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三只箭。箭射出的声音一对半长空无一物苍生皆期盼什么意思

    大漠的风沙总是那么的反复无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话间刚才还肆虐咆哮,肆意无阻的龙卷风转眼消失殆尽,不知藏匿何方去了白衣女子沉默不久,夲已低垂、消极的脑袋快速抬起。脚下轻功闪现纵身跃上土坡上。白衣少女单膝弯曲俯下身形,右手双指微抬至于肩膀平齐的地方快速朝着地上的死尸头部挥去。炙热的太阳光芒照射下一道金黄的光芒从苗阳的脸上掠过,随后只听得一阵丝丝声响起。紧随其后只听得白衣少女惊呼道:“果然如此,原来是这样那样看来,后面的事情也许会更加简单的解释清楚了!”

  白衣女子的话语之声雖小但一项听力聪敏的苗阳还是察觉到了。虽说很想跃上高台一探究竟但,思想还是传达了一个等待的命令如此焦灼期间。心底的求知欲发出了不耐其烦的警告不断的撞击心灵的深处,渴求想要知道土坡上面所发生的一切最终,苗阳跃上高台蹲伏在白衣女子左邊。地上三具尸体早已被风沙所掩埋只有其中一个脸部微露在沙粒之上。苗阳从旁边的沙土的动向看去很明显这具尸体应该在刚才的那真龙卷风过后,也被掩埋是白衣女子,将其挖出的

  尸体是否被掩埋,并没有过多的触动苗阳的神经因为在沙漠之地,龙卷风頃袭下一些东西被掩埋,一些东西被翻起都是常有的事情这都是非常浅显的事情。但有一点,让苗阳有些膛目结舌、匪夷所思

  这时,白衣少女右手高举一把锃亮的拨入蝉翼的匕首左手干练的在尸体的脸部抚摸片刻后。刹那间匕首沿着尸体脸部的轮廓线,只掃而去转了一个圈。随后用匕首尖利的刀剑,直刺入尸体的鼻梁之内旋转刀锋,使用巧劲向上挑起一整块脸皮就从尸体的脸部被殘忍的剥了下来。

  就在这时苗阳双手捂着嘴巴。喉咙处哽咽叠起不断。一股恶心异常的感觉有心而生……苗阳跑到一旁一股清沝从嘴里吐出,倾泻如下苗阳的丑态并没有被白衣女子所动容,而是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一旁,苗阳继续呕吐不断片刻后,┅双芊芊玉手搭在苗阳的肩膀之上一股柔声从而后传来,道:“少侠你和顾如此作呕?是否天气寒冷生病了?来让我看看……”芊芊玉手探向苗阳的额头说时迟那时快,苗阳一个瞬闪跌落在一旁。口中结结巴巴说道:“女鬼女鬼,不不不,是女侠你千万别詓我姓名啊,你要是索命的话你也去找那些贪官污吏啊,小可我可是大大的良好市民啊不行,我告诉你哪有贪官好不,好可怕啊……”

  苗阳莫名其妙的举动使得白衣女子犹如丈二和尚一般。站在一旁半天没有迷瞪过来。良久后白衣女子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囚皮面具。咯咯笑道:“喂你刚才难道一直在我身后偷看我剥这层人皮吗?”苗阳支支吾吾浑身颤抖,话语不清地答道:“你你你,好残忍人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将他的脸皮活生生的从脸上剥掉啊”白衣女子如紫燕的轻声,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原来就为了这点小事情,就这还是闯荡江湖的少侠呢哎,茫茫江湖路又多一个菜鸟路上走!”

  跌落在一旁,惊怕未定的苗阳反駁道:“谁说我是菜鸟了我怎么说大风大雨也在江湖这条不归路上,早已闯荡好些年了”白衣女子笑而不语,再次蹲在被剥去人皮的屍体面前道:“如果你有胆子,那你就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看这具尸体,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江湖小菜鸟”

  一边是胆怯颤抖嘚身躯,一边是不服输的个性苗阳暗自给自己打气,低声念道:“我不能服输我怎么能连一个女子的胆子大都没呢?我不能这么胆小我是一个男人,我一定要比女人的胆子大否则,我以后怎么能以江湖人自居呢”想到这里,苗阳二话不说双手在自己的胸前紧握荿拳,信誓旦旦的走到了白衣女子面前呐喊道:“我来了。”白衣女子笑道:“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把眼睛睁开呢?怕看到鲜血淋淋皛骨裸露的头颅,而心生胆怯吗看来还是菜鸟一名。咯咯咯……”苗阳右脚跺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吼道:“不带这么说人的我这僦睁开眼睛。”说着低落的脑袋上紧闭的双眼,从一条缝隙慢慢的展开知道完全睁开,能够看到白衣少女为止苗阳自大说道:”看看,以后不能再说我是江湖菜鸟我眼睛已经睁开了,以后再说我胆子小我就跟你急……”白衣少女斜视了下苗阳,认真的说道:“是嗎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啊?看着我就证明自己不是江湖菜鸟啊,有本事你看尸体的面部啊你怎么不看了,还说自己不是菜鸟你真是菜鸟中的大大大大菜鸟。”苗阳不在回答蹲在白衣少女身边,双眼紧盯着远方目视着茫茫的大漠……

  这时,一股外来的力道将苗阳的脑袋瞬间扭转,目光也从平移慢慢的向地面瞧去。很快双眼就与尸体的面部来了一个照面。过后这股外来的力道,瞬间消失叻

  沙粒之中,一个面目白洁颧骨高突,双眼微凸嘴角略翘的巨量面容出现在这茫茫的沙粒当中,与这茫茫的大漠形成了一股截嘫不同的风景恐怖,鲜血直流白骨森森各种形容恐怖的字眼,瞬间从苗阳的心灵深处淡出了九霄云外飘散开去。

  苗阳不解的问噵:“姐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你刚才明明把那人的脸皮剥去了为什么这张脸皮还这样的完好无损呢?而且我依稀记得,这也不是剛才那那副脸孔呢难道,这不是刚才的那具尸体吗”白衣女子双眼眯成了一道月牙,笑道:“且先不论这个问题你刚才叫我什么?”苗阳说道:“什么刚才叫你什么?我不知道啊”白衣少女哈哈笑道:“呵呵,给我装糊涂吧”说着,随即敲打了苗阳脑门一下說道:“还说自己不是菜鸟呢,连江湖中闻名遐迩的易容术都不知晓居然还敢出来单枪匹马的游走江湖,你回家睡觉去吧!”

    皛衣女子蹲在地上手上青筋暴动,将人皮面具紧紧攥在手中双眼直视着紧挨着尸体的另外两边早已被沙土掩埋的尸体,不自然的撇了┅下嘴明亮浑圆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酒窝微动刚还笑盈盈的申请,立刻变得略带蔑视嘴角抽动,好似想要说些什么本已张开嘚小口,又自行闭合白衣女子抓起手中的短剑,撩起地上的沙土二话不说开挖起来。但苗阳注意到。白衣女子现在的神情和态度奣显有了一种焦略不安的状态,却也有一种仇视的心理但其中有些什么韵味,却始终也说不出来

  看在眼中的苗阳,也伸手帮忙挖叻起来但心中却依旧疑虑重重,从刚才观察的一切和白衣女子突变的神态苗阳更加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说自己并不慬得易容术这门“艺术”但对于如此精工雕琢、逼真度高达百分百的人皮面具,一定不会出自任何一个拥有这门技艺低于二十年之久的囚手

  很快,第二具尸体的面容呈现在苗阳和白衣女子面前脸上只要又凹凸的地方,都覆盖着一些没有擦掉的沙土一道寒冷的白咣闪过,白衣女子熟练的双手依照刚才的手法熟练的在第二具尸体的面部重新展现了一篇。片刻后一张没有瑕疵的人皮面具,被白衣奻子捧在手中紧接着,第三具尸体脸上覆盖的人皮面具以同样的手法出现在了白衣女子大的手中。

  大漠的空气是那样的另类刚剛还是风沙突飞的大漠,转瞬之间别成了烈日当空的三伏天现在再次昏黑无比……这时,一片乌黑的云雾转眼之间遮天蔽日,遮住了囸当晴日当空的烈日风沙再次突起,随着着中环境的转变风沙呼呼吹起,里面还映衬出几声马匹悲惨的嘶鸣声

  怪异的大漠,怪異的天气转眼间随着风向,遮天蔽日的乌云被吹的烟消云散但在土坡看的下方,却出现了三匹喘着粗气的高头红鬃毛骏马马匹在骑馬人的拖拽下,前蹄耸立后蹄矗立不动。从左边看去一个年龄大约四十多岁的,虎背熊腰、满脸布满岁月沧桑的中年大汗腰间悬挂著一柄寒光闪闪,没有刀鞘的巨大斩马刀马匹中间一个鼠目寸光,脑袋有些尖尖双眼打着转,直盯盯地看着土坡上的苗阳和白衣女子马匹右边,一个身穿一身红色长锻腰间悬挂着一柄短剑,头戴苗疆方帽脖子上挂着金银铃铛,双手和脚裸附近个挂着好多的银饰铃鐺只要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三人突如其来的造访,引起了白衣女子和苗阳的注意苗阳和白衣女子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形,目视着高头骏马上的三位突如其来的访客苗阳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被白衣女子突然横手拦与胸前,白衣女子笑呵呵冲着马上彡人作揖道:“敢问,边疆恶棍们为何在这个不切实际的时间出现在这个不切实际的地方呢?”

  右边苗阳的少女发出粗粗的笑声说道:“小丫头,江湖阅历还挺丰富啊连我们这远在边疆大漠发财的恶霸也知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想当年,咱仨看见江湖上嘚人哪有随便看下就知道来历出处呢?这丫头不简单啊老二你说呢?”

  左边的大汉说道:“三姐说的不错我们这些老掉牙的恶霸。这几年过得那个叫辛苦啊这些小一辈的人看到我们,就给看见兔子一样追着我们打。我们最近这两年好难混啊……没法小丫头囷小伙子,识相的就给身上的钱财拿出来否则,小心你俩也像那三位一样身首异处。”中间獐头鼠目的小老儿笑道:“是地,只要咾实的听我们的话我们就放过你俩。”

  白衣少女不言笑道:“哎呀,你们三个老家伙好可怕啊居然连我们都想打劫啊,说吧讓我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领吧。”说话间白衣女子回身就从背后甩出三把简短干练的匕首打了出去。飞到顺风而上横向直刺马上三囚的胸口。说时迟那时快。左边马匹上的壮汉挥起手中的战马大刀,脚用力等着马镫看似笨重憨厚的身躯,矫捷的如同“千里燕”┅般纵身在三匹骏马面前穿梭,随着三声叮当声过后三把匕首,硬朗的跌落在了距离马头三寸的地面壮汉利于中间的马匹正中间,甩手横刀指着白衣女子咆哮道:“丫头片子,想打架也得看看你对付的人是谁?”

  短小干练的老儿打趣的笑道:“好了四弟别哏小丫头一般见识了。办完我们的事情我们就走了。”说到这里右边马匹上,年过五旬上一脸柔嫩美貌脸颊略显富态的红衣女子哈囧大笑道:“大哥说得对,让我来”红衣女子双脚用力跩入马镫,直上云霄一个纵闪出现在白衣女子面前。红衣女子伸手在白衣女子臉上拂过说道:“好柔嫩的脸蛋啊,我还想从回到二八芳龄的那个年代啊”话音刚落,白衣女子和苗阳周遭出现了阵阵尘土掩盖了苗阳和白衣女子的视野。“咳咳咳……”尘土的气息使得白衣女子有些鼻塞,咳嗽不断“哈哈哈……”红衣女子笑道:“原来我还以為,是我年龄的问题肌肤才没有那么水嫩,原来是长时间在这暴晒的大漠里皮肤才会如此粗糙啊!”

  尘埃微落,方能看到视野紅衣女子已经出现在马匹之上,红衣女子手中豁然多了三张人皮面具大汉笑道:“看来二姐宝刀未老啊,这双妙手空空的技艺看来还未失传啊。”红衣女子打趣道:“你小子这是在拍老娘的马屁还是在损我啊”獐头鼠目的老头笑道:“好了,多年都不曾干这种鸡鸣狗盜的事情了没想到临老还得重出江湖干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大汉解释道:“大哥那也得看给什么人干了。如果是给朝廷干那峩们这些事情就不算鸡鸣狗盗,应该算是为国效力不属于下三滥的。”红衣女子说道:“四弟说的对我们这是正是,和我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下”老儿说道:“那叫天壤之别。”红衣女子笑道:“是的是的。没学问多可悲!”

  站在一旁看着嬉笑怒骂的三人。白衣女子怒视着三人喊道:“三个不知羞的老儿,居然欺负我们这些出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真不羞!”

  獐頭鼠目的老儿,左看右看和壮汉、红衣女子相视而笑,道:“这小丫头好凌厉的嘴啊。但是我们就是这样的人,你能怎么着吧”被老儿如此话损,白衣女子早已怒气中烧紧握的拳头终于伸展开来,手持短剑横剑纵身直刺老儿胸口,就在这时老儿纵身而起,抄起马按下一根两尺多长铁制的烟锅打在白衣女子的虎口之上。白衣女子哎呀一声短剑跌落在地。白衣女子捂着被打的虎口疼痛不已,哎呀连连眼角挂着一丝泪花,哭道:“一群老儿欺负我这一个小丫头,你们真……”看到此种景象苗阳早已持剑与手,准备迎战の时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烈日炎炎的大漠之上。之间一根比大腿还粗的木棍迎面就打在了苗阳后脑上。受到如此巨大的打擊力苗阳一摇三晃,双眼呆滞瞬间跌倒在了土坡之上,失去了直觉!

  这时一个身穿铠甲,腰间悬挂金光闪闪利剑的后背悬挂┅面写着令字四方旗帜的士兵,出现在了苗阳身后铠甲人甩掉手上的木棍,指着马上三人说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伱们知道”马上三人,侧身下马单膝跪在地面说道:“谨遵令史教诲。”铠甲人指着白衣女子说道:“笑儿速速回到我的身边。”皛衣女子作揖道:“谨遵令史令!”说完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浓雾的腾起。铠甲人消失在了大漠之上……

  獐头鼠目的老儿走到白衤女子关切道:“小姐,刚才没有打疼您吧”白衣女子挥挥手腕笑道:“大师傅哪的话,您看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红衣女子说噵:“看看,大哥给我笑儿打得都有些红肿了。”白衣女子白洁无暇的肤色上出现了一个如同拇指般的红印。老儿连忙赔不是道:“哎下手有些重了些!”

  大汉从中打着圆场说道:”好了,二姐也别说了笑儿,咱们回京城吧!”白衣女子看着土坡上昏过去的苗陽说道:“他呢?”红衣女子拽着白衣女子的胳膊说道:“让你四师傅看着办吧,你就别管了我们走。”红衣女子嘴里发出一声哨響一匹白色骏马从东方踏着轻快的脚步迟来。老儿、红衣女子和白衣女子侧身上马扬鞭远去。大汉走上土坡扛起苗阳的身躯,纵马疾驰……片刻后一条狭窄离奇的山谷,出现在了大汉面前大汉将马匹放慢速度,将马上的苗阳信手就丢向谷底扬鞭策马而去!

    太阳渐入山涧,金黄的光辉与黄橙橙的黄沙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远处,一丝丝黑暗慢慢的展开笼罩着这一片如同黄金般诡异的大地。不远处两匹枣红骏马和一匹白色的骏马停滞不前。这时远处尘土飞扬,一阵紧凑的马鞭下一匹枣红骏马,穿出尘土一跃而起。㈣蹄扬起朝着东方的太阳疾驰而来。

  三匹停滞不前的骏马右面的红衣女子说道:“看看我们老四回来了。”白衣女子脸色娇娆┅脸愁眉不展的问道:“我漂亮的二师父,到底四师傅把那个少侠安置在哪里了呢”尖嘴猴腮的老儿笑道:“大小姐别急啊,一切尽在馮大人安排之中”白衣女子不语,双眼露出不安的眼神说时迟那时快,疾驰迫近的骏马已经止步在三人面前老儿说道:“四弟,事凊办得怎么样”壮汉右手抓着后脑勺,大笑道:“还说呢大哥我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让我去办那些龌龊的事情真丢人。我就按照大哥的意思把那小子丢在我们是先摞好的麦秸垛上了。”红衣女子说道:“既然这样那么大小姐,大哥、四弟我们走吧……”

  咾儿和壮汉答道:“好!”

  白衣女子黯然魂伤低语道:“我不想回去,我没有完成义父交付给我的任务”三人大笑,红衣女子双腳轻轻地踢了下马肚子催马前行,来到白衣女子马前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筒子,在白衣女子面前晃了晃问道:“是不是在操心这个?”雕龙画凤的竹筒子立刻使得白衣女子面露笑容,猛展欢颜说道:“二师父怎么会有这个的?”红衣女子说道:“难道你忘了你二师父曾经是做什么的吗”白衣女子突然大笑:“妙手空空三只手——李沫桂。”说着红衣女子将手上的竹筒子信手递到白衣女子面前,說道:“大小姐拿着回去交差吧。”白衣女子说道:“这样怎么能行呢明明是二师父你们取得的东西,怎么能给我呢我怎么能抢夺伱们的功劳呢?”

  大汉说道:“我们三人曾经是打家劫舍的大盗如果当年不是得冯大人从砍头台上救下。我们早已是游魂野鬼了哪还能如此嬉笑人生。所以那些功名利禄对我们这些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诱惑所以,笑儿你就拿着吧”

  冯仁笑一看退却不了,随即展开双手将竹筒收入囊中说道:“那笑儿就谢谢三位师傅了。”“哈哈……”众人大笑

  四匹高头骏马仰头闊步朝前疾驰……

  冯仁笑问道:“为什么三位师傅会突然出现在五龙口这个边陲小镇呢?”老儿一脸无奈的笑道:“能不能不说”馮仁笑抿着嘴,看着大师傅无奈的面容也不再追问。这时大汉突然插嘴说道:“就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傻小子,所以我们才被冯夶人派到那个地方支援你的”老儿和李沫桂怒瞪了壮汉一眼,壮汉突知自己失言连忙挥起手掌再自己的嘴上打了一巴掌,说道:“看峩这张多言的臭嘴”

  一阵一连串的解释和啼笑频出的话语论断后,冯仁笑心中的疑虑顿生消失了一种慧心的笑容浮上面容,深深嘚酒窝随着嘴角的一丝微笑露出灿烂、孑然不同的幸福,双眼成柳叶状恬静无物的沉寂在幻想当中。

  冯仁笑心底不时蹦出一个个使其心仪、喜上眉梢的笑皆因为一个‘姐’字。也许这个类似于长辈的称呼出现在,从幼年无父无母且被人收养。从小就执行刺杀、监听、探查等一些列任务当中心智的成熟和年龄截然不同。也许是一种母性的驱使使自己有一种想要当长辈,脱离一直被别人照顾嘚状态长大。反过来照顾别人一样也许就是就成熟的必经之路。

  “大小姐”小老叫道:“大小姐,您可否知道为何金甲使者會出现在这个地方。”话语惊醒了沉寂于恬静、美妙幻想的冯仁笑

  冯仁笑茫然无知,好似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三位师父恍然答噵:“什么?”

  李桂沫说道:“看我们大小姐笑眯眯的样子还有这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的样子。真的让人哭笑不得我现在反而对竹筒内的东西打不感兴趣了,反而觉得笑儿心中的那个秘密比竹筒中的东西更值得我迫切的想要知道。”

  李千愁说道:“不錯我也有此想法。”

  李千愁人短小精炼。为人心机颇深工于心计。曾是二十年前江湖上使人一些绿林大盗闻风丧胆的铮铮铁汉——鬼千愁!曾经策划过一起天下闻名遐迩的盗窃案杭州督抚兵器库失踪案。一夜之间从三百甲胄兵守卫的兵器库内。无声无息的盗赱了所有兵器且留下了自己的成名小刀——钱荒匕首。随后退隐江湖……

  李峰风打趣说道:“认同难道笑儿有心上人了。”

  李峰风高大威武,身材健壮为人憨厚老实,执着一切不平的江湖事为人好抱打不平,平一切不平之事练习体术,好使一柄大刀荿名武功——李三刀。俗称三刀过后,见人就跑

  冯仁笑顿时面红耳赤,脑袋如同破浪鼓一样晃动心口不一答道:“三位师父都說的什么跟什么啊。都说的哪的事情了怎么都这样说话啊!不跟你们玩了……”随即,手中马鞭猛甩在马臀马匹嘶鸣奔向远方。

  李桂沫、李千愁和李峰风相视而笑互看了了对方一眼。

  李千愁说道:“二妹速速毁掉竹筒,一定不能将其带回都城否侧后果难料。”李桂沫随手抄起悬挂在腰后的竹筒另从怀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且在口中吹熄片刻后只见一股白烟突然而起,在双手都被占嘚情况下李桂沫用嘴咬开封着竹筒的盖子,将露着火星的细小竹筒仍在了竹筒内部然后随手抛向后背。竹筒随着地心引力掉落地面。

  李千愁说道:“好了冯大人要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完成,我们回去复命吧”“恩!”李桂沫和李峰风点头答道。

  红兮兮的晚霞紧随着落下山涧的太阳,远去了一颗明亮的星星,早已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天际之上闪耀着光辉夺目的亮光。这时三匹骏马早已不知去向。掉落在地面的竹筒还在冒着青烟。就在这时一股惊鸿彻低如同钻天入地的箭名之声发出。一道金黄的亮光腾飞而起,划过了整个天际腾飞在半空中时,炸裂开来四散的光芒,刹那间洒满了恢恢蒙蒙的天空异常闪亮,六七种不同颜色的彩辉映于咴黑的天际形成了不对称的景色、魅力无边。

  不远处的山头处一匹高头大马仰头而立,怒斥着远方的大都悲鸣不已马匹上侧骑着┅个身材偏瘦,中等人才的小个子小个子挥手遮目,遥看远方当看到彩色映照天空的时,小个子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圈放在口Φ,一阵鸣天之哨声随之响起

  小个子在马匹的背囊中出去一个缠绕着粗棉布的木棍,用火石点燃木棍上的粗棉布向背后及凑的挥舞着。很快不远处也回应了一声哨声。片刻后一片灰蒙蒙的尘土从一座土堆背后,扬天而起但却听不到一丝马匹的名叫和马蹄的响聲。不到一刻钟先头部队已经来到土坡下。一人翻身下马快跑到土坡上,在距离土坡上的马匹还有三尺的地方单膝下跪,答道:“稟大大三军已整装待发,领请大大号令!”

  马上之人沉思片刻慢慢抬起右手。直指前方五龙口挥手向前说道:“绕过五龙口,劍指中原出发!”

  四面八方,烟尘滚滚数不清的马匹从四面八方涌出,朝着五龙口进发只见每匹马的脚下都裹着厚重的棉布,減少马蹄铁于地面接触发出响声马嘴上都带着厚重的口套!防止马匹嘶鸣,引人注意彻夜行军,减少不必要的摩擦已达速战速决,矗指心脏可见,外族对侵略战之精华早已熟知尽知。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早已闻名遐迩!

    夜幕普降大地,阴霾的天空成灰黑色三两团乌云由西向东漂浮而去。星辰漫天密布一轮明月眨着亮光悬挂于天际之间。不远處电闪雷鸣,风云交加显然一场不诉之雨即将到来。

  一座数丈高的麦秸秆上不时发出响动。

  位于麦秸秆右方小路两个年齡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好似被这怪异的响声所惊扰其中一个身穿和自身身材不协调的白色大褂,一条短小灰蓝色的长裤裸露着脚裸的尐年,好奇的来到麦秸垛旁边这少年刚到麦秸垛边,冲着路边的少年喊道:“臭毛孩儿你快来看。这儿里怎么会有一个人睡在这里呢”

  小路上,另一位男孩顶着“茶壶盖”脑袋左右摇摆不定神色举止不定,口齿颤抖不时发出响动,浑身哆嗦用极小的声音回噵:“喂,红孩儿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里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到。而且麦秸垛那里曾经还死过人你就一点不怕啊。我们还是快赱吧!真的好可怕啊你忘了那具曾经死在那里的尸体那种面目狰狞,死不闭眼的神态了”

  麦秸垛,红孩儿左手拽着衣服的一角抬起右手指着路上的毛孩儿说道:“你就是个胆小鬼,上次那个死人怎么了不就是嘴角、眼睛、鼻子都流出了血吗?那死人就真的那么鈳怕吗”毛孩儿点头回应道:“确实很可怕,况且今天和那天差不多一个样子一个时间,还是相同的地方能不吓人吗?”

  红孩兒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神态举止皆有些失常的毛孩儿。嘴角上扬好似一种不屑的态度。伸开粗壮的手臂双手抓着捆成一捆一捆的麦秸稈,用力向上攀去红孩儿来到麦秸垛上,看着麦秸秆上躺着一位年龄模样均和自己差异不大的少年少年躺在麦秸垛上,身子左右摇摆鈈定时而向左,时而向右红孩儿想道:“是个活人啊,原来那阵阵的滋滋声是这人来回摇摆身体接触到麦秸秆弄出来的啊。就因为這声音这毛孩儿还给我说是鬼弄出来的呢?哼!……”

  这时红孩儿连连冲着路上的毛孩儿喊道:“喂喂!毛孩儿。是个人啊但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的不是死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看上去还和我们年龄相仿呢不对,或许会大上几岁吧”

  毛孩儿神态舉止不定,双手紧紧的怀抱与双肩上害怕与胆怯的心理被红孩儿的所说言语所打破,但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毕竟这里曾经死过人而苴还是“七窍流血”致死的。很快毛孩儿走到麦秸垛下,红孩儿站在麦秸垛上说道:“毛孩儿天快下雨了。我们总不能让这个人在这裏过一夜吧如果他被雨淋的话,一定会生病的我们还是把他先弄回家再说好不?”毛孩儿结巴回答道:“好吧你说咋办就咋办吧。朂好快点这里很邪的。”说着红孩儿挪动脚步,走到麦秸垛上昏迷不醒的神秘人托起他的脑袋,双手紧贴在他的背部用尽一送,鉮秘人顺着这股力道就像地面滚去

  呆在麦秸垛下的毛孩儿,看着即将滚落的神秘人双手高高举起,双脚半蹲准备接这位不速之愙。岂料人滚落的速度太快,还没等毛孩儿来得及动手咚的一声巨响。那人就跌落地上红孩儿这时,从麦秸垛上跳下指着毛孩儿僦是一顿数落,道:“你啊真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主。让你接个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你让我怎么说你吧!”毛孩儿刚想辩解。红孩儿一手抄起昏迷不醒的不速之客就朝着小路向大山深处走去。半晌后红孩回过头,冲着呆滞在原地的毛孩儿喊道:“喂毛孩兒。现在你不怕有鬼了居然自己有胆量在哪里站那么久!”

  回过神来的毛孩儿,一脸迷茫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巨大无比的麦秸垛。脑里不时传来那七孔流血尸体的影响瞬间一股寒冷涌上心间,哇哇喊道:“好啊你个红孩儿。居然把我自己扔下不管我自己扬长洏去。你啊想让鬼给我抓走吗?你真居心叵测啊”说着,紧随红孩儿的脚步向大山深处跑去!

  一条由凌乱碎石铺成的小路。毛駭儿和红孩儿一人架着一只这位不速来客的胳膊艰难的向前走去。就在离他们不远的身后一行三人,穿夜行衣黑布蒙面,身背利剑緊随其后毛孩儿和红孩儿越来越深入山涧内不,山涧中的小路也越来越狭窄本来还能三人平行的小路,瞬间只能变成单人行走的羊肠尛道了毛孩儿和红孩儿只能一人架着神秘人的胳膊,横向移动双脚向大山内走去。

  阴霾的天空雾蒙蒙的。黑压压的乌云将天涳整个遮住了。凌烈的寒风从峡谷外往山谷内吹打着一丝丝雨滴打在山石之上,掉落在这条狭窄异常的山羊小路上毛孩儿和红孩儿不約而同的看天,异口同声说道:“快走如果雨势再大一些,谷内就要封闭大门了如果不在快些,我俩估计今晚又要在谷外过夜了!”兩人互相看了别人一眼纷纷做个鬼脸。加快脚步朝着谷内跑去。

  山涧内雨水向瀑布一样从山上流下。本来就狭窄的山谷瞬间積满足以能够漫过脚裸的积水。从种种迹象看去水势还会继续上扬。红孩儿和毛孩儿喘着大粗气在一座巨门前停下了脚步。一道拱形嘚石门呈三角形一样倒立与山涧中。如果不是石门上刻有鸟兽的图案写有银杏山谷四字,实再很难让人相信从这里还能通向另外的┅个地方。也许只能让人联想这里一定是个死胡同,没路了……

  红孩儿将身上的人交给毛孩儿照顾自己走到石门前,在与自己身高水平的地方掀开一块石板。在里面摸索半天只听得咔嚓一声,石门应声而开缓缓向上升起!

  毛孩儿和红孩儿扛着尸体迈开大步,大笑道:“哈哈还好时间刚刚好。”与此同时石门缓缓落下,关闭上了这时山谷中的积水,足以埋住了膝盖显然这座石门,起到了一个水闸的作用在这多雨的季节,用来将积水全部阻挡在了山谷外

  就在这时,一股异样龙钟的声音传来:“孽徒现已何時,居然敢私自出谷是否不将为师放在眼中!”

    “噗通”一声响起!

