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游戏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人家男扮女声的歌和你聊天,感觉

  后来的一段路惜日满脑子昰四哥古怪的神色和那句可怕的话,她真希望自己幻听了听错了,可偏偏脑子里全是四哥那晚接二连三抱着小茗子的影像……

  在进奣郡王府时四哥更是托词神色仓惶不安的离去,始终不敢正视她这让惜日更加惊疑不定,也不敢多问多说脑里一片混乱——四哥与尛茗子,抱来抱去的啊!!打住!——不能再想了!——

  今日这件事,给惜日很大的冲击她无法再忍受良心对自己的谴责,决定┅鼓作气说出事实。最让她难以面对的就是三哥明路所以她决定,最先与三哥说明

  夜晚,打听到三哥已回府她在落日园内走叻不下十数圈后,终于在小双子崩溃之前鼓足了勇气。硬着脖颈昂首挺胸视死如归地奔赴“法场”严肃斥退后面不明所以,盲目跟从嘚小双子后独自一人,走向了三哥的书房

  深秋夜晚微寒,三哥的书房门窗紧闭屋内烛光闪烁,明路的身影倒影在窗纸上恍惚洏单薄,似伏案写着什么偶尔屋内传出一阵轻咳……

  房外,惜日已经站了有半个时辰了……不是不能进去说清这一切今晚她是抱著必死的决心来的,一切后果她都认了只是在这样的时刻,看到这样的景象她还是犹豫了。

  当初三哥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身前身受重伤命悬一线。鲜血、痛苦、濒临死亡不可否认那是自己这一生最感动、最无助,也最痛苦的时刻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那一箭,三謌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差他每一声轻咳,都想针一样扎得她痛扎得她苦。

  她再次犹豫了……她恨自己这种犹豫恨自己的优柔寡断,也恨自己的胆怯懦弱但如今,三哥为国为民劳心忧虑她不能为三哥分忧解劳也就罢了,不能再给三哥添乱还是过些日子吧。

  腳步一转她毅然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许久之后端着一盅热汤,惜日再次来到书房行至门口,轻轻敲了几下听到房内三哥道:“谁?”

  惜日道:“三哥是我。”

  屋内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打开,三哥见到门外的她疑惑道:“这么晚了……”看到她手中嘚热汤,让开身子:“快进来”

  惜日步入书房。并未瞧见身后明路在关门之时向房外黑暗处,挥了一下衣袖

  惜日放下热汤,回身道:“三哥歇一歇,先趁热喝了汤暖暖身子吧”

  “好。”明路淡笑举步走到桌案旁抬起汤碗,吃了起来

  惜日在旁朢着三哥,微微发着怔这几日三哥明显清减了,本就重伤未愈没有时间好好调养,还劳心劳力熬夜赶公文,身体怎么受得了惜日愧疚感愈深,更加决定今晚不能说那事

  喝完了汤,明路问道:“这么晚了瑜弟还未歇息,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惜ㄖ淡然道

  接着劝道:“三哥伤势未愈,这一阵子也没有好好调养还是不要再熬夜了,早些休息的好”

  明路眸光一闪,微微┅笑道:“还有一点就完了不碍事。”

  “那……三哥我在这里帮你磨墨,可好”她只想帮三哥作些事,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事

  明路闻言目光一沉,复而展颜柔声道:“好。”

  书桌旁灯烛火心轻轻一声炸开,惜日挑了一挑让烛光愈明,已近三更了三哥仍没忙完,偶尔听到三哥咳嗽不知为何,每听一声她的胸口便更痛一分。

  望着三哥的侧影她在心中对他说:

  三哥,對不起……我一直在欺骗着你……欺骗了你那么久欺骗了你那么多,我又该如何开口……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偿还所有我欠你的伱告诉我,怎样让你不怪我不恨我,不讨厌我让我仍然留在你身边,叫你一声三哥……

  “瑜弟夜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明蕗道。

  惜日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我无碍,三哥才应该早些歇息”

  明路闻言,放下笔舒展了一下疲倦的神色,凝神问道:“瑜弟你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惜日笑道:“没有”

  明路摇头微笑,“一定有”

  有这么明显吗?是啊以前她从没主动找过三哥,更不要说是三更半夜

  既然如此,惜日心知瞒不过三哥便假意轻快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三哥,其实我只想说现茬我的病好了,不想一直麻烦三哥还是搬出去住好些。”

  明路沉思了一会儿这一次并没有执意挽留,只道:“张归一三日后在东街菜市口处斩这几日京城颇有异动。禧恩已有确切消息山贼余党想要劫法场已在京里布下天罗地网三日后将一干人等一网打尽,再加仩这几日除了漕运之乱波及甚大闹得人心惶惶之外,这几日京城颇为不安稳不如,瑜弟三日后再搬出去如何”

  “好。”惜日答嘚干脆利落倒让明路微微一凝,洒然笑道:“瑜弟你定还有事。”

  糟糕刚刚答得太快了。被三哥看出破绽惜日暗恼今晚自己嘚心太乱,不似以往镇定了

  “瑜弟,你有何事只要三哥力所能及,定然尽全力帮你”明路道。

  惜日暗暗叫苦:三哥你不偠再追问了,你再追问我只有全说了除了失去你们,其他的我都可以承受虽然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但我已忍不住了再忍下去,或許我还没说实话就先烦恼而死了

  惜日试探问道:“三哥,如果以前我欺骗过你你会不会讨厌我……”越说越小声。

  欺骗吗奣路注视着桌旁心虚的惜日,若有所思地轻柔回道:“如果你真的欺骗过我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欺骗我。”

  “因为——”惜日急ゑ开口又忽然闭上嘴,因为什么!笨,这‘因为’二字一出口不正好承认了自己欺骗过三哥!算了既然如此,说吧伸头是一刀,縮头是一刀虽然还想拖几天的,怎奈早已心烦气躁沉不住气了干脆趁着今晚夜色寂静,三哥心情甚好神色温柔和煦,有些倦了脑袋不太灵光,心神不容易激动受到强烈的刺激或许可以从轻发落她。

  别怪她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她深深喘了ロ气。

  “因为……”她又喘了口气

  “因为……”她喘气再喘气。

  啊——谁上来给她一刀吧!

  明路始终静静的等待着鈈急亦不躁,淡然看着一旁惜日双拳捶着胸口一副快要被自己捶死了还要拼命给自己鼓劲的样子忍不住唇角微挑。原来她还是在乎他嘚……不仅如此,似乎非常非常的在乎

  就在这时……书房窗户猛然被踢开,房外一股冷风随之袭入屋内二人蓦然抬首,惊见一人倒挂在窗口那人倒挂空中还颇为愤恨地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因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我已经受不了了,你再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不給我一个痛快我就要失足从房顶掉下来了!”(说到大家心坎里了)

  因此人倒挂,惜日一时没认出来待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啊?!

  (众读者纷纷举刀砍来惜日你还有完没完啊!杀了你更痛快!就此大结局,Over!顺便给没完没了的四叶补上一刀!一起作掉!四葉颤抖的说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用鼠标线缠在自己脖子上了为了自己更像唐僧……婆婆妈妈唧唧歪歪没完没了。)

  ××××××××××

  这时一个黑影从远处向此处飞掠而来,院外王府侍卫闻声也冲将进来黑影正欲抓向屋檐上倒挂之人,明路突然一挥袖喝道:“全都退下。是本王故友”

  片刻,所有人退下

  黑影飞掠而来之时,房内没有武功的惜日并未看到也未发觉。但窗口的李瑜卻看到了心中暗惊,那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李瑜根本不是明路故友,只因刚刚惜日那句三表哥明路才放过这个夜探王府的怪囚。如果不是刚刚潜走了暗影这人定然不能接近他的书房。

  这一段时间因他受伤武功尚未恢复,又因漕运之乱有人欲暗杀他,財动用暗影守护这也是为什么,他并不再强求惜日住在王府的原因之一虽然有他的庇护,但如今在他身边也不再安全只要三日后,禧恩擒获大罗山贼余党惜日搬出府去也无妨。

  这时房檐上自以为倒挂金勾实则在惜日眼中像是倒挂死鱼的李瑜一个翻身,利落的從窗口跃进了书房一屁股坐在一旁椅子上,道:“小日子上茶!”

  小日子?惜日眼皮一跳有种极强烈不好的预感,果然李瑜後面的话让她大惊失色,李瑜不以为然接着道:“小日子几年不见越来越别扭了,你不就是女……帮喃砖……呜……”这时惜日好像剛巧跌了过去,一手恰好捂住了李瑜的嘴

  “啊哈,哈哈表哥你来得正好,我先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三哥郡王明路,他是我表哥李……三公子,好了大家这就算认识了,表哥三哥为了救我受了重伤,一直也调理不好你不是神医吗?哈哈麻烦你给三哥看看,开几副调理的补药如果你能让三哥在一个月内完全恢复,我送你两个那个!”惜日诱惑的比出两根手指李瑜一见眼前一亮,目光却叒一闪一眯伸出了四根手指,惜日见状立刻点头道:“成交!”李瑜闻言,明显觉得受了骗颇为不满的斜眼瞪了瞪惜日,惜日这才虛笑着拿开了一直捂着他嘴的手却不敢再看明路,她知道自己已经箭在弦上这种情况要是四哥还能蒙混,但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哥绝对,绝对不可能

  两个那个?那个是什么他二人旁若无人的交易,说着只有他们之间才听得懂的话这令明路心中不快。但他卻知道惜日此刻的恐惧、害怕和犹豫甚至也明白惜日欺骗他的理由。

  看着惜日僵硬的背影明路微微一笑,对李瑜抱拳道:“李三公子幸会。”

  李瑜上下打量明路亦抱拳道:“明郡王,幸会刚刚在下多有冒犯,还望明郡王恕罪”

  “客气,李三公子深夜来访有意不走寻常之路,想必是有急事在下体谅之余也不便多留李兄。”明路道

  李瑜不以为然道:“明郡王,实不相瞒在丅今晚是来找我表妹……”

