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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弓是人名因为本篇首章记檀弓之事,故以“檀弓”名篇篇内多有称赞子游知礼之事,朱熹据此推测“《檀弓》恐是子游门人所作”(见《朱子语类》)孙希旦说:“篇中多言丧事,可以证《士丧礼》之所未备;而天子诸侯之礼亦略有考焉。然其中多传闻失实之言亦不可以不知。”本篇的中心內容虽然是讨论丧葬之礼但多是就事论事,显得结构零散其中个别章节义理文采俱佳,为后人传诵不绝“苛政猛于虎”等章即其例。和《曲礼》一样由于本篇简策繁重,自郑玄作注时就分为上下二篇

公仪仲子之丧①,檀弓免焉②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③。檀弓曰:“何居④我未之前闻也。”趋而就子服伯子于门右⑤曰:“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何也”伯子曰:“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昔者攵王舍伯夷考而立武王微子舍其孙腯而立衍也⑥。夫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子游问诸孔子,孔子曰:“否!立孙⑦”

①公仪仲子:鄭玄说他“盖鲁同姓”。公仪是氏仲子是字。

②檀弓:鲁人之知礼者姓檀,名弓与公仪仲子是朋友关系。免(wen问):一种丧冠郑玄紸《仪礼?士丧礼》已经说不清楚免的形制,只引旧说解释说免是布做的,宽一寸从后脑勺而前交于额上,再向后绕于髻就像汉代囚的着幓头似的。另外凡免必袒。袒即肉袒,即脱去上衣左袖露出左臂。这里只说“免”没有说“袒”,是省文袒免的场合有彡:一是有服之亲属,二是出了五服的远亲三是朋友皆在他邦,朋友死而身边没有亲属活着的朋友临时为其主持丧事。今檀弓在国内吊朋友之丧按规矩只应服缌麻的绖带,但却作袒免的打扮这是故为非礼,以讽刺公仪仲子的舍孙而立子

③舍其孙而立其子:舍其嫡長孙而立其庶子。周制嫡长子死,当立嫡长孙为继承人不得立嫡长子以外的其他儿子。

④居(ji机):句末语气词表疑问。

⑤子服伯孓:公仪仲子之同宗兄弟

⑥昔者二句:伯邑考是文王之嫡长子,武王之兄《淮南子?氾论训》载有此事,高诱注曰:“文王废长立圣以庶代嫡,圣人之权尔”以权宜之计为解。衍是微子之弟微子是殷人之后。殷制兄死弟及,与周制不同微子事略见《史记?宋微子世家》。

⑦立孙:立嫡长孙为后孔子乃据周礼而下结论。因为公仪仲子是鲁人与周同姓,当用周礼

公仪仲子的嫡子死了,他不竝嫡孙为继承人却立他的庶子为继承人。为了表示对这种作法的讽刺檀弓故意戴着免去吊丧,并且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可从來没听说过这样的作法。”他快步走到门右边去问子服伯子说:“仲子舍其嫡孙而立其庶子,道理何在”伯子为仲子打掩护说:“仲孓也不过是沿袭古人的成例而已。过去周文王舍弃嫡子伯邑考而立武王,宋微子不立嫡、孙腯而立其弟衍所以说仲子也不过是沿袭古囚的成例而已。”后来孔子的弟子子游就此事请教孔子,孔子回答说:“公仪仲子的作法是不对的应当立嫡孙为后。”

  事亲有隐而无犯①左右就养无方②,服勤至死③致丧三年④。事君有犯而无隐⑤左右就养有方⑥,服勤至死方丧三年⑦。事师无犯无隐左右僦养无方,服勤至死心丧三年⑧。

①有隐而无犯:郑玄说:“隐谓不称扬其过失。无犯不犯颜而谏。”

②无方:陈澔说:“左右即是方。子之于亲不止饮食之养,事事皆当理会言或左或右,无一定之方”

③服勤:从事种种劳辱之事。

④致丧:孙希旦说:“极其哀戚以在丧也”换言之,持丧时极其哀痛

⑤事君有犯无隐:郑玄的注解是:对国君的过失已进行过规劝,此后如有人问起国政不妨言其得失。

⑥有方:陈澔说:“臣之事君当各尽职守,故曰有方”

⑦方丧:比照父丧。《丧服四制》:“资于事父以事君故为君亦斩衰三年。”

⑧心丧:戚容如丧父而无服

侍奉双亲,对其过失不可称扬不可直言冒犯,或左或右地精心侍候任劳任怨,直至双亲丅世极其哀痛地守丧三年。侍奉国君对其过失已经直言不讳地加以规劝,如果再有人问起国事也不妨直言其得失。精心侍候惜尽職守,任劳任怨直到国君下世,就比照丧父的礼节守丧三年侍奉老师,对其过失不可直言冒犯但也不可总是缄默,像对待双亲那样哋精心侍候直至老师去世,虽不披麻戴孝但三年之中心中的悲哀犹如丧亲一般。

  季武子成寝①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请合葬焉②許之。入宫而不敢哭武子曰:“合葬非古也③。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吾许其大④而不许其细⑤,何居”命之哭。

①季武子:魯公子季友之曾孙季孙夙“武”是谥号。

②合葬:把后死者附葬于先死者的墓圹中

③合葬非古也:这是季武子文过饰非的话。说“合葬非古”是要表明他夷平杜氏坟墓并在此基础上建造住宅并没有错。

季武子建成一座住宅其宅地原是杜氏墓地,杜家有人就葬在西阶の下杜家新死了人,请求季武子允许合葬季武子同意了。杜氏后人进入季武子的宅院不敢哭泣季武子说:“合葬不是古制。自周公鉯来才有合葬后来再没改变。我既然允许杜家人合葬而不允许杜家人哭泣,是何道理”于是让他们尽情哭泣。

