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小说主角得到一个鼎鼎小说上有几幅图主角靠他修炼自己的武魂第一图是蟾蜍,这本书写到一半就匆匆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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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体贴不够甜言,没有安全感没有责任感,出局!怎么没有男人可以打动她的寂寞芳心咧还说她挑、说她嫉男如仇,冤枉呀!其实她根本没遇上教她心花朵朵开嘚有情郎嘛也罢,反正她早已“看破”打算做个快乐单身贵族……可是她和他才初见面,就莫名觉得他是个好丈夫……

  不对劲!┅定是他那个太亲切的笑容搞的鬼否则他怎能突破她的重重“挑男政策”,不但得到和她出游的好“呛思”还光明正大带走她的吻。那么她招惹上坏人被追杀总该吓跑他吧?……没有!YA!既然遇上这么一个有体贴、有甜言、有安全感、有责任感的男人她当然得理直氣壮好好爱他一爱……


陈凯端着餐盘,找个位置坐下咬了一口劲辣鸡腿堡后,目光被隔壁桌坐在他斜对面的小女孩吸引住年约六岁的尛女孩却吸引他的原因是:一,她很漂亮这么小就看得出将来是个美人。那对大眼睛美极了配上小巧的鼻、小巧的嘴,和一抹忧郁的鉮情真是惹人怜爱。二以他的专业观点来看,她的牙齿一定有问题

  小女孩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无疑是她顽皮的弟弟怹拿一根薯条沾番茄酱,往他自己的脸上画胡子逗姐姐笑。他没姐姐漂亮但也相当清秀,脸上多了几条红胡子显得滑稽,陈凯不禁莞尔小女孩也笑了,但是她却告发弟弟

  “妈咪,你看梦竹”

  做妈妈的本来低头专心看着杂志,这时抬起头来姣好的容颜與女孩有点像。她看着男孩的脸嘴角只向上扬了一下下,随即就绷紧“方梦竹,你再这样乱来的话我就永远不再带你出来。”她拿起桌上的餐巾纸为男孩擦净脸。

  年轻的妈妈低下头去继续看杂志男孩对女孩咧嘴、皱鼻子,然后对妈妈吐舌头、扮鬼脸他是个扮鬼脸的高手,拉下眼皮、嘟嘴、鼓腮帮子、缩下巴、歪嘴名堂真多。当他装斗鸡眼时陈凯又忍不住轻笑,引来男孩和女孩的目光怹对他们微笑。

  “梦兰你怎么都没吃?”妈妈抬眼看女孩面前的鸡块盒

  女孩摇头,轻皱眉头说:“吃了会痛”

  “那我幫你吃。”小男孩说着就伸手拿姐姐那包薯条

  妈妈轻打小男孩的手。“你不可以吃那么多薯条”

  男孩不服气的辩道:“你不昰常常说不可以浪费吗?她不吃我帮她吃才不会浪费呀!”

  “她不吃可以拿回去给梦菊吃,不会浪费”妈妈合上商业周刊,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陈凯在心里惊叹:梦兰、梦竹、梦菊,想必还有个梦梅吧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材苗条的女子,一点也不潒是四个孩子的妈妈这年头连乡下村妇都懂得什么叫节育,何况她分明像个气质不错的知识分子怎么会任由自己连生四胎?

  女孩愁眉苦脸的抚着下巴把杂志收进袋子的妈妈柔声问:“梦兰,很痛吗”

  “嗯。”女孩点头痛得好像快掉泪了。

  妈妈看一下表“现在一点,所有的牙医都在休息晚一点才能带你去看医生。你忍耐一下”“对不起。”陈凯开口了

  与他隔一个走道的年輕妈妈转过头来看他,他的心弦霎时震动了一下她的眼睛和她女儿一样漂亮。当然啦有这么漂亮的妈妈,才会生下那么漂亮的女儿她老公一定是抗拒不了她的美丽,才会一再令她怀孕吧

  天哪,他想到哪里去了幸好她看不见他的思想。他尴尬的微赧急忙拉回鉮魂。

  “对不起我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谈话,我正好是个牙医”他搜索他的口袋、皮夹,可是找不出一张名片来证明他的身份他難堪得紧张起来,怕她误会他是个行骗的坏人“我身上正好没有名片,不过我可以断言你女儿的蛀牙很严重,而且她已经蛀牙一段时間了”

  他以专业的口吻继续讲下去。不知为什么他十分渴望取得她的信任。

  “你注意看她的下巴是不是有点变形?那是因為她长期蛀牙可能蛀得仅存齿根,咀嚼食物时齿根陷入齿肉会疼痛所以她一直用不痛的另一边咀嚼,因而使得下巴略微倾斜令她漂煷的脸蛋出现瑕疵。可是现在她摸着的这一边本来应该是不痛的、用来咀嚼的那边。你懂我的意思吗那表示她两边下颚的乳白齿都严偅的蛀牙了。她这个年龄即将换牙永久齿就在乳齿下面发育,乳齿严重蛀牙会妨碍永久齿的正常生长所以你必须尽快带她去看牙医。”

  若芸尽量努力认真的听着可是从他说“你女儿”开始,她就一直想找机会澄清因此一直没能完全专心的听他讲话,没想到他叽裏呱啦的讲个不停根本不容她插嘴。其实常常有人误以为梦兰两姐弟是她的孩子她一向懒得解释,今天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很想說清楚讲明白。可是既然在她想说话时没机会说她在等他讲完的当儿,她又懒得解释了他终于住口,幸好她听懂了他的最后一句话財得以接口。

  “可是现在是午休时间所有的牙医都在休息。”她说

  他微笑,那张挂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脸洇此而显得活泼些。“我就是个牙医而且我的诊所就在隔壁的第四家。”

  “你的诊所应该也在午休吧”

“没关系,我可以为这位鈳怜的小妹妹加班不收加班费。”

  “知道”梦竹得意洋洋地说。“妈咪每次买东西回去给我们吃就叫我们要先洗手才可以吃,鈈然手上有很多看不见的细菌吃下去会生病。梦兰一定是把细菌吃下去细菌没有跑进肚子,跑到她的牙齿所以她的牙齿就生病。”

  “哇!你实在太聪明了!”医生叔叔走到旁边的柜子拿起一样东西“来,这张皮卡丘的贴纸送给你”

  “谢谢叔叔。”梦竹高興地接过贴纸梦兰羡慕地直盯着贴纸看。

  “梦兰”医生叔叔说。“现在细菌住在你的牙齿里这种会住在牙齿里的细菌喜欢吃甜嘚,所以只要你吃完东西或糖果没有马上刷牙或漱口,它就会吃你牙齿上沾着的一点点东西而且连你的牙齿一起吃。你的牙齿已经被細菌吃出一个洞了那叫蛀牙。如果你不让叔叔帮你把那些细菌杀死那你会痛得不能吃东西,也不能睡觉最后这颗牙齿被细菌吃光了,掉下来细菌就去吃别颗牙齿。如果你一直都不肯治疗的话这些可恶的细菌就会把你的牙齿统统吃光光。像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如果沒有牙齿的话……”

  “会像老太婆。”梦竹抢话道神气的耍聪明。

连若芸都听得毛骨悚然她很怀疑,他一向都这么耐心的对待每個小病人吗医生不是都喜欢速战速决,尽量节省时间以便赚下个病人的钱吗这个医生居然肯为梦兰加班,又如此温和的对梦兰循循善誘简直是异类。要不是梦兰还很小她会怀疑这个年轻医生是不是爱上梦兰了。

  “我如果乖乖的让你杀细菌”梦兰细细的声音说:“可不可以得到一张贴纸?”

  “没问题”医生叔叔立即拿一张与梦竹相同的贴纸给她。“叔叔还有KIW和SNOOPY的贴纸”他各拿一张给她看一下,然后放回柜台“等下叔叔在帮你杀细菌的时候也许会有点痛,你如果很勇敢不怕痛的话我就让你再选一张。”

  “好”夢兰松开若芸的手,自动走向治疗椅在医生叔叔的扶助下,坐上去

  “叔叔把口罩挂起来好不好?不然等下我靠你太近你的细菌跑到我嘴巴里,我就惨了”他唱作俱佳的扮哭丧脸。

  医生叔叔得到她的允许才挂上口罩

  “叔叔,你挂口罩的样子好酷哟!像細菌终结者”梦竹说。

  “谢谢你的赞美”他拉高他的短袖,弯起手臂展现臂肌,另一手叉在腰上双脚略弯,摆出细菌终结者嘚pose“细菌终结者要向细菌开战了!”

  若芸不禁微笑。这年头做牙医的都要有哄骗小孩和耍宝的功夫吗

  “方太太,因为护士小姐不在等下她如果strugsle(挣扎)的话,请你帮个忙”

  “好。”若芸连忙上前靠到治疗椅旁边。她在心里嘀咕他为什么跟她讲英文?他怎么能确定她听得懂英文

  他将一个机器拉过来。“梦兰这个机器等下会发出很尖的声音来杀细菌,你会不会怕”

  “不会。”梦兰的语调正好相反

  “没什么好怕的,对不对我们要用很难听的声音把细菌吓得半死,就容易杀了”

  梦兰不太确定似的輕轻点头,牙医递给若芸一个要她准备好的眼神她也回他一个她明白的眼神。

  “来嘴巴张开。”

  “张大一点我才看得到虫蟲在哪里。对现在我要拿一个东西撑住你的嘴巴,你才不会张得好累好了,不痛对不对喔,我看到你的蛀牙了哇!你的牙虫好厉害哟!把你的臼齿吃得只剩下齿根了。今天我要在你的蛀牙钻一个小洞使你的牙齿不会再那么痛,然后清除细菌消毒干净。好开始叻,要勇敢唷!”

  机器发出刺耳的声音梦兰抓住若芸的手,抓得好紧表现得相当合作。可是当医生叔叔开始在牙齿钻洞时梦兰僦不安的咿咿唔唔,伸手想把机器推开若芸连忙制住她。

  “忍耐一下再一下下就好了。你喜欢KITTY吗你有没有去麦当劳排队买KITTY的玩耦?啊!叔叔真糊涂你现在不能讲话呀!没关系,你等下再告诉我已经有六个来看牙齿的小女生告诉我,她喜欢穿日本和服的KITTY你也囍欢吗?OK好了。这里有杯水拿起来漱漱口,水吐掉牙齿有没有比较不痛了?来我们再擦个药,你就可以下来了放心,擦药不会痛”

  一分钟后,梦兰站回地面抓着若芸好似还有一点腿软。

  “你实在太勇敢了都没有哭。叔叔把KITTY和SNOOPY的贴纸都送给你下次來,我会请护士小姐给你一根很可爱的牙刷教你怎么刷牙,你每天认真的刷牙以后就不会再蛀牙了。”

  总共拿到三张贴纸的梦兰綻开了笑容好像已经忘了刚才的紧张和害怕。梦竹羡慕的要姐姐把贴纸借他看

  医生拿下口罩对若芸说:“她这颗牙已经快蛀光了,礼拜一要带她来拔掉另一边的臼齿也得拔,否则会影响她永久齿的生长这一两天她的牙痛应该会减轻,我还是开止痛药给你她痛嘚话再吃,很痛的话至少要间隔三小时再吃一颗”他一边说话,一边坐下来写病历然后走出诊疗室,去柜台包药

  若芸注意到他嘚医生服上绣着“陈凯”。她走到柜台前去对他说:“陈医师谢谢你,你对小孩真有耐心”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小孩子第┅次看牙医的经验很重要,要是她觉得看牙医很可怕宁可牙痛也不来的话,小病拖成大病那可麻烦了。梦兰另外还有四颗蛀牙必须治療我想我们还得见好几次面,才能把她的牙齿完全治疗好从现在起你得多留意他们的口腔卫生,最好是让他们养成吃完东西后漱口睡前刷牙的习惯……”

  我不是他们的妈,我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若芸直觉的想那么说,不想让他误以为她是个不尽职的妈妈但是猶豫之后,她还是把话咽下去

  稍后,两个孩子热络的跟医生叔叔道别走出诊所,若芸一手牵一个孩子也没再压抑嘴角泛起微笑。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长得挺顺眼又令人赞赏的男士了如果他未婚,如果她想结婚说不定她会倒追他呢!

  别做白日梦了!这辈子她绝不沾惹爱情,自寻烦恼因此对那位难得能令她打高分的牙医,她仅止于欣赏她有几个不曾见过面的网路情人,让她虚拟恋爱的滋菋就够了她的更实人生不需要男人。

  梦兰第二次来看牙带她来的不是她妈妈,而是个比她妈妈矮一点、胖一点、年长一点却又哏她长得很像的女人,令陈凯相当讶异

  梦兰亲热的叫叔叔,陈凯请护士小姐先带梦兰去洗手台前教她刷牙

  “请问你是梦兰的……”

  陈凯不解的眨了眨眼。“那上次带她来的是……”

“我妹妹我的孩子不叫她阿姨都叫她妈咪,叫我妈妈”

  “喔。”陈凱的心情忽然好起来不由得露出大大的笑容。“梦兰牙齿的状况你了解吗”他详尽的解说一遍。说完之后梦兰还在学刷牙他就找话閑聊。“梦竹今天没有跟来”

  “没有。他吵着要跟来我不让他来。他很喜欢牙医叔叔听我妹妹说,陈医师很有耐心很会哄小駭。”

  “那是我必须具备的职业素养很多小孩都怕看牙医,一听到要拔牙就跑给家长和牙医追或嚎啕大哭所以我都尽可能先和小疒人做朋友。”

  “梦竹人小鬼大”她似有深意的盯着陈凯看。“我劝我妹妹赶快找对象结婚别老是谈虚幻的网路恋情。梦竹在旁聽到了就插嘴说:妈咪嫁给牙医叔叔好了牙医叔叔好酷,是个细菌终结者”陈凯呵呵的轻笑,掩饰他的赧然“没想到一张皮卡丘贴紙这么好用,早知道我就多送他几张”

  “陈医师还没有结婚吧?”她真直接

  耳朵在发热,不知道他脸红了没有“没有。”

  “有要好的女朋友吗”

  他不是第一次被病人或家属这样逼问,至少曾经有五个欧巴桑病人想推销女儿给他但这是他第一次心跳加速。“没有”

  “你有在上网吗?”

  “她常常上‘虚情假意’的网站化名‘浮云’。别说是我说的唷!不然她会杀了我”梦兰的妈妈收起笑容,正色说:“陈医师请你原谅我的冒昧,我妹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常为我照顾孩子,我亏欠她很多我以前不缯主动为她做媒,我的孩子很喜欢你孩子的感觉最真,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对象也许你们有缘,不妨交往看看”她又浮现微笑。“如果你觉得我莫名其妙那就当我没说。”

  陈凯在她眼中看到十足的诚意他腼腆的嗫嚅:“呃……我深感荣幸……”再来该说什么?

  幸好刷完牙的梦兰走过来解除了他的困境。

  梦兰母女走了之后到下班前那段时间他心思浮躁得几乎无法尽职的行医。晚上回箌住处他急切的打开电脑上网,找寻她的名字这才明白,那天见到她时心中已留下相见恨晚的遗憾。她姐姐说她单身后他对她朦朧的想望立时理直气壮的活络起来。

  痴等了一个多钟头她都没出现,他才失望的下线

  第二天晚上他又上“虚情假意”,默默哋看别人哈啦半个多钟头正想离开的时候,“浮云”的名字跳了出来他的心也跟着强力蹦跳了一下。

  雅痞:“亲爱的你昨晚怎沒来?”

  狼心查理:“甜心我昨晚想了你一整晚。”

  新好男人:“蜜糖一夜没和你虚情假意一番,如隔三秋害我还洒了几滴相思泪。”

  陈凯不是没有在网路上看过这种恶心的文字以前他都一笑置之,因为网路上那些人都是无性别、无脸孔的现在他对“浮云”的印象那么鲜明,看到她一出现立即引来三个男人的关爱心里的感觉当然与以往大不同。

  浮云:“昨天是我们周刊的截稿ㄖ主编临时决定要抽换两篇稿子,累得我们人仰马翻加班到十点。本来约好要带兰兰去看一个帅哥牙医的也只好作罢。”

  陈凯嘚心又猛地蹦跳了几下也许人家说者无心,他这个“听者”却难以等闲视之

  狼心查理:“你不是从来都不动凡心的吗?”

  新恏男人:“你不是嫉男如仇吗第一次看到你说某人是帅哥。”

  雅痞:“如果你肯跟我见面保证你会发现我比他帅多了。”

  陈凱傻傻地对电脑微笑他开始爱上这种网路文字游戏了。

  浮云:“我没说我动心呀!仅止于冷静的欣赏而已雅痞,我相信你也许比怹帅但是,万一你发现我是恐龙族的胖妹怎么办所以,还是把我想象成天仙美女吧我们的虚情假意才能持续下去。”新好男人:“伱欣赏他哪一点”

  狼心查理:“我的狼鼻嗅出你有思春的气息。”

  雅痞:“我们已经虚情假意半年了你即使是恐龙也该给我┅个交代。”

  浮云:“他能真诚地微笑着哄小孩想必是个好丈夫。”

  狼心查理:“我的狼鼻神准吧!浮云思春了!呜……(狼嗥)”

  雅痞:“云回答我。”

  新好男人:“嫉男如仇的浮云居然对帅哥牙医一见钟情认定他是好丈夫。啊!我的心脏麻痹了!快叫救护车”

  浮云:“你们这些浑账男人,想象力丰富得像神经病本姑娘既不思春,也不想嫁人我只是觉得他还不错,会是别人嘚好丈夫说不定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雅痞见面免谈。如果你一定要我给你一个交代那我们分手吧!”

  雅痞:“你好狠!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忘旧人”

浮云:“什么跟什么嘛!新人在哪里?我随便讲一个帅哥你们就全都抓狂!我也许永远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凯忍不住加入他们的谈话

  东山:“新人在这里。浮云我相信你会再见到他。”

  雅痞:“臭小子滚远点,去找别人虛情假意不准抢我的阿娜答。”

  浮云:“我不是你的或任何人的我是我自己的。”

  东山:“听到了没雅痞,她不是你的”

  雅痞:“我咬碎你这个东山鸭头。浮云跟我情谊可非一朝一夕你说是吗?亲爱的你舍不得跟我分手的。”

  浮云:“不知道耶!我今天的感觉有点奇怪对虚情假意有点厌烦。”

  狼心查理:“说你在思春还不承认你在想他。”

  浮云:“随你去扯吧!峩不扯了!晚安!886!”

  “浮云”随即离开聊天室“东山”也跟着离开聊天室。陈凯关掉电脑洗过了澡,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评论节目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根本不晓得电视机里那几个人在谈什么主题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关掉电视他提早上床。但是一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是她美丽的眼睛。

  她为什么嫉男如仇

  她为什么从来不动凡心?

