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书里有秦营长,儿子叫如何做奶黄包包

[犯罪心理/阅读体]真相是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根本不长的假期再开一个坑。可能我喜欢的小说太多了,刑侦类型请恕我脑子不够。每次看阿辰哥哥还有刑从连以及江停严峫我都觉得我是个弱智。

·主犯罪心理,副有一点破云吧。我没看完破云,人物ooc我怕ooc严重被打。有破云前面一点的阅读体没有破云阅读体的地方就不打破云tog了。我好怕被网络暴力嘤嘤嘤

·cp[犯罪心理]刑从连×林辰

·今天也是被阿辰哥哥和刑从连的爱情故事所感动的一天呢。今天也是沉迷岩浆cp无法自拔的一天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根本不长的假期再开一个坑。可能我喜欢的小说太多了,刑侦类型请恕我脑子不够。每次看阿辰哥哥还有刑从连以及江停严峫我都觉得我是个弱智。

·主犯罪心理,副有一点破云吧。我没看完破云,人物ooc我怕ooc严重被打。有破云前面一点的阅读体没有破云阅读体的地方就不打破云tog了。我好怕被网络暴力嘤嘤嘤

·cp[犯罪心理]刑从连×林辰

·今天也是被阿辰哥哥和刑从连的爱情故事所感动的一天呢。今天也是沉迷岩浆cp无法自拔的一天呢。

·持续挖坑不填,这周只更这个。下周五一我文多更一点

·开篇只写江停严峫林辰刑从连戏份,其余人进入空间的戏份写就太多了,所以不写了。戏份普通人几乎没有,我懒了。

·ooc!!!极度ooc!!!接受不了左上,谢谢配合接受指点,不解释指指点点谢谢。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停揉了揉眉心,很吵这里站着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

江停冷漠地站在原地掀起没带什么感情的眼皮看向对面两个人。

“你好建宁市刑侦支队副队长,严峫”严峫先打破平静,微一挑眉江停抿了一口随身携带的老干部茶水杯润了润唇,淡淡道:“江停现任建宁警院侦查系副教授。”

刑从连微微挑眉这两人的名声他多少还是听过的。特别是江停这个名字一段时间那是很出名的。

“刑从连”(峩拒绝承认我记不住老邢的职位。)“林辰心理顾问。”林辰颔首

不得不说,刑从连对严峫和江停的名字略有耳闻江停和严峫对刑從连与林辰的名字同样略有耳闻。不过那段时间严峫在和江停追查关于毒/品的事儿没太关注于这些案子。

空间内白光一闪出现一个圆桌摆着十几张椅子。机械的女声响起:“未经允许将各位带来这里我是系统1314。响应广大网友的号召希望能让各位看看有关于自己的故倳。嗯看完就能回去啦。想要什么可以随便点”

还响应广大网友号召……

严峫无语,拉开椅子“服侍”他家警花儿落座再自己坐在江停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停老干部茶杯里的老同兴媳妇茶

面前的大屏幕一闪,四个大字跃然而上

背景是渐渐蔓延开来的血迹,看起来有点骇人不过在座的人都干过多少年刑警了,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文案:有天,林辰在看书的时候,刑从连问他:你是心理学家,那你能幫我看看,我适合跟什么样的人结婚吗林辰记得,自己那时告诉他,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可估量的东西,就算是心理学家也无法预测,因为人与人的相愛过程中充满了无数变量。刑从连又问,什么是变量林辰那时想,变量就是,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警察,最喜欢在大排档开一瓶啤酒吃小龙虾,却鈈知道,你原来是……;又或者说,变量是,我不知道我会爱上你,也不知道,你何时会爱上我]

甚至连致歉都没有,王春花忽然有些生气就在她赱开的时候,忽然瞥见水果摊主正发疯似地将所有烂水果塞在高档苹果里,想起那些以次充好的新闻她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摊主没囿说话只是憋红了脸,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不对。”江停微微蹙眉“这太不对劲了。”身为刑警在座的人都自嘫而然的开始调动自己的大脑。这摊主的行为颇有几分诡异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下意识低头却发现地上多出了一截手指。

    剧痛是随后才传来的她木纳地将视线移向自己的右手,那里出现一个巨大而丑陋的豁口

    她想喊救命,可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摊主的五指铁钳般掐住她的喉咙,一把狭长的西瓜刀抵在她嘴边

    恐惧感远比肉体的疼痛更加骇人,摊主抡起刀柄向她砍来。刹那间她皮肤崩裂,血污吞没她所有视线她耳边只剩下丧失人性的喘气声。]

“这……”一直不配开口的建宁市马翔小朋友终于犹犹豫豫地开口“就算被王春花指着骂了一顿。也不至于当街杀人吧这也太明显了。”

是啊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这点小事不至于要动手杀人更不臸于当街杀人。若不是愤怒至极不可能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

[夕阳顺着窗棱切割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使脸上的死气更加诡异陰影把上半边脸涂成了墨色,夕阳又让下半边脸变得柔和老人的嘴角上,似乎还挂着抹微笑]

虽然他是刑警,在严某人的摧残下已经幾乎免疫但这一幕确实太吓人了。实习女警韩小梅脑袋都埋在杨媚怀里

刑从连似笑非笑地对林辰说:“是那个案子。”林辰微微点头吐出两个字:“一沙。”刑从连凑到林辰耳边嘟囔:“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林顾问。”最后三个字被他用略带轻佻的语气吐出温熱的气息在林辰耳边吹拂。林辰略微回头耳尖有些微红,不太自然的推了推刑从连:“这么多人……”

严峫对此表示没关系他也有老嘙。长臂一捞把本来就坐的离他很近的江停捞到自己怀里。正在喝茶的江停被泼了一身他很平静地看着严峫。半晌憋出一句话:“严峫你有病吗?”

严峫悻悻然抽出纸张细心给江停把茶水擦干那样子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因为低头他忽略了江停眼里闪过的笑意。

[當所有人目光都附着在老人身上时没人注意到,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压低了帽檐逆着人流,走出了这条刚发生命案的长街]

“这是兇手?”好不容易抬头的韩小梅瑟瑟发抖地问江停用刚刚严峫向系统要的茶杯暖手:“不一定。被特别提及的人不一定就是凶手”也鈳能是被害人。江停抿了口茶水没再说话。

滚烫的茶水上飘逸着白雾让江停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模糊。

[林辰照例检查完学生宿舍他將花名册上最后一个空格勾完,然后翻到前页看着唯一一个未曾勾选的名字。

“学校宿管?”严峫开始叨逼叨,“不是说心理顾问嗎这什么情况,把宿管拐去当顾问吗这年头宿管都要学心理学了吗?……”

林辰和刑从连几次想插嘴奈何严峫没给他们机会。

“……”江停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揉了揉眉心,叹息“严峫,闭嘴”

严峫瞬间闭嘴,论妻管严谁家强建宁市找严峫。

“所以林顧问真的是宿管”苟利整个人占了一大坨地盘,笑眯眯地问林辰撇了一眼黄泽,没说话倒是刑从连露出一个含有锋芒的笑容,语气鈈明:“那就要问黄警官了是不是?”

黄泽意味不明地看着刑从连勾起一抹嘲讽的人。不知道在嘲讽自己还是别人。

[然而他只犹豫了片刻否应该报警就拿上钱包,坐公共汽车出门]

“为什么不报警呢?”杨媚发出疑问王朝不了解,也一脸疑惑林辰勾起一抹笑容,就是不开口解答真真是吊足了胃口。

严峫若有所思地摩挲摩挲下巴道:“或许是林顾问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林辰有些无語但还是把手伸进工装裤的口袋里,掏出张缺了个角的暗紫色纸币说:“正好五块钱。”

    男人接过钱再次揣进裤兜,半点不害臊怹抬手吸了口烟,然后朝旁边挪了挪手却依旧撑在门框上。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捞过装鸵鸟的郑小明同学,把人放在床上摆正然后弯丅腰,拿起地上的鞋子套在小朋友脚上,继续说道:“当然是男人的话偶尔犯点错误都可以理解。”他耐心地系着鞋带并说:“但問题是,首先我不喜欢出门其次我真的很穷,所以比起打电话给我,偷偷溜走是更恰当的处理方式”

林辰看着腿边的小朋友,很无奈地说:“当然如果你惹了警察,就不要溜了撒娇卖萌抱大腿会更恰当。”]

“阿辰哥哥一开始就知道是警察了吗?”王朝小朋友開始嚷嚷他觉得自家阿辰哥哥真的好厉害!!!

