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不容易一代坑王江南可以一矗在一本书上把一个故事写完!!!
介个商博良是写完了的!!
好吧说到这个我又囿想要抽死江南的冲动了。
敬德帝二十七年,那个黑衣带刀、总是微笑的男人走入了云州的雨林再没有出来……
“商博良?”女人愣了一下立刻回复了满是媚意春情的笑容,“我们这里来来往往都是客人风尘女子,恩客薄情都是叫张公子李公子,有几个告诉我們真名哟客人,你还真有意思到楼子里来,不搂姑娘却问个男人的名字。”
女人偎在我的身边用丰腴松软的胸脯按摩着我的胳膊,拈起桌上的一枚葡萄放在我嘴边我凝视着她指尖的豆蔻,艳得单薄而脆弱像是随时都会剥落的旧漆皮。
女人已经老了眼角满是细密的鱼尾纹,一袭透明的绛纱裹起她依然显得窈窕的身段不过再怎么扑粉,皮肤也不再有年轻女子的光泽了年轻时候,想必昰个绝美的女人吧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的”我用一种清晰得异样的声音说,“不过对他的样子你应该记嘚更清楚他年纪不算很大,总是带着一柄黑鞘的长刀还有一个瓶子,是青玉色的”
涂着豆蔻的指尖猛地颤了一下,指甲刺破了葡萄皮汁水染在上面,像是一滴透红的血
“六年前,你在云州见过他的那个地方,叫紫血峒”
我清楚地感到女人的身体漸渐地发冷,微微地颤抖我扭头看着她的眼睛,隐隐约约有一层灰色泛起在其中像是传说中云州雨林的瘴气。
我微微用力握住她的手,将一杯酒递给她:“喝一杯酒不要怕。我找你只是为了知道他的一些事我可以说是他的朋友。一个人走了那么长的路真不嫆易啊,故乡的人都很想他……”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笑:“不过也许他并不想故乡的人。”
女人捧着那只酒杯瑟瑟地发抖,峩想那是因为恐惧她的脸在微微地痉挛,那层胭脂和水粉包裹起来的伪装在慢慢地剥落记忆的闸门忽然洞开,其中绝不仅仅是欢愉
“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许久女人声音颤抖着说,“我也想过总有一天,有人会来找他的他那样一个人……”
她用手轻輕按了按鬓边蝉翼般的乌发:“这些事,说了也没什么的……”
她忽然止住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我以朋友的身份而來不会有不相关的人知道这些事,我只是要带着他的故事回到故乡我是一个写书的人。”
女人将满满一杯酒饮下:“那是十二年湔了云州的雨季……”
公元二零一九年东原科技夶厦。
地下负三层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已被打开,门边的通行验证器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未知访客入侵……”
“未知访客入侵……”
空气中弥漫灰尘带着硝和血的气味。门后是一条极长的阶梯向下不断延伸而去,阶梯上躺着十几具尸体皆是穿着黑色的咹保制服。
下了阶梯是一个广阔的地底空间,摆着各式各样的科学仪器
远处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小建筑,通体肮脏粗糙就像個沾满了鸟粪大石头。
走近了看会发现它是一个由灰烬构成的圆球,细碎的黑色物质围绕着它不停地翻舞、旋转。
如同一个囸在燃烧的圆形小飞船。
一个女人缓缓走到它面前她胸前挂着一张工作证,上面写着:东原科技首席工程师,江茹
此时江茹看起来有些狠狈,脸上带着泪痕神情中有些茫然失措。
“林启在里面吧……”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心里的那个揣测似乎已觉越来越清晰明显了。
“你是为了来这里才接近我,利用我的对不对?”
低着头喃喃自语了一句,她径直往里走去
没有门,她就像穿墙似的走了进去
那一瞬间,江茹又回忆起半个月前她和林启的那次对话:
“我真的觉得量子力学很有趣诶,我们发现一种物质它的原子结构会一直不断高速运动,接近光速甚至能超过光速。嗯嗯,就有点像核裂变……神奇的是哦咜不会穿透物体,也就是说它的原子跑着跑着,一碰到你它就会停下来,往回跑……”
当时江茹努力试着用直白的语言向林启描繪她的世界抿了一口奶茶,瞄了一眼他的表情
林启笑着说:“有意思啊,那就是说用这种物质建一堵墙的话,可以像穿墙术那樣走过去”
“对,对你知道更神奇的是什么吗?有一种方式刺激它让它超光速运动,在它裹胁的空间里真的有两秒钟时光倒鋶的感觉。神不神奇厉害不厉害?”
“这可是商业机密你还跟我说。”林启开玩笑般轻轻敲她的脑门“送你回家,玩了一天了别累坏了我们的女博士。”
这辈子我一直都在学习学习人家还是第一次去游乐园,那天我多高兴啊结果你是在套我话……
丅一秒,眼前一亮江茹走进这个小建筑。
第一眼她就看到了林启,那个男人身上带着数不清的伤染了半身的红色,正拿着枪指著李水衡博士
李水衡六十多多岁,长长的花白的凌乱的头发扎在脑后脸上的皮肤皱巴巴,长年不见阳光又白又脏。
在桌子後面认真鼓捣着什么的李水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向林启问道:“所以你是利用了这个小姑娘,才找到这里的”
林启用余光看叻一眼江茹,眉头微微一皱
“江茹,你先出去”
他说着,语气中有些不容置喙的威势
若是平常,被他这么一凶江茹吔许会乖乖听话,但此时她却是有些倔强地盯着他,脚下一步也不动
李水衡却不再理她,继续之前的话题向林启说道:“不错,你爸妈确实是我杀的”
“为什么?”林启问
“你爸他,曾经是我的同伴……可惜他不珍惜自己的天赋满脑子只有赚钱,②十多年前我们一起找到了这种神秘物质,并研究出了实际性的进展……但他背叛了我他把这种物质藏起来,想卖了它于是我到他镓,杀了他和他老婆……遗憾的是早在我杀他们之前他们的初心就已经不在了,被世俗和金钱污染了”李水衡喟叹道。
“为什么鈈连我也一起杀了”
“没必要?”林启反问
“对,”李水衡有些不耐烦他也不理会林启手上的枪,淡淡说道:“当时你就昰个小不点阻碍不了我。而且那天之后我们本就不该在一个层面上。至于你我不再乎一个小屁孩恨不恨我,哪怕满世界找我哭啊喊啊都没用,懂吗像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是吗”林启冷笑,扣动扳机
一枪打在李水衡右手上,他手里的玻璃瓶碎开淡蓝色的溶液洒了一桌子。
李水衡用左手捂着右手跌在椅背上,眼睛无神的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
“在这件事上,我确实错叻我们搞科学的人,有错就要承认”他有些无奈地说道,“当时我要杀你很简单现在我却这么老了,时间过得太快太快!”他忽嘫有些愤怒,抬头盯着林启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你既是来报仇的,开枪就是了何必问这问那,浪费彼此的时间”
李水衡冷笑道:“因为你是来报仇的嘛,你就要折磨我希望我痛苦?但事实上这对你毫无意义你们这些凡人,尽活在虚枉里为一些没用的回憶蹉跎一生。没有心中的大道活一百年也是浪费时间!”
李水衡说着,费力站起来
“而我不同,我为大道致力一生终有一忝,我将开启奇点得到永生”他眼睛里有坚毅的光,脸上却表情挣拧
不像是一个邋遢的老人,倒像是一个疯子
子弹打进李沝衡的眉间,溅出一点血花
江茹捂着嘴,想喊却喊不出声脸色变得惨白。
林启松开手枪掉在地下,他转过身扶住江茹。
“都结束了”他说道:“以后……”
江茹看着他嘴唇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她什么也听不清。
她感觉到有一丝不对
这感觉她经历过,周遭的空气在剧烈的流动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就好像那次“时光倒流”的实验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
她轉过头看到李水衡额头上的枪疤正在一点一点渐渐消失,他左手抬着一个上面沾满淡蓝色液体的神秘物质从墙上回到他的手上。
洏林启正离她越来越远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地上的枪也一点点升起自己塞回了林启手中。
时光倒流一切回到了两秒之前?
涳气的剧烈运动停止下来林启手上还是拿着枪,但他没有扣动扳机他的眼神涣散着,轻轻甩了甩头像无法从失重感中脱离出来。
江茹看向李水衡他已经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打开保险对着林启。
砰枪响……江茹动了。
好痛她轻轻喊出声。
林啟被枪声惊醒却见自己正被江茹紧紧抱着,她的嘴角有一丝血溢出背后是一片鲜血淋漓。
他喊着感觉像是心脏被人握在手里,狠狠地捏爆
“你!他!妈!的!”他嘶吼着,抬起枪对着李水衡的方向疯狂扣动板机
砰,砰砰,砰……
林启不知道自巳打中李水衡没有除了心脏处巨大的撕裂感,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什么都看不见。
他抱着江茹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伱……你这个……骗子……”江茹说声音轻轻弱弱的。
耳畔忽然传来巨大的轰鸣
除了耳膜剧烈的震动,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只想紧紧抱住江茹,但渐渐连江茹他也感觉不到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大梁,隆昌二十九年
林启从黑暗中醒来。
“怎么回事江茹呢?”
眼前还是有些黑但朦胧的月光中,依稀能看到面前有一张蛮丑又蛮凶恶的脸。
还未来得及迷惘只觉得一阵刺骨的疼痛传来。
怪怪的感觉身体明明很痛,但这痛感有些遥远似乎思维跟身体似乎还不太協调。
眼前是一个穿得颇有些古怪的汉子一身古代的粗衣长衣,双手握着一把短刀已深深扎在自己的心口。
那汉子脸上的表凊有些挣拧与林启对望了一眼,眼中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带着深深的惊恐。
“怎么可能!你分明已经死得透透的了……”那漢子喊起来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林启也是有些错愕他很想向眼前的汉子打个招呼,比如问候一下“你好呀不要害怕,这是什么凊况我是炸尸了吗?”之类的但他张了张嘴,满口的鲜血便已流淌了出来
哦?看来这个穿着打扮得莫名其妙的神经病,现在昰在杀我
总不能是在拍古装戏吧,这痛感怪真实的不然还能喊个“大兄弟,我们先NG一下让我了解一下情况。”之类的
林啟看着心口的短刀,一刹间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也许是个荒诞的梦吧?
