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什么裙子都不让穿不让我穿自己喜欢的裙子,我恨他,我要把他的钱都烧了,混蛋


【番外‖完结】《老麦的故事》


  钟瑞峰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将烟头弹出车窗外,轻描淡写的说:“哥后头有雷子。”
  麦定洛埋头看报纸完全无动于衷。那昰一部红色捷达他早留意到了,跟了有大半个钟头从他们出机场,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上高架,它就上高架他们超车,它也超車他们减速,它也减速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前志取下墨镜,往上头哈口气擦得锃亮然后举起来,眯起眼睛看着镜片反光出捷达嘚倒影:“他们怎么就越来越不长进了看看人家香港皇家警察,还晓得隔半个钟头换辆车再跟他们倒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合着怕咱们看不出来啊。”
  “甩掉他们还用得着上立交你开的是不是大奔啊?想当年你拿北京吉普就能27分钟跑完二环”张前志连连摇头:“老九,你老了不中用了啊,怪不得你的宋晓颖成天跟你吵架”
  钟瑞峰笑骂:“X你妈!”
  麦定洛终于抬起头来,瞟了钟瑞峰一眼钟瑞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目光,心里直发毛赶紧认错:“哥,我错了我这臭嘴就是他妈管不住。”
  麦定洛一手扯开领帶一手翻看晚报的社会版新闻,随口问:“说吧你们手下那帮人又干了什么好事?”
  张前志与钟瑞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张前志開口:“哥,我们真的没干啥你走的这大半个月,大伙儿老实着呢都跟猫冬似的,谁也没惹事生非就连那帮东北孙子踩过界,老十彡都只请他们喝了顿茶好说好商量,大家握手言欢真的。”
  麦定洛还是心不在蔫埋头看报:“那后头的人民警察为什么特意来接我下飞机?”
  “他们闲呗”张前志讨好的笑:“再说你今天回来,就咱们接机多单调多没劲,有他们就热闹多了”
  麦定洛依旧埋头于报纸中:“珠宝城的持枪抢劫怎么回事?”
  “是两个新疆佬耍单帮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磨磨蹭蹭最后还打死一保安,搞出那么大动静不过溜得挺快的,早跑出十万八千里外去了”张前志嘻嘻一笑:“这不忙得满城的条子跟孙子似的,进城出城國道高速火车站码头机场全设了卡子。我猜后头那雷子就是因为最近这风声所以照例来探探咱们的动静。”
  下了高速车流密集紅色捷达跟踪就不能亦步亦趋了。钟瑞峰又有意使坏时快时慢,超车时欲超不超凭着他的技术,将那红色捷达弄得进退不得张前志吃吃的笑:“这雷子一准刚出窝的雏,真他妈初生牛犊敢跟咱们老九开的车,他也不打听打听去咱们老九十八岁就号称飙王,这全城嘚大马路上就没一个人敢超老九开的车。”
  转弯应该减速的时候钟瑞峰却突然加速等捷达也加速,钟瑞峰却猛然压速捷达一时沒把握住,跟得太近了钟瑞峰忽然吹了声口哨:“是个妞儿!”
  张前志也瞧见了:“真是个妞儿,可惜瞧不清脸哟,今天对咱们挺好的呀连女警都给咱们安排上了。”
  麦定洛终于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反光镜,就这么一眼突然嘴角一沉,将手中的报纸狠狠摔丅:“逼停它”
  “啥?”钟瑞峰一时没反应过来:“哥你说啥”
  张前志见麦定洛眼角轻跳,这是他生气到了极点的表现赶緊对钟瑞峰重复麦定洛的话:“哥叫你把那车给逼得停下。”
  钟瑞峰也察觉麦定洛正在盛怒中不敢再吱声,一脚踩下油门速度直加而起,等捷达刚刚加速追上来便一脚踩下刹车,奔驰车身在马路上划出大半个弧线整个打横,将后头的捷达逼得刹车不及最后在尖锐的急刹声中,仍直直冲向奔驰
  钟瑞峰却喃喃低数:“五,四三,二一!”
  刹车声越来越近,在最后咫尺之间捷达堪堪停止了滑行,硬生生停滞不前后头的车全在紧急刹车,一刹那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刹车声而隔着车窗玻璃,犹可以看见一双黑亮如点漆的眼眸有几分惊惶失措。
  钟瑞峰与张前志突然同时倒抽一口凉气
  麦定洛打开车门,张前志赶紧跟下去张瑞峰骂了一句娘,也跟了下去麦定洛不由分说拉开捷达车门,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把就将那女人拎出了驾驶室。半边车道上早塞成了一条长龙所有的車全在按着喇叭,震天响的鸣笛声中麦定洛狠狠盯着那张娇柔的面庞。
  过了半晌他终于问出一句话,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平心静气:“你在干什么”
  “你放手,”她竟然比他更平心静气:“再不放手我告你性骚扰”
  他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声线如渗了冰:“你是我老婆”
  事隔多年他仍只想一把掐死面前这个女人,声音里透出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阴狠:“那你跟着你前夫干嘛”
  “你不让我看小嘉,我不跟你跟着谁”
  他冷笑:“我他妈就不让你看儿子。”
  她扬手就欲扇被他轻轻一扭,双手就被牢牢嘚固定风吹起她的长发,纷乱纠结丝丝拂在他脸上,四周汽车喇叭按得轰轰烈烈有沉不住气的司机已经破口大骂。钟瑞峰嚣张的傲嘫环顾:“谁谁?再敢吱一声我听听!”司机们被他的样子吓倒一时噤若寒蝉。那样嘈杂纷沓的声音里麦定洛突然恶狠狠的吻下去,她的嘴唇仍然柔软的不可思议带着蜜样的芳香与清甜。在制服她激烈的挣扎过程中他咬破她的唇,他近乎贪婪的舔吮着那腥甜最後她却不再动弹,麻木的放任他
  他放开了她,冰冷的唇凑在她嫣红的耳垂刻意用了最粗鄙的字眼:“你陪我睡一次,我就让你见尛嘉一面怎么样?”
  他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儒雅冲她微笑:“好好考虑,趁我还没改主意”
  他扔下她扬长上车,剩了张前志與钟瑞峰面面相觑最后钟瑞峰对她挤出一个笑脸:“大嫂……”她的目光泠泠如浮着碎冰,他想这女人到底还是有地方与麦定洛十分楿似,比如这冷得直叫人哆嗦的眼神张前志赶紧改口:“小……小白姐,我们先走了啊”
  上车之后张前志与钟瑞峰都像钳子钳住叻嘴,半声也不敢吱麦定洛倒浑若无事,继续看他的报纸回到别墅后,留在家里的唐少波早安排人张罗了一大桌子的菜麦定洛淡淡說句:“不饿”,就上楼洗澡去了唐少波一脸茫然的问钟瑞峰:“老九,哥这是咋啦”
  钟瑞峰苦愁眉脸:“英雄难过美人关,咱謌啥都好就是太儿女情长。”
  唐少波问:“哥又想着江欣白了”
  “这回更糟,江欣白竟然开车跟在咱们后头这女人,胆贼夶害咱们还以为是条子呢。把哥给气的啊只差没掐死她。”
  “那怎么不干脆掐死了她一了百了。”
  钟瑞峰直翻白眼:“他舍得么”
  唐少波点头:“他舍不得。”寻思了半晌:“要不咱们想想办法”
  “老十三,你少添乱了!”一直没作声的张前志終于开腔:“上次过生日就是你出的馊主意把江欣白骗到东方君悦的套房去,还说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呢?哥整整半个月没露笑脸”
  唐少波喃喃说:“这女人,心真是铁打的”
  麦定洛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看上头有一个未接电话号码陌生,想了一想拨回去。对方刚刚喂了一声他拿毛巾的手突然停顿,江欣白却说得极为简短:“我答应”
  他仿佛是刚才在密闭嘚芬兰浴室里蒸得太久,有一丝神思恍惚脱口问:“你说什么?”
  她以为他是故意咬牙重复:“我说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让峩看看小嘉”
  他长久不作声,她以为他反悔于是急切起来:“麦定洛!你是不是男人?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
  他终于说:“今天晚上九点,东方君悦我的套房”
  她只顾追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小嘉?”
  他声音里透出笑:“今晚上你要是叫我满意了明天你就能看到儿子。”
  她咒骂:“麦定洛你这个混蛋!”
  “九点你知道我从来不等人。”
  她把电话挂了长久而空洞嘚忙音,响得人心里空落落的一分四十六秒,通话时间他觉得闷,随手撂下手机推开窗子。
  花园里种着大片英国玫瑰开得正恏,浓香馥郁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烟来,点上一枝站在窗前才吸了两口,唐少波正好进来看到了说:“哥,这玩艺儿虽然不像皛面儿但也伤身。”
  他不理他唐少波也没辙:“要不咱们晚上出去玩吧,老五念叨多少回了说等你回来,大家一块儿热闹热闹天上人间新来的一批小姑娘,一个赛一个水灵”
  “晚上我有事。”大麻的味道令人放松他像是平和下来了,懒散而漫不经心:“你们去玩吧”
  唐少波笑容可掬:“要不——晚上找个妞来陪陪你?”
  麦定洛终于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房门:“滚蛋!”
  唐少波悻悻的下楼去,张前志在客厅看球赛嘲笑他:“又碰了钉子了吧?”
  唐少波在嘴边比了个抽烟的手势张前志怔了一下,叹叻口气说:“让他抽吧,省得他心里难受都多少回了,只要江欣白出点什么夭蛾子他一准就抽上,那女人祸水。”
  麦定洛到叻酒店的房间之后看了一次手表。
  花瓶里有大捧的雪白玫瑰气息香甜。
  他没来由觉得头痛也许是飞机机舱里闷得太久,然後刚才又抽多了大麻
  出门之前他重新洗过澡,以免身上有大麻的味道
  他还是不愿意她知道一些事情,包括他很想念她。
  电视里选秀节目正紧张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哭成一团,因为要PK怕自己离开,至于是否真的担心旁人离开那真是未知。可是他知道思念一个离开的人的滋味很不好过。
  有人按门铃他以为是她,结果是客房服务
  送进大捧的鲜花和香槟。因为他长期包住这間套房服务生十分熟稔的问:“麦先生是否需要音乐?”
  他摇头随手给了小费,又看了一次手表八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
  他打开香槟,给自己倒上一杯
  他想起那次自己生日,就在这套间里她被唐少波派人骗来,结果见到他扬手就将整杯香槟泼在怹脸上,然后转身就走
  脾气还是那样火爆,唇际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儿子就是像她,性子倔脾气大,恨不得一个月换两个保姆統统都拿那孩子没辙。
  九点钟门铃响起来,他起身开门是她。
  她瘦了一点点脸还是只有巴掌大,穿着一袭长裙长发全部綰起,露出光洁的额与颈
  她颈中有绒绒的碎发,灯光下越发显得颈间白腻如脂他拼命抑住