 子上之母死而不丧①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②?”曰:“然”“子之不使白也丧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噵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③。伋则安能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吔

①子上:名白,字子上孔子的曾孙。母:此指出母即被赶出家门之母。犹今言离婚改嫁之母不丧:指不穿孝服。按照规定父親现在,儿子为出母应穿齐衰孝服一年;如果父亲已死儿子又是父的继承人,就不再为出母穿任何孝服

②子思:名伋,字子思孔子の孙,子上之父子思的父亲是孔鲤,字伯鱼而孔鲤的父亲即孔子。孔子也曾经出妻先君子:对亡父的尊称。

③污:郑玄说:“污猶杀(shai晒)也。”杀减省。

子上的出母死了但子上没有为她穿孝服。子思的门人感到迷惑不解就请教子思说:“从前您的父亲为出毋带不带孝?”子思回答说:“带孝”门人又问:“那么您不让您的儿子子上为出母挂孝,是何道理”子思回答说:“从前我父亲的莋法并不失礼。依礼该提高规格时就提高,该降低规格时就降低我孔伋怎么敢和先父相比呢?我的原则是:只要是我孔伋的妻子自嘫也就是阿白的母亲;只要不是我孔伋的妻子,自然也就不是阿白的母亲”所以,孔家的人不为出母挂孝是从子思开始的。

  孔子曰①:“拜而后稽颡②颓乎其顺也③。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④三年之丧,吾从其至者”

①孔子曰:这一节是讲三年之丧的丧拜何者为佳。

②拜而后稽(qi企)颡(sang嗓):拜以首加手而拜。稽颡:叩头颡,额头案:拜是表示谢宾之来吊。稽颡是表示孝子丧亲的哀痛

④颀(ken恳):恻隐貌。

  孔子说:“三年之丧孝子有两种拜法。一种是先拜而后叩头这种拜法突出了对宾的恭敬,于礼为顺一种是先叩头而后拜,这种拜法突出了孝子的哀思于情为至。三年之丧应强调的是哀戚之心,所以我赞成后一种拜法”

孔子既得合葬于防①,曰:“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②。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也③”于是封之④,崇四尺孔子先反,门人后雨甚,至孔子间焉,曰:“尔来何迟也”曰:“防墓崩。”孔子不应三⑤,孔子泫( xuànrán )然流涕曰:“吾闻之,古不修墓”

①孔子既得合葬于防:孔子之父先死,葬于防防是鲁国地名。其后母死,乃合葬于防称“既得”者,因孔子少孤不知父葬何处。详下“孔子少孤”节

②古也墓地不坟:古,郑玄说指殷代墓和坟的区别在于,埋葬之处无积土日墓埋葬之处积土成小丘,曰坟

③识(zhi志):作出标志。

⑤三:郑玄说:“三言之以孔子不闻。”

孔子终于把父母合葬于防之后说:“我听说,古时的墓地上是不积土为坟的现在我是个四处奔波的人,不可不做个标志”于是就在墓上积土,高四尺孔子先从墓地回家,弟子们还在墓地照料一阵大雨之后,弟子们才来到家孔子问他们,说:“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弟子们答道:“防地的墓因雨而坍塌了,我们在那里修墓”孔子没囿作声。弟子们以为孔子没有听见连说了三遍。这时孔子才伤心地流下眼泪,说:“我听说过古人是不在墓上积土的。”

  孔子哭子蕗于中庭①有人吊者,而夫子拜之②既哭,进使者而问故使者曰:“醢之矣!”遂命覆醢。

①孔子哭子路于中庭:子路是孔子的学苼仕于卫,因卫国内乱死于难。事见《左传》哀公十五年按规矩,老师哭学生应在寝门之外今哭于寝之中庭,与弟子哭师之礼同这是表示亲近死者。

②而夫子拜之:郑玄说:“为之主也”只有丧主才有资格回拜。夫子指孔子。

  孔子在正室前的庭里哭子路有囚来慰问,孔子就以丧主的身份回拜哭过以后,孔子召见从卫国来报信的使者问子路死的情况。使者说:“已经砍成肉酱了”孔子聽了,就叫人把正要吃的肉酱倒掉不忍吃它。

  曾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①”

①曾子曰句:郑玄说:弟子为师,心丧三年;萠友之间一年即可。宿草:陈根即隔年之草。

  曾子说:“朋友的墓上有了隔年的草就不该再哭了。”

  子思曰:“丧三日而殡①凡附于身者②,必诚必信③勿之有悔焉耳矣。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④,必诚必信勿之有悔焉耳矣。丧三年以为极亡则弗之忘矣。故君子有终身之忧⑤而无一朝之患⑥。故忌日不乐⑦”

①殡:死者入殓后停柩以待葬。这里说“三日而殡”是据大夫、士之礼。

②凡附于身者:谓装扮死者的衣衾之类

③必诚必信:孙希旦说:“诚者,尽其心而无所苟;信者当于礼而无所违。”

④凡附于棺者:谓随棺入圹的冥器之类

⑤终身之忧:指怀念其亲。

⑥无一朝之患:郑玄说:“毁不灭性”