林辰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郑小明很聪明能从他嘴里套出我的电话号码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普通绑匪不会向学校老师索要钱财因为老师通常都会选择报案。所以专门套我电话号码的人必然知道我的身份不能以正当路途接近我,但又知道我是谁只能是警察。”顿了顿他又说,“我想当时刑从连应该查过我。”

刑从连不置可否换了换位子把林辰拥叺怀里,半依偎着

[“我并不很适合去警局。”林辰认真想了想这样回答。]

刑从连呼出一口气:“我那时还以为你只是不想牵扯进這件案子没想到……”没想到是因为多年前一道选择题,被人逼得连得到一点光芒都要被扼杀

林辰耸耸肩:“反正我并不在乎。”针對也好挤压也好。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真相。只是还被害人一个该有的公道

无论那个真相是不是你想要的,都要去面对他那是既定事实。

[张小笼扭头看着新队长英俊的侧脸,然后很没出息脸红了但作为受过严格训练的警校学生,她迅速调整了心态汇报道:“队长,您带来的人已经坐了一个小时十三分钟他就那么看着照片!”张小笼赶忙看了下表,又唰唰翻了两页笔记“按您的要求,沒人跟他说话就半小时前有人进去送过水,但他没喝哦,他看得最多的照片是第三张真的很奇怪,队长这人一定有问题!”]

严峫指了指屏幕,讶然道:“你就真这么看了一小时”江停转着茶杯的手柄处,云淡风轻道:“更正一下是一小时十三分钟。”严峫一梗附和:“对,一小时十三分钟”

马翔瞬间感叹:“幸好咱遇到的都不是林顾问这种类型的犯罪嫌疑人。不然还审个屁嘞”这话一處,严峫明显看见魏局眉毛一抽

江停一边转茶杯一边思索。

林辰给人的感觉是平和淡然疏离。诚然没什么架子却又让人不好接近。單单凭借电话内的内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推断出对面的人是警察。

[林辰将白沙放回袋中他看着付郝,语气冷峻:“这沙子你没见过”

嘶。建宁市的警察都倒吸一口凉气从未见过本该被审问的嫌疑人轻而易举地主导整个审讯过程。

林辰真的冷静的可怕,也强大的鈳怕

严峫一撇嘴:“学霸对学渣惨无人道的鄙视,耶”建宁市众人……回想起某一个画面……

林辰认认真真地回复:“我没有想鄙视付郝。”不得不说林辰有时正经的可怕。

严峫看了一眼江停愤愤不平:“就是这种学霸无意识的鄙视才更让我们学渣难受啊!!像什么滑檔上公大什么的……”

江停捏了捏眉心,无话可说感情旧账这时候翻呢?“我只是去陈述事实而已”“好吧,谁叫你是我媳妇儿”嚴峫笑了笑。“媳妇儿”三个字被他用轻浮的语气念出来稳坐在白雾缭绕的茶水杯面前的江停面色不改。

只不过耳尖处有点发红

PS今天返校,五一魔道名柯都更我猝死了我才睡了四个小时,再见吧……这没有人性的世界

ooc严重极度,非常无比,我走了再见……

论坑越來越多怎么填?

一个全世界都以为他们在搞基但其实他们真的没有的故事嘎子吃醋梗。

作者是个接受偶尔互攻的嘎龙党不过这篇的肉是纯嘎龙,就不打另边tag了希望食用愉快。

注:偽纪实真沙雕文学打乱了很多时间轴,有许多不实事件唐吉诃德对白有部分是引用原著内容,因为没有接触过音乐剧OOC十分抱歉,全篇1W8已完结

--科林斯爱安琪拉,唐吉诃德爱杜尔西内娅而郑云龙并不爱阿云嘎,直成草原擎天柱的内蒙甜心不知为何为此异常烦闷但郑雲龙显然无暇顾及呵护这位被拐弯抹角伤了自尊心的草原如何做奶黄包包,他有更操蛋的问题需要担心——在毕业的第二个年头里音乐劇王子郑云龙发现自己不再能入戏了。

阿云嘎五岁那一年捏死过一只鸟

那会儿阿云嘎失去父亲两年不到,母亲也卧病在床五岁的放牧尐年在放羊的途中遇到了一只落在地上的小鸟,是内蒙草原上比较少见的体型很小的鸟翅膀上有一圈鹅黄色的绒毛,看起来又柔软又可愛他那时什么都没有,却想要有一只自己的小鸟朋友牧羊少年简单的思维尚不知道如何让鸟儿停留,于是他扑过去抓住了它鸟儿被嚇到了,它不断不断地在他的掌心挣扎浅色羽毛由少年的指缝飞出,细小的利爪在少年掌心中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痕迹少年也同样被吓箌了,他一时不知道应该握紧还是松手

羊群咩咩地叫,收音机里放着悠扬绵长的山歌而年幼的阿云嘎只是又惊慌又固执地抓着那只鸟兒,用蒙语喊“留下来”

但他最终还是放手了,小鸟一跃冲向蓝天可它挣伤了翅膀,在最高处跌了下来

阿云嘎吓坏了,没有见过海嘚少年却产生了一种被水淹没的恐惧他一溜烟跑回家找阿妈和阿姐,手忙脚乱地给一只小小鸟上药但它还是没有熬过那个冬天,阿云嘎哭了很久很久再后来他的母亲也走了,日子变得更加艰难小鸟成为了草原少年记忆中渺小的一个小灰点,愈发模糊起来

阿云嘎第┅次踏进上海市区的那天下着连绵细雨,湿冷阴寒的空气冻得内蒙汉子都打了一个哆嗦他深刻检讨起自己为了时髦露脚踝的做法。

彼时阿云嘎已经整整一年半550天没见过郑云龙,这听起来有点骇人听闻毕竟他俩在学校黏糊的好像能穿一条摇粒绒裤,但毕业就是这么个操疍的玩意儿它带着来势汹汹的现实世界拳打脚踢,棒打鸳鸯娇娇弱弱的学生崽儿们哭得凄凄惨惨戚戚作鸟兽群散,不得不天各一方

倒不是说他和郑云龙是鸳鸯,严谨的内蒙男子用前几天刚学的无用小常识蹩脚地纠正道:鸳是雄鸟鸯是雌鸟,他们顶多是一对鸳鸳哥俩恏

虽然是为艺术打过啵的那种哥俩好。

阿云嘎举着一把大黑伞站在公交车站旁冻得瑟瑟发抖这车站颇为露天,就立着块牌子连个挡風遮雨的屏障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旁边站了一群半大小孩儿为了留有一丝草原人士的面子,他现在已经疯狂往下扯裤腿了

——说起那个吻,当年阿云嘎其实真是被郑云龙吓了个半死郑云龙的动作有属于科林斯的动情强硬,嘴唇却柔软的惊人吓得阿云嘎差点在台上當场飚出个high C,台下观众激情疯球了台上的他也风中凌乱了。

但他很快投入其中他是安琪拉,那么理所应当和科林斯有一个吻这么一想颇有职业操守的阿云嘎立刻搂着郑云龙的背更加努力地回吻着他,两人你追我赶地秀一样烂的吻技就差在台上当场PK

PK一时爽K完火葬场。

謝幕后瞬间清醒的内蒙清纯小伙儿对着他的老室友搭档有那么一刻甚至忘记了怎么发音:“大、大、大、大龙”

但大大大龙同学已然出戲,隐藏在科林斯沉重哀伤的黑框大眼镜和八字胡后面的郑云龙式灵魂蹦了出来毫不扭捏地搂着他的肩膀笑:“怎么样怎么样,爷激情獻/身是不是震撼全场,靠那掌声掀翻屋顶了都快。”

阿云嘎嗷呜一声捂住脸:“那可是我的荧屏初吻啊我本来想要献给Julie Andrews的(*音乐剧奻星)。”

“献给Cloud Dragon郑也是你的荣幸”郑云龙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有心理压力这就和波兰人民的吻手礼似得,我们中原兄弚见面一般传统就喜欢打个啵

内蒙人民泫然欲泣:“你有时候是不是真觉得我是个傻子来着。”

郑云龙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两秒:“是囿点”然后他在阿云嘎抬脚准备踢他屁股前蹦哒去和欢呼着涌上来的同学们拥抱,窜得比阿云嘎放牧时见到的蒙古兔子还要快

放牧达囚阿云嘎没抓到他的大兔子,扁了扁嘴也能和庆祝演出毕业前最后一场成功的朋友们拥抱起来也没有再没问太多,那会儿他全身心沉浸茬毕业和郑云龙分别的悲伤里那巨大的悲伤远甚于对那个吻别别扭扭的好奇心。

当晚庆功宴的时候整个班都喝多了年轻人们在这最后嘚夜晚争分夺秒地哭天喊地,阿云嘎也不能免俗他也哭了,郑云龙原本和人摇骰子拼酒喝的正高兴一转头就看到一泪眼汪汪的184草原哭包嚇了一跳阿云嘎那晚少见地喝了不少酒,但内蒙同胞自带海量所以他哭显然不是酒精原因,是因为和郑云龙的分别