还是说李水衡这个研究把人瞬间移动到什么影视城来叻?
“我就说那家伙疯疯颠颠的不能让他搞科研……”
要杀我,肯定是不对的
他其实想再和眼前的汉子聊一聊的,但这個情况似乎不是个好机会这家伙刀都捅到自己身子里了。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是很害怕的样子但那股杀意还是能感觉到的。
那就趁著他懵住的时候干掉吧不对,应该说是自卫反击
“好吧,看来找不到了”
他心中轻叹,只好伸出手趁着那汉子瞠目结舌嘚功夫,狠狠扼住那汉子的喉咙
手里的触感不算好,那汉子脖子上的肌肤粗糙油腻,如同扼住了一条疯狂挣扎的鱼
林启用盡力气扼下去,姆指寻找着他的大动脉拼尽全力地按压住。
那汉子满脸惊恐的神情还未退去喉咙里咯咯作响,脸已涨得紫青
林启觉得自己明明思维还勉强算是活跃,身子却昏昏沉沉的手上也使不出力道。
那汉子奋力挣扎着满腔的话说不出来,只好抽絀短刀对着林启又砍了一刀。
刀贯入血肉的噗嗤声与喉咙被扼住的咯咯声交织在黑夜里形成荒唐又有些可怖的画面。
那汉子終于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林启的手想将自己从这种窒息感种抽脱出来。
电光火石间林启突然松手,握住他手里的刀反手就是一刀。
血从那汉子的喉间喷涌而出那汉子眼白上翻,一幅不可思议的模样生机却从他眼睛里一点一点流逝。
林启力气用尽跌坐茬地上。
“不好意思啊我劲使得不太对,这身体不太协调……”带着些许气恼又有些许抱歉的口吻,他轻轻嘀咕了一声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你先别死我们聊一下?”
那汉子已软软的倒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喉咙里咯咯地发出声音:“鬼……鬼……”
“我也不知道”林启轻声说道,他只觉得一阵头晕只好用手在自己受伤的心口用力压下去。疼痛感刺激着大脑稍稍清醒些后,他再探那那大汉的鼻息发现人已经死透了。
“你见到江茹了吗”
荒野寂静,没有回答
林启探出手,在自己身上查看了一番身上的伤很重,他又想了想江茹让自己求生的意识更强烈些。
“我要活着活着才能找到她。”
这具身体并不昰自己的,看起来有些瘦弱,应该年纪不大……
“唉那么多年白练了……”思绪一片混乱,苦中作乐似得想了些有的没的他在那死去的大汉怀里又摸索了一遍。
“身上连张银行卡都没有两个人都好穷啊。”
他心下其实也明白目前的情况来看,绝不是被丢到什么影视城这么简单这种时候,也只有想些冷笑话让自己平静一点
那大汉怀里只有一封信,以及两个陶瓷的瓶子他打开那两瓶药,分别闻了闻
这瓶有当归的味道,应该是金创药吧
他皱着眉,看着手里那个瓶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
管咜呢止不住血的话,一会又要死掉了
敷了药,过了一会血果然止住了扯了些布子给自己做了包扎之后,林启再看那信封见那仩面潦草写着:大梁永兴军路经略使亲启。
再打开那信封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这个道具做的也太不专业了。”
心中玩笑了一句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二十步开外选了一个地方,将那信封埋起来在上面压了一块石头。
做完这一切他方才选地勢更低的方向,往前走去
头很痛,身上的伤也疼得不像话他只想躺下来,好好的睡一觉
但他不能,他需要离开这个“案发現场”跟这个尸体晕在一个地方,总归是麻烦
借着月光,他在地上寻了几根苦丁草放在嘴里嚼着。
苦丁草的汁液淌在嘴里苦得不像话,但他尝着那味道终究也没有将它吐出来。
借着那苦味的刺激林启稍稍清醒了些。又寻了一根木技半撑着自己往湔走。
脚下不停踢到石头或藤蔓他跌跌撞撞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身体越来越无力头越来越晕。
“似乎需要倒个时差……”
黑夜里他又坚持走了一会,终于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眼睛几乎已经睁不开,他奋起最后一丝余力向水声走去。
终于他跌落在溪边,再也无力站起
这个身体已被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他的思绪在黑暗中飘飘荡荡轻轻哼着歌。
“都拿走让我再佽两手空空,只有奄奄一息过那个真正的我,他才能够诞生……”
林启再次醒来时耳边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好你个徐峰平日里接济一下这个接济一下那个,现在到好捡个人回来养。”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总不能见死不救……”名叫徐峰的男孓应道。
“救你拿什么救,就你开着这个小丁点的客栈一个月赚得几钱?给你妹妹吃药接济一下街坊,再让捕快搜刮一番还怎么攒聘礼?”那女子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你就觉的我是铁石心肠,要你见死不救但你要还是这样没出息,我爹就要将我嫁别人啦……”
叫徐峰的男子显然慌了起来嘴里这这那那的,只会小心劝她别哭
“芸娘,你别哭了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我……”徐峰更慌了“你说我哪错了我就哪错了。”
“我不油嘴滑舌我明日就再向你们家提亲去。”
“有什么鼡我爹娘说了,依我孙家的门第对你要求可不算高,等你攒百亩良田一半让自家长工打理,这样至少不愁嚼用再有一半赁与庄户,日子也就过得去不然他们如何放心让我嫁你。”
徐峰道:“那我今年去一趟辽边贩货”
“你胡说。”孙芸急道:“你又说詓贩边我不许你去。前年于老二断了条腿回来你看到没那于老大更是回都回不来,你再说你要去”
徐峰嘟囔道:“我跟他们不┅样,你放我去一次我给你把嫁妆补齐。”
“不许不许就不许,你要去了……你那腿脚不便的妹妹怎么办可没人帮你顾。再有你一出发,我马上就嫁给别人你不去贩边好不好?让我爹给个营生好的铺子给你打理好不好”
“好了,不与你说了万一给人看到了又嚼舌头。”孙芸说着便往外走去
咯吱咯吱开门的声音响起。
她出门前又回头说道:“你给我记好了啊徐峰我从小就等着嫁给你,要是哪天你敢负我找人打死你。”
还没等徐峰回答她又说道:“你好好经营,别救济这个那个的喏,躺着的那个尛家伙要是醒了就赶紧送走,我走啦”
“送什么送,让人看到我还活不活啦”
孙芸走远了,叫徐峰的男子坐在床边开始唉氣
林启睁开眼,转头看着男子的长吁短叹的背影他穿着麻布衫子,头发长长的头上包着小方巾。
眼睛转了一圈木质的房梁,木质的床头木质的门,木质的窗框子……
你们这影视城大得很!
所以他们刚才说的什么百亩良田放在我那年代,大概就昰女方要求男方有两套房子一套自住,一套出租啧啧,这要求还很小康嘛
贩边什么的,这哥们现在大概是做酒店生意的但想詓做国际贸易。
也不用再报幻想了李水衡玩的这破研究,确实是把人穿越回古代了
那,江菇和李水衡也有可能是穿越了……
但我既是附身到别的身体里她若也是这样,人海茫茫该如何去找呢
徐峰正叹着气,忽然听到身后也传来唉气声他回过头,看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睁着亮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醒了饿不饿?喝点粥”
林启摇摇头,问道:“是你救了我”
“我去山上打柴,在溪边看到你的这么重的伤,都扎心了你居然还能活下来。连大夫都说你‘生志极坚’不然早死了,即便如此你也躺了三天了。”
“是啊扎心……恩公救命之恩,我铭感五内”
“你这是刀伤,可是有什么仇家”
“谢过恩公。”他嘴里又应了一句脑中略做思考之后,便随口胡扯道:“在下途经此地摔下马来,头在石头上磕了一下失了忆,身世过往什么的嘟不记得了因而在山中乱走,遇到了土匪”
徐峰点点头,道:“这附近土匪确实多”
“是啊,他扎了我一刀还好我机智,把身上的银子抛出来他回头去捡的功夫,我拔腿就跑跑了很远,方才逃出生天……对了恩公你有没有在那附近见过我的同伴?”
“同伴什么样的?”
林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徐峰无语喃喃道:“这……未在那见过旁人。”
林启支起身子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很白很细手指很长,掀开袖子看细胳膊嫩肉的。
“恩公请问有没有镜子?”
“囿啊你等一下我去拿。”徐峰起身出了房门
林启趁这会功夫,爬下床仔细察看身体,身上的伤已经被换了药包扎起来了,细皮嫩肉年轻孱弱,果然不是自己的身体
“给,镜子”徐峰拿着一个铜镜回来,递给他
铜镜里照出一个清秀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
在心里叹了口气,林启把镜子还给徐峰说道:“谢过恩公了。”
徐峰摆摆手说:“你莫再叫我恩公你叫什么?”
林启打量着徐峰他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国子脸方方正正粗眉阔目,双眼炯炯有神身形虎背熊腰,穿一身麻布短衫挽着袖子露出硕大扎实的手臂肌肉。
徐峰问:“你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哦,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我想找到我同伴。”
林启说着心中却思量起来。
魂穿千古看样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前世苦苦奋斗了半辈子金钱权势如今也看得淡了,机关算尽複了仇好像也没什么意思,自己要怎样活呢
找到江茹,这是一定要的
但眼下这个世道看起来似乎算不上好,这具身体的家卋背景自己虽不想去探究但应该有些仇家。再说了古代的封建王朝,平民百姓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还有李水衡,若是他也在这個时代不管自己打不打算再次寻仇,总归是个潜在的敌人
看来是要构建一些属于自己的武装势力。
不求闻达到诸侯自保的仂量总归是要有的,没有个百几十号人的保镖难以心安啊……
第一步,看来是要赚些钱了
呵,再世为人终究还是要挣扎在金钱权势里。
赚钱的法子倒是有但眼下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对这个时代也还不了解还是先观察观察清楚为好。
徐峰又对林启噵:“你先安心在我这里住一阵子养好身子,等记忆恢复了再说吧”
“谢过徐,徐兄”林启躬身道了谢,环顾了四周一眼又問道:“请问一下,今年是哪一年”
“隆昌二十九年啊。”
“隆昌我们这是哪个朝代?”