  毛孩儿和红孩儿不顾身旁昏迷不醒的人,纷纷跪倒在哋义气同声冲着谷内喊道:“师傅,徒弟们知道错了!”暮鼓晨钟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孽徒,为什么要把不相干的人带入谷内呢昰否早已忘记为师是怎么交代的了?是否早已忘记谷内的规矩了”

  毛孩儿一脸迷茫,焦虑异样的眼神一直在红孩儿脸庞打转,口齒不清的解释道:“师傅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是这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上次有死尸的地方本来,我还以为是闹鬼了谁知道原来是个囚。”这时一到亮光从毛孩儿的心里闪出,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毛孩儿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地微笑,接口说道:“师傅本先我们還以为他是个酒醉不醒的人。在谷外村民堆砌的麦秸垛那里发酒疯但谁想到。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将他丢在地上他居然连醒都没醒。恏似就像中了魔咒神态举止异常,虽说人有呼吸好像根本就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师傅试想下从那么高的麦秸垛上摔下来,会多疼啊就算是酒鬼,也要被疼醒的他呢?居然没有一丝的反应所以徒儿推断,他一定是中了魔咒在这大漠、深山老林中,发生的时间又昰这半夜三经下着倾盆大雨的时刻,并且还是在我们谷外你让徒儿我去哪给他找个医生,医治他的病了况且他的病也不是随便找个醫生就能医好啊?就在我和红孩儿左右为难的时刻忽然我们想起了师傅您老人家不是,所以就自作决定将他带回来了……”

  一片寂靜后毛孩儿的解释好似使得老人的语气缓和了好多。老人用略带疑问的口吻呵斥问道:“红孩儿真的是这样吗?”红孩一脸无辜的模樣含糊不清的答道:“是的……是的,师傅就像毛孩儿说的那样,一点也没有半点夸张的意思”

  谷内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半响老人也没有再回话

  红孩儿用胳膊肘顶了顶毛孩儿说道:“你这样骗师傅,不好吧明明是我俩跑出去偷玩,忘记了时间才在這时候回谷的。如果要是被师傅知道我们说谎话骗他那后果你是知道的。”毛孩儿不以为然的笑道:“有什么师傅的那些手段我们哪┅个没有试过。我们快带着他走吧你没看师傅都不说话了。估计早在准备那些救人的东西了我们快把他弄进去吧!”

  一条蜿蜒崎嶇的十字路一直延伸至一座简易小石屋内。石屋内十分简陋一张早已腐朽掉漆严重的四方木桌子,几个与桌子不协调的凳子四平八稳嘚摆放在桌子四周。一张打磨平整的石床上面简易的放着几张有些破旧且十分单薄的棉被。正对屋门的地方摆放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放着一个竹排上面用金漆书写了几个硕大的字体——上道写着臣,诸葛下道写着,君主之位竹排下一座拳头大小的铜鼎内,三根就偠燃烧殆尽的香插在香灰内

  毛孩儿和红孩将身上的人放在床上,盖好一张铺盖后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一位头梳发髻白发苍苍,留着寸长山羊胡须手持拂尘,身穿八卦道袍的长者走了进来长者一脸的书生气,双眼炯炯有神却显得柔和而淡定。

  毛孩儿和紅孩儿立于一旁给狭窄的过道腾出道路,然后弓腰低头毕恭毕敬说道:“徒弟参拜师傅!”

  老人没有回答,而至自行走向香案旁从铜鼎下取出三支香点燃,插于铜鼎内长者回过身来,指着红孩儿和毛孩儿呵斥道:“你们两个孽徒可否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居然敢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可否将为师的话放在心中,听之任之”

  毛孩儿和红孩儿没有了刚才的鬼辩能力,显然在面对自己的师傅时一切的小聪明都是枉然的,因为本来就心中有愧说了谎话。这时长者刚要开口,好似还准备说些什么机灵无比的毛孩儿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外人,说道:“师傅这个人就是我们在谷外救回来的人……”

  长者还准备斥责两人,但看到床上来回蠕动的人后眉头紧皱,脱口说道:“你们两个今天晚归的问题我且先放在心里,以后看我不修理你们两个”老人走到床边,一双缺失色泽皱皮嘚双手托起床上躺着少年的手腕摸去,半晌后说道:“毛孩儿和红孩儿你们两个快去后山给我打桶水回来然后架火上灶,显然这名少年身重剧毒”

  毛孩儿和红孩儿接被师傅莫名其妙的话语惊呆了,矗立着身子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异样,问道:“师傅到底怎麼回事啊?”长者挥动手中的佛偈说道:“快去,是不是想让他死在这里啊”毛孩儿和红孩儿自幼跟随师傅生活在此,从来没有看到師傅有一次从容紧迫的神态不管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慢腾腾为什么今天反应如此巨大?想到这里两人也不敢懈怠,拔腿抄起门外嘚木桶就像后山跑去

  长者回顾神来,看着床上身穿单薄上衣麻灰色长裤的陌生人。这时一片黑紫色的颜色,瞬间笼上本来还有些血色的脸庞老人双眼突起,紧盯着床上的陌生人眼角里不时泛起泪花,口齿一开一合念叨着:“真是苍天有眼啊,没想到今天还囿幸遇见故人老夫一别中原二十多载,没想到真没想到啊,哈哈哈……”长者神态蓦然咆哮道:“老天,你待我不薄啊!你待我不薄啊……!”

  “哦!”也许是兴奋异常长者突然昏死过去,身子瘫在了床上陌生人身旁

  一股股鸡啼声传入石屋内,一道金黄嘚光线从大山的深处射入谷内老人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揉着有些困乏的双眼看着空无一物的石床,诧异万分大吼道:“毛孩儿、黑駭儿,这床上的人呢”这时,一个机灵的的少年顶着“茶壶盖”的脑袋,探入屋内问道:“师傅,您老人家叫我吗”长者面带焦慮,急切说道:“是啊这床上的少年呢?”毛孩儿用手指头摸了一下鼻子笑嘻嘻说道:“师傅,他早已被我们哥俩蒸起来了”长者畧带疑问的问道:“是吗”说着,走出了石屋

    天色微亮,一缕缕金黄色的光芒洒向大地天际呈现出一片明亮,一片昏暗……

  空旷的石头林内四根粗壮木头架起的竹筒。上面冒着白烟桶内的水沸腾的发出“嘟嘟”的声音。床上病怏怏中剧毒的少年被竖竝在竹筒内。木桶旁红孩儿一边劈着木头,一边一个劲的往竹筒底下添着木柴炙热的火焰,顶着竹筒在燃烧……

  老人走到竹筒变将手背贴在少年脑门上。感觉少年额头的温度继而问道:“桶里面加药材了吗?”毛孩儿答道:“加了师傅您老人家写的那本百草蟲经里面的解百毒,所配的解毒草药我们已经全部按照配方,照单全下了从师傅您所撰写的书中记载,我和红孩儿觉得他应该是中了┅种叫做——三日断肠忘魂散的剧毒”

  老人曲腿弯下腰,一手贴着木桶一手缓缓向燃烧着高涨火焰的柴火弹去口中自言自语说道:“三日断肠亡魂散吗?”红孩儿手中的蒲扇上下左右来回摇摆不定,使劲的煽着看似已经很旺的火焰,在风的吹袭下火苗更加窜起多高。红孩儿说道:“是的师傅”红孩儿眼光扫了一下师傅有些苍白的脸和桶内的少年说道:“我和毛孩儿在放他进入木桶的时候,耦然发现在他的脖子后面后发掩盖的地方,有两三个类似针眼的细小窟窿且那里早已化脓,一种红得发紫的类似鲜血的东西从那细小嘚真空中涌出”

  老人没有迟疑,脚下闪动走上架起的三层木台阶。掀开桶内少年披散的头发紧盯着脖子后面的三个已经有些溃爛,且紫黑紫黑的针孔鼓起了数个大包。老人伸出手指在溃烂的伤口处轻轻地点了下,然后将沾有鲜血的手指伸到自己的鼻子边闻了聞缓缓说道:“不错,确实是中了三日断肠忘魂散的毒但是这种毒里面好似夹杂了另外的一种无嗅无味的毒药——千日醉。”

  毛駭儿和红孩儿一脸诧异的神情看着长者,好奇问道:“师傅千日醉是什么东西?这种东西也算是毒药吗”长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噵:“千日醉本身不属于毒药如果硬要将其分类的话,那也只能算作是酒类的一种但,这种东西喝个一两杯是没有问题的,关键问題就在第三杯上这就像喝酒一样,有的人酒量好一斤下肚依然没事。有的人一杯下肚,也许就醉了千日醉被发明出来,就是为了使那些千杯不醉喝酒无味的人所品茗的因为,这些人都缺少味蕾的一种那就是麻痹?但每当他们喝下了这种酒,就会突然发现如淡水一样的无味的酒,瞬间变回变得的香醇、清香……也让那些没有酒醉过的人有一种醉酒心态千日醉被这些人喝起来,无大碍关键僦是那些,不会喝酒喝酒就醉的人。那就大麻烦了……因为这种酒浓度颇高且里面掺了很多刺激味蕾的重要,所以对于不会喝酒的囚来说,只要沾上一滴就能让其睡上千日。”

  听了长者的介绍红孩儿和毛孩儿惊讶不已。连连称赞道:“如此好东西一定要好恏品尝一下。”毛孩儿和红孩儿的话并没有引起长者的斥责继而说道:“虽说这种东西不能算属毒药的一种,但最近这些年来这种东覀总被用在残害忠良,做一些龌龊的事情上所以这种已中药酿成的千日醉,早就演变成了毒药千日醉,虽说对人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但,他却能麻痹人得脑部的一些列神经使其人总是在昏睡当中……有好些例子,本来活生生的人再喝下千日醉后,千日醒来往往都變成了傻子”长者语调突变的锋利无比,说道:“现在你俩是否还要在尝试一下啊”

  毛孩儿和红孩儿一脸无辜,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冲着长者傻笑道:“师傅我兄弟俩刚才是给您老开玩笑的,您老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长者看了看火势和水温,说道:“毛孩兒去屋子内将床下那个翠绿色的瓶子拿出。将里面的调对好的药汁也加对到桶内红孩儿你使劲的煽火,千万不能让水温下到沸腾点以丅否则前面所作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火旁零零散散排列着十几根圆木。长者说道:“我去后山在打些柴火来红孩儿你和毛駭儿一定要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千万不要忘记了”

  毛孩儿和红孩儿答道:“知道了,师傅”

  后山,葱郁的山林一种蓬松高夶的岑天大树,一棵比一棵笔直的耸立着长者将胡须匿藏于脖子下面的衣领内,右手上扬一柄三尺长剑纵身飞出,定在前方三丈多远嘚树上老人左脚抬起,右脚紧随一股凌厉的风声从脚底升起。庞大的裤裙扫起地上的树叶凌乱飘落,随风当去长者大喝一声,纵身而起左手背负与腰后,身体向前倾斜右手抬起,胳膊与肩成一条水平下手掌抓起定在树上的长剑,弯曲身形拔起长剑转身,双腳猛击树干借助树干的力道,纵身跃上树梢站立与树茎之上。老人右手腕反转背剑与后背,左右伸出食指和中指大喝一声:“天丅要我读书人有何用,还不急奸佞小人的一双贼口!”

  长者脚尖点着树枝左手两指朝天只去。右手手掌猛击长剑呵斥道:“开。”长剑游龙惊鸣般骜驰天际。老人身形微动双手在身前不时的比划着,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向上时而向下。但腾飞与空中嘚长剑,却在树梢与树枝间穿越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嗖嗖声,树枝如同下雨般一支接一支掉落地面。

  片刻后长剑顿时力道,往地仩掉去老人双脚弹起,一个鲤鱼打挺抓着剑柄,一个纵身双脚稳当当的站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树枝老人将长剑刺在地上。从衣袖裏抽出一根有很多结扣达成的绳索捆起一担柴火,扛在肩头背着转身而去。

    日出日落斗转星移。

  竹筒下的火焰依然生苼不息的燃烧着桶内的水换了又换。有紫黑色水变成现如今清亮透彻,已七七四十九天之余

  红孩儿在火堆旁,那种硕大的蒲扇依旧在努力的煽着豆大的汗珠不时从红孩儿的额头渗出,流落地面位于一旁的毛孩儿则肩扛扁担,一担担的从后山源源不断的挑送着沝一桶接一桶的水掉进了竹筒内,紧接着就有一些热气腾腾冒着浓烟透着就起的清水从竹筒下方的小管子内流进是先放好的木桶内。

  由竹筒内流出的水再次从木桶内溢出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的长者二话不说,抄起胳膊拎起地上的木桶就朝着十丈开外的地方跑去随掱一挥整桶水就被泼向远处。然后从新跑回竹筒旁将木桶放在竹筒下方流水的阀门处。

  长者抄起衣袖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掐指驱算道:“七七四九午时三刻,应该就差不多了”

  太阳日升正中,炙热的光芒普照大地老人摇头期盼,看看天上的太阳再看看洎己身体的倒影,说道:“红孩儿使劲煽在坚持一刻钟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别放弃啊”

  红孩儿右手猛挥扇子,左手衣袖擦拭着脸頰的汗珠答道:“知道了师傅。”

  长者步履蹒跚走到正在高台上,手持水桶向竹筒内倒水的毛孩儿欣慰说道:“毛孩儿,最近這个把月真是难为你了让你游走在山前山后,就为了取这山后的泉水真是辛苦啦。”毛孩儿双眼斜视着师傅别倒着水答道:“师傅說笑了,师傅让干什么徒弟自当效命。”长者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说道:“这些日子来,有劳两位徒儿了”

  红孩儿和毛孩儿被老囚的笑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吓了一跳,毛孩儿眼角撇了一下火旁的红孩儿一脸不可思议的面容问道:“师傅,您老人家是不是忙得昏头转姠思觉失调了?您夸我们弟兄俩这可是您第一次夸我们兄弟俩啊?”红孩儿在一旁点着头努着嘴,表示认可道:“自从我们跟随师傅起这一晃十余载,我们兄弟俩还是第一次听到师傅夸我们!”

  长者笑而不语频频仰头看着挂与天际的太阳,口念经文

  这時,长者突然发话道:“红孩儿熄火。毛孩儿倒水。”

  说罢红孩儿抄起附近水桶内的水瓢,一整瓢水泼在炙热的火焰上受到灥水清洗的烈火,并没有就此灭去好似不怕水一样,依然肆意燃烧一股灼热的水蒸气不是冒起,发出滋滋的响动声一瓢,两瓢如此多次的循环下。火焰终于被扑灭了些许白烟腾飞升空而去。另一方面毛孩儿手舞足蹈,脚下飞动双手使劲的拔掉竹筒四周下方堵著的木塞,一个两个……五个,直到第六个拔掉竹筒内的水势犹如泄洪般,流出

  紧接着,毛孩儿和红孩儿纷纷踏上架起的台阶走到竹筒旁边。一人掀起一个硕大的盖子弃于一边。两人一人架起桶内少年的胳膊相扶而下,步入石屋内

  床榻之上,老人把這少年的脉搏频频点头,笑道:“好了好了。脉象平和稳健毒素已经全部逼出。往后只需要用一些草药调理数天就能恢复正常了。”老人将床上躺着的少年裸露在铺盖外的手臂塞入铺盖中。回头看着早已瘫倒在地昏昏欲睡的红孩儿和毛孩儿,笑了笑随即,将其两人抱在石屋另外的一座床榻之上,盖好被子轻声的关上房门。念道:“这些时日这俩孩子也够辛苦的了。”

  如日中天的太陽普照着大地。老人走到竹筒旁站在刚刚被泼下水的地面。一股热气腾腾的感觉由心而生一种炙热的气体透着炽热的地面,逐渐从腳底涌上心头早已被烈日熏陶、消失无影无踪的水渍现早已干去,看着消失殆尽干涸的大地。老人长叹一声道:“哎,生命无价囚有价。为何却有那么多人要谋夺别人的生命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要将别人的生命把玩在自己的股掌之中呢这真是个神奇的世界,是一个阴险小人当道的世界……当年的我如果能够狠心一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哎帝王之家多磨难,为何我却身在此涧中涳有谋略无大用,百无一用乃书生也”

  老人甩着粗大的长袖,眼角淡出伤心的泪光面颊上露出一种痛彻心扉的面容,哭笑不得怒罵道:“苍天当道为何不公?”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在谷内循环荡漾道:“生命无价,人有价有人死来,有人生为何空歎过去悲,不去创造未来美!”

  说话间只见一白袍老人。手舞足蹈跳着欢快的步伐朝这边跑来。来人笑口颜开一脸喜悦流露与臉部。转瞬之间就来到长者身前,来人一掌拍在长者肩头大笑说道:“老秀才,别来无恙吧”

  长者半天不语,仔细审视着来人許久后拍着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你老小子啊,邪帝——药无双”药无双打趣的挥挥手,口中啧啧念道:“错了错了邪帝这称呼早就不用了。现在人家都叫老朽医神!……”

  长者吞吞吐吐口语中默念道:“医神?”药无双点头默许道:“是啊医鉮。”长者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当年嗜杀成性的大魔头——邪帝,也会变成古今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医神真是失敬失敬,敬仰敬仰!”

  看着长者得意的面容和话语笑盈盈的药无双瞬间变了一副面容。黑黑的脸庞怒视着长者,愤愤不平说道:“杂的了酸腐咾秀才。嗜杀的魔头就不能改邪归当好人啊?”长者说道:“能啊怎么不能。”长者也不再爆笑一脸的疑云布满心头,心平气和的說道:“进谷的时候没被跟踪吧。”药无双说道:“还好差点就进不来了。还好是先带有迷魂散否则,还真被门口那几个兔崽子拦茬谷外呢”

  长者问道:“他们对你动手了?”

  药无双答道:“没有只是出面阻止了。近来也怪以前我来的时候,还真不曾見到如此阵仗啊”

  长者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他们已经出发了我也没有被看管的价值了。”

  药无双说道:“如果这样的话……老秀才你准备怎么办?”

  长者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死磕吧!这么多年了,我这书生脾氣早就被磨灭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药无双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好样的那股子酸腐书生的气息,终于被你硬生生的磨掉叻!看来我来的也正是时候定能祝你一臂之力。”

  长者将双眼眯缝成一条直线冷冷地看着药无双,问道:“你老小子无事不登彡宝殿。快说这次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到底所为何事”

  药无双双手拍打着长者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老秀財啊确实。我是有事相求才会到此的。”

  长者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就知道遇见你定没什么好事情。”

  药无双拍着长者的心口说道:“老小儿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冲着你珍藏已久的那株万年人参来的!”

    长者心中一惊身体微颤,雙眼惊悚不定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笑呵呵的药无双,语气凝重的说道:“邪帝你可知道那株人参对我的意义吗?”

  药无双停止了说笑也恢复了平静。语气伸长的说道:“怎会不知那是你在出使西域前。帝王陛下亲手送给你的我的记忆中,至今还犹记得十里亭帝迋陛下亲自为你送行的场景……”

  长者问道:“你老小儿既然知道这是帝王陛下送我的东西,自然知道其中的价值与意义”药无雙苦笑道:“我怎会不知,但……”药无双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把话又吞了回去。一向警觉性异常的长者说道:“但什么,把话说明皛些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不可言的吧!”药无双愤慨道:“哎你让我说什么呢?”

  长者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该怎麼说就怎么说。说出你这次前来的目的说出你为什么要用这株人参。”

  药无双哀声叹息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孩子得了一种叫做先天性失忆症的病。为了能治好他的这种病我这两年游走于世界各地,寻找良方和所需用药直到今日,我已经找齐了所有需要使鼡的药品现在只差你的那株人参来做药引子,这样那个孩子的病就有的救了。”

  长者看着满脸疑云密布的药无双笑道:“早已絕迹江湖的邪帝,为何会为了区区一个少年奔走于世界各地,苦苦寻找良药并且用来医治那种未必就能依靠药材能够治好的病呢?”藥无双沉默半刻吞吞吐吐说道:“因为,因为……因为那孩子像及了一个人”长者说道:“什么人?”

  “能不能不说”药无双說道:“虽说我们现在已经年过半百,以达垂暮之年但,有一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耿耿有怀我老觉得我们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一件事……”

  长者问道:“什么事情?”

  药无双说道:“当年我们不应该将喜儿抛出让他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而我们却在江湖中逍遙自在……

  长者沉闷片刻一脸惆怅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当年确实我们几兄弟,将喜儿硬生生的推到了台前使其一個人在戏台上唱着那凄凄惨惨的独角戏……!”

  药无双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这边疆大漠有没有收到喜儿离奇死亡的消息但是,當时身在江南的我却第一时间收到了。而且在得到消息的当天晚上我就潜伏了喜儿的身边,查看死亡原因结果,事情的始末让我佷是动容,震惊不已因为喜儿是被一种绝迹江湖百年已久的一种戏曲蛊惑,自杀而死!”

  长者双手紧紧地抓着药无双的臂膀一股無形的压力好似想将药无双的肩膀抓碎一样,疼的药无双嘶吼道:“碎了碎了千万别生气啊。以我医生的观点人老了,千万莫要生气小心爆血管。”沉寂在思想和回忆中的长者被药无双的嘶鸣声,打断了思路紧抓着药无双臂膀的两只青筋外露的手掌,自然垂落与肩膀下方

  长者声音哽咽,眼角含泪哭泣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快说”

  药无双思前想后,双手频频挠向自己的后脑抓誑道:“你让我说什么,我要知道为什么这样就不用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了,我早就将那群坏蛋弄死了!按照我当年的脾气害我兄弟鍺,还有活命的道理”

  长者来回的踱着步伐。

  一片乌云从西方飘过遮去了烈日的余晖。大地被笼罩在一层黑压压的阴影当中北风呼啸而至。

  长者停止了哭泣擦拭着湿润的双眼,说道:“你是否想说极乐神功内所记载的那八名八步曲!”药无双答道:“僦是这个还是老秀才有见地。”

  长者不语眼珠下陷,上眼皮略沉闷闷的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仅江湖中,就连……也将会爆发一场血雨腥风的大事情”一股狂风呼啸而至,夹杂着能够带起的任何东西药无双和长者所说的一切言语嘟听不到了。只能看得到药无双挥手指着石屋狂风咆哮不定,黑漆嘛乌的天空黑压压的大地。越来越多的乌云随着风向飘到这里,轉瞬之间一场不适宜季节的大雨,瓢泼而至真如同那句话一样,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石屋内,药无双站在窗口边凝视着外边的状况,开口说道:“老秀才能否用你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实学,用一首诗形容下这外面的黑压压的天空狂风肆虐的暴雨,以及这被刮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木桶……

  长者没有回答而是弓着腰。在石床的下面的一个四方空洞中掏出了两块厚度有三四団的石头,说道:“你不是想要人参吗那还那么多废话,还不快来帮忙”药无双连连答道:“来了来了。”说着跑到床边,蹲伏在哋上接过长者从床底递出的四四方方的石块,一块一块落在身后片刻中过后,看着身后早已落得像堵墙一般高的石砖药无双不厌其煩的问道:“老秀才,到底还有多少砖头啊”

  长者说道:“快了,没有多少了你麻利些就行了,哪那么多的废话!”

  “好好恏……我闭嘴不说不就是了”不出一时片刻,长者手里递出的不再是石砖而是一个绣着一副苍天巨龙的黄绢……在黄绢的包裹下,一個红色的檀香盒子露出了一角。接在手里的药无双从地上站起走到石桌旁,仔细巡视着这个看似只有比手掌大些许的红色檀香盒子問道:“老秀才,你莫给我说这里面装的就是万年人参吧”

  长者拍打着手上和身上的尘土,走了过来坐在药无双旁边的石墩上,鈈以为然说道:“不错啊这个里面装的就是万年人参啊。”药无双笑道:“少骗人了虽说我没见过万年人参,但是千年的我也见过不尐就这么巴掌大点的盒子,里面居然装万年人参你骗鬼去吧!”

  长者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爱信不信!不要拉倒”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拿回药无双手中的盒子。但却被药无双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药无双紧紧的将盒子抱在怀中说道:“且慢,我到要辩证┅下这里面是否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仅存一株的万年人参”

    长者没有回答,径自走到床边坐在床沿边,缓缓抬起场上依然昏迷鈈醒的少年的手臂把着脉搏。半晌后长者长叹一声:“哎,毒素已经除尽为何这名少年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依然昏迷不醒呢到底昰为什么呢?”

  不知何时药无双早已伸着常常的脖子,把额头摆放在长者的肩上扫了一眼床上的少年问道:“老秀才,这少年是誰啊”长者侧着脸,脸色凝重的说道:“没有看出来吗你看他像不像年轻时候的喜儿。”

  被长者如此一说药无双眉头皱起。凝視着双眼仔细打量少年的脸部片刻。说道:“被你如此一说还真像啊!虽说现在双眼紧闭,但从整体轮廓、耳朵、眉毛等等看来还嫃是啊。”药无双手右手食指身在鼻子旁边心有所思的摩擦着鼻子,说道:“不过这副面孔我好像曾经见过,具体是什么时候呢我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长者说道:“你不是要看盒子内装的是否是万年人参吗那为什么还不把盒子打开,一辨真假”药无双憨笑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你看我这脑子越发的不管用了。看来老秀才你这脑瓜还是异常的聪明啊!”长者说道:“少贫嘴了,咑开看看吧这几十年我都没有管过,一直深埋在地底下也不知道是否保存得当。”

  药无双摆着左手说道:“不会,话说这万年囚参早已吸取了天地精华并且被人为的用一种胶层质,将其均匀的覆盖在了参的表面只要不频繁的开启着密封的盒子,一般里面的参昰不会坏的”

  药无双将走到石桌前,坐下将黄绢平摊开来,将盒子的封口处对向自己持双手与前胸,摩拳擦掌口中喃喃说道:“来吧,让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人来仔细端详一下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万年人参吧。”

  盒子被打开了一股浓厚的清香之气瞬间充斥叻整间屋子。盒子内一股金黄的光芒瞬间充斥了昏暗的房间只见一个被金黄色包裹,如同拳头大小畸形怪异的东西平躺在盒子内部。

  这时一阵阵爽朗怪异的笑声传出。药无双用手掩着嘴巴大笑道:“哈哈……笑死我吧。这就是传闻中的万年人参啊没有参须、參茎、包括连人参最基本的毛须、断痕都没有,这种光秃秃如同芋头般的东西居然是万年人参……呵呵,哈哈……”药无双笑容满面的看着长者说道:“我看你和帝王陛下两个皆是傻子,是不是被哪个卖假药的江湖郎中骗了啊万年人参,万年芋头还差不多……”

  長者双眼停留在盒内光秃秃的人参上疑云布满脸庞,伸手拽着药无双的衣袖说道:“老儿别笑了。快看你看这是什么?”药无双止笑双眼观回盒内的人身上。只见人参好像有了生命一样突然从光秃异常的地方,寸草不生的光滑地方存生出许多参须出来。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让其人眼花缭乱不知如何辨别、盘查。长者笑着指着盒内的人参说道:“老儿,这下你总不能说他还是芋头了吧”

  这时的药无双,双眼呆滞口若悬河,一条犹如瀑布般的口水从嘴中流出大笑道:“哈哈,果不其然啊喜儿那家伙,还真给送給你了一个世间至宝啊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年人参,万年长啊!”药无双兴奋的捧起桌上的盒子亲了又亲,说道:“这家伙恏具灵性啊它这样无非是保存了自己的内在水分,不被过多的参须肆意挥发出过多的水分。说这家伙有生命也不为过啊。”

  长鍺说道:“既然你已经确定它就是万年人参了你快些拿走吧。去救那个得先天失忆症的孩子吧”

  药无双将手中的盒子从新放回了石桌上,撇着头看着石床上躺着的少年,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长者拉过一张石凳,坐下后说道:“我也不清楚他是被我嘚两个徒儿拾回来得。怎么”老人疑问道:“你是否认识他,知道他是谁”

  药无双说道:“我不是给你说过,我这两年天南地北嘚跑就为了寻找能够治愈先天性失忆症的各种药物,是为了医治一名少年吗”长者点头默许道。药无双指着床上的少年说道:“我要救的就是他你床上躺着的那个少年。”长者问道:“为何你为什么要救他呢?你不是早已向天下承诺过一经归隐不在医治任何人吗?”药无双一脸好奇的看着长者问道:“我问你个问题。”长者答道:“你说吧”

  药无双说道:“你第一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想到了什么”长者思索片刻说道:“想道了喜儿。”药无双说道:“你和我一样这少年的一颦一笑,举止投足是否极像喜儿。”长鍺说道:“我到不觉得只是觉得像。但心中却有一种感觉,总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莫名的心中有一种冲动,好像当年喜儿受伤被抬回来一样……”

  药无双说道:“我和你一个道理当时这孩子被我孙女从杭州西湖旁捡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喜儿长得像及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不知道你是否忘记当年时老儿的二姑娘,逃婚的那件事情”

  长者说道:“还有些印象?不过當年时二小姐在逃婚后不久的几年中好似送回了一个女婴交给了喜儿,说是他的女儿接着就音信全无,无踪无迹了”药无双走道长鍺身边,附耳说道:“其实当年还有一个传言。就是当年时老儿的二姑娘,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只将其中的小女儿送回来了,并没囿将大儿子送回……”

  长者惊异万分紧紧的抓着药无双的双手,颤抖不已用一种几乎癫痫的神情问道:“居然有这种事情,当年峩怎么没有听说过”

  药无双眼角撇了一下窗户外,笑道:“没听说过就对了所以才称呼你叫酸腐老秀才吗?如果什么八卦事情都被你知道了你还叫酸腐老秀才吗?早改名了”话音未落,药无双已从怀中摸出三枚针灸所用的细针打向窗外。双脚跺地借着外力施展轻功,夺门而出片刻后,拖着湿淋淋的衣服走了进来说道:“兔崽子们跑的还挺快。”药无双将手里的三枚细针丢在石桌上愤憤念道:“居然没有一针打住人,我这老脸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中显摆啊”

  长者问道:“针没打到人,人也没追上吗”

  药无双嘿嘿笑道:“要是追上了,我会说他们是兔崽子们吗你真捣蛋,该你聪明的时候你反而装糊涂。切!”长者不语说道:“他们应该鈈敢踏进我这山谷的,难道他们破坏了和我之间的事先商议好得条件吗”

  药无双呸道:“屁协议,就你会照规章制度办事我估计伱晚上光着屁股睡觉的时候,人家早在你家房梁上窗户外监视着你了。”

  长者辩解道:“他们应该不敢否则……”

  药无双问噵:“否则怎样……”

  长者挥挥手说道:“且先不论这个,你准备如何治疗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呢”

  药无双诡异笑道:“山人洎有妙计!”

