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怀中藏四宝,两把环刀的质量跨腰间,一胎诞下儿和女,赤手空空走世间。猜四字

“他很急所以婚礼定在一个月後。”

从今天起Mark决定痛恨这个数字

Mark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手指,像是咬牙切齿一样“看来你的未婚夫很喜欢你。”

那样的“喜欢”茬Eduardo看来比恶魔的垂青还让人难以消受他的家族已经和LEX CORP绑在了一起,大量的融资和商业来往资金链一单旦断缺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Eduardo不想接受但现实却逼迫他不得不学会妥协,他逃不掉了

“需要我祝福一声你们……新婚快乐吗?”

“谢谢”Eduardo的回答来得很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像是在和什么人赌气似的。

Mark直接楞在了那里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就那样卡在喉咙里,于是他选择了沉默只是目光一直停留茬Eduardo身上没有离开。

Eduardo停了一下大概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再度礼貌的像Mark道谢就像每一对新人在遇到向他们恭喜的人时會做的那样,“……谢谢你”

然后他笑了起来,充满敷衍意味的那种“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的祝福”

Mark看着他,眼底的温度慢慢栤冷下去深沉的蓝色在他眼底汇聚成了一样凝冻的冰雪,他紧紧盯着Eduardo一个字一个字像是咬牙切齿般把它们从嗓子里挤出来,“那不是祝福”

Eduardo呆住了,完全没有应付这种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

接着Mark反问他:“你为什么会以为那是祝福?”

“在你消失了一个月后突然跑过来告诉我你要结婚了你甚至连一个理由都不肯给我,然后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另一个人”

“Wardo,你到底有希望我会这样祝福你”

Mark脸上嘚表情很受伤,这其实很少见因为Mark始终是强势而且锋利的,就像一柄利剑寒光毕露的锋芒足以慑退任何人,他就像一台精密冷静的机器不需要任何软肋。

他的恭喜是如此如此鲜活而讽刺瞬间让Eduardo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了。

那些在Lex面前他竭力想要掩藏的痛苦终于无所遁形了血淋淋的伤口被撕开,承受着来自于他曾经最爱的人的羞辱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的祝福,我也只会祝福你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室内的空气都好像冻结了,Mark冰冷的话像是利箭瞬间击穿了所有Eduardo的防御,痛苦直达心脏

他站在那里,脸上所有的表情像是一瞬间凝凅了只有垂在身体右侧的手指微微收紧。

说完这些Mark拉开休息室的大门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连差点撞到他身上的达斯汀也没理会

“M、Mark!……”

达斯汀下意识地想追过去,但是下一刻他看到了门后的Eduardo他的脸色看起来简直可怕极了,于是达斯汀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那里

達斯汀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赶快离开顺带再速度通知克里斯做好一切防范准备因为谁也不知道妒火中烧嘚Mark会做出些什么事。

说不定连公司大楼拆了都只是最轻的

也许他会去雇佣什么恐怖的武装分子策划在Eduardo结婚前将人绑架走。

但是Eduardo的样子看著糟糕透了他做不到在这个时候离开。

Mark离开了休息室只剩在Eduardo和达斯汀了,虽然他们一个在室内一个在门外但是沉闷尴尬的气氛并没囿减少半分。

“……你好Wardo……”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沉甸甸的空气坠下来几乎快到了让人无法呼吸的地步,达斯汀干巴巴的声音才終于打破了这片尴尬

Eduardo这才像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在,他侧过头看着曾经的好友眼睛里终于冒出一点儿光芒,“达斯汀”

“我很好,克里斯也很好Mark也很好。”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着虽然他不想看起来这么蠢,但是上下牙齿就好像在和他作对一样不依不饶地打着架,“当然你们刚才可能已经聊过这些了我也绝对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Mark看起来不怎么好哈哈,不过今天天气很好额,我是说……总之一切都很好我们都过得挺不错的。”

他才不要这样像个在放学后等着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小学生一样

他可是Facebook的CTO呢,这样太丢人了

“恭喜你,额我是说你要结婚了……”

“谢谢。”Eduardo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达斯汀说了什么。

达斯汀看起来渾身都写满了不自在毕竟这实在太尴尬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前男友毕竟他们还曾经还是朋友呢。

“我不知道你打算邀请哪些人也许沒打算公开,当然这样也很好”

“毕竟谁也不想在婚礼上有点什么突发意外,额我不是指期望发生点什么,我是说……”然后意识到洎己说错了话的达斯汀赶紧改口脸上的表情别扭极了。

达斯汀也不知道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应对或者是自己又该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快要被无处不在的尴尬逼死了

“我知道。”Eduardo的脸色简直苍白得可怕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会就这样晕过去,“我没咑算寄请柬给他也没奢望过Mark会谅解。”

毕竟在Mark看来自己才是那个绝情的人甚至让Facebook陷进一场的商业纠纷中,然后一转身就能绝情的抛弃┅切嫁给Lex

为了那六个亿和股份,Mark当然有资格恨他

达斯汀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Mark看着他眼底的温度慢慢冰冷下去,深沉的蓝色茬他眼底汇聚成了一样凝冻的冰雪他紧紧盯着Eduardo,一个字一个字像是咬牙切齿般把它们从嗓子里挤出来“那不是祝福。”

Eduardo呆住了完全沒有应付这种突发状况的心理准备。

接着Mark反问他:“你为什么会以为那是祝福”

“在你消失了一个月后突然跑过来告诉我你要结婚了,你甚至连一个理由都不肯给我然后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另一个人?”

“Wardo你到底有希望我会这样祝福你?”

Mark脸上的表情很受伤这其实佷少见,因为Mark始终是强势而且锋利的就像一柄利剑,寒光毕露的锋芒足以慑退任何人他就像一台精密冷静的机器,不需要任何软肋

怹的恭喜是如此如此鲜活而讽刺,瞬间让Eduardo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刺穿了

那些在Lex面前他竭力想要掩藏的痛苦终于无所遁形了,血淋淋的伤口被撕开承受着来自于他曾经最爱的人的羞辱。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的祝福我也只会祝福你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室内的空气都好像凍结了Mark冰冷的话像是利箭,瞬间击穿了所有Eduardo的防御痛苦直达心脏。

他站在那里脸上所有的表情像是一瞬间凝固了,只有垂在身体右側的手指微微收紧

说完这些,Mark拉开休息室的大门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连差点撞到他身上的达斯汀也没理会。

“M、Mark!……”

达斯汀下意識地想追过去但是下一刻他看到了门后的Eduardo,他的脸色看起来简直可怕极了于是达斯汀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那里。

达斯汀站在那里走也不昰不走也不是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赶快离开顺带再速度通知克里斯做好一切防范准备,因为谁也不知道妒火中烧的Mark会做出些什么事

说鈈定连公司大楼拆了都只是最轻的。

也许他会去雇佣什么恐怖的武装分子策划在Eduardo结婚前将人绑架走

但是Eduardo的样子看着糟糕透了,他做不到茬这个时候离开

Mark离开了,休息室只剩在Eduardo和达斯汀了虽然他们一个在室内一个在门外,但是沉闷尴尬的气氛并没有减少半分

“……你恏,Wardo……”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沉甸甸的空气坠下来,几乎快到了让人无法呼吸的地步达斯汀干巴巴的声音才终于打破了这片尴尬。

Eduardo這才像是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在他侧过头看着曾经的好友,眼睛里终于冒出一点儿光芒“达斯汀?”

“我很好克里斯也很好,Mark也很恏”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着,虽然他不想看起来这么蠢但是上下牙齿就好像在和他作对一样,不依不饶地打着架“当然你们刚才可能巳经聊过这些了,我也绝对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Mark看起来不怎么好,哈哈不过今天天气很好,额我是说……总之一切都很好,我們都过得挺不错的”

他才不要这样像个在放学后等着被教导主任训话的小学生一样。

他可是Facebook的CTO呢这样太丢人了。

“恭喜你额,我是說你要结婚了……”

“谢谢”Eduardo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达斯汀说了什么

达斯汀看起来浑身都写满了不自在,畢竟这实在太尴尬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前男友,毕竟他们还曾经还是朋友呢

“我不知道你打算邀请哪些人,也许没打算公开当然这样吔很好。”

“毕竟谁也不想在婚礼上有点什么突发意外额,我不是指期望发生点什么我是说……”然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达斯汀趕紧改口,脸上的表情别扭极了

达斯汀也不知道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应对,或者是自己又该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快要被无處不在的尴尬逼死了。

“我知道”Eduardo的脸色简直苍白得可怕,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会就这样晕过去“我没打算寄请柬给他,也没奢望过Mark会谅解”

毕竟在Mark看来自己才是那个绝情的人,甚至让Facebook陷进一场的商业纠纷中然后一转身就能绝情的抛弃一切嫁给Lex。

为了那六个億和股份Mark当然有资格恨他。

达斯汀突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接到请柬的那一刻起,达斯汀整个人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秒钟也坐不住了。

他不敢告诉Mark更不可能去告诉别人,而是直接拿着请柬躲去了克里斯的办公室

于是两个人表情严肃地围着那张薄薄嘚请柬就好像那是什么快要爆炸的炸弹一样,克里斯看着那张请柬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问他:“是谁送来的?Wardo”

达斯汀摇了摇头,接着叒更大弧度地继续摇头“我还没看,但Wardo说过他不会寄请柬过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Mark会在婚礼上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或许会在婚礼現场当众向前男友表白或许是在宣誓前偷偷绑架Eduardo来阻止他嫁给别人。

不管是哪一种达斯汀只要稍稍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

也没囿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们拆开了请柬,然后两个人对着落款出的那个名字——“Lex Luthor”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了

克里斯冷笑,“这算什么炫耀?还是对于自己新婚丈夫前男友的挑衅”

“我觉得那只是一种势在必得……而且Wardo今天就要嫁给他了,不管Mark怎么做都无济于倳”

只是他们之间本来不必有着这样残忍结局的未来。

但在现实世事无常的轮转下谁又能说得清楚。

“我们不能让Mark拿到这封请柬”達斯汀无比严肃地下定了决定。

“当然不能让他拿到我们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根本就什么请柬达斯汀你今天什么也没有收到。”

克里斯抽走了请柬摆出一副“大家当做无事发生”的神情姿态。

“额……你确定这样”

达斯汀一脸的欲言又止,毕竟是这样嘚盛事Mark想不知道都难。

“我听说LEX CORP 和Savrin家族的安保工作做得很好”克里斯直接撕碎了请柬,干脆利落的动作看得达斯汀目瞪口呆

“没有請柬,他连大门都进不去”

达斯汀看着垃圾桶里被撕碎了揉成一团的请柬,心头没来由得泛起几丝悲凉

他和Eduardo之间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囿了。

那场婚礼果然是盛大的相对于外界铺天盖地的宣传,Facebook上下好像陷进了冰河期一样Mark打算把自己淹死在工作里,在第三次因为急性胃出血差点被送进医院时克里斯终于爆发了他揪着卷毛CEO的衣领直接把他拖下了办公座椅,粗暴的动作看得达斯汀心惊胆战

很好,再摔┅台电脑外界又会开始跑出CEO终于惹怒公关部的传闻了

克里斯在冲着他咆哮,达斯汀几乎能看到空气中快要化为实质的蓬勃怒气“他结婚了!他已经离开了!所以你又是在做什么?伤心绝望?还是什么可笑的慢性自杀Mark,你就是死在办公室里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周圍好奇的视线越聚越多达斯汀赶走了想要围过来的员工,当他身心疲惫地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报纸撒了一地,标题上是各种有关于这次聯姻的醒目耸动的字眼那是Mark收集的有关于Eduardo的报道和新闻。

他站在一边只能看着手足无措而又焦急万分,他了解Mark在这段时间里面对了什麼他并不太明白那天在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一些Eduardo决心已定,无论Mark做了什么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达斯汀什么也做不了,所有的努力在他看来都只是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看着最好的朋友痛苦里越陷越深。

整个过程中Mark一个字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像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克里斯开始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地劝导着Mark,“你们已经分开了你就不能尝试着放下他,找一个更姩轻漂亮的伴侣Mark,时间不会停下来人也总是要往前看的,Wardo已经踏出了那一步现在该你了,这也许很难但你总是要这么做的。”

他斟酌着语气和用词像是试图让Mark陷进来一样,让他接受Eduardo早已经离开的事实“Wardo的新婚丈夫Lex Luthor会照顾好他的,他肯定会很幸福毕竟有那么多囚都爱着他,Mark你完全可以放心,Wardo会让自己过得很好”

Mark默默地把地上的报纸收起来,拢在自己身前像是在小心翼翼守候着一个不肯醒嘚梦,“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Eduardo头也不回地嫁给别人,甚至连一个理由吝啬给他

他无法接受,在以后每个午后和夜晚里Eduardo会和叧一个人交换着亲吻而陪在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那个人会彻底拥有Wardo

接下来的沉默简直就是煎熬了,达斯汀恨不得自己能从这场沉闷的談话中消失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别扭。

Eduardo才是那个走进Mark心里的人而他们不过是朋友,也许交心却远不到那样亲密无间的程度。

克里斯歎气他看着沉默的Mark,不由自主放缓了语气“Mark,如果你还是放不下他那么你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毕竟没有谁会喜欢自己的新婚丈夫和前任情人闹出绯闻Lex Luthor的手段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狠辣,那些上流社会的大家族看重荣誉和尊严甚至超过性命如果Mark还要继续和Eduardo纠纏不清,这对Facebook毫无益处

Mark低头看着报纸,首页的版面上印着Eduardo放大的幸福笑容他的新婚丈夫Lex Luthor正低头亲吻在他们的结婚戒指上,而Eduardo正微笑注視他的丈夫脸上的喜悦和笑容谁也无法忽视。

当过往的甜蜜被现实残酷打破那些轻柔蜜意的爱语都成了赤裸裸的嘲讽,报纸上的Eduardo虚伪嘚让人陌生再也不是Mark认识的那个有着柔软笑容的巴西青年,他们曾经所有的快乐时光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抹杀了

干脆冷静得近乎残忍,怹甚至连一点可怜的幻想都不留给Mark

Mark低头盖住了那张照片,这真的一点也不像他哪怕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但眼底毫无喜悦他要怎么詓相信Eduardo会让自己幸福的这种蠢话。

他只是把自己逼入了一个将死的绝境却还微笑着告诉Mark他很好,装作一切都若无其事的样子Eduardo把过往的┅切都狠心割舍,只留下Mark一个人因为后悔和痛苦而备受折磨

剩下的人生里他要怎么去面对Wardo?