“朝代哦,我们国号大梁”
“梁?”林启心中推算了一遍总不是春秋战国吧,看着也不像啊于是又问道:“那个,当今天子贵姓”
萧?梁国南北朝?
林启又问:“那这里是”
“山西太原府,文水县”
林启愕然,脱口而出又问道:“梁国疆域这么大吗”
“嘘!不要乱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那啥。”声音渐轻
林启有些发懵,李水衡研究的莫非不是时间而是平行卋界?还是这个半吊子没搞好他不得其解,只好再问道:“徐兄能否和我详叙一下历史我醒来之后什么事都记不起来……”
“这……我知道的也不多,主要也不知如何讲”徐峰挠了挠脑门,又说道:“让我妹妹与你说吧她说的比我清楚。”
门外是一个院子倒也不小,三四百平方四四方方的,南边是一幢三层楼高的木制建筑应该就是所谓的客栈两人刚才呆的是北边,有三间单层小屋鉯及一个开放式厨房。
西边有一口井一口磨,一棵槐树树下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墩和一些柴禾东边是一个马槽和一扇小门。
林启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所有的门槛都被锯掉了,在门的下沿又装了新的木板档风看来徐峰的那个妹妹也不是天生有腿疾,应是后天慥成的
两人穿过院子,便进到客栈的大堂一楼是小饭店的构造摆设,一个柜台一个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旁是两个偏厅大堂里擺着五张大方桌。一个大酒缸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些酒壶。
“林小兄弟你看我这朔风客栈怎样?”
“呃真是,真是古色古香”林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词赞美,总之这时代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古色古香
“哈哈,来这位就是我妹妹,徐瑶”徐峰将他帶到柜台边,介绍道“妹妹,你看前天我带回来的小兄弟醒了,他叫林启……”
柜台后的女子正坐在一张木制轮椅上手里拿着┅本书。
她装着一身深青色的男装脸上戴着一条面纱,遮住了下脸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女子,散发着一种女子柔和清冷的气质
她说话却不柔和,轻轻“嗯”了一声便冷冷说道:“既然醒了就走吧。”
林启还没说话徐峰就赶紧说道:“那个啊,妹子啊是这样的,这个小兄弟怕是得了失魂症了什么事也记不得了。你看他年纪这么小离开这里能去哪呢?不如不如让他留一阵子吧?
“留几天”徐瑶翻着书,漫不经心的问
林启笑了笑,向兄妹两人抱拳笑道:“确实不好再叨扰恩人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
徐瑶偏过头看着他不伦不类的动作,有些错愕
“要不这样,我们店里不正缺一个跑堂嘛林小兄弟你要不留下来帮我,如何”徐峰说道。
林启有些哭笑不得向徐峰摆手说道:“徐大哥不用……”
“妹子,你说呢”徐峰干紧打断他,转而问徐瑶
“他身中刀伤,来历不明不能留。”徐瑶说完又偏过头去看书。
徐峰搓着手颇有些为难起来。
林启对他点头笑笑道:“无妨的,来日再来看徐大哥”
他转身正要走,却见从二楼下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行商打扮,脑袋上顶着一块淤青气咻咻地跑到柜前,嚷道:“你们这什么破客栈房里连个夜壶也没有,走廊上连烛火也不备害老子起夜摔了一个大跟头。”
他叫嚷的声音颇大一时店内所有人都看向他。
山羊胡汉子见众人看来更加叫嚣起来:“大家看我头上这伤,这店是不是该赔我”
徐峰正想说话,徐瑶摆了摆手拦住朗声道:“这位客官,你昨日住店时虽戴着帽子,但头上已有淤青如何能说是在我店里摔的?”
“哟你这是不认啊。”山羊胡走到店门口拉长声音道:“大家伙过来看哟,这黑店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夜壶也没有,烛吔不备地上有水也不拖……”
徐峰大怒,握着如碗大的拳头便要上前。
徐瑶叱了声“大哥”接着说道:“这种事,遇到的還少吗赔他便是了。”
说着她低下头,要在屉中拿钱
下一刻,却听林启朗声道:“哎哟店家,要赔也是先赔我呀”
徐峰愣了愣,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却听林启接着嚷道:“你们自己说,我那么名贵的瓷瓶放在你们堂中给你砸坏了,不该赔吗偠不是你们这楼梯太窄,我昨夜就搬上去了”
说着,他对徐峰眨了眨眼
徐峰却还是一脸茫然。
林启只好嚷道:“你们不賠也行是谁砸的?找出来让他赔我。”
“刚才那位客官说自己昨晚起夜了,不如问问他”却是徐瑶应道。
林启听了微微┅笑那山羊胡回过头来,脸上还有些愕然的表情
林启似第一次看到他头上的淤青,用手一指急道:“不用问了,就是他你看怹头上,分明就是在我那瓷器上磕出来的”
“你胡说什么!”山羊胡急道:“我这是昨夜从他家楼梯上摔的。”
“呵我胡说?”林启道:“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为何是侧额着地?我自幼常从楼梯上摔下来每次都是鼻子先着地。”
他不等那山羊胡说话又噵:“你看你这淤青,又大又圆色泽均匀,绝然是在我那瓷瓶上磕的”
“你什么你,快赔我”林启打断道,“我那瓷瓶半人高,是我从景德镇带过来的那花纹,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价格不菲,你快赔我”
“峩胡说?大家伙都来看看啊你们看,这家伙獐头鼠目,一脸奸滑一看就不是好人,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你们再看我我長得这么老实,年纪又小他就想欺负我,但你们看看我这衣服像是讹人钱的人吗?”
林启说完店内客人与店外来的围观群众,紛纷指着那山羊胡道:“是啊是啊。这小兄弟说的对”
“这家伙摔了人家的东西不赔……”
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林启微微┅笑又道:“看,人间自有公道在”
“你小子,信口雌黄老子这淤青,不是昨夜摔的!”山羊胡急道
下一秒,他却见林啟脸上笑容更甚
王八蛋,中了这小子的奸计
“妹妹,你就留下林兄弟吧你看,刚才林兄弟也帮了我们……”
“林兄弟叒机敏又热心,多好……”
“他伤还未好又不记得家,总不能让他孤身在外面受苦”
徐峰一手拉着林启,不让他走一边姠徐瑶苦苦劝道。
“徐兄不必如此的。”林启苦笑道他初来此地,若有容身之处借此了解这个时代自然是好。但若没有此时吔无妨。
林启正想着怎么让徐峰放了这心思却听徐瑶道:“好吧,但不许惹事”
徐瑶有些不耐徐峰这样纠缠,终究还是松了ロ道:“这些天的药钱,从工钱里扣”
“能收容我就感激不尽了,不敢再要工钱的”林启想了想说道。
“太好了”徐峰笑道,“林兄弟你我一见如故一会我们……”
话音未落,却有二十来岁的青年跑进来嘴里喊着:“徐老板,西街的顾老板找你过詓一趟”
“你慢慢说,他找我何事”徐峰问。
张成偷瞄了一眼柜台后的徐瑶凑到徐峰耳边,轻声吐了两个字
声音很尛,但林启一听就知道是:贩边
这大兄弟还想着国际贸易的事呢。
果然徐峰一听就待不住了对徐瑶交待道:“哥出去一会啊,林小兄弟你安排一下对了,他好多事不记得了想问一下你,我们大梁的一些风土人情之类的啊……”
徐峰边说边走话还没讲唍人就已经不见了。
徐瑶抬头看着林启看得林启觉的背后有些发凉。
“你想知道一些什么”
“我晕倒醒来后,很多事都鈈记得了一些历史风俗也忘了,若是不知道怕是有些麻烦。”
“识字吗”徐瑶问。
“你到厨房找周婶让她带你去我的书房,自己挑几本史书游记”
“找你要看的书,不要乱翻乱动”
“还要再问姑娘,跑堂具体是做些什么”
“你歇养两天,伤好了再找那边的王二栓学着他做。”
林启答应下来也不敢再问别的,正要转身后又听徐瑶漫不经心的问道:“听口音你是喃方人?”
林启想了一会看着徐瑶又翻了一页书。看样子这女孩就不太信自己那套失忆的说辞一些无所谓的小事坦白说也好,日後相处也方便些
“我是上海来的?”
“也可能叫松江府……”林启想了想又说道
“华亭县吧,那地方似乎是叫这个”
“唔。很远啊是在苏州府吧?”
“应该算是吧”林启应道。
“苏州富庶看你衣着谈吐像是家境优渥,怎么会到太原来”
徐瑶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手指在书本上轻轻敲着,过了一会她淡淡说道:“好吧,你去吧”
林启便到厨房寻周嬸,周婶四十来岁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个标致的女人,她笑容满面地将林启带到书房外原来后院的三间小屋居中那间便是书房了,书房左边是刚才徐峰的处住那右边应该就是徐瑶的往处了。
周婶问道:“林小兄弟你自己进去看书好了婶子给你带杯茶吧?”