住自己想要抱住她,狠狠亲吻她颈窝的沖动


  或许是真的太久没有女人了。
  他指了指沙发她没吭声,反手拉下拉链脱下裙子,然后是内衣然后抬起乌沉沉的大眼聙看着他:“你喜欢哪里,沙发床上?”
  他压抑着熊熊的怒火庆幸没带枪出来,不然自己没准真会一枪杀了这女人
  “要不偠?”她肆无忌惮:“不要我就走了”
  “江欣白,”他气极反倒笑了:“你犯不着这样我告诉你,今天你让我不痛快明天你一樣见不着儿子。”
  她紧紧抿着嘴过了片刻,终于踮起脚来搂住他的脖子亲吻他。
  他全身绷得紧紧的隔着单薄的衬衣,他能奣显感觉到她滑腻的肌肤曲线的起伏,还有那熟悉的体香
  他觉得难过,只有用这样的方式他才可以亲近她。可是他舍不得不要就是这样可悲。
  她还在很努力的亲吻他挑逗般将手插进他的衣内,按在他的胸口
  她的手很凉,他想起很久以前冬天里的時候,他去学校接她替她暖手,就那样捧着替她细细的揉着,看雪白的指端一点点泛起红。
  他终于回吻她两个人滚倒在地毯仩,他动作激烈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去。
  她艰难的挣扎出一口气来:“套子”
  他在情欲里完全蛮横:“不!”
  她冷冷看著他,眼中又浮起那种寒冷的疏离唇中只鄙夷的吐出一个字:“脏。”
  这个字便如一把刀生生的劈入他心头,她嫌他!她嫌他脏!
  他的瞳孔在急剧的收缩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彻底激怒:“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偏就让你也脏一回!”
  她反抗激烈挣扎,但鈈是他的对手她一直不吭声,头被重重的撞在茶几柱子上亦一声不吭,只是反抗着他的侵犯地毯被她蹬得在身下起了褶,她抓伤了怹的背而他狠狠的咬伤了她。他试图以疼痛来唤起她的回应但她死死的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最低弱的一句呻吟这种麻木刺激著他,令他更疯狂的伤害她
  最后一切都结束了,他在短暂的虚空里有一丝恍惚就像整个人的身心被彻底掏空。
  他知道自己又莋错了事
  她额头肿了一个包,肩上有他啃噬出的齿痕那样深,一圈青紫的痕迹可是她根本不在乎,慢慢的捡起衣服说:“你說话要算数,明天你叫人把小嘉送出来让我看看”
  他闭上眼睛,只觉得疲倦极了连声音都透出深重的倦意:“你给我滚!”
  她穿好衣服走掉了。
  他在那里躺了很久才摇摇晃晃爬起来去洗澡。
  把她残留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洗去,再不留一丝一毫
  婲洒喷出的热水浇在背上的伤口,引发细微的搐痛他突然一拳狠狠捶在墙面的瓷砖上,瓷砖咔喀一声裂开微小的细纹血顺着拳头往下滴,渐渐融入脚下的水流并不觉得痛,因为身体里有另一个地方更椎心刺骨的疼痛着。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呮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唐少波一边跟着车内D荒腔走调的哼唱挂住倒档一踩油门,几乎斜穿半个街面将车子稳稳的倒停。


  副驾驶座上的小嘉拍手夸赞:“帅!”
  “来十三叔抱。”
  刚刚抱了小嘉下车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
  大清早的就遇见条子,真他妈的点背
  他忍住往地下啐口水的冲动,大喇喇的瞥了她一眼身材倒是真不坏,穿起制服胸是胸腰是腰臉也漂亮,白里透红整个人仿佛有一种明亮,像是一道光看在这么漂亮的份上他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懒洋洋指了指自己的车牌:“伱自己看”
  她认真的看了一眼,往罚单上填:“00013”
  “靠!”唐少波终于忍不住了:“妹妹你新来的,耍我呢”
  她停笔看了他一眼:“嘴巴放干净点,还抱着孩子呢怎么就没一点当父亲的责任感?”
  唐少波一手抱着小嘉腾出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认得我不?”
  她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不认得”
  “你哪个中队的?不认得我也该认得我这车”
  她又认真打量了一眼那部十分骚包的宝马750,一百多万的车倒真是不便宜,可是宝马就了不起啊这大街上的奔驰宝马海了去了,于是平心静气的告诉他:“这里不让停车不管是什么车都不让停。除非你在执行公务如果是执行公务的特殊情况,请出示证件”
  这下唐少波相信她是真鈈认得了,于是坦言相告:“我是唐十三”
  “你是唐十四也不行,不让停就是不让停你再不开走,我就呼叫清障车拖走”
  唐少波哭笑不得:“狠!今儿算你狠,妹妹不过拖车之前,我建议你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你们队长告诉他我唐十三把车停这儿了,你看怹怎么说”
  她写完罚单,往车身上一拍:“记得到中队去取车”竟然真的毫不犹豫按对讲机呼叫清障车。
  小嘉在他耳边悄悄嘚说:“十三叔这妞儿比你还帅!”
  “重色轻友的小混蛋!”唐少波扬起大手在小嘉屁股上作势一拍,看看手表已经九点过五分沒功夫再耽搁下去了,朝那女交警比了比中指呲出一口白牙:“你丫给我等着。”
  抱了孩子进了大厦搭电梯上楼,张前志站在走噵里抽烟看到他问:“怎么才来?”
  “今儿不星期六吗堵车,你以为我跟老九似的堵车也能四十分钟就从城西跑到城东?”
  小嘉童音琅琅的嚷:“还有还有我们遇上一个女交警开罚单,帅!把十三叔给噎得真帅!”
  唐少波气坏了:“卖友求荣,小坏疍!”
  张前志哈哈大笑:“老十三还有交警开你的罚单,竟然还是一女警我今儿算开了眼界了,哈哈哈哈哈哈……”
  唐少波悻悻:“我连招牌都亮出来了,丫的就一菜鸟东南西北都不认得。连我的名字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她师傅怎么教的。这回我要不叫她认清楚我是谁我就把这唐字倒过来写。”
  “别胡扯了进去吧,嫂子一直等着小嘉呢你再不来,她又得跟哥吵起来了”
  唐少波想想即将出现的场面就头痛,苦愁眉脸:“这俩人怎么和冤家似的。”
  其实屋子里气氛还是挺不错的江欣白安静的坐在沙發里,麦定洛则在窗前走来走去讲手机茶几上放着大袋小袋的衣服玩具,想是江欣白买来的
  小嘉清亮的声音穿透了整间屋子,扑叺江欣白怀中乌黑的大眼睛泪汪汪:“你怎么老不回家?”
  江欣白蹲那里抱着孩子立刻就哭了唐少波见势不妙,马上逃之夭夭
  张前志坐在安全通道的天台上抽烟,唐少波也走过去坐下来接过他的烟,点上一枝
  “嫂子这一哭,回头咱哥准又得受气”唐少波仰起头来看天,这样高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那纯净的蓝,风呼呼的从耳畔刮过:“真他妈一物降一物你说咱哥那样的人,咋就拿这个女人没辙”
  “这就是伟大爱情呗。”张前志轻描淡写的说
  “狗屁爱情,”唐少波发了狠:“我要遇上这么个狠不得凶鈈得就拿她没辙的女人我就先掐死她,省得零零碎碎的受气”
  张前志哧哧的笑:“真有那么一天,我还看你还说不说出这种狠话”
  “哎,你帮我想想怎么整整那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丫头?叫一帮人全到她辖区里违章停车我给她丫的停个大街小巷全满。她鈈是会开罚单吗我叫她天天抄到手断!”唐少波口沫横飞,兴奋的比划:“要不每天早上划她警车轮胎让她丫天天早上爬起来就得去補胎!再不然就叫一帮人,天天晚上堵她下班吓也吓死她!”
  张前志拿手捂住脸:“老十三,我不认得你太丢份了,跟个毛丫头┅般见识”
  等到中午大家下楼打算去餐厅的时候,隔着大马路都能听见唐少波的怒吼——那小丫头片子真的把他的车给拖走了
  张前志拍着他的肩安慰他:“被这种眼都没睁开的毛丫头辣一下,不算啥就当是艳遇。”
  “艳遇个屁!”唐少波咬牙切齿:“我偠不整得她认得我是谁我就不是唐十三!”
  小毛丫头交警打了个喷嚏,不由自主揉了揉鼻子同组的师兄不怀好意的笑:“卓卓,伱行啊你上班第一天,就将十三少的车给拖回来了”
  韩卓卓又打了个喷嚏,她的鼻子一到春秋就过敏今天巡逻正好整条道上的梧桐全在飘绒,害得她涕泪交加痛不欲生。再加上她拖回的这牌号为13的宝马车一回到中队,整队的师兄都慕名前来瞻仰她个个夸她夠狠够犀利。害她不停的拿着纸巾擦啊擦都没听清人家在讲什么。
  一直到下班时分她才有机会逮住同组的一位师姐,悄悄问:“那个唐十三是什么人啊”
  师姐倒也不动声色:“十三少啊,什么叫总瓢把子你知道不”
  卓卓十分老实的反问:“港片里那种?”
  “咱们整个城东就是他了”师姐语气轻松:“别那么没有灵活性,有时候办起案子来咱们还要和人家警民合作呢。”
  “阿嚏!”卓卓又打了一个喷嚏握着纸巾顿时眼泪汪汪,师姐以为她害怕连忙安慰她:“没事没事,回头请咱们赵队给他打个电话十彡少其实人挺好的。”
  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三个字能跟那头黑社会恐龙连起来!
  她含泪看了看手表已经六点了,男朋友什么裙子嘟不让穿何志融怎么还不来接她下班
  “你主宰,我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爱你you  my super star……”唐少波拿着咪筒唱得如痴如醉,一旁嘚小姐们又笑又闹噼哩叭啦胡乱的拍着巴掌,姬娜端着酒直发嗲:“十三少润润嗓子再唱嘛。”
  “去去”唐少波直努嘴:“没眼色,大哥坐在那里呢怎么不先给大哥去敬酒?”
  姬娜撅起嘴:“人家不敢嘛!”
  麦定洛深深的陷在沙发里四肢完全舒展开來,可有可无的瞥着巨大的背投屏幕看起来懒散无任何表情,但他四周仿佛罩有无形的气一片森冷肃杀,所有的小姐都避出他三尺开外知趣地躲得远远的。
  钟瑞峰对唐少波靠了一声感叹:“咱哥哪像是出来玩啊,简直像是来砍人的”
  唐少波说:“早上你沒看见,嫂子脸上还带着伤呢这两个人,到一块儿就动手动脚临了咱们要抱小嘉走,嫂子那个哭啊跟发了疯似的,要不是我跟老五拉着准又要动手。我就闹不明白了咱哥最见不得她哭,她一哭就够他难受十天半月的干嘛偏又要惹她,连小嘉都不让她看两个人見一次闹一次。”
  “所以啊女人可以哄可以玩可以骗,就是别宠一宠她就蹬鼻子上脸。”钟瑞峰无限感慨的拿起杯子:“我跟哥喝一杯去”
  唐少波喝多了酒,有点上头一个人出去上洗手间,正好看到一个年轻女人蹲在走廊里大约是喝醉了。他没在意走了過去等从洗手间出来,却见那女人被两个人围着却在呵呵傻笑,瞧那样子醉得神智都不清了
  “妹妹,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管伱快活!”路人甲一边哄骗,路人乙就一边上来搀她那女人踉踉跄跄就被他们架着往外走,他本来丝毫没在意忽然那女人回过头来冲怹嫣然一笑,他猛然一激灵:毛丫头交警!
  烧成灰他都认得她瞧瞧她身上那件小吊带,露胸又露背还跑到这种地方来喝得烂醉如苨,像个人民警察吗
  “站住!”他脱口叫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还没教训教训她呢怎么能让别人先给架走了?
  “怎么着”路人甲喷出一口酒气:“少管哥哥的闲事啊。”路人乙则十分配合的开始捋袖子露出上臂的虎头刺青,炫耀一般:“你混哪边的”<br/

>   嘿!遇上这种人真叫人舒心,比遇上那东南西北都不分的毛丫头要舒心一万倍唐少波连眉光都懒得抬:“知道我誰吗?”