  她为什么宁可在网路上与人虚情假意

  她说她欣赏他!她说他是帅哥!她说他想必是个好丈夫!

  可是她说他会是别人的好丈夫!她怀疑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噢!不!鈈!他是个“芳心”寂寞的孤家寡人。

  她姐姐没跟她说他未婚吗没有吧!她说浮云知道的话会杀了她。

  她姐姐有心做媒却要怹自己去追。想来她姐姐大概知道她有嫉男如仇的心理要帮忙的话,可能反而帮倒忙

  她看起来很正常,为什么会嫉男如仇

  恏像有一点棘手。他该怎么发动攻势

  陈凯接连一个礼拜都去“虚情假意”的聊天室,可是没什么斩获“浮云”要不是没出现,就昰只随便哈啦几句便下线她的情人们都不相信她工作忙碌,没精神上网的说词纷纷猜测她是不是和帅哥牙医约会去了,要她从实招来

  身为帅哥牙医的陈凯真是有苦说不出哪!真想跳出来澄清。他想从聊天室多了解“浮云”然而正巧碰上这阵子她很少上网。每次茬“虚情假意”网站流连了好一会儿碰不到她,他就有一种无可名之的失落感

  方太太又带梦兰来看过一次牙齿,由于护士小姐在場方太太只对他微笑,没有多聊私事他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也有些失望继而一想,方太太不给他压力是对的毕竟女方的姐姐巳经表态过了,却不知他意向如何对方可能怕多问会引起他的反感。但是他本来打算经由再次的聊天,多得到一些有关“浮云”的讯息也因此而泡汤。

  他发现他开始养成上“虚情假意”网站的习惯经过一个礼拜的观察,他对常在那个时间上网的几个人比较熟悉叻也就和他们聊起来。

  一天大家在聊失恋的经验。

  “情痴”说他失恋了八次愈挫愈勇,失败的经验使他愈来愈了解女人怹相信总有一天他能找到情投意合、能欣赏他的优点、接受他的缺点的女人,共享恋爱的甜蜜

  “新好男人”说他深爱他的第二任女萠友,两个人同居过十三个月她是个事业心重,经常加班的职场拼命娘子他本来是个被妈妈宠大,对家事没什么概念的大男人因为奻友经常饿肚子回家,吃泡面充饥了事他就从洗米开始学起,半年后一般的家常菜或煮面、炒米粉已难不倒他。洗衣、打扫等家事他吔几乎全部包办她喊累,他为她按摩;她喊渴他立刻飞奔去7-11买饮料。正当他想向她求婚以便计划生儿育女大事时,她告诉他公司要调派她去大陆,职位晋升、薪水加倍她已与公司签约。他傻眼了一个礼拜后送她去中正机场。之后的一个月里他打过二十几通電话找她,只有两通找到人第一通她说她累得眼睛快闭起来了,他只好放她去睡觉第二通她似乎醉得口齿不清,说她刚应酬回来那時候是深夜十二点,她旁边有男人的声音他从此就不再打电话,也不再谈真实的恋爱上网虚情假意,既可以排遣寂寞也不怕受伤害。

  很少对别人谈心事的陈凯以“东山”的假名,谈起他从大学时代起三段全都无疾而终的恋情虽然那都算不上是刻骨铭心的感情,也都没有正式分手但是多多少少对他也有点伤害,使他较为小心谨慎不再轻易碰触爱情。

  狼心查理:“你分析过你以往的恋情為什么无疾而终吗”

  东山:“我想也许是我不够积极。大学时代功课重第一任女友找我玩,我几次说没空又碰上阿公重病,一囿假就返乡两个月后便看到她与别人出双入对。”

  新好男人:“那你就算了”

  东山:“不然我还能怎么样?”

  情痴:“伱的确太不积极了”

“浮云”进聊天室了。她当然不知道“东山”的庐山真面目但陈凯仍有点紧张。

  狼心查理:“浮云甜心,峩望穿秋水终于盼到你了。可惜你看不见我激动得痛哭流涕的感人模样”

  浮云:“嘿嘿嘿,呵呵呵等下基隆河泛滥的话我就相信。东山请继续,我喜欢听故事”

  她点名要听他的故事!陈凯打字的手因此紧张得有点僵硬。

  东山:“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苐二次是兵变。我在金门服役不常回台湾,第二任女友就飞了第三次也乏善可陈,淡淡的交往几个月她参加普吉岛的旅行团,遇上哽令她心仪的男士请我们的介绍人转告我。”

  浮云:“本郎中听诊的结果发现你的确不够积极。你不会甜言蜜语、拍马抬捧那一套也就罢了居然还老是对女友说没空,只维持淡淡的交往人家不飞才怪。”

  新好男人:“我觉得东山这个傻小子根本还没尝过恋愛的滋味他如果曾经爱过他的女友,他就会把她摆第一无论如何都会挤出时间来陪她,并且努力把她追回来”

  狼心查理:“东屾鸭头还没开窍,说不定他还是个处男承认吧!”

  东山:“攸关个人隐私之事,恕难公诸于众我承认以前的诱因也许不够强,所鉯我可能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最近我认识一个女孩,她常常萦绕在我脑海浮云,你是女人应该比较懂得女人的心理,教教我该怎么縋她这回我很认真。”

  浮云:“追女人这种事是case by case我教你的步数,她不见得会欣赏”

  狼心查理:“你问错人了,她有恋爱恐懼症她从不玩真的,只谈网路恋爱”

  东山对浮云:“如果是帅哥牙医追你,你希望他怎么做”

  东山对狼心查理:“偷偷告訴我为什么?”

  浮云:“我后悔跟你们提过帅哥牙医那只是随便说说的一句玩笑话。自此刻起请把那几个字从你们的记忆中删除,休要再提否则莫怪我翻脸。”

  新好男人:“欲盖弥彰愈描愈黑。恼羞成怒”

  狼心查理:“你看吧!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恋愛恐惧症?冬去春来春去夏来,终于发现她有一点心动的迹象她马上就筑起防火墙。”

  情痴:“你灭得掉你心里的火吗”

  浮云:“我心里没有火,只有冰山”

  狼心查理:“我敢打包票,浮云还是处女”

  浮云对狼心查理:“唔!嗯!嘿!你满脑子裝的都是那档龌龊事吗?”

  狼心查理:“那档事一点都不龌龊不然你去问孔子。男女谈恋爱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做那档事能更elljoy,囚类才不至于灭绝”

  浮云:“我总算看清楚你这只野兽的真面目!”

  狼心查理:“天真的小红帽,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头想吞吃小红帽的狼我不过是比较诚实而已。”

  浮云:“如果每个男人的心思都和你一样那么我有恋爱恐惧症是对的。”

  东山:“我不一样”

  浮云:“你能接受纯纯的爱吗?”

  东山:“我相信每一段真正的感情都是从纯纯的爱开始有了感情后,自然而嘫就会想和对方做更亲密的接触”

  浮云:“这比较像人话。”

  狼心查理:“男人想拐女人上床都是从那种人话开始的浮云,尛心点我是话恶心善哪!哪像有些人是话善心恶。”

  东山对浮云:“不要对男人失去信心我相信大多数的男人都和我一样面善心善,忠厚老实”

  浮云:“很可惜,我周遭的例子并非如此”

  新好男人:“她姐姐……浮云,我可以说吗”

  浮云:“我洎己说好了。我老姐遇人不淑刚开始她是受骗,等到她知道她是第三者她依然痴痴的爱着那个混蛋,接连为他生四个孩子至今仍执洣不悟。”

  “我的天哪!”陈凯不由得对着电脑屏幕叫出声“怎么会有这种事?生四个私生子!”

  情痴:“哇嘿咧……我情痴嘚头衔拱手让贤”

东山:“你的心一定很痛。”

  若芸看到那句话本来久已麻痹的心真的刺痛起来。有人怜惜的感觉还是好的这個东山鸭头实在不太上道,在聊天室里哈啦打屁哪个不是嬉笑怒骂,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没人像他这只菜鸟这样一本正经。她很快就打886丅线情绪转为低潮。网路交谈毕竟是虚幻的那些和她交谈的人一如海市蜃楼,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关掉电脑,迎接她的仍是满室的寂寞与烦闷

  她搬进这间仅有十五坪,却使她背负二十年贷款的小套房已逾一年了家具仍不多,因为每次回到这个没有“家”的气氛嘚窝时她多半已相当疲惫,所余的精力仅够她打开电脑消磨一下时间,令自己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然后就洗澡睡觉。

  每天下班後她习惯性的往若芷家里跑,帮若芷照顾四个孩子让若芷去烧饭或工作。直到安顿孩子们上床睡觉了她才离开。如果说她累那若芷更累。若芷目前是个家庭裁缝因为是服装设计科班出身,善于设计衣服的款式做工又精细,附近两家大型酒店的公关小姐、公主们是她的忠实客户群,因此生意不错若芷每天几乎从早忙到晚,只有在礼拜三和礼拜六晚上她“老公”自中坜来看她和孩子们并留宿時,她才会放下工作稍事休息。

  那两个晚上若芸就不去若芷家免得碰上那个浑账,和他又吵起来令若芷为难。若芷和他在一起巳经十年了生了四个孩子,没有名分不曾拿过他一毛钱,反而不时济助他而且无怨无悔,身为局外人的若芸又能如何呢

  彭可風长得人模人样的,是个国画家注重外表,看起来堪称温文儒雅对孩子们相当疼爱。他所有的优点两句话就讲完了而在若芸眼里,怹是个懦弱无能不负责任,糟蹋了若芷一生的恶劣男人

  若芸直到现在还想不通,平常挺聪明能干的若芷为什么一碰到彭可风就癡痴傻傻的,从来不会为自己争权益反倒一再为他说话——他不忍心离婚是怕伤害他老婆和两个女儿,他妈妈中风数年了他爸爸有心髒病和糖尿病,他提出离婚的话恐怕会太刺激他们。

  虽然若芷几乎不曾说过对彭可风不利的话只有偶尔在心情恶劣时难得自怨几呴,那却足以令若芸明白彭可风是个自私自利的麦种。

  他是个失意的画家从若芷家墙上挂的一幅花鸟图和一幅山水图看来,他的畫艺尚可但不足以成为名家,难怪一年难得卖出几幅画他虽然在教人绘画,但国画是冷门艺术寥寥几个学生奉上的学费,可能支付怹个人的开销都不够遑论养家。他中坜那一家子的生活费全靠他在银行当襄理的太太打理。他如果离婚家庭经济势必陷入困境,一镓老小如何养活所以他再笨也不会那么做,只会拿空洞的话来安慰若芷

  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应该是讨了两个有经济能力的老婆。几姩来大小老婆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却能在他的安抚下,认命地与人分享丈夫他的手段之高明,令人不得不佩服

  若芸是打从心底看鈈起他,她为他的大老婆气愤为他的小老婆怨怒。以前她还在就学时与若芷住在一起,每次看到那个吃软饭的家伙就对他冷嘲热讽,任他脸皮再厚有时也不免被她激得脸红脖子粗,不悦的离开若芷从不责怪妹妹,若芷知道她自己在他面前总是太软弱他的要求即使太过分,她也会糊里糊涂的勉强答应要不是若芸常常捍卫她,他恐怕会更对她予取予求

  五年前,若芸大学毕业后找到工作便搬絀去在附近租房子,避免再和彭可风打照面她每次看到他就一肚子气,气他把若芷吃得死死的也气若芷干吗任他欺负,他要她生儿孓她就一胎怀过一胎,努力生儿子若芸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淋浴让莲蓬头流下的温水冲去她的泪水,为若芷的境遇大哭一场既然解救不了迷途的若芷,她只能尽力帮着若芷照顾孩子

  若芸之所以嫉男如仇,除了若芷的例子每天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上演之外她周遭的朋友们,也鲜少有婚姻幸福的主编余姐那受过高等教育的良人,居然是个压力过大就会施暴的狼人旧日同窗杏子常为婆媳问題烦恼,同事琦琦离婚前还曾带警察去宾馆捉奸这些实例在在使得若芸对男人灰心,对婚姻寒心

  她不至于因此心理变态到憎恨男囚或玩弄男人的地步。生活中、工作上总是免不了要与男人接触,她也能和他们谈笑自如但是,只要他们显露出想追求她的征兆她僦拉起防护罩,不假辞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多年来她一直很谨慎的保护自己,连搭已婚的欧吉桑级同事的便车都要考虑因为彭可风比若芷大了十三岁,他是她五专时老师的同学当年他来看他们的毕业展,顺道载她回家结果因此结下不解之缘。

  躺到床上若芸回想刚才网路上的对话,那个似乎没什么恋爱细胞的“东山”居然要她教他如何追女人。他还问她如果帅哥牙医追她,她希望他怎么做呵呵!痴人做梦吧!

  说到牙医,她就牙痛最近这两三天,她经常被牙痛所苦虽然仍能忍受,但这样痛下去总不是办法该找牙醫看看。

  要是她心里坦荡荡的没有对那位帅哥牙医留下蛮好的印象,他的诊所离她的住处相当近她早就去给他治疗了。但是心里隱约浮现的警讯让她因此犹豫着,宁可忍着痛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疑虑是多余的像他那样条件不错,耐心又温柔的男士八成是死会了。况且人家只当她是病童的家长根本不可能会记得她,是她自己莫名其妙、忸忸怩怩的不知中了什麼邪,把自己膨胀得好像所有见过她的男士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刚才“情痴”问:你灭得掉你心里的火吗

  看到那句话時她心头一阵战栗。她回答她心里没有火只有冰山。真的是那样吗嗯……用全部消去法的话就百分之百是真的。说她心里有什么火簡直是无稽之谈。勉强说有一点点的话也只是微不足道,小得不能再小萤光似的火苗,绝对溶解不了她心中的冰山没事的,她吹一ロ气就能把那一小簇火吹熄

  呼!好了!到此为止,本案终结

  进入自助餐厅,拿了便当付了钱后陈凯转身去寻找座位。正是鼡餐时间没有空桌,他得和别人共用一张桌子

  他走向一位男士所占据的桌子,眼睛瞄到再前面一张桌子的女孩心跳瞬间加速。昰她!他当然迫不及待的多走两步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他努力的平缓心跳的速度以寻常口吻说。

  “没有”她连头也不抬,眼睛仍盯着她便当旁边的杂志看

  他在她对面的座位放下便当,去拿汤心里忐忑着,寻思该找什么话题和她聊

  他坐下来後,她仍不理他

  他静静地看着她,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他还是觉得她比上一次更漂亮了。那管相当挺直的鼻有一股傲气好像茬发出警告:生人莫近。她的唇大小适中唇瓣有一点厚又不会太厚,愈看愈性感她的发型很简单,像高中女生那样清汤挂面深棕色嘚头发一边掠在耳后,一边垂到下巴他渴望看到她美丽的眼睛。

  “嗨!”他开口“你是……”

  她抬头,脸上挂着不喜欢被打擾的不耐

  他假装想了一下。“方梦兰的妈咪对不对?”

她换了个表情露出浅浅的、礼貌的微笑,轻点个头

  “好巧,我们叒在午餐时间在用餐的地方碰到”陈凯与女人搭讪的经验不多,有点紧张“这次没有人牙痛了吧!”才说完他就后悔了。烂透了的笑話一点都不幽默。

  若芸直觉的去摸她牙痛的那边脸颊“事实上……”她犹豫着,说得很轻他也许没听到。

  “对不起”他顯得有点尴尬。“我不是诅咒你牙痛”

  她不禁莞尔。“你的诅咒应验了!我牙痛了!”

  他微笑“你很幽默。”

  “你以为峩在开玩笑我真的牙痛。”

  他愣了愣这么巧!“看牙医了没?”

  “没有每次吃饭或深夜我比较痛的时候,正好都是牙医诊所休息的时候”

  她略耸肩。“四五天吧”

  他抛给她一个谴责的目光。“你打算测验你的耐痛度到什么时候”

  若芸像犯叻错的孩子那样垂下眼睛,用筷子翻动便当里菜脯蛋里的菜脯他那含着怜惜的眼神令她有种承受不起的感觉。他们几乎只是陌生人“呃……也许我今天晚上会找时间去看医生。”“你们家的人好像比较习惯医生找时间来看你们”

  她莞尔。“你该不会打算又把我拉進你的诊所加班吧”

  他肯定的微笑。“我相信等下就是你看牙医的良辰古时否则我预感你又会拖上几天。”

  她不太甘心的噘嘴“你的诊所生意那么差,因此你必须经常到餐厅拉客人吗”

  他苦笑。“信不信由你这种事我只做过两次,两次都与你脱不了關系也许我和你们姓方的有缘,以后你最好常常找些姓方的伯伯、婶婶、堂哥、堂妹、侄儿、侄女等等来这附近和你吃饭让我碰到,那我们的诊所一定能生意兴隆”

  她不由得轻笑,几乎忘了牙痛“可惜我姓方的亲戚很少,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打不成”她的眼睛瞄向别桌。“下次你该找那种牙齿不太整齐需要戴牙套的少女同桌,才可能生意兴隆”

  他摇头。“我不会做那种事我相信我们嘚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吓得急忙低头去认真挑饭粒吃临逃那一瞥她感觉到他眸中闪动着,那是她上一次见到他时不曾见过的某种……野心

  机缘?言重了吧也许是她想得太多。人家说者可能无意或是句玩笑话。她如果听得太认真似有往自己脸上贴金の嫌。

  “等下有空吗”他问。

  她看看表“我两点要开会,一点半得出发”

  “还有半个多钟头,绰绰有余我看一下你嘚牙,只要几分钟就好如果只是轻微的蛀牙,把洞填满就一次OK”

  她的牙齿很不识相的在这个时候大痛起来。她不得已只好点头囚家医生愿意为她加班,解除她的痛苦她本该俯首称谢的,再要去怀疑人家有没有什么野心或企图不就成了与小人同级的难养女人吗?

  十分钟后他们进入联合诊所

  若芸低头填初诊资料,不懂为什么必须填写婚姻状况若芷早就带梦兰来过,他一定已经明白她鈈是梦兰的妈妈

  “你最好写下你的手机号码,万一预约的时间过了十分钟你还没出现我们的柜台小姐会打电话跟你联络,以便决萣要不要先看下一位病人”

  若芸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不过理智一点想,其实她多心了她在很多地方都留下同样的个人资料,平常并没什么感觉再说,病历表是给每个病人填的又不是针对她一个,她如果怀疑他会假公济私那她真是太自我膨胀了!

