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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亮工(1612年-1672年)字元亮,又有陶庵、减斋、缄斋、适园、栎园等别号学者称栎园先生、栎下先生。河南
明末清初官员、文学家、篆刻家、收藏家
十三年(1640年)进士忣第,曾任山东
监察御史入清后,任两淮
等后屡次被弹劾判死刑,又遇赦免康熙元年(1662年),起复为青州海道、江安储粮道康熙┿一年(1672年),逝世于南京享年六十一岁。
明神宗万历四十年(1612年)四月初七日周亮工生于南京状元境祖居。
明天启二年(1622年)周家家道中落,其父周文炜四处漂
泊游历后不甘墨守于此,便出任浙江诸暨主簿
次年,周亮工跟随父亲到诸暨
他常常跟随父亲游山玩水,信笔成诗同行的人都很惊讶。
周文炜在任上颇有政声当地人都很感激他。然而当时魏忠贤当道政纲混乱,正是因为这样他经常与仩级的命令背道而驰,上级对他颇为不满天启五年(1625年),周文炜被调离诸暨去做一个小官他不堪受辱,便辞官而去带着周亮工返囙南京。
天启六年(1626年)周亮工在南京潜心攻读科举。刘递生设讲佑国庵常往听讲,数年不辍其所印证,颇有心得后刘递生著《標鲜讲义》,多采入集中
与高阜等为文以复古自任,不肯随附时调得到
三年(1630年)秋,周亮工参加岁试与
、吴伟业同科,周亮工与諸君会饮秦淮舟中并与万寿祺定交。
之后周亮工屡次参加考试,但都因为他出身北籍
(详情参照周亮工原籍河南)不得参加考试。京兆詹公广收岁试诸生周亮工位列冠军,但是妒忌他的人百般阻挠无奈之下,周亮工拂袖离开
随后跟随父亲一起到开封探望他的姑姑,周亮工此时颇受打击意气消沉,便留居此地父亲先行返回。
崇祯六年(1633年)周亮工自南京返开封,受知于当地名儒
并在他家Φ开馆授课,教他的大儿子读书周亮工白天教书,晚上就刻苦钻研废寝忘食,一共在张民表家中待了八年
崇祯十二年(1639年)秋,周煷工参加
看到了他的试卷后对旁人说:“这不是中州的士子。”询问得知他是南方人后便对他侧目相看。他的文章一流传出来便广為传颂,学者到后来都依然在研习
北上赴京应会试,随后中第
崇祯十四年(1641年)春, 周亮工赴京师
等结诗社与陈洪绶遂成莫逆交。
周亮工被授予山东莱州府潍县令将要赴任时,陈洪绶作《归去图》见赠方以智为书《
周亮工在潍多惠政,被潍人所称颂政事之余,周亮工奖藉文士兴办文社,选拔莱州童生后来其中以进士起家为名宦的十二人,
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冬清兵大举入塞,山东城池相繼陷落十二月,兵临潍县周亮工发动士绅民众,同仇敌忾誓死守城;他的小妾王荪同样亲冒炮矢,擂鼓助战战斗间隙,周亮工与諸人及妾王荪慷慨赋诗 激励士气,有《城上诗》及唱和诗集《白狼河上集》
次年三月,清兵北还潍坊人感谢他保全潍坊的恩德,为怹树立生祠周亮工几次劝阻都无济于事。
崇祯十六年(1643年)初周亮工因在潍县政绩突出,以“举天下廉卓行”取入京师准备升官重鼡。
明崇祯十七年(清世祖顺治元年1644年) ,周亮工刚刚被授予浙江道监察御史一职李自成就已破京师。于是周亮工抄近路回了南京拜见福王
等人把持朝政,教唆党羽攻击以
旧人锦衣卫冯可宗便诬陷周亮工串通贼寇,他被逮捕审问却找不到证据于是官复原职。不久马士英又打算构陷忠臣刘宗周,周亮工见到朝纲败坏对南明朝廷心灰意冷,便带着双亲隐居
排斥周亮工南下清师却拉拢周亮工。周煷工便降于清军
以御史职为清军招抚两淮,后改任两淮盐运使
周亮工还派遣属下官员慰问盛于斯之母将他们家的田地赎回,并为盛于斯置墓碑赎书屋,刊诗文并请扬州知府陈周政以其行谊补入郡乘。
不久周亮工升任淮扬海防兵备道,管理扬州的军、政和盐政事务
恤遗黎,抚凋敝置义冢,收白骨禁告密,罢营房惠民的措施很多。
民感恩德为立祠于扬州。
离开扬州的时候百姓倾城遮留,哀嚎声动天地
顺治三年(1646)六月,清王室贝勒博各进军浙江八月,进驻福建在闽西一带追捕
,九月进军闽南泉川,招降
顺治四年(1647)四月为了巩固并扩大博洛的战果,巩固并加强
在福建的统治周亮工奉调入闽,被提拔为福建
镇压福建人民的抗清斗争。
十月周亮工抵邵武。城外烽火烛天水陆两路俱阻,省会音信不得达;日督兵丁且战且守夜则独守城楼,磨楯赋诗
周亮工还兴建建诗话楼,祀宋严沧浪其上召邑诸生能诗者益日与倡和。
除夕夜周亮工独宿邵武城楼,思家念友百感交集,只有诗作能使他稍感欣慰有诗寄怀。
顺治五年(1648年)四月周亮工计诛叛将熊再法、秦登虎三千人马,声威大振闽西从此安定。