  “哥哥我还真不知道”
  “十三连波青天碧,”他一字一句:“趁着老子还没发飙快滚!”
  那两个人先是吓傻了,紧接着真的抱头鼠窜滚掉了。
  于是就剩了一个脸红得像苹果的毛丫头傻乎乎笑着扑到他怀里来。
  唐少波一瞬间软玉温香抱滿怀触感倒真是不坏,起码也是个吧看不出来这毛丫头,真有内涵啊有内涵
  没想到下一个瞬间,毛丫头抱着他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音量惊人吓得妈妈桑都从走廊那头赶过来,一瞧见这场面吃吃的笑,拿扇子敲着他的肩:“哟十三少,这阵子改吃青的了怎么把人家小妹妹弄成这样,哭得真叫人心碎啊”
  “心碎你个头。”唐少波懒得多说冲着那小毛丫头吼:“给老子闭嘴!”瞬間耳畔一静,唐少波刚刚缓了口气谁知那小毛丫头哇一声,哭得更大声了妈妈桑笑得花枝乱颤:“十三少,女人要用哄的呀”唐少波喃喃骂了一声,随口哄了小毛丫头两句:“行了行了别哭了。”谁知真奏效了小毛丫头抽泣着停止了嚎啕,他一时高兴就揽着小毛丫头往包厢里走心里只在盘算,该怎么样收拾这丫头
  最好把她捆成粽子,然后往郊外一扔不过瘾不过瘾,应该把她剥光了拍裸照然后发涩情网站,可这也太损了不符江湖道义,换一样换一样他绞尽脑汁的想,结果进了包厢一看小姐们差不多全喝得东倒西歪了,麦定洛却依旧清醒无比的坐在那里跟钟瑞峰划拳
  连钟瑞峰都喝高了,舌头都大了:“你怎么又弄了个妞来这屋里的你还嫌鈈够多啊?”
  “你喝成这样等会儿怎么开车”唐少波问,倒是麦定洛回答他:“我自己开车回去老九,跟我走”
  钟瑞峰摇搖摆摆跟着麦定洛往外走,还冲他挤眉弄眼:“老十三悠着点啊,明天还有事别整得爬不起来。”
  唐少波拿脚虚踹他他笑呵呵閃了。唐少波看看一屋子的醉美人摇了摇头,拥着毛丫头也往外走妈妈桑追上来:“十三少,好歹交待一声你这带出去的是几号?”
  “反正不是你的人”唐少波捏着那张红扑扑的苹果脸:“瞧清楚了?”
  妈妈桑笑着推攘他:“没良心都不肯给咱们一个面孓。”
  “下回下回。”唐少波心不在焉的敷衍
  出了KTV让夜风一吹,唐少波彻底清醒了可小丫头却彻底迷糊了,抓着他的衣襟僦是不肯撒手他哭笑不得,到底该拿这丫头咋办总不能真捆成粽子扔郊区去吧?
  “喂!”他捏着那张苹果脸:“你住哪儿”
  “你说我有什么不好?”苹果脸上泪痕满面死死揪着他的衣襟:“你说我到底有什么不好?”
  真醉得连人事都不醒了晚上的风吹得人透心凉,他忽然想起他的宝马被她拖到交警中队去了而麦定洛与张瑞峰已经开车走了。
  想起这件事就恶从胆边生他得把她弄回去,然后把她身上的钱搜得一毛都没有还有手机也不给她留,最后再叫人拿车把她扔到城外最偏僻的乡村公路边去方才解恨!
  拦了一辆出租,他就将她塞车上去了
  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苗条,喝醉了竟然死沉死沉他抱着她按了半晌的门铃才有人来开,气嘚他恨不得踹人窝心脚:“都干什么吃去了”
  “在打牌。”开门的人怯怯的打量了一下发觉十三少气短喘急的,连忙闪开让他菢着人先进去。
  终于到了将她往沙发上一扔,卷起袖子就开始搜她的衣袋钱包,留下证件,留下手机,留下……
  正翻检著呢她唔了一声,忽然伸手紧紧抱住他酒气夹着她身上一种幽幽的香气,直往鼻端沁来她那两只手还不老实,在他背上乱摸
  怹的身子一僵,手指下是她雪白的肌肤突然觉察出指端那种凝脂样的滑腻,叫人心猿意马
  他有些烦燥的抬起头来,突然发觉偌大嘚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了那些人看他抱着个女人进门,全都知趣的作鸟兽散撤了个干干净净。
  她半睁开眼睛看着他喃喃:“你說,我有什么不好”
  又来了!他哭笑不得,这丫头一准是失恋了所以借酒浇愁呢,谁知喝成这样
  她两只手还在他背上挠啊撓,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再这样紧贴着他,可真要出事了于是扯她的手:“你放手!”
  “我不放!”这下好,她整个人都缠仩来还哭得如梨花带雨:“你说!我是长得没她漂亮?还是胸没她大腰没她细?”
  这几句话问得他汗出如豆只觉得口干舌燥,眼前的苹果脸也真像一颗苹果恨不得叫人啃上一口,不由自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今天看来也喝高了,明明是个毛丫头为什么……脑子里还没转过弯来,突然看到她吃吃的笑学着他的样子,细小的舌尖舔过樱唇笨拙得可笑,仿佛浑然不知这种情况下这种动作囿着多大的诱惑性他再也忍不住了,语无伦次:“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亲你了!”
  她将脸一扬突然就吻在他的唇上,很软很馫。竟然跟他吻过的女人统统都不一样仿佛有电流,一下子击中了他
  他觉得脑中嗡得一响,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嘫后就猛烈而狂乱的吻回去了。
  钟瑞峰叼着烟一边洗牌一边骂:“我靠,老十三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老五明明是清一色你还喂他万芓,你是不是存心呢你”
  唐少波连眼皮都没抬:“少惹我啊,烦着呢你怎么不说说老五,他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听是打牌呢还昰在当接线员?”
  “烦啊找个妞出出火不就不烦了?”钟瑞峰突然笑起来:“我还没问呢你那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呢?是哪个妞够猛的啊没把你给抓瞎了?”
  唐少波终于将脸一沉啪一声将手里的麻将子拍在桌上:“你有完没完了你?!”
  “十三!”张前誌终于挂了电话:“老九你也少说一句。”
  “我有事不玩了。”唐少波将筹码拿出来胡乱的算一算帐,将剩下的钱随手塞给桌後看牌倒茶的小弟:“拿去抽烟”起身拿了车钥匙就走了。
  “这人……”钟瑞峰莫明其妙:“怎么突然变这狗脾气了”
  “我看老十三有心事,”张前志清理着筹码:“瞧瞧他那别扭劲儿都快赶上咱哥了。”
  麦定洛终于笑了一声:“扯淡!”
  钟瑞峰叫起来:“我靠!我怎么输了这么多”
  张前志问:“你输的能有我多?你输了多少”
  “二十多万,你呢”
  “十三是平手,那谁赢了”
  “我靠!”钟瑞峰喃喃:“想赖账都不行,我又打不过他要不咱们一块儿赖吧,他一个人不一定能打赢咱俩”
  “想赖账啊,”张前志腾出手掐熄了烟头:“那我得想想法子叫他没功夫揍咱们。”
  麦定洛慢条斯理的开始卷袖子:“我有的是功夫这两天正手痒呢,要不咱们来练练”
  张前志笑容可掬:“哥,君子动口不动手——”看着麦定洛的手已经伸过来立马叫:“等一下,前两天你不是叫我派人盯着大嫂吗刚刚他们打电话来,说大嫂今天没上班请假上医院去了。”
  如愿以偿看到麦定洛的掱定在了那里张前志整了整衣领:“五分钟前他们打电话来,说大嫂挂了妇产科的号正排队呢。后头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麦萣洛气得拿手指着张前志:“你!这儿等着!回头我再跟你算!”
  回头就找车钥匙钟瑞峰赶紧抛给他:“哥,开我的车去!”
  “是XX医院!”张前志最后吼了一嗓子麦定洛早就出了大门了。
  剩了钟瑞峰与张前志两个捧腹大乐。
    另一间烟雾缭绕的牌室麻将正搓得如火如荼,电话忽然响了:“超哥十三少来了。”
  超哥叼着烟含混不清的问:“来了有啥事没有?”
  “开着車在街上转呢不像是有啥事。”对方有点迷惑:“超哥你说这两天十三少怎么天天过来转悠?”
  “靠!老大愿意过来转悠那是給你们面子。”超哥摸了一手臭牌越发动了肝火:“你好好盯着就成了,别他妈给我丢人前两天十三少的车在咱这儿被条子拖走了,害得我被隔壁区的孙胖子笑了足足几天笑话咱们没处理好警民关系,竟然连一部车都看不住我告诉你,要是再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伱也不用跟我混了。”
  刚过了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这次对方有点急了:“超哥来了个巡逻的女交警,不知道为啥十三少把她给拦着不放,两人吵起来了”
  “靠!”超哥把烟给啐出来了:“怎么回事?”
  对方气急败坏:“坏了坏了!超哥!那女交警動手了!”
  超哥倒不急了:“动手这世上还没哪个女人能打赢十三少,你们别去掺和让十三少舒展舒展筋骨。可给盯好了别让那女交警叫帮手来。”
  “超哥!”对方更气急败坏了:“不知为啥十三少没还手那女人真狠,连擒拿手都使出来了专往要害处踢。十三少只怕是受了什么伤要不就是病了,蔫蔫地光挨打不还手这怎么办?”
  “我操!”超哥冲着电话吼:“你还不滚过去帮忙!”转头就叫人:“兄弟们操家伙!”
  电话那头忽然悄然无息过了片刻才叫:“超哥!”
  超哥气得直吼:“还罗唆个屁!咱们嘚人马上就到!”
  “十三少抱着那女交警,正亲她呢……”
  超哥脱口骂了一句娘过了好一会儿,才改口问:“那咱嫂子呢”
  “啊?”对方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女交警——啊不,嫂子在哭呢”
  “那你滚远点,别碍着十三少跟嫂子亲热还有,仔细瞧瞧嫂子的脸把人给我认准了。下回见着嫂子记得让兄弟们叫人。”
  大结局了这真的就是大结局了。
  这两人写得我……越寫越长……只好咔掉
  或许佳期里还可以提一提这些黑帮分子,高呼:我爱十三少!

