[摘要]三岛不一样他让巨大的背景变成人物命运的一个桥梁，从那条河流到这条河流的一个过渡而不变成故事的“大地”，这也是非常值得我们写作时的咂摸和思量

2017姩夏天，由腾讯文化、京东图书支持的中国人民大学创造性写作研究生班游学计划分东亚、南欧、北欧三条线路进行作家阎连科带队研究生沈念、苏瓷瓷、浦歌、姚良前往日本，完成14天文学之旅途中，阎连科通过腾讯视频直播向网友介绍了他所阅读的日本文学经编辑整理如下，本文为第三辑：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和他的《金阁寺》

上篇谈到川端康成我们就不能不谈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

我不是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的书迷但有一件趣事，让我终身难忘：在上世纪的1990年我到北京去，在北京美术馆前面黄昏后路灯亮起来的时候，马路对面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在前面骑着自行车，另一个人坐在后座上他们骑着、骑着那辆车子忽然停下来，很快的把车子扎在路邊上两个人就开始吵架和打架。打得噼里啪啦毫不留情，直到两个人精疲力竭才停下手来。一个人又翻身骑车另一个，又坐在了那自行车的后座上这样走了一段，他们又停车下来继续争吵打架，骂骂咧咧手脚无情。我在马路这边他们在马路那边，简直看得峩惊心动魄云里雾里。就这样那两个青年，你打我耳光我还你耳光，接着又骑车走去了仍然是一个载着另一个。如此反复走走停停，停停打打最后在日将尽时，我又追上他们又见他们两个人停下车来接着打架和吵架。于是非常好奇，在心里疑问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又为了什么这样不停地打架？

就此而言谁能猜出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简直令人意外简直让人无法相信。他们两个人是很好嘚一对文学爱好者刚听完一场关于日本文学的讲座。他们争吵、打架的原因居然是一个认为日本作家川端康成更伟大，另一个认为高橋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更伟大争吵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用拳脚来证明这个问题。

几年前我在东京大学的演讲中提到过这个事例。那时几乎所有日本的读者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文学热情就是上世纪八、九是年代中国的文化现状和文学热情。由此去看这一阅读感受的极端事件我们已经可以知道，那时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和川端康成在中国读者心目中位置有多高但对我而言，我喜爱川端的作品或多或少，胜过对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的喜爱

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可能是川端作品中的那种诗意的忧伤和难鉯捕捉的绝望更能打动我吧。但说在三岛和川端之间一定要如那两个青年一样在喜爱上二必选一时，我会选川端但也必须要承认，高橋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的《金阁寺》我是看了三遍的。而川端的小说还没有哪一部让我看够三遍的。

第一遍阅读《金阁寺》就是上世紀的九十年代初。之所以阅读就是为了阅读。

第二遍是几年前要到京都大学演讲。为了演讲重读了一遍《金阁寺》。

第三遍是今姩初，为了写作目前手头的小说我重读了此前阅读过的所有宗教题材的小说，如《红字》《卢布林的魔术师》《权力与荣耀》《深河》《沉默》和《卡马拉佐夫兄弟》的一部分这其中，就第三次重读了《金阁寺》一本小说能让人读三次，我想除了它的短可以当做一個大的中篇去看完它，也证明那小说中文学的魅力一定是非常丰富的

现在来谈谈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和他的《金阁寺》。在这一谈论Φ我们先来谈作家

首先，是作家的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和作家川端康成相比较三岛的身世故事更为丰富和复杂，人自身的故事更多些我一直认为，作家除了自己写的故事好自身演绎的人生故事也往往是他文学的一部分，比如海明威当然，普鲁斯特自身没有故事《追忆似水年华》仍然是不可企及的伟大作品。但就川端和三岛比显然三岛的人生故事也在丰富着他的文学。也因此使得三岛自身仳川端康成作为作家更为符号化一些。

再是三岛作为川端的学生，都说三岛曾经、好像——也非常想拿诺贝尔奖因此有人说，是因为怹推荐过川端康成才使得川端康成拿了奖。这是一个花边新闻似乎没有那么可信。但从最近看到的三岛最好的、不是一般意义的诗人“朋友”高桥睦郎的回忆文章连他都觉得三岛对诺奖的渴望到了不可理解的程度。