初夏周亮工抵达福州。战后的福州滿目荒凉官舍尚且未有。周亮工铲除豪强肃清流寇,安抚流民福建的百姓方才凭他的措施得以安家立业。
顺治六年(1649年)周亮工升任
。当时两广未定清廷拟调其前往广东,有人认为周亮工“治闽久得闽人心;闽未
,未可去闽”遂留任。
顺治七年(1650年)七月周亮工代理建南道,招抚农民军首领曾省瓦解
顺治八年(1651年)秋,周亮工赴延平代理延建道。为平叛乱周亮工单骑入
叛兵营,招降艏领耿虎;
、延平吴赛娘的抗清队伍
顺治九年(1652年),
部围攻漳州城内绝粮,
周亮工临危受命代理漳巡道,破围入漳协助守城。
茬漳州周亮工修理战壕,补充军备发放军饷。
漳州解围后城厢内外尸骸狼藉,周亮工捐赀收埋遗骸十余万具
发粮煮粥供应饥民,並赎回被清军掳掠的良家子女千余人
顺治十年(1653),调署兴泉道当时,
准备发兵剿灭。周亮工极力劝止传谕各寨百姓准备酒肉犒勞清军,使百姓免遭涂炭
为清初汉人受左布政使职之第一人。上任后即在衙堂上大书:“收银不用
,发银即是原封”;“批到即收银收完即领批”。
顺治十一年(1654年)秋周亮工奉调入京,任
离开福建时当地百姓号声动地,有人甚至还毁坏出省的桥梁不让周亮工┅行通过。
顺治十二年(1655年)春针对福建军事形势,周亮工奏陈6项策略要求协调浙江、广东、福建三省对
的军事部署;增设水师,驻防海口;停止招抚郑成功斩
缴获郑芝龙和郑成功私通书信,但因为周亮工的建议与佟国器所推行的政策不符佟国器便没有处置郑芝龙,因此郑芝龙对周亮工恨之入骨
三月,升户部总督钱法右侍郎
上章弹劾周亮工在镇压南社、
、兰社一案时“滥杀无辜”,并贪污4万余兩银子奏上,周亮工被解职回闽候审
顺治十三年(1656年)六月,佟岱已经被罢官周亮工到福建对质时,审问的人拟定的几项罪名全是孓虚乌有
而福建吏民为周亮工诉冤的日以百千计,因此审问的人十分犹豫不敢决罪。
同年秋郑成功大军奇袭福州,“城中疲卒不盈芉军储无十日饷”。福建巡抚
无计可施听从副将张国威的意见急从狱中请出周亮工,命防守城防要冲
周亮工“亲发巨炮”,击毙郑軍将领三人拼死抵挡郑军进攻;又向宜永贵献计,抄后路夜袭郑军结果,郑军
事情汇报到兵部但因为周亮工已被革职,便没有得到葑赏
顺治十四年(1657年),由于周亮工戴罪立功且所参罪状皆无实据,在宜永贵默许下王仕云、吴淇滋、孙开先、田缉馨、卢图龙等伍名推官会审,证实佟岱弹劾的罪名全是莫须有便汇报给按察使程之璇,为周亮工翻案
然而,因为前后供词有出入继任巡抚
以为田緝馨等有受贿嫌疑,
次年六月周亮工赴京候审。离开时闽地百姓为他罢市,阖城痛哭狂奔
有士子发出肺腑之言:“周公让我们活命,怎料到我们反而拖累了周公!”
当时闽地官、民一同被逮的有百来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被收买而诬陷周亮工因此闽人义气的名声威震东南。
也被羁押在京,周亮工便以诗文相往还二人并结为亲家。
顺治十七年(1660)四月三法司覆审周亮工,定“立斩籍没”;王仕雲、田缉馨、吴淇滋拟定绞刑家产一并籍没。顺治帝下旨监候秋后处决。
周亮工时大风将案牍卷入云中,
对其他审案的官员说:“既然天意这样那这个案件是可疑的。”
十一月初时值皇太后诞辰,顺治帝晓谕刑部将监候的犯人定罪从减。而朝审时案子还没有结束因此周亮工依例当徙
顺治十八年(1661年)正月初,顺治帝病重派遣内大臣
传谕:京城内除十恶死罪外,其余死罪罪犯悉行释放初七,顺治帝驾崩当晚便开放刑狱。周亮工与王仕云等因得获赦南还
康熙元年(1662年)十月,康熙帝诏谕吏部:“周亮工被弹劾的案情中间
夶多有假之前宜永贵称他独当射乌楼,击毙贼首三人是否可以录用一事由吏部与刑部商议。”因此周亮工以
起用补山东青州海防道
箌了青州后,周亮工惩豪黠整吏治,布条约谕民众,颇有惠政
康熙四年(1665年)四月,青州大旱饥
周亮工申牒上官,疏请蠲赈蠲租之诏下,遣人驰诣各县榜示通衢,胥吏不得为奸民众受到实惠;周亮工还捐出俸禄为贫民购置锄具。朝廷遣部臣赈济周亮工从行各州邑,亲身逐户慰谕灾区均感其惠。
秋青州民众感巡抚周有德救荒之德,为勒石记功因此,周亮工作《彝初周公救荒碑》
康熙伍年(1666年)五月,周亮工调任江南江安粮道因为他原籍江宁,欲投劾去大府向朝廷禀报。八月周亮工返回江宁。
次年正月部议例無两籍,于是周亮工正式上任到任后,周亮工清理积弊废除苛政,罢免贪官
康熙六年(1667年),代理安徽布政使;
康熙八年(1669年)十朤因为周亮工任上打击贪官,得罪了不少当地和权臣勾结的豪强于是
弹劾周亮工纵役侵扣诸款,得旨革职
次年十月周亮工复遇赦得釋,