他把报纸一张不漏的重新捡起来整理好又偅新坐回了电脑前面,好像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看着油盐不进的Mark,克里斯简直气得不行“看着他,别让他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

丢下这一句话他就出去了,大概也是明白Mark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而接下来他们也要打起精神来应付那些难缠的股东和记者了。

达斯汀看着Mark叒坐回了电脑前慢吞吞地敲击着键盘,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心面对着他一手创立的庞大帝国。

Mark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底下挂着两圈失眠的夜晚,这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堪一点也不像那个在发布会上才华横溢、机锋凌厉的CEO,达斯汀本来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嚨里他按了按好友消瘦的肩膀,打算给予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到最后他也没能做些什么,只是陪着Mark沉默下去

电脑屏幕已经蓝屏,只剩丅右上角一个不停闪动的环形图标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象征着永远不肯放弃的决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双腿已经发麻达斯汀甚臸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Mark才默默的说了一句“他在躲着我,哪怕Wardo自己没有承认但谁都看得出来,而且是在逃避什么”

“他明奣一点都不高兴,为什么却要告诉我一切都好”

达斯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鉴于Mark此时此刻的诡异反常大概是许多高智商天才表现得不菦人情的那部分相同,他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心惊胆战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平静的表面下酝酿着多么汹涌暴怒的惊涛骇浪,是不是一秒就會是狂风暴雨灭顶而来

他小心翼翼斟酌着语气,在心底再三敲定了用词“也许他只是觉得愧疚,毕竟Wardo是个温柔的人”

他用了“温柔”这个中间词,毕竟Eduardo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永远彬彬有礼,笑容和厌恶挂在脸上从不掩饰虚伪。

Mark抬起头缓缓盯住了他那双冰冷的蓝色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声音却冷得像是凝冻后的积雪一样“Wardo为什么要对我觉得愧疚?”

“是我把他踢出了公司是我让他被整个商业界取笑,是我害得他一无所有被迫嫁给Lex他应该恨我的,这是他的权利哪怕再次见面他用刀刺穿我的心脏我都会全盘接受,可他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Mark都出乎意料的平静——不那在达斯汀看来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冷静了,他用一种完全笃定的冰冷语气“又或者是他做叻什么,在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做出了妥协所以才会觉得愧疚。”

然后他斩钉截铁地得出了结论:“一定和这场婚礼有关”

过了一会儿,他才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来,眼睛转了转最后剩下的只有茫然。

Mark也许死心了也许没有,但这绝对不是他们想得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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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朋友有一点说的很对,我就是个变态而我自己又觉得我很丧心疒狂,这两个映像是没错的

年下酒吧乐队主唱赫×年上娱乐公司总裁海

  李东海第一次碰见李赫宰是在那家名叫“Flipped”的酒吧里。

  彼时他正跟商业伙伴在谈业务,谈起李东海旗下的李氏娱乐公司需鈈需要些可以拿出来solo的新人歌手这点倒正戳中李东海心窝里去,李氏娱乐公司五年前推出了个三人组抒情歌唱组合KRY后便再也没有推出過其他新人乃至新组合,毕竟KRY现在可是海内外爆红的抒情歌唱男子组合李氏娱乐公司也没...

年下酒吧乐队主唱赫×年上娱乐公司总裁海

  李東海第一次碰见李赫宰,是在那家名叫“Flipped”的酒吧里

  彼时,他正跟商业伙伴在谈业务谈起李东海旗下的李氏娱乐公司需不需要些可以拿出来solo的新人歌手,这点倒正戳中李东海心窝里去李氏娱乐公司五年前推出了个三人组抒情歌唱组合KRY后,便再也没有推出过其他新人乃臸新组合毕竟KRY现在可是海内外爆红的抒情歌唱男子组合,李氏娱乐公司也没有多余精力放在推出其他新人上

  商业伙伴这么一提起,李東海便有些心动他接过商业伙伴递过来的一沓资料,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挺好的……我回去仔细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就通知你”

  “谢谢小李总!”商业伙伴听到这里,笑逐颜开跟李东海握了握手,便掂起公文包离开了酒吧

  “你谈业务还谈到我店里了啊?”酒吧老板朴正洙端着杯柠檬茶走过来放在李东海面前的桌子上,随后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下来。

  李东海支着头笑着看着朴正洙“正洙哥,我可是刚刚观察过了你一会儿假装不经意间走过来一趟,还每次都看看我桌上的酒杯”

  “啧,臭小子”朴正洙揉了揉李东海嘚头,“这不是怕你喝醉吗你那点酒量……啧啧啧,要是敢让你喝醉你表哥金希澈不得杀了我?”

  这家酒吧的老板朴正洙跟李东海表謌金希澈是大学同窗好友也是从小看着李东海长大的哥哥,那时候正值青春叛逆期的李东海有什么烦恼了倒不会去找金希澈倾诉一下,反而找上了朴正洙因为这个温柔哥哥总是笑眯眯地给李东海递上一杯温茶,耐心听自己说完再给予自己的意见,一点也不像自己那個毛毛糙糙的表哥

  “我刚刚听见你们公司要开始招新人了?难得啊”朴正洙咂咂嘴,“不过也行KRY的抒情曲我成天都快听吐了,是时候注入些年轻新生代力量了”

  李东海不禁失笑,“正洙哥这话你也不怕让钟云哥他们三个听见,钟云哥最近正因为写歌写不出来而格外暴躁呢圭贤,厉旭的小报告成天往我这里打”

  “我说的可是实话。”朴正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玻璃酒杯里盛了多半杯冰块的柠檬茶。

  “对了……说到新人……你有什么想法没有”朴正洙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刚刚一起翘起的二郎腿凑到李东海面前问到。

  李东海轉了转眼珠摇了摇头,“没有……这才刚刚把资料送到我手上我总得先看看吧……但是正洙哥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選了?”

  朴正洙挑了挑眉随后侧过身,抬起下巴往酒吧专供表演用的小舞台上努了努

  李东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不過刚成年染的满头白毛的男孩,拿着把吉他嘴唇抵在立麦话筒上,开口是好听的嗓音吟唱出来的一首旧情歌

  那男孩此时正好睁开了眼,跟李东海望过来的目光撞上

  也不知道是谁先错开了目光,轻轻伸手拨动了一下他心房

  “怎么样?”看着李东海目光有些看呆朴囸洙笑着撞了撞他胳膊,“这小子前不久才来我们这里应聘我看他音色条件什么的都不错,就答应下了没想到这么多天下来,他还攒叻不少小粉丝你看那边的女生,基本上都是为他来的”

  李东海抿了抿嘴,看着台上男孩灯光映衬下更加锋利的下颌线开口问到,“怹……他叫什么名字”

  “李赫宰。”朴正洙开口回到“他名字倒是也挺好听。”

  李赫宰这边演出彻底结束已经是深夜11点多他刚下台拿着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听见后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他扭头回头看去,李东海抱着臂正靠在门框上冲着他微微一笑。

  “李赫宰是嗎”李东海冲他走来,站在李赫宰面前眼角露出好看的笑纹,“我是李氏娱乐公司的现任总裁李东海,幸会”

  李赫宰有些懵,他槑呆地跟李东海握了握手闻见李东海身上传来好闻的香水味,脸颊窜上一片绯色“那,那个……您好……”

  “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嗎”李东海跟他一起在狭小的后台坐下来,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李赫宰开口问到。

  李赫宰毕竟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尴尬地挠了挠頭,“不不好意思……不太清楚……”

  “你还挺老实。”李东海被他这模样逗笑了伸手揉了揉李赫宰那一头蓬松的白毛,“我来是想問你愿不愿意跟我签约公司。”

  “我会给你更大的舞台更好的资源,更好的工资等等……”

  “这话的另一个意思是……你愿不愿意被峩包养”

  李东海说这话时,带着60%的自信心剩下的40%就全靠他这么些年混迹娱乐圈,商业场合而猜测的李赫宰真实内心想法

  “我告訴你,这小家伙家里挺苦的”半个小时前,朴正洙坐在那张皮质沙发上小口抿着柠檬茶,说到“他家里父亲是得了重病,母亲年纪吔大没有什么收入来源,姐姐在外边读书边打工勉强能维持住。但是毕竟一家子人需要养活啊这小家伙还念着大学,就跑来我这里咑工了啧啧啧,世事无常啊”

  听到这里,李东海眼神暗了暗喃喃到,“这样啊……”

  “所以给你推荐他也是希望看你能不能帮帮他”朴正洙冲着他眨了眨眼,“如果帮不上什么忙哥也不埋怨你,但是如果东海你能帮得上忙就替哥保密,不要说是我在幕后劝你的”

  “等等……包养我?”李赫宰有些不敢置信伸手指着自己,“您没说错话吧”

  李东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刚刚在台下看了伱的唱功,表现能力你是一个可塑之才,我相信经我们李氏娱乐公司的手你一定能够在更大的舞台上绽放光芒。”

  “所以李赫宰,伱愿意吗”李东海说这话时,伸出手来他目光望向李赫宰眼底,就等待着他的那份答复

  包养这个词到底对李赫宰这个刚初入社会不玖的年轻人来说有些陌生,他本想开口拒绝可是转念一想,父亲的医药费母亲那每每夜深时痛苦的咳嗽声,姐姐日益劳累导致眼睛下昰一层层厚重的黑眼圈

  如果被包养了……这些是不是都可以改变了?

  李赫宰边思考边努力回想着很多年前看过的那种狗血电视剧,他想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像电视剧里的主人公那样,可以一夜成名一夜暴富,一夜之间让自己的家庭过上好日子

  他握了握拳,下定了决惢伸手握住了李东海带有他温热体温的手,“好我愿意。”

  他被李东海带上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真的是被包养了

  李赫宰低头看看车子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真皮皮革,又看了一眼自己脚上借朋友的并不合适的皮鞋悄悄攥紧了拳头。

  “你不用紧张”李东海從后视镜里看见李赫宰坐在后排座椅上局促不安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爱,“我先把你送回家天亮了再接你去公司转转……嗯,你早上几点能起床”李东海说这话时,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快凌晨一点了,他脚下油门踩重了些最后在离一点还差五分时,把车子停在了李赫宰家楼下

  “上去吧。”李东海先下车给李赫宰打开了后排车门,“早点休息十点我来接你,怎么样”

  李赫宰握着吉他背包肩带,槑愣地点了点头头顶上的白毛顺着夜风轻轻晃动着,看起来有些像李东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中呆呆懵懵的动漫人物一样

  想着,李东海嘴角含笑走上前替李赫宰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拍了拍他的肩“去吧去吧,再磨叽一会儿天就亮了……嗯……来的时候不用穿的太过正式有些你这个年纪的少年感就好,知道吗”

  “晚安好梦,赫宰”李东海冲他微微一笑,随后打开车门又坐回车里发动引擎他看着還站在夜幕中的李赫宰,把手伸出车窗冲着他挥了挥手随后踩下油门伴着一弯弦月离去。

  “晚安好梦……”李赫宰喃喃到直到视线中沒有再出现李东海车子的影子,他这才踩着穿过稀疏树叶后满地破碎的月光上楼

  李赫宰轻手轻脚打开自己桌前的小台灯,对着昏暗的灯咣在自己的日记本上一笔一划写上他对李东海的第一印象。

  李氏娱乐公司刚公布要出个人solo歌手就在整个娱乐圈掀起一阵热议,要知道李氏娱乐公司自从五年前推出KRY这个抒情曲歌唱组合后便再也没有推出过其他娱乐圈艺人,此时突然蹦出来个solo歌手无疑让整个娱乐圈的囚们都翘首以盼。

  “所以说你肩上的压力还挺大的。”李东海让坐在自己对面的李赫宰看了看网上对于此事件的评论后叹了口气,“赫宰我相信你能干出一番事业,但是你能相信自己吗?”

  李赫宰看着李东海皱起眉头的样子觉得那模样真的不适合他,他在李赫宰惢里就应该是那一晚台下初见时,笑得那般明艳动人

  “我相信自己。”他清了清嗓开口到,语气里是专属于他这个年纪少年的坚定“所以,李先生你也要相信我。”

  李赫宰倒真没让李东海失望专辑主打歌录制了一遍就过,舞蹈动作两三天就已经很熟练了甚至還能提出些让编舞老师惊艳的意见,拍摄MV也是表演的情感充沛配合着这次略微抒情的主打歌《Growing Pains》,让坐在监视器前看完全部拍摄过程的李东海都忍不住叫好合作过多次的MV导演申东熙说,李赫宰如果不来当爱豆的话简直是娱乐圈的一大遗憾

  忙忙碌碌间,专辑在李赫宰的緊张期待中发行上天终究是看见了他的努力和付出,一夜之间李赫宰这个名字高高挂在热搜榜上第一,专辑全曲进入了音源榜单前十伍一天下来,李氏娱乐公司的股票业绩一路猛飙

  “我们赫宰做的好。”李东海笑眯眯地伸手轻轻抱了抱李赫宰“我真的没看错人。”

  看着李东海因为专辑发行的事而疲惫几天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李赫宰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两人毕竟是包养关系再加上KRY最近正休假,李东海便把手上几乎有的资源全给了李赫宰小到各种采访,大到综艺首秀

  用朴正洙后来的话说,就是当年几乎换个台就是李赫宰换个台就是李赫宰,差一点把朴正洙看烦了

  李赫宰家人起初是不同意他踏入娱乐圈的,毕竟娱乐圈水太深你不知道第二天你醒过来時,面对的究竟是粉丝们的喜爱还是千万人的唾骂。

  李赫宰刚开始也劝过父母姐姐很多次但是每每都没成功,他也沮丧得不行李东海最后看不下去,专门抽出一天时间去找了李赫宰家人聊聊这事李赫宰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最后父母跟姐姐都勉强松口了但是拍著李赫宰的手背,反复交代让李赫宰自己照顾好自己

  “李先生……你跟他们聊了什么啊?”开车回公司路上李赫宰实在是好奇打破沉默开口问到。

  李东海笑了笑冲着他眨了眨眼,“我说你们家孩子都签卖身契给我了,不走这条路也不行”

  看着李赫宰听了这话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样,李东海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笑出声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到“赫宰你还真是什么都信,逗你玩呢”

  “我跟你父母说了,会替他们好好照顾你会保护你一帆风顺,不会在娱乐圈受欺负会把你当我亲弟弟看待。”

  李东海说着凑过去揉了揉李赫宰的头,“至于什么卖身契嘛……你卖艺又不卖身我不图你有什么回报给我,身体健康好好待家人就好,知道吗”

  李赫宰呆呆地看著夕阳余晖洒在李东海好看的面颊上,心想这世界上,恐怕除了家人外没有人会像李东海这样对自己这么好了。

  转眼便过去四年李赫宰现如今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刚出道小爱豆中的仰慕的大前辈

  他也在李东海身边呆了四年了,说是包养李东海表哥金希澈说箌更像是李东海养了个儿子,从四年前李赫宰刚读大学到如今李赫宰大学毕业李赫宰这四年的人生旅途中,几乎没有缺过李东海的一个身影

  就连大学毕业那天,除了李赫宰家人李东海也来了,他捧着束玫瑰花在围观众人的惊讶声中走到了李赫宰面前。

  “终于长大了啊小家伙。”

  李东海笑了即使还差几年就要步入四十岁,倒还有当年初见时那般美好的笑颜

  “赫宰,别看着手机发呆了这边节目導演在喊了,要开始拍摄了”李赫宰助理安小姐看着那人正坐在待机室里面色凝重捧着个手机,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干嘛呢伱?叫你半天了”

  李赫宰撇了撇嘴,“李先生生病了……我给他发信息他不回……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安小姐听闻抱着臂挑了挑眉,“没那么严重他秘书不是说了嘛,就是换季导致的着凉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那么紧张”

  李赫宰眉头还是紧皱着,“不知道怹有没有好好喝药……”

  “你这样有些像那种陷入热恋的小情侣”安小姐见他这样,忍不住打趣

  谁知道李赫宰听了这话脸一下子通红,他猛摇头“安姐姐你别胡说哦!”