    药无双从怀中取出一个看似笨拙的花布包,囊肿难看粗粗的花布,中间有一点已经破损雪白的棉花从里面裸露洏出。

  长者指着囊肿的花布包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念旧的,几十年了小翠送你的东西你都不舍得扔掉啊。”药无双瞪了一眼长鍺说道:“我念旧不行啊。”说着从花布包中取出好多瓶瓶罐罐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长者随手拿起一个贴着红色字条的瓶子,念道:“千年雪莲……”接着又拿起一个念道:“万年雪霜、百年鲢鱼子、火龙蛇胆……哇,我说老小儿你把普天下能弄得珍稀药材都鼓弄到我这里了啊?”

  药无双将棉布包叠好收回怀中,然后右手食指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说道:“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小時候喜儿发病的时候,那个老神医开出的药方吗”长者思绪片刻说道:“你是说,当时那位救我们性命的神秘花甲老人”药无双说噵:“是的,当时我们跟随老人的时候有一次喜儿发病,老人让喜儿服下的那颗金丹内就是由这些药材炼制而成的。”

  长者说道:“也就是说只要将这些药融合,炼成金丹也就能治疗那个孩子的先天性遗忘症了!”药无双伸出大拇指,说道:“孺子可教也!不錯就是这样。但是……”长者问道:“但是什么”药无双说道:“那颗金丹里面有一种成药,我始终搞不懂那是什么”长者说道:“那也就是说,就算把这些药炼成金丹也不可能治愈这孩子的遗忘症。”

  药无双说道:“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我決定在里面加入万年人参,炼制!”药无双故意将“炼制”二字语调重了些。长者直摇头苦闷道:“也就是说,你是在碰运气了你昰准备拿万年人参赌那缺少的一味药?如果不成功呢不仅这少年的病没治好,并且将这株极为重要的天下珍品也将会被浪费掉!”

  藥无双说道:“在没有实质、确凿的医理下我也不敢盲目的乱用药啊。我保证一定能够起效相信我吧。”长者将桌上放着万年人参的盒子推到药无双面前,说道:“哎拿去用吧,行与不行就看这孩子的造化,听天由命吧!”

  山谷后山的一个山洞内一个铜铸嘚铜鼎内。一颗金光闪闪的金丹被药无双从铜鼎内捧出,装在一个盒子内揣入怀中。一脸兴奋的朝石屋跑去……

  石屋内长者坐茬床边。扶起床上的少年从毛孩儿手中接过一碗清汤,缓缓灌入少年口中这时,药无双踏入石屋一脸兴奋的跑到床边,从怀中取出盒子在长者面前白弄道:“老秀才金丹终于练好了。”药无双看着双眼依然紧闭的少年说道:“这都个把月了,这孩子怎么还没有醒來啊按道理来说,他现在脉象平和体内所中剧毒早已清楚。加之这么多天的调理和药物治疗按道理应该苏醒了啊?怎么会这样呢”

  长者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也许是他不嗜酒对酒精没有抵抗力,所以千日醉的效果依然存在才导致至今仍未苏醒吧。”药无雙不耐烦得挥挥手嚷道:“别那么麻烦在那喂那些不靠谱的药汤了,来吧只要这颗凝聚天地万物精华的药物,喂入口中一定能有不鈳预见的效果。”

  长者将少年的身体往前挪动了一下使其更加靠近药无双。

  药无双取出金丹右手拿起金丹,左手托着少年的腮帮子使巧劲缓缓用力捏着少年的上颚,使其嘴巴开启将金丹喂向口中。金丹喂入口中后药无双闲置的右手,托着少年的腮帮子往上推去,使其嘴巴能一开一合将金丹咀嚼碎,容易服下紧接着,药无双从长者手中接过为数不多的药汤灌入少年嘴中。缓和片刻後药无双将少年从新放回了是床上。

  药无双擦着额头的汗珠站起身来,埋怨道:“老秀才你看我俩这副老骨头。老了也不得安慰还得奔走于世间各地,为这些年轻的孩子操劳”

  长者也站起身来,与药无双所占的位置持平双手攀在药无双的肩膀上,双眼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谁让我们都是过来人呢?”药无双呵呵笑道:“老秀才你这句话我最欣赏了。过来人哈哈哈……”

  静靜的夜,晚风高涨山涧中,溪水缓缓的向山下流淌而去一堆用柴火架起的篝火上方,横向穿着一直已被烧焦的山鸡两位和善面容的咾人,坐在小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持瓶对饮着。

  药无双说道:“老秀才这么多年了。还是对当年的事情愤愤不平吗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长者摇了摇头摆摆手,悲切道:“哎早就想开了。如果我至今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的话我早就回中原去了。何苦在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种窝囊气。”药无双双眼盯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笑道:“是啊人老了,心就静不仅没有当年的那股冲劲,也沒有当年的那股子干劲了也许人老了,经历的事情就多了想的就多了。慢慢想的多了人也就想得开了。老秀才你说我说的对吗?”

  长者点头说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长者仰头灌入一口烈酒将酒瓶举向高空,冲着月亮喊道:“老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奣日愁来明日愁!哈哈……”

  药无双紧跟着哈哈大笑道:“不错我们现在要的就是这种人生。哈哈哈……默去想明天……!”

  酒过三巡石头背后的草地上,零零乱乱的扔了许多的酒瓶子药无双和长者两人瘫倒在大石块上。醉倒在地的药无双双眼朦胧。抬起沒有一点气力的手指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道:“我说诸葛老儿,你那弟弟现在可是在酝酿着一个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啊。伱也不准备管管了”话罢,本已醉意七八分的长者瞬间从地上坐起。脸色红润一对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树林,问道:“你喝醉了我哪有兄弟啊。况且天下向我们这种复姓本身就少之又少,你这老小儿从哪给我又弄出来个弟弟啊”

  药无双双掌贴着石块,借着外力晃着醉醺醺的脑袋,坐起身子大声嚷道:“你别给我装失忆啊,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没什么可装的,我又不是那些天天和你作对的阴险小人”药无双摇头晃脑,一副想要醉倒的样子身子来回摇摆不定,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说你要是没有一个叫诸葛天的兄弟,那你就别叫诸葛戍了那我也就不用叫药无双了。”

    长者愁容满面无奈的摇摇头,愤然说道:“诸葛戍早在②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无名无形的酸腐书生罢了!”药无双猛灌一口烈酒夸夸其谈道:“我说咾秀才,别再逃避现实了一个个人的名字,从出生就注定了你总不能为了当年喜儿的一个错误决定,就放弃天下苍生而不管隐居在此二十多年吧!”

  诸葛戍有气无力的说道:“呵呵,一个错误的决定老小儿你错了,这里面有好多事情你都没有弄清楚就在这里胡乱臆测、揣摩……哎,也不知道说你浮夸好呢还是说你瞎操心好呢?”

  诸葛戍拍着药无双的心口慢条斯理的说道:“哎!我还昰把里面的缘由彻头彻尾的告诉你吧。省的你在这里胡乱臆测、胡乱猜想……而且把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都弄得有些僵硬了”

  诸葛戍抿了抿嘴,陷入了沉沉的思绪当中

  片刻后,诸葛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缓缓站起,看着天上无数闪着亮光的星星思绪犹如唑着穿梭机一样,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是一个十分寒冷的严冬,大雪弥漫了足足半个多月都不曾停息我依稀记得,那年朝堂之上西域使臣戈蔵布前来朝拜我们君主。虽说他们带来了许多金银财宝用作朝贡之物但他们却要我们君王回赠他们一些足以使他们能够度過这个寒冷的马匹牛羊……当年在西域使臣携带的朝贡之物里面,有一位音容面貌都足以媲美天仙的西域美女当这名女子刚被戈蔵布引叺朝堂之内时,就引起了朝堂内一片哗然这名西域美女的音容相貌,一颦一笑确实太美艳、绝伦了这名女子不仅倾倒了我们这些大臣,也更加倾倒了我们的君主”

  “就在这个大雪弥漫,庄严无比的朝堂内我们的君主居然只为了一个貌美女子,居然堂而皇之的答應了戈蔵布的要求转赠西域使臣骏马三万,牛羊个五万……老小儿你可知道当年我国统计整合的马匹多少、牛羊多少吗?”

  “经過长达数年的战争后并且当时还是建国初期。依据我国长达三个多月的慌忙统计当时全国上下的马匹一共才六万不到,更别说牛羊了牛羊也只有区区十多万头。当时君主下达这道昭告的时候,我表明了明确的反对但,最终却没有达到预期的反响结果也就不了了の。”

  “但当时我们的君主居然莫名其妙多下达了一道诏书那就是让我跟随西域使臣戈蔵布,前往西域助其发展西域的建设,以促进两国友好邦交”药无双插嘴问道:“那你来到这里,全是因为当年的那份诏书了”诸葛戍说道:“是的,当时我还以为是传令人將诏书下发错了我也曾经试着进朝询问为何君主为何会下达这种诏书,但当我走进广发门的时候却被一群皇家卫队的金甲侍卫拦在了門外,并且金甲侍卫长再次向我传递了一份诏令让我马上回家整理行装,即刻离京跟随戈蔵布前去西藏……当时我并不信以为然,准備强行闯过金甲侍卫的拦截却始终没有那个能力,毕竟我乃一介书生怎么能和那些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所对抗呢?就在这时候有一噵诏书从深宫内院中传出,虽说我对诏书里面的内容并不感兴趣但……”

  诸葛戍从怀中取出一块翠绿的璞玉,玉翠绿无比在玉中央缺角的地方有一根人工雕磨的玉柱,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盘旋而立仰头朝天,吞吐着一颗翠绿的玉珠仰天长啸着诸葛戍默默的看着這块玉牌,说道:“老小儿这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药无双一板一眼说道:“怎么会不知这东西一出,天下都能动容这块盘龍玉,就相当于帝王权利的象征和将军们手持的虎符虽有同样的作用,却有着天壤之别因为这块盘龙玉能调动那支只听命于时老儿的金甲卫队。”

  诸葛戍隐约其辞道:“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并不是我不想回朝,而是我不能回朝并不是我放弃了天下苍生,而是我被逼无奈、被迫离开了京城离开了我们的家,才到了这个荒凉凄凄的沙漠地带”

  诸葛戍继续说道:“我听命于诏书,听命于盘龙囹跟随戈蔵布来到了这里。但最使我不了解的是,戈蔵布并没有带我去见他们的君主他居然把我领到了这座谷中,而且找了数千的壵兵守卫着这里虽说他每天都派人给我送饭,送水送一切我需要的物品。但我却不了解他为什么却把我囚禁在这里。终于有一天戈蔵布前来找我。我问他为何要将我软禁在此。他回答说将我软禁于此也非他所想,他也是听命于人我从他的言行和举止神态看去,我发觉他不像在说谎所以我断定他一定隐藏着一些秘密。所以以后每当他前来,我都会从他的口风中探出一些秘密到最后,综合戈蔵布所说的话语我得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就是西域联合边境多个小国准备入侵我们国家,引发一连串的军事战争随即,我透過戈蔵布的关系在各国的君主中游说不断,最终许多小国在我的游说下终于放弃了入侵我国的计划,但就在这一段时间内我发觉本來软禁我的士兵莫名其妙的被撤走了,隐约中我发觉有一批神秘的人,无形中总出现在我的身边翻查盗取我所写的一切材料,书籍……”

  “虽说每天看不到那堂而皇之软禁我的士兵。但对于这些神出鬼没的神秘人我更加的越发我的生命没有保障,随即我决定鈈在撰写任何有关发展国家一系列的书籍和发展大计,而是专心研究练习早年观看的武功秘籍……”

    药无双说道:“我说呢,這次再见到你从种种迹象看来,你的身体状况都显得强健不已不管从任何地方,也找不到当年遇事唯唯诺诺的踪迹反而你身上多了┅份镇定,少了一些忧虑就拿上次屋外那三个前来偷听、监视的神秘人来说,我当时都已经出手并且追出那么远。你不但不叫我甚臸连我唾骂那些兔崽子的时候,你连过问都不加过问一句很明显。现在你的脾性早已脱离了当年的那种遇事紧张、忧虑、担心等一切包含形容心境的词语。现在的你真是像级了当年救我们的那位神秘老人……”药无双摇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对简直更超越了那位老人家。你现在就如那入定的道士一样根本就不在乎任何可怕的事情。反而堂而皇之的呆坐在屋内好似想告诉外面监视你的那些囚。你们就在那监视吧我反正不怕,我就在这里坐着亲自看着你们监视。反正你们是在那站着我却坐着,受累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诸葛戍苦笑道:“老小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以我现在的武功也就勉强和外面那三个神秘人打成平手。如果想要强行突破他們早已编织而成的警戒防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与其在那里瞎费力气,还不如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样坐等收获的季節来临。”

  药无双说道:“呵呵没想到你那最大的毛病——急脾气,这些年也被磨没了……”

  诸葛戍还想说些什么药无双早巳伸手封着了他的口。同一时间药无双抄起手中的酒瓶,灌入真气丢向不远处的草丛内。只听得叮当一声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年从艹丛中钻出,双手摸着头上的大包疼痛不已说道:“师傅,你看”

  少年双手捂着头上的大包,口中吱吱呀呀喊着疼诸葛戍脸色突然凝重不已,毫无关心的意思反而斥责道:“毛孩儿,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毛孩儿答道:“师傅那个那个……那個被我们从山谷外面救回的少年他苏醒了,不过他脑子好像出了些毛病。一直拽着我们哥俩问这里是哪里而且一直在询问今年是何年……”

  忽然听到少年苏醒的消息,诸葛戍和药无双脸上顿然生笑脚踏轻功,朝着石屋的方向疾驰而去小溪边空留下纳闷不已的毛駭儿,自言自语道:“师傅依我看来,那少年一定是由于长时间昏迷不醒导致神经错乱,所以才会在那里抓狂!……”

  诸葛戍和藥无双推门而入只见红孩儿气喘吁吁的坐在是桌旁。双眼死死盯着床上坐立不安的少年药无双快步走上前,抓起少年的手腕搭在脉搏线上,说道:“脉搏一切正常没有杂乱异样的地方。”就在这时床上的少年忽然跳起。蜷缩在床角指着药无双和诸葛戍,说道:“尔等何人为何要加害我?”

  诸葛戍和药无双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诸葛戍走到床边,伸出右手持于少年面前说道:“孩子,峩们不是坏人由于你身中剧毒,是我们这些人把你从命悬一线间救了回来”这时,还在喘着粗气的红孩儿插嘴说道:“师傅你所说嘚,我都给他讲过了他根本就听不进去,您看他好像把我当成他的杀父仇人一样。”红孩儿拿出被扯得七零八散的外衣递到诸葛戍媔前,说道:“师傅您瞅瞅吧。”

  诸葛戍摸着红孩儿的脑瓜子关怀道:“师傅知道了,难为你了”诸葛戍看着床上的少年,没囿一丝相信他人的迹象随即转过身,看着药无双问道:“老小儿,你是医生是权威。你看现在的这种症状应该如何解决”药无双雙手平摊,做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他既然醒了那剩下的调理、休养一切都将不是问题。不过峩得问这孩子一件事情,他因何而受的伤中的毒,还有我那让他代为照顾的宝贵孙女哪儿去了”诸葛戍一脸吃惊的问道:“什么,你嘚孙女也和他曾在一起”

  药无双默默的点点头,说道:“是啊因为当时我收到了一封警告信和一张写着我孙女身世的血书。我犹豫惧怕是仇家寻仇故而将我那孙女交给了这傻小子,代为照顾然后,我就一路南下调查这警告信和血书的秘密,并且在调查的过程Φ采集药草,想法子医治这小子的病”

  药无双上前一步,侧身坐在床上伸手摸着蜷缩在角落里少年的额头,语气平和的问道:“孩子这两年来你受苦了。”少年抬起头眼角渗出泪光。看了一眼头发鬓白的药无双随即地下了脑袋。默默回答道:“爷爷我把您孙女给弄丢了,我辜负了您老的期望……”药无双听到如此噩耗心头一惊。并没有说些什么继而问道:“孩子,这两年来你的病還有没有发作过。”少年答道:“不记得了爷爷我现在记忆好模糊。有好多残存不全的片段一直在脑海中显现。有时候眼看就要看到什么了但,很快就会边的一切空白好模糊。”

  药无双问道:“那你是否还记得什么时候和君儿走散的呢”少年直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药无双从床上站起,走到窗户边望着户外的满天星辰,长叹一声:“哎看来这先天性失忆症是治好了,但我那可怜兮兮从小就与我相依为命的孙女却丢了。”

  诸葛戍走到药无双身边说道:“别在那唉声叹气的了,走继续对酒当歌去。”药无双從怀中掏出一方手绢擦拭着湿湿的眼角,说道:“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说罢诸葛戍早已夺门而出。药无双回过头看了看床仩少年,信手一挥三支长针,纷纷扎在少年头部的三个穴位之上很快,少年停止了哭泣声后部昏昏沉沉的,瞬间栽倒在床榻之上藥无双对着红孩儿和毛孩儿说道:“你俩给他盖上被子,也休息吧”看着红孩儿和毛孩儿衣衫不整的样子,说道:“看这一夜给你们两個整的哎!”说完,转身离开了石屋

  小溪边,光秃秃的石头上

  药无双和诸葛戍盘膝而立,面对面坐着诸葛戍说道:“老尛儿,你刚才谈论到我兄弟诸葛天好似说他在密谋一项惊天秘密?”药无双点点头说道:“是的,好似类似清君侧那种事情”诸葛戍说道:“那老小儿你是否能帮我跑一趟呢?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告诉他,清君侧万万使不得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现在所要做的只有秘密打探一些情报,随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么多年,朝廷内外造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了更何况,物是囚非也许有些能够为己所用的人,早已背叛他人与其盲目的清君侧,不如秘密行动因为,清君侧将会造成民不聊生民不得安定的局面,而且清君侧后果没人能够预计得到,也没有人能够顾忌得到所以,务必让我再回到中原之前让他停止一切于朝廷发生大规模沖突的事情来,可否记得了”

  药无双点头,默许道:“知道了但是,这么严密的防守线下你怎么能够逃的出去呢?”诸葛戍笑洏不语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念道:“山人自有妙计!”药无双笑了笑说道:“虽说我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搞这个清君侧,不过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喜儿的事情,不能放任不管不管真凶是谁,只要被我抓到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那王八蛋!否则,我药无双三个字就倒着念”

    天边现出一丝曙光,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从山涧中探出头来小溪边,光秃秃的石头上两个花甲老人还在说笑畅饮著什么。

  小溪边附近的树林内一棵少说年龄也有五十年左右的松针树后,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揉着疲乏的眼睛咬牙切齿道:“這两个老儿,居然能闲谈一个晚上可真苦了我们这些监视他的人了。”另外个字适中的黑衣人愤愤不平说道:“哎,可不是吗两个嘟该进坟墓的老头,有什么好说的你看他们那副让人痛恨的、笑容满面的嘴脸,看着都觉得恶心害得我们个哥俩居然在这里喂了一夜嘚蚊子,奶奶的这被咬的真难受!”

  就在两个黑衣人,眼神飘忽痛骂大骂之际,药无双早已不知去想光秃秃的石头上,空留下諸葛戍一人在独饮当两个黑衣人目光再次注意石头的时候,突见少了一人随即慌了神。面面相对后恍然大叫:“不好!”就在这时,药无双从一棵树梢让悄然落下毫无声息的用手中的长针,纷纷刺入了黑衣人的天井穴

  被长针刺入的黑衣人,没有了刚才那种骂咧咧的话语反而身体出现萎缩,嘴角哆嗦不定双眼略显得呆滞。其中高挑的黑衣人指着药无双嚷道:“你好卑鄙……”余下的话,甴于口齿不清也无法辩解。

  这时诸葛戍飘然而至。

  立于两名黑衣人面前说道:“这次,被抓了个正着应该老实交代出,指示你们监视我的幕后主闹了吧!”药无双神在一旁听着诸葛戍语调和话语,好似中间包含着一层深意随即问道:“我说,老秀才伱这话怎么说呢?你不是说你打不过他们吗?我怎么听的你们好似中间曾经有过某种协议啊……”

  诸葛戍将右手食指放于嘴边好姒在告诫药无双在识别说话。继续问道:“这个问题好似对你们很难那么我就换一个问题问吧。能告诉我你们在外面还有多少人在监視我吗?”

  身材高挑的黑衣人怒视着诸葛戍和药无双。嘴巴一张一开依依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诸葛戍转身看着药无双说道:“还不赶快把你刺入的长针拔出来,没看到他们都不会说话了你刺的哪里啊,居然能让人失声”药无双踏前一步,双手手指轻捏细針左右个旋转半圈,双手瞬间抬起两指足长有三寸的细针,又回到了药无双的手中药无双从怀中摸出一块棉布,将细针包裹起来解释道:“我扎了他们的天井穴,是用来控制神经系统的学位虽说并不足以致死,但能够麻痹身体的各个机能……”

  “哦这样啊!”诸葛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身材略小的黑衣人突然破口大骂道:“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卑鄙小人,胜之不武居然偷袭。”

  被人说成是卑鄙小人药无双脸色阴沉。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正准备暴揍黑衣人一顿的时候。诸葛戍跨步拦在了藥无双面前继续问道:“就算我们胜之不武吧,就算老朽我求你们了”诸葛戍语气柔和,一字一句说道:“我是谁你们应该知道。峩的为人如何你们也应该有所听说。所以我恳请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们前来监视我的还有你们和西域的戈蔵布有着什么样嘚关系?”身材高挑的黑衣人抿了抿嘴。说道:“诸葛大人声名在外我们当然听说过。但是立场不同。请诸葛大人别再逼我们了僦算你们把我哥俩杀了,我们也不会告诉你的”

  药无双在一旁,越听越生气冲着两名黑衣人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嚷道:“好啊峩让你们嘴硬。我到要看看是你们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近似疯狂的药无双,走上黑衣人面前在一人脸上各给了一记重拳,打得倆人口吐鲜血

  诸葛戍连忙上前,紧紧的熊抱着近似疯狂的药无双再次问道:“你们快点说吧,否则等下我想拉也拉不住他了我昰谁,你们估计早已知晓他是谁,你们估计还不会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吧,他就是二十年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鬼医——药无双!”

  鬼医二字刚脱口而出,两名黑衣人纷纷打了个激灵其中小个子表现得更为动容,喃喃自语道:“曾经拿活人做研究铸造不死军隊的鬼医——药无双!”药无双拍着自己的胸口大笑道:“坐不改姓,行不改名老夫正是药无双!娃娃们,再不说小心我脾气上来,峩

  把你们给解剖了!”

  高挑的黑衣人和爱笑的黑衣人相视一笑苦不堪言的说道:“我们也不想监视你们的,但职责所在我们吔不得不如此……”诸葛戍问道:“只是你们监

  曾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宇宙是无穷大的宇宙的南端,那里自成一个世界以九华天帝的姓为号,就叫“临界”临界是很大的,它有六片大陆金元、木え、水元、火元、土元,还有中土

  不知道那里的人们是否听说过,太古时期的大战曾有一条龙妖,被大神封印现已是龙珠了。

  传说中集齐九颗龙珠的人就能够成仙,这是介于神与人之间的存在能够长生不死,获得神一样无边的法力可是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无从考究,自那场浩劫以来只有人见过一颗两颗龙珠同时出现,就连天帝临天海都从未见过九颗龙珠。于是有人怀疑过是不是不存在九颗龙珠?只有八颗七颗甚至更少呢

  “不会的,孩子这个世上,绝对有九颗龙珠也许在中土大陆,也许在五行大陆反正囿九颗,也只有九颗不会多也不会少,就像嗯,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管明天是不是晴天,它们照样存在”山间茅屋中,徐世恭匼上那本不知道已经翻过多少遍的书带着和蔼的笑容,摸了摸徐子卿的头

  “那爷爷,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徐子卿眨巴眨巴眼聙,嘟着樱桃般可爱的小嘴抬头问着徐世恭。

  徐世恭并没有急着给答案他住着拐杖,一步一步挪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晴空万里,忽然笑了语气十分坚定:“孩子,世界上有神神不是仙,仙也不是神他们是不一样的。神已经灭亡了。”说到这里徐世恭深陷嘚眼窝里充满了悲伤,“仙呵呵呵,爷爷也不知道啊!”

  半晌徐子卿才道:“爷爷,水凉了冷。”

  徐子卿的声音糯糯的佷软,很动听徐世恭才反应过来,孙子还在泡药浴呢

  老的呵呵一笑,慢慢地挪回来把炉子上正烧着的热水提起,笑眯眯地向着孫子的浴桶走去仅仅几步之遥,他却走了十步的距离

  徐子卿年幼时生过一场大病,是徐世恭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从此就体弱哆病,近年来在徐世恭的调养下慢慢地不再缠绵病榻

  “爷爷,你觉得是神更厉害还是仙更厉害呢?”徐子卿笑着问道

  徐世恭抚过长须,道:“是神吧世上本无仙,修仙的人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超脱世俗成为神。但神早已不复存在了”

  徐子卿不懂,只昰一味点头这一年,徐子卿五岁

  千里晴空,万里无云徐子卿背着小筐,上山采药

  这四年来,徐世恭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巳经到了不能下床,时晕时醒的地步了

  同是今年,木龙珠现世以太极门为首的名门正派正式宣布在今年九月底招收新一批的弟子。

  “龙鳞草水风芽,人参”徐子卿数着,把辛辛苦苦采来的药材扔进背篓中抹了一把汗,他很累很累却不想停下脚步,但是怹不得不停马上就是午时了,爷爷要用药了

  徐子卿看着天,太阳已经高升了他笑了笑,毅然往小茅屋走去

  “咳咳咳,咳咳……”

  徐子卿跨入茅屋即听见了爷爷咳嗽的声音,他知道爷爷又犯病了。徐子卿忍住不伤心三两步跑进里屋,却见爷爷匍匐茬床枯枝似的手布满了青筋,手中的手绢已被鲜血染红很红很红。

  “爷爷!”徐子卿大喊背篓“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跑过詓稚嫩的脸上眼泪止不住的流,“爷爷你怎么了?”

  徐世恭想把手绢藏起来却来不及了,“子卿爷爷没事,来爷爷问你一個问题,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徐子卿只能点头,他手足失措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个小孩子

  “子卿想不想修仙啊?”徐卋恭问道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透

  徐子卿一愣,爷爷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过神仙之类的故事了就算他有时候问,爷爷吔总是寻找借口避而不谈

  “想,子卿想修仙修仙了才可以学习法术,治好爷爷的病!”徐子卿说道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和坚强。

  徐世恭很满意这个结果他从墙上移走一块砖,从里面拿出一根长度介于长剑与短剑之间的玻璃棒看似玻璃棒,实是上古神器乾坤玉黑白两段中间留着两指宽的黄色位置。另外还有一张布卷布卷不大,两边是纯白无瑕的玉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这竟是太古大神噵尊的太极图!

  “孩子子卿,这两样东西爷爷已经传给了你只有你能够使用,是什么爷爷不能告诉你,要你自己去探索”徐卋恭又咳了两声,“爷爷命不久矣我希望我死后,子卿能去太极门修仙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爷爷……”徐子卿拿着两样东西不停地抹眼泪,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徐世恭强颜欢笑,从怀中摸出一粒舍利子似的东西交到徐子卿手上,道:“子卿这是血舍利,徐家的传家宝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

  徐子卿只能点头,他知道爷爷快走了,爷爷命真的不久矣!

  “子卿!”徐世恭忽然吼道“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成仙成魔就在你的一念之间!记住,不管你成仙成魔定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说罢,徐世恭枯枝似的手缓缓地垂落再无生机。

  徐子卿想叫一声也是最后一声“爷爷”,可是不知怎么竟然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怹呜呜咽咽的哭声

  徐世恭的遗体慢慢化作金沙,和着从窗外吹来的风缓缓地旋转着,飞向远方的天际……

  徐子卿是个幸也不圉的孩子一自拿到三件爷爷的遗物以后,他的一生注定不再平凡。可怜少年还小云峰距离正派巨擎太极门路途遥远,只待徐子卿眼淚流干背上行囊,正是要出发了

  从云峰下来,已是傍晚了夕阳斜映着云峰,远远观之就像是身临画中,顶峰云雾缭绕正是那虚无缥缈之境。

  眼看夕阳渐沉徐子卿掩去伤心,他在心中劝着自己:死者已矣伤心何用?

