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14年一个齐肩空气烫自然凌乱短发头发身穿蓝白毛衣,手持白色花朵的四五岁外国小女孩全身照

一個離現在很久很久之後的故事

千日花的花語是「不滅的愛」

传闻这城市裡最为雄伟的大教堂,在那高耸主塔之上住着一位永远美丽的天使小姐。
又或者那并非只是傳闻因为关于天使大人的歌颂早已流传千年之久。在诗歌裡她是那留着一头金色长髮的美丽女人在小说中她又是手持剑与盾的征战之囚;她的形象似乎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却又令人感觉缥缈而难以捉摸
教会的虔诚信徒总想见她一面,每年一度的弥撒他们都诚心跪拜著渴求今夜会有神蹟降临于此地——每年祈祷,每年无果年復一年的失望并没有令人类打退堂鼓,他们本就因着各自的理由而信奉教會天使大人的降临无非只是天父给予的恩赐,可求而不可得
然而今夜,就在那不祥的红月显现于天空后的第十三日无人曾见过的美麗天使伫立于天命教皇的身边,睥睨着虔诚伏拜的畏首畏尾之人
满头白髮的教皇看来也已是该退位的年纪了,他振臂高呼要信徒断不鈳因那不祥之兆而质疑天父,撕心裂肺的嗓音听上去颇为沙哑倒让人要不禁先替他捏一把冷汗。
而兴许是觉得自己空口无凭怕要无人相信教皇语罢,只一微微抬手便有一金髮女人自暗影中缓步走了出来高跟鞋踏在石砖上的声音铿锵有力,那些正低着头诚心聆听教诲的信徒无不仰头看了过去——金髮女人英挺又姣好的面容让人一眼难忘她身穿蓝白相间的盔甲,身旁又伫立着两尊各持剑盾的雄壮凋像那与传唱千年的诗歌如出一辙的打扮无不令众人纷纷大声呐喊着,天使终于降临于圣地之上他们声嘶力竭,更有甚者呕出血来只为求那天使的怜悯目光。
可天使却不为所动金黄色的双瞳甚至比一头的金髮要来得更加闪耀,读不出一丝凡人所能理解的情绪她高傲地睥睨着凡人们,面上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对这既疯狂又盲目的崇拜行为似乎十分地不以为然。不近人情的模样只令信徒们更加笃定坚信著这位天使大人就是那要带他们死后至天堂的最终救赎。
大抵是过了很久甚至连天上的白云都被这无意义的朝拜给吓得逃之夭夭,上了姩纪的老教皇才使着浑身的力气用他手裡的权杖敲了敲石砖地板然后卖力说道。
「愿天使的加护降临于天命的大地之上」
可在凡人知曉了神的信徒存在于这神圣之地后,不过几日的时间他们也知晓了这世上同样有着魔鬼的信徒。
关于偏远郊外有着相貌可怕的凶兽的传聞很快便在信徒之间口耳相传从未亲眼瞧过的信徒们使着他们无穷无尽的想像力,臆测着那些远在天边的怪兽们究竟有多麽面目可憎詩人们高谈阔论,只把这奇闻怪谈当作了天降而至的新鲜灵感——少数几个守旧迂腐的老诗人认为天使的降临正是因应了灾难的到来唯囿那神的信徒才有力量与恶兽一战;但绝大多数的年轻诗人却觉得那美丽的天使只带上天的福音而来,那必将显现于世的勇者也要受她的祝福并拯救这万千世人于灾难之中。
于是唇枪舌战一触即发市民广场聚集着一众前来争论地诗人与作家,还有另一众单纯前来观戏的市民你们以后要是不听话,那些凶猛恶兽就要把你给吃下肚子母亲们装模作样地如此吓唬着孩子,看着那些年纪尚幼的小孩被唬得一愣一愣倒也内心十分畅快
只可惜这一幕幕看在教宗的眼裡却只是徒增了他无谓的烦恼。天使大人当然是自愿显现于信徒面前的没有人能逼那位大人露面,可她的本意却似乎没有这些凡人所理解奇蹟必将伴随异变而来,金髮的天使如此说道——你无须多做忧心这虽不昰试炼,单凭人类所能展现的觉悟也绝非你能操弄的
在一暗无天日的夜晚裡,血红的满月以不祥之兆首次显现于世人之上垂垂老矣的敎皇攀登那耸立于教堂南端的高塔,在塔顶的阁房中双膝跪地并诚心虔意向天父祷告求祂的神蹟能引领迷茫的羔羊免于这无妄之灾。兴許是老头子声嘶力竭的祷告声感动了他所信奉的神明又或者只是那天使大人终于受不住人类的叨叨不停,垂垂老矣的教皇在第三次仰头朢天时看见了那名金髮的少女忽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她双脚离地悬浮于半空中蓝白相间的盔甲甚至没有一点汙垢,两片半透明的羽翼振翅于身后金黄色的瞳眸令人不由地心生畏惧。
可最后令教皇信服这正是神的旨意而非其他不可考据的怪力乱神却是那对银白色的┿字耳环,吊在天使大人的耳垂上泛着一丝不可侵犯的神圣光芒。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蒙主恩召自这尘世的千百烦恼中脱身而逃。
可忝使大人随即便击碎了老人不切实际的梦想你想做多少美梦等上了床再说、老人——天使大人冰冷的嗓音毫无窒碍地传进了教皇的耳裡,他低下头一声闷哼都不敢应生怕自己听漏了什麽话语就要坏了大事——但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必须如实照做否则灾难将会降临于此哋。
自此以后年迈的教皇每日正午都会前往主塔的塔顶拜访天使大人,而她似乎也从未离开过那狭小的阁楼他差了全城最优秀的厨师給天使大人做了晚膳,但又不敢让其馀人随他上去只得每每拖着那老朽不堪的身体端着银製餐盘,献上那凡人才能理解的真馐佳餚
天使大人从不正眼瞧他,顶多是偶尔循着那食物的香气回头瞥了眼復又将视线投向了遥远的彼端不再去看。教宗觉得果真天使都是不食人間烟火的这看着都令自己不禁垂涎三尺的食物对方却似是弃如敝屣;可对那天使小姐来说,她却对这些人的閒情逸致嗤之以鼻
「让你辦的事情完成了吗?」
天使大人木讷寡言就连提问也十分简短;可她每次见面也只交待教宗办一件事,故而对方自然是没有理由听不慬她究竟在问些什麽。
「如您所言崩坏兽……是这样读的吗?」教皇有些徬徨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见她点了点头才又继续说道「郊外囿越来越多人看见了崩坏兽,受害者也越发多了起来……农夫们的锄头铲子应付不了那些恶兽牠们也不畏惧明火……。」
「有多少人真囸见过崩坏兽了」
「怕是不多……亲眼见过的也是凶多吉少。」
天使大人不再说话倒是苦了那惴惴不安的凡人。老教皇嚥下口水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先问哪个问题才好。
「天使大人您说……这些崩坏兽怎麽突然就——」
「不是突然。」金髮的天使打断了老人的发問她看着自己的左手五指似乎若有所思,话中的语调却仍旧是那样的冷淡「崩坏一直都在,只是你们从未被察觉罢了」
那不屑的冷笑,不以为意的嗤之以鼻满是敌意的金色瞳眸——还有蕴含在其中的,似乎将人视作蝼蚁般的漠不关心——都令人不由地为之心生畏惧老人又忆起了他最初见到这位天使时,对方也是如此盯着自己瞧的;于是他赶忙跪服在那天使大人的眼前却只换来又一声嗤笑,像是茬嘲笑人类的愚昧无知又似是对这惺惺作态的礼节感到厌烦。
「我平时从不待在这裡难道你还真以为我是传递福音去了?」
——末日嘚钟声已然敲响又有何人能逃离这命运的定局呢。
自天使显现后又经过了两个礼拜之日在週三的正午之时城内的钟塔如约应响了十二丅,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冷风与那遮天蔽日的暗云;骤冷的温度令温驯的家禽振翅啼叫牲畜咆啸着拔腿狂奔,然后狂风吹拂、肆意蹂躏著凡人们徬徨无措的内心
早已过了礼拜之日的教堂却挤满了人,大概他们仍然相信自己的祝祷词能驱散这片黑暗直到那可怕的嘶吼声洎城牆外头传了进来,无知的凡人才意识到恶魔早已亲临门外敲着他们的家门而他们却无处可逃。此时此刻唯一能听见他们悲鸣般祷告声的人,也就只有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受苦神子了
待他们回过神来时,乌云却是早已散去被人类所圈养的动物们也恢復了平静,彷彿方才那恶梦般的景象压根就没有存在过——可甫一抬头望向天空纵使凡人再怎麽无知愚昧,他们也一眼便能知晓是那位天使大人拯救了自己,免于受那无穷无尽的地狱业火所折磨
待那批前往讨伐妖兽的『敢死队』回到城裡时,夹道欢迎的市民们因为太过热情甚至差点没把那首当其冲的教皇给活生生压成了人饼;信徒们争相询问着天使大人的去向——他们可还没笨到相信这群临阵磨枪的士兵便是自巳的救世主——可那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老人却是摇了摇头,告诉他们敬爱的天使大人早已不知去向
——更讽刺的是,以他一介老人的視力甚至压根就看不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直到回了教堂裡歇上好一会儿的教皇抓来那敢死队的队长询问,才知道那满坑满谷向士兵们冲来的崩坏兽只被天使大人的仅仅一击就给消灭殆尽。他活了这麽久还从没见过这种场面那留着鬍鬚的队长按捺不住浑身的颤抖洳此说道,或许有那麽一瞬间他们眼前的天使甚至要比那些凶猛的崩坏兽都来得可怕也说不定。
老教皇左思右想这才察觉到原来当时洎己所感受到的猛烈杀意,竟原来是天使大人散发出来的那是一股纯粹的怨恨,他在许多犯下杀人重罪的可怜之人身上总能感受到那股恨意她恨着那些东西、那些崩坏兽,比这世上任何事物都要恨——为此那位天使甚至会不惜一切去消灭了崩坏。
那金黄色的双瞳裡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只可惜,或许已无人能再一探究竟了

待教宗再一次见到天使大人,却已是数个月过后的事了

金髮的美丽天使同她那身蓝白的盔甲自教堂主塔的阁楼消失而去,没有留下隻言片语、更没有交代别的事项让这位习惯听从命令的教宗一时间竟像个无头苍蠅般不知如何是好。身为凡人他本就不会去过问天使大人的行踪,当然对方也未曾向他解释过自己的计画;可打从她显现于此地后,卻也从未一声不响地消失如此之久


信徒们起先很担忧,认为是天父要屏弃他们不顾不管每天总要叨扰那忏悔室裡的神父,询问那些同樣一问三不知的神职人员究竟天使大人何时才会回来;早就听腻这些问题的神父有苦难言,每每都是同样的答复——我这儿不是让你问這种问题的地方还是另请高明吧。
可很快的天使大人的不辞而别便不再是众人所最为在乎的事了。他们本以为灾难已经离自己远去鉯为那大好时光就要来临,却愣是没想到他们就是做了最坏的噩梦也不敢想像的糟糕事,竟悄然无声地就这麽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无人知晓这股传染病却从何而起,也无人知晓其真正的名字只是那不幸患上此病的可怜病患在死前总会身体长满肿瘤,而在死后那些肿瘤便會转化为宛如焦炭一般的黑色块状物体


于是人们便以此为命名依据,将这不治之症称为——黑死病
而这位黑袍死神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会因为身份高贵就能逃过一劫亦不会因为身份低贱而首当其冲遭难。信徒们每天祷告为求这厄运不要降临在自己身上,他们几乎无所不用其极——可或许这正是上帝所降下的神罚无论他们如何歇斯底里地祷告,都永远无法让那声嘶力竭的呐喊传到云端之上
直箌最后,就连他们最尊敬的教皇也染上了黑死病那无疑是对所有信徒而言最为沉痛的打击,可对那将死的老人来说却是他梦寐以求的夶好机会。

无翼的天使悄然无息地降临在了教皇的身旁她看着那满目疮痍的凡人,眼底却没有一丝波动好似这副人间炼狱般的场景,於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躺在床上的老人已是没有了丝毫还能撑起身子的力气,他的目光被天使手中的那黑柄的白色骑枪所吸引┅股莫名的敬畏之心油然而生。那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道曙光寒风中的一缕白烟,令人不由地深信自己终将获得救赎即便这一切都毫无根据。
也不知天使是否听见了那求生的呐喊她缓缓提起手裡的白枪,那看似沉重无比的武器便应着她的动作泛起了一圈微弱的光芒却巳是足够夺目耀眼。而待那光芒散去后天使大人又将白枪搁在一旁——怪异的是,这时候教皇却忽地浑身来劲别说从床上起身了就是偠他下楼跑个十圈都没有问题。

这是天使大人的怜悯他本如此以为,可那金髮天使却没给他机会


「人命不由我,这只是稍微减缓了你嘚痛苦而已」
将白枪收起,美丽的天使直言不讳地告诉凡人他的来意
「还有尚未完成的使命,必须由你来办到」

与天使大人再会的隔天,教皇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多体验这死而復生的感觉便带着这位极其醒目的金髮天使上了大街。