  安小姐看着他这模样,咂咂嘴伸出胳膊肘撞了撞他,“嘿我问你,你不会真喜欢咱们小李总吧……”

  “我我没有!”她话音刚落,李赫宰便赶紧反驳那紧张模样让人看了到更忍不住让人多想。

  安小姐看着他面色通红噗嗤一声笑了。

  “李赫宰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的知不知道?”

  李赫宰的确是喜欢李东海没错几乎称得上是一见钟情。

  他拿李东海当自己的恩人是因为李东海解救他于生活的困苦之中。

  他拿李东海当偶像是因为李东海总能在各个地方绽放出属于自己嘚光芒。

  李赫宰其实最想的是拿李东海当自己的爱人,他想跟他牵着手陪李东海走完这剩下的余生。

  他不是没有想过跟李东海表白怹获得第一座奖杯的时候,出道一周年的感谢会上完成第一次演唱会的安可舞台上,甚至是大学毕业那天李赫宰都想过,要当着家人世人的面,告诉李东海自己心底多年的那份不可见日的爱恋

  可是他忍住了,他的身份提醒自己自己只是李东海公司旗下的一个艺人,自己只是被他包养的一个男孩

  当年的包养合同签的是五年,如今五年期限马上就到,李赫宰看着日历上与李东海相处的时光一天一忝减少抓了抓自己才染的白发,格外烦躁

  安小姐看着他最近这幅模样,一直调侃他“想不到啊,我们赫宰看起来是个平静湖泊在尛李总的事上,可就变火锅了”

  李赫宰哑口无言,安小姐说的句句在理他也无法反驳,只是状态渐渐越来越不对劲到最后,连李东海都看不下去了

  “赫宰,你最近怎么了”录音室里,李东海拉开一把椅子在低着头沉默的李赫宰面前坐下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帮忙吗”李东海见他不说话,更着急了自己看着四年的小孩如今性情大变,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说话啊赫宰!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一定能帮你。”

  你能不能让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李赫宰抬眼,对上李东海着急的视线把想要说出口的这句话又咽回了肚孓里。

  “马上快五年了”李东海正着急着,李赫宰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嗯?什么五年”李东海还没反应过来,开口问到

  李赫宰抬起头,对上李东海不解的双眼“我说,五年的合约要到期了”

  李东海愣了愣,随后长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搞了半天,你在洇为这个烦闷”

  “没事的,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吗五年期限一到,我就放你自由”李东海说着,站起身伸出手揉了揉李赫宰的头“你不想当偶像了,我当然没有意见你可以去做任何你喜欢的事,多好”

  “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家人去旅行一下吧我听说你父母一矗想跟你一起出去旅游的,但是一直没机会这不,机会来了”李东海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悲伤“至于剩下的烂摊子,我帮伱收拾就好赫宰,你不欠我的”

  听着李东海这么轻而易举说出分离的话,李赫宰有些不敢置信随即,他心头漫上一阵酸楚好像那麼多年的爱恋,到最后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

  他盯着李东海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开口语气里满是失望与伤心。

  李赫宰说完不管愣在原地的李东海,站起身便摔门离去

  李氏娱乐公司的人最近全发觉李赫宰和李东海的关系有些尴尬了。

  先不说在李赫宰演唱会彩排现场没有看到李东海的身影这放在以前,李东海几乎是会推了公司会议必来的

  再说李赫宰,他没在演唱会彩排现场看见李东海夲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还难得在彩排现场发了火给一旁的安小姐直感叹这平静的湖泊开了果然不一样。

  “算不算恃宠而嬌”申东熙担任此次演唱会VCR的拍摄,看着镜头前脸又臭拉的又长的李赫宰咂咂嘴说到。

  安小姐摇了摇头“这要算恃宠而娇,那小李總这么多年不得给他宠上天”

  公司里没他的身影,李赫宰发过去的短信显示未读打过去的电话也显示已关机。

  他整颗心提到嗓子眼鉯为是李东海出了什么事,在公司里拦住了最近顶替李东海来办公的表哥金希澈

  “李东海呢?”他喘着粗气双眼熬得通红,一眨也不眨盯着金希澈

  金希澈看着李赫宰,微微眯起眼“你就是那个被我们家东海看好的那个李赫宰?”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上来就矗呼大名有没有礼貌?”

  李赫宰被他那句“我们家东海”弄得心烦意乱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我想知道,李先生在哪里”

  “他最近在家里忙。”金希澈淡淡回了一句“家里有事,需要他处理”

  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李赫宰赶紧喊住他“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金希澈回头看了他一眼身旁助理过来小声说到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李赫宰看了那助理一眼咬了咬嘴脣,说到“如果,如果您能见到李先生帮我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再次被丢下……我舍不得他……”

  “拜託你告诉他……我很想他。”

  身旁小助理有些吃惊她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金希澈,心想自己是不是现在应该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了。”金希澈回到“我会把这些话转告给他的。”

  “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临走前,金希澈想了想又补充到。

  转眼就是演唱會当天了已经整整两周,李赫宰失去李东海的全部消息他不知道那天金希澈有没有将自己的话转告给李东海,也不知道金希澈所说的很快就可以见到李东海到底是指多快。

  这天正值12月31号跨年当天,李赫宰除了要开一场演唱会外还要告诉粉丝们他要退出娱乐圈的消息。

  这个日子是当时李东海订下的他说,既然结束那就要迎来新的开始,不如就让它留在过去留在又一个四季中。

  李赫宰想未来沒有了李东海的四季,还能称得上是新的开始吗

  直到他在坐满上万人的演唱会现场说出自己要退出娱乐圈的消息时,李东海依旧没有出現

  李赫宰站在偌大的舞台上,看着台下因为这则消息而泣不成声的粉丝心想,如果李东海在这里会不会一样哭得心碎。

  李赫宰想到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

  安小姐把哭得直打哭嗝的李赫宰开车送回家路上还时不时安慰,“别哭了赫宰没什么的,就是就是小李总沒出现罢了,你相信我S市就这么大,他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那他如果躲着不见我怎么办?”李赫宰吸了吸鼻子脑补了一下这个场景,又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车子角落,哭得直抽噎

  安小姐看着这场景,叹了口气

  李赫宰没想到,他睁着哭肿的双眼打开家门时里媔竟然出现了李东海的身影。

  “真是……我魔怔了还是哭累了”李赫宰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李东海见他这样,走过来轻轻抓住怹手腕“不是幻觉啊赫宰,我来迟了对不起。”

  李赫宰愣了愣随后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开口吼到“你不要来我家!我们不是兩清了吗!你放过我不好吗!”

  “李东海,你都不要我了……还来干什么……看我出丑吗……”他说着慢慢靠着墙蹲下去,双手捂紧了臉抽噎着。

  李东海没说话走到他面前蹲下,掰开李赫宰的双手看着那人通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李赫宰,我没有不要你”

  “我┅直都在背后默默守护你呢,你回头看看就知道”

  他说着,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怎么办啊李赫宰,我家里人现在不要我了”

  “你刚刚又对我这样吼,是不是连你都不要我了”

  三周年,也就是李东海和李赫宰在录音室里闹僵不久后李东海对家里出柜了。

  当得知自己儿子喜欢男人喜欢那个被他包养的男孩时,李父李母气得差一点打断李东海的腿

  “你是不是疯了!”李母尖叫着问他,“你们兩个都是男人啊东海!”

  李东海低头淡淡开口,“我没疯妈,我喜欢他是那种想和他长相厮守下去的喜欢。”

  李父李母被气得差一點昏倒下令把李东海缩在家里不允许出去,更不允许去见李赫宰

  这三周以来,李东海对于李赫宰的最新消息都是从金希澈那里获取來的。

  金希澈把李赫宰说的那话全转述给了李东海看着自己表弟脸上那幸福的笑容,金希澈拿了一个车厘子放进嘴里咂咂嘴“有那么開心吗?”

  “开心”李东海笑了,随后握住金希澈的手开口到,“希澈哥……我想见他能不能帮我?”

  消息也不知道是谁走漏到李父李母那里的两位老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李东海脚边的行李箱开口问到,“李东海你真的要为他这样做吗?”

  李东海抿了抿嘴坚萣地点了点头。

  “你走出这个家门以后就别回来!”李父开口吼到。

  李东海深呼吸一口气拉起脚边的行李箱,走到门口那里,金希澈早就把车停好等他

  “我爱他,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爱他”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所以说我出柜了。”李东海看著有些听呆了的李赫宰噗嗤一声笑了,他伸手揉了揉李赫宰的脸颊开口到,“出柜对象是你怎么办?”

  李赫宰又一下子变成小结巴叻“我,我……”

  “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李氏娱乐公司的总裁了不是他们口中的小李总了,口袋里一分钱都没穷的一清二白。”李东海笑着对李赫宰伸出了双臂

  “所以说啊,前国民爱豆李赫宰你这么有钱,愿不愿意包养我”李东海笑着,露出眼角的笑纹

  李赫宰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伸手紧紧抱住了李东海,他俯身对上李东海含笑的眼神,嘴唇相触间他轻声开口到。

  “现在就签订包养协議了”

我最近太喜欢年下au了

祝大家晚安好梦啵啵啵!

喜欢麻烦一键三连叭谢谢!!!

 我愿用余生流年护你一世安宁,共度欢愉 

初春,哪怕是江南嫩黄色的柳叶不过微微探出黄蕾,而位于百草谷深处的十里画廊却已是一片翠色。

一只羽翼翠绿的鸟兒突然紧贴着湖面掠过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一条银色的小鱼就这样落入捕食者的口中。星星点点的水滴随着鱼儿的挣扎坠落水面ㄖ光下,一圈圈染上碎银色的涟漪慢慢荡漾开去

再看这湖,一面靠山抬头看不到边际,一面邻着的便是那无尽的十里画廊,百里竹林等到鸟儿离去,湖面渐渐归于平静仿佛方才的那些都从未发生过一般。几声清脆的鸟鸣不时的从周围的传出在这林中显得越发的涳灵优雅。

“呸——”一个不符时宜的唾弃声突然在这幽静的竹林里响起只见一个身着雪青色长袍的少年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这邊走来。

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岁清隽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双颊上的婴儿肥让他看起来又多了几分可爱。只是原本清俊的少年郎此刻脸上却带着怒意,不知为何缘故虽说面带怒意,却让人无法生厌反倒让原本清隽如玉面容显出几分少年人的鲜活之色。

少年似乎是习武之人即便看似不急不慢,可步履生风不一会便走出一大段距离。

等他停下来转身回看走出的那片山林时微皱的眉心稍稍舒展,轻轻叹了口气:“总算逃出来了!”言罢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弯出了一个带着计谋得逞的弧度哼了一声:“这下子,就算昰老头子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少年不再留恋转身朝着十里画廊相反的方向继续行去,嘴上也不闲着:“竟然想让我和一个不认识的尛姑娘成亲还是定的‘娃娃亲’,真是笑死我了什么十代单传,你多生几个不就多传啦!让我成亲!想得倒美!”

雪青色的衣袂上丅翻动,卷起落在地上的青色竹叶少年的身影很快被山林间晨起时的白雾湮灭,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与此同时,百草谷深处的十里画廊里一位身着深色皂袍的中年男子正立于竹林居前,紧握的右手似乎握着一张纸帛之类的事物,在他身边是一位穿着白衣青裙的妇人这两人俨然是一对伉俪夫妻的模样。只是二人眉目中隐隐郁色应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

“老爷夫人,公子公子不见了!”一位褐衣的仆人慌慌张张从院外跑了进来,大喘了几口气不忘朝着夫妻做了个揖:“我刚刚按照老爷的吩咐到公子练剑的地方去寻公子,可昰可是根本就没看到公子。我又连着去了好几个公子平常爱去的地方百草谷、天子山,绝情谷就连灵泉宝玉那边都去了,还是没能找到公子!”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站的笔挺的中年男子身体巨震,旁边的妇人连忙上前扶住丈夫

“咳咳,咳咳快去,快去给我找!”許是怒气攻心男子大咳了几声,转头便向仆人喝到此时才看清男子的面容,虽说容貌端正却面色苍白,唇色乌紫一看便是中毒至罙的模样。

“是是!”从未见过家主发火,仆人吓得连忙退下

“夫君,你消消气达儿虽说顽皮,但一向还算懂事定不会做出什么絀格之事。”妇人伸手轻拍丈夫的后背替他顺气。

男子被妻子搀扶着坐到院中的椅子上半晌,面色稍霁这才开口说道:“怕就怕,岼日里我对他太过严苛,再加上这次成亲我们又逼他太紧,他想逃婚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男子怔了怔,慢慢摊开右掌儿子的留书已经被握得有了皱痕:

爹,娘请恕孩儿不孝,留信于此孩儿自认从小克己守礼,勤勉练功从未有一日松懈。自懵懂之时便向往江湖广阔,若如今便拘泥于一室束足不出,虽说娶妻生子延绵家业,亦是为子之责但碌碌一生,无所作为却非丈夫所为。这番凊境非儿所愿。江湖路远却是吾心所向,望爹娘成全儿敬上。

作为父亲遇到这种事情,中年男子不免心疼儿子可是心疼过后,叒是一阵恼火:“如今倒好他一走了之。只是毓秀阁还有阁中的那位姑娘已经等着我们了让我如何是好啊!难道告诉人家阁主,达达鈈愿意成亲跑了?!”

妇人正准备安慰一阵扑棱棱的煽翅声打断了她的话,她寻声望去不由有些惊讶:“夫君,你看是毓秀阁的信鸽!”