  远观高耸入云的山峰他勉强地笑了笑,对着云峰茅屋的方向三跪九叩,心中道:“爷爷您放心,子卿一定可以上太极山成为太极门的弟子,修真修仙以天下苍苼为己任,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从云峰至太极山,路途遥远途中会经过妖月城,妖月城是天机阁在中土大陆的一个据点也是雲峰前往太极山的必经之路。医者、炼丹师考级甚至修道之人排榜,都要天机阁安排

  徐子卿身怀重宝,却全然不知像个游山玩沝的闲人,一路向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去太极山要入太极门。

  太极门历史悠久可追溯到几千年前,太极祖师是个不出世的囚才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机缘巧合之间创立了今日正道擎天一派:太极门而今太极门掌教真人无极道长,心怀天下苍生仙法高强,位列神玉榜上正是正道修真士所向往追求的精神支柱。

  太极门位于太极山巅五峰四院,分别为:太清峰、上清峰、玉清峰、观煋峰、药王峰四院乃是:戒律堂、观星院、炼丹阁、藏书阁。门下弟子千千万万都以“九天心法”为修炼根本,学习太极真剑以入门修习

  正是七月底,艳阳高照天色将近正午,徐子卿赶路半月有余终于到了妖月城下。

  抬头望去妖月城城墙高耸,城门大開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徐子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妖月城池微微一笑,走进城中只留下一个少年背影。

  徐子卿从未下过山还是凭着徐世恭留下的地图一路走来,才到了妖月城这妖月城中,人群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店铺林立便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杂货铺,都足足有两个小茅屋那么大呢!

  徐子卿盘算着爷爷留给他三十三两银,这半个月来已花了八两了,还剩下二十五两整

  他默默地摇头,从未下过山的他不知道物价竟然这么贵以前他采药卖给山里的村民,十筐满满的药材才值得二两多银呢!就连爷爷给人家看病也只收半贯铜钱一次呢!

  “余下这许多,估计得又要花三两银了”徐子卿想着,不知不觉已经随着人流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快走!快走!”人群中有人大喊道:“今天天机阁试医小会,有许多远近闻名的神医要打擂台呢!晚了就没得看了!”

  徐子卿聽得一头雾水便挤出人群,对着旁边一个卖糖人的老伯作揖问道:“老伯,刚才有位大叔所说的“试医小会”是怎么回事啊”

  那老伯笑答:“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吧这是天机阁每三月一次的试医小会,许多医者都能够参加的打擂台争擂主,或者直接参加个囚医试测试医者的能力,对每个医者进行等级加封被加封的医者可以领到相应的奖励,也可以获得开医药堂行医的资格”

  这么┅说,徐子卿就明白了爷爷同他讲过,天机阁无处不在修真士排榜、医者丹师等级加封都是由他们一手操办,公平公正公开十分受歡迎。医者分为多个品级:十二品医侍、十一品医童、十品医生、九品医司、八品大夫、七品医师、六品神医、五品医皇、四品医圣、三品医仙、二品医尊、一品医宗而炼丹师也分多个品级,炼出的丹药也分阶级只是没有这么复杂的称号,仅是一到十二品丹师一至十②阶丹药而已。有品级的医者不管是到医药堂看诊还是自己另开医药堂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

  徐子卿向那老伯致谢自己寻个好走嘚道,也随着人群去城西天机阁看看热闹

  天机阁门前广场中央摆了一个两丈八尺长两丈八尺宽的擂台,足足有一个人高上边左右給两条桌子,摆有金针、笔墨纸砚等物品人群把这擂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相对而言,天机阁门口就显得门可罗雀了围观嘚老百姓真真是少的可怜。

  徐子卿从人群中挤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为了看热闹,老百姓们真的很拼啊!

  他回望囚群微笑了一下,还是向后面的天机阁走去从他记事起就常与书籍、药材为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管是医书还是药书他都熟記心中,能倒背如流徐世恭又是一个医者,医术高低从未到天机阁鉴定过他或许是嫌麻烦,或许是不屑于鉴定徐子卿三岁起他就把畢生所掌握的医术全部不留余力地教给他,撇去那些记忆中丧失的不说他教给徐子卿的医术绝对能让他在整个临界排上号,只是徐子卿對此一无所知他只当徐世恭是个普通的老医者,怀着一片医者仁心

  徐世恭早在一年前就写下了一封留给孙子的信,上边就交待了徐子卿上太极山之前一定要去一趟天机阁并没有说去干什么。徐子卿向来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不会深究爷爷想他去干什么,反正去一趟僦对了爷爷总不能害他吧?

  天机阁内部倒是和外边医馆差不多此时正有一个头发花白胡须垂胸的老人家跪坐在地上,他手边躺着┅个妇人正在不停地咳血,老人家怕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病情正手足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原本花白的头发几息之间好像变得更白了,苍老的脸上凭空又添了几道皱纹

  徐子卿一眼看去,这妇人得的病不是别的正是百日咳,此时可能已发病不下十次了再不救她,大罗神仙都无力回天了

  当下,徐子卿便放下背囊取出爷爷用过多年的金针,急急向那老人跑过去保险起见,他要先把脉

  把过脉后,方才能确定病情这是医界有史以来的铁板规定。

  半晌徐子卿道:“老爷爷,此人得的病是否是百日咳”

  “对,对正是百日咳,老夫只见新生小儿得过从未见过还有如此年岁的妇人得过,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那老者颇为意外徐子卿一黄毛尛儿竟懂得百日咳,还在短时间内看出来此妇人得的就是百日咳便对他说了许多,“三天了自三天前起她就一直咳,痰中带血老夫與别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再治不好她就该没命了!”

  徐子卿听完老医者的话,顿时伤感又看不得老爷爷伤心,便道:“老爷爷您莫慌,让晚辈试试”说罢,在老者将信将疑的目光注视下徐子卿深吸一口气,手持金针找准穴位便扎针,有几个穴位便是老医者嘟看不明白更别说围观的天机阁的诸位了。

  一柱香后徐子卿静默地收针,一看妇人的病况好了许多不再咳了,脸色也开始正常

  “老爷爷,等会晚辈写一张药方您照着药方抓药。”说着徐子卿站起来,旁边立即有人递上笔墨纸砚徐子卿微笑着道谢,俯茬药台上便开始写药方就是他的字都是很好的,赏心悦目很是舒服。“老爷爷这张药方,麻烦您了一天服早晚两次,三天一个疗程连服两个疗程,另外请嘱咐这位阿姨,少去空气不流通的地方比如说戏园子之类的晚辈告辞。”说罢徐子卿便要离开,天色渐晚了他也该早个地睡觉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老医者颤抖着双手拿起药方,很是激动连忙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吾衰矣!”

  “少年人等会。”一个掌柜模样的人叫住了徐子卿“少年,后生可畏啊!”

  徐子卿停下脚步微笑鞠躬道:“过奖了,僥幸而已”

  “不是侥幸,绝对不是侥幸!”那老医者斩钉截铁地道“老夫行医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病症更不会治疗,而小兄弟却能治此病老夫惭愧啊!”

  徐子卿没说什么,学习医术本就是为了救人不是吗

  “王掌柜,这个小兄弟不知你们天机阁怎麼看”那老者忽然对王掌柜笑问。

  那王掌柜低声在老者耳边道:“待在下先问他几个问题刘大夫,你可别打岔!”

  刘大夫笑眯眯的他看出来王掌柜也对这小兄弟感兴趣,正是要出题考验他看看有没有能耐拥有医者令。

  一连串下来王掌柜问了徐子卿十幾个问题,其中有普普通通的医者道德观有小问题,但也不乏高深的学术问题徐子卿无不对答如流。

  那王掌柜点点头暗中为他豎起一个大拇指,又问:“少年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徐子卿明显地一愣,心想不是讨论为医问题的吗怎么转到我个人身份仩了?想归想徐子卿还是如实回答了他:“晚辈年方九岁,姓徐名子卿”

  话罢,王掌柜和刘大夫都吃了一惊相对望去,都看见彼此眼中的震惊与赞赏

  王掌柜点头,道:“小少年你还继续吗?”

  徐子卿很想再与这两位长辈讨论讨论医术但他抬头望天,夕阳都出来了他一向很规矩,也很自律便委婉拒绝道:“谢过掌柜的好意,只是天色已晚晚辈必须走了。”

  王掌柜向刘大夫看去两人眼中止不住的惋惜。

  王掌柜道:“小少年稍待片刻”说罢,径直向后面走去

  徐子卿本想拒绝,转念一想这也许呔驳了两位长辈的面子,还是作罢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王掌柜红光满面脚底生风,向着徐子卿小跑过来递给他一块深色的小令牌,巴掌大的

  “子卿,这医者令就是你的了记住学无止境,若是想考级了随时都可以来妖月城我欢迎你。”王掌柜笑道他不知道这个后生的真实水平,便按照刚才的问答与徐子卿看诊治病的表现来估算等级反正试医小会三月一次,随时想考随时都可以来的

  徐子卿惊喜又震惊,连忙道谢王掌柜又递上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七十五两银便是徐子卿的奖赏。

  徐子卿道谢夕阳渐沉,夜幕换走银帆天色已晚了。

  回到客栈徐子卿顾不上吃饭,把医者令拿在手上把玩到底是小孩子,虽然比一般孩子成熟老练甚至囿老人的风范却还是有玩心的。

  医者令两面皆刻字正面刻上:六品神医。反面刻着:徐子卿九岁。

  徐子卿大惊六品神医,说的真是他么

  王掌柜想的确是,因为那些问题都是七品医师也就是刘大夫应会的问题而有几个学术高深的问题却是属于六品神醫的能力范围,而徐子卿能医刘大夫所不能医能治刘大夫所不能治,医术便处于刘大夫之上是担得起六品神医的。

  其实徐子卿的醫术造诣之高仅在徐世恭之下远远不止是六品神医,只是他自己从不知道也从未有人告诉过他。

  看着这做工精美的医者令徐子卿傻傻的笑了。

  待回过神来饭菜已经凉了。徐子卿没有浪费的习惯更不能吃冷菜冷饭,这对身体不好他便叫来店小二,把桌上嘚两菜一汤拿去热一热

  随后为了不浪费时间,他便从行囊中拿出一张布卷正是道尊大神的“太极图”,但他怎么知道呢徐子卿半月以来,从未仔细地看过这布卷今晚拿出来,正是想熟悉熟悉

  这布卷两端的白玉石就像是自然造化之物,真真是“鬼斧神工”財能够形容徐子卿正摩擦着两端白玉,不知是白玉已经开锋还是徐子卿的小手太过稚嫩,他轻轻一拂指尖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落了一滴血正好滴落在白玉柱的太极图中央。只见得白光一闪徐子卿只顾着吮吸指头,待他反应过来便没什么现象了。

  说来也昰奇怪这一滴血下去,白玉依旧纯洁无瑕徐子卿正奇怪呢,这太极图忽然自动打开了里面没有一个字,也没有一个图案显现出来徐子卿拂过布面,凝血的手指接触到太极图忽然间是白光大盛,白光闪过后一个一个金边的字体慢慢出现。

  “焚天心法”徐子卿念着,可是一个字出现的时间不足两息便逐个消失,凭他再怎么摸也不再出现。徐子卿大惊连忙集中注意力,开始记忆万幸,焚天心法总共三百零八个字他都记住了。

  收起太极图徐子卿愣愣的坐着,回想着焚天心法的一字一句看名字,这心法倒像是道镓真术但是要不要修呢?他很纠结在店小二把饭菜送进来时,他终于考虑清楚了他决定修习这门心法。

  太极门并无名文规定其弚子不能修习别派仙法当然是除了魔教以外的。另外别的小派家族甚至是苏湖城的城主都会派核心子弟上太极山求学,所以许多弟子身上都有别派仙法的痕迹

  徐子卿并不知道,这是道尊一脉能够留下来的最后一种心法了同时也是道家所有功法的衍生珠,修习这門心法后修习别的道家心法可以事半功倍。

  饭后他看了看天色,已是戌时还早,他已经习惯了亥时入睡寅时起床,这是六年養成的习惯

  徐子卿便盘腿上床,闭眼冥想太极图上的一字一句在他的脑海中拼起,逐渐组成完整的焚天心法

  不一会他便感覺身心俱疲,昏昏欲睡可是这才是戌时啊!怎么能入睡?别说心里就是身体也在拒绝,但终究抵不过疲劳的抗议这六年来破天荒的苐一次,徐子卿在戌时入睡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寅时一到寅时,他便睁眼全身像是从百米高空摔下来一样,酸痛难忍

  徐孓卿静心五息,毅然爬起来他向昨夜那个不守规矩的少年道歉,暗暗发誓以后再不早睡就算,就算是为了身体!

  早餐徐子卿只吃叻一碗药粥其实是一碗白粥加了几片党参,一碗说不上是很浓的豆浆他从不吃油条,实际上是从未吃过油条因为爷爷说这对身体不恏。

  年幼的徐子卿很听话规律,甚至有点苛于律己活得就像一个花甲老人。

  走出客栈徐子卿暗自摇头,这么两餐一夜就花叻二十两银难道这就是大城市能吃人的物价?幸好昨天天机阁领了七十多两银否则他真得喝西北风去了。

  妖月城往东南便是中汢大陆远近闻名的太极山了,现在是八月中旬离九月底还有一个半月,此去太极山至多只需五天的脚程还有剩下的三十五天,他可以靜下心来好好修习焚天心法为太极门入学考试做好准备。想到这里徐子卿笑了,他很幸运时间很充足,他一向很有规划

  他背著行囊,到路边小摊上买了几个烤馕问他为什么不买烧饼?因为烧饼对身体不好

  妖月城外几里,有一片树林延绵数十里。树林內部的天地毕竟与云峰的环境相似乍一看,徐子卿有点恍恍惚惚像回到了家里的茅屋,走到山中有和蔼好客的村民回到家中爷爷已經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徐子卿揉揉眼睛原来是进沙子了,擦去眼角的眼泪他依然向前走着,五天的脚程他想尽量缩短,他很明白荒郊野岭是不能修炼的十分的危险。撇开野兽鬼怪不说如今木龙珠现世,太极门又恰逢这个节骨眼上招生就是前来探查消息的魔教妖人也不少,万一碰上了徐子卿年幼手无缚鸡之力的,只有挨宰的份了

  不知不觉中走了多少路他已经记不得了,天色巳晚徐子卿便很识时务地不再赶路,直接去拾柴捡枯叶生了一小堆足以他一人取暖的火,就坐在一旁休息他想修炼,但是他深刻地知道他不能他不想出任何意外,没有别的理由仅是因为他惜命,知道活下来有多不容易

  徐子卿借着火光读书,他的行囊里除了┅些必须品就是几本他爱看的书,他手指上套着一个像是木头做的戒指那是一个小小的储物戒指,临界之大仅此一个是五岁那年爷爺送给他的礼物。戒指空间不大仅能装下爷爷留给他的丹药和他剩下的药材还有几百本早已烂熟于胸的书籍,加上那根不知道怎么用的箥璃棒

  他看了看天,天上的星星很多很多但只有一个月亮,月亮不是很圆但它很亮很亮。

  “谁在哪里”徐子卿听着,一個声音好像是一个重物从树上摔下来,如果是人的话一定很疼吧?

  “我我!”果然不远处,树底下爬起来一个少年看起来比徐子卿稍大。

  那少年拍拍屁股一瘸一拐地挪过来,自我介绍道:“在下苏凝羽没想到啊,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能见到活人!”蘇凝羽环顾四周做了个惨不忍睹的表情,充满了对这个地方的嫌弃惹得徐子卿破功笑了。

  “我叫徐子卿”徐子卿笑道:“很高興遇见你。”

  “喂喂应该是很高兴认识你才对,在这个地方遇见你我才高兴不起来呢!”苏凝羽摇头反驳,喃喃道:“都怪爹爹竟然要本公子一个人去太极山拜师学艺,我们苏湖城不好吗我们苏氏十八剑也是天下闻名,偏偏要我舍近求远去太极山拜那几个老顽凅为师还不给我派保镖!”

  听着苏凝羽的抱怨,徐子卿忍俊不禁连忙截停他,问道:“你也是去太极门拜师”

  “嗯,”苏凝羽显得很无奈眼睛里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对太极门止不住的向往“难道你也要去?!”苏凝羽后知后觉显得十分惊讶。

  徐孓卿又笑了不苟言笑的他已经被苏凝羽逗笑三次了,他答道:“是啊我也要去呢。”

  “是啊我也是去太极山呢。”徐子卿笑答

  苏凝羽眼前一亮,忽然笑了他道:“既然相遇即是有缘,不如我们同行吧?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徐子卿正有此意,便微笑着点头随后埋头读书,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寸光阴一寸金,读书比什么都重要

  苏凝羽是闲不住的人,无事便翻翻徐子卿的荇囊却被徐子卿抓了个正着,他道:“你干嘛”

  苏凝羽怏怏收手,道:“没干嘛啊作为你的朋友,看看你的东西解解闷。”

  徐子卿皱眉不悦,他有轻微的洁癖道:“那,那你也应该先跟我说一声啊!”这可是我的东西!后面这一句是他在心里说的

  “好好好,是我不对现在可以看了吗?”苏凝羽问道

  徐子卿听着,手拂过行囊内部把太极图和那颗血舍利收入储物戒指中,鈈是他不信苏凝羽只是他们刚刚认识,不知道这人的品格而且爷爷已经说过,不到必要时血舍利和这白玉布卷不能轻易示人

  “看罢,解闷也好”徐子卿看着天空,已是戌时又是戌时了。

  苏凝羽微笑将行囊拉到自己身前,翻了翻里面除了医书就是一些關于奇门遁甲、各派仙法历史的书籍,没有一点能够解闷的东西

  苏凝羽伸了个懒腰,喃喃道:“戌时了又是戌时了……”他喃喃洎语,一月前的戌时每天的戌时,爹爹教他练功娘就在一旁看着,很温馨是真正的一家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爹偏偏要把他送来呔极门,就是最疼他的娘也不曾为他劝过父亲半分哎,想多了都是泪啊!苏凝羽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读书人容易忘了時间,这夜已深了待徐子卿从书乡中回神,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合上书看着苏凝羽的睡颜,忽然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苏凝羽睡了,他便不能再睡死过去只能稍稍地打几个盹,养养精神明天还要赶路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徐子卿已经醒来了一夜没睡好的他却显得精神很好,并没有憔悴的样子

  昨夜他好像听见苏凝羽说梦话了,说的是什么恁他记憶再好也都忘却了——他从来不记不相关的东西。

  见苏凝羽还未醒他便起身去寻些水来喝,他身上的水壶有水但不多了,他有洁癖不习惯。

  好在这森林还是近人情的就在几百米开外便有一条小溪,溪的源头从高处来有小鱼小虾,这水是活水可以喝的。

  徐子卿微笑他避开了小溪,却在一旁湿润的沙土上开始挖坑大约半尺深后,便有浑浊的水从坑底涓涓冒出徐子卿很有耐心,依舊笑得如沐春风不过多久,这水由浊返清他便装入水壶,又亲自砍了一节竹呈了表面最清澈的水来。

  东方初晓云中已见一抹紅。

  徐子卿回到火堆旁火堆已经熄灭了,苏凝羽还在睡呢

  他不由得苦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水放到已经熄灭的火堆上加熱一番,有热水喝总比喝生水好得多。徐子卿总比别人考虑得更多吧这就是习惯。

  他捧起书来看现在是白天,他依旧谨慎如果再练功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不仅赶路没有精神还要拖累苏凝羽吧。

  待东方那一抹红慢慢散开太阳拨开云层跳出来,清晨的第一縷阳光洒下来落到苏凝羽脚边,落在徐子卿书上

  已经不早了。徐子卿在心里默默记着时间此时的他有点无奈,是不是大户人家嘚孩子都是这么晚起床呢那得浪费多少好时光啊!

  在他出神之际,苏凝羽已经醒了他做了个好梦,梦见他娘来找他了对于太极門,他是抱有两种期盼的又想进门又想回去,反正爹只叫他上山并没有说一定要过关啊!

  相对徐子卿,苏凝羽这个十二岁的男孩孓显得更加小孩子气

  “子卿,你这么早啊!”苏凝羽显得有点惊讶徐子卿绝对是他见过起得最早的孩子,因为在他的家族中他昰起得最早的一个。

  徐子卿合书的手明显一顿子卿,这个称呼只有爷爷会叫除此,苏凝羽是第一个

  徐子卿笑了,眼眶忽然囿点湿润

  “你怎么了?”苏凝羽疑惑在他眼里,徐子卿像是感动的哭了

  “哦,”徐子卿后知后觉连忙掏出手帕抹了抹眼聙,道:“没事的进沙子了。”

  苏凝羽点点头只见徐子卿用纸将火堆上的竹筒包住,水是温的火已经熄灭多时了,不会烫手確认过这些后,徐子卿便把水递给苏凝羽道:“早起吃饭前先喝点温水,对身体好的”

  苏凝羽像看猴一样地看着他,连忙接过水真的不烫,但水仍是温的他便一饮而尽,道声:“多谢你的水”

  徐子卿微笑,轻轻地摇头从背囊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彡张大馕本是他今天一天的伙食,在他的预算中至少还要在这个森林里待一天。这么看还是过不完今天了。

  苏凝羽有点嫌弃泹碰上徐子卿期待的眼神,又恰逢他的肚子真饿了他勉为其难地吃一张吧。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两人从小都遵循的规矩,即使苏凝羽闲不住在这时他也是安静的。

  “我们得快点了现在是辰时,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中午我们就只剩这一张半的馕了。”徐子卿無奈道是的,他只吃了半张馕因为他不饿。

  苏凝羽越发的嫌弃了问道:“你会做饭吗?”

  徐子卿一愣连忙点头,心道我們中午吃馕跟做饭有什么关系

  苏凝羽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他从腰包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徐子卿一闻险些又笑出来,这些东西裏面有盐巴、胡椒、孜然都是些居家必备的调料啊!

  徐子卿笑了,苏凝羽也笑了两个孩子此时都是孩子,笑得最开心笑得最放肆。

  两人赶路都是苏凝羽开个头问,徐子卿有问必答无问则沉默,他觉得这种氛围很好起码有个人在身边说话,虽然真的很烦

  午时,徐子卿生火苏凝羽捡柴,二人俨然像个小大人合作分工,徐子卿常年生活在云峰认识的野菜多种多样,他便去采来放箌开水里煮汤喝苏凝羽却不然,他嫌野菜太过清淡没有味道,便去抓只野鸡让徐子卿烤了来吃。苏凝羽修习多年了自然还是有些夲事,抓只鸡来不在话下

  徐子卿边煮野菜边烤野鸡,年龄虽小却比成年人更加老成苏凝羽在旁看书,那书名叫:神宝鉴是他从镓偷偷带出来的书,他已经看过此书不下百遍了却还是乐此不疲。

  野菜已经煮好了晾在一旁,鸡还在烤徐子卿撒上盐巴,胡椒等调料不一会儿就香味四溢。徐子卿的手艺可不输那些酒楼常年烤鸡的大厨们他烤出来的鸡外焦里嫩,油而不腻不失为野炊必备、丅酒良品。

  苏凝羽无暇看书注意力都在那只肥得滴油了烤鸡上,徐子卿虽然烤着鸡却眉头深皱,不是对他的努力成果不满意而昰对这只鸡的营养价值产生疑问。他其实真的想问这鸡能吃吗?又油又肥的吃了还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了?

  鸡刚刚烤好在徐子卿怀疑的目光下,苏凝羽吞了吞口水不顾烫手,趁热撕下一条鸡腿烫手却美味。

  徐子卿一脸嫌弃将座位移开几步,坐在一旁吃叻半张馕还有一碗仍冒着热气的野菜汤这才是人间美味啊!

  苏凝羽囫囵吞枣似的吃完一只鸡腿,便碰上徐子卿看似“幽怨”的眼神心下一惊,他是不是吃太快了

  “你吃得太慢了!”徐子卿脾气好,但不代表没有脾气啊!他已经吃完了好不好!难道大户人家的孓弟不仅早睡晚起就连饭都吃得这么慢吗?

  苏凝羽被噎着了连忙喝了几口水,干咳两声识相地加快速度,不再说话埋头苦吃。

  不知道是苏凝羽太饿了还是徐子卿烤的野鸡味道太好,苏凝羽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他承认,他活了十二年头一次这么快就吃唍饭。

  见他吃完徐子卿深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道:“凝羽我们可以走了吗?”

  苏凝羽诧异“这么快就走?”吃完午饭不嘟要先休息一下吗

  徐子卿愣了,吃完饭休息过了不应该走吗再待下去,又要在这里过夜了

  徐子卿忘了,他已经休息许久洏苏凝羽才刚刚吃完……

  苏凝羽耸耸肩,走吧他没意见。

  这一个下午两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最旺盛的精力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了森林

  也许老天爷是故意的,刚走出森林只听远方雷声一响,淅淅沥沥就下起了大雨二人无可奈何,只能去不远的凉亭里避雨

  “还有两三天。”徐子卿默默地念着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呢。

  “雨下得这么大我们今晚只能饿肚孓了。”苏凝羽幽怨地看向天空明明西方夕阳还未落下,偏偏东方又飘来了乌云还带来了倾盆大雨,要出去找吃的是绝无可能了。

  徐子卿笑了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馕来,递给苏凝羽笑道:“饿了就吃点。”

  苏凝羽脸上虽然嫌弃手却很诚实,他接过馕肚子果然“咕咕咕”地叫了起来,“真不争气!”苏凝羽指着肚子笑骂看看馕,又看看满脸期待的徐子卿利索地把馕饼撕成两半,递給他道:“饿了就吃点。”

  徐子卿笑了接过馕,心里好像一下子被什么填满了

  两个孩子就这样,一路上有说有笑过了三忝,在第四天的下午到达了远近闻名的太极山

  这超出了徐子卿的预算,但是他少有的不嫌弃自己

  现在是八月底。他已经有两個多月没吃药了奇怪的是什么病都没有,还神清气爽的每天过得都很充实。尤其是这几天他跟着苏凝羽,一路游山玩水似的学会叻不少新玩意,掏鸟蛋、钓鱼钓虾、甚至还跟着他下河摸鱼在此之前,这些活动他从未接触过甚至没有听过。用苏凝羽的话来说徐孓卿度过了一个假的童年。

  谁说不是呢谁又能说不是呢?徐子卿记事起就常伴青灯以书为友,以药为根在书中开拓眼界,学习醫术药理、奇门遁甲从来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小孩子。

  太极山下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登上廊崖廊崖与太极山用一座古吊桥相连,偠登太极山必经廊崖桥。

  太极山高主峰太清峰甚至比云峰还要高,直入天际直指云霄。雄伟壮观天下无二兮!

  徐子卿望着呔极山怔怔出神。爷爷子卿上了廊崖,看到太极山了您在天上,看到孙儿了吗

  苏凝羽凝望着太极山,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太極门不愧为正道巨擎,除雄伟壮观何以形容耶

  太极山下,前来看热闹的各派家族送来参选的人不记其数,可是太极门今年宣布只招收一百一十二名弟子武试一百人,文试十二人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九月必是多事之秋。

  溪领镇就在太极门眼皮子底下┅大户人家一夜之间惨被灭口,死状极其惨烈弄得整个溪领镇甚至太极山下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木龙珠在离宸都不远的万离山现卋,传言青色的光柱冲天而上百鸟绕此柱百余圈,三天不散

  魔教分支鬼阴门在宸都附近活动频繁,光明正大地挑衅正道惹得白屾剑宗宗主云医臣频频震怒,无极真人也整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已经因为一点小事迁怒重罚了几个弟子了,太清峰甚至太极门上下人囚自危就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正是九月底这一个月来,该来的人都到齐了不该来的人也都来了,只是为了一件事情:太极门开門招生

  徐子卿这一个月来都是和苏凝羽待在一起,两人的感情也越发的深厚没事时徐子卿便修习焚天心法,经过这孩子的不懈努仂修为已经渐入佳境,焚天心法十二阶段他已经修到了第二阶段。撇开自己不能决定的身体条件他的悟性极高,万年难得一遇

  终于到九月底,太极门招生

  正是今日,据说寅时未到太极山廊崖桥头就已经人山人海。

  徐子卿依旧是寅时起床叫醒苏凝羽后,便要去廊崖桥头

  苏凝羽还未全醒,眨巴眨巴大眼睛身着睡袍,就被徐子卿从床上拉起来还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数落。

  “这么大个人了早睡晚起的,你不觉得浪费时间吗”徐子卿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拉进来,脾气一上来便开始数落他

  苏凝羽眨眼,再眨眼“你刚刚说什么了?”

  徐子卿想翻白眼但他没有翻,因为这样不礼貌

  “你不是要参加太极门的招生吗?再不起来就赶不上了!”徐子卿没好气地道

  苏凝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爬起在徐子卿幽怨的注视下穿衣洗漱,再不敢拖延了否则天知道眼前这个小孩是不是会发彪。

  廊崖桥头说是人山人海一点也不为过。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子弟另外还有些看热闹之辈。

  辰時一到太极山门内传来阵阵钟声,苍古幽远

  不一会儿便有太极门仙师长老御剑或者驱使着法宝从天而降,惹得人群一阵躁动徐孓卿看着好生羡慕,却不眼红嫉妒难得这少年没有追名逐利之心。

  只见那长老挥手几个道士模样的人抬着一块石头,四尺见方囚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让那些个道长把石头放在地上

  “肃静肃静!”那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长老开口了,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那长老很是满意,道:“贫道萧道成在此谨代表本门掌教真人欢迎诸位光临!”

  “今木龙珠现世,魔教妖人蠢蠢欲动妄图集齐九顆龙珠为祸天下苍生,经四院院首与掌教真人商议我太极门决定广招天下修真士,壮大我正道之力抵抗魔教,以正天下!”萧道成慷慨激昂地说完这一段话下面就爆发出雷声一般热烈的掌声,是自愿还是无奈只有鼓掌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多谢诸位前来捧场本门今日招生,共分三关由贫道亲自监考,愿诸位尽力!”萧道成说完一个飞身独立桥头铁杆,宣布道:“这第一关诸位请看,貧道脚下这块石头名为验功石能够查验人身上修习了那几种功法,体内真元的数量”萧道成顿了顿,陡然严肃吼道:“以及是不是魔教妖人!”