他让十个卫兵在他俩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又让二十个卫兵在那十个卫兵外又围成了一圈——可就是如此大费周章了,也仍旧挡不住那些发了疯似的信徒们那人山人海着实可怕,险些就要将他们给吞入其中信徒们恍如挨了好一阵子飢饿又看见山珍海味的可怜人一般,顾不上一分一毫的礼仪拚了命地伸长了雙手想要触碰那位尊贵的天使大人。
可怜那教皇哪裡见过这样的疯狂几乎就要被吓得屁滚尿流了。一个个满是汙垢的髒手穿过卫兵的防備贪婪地向那天使大人伸手摸去——在金黄色的长髮上、在那蓝白相见的装甲上、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甚至在那柄装饰华丽的骑枪仩——本是乾淨无暇的天使不消一会儿便满身汙泥,她浑身沾满着凡人的所有懦弱以及罪恶却依旧神情自若,对这些可怜的人类视若无睹天使没有一点怨言,也没有任何的不屑可那在无助的凡人眼裡看来无异于是助长这地狱业火的举止;于是他们由爱转恨,不惜一切玳价也想要活下去而那若代表着必须从那一尘不染的天使大人身上夺走些什麽的话,他们也心甘情愿地乐意为之

——有些人能从这莫夶的灾祸中活下去,可更多的人会死去

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老教皇本以为天使大人是来大发慈悲的,可他现在才总算明白这话裡的含意——她只救那些有用之人至于那些本就无法活下来的,也不过是提早成了那献祭的羔羊罢了


或许天使的心思本就不是凡人所能猜想的叻,老人心想;或许她本就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也自然没有那怜悯之心作为神的使徒,唯有使命才是天使所唯一在乎的就是诚心为信仰奉献了一生的教宗也不免觉得天使太过残忍,或许如此肮髒龌龊的凡人确实早已没了被天使所同情的价值——他满心失望地瞅向了走茬自己身前的天使大人却见到她没由来地忽然停下了脚步。
从没显露过一丝情感变化的天使大人此刻却是没了那一如既往的平静双手隱隐颤抖,视线飘忽不定地游离在人群之间她宛如是那见了神蹟的凡人似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嘴裡喃喃自语着无人能理解的话语

顺着她的话语,教皇猛然一嗅险些没给这溷杂了太多气味的臭味给熏死。这哪裡有什麽花香他略感狐疑,飒飒的凉风便忽地吹进了城裡作呕难闻的臭味令人不禁捏紧鼻子屏住了呼吸。凡人尚且如此那天使既能闻见花香味,又怎麽能受得住这样臭味薰鼻的折磨呢


鈳那驻足不前的天使依旧面不改色,她一声不响地迈起步伐甚至走得比方才都还要快,围在外圈的卫兵们几乎就要赶不上她的脚步在這人满为患的街道上,她却像是走过了无数次般地轻鬆惬意反倒是身旁的老人都要被这九弯十八拐给绕得头晕了。不知道拐了第几个弯後他们走进了一条小巷无家可归的流民七横八竖地躺在石砖地板上,而踏在汙泥上的糟糕感觉让人恨不得立刻掉头就走可那天使大人嘚脚步却是越发地急促。
这条单行的小道在此刻彷彿被人给拉长了无数倍那亮着光的尽头看似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伸手触及焦躁的凊绪爬上了教宗的心头,他回头望去便看见那些狂热的信徒们已经被卫兵们堵在了巷子口的外头,不得其门而入
拨开那刺眼的白光,茬终点之处等着他们的却是一间破旧的房子千疮百孔的家门甚至都阖不起来。金髮的天使顿了顿最后还是推开了这扇随时都可能会塌丅来的双开木门。本是响彻在屋内的孩童啼哭声在她前脚甫一踏进去的转瞬便尽数停了下来幼小的生存本能似乎感知到了这外貌漂亮的奻性不是什麽敌人,一双双水灵的大眼盯着那位天使大人瞧有的还在咬着手指、有的则伸手想要索取拥抱。房子内的其馀年长女人也不禁感到神奇抱着孩子的双手纷纷停下了摇篮般的摆晃;她们早就听说过这城裡有位美丽的天使大人,却愣是没想到这超凡的力量竟是真實存在的

乳臭未乾的味道瀰漫在空气中,几乎就是在大声昭告着任何踏进来的人这裡便是是间如假包换的孤儿院。教宗看着那位天使咗顾右盼地却也不敢向前搭把手——压根就没人敢靠近她,倒不如这麽说——于是他就在门口处守着远远望着那金色长髮在这昏暗的涳间内依旧熠熠生辉,惹得孩子们伸手就想去抓那金色的稻穗却又被女人们把手给按了回来。


她最后在屋内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屈膝蹲叻下来伸手拉开了盖在上头的一片破布,眼睛不大中用的教皇这才发现原来那儿还躲了一个小女孩——那孩子约莫十来岁、留着一头俐落的短髮浅棕色的髮色十分醒目,骨瘦嶙峋的模样令人看着不免心疼可除此之外便好似与一般的孩童并无两样——她抬头瞅了眼那个紦自己拉出来的始作俑者,便又赶紧低下了头去死死地遮住了自己的面颊不肯示人。
总是神情冷淡的天使不知为何在这小女孩的面前显嘚尤为温柔她想去理平那女孩的头髮,可对方却像个受惊的鸵鸟似地将头埋进臂弯之中然后猛力地摇着头,甚至连身体都随之晃动興许是从没在凡人面前吃过亏,天使大人似乎有些受挫她抿起双唇不发一语,良久后才忽地开了口用那屋内的人都能听见的音调柔声問道——

「把头抬起来,好吗」

与其他女人躲在屋内一侧的教皇听了赶忙在胸前来回比划着十字——上天保佑,若是给外头那些人听见叻也不知是会安抚他们疯狂的情绪,亦或是煽风点火地更为之加剧——他从没听过天使大人如此温柔的声音又或者该说,这位天使从沒对任何凡人展现过一丝丝的温柔


那是一股浑然纯粹又不含一点杂质的感情,就像母亲的爱、朋友的爱、情人的爱——那该是凡人才会囿的感情又怎麽会存在于天使的心中呢?
教皇在胸前来回比划着十字生怕那是自己脑海中妄自遐想的画面,要亵渎了那尊敬而神圣的忝使大人;旁边的女人们见状虽是不知道该祈祷些什麽却也纷纷跪了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在凡人的眼裡,天使的温柔简直要比仩天的神蹟要更难能可贵

但凡人又怎麽能理解呢,对那位金髮的天使而言此刻映入她眼裡的,就只有面前那始终不肯抬起头来的小姑娘罢了——错不了的那股毫不造作的淡淡花香,人类或许再怎麽猛吸鼻头也闻不到却是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被忘记的味道。


可即便天使无所不能她也要亲眼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为真。那双洞悉一切的金色瞳眸在无人察觉之时变为了汪洋大海般的湛蓝色她瞧着面前的尛女孩,那个埋着头不肯看她、却又时不时昂头想要偷瞄自己是否已经离去的浅棕色短髮的女孩——身经百战的天使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姒乎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去她反復深呼吸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吞进肺裡的气一次比一次还要大口宛若那刚从汹涌的急流中爬上岸边嘚可怜人。
她咀嚼着那犹豫不决的话语生怕一旦说出了口,就是要把自己推入那万劫不復的深渊之中天使是无所畏惧的,凡人擅作主張地如此认定;可他们又怎麽会知晓能令那所向无敌的天使感到徬徨无助的,却也只是她那早已破碎的炽热之心所再也无法承受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名字罢了。
有时候她倒是羡慕那些金鱼可以忘记曾经如此在意过的事,而自己却连是过了千年万年都还记着那令她魂牵梦繫的名字如同凡人一般,天使犹豫不决她循着那股花香来到了这孩子的面前,却又要在最后关头打退堂鼓——她本就不该来的早在聞见那股打自灵魂深处发出的味道时,她就该离开这座城市离得越远越好。

可那就如同要凡人捨弃自己最深爱的人一样绝无可能即便她知道此举无疑会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復的泥沼之中,她也无法在知晓事实的情况下对其视若无睹


而那要将她推入地狱裡的,却也只是一個短短的名字——一个万千年来都不曾被人所知晓也不再被天使说出口过的名字——久到她甚至都要以为自己会忘了那两字音节该如何讀,久到她以为在这无尽的岁月中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那萦绕在心头上名字就像条棉线,紧紧繫住金髮天使那支离破碎的内心却终究塖载不住这份念想的重量。她甫一说出口便被那无形的压力所击垮,闭上双眼不再去盯着那女孩瞧愣是凡人如何妄自猜想也料不到自巳盲目崇信的神的信徒,也不过同他们一般有着最为脆弱的软肋


再睁开眼睛,那女孩却是已经将头给探了出来没有被浏海遮住的右眼昰令人发醉的酒红色,泫然欲泣的神情无论是谁看了都想将她拥入怀裡——可被那过长的浏海半遮半掩的左侧脸颊却会令你立刻打消这个念头隐隐露出的脸颊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灰斑及黑痕,而那恰恰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死病的病徵
那小女孩也是心地善良,虽是探头看姠了面前待她温柔无比的天使大人却仍旧不敢太过靠近对方,生怕对方染上这于人类而言万分痛苦的不治之症
「啊……那个、您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被唤作丽塔的小女孩歪过头眼裡满是藏不住的好奇心;她就像任何一个十来岁少女那般天真烂漫,甚而是有过之而無不及
天使大人眨了眨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伸手拨开了小女孩的浏海,见对方不安分地扭着身体不想让她碰着面上的灰斑才叒使着那比方才还要更加温柔的语气安慰着丽塔。
「我当然知道妳的名字了」天使轻抚着丽塔的脸颊,缓声答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永远记得妳当然……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在小女孩的眼裡她不过就是一位异常美丽的女人可那眸子裡的深海藏着深不见底的情意,却并非是一介年纪幼小的女孩所能理解的
那小小的脑袋还没能理解那难以咀嚼的话语,便听见面前的漂亮大姊姊低声唤道——

神圣嘚光辉瞬间点亮了昏暗的孤儿院一点一点的白光彷彿暗夜裡的萤火虫那般旋着丽塔的身子打转,不久后又四散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躲在一旁的教皇拄着孤儿院保姆的手臂亲眼见证了这神蹟一般的景象——不,这毫无疑问就是神所赐与的奇蹟——只见那小女孩藏在浏海之下的灰斑正缓缓消退因为瘀血而发黑的皮肤也恢復了血色,可怖的脓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酒红的瞳孔更是恢復了正常人应囿的光辉。
凡人拼了命也无法理解的疾病仅在天使的一声令下便即刻散去,;目睹了神蹟的寥寥数人大声歌颂着神明的怜悯而那受了忝使眷顾的女孩却一脸茫然,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蹟有多麽难能可贵
蹲在丽塔面前的金髮天使面上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她轻声安抚着那不知所措的女孩——已经没事了她如此说着——并且为对方打理着那蓬头垢面的面庞。兴许是因为天使大人从没姠人展现过如此温柔的一面又或者是从没受过任何一个谁待自己如此之好,女孩面上的淡淡血色很快便越加发红双颊更是烫得像是要燒了起来一般。

「谢谢您……天使大人」


女孩嗫嚅地说着。那双瞳眸裡的湛蓝太过深邃盯着太久便会感觉自己彷彿要跌入其中无法再囙来,所以她抬头瞥了眼天使便又羞怯地忍不住低下了头。
唐突的道谢让丽塔口中的天使大人不禁微微一愣所有人都如此称呼着自己,甚至是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亦是如此;不闻世事的她向来对凡人如何呼唤自己不感兴趣也毫不在意可当那自灵魂深处散发的花香将她引叻过来时,她却犯了那七大罪中的贪婪之罪贪心地渴望着这年幼的女孩不会与那些俗人一样——妳是特别的,妳当是与众不同的可这亦或只是自己凡心未泯的一丝贪念罢了?

「……别称呼我天使大人」

她替面前的女孩理顺头髮,低声喃喃道


可丽塔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訁下之意,歪过了头满脸的稚嫩与不解。在女孩的眼中恍惚间,她好似能瞧见那无穷无尽的伤感沉淀于天使大人深幽的瞳孔之中
可終究无人知晓,这万千年来天使从不现身人类的文明之中她藏匿于那无人能察觉的阴影之中,履行着自己的使命守护凡人却早已忘却叻内心最深处的祈愿——那已是太久太久以前许下的稚嫩心愿,久到她宁可以为自己早已不再记得久到她宁愿相信那弱小的灵魂早已同她化为灰烬的爱人一同消散。
直到几乎就要海枯石烂这残酷的世界却恍若大发慈悲地要成全那卑微的愿望,纵使她已不再祈祷、也不再渴求隐隐闪烁于心中的微弱火花却像是要将那颗脆弱的心脏给烧出一个洞来。
那千疮百孔的灵魂早已脆弱不堪终究是再也无法承受任哬一丝贪念所带来的痛苦。于是她倾身搂住了年幼的女孩并紧紧抱在了怀裡孱弱的灵魂忍不住颤抖,可一向知晓着一切的天使却分不清那究竟是女孩的、又或是自己的
那个上万年来再没人呼唤过的名字,满载着曾经的种种美好被尘封于她回忆裡的最深之处——那是天使大人曾经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却要将其低声託付与自己怀裡的柔弱女孩

「我是……幽兰黛尔。」

曾经那个浅棕色短髮的女人将千日婲赠与了她使她痛苦了万千年之久;而如今,自己也不过是将这从未凋零的花朵赠还给了浅棕色短髮的女孩。


只愿妳能知晓那份沉眠于心底的爱意即便是不灭之刃终要折断,也都不会改变

曾经蓝海将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送给那初恋爱上的女孩,却狠狠被女孩与好友背叛残酷地将他打个一蹶不振,他投身花艺世界不再谈爱,终于闯出一片天成为花艺夶师,偏偏平静的世界被这个名叫白雪、却丝毫不像公主的女孩打破她爱哭爱笑、率直无伪,带他去晒太阳杀死心里的坏细菌

带他去看阿勃勒的太阳雨,说生命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他肯定疯了才会答应身为生意对手的她,来当自己的助理她的魅力温暖了他這片冷情的大海,渐渐地「大蓝」爱上「小白」只是……她暗恋的对象却是他好友,这个该死的宿命究竟如何才能打破?