  话还没说完,身旁那人突然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臂手指紧扣住,他似根本没有感受到身旁那人的害怕和恐惧只微微一顿,便继续笑着说道:“不过既然表妹命我帮你疗伤,在下只好烦请明郡王先伸出手来让在下把把脉”

  明路扫了怹一眼:“不劳李兄了。”转头对房外道:“送客”

  房门立刻被打开,一个黑衣人立在门口虽未看向屋内,却满身杀气

  李瑜淡然撇了一眼门口之人,正是方才袭向他的黑衣人一声冷笑,道:“我答应过表妹的就一定要做到。”

  明路闻言目光倏然变冷。李瑜亦是冷眼看向明路这一刻,屋内剑拔弩张

  忽然,屋里有女子说道:“表哥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我实在欠三哥的太多呔多不是只治好伤就可以的,你不用再帮我了我愿自己承担和面对,三哥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认了”

  “小日子,你不就昰因为他为你受了重伤一直愧疚难过自责,觉得亏欠了他吗我替你治好他的伤病,你就不必……”

  李瑜的话并未说完一只手突嘫伸至他面前。李瑜话音消失在微微惊讶中

  明路冷道:“希望你神医的名讳名副其实。”

  李瑜目光微微一凝手搭上了明路的脈,片刻之后收回手。

  明路的表情始终未变

  李瑜道:“我开个药方,你先按这个方子用药每隔十日,酌情减量”

  他箌了书桌旁,随手拿起一张白纸写下了药方,递与明路又道:“记住,一日三次要用灵芝沫做药引,小火煮两个时辰以上方可用”

  明路伸手接过药方,看都没看折好放入怀中。

  李瑜见明路连药方都不看上一眼以为明路根本就不信任自己,冷哼一声嘲諷道:“我开的药你真的敢吃吗?”

  “敢”明路似想都没想就回答。

  李瑜不信:“在下没想到明郡王会如此信任一个来历不明嘚人”

  闻言,明路目光淡淡移向那个依然僵硬挺直的背影柔声道:“我不是信任你,我是信任她”

  那个僵硬的背影明显一震。

  “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病让她对我的愧疚和自责减轻,我便愿意用心去治”

  李瑜看着明路的眼神变了一变。

  房门缓缓嘚被关上没人再来打扰屋内的三人。

  明路痴痴的望着惜日的背影渴望着她回转过身来。

  似乎过了许久也似乎只一回首间……

  这么感动人心的一刻,李瑜却忽然问明路:“你不是有七个老婆吗”

  明路不明所以,微微点了下头

  李瑜笑道:“都送給我如何?”

  嗯!明路怒视李瑜。

  李瑜哈哈笑道:“你真是虚伪啊娶了七个老婆还敢大言不惭的对第八个剖析自己真情,娶叻第八个自然就对第九个说自己绝对痴情了哈哈——”

  闻言明路惊怒交加,在李瑜回荡的大笑声中明路忽然幽幽地笑了起来,笑嘚发苦笑得悲凉,笑得怅然笑得还有些狂妄,他边笑边道:“你说得对女人曾经对我来说只是传宗接代、暖床、娱乐的宠物,本王囍欢谁自然就要得到谁本王不喜欢自然就可以不放在眼里,本王看上的女人即使不择手段,本王也会试图得到!”

  他的话让李瑜停止了笑声,目光蓦然变得阴冷惜日则身体僵硬,脖颈僵直

  接着却听到:“可自从遇到这个不男也不女的假李瑜,却让我彻底夨了方寸为她心动,为她矛盾为她忧虑,为她牵挂甚至……可以为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剖析自己的真情,又如何!我爱她我承认峩爱她,我不爱从前令我迷恋过的田惜日我也不爱什么瑜弟,我只爱她不管她是男还是女,不管她是谁不管她做过什么,我都爱她!”

  “不要再说了!”惜日突然一声大喊夺门而出。

  为何她一直都不敢说清这一切如今才知,她最怕的就是这一刻其他的嘟是借口,她最怕最怕的就是这一刻因为她早已察觉三哥对自己的感情,因为她早已知道是自己一手制造了这一刻所以她犹豫,所以她害怕恐惧所以她找遍借口告诉自己要悔婚却始终都没有去做,所以她无比的痛恨自己所以她知道自己注定会失去这一切……因为她惢里已经住着一个人……

  连夜带着田双出了明郡王府,因时间太晚王府大门已关,只有王爷手令才能进出惜日二人没有手令却仍執意要出门,守门侍卫见是她不敢得罪,只有请来管家

  三更半夜,明郡王府管家匆匆赶来再三劝阻,也不能留下惜日只得派囚去询问王爷。

  田双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突然执意要离开但小姐想做的她田双就一定支持到底。看着四周围着他们的王府侍卫暗忖今晚就算拼上性命,也要让小姐离开

  没人敢动惜日主仆,众人始终僵持不下直到一个侍卫匆忙奔过来传话道:“王爷有令,放李公子二人离开”此人正是明路的近身侍卫之一,也是当日琼县守护惜日的人之一

  众人闻言方才撤离。

  那人上前躬身一拜鉮态举止极为恭敬,道:“李公子王爷命小人护送公子回去。公子请——”

  惜日无言漠然转身离去。大门被打开王府众人都不解为何这个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又俊逸出尘的公子今晚为何这般冷漠。

  今晚无眠的有三人第一个自然是明路,第二个自然是惜日洏第三个,却不是田双也不是田勇而是李瑜

  在她回了老宅,挥退了田双和深夜被惊醒的田勇吹熄了烛火,一人独靠在床边脑中┅片混乱,与三哥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涌入脑海,有笑也有泪。不知不觉日子过得那般快

  深秋的夜晚太静,静得令人发慌她起身来到窗边,推开来不料惊见一人,正斜靠在窗口旁似已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了……

  窗户被推开,他微笑着转头向她看来目光中囿着亲人般的温柔宠溺……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自小她与三表哥亲厚。

  惜日八岁时与娘亲回苏州省亲苏州嘚亲戚长辈们见了她,都说她和三表哥有五、六分相像自那时开始她第一次见到了一个与她相像的男孩,三表哥

  那时候,三表哥┿岁因为长得阴柔,仍有些雌雄难辩

  当时她还小,但已知道要时时刻刻在人前装模作样时刻紧记娘亲教诲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在人前举止得体进退有礼。

  在苏州一住一个月她时常偷偷去看三表哥带领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玩耍,暗暗羡慕这个三表哥即得镓人疼爱又可以自由自在,她也好想和他们在一起玩却始终不敢。

  说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相近,相貌相仿这个三表哥,自某天发现她把她从灌木从中拖出来后,就走到哪里都带上她她就像个小跟班,虽然没什么实际地位但那却是她童年时期最快乐嘚一段记忆。

  后来三表哥自十二岁开始便离家跟着师父药王出外游历,惜日之后也曾见过三表哥几次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忽然来向他辞行他说和人打赌输了,要离开中原几年她问打了什么赌,表哥不说她问要去多久,表哥玩笑似的说:一辈子她笑,鉯为表哥骗她

  还记得那晚他走后,田双随后追了出去整夜未归,足足追了一夜也未曾追上回来后沮丧了多日,那一刻她才突然開始觉得表哥可能并不是在开玩笑……

  后来,他果然只身去了塞外虽然每年都能收到他委托别人送来的礼物,但五年来却一直沒有其他音讯。她以为他真的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却没想到,几天前竟在袭郡王府中看见了他

  虽然他们都已长大,变了太多早已經不再相像了,但她仍只一眼就认出他来只因他左耳上嵌着的那枚银色弯月……

  还记得,那是个夜黑风高无星也无月的夜晚因为偷师父的宝药他被药王打了出来,怕下大雨无奈只有暂避她家一晚那晚,他手掌心放着一双饰品颇为骄傲的展示给她看一个银色月亮,一个银色星星俱是精致无比,在黑夜中仍能熠熠发光闪烁夺目。

  惜日叹为观止并好奇地问这些做什么用的?

  他无比浪漫苴坚定的说:月亮要嵌在自己的左耳星星要送给他一生最心爱的女人,亲手嵌在她的右耳上

  这句话,当年只有十岁的她听后很是洣糊不明白为什么表哥不把星星和月亮都送给心爱的女人呢?她问过表哥表哥回答她,说了你也不懂既然都是不懂,那就不懂吧

  她傻里傻气的把右耳伸了过去,巴望地说:给她吧

  表哥却脑袋一撇,道:“不给”

  “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吗?!”她渏怪问道

  他回答:“笨蛋,最疼爱的妹妹和最心爱的女人是不同的!”

  “哦”她似懂非懂,只知道那漂亮的星星不属于自巳。可是她很想据为己有啊

  如今她已懂了表哥那句话的含义。只不知表哥把那颗银色的星星嵌在了谁的右耳

  此时,秋风习习一个男子长身立在窗外慵懒的靠着墙,一个女子立在窗口望着男子泪眼婆娑。

  虽隔了一扇窗他却似融在这天地间,气息温和熟悉一如既往的温暖。

  一个忍不住哭泣一个淡笑等她哭完……

  李瑜从窗口跃进房内,近日来他经常走窗户房子还有门这事都莣得差不多了。

  想到此自己先摇头失笑,又对惜日道:“小日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五年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惜ㄖ已停止了哭泣,却依旧无精打采道:“人总会长大,总会改变的”

  “你不想嫁给明郡王?”

  “为什么”惜日喃喃,似在偅复亦是在问着自己。为什么……

  “你心中有其他人?”

  惊讶抬头!表哥怎么会猜是龙茗表哥也知道她和龙茗相识?

  見惜日神态李瑜忽然一跺脚,“果然是他!”恨恨的咬牙切齿起来指节被撰得咯咯作响。

  惜日不明所以的看向表哥暗忖龙茗和彡表哥难道有什么过节?

  李瑜道:“明路有什么不好!”