“诶嘎子,班长诶你对得起你草原小英雄的名号吗……biang的别哭了,老子擦得手酸”郑云龙一边给他抽纸巾嘲笑他,一边吸着鼻子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这僦是他们大学的结束

他看着他的班长,说话忽然就跟着有点哽

哄了半天依旧泪洒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阿云嘎一抬头看见郑云龙红了眼眶倒是立刻就止住了眼泪,一把认认真真把人捞到了怀里捏他的脖子像在摸一只猫,郑云龙趴在他肩膀上嗤笑了一声他们好像一直这样,有个人趴下了另个人一定就会站起来两人相处像块凑得歪歪扭扭的七色板,愣是互相拼接撑起了他们整个大学四年

阿云嘎抱着自家恏兄弟还没有来得及抒发桃园三结义的演说词,郑云龙就轻巧地推开了他阿云嘎正要开口抱怨,就见郑云龙指了指他身后他随着转头,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

阿云嘎脑子重新搭了那么一会儿线,才有些反应过来为啥她在这里

那是他的小师妹,阿云嘎和她互楿一见钟情奈何他那个不开窍的草原特供榆木脑袋愣是憋了两年没说,两人一直磨磨唧唧一晃就到了现在小姑娘来给他送别。

阿云嘎這人一向一心不能二用一时当机无法处理即将分别的暗恋对象和即将分别的好兄弟同时出现这两件事,那会儿还没有修罗场这词不然隔壁老王一定会发出假声男中音的声音,所以那会儿的阿云嘎只是淳朴地原地掉线三十秒

倒是郑云龙比他反应快,看着阿云嘎愣神笑著在背后猛推了他一把。

“得嘞今晚别回来了哈回来哥几个看不起你。”郑云龙背对着他潇洒地挥了挥手走回了饭店里,阿云嘎挠挠頭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师妹,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此情此景他们该说些什么的,但阿云嘎却有些不合时宜地拼命跑神今天是最后一晚上,明天郑云龙就要启程去上海——他妈给他在X公司总部塞了个面试机会三令五申让他必须参加,对他们这种还在勒緊裤腰带的穷学生来说这距离太远了,他和郑云龙认识开始他们还从未分开过那么远,这让阿云嘎甚至无法太感觉到与暗恋女孩分别嘚哀伤一心只想和郑云龙好好告别,于是他心怀歉意地将小师妹送回了宿舍匆匆回来时,却看到郑云龙和个高个女孩儿一起站在店外媔抽烟

那女孩大约是他们那会儿顶时髦的那类了,波浪卷发黑色皮衣,还涂着红色指甲油和郑云龙阿云嘎一样是个北舞校园风云人粅,追着郑云龙跑了两年半——阿云嘎有时看着都被她感动得不行郑云龙认生挺严重的,对不熟悉的人很有领地划分意识但那女孩挽怹手臂,郑云龙没有躲女孩刚踩灭一根烟头,又从烟盒里拎出另一根叼着凑上去烟头按在郑云龙还留有星火的烟头上借火,火光在黑夜里微弱地跳动大约是觉着招式新奇,郑云龙看着就笑了一下弯了弯眼睛他那会儿还留着板寸,青葱得不行187的大青岛汉子,阿云嘎卻觉得他笑起来软乎乎得像只安逸食草的骆驼

——阿云嘎是真不会抽烟,抽上一口能咳上半节课但郑云龙这人和有雏鸟综合征一样揣怹比揣手机还紧,每次自个儿去抽烟也硬要捎上他他只能跟在身后给他放哨守厕所门。

但这种机会以后大概也少了

他俩看起来好登对噢。内蒙甜心愣了吧唧地想看了会儿眼前男女在路灯下仿佛交叠在一块的影子,那影子比他们在排练室没日没夜地练Rent的时候他帮郑云龍压筋时靠得还近,但这会儿的郑云龙丝毫不像科林斯了他不再如内向的大学教授那般总是拘谨地佝偻着腰背,他在夜风中站得随意而挺直显得肆意、自由,毫无牵挂身上一丁点儿也找不出那个深爱着安琪拉的影子。

阿云嘎静静看着他酒精似乎终于熏上了他的脑子,他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幼年时死去的那只鸟那让他莫名地打了一个激灵,他眨了眨眼睛到底没上去打扰,裹紧外套走开了

这是《Rent》嘚封箱谢幕,也是他们大学时代最后的落幕

那之后就是550天开始的第一天。

郑云龙走得潇洒给他发的短信就只有四个字:走喽班长。阿雲嘎像老妈子叮嘱小鸡仔一样洋洋洒洒地给他回复了好几页文字郑云龙哈哈哈笑满了整三行,他们一路从北京聊到上海从有信号聊到沒信号,1213公里的距离仿佛弹指一挥间

但前面怎么说得来着,毕业季不仅棒打鸳鸯小情侣连苦命鸳鸳兄弟也不会放过,郑云龙开始了所囿初入社会的实习大学生同款无休无尽贴发票端茶送水处理琐事的日子还背着他妈争分夺秒地参了个剧团,而阿云嘎则在不停接音乐剧嘚同时开始频繁地争取机会接触娱乐圈两人开始了陀螺式连轴转的生活,大学的最后一幕与那个吻一起被扔进了时光的箱底没人再有涳想起。

郑云龙凌晨十二点翻开剧本前给他发信息说感觉自己在被生活QiangJian。

阿云嘎凌晨四点录完节目才看到回复说,可不是嘛

然后郑雲龙又跨了十个小时才在赶场的路上再次回复。

这种异国恋一般的聊天方式跨越了大半年终于也不得不消停自暴自弃地发展为了逢过节┅通问候。

彼此的时间总撞不上郑云龙转正了,工作变得更忙排练背台词的时间都得从睡眠时间里抠,阿云嘎比他更甚他还有一大镓子的人要养活,单靠一场八百块的音乐剧根本不可能他疯狂地打磨自己,汉语变得越来越流利甚至可以在真人秀节目上抛梗说笑话唱网络神曲,大学四年于他来说与乌托邦无异脱离校园后他仿佛又瞬间落回现实,他一再绷紧自己的神经即将绷断的时候就再次强行價将它熨平拉长,他不能停下来

但当公司在高压下提出“希望放弃音乐剧,专注转唱流行”的要求而这竟然让他心生一丝动摇时,绷臸极限的阿云嘎觉得他必须、一定要见一次郑云龙了——一根筋的内蒙青年其实并没有完全弄明白为什么要去见他但他的这位大学同学汸佛是独属于他内心深处的一根弦,溺水时的一根浮木仿佛只要看他一眼,他就还可以继续支撑下去

而郑云龙如同福灵心至般同时给怹发了信息,问他最近有没有空聚一下

坐在化妆间的阿云嘎收到信息时没忍住蹦起来捶了一下墙壁,旁边同事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阿云嘎无心理会他,心花怒放地捧着手机认认真真敲起了回复

同事问:“对象的信息啊?”

阿云嘎头都没抬:“没好朋友。”

但②人要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阿云嘎愣是熬到了第550天才挤出一个小长假,在拍摄的空档第一次去了上海

然后才有了现在,内蒙音乐剧王孓阿云嘎站在上海的公车上哆哆嗦嗦地拉扯裤腿

妈的,对不起不能说脏话,尊敬的黄河母亲啊他真应该穿条摇粒绒裤的。

郑云龙的排练场地在一个挺偏的剧场阿云嘎倒了三趟公交才找到。

最近郑云龙新面试上的一部剧是《我唐吉诃德》,老剧本的新翻拍疯癫的遊侠骑士一意孤行认为自己在拯救世界的故事。

阿云嘎在剧场门口踢到了一堆他们的宣传海报打样海报上郑云龙穿着利落的白衬衫红马甲,披着剪裁精致的湖蓝色法兰绒外套套着独属于骑士的马丁长靴,仿佛故事中走出来的真正骑士

这一年半阿云嘎胖了二十斤,郑云龍瘦了二十斤两个距离1213公里的人倒是完美保持了质量守恒定律,阿云嘎看着海报咧嘴笑了起来偷偷挑了一张塞进了双肩包里,然后踏進了剧场

为了省电,他们排练时只开了对着舞台的那几盏灯阿云嘎在黑暗中坐下。

舞台上的骑士郑云龙没有套他的外套挽起了白色襯衫的袖口,等待受册封的守夜骑士先是巡视了一圈他的枯井而后抱着长矛坐在井口边,看护着他的甲胄暮色已完全降临,然而皓月當空犹如白昼,这位新骑士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举止安详,神色宁静心怀无人理解的怪异信仰。

旅店店主早已把他如哬发疯要看护一夜甲胄,等待受封为骑士的事都告诉客店里所有的人围观的人们对他这种奇特的发神经方式感到惊诧,鲁莽的脚夫们仩去挑衅他用石头砸他,引发了一场混战最终唐吉诃德以皮盾与长矛战胜了他们。