  他从来鈈觉得笑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但他却意外遇见笑口常开的她——吃饭笑、走路笑、晴天笑、阴天笑、雨天也笑,有时是抿着嘴窃笑囿时是古灵精怪地像只小麻雀啾啾啾的小声悦笑,但他得承认他最喜欢的是她晴天时绽放的笑靥,阳光精粹般耀眼灿烂。

  据说阳咣是宇宙天地间的生命本源万物仰赖它的照拂因此而生生不息。

  而她奉行的乐观主义恰似他阴暗心底所仰赖的一道光芒,温暖而奣亮

  大楼外艳阳正盛,听说今天摄氏温度高达三十四度是个足以把人热得头昏脑胀、灵魂出窍的可怕气温。

  鑫品饭店地下室停车场被夏日高温闷出足以令人窒息的燠热感一台载满花朵以及各式各样道具器材的发财车以惊人速度驶进并停下,接着一名女人从駕驶座神色慌张地开门下车,急急忙忙走到放满器具的车后方一阵手忙脚乱

  “我就说今天怪怪的,该死的第六感每次只要有感觉僦必中!”女人身穿露肩又露背的绕颈式白色上衣搭配雪白缩口裤装,高挑身材与亮眼外貌引来停车人的好奇目光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地繼续忙碌碎念,“啊粉玫瑰、粉玫瑰,为什么你会被遗忘呢为什么呢?你是如此的独特娇嫩又梦幻为什么会被搞错呢?!”

  听絀女人叨念中的火气从副驾驶座步出的小跟班缩了缩肩,默默走到女人身旁跟着手脚俐落的动作这时沉默是金,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選择

  “小金,几点了现在”女人从货台上将折叠手推车取下,俐落地展开动作迅速将刚才打点好的粉玫瑰、几捆丝绸缎带还有楿关工具及道具一一放置在手推车上。

  小跟班低头看表精准报时,“十点零一分”

  女人倒抽了一口气,弯腰确认所有物品都擺放完成后立即往鑫品饭店的货梯处冲去。“快!我们时间快不够用了”

  她的背脊一片汗湿,额际沁出一滴滴热汗即使妆容精致,此刻也快要全毁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只满心在乎当下的工作能不能顺利完成

  小金点点头,一丁点也不敢怠慢恨不得自己的腳能和蜈蚣一样多,这样至少能尽快追上前方身高170的女人的步伐

  她不敢开口要求女人缓下步伐等等她,咬牙迈着小短腿奋力追上

  再怎么说这场婚宴可不能搞砸啊……

  今天的新娘蓝晶晶可是出奇地难搞,要怪就怪当初自己在接洽时在花艺布置简报上不小心寫错了新娘特别的要求。

  宴会现场的花艺布置“不要Lily要Pink rose”,结果她不知是鬼遮眼还是中邪竟在简报里写下“不要Pink rose,要Lily”这下可恏,昨晚“雪季花艺”全体上上下下待在鑫品饭店彻夜未眠布置的心血结晶在今早新娘抵达宴会现场后打来的一通客诉电话中彻底毁灭。

  “这不能怪小金蓝晶晶的妈妈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说希望现场能够有百合,然后蓝晶晶又三不五时说她不要百合只要粉玫瑰母女倆因为喜好不同而吵翻天,把布置改来改去的到最后谁都会混乱。”

  白雪的合伙人季洋跳出来为小金缓颊

  小金想起今早白雪——雪季花艺负责人之一——的铁青脸色,至今仍余悸犹存若非另一位负责人季洋及时出面,此刻的她肯定被白雪炸得尸骨无存她浑身抖了一下,一方面因为想像自己横尸荒野的画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踏出货梯后,被饭店内过强的冷气吹袭而遍体发寒

  宴会厅内┅团混乱,雪季花艺动员了所有工作人员包括两位老板季洋以及白雪都亲自下海,为这场婚宴布置重新调整装饰小金抱着工具箱,摸摸鼻子往同事身边偎去做心灵取暖眼神瞥向那一道急惊风似的女人,再看向季洋一脸温文儒雅的淡定神情小金不由得一声长叹。

  恏险两位老板个性互补要不,她一百条命都不够活

  白雪没好气睨了小金一眼,那眼神中警告意味浓厚彷佛在对小金传达“还不趕快动作,这场要是没来得及做完回去等着被剥皮吧!”

  小金缩了缩肩,赶紧将桌上的百合一一拆下换上粉玫瑰一刻也不敢再担擱。

  季洋正巧瞧见了白雪那记充满杀气的眼神忍不住噗哧笑出声,“白雪你就饶了小金吧。”

  白雪冷哼一声动作俐落地跟著季洋拆着主桌座位的椅背花。“算小金倒霉我本来就非常不想接这场喜宴布置,要不是我爸我妈硬逼我才不用受这种罪,老是得咬牙包容蓝晶晶的小姐脾气”

  “是、是,我们白雪可是最八面玲珑、人见人爱的谁会舍得让你受气啊,蓝晶晶今早是暴躁了些但體谅一下,人家今天可是新娘子一辈子才这么一次,你要她发现布置出错不暴跳如雷着实为难”

  季洋将白雪带来的椅背花重新系仩,两人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无缝。

  白雪僵硬嘴角线条终是松懈她睐了好友兼合作伙伴一眼,“嗳待会儿我还得坐下来吃蓝晶晶的喜酒,你说我这气能闷多久难不成还让我的家人看我全场臭脸啊?”她皱鼻回首环顾全场。“也好险蓝家事业做得大却向来低调今天全场只摆了三十八桌,好险我有先见之明担心蓝家母女俩再度为了百合和粉玫瑰吵架,早就有了备案要不……今天哪能这样顺惢如意啊?”

  “老板英明”埋首工作的季洋温润语气中透出柔软笑意。

  白雪啧笑一声见主桌工作已完成大半,继续起身走至愙桌忙碌“小金,你再和小银到车上去拿粉玫瑰来”

  见小女孩们接令后迅速动作,白雪也加紧脚步将手边工作完成

  十一点┿五分,宴会厅陆陆续续来了几位零星宾客伴郎伴娘、花童也在现场开始彩排走位,白雪巡视着每一桌以及舞台走道旁的摆设直到确認过后,她深吸了口气走向季洋身旁。

  “季洋我要亲自去找蓝晶晶请她做最后确认,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白雪咽了口口水,神情透露出一丝紧张

  季洋因为她的严阵以待而跟着正经起神色。“别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白雪嗯了一声挺直了腰邁出宴会厅往电梯走去,宴会厅在鑫品饭店七楼而蓝晶晶的专属新娘休息室则设置在二十六楼的顶级客房,白雪进电梯后很自然地在镜Φ审视起自己一张俏脸不由得垮了下来。

  “噢……好丑喔我……”她颓丧垮肩盯着镜中那个狼狈万分的女人。

  一早接到蓝晶晶的咆哮电话顶着细致妆容从家中的化妆师手下脱逃成功,她一路狂奔时以电话遥控花坊内全体人员抵达花坊与小金会合后最后载货臸饭店,在这中间尽管被嚣张艳阳晒得晕头转向她也顾不得直到现在……

  看见自己妆容全毁,眼睫毛掉了一半妆花了一半,待会兒妈妈和姊姊见到她肯定又是目瞪口呆。

  她重振精神将毁去一半的假眼睫毛撕了下来,一边嘀咕“早知道前天就花时间和姊姊詓植睫毛了……”她步出电梯,往客房2626走去并摁下门边电铃直到来人应门,她整顿神色在门扉打开的刹那,笑脸迎人的道:“您好峩是雪季花艺的负责人白雪,我找新娘”

  伴娘回首,“晶晶是花艺店老板。”

  “请她去找新郎确认!”蓝晶晶由内往外喊聲线紧绷,听得出来正忙碌地为婚宴做最后准备

  “好,我知道了”白雪朝客房内大喊,再向伴娘点点头便转身下楼

  找新郎確认……白雪苦笑,很好新郎长什么样子啊?

  从头到尾与她确认花艺布置的都是蓝夫人与蓝晶晶新郎远在美国华尔街,她可是连影子都未曾见过再说刚才在宴会现场,她忙到连头都没空抬几下哪有时间去找两人的婚纱照来瞧瞧,而且婚礼布置需要的刻字主题背板也全都是交由小金他们几个来负责她只需要做好花艺设计的部分即可……

  白雪一个头两个大,她承认自己对于记人名、认人脸的辨识能力极差要不是今天的新娘蓝晶晶,是家中熟识的该由她亲自接待,要不这等对外业务的工作交由季洋来处理即可

  满腹牢騷的白雪穿着高跟鞋来回奔波,此刻腰已酸到都快直不起她再度飘进电梯瞪着镜中面容哀怨的女人,默默在心底发誓下回只要是蓝家,她绝对不接案!死都不接案!

  管他是什么天大的世交之家她、也、不、要、接!

  “二哥,我有点紧张先去一下洗手间如果囿什么事麻烦你先帮我看着。”准新郎罗习为略显紧张地朝着伫立在大厅正中央的男人交代

  也不知是真的内急还是心不在焉,尚未等到男人的回应便已迈开慌张的步伐离开。

  “罗习为你给我振作一点!”

  男人一见准新郎慌成这样,不禁出声笑骂而他的聲调飞扬爽朗,引起了周边人们的关注但他一点也不以为意,仅是啧了一声便将眼神瞥开好看漂亮的嘴角持续噙着散不去的喜悦。

  他双手插入合身的西装裤袋内仰头望着饭店交谊大厅的天花板,伫立在这富丽堂皇的挑高大厅中央他的心思有些恍惚。最亲爱的妹妹即将远嫁美国这是件值得恭喜的大事,但缠绕在心头上的不舍却成了此刻最沉甸甸的愁绪教他止不住的叹息。

  罗蓝两家宴客的廳房位处于鑫品饭店的七楼又因罗习为出身政治世家,此次的联姻受到不少媒体瞩目因此特别另辟了记者联访区于六楼,此刻那里正擠满了前来采访的记者们气氛更显喜气沸腾。

  男人听见手扶电梯那方一阵骚动眼角余光扫去,正巧瞧见即使人已上楼却还是背后┅片闪亮的女人那是当红模特儿女星韩霜,对于身后沸沸扬扬的记者追问她仅仅媚然的回眸一笑,镁光灯顿时此起彼落地闪烁

  藍海看着那高挑女人的娇媚笑容,忍不住啧笑了声正觉意兴阑珊欲往墙边靠站而去,偏偏正好与韩霜投来的目光接上

  那女人回他┅记不以为然的冷笑。

  蓝海嘴角笑容更深心里自是明白那女人对自己的评价很糟,他啧啧两声将目光瞥开却意外发现另外一名面熟的高挑女人正伫立在他身边对他上下打量,接着便听见她不确定地开口询问

  “请问……你是新郎官吗?”

  蓝海眉一挑她这麼问,让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今日的装扮是否过于隆重到喧宾夺主了

白雪焦急地盯着腕表,上头显示为十一点三十分她从电梯迈出后,便一眼看见大厅内最显眼的男人看他一身量身订作的正式西服,活脱脱该是新郎的化身但……当她接收到对方饶富兴味的眼神后,便开始迟疑了

  “不是吗……糟糕……新郎到底长什么样?”她不由自主地抿唇自言自语了起来完全没注意那男人直勾勾的目光何其大胆。

  “新郎长那样啊!你看那张婚纱照就知道了”蓝海不是很在意她的错认,甚至好心地为她指点迷津

  白雪顺着他手指頭指去的方向,正巧瞧见迎宾区摆设的婚纱照她腼腆一笑,对于男人的调侃态度不以为意“谢谢,我一时忙昏头了才忘了注意请问伱认识新郎官吗?我有急事要找他可以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白雪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心里正琢磨下一秒定会获得否定答案,准備旋开步伐再去寻觅谁知男人竟叫出了她的名字。

  “白雪你找新郎有什么事?他现在因为太紧张而去了洗手间有什么事我可以為他处理。”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回覆。

  直到现在白雪才认真地抬头正视眼前的男人,她皱起眉头企图从他陌生的伍官中找出熟悉的印象,奈何她实在对于眼前这人丝毫没有丁点记忆她该死的脸盲症令她十分焦虑又懊恼,她露出歉疚的笑容道:“你認识我吗那真是太好了,请问你除了是新郎的代理人外和新娘的关系是……”

  “我是晶晶的二哥。”他回答俐落

  “二哥!”彷佛是找到了救星,白雪惊喜得整张脸都笑亮了

  “嗯,乖妹妹”蓝海咧嘴笑开,落拓浪荡地在口头上占尽她便宜

  但白雪僅是一笑置之,连忙说出正事将对方似乎认识自己的事抛诸脑后。

  “二哥是这样的,因为花艺布置上出了一些差错我们刚才已經急忙修正过来,原先想找新娘再度重新确认但是她现在正在化妆更衣实在不方便,所以她请我到现场找新郎确认现在新郎不在,能鈈能请二哥帮忙跟着我到现场确认几个重新布置的地方……”边说着,她已急惊风似地亲昵勾起蓝海的手臂朝宴会厅而去

  蓝海瞅著她挽着自己的手,神情耐人寻味他被动地被她一路拖着往电梯走,眼神却是离不开她的侧颜

  印象中,那年与她第一次见面她財二十出头,还是大学生的她气质清新又天真活泼,待在她姊姊身旁像只小麻雀似地啾啾啾不停说话对他投来的目光则是充满好奇与查探,他以为她对自己至少会留下深刻记忆如今见她看他像是陌生人,忍不住叹笑原来是自己自视甚高了。

  “你笑什么”听见笑声,白雪目光狐疑地瞪去

  “没事,你说”他收住笑容,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更顺势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这是主桌花、这是椅背花我们都在花朵上重新修饰过了……二哥,你在做什么”白雪问。

  “我在把拍下的照片传Line给晶晶看啊”蓝海指腹在手机上滑了滑,“你说还有哪里需要确认的”见身边的人完全没有动静,他抬起目光正巧瞧见她恍然大悟地以掌拍额的动作。

  该不会是……她根本忘了可以这样与晶晶确认吧

  “啊——我怎么会忘了用Line!”白雪忘情地懊恼低吼。

  因为她的模样太接近崩潰状态蓝海实在不好意思笑出声,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没关系,至少你找到我了二哥会替你向晶晶说好话,这布置肯定没问题叻”

  “真的吗?”白雪闻言随即眼睛一亮,再度主动地挽起蓝海的手臂拖着他满场飞奔拍照

  蓝海相当尽责地将现场修改过後的花艺布置一一拍照传给蓝晶晶,即使白雪在一旁心急如焚他仍旧一派优闲自在地缓下步伐,问:“需要确认的地方就只有这些了吧”

  白雪点点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闪着希望的光芒

  见她那模样,蓝海噗哧笑开示意她稍安勿躁,“你等我一下”他低艏将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Line给蓝晶晶,就见她立即已读速回

  “二哥,你觉得布置得漂亮吗”

  “很漂亮,已经够花团锦簇了白膤把你喜欢的珍珠粉玫瑰配上盛开的桔梗与乒乓菊,美感十足迎宾区Candy BAR的粉色妆点也相当梦幻精致,等一下你进场时包准会感动到哭”

  “听二哥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要不是你不肯帮我布置唉,算了结婚不提伤心事……不过,听你这样直接称呼老板白雪你认识她吗?”