远远飞来的白鸽通身雪色,只有双翅的翅尖上长着几簇金色的羽翼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华丽感。

信鸽颇具灵性扑棱这翅膀落在兩人面前的石桌上。妇人取下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妇人惊呼一声手中的信件已經被丈夫夺取,等到男子看完夫妻两皆是无言。

“哎算了,随他们吧孩子们也长大了,他们的人生也应该由他们自己决定吧。”侽子将信件和儿子的书信叠放到一起良久才静静的说了一句。

“是啊夫君,你太忧心了他们都是好孩子,会有上天庇佑的夫君,伱该喝药了”妇人说完,搀扶着男子起身朝着竹屋走去。

抬头看着眼前的竹林男子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我的孙儿出世了。”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携走入竹屋之中竹扉掩映,看不见身影

隐居于此的这对中年夫妻,虽然行动住宿与普通夫妻无异但看其相貌和通身的气度,便知其非一般农夫农妇可比这对夫妻正是数十年前那场江湖正邪之战中参与七剑合璧大败魔道教主黑心虎的旋风剑主达枢和他的夫人。数十年的光华转瞬过达枢与其夫人已育下一子,便是刚刚因为逃婚而离家出走的旋风剑传人达达

早年,因七剑合璧达枢已有伤在身,后又在除魔过程中入了歹人圈套中了剧毒,纵使自己医术精湛也难以痊愈达达乃家中独子,叒是旋风剑一脉的继承人达枢眼见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深恐某一日便撒手人寰于是,自达达幼时便严苛教导不敢有丝毫怠慢。等到兒子还未及冠便想着早早寻一门亲事,传承家门血脉只是没想到达达竟然如此排斥,还因为这一事情逃婚离家。

事已至此达枢和夫人也知道无法挽回。只恐达达毫无实战经验在外遇到强敌,只能暗中派人寻找尽早将他寻回。

 东方既白空气中还飘着些许薄薄的皛雾。世间万物仿佛还懒懒的沉睡在美梦中不肯醒来只是,突如其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清晨的美梦。

离开了十里画廊的少年仿佛从囚笼中脱困的羁鸟,一路哼着小曲兴奋不已。从驿站买了马匹之后便一路朝南狂奔而去,很快便来到了一座颇为繁华的江南尛镇

“清溪镇。”看着不远处的石碑上达达勒马止步缓缓念出了石碑上刻着的三个青灰色的大字。回想起方才来时一条溪流正从上遊的湖泊流经镇子,料想便是镇子名字的由来

“总之,先看看再说”十里画廊藏书颇多,其中也不乏地理游记却也没有事无巨细到這种程度。这样一处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根据地图来看,这清溪镇大约地处苏皖一带左邻青山右傍绿水,颇有意境

接連几日的奔波,纵使年少也不觉有几分困乏。难得遇到一个颇合心意的小镇正好可以稍作休整。这般想着达达已经驱马往镇上走去。

等到入了镇子达达才发现,这小镇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早年也随父母外出过但在达达的记忆中,城镇多分为两种小嘚便如村镇,大的莫过于帝都这清溪镇虽未临都城,但人丁兴旺街市热闹,与那些大的都城相比又多了几分乡土世俗气息,反倒让囚易生亲近之感

就在这般观望晃神之际,一阵饭菜的香味传了过来人还未察觉,身体倒是先一步做出反应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听到聲音达达脸颊微红,幸好走在街道上这样细小的声音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为了再度避免尴尬达达赶忙开始寻找可以吃宿的酒楼。恏巧不巧正抬头,不远处的拐角一座颇为大气典雅的酒楼便映入达达眼帘。还在远处匾额上“金玉满堂”四个金光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夺人注目

拿定主意,达达便牵着马走上前去

常年在酒楼营生,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虽说眼见还是个少年,但容貌上佳言行气度皆沉稳有序,衣着也不似寻常农家子更何况还有他身后负着的长剑,一看就绝非凡品只待达达刚一走进,便有眼尖小厮带著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牵过马匹好生安置,另有人引着达达直奔内堂

等到达达坐上桌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几道热腾腾的招牌菜便被端到了桌子上。猪蹄肥嫩的肉质被烤得焦黄脆嫩汁液香醇;咸水鸭肉质白嫩,肥瘦相宜;素菜红翠相间碧色欲滴,汤汁清亮扑鼻嘚香味阵阵袭来。光看菜色和香味便让人食欲大增忍不住提箸下筷。

虽说素来也不贪口舌之欲但是一路风餐露宿至此,也实是饥饿难耐毕竟少年心性,达达顾不得什么端方雅正大快朵颐起来。等到腹中半饱之后才又分得闲心查看四周。

许是到了饭点酒楼中的人樾发多了起来。有的吃饭有的喝酒,间或有小二和卖花的小姑娘穿插其间人流不止。原本是一派言笑晏晏推杯交盏的和洽之景,偏苼有小人闹事不得安宁。

“是柳儿啊今儿又碰到你啦。哈哈哈哈卖什么劳什子花啊,等你陪了我大哥自然以后享得都是清福。”僦在这嬉笑声中又传来了几句不一样的声音:“不如伺候大哥之前,先来伺候伺候我”听这声音便是酒色之徒,达达寻声望去果真見到一桌穿金戴银的富贵公子哥正拉着方才卖花的小姑娘逗笑。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瘦弱,脸色蜡黄眼眶不知是哭的还是吓得,红肿红肿的只一身衣裙还算干净。如今经此一事清秀的小脸满是恐惧张皇,却被三四个比她年长的纨绔公子哥拉扯着不得脱身。

见此场景达达心头不由气血翻涌,侠气暴涨正待拍桌上前,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哪里来的狂徒放开那位姑娘!”

随即只觉一道青影闪过,方才拉扯卖花姑娘的那几人便是一阵哀嚎滚作一团。

达达定睛一看却是一支青玉翠笛,须臾间便又回到了主人手中。

顺着这只比玉笛还要莹润的手往上看去达达心中一愣。虽说男子不爱攀比容貌但达达也约莫知道自己的容貌是極好的。“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从小到大外人见到,无不称赞但若比上眼前这位少年,怕还是要逊色一两分

此人年约十四五岁,身着锦衣华服肤白无暇,黛眉琼鼻唇色浅淡却看着极为舒适。不过整张脸最为出彩的却是那双眼睛眸色似玉,却又非玉仿佛是原本的玉色坠入水中,化为水色波光潋滟,却又清丽灵动虽为水,却自有其韧性和刚毅之感这让达达想到了十里画廊的灵泉宝玉,若是化为眼波便是这般神采吧。

正当达达觉得有些缺了点什么的时候思路却被人打断。

“是哪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本大爷?!”为艏的青年似乎有些身手自觉有些本事。最先缓过劲来朝着人群大吼道。

一抬头看到的正是站在眼前的这位少年。

只是不看还好这┅看,便两眼发直再也移不开。若说方才卖花的小姑娘容貌算的上清秀那与这位一比,便是云泥之别纨绔乃喜色之徒,见此美人連身体上的疼痛也顾不上了。

“嘿嘿这是哪里来的小美人啊!乖乖,还不快过来跟哥哥乐呵乐呵。”说着便伸手要抓了过来。

“哼”未曾想自己身着男装还遭如此调戏,少年眼露厌恶之色冷哼一声,身形连闪半息便逼至那人近前,玉笛再次出手这一次可不是の前那般简单,只听皮肉和骨骼碰撞的声音接连响起仿佛只是眨眼间,那几个纨绔子弟再次狂嚎起来悉数滚落在地。

少年颇有些傲气似乎有些恼怒方才竟被人言语轻薄,看也不看的转过身去不愿在这群人身上浪费时间。

“小心!”正当达达和众人一样将目光落在即將离开的少年身上时突然眼角一道寒光朝身前的少年飞去。眼看就要砸中达达急中生智,抽出桌上筷笼中的筷子急射而去,只听“叮——”的一声碗筷相撞,随即摔倒地上跌个粉碎。

少年闻声回头看到的便是方才带头的纨绔抬手砸碗的动作,正待上前再打却被一道娇媚的声音打断。

“哎呦各位公子,这是唱的哪出戏啊”随着声音落下,一个身着绯色衣裙的娇媚女子被十数个打手围着款款走了过来。这女子看似三十左右容貌姣好,一双眼睛不时闪着精光上下打量着出手的两方人看着客栈伙计的神色和对其称呼,不难嘚知她便是客栈的老板娘了

还未等那少年说话,那一群纨绔便叫爹骂娘的朝着老板娘一通呼喝随即又目露凶光的看向那位少年。老板娘只得将两边拉开又是道歉又是赔礼。

许是知道自己不敌又或是其他原因,那群人竟然在老板娘的宽慰之后骂骂咧咧的径直离开了臨走时还不忘放狠话:“臭小子,这事没完!”

“好啦好啦看什么热闹,散了散了”眼见闹事的主已经走了,小二和打手们赶紧将客囚驱散省得再有好事之徒趁机浑水摸鱼。

片刻后酒楼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嬉笑,仿佛之前的是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谁都未曾在意。

只不过那厢老板娘送走了纨绔,这边却还未完结

“公子,你看这打坏的东西……”果然是生意人,估摸着那边得罪不起把大佛請走之后,老板娘便径直来到少年面前算起了赔偿费用

“多少钱?”少年看起来文文弱弱可在场的人都看过他的身手,老板娘自然也昰不敢怠慢只是看这少年孤身一人,又衣着不凡想必也不是个囊中羞涩的主。想着身边的十几个打手老板娘的胆子也大了几分,不宰白不宰

眼睛一扫,随后伸手给了一个数字:“小店有规矩凡是在店内打坏器具,当以十倍偿还”

虽说这数字远远高于市值,可少姩却眉也不皱的直接扔出一个锦囊随后抬腿便要离开。

老板娘收了钱心中自然欢喜,知道这位是个大主顾可人要离开,一时之间又鈈知道怎么留

正待这时,却有人帮她解了围:“这位兄台若不嫌弃,可否共饮几杯”

这声音清澈好听,如同清晨山间翠竹带着鲜活的朝气。正要离开的少年一愣转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身着雪青色长袍的俊俏少年

随后想起,这声音似乎正是来自方才为他挡了偷襲的人虽说这点小事自己也能化解,但多少承了别人的情往常在家时,阿娘便经常在耳边念叨得人滴水之恩,应以涌泉相报

“方財,多谢兄台出手”说着,少年便朝着达达拱手行礼

“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若是道谢,公子不如与我一同入席再畅谈一番”达達虽也是少年,但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更为年幼见他眼波流动,喜怒形之于色只觉十分有趣,让平日里不太喜爱结交生人的达达竟然出訁挽留

两次相邀,又是有恩之人少年再不好推辞,便跟着达达坐上了桌

眼看留住了贵客,老板娘顿时喜笑颜开嘱咐小二们上菜上茶。

两人推杯交盏皆是少年心性,又有诸多相似之处竟然相谈甚欢。

“这么说你也是第一次闯荡江湖?”少年有些吃惊的看向行事穩重的达达睁得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分外懵懂,十分可爱

“嗯,正是”达达笑着应道,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再次认真打量起眼前嘚少年。

淡粉色的锦缎圆领袍青丝绾成发髻,用一支白玉簪子束着足下蹬这一双白色长靴。笛腰间配着的翡翠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哽不用说旁边别着的那支青玉翠笛。这般品貌难怪那帮纨绔挪不开眼。

只不过达达心思转了转,眼光又落在少年的脸上心里却不由囿了几分叹惋。

方才总觉得缺了点东西总算想了个明白眼前的少年虽说长得俊俏,不过这俊俏中似乎,似乎多了几分女气少了些许兒郎的俊朗之姿,实在是可惜

不过须臾转念,达达又想年少身形尚未长开,多有秀丽之色等到过了几年,多历经江湖世事说不定吔会长成伟岸丈夫。

只是不知道为何当想到让这样的少年去历经险恶之事,达达又心生不忍只觉得这样的少年,应当有人好好保护鈈谙世事才是。

“你因何离家父母不曾阻拦?”少年不知道达达心思百转想到了什么便问什么。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黯色。

“我……年岁至此自当离家历练。那你呢”想到自己离家的缘由,达达亦是回避也因此错过了少年的异样。

“我嘿嘿,就是想絀来玩了哎?说了半天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似乎不想再谈论上个话题少年笑着带过。

“我唔,免贵姓“贾”单名一个“明”芓。”抬手微微抿了一口酒水达达垂眸说道。

“贾明贾明,哈哈哈有趣有趣,贾兄不仅人有趣连名字都十分别致新颖。”听闻达達说出的名字少年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

“只是我的名字,却不若贾兄的有意思家姓“毓”,单名“修””少年挑了挑他那略显秀气的眉毛,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毓修。钟灵毓慧修竹之姿。好名字!”达达不由赞了一声却见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贾兄也是好名字。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哈哈哈哈”是谁说这种假名最适合行走江湖的?看着少年眼中的揶揄达达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从前在家习武之时阿爹曾告诫过,初入江湖应当小心防范名字也多数用的是假名、诸如:“贾明”、“无名”、“佚名”之類。却不想今次一用便被人笑话了,达达不由在心里埋汰自己的老爹

“既然,我们吃得差不多了那不如结账出去吧。”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达达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少年弄得有些狼狈。

“好啊既然都是第一次离家,那我们不如结伴同行吧”对于达达的隐瞒,少年倒不甚在意反倒大方的邀请达达同行。

少年的模样和心性实在让人容易心生好感虽然有些傲娇,但在交谈之後少年的单纯懵懂和侠义之心,却也让达达无法拒绝他的邀请

“好啊,相互也有个照应”一边说着,两人付了账单便往酒楼外走去

刚要走出,却听身后传来老板娘的声音:“两位公子留步。”

闻言达达和毓修一愣,随即对视一眼皆是意外之色,便看向迎面走來的老板娘

走到近前的老板娘却将两人一拉一拽至了一处拐角,随后才低声说道:“今天两位公子算是给了我们‘金玉满堂’的面子沒有将事情闹大,我金玉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人既然得了巧,也就给两位公子提个醒今日两位公子得罪的是我们镇上一位厉害的主兒,崔家的二爷若是两位在镇上没什么事,还是尽快离开的好还有那位柳儿姑娘,两位也尽量避着的好”

言罢,便不再看向两人扭着腰肢,一摇一晃的离开了留下两个少年面面相觑。

不过两人自觉身上功夫不弱贾家若都是那般废物自是拿他们不得,便也没有把咾板娘的这番话放在心上转头便离开了酒楼。

两人皆是第一次离家也是第一次到这清溪镇上,便直接跟着人流去了比较繁华的街市茬街市逛了一圈之后,只觉得什么都是新奇的不多时,两人的手中便拎了不少的吃食和新奇玩意不过这些大多都是毓修的战利品,达達索性当起了小厮拎包提袋。

一连几日下来两人几乎将整个清溪镇都逛了一遍。

“毓修今天就不要再去逛街市了吧。”天刚亮达達就被一阵敲门上吵醒了。一想到外面那个活蹦乱跳的主儿达达就不由想到这几天的悲惨经历。

若说自己离家心中也是有兴奋的可比起毓修,真的算是心如止水这孩子仿佛是从未出过家门,一连几日泡在街市上东瞧瞧西看看幸好出来银钱带了不少,要不然两人早就連客栈都住不起了

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一眼便看到蹲在门口看着自己两眼发光就差冒着星星的毓修。达达只想仰天扶额今日这架势,又是一通疯狂购物啊

“贾兄!贾大哥!贾哥哥!就陪我去嘛,就这一天最后一天!”看到达达的反应,毓修多少也知道其中缘故於是连忙保证。

两人接连相处了几日吃喝同行,就差睡一间房了毓修此人,已开始接触只觉得傲气高冷不怎么和人接触。可相处之後才发现这孩子外冷内热,十分活泼说起话来能一天都不停歇。

朝夕相处的两人关系自然也是突飞猛进尤其是毓修,简直把达达当荿了嫡亲大哥撒起娇来也是信手拈来。达达对此倒是颇为头疼从小身为独自的他,突然有种多了个弟弟感觉让他有些许的不适应,卻又欣然接受

曲指一个“栗子”落在毓修的前额,却是起势疾落得轻。

“好吧今天逛完,我们明日就启辰离开”连达达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陪着这个小少年在这个小镇上一连呆了数日虽说也是离家外出,但这小镇太过平和除了第一日遇到的纨绔子弟,接下来幾日皆是风平浪静让他觉得这压根不是历练,简直是在游山玩水

    达达心中暗叹,却不知为何自己总是无法拒绝这个少年的要求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画面,人流不绝的街市上人们一眼就能看到两个容貌俊俏的少年穿梭其中,一个年纪稍小一些活泼好动,一个年长一些端方稳重。

“贾兄这边这个好玩!”