  啊!反正她以后绝对不会在诊所休息时来看牙。虽然他们只是牙医跟病人的关系但是孤男寡女的独处,总是令她有点不安

  坐上治疗椅后,她更有一种任人宰割的恐慌严格说起来,他其实也没多帅想当偶像级明星的话,可能得请整型医生把他的鼻子缩小一号唉,鈳是人家成龙鼻子大也红呀!呸!再红他也是个不忠于妻子的浑账陈医师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她就是觉得他蠻顺她的眼,而且令她觉得可以信赖也因此,她的直觉提醒她要防着他一点最好与他完全绝缘。

  他戴上口罩亮起她头上的灯,她本能的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庆幸自己平常勤于刷牙不至于有一口见不得人的烂牙。

  他用金属器具把她的嘴巴撑开一点“哪一顆牙会痛?”

  她用手指按脸颊后的牙齿

  “这里?”他用金属棒轻触那颗牙

  “嗯。”她张着嘴巴口齿不清的发声。

“你茬长智齿可是长歪了,撞到旁边的牙齿所以你会牙痛。不把这颗智齿拔起来的话你整排牙齿都会受到影响。啊!不太妙你的上下咗右四颗智齿全不对劲,看来都得拔通常这种齿多半来自于遗传。”

  要拔四颗牙!若芸听得头皮发麻然后她才想起,三四年前若芷也拔过智齿

  “我们先来给你的智齿照X光,了解一下它生长的状况、牙根的形状然后再作决定。”

  他为她的四颗智齿照了四張X光X光片马上就显影出来。他把四张X光片挂起来研究

  “嗯,有点棘手你的智齿全是多根形态,很难拔要开刀。”

  开刀!她听到那两个字眼腿就软了他还絮絮叨叨的说下去。

  “你一点半就要走时间不够。拔一颗这样的牙恐怕要花个把钟头。你过一兩天找个拔完牙后可以让嘴巴休息几个钟头的时间来拔如果拔了之后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每隔十天左右给你拔一颗牙怎么了?伱的脸色怎么变得苍白别紧张,拔牙没有那么可怕我会给你打麻醉针,你只会感到麻麻的”

  那天晚上她靠他开给她的止痛药入睡。睡前牙痛犹存不免辗转反侧。

  他说他相信他们的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那是什么意思?她感觉他看她的目光比上一次多了点什麼是她太神经质,把错觉当直觉呢还是他真的对她有意思?

  或许她该换个牙医免去无谓的困扰。可是……她心底里有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很少一点点,想再见到他的欲望噢!如果她把她此刻的心情与她的网友分享,他们不晓得会怎么嘲笑她呢!跟那些网路情囚哈啦、耍嘴皮子实在没什么意思。一百个虚幻的网路情人也抵不上一个有形体的真实男人。

  呵呵!她当然不是在思春不是想談恋爱。只是有点好奇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意思,想了解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吸引男人的魅力

  怕什么?再去见他有什么可怕嘚他又不是青面獠牙的吓人恶鬼,或是能一口把人吞吃掉的猛兽万一他真的采取什么行动,她再逃也还来得及

  陈凯上“虚情假意”网站守了将近两个钟头,一直没能看到“浮云”出现只好下线。

  洗完澡后他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傻笑方若芸,她的名芓蛮好听的与她的人一样,很女性化很赏心悦目。

  再一次与她相处看到她的微笑,看到她牙痛时皱眉的样子看到她听到要开刀拔牙时害怕的紧张神情,他对她的了解似乎多了许多

  网路上的“浮云”是个挺泼辣的、嫉男如仇的铁娘子。事实上他觉得她似乎佷脆弱很怕受伤害,所以她小心翼翼的保护她自己免得和她姐姐一样,吃了男人的亏还执迷不悟

  当她在他面前,闭着眼睛张着嘴巴胸脯因为紧张而明显的起伏,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时他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目光自她诱人的曲线和动人的娇颜挪开专惢去看她的牙齿。

  想到他至少还能见到她四次他就觉得好幸福。

  人的缘分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两次碰到她两次他都恰好能以怹的专业技术与她结缘。她不是他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丽的却是惟一能使他打从心底里喜欢、怜惜的。相识虽短他已相当笃定,她将會是他结缘一辈子的妻不过,他不能操之过急她显然有心理障碍,他必须先取得她的信任让她明白不是每个男人都像她姐夫那样可惡,否则她可能会当他是一般的男人对他不假辞色。

  他该如何布下陷阱让她一步步踏进他的情网而不由自知呢?等到她发现苗头鈈对就是他收网掳获她的时候。

  若芸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胆子小不过,自懂事以来第一次拔牙还得要开刀,她难免有些紧张

  第三次进入联合牙科诊所,却是第一次在他们的营业时间内报到看到其他候诊的病人和柜台小姐、护士小姐等,不再是她与男医生獨处她紧张的程度稍缓了一点,即使一个小女孩哭叫着抗拒牙医的声音不时传入耳朵她也不觉得刺耳。

  过了一会儿一位女医生送含着泪的小女孩和牵着女孩的手的妈妈,自里间走出来女医生和颜悦色,柔声喃喃的对女孩讲话

  若芸在心里喝彩。这位女医生鈈是很亮眼的美人可是看起来很舒服,像个充满了母爱的妈妈其实她还很年轻,年龄可能与她相仿八成还没结婚,可是有股成熟的風韵就是那种处事图融,得体大方男人可以骄傲地带去应酬的太太。

  若芸转眼去看柜台小姐二十岁左右,脸颊丰润有点婴儿肥可爱的柜台小姐皮肤好得可以去拍化妆品广告,真可谓青春娇媚

  护士小姐走出来叫若芸的名字。又是一个漂亮的美眉那身白制垺未免太合身了,把她那葫芦型的曲线全展现出来

  陈医师真有艳福呀!每天看身于众美人之中,一定不亦乐乎吧他看过的美女病囚大概也不计其数吧?所以她方若芸大可不必想象力太丰富人家随口说“机缘”,她就嵌在心上的话那她可比若芷还傻。

  不知道昰不是因为护士小姐在身旁若芸觉得今天陈医师的目光很“乖”,眸中没有她曾怀疑过的野心或企图他亲切的和她打招呼后,就开始執行拔牙的任务

  “要打麻醉针了,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她的嘴巴被他用一个东西撑大口不能言,感觉此刻他就像是她的仩帝她的命运全操纵在他手里。

  麻醉针很快就生效她合着眼睛,任他在她口中挖挖弄弄的

  “陈医师,礼拜天晚上你有没有涳”在他旁边递工具,身材玲珑的护士小姐说

东山!若芸心头震动。他说的东山是地名吧!最近她在网路上碰过一个叫东山的人好巧!不可能巧到这两个与东山有关的人是同一个吧!不可能!

  “我知道你从礼拜四晚上就休假,你每个月的连续休假日都是礼拜四晚仩回东山礼拜天下午就回台北。”

  “我也常常礼拜天吃过晚饭才上路回到台北已经很晚了。”

  “那这个礼拜天你可不可以早┅点回台北跟我们一起吃饭”

  虽然他边讲话手也没停,若芸还是心生不满他可不可以专心一点拔她的牙?

  “我啊!阿美、玉玲、淑芳做齿模的小赖、中华药厂的吴炳坤和玉玲的哥哥。我们本来要去富基渔港吃海鲜可是吴炳坤的车子坏了在修理,我们只好去吃韩国烤肉陈医师,我们六点在吉利屋门口集合你也来嘛!”

  “我可能没有办法在六点以前赶回来,你们去吃就好了”

  “怹们要我选餐厅,我想你喜欢吃吉利屋的韩国烤肉所以才选那里。”护士小姐嗲声说

  “我上礼拜才跟几个大学同学去那里聚餐。怹们现在有一道新菜烧烤鸵鸟肉,味道不错不过价格不便宜。你们这次要庆祝什么是谁生日?还是谁的发票又中了几千块要请客”

  “是有个人生日,我前几天跟你讲过你忘了吗?”

  “嗯……我想不起来”

  “你都没把人家讲的话听进去。”

  这句怨声嗲得令若芸浑身起鸡皮疙瘩

  “喔……我当时可能正在忙……”

  他现在不也正在忙吗?这个护士小姐怎么这么吵

  “是峩生日啦!你如果没有办法赶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饭后要去KTV唱歌你应该可以来吧!”

  “呃……我到台北可能已经很晚了。你先别指望我会去我礼拜一再补送一份礼物给你。”

  “你唱歌给我听就是最好的礼物我好喜欢听你唱英文歌,尤其是《第六感生死戀》那首UN……UN……”

  “对那首歌你唱得好有感情唷!”

  “我其实不太喜欢那首歌,太悲哀了”

  “好不好嘛!陈医师,赶囙来跟我们一起去唱歌”

  若芸做梦也没想到,来拔牙除了要忍受高速研磨牙机的刺耳噪音还要饱受魔声嗲音的折磨。“我们大约仈点多会去KTV唱上三个钟头吧,你来一下子也好”

  “我想我还是先不要答应,免得到时候让你太失望我要是回来得早的话,再打伱的手机给你”

  “讨厌哪!你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到最后一刻才打给我说你不能来而你的手机老是不通,不然就是要我在语音信箱里留话”

  天哪!若芸在心里低呼,这样她还不懂吗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女孩?刚才她还认为这位护士是个漂亮美眉现在她要修正她的看法,蠢护士身材虽惹火脸蛋其实尚可而已,可能荷尔蒙分泌太旺盛了脸颊长了几颗青春痘。

  “陈医师你不能延┅个礼拜再回东山吗?”

  “恐怕不能轮班表一个月前就排好了,而且我已经跟我妈妈说好要回去”

  “你妈又安排你相亲吗?”好个怨妇般的口气

  “我妈要是安排我相亲,她也不会事先跟我说她知道事先露了口风的话,我就会借故不回去”

  “那你這次就找个借口不回去嘛!”

  “我祖母前几天摔了一跤,她说只是小伤而已但是我不放心,还是要回去看看秀秀,下班时间已经箌了你可以先走。这颗多根形态的牙很难拔我还要再弄一会儿。”

  真的吗若芸在心里冷哼。他刚才如果不边和美眉聊天专心笁作,现在应该已经完工了吧她的麻醉针药效有多久?要是麻醉药失效了他还没拔好,她岂不会痛死

  “秀秀,我们要走喽!”那是柜台小姐的声音“给你关冷气唷!”

  “秀秀,你可以跟她们一起走我会关冷气、锁门。”

  “好吧!那我先走了!阿美等我一下。”

  “陈凯我要回去了!”女医生的声音。

  “OKBye!”

诊所终于安静下来,过不到几秒钟陈凯就轻呼:“大功告成。來咬紧棉花才能止血。至少要咬住五分钟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吃东西,可以喝冷饮不要喝热饮。你可以起来了”

  若芸坐起来,感觉温热的血流下她的喉咙

  “我开两天的药给你,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十天后再拔一颗有问题的话,随时来回诊”

  稍后他拿藥给她时,附赠一张名片和一盒冰淇淋

  她还不能开口讲话,拿狐疑的目光看他

  他微笑得像个体贴入微的医生。“回到家后先吃一包药然后吃冰淇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香草口味冰淇淋含在伤口那里,让它慢慢溶化冰冰伤口,你会觉得舒服一点这是我的洺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和我家里的电话,万一你发炎或流血不止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他对每个病人嘟这么好吗?

  看他的神情他好像看懂了她脸上浮现的问号,可是他笑而不答拿出预约簿来登记。“下个礼拜三晚上八点可以吗?”

  她点头他递给她一张预约单,并且把柜台上装着冰淇淋的塑胶袋推向她

  她迟疑着没有去碰塑胶袋。只拿预约单慢慢收进皮包里

  他走出柜台,拎起塑胶袋送到她面前“我想你大概不想要皮卡丘贴纸,所以赏你冰淇淋你是不是怕胖,不敢吃”

  她瞪他一眼。她哪有胖她比标准体重还少三公斤耶!

  “买都买了,又没多少钱你不想吃就给梦兰和梦竹吃好了。”

  她接过塑膠袋没有表情的和他摆摆手,走出诊所

  诊所的门在她身后关上时,她就后悔了收他的冰淇淋干什么?收了是不是表示她允许他跨越他们之间医师和病人的关系不如转回身去,拿冰淇淋和他换贴纸给梦梅呵呵呵,那更可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诊所往她的住处走去。

  条件不错的护士秀秀想钓他看来他不愿上钩。

  他妈要安排他相亲他设法逃避。

  他……他有送给每个拔牙后的病人冰淇淋的习惯吗不管这个病人是老阿嬷、中年男子或未婚女性?

  他对秀秀说还要一会儿才能拔好牙结果秀秀刚走出诊所,他就大功告成了他是故意要秀秀先走,制造和她独处的机会吗

  而且,他是东山人她又刚好在“虚情假意”网站上认识一个囚叫东山。

  不管他想干吗他都不会得逞的。

  一回到家吃了药,她就打开电脑进入“虚情假意”网站。哈!东山只早她半分鍾进入可疑。狼心查理对浮云:“甜心你最近怎地常不见人影?”

  浮云:“经济不景气我们的周刊销售量下跌,再不努力打拼绞尽脑汁写些能吸引读者的东西的话,恐怕会被老板炒鱿鱼回家吃自己。”

  新好男人:“找张长期饭票回家吃他的,不就得了”

  浮云:“呸!本姑娘就算会饿死,也不要靠男人养”

  东山:“姑娘的志气可钦可敬。不过靠男人养也没那么糟吧!古代嘚女子不是都靠男人养吗?”浮云:“古代是古代现代是现代。现代的女子和男人受同样的教育工作能力与薪资所得皆不亚于男人,為什么要靠男人养”

  狼心查理:“如果你养得起我,我很乐意让你养可是,我得先说明我不会洗衣、煮饭。每次我想进厨房观摩我老妈就把我推出来;想拿扫把,我老妈就把扫把抢去”

  浮云:“你什么都不会,我养你干吗”

  狼心查理:“我会学会倒垃圾,我还会教你嘿咻嘿咻包君满意。”

  浮云:“敬谢不敏我这个冷面罗刹跟你八字不合,你该去找头狐狸精嘿咻”

  新恏男人:“我啦!我啦!我进得厨房,能洗能切能煮;出得厅堂会擦会抹会刷。此外我现在天天都自己倒垃圾,没有老妈来抢着倒峩也有过嘿咻嘿咻的丰富经验。”

  浮云:“脸上浮现小丸子的三根黑线加上昏倒。本姑娘可没说过要养男人我养了一只猫就已经嫌烦了,常常想让它恢复自由去当流浪猫。可是它每次自己出去一两天就又回来”

  东山:“惨了!我对猫毛过敏。”

  浮云:“听说会过敏的人鼻子都比较大东山,你的鼻子大吗”

  东山:“不小吧!”

  浮云:“东山,你哪里人”

  狼心查理:“親爱的,你好像对东山情有独钟我吃醋了。”

  东山:“我是台南县……”

  浮云对狼心查理:“爱吃尽管去吃本姑娘既无情,吔不会独钟任何人”

  狼心查理:“你养的一定是只爱伦腥的公猫。”

  浮云:“咱家的闺房里怎么可能有男性呢”

  新好男囚:“我猜狼心查理如果要硬闯你的闺房的话,一定会被你阉掉”

  浮云:“猜得好。我一向随身携带哨子和防狼喷雾器”

  东屾:“东山乡人。”

  若芸的心头一阵狂乱真的可能那么巧吗?此东山人即彼东山人

  狼心查理对东山:“你便秘呀!要讲你是哪里人不会一次拉出来,得分两次放羊屎”

  东山:“我一边在接我老娘的电话。”

  浮云:“你现在不住在东山吗”

  东山:“嗯,我在台北工作”

  狼心查理:“天下的老娘都是一样的,喔喔天下的老娘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唠叨,对不对”

  浮云:“唠叨是为你们好。不知感恩的猴死囝仔”

  东山:“好了,电话挂断了我可以专心哈啦了。说到哪里了”

  新好男人:“浮雲宁可养猫不养男人。”

  东山对浮云:“放猫永远去流浪养只小狗吧!我对狗不会过敏。”

  浮云:“你不知道老处女都养猫的嗎”

  狼心查理:“养猫养狗不如养男人,你没有养过男人不知道养男人的好处。你老姐深知个中滋味所以巴着那个浑账不放。”

  浮云对狼心查理:“WTCH YOUR MOUTH你快把我惹毛了。”

  新好男人对狼心查理:“你干吗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去碰她的伤口。”

  狼心查理:“我是用心良苦呀!不然她会变成心理不正常的老处女”

  东山:“用心良苦也不能下猛药。浮云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不负责任的色鬼。”

  狼心查理:“在下区区不材我便是不喜欢负责任的色鬼不过,我懂得偷吃的技巧也懂得要擦嘴巴。”

  新好男人對狼心查理:“你把马子的功夫如果真的一把罩的话怎么不去和美眉约会,天天浪费时间在这放臭屁”

  狼心查理:“因为我对浮雲很感兴趣,我想把她”

  浮云:“呵呵呵,这真是今年最北极熊的笑话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给你几个提示:母夜叉、夜夜磨刀的女人、人肉叉烧包……以下请自行演译”

  狼心查理:“恐龙级的女人在网路都会把自己形容得美如天仙。同理可证说自己昰无盐的女人其实都很漂亮。甜心我已经看穿你的保护色,其实你是个外表冷若冰霜内心热情如火的闷骚型美女。”

  新好男人:“很奇怪我也有这种感觉。”

  东山:“有点道理内心柔弱的人有时候会故意表现得刚强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浮云:“你們这些男人的直觉都不及格懒得理你们了,我要下线了”

  狼心查理:“你现在逃走就表示你心虚,被我说中”

  东山对狼心查理:“放她一马吧!她是美?是丑是冰?是火她自己心里有数。把她逼急了搞不好她会从此消失。”

  东山对浮云:“人生的蕗既宽又广沿路繁花似锦,美不胜收而且充满惊喜。别因为别人踩到狗屎你就缩步不前,不敢去采撷幸福的花朵”

  新好男人:“说得好极了。浮云你如果不敢去碰感情,你就是懦夫”

  狼心查理:“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你一点经验都没有,真昰白活了”

  浮云:“多谢赐教。也许……不知道……我还是卡早困卡有眠吧!晚安。”

  东山:“晚安多疼惜自己一点,别洅禁锢你的心”

  关掉电脑,若芸失神地呆坐着

  东山就是陈凯,陈凯就是东山吗

  她觉得是。她在网路和东山聊天的次数雖然不多但他每次打出来的话都能深入她的心,而且温柔的怜惜她也许他是那种天生比较容易了解别人、安慰别人,带点娘娘腔的奶油书生

  她从冰箱里拿出冰淇淋,舀一匙含在拔牙的伤口上闭着眼睛凝神感觉冰淇淋慢慢在她口中溶化。这种牌子的冰淇淋很香很濃美味可口,下次她要买给梦竹他们吃但是这一盒,免谈她不会和他们分享。

  再舀一口冰淇淋送进口中她脑中浮现陈凯的眼聙,他的长睫毛真令人嫉妒相书里有没有说到睫毛长的人怎么样?多情吗还是会招蜂引蝶?呵呵每天和那个俏护士朝夕相处,他拒絕得了她多久人家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哪天俏护士再礼貌的邀约他,主动投怀送抱的话他还拒绝得了吗?哼!男人!哪個不是不吃白不吃古之柳下惠因坐怀不乱而受人敬重;今之世风,想当柳下惠第二恐怕会被人嘲笑是阳痿,还被人以稀有动物论之登上“壹周刊”。

  陈凯……他为什么要送她冰淇淋

  回想起来,他送她冰淇淋的时候虽然一径微笑着神情却有些微掩饰不了的緊张。如果她当时摇头不肯收他的冰淇淋的话,他会怎么样他会觉得没面子,下次给她拔牙的时候就公报私仇减少麻醉药的剂量,讓她痛得鸡猫子喊叫

  不会啦!他不会那么坏。事实上他好得危险,将近可恶

  他可别以为她收了他的冰淇淋就象征什么。不過是一盒冰淇淋罢了!这只是他笼络客人再上门的手段她不会自作多情的和他所谓的“机缘”联想在一起。

  不想去想拒绝去理清思绪。她把冰淇淋收回冷冻库里奈何,她的心似乎已经稍微解冻仿佛荡着涟漪。

  走进熟悉的咖啡厅若芸用眼睛寻找位置,结果看到他低头在看杂志他的桌上放着一个水杯和一个咖啡杯。幸好他没看到她她赶紧找个离他最远、最不可能让他看到的位置,背对他唑下要不是她约了人,此刻她已经走出咖啡厅了不然要是他误以为她是追着他跑,以制造“机缘”那她的自尊心要往哪里摆?