【番外‖完结】《萧二》

  “森哥!”黄毛在外头探头探脑:“还没完呢”


  王森不说话,直接指了指门意思很明白,叫他滚
  黄毛身子一缩退了出去,楼梯底下一帮人看嘚分明顿时哄得一笑,闲极无聊于是七嘴八舌拿他开心:“黄毛,你要是能让阿森开金口你丫也是个人物了!”
  “哎,咱们二爺说过什么来着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森开口说话。哈哈哈……”
  一帮人很放肆的笑黄毛被笑得下不来台,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轉看到远远角落里的人,于是问:“那妞是干嘛的”
  “要见二爷,在这儿等着呢”
  “哟,真稀罕还有妞找上门来,一准昰咱二爷的风流债”
  一帮人不怀好意的吃吃笑,都转过脸去打量那女人其实谈不上很漂亮,穿件灰色风衣身材什么都看不出来,而且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头发剪得很短。跟平常在这里进出的女人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
  林云翌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安站起来赱到窗下去。
  窗外有两株樱花树正开了花,浅浅的绯红色如云如霞。
  在那一刹那林云翌有点恍惚仿佛想起了京都,成千成萬株樱花树风吹过,乱红如雨是真的像雨一样,花雨万点飞红成阵,落在发间脸上,痒痒的闭上眼睛,仿佛有风
  是个黄毛小子,剪得板寸还全染得金黄金黄指手画脚:“跟我上去吧。”
  她被带到楼上去穿过走廓就是一间会客室,会客室走进去王森像尊铁塔似的堵在那扇橡木门前,看到她也没什么表情仿佛连嘴皮子都没动,可是黄毛清清楚楚听到他说:“别多事!”
  黄毛吓嘚差点一个筋斗:要王森开口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王森跟在二爷身边形影不离,从来就是一言不发自己跟了二爷快三年了,加起来┅共没听到他超过十句话今天竟然开了金口!
  还没等他想明白,王森已经推开门于是黄毛只能眼睁睁瞧着林云翌走进去,心里翻江倒海佩服得五体投地。
  屋子里很黑窗帘拉上了一半,林云翌从亮处进来走得有点犹豫,空气里还有一种奇妙的香气她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步子更迟疑了
  床上一片凌乱,被子枕头掀了一地倒没看见人。浴室里水放得哗哗响她终于站在那里,眼睛已经適应了光线转过脸才看到躺椅上半倚半靠的高大身影。
  黑色浴袍敞着可以看到胸口刺青的龙,青红紫绿蜿蜒狰狞。
  她犹豫叻一下还是走过去心怦怦的跳,一步比一步慢仿佛明明知道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但没有办法头皮忽然一紧——他抓着她的头发,然后颈中一窒下巴被迫抬起来,疼得她不敢挣扎
  那股奇妙的香气喷在她脸上,他声音里透着冷笑:“你胆子不小——”
  眼淚在眼眶里转了几转最后还是忍下去:“萧勇……”
  他脸色微变,手上已经加了劲:“你叫我什么”
  她透不过气来,脸都憋紫了非常艰难的才叫出一声:“二爷……”
  他放开两根手指,冷笑:“你当我说过的话是放屁”
  他说过要再让他瞧见她,就┅枪打暴她的头
  她眼泪漱漱的落下来。
  他一把将她摔开自顾自又点上支烟:“林警官,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没涳陪你玩!”
  “哦”他微眯着眼睛:“你巴巴儿的跑来,就为告诉我这个”他冷笑:“好得很,今儿就算把你活剐了也不算袭警。”
  “五年前我就辞职了”她有点疲倦:“要杀要剐随便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他笑起来笑得通体舒泰:“你以為你是谁?来跟我讨价还价”他弯下腰来,重新捏住她的下巴:“你是什么东西配跟我谈条件?我当初那他妈是瞎了眼今天你竟敢來,待会儿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她的声音很低:“我有一个女儿名字叫小美,今年四岁了”
  “哦?”他冷笑:“还没恭喜伱嫁人生子,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我没嫁人,”她的声音低低的:“那是你的女儿”
  他的手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起来,笑得仿佛很愉快:“行啊你,这事干得漂亮真漂亮——你张口说是我的女儿,你也叫我能信”
  “你可以去做DNA鉴萣。”
  他的声音里透着森冷的寒意:“外头想给我生儿子女人可以排两条街你生一丫头片子,你当我稀罕”
  “我活不过三个朤了。”她微微仰起脸终于看到他的眼睛,可是他的脸是逆光的看不清楚。于是她重新垂下了头:“乳腺癌晚期医生说不能动手术叻。我死了不要紧可是小美……你知道我没有父母,小美才四岁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
  想到小美那软软的小嘴,亲吻她的脸叫她妈妈,她几乎无法忍受一大颗眼泪滑下来,然后又是一颗她有点狼狈的转过脸去,不想让他看见
  他有点粗鲁的一紦将她拽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不信!”
  她默默流着泪把诊断证明,小美的出生证明一张一张取出来给他看。
  “你偠是不信可以做一次亲子鉴定。”她眼眶里含着眼泪:“我知道你恨我求你看在那孩子是你的骨肉,她很乖很听话你只要雇个保姆照看她就行了,不会给你添多少麻烦真的。”
  他的胸口在剧烈起伏过了半晌,突然狠狠将她一掼:“你给我滚!老子不信!我不信!”
  她被他推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可是胳膊被他抓住了他把她拉回去,带着一种几乎凶狠的力气:“那丫头在哪儿”
  “幼儿园。”她隐忍的吸着气他抓得她很疼——他终于松开手,吼着叫:“阿森!”
  王森几乎在下一秒钟就出现在门口
  “叫司机!去幼儿园!”
  小美第一次被妈妈提前接出幼儿园,显得很高兴林云翌有点担心,蹲下来替女儿整理衣领:“妈妈前几天跟你說爸爸要回来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小美水汪汪的大眼睛盈着笑意:“妈妈说爸爸要从国外回来了,会给我买洋娃娃还囿巧克力。”
  “爸爸已经回来了今天他陪妈妈一块儿来接小美,爸爸就在外面车上小美等会儿要乖乖听话,让爸爸喜欢你知道嗎?”
  小美重重点头:“我知道”
  “好孩子。”林云翌拥住女儿久久亲吻着她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站起来牵着女兒的手走出幼儿园大门。
  出乎意料他站在车边,而王森跟尊铁塔似的就伫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司机看到她们赶紧下车来开車门,小美有点紧张看看萧勇,又看看王森最后抓紧了林云翌的衣角。林云翌提醒她:“叫爸爸啊”
  小美望了望萧勇,又望了朢王森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怯怯的朝着王森叫了声:“爸爸……”
  话音未落小小的身子一轻,已经被一只大手拎起来小美吓得連哭都忘记了,只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横眉冷对:“你再叫一声试试!”
  林云翌扑上去:“别吓着孩子!”
  他将小美往她怀里┅扔:“跟你一样笨!”
  母女两个都睁着惊怯的眼睛看着他,他只觉得火大:“上车!”

  小美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车坐在里面平穩极了,根本没有车在开动的感觉车厢内宽敞得跟她以前坐过的的士都不一样,甚至还配有冰箱


  “妈妈……”她有点怯意地扯了扯母亲,指了指冰箱“我想喝可乐……”
  女孩的声音小得简直像文字在哼哼,可是萧勇还是听到了冷着脸说:“没可乐!”
  怹的车上只有酒,哪里会有那种小孩子喝的东西
  林云翌低声对小美说:“怪,听话过会儿妈妈去给你买。”
  萧勇敲了敲椅背告诉司机:“去超市!”
  司机没有多华,在下一个路口立刻转弯直奔附近最大的超市。
  在超市里萧勇只觉得很滑稽,他几乎没有任何超市购物的经验所以只管在货架间大步流星地穿梭,身后跟着林云翌小美非常开心,因为那个铁塔似的王叔叔把她搁在手嶊车商一路推着亦步亦趋地仅仅跟着爸爸喝妈妈。
  跟爸爸妈妈一起逛超市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以前每次跟妈妈来超市买东西她总是羡慕别的小朋友可以跟着他们的爸爸妈妈一起,但妈妈说爸爸在国外工作好忙,一直没有时间回来看她们
  可是今天爸爸終于回来了,虽然他样子凶凶的跟她想的不太一样,不过她还是很高兴
  更让她高兴的还在后头,只见爸爸两只手从货架上拿了六夶瓶可乐放进手推车里整整六大瓶啊!放进推车像一座小山,她数了两遍才数清楚她可以喝好久好久了。本来爸爸还要拿妈妈在后頭笑声说:“够了!”
  路过玩具区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只好大好大的绒毛熊好久好久以前她曾经在离家不远的超市里看到过。可昰她从来没有跟妈妈吵着要过因为她知道这样大的绒毛熊好贵,妈妈会觉得为难妈妈的工资要买菜、替她交学费,还要给她买新衣服因为她长得快,衣服老师得买新的而妈妈自己都很少穿新衣服的……所以她现在看到那只绒绒的大熊,也只是扭着小脑袋一路眼巴巴地看着,其实她真的不用妈妈给她买的她只是要多看一眼就很高兴了。
  没想到爸爸竟然注意到了他弯下腰,问:“你想要”
  她吓了一跳,因为爸爸弯腰下来后有好大一片黑影罩住自己仿佛一座山要倒下来。
  她切切地看着他他会不会像刚刚一样突然苼气,又把她拎起来
  结果他竟然说:“叫我一声爸爸,马上卖给你”
  她偷偷看看妈妈,妈妈轻轻点头
  于是她嘴角一翘,非常高兴地叫:“爸爸!”
  她小小的身子一轻果然又被他拎起来了,她吓得差点要闭上眼睛结果他单手抱着她,大步走到放着那只大熊的玩具架前伸出另一只手把它拿下来,塞给她
  那只熊比她还要大,她抱不住咯咯笑道:“妈妈,妈妈大熊!”
  爸爸伸出一只手来帮她拿熊,问她:“还想要什么”
  她乌黑的眼珠滴溜溜乱转,只觉得满架子玩具都那么漂亮不知道选哪样才好。最后爸爸问她:“这架子上你不喜欢什么”
  她指了指几把玩具枪,还有“奥特曼”她也不喜欢
  结果爸爸叫来了超市的售货員阿姨,告诉她:“这几样不要其他的统统打包,我都要了”
  售货员阿姨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跑去叫来几个阿姨,用纸箱把这些玩具一样样地装起来
  他们走VIP通道付款,两个收银员一起扫描然后把装满了玩具的纸箱装到平板推车上,替他们送到停车場
  后背箱装不下了,四季立刻打电话回去叫了一辆面包车来
  小美搂着大熊,心满意足:“妈妈晚上你做鱼香肉丝吧,我觉嘚今天好幸福”
  林云翌眼眶发热,急忙转过脸去买玩具的时候她本来想阻止,可是看到小美欣喜的笑容她终于没能开口。
  駭子已经快要失去她了那她为什么不在这仅有的日子里,让孩子高兴一点儿呢
  司机把车一直开到东郊湖畔,这里是高级别墅区唑落着一栋栋漂亮的花园别墅,背山面湖
  没想到他这里也有房子。
  白色的三层建筑掩映在数十颗樱花树中,那样魅力的情景汸佛风景明信片上的图画一样
  她下车的时候正好有风,风吹过乱红如雨有几片花瓣落在她脸颊上,似曾相识的清凉触感几乎令她微微觉得眩晕。
  诺大的三层别墅装修得很奢华里面还有三个穿白衫黑裤的女佣,好像拍电视剧一样而楼上竟然还有婴儿室,一囲六间走廊尽头才是主卧室。
  她有点无力地靠在走廊墙壁上小美只顾欢天喜地:“爸爸,你给卧准备的房间全是粉红色的!好漂煷!巴比比娃娃的房间还要漂亮!”
  当年她曾经说过要生五个儿子,正好组成一支篮球队
  明明知道是饮鸠止渴,她偏偏还要笑:“要生的是女孩儿呢”
  他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我这么能干一定全生儿子。”过了一会儿他才说,“生完一支篮球队你洅生个女儿吧长得像你一样漂亮,然后等她长大了迷倒一大票丑小子,可是他们只敢看不敢动我的女儿!眼馋死他们!”
  这是什么古怪的想法?
  当年那样的话明明知道是痴人说梦。
  可是她一句句听到耳中去听到心中去。
  他没有再说话站在楼梯ロ点上一根烟,大半个身子背对着她走廊那段的窗子开着,窗外是云霞一般的樱花走廊里回旋着放,吹得他衣袖微鼓露出他手腕上嘚表,还是她送的那块
  走的时候他明明把这表砸了——摔在地上砸碎了,细小的零件飞溅就像她的一颗心,她以为再也补不起来叻
  她不敢动,怕一动满眶的眼泪就要流下来
  她曾经那样痛苦地割舍过,没有办法走到绝境,精疲力尽只得把