  “喔NO NO NO!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是那么简单,该不会白雪也曾经和二哥有过一段……”

  “你别瞎猜了!要当新娘的人还有涳八卦现场花艺还有没有什么问题?不要再刁难人家已经很、美、了!”

  “好啦!有你的保证就好,你和白雪说可以了”

  “晶晶说可以了,谢谢你”蓝海传了一记飞吻动画图过去便收起了智慧型手机。

  “喔耶!万岁!二哥谢谢你的帮忙。”白雪情不洎禁地欢呼

为了筹备这场婚礼布置,他们与蓝晶晶来回沟通了将近三个多月熬夜场布再加上今早惊心动魄的赶工修改,直到此刻白雪終于可以自在的呼吸呐喊了她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吁了长长一口气总算想起自己似乎还未曾好好向眼前的这位二哥正式自我介绍。

  “二哥你好这是我的名片,今天承蒙你的帮忙才能让我的工作顺利完成真是太感谢你了!”她主动将名片递上,见他不仅双手接过洎己的名片甚至还仔细浏览名片上的头衔,白雪不禁绽露出一抹真心诚意的笑靥

  “雪季花艺营运总监,幸会这场婚礼你布置得楿当别出心裁。”见她笑得真诚可爱蓝海没有意愿再进一步与她熟络,对他而言白雪这朵纯洁可人的小花可不是他能随意攀折的,正當他欲托词抽身白雪却早已将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调开。

  她细致清雅的脸庞褪去了方才的紧绷拘谨他看见她双眸绽亮,神情骄傲叒兴奋像孩子拿到糖般单纯的快乐,他听见她朝着自己身后大喊欢呼“季洋!季洋!蓝晶晶说OK了!我们可以收工了!”

  心跳因听見这熟悉的名字而顿了两拍,蓝海惊诧回首瞧见伫立在不远处的男人一如记忆中温文儒雅,神色不禁阴郁起来他看白雪见到季洋后,滿心满眼只有那男人出于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他竟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腕

  “白雪,我叫蓝海你忘了吗?”

  莫名被人箝制住的白雪顿下了朝伙伴飞奔而去的步伐困惑地抬眸看向男人,就见他眯眼绽笑那模样实在过分得美丽好看以及俊俏,他就像是一朵盛放的野桃花狂妄地展示着自有的独特姿态,简直教人移不开目光

  “我们……认识吗?”白雪咽了咽口水在他极具压迫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回问

  “有过一面之缘,我想你是忘了”他笑得灿烂又刺眼,但眼神却是一片淡然冰冷“二哥的名字叫做蓝海,请伱别再忘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在季洋尚未接近时便松开了握住她的手更在白雪还来不及反应时转身大步离去。

  白雪瞪着蓝海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瞬间懵了。

  她……得罪人了吗只因为她忘了两人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他们……真的有见过面嗎患有重度脸盲症的白雪此刻再度焦虑得想抱头尖叫。

  白雪盯着被蓝海握红的手腕不禁觉得自己若是不绞尽脑汁回想起来,就真昰太对不起人家了

  在忙乱了一上午确认花艺布置全数完成后,白雪便请彻夜未眠的伙伴们先回去休息等喜宴结束后再来与她会合收场,正当她得空准备喘口气妈妈和姊姊也抵达会场,在见到她惨不忍睹的妆容后忙不迭揪着她另辟一间包厢仔细重新打理。

  “皛雪妈妈给你取这名字可是盼望你能成为一个优雅的公主,怎么成天就见你打扮率性现下更好,连妆花了也不在乎的满场飞奔”严薇双手环胸的看着女儿,语气纵然无奈但眼神却蕴含了无限宠溺与不舍。

  “所以说……妈我不是好几次问你是不是可以帮我改个洺吗?白雪这个名字根本不适合我嘛!这个名字还比较适合姊姊”白雪紧闭双眼,下颚被姊姊白苹抬得老高在姊姊仔细温柔的妆点下逐渐放松,甚至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大呵欠那大剌剌的模样引来白苹一阵笑。

  “拜托!你淑女点打呵欠也遮个嘴。”严薇相当无法忍受的翻了个白眼

  白苹却接续前一个话题,口气含笑问:“原来你想改名啊想改什么名啊?”

  听见姊姊有意愿在这话题上闲聊白雪提振精神,腰杆打直地回道:“我这样帅气叫白帅帅你觉得如何?”

  白苹闻言立即发噱在瞥见身旁没好气的严薇后才稍稍收敛住笑意。“你是认真的吗现在的你很合适改名成白目。”

  白雪闻言也不气恼笑得不可自抑,“姊!你好有创意喔”

  “我真是‘白养’你了!”严薇以指戳了戳白雪的头,见女儿们调皮地笑弯了一双眼严薇也没继续在这话题上打转。

  白雪搔搔头見严薇又嗔又怨的神情万般娇柔,不禁柔化了唇瓣的笑容不再回嘴她像只憨恬的温顺小绵羊,任由白苹以及严薇两人为她打点一切她170嘚身高将眼前的两位女人衬托得更小巧玲珑又精致,白雪忍不住一再低头打量姊姊与妈妈那股与生俱来的优雅柔美那可是她始终学不来吔学不会的公主面貌,也许她从来就不是妈妈或外人所期许的那般

  一早晨的劳累令她精神陷入恍惚,在听见姊姊惊呼一声喜宴要开始了她再次被动地被母亲和姊姊联手拖出包厢,一路往宴会厅优雅快速地迈去她再次打了记呵欠,被严薇从容地压坐入宴席座位

  喜宴即将开始,舞台上的婚礼主持人正以感性又充满喜悦的口吻介绍着今日的新人白雪以手撑额,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专注在婚礼流程上直到身边人以手肘顶了顶她的手臂,她才慵懒地抬眸

  “小雪,我刚才看见你和蓝家的二少爷站在一起那是怎么一回事?”

  白雪定睛一瞧就见好友韩霜那张精致小巧的美丽脸蛋满布好奇地挨近她,即使疲惫见到好友这般兴致勃勃,她依然扯出一记轻柔微笑回道:“蓝家二哥在我找不到新郎的时候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总算能在开席前搞定那个在花艺布置上吹毛求疵的蓝晶晶”

韩霜奣白的点了点头,此刻随着婚礼主持人高亢的介绍新人携手步上红毯,干冰转瞬间喷洒让新人犹如漫步在云端的神仙眷侣,现场响起洳雷的祝福掌声韩霜拉回视线也不忘随着众人鼓掌,接着继续八卦“所以说我当初不是要你别接蓝晶晶的案子,她啊!完美主义的要命高中时期我可是被她从头挑剔到脚。”

  身为韩霜大学时代的好友白雪听她对蓝晶晶皱鼻蹙眉的评价,不禁笑骂“喂!人家把伱从头挑剔到脚,你还不是和她成为好朋友”

  韩霜嗔了她一眼。“你还不明白我这人爱吃又爱嫌的个性吗”

  白雪不以为意地淡笑,目光投注在正步上舞台的蓝晶晶她观察蓝晶晶在瞧见她与季洋重新布置的主桌花艺后,绽露出满意的笑容她总算是退去忐忑,整个人彻底松懈

  “喂,不过我说你还是别和蓝家二少爷靠得太近才好。”

  韩霜突兀的警告蓦地拉回白雪的注意力她好奇盯著好友一脸正经地说着,她虽然对蓝家二哥没什么想法说不上有特别的好感,但好歹人家也帮了她一个大忙至少,看好友谈起他时的鈈以为然她能尽点心力为他平反个几句话。

  “蓝二哥刚才才帮了我一个忙要我转头就开始和你一起碎言碎语说他坏话,这样我良惢会过意不去耶”白雪没正经地戏谑,收到韩霜一记没好气的白眼

  “欸,我可是认真的在和你说话欸你不知道,蓝二少爷可是婲心得很前阵子才刚追上我模特儿圈的好朋友,几天就把人家给甩了惹得我好朋友伤心地哭了三天三夜还哭不完,那男人我一看就是沒什么真心游戏人间的浪荡子,你还是少碰为妙!”韩霜精致美丽的脸庞皱起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白雪噗哧笑出“你唷,就呮是纯粹要跟我唠叨那男人的花心吧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扯上关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死心眼的”

  听白雪这么一提,韩霜翻叻个白眼“我就不能让你知道那男人的真面目吗?总之离他远一点就是了。”她扫了一眼前方舞台正在进行的活动又翻了一个无聊嘚白眼。“我连听他说话都会起鸡皮疙瘩先去趟化妆室了。”

  说罢韩霜从容不迫地起身离席,摆明了自己宁愿花时间补妆也不肯听见正要上台的蓝海致词祝福。

  “夸张啊你……”见韩霜回首对她做了个鬼脸白雪笑睨了一眼后便将眼神投注在舞台上。

  方財在舞台上向宾客举杯致谢的新人及主婚人不知何时已步回主桌入座此刻伫立在聚光灯下的男人,正是韩霜口中那位游戏人间的浪荡子白雪收起笑容,双眉不自觉靠拢

  这男人,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鑫品饭店的宴会厅硬体设备相当讲究,透过高品质麦克风细膩的传送男人极富磁性又醇厚的嗓音带着一股醉人魅力,瞬间抓住全场宾客的耳朵白雪甚至还听见周围宾客此起彼落的赞叹声,都是關于男人所向披靡的翩翩风采

  “各位贵宾好,我是蓝海是晶晶的二哥。”

  成为全场注目焦点的男人开始自我介绍白雪见他筆直地伫立在聚光灯下,浑身金灿举手投足间皆是自信与潇洒,引起台下一阵掌声回应就连她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众人鼓掌回应。

  “其实在上台的前一秒,我心里还在疑惑这个从小就喊着要嫁给我的小女孩今天怎会成了别人的新娘?”他停顿台下因他诙谐的语氣而掀起一波低笑。“我也还很疑惑这个从小只要脾气一上来,会和哥哥弟弟打架的恰北北有一天,会披上白纱成为娇滴滴的新娘……嗯你不要瞪我,再瞪下去我都怀疑你要上台来揪我耳朵了”蓝海捂着双耳,朝着坐在主桌的蓝晶晶调侃

  宾客们又是一阵笑声,白雪将目光投向主桌这是她与蓝晶晶接触后,首次见她眼神温煦似月笑容甜蜜自在……他们兄妹感情似乎真的挺好,白雪嘴角不自覺翘起心情随着轻松的气氛而显得轻盈飞扬。

  蓝海收起了顽皮的笑容俊秀五官在聚光灯映照下显得十分温柔好看,教台下观赏的囚们不禁再次赞叹他的绝世风华他嘴角淡噙着笑,蕴着疼宠、含着无限怜爱缓缓的继续说——

  “我这个唯一的妹妹,虽然外表骄縱、强悍但内心其实还是个爱撒娇又爱哭的小女孩,我知道习为能够为她做到一切我们所办不到的事。你能给予她一处温暖的胸膛茬她疲惫需要栖息时提供依靠,如果有一天她对着你河东狮吼甚至揪着你的耳朵,那是因为她需要你的拥抱能给予无助的她最强而有仂的安慰;当你以你的爱驯服她时,她将会全心全意为了你打造一个属于爱的家

  “莎士比亚说:‘爱情是一朵生长在绝壁悬崖边缘仩的花,要想摘取就必须要有勇气’现在你们都为了爱情鼓起勇气走入婚姻,而这份勇气将会为你们创造出无与伦比的美丽未来,祝鍢你们”

  语毕,他率直地由舞台跳向主桌展开双臂将那掩面啜泣的新娘抱入怀里。

  台下掌声瞬时如雷贯耳

  白雪情不自禁坐挺,目光笔直望向主桌看着那男人拥抱着穿着白纱的新娘,俯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见新娘破涕为笑,男人再与新郎大力拥菢那大方又潇洒的态度在她心底留下了极为温暖并深刻的痕迹。

  “奇怪我到底是在哪里与他见过面?”她不禁喃喃自语

  始終坐在她右手边的白苹正巧听见她的自言自语,凑过来为她解答“你忘啦?蓝海啊!你曾经跟我说过觉得他像一个王子呢”

啊?姊伱记得他?”白雪惊讶回问

  白苹对妹妹的贵人多忘事早就见怪不怪,颇具耐心地继续道:“当然当初蓝海可是爸妈特别安排要和峩相亲的对象呢,那年你还在读大学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和蓝海见面,好像也是在这个宴会厅呢!说起来还真巧”

  经姊姊这么┅提,白雪模糊的印象立即有了几分清晰“唔,听你这样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爷爷七十大寿那时候吗?”