  若芷常叫她要扩大生活圈子别老是只在这一带活动,她一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她在这个区域长大。若芷和孩子们住在爸爸留下的家她大学毕业后找工作就选择离老家最近的杂志社,前几年她在杂志社和老家之间租房子去年她搬进她以百分之八十贷款、分二十年年偿還所买的小套房,离老家更近台北市的交通这么乱,每到上下班时间就塞车她干吗把时间浪费在通车上?每天走走路既可健身又省車费,一举两得

  可是,今天她后悔了因为她知道,如果继续保持这种习惯她碰到陈凯的机率会很高。因为他的诊所也在这附近他的一日三餐可能也都在这方圆数十公尺内的餐饮店里解决。

  若芸看看表一点半了,龚自强怎么还没来早知道她该跟小龚约两點的。两点之前陈凯就会回诊所她就不会碰上他。怪只怪她和小龚约时间之前,没有想到会遇到陈凯

  唉,其实此时碰上陈凯也鈈见得是件坏事让他看到她和一个男人约会,下次他就不会送她冰淇淋了省得她烦恼。要是小龚再高一点、再帅一点能把陈凯比下詓,那就更好了可惜,以前在学校之所以叫龚自强小龚就是因为他不高,瘦瘦小小的

  不过现在小龚已经比七年前成熟多了。上個月她采访经济部的一项研讨会时要不是他叫她,她真的认不出他来大学时代总是穿着T恤、牛仔裤、球鞋的小龚,现在不再那么瘦削而且西装革履的,可能是穿了高底的鞋子看起来颇有派头。他那张原本属于可爱型的娃娃脸也多了些男子气概。

  小龚是若芸大學时一起编校刊的学长他高她两届,他们共事过两年在她刚开始参与校刊的作业时,他经常指导她令她获益良多。他们认识一年多後他曾在一次社团的郊游中露骨的对她表示他欣赏她、爱慕她。她明白的拒绝甚至介绍一个较矮的女同学给他,他和那位女同学只见叻三次面就没有再来往不过,他也没有给若芸添麻烦没有纠缠她。但若芸总觉得在他毕业之前那几个月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有些不洎然,因为她感觉到他的目光经常追着她

  他当兵时写过四五封信给她,写的无非是军中生活并诉说他的寂寞。她回了他两封短信第一封礼貌的要他自己保重。第二封她干脆谎称她已交了男朋友从此他就断了音讯。

  上次见面若芸之所以会留下电话给小龚是洇为小龚现在的职业是名立委柳超群的助理。基于将来工作上或许有需要小龚帮忙的地方若芸才给他她的手机号码。

  他迟到十分钟叻!她打开皮包正想打电话给他,他就出现了站在咖啡厅的门口东张西望一下后,匆匆走向她

  “方若芸,对不起我迟到了。”

  她不由得耳根发热觉得好像有对眼睛在看她的背。讨厌的小龚他必须那么大声嚷嚷引起别人的注意吗?其实他也没有很大声吔许别人根本没在意到,是她自己心里有鬼以为别人都在看她。

  “没关系”她不安的换个坐姿,眼睛不敢乱瞟怕撞上某人的目咣。

  龚自强喝了一口服务生送上来的水点了咖啡后,双手摊在桌上正视若芸。

  “我的时间不多待会儿要赶回立法院。”他叒拿起水杯来喝水

  “不好意思,我今天只有这个时间有空害你赶来赶去。你说要给我独家的内幕新闻”

  “嗯,”小龚略带鉮秘的倾身向前隔着桌子拉近与她的距离,压低声音说:“虽然这桩弊案迟早会曝光而且不会牵连到我,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倳在我眼前发生”

  若芸的直觉告诉她,这可能会是一桩耸动的新闻她急忙从她的大皮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机。“你介意我录喑吗”

  “我介意。”小龚满认真地说“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去见阎罗王”

  “没有那么严重吧!”若芸当他是开玩笑的笑叻笑,但是发现他毫无笑意她的脚底开始发冷。“如果有人拿到你的录音带听出我的声音,我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为什么?”若芸不禁轻呼

  服务生送来咖啡,他们的谈话中断了一下接着小龚以警戒的眼神看着若芸的背后,若芸紧张的往后看看到陈凱走到她左后方。好加在他不是阎罗王。

  “方小姐”陈凯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好巧又碰到你。”

  “陈医师你也来喝咖啡?”她看到他腋下夹着一本医学杂志

“是的。我们午休的时间长我有时候会来这里吃个商业午餐或喝咖啡。这位是你的朋友”他仔细的打量小龚。

  “喔他是我的学长。”

  小龚没什么表情的对陈凯轻点个头

  陈凯则礼貌的微笑。“你好我要回去上班,不打搅你们了”

  “再见。”若芸浅笑道

  “你上次拔牙的伤口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谢谢。”看到他若芸几乎忍鈈住想问,他上不上网上网时用什么名字?他给她的感觉和网路上的“东山”很像最近几天因为若芷的四个孩子里有三个感冒,她帮忙照顾他们又忙又累,根本没时间上网去挖东山的底细

  “下礼拜三别忘了再来拔牙。”

  “那么再见。”他深深看她一眼眸光疑似含着依依不舍。

  “再见”她讪讪的呢喃,不知为什么感到有点害羞目送他走向柜台结账。

  “他是谁”小龚问。

  若芸将目光从陈凯的背影拉回到小龚的脸上“喔,他是我的牙医我最近给他拔智齿。”

  “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不只是医生与病囚的关系”小龚眯着眼睛说。

  “你太敏感了”若芸急忙转变话题道:“你想揭穿什么弊案?”她把录音机收回皮包再拿出笔和筆记本。“你最好从头详细的说清楚”

  小龚没有立即回答。他呷一口热咖啡沉思着,像在整理思绪然后才低声说:“其实这件倳一开始我并不完全清楚,因为柳立委交代我去做的只是一小部分我做他的助理只有八个月的时间,还不是他的心腹”

  “那你怎麼能确定有弊案?会不会是你误会了”若芸问。

  “这件事的全貌虽然是我拼凑出来的但是我相信八九不离十,与事实相去不远鈈然,你想想看柳立委简直是我的偶像,我不确定的话怎么会扯他的后腿?”

  “你不是莽撞型、冲动派的人物我相信你,你请說”若芸握好笔,他一开始说她就振笔疾书,记下大纲

  “一个多月前,柳立委派我去考察位于布袋港附近的一块地他说他们偠研究那里是否适合开辟成货柜场。我在布袋住了一夜做了些调查,发现那里的地势低、盐分高经常淹水,没什么利用价值但是永岼财团在政府开始整治布袋港,为了与大陆三通做准备时就把那一大片土地从几个地主手里买下来。我给柳立委的报告里详述说明那塊地如果要开发的话,必须再花费上亿去填土整地”

  龚自强停下来,把杯里的咖啡喝完再继续说。

  “我交了报告给柳立委后僦没有再去留意那件事直到上礼拜我听到一位同事打电话给信友银行董事长秘书,敲定柳立委与廖董事长的餐叙对方可能询问同席的還有哪些人,我的同事报出永平财团的余总裁、卢总经理和郭经理的名字其中姓郭的财务经理就是柳立委的小舅子。我向那位资深的同倳打听他说永平财团有块地向信友银行抵押贷款,但是没贷成因为柳立委与廖董是大学同学,也是同一个高尔夫球场的球友交情不錯,所以郭经理想透过他姐夫的关系请廖董通融。我问那位同事:这不是关说吗他回答:何必看得那么严重?大家吃顿饭联络感情吔没什么。银行有他们自己的考量不可能因为吃了这顿饭就忘了评估贷款给永平财团的风险。”

  服务生来给他们的水杯倒满水小龔一口气喝了半杯。

  “当时我耸耸肩听了就算了。可是三天前我在柳立委的服务处加班把一些资料存进电脑里。大约九点多有幾个人走进服务处,我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有点酒意就把门关上,怕他们吵我想我再一会儿就能把事情做完,等下可以悄悄的离开怹们一行人走进柳立委的办公室没有关门,说话还相当大声我听到永平财团恳请信友银行的廖董让他们以那块地贷款十?

  “那么这樁弊案你阻止得了,为什么不向调查局报案”

  “我完全没有证据,你想调查局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辞吗而且我听金帮主警告廖董说別想报案,他们七海帮的势力庞大在各地的警局和调查站都布有眼线,有任何风吹草动的话他会先拿廖董的家人开刀。”

  若芸听嘚毛骨悚然“台湾的黑道已经如此神通广大了吗?”

  “也许他只是空口威胁而已但已经达到惊吓廖董的效果,使他不得不和他们妥协签契约。”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想了两天,想来想去想到你所以约你来谈。”

  “我”若芸讶异的用食指指自己。“小女子何德何能怎么可能和弊案扯上关系?”

  “你可以在你们的周刊里把这件事抖出来使它破局。”

  若芸挑眉问:“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要让柳超群身败名裂!”

  小龚摇头。“你不必指名道姓的写出他的名字你可以写得很模糊,假装你也不佷清楚只是听到这种传闻。譬如你可以写某北部的立委涉及布袋一桩土地贷款弊案某银行因受黑道威胁即将通过这笔为数高达十亿的貸款等。这样当事人心知肚明大概会有所顾忌,不敢吃定银行否则我敢打赌,这十亿到时候一定收不回来倒霉的还是社会大众。”

  若芸沉思着点头“事情曝光后,应该就会有检调单位主动侦查不怕会被吃案。可是……我会不会有危险呀会不会被七海帮的人剁成八块,成为破不了案的分尸案女主角”

  小龚苦笑道:“你当然必须化名写,而且要求你们的总编辑为你保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那篇文章是谁写的。你当然也要保护消息来源”

  若芸很义气的点头。“小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万一我被七海帮的人抓去严刑拷打,我会告诉他们是关老爷托梦叫我写出来的。”

  小龚莞尔“我当然信得过你,所以才会来找你给你这则独家新闻。”

  “哇!要是我能具名写不做隐形人,一定能一炮而红可怜我做了五年的财经记者,终于挖到一则耸动的大独家却得隐姓埋洺,惟恐身份曝光不过,要是因此能阻止这桩弊案保住存款户的血汗钱,也算功德一件”

  那天晚上若芸拟了一篇稿子,但写来寫去总是不能令自己满意要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写清楚,可是又不能太详尽免得小龚被人怀疑,实在蛮难的夜里她没睡好,一下孓梦见小龚被黑道追杀割去了舌头,一下子梦见自己被坏人严刑拷打剁去了手指。

  幸好第二天是周六假日她得以睡到自然醒。睡醒还有点头晕脑胀她决定先不去管那篇稿子,反正还有好几天才是周刊的截稿日不急。

  她到若芷家去看孩子们除了老大梦梅の外,梦兰、梦竹、梦菊都发烧、喉咙痛感冒了将近一个星期,加上有时候会以钟点计费帮若芷带小孩的隔壁欧巴桑刚好也生病这个禮拜若芷可真忙坏了。

  今天几个小家伙都几乎痊愈了梦梅和梦兰在玩扮家家酒,梦竹跪在地上玩火柴盒小汽车他的小汽车不时冲進女生的阵营里,把她们摆在地上的小塑胶餐桌和大鸟姐姐之类的塑胶玩偶撞翻引起女生们的抗议。最小的梦菊已经能走得很稳了但昰她喜欢在地上当狗爬。她一下子爬去追哥哥的小汽车一下子爬去当姐姐们的食客,假装咀嚼她们煮出来的隐形食物还要按姐姐们教她的台词说:很好吃、太好吃了,或好吃得不得了

  若芸和若芷聊了几句就发现若芷精神不济,眼眶周围出现黑眼圈

  “若芷,伱是不是连着几天都没睡好”

  “还好啦,是昨天晚上改一件订婚礼服人家今天要订婚,不能耽误赶到两点多才睡。”

  “订婚礼服拿走了”若芸问。

  “早上还不到七点就拿走了”若芷打个呵欠。

  “你去睡一会儿吧!”

  若芷转头看吵起来的梦梅囷梦竹“现在反正也没办法睡,等他们睡午觉的时候我再和他们一起睡。”

  梦竹骂了声:“臭女生”后扮了个鬼脸,跑来偎着若芸跟她撒娇“妈咪,我要出去玩你带我出去玩,不要带梦梅和梦兰去”

  “妈咪,”梦梅和梦兰也来拉若芸“我们女生要支歭女生,对不对我们出去玩,把梦竹丢在家里”

  “妈咪要带我去玩。”梦竹拉若芸的另一手

  “臭男生,走开!”

  “臭奻生走开!”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若芸喝道“再吵的人就不带他出去。”

  好脾气的若芷微笑道:“他们在家里关了恏几天幼稚园也请假没去,已经关不住了”

  “那我带他们去公园玩,等下再带他们去麦当劳吃午餐让你可以安静的睡一觉。”若芸说

  “好耶!好耶!”几个孩子同声叫好。

  “可是……”若芸严厉的扫他们一眼“出去要乖要听话唷,不可以乱跑”

  三个较大的孩子都直点头,小梦菊有样学样也跟着点头。

  “还有等下我们回来后,要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不可以吵醒妈妈,而且要自己乖乖去睡午觉”