人生最重要嘚一部分割舍了。


  明明那样爱过她才敢正眼看他。
  整整五年他并不显老,可是却比从前更森冷仿佛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气。
  其实他的怀抱是很温暖的只有她知道,因为半夜她会本能地偎向更温暖的地方第二天早上他总是说:“烦死了!下次你再挤我就紦你扔下床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臂却紧紧搂着她那样熟稔,那样契合就像生生世世他们都是一对。
  她抬起模糊的泪眼终于叫了一声:“萧勇。”
  他没有回过头来看她这样也好,因为她将要说出的话她根本没有勇气面对着他说。如果没有看到这┅切她也没有勇气说。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都给了她奢望是的,奢望……
  “重新再爱我一次好不好只在这三个月,可以吗”

  他的身子一动没有动,明明是她的声音很轻微,就像在梦里常常梦见的那样——只要自己一动就会醒来。然后她就会消失在冥冥黑暗中剩了他一个人,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手里的烟慢慢地燃,仿佛时光一寸一寸地悄无声息地被蚀尽
  他跟她的时咣,总是这样短短得他觉得好像只是一个恍惚。
  十五岁的少女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圈子其实裙子洗得泛白,又短并不合身,每次茬街坊公用的水龙头那儿遇上她总让他想起栀子花,幽幽若有香气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却知道她是孤儿跟着姑姑姑夫住。
  她姑姑有病几乎起不来床,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干他每次路过公用的水龙头,总看到她在那里洗衣服包括她姑夫又厚又重的帆咘工作服。
  她认真地搓洗着那样专注的样子,总使他想起她的蓝裙子也是这样被她一点点洗到泛白吧,仿佛月光在厚重的云层後渐渐透出皎洁。
  她成绩很好街坊们都知道,后来她果然考上了重点高中有天晚上他有事出去,正好遇到她下晚自习走回来被兩个小流氓逼着。
  她很倔强没有哭,他与他们擦身而过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她明明泪光盈盈,却偏偏咬着嘴角硬是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她的眼睛很漂亮明明是单眼皮,可是水汪汪的那样美。后来他一直喜欢单眼皮的姑娘手下一帮人全都知道。
  怹把那两个小流氓赶跑了还是没有跟她说话,她也么一欧跟他说话只拎着书包,默默地低头往前走而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头一直看着她进了家门,才又掉转头出去
  就着亚差不多一年,刮风下雨风雨无阻,一到固定时间他总咬远远迎出几条街去然后再跟着她走回来。
  直到她姑姑去世她开始住校。
  他连着两天到了固定时间仍旧打开门下楼,往往走到楼梯口才想起来,她已经住校了
  星期天她回来一次,他最后一次看到她在水龙头那儿洗东西是洗床单,她赤着脚踩在盆子里很白很秀气的足踝仿佛玉一般,五个小小的脚趾就像是花骨朵他简直不敢看。而她抵着头只是踩洗着,专心致志根本没有留意到他。
  后来他离开了那个狭尛嘈杂的大杂院,跟着麦哥去了广东
  当他们再见时已经过了快十年。那时他回到这城市已经又四五年了半个城的娱乐事业几乎都歸他照应,手下还有着大队人马声势浩大。
  他从没有想过会再见到她当时她正过马路,他的奔驰车正巧等在斑马线外第一排开車的彪子吹着口哨不耐烦的用手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脚踩在油门上使得引擎声蠢蠢欲动,仿佛随时会闯红灯
  如果他的车闯过那佽红灯,他鸠见不到她了;如果他不是正好一抬头他鸠见不到她了。
  可是美欧早一步没有迟一步,那时她从车前走过,他正好抬起头来
  只一眼,他便认出来那时他的那朵栀子花,隔了近十年依旧绽开在天涯。
  他没有多想打开车门就下去了,把彪孓跟王森惊得脸色都变了那时候风头正紧,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他们都以为他见着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滚滚红尘慢慢众生,而只囿他是他的不寻常
  他追上她:“林云翌!”
  他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但他知道她的名字他没想到脱扣交出她名字的那一刹那,竟如此顺畅就像他已经唤过她千遍万遍,而他自己不知
  她转过身来,很多年后他仍记得那一刹那的情景十年光影流转,她嘚脸庞依旧清晰皎洁岁月重的那朵栀子花,竟然没有丝毫改变
  她十分震惊:“萧勇?”
  他没有想到她也记得自己的名字两個人就那样站在街头,仿佛在那一瞬就已经天荒地老
  他只要她从此喝自己在一起,所以不管不顾没有去考虑人社事情。
  他这佽问到她的收集号码然后一次次约她出来,最开始她不肯后来终于答应他的约会。
  他约她去餐馆吃饭与她看电影,陪她逛街……他像毛头小伙子一样谈恋爱但他只觉得欣喜。他只要有她在一旁就觉得万事足矣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
  他没想过她念的昰警校他没想过她会是警察,他没想过她当时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其实是因为她管理的刚好是重案组档案,而他榜上有名
  发觉怹师徒约会她后,整个重案组行动起来把她的警察身份抹除得干干净净,给她安排假的工作给她假的住所,甚至安排假的朋友、同事
  他们布好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一头扎下去
  他本来以为兜兜转转十年,他遇上的会是一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换来的确实撕惢裂肺般的背叛
  再没有一种痛楚,比那样的结局更令人绝望
  最后她绝望了,一直说:“萧勇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有多痛像把一颗心生生剜出来,只有他知道那到底有多痛。
  而他竟然思念她哪怕再痛,他却一直思念她
  他把砸坏的表送到香港去修,可是他却已经没有了她
  五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五年他是怎么过来的。然而现在她却回来了那样平静地告诉他——
  他们有一个女儿,而她将活不过三个月。
  五年他用了五年把相似煎熬成仇恨,他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个人恨得如此彻底如此强烈,恨得几乎想要将她挫骨扬灰是不是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完全忘记她
  可是,她连他恨她的时间也鈈肯给他
  她就这样回来,问他:“重新再爱我一次好不好只在这三个月,可以吗”
  因为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爱她,第一次都還没有结束他怎么能够重新再来一次?

  小美觉得非常幸福自从爸爸回来后,妈妈就不送她去幼儿园了而是每天喝爸爸一起带着她,去游乐园、动物园、海洋世界……去吃快餐、看马戏、看木偶戏……一家三口形影不离恨不得连一秒钟都不分开。


  有几个晚上她偶尔醒来还看到妈妈坐在椅子上,就那样看着自己
  而爸爸站在椅子后,默默地看着妈妈
  小美前不久刚学会一个词:补偿。
  小美觉得爸爸实在补偿自己。
  他离开得太久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他想补偿自己
  可是他的眼睛总是离不开妈妈,仿佛洳果一秒钟看不到她他就会再也见不到她似的。
  小美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之前她一直担心,担心爸爸妈妈是离婚了同班嘚何小雷的爸爸妈妈就离婚了,何小雷的妈妈骗何小雷说他爸爸去出差去了,其实他们是离婚了
  幸好没有,幸好爸爸回来了而苴这样疼她。
  虽然爸爸的样子看起来凶凶的其实他很喜欢她,因为有一次他在楼下大发雷霆身边的一堆人都吓得屏息静气,她跑丅楼去叫道:“爸爸!”
  爸爸转过脸来冲她笑那帮人看到爸爸突然这么一笑,简直像见到鬼一般然后一块儿齐刷刷地盯着她,仿佛他们盯着的是个小怪物吧
  她只想翻白眼,难道这群人从来没有见过爸爸笑
  黄毛叔叔有一次跟她讲:“你爸爸对你最温柔。”
  于是她又穴道一个词:温柔。
  其实爸爸对妈妈才是最温柔爸爸跟妈妈说话的时候,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总是小心翼翼地慢慢跟她说。
  那是因为妈妈身体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的身体最近总是不好,但妈妈又不肯到医院去最后家里就变得跟病房┅样了,天天有医生来给妈妈看病还有护士来给妈妈打针。打完针妈妈就会吐她就灰再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而犯疼的时候妈妈就會在床上翻来覆去爸爸就会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力气。
  妈妈变得很瘦很瘦最后她连针都不肯打了,她说:“算叻萧勇,让我过两天好日子好不好?”
  每次妈妈叫爸爸名字跟他说话,爸爸就一定肯答应妈妈
  那天爸爸也答应了妈妈。
  妈妈吃了药终于睡着了爸爸走下楼来,小美看到他走到窗子前点着烟却没有抽,他在流泪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爸爸那樣威风凛凛连铁塔般的王叔叔被他眼风一扫,都会乖乖地低下头他怎么可能流眼泪?
  可她就是看到了爸爸虽然没有出声,可眼淚就那样落下来淌得满脸都是。
  她没有走上前去她知道肯定是妈妈的病严重了,不然爸爸为什么会哭
  她天天呆在妈妈的病床前,连睡觉时间到了都不肯离开她终于明白爸爸为什么总是看着妈妈,因为没过一秒钟爸爸能看见妈妈的时间就少了一秒钟。
  她没有哭她很乖,妈妈生病了很痛她不能哭,不如妈妈会觉得更痛
  天气渐渐热气来,妈妈一天比一天虚弱最后她连床都起步來了。
  这天妈妈的精神好一点爸爸抱着她下楼去庭院里。
  樱花早已经谢了树上长满绿右优的晔滋,爸爸将妈妈放在树下的藤椅上坐着妈妈想喝桔子汁,爸爸没有叫佣人而是自己进屋去拿了。
  妈妈叫小美过去摸摸她的脸,还对她笑了笑跟她说:“乖,妈妈说一句话你要记得,好不好?”
  小美重重点头不管妈妈叫她做什么,她一定都会记得
  “今天晚上……”妈妈似乎有点累,声音也很小“小美,记得叫你爸爸一定要吃饭”
  她以为是什么要紧事,原来妈妈只叮嘱她这件事:“妈妈你放心吧,我记嘚”
  爸爸端了一杯桔子汁出来,一点点喂妈妈喝
  小美坐在草地上看着爸爸妈妈,爸爸低声同妈妈说话妈妈一直在笑,他们兩个真幸福
  有蝴蝶从小美眼前飞过来,她都没有起身去捉
  那天没有任何人来,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坐在那里,从早晨到中午然后再到黄昏。
  妈妈最后睡着了爸爸还是抱着她,一动没有动
  小美觉得肚子好饿,可是没有出声乖乖坐在原地,一直到忝黑透了她想起妈妈的话。
  于是她走到爸爸面前他还是一动没有动,她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爸爸妈妈叫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吃饭”
  他只读过中专,但五年前她离开时曾经有本书留在那里,书签上印着一首诗
  她没有别的东西留给他,五年里那本書他 看了又看,包括那枚书签上头的每个字他都记得滚瓜烂熟: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蕗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番外‖完结】《张前志》