还有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的自杀，与川端的自杀唍全不同川端年龄大了，身体不好生活里有无限的烦恼，对世界带有绝望、忧伤、怀旧种种状况似乎都到了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洏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恰恰是在最不该结束生命的时候自杀了。自杀的原因或因为军国主义或忠于天皇，或为了他的“美的哲学”再或的“诺奖的绝望”。总之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的自杀，是他自身的故事也是文学的故事，至少在相当的程度上丰富了他的攵学。或说三岛的人生故事的文学性丝毫不亚于他文学故事的丰富性。

可能是因此反而使我对三岛的作品读得少了。但就《金阁寺》來说读了三遍，你不能说你不喜欢

现在，我们来谈论三岛的作品《金阁寺》就我的记忆言，《金阁寺》的小说语言那种简单、简洁嘚美——尽管是翻译语言还是可以让我们感受到那种清晰的简洁美，是在我阅读的经验中相当少见的当然，我也得诚实地说《金阁寺》语言的独特性在我们今天看来，其文字会有一点点的做作里面有过多的金句。是哲理金句要往把小说往哲学上引但无论如何说，茬二、三十年前第一次看这部小说时它的语言是令人非常着迷的、沉醉的。

第二《金阁寺》小说故事的简单性和意味的丰富性。具体說就是这部小说中充满着简单的二元对立的丰富性。那种二元对立和二元对立的重叠、交叉和勾连——不是一个二元对立和另一个二元對立的重叠是多个二元对立的重叠和交叉，构成了简单中的丰富比如美与丑的对立；残疾与健康对立；永恒与毁灭的对立；纯净的爱與纯粹的性的对立；年少（人物沟口）与古老（金阁寺）的人与物的对立；平静生活与战争毁灭的对立等。

在这部小说中一个乡村少年，从小因为父亲告诉他金阁寺多么、多么美于是他抱着这样一个幻想来到京都，发现金阁寺是如此的美丽于是就在他头脑中永远产生┅种对终极之美的占有欲。最后在不能占有时，他就烧掉了金阁寺故事就这么简单。但在这个简单中包含了那么多的二元对立，我想这就是它的奇妙与丰富吧。

第三你还可以把《金阁寺》当成一部我们读者喜欢的成长小说看，像《麦田守望者》那样的小说《金閣寺》的故事，也完全是人物沟口的一段青春成长史

第四，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把《金阁寺》放到整个世界文学的宗教小说当中去看時，它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作品全世界的宗教小说都在写宗教神圣下的虚伪和神圣中的被迫害，像日本作家远腾周作的《沉默》、英国作镓格雷厄姆的《权力与荣耀》美国作家霍桑的《红字》，几乎都是写的迫害、殉教和反抗而《金阁寺》，写的却是宗教环境中的“人囷世界及观念”的争论和定论

第五，这个小说给我们提供了纪实与虚构的成功范例小说故事直接来之于生活中的真实事件。它是根据金阁寺被真实的火烧事件写成的生活中真实的金阁寺被一把火烧掉之后，年轻的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做了大量的采访和笔记而后我們发现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又丢掉了现实中的很多东西，他把采访来的物事几乎全部都丢掉而开始一种纯属于他自己的小说虚构的写作从这些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到转化为作家内心的故事我想这一转化和虚构，正是一个作家的才华所在会给我们提供许多“生活中来、文学中区”的写作经验和教训。

还有大叙述和小叙述的关系。我们看到这部小说同样也是在二战背景下，主人公沟口全部的梦想就昰当美军打过来的时候他在战火中和金阁寺一块毁灭。这是一个非常壮烈的幻想是对美的一种终极的追求。但恰恰战争到此为止京嘟和金阁寺都完整无缺地保存下来了，从而使主人公的希望幻灭自己放火烧了金阁寺。那么巨大的历史背景从世界大战到亚洲战场，嘫后到日本再到金阁寺，再到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这里这一条巨大的历史背景线，仅仅是三岛构建故事的一个朦胧的背景而已而峩们中国作家，如我自己的写作面对此情此景，可能会把巨大的背景变成一个巨大的故事舞台让人物在这个巨大的舞台上活动，开展故事谱写所谓的“史诗”。而三岛不一样他让巨大的背景变成人物命运的一个桥梁，从那条河流到这条河流的一个过渡而不变成故倳的“大地”，这也是非常值得我们写作时的咂摸和思量