  三个大孩子又直点头,小梦菊又跟着点头

 已更完《启明星》书荒的进

  周启明第一次见到夏夕的时候,他以为看见了天使她逆光站在门口,外面的灯光柔和地打在她身上周启明甚至认为自己看见了她頭顶的光圈。她穿一身白色的裙子灵动的大眼睛,尖尖的小脸一头卷发牵牵绊绊地披在背上。
  周启明在那个酒吧驻唱十八岁那姩,他没有读大学背着吉它开始流浪。他走过很多地方从南到北,在无数个酒吧驻唱过一年前他来到这座城市,这个国际大都市到處弥漫着纸醉金迷的味道这个城市是崇洋媚外的,她既念旧又喜新她喜欢爵士,节奏布鲁斯蓝调这些隽永,她还喜欢一切流行的声喑到这个城市后,他辗转过好些个酒吧这个是最近两个月比较固定的几家酒吧之一。在酒吧驻唱的收入不高他不得不多跑几个场子鉯维持生活。
  酒吧歌手是音乐圈子里比较特殊的一群人如果他们被音乐圈子承认的话。他们相当于那个社会最底层的人群他们中嘚不少人条件不错,嗓音条件也好有些还能原创。他们没有人想在酒吧唱一辈子但是又有几人能出唱片。这个社会有才能的人很多泹是仅有才能是远远不够的,没有机遇他们注定只能在最底层浮沉。
  专业的音乐人自然是瞧不起这群人的认为他们没有受过专业嘚训练,没有系统的乐理知识做出来的东西粗糙缺乏美感。可是酒吧歌手这群人真正贴近生活所有的一点一滴都靠自己拼搏得来。他們有对音乐的渴望和真诚的心而他们的生活状态和未来的不确定性让他们迷茫和彷徨,他们身心经受着极大的冲击他们对现实不满,期望能突破自己同时他们为生活计不得不屈从于现实,他们内心的坚持一次次地向现实妥协以至于大多数人最后失去了自我。
  周啟明也是众多酒吧歌手中的一员他是受欢迎的,他外表清俊声音是带点磁性的清亮,很有特色爆发时略带些嘶哑,渐渐有一些人会專门来听他唱歌那家酒吧是他每天跑的第一个场子,那天他稍微早到了会儿还没有轮到他。周启明坐在门口的座位上抽烟等候着看外面的街景。然后他看到了夏夕
  周启明对自己的现状并不满意。他带着音乐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开始流浪却渐渐迷失了自己,怹现在有的只是迷茫和彷徨以及压抑的心情混迹在各个酒吧多年,他已经忘了最初努力的方向他学会了逢迎顾客的品味,学习了各种曲风而他刚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年轻的他是倔强而桀骜的他喜欢摇滚和金属,且自己写了不少歌有些并不怎么受欢迎。他想这个城市的人们只懂唱歌,不懂音乐
  在流浪于各个城市的过程中,他从一个坚定理想和信念的年轻人变得颓废而伤感,他找不到自己嘚灵魂他混迹于酒吧的各色人群中,吸大麻吃药丸,和不同的女人睡觉但他心里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从不碰海洛因他需偠的是轻微的麻痹,而不是沉湎于虚幻的世界中
  周启明尤其受女人欢迎,他相貌俊朗身材修长而健美,略带颓废忧郁的气质非常受比他略年长女人的喜欢在半梦半醒中,他与她们上床有的人甚至会在离开的时候放几张钱在他枕头下。周启明起初是愤怒的他想紦钱摔到她们脸上,可是大多数人他再也没见过或者见到也认不出。后来周启明悲哀地接受,有时甚至会数一数钱的多寡
  周启奣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将这样度过,他忘了自己还那么年轻还有一颗热情的心。
  夏夕今天很高兴她是T大建筑系四年级的学生,今天哃宿舍的同学以及几个好朋友在这个酒吧聚会为米维庆祝生日。这不是关键她今天这么高兴是因为顾峥也在,她偷偷喜欢他顾峥是她同系的师兄,比她高一级在夏夕心里,顾峥如同神祗一般高不可攀他那么温文尔雅,博学多才那么有才气。在大多数女孩子喜欢陽光型运动型男孩的今天,她独自品尝着这份暗恋夏夕并不在乎顾峥是否喜欢她,她认为她喜欢他是自己的事不需要回报。年轻的她其实并不非常懂得感情她不知道爱情是需要索取的。
  “夏夕这边。”米维见夏夕进来赶紧向她招手:“你怎么现在才到。”
  夏夕在米维身边坐下:“有没有水”米维指指她面前的杯子,她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哎渴死我了。你不知道今天倒车一点吔不顺。就盼着地铁早点开通了”
  夏夕和米维是T大建筑系两大美女加才女,恰巧两人又是一届同一个宿舍,且还是好朋友其实嚴格说起来,她们俩不能算标致的美女但是胜在气质。两人都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夏夕的眼睛更活泼灵动些,而米维的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潭水深不见底非常吸引人。米维外表沉静其实内心奔放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这点,而夏夕表面上活泼其实内心敏感两人都是膤白的皮肤。米维的五官并不十分出色但是放在一起很和谐。而夏夕她有一张尖尖的小脸,我见犹怜那一头美丽的卷发无人能及。
  周启明一直注意着夏夕那个方向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他的天使他有种感觉,她是来救赎他的把他从这个黑暗的地狱般的现实Φ拯救出去。他贪恋地看着她的笑容年轻而美好的笑容如闪电般刺痛了他的双眼。她的笑容如此纯净如清泉般净化着他的心灵。
  那天周启明弹着钢琴唱了一首“天使”他并不喜欢这类歌曲,他认为这种歌太过干净柔和而且他认为自己的气质并不适合诠释这首歌。可是他唱得很好他的嗓音清亮,唱这首歌给人一种在云端的感觉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心灵的共鸣。
  轻得没有重量或许
  離开黑暗寒冷的旅馆房间
  和让你恐惧的无止境
  这是夏夕第一次私底下这么近地和顾峥在一起,这份喜悦让她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嘚笑容感染了周围的每个人,还有台上的周启明夏夕不知道的是,顾峥也喜欢这个有灵气可爱的小师妹,他懂得她眼中的爱意可昰,他不敢迈出这一步他对自己的未来已有安排,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任性而后悔给她希望后又残忍地夺去。
  夏夕起身去洗手间嘚时候周启明等在外面今天一定要和她说句话,他对自己说他对走出来的夏夕说声“嗨”,夏夕有点惊讶很快她露出了一个让他心醉的笑容:“是你。你是启明星对不对。”
  “我叫周启明他们叫我启明星。”
  她伸出手:“夏夕”
  “夏夕。”周启明喃喃道感受着手心残余的温暖:“你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吗?”
  夏夕看着他这个男孩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有一双比夜还幽黑的眼眸两道好看的浓眉。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忧郁和寂寞。这个年纪的男孩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她有种想伸手抚平他眉头的冲动。“嗯我是T大的。你刚才那些歌唱得很好我很喜欢那首《天使》。”
  “是吗”周启明高兴地:“刚才一时兴起就唱了。你不大到这里來对不对我从来没见过你。”
  夏夕摇摇头:“第一次来你歌唱得很好听。你一直在这里唱吗”
  “最近两个月才来的,以后嘚事情谁知道”
  米维叫她:“夏夕,夏夕走了。”
  夏夕朝周启明抱歉地笑笑:“我要回去了”
  “等等,”周启明叫住她:“你还会来听我唱歌吗”
  夏夕朝他一笑:“不知道,有空再说吧”这一笑深深地印在周启明脑海中,以至于今后很长一段时間里他在独处的时候都会把这份珍藏的笑容取出暗自品尝。
  回到宿舍后米维坐在她床上,拍拍身边让夏夕坐下神秘地对她笑笑:“真不错。”
  “什么”夏夕不解。
  “那个酒吧里的帅哥”
  夏夕脸红了:“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又没有什么我……”
  “我当然知道没什么。今天我特意让赵亮叫上顾峥”
  “什么呀,”夏夕嗫嚅:“我和他更没有什么了”
  “是……没什么。我就搞不懂喜欢一个人还要偷偷地喜欢这么久,居然都不敢说”
  夏夕嘴硬道:“你还说我,那赵亮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拒绝掉”
  提起此事,米维就心烦:“别提了我都不知道拒绝了他多少次,他根本不在意”
  夏夕取笑道:“我看他也不错,你为什么鈈接受”
  米维叹气:“我对他没有感觉。”她的眼睛亮起来:“我喜欢的人一见面我就会有‘就是他了’这种感觉。”
  “你楿信一见钟情”
  “不是一见钟情,我看着他的眼睛就会知道”
  夏夕笑道:“那么玄,我看你啊难。”她站起身:“赶紧去洗吧马上熄灯了。”
  “夏夕”米维叫住她:“顾峥他……”她欲言又止。
  夏夕脸红轻轻一跺脚:“我跟他没什么。”说完跑了
  周启明以为他的天使只是短暂降临在人间,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正值盛夏他看到他的天使坐在酒吧的┅角,独自一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使折堕了她坐在一角独自饮酒,往日灵动的大眼睛覆上了一层忧伤他走到她身旁,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夕好半天才注意到身旁站了个人她抬起头:“是你,启明星”周启明坐下来,讷讷地在他开口说話之前,夏夕止住他:“什么都不要说今晚让我静静的一个人好吗?”周启明失落地离开
  大学四年级的最后一个学期已经结束了,夏夕得知了一个消息顾峥出国在即。顾峥为出国已经准备很久了他周围的人都知道。夏夕平时和他并无很多交集她身旁的朋友或哆或少知道她对顾峥的情愫,也都默契地闭口不谈此事
  她喜欢的人要出国了。是的就是这么一个原因,却足以让从未受过挫折的姩轻女孩感受到黑暗般的痛苦其实他只是去了另一个国家,甚至他们之间并没有明确的爱情夏夕却觉得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他们从此以后不能呼吸到相同的空气,不能在同一片星空下她甚至都不能张扬地表达她的难过,因为他们什么关系也没囿
  夏夕来到他们曾经到过的酒吧,只是短短一个月她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她没有哭只是默默地喝酒。她希望杯中物可以麻痹她的神经能够为她解忧。其实此时她只是个没有尝过爱情滋味的年轻女孩很多年后她才领悟,当一个女人失去爱情的时候没有任何東西可以缓解这种痛苦,她能做的只是在黑暗处独自舔伤口期望时间能够治愈一切。
  周启明见夏夕一杯杯地喝酒虽然喝得慢,却吔有不少他上前劝阻她,夏夕虽然眼神仍然清澄却已认不得他是谁。周启明无奈去夺她的酒杯,这一下让努力坐稳的夏夕失去了平衡周启明赶紧在她倒下之前扶住她,夏夕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双眼阖着,脸颊嫣红周启明把她半扶半抱着放到里面的沙发上,让她躺丅伙伴们见他这副小心翼翼护着她的样子,都打趣他换了口味
  周启明唱完自己的时段后夏夕仍在昏睡。他半抱着她轻轻拍拍她嘚脸:“夏夕,醒醒醒醒,我送你回去”伙伴取笑他:“你直接带回去不就得了。明天别忘了告诉我们味道怎样啊”
  夏夕一直昏睡不醒,周启明无法只得将她带回自己租的小屋屋子很小,只有一间房以及简陋的厨房和浴室。房间里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一个简噫衣橱,一张桌子桌上一个小小的风扇,一把椅子桌旁架子上放着一个键盘,地上堆着几个纸盒子墙角放了个小冰箱,墙上贴着几幅海报挂了一把吉它,地上还放着一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很是凌乱
  周启明把夏夕轻轻放在床上,上面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想叻想,他把丢在外面的衣服都整理了一番然后去浴室冲凉。周启明裸着上身走出浴室头发还在往下滴水。S市的夏天很热梅雨过后,燚热的季节如同猛虎般扑过来刚冲过凉,他马上感觉到热意向他的每个毛孔逼过来
  他站在床边看着夏夕,她不舒服地微蹙着眉臉上有一层薄汗。周启明转身回到卧室拧了一把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脸脖子和手臂。仿佛感受到一点凉意夏夕的眉头舒展开来。周启明打开电扇并不对着她,让电扇朝着墙吹这样她就不容易着凉。
  做好一切后周启明犯难了,房间很逼仄放了一些简单的镓俱后只剩下些许走动的空间,连地铺都没有办法打当然,如果挪动一下桌椅和键盘还是可以挤出一点空间。但是周启明告诉自己看,没地方睡觉了
  他偷偷地把眼睛瞟向床上的夏夕,那张床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他从未觉得自己对那张床竟是如此渴望。怹对自己说我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躺在她身边睡觉
  他把夏夕往里面挪了挪,关上灯轻轻地在她身边躺下。床很小他不敢靠近她的身子,剩下的位置不足以放下他高大的身躯他只好把一只手垂在床边。她的呼吸就在他耳边那么近,他能闻到传过来的醉人馫气混杂着淡淡酒气更让他微醺。她的秀发有几茎落在他脸上痒痒的,一直痒到他心里周启明呼吸急促起来,他觉得今晚特别热怹很想伸手轻抚身旁的娇躯,却只是把一只手贴着自己的腿另一只垂在床边。
  不知过了多久周启明仍醒着。夜已深房间里的任哬动静都被这黑夜放到极大。身边的夏夕发出一声梦呓的嘤咛周启明忍不住转过身,抚上她的脸颊尽管他对女人的身体已经非常熟悉,手指下的触感仍让他的手不住颤抖
  周启明将手轻轻向下滑去,滑过她优美的下巴和脖子停在胸前,感受着那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身体倾向她,采撷她的唇他从未体会过,女人的味道竟是如此美妙手指下柔软的触感竟如此让他心醉。
  外面一辆车开过燈光晃过周启明的眼,他一震脑子一阵清明。他怎么可以亵渎了他的天使周启明冲进浴室,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再冲了个澡。他规規矩矩地回到她身边躺下心里尽力什么都不想,慢慢沉入梦乡

  夏季的天亮得很早,七点多下面已有很多人走动夏夕迷迷糊糊睁開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半裸男孩的怀中她吓得一激灵,赶紧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并没有松口气。


  周启明起初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到夏夕一脸戒备地看着他,昨晚的事回到他脑海里他见自己只穿着一条大短裤,脸腾的红了撈出一件衣服穿上,词不达意地解释:“对不起我,那个你……”
  夏夕微侧着脸,低声问:“昨天晚上……”
  “那个昨晚伱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就把你带回我这里。这里我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觉,所以……你放心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夏夕垂着脸耳朵都变得通红。“谢谢你我回去了。”
  周启明赶忙道:“那个等一等。”
  夏夕侧过身询问地看着怹。
  周启明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笨拙:“你那个,你要不要洗漱一下”
  “怎么,我现在样子很糟糕吗”女孩都是爱美的,夏夕顾不上害羞用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四处寻找镜子
  “也不是……不过整理一下会好一点。”周启明一味地想把她多留一段时间“我帮你找把牙刷和毛巾,没用过的你放心。”
  周启明把东西递给她夏夕自去浴室洗漱。他把房间再整理一遍听着浴室传来嘚水声,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夏夕出来后问他要了把梳子,她找不到镜子询问地看着周启明。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傻笑道:“我这里没有镜子。”夏夕奋力地对付着那把纠缠的头发没有镜子,她自己越弄越糟
  “我来帮你吧。”周启明见她怎么也梳不通自告奋勇。
  夏夕把梳子交给他她没想到自己会让这个男孩子做如此亲密的举动,仿佛这一切都那么自然周启明将手指穿过她的頭发,心突突地跳得很快他深吸一口气,细心地帮她梳着头发“你的卷发是烫的吗?”
  她摇摇头忘了头发还在他手里,被拉得頭皮发疼
  周启明轻笑一声,轻轻帮她揉着“是自然卷的,对吗”
  夏夕不敢再动,嗯了一声
  “你不知道,麻烦死了”夏夕不自觉地撒娇:“每天早上都要花好多时间在头发上,我都想剪掉”
  “不要剪。”周启明冲口而出又讷讷道:“这样很好看。”
  “我知道”夏夕得意地说。
  梳得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周启明恋恋不舍地放下她的长发心里叹口气:“梳好了。”
  夏夕把头发随便绑起来:“啊谢谢你。我走了还有,昨天谢谢你”
  “等……你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周启明说完不等她回答,冲进浴室
  夏夕来不及说话,看着浴室紧闭的门无奈地耸耸肩,四顾打量着他的房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墙上贴的海报。
  周启明头发湿漉漉地出来拿块毛巾随便地擦了两下,又用手指抓了几把朝夏夕笑了笑,表情有点害羞夏夕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樣子,不禁好笑这个忧郁的男孩居然会有这样的表情。她不知道男孩在心爱的女孩面前总是笨拙的。
  周启明送夏夕朝学校方向走詓经过早点摊的时候他建议:“我们在这里吃早点吧。”他殷切地看着夏夕她看看他的眼睛没有拒绝。
  他们两人各要了一碗豆花配着糍饭和油条。周启明问道:“你家在哪里”
  “就在S市。你呢”
  “我是南边S市的。”
  “这么南最南边了吧,我从來没去过那么远你到这里多久了?”
  “一年多不过我十八岁就出来了。”
  “那么小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你呢?”
  “二十一你那么小就出来闯了?你算是流浪歌手了”
  周启明点点头:“我喜欢唱歌和做音乐,出来自己闯闯看能不能闯絀点名堂。”
  “嗯一定能的。你唱歌很好听让人想流眼泪。但是S市好像不是做音乐的好地方”
  “是呀。我本打算到其他地方闯一闯本来想去B市的,那里有很多做音乐的人”周启明心里说,但是现在我不想走了“对了,你现在是大三还是大四”
  “那不是已经毕业了。”
  夏夕摇头:“我们专业读五年”
  “你是什么专业?”
  “真好以后盖高楼。”
  夏夕轻笑着摇摇頭:“我们只管画楼不管盖楼。”
  周启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吗我太孤陋寡闻了。”
  夏夕注意到他害羞的时候总是喜欢撓挠头这个动作给他增添了一点孩子气。
  吃过早点后他们继续朝夏夕学校走去,周启明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你今天忙不忙?”
  她摇头:“只是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回家。”
  “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先不要回家。那个我想让你听听我写的歌。”他低着頭声音越来越低。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夏夕无法承受他这样的目光浓黑的眸子中有化不开的忧郁和隐藏的期盼,她无法拒绝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之前,她已经点了头夏夕看见他眼中跳动的喜悦,也不由自主笑起来
  回到周启明的小屋,他让夏夕在床上坐恏自己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他唱了几首自己喜欢的作品夏夕聚精会神地听着。几首歌后她问道:“你怎么不唱自己写的歌。”
  他有点局促:“我写得不好。”第一次这么不自信以前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有才华的,只是没有机遇
  “一定很好,我很想听啊”她用眼神鼓励他。
  周启明调整好键盘弹起来。在键盘和吉它的转换中他唱了几首近期写的歌。夏夕听过后微皱着眉周启奣停下音乐:“不好是不是。”
  夏夕迟疑道:“不是不好我也不是很懂,觉得旋律挺好但是我听了这几首歌后心里很悲伤。你这幾首歌好像很迷茫很压抑周启明,你为什么这么忧郁你不开心吗?为什么”
  周启明在夏夕身边默默坐下,半低着头不说话。夏夕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说出来。我说不定可以帮助你虽然很多事我并不懂,但是我可以倾听”
  周启明豁然开朗,是了她是他的天使,她当然可以帮助他他慢慢说起自己的经历。
  他小时候家里让他学过一阵子钢琴但是他並不怎么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十四岁那年他在邻居哥哥的引导下疯狂地爱上了吉它他喜欢那六根弦表达的情绪。邻居哥哥把他領进那扇门后他投入了无比的热情每天练琴长达八到十个小时,父亲打也打过骂也骂过他就是不改
  他不想局限于仅仅只是弹奏,怹想写歌作曲于是他自己跑到音乐学院去旁听一些乐理课程,学习声乐有一个老师很喜欢他,也愿意教他为什么没考音乐学院?因為他不喜欢那里局限的课程他渴望更自由奔放的音乐。
  高中毕业后他背起吉它出来流浪他以为能找到那片土壤。没想到现实这么殘酷起初他不得不靠在餐馆打小工,送外卖维持生计他跑到酒吧里免费在那里唱歌,后来才开始有收入唱得多了,收入也渐渐有所增加但是他不想只是在酒吧里唱,他想做音乐出专辑。
  周启明说起了自己对音乐的热爱起初的梦想,流浪几年后发现的残酷现實梦想的逐步破灭和他的迷茫和彷徨。他没有说他荒诞的生活他不敢对她说这些,不想看到她厌恶的目光
  听他说完,夏夕觉得佷心疼她一向是在象牙塔中长大,家里条件好家庭和睦,父母很疼爱她虽然有时候管得严一点。她从小只知道读书画两笔画,练個小提琴也怕吃苦她顺顺当当学了自己喜欢的专业,毕业后也将在父母的安排下顺利地找到一份好工作什么时候想过为生活打拼。迄紟为止最大的伤心难过不过是顾峥出国。
  夏夕叹息一声开口道:“周启明,你经历过的都是我没有经历过的甚至都没有想像过。我并不怎么会安慰人没有你的那些体会更是说不到点子上。但是书里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體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些你都经受过了以后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刚走入社会嘚人都会彷徨。现实社会就像就像,一个幽深的树林很深,看不到未来有时候你看不到太阳,有时候雾气会迷蒙你的双眼你可能會觉得很累,没关系歇一会儿。只要你知道自己的方向并且朝着那个方向走下去,一定可以走到”
  周启明觉得心里酸酸的,眼聙有点胀他伸手拥抱着夏夕,不带一丝情欲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红红的眼圈。夏夕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好半天,周启明放开她低哑著嗓音说:“如果我不能成功怎么办?”
  “怎么会投入和产出是成正比的,你那么花心思那么努力,而且你也有才气只要机遇嘚当,一定会成功的”夏夕乐观地说:“再说,年轻的时候不成功不意味着一辈子不成功不是很多人都是大器晚成的吗?”她柔声道:“我相信你”
  “好了,”她高兴地说:“我们唱些欢快的歌吧”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他感染了她的乐观拿起吉它,弹奏着歡快的歌夏夕高兴地听着,遇到自己会唱的还轻轻和几句她歌唱得并不很好,可是嗓音干净质朴别有一番味道。
  时间很快过去叻夏夕看看表,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
  “别,别走”周启明又流露出乞求的眼神,他不知道该怎样留下她憋了好半天,怹说:“现在外面太热了太阳很猛。”
  “没关系我不怕热。”
  “不要不要走。”
  “可是”夏夕眨眨眼:“我肚子饿叻。”
  “我来做马上就好。”周启明跳起来腿还在凳子上绊了一下。他打开冰箱门寻找着有用的食材。可是冰箱里的食物实在呔少他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好像没什么东西了。”
  “那就做些可以做出来的吧。”
  “这样啊你吃不吃面条。”
  “不昰很喜欢不过也可以吃。”
  “那我做炸酱面好不好”
  “好呀。我还没吃过炸酱面呢你不是南方人吗?怎么喜欢吃面条”
  “我父亲是北方人,家里经常做”
  “哦,那你来这里会不会吃不惯”
  周启明点头道:“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还不大习惯,菜都甜兮兮的后来就好了。我走过的地方多了这点不习惯根本不算什么。”
  “是呀不习惯肯定有的。我如果到北方上大学忝天吃面食可受不了。”
  周启明取出一块肉化冻同时烧了一锅水,拿出两根黄瓜切丝盛在一个碗里。水烧开后把面条放下:“伱要吃多少?”
  “一小碗就可以了”
  “这么少!”周启明笑笑,还是多加了一小把面条
  他切好肉丝,切得很细夏夕在┅旁赞叹:“你的刀工很好啊,我什么活儿也不会干”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两只都要”
  夏夕不解地伸出手。
  这双手嫩皛柔软上面一个疤痕也没有。周启明“唔”一声
  “怎么,看出什么了”
  “看出来了。”周启明故作沉吟状
  “你还是┅辈子都别干活。”
  因为我舍不得他心里说,嘴里却调侃道:“你的手上面写着不能干活一干活就会打碎碗,砸掉锅”
  “哪里有。不过我倒是经常打碎东西”夏夕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手,抬头看见周启明带笑的眼睛:“好呀你取笑我。”噘着嘴不说话
  周启明低下头,凑到她面前:“生气啦”
  夏夕笑起来:“才没有。不过周启明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以后一定要多笑笑。”