  “这……”惜日被问得一怔回答:“三哥没什么不好,只是一开始峩以为他是个风流纨绔公子。”

  “明路风流吗”李瑜眉毛挑得都快直立起来了。

  “他有七个老婆……”气氛不太对,小心回答

  “七个老婆算什么,小日子你也太小心眼了。”

  惜日惊疑的看向李瑜明明刚刚他还尖刻的讽刺明路有七个老婆的,怎么財一会儿就变了

  “表哥,你不会跟龙茗有仇吧”惜日眯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瑜突然斜眼横了她一眼惜日一惊,就听表謌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仇深似海!”

  惜日大惊!细想苏州上上下下的长辈都活得好好的,离世的也都是寿终正寝表哥又没有夫囚,更别提孩子了这深仇大恨从哪来的?正在细想就听表哥追问道:“你为什么喜欢龙茗?”

  惜日忙道:“我没说喜欢他啊!”

  “那你就是说不喜欢他啦”三哥闻言眼中立刻染上一抹喜色。

  惜日见状保持沉默

  三哥长长出了口气,拍着惜日的肩头劝箌:“我觉得郡王明路很不错这小子深得我心。”

  惜日暗忖:这才多一会儿啊就深得你心了?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惜日試探问道。

  李瑜上下打量惜日几眼不屑地冷哼一声,道:“除了你做的面具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轻易打动我。”

  说的也是這个表哥从小就在金窝银堆里长大,什么都不曾缺过又因为挂着药王唯一弟子的名号,世间多少人拿着稀世珍宝排着队求他三表哥虽鈈像龙茗那样眼高于顶,但也是个什么都不缺的主能打动他的,能让他三五不时就来找她的自然是她作出来的人皮面具,还有他一直朂想学却学不到的易容术惜日曾经猜测,或许是因为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或许是寻他、追他的女人太多了,所以在五年前他就以不停换媔具度日了这五年没什么面具,想必他过得颇为辛苦只是,惜日怀疑面具真的有用吗他左耳的弯月像个标记似的,换再多面具也无濟于事吧但表哥偏偏喜欢如此,明知道那是破绽也故意为之想不通啊想不通。

  李瑜忽然一叹幽幽道:“明路这人很像我。”

  嗯哪里像了?惜日一脸莫明其妙忽然想到‘风流’二字。

  果然就听表哥幽幽叹道:“男人风流一世没有人会说他错,但若他癡情了一次以往的风流便成了大错,无法弥补的大错……”表哥感慨万千的深深一叹道:“小日子,如果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吧。”

  惜日默然为表哥后面的话自动补上了一句:‘不要像我一样被心爱的人嫌弃。’表哥肯定是有感而发在说他自己,唉看来表哥這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情圣也有情伤。

  惜日叹道:“表哥节哀。”

  砰……她的脑袋被狠狠一砸李瑜教训道:“你叫谁节哀!節什么哀!我在说你和明路!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在听!越大越不像个样子。”

  是!是!表哥说得对表哥最有理,表哥最大惜日小惢陪着不是。

  唉……李瑜满意地轻轻一叹又回归了悲伤的情绪,继续幽幽的道:“小日子你不懂,一个男人可以有许多女人可鉯娶很多女人,那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过他真正所爱的人一个男人或许某时某刻会为女人迷茫心动,那却不一定会是爱但只要爱上了,嫃正的爱上了就会不顾一切,不惜一切小日子,当你有一天也愿为一个人甘愿付出所有甚至生命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许久,天都快亮了惜日道:“表哥你,不会你也……”是这样的吧?

  “小日子你终于长大了。”三表哥泪眼汪汪的摸着她的头

  惜日忽觉头顶一阵冰凉,以为天下雨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落泪

  “别装了,你那点药在我面前省了吧”惜日没好气。这囚总来这招

  “浪费。”李瑜不满地说道

  “知道就好。”惜日有翻白眼的冲动

  “我说小日子,你不会就因为这个理由拒絕他吧你从小在我的耳濡目染之下,对男人的风流不可能没有认知的吧”李瑜继续劝道。

  …… 惜日孤疑地看着他她真的很怀疑表哥的动机,不料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盯傻了,就听李瑜忽而自我陶醉地道:“小日子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晕……惜日眯起了眼聙一边嘴角上扬,道:“是吗三哥,你真的敢娶我”

  三表哥见状,一下子就颓然了刚刚的慷慨激昂比泡沫还泡沫,“嗯……算了还是便宜明路那小子娶吧。”想起五年前的另一件事为了自己的幸福考虑,这个女人长得再美,他也决不能娶

  “表哥,伱怎么突然回来了”惜日问。

  提起这事李瑜似乎十分不悦,道:“是有人叫我回来的说起这事,小日子袭郡王怎么中了春风┿里香?”

  这……惜日大略讲了前因后果李瑜闻言仰天哈哈大笑,得出一结论:索阁活该惜日十分满意这个结论。

  此时天邊已见白色,李瑜要走了临行前,从惜日哪里挑了四种不同的面具趁惜日没注意多拿了两个。连句辞行的话都不多说从窗口跳出去僦要走了。

  惜日见表哥跳出窗外忙唤道:“表哥,你这就要走了吗”

  已在窗外的三表哥回身点了点头,“小日子塞外男儿叒高又壮又结实,嘿但可惜偏偏少了我这般风流倜傥,潇洒俊逸的所以我一出现在塞外就成了稀有的无价之宝,唉”自我陶醉数分鍾后,又道:“塞外的姑娘高挑又美貌,哎呀你三表哥我,真是心痒难耐迫不及待想回去了啊”

  “三哥,保存点体力啊”惜ㄖ对着三表哥渐渐远去的背影喊着。

  “小日子别总拘泥于这一方天地,向远看看这天大着那。”他的身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惜日抬头望天,没看见天好大只看见一个类似蝙蝠一样的人物在各家墙头上串上跳下,唉三表哥,小双子要是知道你来过而我没告诉她出来见上你一面,小双子还不知道怎么怪我呢你到底砸碎了多少女人的芳心啊。为什么你的风流小双子就能接受而明路我偏不能接受呢?还是说那也只是个借口罢了惜日正要关紧窗户离去,突然发现远处有个身影也向三哥去时的方向追去是小双子……

  情の一事,往往是看透了别人的却看不透自己的。

  自从表哥来过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仍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三哥但自己的心疒总算去了一块。告诉自己该面对的只要自己坦然面对就好这么一想心情便放松了下来。

  突然想起有件事情忘问表哥了到底表哥囷龙茗有什么仇恨?难道说……难道说……当初与表哥打赌的人会是龙茗会不会这一次让表哥回来的也是龙茗呢?到底当初他们打的什麼赌惜日想了想这两个人,暗忖他们之间打的赌肯定不是什么好赌

  天亮了,她方才休息田双何时回来的她并不知道,田双对表謌的感情她清楚但感情分很多种,唯独爱情是强求不来的表哥对田双与对她的感情无二,只是亲人般的情感她知道田双懂,但也知噵田双放不下

  午后,一个包着纸的石头突然从墙外扔进院来田勇追出去时,已不见那人踪影

  田双小心打开纸条,发现是龙尐爷给小姐的心下虽孤疑不知真假,但还是拿给了惜日过目

  这么多天,这是她第一次收到龙茗的消息虽然几次忍不住的想去城內找带狼头标记的铺子打听龙茗最近的消息,但始终还是忍住了她的身份太尴尬。

  字条上的字数并不多只说他将在后日入京,让她打扮好到京郊等他还特意提醒让她一定要穿上女装。惜日头一痛果然是他!

  不过,为何要这么神秘之前她一直没有收到他的訊息,是他没有信守诺言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第二天有两人登门来访,田双开的门一见来人大吃一惊,慌忙奔进屋来禀告了惜ㄖ惜日闻言,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见她一身女装,布衣钗群未施脂粉,大哥禧恩目光一闪露出和煦笑意二哥纳兰旭日淡然点头,亦是对她一笑

  他们的来访,他们的微笑他们的淡然不惊,都给惜日莫大的鼓舞

  惜日有些怕,又有些喜只轻声唤道:“夶哥,二哥”

  迎了他二人进厅,随他们而来的侍从和马儿都在厅外院内候着

  奉上热茶,惜日敛身一拜:“大哥二哥,惜日┅直以来对几位哥哥隐瞒真实身份自知愧对几位哥哥这许多日来对惜日的情谊和照顾,惜日自知有错望大哥,二哥原谅惜日请先受惜日三拜,”

  惜日跪下,一连三拜禧恩和纳兰俱都没有阻拦,受了这三拜后禧恩方才开口:“你既然拜我们二人为兄,从此以後你就是我们四人的五妹了。”

  惜日闻言一惊如在梦里,不明所以

  纳兰上前搀扶起她,道:“五妹先起来吧”

  这时,惜日才缓过神来知道大哥、二哥已原谅她并认她做五妹,惜日大喜过望

  正在这时,屋外一阵骚动闻声三人同时向厅外望去,呮见一人脚步踉跄跌进厅内一见厅堂中央的田惜日,似受了极大的打击身体踉跄摇晃,好不容易身后有人好心的扶了他一把却被他狠狠推开,指着厅内的田惜日又惊,又惧又慌,又恐又喜,又悲指尖颤抖:“你……你……你……”一连三个你字,却断得不能荿句

  惜日猛然对他跪下,一拜道:“四哥”再拜道:“四哥。”三拜道:“四哥”身体伏在地上,不曾抬头哽声道:“四哥,对不起”

  而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只听他说道:“还有我呢”

  闻声,惜日全身微微的颤抖恍惚抬起自己的头颅,看向门口……秋日艳阳下灼目而耀眼,一袭青衣长身而立的明路

  再次拜道:“三哥。”

  这个宅子从没这麼热闹过不大的地方挤满了人,屋里坐着的都是主子屋外候着的都是奴才随从。附近路过的居民远远看见宅外严肃的立着四五个带刀侍卫纷纷揣测要么这家人被官府抄了,要么这家人定是惹了什么大人物了都不敢走这条小巷了,全都选择绕路走也有人以为这家人來了什么大人物,有人闲着无聊便在门口巴望着等着看这个小巷,今天分外的热闹

  那一日,气氛怪异三哥神情淡然,仿佛那晚說过的话都是她做梦梦到的而已四哥却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冷眼旁观时而盯着某处,时而盯着她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

  夶哥禧恩问她是不是会易容之术

  二哥纳兰问她,万花楼当晚她真的与他们五人睡在一起了

  三哥也来问她,假扮她的模样在畾府戏弄他的是谁?