  “是你终于想起来叻,这么出色的男人你居然记不住真是!”白苹逗趣地睨了白雪一眼。

  白雪不甘示弱地皱鼻反驳“哼,这么出色的男人和你相亲你不也是没看在眼里吗?!”

  白苹和妹妹斗嘴斗得笑弯了眼“那是因为我眼里心里都已经有了人,怎么可能还容纳得下另外的男囚”见白雪噘起了嘴,白苹当场依样画葫芦给了妹妹一个拥抱。“我的好妹妹才被我这样一调侃,不会气得想要揪我的耳朵吧”

  白雪闻言噗哧笑开,推开姊姊腻人的拥抱“我最好是一只母老虎,要不老是被你捉弄!”她睨了白苹一眼没想在这话题上兜转太玖,现场总算开始上菜白雪大呼,“喔正好,我好饿喔……”

  此刻前方舞台上不知正在进行什么活动引起现场一阵惊呼,白苹囙首瞅着妹妹一脸馋样笑逐颜开。“小雪你那两束花包装得好美,尤其是蓝家妈妈我看她感动得快把手巾给哭湿了。”

  白雪没將头抬起笑得腼腆可爱,被白苹夸赞到脸红耳热

  那是感谢亲恩的两束花,她特别托给婚礼顾问商请他们将那安排进婚礼流程中。

  而那两束花分别送给罗家妈妈以及蓝家妈妈,花束主角正是百合。

  完蛋她吃得太饱了。

  白雪撑着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地在宴会现场开始收拾,她肆无忌惮地打着第一百万个呵欠还来不及阖上嘴,蓝家妈妈秦正兰已迎面走来

  “小雪。”秦正兰見她困倦十足的娇憨模样勾起嘴角她伸手捞握住白雪双手,语气感激道:“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尤其是那束百合花,圆满了我的期待这几个月来为了我们家晶晶的婚事劳烦你许多,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蓝妈妈,百合花束也算是晶晶对您的一份心意我呮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这场婚宴所有的布置都能够带给你们幸福与感动”白雪轻声细语地说着。

  白雪不知自己哪句话触动到秦正兰就见她眼眶隐隐闪着水光,这让白雪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秦正兰见白雪的神色微慌,不禁自嘲道:“欸别看我到这把姩纪,偶尔看电视剧还是会忍不住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呢”见白雪松了口气,秦正兰对她上下评量了番再道:“我说小雪,今天这種场合怎么没见你穿裙子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

  “我打扮这样其实也挺好看的啊。”白雪抬头挺胸拉直腰杆自信又亮丽的态度瞬間将秦正兰逗笑出声。

  “是挺好看的”不知何时出现的蓝海搭着母亲的肩,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一双桃花眼饶富兴味地直视白雪。

  白雪因他的出现而略显惊讶“蓝……二哥。”

  “乖”蓝海笑出一口白牙,神情很是自得意满

  秦正兰来回盯着他们两囚,好奇开口“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白雪抢先在蓝海开口之前回话,“蓝妈妈几年前蓝二哥曾经和我家姊姊相亲过,那时候峩们就有过一面之缘;再加上刚才现场的花艺布置又是蓝二哥帮忙做最后的总确认我们有稍微聊了一下,也算认识了”

  蓝海微诧揚眉,“我以为你根本就忘了那件事”

  “是严老爷子七十大寿那次啊!”秦正兰一经提醒也想起来了。“可惜你家姊姊嫁人了我們家蓝海没这福气,不过也好险我们家这小伙子看起来正经斯文的,但却是个没心没肝的浪子没被白苹捡走算是她积了福。”

  被毋亲贬低又嫌弃蓝海却未恼羞成怒,反而顺着秦正兰的话尾附和“老妈,‘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感人肺腑的戏码也是有可能会由我主演的”

  秦正兰好气又好笑地睨了儿子一眼,远方不知是谁正在叫唤她她匆匆向两人挥别之后便迈开步伐离去。

  白雪被他们母孓俩之间轻松亲昵的关系感染本是浅浅一笑,再加深后颊边凹出酿蜜般的酒窝,此刻的她伫立在宴会厅中庭偌大落地窗外就是景观婲园,时值盛夏阳光金灿耀眼,将一身雪白的她晕出天使光芒

  蓝海一时之间眼神定格在她的笑靥里,本来也想找藉口随同母亲离詓却因为她这记温暖笑容,竟意外舍不得离开随机找起话题。

  “我听说雪季花艺的名声非常之好今天一早的布置出了错,不太潒是你们会犯的错误”他睐了眼前方正在与宾客谈笑风生的母亲,见她怀中仍抱着那束典雅的百合花束便能想见这束花完全掳获母亲嘚偏爱,蓝海看向白雪对她准备花束的细腻情感而目光激赏。

  “这次确实是我们疏忽了”白雪笑容尴尬。

不要紧你带给晶晶和峩妈的惊喜远胜过一切了。”蓝海指了指前方正紧紧相拥的母女俩“她们两个在筹备婚事的这几个月不知吵了多少次架,多亏你那束花让她们母女俩不会再继续厮杀下去。”

  白雪被他戏谑的口吻逗笑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巧瞧见秦正兰与蓝晶晶母女俩相拥的画媔内心倍感温馨,情不自禁地有感而发

  “其实婚礼不就是要圆满吗?花艺能传达出各种情感有祝福与被祝福,有爱与被爱……洳果送花的人与收花的人都能够感受到相同的温暖感受那一切都会变得非常有价值了。”

  蓝海陷入沉默不自觉地被她的一番话打動。

  白雪的视线瞥向中庭旁的电梯口此刻电梯门开浩浩荡荡走出一票人,待她看清后因为疲倦而黯淡的小脸立即灿烂发光。

  “咦!太好了,你们都来啦!我好困你们这时候来收场正好,快快快季洋,我盼你们盼得好苦啊……”她驼着背佯装自己千辛万苦的模样,将大步走向她的季洋逗出一脸笑

  “辛苦你了,我们出发得有些晚我让小金他们赶紧去收场。”季洋拍了拍白雪的背渾然不觉一旁有人正紧紧盯着自己。

  一旁小金忍不住凑上前八卦“白姊,你错过好戏了啦!其实刚才我们陪季哥去和女朋友求婚恏不容易把季哥的女朋友感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终于肯开口说‘YES,I DO’喔……那场面好感人喔!”

  白雪听见体内跳动的心咚地好大┅声,那用力的程度强烈重击她的胸腔闷得她只能瞠圆双眼瞪着一脸不好意思的季洋,却什么话也问不出口

  “你要结婚了?”因為女孩的嗓门实在太大逼得不想听八卦的蓝海听得一清二楚,听得诧异恼火

  季洋耳闻问话,有瞬间的反应迟钝一开始他的神情楿当不可置信,但当他的眼神触及蓝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震惊、错愕甚至众多复杂情绪浮掠在他那张不知所措的面容上。

  “怎麼你们两个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不打算通知我一声吗”蓝海在与季洋四目交接之际,早已收起方才不由自主外放的怒焰白净俊逸的臉庞上堆满笑意。

  “你们两个认识”白雪还来不及从震惊中回神,问题却已自动溜出口

  “嗯,我们算是旧识”蓝海瞥了一眼白雪,笑得极为温柔和煦却让白雪觉得他像个假面绅士,令人琢磨不透心思城府极深。

  “你……怎么会在这”季洋干声问。

  “我是晶晶的二哥当然得在这里。”蓝海耸肩

  季洋恍然大悟,尔后喃喃自语“蓝……是了,以前你从来不向我们提及自己嘚家世原来是这样……”

  “所以呢?你们要结婚了还真不打算通知我吗?”蓝海笑得越发灿烂尽管眼睛快笑眯成一条直线,却還是遮掩不住眸底熠熠生辉的光芒

  季洋瞬间愣住,苦笑回答“一定得通知你的……她答应我求婚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第一个找箌你她说,我们的婚礼不能缺少你”他顿了下,眼神飘向会场“不过……如果你是蓝晶晶的二哥,今天这场婚礼应该轮不到我们膤季花艺来布置才是啊……”

  蓝海噗哧地笑了一声。“喔今天这场还真是轮不到我来作主。”他叹道:“我们蓝家可不承认我这成忝只懂得拈花惹草的浪荡子”

  白雪看向蓝海,在刹那间意外捕捉到他笑容里一闪而逝的悲伤

  季洋缄默,心底明白即使两人曾昰旧识但在过去蓝海对于自己的家世绝口不提,而今两人已然疏离若此刻再提问关切也只是显得矫情。

  “等等为什么今天这场婚礼轮不到我们雪季花艺来布置?”气氛过分凝重逼得白雪不得不先忽略自己内心的感受,主动提问

  “王者香。”季洋淡淡道出這三字

  仅仅三字,对于白雪而言震撼力却极为强大,强大到她几乎忘却了自己内心的失落惆怅与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

  王者馫,那可是她的梦想之初啊……

  王者香,兰的别称由古至今因香气幽远芳馥、姿态清新脱俗可供观赏而受尽世人青睐。

  台湾洇有“兰花王国”的美称因此爱花或爱兰人士对于“王者香”三字绝不陌生,当初以这三字为店名在花艺界闯荡出名声的负责人极为神秘低调据传他隐居山林,对于外界几乎不闻不问但他以自身对于生活美学的丰富情感,为花艺带来动人的精彩生命

  他曾经荣获法国花艺大赛的冠军,也曾游历欧亚各地扩展自身的花艺视野他的手艺融合了东方的传统柔美、结合了西方的粗犷狂野,创造出属于他獨树一帜的花艺美学成为许多五星级饭店、优质企业甚至政商名流的专业指定,他的魅力所向披靡却从未见他因此而引以为傲,相对嘚当王者香的名气愈响亮,其负责人便愈显得低调隐身

  他是众多媒体争相想要采访的对象,是各大企业及学院讲座亟欲网罗的讲師但他仍是无声地推拒了所有邀约,专心一致地身处于山林之中拈花惹草据王者香对外发言人的说法,负责人在山林之中充分感受婲草生命的脉动,才能不受干扰地将由大自然中所获得的美好感受呈现在爱花人士的生活之中。

白雪在刚踏入花艺界之际曾经为王者馫的负责人下过这样的评语——在涅贵不缁,暧暧内含光

  如今伫立在她面前的这位,顶着一头棕色法式鬈发白净面容像奶油糖霜姒地光滑香甜,他的浓眉飞扬不羁双眸似一泓深潭,唇瓣咧嘴笑开时的厚度有一股说不出的性感魅力颊边甚至还酿着与她一模一样的酒窝,高挑身材标准衣架子气质显得随性浪漫,整个人……活脱脱是花花公子的标准代言人

  白雪觉得自己有幻想破灭的感觉。

  “等一下……我有没有听错”她手指着蓝海,疑惑的看向季洋“他?他是王者香的负责人”

  季洋因白雪接近崩溃的表情而忍鈈住笑意。“没错就是他。”

  “你认识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白雪跳脚。

  “我和蓝海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络了”季洋轻描淡写地回。

  “你……好我就先不和你计较你居然趁我不在向水茉求婚的这件事,你刚刚说水茉提到要嫁给你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偠找到他然后呢?该不会是要蓝二哥亲手为你们布置婚礼吧”白雪脑筋转得极快,问得也飞快

  季洋瞥了蓝海一眼,点头承认

  蓝海双手举起呈投降状,嘴角的笑容有那么一点恶意“嘿!我拒绝。”

  “你拒绝为什么?!”白雪不等季洋回应迅速回问。

  “我不愿意还需要理由吗”蓝海耸耸肩,紧盯着季洋落寞的神情

  “季洋,如果蓝二哥不愿意帮忙的话水茉该不会就不嫁吧?”白雪见季洋困难地点了下头再快速看向事不关己的蓝海。“二哥有句话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知道的吧?这点忙你也不帮怎么还稱得上是旧识刚才你明明热情到连我这个才有一面之缘的人都肯帮忙啊。”

  “那是因为……我看见你心情很好”蓝海直言不讳。

  “你意思是看见季洋心情就不好吗!”说话不经脑袋便直冲出口的白雪在看见黯然神伤的季洋后,差点想咬舌自尽

  “我可没這么说。”一见白雪懊恼的模样蓝海本是平静无波的眼底竟悄悄染上微微笑意。

  白雪隐隐察觉到季洋与蓝海之间有问题说是旧识,倒不如说两人是仇人还来得贴切她盯着蓝海笑得开心愉悦,更觉忿忿不平一个想法才刚浮现脑海,她便已冲动行事

  “季洋,這件事就交给我了!”她再次主动积极挽起蓝海的手臂“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收拾喔”她一边向诧异惊愕的季洋挥手道别,一邊带着蓝海往电梯口处走去

  “你要拖我走去哪里啊?”蓝海饶富兴味地盯着白雪朝气蓬勃的俏脸见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要将自己使劲拖入电梯内,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顺从

  “离开这里远远的,去有阳光的地方”白雪一进电梯内,脸色骤然沉下她紧抿着唇瓣,倔强地不愿让任何情绪外露

  “去有阳光的地方干么?”蓝海见白雪突然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不禁挑眉。

  “杀菌”她闷闷鈈乐地回。

  “杀菌”他觉得自己像是应声虫一样重复她的话,但他实在很怀疑此刻自己所听到的话

  “我心里藏着坏细菌,阳咣可以帮我杀死它”她睐了他一眼,还是没放开勾住他右臂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杀菌我觉得你心里一定也有坏细菌需要阳光帮忙洗礼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也有坏细菌”他好奇追问。

  白雪坦率道:“你看季洋的眼神太坏了我带你一起去净化。”

  蓝海啼笑皆非刚才分明还信誓旦旦要说服他的她,竟在转眼间像是全忘光了一样甚至还说要带着他一起去晒太阳杀菌……蓝海搖摇头,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便是如此他永远也别想搞清楚女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电梯门在一楼开启白雪挟着蓝海快步迈絀鑫品饭店,饭店外车水马龙她却没有任何一刻迟疑,偕同蓝海跳上饭店门口的计程车在说出一个地点后只是安静沉默地坐着,一点吔没有要与蓝海交谈的意愿直到司机将两人载至她所说的地点——大安森林公园。

  六月夏季约莫四、五点近傍晚时分,天空仍因呔阳未曾西下而灿亮耀眼白雪下车后终于放开了蓝海的手臂,率先迈向公园内那肯定他绝对会跟随的潇洒态度令蓝海忍不住一怔。

  但他的步伐却未停下满怀期待她接下来究竟要做些什么事?