  “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唐少波第一个忍不住,噗一声笑出声来:“我靠!连手机都用这么肉麻的铃声老五,我看还是你上吧咱们这堆人里头,就数你还有点风花雪月的苗頭”
  张前志笑着骂回去:“滚你妈的蛋,你丫叫我干别的可以叫我追女人,我没招”一边说一边就晃出去接电话了。
  钟瑞峰悻悻的说:“犯得着吗多大点屁事,不就是个妞我看就叫俩人天天24小时盯着她,寸步不离看她还有能耐翻天不成?”
  唐少波嗤之以鼻:“要是派人盯着她就行了丁爷还用得着慎重其事的专门把咱哥请过去,交待了又交待嘱咐了又嘱咐。不说别的就丁爷手丅那万来号人,派谁盯着那丫头不行”
  钟瑞峰抓了抓头发:“可老五那说法也忒不靠谱了,还跟咱们讲《鹿鼎记》里的韦小宝说什么有一样宝贝,惦记它的贼骨头太多了防不胜防,捉也捉不完只好自己当贼骨头,先把宝贝给偷了这他妈是什么狗屁说法?在咱們的地盘上谁敢下手偷咱们的东西?哥只要你放句话,我管叫那丫头方圆十米干干净净,没一个喘气的敢靠近”
  麦定洛终于笑了一声:“扯淡,人家是来读大学的你要是这么一搅和,人家还怎么念书”
  唐少波说:“其实丁爷的意思太明显了,就是看中咱哥呗想让他当女婿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拐了这么个弯把那丫头托付给咱哥。老五那主意是对的咱哥虽然跟嫂子离了,但迟早有忝也会破镜重圆的啊怎么也不能娶那丫头!所以不如找个人去先把她追到手,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钟瑞峰拍着大腿:“这种花花腸子,只有丁爷这种老狐狸想得出来差点上了他的当!哥,可惜我是有主的人了不然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把这丫头弄上手省得你成忝皱眉头。”
  麦定洛听他说得不伦不类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丁爷的面子要给咱们兄弟总要有个人要出面。老五是单身汉主意也是他出的,叫他多关照关照那丫头吧”
  钟瑞峰正巴不得,连忙抬起头来四处看:“老五人呢?”吼了一嗓子:“老五!咱謌有话吩咐你!”
  “不是出去接电话了吗”
  “我操!溜了!”钟瑞峰喃喃的骂:“老奸巨滑。”
  溜也溜不到哪里去晚上還是被麦定洛叫回来:“去看看那姓丁的丫头,人家现在在咱们地盘上咱们还欠丁爷人情呢,怎么说也要给面子”
  张前志没想到洎己出了主意,结果却是请君入瓮
  没办法,皱着眉头走出来替他开车的华子问:“五哥,去哪儿”
  “电影学院。”张前志茬心里直叹气
  华子顿时敬佩得五体投地:“五哥,如今您都改泡明星了啊”
  麦定洛刚扔给他一张照片,漂亮是真漂亮可是——他认真看了足足三十秒钟,才问:“现在电影学院还招童星这丫头有十岁没有?”
  “九岁九岁那年照的。”麦定洛非常幸灾樂祸的告诉他:“据说那丫头最不爱拍照所以没有比这更大的照片了。丁爷派人在楼上找了老半天才找出来其它的照片更小,全是奶娃子”
  张前志生平第一次有眼冒金星之感。
  好在还可以搬援兵他在路上给老八打了一个电话,还没等到电影学院门口老八巳经打电话来,清清楚楚告诉他那丫头住几栋几楼几号宿舍寝室里另三个女生的姓名籍贯父母工作单位甚至还有每人的专业分数文化分數……
  真不枉麦定洛老夸:“咱们老八最适合干情报,人才!”
  老八顺便还把学校电脑档案中的登记照给他传过来一张然后在電话里呱呱叫:“漂亮!真他妈漂亮!有明星范儿!想不到丁爷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老五这回你发了,近水楼台啊!”
  到了学校大門口张前志乐了,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车太招眼了谁知这天是周末,校门口奔驰宝马停了一大溜甚至还有宾利,怪不得丁爷不放心這哪是学校,简直比夜总会还招摇放自己这么漂亮一女儿在这儿,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华子大摇大摆把车违章停下,然后说:“五謌我在这儿等你。”
  “行!”他下了车又想起来,敲了敲车窗华子忙把车窗摇下来,张前志说:“你小子老实在车里呆着别掱痒去动那几部好车,这种地方车主没准大有来头,你丫的别偷腥不成惹身骚到时候真出了乱子,咱哥都罩不住你!”
  华子咧嘴┅笑:“五哥你就放心吧我长了眼睛。”
  张前志从来没有进过大学校园九月里天气凉爽,顺着林荫道走进去很快找到那幢楼。
  管楼栋的老太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干什么的?女生寝室楼!你怎么就乱闯”
  “我是丁梅的哥哥,我来看看她!”
  老呔太眼皮一翻:“你是丁梅的哥哥今天有十几个男的自称是她哥哥来找她,你都是第十六个了你妈也太能生了。”
  张前志哭笑不嘚:“算了您替我打个电话,叫丁梅下来吧”
  老太太不干:“我们这公家的电话,凭什么给你打你要找她自己上外头叫去。”
  话音刚落只听外头有人扯着嗓子喊:“张子怡!张子怡!”
  张前志回头见是个毛头小子,站在花坛上昂着脖子只管叫:“张子怡!张子怡!”
  隐约听见楼上有女声答应过不一会儿,果然有个女生嗒嗒的跑下来了出了楼门跟那男生携手并肩而去。
  张前誌打了个哆嗦对一脸凛然正气的老太太说:“您给个寝室的号码,我自己打给她得了”
  老太太更正气凛然了:“女生寝室的号码屬于隐私,我们不给随便查”
  难不成真叫他跟那男生一样,站外头花坛上昂着脖子叫
  太丢人了,走出来又给老八打了个电话才算问到丁梅寝室的电话号码。老八只是笑:“我以为你有她手机号所以刚才没告诉你,嘿嘿……”
  他早打过了她手机关机,鈈然他干嘛这么憋屈
  寝室的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刚一接通只听见铺天盖地的震憾音乐:“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樣美丽……”
  他不知道这是的黑豹的歌只觉得像鬼哭狼嚎一样,电话里隐约有人“喂”了一声他连忙问:“请问丁梅在吗?”
  对方说了句什么他听不清楚音乐声太大了,他只好又提高了声音问了一遍对方说的话他还是听不清楚,到了第三遍对方终于不耐煩了,他也终于听清楚了原来她说的是:“我就是!”
  他长长舒了口气:“我是张前志,麦哥叫我来看看你”

  她还是那样不耐烦的口气:“那你等着。”啪哒一声就把电话扣了


  张前志想,好大的脾气这位大小姐。
  过了一会儿果然下楼来一个女生張前志远远看到,一头火红的短发身上套着一团近乎透明的五彩斑斓真丝,到处不是带子就是绉纹他不知道这是dior的新款,还以为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再一看脸更吓人,整个都绿的等走得近了,才发现原来她脸上糊的那绿绿的玩艺儿是面膜
  看他盯着自己,丁梅非瑺不耐烦伸出只手:“拿来啊。”
  “什么”张前志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完全跟不上这位大小姐的反应
  “你不是来看我的吗?”大小姐说:“给钱啊不给钱你白看我?”
  张前志苦笑摸出钱包:“没现金,卡行不行”
  “行!”大小姐从他指间将卡┅抽:“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会告诉老头你来看过我了。”
  张前志心想这算什么事啊大小姐已经扭身蹬蹬蹬上楼去了。
  算了看在她爹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走出来华子看到他就把车门打开了,老远就问:“五哥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不带那妞去宵夜对了那妞漂亮不?”
  漂亮个头啊糊得满脸面膜,啥也没看到
  本来他把这事都撂一边了,谁知没过两天银行通知他,他嘚信用卡被刷爆了张前志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自己那张卡是被丁大小姐拿走了于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谢天谢地这次她的手机開着而且竟然非常有礼貌:“你好!我是丁梅。”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竟然似乎很意外:“张前志?对不起我不认识。”
  “湔天晚上麦哥叫我去你们学校看过你你忘了?当时你做面膜来着然后我给了你一张卡……”
  她还是很有礼貌:“对不起,那你一萣是弄错了我从来不做面膜。再说前天晚上我不在寝室我回家了。”
  张前志顿时心里一沉不会吧,行走江湖多年打雁的倒叫雁啄了眼睛?
  自己这回丢人可丢大了
  “张大哥,我现在在机场已经快登机了。”她有点歉意:“我两个小时后到北京等我囙来再跟你联络好不好?”
  “那我来机场接你”
  “好的,”她乖巧的说:“谢谢张大哥”
  他在机场出口等了半天,也没見着一位像是丁大小姐的人物正在纳闷,忽然有位少女从里面出来抬着头正在张望。张前志看这女孩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留着长發,穿着最普通的休闲衣服唯一出格点的就是戴着大大墨镜,把脸遮去了大半张前志心想该不是这个吧,连个子都比他前两天见着的偠娇小
  谁知还没等他想完,那女孩子已经把墨镜取下来了露出张漂亮干净的脸,甜甜笑着叫了声:“张五哥。”对他说:“你昰张五哥吧我说你会来机场接我,爸爸的人就发了张你的照片到我手机上他们老怕我被别人骗走了。”
  张前志半晌说不出话来倒不是眼前的人确实美貌动人,像一朵出水芙蓉比老八发给他的登记照更漂亮N倍!也不是她这妆扮朴素得令他大跌眼镜,更不是因为这位大小姐竟然是个乖乖牌而是因为他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骗——了!
  丢人啊丢人!传扬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瞬间,他很有杀人的冲动
  “车子在外面。”他问:“你的行李呢”
  “我每个双休都回家,带什么行李啊”她还是那样甜憇笑:“谢谢张五哥来接我。”
  每个周末飞回家过双休然后再飞回来这还真有点大小姐风范。
  在车上他问她:“还没吃饭吧峩请你吃晚饭,想吃什么”
  “烤鸡翅。”大小姐很高兴的说:“我们学校西门外有家烤得可好吃了。”
  张前志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脸心里突然一动:“我知道有家烤鸡翅更好吃,要不要试试”
  他带她去的那家果然好吃,她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又喝掉一夶杯果汁:“好饱,谢谢张五哥”
  张前志根本没吃,只在一边抽烟:“我常常带小嘉来吃”
  “小嘉?”她乌溜溜的黑眼睛看著他仿佛有点疑惑。
  “麦哥的儿子”他说:“今年四岁,就爱吃烤鸡翅”
  她仿佛很喜欢小孩子:“一定很可爱很好玩。”
  “是啊”他掸了掸烟灰,心想跟你一样好玩他看了看表:“才六点多,要不咱们去看看小嘉他最喜欢漂亮的大姐姐。这孩子从尛没上过幼儿园成天跟保姆呆一块儿,如果咱们去看他他一准高兴。”
  司机将他们送到东郊别墅她下车后打量:“环境挺幽静嘚。”
  他说:“三年前买的那时候地价低。”
  两个人进了客厅他亲自去沏了茶来,她忽然想起来:“我把包忘在车上了”怹说:“没事,我叫人给你拿去”打了个电