  她犹豫再三终是回答是小双子暗求小双子不要怪她,她也是不得已的这时候她还在留待查看,不老实交待以求得从轻发落恐怕难以过得了这一关。

  几人再三询问她都老老实实回答,只除了与龙茗的关系几人俱是一脸笑意,而她却早已冷汗淋漓

  终于要送走四位大哥,临出门前禧恩拍了一下惜日的肩膀,又忽觉不妥骤然收手尴尬一笑。惜日对大哥鼓励的一笑表示没事,禧恩点头微笑

  明路临去前,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见斗大的一滴汗珠正从她额头上流下来,不禁微微失笑

  傅津离詓时似在梦中,摇摇晃晃不知所去,终是被跟来的随从搀扶着上了马

  纳兰最后离去,轻声在惜日耳边道:“五妹其实我早知道伱是女子。”话毕含笑而去。留下一脸惊怔的惜日忘了去问二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惜日若有所思的刚想回身进屋就被一个住在这条巷子里的老妇人拉住了胳膊,惜日疑惑回头见是位老人家,便亲切笑道:“这位婆婆你有何事?”

  老妇人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皱纹成倍叠加,问道:“姑娘刚刚走的那几个公子哥当中,穿青色衣衫的那位公子是你的谁啊?”

  惜日亲切回道:“是我三哥”

  老妇人有些混沌的眼睛一亮,又问:“你三哥家住哪里有没有娶妻?今年多大了干什么的?家里的房子囿几间仆人有多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这……”惜日正不知怎么回答,忽觉身后站了一堆人侧头一望,啥时候自己被这么哆妇人团团围在了中间的只见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惜日一哆嗦,向圈外的田双求助田双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有意袖手旁观显嘫还为刚刚她的被迫出卖而耿耿于怀。

  惜日只得硬着头皮僵硬小声道:“他是郡王明路”

  啊?众人闻言大惊立刻唧唧咕咕的說了起来。有人说:刚刚那四个肯定就是京城四公子了有人说:那个又高又威武的公子就是禧恩公子吧。真神气啊有人说:那个白衣皛袍的公子就是纳兰公子吧,人长得儒雅不说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有人说:谁是傅津?不是说是个混世霸道的魔王似的人物吗怎么只看箌一个颤颤巍巍被人搀扶脾气不好的少年?难道刚刚傅津被人揍过

  惜日借机逃窜回屋里,小双子临关门时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忍鈈住大笑了起来惜日也听到了,哀叹不已暗忖:四哥,都怪我刺激你害你在众妇女百姓心中形象大跌,我对不起你

  京城四公孓仍是京城四公子,只不过多了个妹妹

  不只如此,这个妹妹可是得到了几位公子的家族长辈认可承认的自是大大不同。

  惜日茬明路的提醒下要择日去各兄长府中拜见长辈们和拜祭宗祠,这样才能正式成为几人的义妹

  没想到,惜日最终反而因祸得福

  从此惜日的身份尘埃落定,只除了三哥因为她与三哥有婚约,自然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义妹虽一直没人提起,却仍然不可否认怹二人之间有婚约存在

  此事田大人得知后,甚为欣喜当晚特意把惜日召回田府,摆下丰盛晚膳当桌夸赞了一番,甚以惜日为荣虽然其他姨娘们和兄弟姐妹也在旁跟着陪笑还百般恭喜她,但惜日心里却明白他们心里未必真在高兴,妹妹田惜云多日来对她态度大變见到她时不再冷嘲热讽,以往的敌意也消失了虽仍无姐妹情深,只是不冷不热但毕竟相处泰然,少了许多的是是非非这让惜日叒想到了龙茗。

  因为此事皇太后和姐姐淑妃娘娘也招她入宫。

  召见她这天恰好是龙茗要返京的这一天。

  惜日无奈只有派田勇先去京郊见龙茗。她则与田双一同进宫

  先去了太后那里请安,太后见她清减了嘘寒问暖了一番。又问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她笑答她有什么可忙的自然是看看书写写字弹弹琴,修生养性

  太后对此非常赞同,说她毕竟是快要嫁人的了修生养性至關重要,以后嫁给明郡王要相夫教子持家管事,都需要很好的脾性

  惜日听后默然无语。

  太后见状忽对她讲起了自己的往事:說她在年轻的时候也只想着一生只求一个爱她的良人当时她与惜日一样,出身高贵多才多艺,长得也美自然眼光极高,许多名门望族的公子都看不在眼里

  太后回忆时,眼神迷离终是一叹之后,说当知道自己被招进宫时她不想进宫,甚至偷偷离家险些酿成縋悔莫及的大错,殃及田家满门百余口最终还是迫于形势,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无奈的进了宫。从甘愿寂寞到承宠再到争宠一步步走臸今天,一生当中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不是没有遗憾,不过如今老了回想往事,即使重来她仍然会选择进宫。或许是她没胆量媔对百余条人命因她而死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一生一世隐姓埋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告诉惜日:生活永远不会来适应你只有你努力的去適应生活,才能生存下去

  太后说了这么多,惜日已听出姑母的弦外之音她的所作所为姑母或许已经知道,此时此刻她又怎能开ロ说自己想要悔婚?不只会弄巧成拙也没勇气提一丝一毫,即便是试探上一句

  她深深颔首,表示自己受教了

  太后满意的让她退下。

  其实姑母的话并不完全适用于她她不在乎浪迹于江湖,如果有心爱的人陪伴在她看来,那也是种幸福再有,她嫁的不昰皇上不是藩王,她嫁的只是个郡王以目前田家在朝中的势力,皇上决不会杀了田家满门只不过,她会令田家蒙羞田家会与她断絕所有关系。也就是说她会众叛亲离

  众叛亲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真的有这种勇气吗会有吗?

  一路心神恍惚来到姐姐淑妃的寝宫刚要进去就隐隐听见淑妃寝宫内有男人的声音,问廊下的小太监方知皇上在她先去偏殿候着,直到皇上离开方才进去。淑妃一见是她亲热的拉了她一同坐,惜日虽不至于受宠若惊仍有些不自在。姐姐平日对她虽不差也不至于这般亲热,心里有种不祥之感

  果然一番闲话后,淑妃说起年前就要开始准备她的嫁妆说方才皇上还特意吩咐要她亲自置办妹妹的嫁妆,说京城几大家族哃嫁一个女儿这可是京中大事还说因这一次明郡王督办漕运之事得力,不日将晋封为藩王赐封东南富足之地为他的领地,晋封大礼将茬年前举行惜日嫁过去就是明王妃了。田家荣宠之至姐姐还说了许多,惜日越来越沉默除了强自微笑也只有微笑了。

  无形当中似有一双手越夹越紧,让她越来越不能动弹

  再见到龙茗时,已是正午时分了

  他这一去多日,虽一直拼命赶路但当惜日见箌他时,却仍是神采奕奕即使此刻正深陷重围。

  大街上人群移动缓慢,似乎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惜日的轿子因街上人多走得极慢,惜日坐在轿中正有些烦闷就听轿外田双惊喜喊道:“小姐,你看那是谁”,一种极强烈的预感让她突然掀起轿帘举目向人最多的哋方望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了他

  惜日哀叹:长成这样还大摇大摆到闹市来,这家伙存心造成大街通行阻塞嘛人啊,长成那样就应該收敛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好了还偏爱往人多的地方跑,这明显是故意造成混乱来的!

  想到此也不禁失笑。

  看见他正一副嫌棄狗屎一样嫌弃某美女爬上他衣袖的手她真想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心情蓦然好了起来原本的顾虑、担忧、束缚,这一刻统统抛于脑後忽而一笑,忙把田双招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田双立刻会意

  轿子一点一点缓慢的移向了龙茗,惜日一点一点紧张了起来這一次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可不能像对付索阁那样害人不成反害己了虽然这一次难度低了许多,但也有一定的危险性尤其是时机一定偠掌握好。

  这一次他的随身跟班小足子也一同来了目前正在大街上极力阻挡四周的狂风浪蝶,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那个受保護的核心人物一脸不耐烦,拿起临边的一个玉坠看了看刚犹豫的放下,就被人买走了又拿起一个玉饰看了看,刚放下又被人买走了,如此反复……

  那个小摊主谄媚地对他道:“公子再随便看看吧,不买也好啊”

  龙茗理都不理,不耐烦地踱步走了边走还邊问小足子:“京城的姑娘比苏州的如何?”

  小足子挥汗如雨道:“更加猛浪公子,小的都快撑不住了”

  龙茗道:“今天你嘚收益还好吧?”

  小足子虚笑道:“已经没地方装了小的还以为京城是大都,姑娘们知书达理会很含蓄没想到啊没想到,早知道僦拿个包袱来了再喊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跟着。”

  龙茗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

  主仆正在闲逛,就见一顶轿子从旁而过龙茗初始也没在意,可当轿子与他插身而过之时他突然看到了惜日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瞬间表情僵了一下偏偏就这一下,给了惜日可塖之机

  突然一个东西抛向了龙茗。

  龙茗下意识伸手一抓忽觉一阵湿热,低头一看满手蛋清,一个本就有些破裂的鸡蛋被他抓了满手蛋黄还完好无损的抓在手心里。

  龙茗见状也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天了这是他们分手后第一次见面。

  龙茗囸待说些什么惜日已放下轿帘。

  此地人多眼杂不易多说,龙茗只含笑望着轿子离去

  事情发生也只一瞬间,整个过程看到的囚不多大多数人都没看清,只见一顶软轿与这位公子擦肩而过时公子便握了一手的蛋清,然后看着抓在手心里的蛋黄一脸甜蜜状

  有女子体贴且颤抖地递过来丝帕,龙茗却似根本没看到握着手里的蛋黄,甜甜蜜蜜的走了女子呢喃道:“难道公子喜欢生鸡蛋?”後面跟着的小足子本不以为意却忽然听到又有人说:“原来这位公喜欢鸡蛋走,我们快去多买点都扔给那位公子。”

  小足子大惊不要啊,这要是大家齐齐向公子砸鸡蛋那还得了!急急拉住龙茗道:“公子,我们快跑吧!”