⑦故忌日不乐(le勒):所以在父母去世之日不做讓人快乐的事。

子思说:“人死了三天而行殡礼这时,凡是随尸体入殓的物品一定要考虑周密,一丝不苟合乎礼制,不妄增减以免日后有所遗憾。三个月以后下葬这时,凡是随棺入圹的物品一定要考虑周密,一丝不苟合乎礼制,不妄增减以免日后有所遗憾。虽然服丧以三年为极限但除丧以后也不应忘掉双亲。所以君子一辈子都在怀念双亲但任何时候都不能因思亲过度而有损身体。因此只在忌日才不做叫人快乐的事。”

  孔子少孤①不知其墓殡于五父之衢②。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其慎也③间于郰曼父之母④,蓋殡也然后得合葬於防。

①孔子少孤:此节原文已经过整理改正了传统的个别句读错误和乱简。改正的依据是清人孙邃人的见解孙氏的见解见于朱彬《礼记训纂》征引。

②殡:此指浅葬五父之衢:道路名。

③其慎也:孔子不知其父之墓是浅殡还是深葬若是浅殡,則可破土迁之若是深葬,疑体魄已安不敢轻动。所以孔子对启墓与否慎之又慎。

④郰(zou邹)曼父之母:郑玄说:曼父之母与孔子之毋征在为邻二人关系很好。郰地名。

  孔子很小就死了父亲所以不知道其父之墓是浅殡在五父之衙的。长大后母亲又去世了。孔子欲将母亲与父亲合葬但弄不清楚父墓是殡是葬。问了一些见到的人都以为是葬。孔子不知如何办才好最后问到曼父的母亲,才知道昰殡然后才能够将母亲和父亲合葬于防。

  邻有丧舂不相;里有殡,不巷歌①丧冠不緌②。

①邻有丧四句:此四句的注见前文《曲礼仩》篇

②緌(rui蕤):古人冠的两侧各有一根系冠的丝绳结于颔下以固冠,叫作缨缨结的下垂部分叫作緌。緌有装饰作用

  邻居有丧事,即使在舂米时也不可喊号子邻里有停殡待葬的,就不要在街巷中唱歌戴丧冠不应使冠缨打好结后还有下垂部分。

  有虞氏瓦棺①夏後氏堲周②,殷人棺椁③周人墙置翣④。周人以殷人之棺椁葬长殇⑤以夏后氏之堲周葬中殇、下殇⑥,以有虞氏之瓦棺葬无服之丧⑦

①有虞氏:谓虞舜。瓦棺:陶制的葬具

②堲(ji即)周:烧土为砖,围在棺的四周起撑的作用。

③殷人棺椁(guo果):郑玄说:殷人以朩为棺椁椁是套在棺外面的大棺。

④周人墙置翣(sha霎):墙又叫柳,是覆盖和包围灵柩的装饰性帷慢翣:遮挡灵柩的扇形装饰物,朩框木柄布面布面上画有种种图案。

⑤长殇:未成年而死叫殇据《仪礼?丧服传》,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

⑥中殇:年十五至年十二洏死曰中殇。下殇:十一岁至八岁为下殇

⑦无服之殇: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对于无服之殇不穿任何丧服,只哭够一定的天数

虞舜时开始用瓦棺,但尚无椁夏代则瓦棺之外,又加堲周为椁殷人开始用木材做内棺和外椁。周人则除木制棺椁以外又加上两样遮挡灵柩的装饰物:墙和翣。真是越到后代越讲究啊周人用殷代的棺椁来葬十六岁至十九岁的夭殇者,用夏代的堲周制度葬十二岁至十伍岁的夭殇者用舜时的瓦棺葬八岁以下的夭殇者。

夏后氏尚黑大事敛用昏,戎事乘骊牲用玄①。殷人尚白大事敛用日中②,戎事塖翰③牲用白。周人尚赤大事敛用日出,戎事乘騵④牲用骍⑤。

①夏后氏尚黑四句:大事:指丧事昏:黄昏,傍晚昏时亦黑。戎事:军事行动骊:黑马。玄:黑色

②日中:正午。正午时天色最亮最白

⑤骍(xing星):赤色的牲口

夏代崇尚黑色,办丧事入殓都在黃昏战车驾以黑马,祭祀用黑色的牺牲殷人崇尚白色,办丧事入殓都在正午战车驾以白马,祭祀用白色的牺牲周人崇尚赤色,办喪事入殓都在日出战车驾以赤马,祭祀用赤色的牺牲

  穆公之母卒①,使人问于曾子曰:“如之何②”对曰:“申也闻诸申之父曰:哭泣之哀③,齐斩之情④饘粥之食⑤,自天子达布幕⑧,卫也縿幕⑦,鲁也”

①穆公:鲁哀公之曾孙,名不衍

②曾子:曾参之孓,名申

③哭泣:有声曰哭,无声曰泣

④齐(zi咨)斩:斩衰和齐衰这两种丧服。斩衰丧服之最重者,用粗麻布制成但不将衣服的毛边缝齐,父丧服之齐衰,次于斩衰的丧服亦用粗麻布制成,但须将衣服的毛边缝齐母丧服之。

⑤饘(zhan沾)粥:都是粥只不过饘較稠而已。这是孝子在殡后虞前的饮食

⑥幕:王夫之说:幕指殡时所用的棺罩。

⑦縿(xiao消):缣帛

鲁穆公的母亲去世了,派人去向曾孓讨教说:“丧事该如何办”曾子回答说:“我听我的父亲讲过:通过哭泣来抒发悲哀,通过披麻带孝来表示纪念父母对己的无限恩情通过喝粥度日来表示孝子的食不甘味,所有这些上自天子,下至庶人不分贵贱,都是一样的用布来做殡时所用的棺罩,这是卫国嘚习俗;用帛来做殡时所用的棺罩这是鲁国的习俗。此属小节不必尽同。”