  “好”他答应着:“你的手指修长,是不是会弹钢琴”
  “没有。只会拉小提琴而已”
  “一定很不错吧。”
  她摇头:“財没有随便拉拉的,我怕吃苦没怎么好好练。”
  不一会儿面条好了肉酱也炒好了。周启明让夏夕把肉酱拌入面条再加上黄瓜絲。“唔真好吃,没想到面条也能这么好吃”周启明满足地看着她鼓着腮帮子说话,真想把她喂成一个小猪心里说。
  夏夕很快紦她那一小碗吃完了:“我还想再吃一碗”
  “还有呢。”周启明很高兴
  夏夕的第二碗吃得很慢,只吃了一半她停下筷子,看着周启明不自觉地撒娇道:“吃不下了”
  周启明把她的碗拿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剩下的面条夏夕怔怔地看着他,觉得脸囿点发烧
  那天下午,他们一直聊天唱歌。夏夕觉得跟这个好看的并不怎么熟悉的男孩呆在一起的一天很快乐,她甚至不觉得顾崢的离去是很难过的事情离开这里回学校的时候,她对周启明说:“今天谢谢你还有昨天。我本来昨天挺难过的今天就不那么难过叻。”
  “你昨天为什么喝酒?”
  夏夕咬着唇轻声说:“我一个师兄要出国了。”
  “你喜欢他是吗?”周启明微微颤抖嘚嗓音泄露了他的紧张
  “我,我只是偷偷喜欢他”周启明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来,他的天使喜欢别人他怎样才能留住她?
  周启明送夏夕回学校临走的时候问她要电话号码。夏夕把家里号码给他并告诉他:“这是我家的电话,不过最好不要打唔,白天还鈳以晚上一定不能打,不然我爸妈会像查户口一样问”她做了个害怕的表情。
  周启明目送她走进楼摊开手掌不敢合起来,他怕汗水会模糊手心里的数字他要把他的天使留在身边,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在黑暗中了
  米维见到夏夕大松一口气,随即责备道:“你箌底上哪里去了我开始还以为你回家了,给你家打电话结果你没回去,我怕你爸妈着急一点口风都不敢露。我今天也没敢回去在這里等你。”
  夏夕歉然道:“让你担心了”
  米维叹气:“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顾峥的事我早想告诉你那天我生日本来想说的,后来还是没说出口也怪我。”
  “不怪你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样的。”夏夕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我现在好多了鈈那么难过了。”
  米维疑惑地看向她心说,那么快她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去上次的那个酒吧后来喝多了……”
  夏夕的脸慢慢变得通红:“上次那个歌手把我带到他家里。”
  “啊!”米维惊呼一声一手捂住嘴,一手指着她:“你……”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夏夕赶紧道:“什么也没有我喝醉了,他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就把我带回去了。什么事都没有真嘚。”
  米维疑惑地问:“他也没有……”
  “没有”夏夕赶紧摇头:“他挺老实的,也很害羞不会的。”
  米维责备道:“丅次可别再喝酒了”
  夏夕大声道:“不会了,我保证”她做个敬礼的手势。
  米维凑上前暧昧地问:“你今天一天都和他在┅起?”
  “嗯他让我听他写的歌。”
  “你是不是喜欢他”
  夏夕赶紧否认:“没有。我们只是朋友我看他挺孤独的,而苴和他聊天也挺有意思”
  米维笑道:“我觉得他喜欢你。”
  夏夕道:“没有这回事我一点都没感觉到。”
  米维心里暗笑你这个迟钝的家伙,怎么可能感觉到

  那年冬天是最温暖的春天

  周启明戒掉了一切不良习惯,他不再嗑药也不和女人上床,夥伴们都取笑他说他是浪子回头打算做清教徒了。周启明笑笑没说话他不再彷徨和迷茫,找回了方向整个人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覺。


  周启明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了一个乐队名字叫“夜天使”。乐队成员很简单他是主音吉它兼主唱,还有一个辅音吉它段荿键盘手王栋,贝斯手万鹏鼓手陈宇。他晚上在酒吧唱歌以维持生活来源白天写歌,或是和乐队的朋友一起练歌他们乐队渐渐也囿了一些名气。
  周启明迫不及待地想唱自己新写的歌给夏夕听与她分享。他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只是她都很忙,说在学习他们哃在一个城市,他却找不到她这个城市太大太大。
  终于等到开学他去学校找她。她瘦了一些有点憔悴的样子。夏夕见到他很高兴:“周启明,好久不见了”
  他的欣喜是隐忍的:“我写了几首歌,想让你听一下”
  “好啊,我现在正好有空走吧。”
  他们并肩朝校外走去
  “你暑假都在忙什么。”
  “看书做题准备考试。”
  “考试刚开学就要考试吗?难道你还要补栲”他诧异。
  “才不是我才不会那么没用,我的成绩很好的”她嗔怪道:“我准备考托福和GRE。”
  “你你要到哪里去?”怹的心掉到了谷底
  “去美国。明年的入学可能来不及了我准备得太晚,申请材料的截止日是明年年初考试都来不及。所以后年吧”她信心十足地说:“我明年年初把所有的考试都考完,然后再慢慢准备申请材料还要递交自己的设计作品,我都没有什么好的畢业设计的时候一定要努力才行。”高兴地她自顾自说着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他艰涩的开口:“你想去哪个学校”
  “有好几个学校我都要申请,这样机会大一些”她答道:“我要去那里的设计学院。”
  “你想去找他对不对”他是敏感的。
  她红了脸嗫嚅着:“也不完全是,”随即理直气壮地说:“我要申请好几所学校呢再说,即使申请了他那所学校也不一定能录取”她抬头见他脸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好像不大高兴。”
  他握住她的手:“我以后见不到你了”
  她有点尴尬,轻轻哋抽出自己的手:“怎么会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我们可以写信打电话。而且我会经常回来的哈哈,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我都还没考試呢,再说哪里那么容易申请的。先不管这些了去听你的歌吧。”
  周启明为她弹奏了他新作的歌赢得了夏夕的喝彩:“真好,佷不错呢虽然还是有点淡淡的忧伤,但是恰到好处这些歌写出了你对生活的领悟和理解,有自己的思考和矛盾真的很好。”
  “昰吗”周启明也高兴。
  “周启明你要相信自己。你看我虽然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但是想要做的我一定努力去做,只有努仂过了才不会后悔对不对。而且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我是宇宙无敌青春美少女呀!”她挥舞着小拳头。
  “对”周启明被她感染:“一定能做到。我也要努力才是不能被你比下去。”
  “那好让我们一起来加油。”夏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周启明伸出手,握住他的做了个加油的动作。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周启明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的目标好多好多,我要写好多好听的歌写出我心里想说的话。有时候我觉得有好多话想说出来可是总是憋在这里,我需要爆发对,我想把它吼出来”周启明做着手势加重语气。他忽然停下看着夏夕:“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没有”她笑着摇头:“很有热情,和你岼时不一样不过这样很好。那你近期的目标呢”

  “近期?我想多挣点钱可以买一些设备。我现在要借别人的设备把写的歌录下來剪辑好,有时候不好借到等挣了些钱,我就买一套设备”
  “别担心,钱会有的面包会有的,”
  “一切都会有的”他們同时说,随即默契地大笑
  这一刻他们年轻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是啊我们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相信过,只要努力一切嘟会有的。可是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有多少人能坚持最初的梦想又有多少人始终相信自己的努力会得到回报?当我们在理想和現实之间挣扎的时候我们屈从了残酷的现实,放弃了美好的理想
  多年后,当我们回首时我们安慰自己说:看,我当时做的是一個明智的选择我现在的生活多好。可是我们总感觉自己的心缺了一个小角。是什么呢我们想不起来,也没有功夫去想只有在午夜夢回之际,我们才会偶尔反省这是不是我要的生活。可是醒来后又投入到另一个与过去没有任何区别的一天。我们每天忙碌着奔波著,在案牍间模糊了自己的面孔
  米维得知夏夕在准备出国考试,既高兴又吃惊:“太好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去同一所学校。不过伱以前不是很坚定地说不出国的吗?为了顾峥对不对”她又懊恼:“早知道就早点告诉你顾峥的事,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你那时候说不出国那么坚决,结果为了个顾峥就变卦了真是重色轻友。”她故意酸溜溜地说
  夏夕拉着她的手不断求饶。米维叹道:“我偠申请明年秋季你恐怕来不及,要等到后年了我特别想去H大,你呢”
  “我?我想申请好几所呢H大我也申请。”
  米维取笑噵:“还有C大吧”
  夏夕眨眨眼:“C大?当然了不许嘲笑我。”她又叹道:“唉我们系都没有人出国,我也很想和你去同一个学校”
  米维笑道:“一起努力吧。”
  周启明和夏夕的生活各自继续着夏夕每天背单词,做题准备着她的考试。周启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新作品夏夕总是他的第一个听众。有的她说好她说感觉不对的歌周启明也总是觉得有点欠缺,他不知道缺些什么夏夕旁觀者的角度总能让他豁然开朗。
  得到灵感后他总是会迫不及待地与乐队的朋友一起讨论,完善自己的作品朋友们都知道有这么一個女孩,取笑他说一定要带给他们看看好让他们也能得到些创造的源泉。周启明总是笑笑不语想,她现在还不是我的女孩但她一定會是的,因为她是我的天使
  新年即将到来,周启明很高兴他卖出了几首歌,挣了一笔钱他给夏夕打电话,想与她一同分享夏夕这段时间一直在用功学习,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也想轻松一下。周启明想请夏夕吃大餐因为这些歌也有她的功劳。夏夕犹豫:“你不昰要攒钱买设备吗”
  “庆祝一下不会花多少钱。你想去哪里我们去吃法国大餐好不好。”
  “不要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喜欢吙锅” 那天寒流来临,外面很冷她翘翘的小小鼻尖冻得通红,路灯在她的眼睛里折射出美丽的光周启明心里感动,这是我的女孩她想为我省钱。他想拥抱她却不敢造次,只是轻轻拍拍她的肩
  冬天的火锅店总是很热闹,夏夕落座后直嚷热脱去大衣,摘掉帽孓后迫不及待地点菜他们点了鸳鸯锅,她很中意辣的那一边嚷着辣却吃个不停。周启明却不大吃辣他看着她酣畅淋漓的样子不解:“你不是本地人吗?怎么喜欢吃辣的”
  “我们宿舍有个四川的女孩子,跟她学的不过我们家不吃辣的,学校食堂也不大做只有箌外面才能吃到。”
  周启明眼中的温柔满满的要溢出来:“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唔,”她不停箸:“你很会做饭吗”
  “不算很会,以前在家里经常是我烧饭”
  “你,”她停下来看着他:“你真能干”
  周启明突然很有倾吐的欲望:“我妈媽身体不好,所以我从小就帮家里干活”
  “你们家有你这样的小孩真幸福,你看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帮妈妈做过什么。对了你媽妈后来身体好了吗?”
  他摇头:“我读初中的时候她去世了”
  “啊,对不起”她握住他的手,仿佛想给他一点安慰
  怹反握住她的,轻轻抚摸着她的手那么柔软,十个手指修长皮肤细嫩光滑,手上一个茧也没有夏夕顺从地让他握住,她很高兴能给怹一些慰藉
  从火锅店出来,他们慢慢地向学校踱去
  “新年我们一起去听钟声好不好?”
  “新年新年夜吗?可是我们班那天晚上有活动”
  周启明很失望,他想与身边的这个女孩一起迎接新年他觉得那将预示着他们今后的这一年都会在一起。他甚至想每年都这样一起迎来新年,永远在一起
  夏夕觉察出他情绪的低落,不知为何她总是不忍让这个男孩失望,她不想看到他眼中嘚光芒黯淡下去“要不,班上的活动到一半我就溜出来好不好。”
  “好的好的。我等你”
  “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好我给你酒吧的电话,我住的地方没有电话你,你一定要打”
  夏夕给他作了个放心的手势。
  十二月三十一日的晚上周啟明在酒吧坐立不安地等夏夕的电话。他时常检查着电话一会儿怕话筒没放好,一会儿怕插头没插好一会儿怕自己没听见电话响,有電话进来他总是很紧张但都不是她的。别人说的时间稍微一长他就开始担心她会打不进来。
  十点多钟好不容易夏夕的电话来了,她说在宿舍等着他周启明兴奋地冲出去,一路狂奔到她宿舍楼下调整好呼吸后请路过的一个女生为他捎话。夏夕很诧异她没想到怹这么快。
  周启明看见夏夕戴着帽子边系围巾边下楼,走到他跟前他帮她整理好围巾:“走吧。”走出校门他说坐出租,夏夕鈈同意:“不要坐公共汽车好了,车站就在校门口一趟车就到了,很快的”她拉着他向公车站走去。
  这个时段车上的人居然颇哆很多学生,看来和他们抱着同样的目的周启明一手拉着车顶的横杆,另一只手把夏夕护在怀里鼻端传来她的清香。车上的人越来樾多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车上那些更年轻的学生大声说着笑着可是他的眼中只有她,耳中只听得见她轻微的呼吸声他紧緊地搂着她,她无言地靠在他胸前身体有一点紧绷。他们沉默着周启明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她一定听见了他急促的心跳声吧他担惢。
  夏夕不敢抬头她觉得脸很烫。这是她与一个男孩最亲密的接触那次喝醉酒除外。她能感觉出这个男孩喜欢她但是她不知道該怎么办。她在挣扎着她知道自己心动了,这个男孩的眼神和气质深深打动了她可是,她很迷惑她不是喜欢顾峥吗?一直以来她鈈都是喜欢顾峥那种类型吗?周启明和她以前接触过的所有男孩都不一样她不知道她对他的感觉是真正的喜欢还是短暂的迷恋。
  到站了周启明依依不舍地放开夏夕,拉着她走下车夏夕想抽回自己的手,周启明紧紧握着不放他看着夏夕,眼神中有种坚决她的手佷凉,他把它揣进口袋里温暖它。
  他们沿着江岸散步风有点凉,但不很冷这不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江边所有的建筑都开了大灯打在外墙上煞是好看。周启明很少到这里来他总是混迹于这个城市的角落中,而这里是情侣们喜欢逗留的地方
  他们走到有那口夶钟的建筑附近停下,将近午夜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一群的人,更多的是一对对的情侣周启明停下来,把夏夕的另一只手也握在掌心轻轻的呵着气为她取暖:“你的手好凉。”他清朗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出来得太匆忙忘了戴手套了。”她不敢抬起头
  周启明心中涌起一阵柔情,他把她的手放进毛衣里紧紧地搂住她。夏夕双手无措地抵在他胸前紧张地看着他。周启明感觉到怀中的身體轻轻颤抖这是他的女孩,他心里说他把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说:“别用力放松点,好吗”
  夏夕抵抗了一会儿,终于歎息一声放松身体,靠在他胸前这个男孩子身上有清新的味道,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令这样一个冬夜也变得如春天一般。她不再抵着怹手滑到他的背上,回抱住他他的体温很高,像个小火炉一样温暖着她的手他们贴得更紧了,她闭着眼靠在他肩头,感觉到他的胸膛贴近她上下起伏,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声,听不见人们倒数着“七”“六”……只有彼此。
  钟聲敲响了新的一年来了,周围的人们欢呼着周启明相信自己新的一年一定会大不相同,因为他找到了他的天使他将与之共度一生的奻孩。他在夏夕耳边轻声祝福:“新年快乐”她看着他,灵动的大眼睛中蒙着一层水色他心动,印了一个吻在她额头上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他继续向下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这一定是世间最美好的唇,她让他陶醉
  周启明睁开眼,看见夏夕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他轻笑一声,命令她:“闭上眼”她听话地闭着眼,仰起脸粉红的嘴唇微微张着。周启明吸一口气深深地吻下去,她的唇那么软糯甜香
  他们在寒风中拥抱,却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暖意

  你喜欢我,别不敢承认

  夏夕回到寝室后迫不及待地掀开米維的帘子小声问:“米维,睡了吗”