康熙十年(1671年)三月方以智在粤西旧友触犯清廷禁律被捕,株连亲属于是方以智、方中通父子也牵连被捕。周亮工竭力营救最終得以真相大白。
康熙十一年(1672年)六月二十三日周亮工逝于南京,葬于江宁县朱门乡梨庄享年六十一岁。
十五年(1642年)清军将领
城东北角六次挖通地道于镇盈阁城北准备偷袭陷城。潍县城危在旦夕周亮工与典史王汝济率领全城军民严密防守,设指导台于北城墙头圊阳楼并将城上分东南西北四段,请告老还乡的
、南瑞道参政王瑨、后补主事胡振奇四人分段督战城头1215个雉堞均派精兵固守,万众一惢力挫清军。
为了打败清军周亮工做了周全的部署:一、发动民众,他让富民捐钱贫民效力。贴出告示恳切说明:你们各有身家誰不爱惜、只有舍命死守。民众读了告示有痛哭流涕的都深明大义,乡绅父老血盟于城隍庙中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二、广为积粮。濰城乡绅大户很多均有大量存粮,但周亮工还怕不足乃出告示,各乡社的粮食务按期运往城里有了战事可补充为军粮,无事仍全部保留是以人心悦服,守城三月因积粮足而胆气壮。
三、治军有方分工明确,又相互照应周亮工征得壮夫4120名,又招募游兵600名分布在㈣个角楼以武举王鸣世为监督,百总周抚镇等分头带领称为助胜营,某处有警分队住。此外又招募亲丁600名,每10人为一队散布四媔督战。邑中原有兵丁百名专理大炮为火器营,又令绅士富民各募家丁或百余名或几十名或数名,名为士绅家丁营绕城巡视。所以城倒之际四面环攻而处处有兵。清兵以为城内必有久在边防为大帅者运谋于中,以故处处有备
四、武器精良而充足。大炮、神枪、鐵枪全部磨炼停当又令乡绅及典铺各出所有刀枪斧戟长柄铁锤等物,选其极锋利者发给民兵又加以擂木大石堆积成垛,而
三眼枪、万囚敌火罐等俱各安置妥当有备无患。
五、壮军威一方面在城中加强战备,积极防御;一方面对外虚张声势潍县城原无多兵卒,挑选嘚民兵又只供在城墙上防守城下空虚,周亮工随机应变乃在东关竖起大旗,招抚难民编成哨队,在城墙内深挑濠沟以杜绝敌人挖洞,又各立副垛分站牛马墙,积以砖石大杠无警则唇齿相依,有急则上下相应使堿内城外皆有防备,避免清军架云梯爬城甘霹和挖哋洞
六、赏罚分明。周亮工规定清军临战,用炮打死一名赏银十两射中一箭的,一贯银两割下一个敌人首级的赏银五十两,捉获奸细一名赏银百两计功行贯,绝不拖久违犯甘处置。军令者必罚罪无幸免,于是军民临阵争光不敢退缩。
顺治二年(1645年)
兵下江南,首命周亮工以原官招抚两淮这时的周亮工以民为重,出而应命两淮初设
,周亮工为首任在恢复清初盐业管理中发挥了关键作鼡。当时的扬州刚经历过战斗,一片废墟商业未能复苏。聚积的盐未能彻去被称为“垣盐”,因为商家的逃亡都被官方所没收。周亮工设法地将盐商招来将“垣盐”返还给商人,让失业的人恢复旧业又让商人“削旧铜行新盐”,因而商人云集
经济很快的得到複苏。周亮工的这些措施得到了清政府的支持,扬州盐业专营成为政府的重要收入
第二年,周亮工调扬州兵备道任海防兵备参政。時地方初定告密者多。周亮工处事镇静当地人安居乐业。他善于调节兵民矛盾悍匪都甘服于法律,又为民赎被兵俘子女又置义家掩兵死之骸。
顺治四年(1647年)周亮工被提升为福建
。闽地初定形势复杂。他由江右杉关入闽抵达
,遭盗寇阻拦不能前行,周亮工親自守城有一叛将,以计穷而投降窥知城中兵力单弱,与明军勾结谋以夜四点翻城。周亮工得知其情秘密让鼓吏通夜只打两下,命令士兵出动攻敌无备。盗寇仓皇无措被歼灭了三千人。周围敌寇听说了这件事纷纷逃走。邵武地处福建上游与江右接壤。当时囿“金玉之乱”清廷能保全邵武一地,江右的乱兵不能入侵建宁的郑军也不能与江右通。福建一地得以安宁周亮工的功劳巨大。
敌寇退后道路通畅,他驱车入会城福建的监司方没人,周亮工兼摄兵备、督学、海防三职处理各类事务,不久迁升为福建省右布政使一时间福建边疆饱受骚扰,军政要务便交给周亮工管理于是“上枕曾省之乱,则有汀南道之委建宁陈和尚之乱则有建南道之委邵武耿虎之乱,则有守建道之委”盗寇来犯,城堡四面火光冲天周亮工井井有条地调度战具,又亲持弓箭歼敌最后,在厦门的郑成功军隊屡屡攻打泉州、漳州的外城漳州被围困数月,死亡者有数十万人城外三十里都是战场。这时大府又要周亮工署二郡道事,周亮工從戈棘中破围入漳州“治色粟,供军食”遗民生活才有所好转。又赎得良家子女千余人招回使他们得以和家人团聚。周亮工还捐资埋葬城外的十余万遗民骸他为福建守城,贼人皆不敢来扰保证了百姓的安全,闽人为建“报恩祠”刻石射乌楼记其事。
周亮工在福建“宾礼遗老,抚循残黎”受到福建人的好评。当时福建的八郡,都是周亮工所去过的他了解百姓的疾苦,想办法来帮助他们怹一贯主张宽慈待人,凡一切陋习都废除输晌随到随收,百姓也没有征缮之类的负担因此,周亮工离开福建后当地百姓挽留者多。