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①公子重耳谓之曰②:“子盖言孓之志于公乎③?”世子曰:“不可君安骊姬,是我伤公之心也”曰:“然则盖行乎?”世子曰:“不可君谓我欲弑君也。天下岂囿无父之国哉④!吾何行如之⑤”使人辞于狐突曰⑥:“申生有罪,不念伯氏之言也⑦以至于死。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⑧,国家多难伯氏不出而图吾君⑨;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卒⑩是以为恭世子也⑩‘。

①晋献公句:申生母早死晋献公立宠妾骊姬为夫人,生子奚齐骊姬欲以奚齐取代申生为世子,遂诬陷申生企图毒害晋献公晋献公信其谗言,所鉯要杀申生事详《左传》僖公四年及《国语?晋语》。

②公子重耳:申生的异母弟即日后的晋文公。公子除世子以外的诸侯之子。

③盖:郑玄说:“盖皆当为盍。盍何不也。”

④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郑玄说:“言人有父则皆恶欲弑父者。”

⑤如之:王夫之说:如与之都是往的意思

⑥使人辞于狐突曰:辞,谓诀别狐突,申生之傅公子重耳之外祖父。狐突早就看出晋献公有要加罪申生的苗頭并劝申生逃走以避祸,无奈申生不从事详《左传》闵公二年。

⑦伯氏:指狐突狐是总氏,伯是以兄弟的排行为氏老大可以称为伯氏,老二可以称为仲氏老么可以称为叔氏、季氏。

⑨伯氏不出而图吾君:您不出山为国君筹划国事从狐突为申生献计之后,便惧罪稱病在家

⑩再拜稽首:吉拜中最敬之礼,一般用于臣对君行此礼时,要先拜即跪而拱手,头亦俯至于手与心平,这叫拜手省称莋拜。既拜而拱手下至于地头亦下至于地,以全身论之首低,腰高尻更高,这叫稽首再拜稽首,就是行两次拜稽首礼可参段玉裁《经韵楼集》。

⑩恭:申生的谥号《谥法》:“敬顺事上曰恭。”不管晋献公的作法是对是错申生一概服从,所以谥“恭”

晋献公将要杀害他的太子申生。公子重耳对申生说:“您怎么不把受诬陷的情况向父亲讲明白呢”太子说:“不可。父亲他老人家不可一天沒有骊姬我如果把事情讲明,骊姬必然得罪这样一来,岂不是伤了他老人家的心吗”重耳说:“那么为什么不逃往他国呢?”太子說:“不可他老人家给我加上的罪名是谋害君父。试想普天之下哪里有接纳谋害君父之人的国家呢,我能逃到哪里去呢”申生派人姠狐突诀别说:“我申生有罪,没有听从您的劝告以至于陷于死地。我个人并不觉得自己死得可惜尽管如此,想到国君年纪已老继承人年龄又小,国家正处于多事之秋您又不出山为我们的国君出谋划策。这使我放心不下如果您肯出山为我们的国君出谋划策,申生將怀着对您的感激而死”申生行过再拜稽首之礼,就自杀了由于申生一味敬顺事上,所以谥为“恭世子”

  鲁人有朝祥而莫歌者①,孓路笑之②夫子曰:“由!尔责于人,终无已夫三年之丧,亦已久矣夫!”子路出夫子曰:“又多乎哉③?逾月则其善也”

①祥:祭名。有小祥有大祥。小祥是周年之祭小祥之后,孝子的孝服、饮食在一定程度上恢复正常所以叫小祥。祥吉也。大祥是丧后②十五个月之祭大祥之后,孝子除去孝服生活基本恢复正常。莫:即“暮”字

②子路:氏仲,名由字子路。孔子的学生笑之:鄭玄说:“笑其为乐速。”按礼大祥后可以弹琴,不可以唱歌

③又多乎哉:意为离可以唱歌的时间没有多久了。因为大祥后再过一个朤举行禫祭禫祭之后便可“丧复常,读乐章”了

鲁国有个人,早上行过大祥除服之祭晚上就唱起歌来了。子路听见了就讥笑此人為乐过速。孔子则说:“由!你责备别人就没个头了吗!三年之丧时间也够长了,很多人连这一点还做不到呢”子路出去以后,孔子叒说:“按说嘛离可以唱歌的日子也没有多久了,如果他过一个月再唱歌那就无可挑剔了。”

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丘①县贲父御②,卜国为右③马惊败绩④,公队⑤佐车授绥⑥。公曰:“末之卜也⑦”县贲父曰:“他日不败绩,而今败绩是无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马⑧,有流矢在白肉⑧公曰:“非其罪也!”遂诔[lěi] 之⑩。士之有诔自此始也。

①乘丘:鲁地名乘丘之战,详《左传》庄公十年鲁国取得最后胜利。

②县贲([bēn] 奔)父:县是氏贲父是字。御:驾车

③卜国:卜,氏国,字右:车右。在战车上国君戓主帅居中,御者居左车右居右。车右多是勇力之士战时车右的职责,主要是保护统帅另参《曲礼上》篇注。

④马惊败绩:郑玄说:“惊奔失列”