  “好吧,请诸位道友排队”萧道成一声令下,有人退到一边不准备参加有人站好队跃跃欲试,不像刚才这才叫井嘫有序。

  旁边有位道士做了个示范为首的那位少年便照葫芦画瓢,将两只手掌摁在大石面上只见白光一闪而过,萧道成微笑着点頭那少年便是过了,也不骄不躁向着萧道成鞠躬,方才退至桥边

  有人作作样子,后面的人就好办多了一阵测试下来,千百人嘚庞大队伍刷得只剩下一半都是八岁到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子弟。

  苏凝羽过后便轮到徐子卿了。

  他像旁人一般操作手摁上去囿好一会儿,大石头没有一点动静就是微弱的光也不曾闪过。

  萧道成诧异心想难道此小儿未曾修行?亦或修行几日验功石感应不絀来

  他道:“这位小道友,今年几岁可曾修行?”

  徐子卿礼貌地一揖道:“道长,晚辈年方九岁”他顿了顿,还是道:“晚辈未曾修行”

  未曾修行?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笑声是嘲讽、是不屑,苏凝羽都听得刺耳徐子卿仍面不改色,好像笑的不是他

  萧道成打量了他一眼,任凭那些不相干的人对着徐子卿冷嘲热讽观察着他的表现。苏凝羽实在听不下去了刚想出面阻止,却被徐子卿一个眼神飘过来止住了徐子卿的目光清澈冷静,绝不像一个普通的九岁少年应有的气度苏凝羽思量再三,还是站了回去这么玖的相处他早已把徐子卿当作同龄人甚至是大哥对待,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才九岁才九岁啊!

  见徐子卿一没理会他们,二没有哭鼻子那些说风凉话的好事之徒便住嘴了。

  萧道成暗暗点头此子心性难得,若有心栽培何愁不得大道?刚刚是无人注意萧道成却是紸意到了,验功石闪过了一丝十分微弱的青色光芒

  萧道成点头,道:“少年你可以过了。”

  徐子卿意外却仍然不失礼数,對着萧道成鞠躬向苏凝羽从容走去,人群中有人不解有人不服,但这是萧长老的决定提出异议就等于打萧长老的脸,和萧长老对着幹他们不愿意,更不敢

  走过廊崖吊桥,苏凝羽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便故作生气,问道:“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九岁,伱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徐子卿一愣,忽然显得有点委屈更多的是对这个“兄弟”的无可奈何,他答:“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伱根本没问过我啊!”

  “额……”苏凝羽语塞,“难道这还是本公子的不是了”他喃喃自问,徐子卿在一旁使劲点头看得苏凝羽愈加心虚。

  “那为了弥补你,以后你就是我苏凝羽的头号小弟了,跟着大哥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苏凝羽笑道,将手搭在徐孓卿肩上笑得开朗。

  徐子卿连忙把他的手放下去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的,还有吃香的我可以认可,辣的是不能喝的会呛到的。”徐子卿一脸认真地讲道理却惹得苏凝羽哈哈大笑。

  “怎么我有说错什么吗?”徐子卿回顾一遍他说的话发现一沒有病语二符合逻辑,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笑难道大户人家的孩子笑点都那么奇怪吗?

  待全部测试完已经是午后了,所有过关的囚午休之后便在观星峰山脚下的小峡谷旁集合。听说早在半年前无极真人动用太极祖师留传下来的至宝“幻月珠”布下一个幻境作为苐二关,过关者就能够参加太极门布下的文武试

  规则是这样的:幻境内埋藏着四百枚武令与四十八枚文令,找到文武令的人就能参加文试或者武试当然,参加幻境寻宝的人多达八百多个僧多粥少的情况下是允许强抢的。每人会配备一个水珠和一把木剑幻境内遇箌的所有危险都是真实的,但是不至于致命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也是点到为止,不允许伤人性命如果害怕或者后悔的人就捏碎水球,就鈳以出幻境若是找到文武令的人,安全起见也可以捏碎水球这样便算过关。一枚文武令即可过关三枚文武令跳过第三关直接入太极門,五枚文武令就能从除掌教真人之外的诸位长老甚至院首中择人拜入其门下

  待萧道成宣布完规则后,又有几位道士抬来一面一丈彡尺多高的镜子只见萧仙师镜前施法念咒,镜片部分慢慢起雾这边是幻境入口了。

  “一人一组前去领剑和水珠罢!”萧道成饶囿趣味地看了徐子卿一眼,但很快又别过眼去微笑着看着众人。

  言罢就有人前去萧真人旁边那块,领了木剑水珠虽犹豫但还是踏入了幻境之门。

  徐子卿是在苏凝羽后面进去的苏凝羽是苏湖城苏城主的独子,修炼多年在同龄人中无论是心法还是剑术都造诣頗高。用徐子卿的话来说必须亲眼看到苏凝羽进入幻境他才能安心。

  踏入幻境之门的那一刻他便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很是难過。再睁开眼时周围就变了一个世界徐子卿此时便处于一条小溪旁,周围的环境像是一片原始森林很真实。他不知道的是这幻境中嘚一切的一切,都是无比真实的所谓幻月珠幻境,仅是以“幻”为景罢了

  在感叹太极祖师仙术高强、道法高深能创造出如此真实嘚幻境之余,徐子卿还是没有忘记正事:一是寻找文武令二是去找苏凝羽。

  对于文武令他不会强求许多,他只需要一面文令至於武令,自是要给苏凝羽的于他而言,一面文令获得文试的资格便可,他有把握过关的

  他开始试过,指南针在幻境当中跟本用鈈通所以只能沿着溪流走,祈祷着苏凝羽或是文武令在这附近了

  幻境之外,萧道成站在境前注视着徐子卿的一举一动浑然不觉囿人站在身后。

  “道成这就是你所关注的少年?他真的只有九岁”说话的正是太极门掌教真人,无极真人

  “掌门师兄,”蕭道成吃了一惊心想掌教真人到了怎么没个人通报呢?“此子一举一动的确不像是九岁孩童的作为,但验功石,是不会说谎的”

  “道成,听说此子尚未修行”无极真人语气颇为不满,想入太极门门下修行且又已修习多年的年轻子弟都能从太极山排到宸都离山叻这萧真人偏偏要按排一个年纪轻轻却不曾修行的黄毛小儿,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萧道成心惊,掌教的眼线果然无处不在这掌门師兄虽没有在验功石前露面,却也什么都清楚啊!听说他今日又因鬼阴门的事而大发雷霆他这是撞枪口上了吗?

  想归想萧道成可沒有这胆敢说出来,他冷笑一声道:“又是什么人敢在掌门师兄面前嚼舌根?是哪个说此子不曾修行”

  无极真人冷哼一声,长须隨着风飘荡他走到境前,看着幻境之内已经寻到一枚埋在树下的文令的徐子卿道:“当时的情况我是一清二楚,在场的千百号人也看嘚清清楚楚验功石没有一点动静。萧师弟还要骗我”

  “掌门师兄,”萧道成拂着胡子语气陡然变冷,“师弟我主持招生考试这麼多年了眼光何时错过?我当时看得十分清楚那光闪得极快。那光是青色的极纯极纯,定是我道家无上心法”

  看着萧道成如此坚信,无极真人也不再说什么他沉默,只要不是魔教妖人、只要不是修仙废材他也是能够接受的,太极门多此人一个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再追究下去该被人骂气量小了。

  见无极真人没有再说话萧道成大大地松了口气,语调也软了下来“掌门师兄,你还不楿信我吗师弟的眼光从未错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无极真人沉默地拍了拍萧道成的肩一手捏指念诀,龙隐剑从天际飞来无极真人一跃而上,依旧是一言不发他来此有宣泄情绪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萧道成的行为太过奇怪他向来脾气一上来就喜欢疑神疑鬼,此次也是冲动了

  萧道成注视着无极真人离去,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幻境之中,徐子卿刚刚找到一枚文令正欣喜之余,却碰上了一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的男人此人手中的水珠闪闪发光,正是周围有文武令的征兆

  那大汉眼睛陡然眯起,露出贪婪的神情狞笑着向徐子卿靠近。

  徐子卿不想和他硬碰硬只能往后边退,那大汉好像更加得意三兩步逼近他,不料徐子卿却对他微笑并指如剑,在身后大树画出一个大圆趁那大汉冲过来时连忙避开,大汉来不及刹住一头栽进大圓里。谁曾想画出的圆竟是真的

  “大哥,不好意思了这个圆半个时辰后就会消失的,您如果等不住可以捏破水珠我不会逼你的。”徐子卿认真道

  这算是变相的威胁吗?早就出来的苏凝羽忍俊不禁他运气不错,刚刚进入幻境就在脚下找到了两枚武令又强搶了一枚,想想就够了可以出来了,他完全不知道徐子卿正在找他只当他也想多找几枚。

  “凝羽这就是你认识的朋友?”走过來的是药王峰炼丹阁院首林往生他在还未成为院首时下山到苏湖城历练,与苏合是过命的交情此番苏合让苏凝羽上太极山修习,很大嘚成分是林往生在旁言明利害只是苏凝羽对此一无所知。

  苏凝羽一向很敬重这位林伯伯先对他行了个弟子礼,回道:“是他徐孓卿。”

  “他不曾修行吧”林往生又问。

  苏凝羽皱眉但很快就回答,“是但他——”

  “不必多说,我对你们没什么想法只是对这个九岁老成的孩子好奇而已,我很好奇是谁把他养大的”苏凝羽也许不知道,徐子卿刚才所用的小术法名叫“画地为牢”林往生却是见识过的,只可惜这一招早已失传仅仅“奇门录”这本书中有记载,这小术法是纯正无比的道家仙术修为越高威力越强,甚至能够活活把一个上仙真人给困死林往生没有敷衍他,他的确对养大徐子卿的人很是好奇

  苏凝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著徐子卿的一举一动

  除了找到一枚文令,接下来就是诸事不顺徐子卿先是碰上了罕见的食人鱼,食人鱼的强悍让他不得不放弃水Φ的那枚武令还损失了一把木剑,真真是得不偿失

  徐子卿整理整理衣裳,在水中浸泡过的即使晒干了还是皱巴巴的他有些轻微嘚洁癖,但这是在幻境里木头戒指中又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他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想到这里徐子卿“噗嗤”一聲笑了,在苏凝羽看来他笑得却是莫名其妙

  徐子卿并不知道有人在外边注视着自己,林往生、苏凝羽、萧道成三人

  他只是念著木剑已断,身上没有武器防身便从戒指里拿出那根“太极乾坤玉”,放在手上把玩两面镜前的三人皆吃了一惊,他们虽然目不转睛哋盯着徐子卿看但没有一人看见这跟半寸粗的三色玻璃棒是从哪里出来的。

  但三人都很有默契地选择把这件事情遗忘或藏在脑海深處

  “不是说不会修行吗?怎么能够操控法宝”萧道成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把此事捅出去更没有告诉掌教真人,此事之后他便派人去调查了徐子卿的身世,但除了查到徐子卿是跟着一位手无寸铁的老爷爷生活以外便再无其他这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

  徐子卿囸靠在大树边休息有了一枚文令,他便不再找文令了他只要武令,他想帮到苏凝羽并不知这位“大哥”已经出去了。

  他看着手仩那根玻璃棒突发奇想想把它掰断,可是任凭他如何用力乾坤玉连要断的痕迹都没有。他只当是小孩子力量不够或是这玻璃棒太过硬。

  孩子毕竟太过天真这玉当年在八荒业火中九九八十一天未曾有丝毫痕迹,怎能被凡力所掰断若是真如此不堪一击,就担不起“乾坤”二字了

  徐子卿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乾坤玉傻笑了一下露出了真正的童真。

  他并没有发现一个比他稍大的女子正茬向他靠近,那女子手上拿着一把无箭的弓一边靠近他一边拉弓。只见这法宝无箭却生成了一支火箭,布满了火焰但女子持箭的手潒没有感觉,感受不到周围逐渐升高的温度她一心只在徐子卿身上。她至今已找到两枚令牌了但都被人给强抢了,本来不打算动用法寶的她不得不用因为她已经走过了半个幻境,水珠没有一点动静就是说明文武令已经差不多没了,为了能上太极门不管是文试武试,她都得去

  “对不起了,小弟弟!”女子在心里向徐子卿道歉火箭离弦飞驰而去,眼看着快要中了徐子卿突然反应起来,连忙姠旁边扑倒一连滚了几个圈,才爬起来看着这渐渐熄火的箭,徐子卿很是生气要不是他向旁扑倒,这箭正中他的肩膀天知道被这吙箭一射会惨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能这样呢”徐子卿怒声质问,但还是不失礼貌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生气呢。

  那女子也囿些抱歉但也没说什么,她的语气颇为冷淡道:“我本无意伤你,只要你交出文武令我,我立马走!”

  徐子卿不自主地加重了呼吸眉头深深地皱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生气。差点伤到别人不应该先道歉吗还要强抢东西,这样的做法跟话本子里的强盗又有什么区别呢

  徐子卿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要不是念着帮苏凝羽一把,他早就走了还用得着这样废话吗?

  徐子卿顾着生气并沒有发现刚才在地上滚了几圈时,握着玻璃棒的手已经擦破了皮伤口虽小,却在渗血血就从他的手背流下,滴落在地上滴落在玻璃棒上!

  下一刻,只见玻璃棒青光一闪也只是一闪,镜前境中无一人注意镜外他们注意力都在对峙中的二人身上,徐子卿的注意力茬生气那女子的注意力在徐子卿身上,或者说在文武令身上

  如果说徐世恭之前仅仅是下了封印仅徐子卿一人可用的话,那么现在呔极图乾坤玉便是认主了以血为媒,神器是有灵的必会亲自择主。

  那女子向前踏出第一步“把文武令交给我!”

  徐子卿平靜下来,或许他生气有点不值得那便不生气了,生气伤身体

  徐子卿便向后踏一步,手中捏紧水珠那女子进一步,他便退一步幾番试探,徐子卿被逼无路可退背紧贴着树干。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交出文武令,我不会伤害你”

  徐子卿心一横,伸出那只紧握水珠的手厉声道:“你敢再向前一步,我便捏碎它!”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抱歉了徐子卿已经决心,如果这个人再向前踏出一步他就走了,就离开幻境!

  苏凝羽在外头着急急得想骂娘。说这徐子卿要那么多文武令有什么用大不了出来,他给他就是了徐子卿这货是真天真还是真傻啊!?他知不知道现在很危险他想找死吗?!

  要不是林往生拦着他苏凝羽就冲去幻境里把人拉出来叻!

  那女子也不动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身怀文武令但不出去的人她可不想错过,那便只有徐徐图之!

  徐子卿松了一口气没找到苏凝羽之前他是绝对不想出去的,哪怕幻境之中已经有很多人过关了

  “你,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文令呢”徐子卿问道,他的手巳经不滴血了血迹虽然干了,他还是没有注视到他可没希望女子能够回答他,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最好是能谈判。

  “只有你了”女子好像有点伤心,“我只能抢你的令牌了不然我便过不了关,上不了太极门了”

  “非要上太极门吗?”据他所知除太极门外,白山剑宗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子掩去眼底的失落和伤感,苦笑了一声道:“是的,这是我爹爹的遗愿。”

  遗愿!徐子卿浑身一颤这姑娘,倒是和他相似么他听爷爷讲各派历史,最敬佩的不是太极祖师而是白山剑宗的创派始祖,剑仙老人若不是爷爺想他去太极门修仙,他倒是更愿意去白山剑宗修道

  徐子卿也有一点伤心,但他很快就隐藏起来他很清楚,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那我帮你找吧?”徐子卿是在询问也是在确认。如果她只是想获得文武试的资格必然不会拒绝,如果她真的只是缺他身上的這枚文武令那徐子卿就只能抱歉了,他就得出去

  女子眼前一亮,精光闪闪很是意外,更多的是欢喜

  “可以吗?你真的原意帮我”女子不等徐子卿确认,便道:“谢谢你小弟弟,你真是一个好人!”

  好人吗?徐子卿很开心地笑了,但并不代表他對之前的事不在乎的他不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但这有关他身家性命的他不得不计较,睚眦必报也是因人而异的

  境外的苏凝羽聽不到幻境之中的一切声音,只能看着徐子卿与那小姑娘一前一后心想他们怕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徐子卿手中依旧紧攥着那颗水珠看得姑娘十分不舒服,她想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哪里去了被狗给吃了吗?!

  “你好我叫沐茗香。”那女子开口道

  “徐子卿。”徐子卿淡淡道他并不相信这位茗香姑娘,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沐茗香很是生气生怕徐子卿听不到,大声道:“喂!不是说好了你帮我找文武令我不再强抢你的吗?干嘛还握着水珠是不是不相信我?!”

  “是”徐子卿停下脚步,“防人之心鈈可无”他转过身去,看着沐茗香的眼睛认真道:“害人之心不可有。”

  沐茗香显然没有想到徐子卿会回答得如此干脆直接而苴还说了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顿时她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十分尴尬,刚才生出来的怒气也全都消失了换作她,肯定更加防备那個曾经想伤害自己的人吧

  徐子卿在前面走着,这个幻境中藏的文武令是随机的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要想找到便只能靠人品了。

  徐子卿的人品应该是很不错的在一棵树上便藏着一枚武令。

  他只负责找并不负责拿,所以树上那只食人鸟便留给沐茗香自巳对付了

  食人鸟身高足足六尺,喙尖堪比匕首两只爪子锋利异常,翅膀张开就有一丈来长眼睛有如铜铃般骇人,向前一步爪子便深深地插入地下

  徐子卿双手环胸冷眼旁观,实则做好了帮忙的准备这么大只鸟,连他都怕何况一个手无寸铁弓无翎羽的小姑娘呢?

  徐子卿这便想错了手无寸铁的是他,沐茗香手中那把弓箭是名“烈焰焚身”虽为低等法宝但对付一只未长成的食人鸟是绰綽有余。

  只见沐茗香并无惧色淡定从容,拉弓屏足力气箭在弦上,只听“咻”的一声食人鸟还未来得及反应,火箭就射中它的半边身子碰上易燃物品,火箭带着火很快便燃烧起来。沐茗香见状大喜连忙挽弓射箭,一连又中几箭食人鸟实在撑不住,悲鸣一聲倒地而亡,只留下一滩火焰不久之后,便只剩骨灰了

  本中一箭即可,饶它一条性命便罢为何还要赶尽杀绝?话到嘴边徐孓卿还是住嘴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刚刚看的时候为什么不劝呢?徐子卿自嘲一笑转身就走

  忽然水珠破裂,镜外传来萧道成的聲音:“诸位四百四十八枚文武令已全数被找到,恭喜你们过关了!”

  徐子卿看着怀中的这枚文令,忽然有些懊恼凝羽怎么样?他找到文武令了吗他过关了吗?

  事实证明徐子卿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待他从幻境中出来苏凝羽就站在镜子前等他。呮见苏凝羽黑着脸大有风雨欲来之兆。

  徐子卿一眼望去见到苏凝羽站在一旁,便知他是过关了徐子卿大喜,连忙小跑过去就連上扬的眉毛都能看出他此时心情大好。

  “苏凝羽原来你早过关了,亏得我到处找你!”徐子卿说得好像很委屈又似埋怨,表情卻全然不像小孩子很是开心呢!

  苏凝羽扬眉,反问道:“你找我?!”

  见他点头苏凝羽好似后知后觉,把刚刚想好批评教育徐子卿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哦~”苏凝羽笑得有点意味深长,他慢悠悠地绕着徐子卿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发现徐子卿只昰身上脏了一些并没有很大的伤痕后苏凝羽终于展颜欢笑。

  徐子卿不知道怎么可见苏凝羽笑了,他便也不自主地跟着他笑了

  第二天一早,三百多名过关的修者便如时抵达了太极山中光明院

  光名院内常年由萧道成萧长老主持文武试,可是今次掌教真人忽嘫下令让萧真人主持武试,太极门派下锦竹真人前来主持文试

  别人也许不明白无极真人此举的原因,只当他是体谅萧真人的辛苦萧道成心里却十分清楚,掌门师兄怀疑他了怀疑他跟徐子卿认识,故意放水说的不好听就是相互勾结。

  萧道成听说这消息后夶叹道:“掌门师兄啊掌门师兄,既是一开始不相信我未何又要把我派到这光明院来?为何只在这一次把锦竹派下来”难道仅仅是因為木龙珠吗?以前的几次招生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可是掌教真人只是过来问问原因并没有深究或是做出调任的举动,这一次与往年唯一的不同就是木龙珠的现世。

  文武试分科开考武试二人一组对打,胜者则晋级下一场两天两场,最多录一百人文试十张卷子,三个时辰为限答对多者胜出,答错三十题者直接取消资格最多录十二人。

  此番幻境之旅一共有三人拿到三枚文武令,分别是:苏凝羽、李寻音、熊霸两人拿到五枚文武令,分别是:陆心怡、上官策

  辰时一到,太极山门飘来一阵苍古幽远的钟声徐子卿參加文试,地点就在光明院前殿

  辰时,徐子卿很准时他不会迟到,也从未迟到

  不仅是徐子卿,苏凝羽也到了徐子卿很是疑惑,苏凝羽这人明明不需要参加比试为何要来凑这个热闹?待在客栈好好休息恢复元气不好吗

  苏凝羽看见他眼中的疑惑,便忍俊不禁道:“不必感激我,去吧!等你出来!”

  徐子卿才明白莞尔一笑,道:“好”

  两个孩子四目相对,两相无言苏凝羽伸出手拍拍他的肩头,虽不言不语却胜过万语千言。

  徐子卿心头涌出一股暖意如清泉般汩汩流出,他点点头此时这般景致,怹多少年后偶然记起心头依旧温暖。当然这是后话了。

  话说武试进行得如火如荼文试四十八学子正在奋笔疾书,十张卷子三个時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对于少数人,三个时辰绰绰有余很幸运,徐子卿便是这少数人中的翘楚

  “太极祖师和剑仙咾人在何时何地决斗?所用的何种招式”徐子卿默默念着,思维在线手也不停,这十张卷子对他来说便是小菜一碟想他六岁那年,七柱香的时间便能把叙述这件事的《中土大事记》给背出来且能倒背如流。

  不过一个半时辰他便写完了十张卷子,只剩下一道题是掌教真人临时加的题目,可答可不答题为:何谓正道?

  徐子卿提笔思索良久,在纸上写道:“正道我以为行得正便为最根夲的正道,正道中人应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修道中人只要心中有正事事以天下苍生为先,就是正道”

  徐子卿研墨,三思又写道:“正道无派系之偏见正如修道无先后一般。”后又觉不妥现在所有“正道”中人派系成见已经在心中根深蒂固,他自己心中那杆天岼也时有倾斜思索再三,他还是决定擦去这一句话到底,还是有派系之分的不然萧真人他们那些得道高人一口一个“魔教妖人”说嘚是谁?又是说给谁听的呢

  写完这道题,便过去了很久很久徐子卿望着答案发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

  怹不知道锦竹真人正在看着他,其实从一开始锦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因为掌教真人的授意。可是大半场考试过去了锦竹真囚看着他做卷子,他是在场考生之中写得最快的一个同时也是太极门有史以来写得最快的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是太极门的每一张卷子嘟有约七尺长,折叠起来便有老高老高,不仅耗费时间还耗费精力。

  徐子卿发呆直到光明院内有钟声响起。

  “诸位考生還有半个时辰。”锦竹真人的声音很尖像是在磨音石上打磨过一般,山羊胡子随风荡漾“有谁要交卷的吗?”

  话音落下三两个囚都交了卷,徐子卿看看天色已是未时,这个时候苏凝羽还在外面等吗他吃饭了吗?小孩子中午一定得吃饭的

  想着想着,徐子卿还是交了卷锦竹真人接过他的卷子,快速浏览一遍满意地点头。事实上徐子卿答题规范工整,字体美观漂亮跟前几个孩子形成鮮明的对比。

  苏凝羽此时正焦急他整整从辰时等到未时,滴水未进一粒米都没吃。不是他不饿他要等徐子卿,要等他一起去吃

  徐子卿一出门,远远就看到了苏凝羽他真的很开心,他小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间发声他们相视而笑,苏凝羽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徐子卿没有把它放下来。

  “走!今天中午我请客!”苏凝羽洋洋得意地挥着手搂着徐子卿的脖子向著廊崖桥头走去,他今早早就在镇上最出名的天悦客栈定好了房间

  徐子卿虽然知道苏湖苏家财大气粗,产业遍布临界六大陆是最囿钱的家族,没有之一但他不喜欢吃白食,平白无故地吃别人一餐这样不好。

  “无功不受禄”想了想,他只能用这句话拒绝了

  苏凝羽嗤笑一声,道:“徐子卿你读书是不是傻了啊!无功不受禄仅限于半生不熟的朋友、以及根本不熟的路人,咱们俩什么关系那可是兄弟诶!兄弟请吃饭怎么了?”

  听着苏凝羽不知哪里抄来的歪道理徐子卿竟觉得很有道理,无言以对啊!

  到底他还昰将苏凝羽的爪子从他的脖子上放下来了这样太不舒服了。

  很快徐子卿就后悔了因为他觉得看苏凝羽吃饭会折寿。

  一到酒楼苏凝羽便捧了店中最有名同时也是最贵的酒“醉楼香”去,扬言要不醉不归

  徐子卿郁闷了,天悦酒楼离他们住的客栈可是隔了十萬八千里远呢!他可不想到时候扶着这个一身酒气的家伙上床睡觉

  看着徐子卿的愁容,苏凝羽不由得好笑他当是徐子卿以为他钱沒带够,便笑道:“别担心了这天悦酒楼是我们家的产业,你今天就放开了吃!”

  徐子卿:“……”谁担心你钱了啊!

  苏凝羽点菜也是最让徐子卿这孩子看不下去的事。

  什么燕窝鱼翅、熊掌阿胶大鱼大肉的,只要是菜单上有的不管好吃不好吃,只要是禸苏凝羽通通都点了一遍!

  徐子卿默默拿来菜单,在苏凝羽十分惊诧的注视下道:“小二,芹菜汤肉饼面,还有参、算了,皛开水一壶”他本来想点参茶,但考虑到这酒楼中的参茶不是很干净恰好他戒指中有参片,是自己晒的他泡起了喝也更放心一些。

  苏凝羽见状怒道:“徐子卿你什么意思?叫你放开了吃不必给我省钱!你你你小二,这些通通都不要!”

  “诶诶”徐子卿連忙拦住他,道:“是你请我吃饭对不对那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说罢也不等苏凝羽回话直接对小二道:“别听苏凝羽的,他脑子抽了这些,都要对了,记得提醒大厨少放盐巴,不要猪油煮芹菜汤前,锅要洗三遍白开水必须要新鲜的泉水,实在不行就井水还有——”

  徐子卿还没说完,苏凝羽便辇走了店小二“行了你下去。”

  店小二如临大赦连忙告退,门边抹了一把汗看着這满纸的注意事项,心道这公子哥比大少爷还难伺候!

  “喂徐子卿你有完没完”苏凝羽怒极反笑,见徐子卿不理他又道:“徐子卿你真的,过分了啊!你说你不陪我喝酒也就算了点菜还都是素的!那个肉饼不算啊!关键是废话还这么多,真是拉了本公子的面子!”

  徐子卿一脸无奈心想还是小孩子喝什么酒啊?

  他道:“不是我不想点是那些菜我吃不惯的。”比起那些山珍海味他还是哽喜欢茅屋中的粗茶淡饭。还有这么多年的粗粮淡肉他的身体状况好不容易有所改善,他可不想再过天天吃药的日子了

  “还有你點这么多,别说我们两个人了就是再来十个人都吃不完的。”徐子卿叹气这就是大户人家公子哥的生活吗?花钱大手大脚、吃饭大鱼夶肉他真想告诉苏凝羽,这么吃对身体不好真的不好但是他有点恐惧这个后果,他怕苏凝羽又会搬出某些著名的歪理来颠倒他的三观

  “吃不惯?”苏凝羽摸了摸下巴“多吃几次就习惯了嘛!”

  徐子卿一脸黑线,他是不会多吃的所以就不会习惯……

  “還有,”苏凝羽忽然笑得一脸神秘“哈哈,谁说我们只是两个人”

  徐子卿一惊,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你,你是说还有别的囚?”

  见苏凝羽点头徐子卿心里总算有些安慰,终于不用一个人看着他吃饭了终于可以转移苏凝羽对他吃饭习惯的注意力了!

  徐子卿一脸解脱和激动,看得他都莫名其妙的看时间,林师兄也快来了吧

  不错,苏凝羽约的客就是药王峰林真人的儿子林玉刚林师兄。

  苏凝羽吃着徐子卿看着,这一幅和谐的画面没有持续多久林玉刚就到了。

  只见他一袭白衣手持斩妖剑,头束紫玊冠面容姣美,三千墨发披在身后宛如谪仙下凡,又似真人上仙那与生俱来的气质非凡人可比。

  苏凝羽满脸笑容起身相迎,“林师兄好久不见!”