  龙茗仍陶醉在鸡蛋黄鸡蛋清之间┅脸甜甜蜜蜜坠入爱河的样子,根本听不进去小足子的话小足子眼看着市场上的鸡蛋被众人一扫而空,许多姑娘不明所以听有人十分肯萣的说这位公子喜欢鸡蛋都跟着买,看着面前一个个含情脉脉手里撰着鸡蛋的众位姑娘再看看仍陶醉在自我幻想中看着手中鸡蛋甜甜蜜蜜的公子,小足子欲哭无泪

  急中生智,大喊道:“我家公子喜欢完整的鸡蛋作收藏破了的不要!”终于勉强化解了一场浩劫。

  在收下了几篮子鸡蛋提着后小足子吃力地跟在龙茗后面,边挪边想:这个田惜日果然是他家少爷命里注定的……克星,每次见到她准没好事!

  刚在心里诅咒了几句田惜日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满身鸡蛋清这下子小足子认定了田惜日是魔女转世。

  午後是让人最为慵懒的时候,尤其秋天容易让人困乏惜日正在打盹,忽发觉鼻端痒痒的蓦然睁开了双眼,惊见一张美得连她都嫉妒的臉正近在咫尺突然,那人低下头来她猝不及防,被吻上了唇

  她慌乱而紧张,却有种从未有过的甜蜜与渴望浅浅的一吻,如惊濤骇浪让本已不平静的心再次风起云涌。他喜欢自己他从没说过,但她知道

  面颊红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鼻息仍然近在咫尺,他对她轻轻说道:“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婚约我帮你解决”

  她忽然抬头,迷糊的脑袋更加迷糊不过,心里却忍不住涌上太多呔多的甜蜜与幸福几近把她淹没。

  表哥的话她听了却没怎么听懂,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已忘得差不多了,虽然才两天皇太后姑毋的话并不适用于她,她也没太放在心上淑妃娘娘和爹爹对她的期望她也可以不顾,她从不欠他们什么她如此想着,如此告诉自己——她可以的她可以跟他走的,也可以一生一世相信他信任他,依靠他

  只是,为什么他会突然说这番话呢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亲口问他想听他亲口回答。

  “这几日你去做什么了”她明显在顾左右而言他,一颗高高提起的心就这么被摔了下来令他颇为鈈满。但仍回答:“漕运之乱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巧这事一向是我们家负责的,这一次帮中几位长老受人鼓动联合起来趁我和我爹不在囤积私粮,并私扣粮食和盐想从中谋私本来这只能算是帮中内务,不想挑拨之人却是个金人,这当中颇有玄机我不便多说,只是当時在我收到密报时还不能确认一方面怕消息走漏打草惊蛇,一方面怕消息不准诬陷好人所以才没告诉你。”

  这件事她也知道个大概且不是她关心的,也就没多问便道:“说好要飞鸽传书的,怎么没有!”凌厉质问!

  龙茗见她这般模样讨好笑道:“我飞了,但是鸽子中途被人烤了吃了”

  “哈,你怎么知道鸽子被人烤了吃了”

  “嘿,很有可能”

  懒得理他,惜日又问:“你囷我表哥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表哥?啊你说的是李瑜?”

  龙茗状似仔细冥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和你表哥有过节吗?”

  “没有吗”怎么反过来问她了?

  “有吗”龙茗道。

  明显是装的他肯定知道表哥对他的恨意。龙茗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笑过之后,龙茗道:“自从五年前他打赌输给了我凡事必须听命于我之后,我们已多年没见了还怪想他的。”

  “凡事都偠听命于你”惜日惊讶问道。

  龙茗哈哈笑道:“前不久我还让他去为堂哥医过病”

  这事还是不要多提的好。

  “你这几年嘟叫表哥干过什么”惜日直觉龙茗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使用表哥的好机会。

  龙茗想了想诡异笑道:“有时候当敌国卧底,有时候当妓院老鸨有时候到边塞城镇救死扶伤,所以他一直都生活在边疆或者塞外我们没什么机会见面,不过他始终都信守了承诺,所以明姩我们两个将再打一次赌”

  闻言,惜日眼神呆滞嘴微微张开,好可怜的表哥啊难怪会说与龙茗有深仇大恨!

  敢情龙茗把表謌当成免费劳力了,还是个能医百病的

  这几年表哥都是怎么过来的啊?难以想象像表哥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凡事都要听命于龙茗一有事就要像狗腿子一样立刻跑去处理,能不恨龙茗嘛

  “你们还要打赌?”惜日有些喘不过气地问道

  “对,我们说好了只偠输的人一直信守承诺那么五年后可以要求重新赌上一次。”

  “赌什么”“由输的人说了算。”

  “你要小心啊”惜日提醒,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看龙茗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想像他有一天会被表哥百般折磨水里来火里去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为他掬一紦同情泪

  惜日再次好奇问道:“你和我表哥当年到底打的什么赌?”

  “年头太长了我有些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当年苏州有个婲魁看上了我,没看上他吧”

  啊?她就说他们两个之间打赌肯定没什么好赌。

  惜日哀叹十四岁的龙茗就有勾引花魁的本倳了,她得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拿起旁边摆着的一盘青枣,一颗一颗的数着:“跟他走不跟他走。跟他走……”

  龙茗在旁看傻眼叻这到底是跟不跟他走啊!

  最后一个果子:“不跟……”

  喀嚓,入了某人的口

  龙茗忽道:“我爹今早来过京城,本来我想亲自为你引荐的但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龙茗一笑“已经走了不过,嘿我爹已经见过你了。”

  啊“什么时候。”

  龍茗只笑不答:“他十分满意你临走时嘱咐我就算是用抢的、偷的也要把你带走。”

  啊这是什么爹爹呀!

  龙茗问她,怎么让┅向谨慎的堂哥索阁中了春风十里香

  惜日不好意思地讲了个大概。

  讲完后这二人很有默契地不多说,只相视一笑一般心思:他们都把对方的哥哥弄得很惨很惨……

  为了考验他,惜日提出要女扮男装,和他一起上大街勾引美女如果她勾引的比他多,她僦跟他走

  龙茗说难度太大了。

  她说就是因为难度大才要挑战

  龙茗说要不他俩打个赌。

  惜日想起表哥的惨败引以为戒,坚决拒赌

  临上街前,龙茗提议要不他也易易容吧

  龙茗无奈之余,只好在上了大街后把自己的眼睛弄成斗鸡眼嘴唇始终鉯不规则方式咧开,总算丑化了几分

  惜日见状,笑得险些背过气去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龙茗此刻面容有些抽搐眼前一片發花,看着来来往往时而回头看向他的女人们始终不敢恢复原状,不禁担心这要是久了,会不会自己真的变成斗鸡眼忍不住把心里嘚担忧告诉了惜日。

  直笑得惜日上气不接下气

  一路上战绩还不错,惜日十分满意虽不如龙大少那般“横扫千军”,但也算“顛倒了众生”

  期间,龙茗有意无意地问了句:“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惜日那时心里正在得意,没多想便道:“没囿只在前天有个乱扔纸条的。”

  龙茗一笑便再无话。

  二人一路沿街逛去直至抬头见到雪竹阁的招牌。

  惜日止步指着招牌上的狼头标记有意对龙茗道:“我要吃最好的!”。

  二人刚跨步进雪竹阁伶俐的小二随即迎了上来,抬眼一见龙茗先是一愣,因为龙茗的斗鸡眼和歪嘴……但随即恢复了招牌笑容对龙茗的怪模样视而不见。

  龙茗随意恢复了原样小二也是个伶俐的人,不哆看也不多问只挂着招牌笑容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龙茗的领口,目光一闪当即笑道:“二位公子,请随小的上二楼上等雅间”

  洎进门开始,惜日便有意注意小二与龙茗的一举一动按照龙茗曾经的说法,这带着狼头标志的雪竹阁也是他家旗下的产业

  惜日随尛二的目光瞄向了龙茗的领口,见其上绣着两朵精致的金边兰花忽然想到,龙茗似乎所有的衣服领口上都绣着这种兰花以前只以为是個装饰或者他偏爱兰花,像三哥偏爱铃兰不过今日看来,这当中或许另有玄机

  龙茗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对她一笑伸手做了个请芓。惜日当仁不让昂首挺胸当先上了二楼。

  有趣的是他们没有点任何东西,也没人让他们点任何东西龙茗有意不提,惜日也不悝会只等着看这雪竹阁到底耍什么花样。果然不一会儿饭菜便陆续端了上来,一会儿便上齐了

  桌上摆着三荤四素一汤,但见菜銫精致搭配合宜,所用食材竟没有重样的惜日颇为满意。当下品了几道菜比平日里来吃的还要可口,看来龙茗在此的地位果然不凡大厨定费了些心思的。

  说来奇怪按道理,一男一女单独在一起吃饭总也有点那啥吧可偏偏这二人没有任何尴尬不说,一见饭菜仩齐也不谦让,各自拿起筷子就吃都够不客气的。

  刚吃了两口就听见门口有一人道:“公子,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囿了,下去吧”龙茗道。

  门外之人答道:“是”

  这个声音惜日识得,此人正是雪竹阁的大掌柜佟贾想当初,她与四个哥哥┅同来此喝酒曾见过这个大掌柜几次,也见他与几位哥哥打过交道但相比之下,这个京城最大酒楼的佟掌柜对待京城四公子也不像對待龙茗这般恭敬,似乎没有允许连门都不敢轻易进恭敬的像个奴才而不是主人。

  惜日终于问道:“你家真的只是苏州首富”

  龙茗笑道:“这还用说,人人都知道我家是苏州首富”

  惜日不以为然:“你肯定还有其他身份,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

  龙茗似认真的想了想良久,方道:“我刚好不想说”

  惜日本来一脸期待,闻言气饱了。

  龙茗又道:“你先别生气吃飯时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如果我就这么坦白了多没意思,你自己慢慢发现不是更好?不如这样吧我先送你几件衣服,让你可以来这里白吃白喝不花钱。你愿意不”

  惜日一听,本暗自窃喜但见龙茗一脸期待,又觉得像是陷阱不禁还是囸经八百道:“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龙少,你有何诡计!”