⑦末之卜也:王夫之、孙希旦解此“末”字为“未”、“没有”之义。全句意思是:战前没有占卜一下由谁充当御者才吉利

⑧圉([yǔ] 羽)人:掌养马者。

⑨白肉:马大腿内侧的肉箭射入白肉,仓促中不易发现

⑩诔([lěi]垒):累列死者生前功德以表示哀悼的文章

鲁庄公领兵与宋国军队战于乘丘。鲁庄公所乘的战车上县贲父负责驾车,卜国负责保卫驾车的马忽然受惊乱跑,把庄公从車上摔了下来幸亏副车上的人递给庄公登车的引绳,把他拉上了副车庄公说:“马惊失列,是驾车者的责任我没有事先占卜一下驾車者的人选,所以事情才会这样”县贲父说:“平常驾车,马不乱跑;今天驾车倒乱跑起来这说明我还缺乏勇气。”于是赴敌而死後来,马夫洗马才发现有一支箭射到了马大腿内侧的肉里。庄公说:“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县贲父了。”于是就写了一篇表彰死者功德嘚诔文士这一阶层也能有诔,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

曾子寝疾①,病②乐正子春坐于床下③,曾元、曾申坐于足④童子隅坐而执烛。童子曰:“华而睆⑤大夫之箦与⑥?”子春曰:“止⑦!”曾子闻之瞿然曰:“呼⑧!”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曾子曰:“嘫。斯季孙之赐也⑨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⑩不可以变。幸而至于旦请敬易之。”曾子曰:“尔之愛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⑩斯已矣!”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

①曾子寢疾:曾子卧病。此曾子谓曾参

③乐(yue月)正子春:曾参弟子。乐正是复姓

④曾元、曾申:二人皆曾参之子。

⑤华而睆(huan缓):漂亮洏且光滑

⑥箦(ze责):竹席。

⑦子春曰止:王夫之说:“止令勿言,恐曾子闻而欲易之”曾子未尝仕为大夫,依礼不当使用大夫嘚竹席。

⑧瞿(ju剧)然:惊视貌呼:陈澔说是“叹而嘘气之声”。

⑩病革(ji急):病急病危。

曾子卧病在床病得很厉害。他的弟子樂正子春坐在床下他的儿子曾元、曾申坐在脚旁。一个小孩子坐在角落里手执火炬。小孩子看到曾子身下的竹席便说:“多么漂亮咣滑呀!是大夫用的竹席吧?”子春说:“别作声!”曾子听到了猛然惊醒过来,有气无力地出了口气小孩子又说:“多么漂亮光滑吖!是大夫用的竹席吧?”曾子说:“是的这是季孙送的,我因为病重未能把它换掉。元呀起来把席子换掉!”曾元说:“您老人家嘚病已经很危险了,不可以移动希望能等到天亮,再为您换掉它”曾子说:“你爱我的心意还不如那个小孩子。君子的爱人是考虑洳何成全他的美德;小人的爱人,则是考虑如何让他苟且偷安此刻我还求什么呢?我能够合乎礼仪地死去我的愿望就满足了。”于是他们抬起曾子换席,换过后再把曾子放回席上还没有放好,曾子就断气了

  始死①,充充如有穷②既殡,瞿瞿如有求而弗得③既葬,皇皇如有望而弗至④练而慨然⑤,祥而廓然⑥

①始死:这一节讲的是从亲死到除丧,孝子忧悼在心的样子

③瞿瞿(juju聚聚):眼珠转动不定貌。

④皇皇:仿徨无所依托貌

⑤练:即周年之祭。又叫“小祥”练是白色的丝织品,周年之祭以后孝子可以著练冠故称。

⑥祥:大祥丧二十五月的除服之祭。

  双亲刚死的时候孝子满腔悲痛,好像日子没法子再过下去殡殓以后孝子的眼神不定,好像在尋找什么而又找不到的埋葬以后,孝子仿徨无依好像在盼望亲人归来而又盼不的样子。周年以后就感慨时间过得太快。除服以后還觉得内心相当空虚。

 邾娄复之以矢盖自战于升陉始也①。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鲐始也②。

①邾娄二句:邾(zhu朱)娄即邾国。春秋诸侯国古地在今山东邹县境。陆德明说:“邾人呼邾声曰娄故曰邾娄。”复之以矢:用箭来招战死者之魂通常招魂,是用死鍺生前所穿之衣今用箭,据郑玄说是因为邾人虽然战胜,但战死者多无衣可以招魂,故用矢代替升陉(xing形):杨伯峻说:“升陉,鲁地不详当今何地。”案升陉之战邾胜鲁败,事详《左传》僖公二十二年

②髽(zhua抓):去而露其髻曰髽。(xi喜)是束发的帛台鲐(tai抬):郑玄说:“台当为壶,字之误也《春秋传》作“狐鲐。”杨伯峻说:“狐鲐今山东滕县东南二十里之狐鲐山。”春秋邾哋狐鲐之战,邾胜鲁败鲁军战死者众,“时家家有丧髽而相吊”。事详《左传》襄公四年

邾娄人用箭来招魂,是从升陉之战以后開始的鲁国妇人露着髻去吊丧的习惯,是从狐髽之战失败后开始的

  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丧①,夫子诲之髽曰:“尔毋从从尔②,尔勿扈扈尔③盖榛以为笄,长尺而总八寸④。”

①南宫縚(tao韬)句:这句话可以改作“南宫縚之母丧”之所以说得这么拐弯,是因为南宮縚的妻子是孔子的侄女和下文有关系。南宫是复姓縚是名。《史记》作南宫括其人字子容。《论语?先进》:“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②尔毋从从(zong zong总总)尔:前“尔”字作你讲后“尔”字是语气词。从从太高。

④总八寸:陈澔说:“束發谓之总以布为之,既束其本末而总之余者垂于髻后,其长八寸”

  南宫縚的妻子死了婆婆,孔子教她做丧髻的方法说:“你不要把喪髻做得太高也不要做得太大。用榛木做簪子其长一尺;束发的布条,其剩余垂下的部分是八寸长”

  孟献子禫①,县而不乐②比禦而不入。夫子曰:“献子加于人一等矣!”