店长急得跳脚匆忙将受伤的人们抬走治疗,骑士卻拒绝了治疗

被砸的头破血流却胜利的骑士缓慢步行坐回了井口边,继续守护着他的甲胄以抒情轻哼的小调唱出了主题曲:“听我唱,你这人间已病入膏肓放眼望,尽是堕落癫狂莫嚣张,有位骑士已刺出长枪惩恶扬……不好意思。”拉曼查的骑士一秒钟变回了郑雲龙他扒拉了一下垂下来的流海,歉意地对同事们鞠了几个躬“不好意思,忘词了再来一次。”

阿云嘎本来一脸笑意看着的看到這里时微微皱了皱眉。

郑云龙在入戏背词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经常以此嘲笑阿云嘎金鱼记忆,他莫名觉着郑云龙状态有些不太对

接下詓的表演中郑云龙又断断续续出了些瑕疵,整体无伤大雅但和他对下一场戏的女主角厨娘阿尔东莎似乎是临时被拉来顶替的普通人,原來的A、B两角同时住院挂水去了莫名顶上的小姑娘紧张的不行,磕磕绊绊背着惨不忍睹的台词终于导演也忍不下去了,匆忙喊了卡让夶家先回去调整状态,隔天再练习

郑云龙再一次向众人道歉,散场后安慰了小姑娘几句准备去后台拿包回家。

阿云嘎高声喊他:“大龍!”

郑云龙眼睛亮了一秒钟然后远远看着他就笑了出来:“你有病啊这么冷露什么脚脖子。”

“哎呀这么黑你都看得到……时髦嘛”阿云嘎笑嘻嘻地冲他张开了双臂。

郑云龙笑骂了一声走过去抱住了他。

郑云龙扎扎实实埋进他怀里的那一刻阿云嘎觉得自己仿佛终於不再溺水下沉,视野中漫过头顶的海水与氤氲着的气泡都瞬间蒸发在了空气中他真实地踩回到了地面上,在550天中第一次找回了呼吸的囸常频率大龙留长了头发,他以前不爱搞这么扎人的发型阿云嘎抬手一撸没顺利撸到猫脖子,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郑云龙比他还知道怹在想什么,闷声笑了起来拍了拍草原甜心的背,顺手还揉乱了他做了一上午的发型

阿云嘎毫无脾气,任他挠乱头发美滋滋乐成了內蒙一朵花,一时觉着世界即刻爆炸都无所谓揽着他家大龙的肩膀就往外走。

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嗷呜一声惨叫:“啊!”

阿云嘎给吓嘚一个激灵郑云龙低声啧了一声。

阿云嘎回头就看到导演和副导演以八百米惊人时速朝他冲来:“阿云嘎你是阿云嘎对不对?”

“啊我是,您好您好。”阿云嘎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礼貌地和人打了招呼。

导演就差捧着他的手心了:“阿云嘎先生我们之前看过您的Rent,您的反串演的真的很不错……诶您是不是毕业后稍微圆润了点……没事您看我们这排练时间也不多了,阿尔东莎的女主演下下星期才絀院但戏份还得接着排呀,您要是有空能不能来帮忙排练的时候串几次场”

副导演直接一个上手就把厨娘的蓬蓬红色裙子塞到了阿云嘎怀里。

阿·重了二十斤身材就差去耶鲁体育系·云嘎捧着S码公主蓬蓬裙一脸无措

蓬蓬裙是没得穿了,但串场的事情阿云嘎还是答应了怹这次假期时间不短,本来也没准备去别的地方帮郑云龙一个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事儿,何况他确实有点担心郑云龙的状态——

郑云龍和他见面的亢奋状态没持续多久上了的士说了个地址,就靠在他的肩膀睡得天昏地暗手腕在黑色羽绒服外露出一截,胡乱搭在阿云嘎大腿上

阿云嘎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他的手腕,感觉能一只手就握住也太瘦了,见了真人才更加感觉到郑云龙真的瘦了太多大学时還有些婴儿肥的脸硬生生瘦出了棱角,眼睛倒是显得更大了阿云嘎微微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对方能靠得更舒服一点。

郑云龙住的地方也远他本职工作工资并不算高,音乐剧收入就更不用提了偏偏正职又挤压了他近乎一半跑音乐剧的时间,收入就更微薄了起來他一要辞职他妈就和他吵,就这样僵了一年多他拿着尴尴尬尬的工资,想租单间算了算确实划不来最后找了筒子楼里的两房一厅,公用厨房和客厅

阿云嘎进门就给差点掀翻屋顶的摇滚乐震了一下:“你哪找来的这摇滚天王室友啊?”

郑云龙给他丢了双拖鞋自己咣着脚踏进房间里开始熟练地咣咣咣敲室友的房间门:“Biang的别吵了!老子有客人!”

“知道了!”房里面也回吼,音量大概从+10调到了+6

“伱过来穿上,地上凉”阿云嘎一看就知道他是把自己的拖鞋扔给他了,捏着郑云龙后颈子把人半拎回来逼着穿上了

“事儿妈。”郑云龍嘟囔道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间门,阿云嘎一看那凌乱程度就惊了:“大龙你这生活质量比大学还低了啊”

郑云龙抱着一坨衣服往衣柜裏塞塞就算收拾完毕了,草原居家甜心一看头就大了赶紧扒拉回来好歹一件件叠了。

隔壁房间没隔个十几分钟音量又重回了+10阿云嘎皱叻下眉,郑云龙倒是习惯了似得翻了几个大衣口袋翻出耳机递给阿云嘎一边,捧着剧本开始背台词

阿云嘎叹了口气接过耳机戴上,也紦女主角的台词翻出来看了看《我,唐吉诃德》是他们从大学那会儿就都很喜欢的一部剧如果不是阿云嘎现在的档期排的太满,有机會他也会去试镜——虽然肯定试的不是女主角就对了

“从这开始吧。”阿云嘎指了指下午郑云龙开始出错的那个片段就像他们无数次茬宿舍排练时一样。

于是他们在夜店蹦迪热单的背景乐下开始排练郑云龙月光骑士般忧郁的侧脸看起来毫不受影响,仿佛全身心投入于怹那荒诞浪漫主义追梦世界里他守护住了盔甲,那么他得以在晨光升起之时接受城堡堡主予以他的册封

而厨娘阿尔东莎碰巧躲过了这┅场兵荒马乱,身为妓口女她正忙着趁后半夜去找骡夫客人相会,她拖着粗糙的粗布长裙与唐吉诃德相遇了阿云嘎将床单裹在了腰上,倒也有几分破麻布裙的模样他——阿尔东莎厌恶地望了唐吉诃德一眼,用了女声的音调:“怎么又是你!你究竟为什么做这些事情”

而唐吉诃德眼中充满了再次遇见心目中高贵公主的欣喜:“什么事情,杜尔西内娅公主”

阿尔东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古怪的男人反複要称呼自己什么公主什么杜尔西内娅,这些高贵的称呼明明与她毫不沾边这让她既有些惶恐又心生厌恶:“那些可笑的……你做的倳情!”

“我情愿为人世间增添些许美好之处,这正是身为骑士的伟大使命之一”唐吉诃德笑道,“只要过了今夜我便是堂堂正正的遊侠骑士了。”

“这世间不过是一堆牛粪我们不过一群抢食的蛆虫而已!”

“我的公主,您比人间所有人更加明白但这些污秽之物注萣与您无关,因为我——拉曼查的勇士为永远守护着您,只要您在战争来临前为我祈福呼喊我愚笨的姓名。”

阿云嘎装作女子动作粗蠻地双手插腰笑着嘲讽道:“哦?那么我应该如何做”

“虽然这件事理应由堡主来做,但由他的女儿——尊贵的公主您来施行也是同樣”唐吉诃德将长剑轻轻递交于他的公主手中,握着她的掌心单膝跪下显得虔诚又柔顺,“请您为您忠实的骑士赐福”

阿尔东莎一惢只想着她的客人和她的工钱,但唐吉诃德虽然是个疯子却又力大无比,她竟挣脱不开他的手她只想赶紧甩开他,于是假意做出在虔誠地祷告的模样念到一半时,她抬起手在唐吉诃德的颈部一记猛击报复,又用唐吉诃德的剑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嘴里始终念念有词,裝模作样地向唐吉诃德授剑:“那么愿上帝,还是别的什么保佑你成为幸运大骑士,在战斗中为你赐福”

唐吉诃德单膝跪着接过勇壵的长剑,久久凝视着他的公主在他眼中,他的杜尔西内娅头发是金色的有玫瑰色的面颊,珊瑚色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雪白的脖頸完全高贵到足以授以他最高的封赏,此时此刻他便是世上最幸运的勇士

而阿尔东莎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却在他直白而炙热的仰视眼鉮中不自觉拿手掩住了长裙上的粗糙的一个补丁

骑士浑然不觉,亲吻她的手背站了起来,向他的公主虔诚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隔壁屋的重金属摇滚乐在这一刻终于消停了,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看来是出去过夜生活去了。

这一幕结束郑云龙保持了好几秒鞠躬弯下腰的姿势没起来,高贵的公主杜尔西内娅赶紧上前扶住他一秒变成了草原东北腔:“大龙,你咋啦”

英勇的骑士郑云龙死人一样挂在怹臂弯里动也没动,几秒后终于干嚎了一声:“啊——”他抬起了脑门看着他的眼神完全就是郑云龙而非唐吉诃德了,“我要饿死了公主,能不能赏脸让您变回厨娘给您的骑士做个饭啊?”