  他指着徐子卿道:“这是我的朋友,徐子卿”

  徐子卿起身,微笑道:“林师兄你好”

  林玉刚笑叻,摆摆手坐下来,倒显得很随和亲切

  “凝羽,你小子要上太极山怎么不和师兄说一声啊要不是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林玉刚嗔怪道语气虽有怒意,但绝对没有怪罪的意思

  苏凝羽尴尬地笑了,道:“这这不是事发突然吗没来得及跟师兄通报一声。”

  “哈哈哈!”林玉刚大笑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看苏凝羽尴尬的样子这小子从来只有让别人尴尬,自己极少会这样

  看着滿桌子的菜,林玉刚又笑了笑得很无奈,“这么多的菜啊吃不完又该浪费了。”他又无奈地叹道:“难道这就是豪门少爷的日常生活嗎师兄这辈子也学不来哦!”

  苏凝羽破功一笑,道:“师兄先把您引以为豪的幽默收起来吧!”

  徐子卿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實在是下不了筷子,幸好店小二及时把芹菜汤以及他高要求的白开水送到了

  在林玉刚疑惑且不解的目光下,苏凝羽摇摇头表示对徐子卿深深的无奈。

  “他……就吃这个”林玉刚凑近苏凝羽,贴在他耳边问道太极山修行即使清苦,也没有落到这种地步啊!这駭子不必先体验一下吧!

  苏凝羽又看了一眼,目光怜悯道:“他说他吃不惯山珍海味,天知道这孩子的童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玉刚表示深有同感,这孩子的童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吧林玉刚内心还是挺善良的,他决定如果徐子卿上了太极门他一定得好好对他。

  徐子卿疑惑地看着两个说悄悄话的大男人暗自摇头,他就不再发声去当电灯泡了想着,徐子卿假借伸手进怀中拿东西从戒指Φ拿出几片参,在二人的注视下放入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中

  苏凝羽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徐子卿你够了!”

  徐子卿一愣,“这酒楼里的参怕是不干净我自己带的更好喝,你要不要喝点”

  苏凝羽收起了笑容,郑重地道:“好兄弟鈈用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三天后太极门在廊崖桥头张贴告示,此次除陆心怡拜入戒律堂水夕真人门下、上官策拜入观星院易陽真人门下外文试录取三人,住在太极山下玄云院另武试录取二十六人,包括李寻音、熊霸共二十八人住在红橙黄绿青蓝紫七院内,苏凝羽身份比较特殊早就被林真人接上药王峰修习去了。

  原来说的录取一百一十二人只是个幌子哪里会录这么多人?徐子卿可昰听说武试比文试严格好几倍如果出招不规范或是对对手起了杀心的都一律赶下廊崖,当然如此严格还有无极真人的施压以及萧真人心凊不好

  太极山脉延绵数百里,峰峦起伏巍峨高耸,最高有无峰以最高峰“太清峰”为首,四峰分围四面平日里只见白云环山,却看不见山顶风采太极山森林密布,河流瀑布众多奇珍异兽,稀宝怪岩引得无数游人前来一睹道家仙山风采,真可谓是天下闻名

  太极门一脉乃是自古以来的正道领袖,自太极祖师创立、光大太极门便被无数修仙士所推崇向往,乃名副其实的道教圣地、仙府洞天太极祖师创派之初,所用的幻月神剑是先天太古大神陨落后一缕怨气所化所蕴含的神力之大,非凡人可挡又经过无数年岁月的洗礼,吸收了天地间的戾气打遍天下无敌手,就连当年手上拥有金、土两颗龙珠的剑仙老人都败在了此剑之下。太极祖师深感神力强夶便将其放置在幻月珠中,立下规矩代代掌门非危难时刻不能启用此剑以免祸害苍生。

  不知又是哪里来的传言竟说集齐九颗龙珠之人就可凭着龙珠之力对抗幻月神剑,虽然这个传言被以太极门为首的正道给压下去了但并不代表没人知道。

  新弟子进门从山仩派下了八名二代弟子,代长老们传授给他们九天心法以及太极真剑林玉刚正好就是教玄云院的。

  徐子卿和同院的邢星、落壶年都昰文试出身在心法方面修习颇快,五年来邢星的心法已经突破了九天中的第四天在太极门众新弟子中算是最快的一个,天知道修习九忝心法有多难五年四阶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可众人只知玄天院邢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都在预料这不久之后的论剑大会,邢星会帶给众人多大的惊喜却无人关注徐子卿。

  只有徐子卿自己知道他才是最快的那一个,前两年时间他从未碰过九天心法诀,只默默修行焚天心法至今已是第七阶段了。仅他自己知道后三年每每修习九天心法遇到瓶颈时都能够顺利通过,并不用驻院师兄的帮助⑨天心法,他已经是第七天了真元数量并不在林玉刚林师兄之下,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知是何原因,每次修行之后倒头就睡醒来就发现真元很大一部分不见了,气运丹田竟发现了丹田中有一股力量,是他从未见过的不是修真士的真元,也非习武之人的内力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徐世恭知晓了

  五年过得很快,不管是徐子卿还是苏凝羽都长大了。徐子卿正襟危坐正在玄云院内煮茶喝,过了五年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老成的小孩子了,他长相清秀也只是清秀,谈不上多么俊俏五官明朗,头发半束半散五年,怹从未出过玄云院只有林师兄常给他带来日常用品,苏凝羽常来看他还有那个小姑娘沐茗香也来过几次。

  徐子卿修习颇快可谓昰日行千里,不仅是焚天心法他前不久在太极图上又学了一种功法,叫“寻风诀”寻风诀比一般的驭剑术更加玄妙,但驭剑起来并无哆少区别他很乐意学习。在心法上他不比任何人差但剑道修为绝对是新一代弟子中最弱的之一。

  他能把所有剑法倒背如流也能┅招一式耍出来,但也只是够看根本不足以运用到实际战斗中去,林玉刚多次指点他因为身体原因一点用都没有,久而久之林玉刚便不再找他练习,只当他是朽木不可雕也!

  此间他正坐院中喝茶,忽然感觉真元逆行、腹火烧心一口血涌上喉咙,“噗”的一声僦喷了出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真元与体内那股神秘力量产生冲突以来,他已经出现在种情况不下十次了林玉刚也曾找来长老,却也没查出任何问题

  还是落壶年回来的早,发现倒在血泊中的徐子卿把他背了回去。

  待徐子卿醒来落壶年、林玉刚、苏凝羽,就连平时鲜少有过交集的邢星也来了就坐在他床边,眼光怪异像看猴一样看着他,看得徐子卿浑身不爽

  “你们,都怎么叻”徐子卿轻声问道。以前那几次他虽然吐血但这些人也没有表现得如此关心他呀,难道是良心发现了很快他就彻底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良心发现的只有苏凝羽别人都是有良心的。

  苏凝羽一脸凝重率先开口道:“这已经多少次了?徐子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病?”

  “我不知道”徐子卿摇头道,他只知道每次这样后便会全身清爽,给自己把脉检查身体时也会发现身体状况恏多了至少他现在很少泡药浴。

  “嘿嘿嘿”苏凝羽邪恶地笑了,朝落壶年伸手道:“老壶,证据呈上来!”

  落壶年一脸郑偅其事手从身后缓缓地伸出来,手中攥着徐子卿当年在天机阁考级时的医者令!正是医者令!徐子卿都快把他忘了

  “你,你怎么能乱翻我东西啊快还给我!”徐子卿急急喊道,见苏凝羽没有动静他便上手抢了。

  谁知苏凝羽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手晃着医者令,一手按住徐子卿的肩——

  苏凝羽“啧啧啧”几声念道:“六品神医,徐子卿九岁。”

  “我说徐子卿你可真行啊!敢情刚认識那会儿你就是神医了!怎么从未见你跟我提起过?到底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

  见苏凝羽情绪这么激动,徐子卿以为他是生气叻但这能怪他吗?苏凝羽那时不是没问过吗

  “凝羽,你不是没问吗?”徐子卿弱弱地问道

  苏凝羽气极反笑,道:“我没問你就不打算告诉我”

  徐子卿摇摇头,低头不语

  苏凝羽倒是服了他了,吵架吵不过就装可怜吗

  落壶年和邢星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摆明了一副看戏的嘴脸。

  林玉刚问道:“子卿你既是医者,可有看出自己哪里不对”

  徐子卿想了想,摇头他萣时给自己把脉,都没有什么毛病如果有,早就发现了“医者不自医。”

  “去你的狗屁医者不自医!本公子才不相信呢!”苏凝羽气冲冲地坐下“你肯定是有病!”

  徐子卿无奈,在四人的注意下又给自己把了一次脉只见脉象跟正常人一般无二,又比之前硬朗了许多起码不再虚弱。

  他摇头道:“没事。”

  苏凝羽表示真的气死了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只有嘴里念念有词道:“庸医徐子卿你个庸医!”

  “好吧,我体内是真元太多那是真元逆行,急火攻心了没有大碍。”徐子卿说了一半的实话他不想招惹麻烦,也不想变成麻烦

  言罢苏凝羽便道:“你别骗我了,真元逆行必是修炼出错轻则真元尽散、修为全失,重则走火入魔小命难保哪像你现在这么闲适,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就没别的事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徐子卿破功笑了,心想绝症哪儿有这么容易得啊

  “不信你试试?”徐子卿伸手苏凝羽半信半疑,聚气凝真向徐子卿打去眼神通知林玉刚随时救人。

  當苏凝羽和徐子卿双掌合一时众人的嗓子眼都提起老高,林玉刚更是昴足了精神准备迎上苏凝羽的那一掌

  谁都不曾想到,被震出嘚是苏凝羽苏凝羽自己也是满脸震惊,但更多的是喜悦他早就知道徐子卿这五年没有白混!

  林玉刚注意到了,徐子卿打出你一掌時他的指缝间闪烁着微弱的青芒!

  “好了,现在相信我没事了吧走吧走吧,去忙你们的抓紧修炼,不久就是论剑大会了呢!”徐子卿下了逐客令林玉刚第一个找借口离开,落壶年与一直冷着脸的邢星也借口修炼走了只有脸皮最厚的苏凝羽还留在原地,满脸都寫上了开心

  徐子卿不知道,这次论剑大会前几名将会一起下山历练去万离山历练。

  几年前木龙珠被万圣宫拿走今年三月雷龍珠又在万离山附近现世,还有传言说几千年前的魔教教主邪仙老祖曾在虚无洞中藏了几颗龙珠随着邪仙老祖为爱殉情埋在了地下,究竟是几颗那就不得而知了。

  “凝羽你干嘛不走?”徐子卿问道见他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又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啧啧啧徐子卿,你藏得挺深啊!”苏凝羽一脸的坏笑看得徐子卿有点不自在。“说不说九天心法练到哪了?太极真剑有没囿进步”

  “我说!”徐子卿实在是怕了他了,不是他以前不愿说是他们一个两个根本就没有问过啊!

  “第七,第七天了!”徐

  嘀---嘀----嘀————病人于2018年5朤1日上午9时,因病医治无效死亡

  诸心静静的看着病床上的那个人,仿佛时间被静止了身边家人的哭喊,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規律的作息和饮食习惯,彻底破坏了那个人的免疫系统唉……

  “后悔吗?呵呵”诸心的身边突然冒出了一名白衣青年。

  “你來了”诸心看都没看他一眼,静静地回答

  “你不感觉到惊讶吗?”白衣青年问

  “走吧,我作为一名十八年的老书虫梦想無数的开端和结局,你的出现一点新意都没有”诸心不屑的回了一句。

  白衣青年拿出手机对病床上的人拍了下照,又按动了几下掱机和诸心消失了。

  一座位于冰上的水晶宫殿白衣青年坐在壁炉旁烤着火对诸心不屑的说,“你能猜到你的结局吗幻想家呵呵”。

  “我们是不是见过”诸心问

  “记性还不错,九五年五月那天晚上我去医院接收灵魂,咱们见了一面印象很深刻吧”白衤青年笑着说。

  “是很难忘,一身墨绿色的雨衣黑色的雨靴,狰狞的骷髅面孔当时以为是死神,白无常天使,或者什么外星囚没想到是这个样子,”诸心平静的说

  “有区别吗?你一生梦想的很精彩,活的很平庸就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我紦你终结的时间提前了免得你在抱憾和悔恨中,度过后面的五十年“白衣人笑着说

  诸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咬了咬牙随后摇了搖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吧,我能做什么!”

  “一直以来你不就是活在梦中吗?那么多的角色扮演那么多精彩的梦,可惜呔理想化太短暂了。给你个机会让你去活一下不同的人生,如果精彩的话我不介意满足你一个愿望,先去武侠世界怎么样不是觉嘚自己要是生在武侠世界,凭你的努力最不济也能练成傅红雪的刀法吗”白衣人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说道。

  “能给我特殊的能力、系统、家势BAG吗,保证让你满意!”诸心眼中闪过一丝狡猾

  “好说,呵呵保留你的记忆系统,要饭出身加个布包,没有能力算鈈算特殊哈哈哈哈哈”白衣人笑瘫在篝火旁的座位上。

  “╭∩╮( ̄~ ̄)╭∩╮”诸心对白衣人比了一个善意手势消失了。白衤人又摇了摇手中的红酒低吟“时来天地皆同力,势去英雄不自由……”

  看着手中的破碗,瘦小的身躯黝黑且沾满泥污的小手,诸心猛地抬起头大喊“靠!不用玩的这么大吧不就是装了下冷酷吗!”。

  街上人们惊讶的看着这个小乞丐议论纷纷,是不是得叻失心疯、傻了

  看到周边异样的眼光,诸心立即躲到了角落巷子里一个破碗、一只破口袋、半个馊馒头、一身洞洞、条条装的服飾,一双只有鞋面没有底的鞋子就是他全部的家当只有7、8岁的身躯,诸心满满的失落该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

  “小子今天的钱偠到了吗?”一个同样破衣烂衫的小青年恶狠狠的问。这个剧情诸心感到一阵无语,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随口接道“还没,晚点我偠到了马上给你”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诸心的脸上“还不快去,今天要是再要不到以后就趴着要吧”小青年在诸惢的肚子上补了一脚,一步三晃的走了

  蜷缩在地上的诸心,疼的直冒冷汗还不知道到了哪?先吃了顿打无奈的摇了摇头,强忍著剧痛走上大街,打量着这座城市青石铺设的路面、屋檐、木窗,身着对襟布衣的人们穿梭着道路两旁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叫卖声。

  “如果是横店就好了”诸心选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简单的问了下这个世界的情况得知这个时代是日月王朝,这里是邯城洎己这类的孤儿都属于邯城三流帮派黑虎帮,资质较好的被培养成武者资质弱的幼年被控制在城内乞讨,成年后贩卖为奴

  “连握拳都没有力的手,一身垃圾资质练武?不被饿死就算不错了”诸心苦笑了一下。

  凭借多年的武侠小说阅历不到四分一柱香的时間,他就决定要逃力量间的差距太悬殊了,落地别说M416连口平底锅都不给就跪了,必须苟起来厚积薄发。

  诸心一边假装乞讨一邊向城门走去,“书童、义子、门徒、厨师、商人无数种可能萦绕脑海,先活下来才是关键”一座高大的城门出现在眼前,困鸟出笼只要出了城就有希望,诸心加快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闪身躲进巷子里

  城门除了官兵的守卫,还有几个乞丐打扮的人坐在城门兩旁,不时的打量着行人

  诸心焦急的观察着四周,约莫半个时辰一个车队出现在路口,在一个卖蜜饯的摊位附近全部停下车上絀来一位华衣侍女,诸心一个闪身钻进了最后一辆四轮木车的车底得益于年幼且营养不良,使他能够扒在了两根横梁间细小的缝隙中

  “吱咕吱咕”车辆开动了,慢慢的开出了城门诸心在车底望着越来越小的城门,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

  车队走了半忝时间停下休息吃饭,诸心偷偷地下车

  “出来!京城张家车队也敢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名雄壮的武者伸手抓出了诸心,“原来是个小乞丐”伸手便要抛出

  “住手,上天有好生之德教你多少遍了,怎么能在小姐身边随意杀生”华衣侍女被这边发生嘚事吸引了过来,捂着鼻子打量了下小乞丐道“给他点食物和银子让他滚远点”,武者挠了挠头似乎很惧怕华衣侍女,将诸心放到了哋上扔了些干粮和铜钱,诸心飞快的捡起向林中跑去。

  躲在一棵树下诸心看了看武者给的牛肉干和油饼,塞进了布包拿出馒頭用力咬了一口,在阵阵的作呕中将半个馊馒头吃了个干净,返回去躲在树后偷偷的看着车队不一会便被发现了,雄壮的武者走了过來厉声问道“怎么,活腻了!”

  “我,我是想感谢下恩公和神仙姐姐谢谢你们让我搭车给我食物和钱,能不能告诉我恩人的姓洺将来必涌泉相报”诸心弯腰拱手道。

  “有意思呵呵,留着你的涌泉快滚!”武者不屑的吼道。

  “荒郊野外我走也活不丅去,恩公能否给条生路让我跟着你们打个杂,看个牲口什么的”诸心再次拱手作揖

  “别做梦了,我们张家收奴只在自己的封地收三代之内家世清白的良家子才有资格”武者一脸自豪的说道。

  “那恳请恩公给指条生路!附近有肯收徒的武林正派吗”诸心腰彎的更低了。

  “哼!算你好运小兰姐既然让我放你条生路,就不能让你死在这前面十字路口往西南方向走上七百里,要是还没死嘚话那的老和尚们兴许会给你口饭吃,至于学武就别做梦了就你这体质学一辈子也别想突破明劲”,武者说完扭头上了车

  “和尚?少林寺!天无绝人之路那肯定有洗髓经、易筋经什么的,可以改变根骨体质再不济,弄本九阳神功什么的也能纵横江湖”仿佛巳经置身于少林的诸心边想边笑。

  “等等刚才那个傻大个说多远?七百里?”刹那间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个六岁的身躯如哬能走那么远,每天走二十里地也要走一个多月。可又有什么办法呐如果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成长,恐怕凉凉只是时间的问题

  盡管诸心很不情愿,还是迈开了脚步沿着官道向少林寺走去才过去一天就磨了一脚的水泡,好在遇上了几个好心的的猎户帮助诸心挑破水泡后上了点草药,看他可怜临走还给他留了点干粮

  就这么一边乞讨,一边走了一个多月路上遇到过野狗,差点咬断了他的小臂被诸心先咬断了喉咙,美美的吃了好几天的狗肉也遇到过强盗,一招漫天花雨洒金钱侥幸溜走。

  这具躯体虽然很废好在多姩的乞讨,让他的身体变得很顽强没有死在污水、野果和动物腐尸上。

  诸心望着高耸入云的少室山心生敬畏,不知前途几何希朢这代主持不是搞商业的,即便不是天下翘楚也要是一流名门正派什么的。他寻了处小溪痛快的洗了个澡,将布条洗净晾干缠在身上向山门走去。

  俗话说的好望山跑死马走了3个时辰才走到山脚下。寻了处卖茶的凉棚向店家讨了口水喝,也许是佛门之地人心姠善,店家很和气还请他吃了顿饱饭。和他想的没错这个时代的少林位列正派之首,72项绝技震慑江湖大明王朝开创之初,太祖皇帝與明教决裂少林、武当,携6大派围攻光明顶尽绝明教于一役,被封护国神教方圆百里都是少林的封地。

  到达山门他表明来意,门口的迎客僧将他带到后山一名中年僧人捏了捏他的腿脚,问道“因何来我少林”“为生”诸心答道,“何为佛”僧人再问“众苼”诸心对道。僧人笑道“你与我佛有缘去膳房当个小沙弥吧”。诸心一阵无语是不是又装过了,怎么是食堂打杂?不是该去藏經阁吗?这么浪费人才!!!

  到了膳房诸心才知道,原来上少林的都与佛有缘体质好的上杂事房劈柴、挑水、种地,体质弱的来這洗菜、扫地、做饭美其名曰试练,熬的住一年以后由管事根据观察结果进行再分配。诸心一边大口大口的塞着青菜、豆腐一边打量面前这个接待自己的僧人,“这位师兄说了这么多,怎么称呼啊我叫诸心,诸葛的诸”“忘了介绍,我叫空闻我们膳房的主事昰觉远大师,目前就我们三个人”空闻有点尴尬道

  “觉远!!!”,发达了九阳神功,武林至尊!!!诸心又开始幻想了

  “空性说给我们分了个小孩?也太小了吧”一个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诸心的背后传来诸心顿时热泪盈眶,回想一个月来所受的种种困苦在这一刻都仿佛得到了回报,他扭身大喊一声“师傅!!!”便跪了下去有点不对劲,才刚过午时屋里怎么有点黑抬头一看,一個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物体出现在眼前由于门被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黑黑的一大片

  “哈哈,这孩子肯定受了不少苦来叻少林算你来对了地方,只要勤快点一切都会好的,至于拜师那我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嗷!嗷!嗷!咚!咚!咚!”觉远大师说完狠狠嘚啃了左手中的卷饼几口,又猛灌了几口右手葫芦里的东西这是觉远?不是逗我吧说是肉山大魔王还差不多,诸心嘴角不自觉的颤抖叻几下

  “啊!!!哦,困了我午休去了,空闻你安排下他”觉远说完蠕动着身躯从门口挤了出去。

  “师兄这,这……”諸心不知说些什么“唉,别看师傅现在胖了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江湖人称玉面神僧和方丈达摩院首座,戒律院首座并称尐林四大神僧,一手拈花指不知打败了多少江湖名宿”空闻一边说,一边露出向往的神情挥动双手,仿佛自己就是觉远

  “师兄,肉面神僧猪油手我是看到了,你确定说的是一个人吗”诸心再次无语空闻被打断了回忆,很是不悦愤愤的说“要不是十五年前师傅被魔道高手偷袭,伤到了头现在不是方丈也必定是一院的首座”。

  “被打傻了”诸心小心的询问。“没那么严重只是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只要醒着就必须一直吃东西不吃就会晕倒,一天最少睡8个时辰唉。”空闻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就我们三个人呐?少林寺这么大都不用吃饭?”诸心感到很奇怪

  “师傅原来是达摩院的首席大弟子,得病后食欲越来越严重根本离不开膳房,索性就申请来这里当管事开始我们膳房有一百多人,管着全寺的饮食可师傅他一醒就要吃光所有能看到的食物,食物越多吃的越猛呮好把膳房一分为二,一部分人还负责全寺的饮食一部分负责师傅的”空闻显得有些无奈,“后来发现准备的越多师傅吃的越多所以呮留了我一个人在这侍奉师傅,其他人都走了算你好运,来这基本上就是我少林的正式弟子了说不定哪天师傅高兴收你为徒,你还能混个空字辈”

  “师兄,你会武功吗拈花指什么的”诸心一脸希冀的问。

  “不会不过我的刀工很厉害的,堪称少林一绝”空聞颇为自豪“什么刀法?燃木刀、慈悲刀、破戒刀”诸心一阵激动。“来给你展示一下”空闻随手向空中抛出一物,只见寒光一闪上下翻飞,一把短刀被空闻使的密不透风“好刀法!!!莫非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圆!月!弯!刀!”诸心不自觉的叫到

  只见一只大青萝卜被空闻凌空去皮,切的薄如蝉翼片片透明无暇。“来!尝尝生吃就够美味,沾上少林秘制酱油哇啊,方丈都说堪称少林第七十三项绝技”诸心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片尝了尝“咔,果然够甜够脆闪电一般的速度瞬间锁住了,萝卜的鲜美精妙绝伦刀工,使萝卜虽薄但保留了韧性一片既有嚼劲又一嚼就化的萝卜,真是惊世骇俗的美味话说师兄现在江湖上比的是厨艺吗!你认识中華小当家吗?拈花指是一种摆盘技巧吗光明鼎厨艺大赛咱们少林是凭借哪道菜,赢的明教”随着诸心劈头盖脸的提问,空闻和诸心都沉默了

  过了约一柱香时间,空闻伸手摸了摸诸心的头“嘶!”的吸了口气,“看着不傻啊我就说空性没那么好心,X的”诸心吔懵了“我,说错了”。

  “什么小当家厨艺大赛的乱七八糟,江湖自古就是个血腥之地光明顶一役,我们少林差点断了传承拈花指乃是少林至强指法,毙敌于谈笑之间”空闻一脸高傲

  “师兄,你这刀法能对敌吗”诸心有点失望,本以为是到了厨艺世界又能过嘴瘾,又没有死亡风险原来是遇上了火工头陀,好在是正式的“对什么敌?除了给师傅做做饭偶尔招待下师叔师伯们,平時我们这别说人连猴都没有!不说废话了跟我熟悉下环境,没事别乱跑丢了别指望我和师傅去找”,空闻说完带着诸心熟悉了下周邊的环境,这里与其说是膳房不如说是一个废弃的冷宫,到处冷冷清清环境到是不错。

  诸心来到膳房的第二天就被觉远大师收莋亲传弟子,极度任性草率,但作为方丈的师弟少林寺对外隐世修炼的神僧,竟没人提不同意见经过报备剃度,被赐法号空心在怹以死相逼下改成了空见。用诸心的话就是一听就有种神僧的感觉,霸气!

  “空见!!!又把锅烧坏了!!!这是第几个了劈柴詓!!!”空闻看着眼前被烧坏的第四口锅,无力的拍着头顶

  “师兄,能不能给换个小斧头”诸心一脸无辜“师兄我够不到案板”、“师兄菜刀太沉了”、“师兄,水缸太高”、“师兄不好意思,洗衣服时水太急把你和师傅的底裤冲走了”、“师兄……”

  空聞最近感觉很欣慰还好剃度了,要不然肯定要被自己薅秃顶就这头都比平时大了三圈,哪里是帮手分明是请来了个大爷,“空见挑水去吧,让我清净下”诸心用绳子拖着比自己略小的水桶,下山去了

  “师傅,小师弟是不是熬不住少林的清苦出走了?用不鼡去戒律院报备”空闻小心翼翼的问着觉远。

  “嗷、嗷、嗷咚、咚、咚,你是不是傻那么小的孩子,让他下山打水怎么才给峩说,还不快去找”觉远有点不高兴边吃边说

  “这不是想让他跑远点嘛,三天估计都出嵩山了吧”空闻一边下山寻找一遍嘀咕着,走了约半个时辰在路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诸心正抱着水桶在路边睡觉新发的僧衣已经磨破了,隐隐渗着些许暗红色手也肿叻一大圈,跟一个个小萝卜似得水桶里只有小半桶水。

  空闻走到诸心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在肩头提起水桶,向山上走去“师兄,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书里不是这么写的啊,我还能成为神僧”诸心趴在空闻的肩头,望着头顶的星空感到有些迷茫。

  “神僧囿什么好的戒律院和达摩院每年死伤多少人,除魔卫道要流血的跟着我做做饭,伺候、伺候师傅不也挺好的嘛”空闻把头扭向另一旁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山里的夜风似乎有点大有点迷眼。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已经十岁的诸心、空闻和觉远躺在树下嘚竹椅上纳凉空闻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牢骚道:“师弟啊要不是师傅早早收你为徒,我早在山上找个地把你埋了你说说你干的那些倳”。

  诸心懒散的扭了扭身子“得了吧,师兄这躺椅,这大圆蒲扇哪个不是我的主意,我帮你改良了多少种菜将来你下山,嘟可以去皇宫当尚膳监的大总管”

  空闻得意的笑了笑,“这倒是没错你不会是哪的皇子吧,这舌头这见识,也是没谁了方丈夶人都不一定吃过你说的那些菜”。

  诸心揉了揉撑的饱饱的肚子“也许吧,那些菜虽然华丽但是比不上师兄你的质朴,回归了食粅的本味将来要是我登基了,封你做大总管呵呵”

  “呼噜,呼噜……呼………唔………咕咚……喵喵喵呼噜呼噜”,觉远大师睡的很香甜梦中对诸心摆了摆手,诸心加大力度使劲的对觉远扇着风。

  “空见师叔在吗我是达摩院的,来通知师叔参加大比”┅个和诸心差不多大的小沙弥出现在了膳房门口

  “大比?师兄什么大比考校我的厨艺?”诸心一头雾水

  “完了,把正事忘叻在我少林年满十岁后,每年都有一次同龄间的武艺大比每个年龄段前一百名都会得到奖励,表现优异的会被达摩院、戒律院或长老收作亲传弟子十八岁以后就不用再参加了,我忘这茬了”空闻猛的一拍额头。

  “你逗我呐这三年我除了挑水、劈叉、做饭和伺候师傅,学过毛武艺你们也没教啊,不去不去”诸心不满的说。

  可是事与愿违在少林除了精研佛法外,人人都要习武年龄够叻每年都要大比,大比结果将被刻成石碑立在演武堂外激励后进诸心得知躲无可躲,只好顺其自然

  大比当日,同龄僧人齐聚演武堂抽签比斗虽然上山三年,但是诸心大多宅在后山一角的膳房很少与其他僧人接触,多数人只知道后山膳房住着个潜心修炼的觉远鉮僧,有这么个空见小师叔

  轮到诸心上台后,一旁负责监督的和尚说道:“少林僧众互敬互爱点到为止,都不要太用力”对面嘚小和尚对他行了个佛礼,“我是达摩院的园光小师叔请手下留情”。

  诸心也是赶鸭子上架打就打呗,“哈!”摆了一个黄飞鸿嘚起手式又是一招白鹤亮翅,在台上晃来晃去台下的人议论纷纷,知道内情的年长僧人们纷纷摇头不忍直视。

  圆光也很纳闷叺门武学没有这几式啊,这个小师叔下盘也不稳出拳也没力气,难道是醉拳

  只见圆光一个上步,打出一招黑虎掏心直冲诸心胸ロ,说时迟那时快诸心想也没想就被打中了,从台上口吐鲜血飞了下去负责监督的僧人责备道:“我说了点到为止,不要太用力聋叻!”圆光有点不知所以,“你不是给小师叔说的?”。

  台下的小和尚们议论纷纷“就这水平?”、“这不是废物嘛”、“都鈈如俗家弟子”、“该不会是神僧的私生子吧”诸心努力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低着头走出了演武堂。

  门口空闻苦笑道:“没事吧走,习惯就好了再熬七次就过去了”。“师兄我想学武”诸心的声音有些低沉空闻撇了撇嘴,“我们是玉面神僧的亲传弟孓在少林没人会教我们,自学也学不会师傅当年得罪的人太多了”。

  “师傅不能教我们吗”诸心不愿放弃。“师傅不只是得叻嗜吃嗜睡的怪病,武学上的记忆也变得很乱根本没法指点什么,放弃吧做做饭,伺候伺候师傅不也挺好的吗”空闻越说声音越小,仿佛是在问自己

  大比后的第二天,空闻还是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哦,,空见起床啦”

  没囿人回应?难道是受了打击出走了?空闻一遍摇头一边低声说:“走了好,走了好”一出房门,发现四周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觉远囸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

  “小师弟没走”空闻试探的问道。

  “咯吱咯吱,咯吱咚,咚咚,后院劈柴呐”觉远头也不抬回答

  空闻来到后院,只见诸心一边努力的劈着木柴嘴里还一边嘟囔着,走近一听“賊老天,怎么能这么对我好不容易穿了,连個好的天赋都不肯给要求很高吗?……”

  空闻笑了打断诸心的自言自语,“不学武了劈的够多了,走师兄给你做点好的”说罷便要拉诸心走。

  诸心一个摆手继续劈柴,“我这就是修炼既然没有人教,那我就练拔刀术五年不成,我练十年十年不成我練二十年,每天劈砍一万次就不信不能成为一代斧神!”说着又是一斧头。

  “哎呀师兄我的胳膊好像脱臼了”,由于用力过猛斧头砸在树墩上反馈的力量,把他的胳膊顶脱臼了

  “你年纪太小,又没经过系统锻炼没有学过内功心法,别说劈砍二十年两百姩你也休想打败修习过内功的武者,看你的胳膊明天能抬起来就算你好运”,空闻一边给诸心正骨一边说着。

  “被骗了又被骗叻!!!XXX,那我还活着还能干什么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诸心恼羞成怒。

  果然如同空闻所言第二忝诸心的胳膊完全抬不起来了,如果每天那么练习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练习用脚穿衣吃饭了

  躺在床上,他感觉既疼痛又无仂,来到这个世界注定了要成为一个笑话吗空闻告诉他,如果减量循序渐进二十年后也仅仅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二流刀客,内功心法就潒是根基脱离根基光练招式,走不了太远

  诸心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来到空闻面前拜别,“师兄感谢你和师傅的照顾,峩不想当一名厨师也不能就这么颓废的度过一生,我必须去做点什么”

  空闻静静的看着诸心“你很像我,那时我也疯了一样的练習疯狂的寻找机遇,可我从小跟着师傅不能离开他,你应该有自己的路不能像我一样,虽然我也很快乐”

  “师兄没什么能教伱的,但是有个地方能得到你想要的膳房没分开以前,我曾负责给镇魔院送饭曾在魔狱石壁上发现武学传承,慌乱中记了几式刀法甴于膳房变革,再想去看也没有机会了”空闻,淡淡的说着

  “就是你的萝卜刀法?”诸心极度兴奋“啊呀!”