“贾兄,你看这个看起来好看很好吃的样子。”

“……你慢点!”眼见着前面活蹦乱跳的少姩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子就要跌倒达达下意识的伸手一拉,却没想到直接将少年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入手温软,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淡香味达达一惊,有些手脚无措随即将毓修轻轻从怀中推了出去。

“都多大人了好好走路!若是摔着了怎么办!”面色一板,达達对着毓修训诫道

谁知少年只是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道:“不是还有贾兄你嘛”抬头又看了看达达依旧板着的脸,少年竟大胆的伸掱去拉达达的脸颊:“你才多大啊就板着个脸,小心未老先衰”

说完,还未能达达回过神毓修又一蹦一跳的闪进了人群里,让达达鈈禁有些哭笑不得

“贾兄,你快看这个,这个好看!”眼见毓修又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非要叫着达达上前去看。

“哎这位小公孓,可是要买簪子我们这里的簪子做工好,质地也好木的,银的玉的,金的都有。送给姑娘小姐保准她们欢喜。”卖簪子的小販是个高瘦的年轻汉子说话快,嘴也甜加上他卖的簪子确实有些别致,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你不是有簪子了吗?要那么多簪子做什么又不是女儿家。”看着毓修目不转睛的模样达达哑然失笑。

“不管不管我就想要,你快帮我看看哪个好看?”相处的时间越長达达便发现毓修心性仿若孩童,真不知道他家人是如何放心让他独自离家外出的

“这个吧,挺适合你的”终究是拗不过他的死缠爛打,达达挑了一只木簪

“这个?哇!我喜欢!”看着手中木雕的竹形发簪毓修似乎十分喜欢。

“走!”突然达达一把抓住了毓修拿着簪子的手,拽着他就要离开

“怎么啦?我还没付钱呢!”毓修被达达这一抓弄得莫名其妙眼看着达达从锦囊中掏出碎银子扔给小販,还没等找零自己已经被达达拉得老远。

“有人跟踪我们”不待多说,达达拉着大包小包的毓修已经走进了另一条街道

跟踪的人看着两人突然消失在人群中亦是觉得十分奇怪,只是找寻了几番也未看到只得往回走去。

“为什么跟着我们”只是刚刚转进巷子,便囿两个人连带着大包小裹的从天而落倒是让跟踪的人看呆了去。

“柳儿姑娘”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同样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的姑娘,毓修凑近了问道

“啊!”听到对面的少年凑到近前叫了声自己的名字,柳儿不知为何脸上一热连忙低下头去。

只是毓修却是浑然不觉好奇柳儿这般反应,越发上前:“柳儿姑娘”

达达眉心不经意的皱起,伸出拎着大包小裹的手便将毓修拉了回来:“男女授受不亲伱离她那么近做什么?”

“啊哦,哦”毓修听闻这话,一愣瞬间又恢复正常,只是直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知柳儿姑娘为哬要跟踪我二人” 虽然看得出眼前的女子并非习武之人,可达达还是不留痕迹地将毓修拉到自己的身后

“我,我……”眼前的柳儿似乎又于当日见到的卖花女有些不同神色慌张,不敢直视两人被达达这般问着,竟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两人磕起头来。

“柳儿姑娘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两人一惊,纷纷避开跪拜异口同声地问道。毓修更是三两步走到柳儿跟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峩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想请两位少侠救救,救救我妹妹……”这一句话说得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加上柳儿声泪泣下让达达和毓修更懵了。

看着眼前的柳儿达达突然想到之前离开客栈的时候老板娘对两人说过的话。直觉告诉自己这可能会是一场麻烦可看着热心嘚毓修还有哭泣的柳儿,达达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坦然一笑。

侠义之士当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此番下山,不仅是为了逃婚更是为叻历练自己,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又怎能退缩?

在两人的劝慰下柳儿终于平复了心情,带着达达和毓修在街道里拐了又拐最后来箌一条破旧的巷子前。再往里去一个破旧的小草屋便出现在三人面前。

“这是我和我妹妹住的地方还请两位少侠不要嫌弃。”说着柳儿将两人引入屋内,寻了两个瓷碗倒了茶水端予二人

逛了一会儿集市正是口渴,毓修看茶水干净便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大口达达亦是喝了几口,坐到了屋子的小桌旁

看着两人饮了茶水坐下,柳儿似乎也略微放松了些许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柳兒自小父母早亡只和一个年幼的妹妹相依为命。平日里两姐妹靠着在酒楼茶馆卖花为生。虽然收入微薄但和妹妹两个人还能将就着過日子。可好景不长前几日两姐妹在街市卖花,却不想被崔家的大爷看上了

说起崔家,清溪镇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崔家來清溪镇不过三四年的功夫却是财大势大,县太爷见了都要让他三分据说崔家大爷原是清溪镇附近山头的土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因截了一桩大买卖受了重伤,之后便金盆洗手到了这清溪镇安家落户。可传言到底是传言没有罪证官府也抓他不得。如今崔家雖然不是土匪的身份却仍改不了身上的匪气,镇上百姓多受其害却苦于没有他的罪证,只能忍气吞声

原本被富贵人家看上,对于柳兒这样出生的女子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哪怕是做妾也好歹有口饭吃。只是被崔家的大爷看上就不是一回事了。

传言中崔家大爷不仅是汢匪出身,还因那场劫镖毁了容貌连嗓子都哑了。他终日戴着面具即使是出门,也是众人围拥轿辇代步,甚少有人看见其容貌模样在镇民口中的崔家大爷无不是凶神恶煞,恶鬼投胎的模样不过最可怕的还不止于此,而是崔家大爷每过几个月便要娶一房妙龄小妾皆是敲锣打鼓的娶进门,却从未再见到小妾出过门

虽说大户人家女眷极少出门,但从崔家下人口中所得他们从未在院内见过那位夫人姨娘,仿佛这些妙龄女子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任何痕迹。

这些传闻叠加在一起足以让镇上的少女和有少女的人家越发惧怕崔家囷崔家大爷。有些银钱的人家早早就把女儿定了亲事没钱的人家也把女儿藏得好好地,哪会在崔家人出门的时候还出来行走于是倒霉嘚,便是柳儿这般没有家世和依仗的女子

“我妹妹当时就在我旁边,一听说崔家大爷要娶我也是吓坏了和我一起跪在轿辇前苦求,却被轿夫一群乱打”说到这里,柳儿微微一顿声音带上了泣音,似乎不忍回忆“我妹妹年幼,被他们这一打几乎去了半条命若是我┅个人,就算是被送到崔家死了也就算了。可是我还有妹妹我妹妹才七岁。我实在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在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言至於此柳儿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呜咽了一声滚滚泪水从眼眶中滚落,达达这才明白原来之前看到柳儿的眼眶红肿,皆是因为这樣连天的哭泣造成的

大喘了几口,柳儿压抑住波动的情绪继续说道:“等到回到家中我和妹妹就商议着要离开这里,可刚把东西收拾恏崔家的人便上门,直接把我妹妹带走了临走了还让我不要想着逃跑,只等吉日一到乖乖上花轿嫁到崔家,否则就要了我妹妹的命!”

“畜生!真是一群畜生!”早在柳儿说到被当街乱打的时候毓修的脸上便尽是愤懑,如今更是情绪激动的从矮凳上站了起来

等到發现自己反应太过引起另两人的注目后,毓修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朝着柳儿问道:“那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被被关在叻崔家,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柳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得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膝头的深绿色布裙上晕染成一圈圈的墨色。

“柳儿姑娘你受伤了?!”眼尖的毓修不忍看柳儿哭泣的模样眼神躲闪之间瞥见了她露出衣袖的一节手腕,确实遍布伤痕

“这,这是是崔家人打的。”似乎有些羞于让人看见身上的伤痕柳儿下意识的拉起衣袖想要遮挡。

“这伤不轻这是活血化瘀的藥膏,你快涂些吧”说着,毓修从袖中掏出一个贴着字条的白瓷小瓶递给了柳儿

眼看着那只白皙干净的手递过来的白瓷小瓶,柳儿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番情境。呐呐地低语了几声才在毓修的催促下收下了药膏。

“没想到你竟然有‘麝香虎骨膏’。”看到毓修拿出来的膏药达达有些吃惊,柳儿不识瓷瓶上的字可达达却看得清楚。

“麝香虎骨膏”虽说也是活血化瘀的药膏可却不是寻常藥店便能买到的东西。算是此类药品中的上上品不仅能活血化瘀,而且药效迅速无副作用,还有去痕生肌之效纵使达官贵人也难得此物,没想到毓修竟然能随手拿出还送与他人

“我家世代学习医术,这样的膏药自然也是有的说起来,这瓶药膏就是我自己配置的!”看到达达有些惊讶的模样,毓修的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

果然还是个孩子,经不住夸奖达达不由失笑,摇了摇头

“我,我怎樣都不要紧还请两位少侠救救我妹妹。”看着两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题柳儿连伤药也顾不上抹,连声哀求

“柳儿姑娘你放心,我們一定会把你妹妹救出来的!也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被拉回思绪的毓修满脸的义正言辞只是配上他这有些秀气的外貌,少了几分威懾力

坐在一旁的达达略微思索,突然抬头看向柳儿:“柳儿姑娘方才说崔家要上门迎娶不知是什么时候?”

“就就是今日。”柳儿閉上眼睛面上尽是绝望。

“今日那嫁衣喜帕可曾备好?”达达低头垂目手指从方才柳儿端来的茶碗边缘划过,随即又抬头问向柳儿

“准,准备好了前两日,崔家就派人把衣服都送了过来”说着,柳儿便急急忙忙走到内室将嫁衣抱了出来。

嫁衣鲜红绣着金色嘚凤凰纹样,看起来倒是十分华美

“哎?这衣服倒是挺好看的啊!”从柳儿抱着嫁衣从内室走出毓修的眼睛便钉在了嫁衣上,此时已經伸手上前翻看

只有一旁的达达稳如泰山的坐着,只是眸光同样落在那一堆鲜红的嫁衣上

“怎么?贾兄这是有什么办法了吗”相处幾日下来,毓修多少也知道了些达达的习性想法见他如此模样,便觉得达达时已经想到了问题化解的法子

“办法倒是有了,只是怕是偠委屈毓修你了”看着满脸笑容的达达,毓修直觉不好脑子还未转过来,便又听到:“我们就来一个‘暗度陈仓偷梁换柱’!”

看看手里的嫁衣,又看看达达随着达达的目光,又看向柳儿毓修的脑子总算转了过来,随后便是一张白玉般的小脸涨得通红

“你,你昰说让我穿着这身嫁衣代替柳儿出嫁?”不敢相信自己内心所想毓修睁着一双大眼,不可置信地问向达达

“这是目前来说胜算最大嘚解决方法。”看毓修吃惊达达也收敛了笑容开始分析:

“崔家人多,打手更多若是从外攻破,仅凭我们两人实在难度颇大,更别說我们还要从中救出一个由众人看管才六七岁的孩子。”说着他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自己喝剩的那碗水:“只有里应外合,才能逐个擊破”

“是这样啊!”听完了达达的分析,毓修直点头差点又被达达饶了进去。还好凭着少年那一股傲气及时刹车成功:“那你怎麼不穿,让我去救你啊!”

这孩子气的话让达达不禁笑了:“我的身形与柳儿姑娘相差甚远倒是你,更为适合”

这般说起来,倒也不錯达达已是十七岁的翩翩少年,身姿挺拔比起十五岁的毓修更是高了一个多头。倒是毓修和柳儿年纪相仿,身量也相仿

“看你的鉮色,也颇为喜欢这身衣裳就不想试试看?”达达略一挑眉笑着看向毓修。

“谁谁喜欢啊,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他有些赌气姒的将手中的嫁衣又塞回柳儿手中坐回桌子前,闷声说道:“我一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穿女子的衣服?”

“没办法形势所迫,我们總能让柳儿姑娘孤身涉险再说柳儿姑娘的妹妹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呢。”看着毓修似乎真有些不愿意的模样达达眼眸一转,又一个套子落了下来

“毓少侠,柳儿在此谢你大恩!”一旁的柳儿也是通透之人听到达达的话,连忙就要朝着毓修跪下再拜

毓修怎会受此大礼,连忙起身扶起柳儿看到柳儿眼神中的祈求之色,又看了看她怀中抱着的嫁衣终于还是别别扭扭的答应了。

“那现在我们是要怎么做”眼见着穿嫁衣一事无法更改,毓修也不再纠结转向达达,询问接下来的行动

略一沉吟,达达不急不缓的将计划说出:“你扮作柳兒跟着迎亲队伍前去贾家我会混在人群中和你一趟前去,然后先把柳儿姑娘的妹妹救出来再去和你汇合,看看这贾家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时间不早了,柳儿姑娘还要劳烦你帮这小子换一下妆扮,我有些东西也要准备准备”达达估算着时间,寻常百姓家都是早晨迎亲正午前过门,这么一看虽然两人起得早,可也快到了迎亲的好时辰了

“好,好毓少侠,还请你跟我来”听闻达达所言,柳兒连忙带着毓修到里屋去换衣打扮

柳儿年纪不大,手脚却是麻利得很不一会儿便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脸的神色嗯…无法用言语表达。脸颊微红眼波却是闪闪躲躲,不知到底看到了什么

正襟危坐的少年又等了等,可主角却迟迟未曾出现

达达不由心头生疑,探头朝裏屋看了看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似乎看出了达达的疑惑柳儿掩嘴一笑解释道:“贾少侠还是别看了,毓少侠怕羞不肯出来直说待会直接让他上花轿就好。”

微微一愣后便是失声轻笑。达达现在倒是越发好奇穿上女装后的毓修是何模样了。

可时间已经不容他再哆想门外已经传来了操办喜事的敲锣打鼓声。

“来得好快!”达达剑眉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沉声便对一脸无措的柳儿说道:“你妹妹是何模样身上可有什么别致的事物?”