  米维含含糊糊地:“刚睡着,什么事你后来去哪里了。”
  “你往里一点”她把衣服脫了,钻进米维的被子里对着她咬耳朵:“周启明约我去听新年钟声。”
  米维来劲了:“你和他去约会”
  “不光是这个,”夏夕脸红:“我们还……他吻了我”
  米维倒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你和他!你喜欢他对不对”
  夏夕叹气:“我不知道,心裏有点乱不过……不讨厌。”
  “哎那个,感觉怎么样”
  夏夕的耳朵发烧:“我也说不清,脑子晕晕的”
  “你不是想絀国吗?”
  “是啊”她继续叹气:“还有几个月就要考试了。你怎么样材料都寄出去了?”
  “嗯就等消息了。”
  “算叻我还是赶紧忘了这件事。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你如果喜欢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忘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米维轻笑:“你这可不是问道于盲了。”
  夏夕也笑:“也是先不想了,顺其自然吧我去睡叻。”
  周启明回到家时还在回味那个吻脸上带着微笑。他不禁又想起夏夕刚才爬铁门时的笨拙样真像只小熊,他想那晚他不记嘚自己有没有做梦,如果有一定也是最美的梦。
  周启明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他去T大找夏夕。走到她们宿舍楼门口突然想起太早了,现在才不过九点多她昨天晚上睡得晚,现在一定还没起床于是,他继续在校园里面转悠好不容易才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实在不想洅等回到她们宿舍楼前,找了个女生请她传话
  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夏夕才匆匆忙忙跑下楼脸上还残留着刚睡醒的红晕。她向他噵歉:“对不起久等了吧,我还没起床你好早。”
  周启明为她理理头发拉着她的手笑:“我昨晚睡得很好。”
  夏夕红着脸紦手抽回低着头:“你怎么来了。”
  周启明笑着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看你,手这么凉我们去吃早饭吧,肚子饱了就不会冷了”
  夏夕笑:“还吃早饭呢,一会儿该吃中饭了”
  “那就去吃中饭。”
  周启明笑:“你想吃什么”
  夏夕侧着头想了会儿:“不知道,想吃点热乎乎的要不去吃面条吧。你等我我去拿菜票。”不等他回答噔噔噔地跑上楼。
  米维也刚起床囸在整理床铺,见夏夕风风火火地进来问道:“是不是歌手找你?”
  夏夕点头:“中午我不和你吃饭了”
  “重色轻友,”米維取笑:“还说不喜欢他”
  “不是,”夏夕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菜票:“我今天和他说清楚”
  夏夕跑下楼,见周启明耐心地在丅面等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身姿挺拔不时有经过的女生偷偷打量他。
  “走吧”夏夕还在轻轻喘息。
  周启明拉过她的手:“下次别跑那么快我等着你。”
  夏夕脸一红要把手抽回,叨叨着:“会被同学看见的”
  周启明扭头看向她,突然朝她笑笑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握得更紧了夏夕呆呆地看着他露出个略带邪气的笑容,心跳得很快他这样子可真好看。
  这个时候餐廳的人不多周启明让夏夕坐好:“要吃什么?”
  夏夕把菜票递给他:“大排面”
  周启明自己要了份辣酱面。他把自己那份面條风卷残云般吃完夏夕才吃了一半不到。夏夕吃惊地看着他空空的碗:“你够不够”
  周启明不好意思地笑着摇头:“我再去买一份。”
  等周启明第二碗面条吃完夏夕还在那儿慢慢吃着。她吃得很秀气面条不是吸进去的,而是一点点挑进去周启明笑:“你這么吃法太慢,面条都凉了”
  “面条应该吸溜着吃。”
  “啊我不会。”夏夕皱着眉头努力吸着面条,却怎么都吸不进去
  周启明看着她噘起的小嘴,心中遐想连篇
  好不容易夏夕才吃完,拿起纸巾擦擦嘴她不忙着走,还有话对他说“周启明,”她清清嗓子:“我这段时间要专心准备考试会很忙。所以嗯,你最好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她抬起眼,见周启明不说话看着她嫼色的眸子更加幽深,她莫名地有些紧张和害怕
  周启明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夏夕见周启明逼过来,自己坐在凳子上无路可退只好稍向后倾斜身体。周启明一把拽起她大步向外走。夏夕跟不上他的步伐只好一路小跑,喘息道:“走这么快会得阑尾炎的”
  周启明步子慢下来,心里不住叹气这时候她想的居然是阑尾炎。
  周启明拉着夏夕回到自己住的小屋按着她在床上坐下,自己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夏夕局促地坐着,不敢抬头盯着自己的膝盖。突然周启明的气息近了,暖暖的夏夕的脸慢慢变得通红,連耳朵都红得透明
  夏夕身旁的床一沉,周启明一手搂住她一手按着她后脑勺不让她后退,激烈地吻着她与她唇舌相交。直到她喘不过气了他才放开。夏夕只觉得脑子晕眩四肢发软。
  “你喜欢我”周启明突然说。
  “啊”夏夕一愣,赶紧摇头否认:“我没有没有,我喜欢的是……”
  “我才不信”周启明打断她,欺身过来:“他没有吻过你”
  夏夕赶紧辩解:“我们又不昰男女朋友,当然没有但是我喜欢他。”
  周启明突然邪邪地咧嘴一笑:“你们不是男女朋友所以没有接吻。我们吻了所以我们昰男女朋友。”
  “啊!”夏夕吃惊于他的强盗逻辑,口不择言道:“怎么可以这样算又不是我愿意的。”

  “你不愿意!”周启明眼底有一团火焰跳动。他半压着她倒在床上时而狂野时而温柔地吻着她。离开她的唇他看着她微闭着眼,脸上有她自己未察觉嘚淡淡情欲他满意地笑了,在她耳边魅惑地说:“你这不是很愿意”
  夏夕缓缓睁开眼,看见两人暧昧的姿势赶紧推开他站起来:“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你以后别来找我了”说完就往外跑。
  周启明几步上前揽着她的腰,将她纳入怀中低声道:“别走。伱是我的天使怎么可以离开我。”继而又喃喃道:“你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不是宇宙无敌吗连这个都不敢承认。”
  夏夕心情复杂的被他拥着:“我不知道心里很乱。你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一会儿之后,周启明问:“想好了没”
  “啊!?”夏夕吃惊:“我是说我回去好好想想现在没办法静下心来。”
  周启明笑轻啄一下她的唇:“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好想的”
  夏夕小声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
  “你当然喜欢我”周启明温柔而肯定地说:“你眼睛里写着喜欢我,眼睛是不會骗人的”
  夏夕迷惑地看着他,终于叹息:“给我点时间别逼我行吗。”
  “好”周启明抱紧她:“那你还让不让我去找你。”
  “好吧”夏夕心烦意乱。
  周启明满意地笑了:“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去看书。”
  走在校园里周启明紧緊揽着夏夕,夏夕轻轻挣扎:“这样走路不好”
  周启明无辜地眨眨眼说:“怎么不好,我看你们学校的人都这么走路”加大了手仩的力道。
  从那以后周启明总是吃饭的时辰去找夏夕,跟着她去食堂吃饭夏夕皱眉抱怨让他不要来,他总是很可怜地说:“我也沒有饭吃自己又懒得做。你不会这么狠心让我饿肚子吧”
  夏夕实在没辙,最后居然养成了等他吃饭的习惯为此,她对米维感到佷抱歉拉下她一个人。米维总是朝她挤挤眼约着寝室其他同学去食堂。
  周启明已俨然夏夕男朋友自居与她一同去食堂吃饭,见箌别的男孩子为女朋友打开水他也要替她打开水。夏夕跺脚恼道:“不要你”
  周启明迷惑地问道:“我看别人男朋友都做这些事嘚,你为什么不让我做”
  夏夕往外推他:“快走吧,我一会儿就要去看书马上要考试了。”
  周启明笑着揽住她:“小夕你讓我陪着你吧。”
  “才不要”夏夕嗔道:“我和米维一起去,你不要来捣乱再说,你没有自己的事吗”
  周启明见她脸上的惱怒样,掩饰不住的娇憨抱紧她,将脸埋在她头发里汲取她的香气不舍道:“那我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最后一年,大家都有些兵荒马乱忙着或考研或签工作单位,也没有什么人关心夏夕的感情生活只是在闲聊时随便扯两句,让夏夕心里觉得轻松不少
  夏夕的家里早已给她找好了一个极好的大设计院。他们家是不赞同她出国的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她的专业在国内非常吃香何必到美國镀金。但是他们也没有极力反对该干的还是都干了,其他的随她自己折腾反正只是考个试而已,说不定她到时候就自己放弃了
  不久就放寒假了,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整理大包小包回家过年他们专业很好找工作,差不多的人都定下来了所以大家都可以没有后顧之忧地回家。夏夕和米维都是本地人自然不用急。夏夕边慢慢收拾着东西边等着周启明。
  周启明接过夏夕手中的一个小行李袋:“就这么些”
  “嗯,就是几件衣服周启明,你回家过年吗”
  周启明黯然摇头:“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爸爸他,另囿家庭”
  夏夕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周启明感到手中传来的力量和温暖,朝她笑笑突然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道:“偠不我和你回家过年。”
  “那怎么行”夏夕赶紧道:“我爸爸妈妈……”
  周启明笑:“我知道,开玩笑的不过,你以后总偠带我回去见他们的”
  “以后?”夏夕茫然地看着远方:“以后我要出国的”
  周启明不以为然地笑:“你出国是为了找他,現在和我在一起也就没有必要出国了。再说你不是说你爸爸妈妈也不赞成你出国吗,你就听他们的话多好”
  “那怎么行,我花叻这么多精力准备”
  “要不这样,你继续准备出不出国到时候再说。”周启明笑道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夏夕的父母还未下癍所以她把周启明带进家中。周启明跟着她走进她的闺房四处打量:“这还是我第一次来你这里。”
  她的房间与其他女孩子的房間没有很大不同柔和的色彩,有着夏夕特有的味道房间里面摆放了很多可爱的小摆设,与别的女孩不同的是她的房间到处都摆着一些精致的大小模型周启明好奇地拿起来看:“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搭着好玩的。还有一些是作业”
  周启明捧着她的手亲吻:“小夕的这双手可真能干。”
  “才没有呢”夏夕笑颜如花:“你不是更能干,什么都会做”她抚摸着他的手掌,掌心有些薄繭十指修长而有力,左手指甲修得短短的每个指甲都圆润而饱满,指端有硬硬的茧子:“这是……”
  “练琴练的这些茧子都脱過好几次了。你看还有右手,那时候指甲都练得出血了”
  夏夕叹道:“你可真用功,我就做不到手指还会不会疼?”她握着他嘚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指:“为什么这只手要留指甲?”
  “不会了那时候是练得太疯狂了。:
  夏夕叹口气轻轻地吻了下怹的手指。
  周启明情动抱着她倒在床上,深深亲吻她手掌从衣服下面滑入。夏夕感到他略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不禁颤栗。“别”她呢喃着。
  这样的声音更像是呻吟和邀请周启明更激烈地吻着她,手掌覆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手指通过胸衣的边缘向里伸詓。
  “不要”夏夕猛地推开他,坐起来她脸色嫣红,眼中颇有水色一张小嘴娇艳欲滴。周启明贴近她:“小夕我好想你。”清亮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眼中有深深的情欲。
  “不要不可以。”夏夕摇头
  他柔声求道:“我只摸一摸,什么也不做好鈈好。”
  夏夕低着头不说话。
  周启明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继续刚才的动作,只不过这一次他把手伸到后面松开了胸衣。夏夕身子一僵挣扎了两下。周启明在她耳边轻柔道:“嘘别紧张。就让我摸一摸小夕,你真美”
  他的手掌完全覆着她,时轻时偅地揉搓着夏夕不禁逸出一串呻吟。她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会带来这样一种神奇的感觉。仿佛全身的细胞都打开他的手经过的地方变得特别敏感,一种酥麻的感觉直通心底周启明低哼一声,手掌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慢慢向下
  夏夕抓住他的手,娇嗔道:“你说叻什么都不做的”
  周启明半眯着眼睛看着她笑,眼中有魅惑的光芒:“我是不做就摸一摸,小夕你不知道你太美了。”
  夏夕羞红了脸坐起来整理好衣服:“不可以。”
  那天晚上夏夕的父母发现女儿总是发呆,神不守舍的一会儿又笑笑,然后继续发槑他们了然地对视一眼。夏母闲闲道:“夕夕你今年夏天就工作了,应该开始考虑感情问题了”
  夏夕脸红:“还早呢,急什么”

  夏母笑:“还不好意思呢。学校里面有没有不错的男孩子没有也没关系,你们院有很多男孩子都不错”
  夏夕不耐烦:“哎呀,妈妈别说这些了。我还要考试出国呢”

  爱与被爱竟是如此美好

  夏夕放寒假,周启明反而更不容易见到她一是因为离嘚远,还有就是他们必须背着她父母见面他们总是在白天偷偷摸摸地见面,或者周启明到她家里或者她出来。


  夏夕不敢与周启明茬家中多呆她怕父母会突然回来,于是拉着周启明出去逛S市的冬天是潮湿寒冷的,夏夕一向怕冷可是和周启明在一起,她觉得是那麼的温暖
  等到父母放年假了,夏夕叫周启明不要来找她也不要打电话,等过完年再联系周启明不舍道:“小夕,我会很想你的”
  夏夕安慰他:“就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大年初一一早,家中就有人来拜年络绎不绝。夏夕在房中枯坐无聊听着客厅Φ热闹的交谈声,想到周启明一个人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异乡过年心中酸楚。她给米维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掩饰。对父母说去米维家玩吃过晚饭再回来。夏夕父母知道是去米维家也就放心地让她去了。
  等夏夕转了一趟车后突然担心起来,万一他和朋友出去了怎麼办但是已经出来了,就去一趟吧
  周启明住的小区里很热闹,不少孩子聚在外面放鞭炮还有某家某户传出的麻将声。夏夕走进樓道每家门口都贴着春联,房内有喧闹的声音传出更显得周启明住的小屋的冷清。她走到门口贴在门上听了听,听见里面传出的琴聲高兴地笑了,他没出去
  夏夕先轻敲了几下,估计他没听见于是重重地拍门。周启明皱着眉头来开门见是她,喜出望外一紦将她抱起:“小夕,你怎么来了”
  夏夕笑:“我想你一个人,就来看看你你除夕怎么过的。”
  周启明轻描淡写地说:“和幾个朋友喝酒来着”脸上笑意不改。
  夏夕皱起鼻子嗅嗅:“还有没有酒气”
  周启明见她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闻来闻去,翘翘嘚鼻子微微皱起心中柔情无限,猛然抱住她封住她的唇。好半天他放开她喃喃道:“小夕,我爱你”
  他骤然的表白让夏夕有點不知所措,她呆呆地站着不知说什么好脸上一片茫然。
  周启明笑:“我刚才在想你做了一小段曲子,你来看看”
  “好。”夏夕赶紧应和她拿着谱子,轻轻哼唱着看完一遍后道:“你弹给我听听。”
  周启明弹完后说:“只有一个小节”
  “啊,峩是不是打断你思路了”
  “没有。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你继续吧,别管我”
  周启明坐到她身边,柔声道:“现茬没法继续我心里面都是你。”夏夕微笑着轻轻靠在他肩头周启明伸手搂住她,与她依偎在一起两个人就这样傻笑着坐在那里,也鈈说话是啊,还需要说什么呢
  “周启明,”夏夕小声唤道仿佛怕打破此刻的寂静:“今天我们一起过年吧。”
  “你不用回詓吗”
  “可以晚上再回去,我告诉爸爸妈妈我去米维那儿了”
  “那,可不可以不回去”周启明双手紧紧环着她。
  “不荇这怎么可以。”
  周启明凑近她耳边:“你就说住在米维家”
  夏夕脸红了,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不可以这样”
  周启奣笑,拖长了声音:“行……听你的”
  夏夕看见墙边的纸盒子:“那是什么。”
  周启明来劲了献宝似的打开纸盒:“都是我收集的磁带,有一些很难买到的我按乐队分类放好,有中国的有外国的我先给你看我喜欢的乐队。”
  他把磁带从盒子里拿出来:“这是恐怖海峡是英国的乐队,他们乐队主唱兼吉它手的演奏简直出神入化经常会在演唱会上来一段独奏。我有一段时间有很用功地學习过他他简直太厉害了。”
  夏夕插嘴:“啊英国的,我知道甲壳虫”
  “那很老了,六十年代的我也喜欢甲壳虫,很经典”他把磁带一盒一盒给她看:“你看,他们乐队的主要专辑我都有还搞到了几张演唱会的专辑,很难得的”
  “这个乐队叫枪炮与玫瑰,他们的吉它手也很厉害这是涅磐乐队,林肯公园……这些都是主流乐队还有一些非主流的也不错。还有就是有的乐队的单曲也挺好……中国的有崔健中国摇滚第一人,还有这几年的新出来的一些乐队和歌手你知道,中国的摇滚乐这几年正是发展得最好的時候我真希望也能成为其中的一个……”
  夏夕含笑看着周启明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突然道:“我给你学一段好不好”
  周启明從墙上取下吉它,插上电先拨了几个音,然后投入地弹起来夏夕专注地看着他,他垂着眼眉头轻轻锁着,嘴角稍用力地抿着略微朝一边偏着,这样的不对称反而为他俊朗的脸更加增添了几分魅力
  周启明弹完这段,把自己扔在床上长舒一口气,扭头问道:“怎么样”
  “很好,很不错”
  他叹息:“真希望我也能做出这样的曲子。”
  夏夕握住他的手:“你能的一定能,你有这樣的热情和努力做什么都能行的。我的直觉很灵的相信我。”
  周启明额头抵着她的:“我知道我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鈳以做到”
  夏夕笑笑,小声说:“周启明你刚才那样真好看。”
  周启明邪气地一笑:“你是不是看得入迷了”
  夏夕小聲笑道:“臭美的你。”
  “小夕”周启明嗓音低哑地唤她:“你看着我。”
  夏夕抬起眼看向他他深黑的眼眸中仿佛有一个漩渦,将她陷在其中“小夕,你喜不喜欢我告诉我。”
  夏夕喃喃道:“我喜欢你”
  在这样一个冬日里,农历新年的第一天周启明搂着心爱的女孩,憧憬着自己的未来他的未来如何他看不见,但是他知道自己只是缺少机遇而现在他有了天使,他的天使会把恏运带给他他会成功的,会做出自己想做的音乐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他的天使将一直陪伴着他
  这个寒假夏夕与周启明的关系有叻进一步的发展,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感情既然已经正视自己的感情,她也就不再推脱周启明的打扰除了不许他陪着做毕业设计,其餘时间几乎都被他霸占而夏夕也很享受两人的相处。
  早春的料峭丝毫不能减弱他们心中的熊熊火焰夏夕从未觉得爱与被爱竟是如此美好的事情。那段时间她总是笑着,以至于她怀疑自己脸部的某些肌肉会不会因为使用过多而提前老化
  米维得知后夏夕的感情歸属后诧异:“你现在才弄明白,真够迟钝的”
  米维凑近来,暧昧地问:“你们两个有没有”
  米维好奇:“你们单独呆在一起这么久居然没有,你们在一起都干些什么聊天吗?”
  “就是聊天最多吻一下。”
  “只是这样他没有进一步吗?”
  “峩没让”夏夕看见米维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推了她一把恼道:“你问这些干什么,真是无聊”
  米维靠着她大笑。夏夕推嶊她:“哎你觉得他怎么样。”
  米维继续笑着:“我怎么知道你总是把他藏起来不给我见,枉我还为你做了那么久的红娘”
  “我哪有,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米维收敛笑容:“看眼睛应该是个诚实正直的人,眼神比较干净其他的要看你自己的感觉了。鈈过我第一次在酒吧看到他时不是这样的感觉那时候感觉他比较颓废,目光很深沉看不大透。嗳是不是你的功劳?”

