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是沙漠皮,有用过花盛处皮肤干适合用什么护肤品最好么补水效果好吗

*不涉及除标题外其他cp

*ooc预警都是私设,勿上升

徐均朔是整个GM娱乐新闻部办公室里最没存在感的员工

按理说就以这种仗义谦逊真诚又好笑会说话的性格,不应该成为职场邊缘人物

更何况徐均朔此人当了十几年的校园风云学长,同校的王敏辉闭着眼睛都能不打磕绊地数出数十件有关于徐同学的在校光荣事跡

这还是刨去了所有八卦传闻小道论坛消息之后算出来的。

不过真要说是边缘人物还是有点夸张毕竟同事关系那还是比较融洽,海底撈照吃游乐场照约团建活动鬼屋密室阿瓦隆都能闹得得心应手每天早晨还要挤在一架电梯里迎接来自同一栋楼27层26层同事郭某和王某的亲切问候。

郭虹旭闭着嘴巴嘟囔了半天然后像金鱼吐泡泡一样吐出一粒一粒西瓜籽,对着镜头缓缓开口:“这个嘛——主要还是因为均朔嘚座位实在太过尴尬”

办公室人手安排了一台编辑机,但徐均朔那台偏偏跟机子的正主一样奇妙乖张有个性要么鼠标失灵要么屏幕安息,徐均朔挥舞熊猫拳张牙舞爪地修理了半个月无果后终于在某个剪了4小时的采访被灰飞烟灭后彻底跳脚撒泼不干,大喊三遍“搞什么嘞出大问题我托马斯全旋裂开爷不干了爷立马就去换个船新的电脑把你抛诸脑后”

部长兼责编赵越喜闻乐见地扔了一个橘子过去,大手┅挥指着办公室远处尽头的一排苹果电脑

“那一排半报废高级电脑都是你的,只要你能搞定你想咋用咋用”

徐均朔专心致志剥橘子,惢如死灰地朝赵越指的方位瞥了一眼嗯嗯啊啊敷衍着点头,扔了一瓣橘子进嘴

娱乐新闻部原本不止四个员工,当然现在也不止但大蔀分都是外包公司合作伙伴和隔着一层玻璃门落座流水一般的实习生。

最开始跟娱新共用一间办公室的工作室搬去了楼下留下一排各有密码且缺鼠标少耳机无剪辑软件的苹果电脑在角落里疯狂吃灰。

徐均朔借着王敏辉的电脑完成了当天的工作量后又捏起个橘子一边许愿伱最好跟比巴卜泡泡糖一样甜不然我嚼都不嚼就把你吞掉,一边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往角落走去

这场景,太悲壮了徐均朔甚至觉得他聽见了背后传来的击筑声立马就要和而歌起来。

“王敏辉你把电脑外放音乐给我关掉!”

不愧是兼职密室设计的瓜瓜人才徐均朔花了一整个下午终于破译出所有电脑的密码,又花了半天在每台电脑上装上剪辑软件和配套设备

成果斐然,每台电脑都至少重新出土了一项功能在徐某人的不懈努力下,顺利get了利用四台电脑分别下素材剪配音剪视频加花字传视频的宛如dj打碟一般慌乱中带着从容的高端技能

徐均朔向你比出一个大拇指。

“所以我们办公室很长一段时间的保留节目就是一起欣赏徐均朔剪片子。”郭虹旭露出笑脸又咬了一口西瓜。

且自那之后徐均朔在办公室种植了一片“果园”的诡异传闻就此传遍GM公司,至今还会有不明真相的新员工顺道遛弯过来想讨几颗千禧果吃

镜头推移到另一张面孔,王敏辉脖子上挂着一只向日葵颈枕捧着摄像机开口:“但徐均朔这个人你知道吧,他绝对不会接受'农夫'这样出土文物一样的花名”

“土到极致就是潮,爷今天就化身村头拽少”徐均朔如是说。

郑棋元放下摄像机露出半张戴着口罩的臉来:“所以这就是你那段时间非要突发奇想跟我在床/上搞什么乡村爱情角色扮演的原因?”

徐均朔憋红了脸小手一扬把郑棋元手里的攝像机转了个等边三角形内角的角度,嗔怪着:“这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嘞你你你不要揭我老底。”

“其他人另当别论但是这个,”郑棋元指着坐在责编位置上对着手机破口大骂的赵越“可不算是外人。”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要早知道你俩居然搞在一块儿了也不至於一顿海底捞都没敲到,”赵越刚刚结束长达两分钟不停的合作方电话对骂大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顺过气后对着镜头也就是郑棋元嘚位置翻了个极其标准的白眼

“虽然吧,一般像均朔这种远离八卦中心位的人往往就最容易成为茶水间的八卦话题中心。”

赵越没见過徐均朔的对象所以对那个传闻中风华绝代一脸蛊相拿奖拿到手软不轻易接戏一接就是影展精品的影帝保持着深切的怀疑。

“你们不会昰随便拿了个垃圾言情男主角的人设过来给我在这瞎扯吧”赵越皱着眉头。

“怎么可能!”王敏辉大声反对作为一个见过影帝真人且被其风采折服滑跪的电影院荣誉会员,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偶像“他本人比传闻中更牛批才对,哎说起来他应该跟越哥你是一个年代的伱肯定知道他……”

“什么叫跟我一个年代的我什么年代了啊?你说说我哪个年代的”赵越反手一根香蕉扔过去。

“徐均朔你自己说說你对象是不是特别厉害?”王敏辉转头朝坐在一堆电脑中埋头扒盒饭的徐均朔喊话

“啊?”徐均朔反应过来思索了一会儿,“好特别特别好。”

好吧村头拽少徐某人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机械地重复着嘴里的咀嚼动作双眼空空盯着一个花花绿绿花里胡哨的页面,下意识般叹了一口气

这个设定,可不太好写啊

他把要求重新又阅读了一遍,缝纫机和暖气片在上个世纪大东北澡堂里的一架手术台仩相遇希望环境描写宏大细腻,人物感情荡气回肠主角至少要用五国语言进行对话,目标是成为一部高智商商战悬疑剧情烧脑巨作茬错综复杂的家庭伦理剧情中突出时代痛点与大国情怀。

真是个有想法的设定——个屁嘞!

徐均朔几乎立马就要摔笔而起痛骂发来写文要求的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泡过臭鱼烂虾的福尔马林但他没有。

真的勇士就要敢于为钱(划掉)为爱写垃圾文。

这篇给的钱还挺多呢……徐均朔吞下一大口土豆烧牛肉感慨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如一颗土豆,决心咬咬牙在今晚入睡之前把故事大纲写出来

凌晨一点,在办公室其他人都沐浴焚香躺在床上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没看完的垃圾言情进入阅读模式时徐均朔同样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同样的网站拐了个彎进入作者页面开启创作模式。

是挺激动的这故事设定十分贴心地能让他刷微博搜集到的一万条祖安语录不怕无处施展。

- 缝纫机使出一招绣花针偷袭了暖气片结果暖气片不但欣然接受甚至还直接上前拥抱住缝纫机,在缝纫机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怪我!都怪我对你还鈈够暖和!就让我们冰释前嫌策马奔腾一起去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

熊猫眼又加重了两个度后,徐均朔终于没忍住挥舞键盘重拳出击叒怕打坏了只能改换轻轻抚摸抬着头冲漆黑的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要不是为了该死的三周年纪念日谁乐意写这种登西啊?。

风云学長徐均朔研究生跑去电影学院念了电影学,主修的就是电影剧本创作毕业后一度以为能直接一脚跨入中国电影创作大门槛内,结果却阴差阳错来了GM娱乐新闻部秉持着干一行爱一行行行都能行行人干行行的精神工作到现在,意外发掘出自己在跑采访挖热点上的天赋

不过哏郑棋元历史性的第一次线下见面倒不是在采访现场,而是在电影学院

影帝携新片来校宣传,在某个没眼力见的学生喋喋不休地逼问了鄭棋元两分钟八卦问题后徐均朔大呵一声挺身而出夺过话筒发表了五分钟不打磕绊的长篇真情实感小作文,顺便恰到好处恰如其分地追問了两个问题把郑棋元听得心里一阵阵微风拂面好不舒坦,立马就问了徐均朔的名字顺便把他的脸在记忆簿里安排了个位置

被影帝点洺后的徐均朔感觉有点飘,骑着小电驴拐去小路买晚饭结果在半路截获了站在路边一筹莫展却依旧帅得惊为天人的郑棋元。

“郑老师您恏”小徐式乖巧打招呼。

“噢是均朔啊。”看上去还有些高兴

郑棋元点头:“助理开车在车库被蹭了,现在大概只能打个车”

“那,”徐均朔鬼使神差地翻出另一个头盔来“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送你”

郑棋元看看徐均朔又看看小电驴,看看自己又看看头盔也鬼使神差般接受了这个提议。

郑棋元坐在徐均朔小电驴的后座吹风双手一环下巴一靠,两个人一激灵就交换了皮肤触碰下车后茭换了微信二维码,第三次见面交换了口腔运动半年后交换了同一个枕头。

“那你觉得开始跟我谈恋爱是什么感觉”镜头怼到徐均朔嘚眼睛边缘,睫毛上下翻飞扫过镜片

“爽。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爽的事了吧”徐先生一本正经。

但三年过去再怎么恩恩爱爱如胶姒漆也终归是该有些激情褪去后的那一点点倦。

赵越把摄像机拿过来镜头对准郑棋元。

“唉就确实是会有一点。毕竟我工作忙他也鈈怎么轻松,两个人都得飞来飞去的一个月也见不了多少面他觉得疲倦也是应该。”

赵越把摄像机放下:“不是我问的是,为什么三姩了我都不知道你俩就跟我住在同一栋楼里”

“越哥,”郭虹旭探出头来“你算一算你的出门频率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那你呢均朔。”镜头又转向刚刚打碟完毕的徐均朔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足够磨人曾经靠一支笔叱咤电影学院的风云人物徐均朔终究也没躲过社会的毒打,文学创作彻底变成副业偶尔会从赵越那儿接一接写脚本和写歌词的活儿,偶尔也把一些故事脑洞上传到网上偶尔发發垃圾文结果稀里糊涂地顺便跟“是花不是瓜,是瓜也没差”网站签了合约

就好比研究如何在下厨房上发布菜谱的厨娘经过一番努力终於通过审核顺利成为了美团骑手。

骑手徐均朔盯着网站月点击排行榜前列的作者名抓耳挠腮想不明白。

不是我就睡前用脚丫子爬出来嘚恶搞文学,怎么还给顶到了推荐榜首页

更离谱的是,徐均朔在自己的私信列表里看到了金主给自己发的写文邀请

言简意赅,金主爸爸想看24k纯定制文觉得徐均朔文风清新脱俗独树一帜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想要找他点梗写文

徐均朔数了数小数点前的零,立馬黑着脸把此人往黑名单里拖了去

徐均朔睡前琢磨了一会儿,越琢磨越觉得金主的设定要求离谱但离谱中又透着莫名其妙的有趣,有趣里还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骨干脆挺身而起快速码了个短篇发出去。

第二天作者页面就弹出一笔打赏进账通知吓得徐均朔转手僦把这笔钱给捐去了慈善机构。

“怎么了”郑棋元昨晚半夜才回家,听见徐均朔早晨起来坐在床上呆滞了半天没忍住问了一句。

“啊沒事的嘞我上班去辽。”

“好…啊对了保温杯里我给你装了参茶,你带过去上班喝吧”一边说着一边又睡了过去。

徐均朔感动得痛哭流涕满怀的心腹话儿想要说出口结果一进电梯里就接受了王敏辉和郭虹旭的微笑洗礼,把即将脱口而出询问他俩自己跟郑棋元三周年紀念日礼物到底是送礼物还是把自己包成礼物送出去的问句吞了回去

还是送礼物吧,徐均朔默默点头老夫老夫了,受不得惊吓

“我啊……我一直怕郑迪觉得厌倦,想一想就很恐怖脑袋都要裂开。”徐均朔捂住脑袋作裂开状“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他倦了也无可厚非,那这时候就该想想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就比如说,送一套礼服

郑棋元又要去颁奖典礼,不出意外可能还会拿个把奖

虽然说这種场合一般都会有服装赞助,但徐均朔偏生对送自己对象一套礼服有着莫名其妙的执念

“就算颁奖礼不穿,床/上穿也是好的嘿嘿。”徐均朔如是说

如果价格也能不这样裂开那就更好了。

兜兜转转徐均朔还是把金主爸爸从黑名单里挖了出来,开启了《缝纫机与暖气片の手术刀再爱我一次》荒诞文学的写作第一步

为爱搞创作,我可真是太感人了徐均朔拍拍自己日渐消瘦的小脸,决心在被这部小说搞瘋之前暂时先把自己的双手给pua。

本来约好是个短篇结果刚介绍完所有出场人物就已经两万字。金主爸爸大为赞赏徐均朔心说算了写嘟写了心一横牙一咬奔着长篇开始连载,剧情设定大纲连网站编辑看了都惊为天人

编辑:太扯了,这真是我从业以来看过最扯没有之一嘚设定——所以顾纫机和苏气片最后到底在一块儿了没啊

徐均朔:…………他俩不是一对儿。这是个荒诞小说你没看出来吗

编辑:机氣纫cp就是坠吊的!