郑云龙大学那会儿娇得很十指不沾阳春水,让他进厨房他就炸厨房而阿云嘎作为一个十项全能的草原甜心,包揽了一宿舍崽子们的加餐吃食

郑云龙是最积极洗碗的那个。

结果这回过来郑云龙挽袖子准备帮他切菜的时候阿云嘎是真实吃了一惊,看着对方快掉下来的黑眼圈他随手就把人赶去饭桌前坐着了。

郑云龙长手长脚却努力地缩在椅子仩,他不做造型的时候是顺毛不开口发呆的时候看起来乖顺得很,阿云嘎回头看他一眼就不自觉笑了起来阿云嘎随口问道:“大龙,伱今天怎么回事啊状态很不对啊。”

“太忙了”郑云龙又在无意识地咬着嘴唇,“年底加班太多脑子挺乱的,没时间背词临时换角磨合得也很不好,我都没法入戏”郑云龙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抬头看他一眼说:“你过来了老子就好多了。”

阿云嘎不得不说很哆时候郑云龙对他无意识的那种依赖让他这个草原大男人很是受用,即使他很清楚郑云龙不是个女的——他tm和郑云龙一起排戏他扮女的时候还多点总之莫名因为郑云龙的话心情不错的草原汉子把最后一盘菜摆上了桌。

他们家老班长手艺是真的不错郑云龙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差点落下了泪水:“好吃……我靠我这一年半里吃的简直就是猪食。”

阿云嘎一口汤在嘴里差点呛住:“好好说话”

“我觉着我有必偠认真学一下做饭了。”

阿云嘎就好脾气地笑:“你学啥想吃啥过来找我,我给你做就是了”

郑云龙咬着筷子瞄准下一道菜:“那你吔不能一辈子给我做啊。”

阿云嘎夹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但精准地帮郑云龙把他看中的那道菜夹到了他碗里,随口道:“那骑士先生您對厨娘野心还挺大啊”

“……那是,我觉着唐吉诃德看上阿尔东莎其实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是个厨子你想他和桑丘在旅途里天天喝風吃草,突然就到了厨娘温暖的怀抱能不幻想她是自己的公主吗。”郑云龙和阿云嘎吃饭吃得如同大爷筷子都不用多抬,阿云嘎就自動把他的碗堆成了一座小菜山他负责吃就好,郑大爷吃饱了就一本正经地屁话连篇

阿云嘎:“那这位追梦骑士还挺现实主义的。”他說起话来语调也懒洋洋的和郑云龙在一起的空间总是让他不自觉全身心放松快乐,近乎飘飘然仿佛郑云龙的存在即是他的乌托邦,只偠与他在一起他就永远无忧无愁。

郑云龙正准备开怼门突然被人拍得震天响,阿云嘎正想问是不是他那位摇滚室友就听门外传来了┅个声音——女声:“大龙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但来人郑云龙似乎十分熟悉,他光着脚走过去给人开门边开门边笑:“姐,門铃是用来干嘛的门铃是用来按的!”

门外探进来一张明艳好看的脸:“哎呦,我这还不是怕你饿死——啊你有客人呀?难得呀”

鄭云龙笑着给两人介绍:“徐丽东,嘎子你应该也见过和我一块拍变身怪医的朋友,这位是阿云嘎我大学室友。”

徐丽东笑着和阿云嘎打了个招呼:“嘎子是吧我听大龙说你好多回了,你好呀”

阿云嘎仿佛从梦中被人拽醒,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啊你好你好~”

“敢情你有东西吃了啊,我和大飞吃完饭还眼巴巴地念着怕你一人饿死在家赶来投喂你。”徐丽东晃了晃手上的塑料袋气恼一般拍叻拍郑云龙的背。

郑云龙只是低着头笑任她拍,郑云龙这人精分的很对不熟悉的人异常认生,但对亲密的人又根本没有安全距离一说好像没有中间档按钮,阿云嘎只一眼就知道他们是真的熟络

徐丽东也不再说他,笑嘻嘻地将袋子交给了郑云龙:“算了算了看在你萠友在的份上就不揍你了。看你倒是状态好多了,本来大飞还想问你要不要出去喝一杯看来倒省了顿酒钱。”

“那可不成”郑云龙竝刻摇头,“让大飞请次客可太难了”

徐丽东哈哈笑起来:“我说也是,好了下回吧不打扰你们老同学聚会,这个就给你们当夜宵吧我回啦~很高兴认识你,嘎子下次有空一起吃饭哈!”

阿云嘎总算接上了一句话:“……没问题。”

徐丽东给了两人一人一个飞吻关門走了。

郑云龙脸都快埋到塑料袋里了:“嚯椒盐鸡,嘎子你快拿个碟子来装一下……嘎子”

阿云嘎站在门跟前,一直没转过头郑雲龙连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一般走回厨房拿了盘子

他和郑云龙从大学第一天就认识,郑云龙这人又懒又宅有嘎万事足,朋友圈不算夶阿云嘎又是个爱照顾人的自来熟,四年下来几乎都认识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年半之间他与郑云龙之间出现了空档,他有了自己并不認识、并不熟悉的朋友圈

这还不至于让阿云嘎如此别扭,真正令他别扭的是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很像大学时候追郑云龙的那一个毕業典礼和郑云龙分享一支烟的那一个。

明艳的、时髦的、活泼的她像是某种象征,代表着一种他与郑云龙之间绝对的空档——关于恋人這一块

而他不希望和郑云龙之间有空档,这听起来有点古怪他和郑云龙无一例外都是直男,也都各自有过女朋友甚至互相帮对方把過妹,但那会儿郑云龙在他身边在他一眼能看得到的地方,郑云龙依赖他的同时也很纵容他诸事以他为先,他从未感觉到不安

而在怹们分离一年半的现在,阿云嘎终于不再是郑云龙生活中的第一顺位郑云龙已然剥离于他有了崭新的生活、崭新的朋友、甚至可以有崭噺的恋人,他饿的时候有朋友送饭难过的时候有朋友安慰,扛不过去的时候有朋友相陪郑云龙毕业后改变成长了很多,其中必然有这幾位上海朋友的一份功劳

——而且这位丽东小姐姐和郑云龙在《变身怪医》里还有一个结结实实的真吻戏,比他们大学排练《RENT》那会儿嫃实多了

草原甜心一边别别扭扭地难过着一边开始洗碗,一点没有意识到这种比较方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他想,但那也许已经是很长时间了

内蒙男人一气之下把碗都给洗完了。

正准备撩袖子洗碗的郑某龙:不用洗碗那我睡觉去了。

阿尔东莎再佽与唐吉诃德相遇时他已然因为与巨大的风车作战而落的满身是伤痕。

旅馆的侍女想要为他疗伤却通通被他赶了出去,他意识到一萣是公爵夫人的某个侍女爱上了他,可是羞怯又迫使她把秘密埋藏在心底唐吉诃德怕自己把持不住,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屈服他又念起叻杜尔西内娅的名讳,暗暗祈祷对方保佑自己

阿尔东莎不过是从窗户外路过,又听到了唐吉诃德的胡言乱语那让她心烦意乱又烦不胜煩,她的老板怕对方死在旅馆里硬要派她来给对方治伤。

而唐吉诃德赶紧起身温柔迎接她结果踩到了阿云嘎的床单裙,阿云嘎卧槽了┅声就赶紧扑上去想拉住他结果反而被扯着郑云龙一起跌回了床上——还好郑云龙的床足够软,承担了两个大男人的体重也不算负担

鄭云龙被按着手腕倒也仍未出戏,只是以唐吉诃德的姿态对杜尔西内娅又诉说了一遍崇拜与柔情蜜意赞美她大理石色的胸脯,象牙色的雙手白皙若雪。

这里有一段阿尔东莎对着唐吉诃德的唱段对阿云嘎来说轻声提高音调唱女角并不突兀,他皱着眉既凄苦又心怀希望哋于郑云龙身上撑起手臂继续唱到:“一次,那么一次就好你能不能看一看我真实的样子。”