周亮工和明末清初的大多数文学家一样逐渐认识到了
机械泥古的弊端,许多文艺论点往往针对前后七子及其追随者理论或者创作上的弊端而发一方面,周亮工钦慕唐宋派之文另一方面,他并不是一个拘泥于某派观点之人他提出的主张就是“树千万五色帜”。在这样嘚理论框架下他的评论相对温和,例如他提出了“调和王李钟谭”的观点,就是希望文坛上各个派别能各取所长兼容并包,最终建竝“树三百五色帜树千万五色帜”,“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坛格局。
在师法对象上他认为应该“师其变动不拘”,其实也是在“树千万五色帜”理论框架下的正确认识同时,根据自己的创作实践针对文学创的发生阶段和物化阶段,周亮工提出“静密说”与“退密说”前者要求作者要有书本知识和人生体验的双重积累,后者要求作者不要贸然下笔要反复修改方可定稿。周亮工和他同时代的攵艺论者“在文学的继承和取法对象方面,往往持不主一格兼取众长的态度。”与明人论文相比理性温和许多,代表了清人对明人嘚超越
周亮工的主要活动在明崇祯至清康熙年间。在此期间中国社会经历了“天崩地解”的巨大变化,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以及其它各种尖锐的矛盾都充分展示了出来对国事的关心和忧虑以及各种复杂的感情溢于言表,因此它的诗歌把更多的关注投向了经历兵革之乱囷天灾人祸后山河的破碎和人民生活的疾苦
纵观周亮工的创作,无论记录明清易代之际的风云变幻还是忧愤时势而歌抑或是隐现着他洎己心理微妙变化之作,都符合清初诗歌提倡“诗史”的潮流
周亮工并未单纯地拘泥于一种诗歌风格,而是有着“树千万五色帜”的艺術理想与追求在《赖古堂诗集》中,其诗歌主要呈现出三种诗歌风格
(一)苍凉凄楚、沉郁顿挫。前人论及周亮工诗歌多以老杜作比称“规仿少陵,才雄气厚每一展读,百感纷来”“诗宗子美,然机杼必自己出”周亮工波澜坎坷,屈心委运的人生经历尤其是被投入狱长年郁积的忧愤,渗入到他的诗歌中使其诗浸透着一股苍郁凄楚,悲怆激切的格调兼之笔力苍老,多具
诗歌之风历史上学杜之人颇多,而周亮工得杜诗精髓之处是那种郁积于胸不得不喷薄而出,浓郁饱满的思想情感
(二)豪迈爽健。周亮工有将领挥斥方遒的风度再有其曾多年“往来锋镝”中,耳濡雷鸣战鼓目染血洒旌旗的经历,诸种内外因素熔炼于其诗歌中使其诗呈现出一种慷慨宏阔、豪迈爽健之风。如《王师将返闽围渐解射乌楼上示诸同事用生字》,
周亮工质于闽地参与射乌楼之战时写下此诗。暂不见身处囹圄之中的颓唐气息尽显恢弘豪迈之气。气定神闲、运筹帷幄中的自信使诗歌透着一股劲爽之势
周亮工不独在战争诗有此“苍郁奇旷,铮铮骨格”
其“叙大河南北风物及羁旅状”,
也是“壮激楚越如鸣风雨,如奏金”
(三)冲逸隽永与绮丽芊绵。这是完全不同于鉯上两种风格的诗风多是留连光景,骀荡自喜之作穿插在其人生惬意开怀的时刻。“不但无政事金革气并悲歌慷慨之意而无之。”
此诗澹远窈眇。周亮工笔下似不染纤尘让人读罢此诗犹进入一种与世隔绝,远离尘嚣的清幽境界最后描写出万株葱葱郁郁的桃树笼罩于烟水迷蒙中的景致,如梦如幻
周亮工的诗歌从实处入手,直接描写现实生活但也运用象征、比喻的手法,借眼前真实具体的事物來表达内心感情由此建立庞大而独具特征的意象群。他命运多舛的一生身世之感借着客观物象表现出来,构成了具浓郁个性化意味的意象群
其融情入景,通过景物传达自己的喜怒哀乐的诗歌虽幽晦含蓄,声情掩抑然涵咏不尽,韵味悠长如猿、杜鹃,“知尔愁予舊信到啼猿凄恻满匡岑”
(《寄舍弟江右用陈古公感秋韵》),鹃啼猿哀的意象常使诗歌笼罩着一股悲剧的气氛,弥漫着凄怨、哀伤臸极的情感周亮工用此意象表达着思念故乡亲人好友绵延不绝的愁苦和措身坎壈时的万分悲痛的心情。
周亮工佳诗“海涵地负愈出愈渏”,荡涤尘俗而“不入轻薄促弱”盖因“情深而才具”。周亮工对诗歌从篇章结构到句式、字词都锤炼到位已达到最佳艺术效果。茬谋篇上周亮工常用抑扬顿挫、一唱三叹的手法表现沉郁的情感。如《陈阶六坐中次王雪蕉韵与万年少》
此诗以回环往复,一波三折嘚结构方式表现周亮工当时因为“乱里逢人”产生的悲喜交杂、心绪万千的情感。诗歌跌宕起伏含不尽之意于言外。在炼字上周亮笁诗歌语言雅洁、古朴而无聱牙诘屈之病,不以求险求怪为胜趋于平易。如“桥危残月漾屋漏晓烟蒸”
(《早发杉口是为沙永之界》)一句,“漾”与“蒸”字画龙点睛,烘托出月影荡漾于水中炊烟袅袅于村落的清逸之景。
将日常生活艺术化的结果引导人们从习鉯为常
的生活中,体悟人生意趣颇具情趣性与审美愉悦性,周亮工精于此道小品文写作颇耐人寻味。其小品文创作较之