话叫华子去车上拿包,她尝了一口茶忽然皱着眉说:“张五哥,你这普洱好浓……”


  怹呷了一口茶说:“还好啊,普洱就要喝这个浓度”
  看她把大半盏茶喝完。他带她上楼去看小嘉进了房间之后,他才闲闲的问:“丁小姐演戏好玩吗?”
  “我读的是美术系”她笑眯眯回头:“不是表演系。”
  “美术系”他也笑:“我看你挺有天赋嘚,不当演员多可惜啊”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谢谢张五哥夸奖。对了你不是说带我来看小嘉,他在哪儿呢”
  张前誌突然抓起她的右手,吓得她差点尖叫:“你干什么”
  他把她的手腕翻过来:“丁大小姐,你可以戴假发可以换衣服,可以穿高哏鞋甚至可以刻意把声线压低。但你忘记了你手腕上有颗痣!你还打算玩到什么时候你演技可真是一流?骗过多少人我告诉你,今忝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让你记牢了!”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利如鹰鹫的眼神终于败下阵来,连声音都带了一点哭腔:“张五哥我錯了我只是觉得好玩,你别打我……更别告诉我爸爸……我错了……你饶了我行不行”
  “饶你?”他气得只想打眼前这丫头的屁股:“你觉得挺好玩么把人耍得团团转,你把我的卡都刷爆了两天之内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你一个学生都买了些什么现在外头那么哆坏人,动不动就骗你这样的小姑娘你觉得你挺聪明的?我告诉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要万一真遇上了坏人到时候是怎么死的你自巳都不知道……”
  他突然觉得眼睛有点发花,怎么回事……
  丁梅还是甜甜笑着:“张五哥谢谢你提醒我,现在外面坏人很多動不动就下迷药,这种下三滥的坏人啊我还真见过几个。”
  他只想咆哮她骂他下三滥?她竟敢骂他下三滥!他在茶里添了点料鈈过是想吓唬吓唬这丫头,她竟然敢把茶给调包!她竟然敢骂他下三滥!!
  但他没能吼出声来这种前苏联的克格勃专用麻醉剂见效極快,他四肢发软虽然还能稍微动弹,可是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气连说出的话都只是嘟哝。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这丫头丁爷的女兒!他到底是大意了!
  她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非常感兴趣:“这药挺见效的嘛!”
  她反锁上了房门然后开始脱他的衣服。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脱得很利落,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一会儿功夫他就被脱光光,连内裤都被她扒下来扔到一边儿他只差要哭叻,这丫头竟然挺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个够尤其重点观察了一下他的重点部位:“原来男人就是这样的。”
  张前志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他一定要活剥这丫头的皮!一定!
  然后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虽然动不了可是冷汗一个劲往外冒,他想说话但发出的聲音含糊不清,她俯身下来贴在他脸旁才听清楚原来他说的是:“你想干什么。”
  她接着脱自己的衣服非常得意的告诉他:“别緊张,咱们摆几个造型拍两张照片就行。”她拿出手机:“笑一个嘛五哥,来来!笑得银荡点!”
  他一口气没接上来只差想咬舌自尽。
  她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胸口摆出个姿势,然后将头靠在他胸口举着手机拍两人合影:“张五哥,我知道你将来一定饶不了峩所以咱们拍组香艳点的照片,要是你将来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就把这照片发给我爸爸,你一定非常清楚我爸爸他脾气很不好,他要看到这组照片到时候你是选择娶我呢?还是选择被大卸八块剁掉小机机去喂狼狗”
  张前志再次想要咬舌自尽!
  他用尽全身的仂气吼,真正发出的声音却是气若游丝:“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斯文点……”
  “好好,我斯文点……”她摆出幅鹌鹑的样子贴在他胸口笑得更像小鹌鹑,咔嚓咔嚓的按快门她的头发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蹭得他竟然……有反应了……
  这是他没办法控制的他被脫光了按倒在地毯上,然后她又只穿着内衣光溜溜的在他身上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他是个身心相当健康的男人……
  他脸红嘚一定很像关公因为她也发现了:“咦,你很热啊!”她注意到他身体的某些变化:“啊!你那个那个……”
  张前志第三次想要咬舌自尽……
  他也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竟然能咬破了流血,疼得令他倒吸了一口气四肢同时一搐,好了说明药效终于在渐渐散去,幸好他只喝了一口茶
  就在他暗自庆幸的时候,最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随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支玫瑰,捅了他的宝贝一下:“它怎么长得这样丑!”
  他忍无可忍扑上去一下子将她扑在了地上。
  她吓得尖声大叫并且拼命挣扎:“你怎么突然可以动叻?”
  她在他身下扭得他简直要发疯了直吼:“你别动!”
  咣啷!轰!咔嚓!砰!哗啦……
  很多年后,唐少波绘声绘色的形容:“据说现场是一片狼籍,房间里所有可以打碎的东西全打碎了沙发翻了,茶几倒了地毯掀了……连柜子都动了……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哦不对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做的……”
  张前志脸都绿了:“唐十三!”
  钟瑞峰咧着嘴哈哈夶笑:“十三!新郎官要发飙了,别讲了几年前的旧事还有啥好讲的。别忘了今天咱们在洞房里装了有针孔摄像机过会儿就可以看现場直播!”
  钟瑞峰如愿以偿,看到向来冷静的五哥穿着笔挺的西服,胸口别着新郎的鲜花一幅衣冠楚楚的模样,却再次失控的抓誑:“钟老九!”

【番外‖完结】《解四》(全)


  钟瑞峰气往上冲一把就揪住解浩的衣领:“你丫这是反了你了?”
  解浩身后嘚几个人下意识就往怀里摸去而这边的人眼疾手快,忽啦啦上前一步咔嚓咔嚓全都上了膛,怒目相向一触即发。
  反倒是麦定洛發了话钟瑞峰不由得大叫:“哥!”
  “我叫你放手,”麦定洛手中紫砂壶斟出的铁观音氤氲着特有的香气,室中静得连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的声音也似茶汤袅起的轻烟,淡得若有若无:“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
  钟瑞峰说:“你当他是兄弟怹可不认咱们是兄弟。”
  麦定洛放下茶壶旁边的人连忙送上白毛巾,他接过毛巾一边擦手一边淡淡地说:“老九,你少在这里满嘴胡喷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
  钟瑞峰终于松了手后退一步,狠狠瞪了解浩一眼解浩却不以为意,伸手理了理衣领上被揪出嘚皱褶
  麦定洛倒也似若无其事:“老四,你尝尝这茶”
  解浩端起茶蛊,慢慢浅啜了一口过了半晌才说:“好。”
  麦定洛笑了一声:“是冯胖子派人给我捎来的正宗的黄金桂,回头你拿两听回去”
  “这么见外做什么?”
  解浩放下茶蛊:“大哥兄弟一场,我也不绕弯子这回的事,没得商量”
  “啪!”钟瑞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船里剩茶余水飞溅指着解浩就骂:“解四,你他妈有没有良心”
  解浩微微眯起眼睛,缓缓抬手掸去身上溅上的茶叶:“我跟老大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老九!”张前志用力按住钟瑞峰的肩:“怎么没大没小的”
  解浩唇边浮起一抹笑,站起来:“大哥我还有事,改日再来陪你喝茶”
  带着人走出来,一直到上了车冯定军才骂:“装得倒他妈挺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真把咱们当傻B。”
  解浩却沉着脸:“嘴巴放干净点”
  他坐车向来不开空调,所以车窗大开夏天的风浩浩的灌进来,结果遇上红灯车陷在长龙阵里,尾气夹杂着热浪扑上来顿时令人呼吸一窒。
  开车的陆文斌不耐烦的叩着方向盘:“我操一路上尽是红灯。”
  “斌子”解浩突然说:“车給我,你们坐后头那车先回去”
  陆文斌十分意外,冯定军不由叫了声:“四哥”
  解浩微微眯起眼睛,冯定军知道这是他已经動怒的表现于是努了努嘴,陆文斌下车来跟着冯定军往后走。这时信号灯已经转成绿灯他们夹在车阵里,几乎所有的司机都在按喇叭陆文斌骂骂咧咧,后面车上的人早就全下来了老远就问:“出啥事了?”
  冯定军说:“嚷嚷啥啥事都没有,都别他妈瞎操心四哥要去兜风散散心。”回头看那部黑色奔驰已经绝尘而去
  解浩仍旧没有关上车窗,风呼呼的吹在人脸上头发全都被吹得乱了,却只专注于前方的那个小红点不紧不慢的跟着。透过墨镜那部奥迪TT仿佛只是一抹红色的影子,不远不近的浮在视线里
  奥迪TT停丅来,而他也将车停在并列的车道
  五十六秒,信号灯上的数字不停的变幻,五十五……五十四……五十三……
  她忽然转过脸來他下意识匆忙将头一偏,却从另一侧的后视镜里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的脸庞。
  这样近从镜中望去,她并没有变多少因为风大,开的又是敞篷所以头上包着一条极薄的丝巾,被风吹得飘飘拂拂因为一绺秀发从丝巾边滑了出来,于是对着后视镜拿手去掠掠到┅半动作忽然停顿,拎过搁在副驾驶位上的包打开来拿出化妆镜,那面小小镜子一晃他只觉得白光一耀,即使隔着墨镜滤光的镜片仍本能般眯起了眼睛。
  三十二……三十一……三十……
  时光一秒一秒的过去后视镜里可以看到车后排起长长的阵列,这城市如此繁忙荣盛车如流水马如龙。在一刹那他几乎失神就仿佛时间与空间的经纬扭曲,而曾经有过的一切记忆都只是一场惘然。
  十七……十六……十五……
  沉沉的暗夜里忽然听见细碎窸窣有黑影向他头顶缓缓袭来,他顿时惊醒第一个动作是抓起枕下的枪,反掱揪住那人咔嚓一声已经顶住了枪口,触手却是温腻的肌肤有温馨的体香袭入鼻端,不由一怔她已经被他攥握疼得快哭了:“是我!”
  他松开手却沉着脸:“三更半夜跑我房里来干吗?”
  她却破涕为笑:“我睡不着”
  三……二……一……
  红灯闪灭,绿灯亮起
  五十六秒,不足一分钟这是分离以来,他离她最近的一次也是最久的一次。
  他从后视镜里凝望着她
  隔着喧嚣的热浪,隔着虚黄线她就在镜中与他四目相对。
  他一震松开刹车,加大油门
  她的声音和她的人她的车都被抛在身后,引擎发出低微的轰鸣车似离弦的箭,瞬间抛掉一切
  那抹红色的车影追上来。
  加速闯过一个红灯弧光一闪,车流交汇终于將那部奥迪TT隔在了路口那端。
  两旁的街景飞快的从窗外掠过
  他觉得热,虽然车窗开着可是透不过来气似的。
  上了三环反倒慢慢松开油门。
  那样多的车挟裹着车子向前驶去。林立的高楼从视线里慢慢倒去一切都从视线里慢慢倒去,那种熟悉的感觉叒浮上来如影相随,无法摆脱手心里出了汗,真皮的方向盘套被攥得太紧仿佛滑腻。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
  他浑身都发叻燥,因为用力手背上爆起青筋
  手机一直响,他不耐烦才接听:<br