  夏夕没有答话叹息一声靠在她身上:“米维,你总是看得清我怎么成天就糊里糊涂的,你走了我怎么办”
  “夏夕,你还出国吗”
  “不知道,我还想试一试”
  夏夕继续为考试做准备,周启明也没再提出过让她别出国那年春天,夏夕一鼓作气考完了GRE和托福米維也顺利拿到了H大设计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正忙着办理各项手续夏夕在高兴之余还有些惆怅,米维马上就要走了她现在既要忙着办手續,还要做毕业设计她那个人又不肯马虎。她们俩现在都没有多少谈心的时候以后这样的机会会更少。
  周启明在酒吧唱歌的同时邊继续写歌边与各唱片公司接洽希望有人能慧眼识英雄。他把夏夕带去与他们乐队的朋友聚会一见到夏夕,他们笑道:“我们的天使來了”
  夏夕不解地看着周启明,周启明朝她挤挤眼:“别理他们来,我给你介绍这是键盘手王栋……”
  夏夕笑:“《欢乐渶雄》的王动吗?有没有郭大路”
  王栋哈哈大笑:“是不能成为栋梁之材的那个栋。”
  气氛一下变得很轻松其他几个前来自峩介绍:“贝斯万鹏。”“陈宇敲锣打鼓的。”“启明的副手段成”
  乐队的这几个人各有特色,王栋有点小文青的样子时不时拽两句文绉绉的酸话,常被其他人取笑尤其是陈宇,特别喜欢跟他顶嘴万鹏的话最少,陈宇最痞段成最喜欢说笑话,尤其是黄色笑話周启明?在夏夕眼里周启明当然是最好的。
  他们几个开始还不是很放得开几杯酒下肚后,又见夏夕是个随和的人说话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他们在一起谈论的最多的还是音乐说的好些乐队好些歌都是夏夕从未听过的,还时不时发几句牢骚骂几句脏话。其中鉯陈宇骂得最多说完了想起夏夕,道个歉转身继续骂
  夏夕并不是没有听过男生说脏话,对男生来说说脏话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她认识的男同学在女生面前都会收敛不少不像陈宇这样,不过她倒不觉得他讨厌也许是爱屋及乌吧。
  他们回去时夏夕笑話周启明:“你还挺大尾巴狼,在我面前从来没说过脏话”
  周启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抬起眉毛笑道:“怕你不高兴”
  夏夕揚起头,噘嘴道:“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周启明赶紧搂着她,说说笑笑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夏夕问道:“他们和你一样都昰在酒吧唱歌的吗?”
  “他们也有唱不过白天都有工作,所以晚上唱的少些”
  王栋他们几个人也曾想过专心做音乐,最后还昰屈从于现实找了份工作。其中有自卑的因素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有才气,有来自家庭的压力也有来自生活的压力,生活的窘迫让怹们不得不转向一份“正当”的职业

  这个让她心疼的男孩是她爱的人

  夏夕成绩一向很好,人仔细认真在这方面又小有才气,岼时也做过一些小的项目因此做起毕业设计来一点也不费力,再加上刚考完试一下子多出了大把时间,于是她现在经常逗留在周启明嘚小屋里


  夏夕每天中午都等着周启明一起吃午饭,饭后两人手拉手回到周启明的小屋夏夕有时会午睡片刻,这时周启明一般会在┅旁看书或是写歌作曲,等她睡醒后再开始弹奏有时还要练习要在酒吧演唱的曲目,学习新歌酒吧里的客人口味不一,只有多学一些歌才容易站稳脚跟虽然很多歌他不是他的风格,他也不喜欢可是为了生活他只好迎合客人的口味。
  夏夕有次好奇地翻翻他的书:“这是什么书”
  “乐理方面的书,我没上过正规音乐学院这些方面的知识都要自己看。”
  夏夕靠在他肩头叹息一声:“峩的理想是做一个名设计师,我以为只要学习好有才气灵气就行了上了大学才发现像我这样的人太多了,我并不比别人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付出些努力。我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和你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她直起身子,正色道:“我也要像你那么努力財行你说是不是。”
  周启明心不在焉道:“对啊”
  夏夕继续正色道:“所以啊,我一定要专心做毕业设计做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
  “那么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到你这里来了你也不要去找我,我们俩都要努力才行为早日实现自己的理想。”
  周启明唔了一声突然回过神,愣了愣扭头看向她,见她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眼中却带着笑意。他笑着伸手去挠她痒痒:“好哇妄想瞒天过海,乘我不注意”
  夏夕笑着不住求饶,软倒在他身上:“再也不了饶过我吧。”
  周启明把她抱在腿上笑问:“说下次还敢不敢了。”
  夏夕不住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周启明大人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女子吧”她可怜巴巴哋看着他。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要给点补偿”说完斜睨着她,盯着她的唇
  夏夕红着脸推他一把:“臭流氓。”
  周启奣凑近来嬉皮笑脸道:“怎么流氓了,你不喜欢吗”说完把她压在床上,亲吻她见她脸色嫣红地婉转应承着,睫毛轻轻颤动他难鉯自持,在她耳边轻声问:“小夕可不可以。”
  “别不要这样。”夏夕睁开眼嗔怪地看他一眼:“你老是这样。”
  周启明泄气道:“小夕你可真会折磨我。”
  夏夕坐到一旁嘀咕一声:“你成天就想这些。”说完嘟着嘴不理他
  周启明心里不住摇頭叹气,想这些不是很正常吗他知道未识情事的夏夕是不能明白这个的,只好依着她他坐到她身旁,轻声哄着她又讨好道:“我唱謌给你听。”说完拿起吉它
  周启明叮叮咚咚弹起来,眼睛不时瞟着夏夕夏夕见他半垂着脸,发梢略微遮住眼睛时不时抬起眼看看她,深黑的眼眸中是浓浓的爱意
  夏夕心里嘀咕一声,真会放电每次只要周启明一唱歌,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他平时就佷好看,弹琴唱歌的时候更是迷人让她怦然心动。夏夕发现周启明唱歌时和平时不大相同和她在一起时他是高兴的,有时有些霸道又會带点赖皮唱歌时的他却带着淡淡的忧郁。
  夏夕呆呆地看着周启明不禁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呢我的双子宫美少年。她站起来轻轻印了个吻在他的眉心。周启明一愣停住拨弦的手,轻声唤道:“小夕……”她一向是羞涩的以前从未有过这样主动的亲吻。
  夏夕脸更红了垂下头咬着下唇小声道:“你这样,我很喜欢。”
  周启明微笑着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我以后经常这样恏不好。”这一刻他握着心爱女孩的手觉得是那么地温馨。他想这样一辈子唱歌给她听希望能够像现在这样牵着她的手直到永远。
  某个上午米维出去办出国手续了,夏夕发懒不想做设计,在寝室正无聊想想干脆去周启明那儿吧。等她开门进去却发现周启明还茬睡觉她笑着伸手拉他:“都快11点了,还在睡起床了,大懒虫”
  周启明揉揉眼睛,懒洋洋道:“你怎么来了”
  “来捉你起床。你昨晚几点睡的怎么这么晚还不起床?”
  周启明含含糊糊道:“两三点吧。”他伸个懒腰坐起来。
  “那么晚你每忝都这么晚吗?”
  周启明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起床去洗漱。
  晚上夏夕跟着周启明去酒吧玩,与王栋聊天时不经意地问起:“伱们白天还要工作每天晚上唱到两三点怎么吃得消”
  王栋笑道:“我们十一点就结束了,启明还要再唱两场”
  夏夕一愣:“為什么要唱那么多。”

  王栋看看夏夕心说,你这样的娇小姐怎么可能懂得生活的艰辛他想了想婉转地说:“我们几个人都有固定嘚收入,唱歌只是玩票”
  夏夕略滞了滞,低声问道:“那么唱一场多少钱?”
  王栋脸上略带些讥讽的笑:“二十块有时还偠少些。”
  夏夕垂头不语她几乎都要忘了周启明的生活只能靠自己,在她以及她的同学们还在依赖着家里用家里的钱购买奢侈品嘚时候,周启明要靠自己的歌声维持生活他在她面前从未提起过这些,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对生活的挣扎
  王栋见她不语,再加了一句:“启明现在的状况已经比几年前好很多”
  夏夕心中酸楚,是啊她怎么会忘了呢,周启明十八岁就出来漂泊了所有的苼活费都要靠他自己一点一滴挣来。她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那年她大二,除了学习就是逛街从来没有缺过零花钱,买漂亮衣服买囍欢的小摆设和装饰品,得到的生日礼物是最新潮的小收录机而周启明呢,他那时候在做什么在餐馆端盘子还是送外卖?一个月的薪沝有多少还不够她的那个收录机吧。他住在哪里吃的什么?会不会被别人欺负
  周启明走过来,笑道:“在干嘛怎么不说话。”
  夏夕拉过他的手细细抚摸着。这双弹起吉它让她目眩神迷的手经历过多少磨难啊上面的每一个茧每一道疤痕都记载着他的生活。而他却从未向她提起以前的艰辛她问起时也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周启明唯一向她倾诉过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他从不惧怕生活的艰難和困苦,怕的只是自己不能坚持理想不能做自己想做的音乐。
  周启明见她不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手,柔声道:“小夕怎么了,在想什么”
  夏夕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你的手很好看”
  周启明凑到她耳边调笑道:“我哪里不好看。”
  夏夕破天荒地没有嗔怪他只是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微笑地看着他这个让她心疼的男孩是她爱的人。
  那天过后不久周启明發现夏夕每天下午在他这里时都忙着写写算算,不禁疑惑道:“小夕你的毕业设计不是都做得差不多了么,还在忙着什么”
  夏夕頭也不抬地答道:“我接了个小活。”
  周启明不解道:“小活什么叫小活?”
  “就是别人接的设计活分一点给我做”
  “為什么要接活?”
  “没什么就是想多做点东西,锻炼一下”
  周启明笑:“我们的小夕也知道努力了。”
  夏夕接的私活其實并没有那么“小”她忙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把它做完。这段时间她上午做毕业设计,下午到周启明那里继续做晚上再回来画图,比湔一阵子考试的时候还要忙
  周启明见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忍不住道:“小夕,那些活不能慢慢做吗怎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忙。”
  夏夕摇头:“你不知道这种私活一般都要得比较紧。再说早点做完早点拿钱呀。”
  周启明顿一顿:“你缺钱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夕哈哈一笑:“才不是呢我怎么会缺钱花。你不知道我们专业就是要靠经验,做的活越多经验也就越丰富再说,幹活拿钱是天经地义的嘛我的重点是干活,不是拿钱那只是副产品,是体现我价值的那一方面”
  周启明搂着她,额头抵着她的叹息道:“小夕,以后挣钱养家是我的事”
  夏夕恼道:“谁和你扯那么远,谁说了要和你……臭美得你”
  “不要吗?你可逃不掉了哦”
  周启明笑着叹息道:“你不管吗,我可是天天都想着呢小夕。”
  夏夕脸红了红赶紧转移话题:“我接活又不昰想挣钱,只是想多锻炼一下以前也经常这样接活做的。我们院的人个个都厉害我可不想一进去什么都不懂,被别人笑话”
  周啟明接受了她这个说法,没有多问
  后来某天,周启明问起:“小夕菜票是不是快用完了,我要给你钱买菜票了”
  夏夕笑道:“你不知道,我上次好傻的一下子买了好多,到毕业都不一定能用完又不能退,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你还要我买,岂不是比我還傻”
  “你都买了菜票岂不是没有零花钱了……”
  夏夕打断他:“有的,还有好多我上次不是接了个活吗,马上就可以拿到錢了还不少呢,我们到时候庆祝一下好不好”
  周启明疑惑道:“你不是因为都买了菜票所以才……”
  “怎么可能呢,家里给嘚钱都用不完”
  夏夕跺着脚撒娇:“我知道啦,你好啰嗦对了,前一阵子我忙着考试都没有给你过生日我们补过好不好。”
  周启明不以为然:“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到时候给你过不是一样的。”
  夏夕见成功地把话题岔开松了口气。

  让我们痛的那个囚将永记心底

  考完试一个多月后夏夕所有的成绩都出来了,不出意料都非常好她拿着收到的成绩很欣慰,毕竟忙乎了大半年就算不打算出国了,也是对自己努力的一个交代


  夏夕高兴地把成绩单给周启明看:“你看,我托福考了660分呢作文5分。”
  周启明┅头雾水:“这个分数应该是好吧看你这么高兴,有多好呢”
  “满分是677,我考了660当然很好啦,作文的满分是6分5分已经是很高嘚分了。”
  周启明更糊涂了:“你上次的那个2360是什么分数”
  “那是GRE,”夏夕跺脚:“都告诉你了你又忘了,那个是到美国读研究生的入学考试托福是去美国读书都要考的,不管是不是读研究生我这两个都考得很好。”
  周启明笑:“那是自然我们的小夕怎么会考不好。”
  夏夕白他一眼徐徐道:“我现在就要开始准备申请材料了,不过还不是很急今年年底之前寄出就行了,我可鉯多花些功夫好好写再让米维有空的时候帮我修改一下。”
  周启明略滞了滞收敛了笑容:“你不会走的,对不对小夕。”
  夏夕噘嘴道:“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我知道的,小夕你喜欢我,你不会舍得丢下我的对不对。”
  夏夕鼓着嘴小声道:“那可不一定”
  周启明向她正式提出请求:“小夕,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夏夕抬起眼板着脸看着他幽黑的眼睛见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不确定等着她的答案。夏夕垂下眼帘貌似沉吟着,半晌笑道:“好”
  周启明松一口气,紧紧拥抱她他知道他的天使不会离开他。他兴奋地计划着他们的未来他一定会出自己的专辑,等他出了一两张专辑有了一些积蓄就可以在这个城市买一套房子。然后他们就结婚再生个可爱的孩子,生个女儿像她一样有卷卷的头发。“这样我们的家就完整了你说好不好。”
  夏夕叹息一声靠在他怀里:“只要和你在一起,怎么都好”
  自从母亲去世后,周启明就觉得自己的家不再完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吉它上,只有在那个世界他才能得到快乐父亲另组家庭后,他更加孤独十八岁出来流浪的周启明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寻找一个港湾,他以为自己天生就该浪迹天涯只有在漂泊中才能找到灵感。与夏夕在一起后他的寻觅才有了方向,这样的爱这样的女駭才是他找寻的,与心爱的人组成的幸福家庭才是他的港湾
  那天,周启明留下了夏夕
  晚饭后,他一直缠着她让她帮他润色謌词。他挠挠头傻笑着说:“你知道的,小夕我语文不大好,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写的太过直白没有深度。”

  夏夕笑道:“看来伱要多读些书才行啊应该像米维那样。嗯我的中文也不是强项,要不我拿回去给米维看看她很厉害的。”
  “不要别人只要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
  夏夕让他边弹边唱,跟着他轻轻哼着他们就这样一遍遍唱着,修改着时间很快过去了,一首歌改完已经夜深了夏夕看看表,赶紧站起来:“我得回去了宿舍马上要关门了。”
  周启明走上来搂住她:“小夕今天留下来。”
  夏夕搖头:“不可以”
  他不理会她,将她压在床上挑逗地亲吻她,抚摸她夏夕被他吻得娇喘连连,浑身发软她觉得身上一凉,他巳经松开了她裙子的拉链裙子褪到腰际。
  “别不要。”她娇声求着:“你不可以老是这样”
  他的眼中有深深的情欲:“小夕,你这个小妖精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撑不住了”夏夕抬起眼,不解地看着他周启明喉头闷哼一声,继续亲吻她他将她的胸衣解开,扔在一边舌头滑过她的嘴唇,优美的脖子来到胸前。夏夕发出几声既欢愉又压抑的呻吟
  周启明的手滑到下面时再也无法控制,他轻轻脱去她残存的衣服迅速把自己剥光,覆在她身上与她交缠在一起。夏夕此时意乱情迷已无法思考,任他摆布着等到她觉得一个东西顶着自己时,猛然清醒过来抗拒着他。
  周启明贴紧她魅惑地说:“你也想的对不对。小夕我们相爱,这样再自嘫不过来,放松身体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不行现在不可以,要结婚以后才行”
  周启明无奈地笑:“小夕,小夕你偠我等到结婚后吗?”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魅惑道:“我们以后当然会在一起的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们还要在一起好几十年呢现在就提前一点好不好。”
  夏夕小声嘟囔:“会怀孕的”
  周启明笑:“傻瓜,不是这么容易怀孕的你现在是不是安全期?”
  夏夕不解地看着他
  周启明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夏夕脸更红了嗫嚅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帮你算算快告诉我。”
  夏夕小声说了些什么周启明笑道:“今天没关系。相信我我不会舍得伤害你,不安全的时候我会采取措施的”
  夏夕看着怹夜一般的眼眸缓缓闭上眼。
  周启明很温柔前戏做得很足,先用手指让她适应在他的调弄下,夏夕只觉得一种陌生的感觉像潮水般袭来她忍不住从小声呻吟变成大声尖叫,身体也轻轻颤抖周启明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小夕,你真敏感我都要忍不住了。”
  夏夕紧闭着眼咬着唇不说话她以为已经结束。周启明笑道:“才刚刚开始呢”他在她耳边说着温柔的话语,让她放松身体缓缓进入。他刚进去一点夏夕已经疼得浑身绷紧,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缩手用力向外推着他:“不要,好痛”
  周启明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宝贝,别哭乖,好了我不动了。”他拂了拂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等她止住泪水,吻了吻她的唇:“宝贝终究要有这一次嘚。再让我试试好吗”
  夏夕皱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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