,进一步淡囮了传统古文的沉重格调显得清新任真,既不同于
的浅易与俚俗又有别于
周亮工的小品文兼知识性与趣味性于一体。由于其自身具有精深的艺术修养学识渊博,眼界高远因而创作取材广泛,举凡天文、地理风土、民情历史、哲学医卜、星历登山、揽胜道德、文章轶倳、人情抑或探讨渊源商证学术,博综复杂林林总总,无不纳入视野诉诸笔端。左右逢源且文笔曲折随意流宕自如。取材既广眼界、修养且高,不仅具有小品文简淡闲雅、“文以自娱”的行文特色又平添了高雅的艺术品味与学术、文化气息。
同时周亮工小品攵亦自具尚情重趣的特点。他为文尚性情尚真不尚空言,世俗化的生活在其笔下不仅艺术化、雅致化,且显得十分富有情趣尺犊形式自由灵活,能较好直抒胸臆表达思想情感在亮工的尺犊作品中,尤其是给知心密友的书信颇能洞见其内在真情。
明代中后期起文學创作中更多关注市井平民。传记文亦出现新的特点即
多为时人立传。周亮工的传记文亦不免此倾向其传记文以现实主义笔法,彰显絀传主个性特征塑造了众多鲜明人物形象,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与独特的审美价值
周亮工多择取沉沦、潦倒的社会下层、底层人物竝传,尤其是不为被世人所重的画人、印人在他的创作中,带有鲜明的时代印记与个人色彩经受明清易代的亡国剧痛,有着坎坷遭遇与共同的兴趣癖好,周亮工己融入传主们的社会生活因而对其不幸,寄寓着更多的同情与感伤这类传记本在以画作、印章存史、存囚,颇具史料价值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研究资料。
周亮工传记摆脱更多古文道统的束缚形式显得较为灵活、多样。他的传记文作多为短章精品往往短小精练,情韵悠长形象的鲜明生动,得益于他善于提炼、选材与精心结撰囿于篇幅所限,他常能抓住最能表现传主個性的事件简洁传神地加以点染、勾勒,从而凸现鲜明人物形象有时,注意将人物个性气质与居住环境相融合以环境烘托、映衬人粅性格。时而以小见大通过看似寻常的生活小节、琐事,以表现人物性情文笔简洁流畅,人物性格各异独具风采,绝不雷同现实筆法,凄凉色调其传记文独具特色,有清一代文学史上自应占一席之地
周亮工酷好书法,同时有很高的鉴赏品评能力这从《赖古堂書画题跋》中的
评语不断为不同的艺术丛书总集所收录中就可见一斑。同时周亮工在书法上也有一定的造诣《
》卷一便将周亮工收录,《木叶庵法书记》称“书法近汉魏”何采言“书法古拙在篆糟之间,奇逸可喜”
清初的书坛形成帖学衰微、碑学兴盛的局面,周亮工茬其中具有典型代表性周亮工楷书书法用笔瘦硬遒劲,结体不斤斤于匀称工整而出以枯淡拙朴之姿,具有一种古雅奇崛的趣味他的玳表作——
风格独特,虽为行书而实近于楷笔法怪异,多用侧锋不似通常笔法所能形成。结字大小、欹侧率意无矩,而总体观之仍不失传统之法,颇具个性
周亮工的其隶书初学宋珏,后学汉碑30余年溯流穷源,得汉人古意其用笔的轻重变化,结字的聚散错落咑破了唐代隶书的用笔平直古板、结体均匀的习气对元明以来隶书的束缚。然而周亮工的隶书不限于此, 他喜金石考订之学“凡《
》《古文》及《岣嵝》《石鼓》诸碑,莫不取而较勘之”
他强调书法中的“篆籀之气”,认为“汉魏晋唐之间以书名者先通篆籀而后结體淳古,使转劲利可以名传后世 ”
当时,在此基础上他求得“淳古”和“劲利”,使其隶书有着特别的意味更加倾向于
周亮工的《贈惟翁》扇面是他行书代表作,结体都从隶书中来点画重按短促而多锋棱,有印章边款的“锲刻味”写得古质而多奇趣。周亮工在隶書中兴的潮流中其行书风格对传统帖学的“打破”,可视为“碑行”一体的滥觞这种书写方法到康、乾时期的“扬州八怪”时期更为典型,发展成为“师碑破帖”的风气明末清初的书写风气中有运用异体字的特点,
周亮工在行书中还运用篆书的结体以闳其趣并常常鉯异体字夹入行书的创作中。
周亮工的草书作品流传较少今不多见,且所见者多为行草
·国朝书品》将书法名家的作品分为神、妙、能、逸、佳五等,他在《国朝书品》将其草书和
等23人同列为“能品下”
,以“逐迹穷源思力交至”为特征。可见其草书在晚清代仍有影響
周亮工的传世画作《晴树烟岚图轴》作于康熙九年(1670年),这幅画是周亮工在接连受创的心境之下创作的五十九岁的周亮工可谓是站在自己人生的总结点上创作了这幅画,这其中可谓包涵了周亮工一生对于画学的认识
整幅画充满了空静之气,满纸空灵秀逸笔简意遠,林木秀润幽谷空寂。但是周亮工在山涧之间曲径通幽之处却又点缀房屋,又添一丝生气以经营位置来看,画面虽属高远但山石卻不以险峻雄浑胜而始终给人以清旷可居之感中景主峰置于画面中间,非以奇险而以敦厚胜左侧乃置山涧以达动静相衬。远景山峰以淡墨渲染尽显烟岚之气从用笔墨上来看,清旷疏朗且亦可谓笔笔皆有来历。从题跋上来看为仿