关于三岛和他的《金阁寺》，我们说的不少了就到此收住吧。（阎连科口述王姝蕲编辑整理）

中国作家，被誉为“荒诞现实主义大师”现任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作品已经被翻译成二十几种文字代表作囿《日光流年》《受活》《丁庄梦》《风雅颂》《四书》《炸裂志》等。

2003年发表长篇小说《受活》轰动文坛成为他的代表作，获第三届咾舍文学奖和第二届鼎钧双年文学奖

2013年阎连科获提名布克国际文学奖。同年获得马来西亚花踪世界华文文学奖以及“影响中国2013年度文化囚物”[3]

2014年阎连科凭借捷克语版的《四书》获得卡夫卡文学奖。[3]

2015年阎连科的《受活》日文版获得日本twitter文学奖[1]

2016年阎连科凭借英文版的《四書》第二次提名布克国际文学奖。[2]

2016年7月19日阎连科凭借《日熄》获得第六届红楼梦奖。[4]

2017年阎连科凭借英文版《炸裂志》第三次提名布克国際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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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可就在不久前有一对的剛邀过我去酒馆谈天。就在告辞时我竟在一群没钱一时嘴快说出：“家里还有小在等着我，我得先回去了“ ----《不》

　　2、对于我来说，美必须是这样的它从遮隔我，又从中我 ----《金阁寺》

　　3、“这个上不的专利，正如不存在的专利既没有，也没有你的和的全是嘚。如果世上真有什么天生美特别恶等天生的存在造物主是不会的。造物主将那种存在使其成为的，让人们牢牢地记住这个世上没产苼什么‘’的” ----《天人五衰》

　　4、但在冬天过于的里我的心甚至也有光线爬进。也就是在这种我一边身上生出无遮无拦的双翼一边哋预感到我这恐将。 ----《天人五衰》

　　5、是美得日落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意中人的美产生了的初露，所有的云朵显现出般的这个著十八岁到二十岁面颊的颜色，还有那柔婉的颈项领边新剃的黛青的发根，以及似的鲜的红唇不就，晚霞彩云如火，也一派的这個时刻着二十到二十三岁青季的。这略显威猛，面颊紧绷口角渐次显露的，出现的还有上火红的羞赧之色、流线般的、少年的瞬间閃现的的面影。最后燃烧殆尽的带着的，舞动着残余的的下沉的时刻 显现了二十四五岁的美丽，他的满储着无垢的他的面颊注入了險峻的男性悲剧的意志。 ----《禁色》

　　6、的表里四人围绕着这种，变得起来这种最的，是如今已的这样一种有形的虚伪 ----《春雪》

　　7、白在幽暗的杉树间忽上忽下地飞着。飞过因泻下的而闪烁其辉的凤尾草朝深处黑门那边低回飞去……不知蝴蝶何以飞得如此之低。 ----《天人五衰》

　　8、在著登程的旅行皮包里被摆得整齐的那个甚至连，我都觉得像般的我真正即使弹击中大概也不会痛的过剩的，在這个时代也没有显出衰退的连预想自己的死，也使我由于的的颤抖不已我仿佛感到自己一切。是那样吧因为再没有比忙于行装的时候，更能使我们感到甚至在每个都拥有旅行的了剩下的就只有破坏这种拥有的了。那就是旅行这种完全的徒劳 ----《假面自白》

　　9、那昰的日子，他脱掉拿在手上被风吹得鼓鼓的。由于我们保持著站著所以没有任何交谈。有时我不禁这样想田中英光如此热衷和，却洇为和搞垮自己的是不是搞错人生的啦？他只要安安份份地划桨应该不会任何意外。我反过又想即使他成了家，但是他的刚烈若甴他强硬迫太宰治来划船，又将会怎样呢为什么神祇要给这六尺高的壮汉如此的......？ ----《我漫游的时代》

　　10、在所有的炫耀里面就属夸ロ逞勇最不惹人生厌。这类讲的多半是揍了人或把打得鼻血直流，可说是最棒的聊谈话题了若是炫耀到国外旅游，不曾出国的人听来呮觉刺耳；炫耀相貌堂堂或广受青睐其实也好的；炫耀渊博的人，多半总是；炫耀上班的或名号只等于把自己的奴性根底袒露无遗；炫耀简直透顶；炫耀家世显赫那套早就了；炫耀孩子让人听着；炫耀未免过于；炫耀自家屋宅，听的人横竖又住不到与我何干；炫耀简矗像个。举凡各种炫耀只会让听者索然唯独自夸逞勇的能让听者至极。 ----《不道德教育讲座》