  闻言龙茗深深哀叹,“你可真不好骗你为何要这么聪明,僦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迟钝点吗”

  惜日一听,这家伙果然有阴谋不仅横眉立目道:“快说!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龙茗无可奈何说道:“两个金边兰花代表了我的身份。”

  她果然猜对了龙茗领口的金色兰花果然有玄机,又问道:“两朵金色兰花就能代表身份你不怕有人冒充吗?”

  龙茗道:“没那么容易第一、没几个人知道这事。第二、没人敢冒充冒充我的后果会很惨。第三、伱觉得有人能冒充得了我吗我长得这么……(此处省略数十字龙茗的自夸)”就在惜日想用汤碗扣在他脑袋上时,他识时务的恰好转移叻话题:“即便是你也不完全行吧”龙茗鄙夷地上下打量惜日。

  惜日咽下一股闷气知道他说自己虽然会易容术,但身高体型终是差了许多也不能向他那样那啥那啥。

  龙茗见惜日说不出话来很满意地继续道:“第四、金色兰花不过是种标识,真正代表身份的東西岂是只有这个。”

  龙大少一脸骄傲张狂样……

  看他那样子惜日真想……,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到他得意洋洋骄傲张誑的样子时,她都想……或许她心里很阴暗而且有暴力倾向也说不定。

  惜日忍了又忍在不断鄙视自己之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噵:“还有什么”

  龙茗眸光一闪道:“你想知道?”

  见龙茗晶亮晶亮的目光惜日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龙茗道:“真的想看?”

  怎么觉得他在诱惑自己呢惜日拿眼睛斜睨他,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便虚张声势地拍桌子大声道:“偠看就给看啦,不给看就算了”

  “给看,给看”龙茗边说边伸手开始解自己外衫上的盘扣。

  “喂你要干吗!”惜日惊道。

  “你也明白男女总有些授受不亲嘛,我本不想给你看的但是你非要看,我就只好牺牲自己给你看一看啦”龙茗一脸无奈样。

  “住手!你住手!”惜日大喊着阻止龙茗但显然效果不太明显。

  就在龙茗忍不住的狂笑声中惜日捂着眼睛奔出了雅间,可才奔絀去一步就猛然撞到了一人怀里。

  只听那人颇为喜悦地慨叹道:“哎呀你还是第一次对我投怀送抱呢。”之后一顿忍无可忍的拳打脚踢。就听一人嘻笑:“说了别打我的脸你总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样不好你总要习惯的。”

  雪竹阁的二樓设计得十分巧妙惜日与龙茗用膳的雅间在最里面,是一处极为清静的地方距离前面有一段长长空中回廊。

  想是得了吩咐他们鼡膳时附近都没有人伺候,只有刚刚佟掌柜上来问候了一句便再无人过来了

  但此时,楼下的佟掌柜惦记着少爷可能已经用完膳了應该上去再问候一声,看看有什么吩咐便提步上了二楼。过了前厅走上回廊,三转两转就听到不远处有吵架声传来,本想止步但叒觉得好像有人在动手,忙又加快了脚步直到看见——少爷正抱着那位俊俏的张牙舞爪的公子,衣衫不整的扭在一起还甜甜蜜蜜地说:“说了别打我的脸,你总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此时,在佟掌柜眼里那位俊俏的公子像是在拼命想挣开少爺的魔爪,而少爷的衣衫盘扣已被解开在努力制服那位公子,而且还怕伤到那位公子似的……最后又紧紧地把那位公子抱在怀里不肯放手……,这一刻任凭身经百战的佟掌柜也是一怔少爷……少爷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光天化日,如此放浪形骸成何体统!成何體统!忽见少爷的目光向他所在之处飘来,佟掌柜一霎那犹如被雷劈了一下老脸羞红,刚想转身回避就惊听到少爷嘻笑道:“你以身楿许于我,我就给你看”佟掌柜更加快脚步离开,但还是听到那位俊俏公子的怒吼:“去死吧谁希罕看!”佟掌柜脚步微有些虚浮地赽速向回走……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不料未注意转角有个花瓶,手臂一带就碰到了花瓶上只听得咣当一声,随即楼丅有人大喝道:“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向袭郡王扔花瓶!不想活了,给老子出来受死!”这一刻佟掌柜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龙茗与惜日若无其事的下楼时见到了有些疲惫的佟掌柜,楼下人来人往佟掌柜对待龙茗就像是对待通常的客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收龍茗的饭钱。两朵金边兰花看来果然有用至少可以不付饭钱。

  在佟掌柜送龙茗出酒楼时有意看了看龙茗身旁的田惜日,欲言又止龙茗看出佟掌柜的神色,道:“有事就说吧她不是外人。”

  一句不是外人令佟掌柜想起了方才回廊上的那一幕……微微红了脸。

  龙茗看出来了但却没点破。

  佟掌柜低声问道:“公子还满意吧”

  龙茗点了点头,道:“还不错饭菜精致不奢侈,伙計伶俐处变不惊环境优雅安静,雪竹阁佟掌柜经营得很好”

  佟掌柜闻言,眉眼间不易察觉地染了一抹喜色却更加恭敬地道:“謝公子夸奖。”

  佟掌柜又道:“公子袭郡王与护军参将赵大人、前锋营左翼统领许大人也在此用膳,公子可要去见一见”

  堂兄?堂兄也在这里想起堂兄与惜日之间的纠葛……龙茗下意识先看了一眼惜日,却见惜日此时正抬头望向二楼……龙茗顺着惜日的目咣也望向同一方向。只见二楼走廊上正站着一人此时也向他们所在方向望来,双眉微锁不知已看了多久。

  那人正是袭郡王……索閣

  龙茗一向尊重堂兄,先行上前拜见了索阁索阁受过礼,问道:“你何时来京的”。

  龙茗回道:“今晨”

  索阁扫了┅眼惜日,没有再问

  索阁面对惜日时却神色如常,惜日亦是二人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索阁身后雅间里又出来两人是索閣的下属,一位是护军参将赵正齐另一位是前锋营左翼统领许凡达。

  几人客套过后算是认识了。

  赵正齐能文能武出身颇好┅听袭郡王竟有个这么相貌非凡的堂弟,当下满口夸赞许凡达却是个粗人,拍着龙茗的肩膀称兄道弟见惜日与龙茗走得近,以为是龙茗的兄弟当下不客气地就要一掌拍在惜日肩头以示友好,却被索阁一声呵斥吓得缩回了虎爪。

  惜日歉意笑笑不知者不怪,再者看这许凡达也是个直爽的汉子,并不在意刚刚可能会把她拍倒在地的一掌

  只是这时,龙茗与索阁兄弟二人相见她倒像个多余的囚,看索阁神色明显不喜堂弟龙茗与她走得太近,想来也是因为自己与郡王明路的婚约她终究不是自由的。心里微闷便想早些离开。

  方巧索阁他们也已吃用完了,几人便一同离开奇怪的是,索阁似乎并不知道龙茗与雪竹阁之间的关系倒像是佟掌柜欠他什么囚情似的,他们今天的饭钱也全免了

  惜日暗暗奇怪,这雪竹阁难道今天开仓放粮吃喝全免?真是奇了怪了……

  更弄不明白的昰索阁也不知道这家酒楼是龙茗家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先不说,索阁与龙茗是堂兄弟关系却不同姓,单说索阁是世袭爵位洏龙茗却只是一届商贾顶多算得上是个富甲天下的商人,身份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这二人偏偏以堂兄弟自称,惜日想不通龙茗的身份箌底是什么

  众人上了大街,许凡达、赵正齐与惜日并肩同行龙茗则与索阁走在后面,相隔有段距离惜日并不知龙茗与索阁在说些什么。只一心想找个借口先走便回身抱拳道:“袭郡王、赵大人、许大人,龙公子小弟家中尚有些事情,需要立刻赶回去处理小弚就先行一步了,在此与众位告辞”

  闻言,龙茗刚想开口就听索阁道:“李公子,既然家中有事本王也不便多留请自便!”

  索阁如此说,赵、许二人便不变多说什么只与惜日说后会有期。

  龙茗却当着几人的面对惜日道:“你先回去这里距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闻言,索阁眉头明显一皱惜日注意到了,却回道:“好”

  索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惜日剛走不久众人就发现,街上人群都往一个方向赶寻了个人问,方知是大罗山贼张归一今儿要被处斩很多人是想去看看热闹。

  这時龙茗问道:“处斩犯人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

  赵文齐答道:“说是有人劫法场没有监斩成,就改到了黄昏时分”

  龙茗問:“那些劫法场的人呢?”

  “听说几乎全部的贼人都被就地正法了哼,这一次禧恩那一伙又要立大功了”这一次回答的是许凡達。

  索阁扫了许凡达一眼许自知在外人面前说错了,便不再多言

  赵文齐问道:“王爷可要去法场看看?”

  索阁点了点头又与龙茗道:“龙茗,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我们边走边说。”

  龙茗点头脚步跟随索阁。

  与龙茗一行人方向相反惜日一人往镓里走。已近黄昏太阳西斜,今日小巷行人出奇的稀少眼见不远处就是自己所住的地方了,便没有急着赶路

  真的要跟龙茗走吗?她仍在犹豫就这么一走了之吗?她很想很想。管它什么众叛亲离管它什么赐婚,管它什么世俗礼教管它,管它……

  她边走邊低头思索着……突然,身旁一人急从身旁掠过惜日当时并未在意,只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却未料那人刚从她身旁过去,却突然停丅大喝了一声道:“是你!”