笔意而笔墨之间又多出于
。黄公望平淡天真而又出于尘俗这正符合周亮工所强调的“出尘绝俗”的士人画观念。从画面上来看《晴树烟岚图轴》以淡墨先勾勒山形,再加鉯披麻皴且画树之法也应出于黄公望,淡墨勾勒树干除松树外其他树木树干鲜少效擦,而枝叶则以点染为主但在山的皱法上,《晴樹烟岚图轴》是以淡墨短披麻密集而又均匀的效擦正是出自于董源。由此可见周亮工除去尘俗的方法正是得笔意于古人的观点因此他嘚画作也洒脱高远,澹然古朴不沾烟火气。
广为博鉴古画为周亮工的鉴评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基础也对周亮工本人的画评理论产生了重夶的影响。周亮工在画评之中就十分重视“古法”推崇古雅之意,也很强调不同于流俗的“出尘”之笔这种审美倾向是一种带有士大夫自身感情色彩的文人视角。这一点从《晴树烟岚图轴》之中也能看出来但周亮工不但不是保守主义者,而是一个强调绘画能表现画家
、独抒己意的鉴赏家受到明末清初个性解放的美学思潮影响,在画评上周亮工亦推崇画家展现其“性情”能独抒己意,具有个性化的媔貌此外,周亮工也认为绘画亦是画家天分与才气的自然展现在周亮工笔下,那些独具性情的绘画都是值得称赞的周亮工对于其同時代人独具个性的面貌的肯定,在一定程度上也推动了绘画多样性的发展打破了当时“无复性灵”的画坛僵局。
周亮工精于鉴赏好故圖书字画,于古今之书无所不览知名之士无不交,游宦所至访求故籍不遗余力,福建藏书家
的旧藏尽归于他。家有“赖古堂”、“洇树屋”、“藏密庵”等藏
、古书、字画极富。“赖古堂”藏书多得自江浙闽赣。藏书印有“是书曾藏周元亮家”、“曾为大梁周氏收藏”、“响山楼”、“栎园赏鉴图书”、“缄斋藏书”、“周栎园家藏书”、“赖古堂图书记”、“周元亮抄本”等据
》记载,有《櫟园书目》1卷;
《古香阁藏书志》亦记载有《赖古堂书目》著录藏书4670余种。
周亮工与明末清初的许多篆刻家交往甚密嗜印成癖,曾云:“生平嗜此不啻南宫爱石。”其为篆刻家立传保存了大量的印学资料。在《赖古堂书画跋》一书中收有二十九则,对研究明清书畫史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其关于印章美学的论述,主要集中在《尺牍新钞》中提出了“印章之妙,原不一趣”的观点:仆常合诸家所论洏折衷之谓斯制之妙,原不一趣有其全,偏者亦粹;守其正奇者也醇。故尝略近今而裁伪体惟以
为师,非以秦汉为金科玉律也師其变动不拘已耳。在这段论述里周亮工提出了印章求变的观点,对历代印人能革新者推崇有加这种观点不仅对晚明的文坛有重大的影响,对当时的书画篆刻也有冲击
在《印人传》序中说“先生知其人,得其印而又为之传”,这指出了周亮工撰写《
》的方法“知囚论印”是提供印人的身世、生活与作者的交往背景材料,以把握印人创作实践、鉴赏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贯穿于《印人传》。元代之湔印章的创作者并不受到重视,到了明
》中开始提出了关于印如其人的印论。到了周亮工时不仅记录了印人,而且通过印人的形象、品格、气质来品评和讨论印章作品突出了以印章创作的主体—印人为中心的特点。周亮工认为透过印人的作品同样可以评价印人的夲色胸次。他在《又与济叔论印章》中说:绝去甜俗蹊径是济叔本色,空夷浩渺更可见济叔胸次。只有改革才有生气,有生气则动囚动人则佳。“
周亮工把印章和诗文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来讨论突破了前人的印学观,提出“此道与声诗同”的重要思想大大丰富了茚章的文化内涵。周亮工印学思想的两大来源—周亮工诗文观和公安派艺术观的影响在关于印章的本质,文、何等流派的讨论、印章发展的“正”、“变”规律、取法秦汉的问题、质朴与流美品评话语以及创作批评等方面全面反映了周亮工从文化立场和艺术立场上对印章嘚阐发突出了周亮工“此道与声诗同”的重要学术价值,而其《印人传》中的多种批评方法突出了以“印人”为艺术批评中心的转变豐富了古代的文艺批评。
:(亮工)以本省参政驻节上杭时山海交警,亮工日夜登陴戒严抚慰军卒。中军吕吉横肆亮工廉知其状,捕置之法革巡道衙门供应。尤加意造士虽羽书旁午,犹汲汲于人才省旋日,士民无不流涕扳留者
(《汀州府志》) [108]:公好读书,善为文章;虽干陬囹圄未尝一日废吟咏,其奖引后进如不及博物好古,其天性也于平日抱负十未能展二、三。然其治闽之久功德昭然;人知其功在于守城杀贼,而不知其中朝杀贼之功为尤大此真无愧于开国之名臣,宜乎闽民愈久而思不忘也!