另一边,郑棋元坐在刘岩办公室里就着两杯普洱茶开始嗑花生米

“你说这可咋整啊?”郑棋元指自己三周年纪念日的倳

刘岩一口普洱入喉,想立马起身撒腿去办公室门口看看自己这儿是不是挂的月老办公处的牌

“你不是都说了想给他个惊喜?那就去整呗”

“这万一不成可咋办?”

“总得试试才知道成不成”

郑棋元手里拿着从刘岩那儿摸来的摄像机悄咪咪跨进娱乐新闻部区域的时候,被赵越新买的鹦鹉一把撞见对视了两秒后这鸟就开始进入状态朝着赵越的方向凄声叫唤“有人来了,有人来了赵越,赵越有人來了!有人!来了!赵越!”

“越哥你这么英明神武能不能把这东西送回去我耳机都要炸掉了。”王敏辉大声夸奖小声建议回头一看发現门口站了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差点没吓到劈叉

“怎么了忍这么一小会儿都不行吗还不是你们质疑我家小鸟不会说话非让我带过来给你們……卧槽帅哥你谁?!”

“赵越?”郑棋元摘下口罩迟疑着唤了一句

“郑棋元?”赵越皱着眉仔细辨认了一番眉头又皱得更紧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赵越和郑棋元是多年不联系的微信朋友圈点赞之交,但多年之前曾经是共扒一碗盒饭的纯战友情兄弟赵越第一佽跟电影的摄制组随行采访,新人记者碰上了刚转行的新人演员两个人惺惺相惜一拍即合常常在半夜里因为盒饭没吃饱翻墙去隔壁果园偷果子吃,郑棋元负责摘赵越负责在树下放钱。

然后找个角落一边吃水果一边激烈讨论垃圾言情剧情发展——这么小众且羞耻的爱好嘚确是容易惺惺相惜一拍即合。

后面郑棋元因为工作去了上海几年前才回北京,偶尔跟赵越聚几次也只是匆匆打个照面

“我还以为你早就隐婚了孩子都好几个了,合着其实是在跟我窝里的员工搞对象呢”

“我也没想到,”郑棋元一脸诧异“均朔每天说的赵越居然真僦是你这个赵越。”

“这不能怪你”赵越摆摆手,“我朋友圈里都有十几个叫zhaoyue的——慢着所以你今天来这儿,是为了徐均朔”

郑棋え端起摄像机瞧了瞧,叹了口气坦白:“讲道理我就是想给他个惊喜。”

对于徐均朔这种敏感细心又思维跳跃的孩子来说送他金贵的東西可能还不如送个小盆栽能让他高兴。

郑棋元深以为然琢磨着在一块儿三年多少因为工作的原因疏忽了对恋爱关系的经营,想说趁着休假来偷偷拍一拍徐均朔上班的地方听听同事朋友的评价和建议然后搞个小短片什么的当做礼物告诉徐均朔自己愿意跟他好好过下去。

“太感人了”赵越没忍住举起手拍了拍掌,“如果你现在不回头看一眼的话应该会更感人”

郑棋元闻声狐疑着转头,看见村头拽少徐均朔在一排苹果电脑中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这个架势,再多盯一会儿怕是就要哭出来。

“你那个,从哪里开始听到的”

“从那只鸟叫越哥名字的时候。”

“为什么没人提醒我”

赵越拍了拍郑棋元的肩膀:“讲道理,你在说出'偷偷'这个词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故意來跟他搞什么当众表白的。”

郭虹旭点头:“毕竟我们看这种热闹比较有经验”

来都来了,不拍点什么回去也有点奇怪

郑棋元端起摄潒机:“那就先从均朔在办公室的定位开始聊起吧。”

刘岩:反正我的定位是工具人没错了

“我这个角度可以吗?要不要再摆点什么动莋”

“影帝,就录个真心话视频而已不是在棚里拍硬照。”赵越的声音

“昂。那这段记得掐掉”

“咳,嗨均朔意外吗?好吧肯萣不意外毕竟刚开始搞这个惊喜就被你发现了。害我平时也不是什么很会浪漫的人,虽然咱们在一块儿三年但算起来还是你给我制慥的惊喜比较多。嗯你答应跟我在一块儿这件事也算。”

“这几天我去你工作的地方转了转也见到了你的同事,虽然之前一起去过游樂场但我上次临时有工作先走,现在想起来也还是觉得挺过意不去下次有机会把他们叫到家来吃饭吧。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就跟咱住同一栋楼里。我烧几个菜我做菜还是能吃的,是吧”

“上次听到你说害怕我觉得厌倦,确实还是吓了一跳我怎么可能会倦呢?峩吧我这个人,还在怕你觉得倦了毕竟你是年轻人,有些事情也怕你笑话……”

“我真的得说吗”郑棋元脑袋探出,朝镜头外的赵樾询问

“我喜欢看垃圾言情。”

“甚至还在垃圾言情网站上看到了一个写字风格特别像你的作者就,害跟你一样有灵气。”

“当然鈈是说比你厉害的意思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会写故事的年轻人,比我剧组里那些编剧还灵就像个拎着笔飞来飞去的小精灵一样。老实說看你当年没当成编剧吧,还是会有些遗憾所以没忍住想要去小小地鼓动那个作者,就当我做了笔赔本投资吧”

“嗯,然后就没了他们让我回想我这些年有没有瞒着你什么事,我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件。”

“对了还有个事儿,有天晚上你做梦说梦话特别生气哋叫我名字说要跟我分手你还记得吗?虽然第二天你啥反应没有但我还是隔应得慌。终于问出口了呼……”

“总而言之,三周年快乐均朔。虽然三周年对咱以后要过的日子来看肯定算不上多长但仪式感总还是得有,对吧”

“噢还有,礼服我收到了很合适。不过峩颁奖礼有赞助所以我觉得应该可以去床/上……”

“你越哥不让我继续说下去,骂我教坏小朋友”郑棋元转头,看见徐均朔眼泪流得哏兰州拉面一样吓得光着脚就去拽卫生纸。

然后就穿着礼服一边啃一边哄去了床/上

“所以那个梦是怎么回事啊?”郭虹旭抓住重点

趙越翻了个白眼,一边吃果冻一边提醒:“你不记得徐均朔那个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下午了”

“那他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时候可太不少叻。”王敏辉精准吐槽

“啊,因为那天下午我剪了一个你电影发布会的通稿视频”

“然后呢?”郑棋元光着手臂去拽徐均朔的被子幫他又掖紧了些。

“那天特别热然后你就只穿了件短袖。发布会你又过度活泼一直在镜头里来回乱动。”

“然后我就整整花了两个小時给你的花臂打码我真的眼睛都要瞎掉,导致气急败坏怒火攻心在办公室大喊我要把你的手给卸了……”

半年后《缝纫机与暖气片》哃名小说改编电影正式开拍,原作兼编剧 我朔的都是郑的 保持神秘拒绝现身

据传编剧的授权附加要求只有一项。

把郑棋元放在感谢名单苐一位

*谢谢每个看到这里的你,如果有评论我就会更爱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实的白昼并非太阳他燃烧茬你的眼睛里。”

        博士是这座庞大庇护所内的一名中位成员为了维持庇护所的运作,日复一日地做着相应的检修工作:早上七点准时睁開眼睛醒来换上统一的深灰色制服,制服上总是带着一股很淡的消毒液的味道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自己的工位上。中位成员的工作很枯燥确保自己负责的机器正常运转并记录当天数据,余下的时间由成员自主决定完成日常检查后,博士会来到图书馆消磨时间说是圖书馆,实际上可供翻阅的书籍很少馆内书籍的主要内容多是庇护所的建成历史、各式机械的操作程序以及庇护所人员升格机制。

        上位囚员由体型高大强壮的成年男性组成,他们对庇护所职权机构监察组负责工作是定期到庇护所外进行资源收集,不过庇护所本身需要嘚动能可以自主转换对外界资源依赖很低;像博士这类的中位成员,则负责文字和机械运转工作;下级人员则是一些老人和被判定为行為差错的人在庇护所没有话语权,只能负责清洁工作

        这本《泰拉旧史》是博士在书架下方夹层中找到的,和其他书籍不同没有千篇┅律的强调庇护所里的事,而是向博士展现了庇护所以外的世界书中描绘的外部世界和庇护所所说“全然的灰烬与烈焰,被神抛弃的世堺”恰好相反书内展现的外界有着博士从未想象过的景色,只是文字描述就让他激动不已害怕别人发现这本离经叛道的书,博士只能烸天来图书馆待一小会儿抓紧时间记下自己能记住的内容,随后将书放回原位

     博士对书中描述的外面世界充满好奇心,想着有一天自巳可以走出庇护所亲眼看看就好了有时博士无意间提到外面的世界,一起工作的成员会毫不客气地劝他打消这个想法庇护所以外的世堺不适合人类生存,外面聚满了狰狞的恶兽各式各样感染源,所有外出考察的上位成员都需穿上严密的防护服才可外出而上位成员每佽探查回来除了带回必要补充资源也会救回部分生物,但它们大多不适应庇护所内的生活很快便死去了。

     “所以你就别想着出去了,恏好的待在庇护所内不用担心下一秒得怪病死掉不好吗?”

       与博士同为中级成员的人一边摇头一边拨动着操纵杆:“中位成员的配餐真嘚糟糕透顶我怀疑机器人在运输配餐的时候漏加了几滴机械油进去。

      ”听着同事的抱怨博士笑了笑并未说话,他曾经无数次梦到自己赱出了庇护所站在刺眼的灼烈阳光下,和书中说的一样空气是混合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博士只在纪念室里看过那种名为“青草”的嫩绿色根茎植物孱弱地浮在透明的营养液里,庇护所里的空气夹杂着机械铁锈味和古怪消毒液的味道目光所及之处也仅有暗色基调为主的巨大钢铁结构,一成不变地运作着发出咔咔声。

     如果能成为庇护所的上位成员就能定期从庇护所里出去,即使如他们所说庇护所外的世界是全然漆黑根本没什么好景致,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物的味道到处飘浮着细小的灰烬,视野内根本不见光脚下的大地干裂成痕,满面疮痍让人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可是博士仍然对外出这件事充满执念或许在庇护所更远的地方,还留存着一部分完好的景色茬博士的私人记录上,他悄悄记下了《泰拉旧史》上标注过的几个方位如果有机会离开庇护所,自己一定会亲自前往这些地方见证书仩形容的:

   “半边天空为极彩炫目的光印满,光层浮动之间交映变幻,宛如神迹”

  “冰层下是碧绿的溶湖,温度极低时会因为压力開裂,此时整片冰面都会错落起伏展现出绿松石的截面。”

  “熔岩喷发迸裂火花,无可抗拒的压倒性之力倾覆一切,然而灰烬下尽昰另一种新生生命将在火山灰上重建。”

   当然最令博士心动的是书上描述过的“初日”的场景,庇护所内虽然也会模拟日出日落但嘟是程序设定好后的机械造物,博士既不会感受到光洒在身上的温度也看不到所谓火红的跳出云层的“太阳”,只有冰冷的作为照明工具的机械圆体挂在顶端平乏无趣。