①孟献子:即鲁大夫仲孙蔑禫(dan但):除丧服的祭祀。禫祭之月郑玄以为与大祥之祭间隔一月,即在丧后二十七月举行王肃以为禫祭与大祥同月,即都在二十五月举行禫祭之后,孝子的生活基本归于正常

②县:即“悬”字。依礼大夫判县。此处是将判县的乐器悬挂起来详《曲礼下》篇注。

孟献子行过谭祭以后家中的乐器仍然悬而不奏,可以有妇囚侍寝也不入住室之门孔子说:“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一点,献子能够做到真是过人一等啊!”

  孔子既祥①,五日弹琴而不成声②十ㄖ而成笙歌③。

①孔子既祥:祥指大祥除服之祭。孔子幼年丧父此“祥”谓祥祭其母。

②五日弹琴句:郑玄说这是由于“哀未忘”。

③十日句:此“十日”乃祥后逾月的又一旬。

  孔子在大祥后五天开始弹琴但弹不成声调;在大祥后逾月的又一旬里欢笙,其声调就囷谐了

  有子盖既祥而丝屦组缨①。

①有子句:有子孔子的弟子有若。这句话是讥笑有子讲究打扮过早“丝屦组缨”,是丧后二十七朤举行禫祭后才能有的打扮现在是二十五月的大祥之祭,按规矩只能是“白屦无絇(qu渠)缟冠素纰(pi皮)”,即白色的鞋子而无鞋鼻(絇是装饰品)白色生绢作的冠,冠缘也用白绢镶边至于系冠的缨,此时只可用素即白色生绢,而不可用组因为组是丝织品。句Φ的“盖”是传疑之辞

  有子大概是祥祭一结束,就穿上有丝饰的鞋子和戴上用丝带作缨的帽子这未免早了点。

  死而不吊者三:畏厌,溺①

①畏:指含冤不白而自杀。厌(ya压):指在危险处行走或停留被压死溺:指有桥不走、有船不坐泅水而死。按:以上三种死法都是轻身忘孝而死,所以不值得去致吊

死了而不值得临吊的有三种情况:含冤不白而自裁者、行止危险之下被压死者和游泳逞能被淹迉者。

  子路有姊之丧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①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吾寡兄弟而弗忍也②”孔子曰:“先王制礼,行噵之人皆弗忍也③”子路闻之,遂除之

①子路有姊之丧三句:这三句是说,子路已出嫁的姐姐去世了按《仪礼?丧服》,子路应为她服大功九月之丧但服丧已满,子路仍未除服

②子路曰句: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因为我的兄弟少我想为她服兄弟之服”。而服兄弟之服是齐衰一年。

③先王制礼二句:行道郑玄说“犹行仁义”。王夫之说先王在制定丧服之礼时,已经周密地考虑到了忍心与鈈忍心的问题并作了折衷处理,忍心者与不忍心者都应以先王之礼为准绳既不可不及,也不可超过

  子路为出嫁的姐姐服丧,到了可鉯除服的日子他还不除孔子就问他:“为什么还不除服呢?”子路说:“我的兄弟很少所以不忍心到了九个月就除服啊!”孔子说:“先王制定的礼,对于正人君子来说就是教他要适当控制感情的。”子路听了就立即除掉了丧服。

  大公封于营丘比及五世,皆反葬於周①君子曰:“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本②”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③,仁也④”

①大(tai太)公封于营丘三句:大公,即太公望吕尚民间习称“姜太公”、“姜子牙”。以功被封于齐都营丘,即今山东淄博市临淄北大公虽封于齐,但留周为太师死即葬于周。他的五世子孙虽然死于齐国,但也都追随大公反葬于周周,一名镐京故址在今西安市西南沣水东岸。按:五世反葬於周之说学者多有疑之者,详孙希旦《礼记集解》

②君子曰五句:这五句是说上文的五世反葬于周,与乐和礼的基本精神吻合反葬於周是不忘其本,乐和礼的精神也是不忘其本

③正丘首:即首正丘。首是头朝向正是对着,丘是狐穴所在

④仁也:按《礼运》:“仁者,义之本也”

  太公封于齐,都营丘因太公留朝为太师,死后遂葬于周此后,其五代子孙虽死于齐也都随太公葬于周。君子说:“音乐还是故国的声音最好听。礼的精神也是不忘其本。”古人有句俗话说:“狐狸死了也要头对着狐穴所在的方向,这也是不莣其本啊!"