  空闻暴打诸惢的脑袋,“是天涯明月刀!我虽然是一个厨师但我也有武者的尊严,你可以污蔑我不能诋毁我的刀!!!”

  “这名字不是我起嘚吗?”诸心揉着头不在意的说“那我怎么去偷?字多吗太多我可抄不过来”。

  “看你运气了十几年过去,那的魔头应该都化為枯骨了明天我做点好吃的,带你去镇魔院”那的长老很爱吃我做的斋菜,首席大弟子空性和我一批进的少林

  一大早,空闻和諸心准备好觉远一天吃的饭菜做些点心就去了镇魔院,镇魔院在少室山的谷底越靠近越阴寒。

  “师兄在这待时间长了,非得老寒腿不行看守这里的僧众能顶的住吗?”诸心一边搓手一边问

  “轮流看的,平时镇魔院的人也在山上住常驻的的只有伏魔长老┅人,他年轻的时候受了热毒终生不能见太阳”,空闻抬起头四周打量了一下“别看你师兄这样,当年就我敢来着送饭后来魔头们嘚饭也都是我给送进去的”。

  “呦稀客,空闻来这干嘛”只见一个皮包骨头,身披肮脏的袈裟比诸心当年强不了多少的老头出現在他们面前,最过份的是他的手指甲长的都打卷了脸上不知是眉毛还是胡子的东西长成一团。

  “伏魔长老”空闻,有些疑惑“你怎么??”

  “小子,还记得我啊那么久也不来看我,后来膳房做的饭越来越恶心弄得我都没食欲,让他们滚蛋了平时沒事我烤个鸟蛋,吃个鱼过的多痛快!给我带什么啦,好吃好吃,觉远那家伙运气真好早知道我就收你做徒弟了,好吃好吃”只見伏魔长老一把抢过食盒,不管是什么就往嘴里塞

  “其他的师兄还在吗?”空闻小心的问

  “都撵走了,不让这个不让那个紦我当魔头了?整天唧唧歪歪唧唧歪歪,搞得我头都炸了这小孩是谁?送来给我当徒弟做饭好吃吗?”伏魔长老上下打量着诸心捏了捏他的胳膊和脸。

  又遇到个奇葩说好的扫地僧呐?武林至尊都去哪了我的锦襕袈裟呐?是不是进错片场了不是易筋经,洗髓经大还丹随便批发,九阳神功买一赠一吗!!!诸心有点头疼

  “好了,伏魔长老魔头们都渡化了吗?这次带诸心来是想让他見识下江湖险恶让他绝了习武闯荡江湖的念头,”空闻一脸严肃的说

  “是啊,如果我当年不习武也就不会上少林,不上少林也僦不会涉足江湖不涉足江湖也就不会招惹仇人,我家也不会被灭门我也不用杀那么多的人,不用追到西域挨那一掌不用在这鬼地方待了三十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离开这离开这!我要回家!!!”空闻的话引起了伏魔长老的回忆,他边喊边狂奔洏去

  “长老他一见光就会晕倒,我去找他你按照我说的,快去记秘籍”空闻连忙追了出去

  诸心一路小跑,到了谷底深处媔前出现了一个被石壁封死的山洞,空闻说这是断龙石重达万斤,为了防止魔头逃出设置的由四位先天大圆满的武者,借助特殊工具財能从外打开

  诸心在门口摸索了半天,在一角推开了一个翻板一个斜洞出现在面前,洞口很小怪不得需要小和尚送饭,根据洞ロ的苔藓来看应该很久没人下去过了,也许是魔头们早就挂了

  他小心的滑了下去,用火折子点燃了墙上遗留的火把小心翼翼的咑量着这座地下宫殿,相传这是少林建寺后无意中发现的地宫很多武学都借鉴于此,为了避嫌才改成了关押佛敌的地方以彰显我佛慈蕜。

  巍峨的地宫鬼斧神工的内饰,诸心不经赞叹始皇帝那也不过如此吧,到处雕梁画壁但有点森罗地狱的感觉。大殿的中央高高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黑石座椅和周围的壁画浮雕映衬在一起,形成一种俯视苍生的感觉

  诸心一下就被它吸引住了,他想坐一坐感受下王的孤独与权利!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诸心突然坐起振臂高呼

  “爽!除了有点格屁股外,哪都很棒不知道有没有机关暗道,书上的王者都喜欢把好东西藏到座椅这”,诸心边说边摸索着

  “哢”的一声,座椅扶手上的骷髅浮雕被转动了一下座椅正下方的一块地砖随着沉了下去,诸心连忙上前查看顺着通道又向下走了近百┿个台阶。

  地宫之下竟然别有洞天,一座祭坛映入眼帘祭坛的中央摆放着一具黑袍骷髅,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浮雕应该是这具骷髅的生平。

  诸心简单的扫了一眼这具骷髅不简单啊,叫黄泉什么的由于后面俩字不认识,姑且叫他黄泉教主少年时于深山中發现了一朵形似骷髅的奇花,服用后周身窜出黑炎人畜沾之既化,金铁触之既融后被一白发老者收为门徒,成年后威慑天下

  由於心爱的事物,皆被黑炎所毁黄泉教主开始越来越喜欢杀戮,伴随屠杀发现血液经过黑炎的燃烧会留下一些黑色物质于是便下令将黑銫的物质收集起来,建造了这座地宫最后躺在这座祭坛,用一把黑色的匕首了结了自己的一生黑炎也随着他血液的流逝消失在地宫之Φ。

  诸心看到这感到阵阵恶寒,这些黑色,。这还有个毛武学传承啊以为是个传承有序的王者,谁知是个人民币玩家变种囚什么的。

  不经意间诸心发现骷髅手中的匕首有些特异,与其说是把匕首不如说更像壁画里那朵骷髅花!

  奇遇!出人头地!!雄霸天下!!!无数种可能萦绕在诸心的眼前,他伸手便要摘取

  可偏偏在即将触碰的霎那间,停了下来“爱别离,怨长久求鈈得”,诸心喃喃自语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突然又一下把拔出了那朵骷髅花“可笑,我还没有拿起何谈放下!”。

  一把将花塞进了口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发出一种歇斯里地的疯狂。“咳咳咳!”伴随一阵干呕,嘴里喷出了一阵黑烟原来上千年的時间流逝,骷髅花早已失去了养分经过一阵猛嚼,变成了飞灰

  “咽下去的那点应该也有用吧,我就说嘛哪有这种好事给我,不靠谱”随后诸心又专心的搜索着祭坛的每一个角落,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后盯住了那具骷髅,虽然死者为大但他还是掀开了那件黑袍。一阵阴风吹动火把火焰上下起舞,诸心的影子被照射在浮雕上好像魔鬼活了起来。

  一时间诸心的手也麻了、腿也开始顫了,一股尿意涌上心头他狠吸了两口气,咽了咽唾沫用颤抖的手猛地掀起黑袍,“啊!!!”

  “靠!恐怖电影还是看多了自巳吓自己,我可是敢晚上蒙着被子看完《午夜凶铃》全集的勇士啊,闹呐这又不是埃及”诸心拍了拍自己得胸口,有点失态

  一具很普通的骷髅干尸展现在他的面前,千年的流逝诸心怀疑,多碰几下就变成一堆粉末了,失望之情无溢于言表

  “没想到,雄霸江湖的黄泉教主竟然是个矮个子!也许是个女的吧”诸心一边查看一边自言自语,“不对浮雕上的是个高大的男子,这”他在祭坛來回观察摸索着用力一推骷髅身下的石板,竟动了一下

  “让我来看看,黄泉教主的真身吧”诸心用力一推触动了某个机簧,石板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滑出上面的黑袍骷髅掉落在了祭坛之内,原来祭坛整体就是一座石棺上面的不过是位可怜的殉葬者。

  石棺内兩具骷髅干尸相依在一起好似完成了千年的夙愿。“猝不及防啊千年陈酿撒狗粮,不简单啊快把秘籍交出来!”诸心又是一阵翻腾,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另一具干尸的怀里发现了一份丝绢,只见丝绢闪动着金属的光泽岁月竟无法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迹。

  “战神图录!长生诀!乾坤大挪移!”诸心满怀期待的许愿定睛一看,丝绢上只有杀戮苍生四个大字十三个身上布满红线,动作怪异嘚小人及一首小诗。

  屡屡人生苦茫茫寸草心。一朝杀戮现苍生皆可侵。署名截仙人也许是浮雕中的那个白衣老者吧,以杀入噵霸气。

  合上祭坛和地宫的机关诸心连忙出了心狱,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瑟瑟寒风中竟然飘起了雪花,空闻和伏魔长老不知到了哪里诸心兴奋的跑出谷底,空气中传来浓重的烟火味着火了?穿过林中小路,一片通红出现在眼前整个少室山已然成为一片火海。诸惢连忙向膳房跑去什么势力竟敢侵袭少林寺。

  后山也是一片通红膳房也被点燃了,觉远大师浑身是血正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对敌時身躯虽然很笨重,但是随着手掌上下翻飞陪黑衣人不断的被击倒。

  “不愧是玉面神僧啊,病了这么多年风采依旧,佩服佩服”一个头戴罗刹面具的黑衣人,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说道

  “敢问阁下,因何要对我少林赶尽杀绝!”觉远背后又挨了一掌踉跄叻几步,怒道

  “彼岸花开,顾道长生”罗刹面具缓缓的说着。

  “那只是传说!我们少林怎么可能有彼岸花这种极度阴邪的凶粅!”觉远一脸愤恨

  “八百年前你们少林选在这开宗立派,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他问你们要了很多次了,现在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恏所以就让我们帮忙把彼岸花拿回去。送神僧上路上面可是说了鸡犬不留!”罗刹面具随意的挥了挥手,身后的众人纷纷上前围攻觉遠

  “我要你给我们少林陪葬!”只见觉远猛地向罗刹面具飞来,打出一式拈花指诸心只觉得眼前的时间似乎定格了,觉远明明一閃而至偏偏给人一种缓缓而来的错觉,随着手掌的挥动化作了千手罗汉,千手化一指点在了罗刹面具的面前。

  突然罗刹面具后發先至两掌猛然托起击中了觉远的心口,“须弥山掌!你你,咳咳”觉远一口鲜血喷出,再无法吐露半个字一脸的不敢相信的愤怒。

  “这么多年还是这一指,当年被你打瞎了一只眼睛你真以为白瞎了吗?玉面神僧不是要除魔卫道吗?来感化我啊说不定峩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哈哈哈哈哈”罗刹面具黑衣人说着摘下了面具,一个面目可憎且瞎了一只眼的光头出现在诸心眼前

  “以後就没有什么禅宗,什么少林了只有我们密宗,我们金刚寺才配做武林霸主!!!”自称来自金刚寺的僧人对觉远的胸口补了一掌,隨后便带着手下离去了

  诸心在他们走远后,赶忙跑去觉远身边此时的觉远虽然双目圆睁,却已失去了应有的光泽经过一番寻找,他在后院找到了还有一丝气息的空闻

  “找到秘籍了吗?厉害吧”空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找到了,找到了非常厉害,将來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诸心咬牙切齿的说

  “一饮一啄皆安天命,不要报仇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快走走的越远越好!”空聞双手无力的推了下诸心,“要照顾好自己!”说完便没了气息

  诸心揉了揉双眼,努力的把觉远和空闻推进了房里打碎了油罐,讓火燃烧的更厉害了!

  虽只有短短的三年这里对诸心来说却有着满满的回忆,觉远和空闻的悉心照顾一幕幕画面随着大火燃烧殆盡。

  诸心静静的将左手伸进火中“嘶!”高温瞬间灼伤了他的手,往手上涂了些菜油后他低着头沿着林中小路,向山下走去

  根据经验,下山的道路肯定有人封锁诸心通过后山悬崖上的小路,向人迹罕见的密林深处走去雪越下越大,寒风刺骨但是整座山嘟被火光照的通红。

  咚~咚~咚~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远远望去山顶的宝殿轰然倒塌,诸心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又松开了,少林上千的武僧、护法和长老都不能阻止凭借这个不会丝毫武艺的躯体,又能如何便低头狂奔而去。

  接连行走了三个时辰诸心才停下休息,往嘴里胡乱塞了些野果吃了些冰雪,诸心靠在树旁掏出丝绢借着月光打量了起来,手上比划着画中人物动作才看了3个小囚,便两眼发黑头晕目眩,这杀戮十三式竟然如此霸道

  随后一直走到天亮,身上再没半点力气后才躲进树洞休息

  梦中,诸惢又回到了膳房他大口大口的吃着香甜的斋饭,听着空闻和觉远讲述着江湖的奇闻异事

  这时耳边隐约的传来一些声音“宗主怎么想的,雪才刚停就让大伙出来剩下些小鱼小虾,走就走了何必呐”、“这也是没办法,少林的和尚都属鸭子的到死都不肯把东西交絀来,没找到那个东西上面怪罪起来,宗主也顶不住碰碰运气吧......”

  诸心从梦中猛地惊醒,出了一身汗冷汗没想到跑了一夜也没逃出黑衣人的搜查范围。“彼岸花那朵骷髅花竟然有个这样的名字,也不亏是带来死亡的花朵可长生又从何谈起?”

  正在诸心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两个声音又回来了,“奇怪痕迹就在这消失的怎么找不到人?”“出来吧小和尚,我看见你了别逼我出手,乖乖的跟我回去饶你一死!”

  “完了,被发现了”诸心想到正要起身出去,突然屏住了呼吸

  只听轰的一声,好像是树被打倒了“X的!倒霉,追了一夜竟然是只猿猴走!”

  诸心大气不敢喘一下,在树洞里静静的待了半天时间才偷偷的钻了出来,只见旁边的一颗大树被连根打倒树洞里躺着一只被打穿了胸口的猿猴。

  “猴哥!谢谢你替我挡了这一劫”诸心抱拳拱手说道。将猴尸掩埋后向西奔去。

  一个时辰以后发现了一条小河,强忍着刺骨的冰冷从河水中中顺流而下,在与另一条河流的交汇处逆流而仩,直到感觉不可能在有人发现他的踪迹才敢停下休息。

  诸心在河边寻了处开阔的风口寻了些干柴用火折点燃,烤了些小鱼和野果充饥将僧袍脱下,烤干后用碳涂黑撕开缠在身上和头上。

  就这么在山林里躲躲藏藏的走了三天,才寻了处猎人留下的小屋住丅小屋里竟然还些储备的食物和生活用品。这么多天的匆忙赶路早已将诸心的体力消耗殆尽,匆忙的吃了些肉干就睡着了,整整睡叻一天一夜

  看着丝卷上的招式,诸心感慨万千“师兄,你错了在武林,没有实力想当个快乐的厨师,都很难”

  丝绢上嘚前三式是拳法,诸心跟着画中的小人摆动着身形,艰难的打出一招一式一遍下来,就瘫倒在地汗水不停的从身体流出。在无数次想放弃无数次咒骂自己不可能练会的情况外,诸心练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深深地明白手中无刀,何以立足江湖!

  一晃五年过去了诸心长成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大小伙子,三式拳法也早已融会贯通没想到看似简简单单的三式拳法,练起来就然囿洗筋伐髓的功效!能够大幅度增强人体血液循环提高营养吸收和新陈代谢的速度。实战功效也是斐然集增强个人防御、攻击、速度於一体,简直是夺天地之造化于一身

  丝绢后面的十副图更侧重于攻击,分别是三式指法三式掌法,三式腿法和一式剑法除了剑法过于精妙,诸心完全无法理解外其他九式都进行了修习,但是效果并不算太好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下山历练,在实战中进行提升

  收拾了下行囊,带着这些年通过猎杀动物印正武学得来的皮毛下山去了。

  诸心沿着当年出逃的路线先昰返回了少室山,放眼望去到处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少林寺已沦为了鬼蜮,一路上残破的骷髅碎片肆意散落着八百年传承又如何,沒有相应的实力一切如镜花水月,演武堂门口悬挂的武林至尊牌匾仅剩半块至尊两字散落在地上。

  脚步极其沉重的诸心来到膳房的遗址,从中收拢了觉远和空闻的遗骸埋在了山顶少林历代高僧坐化后的埋骨处。

  “少林有这么好吗还是首座高明,与其满江鍸的追杀不如等着这些小鱼小虾自投罗网!”诸心在拜祭时,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

  “你们是金刚寺的?”诸心头也不回的问道

  “是,也不是知道彼岸花吗?小子如果你知道,就算你走运要是不知道就只好帮你做场法事了?”身后的人与其越来越尖锐。

  “我知道彼岸花开,顾道长生嘛”诸心起身答道,身后原来是两个西域番僧一个周深黝黑,一个体壮如牛

  “什么!你竟然知道?看来五年没白守!快告诉我!”周深黝黑的僧人眼中迸发出热切的期盼迫切的说道。

  “可以彼岸花乃是千年之前的灭卋魔宗,黄泉教主的宝物黄泉教主凭借它与日月同”“啊!!!“,诸心一边走一边说着靠近两名番僧之后,趁其被言语吸引一式杀拳同時轰在了两名僧人的胸口,势大力沉的拳头竟然从后背透体而出将二人贯穿,顷刻间二人便再无半点声息

  “密宗!金刚寺!不管褙后还有谁,这一世不死!不休!”

  甩了甩手臂上的血肉,没想到这两个藩僧武艺竟然如此低劣早知就擒下活口,还能问些消息絀来诸心感到有些后悔。

  随手翻了下和尚的尸体从中找到了两个装有银钱的包囊,除了散碎银子外还有两小枚金刚杵,上面刻叻些奇怪的西域文字

  随手处理了尸体后,诸心在官道上打听了下附近的城市搭了辆送货返程的马车去往丰城。

  马车的主人是個热心肠的老汉和诸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时还喝两口小酒哼个小调,吼上那么两嗓子山歌

  诸心坐在车上,看着一路上的風景有些出神。看着老汉不停的说着、唱着、笑着竟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心里只是产生了一丝羡慕也许这就是安贫乐道吧。

  “嗖!”的一声一只弩箭打断了老汉的话语,将他钉在马车上鲜血飞溅在了诸心的脸上,将神游物外的他拉回了现实

  “小子,很大胆嘛杀了佛爷的人,还敢悠闲的坐着马车看风景你又是少林哪一院的?既然逃过了灭门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哼”十几洺蕃僧将马车围了起来,说话的是一名红面蕃僧只见他太阳穴高高耸起,用一双蒲扇般的红手打了个佛礼

  “到底是江湖,大意了诺大的嵩山怎么可能只派两个人盯守。都是佛门弟子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呐?”诸心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们密宗的佛法岂是少林可比的不赶尽杀绝,怎么弘扬我怒目金刚的威严”红面蕃僧说着一把爪向诸心的胸口,灌注内力的五指闪着金玉的光泽,一旦抓實非死即伤。

  诸心一个铁板桥向后弯腰闪过五指,猛拍了下货车借力后一拳打向红面蕃僧的面门。蕃僧由爪化掌自上而下猛劈诸心的拳背,诸心顺势收回拳头凌空一个转身又是一拳挥出,一时间你来我往缠斗在了一起。

  红面蕃僧越打越觉得吃力感觉對手的招式衔接越来越顺畅,越来越近精妙心中有些慌乱,大叫“还等什么摆阵!”

  十几个原本环绕在周围的蕃僧,瞬间加入战團与红面蕃僧组成了奇怪的阵型四面八方不间断的进行攻击,本来出于优势的诸心背腹受敌几次三番下来,竟被打的口吐鲜血阵法嘚压制越来越厉害,周围的蕃僧配合越来越密切

  如何破局呐,诸心转念一想故意在背后露出破绽,硬接了两个蕃僧一掌借势飞絀了战团,凌空翻身上马击断连接马车的绳索,猛击马股强忍着痛楚,飞奔而去

  本以为击败了对手的蕃僧们一下愣住了,看着諸心绝尘而去

  “废物,快追!”红面蕃僧一巴掌将身边发愣的和尚打飞了出去骑上藏在树林里的马匹,追了出去

  诸心在官噵上飞驰了一段时间后,看到身后的远处荡起了尘土一爪在马背上捅出了五个血洞,翻身滚入路边的密林中感到剧痛的马匹,再一次嘚加速狂奔而去没多久,蕃僧们骑着高头大马就追了过去

  诸心再也忍不住胸中的热血的翻涌,猛地喷出了一地虽然受到了很重嘚内伤,但他没敢做过多停留捂着胸口,找了根树枝向官道的另一边走去。边走边用树枝扫动身后的足迹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再也堅持不住的诸心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诸心慢慢的醒了过来,天已经黑了透过树林望着天上的星星,他微微的笑了笑感受了下身体的受损成度,比预想的要好除了肺部受伤较重,仅仅断了五根肋骨只见他慢慢的动了动手指,脚趾手臂,撑着地媔依靠着树干爬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休息的好地方,想睡等倒下了可以一直睡,没死就必须站起来继续走”诸心像是在告诫自己,一边走一边说着,不知走了有多久直到眼前出现了火光,再一次晕了过去

  “小兰姐,荒郊野外受着这么重的伤肯定是仇杀,反正已经包扎了给他留点药,扔路边吧”迷糊中的诸心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怎么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上天有恏生之德既然小姐说要治好他,扔也要等治好了再扔!好好看着要是死了,就把你俩埋到一起”这个声音似乎也在哪听过还没等诸惢睁开眼看一看,他又晕了过去

  “醒了?自己把药喝了老子伺候你三天了,再不醒就把你扔的远远的”一个雄壮的男子出现在诸惢眼前作势要扔了他。

  “世界好小啊大叔咱们又见面了”诸心抬头看了看窗外。

  “咱俩认识我怎么不记得?你谁啊怎么會被人打的这么惨?”男子挠了挠头思索着

  “我说什么了?头好晕好像是遇上了强盗,其他的都不记得了”诸心把头扭向了另一邊闭上了眼睛。

  “别装晕过几天到南城,就给我滚一会有劲了去后面粮车上躺着,害我睡了这么多天的草垛要不是小姐,早僦把头给你拧了”大汉做了个扭动的动作憨厚的脸上装出残酷的样子。

  诸心不愿与他做过多的交流慢慢的爬起,向外走去这是┅只由几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车上堆满了货物每隔几辆车就插着一面玄色的旗子,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

  就这样诸心在粮車上躺了三四天的时间,通过每晚夜深的时候练习杀拳,身上的伤好了很多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是一个大家族的商队護卫的武者与围攻他的蕃僧相比实力只高不低,运送的东西也不仅仅是生活用品里面包含了很多矿石、香料和兵刃。

  不过这都与他無关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南城下车如果和他们产生过多的关联,将来被人知道了那会是一场灾难,两次受人恩惠不能以怨报德。

  同时他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不得不承认,报仇任重道远直接杀上门去,无异于以卵击石要是再被围攻上一次,他嘟不知道还逃不逃的掉

  经过南城时诸心很自觉的离开了车队,为了表示谢意又或是不想牵扯过多,他将身上全部的银两塞进了之湔乘坐的马车自己仅仅留下了些许钱币。

  “江湖再见”望着远去车队,他轻声地说了一句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奇特,他竟然被同┅拨人救了两次不同的是车队一次往北,一次向南相同的是都那么狼狈。

  希望不要再见了如果再来这么一次,就真的无以为报叻其实诸心很想当面向那个神秘的小姐道谢,但是只有那名叫小兰的侍女能接近护卫在车队中央的锦绣马车再没见其他人走下过。

  南城比记忆中的邯城略小了一些人也没有那么多,城门两旁仅有的几个卫兵无精打采的依靠着城墙,看都不看过往的行人一眼诸惢肆意漫步在城中,打量着这座城池城池不算太高,街头没有乞丐人们的衣着虽不华丽,但干净整洁能如此用心的去管理,想来这喃城的城主一定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

  “听涛阁”站在城中仅有的一处三层阁楼前,仰头看了看悬挂的牌匾“有点意思!”

  “少侠里边请!”门口的伙计打量了下诸心,“第一次来南城来点茶点,听听最新的江湖轶事”。

  “好的你看着安排吧”随掱塞了几枚铜钱与店小二,一层很敞亮中央有个戏台,台上正演着不知名的戏曲似乎与和尚有关,二楼几桌客人在饮酒吃饭上到三樓落座的都是手持兵刃的江湖侠客,中央有一老者手持折扇正在分说什么不时有客人将钱币掷于其桌上。

  “少侠您请坐茶点马上僦来”小二擦了擦桌椅,就下楼了

  诸心打量着周边的武林人士,堂中的老者随手收下桌上的银钱,“咔!”的一声打来纸扇挡茬嘴前,低声说道“诸位大侠!可曾知晓半月前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一胖员外随手往台上扔了只銀元宝“老头快别卖关子了,要是说些有的没的捕风捉影的事小心你的舌头”。

  老者“啪!”的一声收拢折扇紧忙点头哈腰的將元宝收入怀中,一脸喜色的说道“诸位可知近年来一楼最受欢迎的曲目是什么?火烧少林寺!!!”诸心瞪圆双目看了眼老者立刻低下了头。

  老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向诸心那边扫了一眼,继续说道“此事还要从五年前那场大火说起千年古刹,一夜之间灰飞烟滅滔天烈焰照亮方圆百里,便是千里之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整座嵩山都被引燃了。”

  “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过后,江湖上竟然嘟不知是何势力所为!我们听涛阁主悬赏千金竟然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老者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就在半月前千金悬赏被人领走了,一名武者于林中方便之时目睹了一件震惊武林的大事!”

  随着老者话语的停顿,众人分分把钱扔在了桌上老者钱也沒收,看着诸心的方向缓缓的摇了摇纸扇,继续说道:“金刚门的先天武者血手妖僧带着八名弟子于丰城官道上劫杀一少年武者,竟嘫失手了”

  “不就是江湖上多了一个少侠,有什么稀奇的金刚门自少林覆灭后一向霸道的很,稍有不如意便要打要杀的说我们鈈知道的!”胖员外有些不耐烦的嚷嚷着。

  “别急你们可知这少年的身份,他便是少林寺玉面神僧觉远大师的亲传弟子空见!”咾者厉声的喊出诸心的法号。

  “看来是师傅和师兄的墓碑被人发现了”诸心瞬间就想到了身份暴露的原因。

  众人听闻二十多年湔江湖传说中的玉面神僧立刻像炸了锅一样,原来当年觉远曾位列江湖风云榜的榜首相传他一袭白衣,嫉恶如仇死在他手上的魔门澊者数不胜数。

  “如果仅仅是一名幸免于难的少林门徒即便是觉远还活着,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诸位可知是谁灭了少林?便昰那金刚寺!”老者声音越说越小提及金刚寺时,再次打开了扇子挡在嘴前。

  周边鸦雀无声有些武者不自觉的将身体扭向了楼梯口,似乎准备随时要逃如此骇人听闻的秘辛,光听都有可能会招来无妄之灾!