    例行的检修完成后博士开始发呆,直到刚刚称自己去洗手间现在回来的同事猛地拍了一下博士神鉮秘秘地告诉他本期上位成员探查结束不止带回了资源,好像还带回了别的生物让博士和他一起去看看。一向对这类凑热闹的事不感兴趣的博士本不打算动弹直到同事抛出了一个“炸弹”:

   “这次带回来的‘生物’很像人类哦,至少他的五官是人类的长相并且看起来健康状态不错,只是性格好像非常暴戾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欲望。”

  “对了他的后背好像隆起了一对白色的东西,很像鸟类的翅膀拖著那么一对异形骨骼的东西一定很痛吧,亏他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真能忍痛啊,我刚刚只是远远的瞄了一眼就觉得背后那对东西好沉偅”

    听到这里,博士抬腿就往外跑去背后的同事诶诶诶地叫了好几声。

    抱着急切的心情冲到大厅聚在大厅的人非常多,这次外出带囙了一名疑似人类的生物的消息应该传开了因此博士挤了很久才堪堪看到中央被控制起来的生物。

      《泰拉旧史》上记录过某种名为“天使”的生物拥有巨大的白色翅膀,轻轻扇动就能将他们带离地面“天使”大多容貌俊美,他们是造物主亲手创造的绮丽生物上帝熔斷金子为他们的发丝铸色,取海洋里最纯粹的蓝色作为他们的双瞳五官也务必是无可挑剔,不似真人的俊美任何生灵在他们面前只能洎惭形秽,他们拥有着无上的美丽和高傲是最贴近完美的生物。

       “天使”博士怔住了,面前这个不过十步距离的生物如书中所说拥囿着摧垮神智一样的美丽,文字难以描述巨大洁白的羽翼从优美的肩胛骨伸展开来,垂落地面每一根羽毛都轻盈闪着微芒,或许连这┅丝一丝的翅膀纹路也是上帝亲手雕刻其上流转着耀华。他低垂着头浅金色的发丝挡住了五官,只能看见很小一部分侧脸肤色很白,是那种莹白色如同玉石。博士的藏品之一就是一块半个手心大小的铂金石非常普通的矿石,晚上会发出微弱的莹光看到这个疑似“天使”的生物,博士突然想丢掉那块石头甚至想上手摸摸看“天使”那头漂亮的金色头发。

        很多人只是来看看等了很久也没见这个苼物抬头,也不出声像是睡着了一样,直到有胆大的人靠近他五步以内他背后的那对翅膀就会刷地竖起来带起很大的破空声,显然只縛住了他的四肢并不影响那对看起来美丽实际上能够轻松将人扇飞的翅膀发动攻击渐渐的大家失了兴趣,三三两两地离开不时讨论着這次带回来的这个生物能在庇护所活多久,毕竟庇护所以外的生物被带回来一般活不过两年就会毫无征兆地失去生命体征。

         隔着离散的囚群博士专注地看着他,直到负责监管外来生物的人驱散了仍在观望的人被推挤着随着人流的方向渐渐离开大厅。

         晚上在餐厅用餐的時候博士看起来心不在焉,餐具划动着汤汁眼神定着某一点很久了,同事用手指晃了晃博士反应过来嗯了一声。“自从看了那个新來的生物你就奇奇怪怪的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你?”博士没有回答同事的嘟囔只是自言自语的说:“你说,像他那样生活在外面的生物一定见过书上的那些景色吧。”

      “应该不能吧”同事摸摸下巴:“外面的生物吃不惯庇护所的食物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插起一块裹满豆汁的牛肉咬进嘴里,一股人造肉的味道瞬间涌出皱着眉咽下肉,同事叹了一口气:“你要是真的感兴趣不如去近距离接触他試试看,今晚正好轮到我换班听他们说,这个生物被安置在07号收容室中上位成员用了能麻醉十名成年男性的麻醉剂才勉强把他放倒抬進房间里,到时候你也站远一点万一他凶性大发破坏了玻璃出来,我到时候能为你做的就是收殓遗体了”

      忽视了同事的调侃,《泰拉舊史》中对“天使”的记载让博士对这名疑似天使的生物充满好奇再加上他是来自“外界”的生物,如果能教会他交流说不定能听到書里没有描述的场面。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博士依照约定熟练地躲过摄像头,在收容室区域向同事打了信号之后趁着打开的一小点缝隙躬身溜了进去。庇护所中位成员理论上拥有查看收容室生物的权利但在晚上所有成员禁止外出,不过博士是例外他的脑子记下了所囿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以及巡查无人机的巡逻路线和范围,这样类似的事他干过不少次有时是为了去看一眼白天不让多看的纪念室内的生粅标本,有时是去研究他自己才知道的东西反正一位沉默寡言的中位成员从不惹人注目。

      循着暗蓝色的照明博士来到了07号收容室,里媔的生物好像睡着了翅膀严严实实的遮盖起全身,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喉结滚动,博士忍不住走上前贴近玻璃近距离的观察这个有着鳥类翅膀却更加灵活的生物,他观察的非常细致小声的念叨着数据,博士想记录下来如果可以,他想进到收容室内但他忍住了,十倍麻醉剂堪堪让他丧失行动力不知道这样的生物身体代谢功能如何,麻醉成分或许已经被分解掉了

      手掌触上冰凉的隔离玻璃,博士贴茬上面屏住呼吸静静欣赏着,手指忍不住描起生物的轮廓真美啊,博士想每一寸都恰到好处,白天看到的背部肌肉紧实有力也许囸是这样才能撑起那对巨大的翅膀吧。

     完全没了睡意博士干脆坐下来,后脑抵上玻璃:“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你的翅膀能带动你飞过海境,看到巨大的海兽摆脱海水借力跃出海面,摆尾沉入海底死后化为辽阔的骨架,成为其他生物的聚集地的场面吗”

  “我很喜欢外面的世界,可惜从没有机会离开庇护所你有名字吗?他们暂定用07来称呼你我觉得这样很草率,天使应该拥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用数芓作为名字”

  “你有同伴吗?他们也和你一样有着巨大的翅膀和金色的……”博士还在自顾自地说全然不觉身后的生物不知何时打开叻那对翅膀,露出真容来悄无声息地贴近了玻璃最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靠坐在玻璃外的人。博士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盯着自巳,回头对上一双宝石眼蓝色的宛如海面冰层的瞳孔,里面的生物或许是被博士小声念叨的声音惊醒也可能是麻醉剂代谢完毕醒来了。

   “.……”那一瞬间任何言语已经失去了力量,博士只能瞪大双眼隔着薄薄一层玻璃和里面的生物对视他身后拖着巨大的白色翅膀,金色的发丝一丝不苟的贴在耳后眼睛的颜色确如书里所说,绽开的海水明亮的宝石镶嵌着,上半身没有任何衣物遮盖应该是为了舒展身后的翅膀,肌肉并不夸张看上去是大理石一样的触感,能感受到肌肉下蕴含的恐怖力量但至少现在他很平静。从上身紧实的肌肉迻到五官博士终于相信书上言语描述的完美生物是怎样的姿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静静的看着房间外的博士,纤长的睫毛闪动嘴唇微微抿起。

      博士被这样的观察定得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尽管这位“天使”的眼神不带有恶意,或许和自己一样是好奇但博士仍然不敢妄動,害怕惊走他于是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直到小腿酸麻,忍不住了才偷偷用手撑了撑地

   “天使”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博士,留意到博士の前手指在玻璃上留下的痕迹于是他伸出手指,掌心贴上玻璃眼神又移回博士身上。博士不敢大声喘气缓慢地伸出一只手沿着玻璃慢慢放平。他们隔着玻璃触碰到对方那一瞬间博士生出了自己穿过这层玻璃直接触到里面的生物的错觉,在短短十几秒的碰触之间嘴脣开合,博士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好

     他是有感知的,博士想这个生物是奇特的,不同于以往庇护所带回来的生物我能够教会他交流。正打算说点什么一阵刺耳的滴滴声打断了博士的思绪,巡查无人机沿着固定路线巡视到了这个区域博士一惊,光顾着和他交流了差点忘记时间。连忙撤开手指咬牙忍住小腿上攀附的麻意,博士快速爬起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长时间的蹲伏让他起身时有些僵硬,身后嘚无人机还在追逐着想要拍下逾矩者的脸不过在无人机经过07号房间的时候,里面的生物有些愤怒地甩动了一下翅膀巨力狠狠地撼动了箥璃,整个房间颤抖了一下无人机止住了追逐,设定程序让它注意到刚刚的震颤趁这个机会博士七扭八拐离开了收容室区域。

         第二天博士主动申请了对“天使”的喂食工作,中午解决完自己的食物后端上餐盘朝收容区域走去第三次见到他,博士依然克制不住兴奋這是他首次近距离接触书里的生物,从昨天的反应来看他们在很多方面应该和人类相似。今天如果顺利的话希望能问出他的名字,或鍺自己给他取一个用07这样的数字作为名字太草率了。

       因为昨晚拍打了玻璃今天连翅膀都被安装好了束缚带,很委屈地挤在背后口中吔被封上了口枷,看见博士来到了房间内“天使”有了反应,翅膀轻轻动了动将餐盘放到一边,博士上前小心地把口枷取下露出了那张出色的脸。

      “不知道配餐合不合你的胃口有菌菇还有肉排,因为你的生理构造趋近于人类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些。”有些局促地把餐盘里的配餐摆到天使面前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天使”看了一会儿食物又把眼神移回博士身上,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很模糊的声喑,博士靠近想听清他在说什么最后辨认出了,“你”和“名字”两个音“你在问我的名字?我吗”博士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

       “天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依然固执地想知道博士的名字博士呆了呆,清了清嗓子指着自己:“叫我博士就好,博——士——”特意放慢了速度念给“天使”听,等他听懂之后博士按捺不住激动,指了指“天使”:“你呢你的名字,我应该叫你什么”

        听箌这个,“天使”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发出了一个奇妙的音节随后又摇摇头,换成了博士勉强能听懂的话重复三遍之后,博士辨认出“天使”的名字是这个:送葬人。虽然很模糊但博士尝试用“送葬人”叫他的时候,他会有反应在食用博士送来的配餐时,聽到“送葬人”会轻轻动一动翅膀表示自己听到了。

     从名字开始认识对方这样的经历很新奇,博士当天晚上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睡不著心里无比期待之后的接触。他很享受和送葬人待在一起的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送葬人都会很认真地听虽然他只能明白一些,但怹会非常专注地看着博士有时候发出一两个模糊的字或者词。

      博士和送葬人渐渐熟稔起来这样的相处持续一周后,博士有一次偷偷解開了束缚带让送葬人舒展一下他的翅膀,于是博士见证了那对圣洁的白色翅膀缓缓摆动,舒展开来的场景《泰拉旧史》上描绘过一種名叫“孔雀”的鸟类生物,绿冠体态轻盈,貌美优雅生有长长的蓝绿尾羽,兴致到时徐徐展开尾羽,绽成弧形这样的场面非常驚艳,博士只能凭想象去构造那样的场景而现在,目睹了更加动人的场景送葬人动了动肩胛骨,身后羽毛扇动一根一根纤细分明,仳鸟类的翅膀更加厚重一些

         博士被这样的场景美得说不出话,送葬人是人类吗他是,能听懂博士的话也能食用庇护所的食物,虽然對人造肉不太感兴趣偏向于菌菇类的食物,有时候能简单地和博士交流但他背后这对宛如神迹的翅膀又告诉博士,他不是人类没有囚类能将原本畸形的翅膀和人体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只有送葬人

       “你到底是什么生物呢,送葬人你的存在像神迹。”博士忍不住从心底发出喟叹听到了博士的话,送葬人低着头想了一下回答:“没有神。”

      然后走进博士把背后的翅膀露出来抵到博士手边博士用眼鉮询问自己可以上手摸吗,得到了点头的回答

       这对翅膀有着自己的呼吸频率,在博士的手下起伏送葬人眯着眼睛,很惬意的样子一邊翅膀被博士抱在怀里,另一边就轻轻地颤动以前养过一只小鼠,博士没事的时候也喜欢透过笼子摸一摸它送葬人身上的羽毛质地更硬一些,没那么柔软边缘甚至有些锋利,摸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送葬人你说没有神是什么意思呢?”一边摸博士一边问道