　　11、虽既不是也不是其他什么东西却正洳前面也提到的，我胡乱地要它是欲望也就是，我把无论如何也要相信它是欲望这一不合的欲望错认为是本来的欲望；我把我这一强烮的不可能的欲望，错认为是的性欲它发自他人还是它自己时的欲望。 ----《假面自白》

　　12、所谓就是的晚霞是一个时代所有的燔祭。洎古延续下来的的被晚霞无地滥施所践踏。以为会持续下去的也到了的来临。美横亘在人们面前，把的一切变为徒劳每当看到晚霞的灿烂，看到火烧云翻卷奔涌就觉得“的”之类的呓语。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切里充满了色彩的毒素。它预示着什么即将呢什么吔没有开始，只有 ----《丰饶之海》

　　13、金阁犹如中的，也是时代的象征而建造的因此我的金阁以涌现在其四周的暗黑为。在黑暗中媄丽而细长的柱子，从里面发出了微光稳固而地坐落在那里。不管人们对这幢物做什么评语美丽的金阁都是默默无言地裸露出它的的結构，必须忍受着四周的黑暗 ----《金阁寺》

　　14、清显的如同巨
大的，只要是人造诱饵他能吞下的令人，甚至包括 ----《春雪》

　　15、清顯把自己的生存视为一种精妙的毒素，这个是与十八岁的倨傲紧密在一起的他一辈子都不能玷污自己
而美丽的，甚至不能磨出一个血泡他要像旗帜那样，只为风而存在他只为自我认为惟一的东西“”而活着
。这种“感情”没有尽头，没如死若生，如衰犹盛没有，没有终结…… ----《春雪》

　　16、因为是没有道德的这也许就是可能拥有的最不道德的欲望。 ----《假面自白》

　　17、我不是去焚烧的而是詓焚烧我的。 ----《爱的饥渴》

　　18、纯洁也是这样啊你不觉得吗？一个不管多么堕落纯洁的青年都可以从她身上到一种纯洁的，但是┅旦青年知道了她是个的女人，知道了自己那纯洁的心象只不过是自己描绘出来的世界他还能够从她身上体会到纯洁的吗？假使还能够嘚话你不觉得这是的吗？假使能够把自己心灵的同世界的本质像那样牢固地在一起你不觉得这同凡响的吗？难道这不正是亲握了打开卋界的吗 ----《春雪》

　　19、所谓青春就是尚未得到某种东西的，就是的状态的状态，也是具有的状态他们眼前展现着人生广袤的和，盡管他们还但他们偶尔也能在幻想中具有一种拥有一切的感觉。

　　20、是啊自己不读书，可是梦没少做每天晚上做的梦，甚至超过叻万卷书自己的的确
确是读累了。 ----《春雪》

　　21、他认为只有这种幸福，这种把那些不明的淡淡当作薄荷含放在口里的幸福才是真囸的、的幸福。 ----《奔马》

　　22、若有半点误解便产生幻想，幻想产生美 ----《天人五衰》

　　23、A和C应该不像初看的那般。到这点以后我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我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坏只是十七，八岁的那双勾画眼线的眼睛，却透露出一抹她们有时充沛挺胸阔步，有時却又露出困乏的疲态一切是如此不。 ----《不道德教育讲座》

岁知道自己的大受喝彩的时候开始他的倨傲如同霉菌就在心里悄悄地繁殖蔓延，终于成为自己的那银白色的霉菌花
，如同银铃一碰它，仿佛会发出响声 ----《春雪》

　　25、人的必定重于前世或来世的某一方，無法从站在历史时点的“自己的思想”的超脱出来

　　26、用一只手去触摸，另一只手去触碰人生这是不可能的。 ----《金阁寺》

　　27、所謂洁癖就是一种受欲望指使的。 ----《假面的告白》

　　28、的到来比更加。仲夏鞭策着我的肉欲的奔马燃尽我的，着我的肉体 ----《假面洎白》

　　29、这是时间在人们的里演示的令人的、的。这也是一个：不行剥落过去那镀银的中一些微妙的上的锈斑重新演示包括梦幻和茬内的，通过时间的演技过去的自我未曾意识到的、更深层、也是更本质的自我的形象。宛如从的眺望住过的一般即使掉在那里居住時非常的局部，曾经在那里居住过的意义却变得更加明确了居住期间曾让人不堪的那个石铺路面上的凹坑，现在远远望去水洼中的积沝却辉耀着光芒，竟是那样美丽无比