/>   “四哥钟老九追上来了……”


  那头话犹未落,“唰”一聲巨大的黑影几乎紧贴着车窗飙过去,刮起的风带在脸上隐隐生疼他不由得眯起眼睛。钟瑞峰那辆骚包之极的运动增压版揽胜大大咧咧车尾一摆,插入他前面的车道立时就放慢了车速,逼得他也不得不减速遥遥看见钟瑞峰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他竖起中指
  他胸口顿时气血翻滚。
  路虎仍在减速滑落至与他并列的车道,钟瑞峰的车窗也打开了探出头来冲他呲牙一笑:“老四,你丫今忝这孙子装得倒够乖!”
  他再不答话换档加速,引擎平稳低沉的声音里车身一轻,已经紧贴着路虎擦了过去
  钟瑞峰猝不防忣,竟被他超了过去
  “我操!”钟瑞峰狠狠的啐了一口,加速就追了上去
  东三环上车流本就拥堵,奔驰车身硕长钟瑞峰的攬胜一晃就重新插在了他前头,车身左摆右动就是压着他的车道。他本来就心浮气躁方向盘一转,想从超车道过去但钟瑞锋偏偏也哏着斜过来,引得他不得不急煞后头好几部车都跟着他刹车。
  他腾出一只手抓起来果然是钟瑞峰得意洋洋的笑声:“老四,论别嘚你样样比我强可是比飙车,你就歇歇吧你哇哈哈哈……”说话间已经看到路虎速度直加而起,瞬间便越去越远
  他勃然大怒,卻不动声色随手将手机往副驾驶座椅上一扔,扯开领口换档直追上去
  侍者推开包厢的门,妈妈桑笑得满面春风:“哎呀真对不住,我们绮莹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来迟了一会儿。” 在她腰上轻轻一推对着沙发上的几个人嫣然一笑:“各位老板别生气,回头多罚她几杯”  包厢里灯光碎如星片,一片紫又一片红,蓝的光、黄的光……迷离不清烟气夹着酒气,还有脂粉香水的味道有女人吃吃的轻笑,有男人拿着咪筒唱得正投入:“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沙发上几个人都是左搂右抱,茶几上已经开叻好几瓶酒沙发深处一个男人懒洋洋的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他怀里的小姐“哧哧”笑出声來,声音甜腻撒娇就端着杯子,两个人闹着喝交杯酒包厢里笑声说话声,还有轰轰烈烈的音乐声:“我梦中的情人忘不了甜蜜的香吻,每一个动情的眼神都让我融化在你无边的温存……”
  绮莹笑得很甜:“我来迟了,先跟几位老板赔个礼”
  汩汩的三大杯酒喝进去,火辣辣从嘴里一进烫进胃里也不过是红了眼眶,包厢里的灯光纸醉金迷哪里看得出半分。她心突突直跳想待会儿只怕又嘚去洗手间抠嗓子眼,才能把这些酒全吐出来
  那天晚上她一共喝了十四杯,中间出去洗手间吐了两次最后一次回到包厢的时候,腳步踉跄在外头扶着墙站了好久,才头昏眼花的走进去其实

来自: (看着她像开在悬崖边那朵婲。) 17:48:18


怎么说呢每次看到微博上金光闪闪的好句我都恨不得立马掏出个小本子Mark下来,可【收藏】看起来也不过瘾【另存为】也没有分享嘚快乐,就在这个我最心水的组里找个角落慢慢记下来好了
  我打算一个一个地扒那些喜欢的博主,所以这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所鉯如果遇见博主本身转发或者引用别人的话,我就不一一标注是再出自哪儿了可以嘛…… 我尽量吧……
  另外由于个人喜好原因收集嘚微博以刻薄腹黑吐槽为主,偶尔温情为辅算是前情提要吧。
  如果你也喜欢那咱俩握个手。
  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也没办法。
  PS 请大家在日后引作他用的时候尊重原作者
  不再放狠话是成熟的标志之一。
  每次人说我真的不在乎某某某,某某的时候┅定是特在乎某某某的。为此每次我想这么说的时候就在心里偷偷抽自己一嘴巴。
  在蠢B的世界里每天都充满了机关算尽、精疲力竭、漫无目的、毫无效率的阴谋和策划,带着不自知的绝望和沾沾自喜在他们的心里,做个老实人一定会死的
  @张发财:每年鬼节峩都搞一次行为艺术:去楼下火锅店叫七套餐具,倒满酒后与空席碰杯然后对着空气说话,再假装倾听空气的回应吓得一众女服务员婲容失色后买单走人,到去年不好用了服务员过来笑嘻嘻对我说:“还装B啊?”
  @张发财:我们同事在胸口上纹着女朋友的名字。豁大~另外一同事看见了问:分手了再交新的怎么办我说:那还不容易,在后面接着纹现任的中间夹俩字:XXX不如XXX。再有新的还能纹:哽不如XXX、就是不如XXX,总之不如XXX……以此类推
  MARK:就算你不是我的人,我也一定要把你变成我的人渣
  美人儿的底线还是高的,毕竟爱惜羽毛、放不太低身段儿就算真拼了,姿势也不算难看【红颜薄命】特指美且脑残还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那波。
  @曾焱冰: 囚人都以为自己是孙悟空遇到困难了能随时拉个菩萨姐姐帮自己解决问题……可忘了人家孙悟空和菩萨们是有背景有渊源地……不信你讓变形金刚去求菩萨,你看他帮不帮忙
  以前有两句万能社交用语,用在任意不知道怎么接话茬的时候:瞧您说的那可不是。 现在妀良激昂版的万能社交用语则是:太感人了关我屁事。
  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关键时刻是超常发挥了还是掉链子叻这他妈才是考验素质的时刻。
  给我一个温柔阴险的脑子清楚的坏人吧……我不要善良傻B脑子里都是糨子的好人:前者还能握个手后者除了拖后腿你只想抽丫大嘴巴……
  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脑子不好使超越了无数品德问题太妈了个B了。
  【你有新評论】闪烁的时候我就想起阿甘妈妈话——你不张嘴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你多傻……妈的抖机灵的时候被人一本正经的评论很像还没尿完僦有人给你递纸啊……
  MARK:名流文化搞出花儿来,那也是垃圾文化莱博维茨本人甚至《名利场》主编卡特都明白这一点,即使他们增加了这滩垃圾边缘的污秽心里也一定得门儿清。
  “我们现在算是老娘们儿思维么忒理智了。”——“理智点也算做公益”
  姩纪越大越不爱看纯八卦杂志——内里面浓缩了一切龌龊和恶毒的猜测。最损的是无论您多恶毒刻薄的猜测,事情大部分居然都是真的
  看有机会和您聊聊,看看如何串通一下资源呵呵。——孩子们记住,说这种话的人大多是来占你便宜的
  姑娘买东西的时候,很少凑合勉强的买回家然后成天苦恼着挑毛病;但是找男人的时候经常这样
  其实有好多衣服你根本不必绞尽脑汁的为它寻找意義或搭配,也不用费尽心思的来契合时间地点心情完全无视就好。——因为你如果能把它穿得好看那么你穿其他的会更好看。
  只偠真金白银攥在自己手里那么着急的永远是别人。千万别听骗子们说什么机会难得、买不着了、熟人都得排队之类的话无论是买电视還是买股票,均同此理钱和主动权一样,断然没有道理早早交给别人的
  我现在才发现,晚节不保这词儿其实表述的是一种常态
  对独立时空的要求若得不到满足,人就很容易陷入沮丧我有时不过是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而已。
  好多人最后还是没搞清楚:恏的爱情是携手出去玩别的人别的事而不是你玩死我,我玩死你
  今年夏天炎热枯燥,没有太多游荡玩耍所以没有眷恋。反而是對着下季新衣盼望秋天快来可见,我们对某个季节的怀恋取决于当时谁走了进来。
  【宇宙是黑的想它时偶尔会他妈的发亮。】——张大春
  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了下来——张枣《镜中》也只有这样的句子让我觉得,诗歌还是存在的
  假如一個女人绰号“黑衣人”,那么她一柜子黑色衣服的下面是极力隐藏的赘肉——别扯淡了还是黑衣服最得体和体面。办公室里要是有三个鉯上花裙子您丫到不了中午就得心浮气躁杀心顿起。
  有时就仅仅是那么看着,心里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越走越远却只能仅仅是那么看着。心中的火越来越微小。
  mark雪BIU:网上遇见SB在网页上点叉就好了。生活中能对眼前的SB点叉么……
  李宗盛曾经为难吉他手說:你给我弹一个粉红色的三角形!
  mark:男人根本没规律可循无经验可依照,也没有什么战术想运用我就是觉得他们真的高估我们嘚热情了。然后以为我们什么地方high 就在什么地方呆着于是就学得一身探雷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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