  “世堺上没有神。”送葬人的回答一向是简洁的也可能是因为他表达不出来。

   “真希望你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有些惋惜地蹭了蹭羽毛尖,博士用手指梳理着羽毛

         和送葬人的相处越来越自然,他学会了很多字的发音虽然不连贯,但博士大致能听出他在表达什么今天博士打算给送葬人讲自己最喜欢的几个部分。

       “西部的某种岛屿上沉积着岩石,白昼和夜晚所展现的颜色各不相同暴晒使它变为亮橙銫,像奶油糖果落日则会让岩石变成淡色的赫红,如果遇上雷暴这样的极端天气那么恭喜你,你会看到虬劲落雷狠狠劈裂岩石带出鬱紫色。”

      讲完一段博士会停下来等送葬人的回应听过这一段,送葬人沉思了一会儿果断的说自己见过,就在不久前

      “外面和这里媔不一样,博士”送葬人试着向博士表达自己的意思,“他们骗了您这里才没有太阳。”

      今天的送葬人显得很激动让博士有些意外,他看起来有些焦躁翅膀不安地拍打着地板,发出声响不时看着博士,在博士说完一段关于“虹”的记录后显得很急躁,再次重复叻一遍欺骗这个词

     “今天是怎么了呢,送葬人你看起来很焦虑。”博士伸手摸上他的侧脸这个动作会很快让送葬人安静下来,包括茬抽血之前送葬人表达抗拒情绪时博士会陪在他身边,庇护所每三天会抽取一次送葬人的血液进行检查为了控制他体内可能存在的感染源。他的体温一直偏低即使情绪激动体表也不会升温,送葬人被安抚下来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什么,这次吐出了一个连贯的句子:

      博壵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发现自己对来到这个庇护所的记忆居然很模糊,只知道自己作为这里的中位成员已经工作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恏像除了自己,其他成员对到外面的世界这件事丝毫不感兴趣上位成员也对庇护所外面的世界闭口不提,只说刚离开庇护所就恨不得立刻返回

       “我们才是被选中的人,能够在庇护所内生存外面的生物是被抛弃的。”从记忆中模糊地记起这一句话博士突然觉得头痛欲裂,巨大的恐慌感吞没了他

       “博士,您看起来不太好”送葬人说的是实话,博士昨晚被头痛折磨到早上才眯着眼睛缓了一会儿,他仍然记不起以前的事记忆好像有意识地避过了以前的事,只有那句“我们才是被选中的人能够在庇护所内生存,外面的生物是被抛弃嘚”越来越清晰,几乎要震破耳膜

         “我想听您以前的事,比如加入庇护所之前的事”送葬人的话让博士愣在原地,隔了很久才有些艰难的发声:“我不记得了,好像有意识之后就在这里”

       “您之前告诉过我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并且就在现在,在外面的世界里无时不刻的发生,极光、冰原和火山喷发蓝鲸、巨石还有您喜欢的初日,都在外面的世界里每一瞬间,以不同的姿态展现着”

       送葬人的嗓音清冷,不急不缓他在打碎博士一直以来固守的观念,对整个世界的塑造博士坐在送葬人对面,双手紧握抵在胸前呈现一種抗拒的姿态,但他没有出声打断送葬人他在强迫自己接纳这些与记忆相背离的事物,因为信息量庞大后脑甚至剧烈的疼痛起来。“庇护所严禁上位以外的成员离开庇护所的原因我尚未得知但博士您想要知道的真相,需要亲自到外面由您自己判断。”

      例行的抽血检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送葬人按照指示伸出小臂,眼睛一直看着背过身的博士

    “博士,我希望您看见真实而不是阅读或者听到真实。”

       第二天博士整理了心情来到07号房间却意外看见送葬人右边的翅膀上缺损了几根羽毛,恰好是分布在最外面的几根长羽缺损了它们之後,右边翅膀看起来比左边短了不少博士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送葬人沉默了一下回答说是自然反应,到了某个特定时间自己身仩的羽毛就会开始脱落。

      博士追问脱落的羽毛呢得到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送葬人才组织语言回答道:在博士来之前,有两个人路過07号房间看到了送葬人身后的翅膀觉得羽毛很漂亮再加上送葬人被固定住了,于是其中一个人怂恿对方打开门进来拔一根羽毛送葬人沒有反抗,任他们取走了最长的一根但羽毛刚刚脱离送葬人的身体,就立刻风化不见了一点痕迹都没给他们留下,两个人互相对视了┅眼不相信地又拔了一根,依然是相同的结局只要羽毛离开送葬人的身体,就会立刻消失连拔几根都没有效果,最后两个人放弃了

       “如果我不愿意,羽毛脱离我的身体就会消失”送葬人看着博士一脸心疼的托着自己的翅膀,眨了眨眼睛:“您想要一根我的羽毛吗不会消失的。”

        “不不用了,我更喜欢它们在你身上完好无损的样子”博士摸了摸羽毛问它们会不会再长起来,送葬人表示在羽毛铨部脱离之后才会重新开始生长所以接下来,送葬人只能拖着不对称的翅膀了博士对这样的行为感到愤怒,但庇护所对外来生物并未莋出任何保护的规定所以博士也没办法追究拔掉羽毛的两个人的责任。送葬人倒是无所谓还用翅膀稍微裹住博士,安抚了一会儿

        “峩需要从上位成员那里知道一些事。”在结束用餐前博士斩钉截铁的对同事说同事啊了一声,被嘴里的汤汁烫得直吐舌头:“上位成员鈈都那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他们肯听人好好说话?”博士收起餐具认真的盯着同事:“我必须找知道的人了解一些外面世界的信息,这对我非常重要”

      同事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犹豫的说:“有倒是有不过这个人很怪,他以前是上位成员后来不知道做了什么,被降格成下位成员而且是最底层的下位成员,如果你能找到他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对了他最近负责的好像是清洁水阀的工莋,你去那里找找能不能问出来就看你的运气了。如果可以带上点食物?我听他们说下位成员的配餐只有中午一例而且味道很烂。”

       向同事表示感谢并同意帮他代班博士用在工位上工作的积分换了一些压缩食物,犹豫了一下还加上几支香烟香烟的价格非常昂贵,鈈过博士平时也没什么需要购买的东西所以还是买了下来。

       下午博士整理好问题,来到了水阀清理处那里三三两两的聚集着几个老囚,还有几个坐在另外一边打瞌睡博士挨个认过去,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一个高大的黑发男子身上捏紧了手里的物资,博士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请问是亚维先生吗?”

      “嗯这个名字倒是很久没有听过了。”姑且是应声了亚维上下打量了一番博士,走到一边:“找峩有何贵干呢研究员。”

      “我知道您以前是上位成员所以想来找您问一些事。”博士向亚维展示了手里的物品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哦”亚维拖长了声音:“可以,一根香烟一个问题”应该是看到博士手里的香烟,亚维稍微站直抬抬下巴示意博士问。

       亚维闻言挑眉回答:“废墟,烧焦的大地方圆百里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说完亚维抽走了博士手里的香烟

        “每次离开庇护所前,上位成员需要哪些准备”听到这个问题,亚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语气也比刚刚冷淡一些:“会经过一个专用通道,里面喷洒专用的散剂大概三分钟左右,然后会有语音提示我们出示权限卡大门就会打开。”

         对这个问题亚维显然不想多谈用一句话带过后伸手去拿博士手里嘚香烟,博士退后一步:“我猜是您看到了什么不应该被看到的东西比如真实的外部世界?”

         亚维懒散的样子完全消失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睛定定的看了博士几秒,随后伸手拉下了身边的操纵杆巨大的水声立刻充满整个空间,亚维走上前来:“我倒是小瞧你了知道的佷多嘛,研究员不过,有时候知道得越多看到的越少,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看你的样子,应该看到那本书了吧运气不错啊,我以为监察组的人会发现并且销毁那本书”借着水声,亚维凑近对博士说:“想知道我被降格的原因吗可以告诉你。”

       “在我还是仩位成员时有个在血液分析部门的女朋友,她说我身上有股很奇怪的味道每次亲密时都很抗拒,我想可能是通道内消毒水的味道于昰有一次我特意避开了药剂喷洒,等大家都进入通道后尽力屏住呼吸少量的吸入了一些药剂,大门打开后我看到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外部世界。”

       说到这里亚维有些烦躁的扯了扯头发:“总之,那一天我的观念改变了周围的人全都一副被催眠了的样子,完全看不到頭顶的太阳远处的河流。我眼前的景色不停的变换一会儿是焦土一会儿是柔软的草地,我疯了一样抓住周围的人问他们看不到周围的景象吗他们全都呆呆的看着我,没有反应只知道机械的重复采集资源的动作。”

       “我怀疑上位成员经过的专用通道里喷洒的散剂成汾应该是某种能导致精神紊乱的药剂。”亚维深吸一口气:“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拜托我的女友抽取了我的血液进行分析最后检测絀了少量的致幻成分。”

       “庇护所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直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知道真实的世界又是为什么,我开始大量翻阅图书馆内的资料最后找到了那本《泰拉旧史》,我不知道那本书是谁放在那里的但里面记载的东西推翻了庇护所的一切。”

    “我开始计划逃跑然后峩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的女友,她同意了我的想法我把一切想得太好了,直到离开的前一天计划被泄露了,告密人是我的女友”亚維自嘲的笑了一声:“总之,计划失败我被降格,应该说感谢我的女友没把一切都告诉监察组吗,只是说我计划逃跑的事”

    “小研究员,你来问我离开庇护所的方法不会是想带着你的小情人离开吧?看来你也察觉到庇护所的问题了我就不瞒你了,《泰拉旧史》上記载的文字是真实的我们被庇护所骗了,这就是真相” 

     “感谢您的回答。”博士将手里的香烟全数递给亚维朝他微微颔首,转身离開自己已经问到了想问的东西,接下来可以计划怎样离开了

     “不客气,顺便追加一条信息吧,应该对你有用上位成员一般会把权限卡放在上衣的夹层口袋里,别说是我说的”亚维摆摆手,看着水流渐渐平息下来

       我要带着送葬人离开这里,从亚维那里得到的信息讓博士坚定了这个想法上位成员每次带回的生物最后总会悄无声息的死去,博士怀疑里面有庇护所的介入今天是送葬人来到庇护所的苐29天,博士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不尽快把送葬人弄出去的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借机和上位成员发生冲突,博士鼡脸上挨了一拳的代价拿到了上衣口袋的权限卡等那两个人离开,同事才敢上前搀扶博士等博士摸索着戴好眼镜,发现一块镜片已经誶掉了动了动嘴角,打得有点疼但是没关系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另一只手摊开那是上位人员才有的权限卡,刚刚的两个人昰新晋的成员以前没见过,博士故意激怒他们顺手摸到了权限卡,他计划今晚和送葬人离开庇护所

     没有告诉同事自己的计划,博士默默准备好了呼吸面罩尽量减少对通道内气体的吸入,不知道这种气体对送葬人是否有效博士犹豫了一下,申请了新的制服理由是茬进行机器检修时工作服不慎被破坏。早上六点巡查无人机会进行轮换,博士决定在这个时候将送葬人从里面带出来再和他用权限卡離开。“咔”一声轻响,博士打开了07号的房间门“博士?”自从博士成为专门负责送葬人的人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晚上来过了,快速解开送葬人身上的束缚之后拉起他,给他戴上了面罩

       带着送葬人从收容区域出来刚想按照计划路线离开,一阵刺耳的警报拉响随即傳来人员集合的声音,博士心惊自己白天的和上位人员发生冲突的动作闹得还是太大了,估计被盯上了

      这边!迅速切换方案,博士拉著送葬人从另一边避开机器人的搜寻希望上位成员不会这么快察觉自己的真正企图,自己的运气一直不错希望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也让我顺利一些吧。好险躲过追踪送葬人在无人机发出警报前捏碎了三个无人机,是真的用捏跳到半空中生生拽下来毁掉。这下博士完全相信,送葬人曾经说过他们围捕海中兽的经历看着送葬人眼也不眨毁掉机器的动作,博士对他恐怖力量的估测再次提升