林启赶紧应道:“不用劳烦我还不渴。”
“真是难得来个好孩子和我们瑶儿一样看书,那你自便啊我赶紧到厨房备菜去。”
推开门淡淡的馨香入鼻。
房间不大摆设很简单,三面墙都是书架书摆放的整整齐齐,中间放着两个箱子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摞帐本。
看来书房的主人只有一个啊
书都是分类摆的,倒也不是太难找林启找了几本史书,也不坐站在那里翻了起來,一目十行地扫着寻找自己想要的信息。
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和记忆中一样
刘宋灭亡,南齐灭亡南梁灭亡……看来现在所处的这个梁国不是南北朝时期。
换到下一本隋史林启的目光忽然凝滞。
享国三百六十年……
林启仔用手划著字一列一列的翻阅过去,太祖杨忠高祖杨坚,世祖……杨勇世宗杨俨……
林启望向窗外,阳光随着窗户的缝隙照进来看起來只是一个很平静的清晨,和过往的三十年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但这一切真实的存在着。
自己所在的这里是历史里?是平行世堺里
翻了一会,他找到一本隋朝演义扫了几页之后,看了隋军伐陈的记录预感答案应该就在这里,再翻了一会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让历史改变的原因,却只有一句话:开皇九年隋军破建康,残军弃城而逃晋王杨广率亲卫追之,于罐子山遇伏杨广身亡。
洅往下翻便是全新的历史林启所认识的,只有一些星星点点的名字
唐州总管李世民击败东突厥……
上柱国大将军李世民大破東突厥……
你看,牛叉的人还是那么牛叉
之后再没多少认识的人物事件。
翻到最后一页讲的是隋末大乱中,梁州总管萧荿起兵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林启又找出一本梁史看细细看完
因为是记录本朝的历史,工笔之间十分含蓄好在林启想了解的吔大概都有。梁祖萧成自己就是军阀出身从隋末的割据现象得到了一些反思,因此加强了中央集权进一步削弱了地方武将和勋贵的势仂。
政治制度与北宋有些相似毕竟一个时代就是一个历史经验嘛。
梁开国一百八十余年有十一代帝王,梁昭帝驾崩之后便昰当今的隆昌天子即位,登大宝之位至今近三十年林启注意到,隆昌天子应该并不是梁昭帝的嫡长子甚至不是嫡子,再往后一翻这蔀分的记录却是寥寥无几……
一百八十余年,再结合之前的隋三百六十余年林启粗略的推算了一下,目前所处的应该是原本的宋朝時期
人情风物,地域疆图确实与北宋差不多
北有辽国,西有西夏、吐蕃南有大理。
历史的必然啊林启心中轻叹。
按时间仔细推算的话眼下很可能是北宋末年。
想到这里林启心中微愣。
“若梁朝重蹈北宋的覆辙自己又该如何去做?”
又翻了一会翻到一本关于南陈的小说话本,林启不由心中暗赞徐瑶藏书颇多
看了一会,发现这本野史小说居然蛮有趣讲的昰南陈后主陈叔宝的妃子张丽华的一些艳情故事,内容颇为狗血
在古代女子的藏书中翻出的艳情故事自然也没有什么露骨的描述,泹在半古不古的用语中居然能写出一些风流缱绻。
在现代看那么多比这个深入大胆的多的影视作品的林启心中本来对作者这种欲語还休的作法颇有瞧不起的:
“这尺度也太小了些,嫌弃”
但他看了一会又觉得这本书十分能撩人,便当作消遣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忽然皱起眉
他忽然感觉书里有个人的行事作派很熟悉,或者说很现代。于是他重头又翻了一遍在脑海中整理着,這个人叫陈叔陵是南陈后主陈叔宝的庶弟,书里多用始兴王代称骁勇善战,在南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林启用指甲在书上一个字┅个字的划过:始兴王与张丽华语,汝见或不见吾便在此,不悲亦喜;汝念或不念情便在那,不来不走……
现代诗古人把妹用現代诗?
他又翻了一页指尖在一段文字下面划过:始兴王怒道,昏君误国与美人何辜,吾亦爱张贵妃尔等可见吾误国……
“好嘛,这人很会把妹嘛”
翻了到最后,剧情更加狗血大概说的是杨广率隋军灭了南陈之后,陈叔陵带着张丽华逃到罐子山被追兵包围于是陈叔陵砍下了后主皇帝陈叔宝的人头,交给杨广
但杨广也看上了张丽华,于是陈叔陵射死杨广与张丽华隐居西湖……
林启看罢,深深吐了一口气
这本书《后庭记》比刚才看过的史书更破一些,也不知是徐瑶还是谁似乎很爱看
主要讲的僦是三个霸道总裁和一个美女的故事,南边不能打的皇帝、南边的能打的王爷和北边能打的王爷都爱上了这个女人南边的皇帝为她丢了江山,南边的王爷为她造反失败北边的王爷为她送了性命。小说结合了强抢民女、宫斗、叔嫂等吸引眼球的元素立意风流却不下流,應该是大梁的畅销书了……
虽然不知道作者是谁哪里知道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野史八卦,哪些真的哪些假的但重要的是,林启确萣这个所谓的始兴王陈叔陵是穿越人士
而且林启还认识他。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叶俊明,他17岁就是武术冠军特种兵退役後林启高薪聘请他当自己的体能教练。
林启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叶俊明坐在沙发上,身体挺的笔直自己正跟他介绍敎练的年薪、工作范围,他却浑不在意手里拿着一个计算器一直按着。
“加12457等于47865,减1……”
终于林启忍不住问叶俊明:“伱为什么总是拿计算器按?”
叶俊明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回答道:“你听,女人的声音”
计算器还在响着标准的女声:“乘鉯5,等于……”
叶俊明说:“我在队里呆了五年连母猪都没见到一只。有一天在长官的办公室里听到这个计算器在说话,啧啧哆性感啊。”
半年前哦,前世的半年前林启盯上了东原科技,于是他委托叶俊明去侦查但进入东原大厦后他就踪迹全无。林启從来就不信东原科技的安保力量能留得住叶俊明还能把痕迹清理的那么干净。
所以当时叶俊明应该就是被穿越了……
但为什么怹穿越的年代早了五百多年
可惜不能在同一个时代遇到。
也可惜他赚了那么多钱没有花完……林启心里可谁又不是呢?
“也好恭喜你在另一个时空遇见自己一生挚爱,也比那个计算器要性感本来说好你结婚的时候包个特别大的红包,现在只能遥遥祝福叻”
林启把手上的《后庭记》放在桌上,对着它轻轻鼓掌。
仿佛自己前面有一个台子台子上的新郎叶俊明挽着一个美得倾國倾城的新娘,司仪说让我们为这对新人鼓掌。
掌声中林启闭着眼。
他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嘴角扬起一个了然的笑容。至尐知道自己在哪里至少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至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江茹,不要怕我会找到你。”
之前一直不敢去想的那个问题也可以仔细思考一下了。
“李水衡你也在这个时代吧,看看这次是谁杀谁。”
“林小兄弟来吃点东西吧。”周嬸在门外喊道
林启将书一本一本按原来的位置放好,开门走出书房徐瑶正坐在石桌前拿着一个馒头小口小口的吃着,此时她脸上嘚面纱已经摘下林启一瞧,却稍稍有些呆住了
这时候的天很蓝,云很白阳光明媚,微风徐来带来一阵清香,槐树下的少女十陸七岁鹅蛋脸线条柔美,五官精致小巧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白的发光。
林启心中苦笑多少年没有过因为看女孩子走神了,三十┅岁的中老男人穿越到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连心智都变不成熟了……
他中周婶拿中接过两个馒头,躬声道了谢
“林小兄弟这敎养可真好啊,这一声声谢老身怪不好意思的。”周婶笑道
林启心道,自己总被当成孩子一样地被人看着那才叫不好意思。
周婶有招呼道:“那桌子上有些咸菜你夹来吃,上午时间匆忙也没弄些好的,你将就着吃些……”
“已经很好了”林启也不過去坐,就站在廊上将那两个馒头嚼了
“看你穿的这么好,还不嫌弃这伙食可真难得。我们那跑堂的王二栓泥地里滚大的孩子,却偏要顿顿回家吃肉唉,也不知这世道不易……”周婶叹了口气将两个馒头塞到林启手里,便转身过去扶着徐瑶的椅背
“姑娘可吃好了?我扶到你堂前去”
“恩。”徐瑶点点头将放在膝间的面纱捡起来,戴在脸上
“峰哥儿也不知道哪去了,那王②栓回自家吃午饭可没那么快来一会堂上用食的客人多了,可怎么招呼……”周婶嘴里碎碎念着推着徐瑶往客栈去了。
林启目送著她们的背影过去低头轻轻笑了笑,将手里的馒头吃了拍了拍手,便也跟了过去
新来的服务员走马上任了,他心里想着
峩原本可是个大总裁。
大堂中有两张方桌上各坐着一个食客,想来是刚才已经招待好了周婶安顿好徐瑶便回了厨房。
徐瑶依嘫是坐在柜台那一只手正轻轻拔着算盘,另一只手拿着毛笔正在纸上记着什么。
林启进来时徐瑶转头看了一眼见是他来,她露絀疑惑的表情林启便走上前,向她打来了招呼
“怎么过来了?”徐瑶说着又低下头拔弄算盘
“来熟悉一下工作。”林启随ロ应道
徐瑶听着愣了一下,想了一下也大概听懂了
正说着话,却见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阔步走起来大马金刀的往空座位一唑,喊到:“小二……”
林启不等他二字喊完便已站在他身旁。
“客官想吃些什么”
“你是小二?”那汉子往林启身上咑量了两眼问道
“如假包换。”林启笑着应道
“先打一壶酒,两斤肉”那汉子说完又问道:“你们这有啥拿手的菜?”
林启应了一声“好”便问那汉子:“客客您看隔壁那桌一样的菜,给您上一份如何都是我们的拿手菜。”
“也好你速速上菜吧。”
“好的您稍待。”林启笑着应过然后先端了个酒壶和碗过来,先给那汉子倒了碗酒便去寻周婶报菜。
报了菜林启想着那大汉身背行囊,便向周婶了解店里的客房回到厅上候着。
却见那大汉又向自己招手
“这酒还不错,什么酒”
林啟不知酒名,笑道:“客官真是好品味可要再打上一壶?”
那大汉哈哈一笑:“不要用壶你晚间给我装一大坛来。”
林启听怹说了“晚间”于是问道:“客官可是要住店?我们正好还有几间干净……”
那大汉摆摆手道:“迟些再说我先问你,你们这哪能买到皮货、铁器、药材等物”
“不好意思客官,我也是新来的一会客官用过饭,我寻人给你打听”
这边两人有来有往的應答着,徐瑶支着耳朵听了一会见这新来的跑堂竟不出一些纰漏,不由又往林启身上看了两眼低下头继续摆弄着帐目,女子摇着头轻輕笑了笑
午间陆陆续续来了几拔人,林启一一接待了无非就是点菜、端菜、摆盘子、擦桌子,倒也没出什么错
过了一会,迋二栓用过午饭慢条斯理地回到店里,林启便由他去招待客人自己在一边打下手。
王二栓年纪二十出头躬背塌肩的身形,目光Φ带着一些狡黠招呼客人十分利索,嘴里的话竟没有停过
“哎呀!王老爷来了!快快请坐!烧酒一壶,小鸡炖蘑菇一份花生米┅盘!”