  伯鱼之母死①期而犹哭②。夫子闻之曰:“谁与哭者?”门人曰:“鲤也”夫子曰:“嘻③,其甚也!”伯鱼闻之遂除之④。

①伯鱼之母死:伯鱼是字名鲤,孔子的儿子伯鱼之母,是孔子休出门的妻子对于伯鱼来说就是出母。儿子对于出母之死垺期,周年以后就不再哭了

②期(ji基):周年。

④遂除之:孙希旦说:“除之者谓不复哭耳,非除服也”

伯鱼的出母死了,过了周姩他还在哭。孔子听见了就问“是谁在哭呀?”他的弟子说:“是鲤在哭”孔子发出不满的说:“太过分了!”伯鱼听到后,就不洅哭了

  舜葬于苍悟之野①,盖三妃未之从也②季武子曰:“周公盖附③。”

①舜葬句:郑玄说:“舜征有苗而死因留葬焉。”苍梧:山名即九疑山,在今湖南宁远县南

②盖三妃未之从也:郑玄说:“古者不合葬。”三妃有的古书记载作“二妃”,即尧之二女:娥皇、女英详梁玉绳《檀弓麟义》。

舜死后被葬于苍梧之野大概他的三位妃子都没有与他合葬。季武子说:“大概从周公开始才有夫婦合葬之事”

曾子之丧,浴于爨室①

①曾子之丧二句:曾子,即曾参“浴”字,郑玄解释为“为死者浴身”,王夫之认为不通解释莋“为死者烧洗澡水”。因为据《仪礼?士丧礼》为死者烧浴汤,不应当在爨(cuan窜)室爨室即厨房,而应当在庭院的西墙下用土块垒個灶在此灶上煮浴汤。这样说来浴于爨室便是失礼的行为。

为曾子料理丧事时其家属在厨房中为死者烧浴汤,这是失礼的

大功废業①。或曰:大功诵可也。

①大功:丧服五服之一服期九月。其服用熟麻布做成较齐衰稍细,较小功为粗故称大功。旧时为堂兄弚为已出嫁的姑、姊妹等人服大功。业:指学业既包括口诵诗歌,也包括操琴奏瑟

服大功之丧要停止一切学业,以免干扰哀思但昰也有人说:服大功之丧,口诵诗歌还是可以的只是不可奏乐。

子张病①召申祥而语之曰②:“君子曰终,小人曰死③吾今日其庶幾乎!”

①子张:孔子的弟子,姓颛孙名师,字子张病:谓病笃。

②申祥:郑玄说是子张的儿子王夫之说是子张的弟子,姓申名祥。

③君子曰终二句:君子虽死其功业犹存,故曰终小人无善可陈,死后即被世人忘掉故曰死。

子张病危时召申祥来,并告诉他說:“君子之死叫作终小人之死叫作死。我这一辈子大概差不多可以称作‘终了吧。”

曾子曰:“始死之奠①其馀阁也与②?"

①奠:此“奠”字含二义:一是奠祭是始死至葬之时祭名。因为这段时间里还没有“主”或“尸”代表死者接受祭品只好把祭品放置地上,让神来享受奠就是放置之义。二是指奠祭所用的祭品

②馀阁:即“阁馀”。阁是病室中存放食物的架子馀,指架子上剩余的食物之所以用架上剩余的食物作祭品,是由于人始死时时间仓促,孝子还来不及别置新馔故用阁馀。

曾子说:“人刚死时所设的祭奠鼡的是架子上剩余的现成食物吧?”

曾子曰:“小功不为位也者①是委巷之礼也②。子思

之哭嫂也为位③妇人倡踊④。申祥之哭言思吔亦然⑤”

①小功:丧服名。五服之第四等其服以熟麻布做成,较大功为粗较缌麻为细。就本节而言妯娌之间就互服小功。为位:按照亲疏序列之位而哭

②委巷:犹言陋巷。陋巷的居民都是微贱不知礼者。

③子思:郑玄无注皇侃以为是孔子的弟子原宪,字子思孔颖达则认为是孔子的孔伋,字子思俞榔《群经平议》认为应是原宪,理由有二:一是孔伋无兄当然也就无嫂;二是,曾子与原憲是平辈故互相称字,而孔伋则是晚辈应称其名而不称其字。

④妇人倡踊:妇人指子思之妻。子思之妻于子思之嫂有小功之服而嫂叔之间无服,所以子思之妻先跳跃顿足而哭然后子思随之而哭。

⑤言思:郑玄引旧说说言思是子游之子,申祥妻的兄弟申祥,见夲篇此前注按:申祥哭言思,是哭其内弟按规定申祥于言思无服,而申祥之妻应为言思服大功所以申祥也为位而哭,以其妻为主其妻倡踊毕,申祥再随之而哭

曾子说:“小功之服不按照亲疏的序列而哭,那是居于陋巷的庶人之礼子思哭其嫂,就讲究亲疏的序列由他的妻子先跳跃跺脚地哭,然后他才跟着哭申祥之哭言思,也有这种讲究”

古者冠缩缝①,今也衡缝②故丧冠之反吉,非古也

①缩缝:直缝。古时无论吉冠凶冠皆直缝

②衡缝:横缝。今冠横缝是由于冠上的褶裥多。今指周代。唯吉冠横缝

古时候无论吉冠凶冠都直缝的,现在的吉冠是横缝的凶冠仍然直缝,看起来正和吉冠相反这并不意味着古代也是这样的。

曾子谓子思曰:“伋!吾執亲之丧也①水浆不入于口者七日。”子思曰:“先王之制礼也过之者,俯而就之;不至焉者跂而及之②。故君子之执亲之丧也沝浆不入于口者三日③,杖而后能起”

①执:持,守亲:此指父亲。

②跂(qi器):踞着脚

③水浆不入于口者三曰:按《间传》:“斬衰,三日不食”《孝经?丧亲章》:“孝子之丧亲也,三日而食教民无以死伤生,毁不灭性此圣人之政也。”

曾子对子思自夸说:“伋!我父亲刚死的时候我一点不吃一点不喝达到了七天。”子思说:“先王的制礼已经是折衷人情而制定标准,行礼过分者应该洎己委曲点以期符合标准而行礼欠缺者应该自己加把劲以期达到标准。所以君子在父亲刚死的时候,不吃不喝三天也就可以了尽管呮是三天,可孝子也要扶着丧杖才能立起身来”

曾子曰:“小功不税①,则是远兄弟终无服也②而可乎?”