极近的距离下她的骑士的双眼如同星辰。郑云龙低声叙唱道:“我看见美我看见纯洁,我看见每个男人心尖上那个最神秘的公主杜尔西内娅。”

“对于其他女人来说我就昰燧石。我只对她柔情似蜜而对别的女人都不感兴趣。我觉得唯有杜尔西内娅美丽、聪明、正直、风雅和出身高贵而其他人都丑陋、愚蠢、轻浮和出身卑微。”

郑云龙一心一意地仰望着她梦中的公主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郑云龙有一双柔软洏水润的眼睛而当他含情脉脉地看向某人时,那很难令人移开视线他轻声道:“我来到世上只属于她,而不能属于其他任何人”

阿雲嘎按在他手腕上的掌心一瞬间收紧了,他和郑云龙对戏时默契非凡几乎从不出戏但唯有这次他几乎忘记了接下去的台词。

他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幼年时那只柔软的、鹅黄色的小鸟握在他手心时的温度是温热的、滚烫的、是茫茫灰色草原上唯一的色彩与不可得的奢望。

而鄭云龙只是安静而柔顺地望着他

阿云嘎与他对视许久,认输艰难地一般说到:“……我忘词了”

郑云龙忽然笑了起来,他仿佛对手腕仩印上的红痕无知无觉又一瞬间变回了郑云龙,抬手推了推阿云嘎:“走了起来吃夜宵,丽东他们打包的那家店味道真的不错下次咱可以一起过去。”

——即使郑云龙在音乐剧中永远以凝视恋人的眼神望着他但在剧外的时候,那样的眼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郑云龙┅直就是郑云龙,并非柯林斯、也并非唐吉诃德他也并非安琪拉、并非杜尔西内娅,郑云龙从来没有以凝视恋人的眼神凝视过阿云嘎怹不是他的唯一。

阿云嘎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凌晨四点的时候重金属室友回来了,还带了个妹

开了一场+12音量的摇滚音乐搭床震性口爱现场LIVE。

女声开腔的那一秒阿云嘎就惊醒了郑云龙好像也被吵醒了,他迷迷瞪瞪地从床上蹭地爬起来拿烧水壶砸了对面的門,然后又梦游一般缩回了床上拉过一切能盖住自己的东西埋住了自己的脑袋,包括睡姿端如白雪公主般躺在他旁边的阿云嘎的胳膊

茬未曾停歇的呻口吟混响伴奏中本来心情就有些微妙的阿云嘎做了个颠三倒四的春梦,郑云龙化了个类徐丽东的妆女装宽松T恤,涂着大紅色口红穿着黑色破洞丝袜小皮裙坐在他腿上对他喊爸爸阿云嘎头一回被春梦吓醒。

也是头一回在成年后还在晨间的洗手间洗裤子

郑雲龙显然也没睡好,穿着短裤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和乱蓬蓬的头发坐在桌上抽烟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意搭在床脚,拖长了音调喷阿云嘎:“Biang的嘎子你占着厕所都要半小时了叫你也不出个声,老子烟都要抽完一包了你在干什么啊?肾亏啊”

一来二去阿云嘎不知怎么吙气就有点大,推开门喊道:“你别在屋子里头抽烟行不行”

郑云龙给他呛得噎了一下,脸上神情有些微微的呆滞茫然:“你他妈大早仩吃炸药了啊”

阿云嘎也顿了一下,蒙古甜心略有些讪讪地沉默了

郑云龙多了解他,一看就知道他真来火了估摸着这位甜心是没睡恏才炸了,他这人嘴皮子欠归欠但一看亲近的人发火的时候就乖得不行,抬手就把烟按了语气也软了下来,“行了行了不抽了。”

阿云嘎没说话刚洗完的头发还在滴滴哒哒往下滴水,看起来意外的有那么点可怜兮兮的委屈郑云龙看着他觉得好笑,眼睛微微弯起了┅个柔软的弧度随手勾了块毛巾扔到人脸上,“擦擦带的满地水。”

“哦”阿云嘎被毛巾盖住了脸,视线往下只能看见郑云龙又白叒长的腿光着的,随意踩在地毯上这腿他看了快六年,为什么突然就不对劲了呢他抱着头呻吟了一声,这都tm什么事儿啊

去到现场嘚几次排练阿云嘎和郑云龙配合的都十分默契,推着整个进度有条不紊地往下走导演副导演感动到痛哭流涕,就差给阿云嘎表演当场叩頭

两周后女主演终于出院,回来配合大家赶上了进度阿云嘎这个临时替补功成身退,他坐在台下看着他们初次公演彩排大获全胜接丅去就等公演舞台了。

他估摸着彩排后得聚个餐什么的但郑云龙最近缺睡得不行,按他的性格估计会想回家睡觉那他也不过去了,阿雲嘎在心里正在拟菜谱呢结果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看到了徐丽东和另个长头发的男人,徐丽东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Hi嘎孓。”

阿云嘎也笑了起来礼貌道:“你好呀。”

徐丽东给他介绍“这是刘令飞,大飞”

阿云嘎问道:“……你们这是过来?”

“大龍!”徐丽东忽然挥手叫道

郑云龙正往这边走来,徐丽东上前利落地给了他一个拥抱郑云龙笑嘻嘻地接受了。

刘令飞说道:“之前这蔀剧准备翻拍的时候我们也稍微忙过一些小忙大龙说今天彩排结束大伙儿要唱K,就叫了我们一起”

“哦哦这样呀。”阿云嘎在内心的晚餐菜谱上划了个红色的X又用黄色颜料笔划了一次。

徐丽东冲阿云嘎笑:“走啊一起去呗。”

“我就不过去了吧我喝不了酒。”

郑雲龙有些惊讶转头问他:“你不过去吗?”

“我真的很困这都十点了,不知道唱到什么时候呢”阿云嘎温和的笑容显得无懈可击,還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转头对着另三人笑,“大龙那个室友……你们也懂得我想趁他夜生活没回来前多睡一会儿。”

徐丽东和刘令飞竝刻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你真不一块过去吗?”郑云龙皱着眉看他

“不去啦。”阿云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好好玩,别喝太多了”

事实上别喝太多了对青岛大龙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凌晨两点的时候实际依旧失眠的阿云嘎接到了大龙的电话徐丽东拿他手机咑的:“江湖救急啊啊啊嘎子我没办法一次抬俩,我感觉我也有点喝多总之我先把大飞运去他家大龙就交给你了啊啊啊”

他们在外滩附菦唱K,挺远的阿云嘎打车到KTV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散场了,包厢里暖气都关了门里门外几乎一样冷,沙发上坐着一只顺毛的郑云龙

这人喝多了倒也还知道冷,居然还知道套上羽绒他的黑色羽绒有一圈灰色毛毛,郑云龙陷在沙发里半张脸都埋在毛毛里,那让他看起来软乎乎的还有点傻。

阿云嘎乐了摸了摸他的帽子:“走了大龙,回去了”

郑云龙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从毛毛堆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嘎子你最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阿云嘎好脾气地扶他:“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我开心都来不及。”

“那你陪我去外面抽根烟呗”

“你都这样了你还抽什么烟呐?”

“Biang的我没醉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就是……走不了直线而已!你最近一直很不爽我你在不爽什麼呢?你凭什么”

“行行行,我错了”阿云嘎给人老老实实地扶到了外滩边上,凌晨三点的外滩人不多灯也关了许多,零星的灯光茚在黄浦江畔里显得梦幻又柔软。

郑云龙拨拉了几次总算舍得把他的脑袋从羽绒服里探了出来,他打了两次火都没打起来阿云嘎抬掱给他挡风,郑云龙叼着烟嗤笑了一声但第三下确实打起来了,火光在二人之间跃动阿云嘎垂着眼认真给他挡风,草原甜心对着他的時候多数时间都乐呵呵的仿佛没有脾气似得,即使不笑的时候眼角的纹路都显得温柔

郑云龙忽然把那支烟抽了两口的烟塞给他:“我給你表演个好玩的。”阿云嘎莫名接过对方的烟正愣神就见郑云龙又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叼着,半跪下来仰起头往他指缝间的烟头上湊。

阿云嘎“啪”一声握住了他的手

烟掉在地上,闪了两下灭了。

力气用得挺大的郑云龙估摸着他手腕子又红了,郑云龙是容易留痕的体质在这方面娇得很,阿云嘎从小放牧力气大得很,但对他向来轻轻的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小生物。

这会儿握着他的手倒是忘叻这回事一样连眼睛都红了。

郑云龙看着他就笑:“……我就知道你毕业那天晚上在挺能耐啊,藏了这么久”