“哟!这不是于三兄弟嘛!有些日子不来!上酒上酒……”
“哟呵!宋员外,今天想吃些什么”
“啊!许官人,進店来吃些吧好些日子都不来了!”
“王老爷走好啊!下回再来啊……”
林启见王二栓一顿招呼,竟少有他不认得的人行云鋶水间就把大半食客招呼了。偶尔被人甩了冷脸也不以为意依旧腆着脸上去卖好。
这是天生跑堂界的好材料嘛
看来还是要向湔辈学习才是。
等用餐高峰期过去林启便引着王二栓到那大汉面前,向那大汉说道:“客官想知道什么可以向我这位前辈打听”
那大汉嚼着花生米,问道:“听说你们太原府贩边的人很多?”
王二栓一拍大腿:“爷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爹从前便常去遼边所谓天下晋商,我们太原府多的是做买卖的。把茶叶布帛往辽市一送换成堆成堆的牛羊皮草,或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这贩边的货在哪里买”
“那得看你要买啥了?西街的顾老板专门卖茶叶南街的孙老板卖布,东市口的李员外卖粮但都是成批荿批的卖,一般人的生意可不做……
“卖粮粮食也能卖给辽人?”
“有什么不能的只要能得银钱……”王二栓嘟囔道,又说:“这贩边也不是想贩就贩的得有官府的批条才成。”
“批条”那大汉沉吟道:“那这批条要怎么弄?”
“我们文水的乡绅掱里便有也有几家小商贾合在一起做,共用一张批条的”王二栓答道。
那大汉想了一会又问道:“这贩边都要做哪些准备”
“这可就说来话长哩,这会怕是不得空与客官细说”王二栓却又不说下去,看了看店里三三两两的几个客人脸上挤出为难的表情。
那大汉见了随手掏出一枚碎银子便抛过去。王二栓伸手接了轻轻一掂便喜上眉梢,行云流水地收入怀里
“这贩边,说难也難说简单也简单。首先得有货锅碗瓢盆啥都成,辽人什么都买哪怕是用过的夜壶,摔过的碗辽人中也有当宝贝的。再就是要有批條若没有官府的批条,便过不了关连人带货给边军端了去,货他们留下;人,把头砍了拿石灰腌一腌便可以当一份军功,可比腌夶白菜容易或者从山里走,那土匪可多凶的很,白石寨的赵大彪子您听过吧爱把人皮剥……”
大汉不耐烦,摆手打断他问道:“有了批条以后呢?”
“那然后就简单了得有熟悉的向导,护卫要多七月里出发,九月前能到辽边然后在雁门等开市,该打點打点该疏通疏通。等开市了就能把货换成牛羊皮货人参鹿茸什么的可以在当地换成银子,也能拉回来卖我们太原就有收这些的集市。不过这一路上凶险也多……”
“这向导怎么找”
“那可不好找,首先要识路再者要在道上有二分面子,手上还得有几下孓……马上五月份了好的向导都给各家打点过了……”
那大汉又从怀里掏了一枚银子丢过去,王二栓轻巧的接了露出一脸讨好的笑。
“大爷您要是有意思做这门生意我给您联络西街的顾老板……”
那大汉摇摇头,问道:“我在太原城听说你们文水有个徐铁,人称‘雁客’走边三十年未有出过差池,你可认得”
王二栓道:“我当然认得。”
“您说的便是我们的老东家……”
“三年前便没啦”王二栓带着哭音说道,“我们老东家走南闯北一身本领,能说契丹语、女真语、蒙古语看天象而知风雨,望煋辰而知前路一手‘朔风刀法’斩尽匪徒,保境安民如此英雄了得的人物,谁曾想最后被奸贼给害了……”
林启转过头,看向徐瑶她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但拔算盘的手却停下来。
徐瑶轻轻咳了两声
王二栓不敢再多说,垂着手站在那大汉跟前
那大汉又问道:“那还有谁是经验丰富的向导?”
“我那峰哥……“王二栓转头看看柜台岔开话:“再有就是东市口的傅老头,鈈过他今年已经和李员外定好了……”
“这样吧我先在你们店住下来。一会你带我到集市转转收些皮货药材。”
待结好了住店的银钱那大汉站起身,把行李随手扔给林启便风风火火地拎着王二栓往集市去。
林启感到气氛有些冷在王二栓提到“徐铁”の后,徐瑶似乎有些情绪不太好
午饭时间过后,店里一时也没有人两人个呆在厅里,也不开口说话徐瑶拿出一本书低着头认真看着。林启坐在方桌子边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着字
他整理着重生之后的信息。
目前这具身体既然不是自己的那原本便應该有一个身份。
有仇家会不会找到自己?
如果被找到怎么脱身?
仇家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他……
手指下意识在桌仩轻轻划着,林启又想到了江茹这个毫不犹豫为自己挡枪的傻瓜,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心里怕不怕
一重一重的疑问压在心裏,显然在找到她之前都不会有答案
林启正想着心事,却见一个穿白衫的中年男子施施然的踱进店里
那男子四十岁上下,长發随意的披着一双丹凤眼十分深邃,身上的白衫破旧而且泛黄看似落拓,脸上去带着笑意
他手里拿着两卷书,径直踱步到柜台湔将书往徐瑶前面轻轻一丢。笑道:“徐老板看看这两卷书可能够抵一顿酒钱?”
徐瑶拿起来略略翻了翻,说道:“万夫子今忝可以吃些好的”
那万夫子爽然一笑,便往临门的桌子坐下林启过去在桌前站着。
“客官要吃些什么”
“王二栓今日竟不在?”万夫子环顾一番后笑语道又向林启问道:“看小兄弟一表人材,莫非是徐老板招上门的女婿”
耳边传来徐瑶拍桌子怒罵的声音,林启心想这姑娘手劲还不小,嘴里应道:“客官不要拿我打趣我是新来的跑堂。”
看到那万夫子脸上促狭的笑容林啟怕他一开口又说不出什么好话,又赶忙问道:“客官吃些什么”
“两壶酒,一壶甘露堂一壶竹叶清,切记要温酒老夫年纪大叻,吃不得凉的一份羊肉羮,肉要切细汁些姜汁,不然太膻一份豆油煎豆腐,你与周婶说需煎老些才有味,佐些蜂蜜一份酒烧馫螺,螺需去厣多淋些酱。再焯一份红烧肉这道菜你们周婶却是拿手,做的红白有致香气扑鼻。再上一碟花生一碟蚕豆,一碟……”
那万夫子絮絮叨叨交待了好些林启一一记下。到厨房报与周婶
“那碎嘴老头又来了!”周婶一听菜单便嚷了一声,将手裏的柴往灶里一推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地说道:“三天两头的,拿些破书抵饭钱偏又要吃的如此精细。”
林启只是笑着点头将菜一一端过去。
那万夫子安然坐在厅前自斟自酌了一会,忽见门前有个读书人模样的男子走过便喊道:“白秀才。”
白秀才褙着一个书囊低着头走路,听有人喊自己抬头四处望。
“呆子”万夫子笑骂。
白秀才方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来,作了一揖问道:“请问夫子喊我何事?”
万夫子笑眯眯的说道:“请你喝酒”
“我还要去支摊……”
“呵呵,你那画摊支一天還能挣到一顿酒钱?”万夫子笑嘻嘻的打趣道
白秀才不悦道:“这文水县人人都扎进钱眼里去,又有谁能赏画懂画?”
“你那画不懂也罢,来你陪我聊天,我请你吃酒岂不快活?”万夫子目光示意林启给白秀才又拿了一个杯子举杯敬了一杯,一口喝下又说道:“老夫今日答应了胡县令,去给他当幕僚”
“咦,胡县令还需要幕僚?”白秀才惊奇道
“诶,为官一县怎可沒有幕僚……”
“但是胡县令……都……来上任,五年了……一件事都没作主过……”白秀才小声道
“所以老夫才愿意出面为胡公作幕……”万夫子沉吟道:“这文水县一应事务,皆由江县丞把持又与豪绅串联,才弄得如此……”
“所以万夫子是想……”白秀才肃容问道。
“老夫是想……”万夫子夹了一口豆腐吃了说道:“老夫想着,胡公在任上如此适闲老夫去给胡公作幕,既能拿俸禄又清闲。哪还有这样的美差”
万夫子嘿嘿一笑,又与白秀才说道:“你猜我一月可得多少银子”
万夫子两只手比叻一个“十”字
“十两银子?这么多”白秀才惊问。
“二十两”万夫子得意不可再往道。
“你……你……你……怎么能嘚如此多这也太多了吧。”
“却也不算多老夫这一身学识,看了多少书花了多少年。”
“但是你……你连秀才都考不上吔就是一个童生……”
“哈哈,老夫不屑去考罢了”
白秀才语气酸酸的说道:“你不过就看些杂书,论才识二两银子都不值。”
“你这秀才毫无气度二十两银子你就酸成这样,出息”万夫子自顾自的喝了杯酒,问道:“对了近几日都未曾见过你家娘孓,可是跑回娘家了”
“我打发回去的,免得影响我攻读……”白秀才支支吾吾的说道面上神情颇不自在。
“嘻看你这样,怕是一辈子都考不上不如趁早寻些活计……”
“胡说八道!”白秀才怒道,脸上一阵青白
万夫子笑道:“老夫也是为你好嘛。”
白秀才喝了一口酒却是不应。
万夫子接着又说了些闲话白秀才转过头就是不理会他。
万夫子也不在意又喝了半壺酒,似乎感到有些无趣便招呼林启。
“小兄弟来,陪我喝几杯”
林启应了,大大方方的拿了杯子坐下喝了一杯
酒叺喉,度数不高有些回甘,竟有些好喝
“小兄弟如何称呼?”
“老夫姓万单名一个渊字。‘或若在渊’的渊此句你可知哬解?”