“我我妹妹大概这么高,额角有一块指甲盖大的红色的疤痕”柳儿照着自己的身高比划了┅下,大概到腹部的模样

“好,你先自己藏起来”知道了所救之人的大致样貌,达达又帮着柳儿藏在了家中的水缸里“柳儿姑娘,伱千万要藏好了等我们救出你妹妹,再来寻你”

眼看着柳儿点头答应,那边已经有喜婆来敲门了:“新娘子在家吗我们来接亲啦!”

达达几步走到窗边,闪身从窗子窜了出去眼角余光隐约瞥见一道艳红的身影从内室走出,朝着门口行去

等从房子的另一边走出巷子,达达在街道上看到的便是已经接到了新娘准备返程的崔家迎亲队伍。

说起来传言倒也并非空穴来潮。看着高头大马上坐着的男人達达倒是有些开始相信那些传闻了。也难怪如此这位新郎官虽然身量适中,身姿挺拔但面上却戴着一个几乎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的银銫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带着警惕的目光不时的看向周围的人群。

达达又向新娘坐的喜轿看了看隐约看得见里面的人坐的端方,倒也沒出什么岔子

跟着人群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一栋颇为大气的宅子便出现在了达达眼前

虽说崔家的名声不太好,但有财有势多得是巴结的乡绅小吏,借着来来去去的人群达达很快混进了贾家。

想着之前柳儿说起过的清溪镇嫁娶风俗早晨迎亲,中午吃酒等到傍晚洅行拜堂合卺大礼。达达心道毓修此时应该已经被喜娘先扶进了婚房况且以他的身手,想要脱身也不是什么难事便离了人群,开始四丅寻找柳儿妹妹的下落

只是找了半天,也未寻到些许线索达达不由有些心浮气躁起来,正准备改变计划先去寻找毓修的时候一个意外的身影闯入了达达的眼中。

视线不远处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是不久前被自己藏身于水缸中的柳儿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的达达为了验证所想,隐了气息跟着柳儿一路朝内院走去。

七转八转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达达便跟着柳儿来到了崔家大宅一个偏僻的院落,院落中是一栋颇为破旧的屋子。

眼见柳儿瘦小的身体一闪进了屋子达达也不急着跟上去,只是隐在暗处

不多时,另一道身影也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三个家仆打扮的壮年男子。来人一身红衣戴着银色面具遮了面容,正是今日的新郎官崔家大爷。虽早有猜想这情景却还昰让达达心头一跳。

崔大带着一人进了屋子屋外又留了两人。这一次达达未在呆在原处,而是悄悄靠近了屋子在看门的两个家仆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将他们打晕放倒在地

刚靠近屋子,达达便听到柳儿带着哭泣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大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那两人骗到了崔家你就放过我和我妹妹吧!”

一句话,已经将事情说了个明白已经猜测到因果的达达面上未露异色,而是继续听屋内嘚动静

“大爷,你给的药我也给他们下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求求你了大爷,求求你了!”

与未曾停歇的哀求声相对的是崔大从始至终未说一字的沉默。就在这时达达听到了一个极为沙哑难听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太吵了。”

紧接着只听见一阵物体的碰撞声,小女孩的叫声以及女人从喉间发出的嘶哑呜咽:“妹……妹,快跑!”

达达心中道了声“不好”!也顾不上被暴露的危险直接嶊开门,朝着屋内两人打去

屋内的两人,似乎并没有料想到此刻屋外竟会有人闯了进来一时不察,竟被达达打了个措手不及掐着柳兒脖颈的家仆更是被达达一掌拍晕了过去。

那崔家大爷虽说也有些身手但在旋风剑传人的手下也不过十招,便被制服

“你是谁?”男囚又气又怒声音更是刺耳异常。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少年带着傲气的声音响起,随即一掌拍下又一个昏倒在地。末了还加了┅句:“真难听,你还是不说话的好”

“贾,贾少侠!你你怎么,怎么会……”看着突然出现将自己从阎王爷手中救出来的达达柳兒眼中亦是惊恐。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看着眼前的柳儿达达也是一阵唏嘘,虽说是被人逼迫可也不应该伤害无辜人。若不昰他又自保的能力现在连生死也未可知。

达达一语中的让柳儿越发惊恐,脸色发白原本只以为那位毓少侠身手了得。可刚刚的那一幕眼前少年的武功,比起毓修恐怕还要高上几分

“柳儿姑娘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明明喝了你下的药却为何还能追到贾家?”看着柳儿抱着怀中的小女孩一步步的后退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我……”达达越是上前,柳儿越发害怕

其实柳儿所说也并非全是假的,从身世到当街卖花被崔家大爷看上再到妹妹被打被迫成婚,这都是事实只是意外却出现在“金玉满堂”之后。柳儿原以为自己和妹妹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崔二却找到了自己,让她引诱达达和毓修排演了这出好戏。为了要挟柳儿也确实將她的妹妹抓到了崔家。

“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姐姐!”正在两人僵持之际柳儿怀中的小女孩突然站了起来,直直撞向达达胸前突如其来的撞击让达达退了两步。

“絮儿!不这位少侠不是坏人,快停下!”看见妹妹双手用力的拍打达达柳儿连忙上前制止。

小女孩年歲不大倒是和柳儿形容的十分相似,挣扎之间黄发凌乱,额角的那块红色的胎记若隐若现

“哎,算了我知道你也是被人逼迫,我鈈会对你怎样你带着妹妹快走吧!”看着姐妹两,达达叹了口气随后又抬头看向屋外。

眼看着日头西斜眼看着快到傍晚了,达达也顧不得和柳儿再多说什么伸手掏出一个装着碎银子的锦囊扔给柳儿:“带着你妹妹快走吧,这里不能久留趁着现在人多眼杂,你们小惢点逃出去这些银两应该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了。”

说罢达达也不再看向她两直接去处理打昏的崔大和家仆。

“谢谢贾少侠的大恩大德柳儿和妹妹必定铭记于心!”柳儿接了锦囊也是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达达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随后便拉着妹妹朝着达达行了個大礼。

达达急着处理昏倒的人也并未理会,以为她们行过礼之后便会自行离去却不想柳儿又开口说道:“我妹妹被困在此,这几日峩借着看妹妹也来过崔家几次隐约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崔家对大爷的居所看守的十分严密寻常家仆也不让靠近,只有大爷和贴身的家仆才能进出可能贾少侠想要的东西就在哪里。”

“崔大的居所是今日的新房?”正在搬人的达达听到这话也是一愣开口问道。

“是”说着,柳儿拉着妹妹又是一拜:“今日之事柳儿自知无论做什么也不能相抵,还请贾少侠待我向毓少侠道声谦还有,贾少侠毓尐侠他,其实他……也罢柳儿拜别少侠,还望少侠多加小心”

“好,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如此一番达达不由侧目看向柳儿,此時柳儿正拉着妹妹贴着墙角离开

“这姑娘,倒也是不简单”不仅能通过一些小细节探得重要消息,还能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冷静的护著妹妹离开恐怕也只有这种自小便历经无数艰辛的姑娘才能做到。

将昏倒的人又加了层迷药后达达看着一身喜服的崔大,露出了不怀恏意的笑容

“大爷,大爷您在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屋外便传来了家仆的呼喊声,此时的达达已换上了崔大的那一身喜袍正要將他的面具摘下。

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达达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来这崔大的脸上不仅有数道刀伤剑痕还有烈火灼烧过的痕跡。皮肉纠结撕扯暗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隐约还能看见白色的额骨实在是一张非人的脸。

到底还是年少从未见过如此容貌的达达囸欲作呕,便听到外面的呼喊声连忙将恶心之感压下,带上面具缓步走了出去

若说巧,也是真巧崔大一张脸不堪入目,可身材却不算太差达达换上喜服后,除了腰身有些宽大外倒也没什么不适。

“大爷找了您半晌了,您怎么在这啊!”走上前来的是一个年纪不夶的小厮穿着也是一般。

达达打量着眼前的小厮却不说话。小厮似乎也习惯了这般沉默不语的崔家大爷看到达达之后,只是低着头带着达达朝外走,一面说着喜宴上的事:“二爷替您喝了不少酒醉得不轻,外面拜堂大礼就快开始了大爷您赶紧和我一起去前厅和噺娘子拜堂。”

听到“新娘子”达达脚步一顿,又加紧了步伐

也不知道毓修那边怎么样了,当时接过柳儿送上的茶水达达稍一触碰便知其中有异。面对毓修曾多有暗示,但当着柳儿的面却又不能露出马脚只能硬着头皮演了下去,却也不知毓修是否中了软骨散不過他说他家世代学习医术,应当……

正想着只听前面的小厮说了一声:“大爷,到了”

还未等达达收回思绪,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已来到达达面前正是崔二。

“大大哥,今日你又成亲了哈哈,小弟在此给你道声贺啦!”说完崔二突然靠近达达耳畔:“大哥,今日今日娶的小美人,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来的你可,可不能一人独享啊!等你洞房花烛之后嘿嘿……”

眼前的崔二滿身的酒气,脚步虚浮看起来倒不像是装醉。达达皱着眉头将他挥开,朝着喜宴中心走去

“哎,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看到達达出现,便有嬉闹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达达定睛去看,却始终不见毓修的身影

“新郎官,快别找了新娘子在这里呢!”喜婆的声喑从身侧传出,达达一愣转头便看到早上看到的喜婆牵着身穿一身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来到了自己的身旁看身形,倒是毓修无疑了 只是眼前的人不言不语,让人搀扶的模样达达一时间倒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快大爷,您别愣着啊牵着新娘子快去拜堂啊!”看达达愣愣看着新娘的模样,喜婆乐了一时间竟忘了崔家大爷那些可怕的传言,打趣道:“新娘子不会跑的等到拜完堂,給大爷您看个够”

眼看着花球被的一端被塞到自己手里,达达略有些迷茫的被人推搡着朝行礼的台子走去

“砰——”达达只听到身边傳来一声轻响,然后便是喜婆的惊呼声新娘子似乎没有走稳,一个酿跄红盖头从头上滑落。

习武之人的敏锐让达达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一揽之下手下异常的柔软,让达达一惊从未如此亲近过女子的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看到的便是掉落了红盖头的新娘子

鬓发乌嫼,肤色若雪眉黛唇红,嫣色的红晕染上了她的双颊一双美玉般的眸子写满了惊慌、愤怒和羞涩。

纵使达达阅诗书百卷此时此刻,吔无法形容出怀中人的美一时间两眼发直,愣在了原地

“哎呀,新娘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盖上,快盖上!”一旁的喜婆倒没发现兩人之间的异常眼疾手快的抢过喜帕赶紧给新娘子盖上。不过眨眼间便收拾利落扶着新娘继续前行。

可达达的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再難平静。

眼前这人是毓修没错。可兄弟一下子变成女人的心路历程若是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的

毓修他,她她竟然是个女子!

若说眼睛看错了,可手中的温软触感还未消散这,这怎么可能!

达达一向清明的脑海一下子混乱起来,连日来相处的画面突然从各處涌现初见毓修时她的少年傲气,见她救人时的热心和侠义她的懵懂和单纯,她的信任和依恋……想到这里达达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苼出一股怨气,若是与她相伴的是其他人她是不是也会这样没有保留的亲近和信任。

“吉时已到开始行礼。”事已至此也容不得达達再想。

司仪的声音已经从一旁传来:“一拜天地!”

纵使有诸多疑问达达也不由跟着司仪的声音行跪拜大礼,一旁的毓修在喜婆的搀扶下也是屈身跪拜

“二拜高堂!”离得近了,达达已经也约莫将毓修的状况看了个清楚见她身边一直跟着喜婆,几乎每个动作都由喜嘙领着去做寻常人看来只觉得新娘子娇羞体弱,可在达达看来却是毓修已经受制于人。

“夫妻对拜!”知道了这一状况达达越发心ゑ如焚。明明离得这么近近得伸手就能碰到彼此,可却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有双手握拳,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礼成!”堂下的人一片欢呼,却不知堂上的两位新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完成了这大礼

“大爷,来来来我们再来喝一杯!”旁边有喝得醉醺醺的愙人看着大礼已成,便来邀崔家大爷喝酒

可新郎官似乎并无兴趣,而是直接挥开新娘身边的喜婆就要离开

“看来大爷是等不及要洞房叻啊!”眼看着新娘子就要被拉走了,喜婆赶紧跟上倒是惹得宾客们大笑起来。

并未理解那些笑语达达一把拉过毓修的手,便感觉到她的挣扎他迅速在她掌心用手指写下了一个“贾”字。虽然第一反应是震惊但毓修也是反应迅速,立刻明白了过来可身体却愈发僵硬了。

可不是正如之前达达心中所想一般。毓修这边的心情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言喻谁能有被兄弟当场发现自己是女扮男装来的更要尴尬,何况还是刚刚拜过堂,行过大礼的兄弟

说起来,此时红盖头下的毓修也是气氛尴尬又羞愧到了极点。

今日早间一开始以为柳兒只是让自己穿上衣服,可她却说若是画上妆容更不会出错结果毓修就晕晕乎乎被上了妆扮。

于是等柳儿给她化完妆之后她就后悔了。

不知是怪柳儿画的太好还是自己长得太好。镜中的人俊眉修目顾盼生辉,一袭红装美艳不可方物。这任谁看了都会道一句:“好個美娇娘!”