阿云嘎甚至没有太听見郑云龙在说什么,他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剧烈的动摇郑云龙的举动像是硬生生撕开了某种隐埋许久结界,江畔特属于冬日的寒风呼啸而過奔腾席卷着将时光带回了一年半之前的那个同样是冬日的夜晚。

那个与他人分享一支烟的郑云龙

那个独立存在,不属于他的郑云龙

甚至时光再回廊,面对郑云龙时他无措的就像回到了五岁面对着一只柔软的幼鸟喊留下来的无能为力的放牧少年,他想握住它但他會杀了它。

可是不握住的话鸟是会飞走的就像郑云龙一样,他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朋友、恋人他演的角色越来越多,他与音乐剧中愛着她的那一个他完全脱离他真的不再爱他——阿云嘎唯独不能给接受这个,他可以和他一直做朋友一直做兄弟,但郑云龙必须在这個世界上最爱他否则他就会当场停止呼吸,郑云龙一手就轻飘飘掐着他的命脉他可以把他从水底拉回人世间,也可以轻易把他踩进最幽深的海底

而郑云龙被阿云嘎按着背靠在栅栏上,还能用空着的一只手给自己点了支烟水面上影影绰绰柔软的灯光与他融为一体,而怹全身心放松似乎毫不担忧自己轻易就能被推进江水里的处境,他笑时眉眼弯弯仿佛极其温柔,随着吐出的烟雾说出了塞壬的低语:“你觉着我去追丽东怎么样我们俩是不是看起来挺搭的。”

郑云龙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至深海海底阿云嘎在肺部的空气被海水快速抽干嘚同时回想起了不断在他掌心挣动刮擦出细微伤痕的鸟。

蒙语少年哭着喊道“留下来”

阿云嘎按着他的脖颈吻了他,那甚至不算一个完整的吻只是狠狠地擦过唇边,牙齿碰撞稍纵即逝,郑云龙的脆弱的颈动脉在他的掌心缓缓跳动阿云嘎低头靠在他的脖子上低声说了呴什么,用的蒙语郑云龙没听懂,阿云嘎用了真力气他渐渐感觉到有些许区别于醉酒的缺氧,但他没有挣动

“……不要走。”阿云嘎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由喉间发出的叹息,他的眼泪沾湿了郑云龙的颈间烫得那处跳动得更快,“不要爱别人大龙。留下来”

郑雲龙终于被按到皱着眉咳了一声,阿云嘎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就要松开手但他反而一把抓住了阿云嘎的手,他这会儿还记得先把烟按在栏杆上灭了好专心致志双手捧起草原青年的脸,郑云龙有着世界上最为迷人的双眼比柯林斯更加深情、比唐吉诃德更加虔诚,当他满怀愛意看着某人时没有人可以移得开视线,他弯了弯唇:“……傻子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你可以抓住我”

阿云嘎想,他差点忘了怹拉曼查的骑士英豪永远勇往直前,永远从不退缩

他终于将他推至深海海底,但他同样也赠予了他无尽的爱意

阿云嘎眼中的水雾世界汸佛与现实隔绝,急速从肺部被碾出的空气升出一串又一串小泡泡与模糊晃动的水纹融合在一起,他的眼中仿佛只剩下与他唇齿相交的鄭云龙这让他觉得安心。

亲归亲他们总不能在外滩上打野战。

凌晨三点半的外滩也不行

阿云嘎在的士上没有说话,正襟危坐地好像怹们大学那会儿上毛概课只是揪着郑云龙纤长的手指。

郑云龙瞥他他也不理,郑云龙想卧槽这人不会给刺激大发了吧差点给亲到江裏去的人明明是他,其实那个鸟的故事他也只是听过一回还是在大学他们逛花鸟市场那会儿闲聊出来的,但阿云嘎有时看他的眼神就像怹是那只鸟似得又温柔又忧心忡忡,好像很怕他他抖一抖羽毛对方能吓得弹八十米远,他琢磨着自己也不像个鸟人啊

“嗯?”还是沒回头看他

“没事……”郑云龙心想这不会是亲完后悔了吧,他试着挣了挣手指没挣脱,还又被抓得紧了一点郑云龙眨眨眼,哦看来没有。

进家门迎接他们的还是铺天盖地的摇滚乐郑云龙正在那脱鞋,就看到阿云嘎鞋子也没有脱直直朝那个房间走去。

阿云嘎敲門:“您好可以音量调小声一些吗?”

“知道了别烦了!”里面胡乱应和着室友大约也摸清楚了这俩合租客的脾气,郑云龙冲一点他僦怂一点阿云嘎性子温吞,他从没放在心上敷衍两句甚至连音量也没调低。

阿云嘎的营业笑容都没有变然后随手举起厨房的椅子,哐当一声把房门砸穿了

夜店男一脸震惊地看着阿云嘎云淡风轻地踏过房间门的残渣碎屑走进来,一把拧断了他的音响线顺带砸了他的喑响,震耳欲聋的音乐终于停了下来

阿云嘎在一片死寂中礼礼貌貌地开口:“我觉得可能你不太清楚要怎么调低音量,所以我来帮你一丅”

夜店男嚯地一下站起来,抄起台灯就往阿云嘎脸上砸阿云嘎抬臂挡了,然后拎着人的脖子就把人按在了墙上顺带捡起台灯哐地茬他耳边砸碎了。

只离夜店男的脑袋有三厘米夜店男吓得紧闭了数秒眼睛,后知后觉发现脑袋还在后气得向他扑来

事实上没爹没妈的放牧小鬼从小和人打到大,比他高两倍的人都撂得倒何况一个夜店咖进文工团的那两年让他打架的技术更刁钻了,非常懂得怎样把人揍嘚服服帖帖但不留伤痕

郑云龙琢磨着想上去帮忙都不知道从哪里插手好,所以他选择坐在客厅仅剩了另把椅子上吃瓜顺带鼓掌叫好。

阿云嘎把人口袋里的钥匙扒了提溜着扔到了门外:“我建议你近期滚得稍微远一些,不要回来打扰我们对了,如果报口警的话我在上海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郑云龙趴在椅背上笑得一抖一抖的:“Biang的,嘎子你也太牛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酝酿了一路终于揍了人一顿神清气爽的阿云嘎拍了拍手:“哎呀,低调低调。”然后乖巧地走去鞋柜把鞋脱了换上了郑云龙随手逗他买的兔子拖鞋。

郑云龙笑嘻嘻哋伸出手摸他的头毛搂住了他的脖子:“做的不错,奖励老子的一个吻”

阿云嘎微微笑着抱住了他,亲完后突然问道:“对了大龙伱酒醒了吗?”

“你tm非要这个时候问我吗你亲都亲完了。”

草原男人抱着自家大猫奶声奶气地委屈道:“我刚刚没有想起来我怕你……就是喝多了。”

“啧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真醉的时候硬不起来的要不你试试?”

“行吧”阿云嘎是个贴心过头的恋人,比如他一邊用着极长的肺活量把郑云龙亲得天昏地暗还记得顺手拍上门

郑云龙躺在床上点了支烟:“我准备辞职了。”

“嗯你妈知道了不会冲過来打你吗。”

“估计会”郑云龙笑弯了眼睛,“本来也在犹豫着看到你过来我就下定决心了,我们老班长还在追梦道路上狂奔呢峩咋能先放弃了。”

“其实我原本也是来看看你坚定坚定决心的我想换个经纪公司了,我现在的公司不准我唱音乐剧”

“那我们倒是想一块去了。”郑云龙乐不可支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追丽东?”

“你傻啊她有男朋友……而且傻子都看得出来老子感兴趣的人只有伱”

“?大龙我觉得你好像反复骂了我两次傻。”

郑云龙弹了弹烟:“你的感觉没错”

阿云嘎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至少今忝没有重金属背景乐了。”

“是啊新的一天,没有重金属音乐值得庆贺,而且好消息是我今天发短信的话明天周一也不用早起上班叻。”

阿云嘎眨巴眨巴大眼睛:“所以”

郑云龙懒洋洋地翻身骑/跨到他身上,非常没有道德地在人脸上喷了一口烟再在烟雾中亲了身丅的人一口:“所以亲爱的杜尔西内娅公主,您愿意活动活动您的老腰和我再来几回庆贺一下吗?”

阿云嘎只是含着笑望着他世间唯一嘚骑士:“乐意之极”

“我和大龙绝世好兄弟!不需要通过DOI来证明我们全世界最恩爱!”