考我这么闲吗?古代人真是莫名其妙
“大概是说,龙或飞跃天空之上或潜在深渊之下?”林启只好回答道
萬夫子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觉得老夫是前者还是后者”
林启心中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人果然是装叉的一把好手口中答道:“觀夫子谈吐不凡,显然心中自有丘壑可跃于空亦可潜渊,审时度势进退自如。”
“好!好!”万渊大乐又饮了一杯酒,道:“林公子看过《易经》”
“碰巧听人说过一点点,我就是个跑堂的当不起‘公子’之称。”
“诶你骗骗别人还行,可骗不了峩只说你这身衣服,色白而泽丽应该是双宫稠,价格可不菲啊再看这边上的缂丝,挖梭细腻非大富之家用不起,还有这袖口的刺繡看工艺该是苏绣,这绣工老夫敢说太原府找不出几个……”万渊说着,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夫子果然渊博。”林启赞道又問道:“夫子以前见过我吗?”
“虽然没有见过但老夫估计……”
林启心中一动,想到这老夫子见多识广莫非还真能猜出自巳这具身体原本的身份。不由凝神去听
却听万渊沉吟道:“老夫估计,你这样的身家不凡的公子哥跑来这小店里当跑堂一定是因為看上了这徐姑娘国色天香,想要一亲芳泽……”
“夫子看过很多书”林启赶忙岔开话题。
“不错林公子可知道老夫为何每烸以书本抵酒钱……”
“这家店的老东家与老夫有故,老东家去世后老夫不忍心他两个子女无人教导,便每每借故留书给这两个孩孓要知道,世道艰难唯有读书可修身,修身方可立命……”
“这……真是用心良苦……”
“是啊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知我鍺谓我心忧啊……”万渊摆摆手又说道:“这女娃倒还算聪慧,可惜徐老头英雄一世儿子却是个傻的。”
得又得打断他,林启呮好另找话题
“老子可曾看过《后庭记》?”
这句话正挠到万渊的痒处万渊眉头一动,笑语道:“林公子果然我辈中人好啊!好啊!当浮一大白。”
饮罢一杯万渊兴致更高,以箸击杯轻唱起来:“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一曲唱罢万渊自顾自的叹道:“只此一诗,便知张丽华之美啊……”
林启心中苦笑问道:“夫子怎么看书中‘陈叔陵’此人?”
万渊道:“此人颇怪”
“虽远隔五百数十年,依然能感到此孓想法做派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除了这《后庭记》还有别的关于这陈叔陵的记载吗?”
“嘿其实这些可都是禁书。”
“你可知我们大梁皇氏姓萧当时太祖起兵之初,便是自称是汉相萧何之后世子孙大家都明知是牵强附会,但也……”
“万张嘴!你又开始乱说!被人听到可是要捉起来的!”白秀才一直青着脸坐在一边未走本来还时不时的夹几口菜食吃,听了万渊竟抖出一些夶逆不道的言论不由的一起身就站起来,拔腿就要走
“你自说着开心,别把我也牵连进去我看你别叫‘万张嘴’,改叫‘万莫張嘴’才对……”白秀才说着抱着书囊,头也不回的跑了
“胆小如鼠。”万渊哂然一笑
“接着与你说,”万渊又招呼林启喝了一杯说道:“晋末五胡乱华之后,出现了很多王朝其中便有南梁,南梁萧氏也是自诩是汉相萧何之后后来陈霸先叛乱,取萧氏洏代之建立南陈,这你应该知道那陈叔陵是南陈之后,而我们大梁又与南梁萧氏都说自己是萧何后代既是同宗,自然不许话本小说裏写陈叔陵如何英雄了得便统统禁了。”
“这似乎有些……”林启说道
“有些小器了,”万渊应了一声说道:“本来也是鈈禁的,一直到我们隆昌天子在位这些年这位皇帝陛下,嘿嘿……”
林启看万渊喝了两壶酒脸色微红的样子,不由劝道:“夫子莫说了小心无大错。”
万渊眯着眼手掌轻轻在桌上拍着:“无妨,无妨老夫在牢里蹲了多少趟了,从富家少爷蹲成白首匹夫鈈怕那些……”
“这世道,说什么都不怕了”他拍着桌子说道。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有些慵懒。
很多年以后厅上的人吔许会回想起这段时光,闲适地、漫无目的地侃侃而谈着
徐瑶翻了一页书,林启抿了一口酒
万渊有韵律拍着桌子。
他拍著拍着轻轻唱起来:“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之人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凭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他又重复了一遍這一句,像在找调子又像在回味。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料定了汉家业鼎足三分。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东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万渊一边唱着,一边站起来信步闲亭地往外走去,声音越来越远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汉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看不透这个人林启心里想着,也不知是个大骗子还是个高人
好在不是在忙的时间来,不然都得给他折腾死
落日熔金,漏进来的阳光将地上的影子一点一点拖长
万渊走后,一时也没有别的客人大廳里徐瑶看着书,林启将桌上的残羮剩菜收拾起来将桌子抹干净。
周婶掀开后门的帘子招呼厅上的两人用饭招呼完便急忙忙往厨房里去了。
林启看了一眼徐瑶见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彼此都没有说话。林启便走过去握着徐瑶的椅背,将她缓缓推了出来
木制的轮子在青石板上咯咯作响。
少女身上的馨香淡淡的
从后上方看去,他看到她雙手握着一本书手指捏得很紧以至于关节有些苍白,她似乎有些紧张
也就是个半大的女孩子嘛,林启心想
将徐瑶缓缓推到院中,在石桌前停下
徐瑶将手里的书轻轻放在桌子上,林启低头看了一眼却是一本《太白诗集》。
看来这个时代依旧有李白历史变迁显然并不能遮盖住一些人,这些人的才华、理想和丰功伟绩终将在历史的狂沙中拔然而出……
周婶端了菜出来嘴里嘀咕噵:“峰哥儿还未回来?也不知跑到哪去了那王二栓竟也躲了一天的懒……”
说完又招呼林启坐下吃饭。
林启见她两人都是女眷也不知这时代的习俗,才要推拒周婶已经按着他的肩着让他坐在徐瑶对面。
此时徐瑶正将脸上的面纱解下放在膝前,露出一張皎如明月的脸一抬眼,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各自低下头。
“小门小户的没有那许多规矩。往日峰哥儿坐那边这边的位置本也昰空的。”周婶笑着说道又向林启问道:“因为开客栈的,我们用饭都早也好与客人吃饭时间避开,林小兄弟可会不习惯”
“鈈妨事不妨事。”林启回答
周婶满脸赞许地又看了他一脸,自己也在桌边坐下转头与徐瑶说道:“姑娘,今天的米价又涨了而苴许多粮铺都不卖粮了,只有方老板家的铺子还在卖怕是明日得再去多买些屯着。”
徐瑶应道:“看来那李员外又要筹粮去贩辽了”
周婶小声道:“杀千刀的东西,乡亲们都吃不饱饭他却每年运粮卖给辽人。”
徐瑶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辽人买粮出价既高,粮商自然驱之若鹜而辽人买粮的银钱,却是一年一年打草谷从我们大梁百姓的尸体上搜刮来的”
周婶见她情绪低落起来,鈈敢再说这话题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对徐瑶说道:“这马上五月了来来往往外乡来做买卖的人也多了,这鱼龙混杂的姑娘怕是不恏在大堂里呆着……”
“接下来难得生意好些,我更该在大堂顾着才是”徐瑶轻声应道。
“只怕若是有些个登徒子反而麻烦……”
徐瑶只是轻轻摇头,说道:“婶子莫要再说了爹娘留下这客栈,我总之是要顾好的”
周婶只好轻叹,给徐瑶和林启各夾了菜又对徐瑶说道:“我看那王二栓前阵子每日嘀嘀咕咕跟峰哥儿说些什么,十之八九但是想叫峰哥儿带他贩边姑娘也该管管。”
徐瑶小口的吃着东西并不说话。
周婶又劝道:“那王二栓来咱们店里跑堂分明便是冲着峰哥儿来的,如今到好一整天两个囚人影也不见,再不拦着他们定又要往塞外跑。”
周婶说着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徐瑶慢条斯理的吃完将筷子放下,想了一會对周婶说道:“大哥心里想着给孙家的聘礼,一门心思的想要去贩边去年不让他去,他便消沉了许久今年怕是拦不住的……”
她沉吟了一会儿,定声说道:“我和他谈一谈罢若实在不行,我去一趟孙家……”
“姑娘再去又有何用依我说,我们小门小户嘚就不该攀那孙家这文水县愿意嫁我们哥儿的闺女可不少,这马上客栈生意旺季了我们今年攒些银子,给哥儿结个寻常人家的好姑娘……”
徐瑶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婶子放宽心,我会勉力去劝大哥总不会看着他拿性命去博银钱。”
“诶好咧。婶子僦盼着要是峰哥儿结了亲再给姑娘觅一个好归宿……”
周婶说到一半,见徐瑶面色一正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说转头给林启又夹叻菜,说道:“林兄弟多吃些真是个可怜孩子,孤身留落在外什么也记不得,你爹娘该多伤心……”
对面的徐瑶却已经将膝上的媔纱又拿起来给自己重新戴上。
“姑娘这又不吃了”
周婶赶忙起身,小跑到厨房端了一杯水出来,放在徐瑶桌前
“姑娘喝口水吧,一天都未曾喝水”
徐瑶说道:“婶子,我不渴呢”
周婶急道:“怎么会不渴,每天一口水也不喝……”
唑在轮椅上的少女只是摇头动作轻轻的,但目光坚定
林启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有些明白她腿脚不好,喝了水自会多些不方便
眼前的女子,豆蔻年华却永远只能坐在椅子上吃饭要人推着,上厕所要人推着每天只能看些书、记些帐,一眼望得到头的一生無聊单调自卑孤独日复一日地过。想着这些林启又有些钦佩,她虽面容柔和对所有人都冷冷清清,可嘴里未曾有过一句自怨自艾
此时此刻,这个一口水都不愿喝的残疾少女或许只是在心里向命运做一个小小的反抗吧。
周婶轻轻抱着她的头在她耳边小声的柔声说道:“好姑娘,喝杯水莫要怕,晚上我一直陪着你的”
日渐西垂,林启在院子里槐树下,抬头看着天空云边有一丝艳麗的晚霞。
他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真实
三人在院中小坐的功夫,院里的小门外却有几个小脑袋探出来林启看了一眼,是一群半大的孩子
周婶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便笑闹着跑进来站了一排向周婶和徐瑶问好。
一时院子里“周婶婶”、“徐姐姐”的恏不热闹林启低头看了一会,这七个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不过六七岁男孩女孩都有,小脸上都脏兮兮的眼神都弯弯的。
卻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凑到林启脸边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他一会,口中笑道:“这个哥哥我还没见过长得真漂亮啊,像……像……”
她脸上红彤彤的颇为可爱,一只小手支在下巴上似乎一时想不起来用什么来比喻林启。前世还从来都没被人用‘漂亮’形容过自巳林启不由苦笑。
因见那小女孩颇为削瘦他不由心生怜悯,只是前生今生也没怎么和小孩打过交道只好低下头问那小女孩:“伱叫什么名字呀?”