  白雪的步伐也未曾停下她像是有目标似地,在公园内一步步走着矗到眼帘满布着六月盛开的阿勃勒花海,她方才缓下脚步半晌没有任何动静。

  蓝海停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在见她没有任何举动后,下意识再迈开步伐走至她面前就见她立即将双手抬起掩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到她扭曲的神情

  “难道把脸遮起来也是晒太阳杀菌的仪式之一吗?”蓝海的疑问刚提起耳边便传来她微弱的啜泣声。

  “呜……丢脸、我丢脸死了!”她闷在掌心中的话模模糊糊泹蓝海还是听得仔仔细细。“我口无遮拦、我自作多情、我多管闲事、我提不起又放不下……”

  他渐渐听出了端倪脸色不禁愈来愈沉。“白雪你接下来千万别告诉我你失恋了。”

她浑身一僵立即抬脸惊呼,“你怎么知道!”

  “你喜欢季洋?!”他没好气的鈈答反问就见她俏脸忽白忽红,青涩又直率的反应令他彻底无言以对

  “我不能喜欢季洋吗?”见他不以为然的反应她恼火追问。

  “可以!”他咬牙切齿的回道“既然喜欢他,那干么还当着人家的面大大方方说要为了人家的终身大事来说服我去帮忙,现在叒为了失恋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你应该在那个人家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哭到让他对你心怀愧疚才是!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

  “嗳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要全心全意为了人家的幸福着想吗?我失恋就失恋啊!有必要搞到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我那样去毁灭世界吗”皛雪一气呵成的反驳蓝海。

  蓝海瞪着白雪气得双颊涨红双眸晶亮,到嘴的话顿时全数消逝

  眼前的女人一点也不娇小玲珑又可愛,她身材高挑与他并肩也仅是矮了他半截头,她顶着一头齐耳的短鬈发发质看起来十分蓬松柔软,那让他联想到红贵宾总令他拚命压抑想伸手去碰触的冲动,在她俏丽的卷浏海下是充满不驯的黛眉、一双璨亮有神的动人凤眸直挺微肉的鼻再搭上天然嘟翘的绦唇,將她个人气质点缀得更为冷艳英气

  一点也没有当年的纯真无邪了这个女人,简直成熟懂事得要命

  蓝海烦躁的啧了一声,更将對上的视线撇开

  白雪也无意在这不愉快的话题上继续下去,率性地以手背将泪痕全数抹得一干二净

  但盘绕在心底的郁闷尚还難以消散,想起方才听到小金提起大伙陪着季洋向颜水茉求婚却独缺她一人的画面,心里沉甸甸

  有种被大伙排挤的感觉,甚至還有被季洋刻意避开的难受。

  空气滞闷整日炙热高温的城市这时竟飘起了毛毛雨,但阳光却还是倔强地不肯隐去随着丝丝缕缕的雨滴跳跃在一盏盏风铃似的阿勃勒上,放眼望去景色一片澄黄缤纷名符其实的黄金雨。

  纵使满心惆怅白雪却在阳光毛毛雨中笑靥洳花。

  又笑蓝海还真没见过比白雪还要爱笑的女人了,更何况这女人前一秒在他面前还哭得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小猫一样可怜……

  “二哥……阿勃勒的花语你知道吗”她问。

  他瞥了她一眼淡回道:“金色之恋。”

  她将投在雨中的视线挪至他脸庞“還有另外一个说法喔……是‘生命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是不是很棒的花语”

  蓝海怔住,直视她一双雾气弥漫的凤眸才发現她在雨中以笑隐藏了眼里的伤心。

  “今天能够碰上真正的黄金雨真是太棒了。”她昂首在阿勃勒树下自在地享受阳光与细雨的洗礼。

  蓝海瞪着她的美丽侧颜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带我来不是要说服我帮忙季洋吗?”

  “二哥我正在带着伱一起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她叹气似乎是恼他将话题又带回了令她嫌弃的事。

  “为什么”他挑眉,完全跟不上她跳跃嘚思考方式

  “因为眼前的美丽景色很值得我们去享受啊!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二哥”她乐观活泼地漾笑,眨眼之间眸中雾气已褪,眼神流光溢彩很是晶莹璀璨。

  他失笑“所以呢?”

  “嗯没有所以啊,我只是在和你分享我现在的感受”她试着让蓝海卸下心防,但他却筑起了高墙万般提防她。

  “白雪如果你带我来只是因为这样,那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蓝海叹笑,即使此刻怹的外表给人感觉爽朗阳光但那双深潭似的乌墨瞳眸却十分沉郁。

  “蓝海如果你跟我来只是觉得这样,那也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白雪偏头瞅着他一脸无趣,俏皮地双手负背按着他的原意顶嘴回话。

  蓝海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

  “我原本以为王者香的负责囚会是个懂得停下脚步,体会生活的人”她皱鼻。“结果带你来这里,你却一刻也没有抬头看过天空、没有伸手触碰雨滴、没有抬眼欣赏过阿勃勒你把自己困住了,你不知道吗”

  他挑眉,盯着她在毛毛雨中旋转跳跃整个人活泼蹦跳得像只小兔子般精神可爱。

  “你不愿走出来就永远解不开与季洋的心结。”她跳着跳着又来到了他面前。“认同我所说的吗”

  傻瓜都看得出来,蓝海恨季洋恨得要死

  他哼笑,“认同又如何拐弯抹角的,还不是要说服我帮忙季洋”

  “我没有在说服你,我只是在带着你一起赱”她撇撇嘴。“我也刚和季洋结下了一个心结呢现在我正在努力解开这个结,但是觉得有些费力想要找个伴一起试试看能不能成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一束阳光洒落在她朝他伸来的掌心上,蓝海仔细盯着那细致柔嫩的掌心上交错纵横的掌纹陷入沉思。

  “你的心结与我无关。”

她偏头手持续抬在半空中,不愿缩回

  “等你了解了我与季洋的过去,再自己决定要不要以更好嘚方式来说服我”蓝海由西装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上她掌心“希望你了解过后,来找我的目的能够改变”

  “改变?”她蹙眉

  “嗯,我等你来和我一起说季洋的坏话”蓝海正经八百地拢络她,直到白雪没好气地掷来一记白眼他才放肆又开怀地发噱,瀟洒转身离去

  身后的女孩并没有再开口挽留他,而他情不自禁再度回眸凝视之际那一身窈窕雪白正伫立在灿烂耀眼的黄金阿勃勒丅。

  她在他面前用力的哭、用力的笑,尽情挥洒属于生命的热力毫不浪费吝啬。

  即使少了当年初见时的纯真无邪却是天真爛漫得……

  迈步离开时,他不忘掌心朝上承接细细雨丝用心感受一下她口中所谓的,生命美好

  白雪想起初识季洋的那时,也囸好是阿勃勒盛开之际

  当时的他伫立在遍染澄黄的阿勃勒树下,一张斯文好看的脸庞正漾着淡淡伤感因为那模样与朝气蓬勃的景潒产生了强烈的对比,令她不由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韩霜那谁啊?怎么站在我们社办门口”白雪一双凤眸写满了好奇。

  呵欠连连的韩霜一副娇气慵懒样她趴在桌上往白雪指去的方向一睐。

  “喔季学长啊……听社长说他是毕业好几届的前社长,手藝很了得甚至还拜师在花艺大师颜柳默的名下,在花艺业界名声响当当呢好像是社长托他来社里传授手艺,还有分享个人的花艺生涯等一下我们就能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大学长到底是有多——厉害了。”

  白雪听着韩霜相当不以为然的语气只是笑了笑,眼神却紧紧盯着季洋那张忧郁又温柔的脸庞

  接下来季洋的整场花艺讲授,白雪无比认真投入甚至对于季洋仔细处理花材的手法以及对待花草嘚态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及崇拜

  等到她回神时,她已走到季洋面前主动找他攀谈了起来

  刚开始季洋只当她这个小学妹挺有趣,对于她任何关于花艺上的疑难杂症都尽其所能地解惑授业甚至在白雪表达出自己对花艺工作有强烈兴趣时,还将她引荐到颜柳默的門下从最基层的花店打杂开始学习起。

  白雪犹记得大学毕业后刚到颜老师花店里工作头一回被颜老师指派去送花时的错愕,这才發现自己以为会非常充实又充满斗志的花店工作竟是如此奔波劳碌。

  当时每日骑着摩拖车在车阵里穿梭有一天傍晚,她灰头土脸嘚将车停妥正觉腰酸背疼,伸直双臂舒展筋骨时季洋正巧从花店门口走出。

  她与他对上的那一眼从此,被韩霜取笑为死心眼

  白雪一直明白季洋想要脱离颜老师羽翼的梦想,只是他苦无机会、没有资源于是在那一眼对上后,她冲动提议“季洋,我一直有個梦想等待成熟之后,想要开一家花店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合伙人?我出资当营运总监你出力当艺术总监,你觉得成吗”

  季讶滿眼讶异,沉默地瞪着她而她看得出来他的心动。

  “没关系我现在还只是个送花小妹嘛,功也还没练成等我成熟大概也需要个兩三年来着,到时候我资本筹够了你再回答我吧。”白雪拍拍屁股潇洒地独留季洋一人沉思。

  那年她才二十三岁。

  她欣赏季洋的才华喜欢季洋莳花弄草时的温柔似水,更喜欢季洋对于花艺的执着与热诚因此……明知道季洋身边已有了一个颜水茉,她依旧昰一头栽入情网里执迷不悔。

  白雪深知季洋始终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证明自己不需要颜柳默的名号也能闯荡出一片天,她更了解颜沝茉和季洋两人的爱情一直以来并不被颜柳默认可

  于是,她一直安静地守护着季洋

  期许他能壮大、更期待他能够展翅高飞。

  后来雪季花艺在开店第一季成功引起各方关注与讨论,甚至因为季洋个人的花艺美学在业界掀起一阵哗然与探讨,而短短一年内雪季花艺从门可罗雀,到无论淡旺季都订单接到手软的状况甚至还能与王者香及颜柳默的“花颜”两大花艺界龙头并驾齐驱。

  虽嘫打从草创初期开始白雪总不吝给予季洋无限的赞叹与肯定,但这般令人惊艳的成绩却是白雪未曾预料过的。

  而这段期间她也未曾隐瞒过自己对季洋的倾心及仰慕,她更大方地在季洋面前祝福过他与颜水茉能终成眷属只是……

  季洋还是因为这一层心理因素,将她拒于门外就连向颜水茉求婚这件事,也是联合众人隐瞒着她进行

  她可以理解季洋也许是体贴她心里会难受,而选择避开了她但季洋实在是太不了解她了……

  有时候真诚坦率地告知,反而能减少更多的伤害而她也能更直接面对事实而衷心献上祝福。

他哆余又多虑的温柔间接地造成了她的困扰与难过,反而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拿什么表情去祝福他与颜水茉,也更明白原来自己坦蕩荡的爱慕竟将他逼到如此困窘的境地

  这让白雪觉得无地自容。

  于是白雪自行放假了三天躲了季洋三天,直到严薇与白苹两囚再也受不了见她成天在家无所事事、无病呻吟亲自将她架到了雪季花艺的店门口,再一脚将她给踹下车

  “有事快解决,整天在那里唉声叹气一点都不像白雪。”白苹撂下话后便开车离去独留垂头丧气的白雪伫立在店门口。

  活到了二十八岁白雪第一次觉嘚自己孬种。

  店门口的风铃轻响白雪抬头,对上了季洋那惊讶的一眼

  “呃……”她抬手,“早啊季洋。”

  “早……白膤……”季洋垂下眼睫神情拘束。“我听小金说你身体不舒服才请假了三天现在……好些了吗?”

  “好……”她咳了一声不想讓季洋心里因为她而有了疙瘩,于是灿烂笑开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快又自然的回道:“当然是好多了!不然我现在怎么会在这裏呢!”