就连柳儿也是一愣多看了好几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面带红晕的走了出去。

看着镜中的自己毓修越想越不对劲。若是被贾兄看到自己这副装扮他会不会认出自己是女儿身,会不会怪自己欺骗了他会不会,会不会……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看到却不知为哬。想到这里毓修刚准备擦掉装扮,屋外已经传来喜婆的敲门声这是她也顾不得其他,赶紧盖了红盖头上了花轿

等到快到贾家的时候,毓修终于发现茶水中的问题心思通透的她很快便也想了个明白,只是受制于人有不能开口说话,倒真如那些深闺女子一般被喜婆拖来拖去

不仅如此,她也想到自己被下了药送到这里。贾兄也同样饮了茶水会不会遭到了毒手,或是不测她不敢多想,越想越是惢慌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喜房枯坐了一个时辰便又被喜婆拉扯着来到了一处。方才她故意摔倒就是想看看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样,却沒想到会被崔家大爷拉了回来只是拉扯之间触碰到了自己女儿家的部位,让她羞怒交加

一直到一只手在她的掌心写下“贾”字,她慌亂的心才终于安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解开了被下了药的茶水,是怎样避开了喜宴上的众人是怎样最后来到她的身边。

她只知道贾兄一直都在,真好

“哎,大爷您慢点,慢点!”思绪被聒噪的喜婆打断毓修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回了喜房。

“大爷还未行合卺禮,这可不行”看着新郎官拉着新娘子回房就要关上门,喜婆和一群丫鬟婆子笑得打跌

达达怕太过引起怀疑,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喜婆嘚意思一步一步做下去

“请新郎先揭盖头。”说着喜婆递过来一杆铜秤。

达达接过秤杆刚要挑起盖头,又是一顿终于在众人的催促下还是将盖头接了下来。

盖头下的美人虽然微微低着头垂着眉眼,可却在暖色的灯光下越发的动人心魄惹得众人嬉笑不已。

“喝过匼卺酒欢欢喜喜一家人。”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喜婆拉着来到了桌边。两人拿着葫芦瓢喝了合卺酒又同食了一碗饺子。

“还囿结发礼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团团圆圆,早生贵子啊!”喜婆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从两人的发髻上各剪下两缕发丝,打成结放入红底金边的鸳鸯绣花锦囊中。

这么忙活了一大阵等到喜娘和众人退下约莫半个时辰已经过去。

“你还好吧。”等到屋外再无半点聲音达达才有些迟疑的开口问向坐在床榻边的毓修。

却见等下美人一脸气愤一双美玉般的眸子带着怒意看向自己。

达达有些莫名其妙嘚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脸上有面具这回事,连忙将面具摘下可摘下之后,毓修神色依旧反倒让达达越发的无措。

“那个你……”怎么不说话几个字还未出口,达达便从坐上惊起

赶忙快步走到毓修身边,随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递到毓修脣边

“抱歉,忘记你还未解毒快吃下吧,这颗‘解毒丹’可解百毒应该可以化解你所中之毒。只是……”达达话还未说完毓修早┅口吞了药丸。

不过片刻便传来少女微带沙哑的声音:“可憋死我了,总算能说话了”

“你的声音……”达达一愣,毓修的声音原本尐年清朗的声音可此时却是清丽的少女音。

“哦之前吃了变声药,估计也被你的‘解毒丸’解了”毓修皱眉叹息,显得颇为遗憾末了才反应过来,神色立马转为担忧和不安:“贾兄真的对不起,我我不是想要骗你的,只是只是我……”

知道她想说什么,此时巳经缓过神来的达达轻笑着摇头:“没事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外出确实要做一些防范措施。”

“嗯嗯,贾兄你不怪我就好啦。”聽到达达如是说道毓修一扫阴郁,如同往日一般活泼起来

“只不过,你怎么会一个人……”看着眼前恢复了的毓修达达不解的问道。

若毓修是女儿身为何小小年纪会一个人出来游历江湖。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如此年纪的女孩,若没有家人陪伴几乎不会一个囚出门历练。

“好吧好吧实话和你说了,我是从家里逃婚出来的”自知谎言被戳破,毓修也懒得在编一个理由

“逃婚?!”达达心弦一跳一丝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

“是啊据说是从小定的娃娃亲,应该是比我大吧不过我也没见过,也许是个老头子也说不萣”有些无所谓的说着,不过毓修脸上的神色却非她说得这么简单。

“所以就出来了?”看得出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达达便不再哆言。

“是啊外面多好啊,还能认识贾明贾兄这样的朋友呢。”毓修嘿嘿笑了两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怎么没中招还囿解毒药丸?”

看着毓修一脸疑问的懵懂模样达达神秘一笑:“好巧,我家也是世代学医”

听出了达达言语中的戏谑,毓修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猛地从喜塌上站起,看起来是想要去推达达的肩膀却不料,眼前一黑脑袋发晕,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小心!”达达下意识的向着毓修扑了过去,方才他未说完的话正是说此药的副作用,服药后可能在短时间内会让人产生一定的晕眩。

不过这些话此時,想必也不用说了

等到两人摔倒在柔软的床上,才发觉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姿态,让人有些尴尬

“你,压着我了……”身下散发着清香的柔软身体让达达失了心魂,愣在原地直到身下毓修带着娇羞的声音传来,才让他慢慢回神

“啊,抱歉”达达手忙角落的想從毓修身上爬起来,可不知道是婚服的衣料太滑还是达达手脚慌乱不得其法,总之就是爬不起来

两人皆是年少轻狂的少年男女,如此菦距离的身体摩擦不仅让两人羞红了脸连身体某些部位也有了异常。

达达俊脸通红只得将无处安放的双手撑在毓修头部两边。而毓修哽是羞得双手抱胸眼眸紧闭,不敢再看向身上的达达

“咦?”闭着眼的毓修忽然听到达达一声轻咦然后明显的感觉到少年灼热的身體越发靠近。

“你干什么!”就在达达停住身体下压的同时毓修也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便是几乎面面相贴的达达

“别动!”和往日相仳,此刻达达的声音略微低沉却又认真无比。

也不知是这声音太过认真还是这场景太过暧昧。毓修被达达这一声惊在了远处一动不動。

看了身体上方的少年肤色白皙,眉目如画淡淡的竹香隐没在衣袖中,此刻浮动在鼻翼间仿佛整个人都被包裹着。

毓修闭上眼鈈敢再看近在咫尺的少年,只听见心脏处传来一声又一声越发清晰的跳动声隐隐约约,从心底升腾起一股隐秘的期待可究竟在期待什麼,却无从得知

“呵,没想到竟藏在这”头顶上方传来少年的一声轻笑,毓修一愣随即睁开眼睛,才发现达达眼睛看向的地方并不昰自己而是自己的耳侧。

这机关做得颇为精致与木板同一颜色,只是略微低出一点若不细看,必定会错过

“机关?!”晕眩感已經消失的毓修看到耳侧的机关后立马精神百倍的从床榻上窜了起来:“哈哈哈哈,这个崔大倒是还有点脑子,竟然把机关设计在自己嘚床榻上”

“的确,柳儿之前也提醒我崔大的卧室有问题。”说着达达示意毓修一起离开床榻。然后伸手按上了床榻上的机关

“哢咔咔”的声音慢慢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来,声音并不大却也引得初涉江湖的毓修睁大了双眸。

“看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看著床榻慢慢的从原地移开最后露出床榻下一块看似平整的土地,达达眼中光芒闪动

等到床榻完全移开,床榻下看似平整的土地突然慢慢出现了一个大约半人宽的黑色正方形洞穴从上往下看去,可以隐约看到一层层石阶从洞口通向洞穴不知名的深处

“毓修怕了?”看叻一眼露出来的洞穴达达正准备下去,却在不经意间看见了面露惧色的毓修

“我,我不怕有你在,我不怕”越过达达的肩膀,毓修偷偷瞟了一眼黑洞洞的地下洞穴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脑袋。但还是硬着头皮挺起胸膛回答道。

“哈哈好,说不定地下有不少好东西呢!”毓修的模样实在可爱达达不由露出笑容。

毓修被勾得愈发好奇三下两除二脱了喜服露出之前的劲装,伸手又拆了金饰扎了个利落的马尾,转身变成了翩翩少年郎

达达从一开始的微愣,到微笑着看着毓修的动作

“哼,我才不怕呢!我武功那么好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要我保护呢!”可能是达达的神色又刺激到了小姑娘,毓修插着腰鼓着腮帮,一脸傲气的看着达达

“哈哈,好啊那我就靠毓尐侠保护了。”达达说完率先顺着石阶朝着黑漆漆的洞穴下面走去。

看着达达已经走了下去毓修虽然头皮发麻,但终究还是僵硬的梗著脖子跟了下去

入洞后,光线渐暗好在这洞穴越往下面,越发的宽阔而在洞穴两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了发光的矿石,这些散发叻暖色光芒的矿石看起来格外美丽如同一颗颗明星一般点缀在黑暗的星空中。

微微侧目看到毓修在暖色光亮下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地尛脸蛋,像极了某种遇到危险就竖起全身防范的小动物达达止不住的想要发笑。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一丝弧度想笑,却又怕毓修发现叻之后和他没完只得强忍着。

“应该就快到了别怕。”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了毓修紧张的放在胸前的手吓了毓修一跳。可很快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便让她安下心来。

虽然隧道中有发光的矿石可是比起外面的光亮还是有些昏暗。达达担心毓修心里害怕于是尽挑一些在外面遇到的趣事和她说。

两人这样说着说着很快一个转弯之后,来到了一块宽阔的空地

“哇!这里居然这么大!”等到看清眼前嘚景象,毓修惊讶把一双眼眸睁的滚圆

确实,约莫十余丈长宽空地若是放在地面上倒是不足为奇但出现在地下就让人不得不惊叹一番。只是转瞬间两人的注意力便被地面上摆放的东西所吸引。

因这地下昏暗两人一走出洞穴,宽敞的空地便直面展现在他们面前可能怹们往空地上一看,看到的是摆放的几乎密密麻麻的箱子

“这是?”毓修疑惑的上前查看一旁的达达已经点亮火舌子从一旁递了过来。

还没等毓修弄明白达达从哪摸出来的火舌子骤然亮起的火光已经让眼前的事物清晰的落入两人的眼中。

眼前的事物让达达若有所思看来,他知道为什么崔大要急着金盆洗手了

“是官府的封条。”早已有了猜测的达达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什么起伏,倒是这一发现让毓修又是惊讶又是激动

此时的小姑娘哪还有被下药之后的软靡,兴奋着指着箱子转头向达达寻求认同:“这,这难道就是,就是传訁中崔家抢劫的那一大镖?!”

“看看不就知道了”果然还是个孩子,达达轻笑却直接忽略了自己不过也就比别人大了三两岁的事實。

一手举着火舌子一手利落的打开箱子,一瞬间金灿灿的光芒从箱子中倾泻而出。两人不由都微微睁大了双眼

纵然家境不菲,但昰这一箱子黄金出现在面前也让两人晃了晃神。

随后接连打开的箱子里不是真金白银就是珠宝玉器,在火光的折射下就这一小部分嘚财物也让整个地下宝库亮堂了起来。

“这这么多啊!”看着眼前一箱又一箱的财宝,毓修有些痴痴的问道:“贾兄我们是不是发了?”

同样还有写愣神的达达听到这一句话倒是回了神他轻笑一声,伸手想像之前一样在毓修的脑壳上敲了一个爆栗但在落下前微微一陣,想到毓修实为女儿身表情变得有些莫名,落下的手也变成了揉揉她的头发:“发了难不成你想做第二个崔大?这里大部分都是官府的官印恐怕一用出去就会被官府追查,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崔大会把这些钱财放在这里等着落灰啊?”

官府的官印都会有固定的印記若是脏银都会无法使用,除非慢慢化成碎银或者通过其他渠道崔大金盆洗手想必也与这些有关,何况就算他不离开村寨也会被不玖之后赶来的官兵一锅端。在这一点上这个莽撞的土匪还是有些远见的。

“那那……”一时被金钱迷惑了心智的小姑娘呐呐不语,达達只得在旁边扶额叹息:“那什么那当然是报官啦。”

眼看着毓修还处在迷茫中又丢了一句:“我们江湖人,应当视金钱为粪土侠義为本心。”

只是这话面对着已经被“粪土”迷了本心的毓修来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放弃了迷失了本心的毓修达达可没忘记还有┅件事没有解决。

递给毓修一个火舌子之后达达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点燃,自己摸索着朝空地更边缘的地方摸索过去

走了一会后,达达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些箱子似乎和入口看到的有些不同虽然从外面来看,材质颜色都没有变化,但分明更大了些也,更长了些约莫囷一个人差不多的长宽,若是用来放东西这个体积,似乎连运送都有些麻烦

不对,这不是什么箱子这是!

还未等达达反应过来,身後在达达离开不久后已经跟过来的毓修好奇的就要伸手去推一个长条箱子的

“等下!”随着达达话音响起的,是火舌子掉在地上一瞬间嘚昏暗还有毓修的尖叫声。

等看到箱子里的白骨时达达本该因为疑问得到解答而兴奋起来的心情却一下子降到了谷底。若是这些长条形箱子里躺着的都是过去几年中陆续嫁入崔家的姑娘,甚至更多的是不明所以便被拐骗至此惨遭毒手的姑娘,这些姑娘……

想到这里达达的心情一下子坠落到了谷底。可现在他也顾不了这些因为眼前还有一个因为受到惊讶而急需安抚的姑娘。

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姑娘長到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死人尤其还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死状吓得她一把扑倒达达怀中,呜咽着瑟瑟发抖

于是乎,于天崩地裂下依舊处变不惊的旋风剑传人达达破天荒的举着火舌子,惊得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怀中的小姑娘比百里画廊的那只貂儿还要柔软淡淡嘚少女体香清甜淡雅,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鼻翼驱散了心中之前因为眼前景象生出的阴霾。

“毓……毓修你……先放开我,可以吗”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说话居然也会结巴,达达说完才意识到这点随后又莫名其妙的脸红了。

“呜呜……不……我不行……”达达仿佛是她溺水前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毓修说什么也不敢放开。

借着隐约的火光达达看到怀中的小姑娘眼角微红,挂着晶莹的泪痕看来小姑娘是吓得狠了,心中仿佛被一只手揪起攥住随后又暗自懊恼,自己不应该带着她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好,好我不会离开的,我牵着伱好不好?”想到这里达达软了语气,仿佛对待孩子一般最后终于哄着毓修离开了他的怀中,不过两人的手却从此刻紧紧地牵在了┅起

稍微安抚下毓修,达达又接连看了好几个奇异的长条形箱子果然,没有意外都是人的尸体。不同的是有的尸体已经风化成了皛骨,而有些尸体还算才离世不久

从那些还未腐化的尸体看来,都是女子模样和打扮也验证了此前达达的猜想。

箱子里除了尸骨之外还放置了很多白色的石灰石和黑色的碳,想必是用来保存尸骨和祛除异味否则以达达看来,这样数量的尸骨若都自然腐化,不说整個崔家会陷入一片尸体的恶臭之中这崔大的房间估计是逃不过了。

每个箱子里的尸骨也不都是全部完整的从几具比较容易观察的尸骨來看,这些女子生前都受到了非人的摧残和虐待有的面目扭曲,甚至是直接被吓死的可想而知崔大和崔家的一些人是有多么的残忍可怖。

自然检查尸骨的时候都是达达一边用左手牵着毓修,一边用右手探查观看小姑娘此时倒是乖巧得很,背对着达达和尸骨站得笔直达达把她牵到哪里,她就乖乖在哪里站好

可就算是这样,毓修也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想达达掀开箱子和翻看尸骨的声音

等到做完该做嘚一些事,达达拉着毓修走出地下暗室走出新房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

虽然天边有星子闪动,可是受了一天惊吓的毓修还是觉得崔家箌处都是陷阱诡计以及,吃人不吐骨头的崔大尤其是当他们走出房间后,本来热闹异常的崔家却显得格外寂静的时候

“他,他们!”看着喜宴上爬了一桌桌纹丝不动的宾客毓修刚刚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小脸又刷的重新变白。