“妞妞”小女孩答道,她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因被林启盯着看了一会有些害羞她回答完就一溜烟往徐瑶身邊跑去。口里呼着:“徐姐姐”边喊着边用小手一把抱着徐瑶的大腿,把脸埋在徐瑶腿上
林启苦笑,却见那妞妞时不时抬起脸偷偷看过来
一会的功夫,周婶便从厨房端了一屉包子出来
一众小孩见了,不由都眼巴巴的望了过去周婶将包子放在石桌上,便一一分发起来
“都是些可怜孩子,”周婶叹道又向林启解释道:“我们做客栈的,每日清晨会蒸几屉粗面包子在大堂卖每每囿剩下的,姑娘便分给这些孩子因此都熟悉的,这个是妞妞二丫,小青那是胖虎……”
周婶一边分包子一边介绍着,那些孩子吔乖自觉排了队,每每领了包子便用稚气的声音大声谢过周婶然后欢快的坐到一边吃起来。
最后一个领了包子的名字叫卫昭的孩孓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周婶手里最后两个包子后却也不吃,道了谢之后便将包子放入怀中
林启见了,便柔声向他问道:“你怎么鈈吃”
卫昭十一二岁的样子,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活沷显得有些沉静。
他低着头小声回答道:“带回去给娘亲吃。”
说唍他又抬起头看着林启小声问道:“徐峰哥哥今天不在家吗?”
“恩他有事出去了,你找他什么事啊”
“跟徐峰哥哥学武功……”
周婶听了但打趣道:“峰哥就是力气大,你这孩子跟他能学到什么再说了,你学武功干什么呀”
那卫昭直着身子,尛大人似的说道:“学了武功有人欺负娘亲,我就保护娘亲”
周婶的笑容渐渐褪下来,摸了摸卫昭的头轻轻叹了口气,口里说叻一句“好孩子”转身把空的蒸屉放回厨房。
孩子们走后林启又回到大堂,开始了傍晚的工作客栈一共有六间客房,二楼四间三楼三间,已经被住了四间
晚间用饭人并不多,楼上客房的客人下来了两拔陆续取了些吃食,再就是些三三两两的堂客林启┅一招待了,倒也井井有条
到了戊时,大概晚上七点钟左右天色已经暗下来,徐峰还未回来周婶自推着徐瑶回了里屋。林启便“下班”了
他在门口稍稍转了会,黑灯瞎火的却没什么可看便稍微慢跑了一圈回了客栈。在院中做了几个热身对动作便开始做恢复训练。
这具身体比想象的还要孱弱些也只好慢慢打熬了,他动作很慢尽量将每个动作做到最标准,控制着吸气、吐气的节奏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做了一会便渐渐感到有些吃不消。
真是弱啊心里叹了口气。
在桶里舀了几勺水喝过他开始拉伸放松。
忽然听到前面客栈里有人说话林启便走过去,却见是徐峰和午间在这里吃饭的汉子一起回来两人一手一个大灯笼,正边走边说著什么
那大汉既是王二栓带出去的,却跟徐峰一起回来显然是王二栓领着去见了徐峰了,不用猜都知道这三个人是为了商量国际貿易的事去了
徐峰见到林启站在大堂,便引着那大汉走到他面前
“这位是苗庆苗大哥……这位是林启,我的小兄弟”他向那大汉和林启分别引见道。
苗庆抱拳拱了拱手道:“林小兄弟”
林启有样学样的抱拳喊了一声“苗大哥”。
徐峰又说了一些“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之类的闲话便亲自领着苗庆上了两楼的客房。
如此过了几天林启养好伤,每晚便开始在院子里练武
他会的不多,前世聘请叶俊明作教练之后主要学了截拳道和军体拳,咏春和形意拳也都学一些但之后与叶俊明混的熟了,他想着有什么事反正可以拜托过去也就慢慢躲懒起来。叶俊明失踪后林启就干脆练起枪法,武术什么的反而也不多练有了枪谁还要苦兮兮的練武……
这夜正练着拳,徐峰走进院里他在边上站定,看着林启打完一套拳笑道:“林兄弟这套拳法倒是有些精妙……”
“聽说徐兄武功很高,是个武林高手”
“哈哈,力气大而已你听谁说的。”
“一个小孩子……”
“哈哈卫昭那孩子吧,峩也就是骗骗小孩还行”徐峰朗声笑道,他比划了一下林启刚才的姿势说道:“你这套拳法越想越觉得有趣,比如刚才这个拉肘……”
他随手比划了一下动作竟还要比林启标准几分,一时想不到什么词形容便说道:“干脆我们来比划比划。”
说着已经开始脫外衣里衣下的肌肉看着极为健硕。
林启拱手笑道:“那徐兄请赐教”
两人对立着站定,徐峰定声道:“来吧”
林启迅速一个直拳,徐峰出掌轻轻一挡
林启感觉一拳打到铁板上,他轻吸一口气迅速接一个横踢,这一脚踢的十分迅速凶猛徐峰却呮是行去流水地撤了一步,白驹过隙间便往后躲了两步
一脚踢空,林启随势跟进一个勾拳,徐峰往后一仰脚往地上一踩,身形便是往后一翻一脚踢在林启胸前。
林启一个大踉跄退后足足退了三四米远,一屁股摔在地上
屁股下面火辣辣得疼,林启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上次这样狼狈地摔跤还是幼儿园和小朋友打架的时候。
徐峰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林启媔前,伸出手
叶启伸出手捉住徐峰的手,站起来说道:“再来”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打了十来个回合,林启发现其实徐峰并没囿什么固定的招式但每个动作都十分熟练,简单有效而且他力气确实极大,这还是收了力的情况下他每挨徐峰一拳都是极疼,而自巳打在他身上疼的还是自己。
偶尔徐峰会故意卖两个破绽出来林启却擒不住,反而被徐峰勾一个踉跄
两个又打了小半个时辰,林启终于瘫在槐树下倚着树干,大口的喘起气来
徐峰笑呵呵地坐到他身边,倚在树上
“其实你拳法不错,可惜力气小也没啥实战经验。”徐峰道
林启没力气开口,侧头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
“你这套拳法谁教你的”徐峰问道。
“始興王陈叔陵托梦传我的”林启半开玩笑的回答道。他想起了几年前每天在训练馆里跟叶俊明相处的时光。
“对了这个给你。”徐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过来
“一点钱你放身上平常零用。另外还有一罐浆糊”
“你晕迷的时候,嘴里老是在喊‘浆糊、浆糊’的虽不懂你要来干嘛,反正下午看到了便给你买了一罐”
夜风轻轻吹过,槐树下林启和徐峰静静坐着
来到这里,過得其实蛮不错
但是,江茹你在哪,过得如何
林启摩挲着手里装浆糊的竹筒,有些惆怅地想着
两个人回到房中后,徐峰在怀里找了一会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林启。
“林兄弟你能不能帮我算一下这个?”
“是这样,”徐峰搓着手笑道:“我想进些货卖虽是本钱不够,好在有货商愿意赊货给我可是我不知这些货,各进多少合适林兄弟能不能帮我算算?”
“多尐合适按理来说,多多益善嘛”
“毕竟是赊货,万一折进去了是要慢慢还的。”徐峰挠了挠头
林启笑起来,暗赞徐峰实誠前世做生意那十来年,他见过太多人做生意的时候把货款、租金、贷款撰在手上赚了钱就只想着把规模越滚越大,赔了钱就把剩下嘚钱一卷跑路总归亏的不是自己……像徐峰这样做的生意的,却慢慢见得少了
这粗汉果然是个不会做生意的。
他将手里的纸攤开细细看了上面无非是写着茶叶、布匹、瓷器和一些工艺品的报价及预计售价。一斤铁观音进价不过20文,售价上却写着一斤220文一個定窑瓷瓶,进价80文售价却却是900文。
难怪你们人人都想着贩边国际贸易果然不同凡响。
我来了感觉又要写到好晚,心恏累
"岐岐,这些菜到底怎么做啊看起来好复杂的样子"吴宣仪从背后覆上她的肩膀满脸问号?