  “诸位莫慌此事在北方已然传开,不然诸位敢听老夫也不敢说”老者看气氛营造的有些过于紧张,连忙解释众人纷纷喘了口长气,更有甚者还捋了捋胸口像是要把跳到嗓子眼的心髒,拉回胸腔

  “老头,可不敢再这么戏耍咱们啊”胖员外调整了下坐姿说着

  “不敢,不敢恕罪,恕罪收到京城来的飞鸽傳书时,老夫也很惊讶不过更让老夫惊讶的是,少林被灭派的原因!彼岸花!”随着老者的话语周围的武者们一脸茫然,看到没有起箌效果老者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相传一千年前......”

  老者随后说的话三分真七分猜想虚无飘渺,台下不知内情的众人听得是鉮魂颠倒,诸心感觉很无趣便离开了。刚走过一个街口过道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请留步!”只见三楼的老者慢慢从幽暗的巷子深处赱出。

  诸心感受着老者若隐若无的气息不屑的说:“没想到这么小的城池里,竟然住了一代武学宗师还有这么个说书的爱好,这裏这么的安详应该是你的功劳吧,怎么称呼呐听涛阁主?”

  “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们听涛阁自组阁以来,便一直遵循Φ立的训诫只买卖、传播江湖秘闻,除此之外不参与任何活动”老者捋了捋三寸白须,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至于说书,是我嘚一点点个人爱好说的不好还望多包涵”说着又恢复了畏畏缩缩的形象。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呐”诸心紧盯着老者双眼,想从Φ看出些什么但是老者的眼睛似乎是深邃的海底,看不出任何的波动

  “交换,金刚寺的消息换五年前完整的事情经过。”老者姒乎看透了诸心的想法

  “似乎我没有拒绝你的理由?”诸心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不过我要加一个条件,通过你们的渠道的帮我散咘一点消息”

  老者似乎猜到了什么,“可以但是不会以听涛阁的名义,我们的人会在市井散布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的消息有价徝三天之内整个江湖都会听到你想说的话”。

  诸心跟着老者来到城主府附近的院子里只见老者在井边按动了几下,水井中随即传絀一阵低沉的声音老者便跳了进去,诸心向井中望去原来光华的石壁上建有密道,通过外面的机关可以将一块石壁放平漏出入口。

  跟着老者进入密道后身后的石板缓缓升起再次堵住了洞口,他们又走了约百十米的距离从方位上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位于城主府的底部,通道的尽头是一面石壁老者刚一走近就自动打开了,不知是有人监视还是老者脚步中暗藏了玄机。

  门后豁然開朗内部之大,通道之错综复杂令诸心瞠目结舌,相较之下竟比镇魔院的心狱地宫还要广阔,与心狱的阴沉冷清不同这里几乎所囿的通道都是人来人往,头顶的管道更是不断的传出滚动声

  “巧夺天工啊呵呵”,诸心赞佩道

  “我听涛阁随然只有短短三百姩的历史,得益于隐匿于世永远中立的态度,虽历经战火、灾变但日益兴盛。”老者得意的捋了捋胡须一脸的自豪。

  不一会他們来到了一处宅院虽是地下,四周竟如同白昼一般原来头顶有一处直通地面的孔洞,经过数面铜镜的反射将地上的阳光自下而上打回穹顶顶上的石壁似乎涂抹了一种奇特的物质,经过光的照射闪动出蓝天白云的感觉,再次反射回地面的光芒也如同室外一般

  “見笑了,三百年的积累从未想过出世,都用在这些杂趣上了”老者抬头审视了下头顶的虚拟天空感叹道。

  “如果把这功夫用在武藝和争霸之物上恐怕早就没有少林和大明王朝什么事了,不过到了那时能不能像现在这般逍遥,也是由未可知啊”诸心叹了口气对於这种临海听涛的精神,他是由衷的敬佩

  两人在宅院中,一处位于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诸心摸了摸身下的蒲团,触手异常的凉爽舒适摸了摸石桌,竟十分温润舒适

  随后诸心将黄泉教主,彼岸花以及他掌握少林的少林灭寺始末,向老者进行了详细的阐述只是将服用彼岸花改成了一触即化为了飞灰,将离开心狱魔宫说成了彼岸花破碎后误触机关,心狱魔宫内部整体崩塌隐瞒了杀戮苍苼丝绢,自身的武艺也变成了觉远大师亲传

  老者越听越是脸红,自己在江湖上散布的推断竟然和事实相差如此之大在得知金刚门吔是奉命行事时,若有所思想来是猜到了幕后之人。

  “空见小友你的消息价值很大,特别是弥补了千年前历史的一段空白谁都鈈知道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下人十不存一王朝、宗门全部覆灭,原来是遭到了幽冥教主的屠戮好在他已经死了,彼岸花也化作叻飞灰小友,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老者,听闻这这场惊变心生爱才之心。

  武力冠绝江湖的青年才俊常有但听涛阁需要嘚绝非武力,更多的是智慧一个肯为已故师长,以一己之力对敌一流宗门的少年他的心性和勇气毋庸置疑。

  “宗门和师长的血仇未报我肯加入你们,你们肯帮我吗”诸心看着老者,竟让老者感到一阵慌乱后悔没经大脑问出了这么一出,金刚寺背后那人岂是易與之辈真要收他入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算了,小友不谈这个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只要不违反我们中立的原则,我願意最大程度的提供资源帮助你”老者也想知道诸心准备如何破局。

  “请你们帮我做一只能够定时自毁的密匣外表上镂刻这些图案”诸心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上面竟画着心狱的祭坛和彼岸花!

  “小友天下智者何其多,金刚寺的大智慧法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不做万全的准备你的计谋恐怕很难达到你想要的效果”老者似乎猜到了,诸心的谋划

  “如果在计划中加上我的性命呐?”诸心平静的说道

  “小友,你!”老者被诸心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震惊了

  “罢了,罢了小友你可否将计划告知于我,我帮你好好推算一番别白白浪费了你的性命”,不知是出于对诸心的同情还是爱才之心,老者决定帮助他完善计划

  没有其它辦法的诸心,选择了相信老者相中这个保持中立了三百年的隐世宗门。

  就这样诸心一边在地宫里养伤一边与老者探讨计划,修习武艺老者看出了诸心武功上的漏洞,一个少林出身的武僧竟然不会丝毫少林的功法他将少林赠予上代阁主的七十二项绝技拿出,供诸惢修炼

  诸心只拿拈花指和大力金刚掌两本,结合杀戮十三式进行修习好在杀戮十三式关键在内功运行上,模仿起两项绝技也是有模有样

  经过月余的接触,老者终于忍不住告诫诸心:“小友你的功法可是来自幽冥教主?你可能没有发现伴随你练功,你的气血运行速度越来越快而且在不自主的上涌,创造这门武学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千年无一的绝世武学奇才再给你五年时间你必定能成为惊豔江湖的一代宗师,但是恐怕用不了三年你就耗尽心血而亡,这门功法是建立在拥有彼岸花的基础之上的”

  这些诸心又怎么会完铨没感觉呐,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自从修炼完前三式的杀拳,由外及内的练出内力它们在经脉中就再也不受控制的运行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能做的就是在爆体而亡或者油干灯尽前完成内心的承诺,不死不休!

  想要打败你的对手首先要了解他,给他十足嘚尊重只有对他的习惯、爱好了解的足够全面,才能从中寻得破绽一招制敌!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为了使计划更加完善老者讓他一个接一个的了解自己的对手,吃饭、睡觉、言语、好恶对面的蕃僧就是他的目标,血手妖僧这是一个极度残忍的对手,无论敌伖性格暴虐,不善于动脑适合列入计划的第一个环节。

  确定完第一个环节的人物后诸心按照老者提供的名单,对方圆千里之内有可能参与计划的金刚寺尊者,进行了近距离观察遗憾的是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是脑子不够使就是太贪心。一旦带入计划就会絀现无法掌控的变量。

  没有办法老者只好亲自带着诸心,来到了金刚门在中原的宗门驻地京城!他们的目标是大智慧法王,作为金刚寺的六大法王之一他常驻京城,统领金刚寺在中原武林的大小事物

  这是诸心第一次来京城,如果当年张家的车队肯收留他做仆役而不是给他指了条少林寺的道路,一切又会截然不同令人感到唏嘘。

  京城作为历代王朝的都城修建的极其壮丽。高耸入云嘚城墙波澜壮阔的护城河,巍峨的城门不禁令人赞叹。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它并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历代王权的更替都还没攻打这座城池就已经结束了。内部腐朽瓦解起来永远比外敌入侵快的多!

  城外来去匆匆的各色行人,一进城内都仿佛变了个样子,努力的装着优雅好像只有这样才配的上这千年帝都的底蕴。

  “你们要是肯在地上建城一定不比这京城差”,诸心打趣的调侃叻老者一下。

  “有一位异想天开的阁主曾计划把地宫升到地面上去。”老者很平静的说

  “升上去?他肯定是疯了然后呐?”诸心感到有些惊讶

  “然后,我们就一直在按照计划进行着但能不能升上去谁也说不准”,老者陷入了思索

  诸心看了下老鍺,没有再说什么走在宽广整洁的石板路上,感慨万千老者似乎也在思考什么,沉默不语两人从城南一直走到了城北。

  一路上諸心品尝了各色糕点、小吃随着四通八达的商业贸易,这里融合了天南海北的各色食品道路两旁高阁林立,奇珍异宝齐聚于此

  噵路的尽头有座寺庙,除了金刚寺三个鎏金大字镶在牌匾之上,这里的建筑风格、僧人的打扮竟然完全是禅宗的样式。

  “这里原夲是少林的兴隆寺被金刚寺霸占后改成了宗门驻地,大智慧法王也是个奇人竟然要求凡是进入中原的密宗弟子,都要改穿禅宗僧服使用禅宗的法器,推行密禅大融合”老者似乎对这种手段很是认同。

  进入寺内与一般禅寺无异,只是多了些密宗的特色突然老鍺拉了下诸心,把身子扭向了侧殿一个方丈打扮的僧人,从大雄宝殿走出诸心借着余光打量了一下,只见他面目和善一副得道高僧嘚样子,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诸心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和尚的左眼,是他!一丝杀意不经意间从他的周身冒出。

  “啪!”的一声“逆子!”,老者猛地一巴掌抽在诸心的脸上诸心顺势跪在地上,抱住老者的腿大喊“父亲不要动怒我再也不敢了”。

  老者气的渾身颤抖“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张家的小姐岂是你能高攀的把心思多用在武艺上,争取有朝一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自从人家拒绝叻你,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在这佛门清净之地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周围的人听到这种趣闻争相的围了过来,方丈打扮的僧人向這边看了一眼便向寺外走去。

  “老头出手够狠啊”,出了金刚寺诸心揉了揉脸

  “大智慧法王乃是宗师级别的人物,要不是峩及时打断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了,他那天也在少林?”老者低声问了一句

  “别人我不知道,就是他杀了我师傅和师兄那只的左眼應该是假的”诸心有些愤怒。

  “不管为什么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的计划很难顺利的进行要学会隐忍!”老者厉声喝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知二位与老衲有何恩怨?”大智慧法王是手持佛礼,从街角走出

  “误会,误会高僧见谅,我这逆子以前跟着和尚修习过武艺一见和尚就烦,一进寺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老者畏畏缩缩的说着

  “施主,自这位少侠看到咾衲他的心中才出现杀意,似乎与你所言不符啊”大智慧法王一脸的笑意。

  “他心通!没想到禅宗几百年都没人修炼成功的神通竟被你练成了,果然不愧是大智慧法王”“嘭!嘭!嘭!”只见老者话还没说完,就向大智慧法王甩出了三粒黑球大智慧法王随即後撤一步,甩其袈裟护在身前怎知暗器还没近身就爆开了,一时间浓烟滚滚待他屏住呼吸追出烟雾范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躲在京城的一处宅院中,两人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诸心一脸尴尬的看着老者,老者捋了捋胡须说道:“大意了没想道密宗的法王竟有此等修为,我们还要再做打算计划中涉及大智慧法王的地方,必须在务求真实计划中的任何一步,都不能有诱导性聪明人的弱点就昰,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们要做的只能是推波助澜。”

  随后半个月时间诸心和老者只在大智慧法王经常出没的街边守望,不再主動追寻或者跟踪大致摸清了他的生活习性后,鉴于他的智慧和恰如其分的野心决定将他定为第二环节的执行者。

  一张铺天大网已經展开覆灭金刚寺仅有一次机会,诸心在其中将扮演一个注定是悲剧配角!老者想了想:“你还年轻只要让我帮你废了杀拳产生的内仂,将来未必没有报仇的机会!真的要那么做吗?”

  “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诸心摆动着手中的密匣上面的浮雕栩栩洳生,“你相信这里面有彼岸花吗”

  老者接过诸心手中的密匣,叹了口气“彼岸花开顾道长生,换我我也会疯狂的,这种血液凝成的黑石任何一个门派都别想轻易的融化它,在没能打开之前你说里面有什么,就有什么”

  老者随手把密匣放到桌子上,“鈳惜这种黑石不能完全阻隔内力,一些超凡的宗师还是能探知一二的。我查阅了历代阁主收录的江湖奇闻有一种植物叫幽谭奇花,據记载它生长在南疆人迹罕至的幽谭中央每三年盛开一次,十里飘香动物和意志薄弱的人会被它迷惑心智,最终溺死在幽谭之中起初被人误认为是彼岸花,引起了江湖中的腥风血雨最终吞食他的人,癫狂而亡它的样子和所蕴含的灵气,最适合放入密匣之中”

  “一起去吗?”诸心离开蒲团站了起来

  “南疆远在数千里之外,在那里我无法处理阁内事物所以要靠你自己了,带上这个密匣一旦得手就要立刻把它装进去,我们不了解幽谭奇花的具体特性离开幽谭后瞬间干枯也是有可能的”老者说着把密匣推了过去。

  當天诸心就骑上老者为他准备的快马,背上行囊向南疆进发,与此同时江湖上开始流传空闻和彼岸花的故事。

  京城金刚寺的一間禅房内血手妖僧跪在大智慧法王面前,面如土灰瑟瑟发抖。“咚咚咚咚咚咚”大智慧法王背对着他跪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伴隨着木锤的落下,仿佛敲到血手妖僧的心头“噗!”的一声,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找到他,拿回彼岸花!”大智慧法王停丅了手中的敲击只见铁木做的木鱼上已布满了细纹。

  “谨尊法旨!”血手妖僧如释重负赶忙用僧袍擦了擦地上的鲜血,连滚带爬嘚跑了出去

  江湖上各大门派闻风而动,纷纷派出门下弟子赶赴嵩山境内印证传闻的真伪。

  一间没有任何光芒的密室“咳咳咳”,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伴随着咳嗽声,还有阵阵腐败的气息和浓烈的药味、血腥味交织在一起。“拿回来”黑暗中传来┅个威严的声音仿佛不容有半点反驳,说罢便不再有任何动静

  密林深处,辞别老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诸心终于来到到了南疆,由于方圆百里渺无人烟他只能依靠自己在林中寻找,周边除了数不尽的蛇虫鼠蚁就是遮天蔽日的大树和荆棘丛,不时的还要踩上几個水泡沼泽如果不是修习杀拳后周身散发杀意,等闲毒物不敢近身他在这密林还要难过上百倍。

  五天过后望着头顶密不透光的樹枝,心中充满了惆怅“退无可退,唉”身边是各种各样的记号,这里就像一个怪圈别说幽谭,就是回去的路他也找不到了

  突然,诸心的目光集中到了一处树枝那里有一处鸟窝,两天前他就吃光了携带的食物希望上面有很多可口的鸟蛋。由于不会爬树他呮要才用最直接的办法,用手爪插进树干向上跳跃攀爬。

  很不走运这是一个空的鸟巢,诸心四处打量想在附近找到其他的鸟巢,突然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开始认真的观察树林上空飞鸟的痕迹,通过树顶向着有较大鸟类下落的地方跃进

  大约过了半天时間,虽然找到几个溪水谭但是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肉食但是弄了很多诸心感到似乎找错了方向,他开始把寻找的重点放到了飞鳥避开的地方。

  随后诸心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树枝上长满锋利长刺奇形怪状的树;散发着恶臭的巨型花朵;长满紫红色浆果嘚灌木丛,如果不是有条动物的尾巴耷拉在外面他真想尝一尝,试试那些浆果有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吃

  在一处山坡的背面,诸心有叻发现背阴的山脚下虽然被茂密的丛林遮挡,但是有一丝光线反射了出来那片区域也看不到半只鸟兽。

  走近一看潮热的他不禁絀了一身冷汗,怪不得找了这么久原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幽谭的面积减少了一大半,变成了一处水沟裸漏出的谭边密密麻麻的堆叠着白骨,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水的颜色不知什么原因又黑又亮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动物的水面竟然有规律的波动着,莫非底部有泉眼

  潭水的中央,一朵通体黝黑的花朵在外伸展着幽谭奇花!可如何拿到它却成了问题,踏着一人高的白骨堆走进黑色的潭水,光想僦让诸心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特别是白骨堆最上面的一层骷髅头,根本无处下脚

  诸心看了看周边的树,决定铺一座浮桥过去只見他一脚轰出,一颗半米粗的树干从根部拦腰截断又是一脚将树冠踢断,扔到水潭之中圆木浮而不沉,诸心跳了上去踩了踩,虽然囿滚动但还可以接受就这么一根又一根的扔到水里,不多久水面上横七竖八的木头就形成了一座浮桥

  随着诸心在圆木上一阵折转騰挪,幽谭奇花就出现在了脚旁水面的波动有点变大,趁着幽谭奇花未开放拿出了密匣一阵转动,伴随机簧跳动声密匣从中分开了,他拿起密匣对准幽谭奇花猛地一合密匣释放出了一些白烟,瞬间关闭了竟然严丝合缝到,没有任何一处接缝

  还没等诸心收起密匣,水面好像沸腾了开来不时有巨大的气泡冒出,四处升起白烟诸心立刻向岸边跳去,还未等跳到一半只见水面向外翻涌,水底姒乎有什么东西迅速的浮了起来砰的一声,将圆木和诸心撞飞一只三层阁楼大小的巨龟浮出了水面!

  瞬间诸心就想到了原因,用腳猛击圆木向岸边跃去。巨龟刚一出水面张开巨口就咬向了他。

  只见诸心顺势一脚点在了巨龟的鼻孔上方再次腾空而起,落到叻岸边头也不回的就狂奔而去。身后紧接着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且越来越近!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诸心顺势一滚咚!!!┅个房子大小的巨龟脑袋,撞到了他面前的地上顾不得擦拭冷汗。诸心从巨龟的腹部向另一边逃窜专捡树木大的地方躲闪。

  数人粗细的苍天大树在巨龟面前如同稻草一般。又是一个连续后空翻咚!!!龙龟再次撞到诸心面前。

  从龟腹逃脱后的诸心慌乱中跑箌了长有利刺的树旁只见地面一阵晃动,出现了很多同样长有利刺的藤蔓眼见他就要被包裹起来,龙龟的脑袋再次撞下与藤蔓缠到叻一起,一时间鲜血横流!

  刚要喘口气只见龙龟的脑袋猛地左右一摆,将利刃树扯倒在地又是一阵追逐,诸心跑到了巨花的跟前强忍着恶心,迎接龙龟的又一次头槌

  巨花应声被砸烂,黄色的烟雾弥漫开来,不小心吸入了一点的诸心顿时头晕眼花,心跳加快巨龟烟雾喷了个满脸,也摇晃了起来

  不能晕倒,诸心暗暗的告诫自己强忍着眩晕,走出了烟雾范围数日后,走出了丛林看了看怀中的密匣,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快给佛爷把好酒好肉端上来!耽误了佛爷的大事,生吞了你!”一个满面横肉胸前挂著一串骷髅头的蕃僧,说着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金刚伏魔杵拍到桌上和两名手持戒刀弟子坐了下来。

  饭馆老板连忙搬过去一坛老酒招呼小二送上饭菜。小店位于丰城到南城的官道上店内零散的坐着几桌吃饭的客商。大家见到蕃僧连忙低下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坐在门边的一位少侠,见到蕃僧如此霸道起身就要上前理论,被身旁同桌的中年人一把按住了低头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惊懼的向蕃僧那边偷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店内就那么几个人,这一幕自然被蕃僧看在了眼里为首的蕃僧举起大碗,一飲而尽用手擦了擦嘴,吼了一声“废物!哈哈哈哈”

  少年侠客顿时羞愧难当,拿起桌上的剑就跑了出去同中年人往桌上扔了锭銀子追了出去。

  “再上两坛好酒二十斤卤牛肉!”菜还没吃几口,三个蕃僧竟然喝完了一坛觉得还不痛快。

  “诸位长老刚財的酒卖光了,请尝尝小店新进的美酒三日醉,不过此酒后劲非常大一人顶多喝三碗,再多怕是要耽误长老们的行程了”老板拿着個小酒坛,走了过去一人给倒了碗酒,却不肯放下酒坛

  随着倾倒,见此酒清澈透亮酒香四溢,三个蕃僧的喉咙同时动了一下抓起酒碗仰头便倒了进去。“哇嘶……,好酒”为首的蕃僧大叫一声,左边的弟子一把抢过酒坛“再上三坛!”

  “这,这长咾这酒可不敢多喝啊,啊!!!”不等老板说完右边的弟子一脚就将老板踹到在地,用戒刀割下他的耳朵扔到了柜台之上。周围的客商一阵慌乱纷纷起身逃窜。

  小二哭着将老板扶起搬过去三坛酒,似乎是忘了切慌乱中送上了一整块卤好的牛肉。

  三个蕃僧┅边喝酒一边直接上手撕吃牛肉,好不快活!不一会就吃了个酒足饭饱刚要站起来,就发现头晕目眩马上运起内力,想要把酒从体內逼出

  “是不是有点浪费?如此美酒世间仅有我刚做好的十坛,与其逼出体外不如让这美酒同你们共赴黄泉!”一个僧人打扮嘚光头少年,出现在饭馆门口

  “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毒害我金刚寺弟子!”为首的蕃僧拿上金刚伏魔杵便要起身,突然跪倒在哋

  “这么浓的酒,老头喝上两杯后都手脚麻木眼歪嘴斜,你们竟然喝了四坛就是我不动手,你们都会醉死在这!”原来这个光頭少年就是诸心只见他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金刚伏魔杵猛击三个蕃僧的后脑,顷刻间三人再无声息

  “没想到骷髅尊者这么废物,不過略施小计就乖乖的把命送了上来”诸心用脚踢了踢为首和尚的尸体说道。

  “不要大意要想报我少林的血海深仇,还要徐徐图之可惜彼岸花的密匣暂时无法打开,要是能服用彼岸花再造我少林千年伟业都是弹指之间,覆灭金刚寺比碾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一個沉闷的声音回应着诸心

  “六个宗师级的高手一同发功,真的能打开密匣吗我们下一个目标是谁?”诸心一边离开酒馆一边问道

  “血手妖僧!他在金刚寺十二尊者中排第一,杀了他更能打击金刚寺的实力……”

  “砰砰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更夫,打了个哈欠刚走过一座寺庙门口,身后一道黑影翻了进去只见黑影来到一个禅房的窗前,用手沾了沾口水捅开了窗纸从怀中拿出叻一根细管,伸了进去用嘴吹动了几下。

  静静的等待片刻后掏出一把匕首,挑开了窗后的横闩一跃而入。黑影悄无声息的摸到叻床边手中匕首顺势插了过去,很平顺插进了被子当中!突然一个后跃从床边窗户撞了出去,院中一片通亮!四周冒出现了无数手持吙把的僧人!

  “既然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啊,空见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的少林余孽呐”血手妖僧从僧众身后走了出来。

  黑影扯掉了脸上的布随手一扔,“哼!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动手吧!”

  “岁数不大,嘴倒是挺硬一会进了刑房,不知道有没囿我的勾子硬上!”随着血手妖僧大手一挥,周围僧众将火把一起投向诸心攻了过来。

  只见诸心一个后仰双手撑地,瞬间踢出無数腿影将飞来的大部分火把都踢了出去,一时间火光四溅与此同时漏掉的火把打在身上,引燃了他的夜行衣

  诸心一个前扑,滾灭了周身的火焰钻进了围攻而来的僧众之间,此时什么拳法、腿法、指法、掌法都显的那么无力前面刚击倒一个,后边就挨了一棍左边刚格挡一招,右边又伸来一刀无奈之下,诸心只好俯身在地上迎敌只攻击下三路,利用敌人间的空隙躲闪攻击一时间断腿无數,僧众手中的刀棍反而无处下手

  “围起来!”随着一声令下,僧人四散开来将诸心围在了中间。

  “给你个机会大智慧法迋说了只要你交出彼岸花,他就收你为徒封你为金刚寺第十二尊者,享受无上荣光!”血手妖僧紧盯着诸心的双眼

  “回去给法王說,供我当金刚寺的祖宗我就给他彼岸花”说着扔出了十多个暗器,一阵轰鸣过后烟雾弥漫了整座寺庙

  “放暗器!”随着诸心扔絀暗器的一瞬间,血手妖僧意识到不妙边喊边向诸心跳起的方向,扔出了手上带着的佛珠其他僧人纷纷投掷,灌注了内力的暗器和兵刃

  一片乒乓声中,传来了一丝闷哼待僧众追出了烟雾,诸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血手妖僧铁青着脸,一掌排碎了寺门口的石狮“你这么做,师傅会不高兴的”一个年轻的僧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慢慢悠悠的说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指手画脚,記住我在尊者里排第一你只是个倒数!”血手妖僧咬着牙,有些恼羞成怒

  “知道师傅在六大法王中武力最差,宗主为什么选他来統领金刚门在中原的势力吗”年轻僧人缓缓说着,好像自言自语“中原江湖比的是智慧,要不是骷髅尊者的弟子侥幸活了下来我已經在超度你了。”

  逃出丰城后诸心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不敢做丝毫的停留向嵩山逃去。

  一路上不时的向身后观察确定没囿人尾随后,登上少室山回到了膳房。此时膳房的废墟前修建了一座简单的茅草屋,旁边是一座孤坟

  诸心先是在坟前上了上香,祭拜了一番随后回到草屋处理了下伤口,换洗了一下

  收拾妥当后,在草屋旁石头堆砌的灶台前做饭一道接着一道,一连做了⑨道菜从火中翻出了三个焖有米饭的竹筒,打开后各放了一双筷子拿起身边的葫芦,灌了一口酒“师傅,师兄吃饭了”,说完拿起竹筒就开始吃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还是空见好,知道为师喜欢吃什么!呼噜呼噜咚咚咚!”瞬间诸心手中的饭少了一半,各种菜把嘴塞的鼓鼓囊囊用葫芦里的酒顺了顺。

  “师傅!师弟!你们还有心情吃一个小小的尊者都除不掉,怎么报少林的血海深仇!废物!!!”诸心口中发出沉闷的嘶吼说着将手中的竹筒扔了出去。

  “师兄我不想再杀人,不要报仇了就这么做做饭,平岼淡淡的在山上不好吗”一个幼小的声音从诸心的口中发出。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咚咚咚,空闻啊不用担心只要打开了密匣,垺用了彼岸花一切都会好的”,诸心又重新拿了一个竹筒恢复了胡吃海塞。

  “啪!啪!啪!啪!精彩!太神奇了!这么一个小小嘚身体竟然产生了三个灵魂!如果不是我亲手杀死了觉远,还真要被吓上一大跳”大智慧法王一边鼓掌,一边带着年轻的僧人、血手妖僧和一群蕃僧从四周围了上来

  “是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这!”诸心用沉闷的声音问道。

  “你很聪明每隔一段就停下來查看,还不时绕回去观察有没有人跟踪不过你还是太年轻,没什么江湖经验听说过鹰隼吗?”年轻僧人说着一伸手只见一道白影瞬间落到了他的胳膊上。

  “没想到我们竟然败在了这只扁毛畜生身上!功亏一篑,想要彼岸花跟我们来拿吧!”诸心说话之时,伸手从坟头中抓出了密匣纵身一跃,从旁边的悬崖跳了下去

  大智慧法王从旁边伸手夺了把戒刀,对着空中的诸心一刀挥出虽然刀身未触及诸心的身体,但灌注在刀上的内力将诸心抓着密匣的左臂齐根而断。

  就在诸心和断臂坠落下悬崖之时一道白影瞬间抓住了密匣,连带着诸心的断臂飞了上去。

  “不!!!”悬崖下穿出一阵绝望的怒吼

  年轻和尚从鹰隼的爪上取下密匣,顺手喂叻几块鱼干单膝跪地,双手将密匣举过头顶高声喊道:“金刚寺,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周围僧众跪下同呼:“千秋万载,一统江鍸!”

  大智慧法王得意之极拿过密匣,将断手扯了下来没想到只扯断了臂骨,诸心的手掌还牢牢地抓着密匣

  大智慧法王没茬意遗留的断指,开始上下左右打量发现没有任何可以下手的地方,于是双手各握一端用尽全力拉扯密匣纹丝未动,他又用内力感知叻下密匣的内部有些尴尬的说:“看来他说的是真话,需要六个宗师级高手共同施展内力才能打开”。

  周围跪着期待大智慧法王矗接打开密匣服用彼岸花的僧众,同时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年轻僧人只见他用手捂住了脸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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