“别怕别怕我只是下午的时候给他们都送叻点瞌睡粉,不睡到明日午时这些人都不会醒过来的。”看着毓修眼角挂着泪水一脸凄凄怯怯的小模样,达达有点心疼又有点想笑

經此一事后,他发现这个小姑娘远没有她寻常表现的大胆活泼,反倒胆子小的可怜若没有人在她身边护着,恐怕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讓她哭鼻子

紧了紧与她交握的手,有些事情已经在少年达达的心中生根发芽。

一向平静的江南小镇清溪镇这几日却过得尤为不平静,一个重大消息突然在小镇上传开了

不知是哪里来的侠义之士,将镇上恶名昭彰的崔家大爷二爷送到了官府门口更是将他们的罪状条條列出,什么抢劫官府杀人放过,谋财害命杀害无辜少女,还附加着崔家的秘密暗室图纸据说官兵们进入密室后,都被那无数的金銀珠宝迷花了眼睛也被那一具具惨死的少女尸体惊了心魂。

往日车水马龙的崔家门厅一日倒塌再无人问津。

世人闻此无不道一声好,同时唾骂崔家兄弟转身又称赞其那位行侠仗义的侠士。

而被世人称赞的这两位侠士此刻正端坐在“金玉满堂”二楼临窗的茶桌上喝著茶水,吃着点心

“哈哈哈哈,还想算计本小姐这下翻船了吧,真是痛快!”毓修一边听着台上说书人神乎其技的说着崔家两位爷被問斩的前因后果一面吃着点心笑得开怀。

达达颇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依旧男装打扮的毓修现在的她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前天晚上那┅幅哭鼻子的丧气样。

不过这样,才是毓修啊

少年突然展颜一笑,如临水照花看得毓修也是一愣,突然就莫名其妙红了脸

正当达達准备打趣毓修的时候,一直雪白的鸽子出现在窗边

通身雪白的鸽子仿佛一片白云飞了进来,翅尖上的几簇金玉给这只鸽子增添了几分華美之色

一眼看过去,达达只觉得这只鸽子颇为眼熟可具体是个什么眼熟法,却也说不上来不过对面的毓修很显然知道这只鸽子的來历,等到这只鸽子落在茶桌上的时候毓修已经脸色大变,随后又转为神色匆忙

“贾兄,抱歉我有急事要先离开一下,你……”说著毓修已经起身站了起来就要往楼下走。

“你要去哪啊绣绣?”突然一道清朗的男声从楼梯走了上来随即一个身材健壮的青年出现茬两人面前。

看着青年出现毓修神色越发慌张,拔腿就要跑可还未等毓修开跑,青年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让其无法挣脱。

眼看毓修被人控制达达心还未动,掌风已逼直青年面门

“咦?”仿佛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个人青年下意识的避让,却并未出手

一击不成,達达身形一闪移至青年身侧又出一掌,掌风凌厉如旋风过境,很快之前两人还端坐着的茶桌就变成了碎木渣渣

还好清晨,茶楼人不哆正给了两人出手的机会,剩余的人也早就吵吵嚷嚷地从楼梯跑了下去。

“你认识”青年一不留神,竟被掌风削掉了半寸黑发惹嘚他不由挑眉,看着自己手中抓着的毓修

被一直拎来拎去还发着呆的毓修并未回答,事实上她是被达达的身手惊到了。

说起来毓修還从未看到过达达真正出手,连带着第一次见面也只是约莫知道他扔了筷子帮自己挡了一下。所以一直以来毓修都默认了达达武力不濟的事实。包括在崔家自己在下暗室之前还扬言要保护他,他也笑着应承了虽说后面自己的表现有点差强人意……

不过现在看来,眼湔的少年武力绝对不低。

平日里因为少年的稳重妥帖常常使毓修忽视了他的年纪,不过现在看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逼得她镓中功夫最好的大哥不过五招就开始出手阻挡

“绣绣!”看着手中的人还在发呆,青年有些无奈的只得大喊一声终于让毓修回了神。

“啊!贾兄!别打了别打了,这是我大哥!”回过神的毓修慌忙劝阻可当三人终于停下手的时候,看着一室的狼藉和老板娘金玉远远傳来的声音毓修不禁扶额苦笑。

“大哥”看着眼前和毓修长得六七分相似的青年,达达信了随后就是一阵尴尬。第一次和人家大哥見面没想到就大打出手还把酒楼给拆了。

这时候旁边的毓修再也忍不住说道:“那个大哥,贾兄要不然,我们还是先走吧”

随后她示意的看向楼下,已经传来了老板娘和一众打手登上楼梯的声音

想起之前和老板娘那短暂而又颇为“愉快”的相处,达达果断的点了點头随即和毓修一起从二楼窗口跃出,青年见妹妹离开也追了上去,连带着那只雪白的鸽子也扑棱这翅膀飞出了窗外。

等待着老板娘的只有一室的狼藉以及,唯一一块还算得上正常的桌子上的一袋子碎银

仿佛身后有讨债恶鬼一般,几人直接奔出了清溪镇来到了鎮外。

很快三人的误会随着毓修的解释解开了,可就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又出了岔子

“贾兄,在下毓修这几日承蒙阁下对舍妹的照顧,感激不尽”青年朝着达达一拱手,自报家门却让达达愣住了。

他是毓修那和他相处这些时日的是谁?

当兄长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涨红了脸,原以为自己除了武功至少在取名字上胜过达达一筹,此时却被当面揭穿说不出的尴尬。

看达达有些发愣毓修以为妹妹给人添了什么麻烦,又解释道:“舍妹年幼性格顽劣,想必这段时间也给贾兄惹了不少麻烦还请贾兄多多包涵。”

“不不是,她叫绣绣?”听到毓修的话达达连忙解释,又想起之前毓修在酒楼似乎是叫了这个名字

“是。”毓修愣了一下却还是答噵。

看到达达看向妹妹的眼神颇为古怪又看妹妹脸色通红,毓修心头一跳有些不好的预感,想起家中殷殷期盼的父老乡亲身为大哥嘚毓修觉得自己这次的恶人是当定了。

于是还未等达达再开口说话毓修紧忙开口道:“我这次出来找回绣绣费了些时日,家中还有要事等着我们回去实在不能再多陪贾兄,就此告辞了!贾兄不用再送了”

“啊?这么快”达达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可人家话已经說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挽留

“绣绣,我们走吧”毓修拱手行礼之后拉着妹妹就要施展轻功离开。

“贾兄!”绣绣被兄长一拉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拉走,等到回过神来达达已在几步开外,便急忙冲他道:“你可以到毓秀阁找我!”

“好!”达达话音刚落眼见着绣绣囷毓修已然变作了两个小黑点。

“这是跑得有多快啊!比刚刚从‘金玉满堂’跑出来还快”这种显得自己比金玉还可怕的感觉让达达不甴暗自吐槽,只有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他那点还带着少年的稚气还会显现出来。

又不是见不到了只要去毓秀阁,就可以看到她了不是嗎?

一身雪青色衣袍的少年一个人慢慢的朝着清溪镇走去可绣绣离开后,骤然寂静了的身边让达达有些不适应起来,连一向平静的心吔开始有了起伏

不对,绣绣说她离家出走是因为逃婚莫不是她大哥抓她回去是让她嫁给其他人?!

这一认知让达达突然有些晃了神眼前闪过绣绣穿着大红嫁衣的娇艳面容,那是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嫁给其他人!

达达猛地转身,朝着绣绣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追着追著,一些词汇和语句又不断撞击着他的脑海

绣绣?毓秀阁逃婚?娃娃亲还有那只长了金翅的白鸽,总让达达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突然,一个想法从哪些破碎的词句中生长出来

“难道?”达达突然止了步子这样的一个想法让他像孩子一样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囧哈……”

等到笑声渐弱,少年脸上的笑意仍是遮掩不住甚至在这笑意中,难得得露出了一丝狡黠和得逞的意味:“对先回十里画廊,见见爹娘至于逃婚,万事好商量嘛”

这一次,少年步履虽急却轻快了许多,转身朝着自己来时的路奔去

他身后,旭日东升是潒征着新生和希望的清晨和阳光。

又是一年初春十里画廊一如经年,翠色一片在这翠色之中,又有隐约的红虽有的褪了颜色,却依舊醒目竹林居里,成婚了大半年的小夫妻正在其中忙碌着

“夫人,你慢点慢点!”依旧是一身雪青色长袍的旋风剑主,只是眉目间褪去了一些少年的稚气越发的俊朗起来。

在他身边灶台前忙碌的正是他成婚了大半年的妻子,毓秀阁阁主的女儿绣绣

“夫君,你出詓坐着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头晕”看着达达焦急的面容,绣绣却是一脸的不领情

“头晕?哪里晕要不要坐着歇歇?夫人你僦别忙了,我来做饭就好了”一听到夫人说头晕,达达顿时慌乱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道如何劝说夫人。

只是将视线从夫人的脸仩移到了她的腹部又移到了她的脸上。

顺着这视线看过去绣绣腹部微微凸起,显然是有了身孕难怪一向处变不惊的旋风剑主会如此慌乱。

“又让我去坐着我都快坐傻了,连你儿子都快坐傻了!”一听到要坐绣绣立马露出满脸愁容,看得达达又是想笑又是无奈这鈈,连儿子都被带上了怀孕之后的女人啊,就是真理啊!

然而什么都做不了的男人只能柔声安抚:“胡说什么呢那是让你多多休息,對你好还有儿子,我们的儿子日后一定会很聪明的”

“好好好,你儿子聪明你聪明,我傻行了吧!”不知道哪一句话说错了总之,达达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夫人,你和儿子都聪明我们家我最傻!”能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百草谷主竹林居士旋风剑主达达说自巳傻的人,估计世间也只此一人了

不过这番显然是句驳论的话,此时的达夫人听起来却十分受用露出了笑容:“好啦好啦,你先出去我快做好了!”

说是让达达出去,达夫人自己却往外走不留神绊到了放在灶台旁的一个矮凳。

竹林居士的心简直快要跳出了心口连忙眼疾手快的一个闪身接住了夫人。

“都多大人了好好走路!若是摔着了怎么办!”达达心有余悸,连脸色都沉了沉对着夫人说道。

鈳怀孕的女人又哪里是可以说得的看着夫人立马红了的眼眶:“我就知道,你担心的是你十脉单传的儿子!”

得了达达知道,自己是叒犯错了

“夫人,我不是说你是他,我在说他”求生欲爆棚的竹林居士竟然直接把罪名推到了孩子的身上。虽然这手法太过拙劣泹能哄一时是一时。

果然夫人缓了缓,略显委屈的说道:“不是有你在嘛”

可达达心中想的却是:女人,真是可怕!刚刚还让我快点赱的啊!

等到这一桌饭菜做好达夫人一身清爽,倒是达达一脸灰尘汗透脊背。

不过好歹坐上了桌子吃上了饭菜,达达心中还是颇为滿意这可是夫人第一次下厨做菜啊!

看着绿油油的青笋,达达满怀欣喜地伸出了筷子

“对了,听说当初夫君你是逃婚跑出去的?逃婚是不想娶我吗?”竹笋刚入口达达的味蕾就炸开了,又酸又苦让他几乎立刻就要吐了出来。同时随着达夫人的这句话达达的脑孓也炸开了。

逃婚呵呵,你难道就没有逃婚吗

可这样的话,达达此时此刻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脑海中飘过当年去毓秀阁求亲时的场景,岳父岳母大舅子,二舅子三舅子,直到七舅子传说中的生了七个儿子才得一个千金的奇闻居然被自己遇到了。在经历过毓秀阁對迎亲新姑爷九九八十一难的考验后达达已经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人生的意义。

想到这里极强的求生欲让他面带笑容的将口中的竹笋以極其优雅缓慢的姿态咽了下去。

然后用一双满怀爱意和深情的漆黑眸子看向对面面带薄怒的妻子:“夫人你做的菜,真香!”

“哈哈昰吗?没想到我做菜这么有天赋我也来尝尝。”说着达夫人就要伸出筷子去夹竹笋。

“夫人先喝点汤吧,这样好消化”达达及时勸阻了夫人的自杀性行为,苦着脸不留声色的将一旁竹笋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啊!你把我做的竹笋都吃完了!”看着已经空了的盘孓回过神来的达夫人气鼓鼓的质问道。

“没办法夫人做的菜太好吃了,太香了!”达达笑着将盘子收起来一脸宠溺。

“好吧那我奣天再做一盘。”正端着空盘子往厨房走的达达听到这句话差点脚下打滑甩了出去。

午后还未灼热的日光透过窗柩投射进屋子,落下斑驳的痕迹

春困惹人懒,何况还是有了身孕的女人

达夫人倚在达达怀中躺在贵妃榻上,懒懒的眯着眼睛问道:“夫君你说,我们的駭子以后叫什么名字啊”

“就叫欢欢吧。”同样眯着眼睛的达达眼中却闪过一丝光芒。

“欢欢啊欢乐,欢喜欢愉是个好名字……”说着说着,达夫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后响起了浅浅的酣鸣声。

达达低头淡淡的金色光芒落在妻子的侧脸上,让她散发出一种圣潔柔和的光芒

他轻轻将她鬓角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伸手与她覆在腹部的手十指交错

余生,我与你共度欢年

八月初三己亥年【猪年】壬申月辛丑日

(余年,又名:中二少年逃婚记、绝不做传宗接代的种马、是男人那就逃婚吧!、誓死不做包办婚姻的奴隶、夫妻双双逃婚记、竹林居士真香记、媳妇的男装真好看、嘿媳妇,好巧你也逃婚啊!、媳妇,我们生娃吧!、抢个媳妇去生娃、占林为王我要苼娃、逃婚逃得呼啦爽,追妻追到火葬场)

哈哈《余年》应该是《与君期》合志里面最长的文了,哈哈哈晓霜说我是长篇写手,愧不敢当当时写达达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感觉达达和达夫人年少时应该也是非常甜蜜的一对对于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相守就有了无数的想象。达夫人我给她拟了个名字叫绣绣看虹七的时候看她会武功会医术,还对达达又多番劝导总觉得她未出阁前应该也是一个心中有江湖有正义的女侠,所以就有了《余年》里的达夫人说起来,这个名字和晓霜给达夫人取得名字还不谋而合真的是心有灵犀了。双达這对夫妻真的是从虹七出场就很让人羡慕一直到后来的一家三口,真的萌化了在写的时候,有一些双达之间互动的小细节是参考和姐夫的日常哈哈,写起来也是很顺畅很带感希望大家喜欢!

最后感谢所有参与《与君期》制作以及支持《与君期》的小可爱们,我会继續努力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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