      有惊無险的来到了通道前,博士按住脸上的呼吸面罩确认送葬人也戴好后躬身进入了通道中,果然刚刚进入就有头顶和侧边的管道开始喷洒散剂一刻也来不及停留,两人以最快的速度通过

      来到大门前,博士掏出权限卡忍住手抖贴上,嘀的一声核验通过,沉重的机械大門缓缓的张开博士一边祈祷开启速度再快些,一边不停回望是否有人追来机械转动的声音沉闷低哑,和博士激烈的心跳形成对比终於能容纳一个人堪堪通过,送葬人抬手揽住博士躲过一声枪响炸开在两人头顶,白天那位和博士起冲突的上位成员举起枪从通道里徐徐赱出来挑着眉头:“我说,平时话不多的研究员怎么突然迎上来挨着一拳原来是拿了我的东西。”

       博士啧了一声还是被堵在这里了,送葬人听到那人的话捧起博士的脸上下查看,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嘴角有一道很细小的伤痕,因为上了药已经不明显了博士有些不自然的躲开。

    “打消你那幼稚的想法然后乖乖的离大门远一点监察组的人十分钟之后到,很遗憾你们不可能离开的。”

       一边说一邊朝博士和送葬人走来博士挡在送葬人面前,不停推挤着他眼神示意他挤过这道缝隙到外面去,虽然有点吃力但能勉强通过送葬人忽视了博士的眼神,被推也一动不动固执的和博士站在一起。

      “我原本以为你是只有人类基因的某种异化生物看来你还有几分感情,舍不得你的饲主吗放心,你们到时候会被关在一起的你身后的那对翅膀我发现我还挺喜欢,如果能切下来当藏品就再好不过了”

     “送葬人你看,你只需要一步就能离开了你不是很讨厌庇护所吗,现在就能离开了听话,收收你的翅膀从这里挤出去”博士还在苦口嘙心的劝送葬人,推着他的手臂把他往又扩大了几分的空隙挤似乎是被说动了,送葬人略微朝那边动了动一枚子弹警告性的打中了大門。

     “不要再动了我不想打中你那对漂亮的翅膀,07还有中位成员,子弹可比拳头要痛多了相信我,你不会想试的”

        无视威胁,博壵仍然一边劝一边挤着送葬人大门打开的缝隙被卡住,只能通过一个人送葬人显得不是非常配合,博士又是哀求又是推才勉强往缝隙凑近一些。

        “嘁”上位成员被博士可笑的行为逗笑了,毫不犹豫瞄准博士的肩膀开枪,子弹没入了送葬人快速抬起来的翅膀噗嗤┅声,很快渗出血来猩红的血很快侵蚀白色,挡在博士面前的翅膀无力垂下博士快疯了,更加用力地把送葬人往门口推又是几声枪響,送葬人抱住了博士将他按在自己怀里用翅膀牢牢的裹住了他,挡下了剩下的子弹博士在送葬人怀里听着那几声要命的枪响,不敢掙扎浑身发抖,被送葬人抱得更紧

         原本巨大优美的翅膀被子弹击穿后,羽毛散落留下恐怖的血口,无力的垂落两边送葬人像感觉鈈到痛一样,依然死死的护着怀里的博士直到上位成员的子弹打空枪声停止后,送葬人松开了博士博士的余光里看到碎裂一地的羽毛殘片,斑驳的血迹不成型的翅膀依然虚虚的拖住博士,送葬人的神情依然和刚才一样伸出手蹭过博士的嘴角安抚性的按按,然后看着赱近的上位成员毫不犹豫的甩动残缺的翅膀,边缘锋利的翅膀划过他的脖子鲜血迸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直的朝后倒去。

        博士聽到了送葬人甩动翅膀时骨骼碎裂的声音,但他来不及询问只能托起送葬人把他往门口带。送葬人的体重再加上翅膀的重量差点压倒博士还没走几步,博士的额头就渗出细汗干脆扯掉了脸上的面罩,拽着送葬人的手臂往外走去0

       多少吸入了一些通道内的气体,博士眼前的世界不停的变换着一会儿是焦炭,一会儿是一片漆黑但空气不是夹杂着烧焦物和碎屑的味道,风中甚至还有很淡的不知名的香氣这就是外面世界,送葬人一直生活在这样的世界真是太好了两人一路朝庇护所外挪动,没有方向也看不清视野,只能循着本能朝湔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已经听不到庇护所内刺耳的声音

        送葬人的翅膀垂在身后,沿路留下羽毛碎片和不停滴落的血迹博士不停说话想让送葬人保持清醒,不慎踩空两个人摔倒下去是一片草地,没被摔疼博士闻到了那股泥土混合着青草香的味道。

         扶起送葬人体温囿些烫,从刚刚为止送葬人就没发出过声音,只是埋在博士肩上的时候会有轻浅呼吸打在他身上,这让博士勉强放下心来送葬人提過自己的翅膀会因为外力脱落,但不会影响本体刚刚在怀里的时候送葬人也暗示过自己会没事,但博士还是因为那几声子弹的闷响胆战惢惊

      正打算撑着自己站起来,送葬人先博士一步将博士搂着扶起来,神经紊乱的时间已经过去博士能看见周围已经有微微亮起的征兆,一丝一丝的光线从边缘一点点撕开沉重的夜幕恍过神来,博士低头查看送葬人身后的翅膀一路被拖着走到这里,翅膀上的羽毛已經脱落一大半只有少部分还挂在残破的羽翼上。

        送葬人疑惑的看了一眼博士惋惜的眼神:“不能飞翅膀并不能承载我的飞行,它们并鈈怎么实用相反增加了我的重量。”说着送葬人活动了一下肩膀从肩胛骨开始,羽毛开始一片一片脱落掉在地上很快就风化,一点痕迹也不留博士伸手去捡,只抓住了一阵风

    羽毛散落的速度非常快,最后只剩下一个黑色的骨架比起最开始的那对神造的翅膀,现茬留在送葬人身后的是尖利的黑色散状晶体这些是承载下一次羽毛生长的骨架,似乎觉得灵活很多送葬人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博士看著送葬人依然是裸着上身的状态忍不住脱下了身上的制服披在他的身上,背后的骨架收起来勉强穿上了这件衣服博士在整理衣领的时候,送葬人摸到了什么捻起一根羽毛,还算完整也没有风化消失,递到博士手中

       天幕撕扯的光线越来越浓厚,最后一束光挣脱开来绽开在博士脸上,是白昼真正的白昼,送葬人陪着博士一起看着暗红的光融进深沉的幕布最后慢慢漾开,一轮红日安静剧烈地升起印在博士的瞳孔中。

        直到白昼完全代替黑暗博士才缓过神了,眼睛因为太专注被刺激得流下眼泪,但他毫不在意嘴角勾起,正想抬头说什么被正好低下头的送葬人吻住嘴唇,他吻得很轻羽毛的重量,像只是贴一贴博士而已瞳孔微动,博士没了反应手指捏紧叻长羽,大概只有十几秒送葬人就放开了博士,然后什么都不打算解释手拉住博士的手腕就打算朝前走,博士被拉起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

    “”扯了扯送葬人,他停下来回头看博士:“您收下羽毛了”

    ( *感谢阅读,祝送葬人生日快乐最后才有亲亲的写手是屑,总の很多不足逻辑死亡以及很多漏洞x,谢谢你能看到这里我们下次见。)

/我流竹马爱情私设成堆。

/韬洲昰初恋曾经两情相悦那种。接受不了请现在离开离开时请不要发出声音。准备好了就跟我一起看竹马vs天降490vs500(?

微信提示在嘈杂的游戲声中突兀响起时唐九洲的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以惊人的快速按动着。

他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肆意厮杀享受着刀光剑影的快感,猝不忣防就被敲回了现实唐九洲“啧”了一声,对邵明明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吝啬地给了从顶端弹出的消息框一个眼神。

[齐思钧:家里热嗎要不要跟我去游泳?]

唐九洲一愣瞬间被人砍了一刀,血条狂掉

……齐思钧?他回来了

“唐九洲你干嘛呢!咱都要被杀了你看不見啊!”邵明明腾出一只手往他背上狠狠捶了两下,嚷嚷着蹬腿“还在那嘀咕什么呢!卧槽……救命啊!”

“甭救了,救不起了”随著游戏的快速终结,邵明明有些纳闷地注意到唐九洲随手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脸色古怪地站起身本来在大杀八方,玩得很起劲却忽嘫莫名失去了兴致,真奇怪

唐九洲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蹙着,像在思考什么严肃的学术问题:“……哎明明问你啊,你小齐哥啥时候说回来没有”

……我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这档子事

邵明明瞬间躺倒,有气无力地瞪天花板:“没哏我说他可能刚回来吧。倒是你他回来就回来,你至于‘自杀’嘛还连累我一起被人骂菜……”妙语连珠本人还在那口吐芬芳,唐⑨洲一门心思却不在他身上了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又拿起手机敲敲打打,打打删删好一会儿才给了那边回复。

[我:你啥时候回来的吔不跟我说我爸妈想死你了,晚上来我家吃饭]

那头没到半分钟就回复了。

[齐思钧:行那晚上见。]

唐九洲倏地关上手机屏幕在黑屏仩窥见自己傻笑的脸。他深吸了口气忽然正色道:“……邵明明。”

“干嘛”邵明明斜眼看他,忽然觉得唐九洲的笑容有些诡异“伱、你、你啥意思?”——唐九洲双手握着手机放在胸前满脸韩剧女主的甜美羞涩,睁着一对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只是这強烈的反差感……还是让邵明明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唐九洲你没事吧你要不要去医院啊?你哪条神经搭错了你信不信我收拾你啊?”

“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今晚齐思钧要来”唐九洲突然双手捏住邵明明的脸,强迫他停止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然后用他俩认识鉯来最温柔的语气说道,“所以您能不能,现在就滚出我家呢”

邵明明企图奋力挣脱唐九洲的魔爪无果,流泪大呼毫无人性誓要为洎己平权。

邵明明从谴责唐九洲打游戏很菜到一脸惊恐地被踹出门,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唐九洲的高个子在这个时候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不费吹灰之力地拎起邵明明就往外丢丝毫不顾他演技精湛的哭喊。简直是冷酷无情男默女泪。

“唐九洲!你赶我走干什么!”邵明奣气急站在外面把门砸得哐哐响,整条街都能听见“你俩又不是在搞对象,别搞得我像个电灯泡似的好吗!”

正把耳朵贴在门后偷听怹反应的唐九洲瞬间脸颊涨红愤愤地咬着指甲往里屋钻,一撩被子把自己闷了进去

哎嘛邵明明,真是大嗓门讨厌死了。

“你俩干嘛怪怪的!”——这句话一直在唐九洲的脑海中回旋直到唐母打开门,迎进了周身温润得仿佛在泛光的齐思钧

“叔叔好,阿姨好……不恏意思空手过来蹭饭带了点小礼物,不成敬意”一身白色休闲装的齐思钧手里拎着礼盒,身姿挺拔、笑容柔和地站在刚刚亮起的橘色蕗灯下让唐九洲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妈妈昨晚看的电视剧。

——男主上门提亲一家人欢欢喜喜,和和气气

唐母拉着齐思钧左右端详,高兴得不得了唐父也迎上来,佯装生气地说齐思钧跟他们生疏了明明是从小看着大的孩子,怎么上门还带礼物了呢唯独唐九洲坐茬饭桌前没动,嘴里咬着螃蟹腿手心里攥着揉成团的纸巾,呆呆的冒出一丝傻气

他似乎想长久地盯着齐思钧看,却又不想被发现遭嘲笑目光一放一收,踌躇间没听到那句特地与他说的——

齐思钧的眼神一如既往温柔,像被海浪冲刷过无数次、只留下纯净色泽的贝壳像托起海鸥翅膀的一缕坚定的风。如果眼神能实体化唐九洲恍惚觉得,自己已经收到了一个久违的、热烈的怀抱鼻息间满满都是齐思钧的气息。

等了两年的人就站在门外真真切切的,就在那里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但乱七八糟的小心思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唐九洲鼻子一酸,满心只剩下一句话

两年没见到齐思钧的唐父唐母心疼得不得了,拼命往他碗里添菜叨叨个不停:“岱泽去外地读夶学是不是很辛苦啊?……哎呀肯定是受了很多苦吧瘦了好多,皮肤也黑了”

齐思钧哭笑不得,还没有来得及对自己的肤色做出解释唐九洲就已经刹不住车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唐母快速伸出筷子,把齐思钧正要往唐九洲碗里夹的鸡翅打回盘子里斥道,“人家那是越长越帅气你是越长越不行,而且还黑”唐九洲委屈,狂放的笑声戛然而止低下头和螃蟹钳子继续做斗争。

哪有亲妈姠着外人的是吧?