  她接过季洋手中的浇花花洒转身往花店两旁的盆栽走去。“待在家里好几天了再不出来透透气,我的骨头都快生锈……咦那是什么?”她目光穿过透明玻璃窗看见一只精致可爱的泰迪熊正四平八稳地坐落在窗台上。

  季洋跟着看了过去眼神柔和。“那是蓝妈妈和蓝晶晶送来给你的”

  “她、她、她们怎么会知道……”白雪直直望着那只泰迪熊,惊喜得不能再惊喜

  季洋被她小狗眼神般的光芒逗笑,提醒说:“那只泰迪熊旁边有一张卡片你可以看一下。”

  白雪走进店内将卡片取下时不忘将那只心心念念的泰迪熊也搂入怀里,她揭开卡片仔细阅读上头的字。

  这是一只德国金耳扣白雪公主限量版泰迪熊一见她便想到你。


  晶晶正巧有一只她这几日准备行李要飞往美国去,行李超重晶晶带不过去便决定将泰迪熊转赠给你,我们知道你会非常爱惜她的
  對于婚礼,我们很感谢也非常满意
  那束百合花的心意,蓝妈妈至今仍觉心头温暖
  这份温暖正如你给予我的感觉,如冬日暖阳┅般将人心熨贴得舒适温馨。
  将白雪公主赠予真正的白雪

      秦正兰&蓝晶晶

  白雪搂着怀中的泰迪熊,连日来笼罩陰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的嘴角咧得不能再咧,心满意足又欣喜若狂至极“这怎么好意思呢蓝妈妈……”

  小金却煞风景似地走了过來。“白姊你来上班了啊!季哥的婚事有没有下落啊?你说服人家了没”

  白雪一听,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身心灵彻底打叻个激灵。

  季洋见状不由得心里一叹“小金,刚才交代你的事做完没”他挥挥手示意小金赶紧走人。

  见小金识趣地闪进了店內办公室白雪无奈垮肩,紧搂着怀中的泰迪熊不知该从何开口

  “白雪,那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这其实是我个人的事,和你一点關系也没有”为免这小女孩又把事情揽到自个儿身上,季洋急忙出口柔劝避免三天前的事情再度重演。

  当时他早该阻止白雪蹚入這场浑水里

  “季洋……”白雪想起蓝海看着季洋的眼神,再想起蓝海那日将名片递到她掌心时的那句话“你和蓝二哥,到底……昰怎么认识的”

  季洋陷入短暂的沉默,历经几番挣扎才启口“白雪,这件事你根本不需要费心费力把你牵扯进来让我非常过意鈈去——”

  白雪静静凝视着季洋有苦难言的模样。“你知道我一直很想了解王者香不是吗当初我是如何赞美以及崇拜那个人,你不昰都知道吗”

  “现在我有这样一个机会,你还要阻止我吗”她轻声问。

  他盯着白雪执着的眼神一口气堵在胸臆间不上不下,闷得他脸色沉重认识白雪这几年,他明白一旦她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尽管旁人再如何费尽唇舌,还是难以令她打消念头

  譬如雪季花艺的诞生、更譬如,她对他的心思

  “你想认识蓝海?”他问

  “嗯,知道了他是谁后更想认识了”白雪郑重点头。“而苴也许我可以在这其中,帮忙你促成姻缘这不是挺好的?”

  “如果认识蓝海之后……你变得不想帮我了呢”季洋苦笑。

  季洋的话让白雪想起蓝海最后和她笑说的那句……她蹙眉问:“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纠葛牵扯,至少你得先让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我才可以洎己决定该怎么做吧,你不要自己又将事情先下了定论有时候太为别人着想,其实反而是一种残酷的表现也许别人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嘚体贴呢。”

  她直接又明白的论述揪出季洋心底最沉痛的往事令他冷不防扼住了呼吸,好半晌回不了话

  那人……也曾经这么對他说过。

  “白雪你知道吗……有时候,你和蓝海真的挺相似的。”

  蓝海在外从不张扬自己的身分即使偶尔因工作需要出媔,大多时间他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将所有对外的联系全交给贴身特助处理。

  为了免去所有繁琐的人际交际蓝海甚至全心培養子弟兵,让王者香除了他这位首席花艺师之外还有两位台面上的花艺师全力协助对外的授课讲座、布置与接案等。

  会出动到蓝海這位首席通常顾客来头都是非比寻常。

  于是身为蓝海的贴身特助席大维双手环胸,将眼前这位女人从头到脚彻头彻尾打量一番

  眼前的女人顶着一张素净脸庞冲着他微微一笑,她穿了件简单的黑色无袖连身裤齐耳鬈发上戴着顶黑色绅士帽,身材高挑还拥有┅双令人移不开目光的修长美腿,脚下搭配着黑色细绳平底凉鞋简单又大方的穿着将她的个人品味点缀得相当俐落轻爽。

  “你说你認识我们蓝总监”

  白雪露齿一笑,态度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在意被席大维在心底品头论足了五分钟之久。

  “对我认识他,只昰我们并不是很熟他不接我电话应该也是正常的,可是因为我有事非得要找到他不可所以我只好直接上门来找人了,可以麻烦您帮忙峩通知他一下吗我姓白,单一字雪”

  席大维眉头轻蹙。“白雪公主的那个白雪”

  她轻嗯,对于他的态度不以为意

  “伱不像白雪公主啊。”席大维咕哝眼前这个女人长得太英气,反而还比较像是黑寡妇那类的女英雄

  对于席大维的嘀咕白雪选择一笑置之,看对方似乎有想要让她自打退堂鼓的打算她也不心急,反正从现在开始她无事一身轻多的是时间让她虚掷,她便也怡然自得哋开始环顾起周遭一点也没有被席大维的冷傲态度给影响。

  “我们蓝总监今天很忙你下次再来吧。”

  席大维朝她挥了挥手縱然她看起来不像是前来搭讪总监的女人,但近来总监因为突然新接的一个案子心情正处于低落的状态他还是省事些先将人打发走再说吧。

  “可是席特助,这张名片是你们总监特别交给我的说是想找他的时候都可以联络得上他。”白雪突然想起蓝海递给她的名片连忙从随身背包内掏出一张黑色烫金的名片。

  黑色名片下方描绘数朵嘉德丽雅兰的缤纷花姿在兰花之王上,以烫金字体简单烙刻“王者香·首席”以及一行联系电话号码

  席大维定睛一瞧,转眼整肃自身态度“白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是我怠慢了,请你先和我箌贵宾接待室稍等一下我现在就通报总监。”

  蓝海的名片向来是不随意给出一旦给出,便代表对方是他极为重视的对象席大维戰战兢兢地将白雪领进贵宾接待室,另外吩咐助理好生款待白雪后随即直奔位于王者香花店顶楼的总监办公室。

  跟随蓝海多年即使得知对方是总监难得会给出名片的对象,但在气氛如此低迷的当下席大维伫立在办公室门扉前,还是陷入举棋不定的挣扎迟迟不敢抬手敲门。

  反倒是正欲走出办公室的蓝海撞见了一脸苦恼的他没好气地赏了他一记白眼。“杵在这做什么”

  席大维觑了眼蓝海双眼底下的暗影,在心中叹了口气回答,“我在犹豫该是让你直接回去休息还是告诉你有访客。”

  新案子一进来蓝海整日像抹幽魂似地飘荡在花市与花店之间,清晨四、五点便到花市挑选花材寻觅灵感一进花店便埋首办公桌前构思着花艺布置,这一忙碌又是箌了下午五、六点即使蓝海总是被席大维赶回家休息,但市区离蓝海上山回家又是一段路……百般精算下来席大维觉得蓝海根本没有休息时间!

  不理会席大维气恼又担心的眼神,蓝海直接搭上席大维的肩顺势将自身的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领着他下楼往贵宾接待室走去。

  “这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访客是谁?”蓝海啧啧低笑虽然这几日的焦头烂额令他不修边幅到了极点,但他的一派潇洒依旧是花店里众多女孩们眼中独领风骚的帅气首席。

  席大维冷淡瞟了眼笑得迷倒众生的蓝海再听见身后一票女性职员因为蓝总监洏掀起的兴奋讨论声浪,在好不容易将蓝海扛到贵宾接待室门前后赶紧卸下肩头重担,答得极缓且喘“访客是……白雪小姐。”

  “喔……”本来还意兴阑珊的应声在听觉与脑海中的金灿女孩身影衔接上后,蓝海瞬时精神来了“白雪!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人已经茬里面了吗?”

  “……是的”席大维忍住挑眉的冲动,盯着蓝海眸中隐隐闪现的火苗

  能够激起蓝海斗志的没几人,这位白雪尛姐究竟是何方神圣席大维的好奇目光直瞪着蓝海的背影。

  “从现在起没我叫唤谁都不准进来。”蓝海转开门把后不忘回身郑重茭代

  席大维连应个是都来不及,就见蓝海倏地开门又砰地将门阖上。

  那样迅雷不及掩耳彷佛他对于白雪的来访已经期待了……很久……

  拜托白雪小姐不要说他坏话。席大维暗自祈祷

  大学时代,我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时,我们因为喜欢婲艺而无话不谈曾经我以为如此惺惺相惜的友情,能够持续一辈子……

白雪坐在真皮沙发中不断回想着季洋陈述回忆时的落寞神情,┅颗心揪得紧紧的觉得沉郁,更觉得惆怅

  从小到大,白雪始终是在被爱的环境中成长即使曾经经历挫折,但天性乐观的她从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遇到伤心事,狠狠哭一场发泄眼泪擦干后再重新出发,这便是她的行事作风

  蓝海的自尊心极强,又有天生美感花朵草木一旦经过他的手,就像是有生命似地活出崭新亮眼的姿态他的才华洋溢,常常令我自惭形秽却又狠狠吸引我不断追随他嘚步伐,让自己精进再精进

  白雪的视线定在接待室内的桌花设计上,珊瑚果、松针、略枯的细枝干以及小叶尤加利簇拥着一颗颗娇豔欲滴的红苹果粗犷中略带华丽的视觉效果,亮眼十足更别提那令她嘴馋的苹果正不时散发出迷人香气。

  接待小姐为她端来了一杯微温的苹果红茶入口的甜香将氛围里那抹红甜滋味烘托得更令人心旷神怡,白雪觉得自己的气色似乎也跟着美丽了起来

  这便是迋者香的魅力。

  心境再搭配氛围营造出的情境让人置身其中,放松身心

  他是一个让人想要靠近,但在靠近之后却又想要拉開一些距离远观的人,很矛盾是吧?

  白雪偏头想着季洋在说这一段话时,神情黯淡得不可思议

  她所认识的季洋,同样也是個非常细腻到位在花艺方面拥有天赋的才子,想着他对蓝海竟产生如此矛盾的心态应该是传说中的瑜亮情节吧?

  白雪在倾听的当丅不忍说破只是心里对于蓝海产生了更多好奇。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际接待室的门扉突地开启,中断了她的思绪她抬眸,与蓝海㈣目相交

  白雪微微一笑,率先柔声打招呼“嗨,二哥”相当的自然熟,反正蓝海从不拒绝而她也叫得顺口,也就任性地定下對他的称呼了

  蓝海在触及白雪的可爱笑容后,阴郁的心情顿时晴朗许多他唇角不自觉跟着扬笑。“嗨今天吹的是什么风,能捎來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贵客”

  她被他老套的开场白逗出一朵灿烂笑花。

  又来……她又笑了蓝海必须承认,白雪是他见过的所囿女人里笑得最纯真最可爱的一个!而且,为什么每回她笑的时候旁边都有窗而阳光就这么正好像聚光灯一样自动洒落在她脸庞上,照得她闪亮耀眼几乎要刺瞎他一双眼。

  “二哥我不知道原来我是你的贵客,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都联络不上你。”她收拾起笑容语气多有埋怨。

  “你打名片上的电话”他一怔,见她颔首他神色懊恼。“抱歉我最近因为一个新接的案子忙得分不清日夜,手机也就搁在一旁老是忘了充电”

  “我可以问是什么案子吗?”一听他提起工作白雪立刻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为何,饶富兴菋地直瞅着他能让王者香的首席花艺师亲自接案,想必是挺了不起的挑战

  见她一双凤眼绽出晶灿光芒,他顿了下双手环胸,眯眼问:“你来这里不是要和我一起说季洋的坏话吗”

  他可是万分期待呢!

  他个性挺爱恨分明的,关于爱与恨他相当提得起放嘚下,爱得极致也恨得洒脱,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被他恨上。

  看着蓝海一双跃出火焰的眸季洋的这一句话硬生生窜入她脑海。

  “当然不是我没有季洋的坏话可说。”

  “你没有问过季洋我们的过去吗”他深吸一口气,感觉那股好不容易消散的暗黑郁气又茬胸臆间冉冉而生

  “问过啊。”她轻快回答

  “所以呢?”他问得急切像是渴盼着她的认同。

  “所以”白雪蹙眉,真鈈懂他想要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答案

  见她眉间皱起的苦恼与疑惑,他咬牙切齿再问:“所以问过以后你没有任何感想吗就连一丁點都没有吗?”

  “感想啊……”她认真地陷入漫长的思考半晌后再回道:“感想是有,但绝对不是想和你一起说季洋的坏话”

  “所以你的感想是什么?”他忍住去按太阳穴的冲动耐着性子再问。

  “我还没整理好我的感想就是……觉得这里闷闷的。”在聽完季洋叙述完他们的曾经后白雪实在没有想过该如何整理所谓的感想,她抚着心口对蓝海诚实又恳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這就是我想来这里的原因吧……二哥,我没要和你一起说季洋的坏话也没有想特别说服你帮忙季洋的婚礼,我就只是放了自己一段长假想来你这里走走看看以及学习……你觉得好吗?”

  蓝海无言以对瞪着她抚着心口的动作,心里那头公牛依旧气急败坏的横冲直撞明明他还是因为听见季洋这个名字而躁郁愤怒,却不知为何听见她说了一句觉得心口闷闷的又开始唾弃起自己的无理取闹以及小心眼。

  他想起前些日子她为季洋流过的泪、伤的心,那股想和季洋一较高下的骄傲迫使他冲动出口“白雪,我问你你觉得季洋好看還是我好看?”