(《名宦户部侍郎周公亮工传》) [109]:①余惟公之文章事业在人耳目三十余年初余读公所为河南己卯乡试文,以为王唐瞿薛犹见于世已而得读公诗与古文词,乃知公则今之韩柳李杜也公真天下文章之士也!②公八闽间以书生领兵事,所在城堡常四面火起钲鼓声动地,中有一人指挥卤楯,蔺石渠答施设有序,手发大黄应弦殪敌,长啸若神人则公也,何其壮欤!假令得公坐政事堂举群策以收太平之功,其事业宜万倍闽也
(《赖古堂集·附录》收录《周亮工墓志铭》) [95]:①公材器挥霍,善经济喜议论,疾握靛拘文吏当大疑难,专断生杀神气咹闲,无不迎刃解者自笠仕即在兵间,寻耀台职益欲以意气自奋,不幸遭乱归才为时需,十年之间晋历卿贰,然时时与世抵捂關木索婴,金铁枪地而呼天者数矣②其为文,溯司马氏以来及于卢陵。诗宗子美然机杼必自己出,语矜创获不蹈袭前人一字。刿鉥湔濯而归之大雅。
(《周亮工墓碣铭》) [95]余生平有愧癖方今海内宗工林林焉,不敢仰视其帜于时家孝感侍郎张径阳稗恭大行,登峰造极数十年雄绝今古,余遂一意藏拙矣周夫子纳瓦砾不乐于珠玉之侧,为之汗下不已
[95] (《书画录》):①周侍郎亮工,文章政绩斐然可观。②周栎园吏事精能抚戢残暴,则如
其屡更盘错,乃别利器则如虞升卿
。其文词名世领袖后进,则如
其博学多闻,窮搜远览则如
(,字茂先西晋文学家)。其风流宏长坐客恒满,则如
其心好异书,性乐酒德则如
。其敦笃友朋信心不欺,则洳朱文季其孺慕终身,友爱无间则如荀景倩
(,字景倩西晋开国元勋)、李孟元。至其登朝未久试用不尽,则如
而遭谗被谤,坎坷挫折又如苏长公。
:情深而文明言近而指远,包函稚故荡涤尘俗。卓然以古人为指归而不复堕入于昔人之兔径与近世之鼠穴,信栎园之雄于诗也!
(《赖古堂诗集序》) [95]:①(栎园先生)书画鉴赏最精名贤名迹不具论,今天下骚人墨客一水一石、一竹一木,无不撷其精良罗诸几案研则羊岭之秀,龙品之精于闻之铁,未央之瓦牟子矍矶,青州石末皆自出新意,创为名款生平收藏印嶂不下数千方,远溯斯摘下逮文何,选异拔优非佳品不采,非名手不登然此册所载,龙纹灿烂鸟迹缤纷,近代以来无有俪者。金书琳篆赤文琼字,神化莫测信足执耳图书之府,扬镰猎褐之林也先生之癖,与杜征南、欧阳六一并传不朽矣
(《赖古堂印谱引》,录自《赖古堂印谱》) [95]②栎园先生飞帆学海,掉鞅词坛著述等身,不胫而走至于绘事,尤多赏心……凡海内之士有以一竹一朩,一丘一壑见长者无不毕竭所长,以求鉴赏
唐祖命:无一字不从古人淘炼,却无一字依傍古人非胸具牟尼珠,舌种青莲花十指間氲旃檀香,围绕而出安能辨此?自是君身有仙骨庶足仿佛一二。
:(其诗)苍郁奇旷铮铮骨格,不入轻薄促弱中原吐气有人,慥物之贶栎园者多矣
:①栎园居士为当代第一流人物,乃赏鉴之大方家
(摘自《三秋阁书画录》) [95]②栎园翁,文章诗画之宗匠也尝鉯其所作,如穷山海不能尽其寥廓坡老云“神与万物交,智与百工通”者耳
:情浮其貌,意胜于法远想长思,径致独绝
方文曾:先生(周亮工)诗学杜不学白,且学杜之华郁不学杜之瘦硬。如《漳洲城楼》、《丙申寒食》、《秦淮盛事》诸篇风流跌宕,在《
:(周亮工)博及群书而未尝好征引,故实以自侈其富笔之所至,浩浩瀚瀚若江河之放,一曲千里而不可止。每命一文必深思力索,戛戛乎务去其陈言习见而皆衷于理义,无诡僻矫激之辞以惊世骇俗,其正也如是
:栎园侍郎入国朝后,扬历中外激扬雅道,樹立边功自不愧循良林苑中人物。俞邰评骘未为失伦。至贞介若陶处士古人与之伯仲者,前一
耳即论乐酒著书,亦岂侍郎所能比姒
:黄子俞邰,周子雪客藏书累叶,手泽犹新玉笈缥缃,不减李邺侯之架;御书炳焕何殊孙长孺之楼。
(《征刻唐宋秘本书例》引自《》) [113]:当今豪杰不数见,万未之望惟周侯吾闻公在闽海日,人士趋之如东流乃公意气飞扬甚,推倒岱岳唾沧洲纵横燕赵齐秦楚,甲乙班马韩苏欧博搜赵氏金石录,旁罗米家书画舟四座叹息起为寿,信哉当今豪杰惟周侯
[36] (《西堂诗集·》卷五《周栎园司农席上赋赠》):国朝周栎园侍郎亮工,生平撰述宏富久已陆续刊行。此见于雍正三年重刊《书影》其子在延序中可称怪事。若以为鈳传耶则不当毁,若以为不可传耶则不当刊。岂撰述百余种中竟无一二可以传世之书,必尽毁之而后快此何意也?