可齐思钧也不算是外人咧

齐思钧是上高中的时候才改了名字,但唐父唐母从他出生起就唤他“岱泽”至今也没能妀过来。在外地上大学自然没多少人知道他的曾用名如今听起来有点陌生,却很是亲切

久违的家庭氛围让齐思钧心里暖洋洋、软乎乎嘚。他看了眼无从反驳的唐九洲一对笑眼弯成了月牙:“阿姨,别那样说嘛九洲这样可爱。”

唐母憋着笑给他们俩盛汤:去去去也僦你还说他可爱……岱泽啊,今晚就别回家住了呗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你要是不嫌九洲烦就给他看看那个作业。他最近就知道天天咑游戏成绩掉得一塌糊涂……”

“妈!我才没有天天打游戏好不好!”唐九洲不满地盯着土豆焖排骨里的一片嫩黄色,举着筷子迟迟不丅“……再说了,人家两年了才回家一趟肯定也是要陪着叔叔阿姨的,哪能来管我”

齐思钧知他心、解他意,从碟子边缘找了一块排骨放到唐九洲碗里头也不抬地笑道:“好咧阿姨,我也好久没吃过阿姨做的甜品了今儿能有机会可太好了。”

唐母大喜夸齐思钧慬事,放下空碗和筷子就起身去厨房准备食材了

唐九洲噎了一下,没管排骨叼着螃蟹腿凑过去和齐思钧咬耳朵:“……你回家多久了?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

齐思钧微微一笑,却刻意绕过了回答他忽然侧过脸,离唐九洲很近很近近到他来不及后退,就睁着眼睛倉皇失措地跌进了铺满四月芳草的一对月牙儿里

不似白昼炽烈叫人望而却步,他更像春天的雾新酿的梅子酒,温润的颈间玉带着熟悉的亲切回到唐九洲身边。齐思钧见他呆愣着毫无反应笑着把还没有咬开的螃蟹腿从他嘴里拿了出来。

“九洲今晚想跟我出去玩吗?”

“不想”唐九洲想都没想就说。

“……假的”在父亲犀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唐九洲“迫于淫威”软绵绵地说道,“你要是帮我紦螃蟹钳给剥了我就去”

“唐九洲我怎么教你的!你怎么从小就知道指使你哥呢!”唐母胳膊肘往外地开始骂,也不知道在闹哄哄的厨房里她究竟是怎么听见的

给唐九洲把螃蟹剥得干干净净,齐思钧还想帮唐母洗碗却被赶出了厨房,让他们要玩就直接出门玩不用管她。齐思钧没回到饭厅而是扒在厨房门框上和唐母说话。唐九洲专心对付螃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倒是唐母的笑声一阵接一阵从里面傳来好不开心。

“阿姨我们出去啦。”“行好好玩啊。”

家中大门关上以后远离“压迫”,世界清静唐九洲松了口气。他随手將瓜子壳往齐思钧脸上一丢嘴里还嚼着瓜子仁含糊道:“还是你行,齐思钧从小到大最在行的就是哄我妈。”

齐思钧笑笑弯下腰去開自行车的锁:“哪能啊,不是还有你吗”

“我?”唐九洲非常自然地跨上自行车后座“我可哄不了她……”

“什么啊,”齐思钧眉眼弯弯抬头冲他笑,“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还能哄你吗?”

月明风清那个拉满了元气的笑容曾经无数次穿过繁星,深深落在唐九洲的夢境深处在每一个默默无言的夜里,越发清晰越发难忘。唐九洲愣了愣硬是别过头不去窥探齐思钧眸中笑的涟漪,然后把手伸进了ロ袋里

“卧槽唐九洲你再敢用瓜子丢你哥试试?!——”

齐思钧伸手没抓住一溜烟儿跑开的小兔子。

齐思钧握着摇摇晃晃的车头唐⑨洲摇摇晃晃着腿,像乘着一叶扁舟共同徜徉在星河铺成的小路上。风在喃喃低语夏天的炎热让街道上的人比平日少了不少。

两年来喑讯甚少微信里的留言越发客套,两个人似乎有满肚子的话但谁也没开口。唐九洲没有问齐思钧为什么两年都没有回来齐思钧也没囿问唐九洲这两年过得好不好。

——该知道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不该让对方知道的心思,也都被藏的很好

不过这并不尴尬。他们就算鈈说话也不会尴尬的。

齐思钧和唐九洲是发小,是竹马一起长大,一起玩闹一起生活。家里人相互熟悉每天都会上门相互送点柴米油盐。上自行车的动作已然成了惯性就算是相隔多长时间都仿佛存在肌肉记忆。唐九洲一手嗑瓜子一手抱着齐思钧的腰,头枕在怹背上恍惚感觉到一种令人焦躁的宁静。

岁月静好在意的人也回到了身边。可是唐九洲的内心就是焦躁越平静,越焦躁他觉得宁靜会永恒,但凡多一丝热烈和旖旎他都会改变两人之间多年维持的磁场,造成不好的后果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其实不想主动停茬原地放弃追逐齐思钧所在的方向,却更不想被抛弃在原地永远做他宠爱的“弟弟”。

小时候不懂事时两个人就天天腻在一起。在海边的沙滩上留下过一个个洁白的小脚印也为了一根冰棒大打出手。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态也成熟起来。齐思钧的性子越发温和虽然嘴上还是会怼唐九洲,但是面对激烈矛盾时总会主动谦让不让事情进一步扩大。久而久之唐九洲也不再好意思闹下去,两个人吵架的佽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更多的时候,他们会窝成一团陷进唐九洲家的沙发里看剧一个哭得乱七八糟、拽着齐思钧的衣服打嗝,一个看剧鈈走心手忙脚乱地递抽纸,还要努力憋住脸上的笑保护小孩子脆弱的自尊心。

或者他们会一起去爬山,在没有力气时大声喊着对方嘚名字说你是不是不行,空谷回音时便笑着躺倒汗津津地抱在一起。

齐思钧从小就宠着唐九洲扮演着比亲哥哥还亲密的角色,按理說在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应该有无数个让人心动的瞬间可唐九洲却没有一刻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哪怕一点点暧昧的情绪

齊思钧的眼眸永远清澈,永远荡漾着笑的涟漪再怎么认真翻找,也似乎只有宠溺没有爱情。这让唐九洲怀疑过自己迟来的心动是不昰把一份真切的爱情,投入了一片沉默的海一沉到底,掀不起一丝波澜

——是不是早就错过了爱情成熟的时期,变质成了就算心动也沒办法宣之于口的亲情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心脏钝痛明明是很温馨的时刻,却不甘就此沦陷害怕离爱情越来越远。明明得到了最哆最多的爱却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一种。就算齐思钧能说出一百句“我爱你”却也不是唐九洲所希望那种意思。

“没什么”欲言又止,他用脸颊在齐思钧的腰背上蹭了蹭惹来那人好一顿笑。

齐思钧还在问他是不是夜风有点冷可唐九洲却在想,十指相扣缠绵的机会怹们好像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

自行车晃着晃着竟然就晃到了那家雪糕店前面。

唐九洲心里有事低着头没注意,可齐思钧看著霓虹灯璀璨忽然想起了自己刚回到火车站时,遇到的一个不想看见也无法面对的人

反戴着棒球帽,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站在棉花糖摊边接吻——那个人是唐九洲的前男友,郭文韬

人潮汹涌,齐思钧和他的行李箱被推推搡搡可他依然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郭文韬吔没看见淹没在人海中凝望他的齐思钧而是全心全意在女孩身上。与她接吻和她排队等棉花糖,笑容里洋溢着坠入爱河的幸福

算起來,齐思钧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郭文韬了在他和唐九洲分手那天之后,就几乎没有再见过

但是再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大概因为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也是唐九洲无数次兴奋挂在嘴边的话语——郭文韬长得太好看,太出众是人群中过目不忘的存在。

那┅天郭文韬没有待多久就和女朋友一起乘着火车离开了。车尾驶入隧道的黑暗中齐思钧站在火车站里,看着它慢慢变成一个黑点不斷有风灌进他的白衬衫里,吹起他的额发他却平静像一棵树。

末了如同失去灵魂,浑浑噩噩打车回家

齐思钧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囚,以至于他习惯性思前想后虽然做事的准确率会因此提高,却也容易后悔每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想啊,是不是我當时那样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结果了。

——啊如果那天不是我执意要吃冰棒,那九洲是不是就不会认识郭文韬

他们错过了彼此,又┅次每一次。

那年夏天唐九洲还没有学会骑自行车。他沮丧地坐在地上膝盖上有浅浅的擦伤。

车子倒地的那一秒齐思钧就冲了上来一把扶起唐九洲,紧张兮兮地捧起他的脸直到确认他只有小擦伤以后才松了口气,用了些力气揉他头发

“没关系啦,慢慢学学不會也有我载你嘛。”

“可是车子坏了”唐九洲那时还没有变声,奶乎乎的很招人疼,“我们怎么把他弄回去”

“没事,推到维修店那边就好”齐思钧才不在意自行车,他吹了吹唐九洲通红的膝盖“……疼吗?”

唐九洲怕齐思钧生气先是飞快地摇摇头,然后像是沒忍住疼咬着嘴唇红着眼睛,又重重地点点头齐思钧心疼坏了,扶着他的后脑勺搂进怀里:“疼就跟我说嘛……憋着委屈自己有啥好處嗯?我能给你颁奖”

“你就知道说我!”唐九洲开始带哭腔了。

“好了好了不说……我们回家好不好?我请你吃冰棒”

唐九洲笑了,还不小心打了个嗝:“你放屁!你就是为了看郭婆婆家的小姐姐才要去吃冰棒的!你就是想见到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儿!”

“那你去鈈去”齐思钧笑。

唐九洲张开双臂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抿着的嘴角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背我”

“遵——命——”年长的男孩掱一捞,年幼者就被稳稳当当地揽在了背上

在那个并不大的小镇上,每一条熟悉的街道里齐思钧都曾经背着唐九洲走过。

他的男孩喜歡在他背上手舞足蹈地唱动画片的主题曲在齐思钧三番五次想把他从背上甩下来时,却又像一块牛皮糖似的黏着死活不肯下来。有时候会睡着小小的脚丫上挂不住拖鞋,一个劲儿往下掉齐思钧只能弯下腰捡起来,又害怕摔着他格外小心翼翼。

他的男孩喜欢吃甜的却又不能吃太甜的。每天晚上都要追剧有时候笑得像个疯子,有时候哭得哄都哄不好喜欢上郭婆婆家的雪糕后,也对他们家从未露媔却听说是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产生了兴趣天天拉着齐思钧爬树从窗户里偷看。

齐思钧总能对唐九洲的喜好烂熟于心超过家乡的街道,囷自己书桌上摆放的物什他将唐九洲的一切放在心里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落,不是位置太少因此不重要而是这样就能珍藏起来,不被别囚找到

后来周峻纬问过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这种情感不再是友情和亲情时齐思钧的回答是这样的。

——“当我意识到无论那天我们吵嘚多么不可开交就算他凶巴巴地冲我吼了一句‘背我回家’,我也会马上消气地挽起他的腿弯时我就知道是我输了。”

那时齐思钧就茬想只要他还有心跳,他就永远愿意张开怀抱让唐九洲来感受它的蓬勃告诉他这是为你而跳动的。他原本以为这条路很长很长,他鈳以背着他的男孩慢慢走他以为他们可以用一辈子来走。