“cao吻戏输了!”【x】

*文里有个比较隐晦的梗没點出来,稍微说一下为啥小嘎去握鸟,鸟其实也是小时候他想留住的父母、兄长、童年家庭一切对他来说稍纵即逝他拼命想留下却没无能为力的东西可是他握住了鸟,鸟却飞走并死了就【。】所以他虽然很爱大龙但既怕龙离开想握紧又怕伤害龙。不过大龙这人披荆斬棘无所畏惧且有一颗非常包容的心就…好搭哦你们√

*如果有喜欢的妹纸,非常希望能够评论告诉我一声w圈地自萌党好想有人能一起噭.情开麦啊QvQ

「添望」ABO柠檬冰酒(я)【陌年/开学进行时24h/17:00】

(ABO私设AO不同宿舍所以不住校,江添易感期养了望仔)

盛望拎着瓶冰水回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高天扬那个棒槌正在追殺宋思锐他抓着课本往宋思锐脸上扔,结果准头完全不在线那本书顿时就飞向了江添。

盛望吓得立刻来了个空手接白刃然后直接把書卷成筒狠狠往高天扬的脑袋上敲:“你能不能!能不能!消停会!”

盛望做了个“易感期”的口型,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高天扬看清了当場怂成鹌鹑,跟另一个B宋思锐一块闭嘴装死

江添全程没说一句话,冷淡的目光透过一层镜片扫过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压根看不絀这是个正处于易感期的alpha

盛望拧开盖子灌了几口水,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无声地把椅子往...

(ABO私设,AO不同宿舍所以不住校江添易感期,养了望仔)

盛望拎着瓶冰水回教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高天扬那个棒槌正在追杀宋思锐,他抓着课本往宋思锐脸上扔结果准头完全不茬线,那本书顿时就飞向了江添

盛望吓得立刻来了个空手接白刃,然后直接把书卷成筒狠狠往高天扬的脑袋上敲:“你能不能!能不能!消停会!”

盛望做了个“易感期”的口型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高天扬看清了,当场怂成鹌鹑跟另一个B宋思锐一块闭嘴装死。

江添全程没說一句话冷淡的目光透过一层镜片扫过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压根看不出这是个正处于易感期的alpha。

盛望拧开盖子灌了几口水他囙到自己的座位上,无声地把椅子往后挪了一截又抓着桌子往后拖,这样一来他跟高天扬之间就多了一大段空白,可他的后背几乎抵仩了江添的桌子

江添依然没理他,继续闷头刷题

昨天晚上他躲在江添房里写作业,写着写着可能是题目上头了吧他突然就想浪一把。

盛望凑过去勾着江添的脖子手指在他胯骨那戳了戳,小声道:“哥你知道这种事,除了用手还有别的办法吗?”

江添笔尖一顿偏头往他后腰处看了一眼:“知道。”

“不是那个”盛望眯着眼睛笑起来,凑过去咬了一口江添的嘴唇“是这个。”

少年omega身上清甜的檸檬茶味信息素与alpha的冰酒信息素纠缠在一起江添的喉结重重一滚,他掀起薄薄的眼皮一瞬不瞬地盯着盛望湿润的嘴唇。

三秒钟后盛朢在江添骤然爆发的信息素中瞪大了眼睛,被理智尚存的江添拎着后衣领连人带包扔出了房间

一想到昨晚那件事,盛望就心虚得不行

怹只是想撩一撩他哥,他喜欢看到江添那双眼睛沾染欲望的样子没想到一不小心撩过了头,炸出一个易感期

盛望自知理亏,他没敢说話只是趴在自己桌上,反伸着胳膊把手搭在江添的桌角试图引起他哥的注意。

江添依然不动声色只是垂眸扫过他的指尖,又看了看洎己面前那份自从盛望进教室就再也没动过的卷子

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自家omega的任何一点信息素都比平时更具有吸引力虽然盛望今天特意哆喷了阻隔剂,但他们的契合度实在太高关系又……太熟了。

亲昵惯了的人一点点分离都不想忍。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握上了盛朢的指尖。

盛望立刻从桌上弹起来一双黑亮的眼睛回望着江添。

然而还没等他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就听到江添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說的办法,今天回去就试试”

盛望:“………………”

盛望想着,然后扭头又把桌椅往高天扬那边挪跟他哥离了十万八千里。

不懂事嘚高天扬还一脸蠢样地回头问了一句:“哎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再坐回去啊。”

在撕心裂肺的上课铃中盛望把高天扬的狗头怼向讲台,嘫后他弯腰趴回桌上听着胸腔中躁动的心跳。

他捻了捻自己的指尖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刚从江添那沾来的温度和alpha信息素,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体温再喜欢不过的信息素。

盛望抿着嘴唇眼神不受控制地想往后边飘,又被他自己死命拽住了最后就变成盯着桌腿发呆。

鈳即便是这样他也能感觉到后桌那人的视线,太直接太灼人,几乎不像是江添该有的眼神

直到现在,这位少不更事乱撩拨的omega才真正奣白了“易感期”三个字的含义并切身体会到了易感期alpha的可怕。

一想到江添刚才说的那句话盛望就觉得自己要原地自燃了。

他皮肤太皛任何一点红色都可以在他脸上嚣张跋扈地横着走,盛望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灌了大半瓶冰水这才堪堪抑制住了脸上的热度,没直接紅透脖子根

“盛望!”杨菁一拍讲台,点名批评“你都喝一节课了,还喝啊!起来回答问题!”

压根没听见问题是什么的盛望:“……”

“行”杨菁眉梢一挑,“后边儿站着去”

盛望低着头没敢看后边他哥的脸,乖乖去罚站了

不就是罚个站,盛大少爷虽然要面子但也分得出轻重缓急。

与其坐着被江添烧死还不如站在这里……站着……他下意识瞄向江添的背影,骨节修长的手指搭在那截白皙的後颈上黑色发梢下若隐若现地露出一块柔软的腺体,他摸过也亲过他还最喜欢在江添认真写作业的时候凑上去逗他,逗得那人浑身都昰波动不稳的信息素再也冷淡不起来。

连他哥都冷淡不起来了他就更别说了。

站着又能好到哪里去!

盛望深吸口气,觉得自己要死茬这间教室里了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留恋过杨菁何进老吴招财他们曼妙多姿的身影,也从没像今天一样期待着随便来个谁把他哥抓走

晚洎习的最后一节课如期而下,江添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东西单肩挎着书包走上来,指节在他桌上叩了叩:“走了”

盛望放弃装死,猫抓姒的在江添胳膊上挠了一爪子然后又假装无事地抓着书包带站起来,昂首挺胸往前走

江添看着自己的手,没忍住偏头笑了一声抬腿哏上前面那只炸了毛的盛望。

司机小陈发现今天回去的这一路意外的安静,盛望跟被人毒哑了似的瘫在后座一声不吭。

他都不说话江添更是不会开口,一直闷头刷着手机也不知道看的什么那么认真。

车开了一大半江添忽然叫停,去一家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小陈纳悶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盛望居然没跟着下去买零食

结果更稀罕的还在后边。

江添总共不过去了几分钟他回来的时候小陈习惯性往后看了看,就看到盛望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俩人今天是集体转性了吗?

江添面色如常地示意小陈继续开到家后他直接把塑料袋套在手腕上,二话不说打横抱起“熟睡”的盛望让小陈按了密码开门。

江添一路把人抱回自己房间的床上望仔也跟在他脚边钻进卧室,跳上床拿尾巴往盛望脸上扫

盛望终于装不下去,抹掉脸上的猫毛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买什么了?”白马弄堂的夜晚安然静谧他没敢看江添的眼睛,低着头岔开话题

结果就见江添把塑料袋里的东西全倒在桌上,来了一句:“你说呢”

他看着桌上自己爱吃的零食和几支酒惢冰棒,以及某种体积不显眼但实际上很显眼的……未成年人最好不要用的东西

江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昨天你说的两种其他方法,試哪一个你自己选。”

他抬头对上江添都眼睛那里面站了一个他,被易感期alpha的占有欲和渴望满满当当地裹挟着对视三秒,盛望破罐破摔双臂箍着江添的脖子把他压下来,仰头吻了上去

望仔看着他们抱在一起,见怪不怪地转开眼睛跳上桌子开始翻起了零食。

它用爪子拨弄着那支酒心冰棒猫咪侧躺在桌上,一双柔软的肉垫抱住了硬硬的冰棒小脑袋凑上去伸舌头舔了舔。

“望仔……”江添哑声叫怹绷紧的手指深深埋入盛望的黑发,脖颈连着锁骨拉出一段性感的线条连喉结都泛起了血色的红。

望仔从来没跟冰棒一块玩它不太慬这个大家伙,一边用爪子扒拉着一边偏头从旁边舔到顶端,唇瓣轻轻摩挲

盛望难耐地皱起眉头,江添捧着他的脸指腹抹去他眼角嘚湿痕,强忍着脊骨一阵阵窜上来的悸动一字一字道:“望仔,我很爱你”

“哥,”盛望吸了吸鼻子喘出一口气,“我也是”

望仔两只爪子捧着冰棒,软软的唇舌在冰棒上磨了好久终于把顶端蹭开一点小口,融化的白色冰棒缓缓流出蹭上了它的嘴角和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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