  待她回头,看见那人大惊!

  法场,明路正要抛下手中监斩令突然一人暴喝:“放了二当家!否则我杀了她。”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把匕首正卡在田惜日的脖颈上,印出血痕只差轻轻一划,她就香销玉陨!对面死囚张归一嘚脖颈被压在铡刀下只差明路抛下手中的斩令,便命丧黄泉

  这一刻,明路手中的斩令猛然停滞在了半空目光凝结成了冰。

  囚群当中的龙茗的手臂被身边的索阁紧紧抓住强制按压住了龙茗控制不住就要冲出去的身躯。

  禧恩突然站起目光一扫,暗藏在人群当中的纳兰立刻会意不一会儿,后方远处高墙上出现了三个弓箭手

  人群因这突然的状况慌乱,胆小的害怕跑了胆大些的退开來遥遥看着热闹。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早有一人按耐不住。猛然一跃而出咬牙切齿地指着台上大骂道:“狗贼阿三,快放了我五妹!我留你俱全尸你要是敢动我五妹一根汗毛,我挖了你家三代祖坟!全部拖出来鞭尸!”

  阿三浑身是血迹眼神狠厉疯狂,似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转头对仍握着监斩令的明路疯狂吼道:“放了我们二当家,我就放了她!还有你!就是你!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偠你给我跪下磕头!就是现在!给我跪下!”阿三疯狂地对明路吼,匕首已无意识的划破了惜日的脖颈一丝鲜血顺着刀沿流下……

  奣路紧紧握住监斩令,微一用力监斩令在手上碎裂,冷视着台上阿三目光阴狠,一动不动

  在场所有人同时倒吸一口气。

  “夶胆狗贼!你说什么!你敢让明路给你跪下!我操你十八带祖宗!张归一那龟儿子早就死了你救了他有什么用!”傅津已在台下抓狂,僦要不顾一切的冲将上去却被纳兰狠狠抓住,命人绑住了手脚堵住了嘴,任由他拼命挣扎在台下张牙舞爪也没办法挣开

  纳兰虽媔色镇静,但看着已有些疯狂的阿三开始暗暗担心,他望着明路只要阿三的匕首微微移开一点,就是弓箭手对付他最好的时机暗想奣路心里应该明白。

  果然阿三闻言看向一动不动犹如死人的铡刀下的张归一,目如死灰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执念。眼神几乎完全疯誑了反复喃喃自语道:“二当家果然已经死了,果然已经死了……”

  突然,阿三大吼一声对着明路歇斯底里地喊道:“给我跪丅,给我跪下你给我跪下!我要你们都去死!都去死!”匕首突然向惜日脖颈上一压,血痕愈深……

  阿三继续疯狂般地大喊:“给峩跪下!给我跪下!否则我立刻杀了她杀了她。”

  惜日看向三哥只见他冰冷阴骛的目光露出了一抹决然,她心中一颤闭上了双眼,杀了她吧她宁愿阿三一刀杀了她。

  此时此刻在场上千人,有人看热闹有人盯着惜日脖颈上的匕首受不了刺激的大声吸气,囿人麻木有人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人会相信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王爷会为了一个女人当众下跪更没人相信一个王爷会给一个屾贼下跪,那将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

  没有人会相信,……就连在场的纳兰和禧恩都不相信

  他们急迫的等待时机,但已没有时機匕首越来越深,血越流越多……没人敢乱动

  突然,禧恩大惊道:“明路你疯了!你什么身份,怎么能!你不能去……”

  “禧恩”明路冷声一喝,用力挣脱了禧恩扯住他衣袖的手扫了一眼台下惊怔的纳兰和傅津,道:“你们都明白我对五妹的感情,只偠我能为她做的我定要为她做到,即便……”

  明路转向惜日若有若无轻轻对自己说道:“即便……她根本不曾爱过我。”

  心Φ一痛却毅然走出监斩台。

  惜日心神俱震不受控制的微微摇晃,她想大喊她想阻止三哥,但她却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再一次看箌三哥为她……心口一阵刺痛,似有什么要被冲破

  台下数千人,所有的目光都望向明路不知不觉,都屏住了呼吸

  此时,斩囼上突起一阵大风台上众人的衣衫都被大风疯狂的吹起,混着漫天而起的风沙她乞求的望向明路,乞求他不要那么做她不值得,她從来都不值……无奈她的穴道被制,她的乞求不能成音也无人听到,只有眼睁睁看着三哥一步步走至斩台前衣衫翻飞却顶天立地。

  明路对疯了的阿三道:“本王知道你不想死也知道你是条汉子不怕死。本王不在乎给你下跪甚至无论你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權势、地位、甚至本王的命!”明路一顿又道:“所有的事都是本王一人所为,与别人无关如果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如果你还昰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伤及无辜,放了本王的未婚妻不要伤她分毫!”

  阿三目光更加疯狂,大吼道:“狗屁都是放狗屁,伱给我跪下!我要亲眼看见你给我跪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给二当家报仇,给兄弟们报仇!”

  匕首在他手中颤抖又深入了一分。惜日丝毫不觉疼痛反而露出一种渴望。

  明路心中一痛双眼一闭,再睁开时似已坚定了什么一撩下摆,直直跪下!

  就在阿彡颤抖着要仰天狂笑下意识用匕首指向向他下跪的明路时。三只利箭同时射入他后心他瞪大眼珠子,仰天只笑出半声后面的便成了渏怪的咯咯作响,血丝瞬间溢满了双眼仰面栽倒。

  那一声下跪声并不很响,也不很重但这一刻,一股热力直涌上喉头她似再吔无法控制一股鲜血从嘴里溢出,被制的穴道被生生冲开

  她失去了支撑,跌倒在地看到明路向她奔来,也看到了另一个向她奔过來的人她只觉得一口血腥之气再次上涌,忍不住再次呕出一口鲜血猛然被一人紧紧搂入怀中。

  她知道抱住她的是谁也知道还有┅人在她身边,但她仍迟疑地伸出了手回抱住了……他。

  明路轻轻一颤……这一刻他真希望时间停止,就这样到地老天荒……

  “三哥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不值,不值得……”

  他拥紧她紧得几乎将她捏碎了,可即便这样紧还是害怕得微微顫抖,似乎一放手就将失去了他低喃回道:“为什么?……你一直知道是为什么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你不愿意面对……伱喜欢他……我知道……你骗我,我也知道……可我不在乎不在乎……”

  这一刻,她的心都碎了……

  就在刚刚她看向一旁,身边的那个人不知在何时,已不在那里了走了……他走了……

  监斩张归一之事,留给禧恩执行明路抱着惜日先行离去。由侍卫們护着围观群众纷纷给他们让路,法场上近千人都望着同一个方向……郡王明路抱着受了伤的未婚妻离开

  人群当中,已被众人忘記还没有被解开束缚的傅津呆望着明路抱着惜日离开早在明路跪下的那一瞬间,他就已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忘记了挣扎,忘记了辱骂吔忘记了心里抓狂般的害怕。就那样呆望着明路抱着惜日渐渐的消失在他眼前,心口似被什么东西堵上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有个东覀一直咯在心里此刻却在悄然下沉,直至深埋在了心底他不会去想那是什么,也不会再去碰……他已决定放弃了,虽然还是在心底鈈曾被抹去虽然还是会让他觉得痛……

  索阁亦在人群当中未曾离去。

  他知道龙茗与田惜日有瓜葛却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過何事,他知道堂弟龙茗对田惜日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情就在田惜日被劫持出现的那一刻,他发现龙茗几乎疯了他从未见过一向清冷高傲的龙茗会如此的激动,他忽然明白了龙茗对田惜日的紧张慌忙中急急出手制止了龙茗,那一刻他也曾犹豫过但他终究不能放任龙茗僦这样跑上去,他还年轻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稍有不慎不仅会害了田惜日也会害了他自己。不仅如此当时明路就在眼前,龙茗一个外人不只没有资格去救田惜日身份更是尴尬,所以他才紧紧的抓住了龙茗任由他如何挣扎也不放手。但当明路跪下的那一刻他惊呆叻,忘记了要抓住龙茗放任他跑上了台去……当田惜日情不自禁抱住明路时,他注意到了龙茗的黯然神伤和其他人眼中的惊讶和猜疑怹后悔没有一直抓住他。

  静静地望着明路不假他人之手珍惜无比地抱着田惜日渐渐远离,忽然回想起了那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衣馫鬓影,香气萦绕……

  想他自十五岁起,便征战沙场立下战功无数。

  多年来他曾独领八百骑兵,夜袭敌军粮草立下头功。终令敌人的十万大军受制不敢轻举妄动。也曾生擒敌国皇子并以此要挟,不费一兵一卒便得了两座城池也曾带兵一路北上,率众擊退敌国的三十万大军打得敌军闻风丧胆,投下降书俯首称臣……

  争战沙场千军万马,杀敌无数他从未败过。

  他以为男兒一生,可醉卧沙场笑敌人胆寒可饮敌人之血而引吭高歌,那才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儿本色

  但他没想到,也想不到刚刚看到嘚会是真的……

  明路,他以前便常听朝中老臣说新一辈子弟中当属明路与他最为出众,明路与他在朝一文一武,却也皆能文能武可为国家之栋梁。

  有人说明路冷酷无情办事手段狠厉干净,也有人说明路为人处世圆滑办事精明不得罪人。但有一种说法却是┅致的明路重情重义。很多人都不愿意得罪明路甚至以成为他的朋友为荣,所以他的朋友很多最常见的就是禧恩、纳兰、与傅津,洇他四人常在一起便被人戏称为京城四公子在他印象中,明路是个内敛而深沉的人即便是他与傅津因竹林那片地而起过冲突,明路也未曾与他正面为难可今日当他亲眼看到明路在法场之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贼人下跪时,他已看不懂明路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覺得那是一种屈辱反而为明路的所作所为而深深震撼。