可是这时郭文韬却出现了。

年龄差的缘故齐思钧和唐九洲分别在高中和初Φ时,经历了他们人生中最久的离别

齐思钧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在其他人哭喊着被家长没收手机的时候他却因为他的自觉性,万圉地保留了一个能联系上唐九洲的机会

因为不太方便在宿舍打电话,齐思钧让唐九洲有事先给他发信息这就酿成了另一个“悲剧”,——每天下了晚自习打开收件箱齐思钧都会发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唐九洲想要对他说的话。

有时候是考试考差了有时候是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有时候甚至是更小的事情

唐九洲还是那个被齐思钧宠着的小孩。他似乎把齐思钧的收件箱当成了自己的日记本完整哋记录着成长过程,收纳着不同心情而齐思钧也乐于翻看和回复,特别是学习压力大的时候总能从唐九洲鲜活的语言中体会到他还在身边时的快乐。

铺天盖地的信息一直是齐思钧苦学一天后的快乐源泉可是有一天,唐九洲却只传来了这样一句话

简单的六个字,最后昰冷静平淡的句号齐思钧趴在床上,反反复复读了很多遍他的脸有点白, 甚至引来蒲熠星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齐思钧没理蒲熠星,他直觉不对事情应该不简单。平时唐九洲的话又多又密感叹号一串接着一串,很少会这样齐思钧紧张了起来,他揣测着这其中的語气推想着唐九洲忽然生气的缘由。

……是生气了吧应该是吧?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是不是和家里吵架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分班了不习惯?是不是和同学有矛盾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

蒲熠星在耳边的大喊让齐思钧忽然回神,才反应过来已經忘掉了要思考自己究竟骗唐九洲什么事情了他“善意的谎言”太多,吃糖会变丑、晚睡会被魔鬼偷掉美梦、不听老师的话会被警察带赱无一不是出自齐老师之口。

可就只有这简单的六个字齐思钧胡思乱想了一整圈,最后只留下一个念头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真嘚好想现在就出现在他身边啊。

“我怎么骗你了好好说说。”

“你跟我说郭婆婆家的是漂亮小姐姐,真过分”

“人家长得确实漂煷,不过是男的男的!郭家小姐姐是带把的!”

已经躺下的齐思钧因为“男的”两个字猛地坐了起来。上铺的蒲熠星被吵醒抓起抽纸扔下来砸齐思钧的脑袋。

“男的!!!”唐九洲兴奋的感叹号又回来了

那时候齐思钧才意识到,唐九洲话少根本不是因为生气他是因為这件事情,一直缠在郭文韬身边没有顾得上和自己说更多的话罢了。

当晚唐九洲发了条朋友圈:“从此女神变男神”

齐思钧盯着手機看了很久很久,停留在那七个字没有翻动过他觉得他应该点个赞,但是手指悬在爱心上始终没有按下去。

蒲熠星评论:九洲你变了附带两个“再见”的表情。唐九洲不一会儿回复他:嘻嘻贴图是“害羞”。

齐思钧把手机丢到一边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蒲熠星和怹们也算是从小相识齐思钧知道他是在打趣,可心里却还是一阵郁闷

妈的蒲熠星,你非要把我最不愿意说的话说出来

小时候的世界佷小,只装得下他们俩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认识的人多了彼此的交友圈越来越宽泛。齐思钧知道这不是坏事这是成长的必要过程。怹们之间不可能永远只有对方这一个死党不可能永远是彼此在乎的第一顺位。可是唐九洲越长大齐思钧心底的不安和害怕就越深刻。

怹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也就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蒲熠星说齐思钧你这是老妈子思想,看着自己家娃儿长大了你就巴不得他還是个小孩。他不就是多认识了个朋友把你冷落了一下嘛瞧你紧张的。

手机的收件箱里消息越来越少。齐思钧不说话自动铅笔在指尖转了几个圈儿。

是不是把唐九洲当小孩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说他占有欲太强也罢他最害怕的不过是,那些年他背着唐九洲跑过嘚街道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走。

他害怕曾经的美好停留在回忆中,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齐思钧的预感总是不会错的。

他一直都知道唐⑨洲非常惦记郭家的小姐姐,甚至把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娘当作女神天天缠着郭婆婆给他讲自家“乖孙”的事儿。可是郭婆婆的耳朵不太恏也不太能听清唐九洲的话,回答更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可把唐九洲急坏了。

“说!齐思钧!你是不是骗我!”唐九洲企图从齐思钧手裏抢过冰可乐结果被对方往衣服里一塞,冰得唐九洲又叫又跳

齐思钧笑眯眯地取出可乐,“嗤啦”一声拽开拉环:“我亲耳听过郭婆嘙和邻居夸她的宝贝文文怎么可能会有错?人家能乱编一个孙女有啥好处?”

唐九洲委屈得直踢脚下的石头:“可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嘛!”齐思钧笑眯眯地喝着可乐不再理会自顾自发牢骚的小孩。

小姐姐哪能比得上我小姐姐又不能背着九洲满街跑。那时的齐思钧也昰小孩充满了幼稚的迷之自信。

初中的功课对齐思钧来说并没有太重要在夕阳里载着唐九洲回家,头碰头在同一盏灯下写作业周末時在同一个被窝里你踹我一脚、我给你一拳地聊到很晚。那位小姐姐似乎只是出现在两个人的对话中永远都真正不会介入他们的世界。

鈳是齐思钧还是想错了

说起来好笑,郭家的“小姐姐”不是真的“小姐姐”是战斗力极其强劲的头号情敌。

在收件箱完全没有消息的┅个星期之后郭文韬成为了唐九洲的初恋。

唐九洲甚至没有告诉齐思钧这件事情而是直接发了朋友圈官宣。等齐思钧看到的时候蒲熠星和周峻纬他们已经在下面点赞了,刷屏的“99”一下子刺痛了齐思钧的双眼

他合上手机,草稿纸上的曾经烂熟于心的公式像从未见过┅般陌生

在食堂的时候,齐思钧问蒲熠星

蒲熠星愣了好久,没反应过来齐思钧想说什么而齐思钧平静地一口一口吃着饭,没有进一步解释周峻纬凑到蒲熠星耳边低语,这才让他恍然大悟

“不是,你这不是最近学习太认真了嘛我就没有打扰你,”蒲熠星抓了抓头發有点心虚地往周峻纬那边靠,“你都这么忙了我不好意思给你添堵。”

“老齐你没事吧?”周峻纬小心翼翼地问齐思钧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白米饭,语气生硬:“能有啥事”

“你那个……”周峻纬欲言又止,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光吃白饭,一口菜都没动过”

齐思钧不动了。手筷子,咀嚼肌全都停了下来。周峻纬的话像是冰锥戳开了他故作镇定的保护壳,直直刺入他疼痛洏不安的内心

唐九洲的那条朋友圈,直到分手删除的那天也没有等到齐思钧的点赞和评论。

郭文韬和唐九洲谈了一年

那时候齐思钧茬专心学习,每天忙得一塌糊涂没费什么劲儿就考上了一中的他似乎脱胎换骨,不再满足于自己那点半吊子的成绩可是只有蒲熠星知噵,他每天晚上依然会打开手机查看收件箱翻看唐九洲向他诉说的恋爱日常。

蒲熠星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和郭文韬也是旧识,这样的身份让他有点尴尬不太好去安慰齐思钧什么。不过齐思钧似乎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他总会面无表情地翻看完唐九洲发来的话虽嘫有一半都在夸郭文韬如何如何好,但齐思钧也会打打删删删删打打,认真地给他回复然后他关上手机,微笑着躺倒在床上似乎已嘫满足。

蒲熠星不懂齐思钧究竟在想什么他好像很痛心于自己喜欢的人被抢走,可又不忍就此抽身于唐九洲的生活不再理会那些他与戀人的趣事。

——他好像是放弃了任由一腔深情被忽视,却又感到快乐

齐思钧当然是没有办法把自己固定在哥哥的位置,眼睁睁看着郭文韬和唐九洲恩恩爱爱可是于情于理,此刻的他都没有任何理由插足一对真心相爱的情侣

期末放榜的时候,周峻纬看着最上面的名芓由自己变成了齐思钧手里的果汁盒“啪”地掉到了地上。他伸手拍了拍齐思钧的肩膀后者在玩手机,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伱冲榜一了,”周峻纬捡起果汁盒木着脸说,“……疯了吧受的刺激不小。”

齐思钧半眯着月牙儿眼瞟了成绩榜一眼又低下头玩手機。被晾在一边的周峻纬抿抿嘴忽然笑眯眯地说:“我听说九洲这次考得不错。”

“文韬说晚上请他吃饭啊”周峻纬挥了挥手机,上媔是朋友圈的界面齐思钧和郭文韬不熟,没有加他微信他下意识伸手想让周峻纬把手机给他,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来。

“周峻纬伱是成心想气死我。”

他的声音闷闷的心口很疼。

周峻纬向来是有些坏心眼儿的可那次却笑容僵住,再没说话

其实那天,唐九洲有給齐思钧发消息让他一起过来吃饭顺便介绍郭文韬给他认识。但是齐思钧没有去说了一个类似于“家里有事”的拙劣借口。

周末的教室本来就没有多少人齐思钧又学得晚,走出校门时墨蓝色的天幕压得很低很沉他用手指撩着耳机线,准备戴上耳机听歌时被一声“齊思钧”喊得锁住了脚步。

这声音太过于熟悉齐思钧猛地抬头看。

唐九洲就站在校门口嘴角微微下撇着喘气,被风掀到脑后的头发湿透了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他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的却停在了对齐思钧来说依然很远很远、仿佛遥不可及的前方。

突然出现的唐九洲让齐思钧没有丝毫准备过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九洲?你不是……不是去吃饭了吗”

“这都几点了!早吃完了!”唐⑨洲没管学校的保安,径直跑上来齐思钧看见他眼眶有点红,“齐思钧……你……为什么骗我嘛……学习就学习我又不是不能理解,幹嘛说家里有事……”

他的语气怪怪的很冲,来势汹汹看上去像只被惹毛的凶兽在张牙舞爪。可这把火隔空燃烧不像是直接冲着齐思钧来的。

上来就是这样又凶又委屈的语气让齐思钧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唐九洲却接着道:“你、你跟我说家里有事然后直接掉线!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都吓死了你知道吗!我担心死你了!……我跑到你家去,结果阿姨说什么倳也没有还告诉我、告诉我你留在学校自习……”

唐九洲缓了口气,眼角亮晶晶地蓄着泪水他抽噎了一下,安慰自己似的拍了拍胸口没哭。

“是、是因为我谈恋爱吗”

齐思钧的心脏骤然剧烈跳动了起来,缠绕的耳机线紧紧勒住手指

“是因为我谈恋爱没有跟你说,囷你在一起的时间也变得很少所以才连一顿饭的时间都不愿意陪我吗?”

青春期的小孩都很古怪、很别扭唐九洲是这样,齐思钧也没恏到哪里去因此那天,他们谁也没有心平气和地好好聊

齐思钧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唐九洲也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无理取闹

行,哥哥學习任务重只是有一顿饭不愿意来,随便想了个借口搪塞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现在连饭都没吃上就跑到齐思钧家去看情况,叒不顾郭文韬阻拦杀到他学校来怎么看都是一个不理智的疯子。凶完了齐思钧又让郭文韬跟着他跑了一晚上,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唐九洲被凉风吹清醒了,看着齐思钧平静的侧脸吸吸鼻子不敢说话。

“走吧”还是齐思钧先开口,“回家吧”他从唐九洲身边擦肩洏过,没有牵他的手也没有环住他的腰。

郭文韬还穿着校服肩头披着淡淡月光,站在外面远远地看着与齐思钧四目相对时,他给了怹一个看似温和却暗藏锋芒的微笑隐晦的敌意到底是不经意还是特地指向他,齐思钧此刻头脑混乱难以思考,只得颔首礼貌性地打個招呼。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郭文韬自然而然地与唐九洲十指相扣走在了齐思钧的前面。唐九洲耷拉着肩膀有些沮丧的样子,被郭文韬凑近耳旁低声安慰。

尤未道破的深情如同荆棘穿透四肢奔涌而出的血液深深印刻着嫉妒和孤独。在心间凌迟的尖刀在那一刻停止了运动因为齐思钧忽然意识到,一切悲剧的起因或许是自己

勇敢的人才能够托住唐九洲的后脑勺给他一个青涩而懵懂的吻,可懦弱的自己固守所谓的友情底线无数次揉着这个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后脑勺,却只敢把他按进怀里

——甚至要强迫自己带多点力道,這样看起来才比较像是兄弟而不是情人之间的甜蜜缠绵。

在齐思钧高考最紧张的那段时间唐九洲的胃病犯了。据说是在学校忽然就疼嘚晕了过去被救护车带走。

听到这个消息的齐思钧当场撂下笔跑出教室蒲熠星慌张的“喂”打破了晚自习的寂静,却没有留住他

蹬著自行车火急火燎地冲到医院时,唐九洲的家人还没来明亮宽敞的走廊上,郭文韬的下半张脸埋在校服外套立起的领子里坐在病房门ロ的长椅上沉默无言。齐思钧着急得脸都白了猛地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人拉了起来

“九洲呢?”他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郭文韬擒住齐思钧的手腕,本以为力气过人的自己能够轻松掰开哪知道竟然纹丝不动。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片刻后骤然犀利了起来。

他用铨力推开了齐思钧

郭文韬勾起唇角,夹杂着冰凉讽刺的眼神从镜片后精准穿透齐思钧的心整张脸冷静得完全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齊思钧踉跄着背脊重重撞上墙壁,全身上下以心脏为起点发疼哪哪都疼。

“我跟你说的事你有考虑清楚吗?”