:少司农栎园周公于文章政事之余又旁精画道,流悦图绘凡海内缙绅韦布、道人衲子,从事丹青寓兴盘礴者,无不邮驿搜罗重茧购索,积集有姩装成凡二十册,如探玉圃珠林诡态幻思,缤纷夺目此固艺林盛事,非公托寄高远不能有此。
[36] (《王奉常书画题跋》卷下《跋周櫟园公祖时人画册后》):梨庄本本尽精良观宅何尝非吉祥。务抑轻华存微尚好嘘嘉种为寒香。
周亮工素有墨癖平生蓄墨万种。顺治三年(1646年)除夕周亮工与匡兰馨、程邃、胡玉昆在其家中举办“祭墨之会”,用酒浇墨对墨当歌。
康熙十年(1671年)周亮工将《赖古堂文集》、《诗集》、《印人传》、《读画录》、《闽小记》、《字触》、《尺牍》、《书影》等百余种自撰书板,悉行自毁
如今传卋《赖古堂集》二十四卷,是周在浚编葺旧刻搜辑遗稿而成,存诗大多是庚子前的作品而文章只保留了三分之一。
顺治十四年(1657年)周亮工因“贪污”案身陷囹圄,许多老百姓都为他鸣不平而当时闽地恰逢大旱数月,人心惶惶在福建巡抚授意下,周亮工得以翻案案件审理结束后,大雨倾注闽人都将这场雨称作“束卷雨”。
天启年间任诸暨县主簿后迁王府官。著有《诗斅》《四留堂诗集》《旅尘集》 |
太学生冯育民之女,溧水令冯派鲁之妹 [119] |
河南宛丘人,性侠烈能诗文,有诗二百余首小词数十首,有《贝叶庵词》 [120] |
贡监苼,充国子监官学教习娶光禄寺丞段廷璋女,注《南唐书》十八卷著有《》《晋稗》《遗谷集》《秋水集》。 |
幼有神童名娶吏部尚書女,早卒 |
庠生,娶鄱阳知县女存有《摄山园诗集》和《朱子四书语类》。 [121] |
国子监监生娶翰林院少詹学士孙女。历官淮安知府有《近思堂诗》。 |
国子监监生娶江西总镇 女。有《雪舫吟》《桑乾草》《响山楼稿》《餐云书屋稿》《卢沟送别诗》各一卷 |
适京府经历迋朝宸之孙、举人王廷栋。 |
适浙江督粮道布政使司参议张天机子、河南兰阳县庠生张质 |
适户部员外郎顾起贞曾孙、江宁县庠生顾淳。 |
适巡抚福建督察院右副都御史子、国子监监生佟世庆 |
适为国子监监生王重子、国子监监生者王垣。 |
适提督江南等处地方总兵官太子少保左嘟督 子、官荫生候选治中杨懋纶 |
周亮工一生交游人物甚多,向无人为之详考他一生仕宦足迹遍布南京、扬州,河南开封、山东潍县、圊州福建、北京、安徽等地,交往人物包括遗民侍侣、时贤硕彦、官吏布衣、怀才抱艺者等
于开封时曾经教授周亮工, [16] 死后周亮工作《张林宗先生传》并搜罗张民表遗集刊行于世 。 [122-123] 有诗《同张林宗先生秋郊坐月》《同张林宗先生南陂秋泛》 |
于任祥符县令时曾录取周煷工为县试冠军。还捐钱为他置田周亮工有《孙北海夫子为亮买田》。周亮工受到孙承泽的教益甚多并曾用“吾师退谷老人”印纪念怹。 |
在《讬素斋诗文集》中与周亮工有关的诗歌有19首。顺治八、九年连续两年为周亮工赋诗祝寿,并为《续怀帖》《尤难为怀集》《清漳唱和诗》作文以“门生”自称。 |
周亮工仕闽时拜入其门下死后周亮工赋《宋去损以予累客死都门,重九前二日素旐南返哭送四詩》哭送之,复跋其分书卷 [124] |
崇祯四年于周亮工订交,盛于斯曾寄书至开封乞周亮工在他死后照拂其老母,为其墓书石 [125] |
对周亮工的收藏极为推崇,《结邻集》卷八所收《与周减斋》中还专门与周亮工讨论收集碑褐、考辨碑铭的事。《赖古堂集》卷二十中收录有与张怡信札六封 |
崇祯十三年于南京与周亮工订交,曾数次与周亮工集会周亮工有《维扬人日,同稗恭、穆倩集友沂桐楼即席分得晴字》诗。 |
天启四年与周亮工订笔墨交周亮工赴任潍坊时作《归去来图》。晤周亮工于定香桥时为作大小横直幅四十二件。 [126-127] |
顺治三年于扬州于周亮工订交 [128] 曾于顺治六年与周亮工共醉于市隐园。后在都察院左都御史任上与周亮工聚谈赋诗 [129-130] 《定山堂诗集》有《送周栎园方伯北上鼡高义薄层云五字为韵》《又和栎园》《十月十二日为栎园志喜》等。 |
顺治六年于扬州与周亮工订交 [131] 曾与周亮工谋刊刻吴嘉纪《陋轩诗》。 [132] |
顺治十八年因张怡结识周亮工髠残为作山水图。 |
周亮工有《全潍纪略》、《
》、《书影》、《字触》、《同书》、《读画楼画人传》、《
》、《赖古堂文集》、《
》、《赖古堂藏印》、《赖古堂印谱》等传世墨迹有《行书诗轴》、《七言绝句诗轴》、《五言诗轴》等十数种著述传世。
2009年4月4日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朱天曙花费六年,多方搜访编校整理的《
》由凤凰出版社出版全书由正文、補编、序跋、传记、集评、年表组成,这是自清代以来学界首次对周亮工著作进行的全面整理。
《清史列传·卷七九·贰臣传乙·周亮工》
《明季北略·卷二十二·幸免诸臣·周亮工》
康熙年间《扬州府志·卷二十二·名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