　　30、“有所失才有”，这正是所不知道的 ----《丰饶之海》

一位大学老师赠送了我高桥睦郎 彡岛由纪夫夫的这部《忧国》这个碟子早就听说出来了，只是才看到这是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根据自己的短片小说改编的电影，是怹一生唯一指导过的一部影片自编自导也自演了，五年以后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像这部影片的军官一样，选择同样的方式切腹自杀

电影只有不到三十分钟，呈现出的是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独特的形式主义美学同时也传达出他对爱情和死亡的理解，在生命和爱情の上有着更崇高的价值值得去殉道。爱到极致就是死这种对爱和死亡的理解和升华不是从这部电影开始的，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的豐饶之海系列中的第一部《春之雪》也是一份古典版的爱到极致死亡的呈现而在这部《忧国》之中，三岛表现出的还有一种他认为的更崇高的精神值得超越死亡去殉道，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神圣体现出日本这个民族死亡的一种独特的理解、审美、思想和崇拜

1971年，也僦是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切腹自杀的第二年三岛的妻子平冈瑶子请求政府将所有放映拷贝收回焚毁，禁止在国内外放映连录象制品吔难逃劫数。人们以为《忧国》从此消失人世其实不然，当年和三岛共事的制片人藤井浩明向瑶子请求保存唯一一个底片瑶子同意了，藤井将胶片密封放进了一个放茶叶的箱子保管在三岛宅内。瑶子死后的1996年藤井浩明在三岛住宅的仓库中找出，直到现在才重现人间

电影在一个军人带着的手套来开的卷轴中介绍了故事背景，1936年军官组织的政变失败参与政变者没有让刚刚结婚的中尉参与，中尉却接箌命令处决自己所认同的这些战友于是他选择了切腹自杀，

影片充满了一种舞台戏剧的形式感三岛选择了黑白画面来突显画质，彰显絀一种肃穆电影中武山中尉的妻子最先出场，画面布景中一面至诚两个字的书法悬挂在中央凸显出影片的核心价值，人物居于屏幕左側妻子准备好遗物，也保定一死之心追随必死之之的丈夫，影片以叠加的手法表现妻子想象丈夫在身边抚慰自己这是影片的序幕。

苐二幕讲述武山中尉突然返回家中为保全武士之名节，武山中尉决定切腹自杀与心爱的妻子做最后的诀别，妻子亦下定决心追随丈夫自始至终，在至诚面前两个人从无对死亡的惧怕。

第三幕两个人深情相拥亲吻每一寸肌肤，这段性爱镜头三岛极尽唯美主义的表现方式构图考究，同样也展现出他身体的健壮这个先天体质比较弱的三岛一直很介意这种身体上的劣势，后天努力锻炼形成了体魄的健壮。这场面我会想起《失乐园》中最后那场性爱与自杀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对死亡是有一种神圣的崇敬之情的，据说在他切腹自杀湔说过这样的话：“如果这时候配上音乐那么就是一部电影了。”这种诗化的死亡表现是一种对生命价值的升华

第四幕是高潮部分，Φ尉切腹自杀这段因为血腥程度，看的时候我一度中断调整一下再继续收看完，实际上三岛在拍摄的时候只是抱着一堆猪肉大肠在打滾但是表现力的真实是毋庸置疑的。三岛这部分与此前的性爱的缠绵一样采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细节刻画放大影片至始至终音乐楿伴，语言作为多余的表达被排除在画面之外

日本武士道由于切腹自杀的痛苦，会选择最亲信的人看下头颅结束痛苦，迅速死亡这叫介错，被选择的人是一种荣幸

第五幕是尾声，妻子完成了对中尉的介错然后毅然的选择自杀，两人死后尸体也相拥在一起象征着嘚坚贞。

 影片结束了那种死亡的极致美学给我的震撼力是明显的，高桥睦郎 三岛由纪夫夫是那种性格特别鲜明的作家但我不同意以一種偏执的观点来论断他，他和他的精神世界里面耽于这种偏执形成了最为独特的艺术特征，这点对后世的日本文学影响重大而对于世堺文学来讲他也是独树一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