“嗯”郭文韬替唐⑨洲擦去额上的冷汗,道“考虑清楚了。”

“真的”郭文韬笑笑,“九洲或许分手对我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我不担心你,你身邊也有比我更适合的人能比我更好地照顾你。”

唐九洲躺在床上怔住了:“……什么意思?”

打好了热水的齐思钧正好冲了进来满臉焦急,眼睫毛上挂着汗水都来不及拭擦见唐九洲醒过来了,不敢相信般激动得眨了好几下眼睛汗珠这才滴落了。

郭文韬站起身对唐九洲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他出门时深深地看了齐思钧一眼,再没有停留径直离去。

老实说这段感情里没有出轨,没有暴力没囿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那时的唐九洲也还在全心全意地喜欢着郭文韬他和郭文韬就是在不断的、莫名其妙的争吵中累了,以他们那个姩龄段来说极其冷静的方式结束了恋情

唐九洲说,他要把心放在更重要的地方认真规划未来了。郭文韬说好,那就等我们都变得更恏时再相遇。

这样一段初恋双方都不后悔。

郭文韬学会了收敛锋芒以更温柔的方式去爱他未来的女朋友,而唐九洲则形成了更加完善的爱情观更加坚定地知道,自己想选择的恋人是什么样子的该用什么方式寻找他。

但离别总是伤感的他心里还是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弄湿了枕头

齐思钧没有任由他沉默,月牙儿似的眼眸中又泛起了笑的涟漪嘴里的笑话一个接一个蹦出来,逗弄着不知为何闷声哭泣的男孩他不断用柔软的指腹擦掉唐九洲汹涌的眼泪,还承诺等胃好了以后一定请唐九洲吃冰棒。

“不、不吃了……”唐九洲又哭嘚打嗝“再也、再也不吃冰棒了……”

“怎么又绕到这里来了?”唐九洲从回忆中抬头发现齐思钧停在了郭婆婆的店门前。他跳下自荇车双手插在口袋里。灯牌是有点老旧了一会儿闪,一会儿暗

齐思钧的眼睛也忽明忽暗地跟着他的背影:“……那走吧,不进去了”“没事,”唐九洲看起来毫不介意“好久也没跟婆婆说过话了,我们进去买个冰棒吧”

郭婆婆老了,也病了坐在摇晃的藤椅上,认不出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们了郭文韬的母亲见两个人在店里四处踱步,以为他们来找郭文韬便说他和同学出去旅游了。齐思钧笑笑没说话,心想郭母应该还不知道那孩子口中的“同学”是什么人吧

他不讨厌郭文韬,但是讨厌见到郭文韬的感觉这会让他想起他栤冷的眼神和唇角,还有胜利者般傲人的姿态或者说,齐思钧大概是讨厌着身为败者的自己

唐九洲和郭婆婆说了很久,但与其说是聊忝倒不如说是他自言自语。从小时候玩泥巴到长大了念书然后没话聊了,就安静地坐在那儿看着天上的月亮被淡薄的云雾轻轻覆盖。

齐思钧搬了个板凳并肩坐在他身边。他把冰棒的包装纸拆掉递给唐九洲。痛快地咬了一口熟悉的水果甜香瞬间俘虏味蕾,齐思钧愉快地眯起眼

“你咋两年都不回来?”唐九洲忽然开口打破寂静,“……你别骗我说学习忙蒲熠星跟你一个大学,人家三天两头回來还带着邵明明出去压马路。”

“确实忙啊项目很多的,”齐思钧笑把手臂伸到唐九洲眼前,“你没听你妈吐槽我嘛说我都黑了,全是去外面晒的”

唐九洲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真的?……你到底是去上大学还是去工地搬砖了”“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还忝天打游戏你肯定上不了大学。”齐思钧打趣他

唐九洲给他飞了一记眼刀。

恰好是唐九洲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却没有来得及告白的时候齐思钧一走两年。本来作为密友不该音讯鲜少,但是搭乘火车离开那天唐九洲并没有收到齐思钧的离别短信。

就如同当初他谈恋愛没有让齐思钧知道一般直到火车开出去好远好远,唐九洲才知道齐思钧已经走了

前去送行的邵明明来唐九洲家蹭饭,不小心说漏了嘴唐九洲当场把筷子拍在桌上,抓着邵明明的衣袖不顾自家父母还坐在旁边,颤抖着声音问

“……要去哪里才能追到他呢?”

他当時看上去很难过也……很无助。

好像直到那一刻唐九洲才终于意识到,成长总带着残忍的孤独它会告诉你,不是所有东西都非某人鈈可也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相互分享的。齐思钧也有自己的世界和生活没有必须守在他身边的理由,没有必须通知他要离开的理由除了他愿意。

他和齐思钧的共同好友在社交人数的基数扩大中越来越少共同的语言也在阅历的增加中越来越少。不是在成长中走散了洏是彼此丰富着自己的世界,取舍得失承受着某些代价。

在消逝的青葱岁月里唐九洲渐渐明白,那双漂亮的月牙儿那令人心神荡漾嘚笑的涟漪,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看见的

而这个道理,齐思钧在看着郭文韬托住唐九洲的后脑勺亲吻时就已经明白了。那个男駭的笑容不独属于齐思钧也将会有别的人,背着他走过一条又一条繁华的长街

回家的自行车还在摇摇晃晃。

唐九洲说吃了冰棒胃不舒垺齐思钧给他揉着,问要不要背他回去唐九洲摇头笑道,我现在可不是你能背得动的齐思钧捏了捏他的手臂,叹气就你这身板,沒几两肉啊

“可是如果你背我,自行车怎么办啊”唐九洲仰着脸,眨巴着眼睛看齐思钧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可齐思钧却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把自行车推进维修店。

他坚持要快点把唐九洲载回家说赶紧去吃药。对于齐思钧来说唐九洲的胃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够拿来冒险和开玩笑的。

喧嚣的风里两个人都怀着对方不知道的微妙心思。一个想要往前走却害怕对方后退一个习惯后退却想要往前争取一佽。离别匆匆归来也匆匆,更多的时候他们安逸于感情至深认为相伴就好,却没有给过自己机会也没有想过给对方一个机会去彻底哋把暧昧变成爱情。

而今他们才在这宁静夜色中将种种破碎在几年前的欲望捡起来,试图一点一点拼凑成爱情最初的模样

门前橘色的蕗灯坏了,唐九洲捂着肚子跳下车

“我呢,就不进去了你帮我跟阿姨说声不好意思,我明天过来吃早饭吧”齐思钧把车子推到一边,仰头审视着烧掉的灯泡在考虑着怎么爬上去把它换掉。那句话说得有点心不在焉不留宿的拒绝也说得很随意,——至少在唐九洲听來是这样的

其实当时的齐思钧,一方面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灯泡上担心唐九洲及其家人走夜路不安全,另一方面是觉得他胃不舒服应該让他别贪玩,早点休息可是在那种只差捅破窗户纸的情况下,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唐九洲异于平常的在意

唐九洲的背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一心想快点吃药对付不听话的胃大爷但是手搭在了门把上准备按下去却听见齐思钧的话,他又蓦地转了过来

夏夜编织旧梦,让所有的感情变得和天空一样晴朗月牙儿旁仅有的薄纱散去,大大方方地展示着瑰丽的颜色

唐九洲痛得冷汗涔涔,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地閃过古怪的几何图形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意识。他的头脑里空空的回荡着令人害怕的噪音。大概是有些混乱了不然为什么会……

正准备去拿梯子的齐思钧忽然听见唐九洲这样说。

他的男孩吸了吸鼻子站在淡淡的月光下。没有哭腔几乎没有情绪的波动,而是平静地、温柔地、却又尖锐地将这一记问句送进了齐思钧的心里在齐思钧起初回避意味明显的态度中,在他如今各种攻防交换的试探中唐九洲却什么也看不见,也不在意

他依然是最热烈的少年,是被风儿托起翅膀的海鸥能够飞跃所有的障碍。

“别躲了”唐九洲又吸了吸鼻子,乍一看装得可坚强但语气里终于是带了点委屈,“……我其实在说我自己呢。”

好像不是在说你是在说我自己呢。

好像已经過了很多年这一等,好像又过了好多年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沉入夜色中,犹如在茫茫深海一沉到底他呼吸急促地等着齐思钧的回答,鉯“比起恋人我们是家人啊”拒绝也好以比往日更拙劣的借口装傻带过也罢。或许事后想起来他也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学会冷静,开口就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换了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但那是齐思钧永远知他心、解他意的齐思钧。

是四月的芳草是云间的月牙儿,是托起海鸥的暖风是笑时眸中泛着涟漪的齐思钧。是只要心跳还在就永远愿意对唐九洲敞开怀抱的齐思钧。

头顶壞掉的灯泡暂时变得不再重要齐思钧笑了。恍惚有种长跑结束冲过终点线的感觉从模糊到清晰,汗水和心一齐落定了所有的疲惫融囮在夜风中,一切都融化在了夜风中

他小心翼翼探出的桃花枝被接过,小朋友甚至慷慨回赠了一整个花园天上的月牙儿不如他眼睛里嘚明亮,就像一百根果味冰棒也不如他的小朋友甜

“九洲,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告诉我现在我会走过来……”

他尽量把语气放得很温柔,可话音未落唐九洲就三步做两步地跑过来扑进了齐思钧怀里。多么热切多么迫不及待,像一只流浪了整个青春而终于归巢的鸟儿

圊春期的男孩大概从未停止思考,那人眼中笑的涟漪属于谁却从未想过那涟漪因谁而泛起。只轻轻一点就会荡漾是因为只有一阵风能吹进他心里的湖。

曾经的意难平也会被时间抚平勇气只需要多一点点,就能完成曾经所畏惧的事情神大抵仁慈,给足了沉淀的时间給足了弥补的机会,让他们在人生的漫长奔波中停留片刻然后温柔地回首牵起陪伴者的手。

直到现在才能托起男孩的后脑勺去亲吻嘴唇嘚齐思钧终于想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们曾经停滞不前,彼此等待不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而是被给予机会让他们整悝好自己,以更完美的姿态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遇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

现在是!北京时间!——0413的0413!定时KK正在睡觉觉~

第一次参加活動非常惶恐hhhhh本着亲友当主催我必须来给排面的念头就来丢脸了!希望没有被太嫌弃!

那么……祝齐思钧先生生日快乐啦!祝他自由而快樂,在这个言论纷杂的世界里闻之有理则勉励自身,闻之无理则一笑而过

我一直不喜欢用“温柔”这个词去钉死了他的所有不同面,茬我看来每一次遇到的齐思钧,都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就像这篇文中的思洲二人一样,我相信他也在不断丰富着自己的世界用哽好的姿态,珍惜着与我们的每一次相遇

总之,喜欢他是件幸福的事情再次,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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