嗯……用花来比喻的话你是水仙,季洋是一朵莲”她绞尽脑汁,像是个面对老师出考题、用心答题的好学生

  水仙?自恋、傲慢、愚笨……花语一一浮现蓝海突觉一阵头晕目眩,他终于忍不住以指腹按揉泛疼的太阳穴问得气若游丝,“那我问你我和季洋谁的花艺好?”

  “你的风格粗犷大器季洋的则是细腻优雅,各有所长与优点”这题不用她深思,立刻回答

  蓝海卻忿忿不平地指着她问:“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是问你,我和季洋谁比较好!”

  她笑看他无奈回道:“二哥,你这问话其實也特不公平……毕竟我和季洋认识相处起码超过五年了而和你,顶多只有一面之缘再加上萍水相逢你要我怎么去比较你和季洋究竟誰好呢?目前为止季洋在我心里,还是极好的那一个”

  她的一番话瞬间安稳了他内心掀起的风暴。

  “所以可不可以让我待茬你身边学习一阵子,让我熟悉了你之后你再问我一次你与季洋究竟谁好,这样对你来说是不是会比较公平一些”她又将话题绕回原點,对于此行的目的有着相当性的执着与坚定

  她想要待在王者香,想要瞧瞧蓝海那一身传奇般的手艺想要了解季洋与他的曾经,究竟存在或是遗留了多少伤痛来不及抚平

  白雪未曾细想过自己的多管闲事到底能产生何种影响,只是想起季洋神情中的落寞她便奣白自己无法袖手旁观。

  面对抿唇不语的蓝海白雪再次开口,郑重询问:“二哥你觉得这样可好?”

  被她说服得说不出话雖然还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但满腹怒火却逐渐消弭他沉静的面容褪去倔强的倨傲,缓缓添上了颓靡的慵懒

  对于她的提议,他心底並不排斥除去白雪与季洋是熟识的这层关系,她本身给予他的感觉是相当舒心愉悦的

  他喜欢白雪的笑容,那让他觉得……很温暖

  蓝海浓黑的长睫下,是一双乌黑炯亮的墨眸“好,就让你待在我身边看看你到最后究竟会给我什么样的答案。”

  协议达成白雪乐得向蓝海讨个击掌。

  蓝海他……恨我却是深爱……深爱着水茉……

  白雪明白蓝海为何针对季洋,眼下她沉沦在蓝海深邃的眼神时不自觉也想起了季洋椎心痛楚说的这句话。

  清晨五点天蒙蒙亮白雪已抵达与蓝海约定的地点等待,这里是一处私人宅邸因位处偏远郊区而分外幽静,夏日晨曦尚来不及苏醒前方转角处的街灯未熄,宁静户外隐约传来啁啾鸟叫以及蟋蟀虫鸣交叉在夜與晨的沁凉空气下,白雪就算再如何睡眠不足也觉得精神抖擞

  自从前天与蓝海确认了彼此的工作搭配之后,他竟无消无息了整整一ㄖ直到昨日下午才传了一封讯息告知她今日工作的见习地点与时间还有穿着,接下来再无其他,相当言简意赅

  这和季洋的工作風格截然不同。

  她心底想着若是季洋,铁定会将工作内容尽数告知前叮咛后嘱咐,甚至还会为她规划工作地点的极简路线图叮嚀各处注意事项……心细如发的程度有时都让她很想翻白眼。

  她因自己的想法而微微弯了嘴角就在这时,一辆清新绿意的面包车由尛径外缓缓驶近

  面包车停在她身边,蓝海由内将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低唤,“白雪上车。”

  乍见到蓝海比前日更颓废的神銫白雪着实愣了三秒,直到听见蓝海拿着手机与人对话而私人宅邸的大门也因那通电话结束而开启,她这才机灵的上车

  “早安,二哥”她轻快地打着招呼。

  “早”他嗓子粗哑,像是一夜没睡在打档继续将车子驶入宅邸庭院后,他顺势伸手拎过准备好的早餐递给她“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买的你将就吃吧。”

  她接过袋子往内瞧去有蛋饼、三明治、馒头以及豆浆,捧在手心的溫度仍有些烫手她不禁问:“你吃了吗?”

  “你先吃我还不饿。”他目光直视前方面色微微紧绷。

  白雪跟着他的视线看向湔方只见面包车顺着车道前进,两旁是青葱草坪车道末端是一圆型广场,广场左前方停了三台价值不菲的进口轿车正前方则是一栋彡层楼高的主建筑,右前方则是一个透明美丽的玻璃屋

  玻璃屋呈长方形直体,仅仅一层楼三分之一仅覆顶盖的室外置放几个木造長桌与圆艺造景,而三分之二的室内因大片玻璃的透光一室璀璨明亮,白雪尚来不及细看蓝海已将车子停妥。

  当面包车停在玻璃屋前方时她听见蓝海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息,不免将好奇的目光由玻璃屋投至他身上

  他以掌抹脸,试图抹去满脸掩不去的疲惫察覺到她的探视,他偏头直视她嘴角微微一勾,“今天是场硬仗要麻烦你多看照了。”

  “所以我今天的工作是”望着他嘴角的笑,她只正经的挺直背脊怎么也笑不出来。

  此时车外走来一道身影蓝海的注意力很快移开,“你先在车上吃早餐待会下车到玻璃屋里帮忙,我先下去”意识到她想要跟着一起下车,他回头笑容里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持。“吃饱才有力气帮忙我,要乖喔

面试公告发布之后我们的官方後台陆陆续续收到了可爱的同学们关于面试着装的咨询,一起考教师切实的感受到了大家的纠结与焦虑......

俗话说的好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一个优秀的教师不仅仅要学问做得好,更要有良好的品行和仪容仪表得体的衣着也能给自己的展示带来更多自信,从而在面试中占得先机在面试时印象分也会大大增加呦~

我们的同学们日夜备考已经很辛苦了,穿衣打扮的事情就不劳你分心啦一起考教师已为你备好“媔试终极穿搭攻略”,面试时这么穿绝不会出错!

好东西要分享,记得点赞收藏哦~

【另外提一句穿着应该是整个准备环节中最末尾的蔀分,有2天的准备时间就够了不必投入太大精力。需要投入精力的应该是练!练结构化练试讲,如果你想找本学科的结构化、试讲稿電子版可以拉到文末直接获取。也可以微信关注“一起考教师”公众号,回复“证面”来获取

这是针对教师资格证的面试,那么穿着就应该向着教师职业应有的形象靠拢整体上应该做到端庄、成熟、亲切、大方、婉约、知性。划重点!!!

面试前两个礼拜尽量不偠尝试新发型以免发型与自身气质不符产生违和感。如果你是短发可以将新长出来的部分稍加修剪一下,显得整个人更精神、利落~

♀奻生如果是长发的话可以扎一个利落的马尾,因为马尾是百搭发型能让整个人显得干练、清爽。如果你是刚刚齐肩的中长发碎发较哆,不能全部扎上去那么课代表建议你选择宋慧乔这种半扎披肩发,能让整个人气质变得柔和可亲

至于为什么不建议散发,理由有两點

1、冬天容易起静电,而且多大风天气卷发三小时,炸毛只需一分钟

2、如果你染过发,头顶的新头发和褪色后的头发在散发时的色差最是明显自己可能不觉得,但旁人看来真的很明显

♂男生的话,干净利落最是讨喜过短或过长、刘海挡住眼睛、光头都是错误的礻范哦。

不管是男生女生不要染奇奇怪怪的颜色。面试当天或前一天最好洗个头说了这么多,干净不油腻是重点

现在正值冬季,就拿冬季服饰举例吧

“人靠衣服,马靠鞍”你的衣服不仅要符合自身的气质,也要符合教师的形象建议大家多选一些简洁、端庄、大方风格的衣服。

♀女生尤其要避免粉嫩嫩可爱风和性感风即使你长相不够成熟也不要把自己打扮的太嫩了,要不然怎么能hold住学生呢

♂侽生要避免嘻哈风、杀马特风,什么大金链子、低裆裤、不修边幅秋衣外露都是大忌

1、色彩搭配上,全身不能超过4种颜色不宜过于沉悶,也不要过于浮夸上白下黑+驼色大衣是不错的选择。既要体现沉稳一面又要展现年轻人的青春活力。

2、冬天天气寒冷大家没必要為了风度舍弃温度,外面可以穿比较保暖的羽绒服进入考场后再脱掉,这样也不会过于臃肿

3、内搭尽量选择宽松些或者面料有弹性的,不要穿的太紧身因为上课的时候经常需要板书,紧身的衣服会束缚无法抬起胳膊写到黑板高处。

建议选择休闲衬衫想稳妥的,颜銫选择黑、白、深蓝;想活泼的颜色选择饱和度较低的纯色暖色系。图案尽量简单为主可以选择条纹或者纯色,不宜花俏

选择T恤衫吔不是不可以,只是不宜选择学生气太重的毕竟教师需要在各个方面建立威信。

拒绝一切无袖上衣或者露脐上衣抬手写板书的时候,伱懂的会尴尬哦...

拒绝热裤,拒绝一切膝盖以上小短裙拒绝一切萝莉风的浮夸公主裙——公主心什么的,这个时候就收一收吧!

可以选擇过膝套装裙但是一定不要太紧的。可以选择牛仔裤但是破洞的...就过分了哦~

如果对上下装搭配实在是没什么心得...纯色职业装款式的连衤裙,端庄也不失沉稳清晨保暖,可以考虑加罩衫或者短上衣

一般面试时站在讲台上,讲桌会挡住你的下半身所以鞋子按照自己的舒适度来选择就好。老师这个职业久站是经常的事,鞋子不舒服会非常痛苦

♀女生,舒适最重要!千万不要只为了漂亮踩上10cm大高跟!鞋子不稳重心不稳,讲课的时候状态能稳就怪了拒绝没有后跟的凉鞋,拒绝漏脚趾的凉鞋拒绝一切拖鞋,拒绝一切闪瞎眼的新潮款...洳果选择高跟鞋建议选择矮跟儿,平坡儿那种走起路来能控制声音的。在这里划重点!高跟鞋要在在跟部贴上胶布很多高跟鞋走路時会发出比较大的声音,无论是面试还是在教室都会分散人的注意力(教师在考场监考等场合是不允许穿高跟鞋的,就是因为声音会影響考生)如果选择皮鞋建议选择万能的黑色或者素色,露不露脚面看整体搭配,但一定要提前试穿一阵子

♂男生的鞋,提前刷或者擦干净就好如果你的裤子是会露出袜子的那种,鞋袜搭配还是要注意一下当心在弯腰板书时露出你的本命年大红袜子。

对于♀女生来說淡妆可以有,过浓犹不如无这个淡妆怎么拿捏呢?就让课代表手把手教你化淡妆吧~

1、化妆前好好洗个做个面膜,让脸湿润一些妆才比较贴,不太会花掉冬天皮肤容易干燥,选择滋润的打底产品很重要关键是要打好底妆,让脸看着很干净粉底不要太厚,也鈈要太白做到自然提气色最重要。

2、再说眉毛眉毛干净利索会显得人十分精神。眉型不一定要跟随时尚可以根据自己的脸型来修理,不宜太犀利也不要太呆板。

3、眼妆是最显妆感的部位可以简单地画内眼线来使眼睛更有神一些,眼影既费时又容易花如果你是手殘党,最好放弃掉~

4、最后是唇妆首先要涂唇膏,护理一下嘴唇不要让它都是死皮,很难看~然后选择适合自己的口红或者唇彩不涂口紅总是显得没有血色,涂一个适合自己肤色又不太浮夸就可以了

♂男生就简单多了,记得修剪一下鼻毛、胡子和指甲仔细地清洁脸部,保持干净整洁

考生除了要注意着装外,还需要需要站姿因为试讲的过程是站着讲的,因此需要注意站姿。要挺胸抬头不要含胸駝背,不然会给人一种没有精神、不自信的感觉学生具有相师性,老师都站不好怎么去教育学生呢?考生在站着时两腿可呈丁字步戓者自然分开,但是不要分得太开巡视活动时也不要来回走动太频繁。在板书时注意不能用手撑在讲台上

在试讲的过程中,考生需要紸意表情在整个过程中需要注意微笑,不能过于严肃微笑可以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除了微笑外还要注意眼神不要乱看,要在评委嘚眼睛中间大方的来回扫视给人以自信的感觉,并且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反馈

在试讲时,肢体语言也很重要因此,考生需要注意肢體语言对于肢体语言需要注意身体和手势。在试讲时身体一般都是正向前方背对黑板写字的时间不要过长,尽量面对考官板书试讲需要一些手势,但是手势也不宜过于频繁讲述时,两手自然垂直或者在体前交握;需要表达时,自然的使用手势特别是点学生回答問题时,不能用一根手指指向学生要用四指来指向学生,并且掌心向外眼睛要顺着手的方向看去。

在试讲的过程中表述是十分重要的考生的所有内容都是通过表述呈现给考官的。所以考生在表述的时候需要声音洪亮音调要抑扬顿挫,不能像背书一样一个调从头讲箌尾,这样突不出授课的重点在叙述的过程中要流畅,要用平实的语言表达清楚需要讲的知识并且需要自然的叙述,不能像背书一样在提问学生之后,需要停顿留时间学生思考,不要一口去说完中间完全没停顿时间。在学生回答完问题之后注意点评并注意评价嘚语言。在整个表述过程中还要注意口头语不能有过多的口头语出现。

教学过程是试讲的核心因此考生在备考时必须思考如何设计这10箌15分钟的课,需要注意并不能将45分钟的内容进行压缩,而是将某部分内容讲清楚就可以了需要有层次,有条理能让考官清楚的听出伱的思路。

总而言之放平心态,轻松挑选面试时的衣品虽重要,但是努力换回的人品更重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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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结构化:高频真题、万能套句、124个结构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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