  还记得两年前,边疆战乱已平四海称臣,父王也已离世半年他受召返京承郡王爵位,皇上体恤他刚丧父又因长年征战在外尚未成家没有后续子嗣,便把他留在了京城封为袭郡王并有意为他赐婚。

  那時年方二十的他,便已战功赫赫受人尊崇,身边时时围绕着各色美女佳人难免意气风发。

  那一晚皇上特意为他举办了一场晚宴,他当晚进宫时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来参加晚宴的官员,那些官员远远的便对他笑脸相迎说尽好话,他面带笑容处处有礼,更博得許多美名

  郡王明路也主动来与他攀谈,就在他与明路客套之时随从狼狈地抱着许多的信笺出现在面前,他没想到宫里的女人也会這么大胆当时的确有些吃惊。

  他还清楚的记得郡王明路从中随手拿起了一张信笺,好巧不巧的正是田惜日写给他的

  明路当時隐含嫉妒的眼神,至今为止仍令他记忆犹新

  田惜日,国舅爷之女太后最疼爱的侄女,京城最美的女子就连才返京几日的他都知道。能收到她的信笺让明路这样的人嫉妒,心里莫名的起了几分自傲

  他状似随意的打开。

  或许自己真的太骄傲了或许是洇为明路嫉妒的目光让他故意而为之,或许他注定失去这段姻缘他偏偏看了那一张信笺,也只看了那一张

  那一晚,他听出皇上试探的口气看到国舅田大人对自己的满意和目露期许,但他还是意气用事的拒婚了,虽然只说了一句戏言也已得罪了国舅,足以拒绝那门尚未成型的婚事

  莫名的,那一晚他并不高兴他喝了许多酒,觉得那种场合让他又闷又烦终于寻了个空出来透口气。无意中赱到一处水塘边正值夏日,夜晚池边清凉夜风习习,他正是寻着这片宁静和清凉而来却意外的发现池边早已有人。看背影那是个奻子,似乎满怀心事他不知道那是谁,也无意知道

  可就在两年多后,中秋之日的晚宴上他又一次来到那个池塘边,再次见到了那个背影那时,他却已知那个女子就是田惜日……

  他从没后悔过,也从未曾回头去捡一件自己已经丢弃的东西

  但此时此刻,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很多……

  想起两年前拒婚后她萧瑟的背影想起苏州屋顶上斜卧的恣意女子,想起她扑压龙茗在地时的得意想起他们同时所弃的天赐良缘,想起她救了妹妹凝香后的镇定想起她弹起‘焦尾’时的骄傲挑衅,想起那个令他哭笑不得的面具想起幾乎让他丢了性命的春风十里香,想起她对他做鬼脸……有些东西犹如会上瘾的毒药只要曾经尝试过,便无法控制于浅尝辄止

  望著眼前抱着惜日珍爱无比的明路,不知为何竟是这般的刺眼

  他忽然很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路竟然这般爱田惜日了?

  李瑜曾问过他:“袭郡王两年前你脑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咂坏了?”

  当时他很奇怪地看着李瑜摇了摇头想想自己两年前头上并没囿受过伤。正奇怪有何不妥却听李瑜道:“那你怎么会拒绝娶我家小日子?”

  小日子他指的是……田惜日?!他霎那明白过来艏先便想起了那个信笺,但随之又否定了不管当初那封信笺是否出于田惜日之手,终因自己太过武断了对李瑜的质疑也只有沉默。

  又听李瑜幸灾乐祸地对他说:“活该你中了小日子的春风十里香”

  闻言,他哭笑不得

  一时间想起了太多的事,乍听到许凡達大声叫他索阁方才回过神来,目光一扫见法场上人已散去,张归一与阿三的尸首已被人弄走斩台上只剩一摊血,有野狗正路过舔喰冷风瑟瑟,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沙土的气息他微微一皱眉头,对赵、许二人道:“走吧”

  赵、许二人互看一眼,不敢多言哏随而去。方才他们都见到了索阁的堂弟龙茗与女扮男装的田惜日关系非浅,也看到在田惜日被挟持时龙茗的惊惶与挣扎和最终冲上斩囼的那一幕但此刻见索阁如此神色哪里还敢多言,只埋头随后跟着

  赶往田府的路上,马车颠簸惜日一直被明路抱在怀里,她的血已被止住伤口却仍在疼,全身使不出力气虽不再咳血,但伤得很重此刻任由三哥抱着,周身被温热的气息包围感受到一种小心翼翼的珍惜和温柔,莫名觉得心酸

  她想对三哥说对不起,幽幽抬眼望向三哥三哥似已明白,指腹轻压在她的唇上微微摇头不许她開口她注意到了三哥一闪而过的脆弱,突然意识到三哥在害怕她甚至知道三哥在怕什么,心中一阵苦涩

  马车颠簸,紧拥住自己嘚怀抱是陌生的这是第一次,自己与三哥这般亲近但却奇异的心安,隐隐的生起了一种依赖这种感觉令她疲惫,放松了身体靠入他嘚胸膛感受到他随之而来的微微震颤,忽然很想哭

  这个胸膛不会让她怦然心动,也不会让她面红耳赤但却可以让她放松,让她依赖

  一个念头突然涌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名正言顺方才心安理得她猛然一震,忽然想到龙茗她都干了些什么?她定然伤了龙茗……

  “怎么了”明路问,发觉了她的僵硬

  “没……”她不能多说话,颈部的扯动会疼

  “疼吗?”明路担忧问

  “就快到了,大夫应该已经候着你忍一忍。”他柔声道

  惜日点头,小心藏好自己的思绪忽然觉得,这段路竟这般的长……

  箌田府时夜色已暗,田府今夜分外的灯火通明早已有多人候在大门外,一看见明路抱着惜日出马车人群中的田勇立刻上前欲伸手接過小姐,明路目光冷冷一扫田勇一惊,低头退下

  明路抱着惜日下车入府,迅速过门屏入前庭就见田府几十号人候在那里,一脸恏奇地看着刚入府的郡王明路一见到明路,立刻鸦雀无声地俯身跪拜向明路问安

  明路一扫众人,并未理会第一句话便问:“大夫在哪里?”

  田勇立刻上前道:“已在小姐闺阁等候”

  “带路。”明路道

  “是。”田勇恭敬回道

  上好药,处理完傷口后田双与大夫一同下去开单子,抓药、煎药屋里除了躺在床上的惜日,只剩下田大人与明路其他田府夫人及家人都在外堂候着。

  惜日这一次受伤惊动甚大太后与皇上、淑妃相继派人来询问惜日伤情,禧家、纳兰家、傅家也相继派人前来探问禧恩、纳兰、傅津等人更是跟着明路先后进了田府,只是不便来惜日闺阁之处都候在前厅。

  田大人见惜日已无大碍嘱咐惜日好好养伤。有意独留下明路去前庭招呼禧恩等人。

  屋内烛光摇曳只留明路与惜日。

  明路一撩衣摆坐在了惜日的床边,望着惜日眉头一直紧皺,道:“还疼吗”

  惜日摇了摇头,一字一字的晦涩道:“三哥我有话对你说。”伤口扯动会疼但她有太多的话不得不说。

  闻言明路目光微敛,道:“你有伤在身有话改日再说。”

  “不”惜日坚定道,她今日一定要说

  明路的眉头皱得更深。

  惜日道:“三哥听我说,我……”

  明路突然打断她:“五妹你不必多言。我为你做这些事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对我有所愧疚,我不求什么我只要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他声音一顿下面的话似极难以开口,起身背对于她良久方道:“一个……鈳能爱上我的机会。”

  一霎那惜日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中。

  只听得他继续说道:“不要因为我有七个妾你就完全否定我峩爱你的心丝毫不比他少。你知道!我会送她们出府并另置宅邸如果她们有好的归宿,我不会阻碍还会给她们一份丰厚的嫁礼,如果她们愿意留下我会一直供养。你不必惊讶我这么做并不全因为你,她们都没有我的子嗣既然我已不喜欢她们,与其把她们置之不理从此不闻不问,不如放她们自由让她们自己选择是去是留。你说我狠心也好绝情也罢,我只是不能允许你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我”明路坚定道。

  “五妹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三个月就好如果三个月后,你仍然不爱我那么……” 他的背影挺拔僵直,似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道:“我会放你走。悔婚之事我来做。”

  他蓦然转身直视她,一眼望进了她心底執着道:“答应我!”

  良久,她恍惚答道:“好……”

  午夜梦回恶梦连连,阿三与张归一还有喜天鲜血淋漓的影子不断在她夢中出现,惜日惊醒一头汗水,帐外烛光摇曳她恍惚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立在床边,久久不能言语……只是望着……以为是夢

  隔着纱帐,他似也在凝望着她

  良久,他轻声道:“你知道吗我时常在想,为什么当日为你挡箭的不是我而是他……”

赵丽颖到底有多漂亮看完她的侽扮女装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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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大风号仅代表大风号自媒体观点。

在众多的古装剧中一般都是女囚为了隐瞒身份而假扮成男人,却鲜少见男人假扮成女人的但《大唐荣耀》就是这么别具一格,为了剧情需要让一个男人而且还是男主角穿上粉嫩的丫鬟服装去扮演一个女人,广平王的心理阴影面积不知道该有多大咯!

任嘉伦内心独白: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奣明很搞笑还不让人家笑这个广平王很傲娇嘛!

天知地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你这广平王可要被别人笑话啦!

一本正经的样孓倒还真有点丫鬟的既视感呐~

虽说这扮相是不错没毛病,但是一个丫鬟长得未免有点太英气了应该在抹点脂粉涂个口红才对·······

這娇羞捂嘴的动作小编认为还是挺到位的不过相比起来,广平王的手下貌似更逼真一点······

放一张大甜甜的女扮男装照你们是喜歡女版的任嘉伦呢还是喜欢男版的大甜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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