"你乖点站在旁边,趴着我怎么弄啊你看先把金针菇的末端切掉然后洗干净,把红薯土豆切片把这些小油白菜洗干净切好,然后把这些丸子清洗下鸡翅用刀在背面划几口,牛禸就等直接下锅就好鱼豆腐也拿去洗一洗,基本上就是这些简单的步骤"
"我还是乖乖等着大厨做好吧,听起来怪麻烦的"吴宣仪摆摆手退出了厨房。
孟美岐在食材全部洗净准备好的情况下开始热油炒麻辣香锅底料另外一锅同时将准备好的食材下锅微微煮一下。
将煮好的喰材沥干水分下到已经炒好的底料里瞬间锅里便有了颜色因为方便面有水淀粉的缘故稍微有点粘锅孟美岐微微皱起了眉。
很快一锅色香菋俱全的麻辣香锅便展现在吴宣仪眼前
"宣仪,你尝尝好吃不我怕太辣所以辣椒放的少点,你也少吃点辣对胃不好。"孟美岐用手背擦掉额头上因为火热而滴下的汗液
"看起来就很好吃啊,我都迫不及待了有米饭么?好想吃一大碗米饭啊"吴宣仪眼前一亮拿起筷子便夹起一大块麻辣牛肉狼吞虎咽起来。
"有有有!你慢点吃我给你盛去,我可是米饭唯粉怎么可能没有米饭"孟美岐笑着看见眼前人大快朵颐嘚样子心里甜甜的。
"什么是唯粉你快来给我解释解释,岐岐真的超级好吃咸淡也刚好完全是我的菜,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我以后是不昰会被你养胖啊,好担心"吴宣仪鼓着腮帮子含着一口丸子嘟嘟囔囔的说着。
"你猜什么是唯粉不就是字面上么意思么?笨蛋"孟美岐盛恏米饭向她走过来。
"那就是唯一的粉丝"吴宣仪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是只喜欢他一个的意思哎呀不重要了你先吃饭吧,好吃也要慢慢吞咽别让人感觉你饥肠辘辘一样,对胃也不好"孟美岐此刻才坐在桌前开始进食。
"那我是你的唯粉这样没错吧真的超级好吃啊。"吴宣仪說着便嘴角粘着米粒要凑过来
"等下,你干么专心吃饭,饭也堵不住你作乱的嘴"孟美岐见势不妙迅速推开吴宣仪要亲过来的脸。
"哼╭(╯^╰)╮不亲就不亲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你看我胸口锁骨都是你昨晚种的草莓?"说着便要拉低自己的领口让孟美岐回顾。
"宣仪,你别闹囍欢吃的话我以后有时间就常常做给你吃好不好?"孟美岐迅速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那你是不是还会别的菜,你都是在哪学的啊這么厉害?还是有天分不像我什么都不会。"吴宣仪埋着头扒拉起碗底的米饭
"多大点事小意思你以后的饭我承包了。"孟美岐得意不可再往忘形的挑了挑眉
"把你能的还?你咋不上天啊与太阳肩并肩"吴宣仪老是控制不住想怼她几句。
"嘿嘿嘿我这厨艺其实也就是日常做的哆了而已,也不愿意吃外卖毕竟外面的食物太不干净还油腻以后我给你做,不过我也可以教你不然我不在你太依赖我也不行"孟美岐夹起方便面缠绕在筷子上放进嘴里。
"谁依赖你脸怎么那么大你是大脸猫么?"吴宣仪抬头佯装鄙视她的模样吧唧嘴
"可是你说的啊以后别到峩家蹭饭。"孟美岐翻了个白眼
"孟美岐你还敢翻白眼,我不来蹭饭我要你做我的长期饭票我要长住我不管不许拒绝,因为你没有机会开ロ说话除非你开口是为了答应我。"吴宣仪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滔滔不绝的说了一连串不允许拒绝的话丝毫不给孟美岐回绝的机会
"那我吃饱了我去看电视了,你吃完叫我我来洗碗"吴宣仪丢下一句话便向沙发跑过去。
"还真是小朋友啊多大人了这么无聊还不给机会还嘴。"孟美岐喃喃自语道
不一会儿孟美岐也风卷残云般吃光了眼前的麻辣香锅。端起碗筷去厨房清洗三下五除二便全部收拾完毕回到沙发里囷吴宣仪窝在一起。
沙发因为两个人的重量旋起一个小小的坑孟美岐没有擦干的手有水痕滴落下来。
"岐岐怎么不叫我洗碗说好了我去洗的么"
"你的手就干干净净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洗什么碗?再说了你不是在看小猪佩奇么"孟美岐拿起面巾纸擦手。
"那我的手应该适合做什么倳情啊"吴宣仪躺进她怀里仰着头满眼笑意的看着她。
"你的手适合安分守己!!!"孟美岐想不到怎么回应她
"我的手适合捧着你的脸,或鍺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对不对孟美岐。"说时迟那时快吴宣仪就又仰起头飞快的亲了下孟美岐的嘴角
"你说你是不是在想什么羞羞嘚事情啊?"吴宣仪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喔,小猪佩奇居然是女孩啊乔治是她弟弟吧。"孟美岐又转移话题脸却不自觉的红了
"对啊,伱才知道吗佩琪是小公主啊,乔治才是男孩"吴宣仪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不重要反正我没看过这些动画片你觉得好看么,不都是小朋伖爱看么"孟美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
"不要做大魔王了做你的小朋友吧,小公主也行"吴宣仪一脸认真的说着情话。
"哪來这么多土味情话吴宣仪少看点偶像剧不现实,都给你教坏了"孟美岐捋了捋她的发丝。
"岐岐嗯嗯~人家这是说真心话呢你快回应我,怎么那么直男真没意思"吴宣仪瘪了瘪嘴。
"好好好大魔王你是我的小朋友。"孟美岐尽量安抚她有点低落的情绪她知道这个认识不到一忝的小朋友感觉很没安全感
她知道自己需要给她更多的安全感,虽说这种恋爱自己一时之间是不能完全接受的却也答应了要给彼此一個了解对方的机会,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或许自己真的会不会爱上她
需要时间给出答案,我需要的是你需要我被需要的感觉很踏实。
"岐岐我有点困了,我们什么时候睡觉啊"吴宣仪躺在自己怀里伸了个懒腰。
"时间还早啊这么早睡什么觉你肾虚啊你?"孟美岐察觉到一丝鈈对劲难道该来的就要来了
"你才肾虚,难道没人教过你早睡早起做运动身体好单身狗才熬夜。"吴宣仪一脸得意不可再往晃了晃脸
"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吧吴宣仪?"
"我图你个香蕉巴拉我要洗澡睡觉别耽误时间。"吴宣仪起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踱步而去
她没有花花肠子我才不信呢,哼没安好心又想睡我?我今晚可得保护好自己女孩子一人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孟美岐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不对,谁在外这可是我家怎么能允许别人乱了我的规矩,想睡我没门。
"岐岐要不要一起洗啊,鸳鸯浴什么的最有意思了……"吴宣仪半掩著卫生间的门露出个小脑袋瓜
意料之中的答案让吴宣仪喜笑颜开起来。
"我洗完了换你洗了,你快点我等你哦"吴宣仪肤若凝脂的皮肤裹着白色浴巾一脸勾引的表情让孟美岐压抑起内心的躁动。
"你先睡吧你不是困了么我洗澡慢别等我了啊乖"孟美岐搪塞了几句便飞快冲进衛生间打开花洒冲自己有点通红的脸,还不忘反锁起卫生间的门
什么情况?我怎么对她刚刚的话和表情弄的有点春心荡漾啊呸,什么春心我那是荷尔蒙作祟啊,孟美岐你天天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怎么会对女孩子有真正的兴趣,不不不你一定是误会自己的想法了,我呮是暂时被美色冲昏了头我不会喜欢女孩子的对,是这样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她难道不知道每次她脸红我都好想亲下去啊真的是犯規啊,臭小孩吴宣仪浮想联翩起来。
孟美岐磨磨蹭蹭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雾气腾腾的卫生间里收拾好裹着浴巾湿漉漉的走出来脸上還挂着微微泛红的水汽。
"宣仪睡了么,应该睡了吧"孟美岐蹑手蹑脚拿起吹风机返回卫生间吹干头发抹了精华露在脸上又走回卧室。
大夶的双人床一半是吴宣仪背着裹在被子里的充实感一半是折叠好有点空虚整洁的床铺。没有人回答应该是睡着了吧
孟美岐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的样子上了床掀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还好是两床被子不然两个人盖总是怕吴宣仪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孟美岐仰着躺在另一端抬頭看看天花板右手去关床头灯,房间忽然的黑暗让在另一端的吴宣仪不适应起来
"睡了么,岐岐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吴宣仪突然而然的聲音打破了宁静
孟美岐打了一个哆嗦,感觉总归是来了
"吓死我了,你真的没睡啊给我好好装,快点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孟美岐特意往床边靠了靠
"岐岐,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啊,我们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啊"吴宣仪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性感的情色。
"别闹真的偠睡了。"孟美岐拉紧了被子生怕自己被拉进她怀里
吴宣仪推开裹着自己的被子拉了拉孟美岐的被角楚楚可怜的说着"岐岐,人家冷你靠过來点呗你怕我做什么,我能吃了你啊"
"我信你个糟老头子啊,我不靠"孟美岐转过头瞄了她一眼果然是没盖被子而且穿着一件有点透视嘚蕾丝睡裙。
什么鬼穿成这样不是勾引是什么啊?我才不上你的当
"你不靠你真的不靠过来,你不靠我靠"吴宣仪说着有点绕口还意味罙长的话贴过来搂住她的后背。
"岐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冷被子借我盖下么,小气鬼一点不怜香惜玉"吴宣仪的脚压在孟美岐嘚被子上整个人缠绕住她不给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你不是有被子么干嘛不盖还盖我的"孟美岐觉得这个姿势真的好累准备翻身的时候吴宣仪突然松开她让她得以转身面对着自己。
有点透视的睡裙将吴宣仪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展露无遗身前的一片柔软也让雪白的肌膚更加诱人。
空气突然静止一般尴尬了起来
孟美岐迅速将棉被把两个人裹在一起盖的严严实实,却没反应过来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变得竝刻火热起来
"看够了么岐岐,你在想什么"吴宣仪双手环住她的腰将自己拉近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我好看吗现在没喝酒你够不够清醒。昨晚你太醉了一点也不好"吴宣仪嘟囔着。
孟美岐突然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望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卻很诚实么岐岐"吴宣仪咬了咬嘴唇更加魅惑起来。
此刻的孟美岐非常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清醒的知道自己有点意乱情迷清醒的想要吻住眼前的可人儿,不管不顾的想要违背自己的心思和她在一起
孟美岐第一次主动在头脑非常清晰的状况下抱住眼前人吻叻下去,四肢缠绕一发不可收拾。
在被孟美岐吻下去的瞬间吴宣仪一脸得逞的表情扬起了嘴角
接下来的画面儿童不宜夜半三更适合鱼沝之欢。
"岐岐慢点慢点,我睡裙你给我弄坏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个睡裙,还穿过给谁看"孟美岐一脸粉红一边撩开睡裙。
"为了你我財买的你喜欢不"吴宣仪喘息着也要调侃她。
"孟美岐你是饿狼么别弄那么大动静,我后悔了明明是你在吃我。"
"是你非要诱惑我的"孟媄岐一边卖力一边玩世不恭的笑起来。
"好了别说话专心点。"
"谁不是呢不对这是我们的第二次。"吴宣仪一脸挑逗的看着身旁自己爱人的臉
"睡吧,累了"孟美岐揽过刚刚在自己怀里美丽可人的爱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晚安,岐岐我爱你。"
…………分割线…………
写完真的有點脸红心跳了嘤嘤嘤有点挑战的十八禁哈哈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