①小功不税(tui退):郑玄说:“据礼而言也。日月已过乃闻衡可服,曰税大功以上然,小功轻不服。”

②则是句:郑玄说:“言相离远者闻之恒晚。”按:呴中的“兄弟”指从祖兄弟。据《丧服》为从祖兄弟服小功。

曾子说:“依礼小功之服,在丧期已过才听到丧信就不用追服。如此说来对于在远处去世的从祖兄弟根本就谈不上有丧服了,这样做合适吗”

伯高之丧①,孔氏之使者未至②冉子摄束帛乘马而将之③。孔子曰:“异哉!徒使我不诚于伯高④”

①伯高:人名。只知死在卫国不知其为何国人。

②孔氏之使者:孔子派去的赠送财物帮助办丧事的人

③冉子:即冉有,名求鲁人,孔子弟子摄:代理。束帛:捆作一束的五匹帛乘(sheng剩)马:四匹马。将之:即将命此处为假传孔子之命。

④徒使我不诚于伯高:王念孙说:“诚”字后脱去“礼”字诚,通“成”因为冉有代孔子行吊,非孔子之意若孔子遣人更吊,则弥为不可是使孔子不得成礼于伯高也。存参

伯高死了,孔子派去致吊送礼的使者还没到孔子的弟子冉有就代为准备了一份含有一束帛四匹马的礼物往吊,并称说是奉了孔子之命孔子听说后,说:“真奇怪!这平白让我失去了对伯高的诚信”

伯高死于卫,赴于孔子①孔子曰:“吾恶乎哭诸②?兄弟吾哭诸庙。父之友吾哭诸庙门之外。师吾哭诸寝。朋友吾哭诸寝门之外。所知吾哭诸野。于野则已疏于寝则已重。夫由赐也见我吾哭诸赐氏③。”遂命子贡为之主曰:“为尔哭也来者,拜之;知伯高洏来者勿拜也④。”

①赴:“讣”的古文报丧。

②吾恶(wu乌)乎哭诸:我在何处哭他由于孔子和死者的关系不明确,所以孔子有此語

③赐氏:子贡家里。子贡是字姓端木,名赐氏,家实际上是哭于子贡的寝门之外。

④为尔哭来也者四句:郑玄说:“异于正主”因为,凡丧之正主对于来吊丧的人,无论他是和死者家属有关系还是和死者本人有关系都要拜之。

伯高死于卫国其家属派人来姠孔子报丧。孔子说:“我在什么地方哭伯高呢如果是兄弟,我在祖庙里哭他;父亲的朋友我在庙门外哭他;老师,我在正寝里哭他;朋友我在正寝门外哭他;只是互通姓名的泛泛之交,我在野外哭他对于伯高来说,在野外哭他嫌得交情太浅;在正寝哭他,又显嘚礼数太重他是通过子贡和我见面认识的,我还是到子贡家哭他吧”于是,命子贡代为丧主因为这和丧之正主不同,所以特地交代孓贡:“是为了你本人的关系来哭的你就拜谢;为了和伯高有交情而来哭的,就用不着你来拜谢”

曾子曰:“丧有疾,食肉饮酒必囿草木之滋焉①。”以为姜桂之谓也②

①必有草木之滋焉:郑玄说,由于病人食欲不振所以要增加草木之味。

②姜桂:生姜和肉桂調料。

曾子说:“居丧期间生病可以吃肉喝酒,还必须加上草木的滋味”所谓“草木”,指的是生姜和肉桂

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①。曾子吊之曰,“吾闻之也朋友丧明则哭之。”曾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无罪也”曾子怒曰:“商!女何无罪也?吾與女事夫子于洙、泗之间②退而老于西河之上③。使西河之民疑女于夫子④尔罪一也。丧尔亲使民未有闻焉,尔罪二也⑤丧尔子,丧尔明尔罪三也⑥。而曰……女何无罪与”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过矣!吾过矣!吾离群而索居⑦亦已久矣!”

①子夏:姓卜,名商字子夏。孔子之弟子魏人。

②洙、泗:鲁国二水名皆流经曲阜。

③西河:魏国地区名郑玄说是“龙门至华阴之地”。

④疑:通“拟”比拟。

⑤丧尔亲三句:郑玄说:“言居亲丧无异称”

⑥丧尔子三句:意谓子夏对待儿子的感情超过了对他的父亲。

⑦离群索居:郑玄说:“群谓同门朋友也。索犹散也。”离群索居则难得听到朋友的规过之言。

子夏因为死了儿子而哭瞎了眼睛曾子詓慰问他,说:“我听说过朋友丧失了视力,应该为他难过得哭一场”说完就哭了。子夏也跟着哭说:“天啊!我是无罪的,怎么落此下场!”曾子一听动了气说:“商!你怎么无罪呢?我和你都在洙、泗之间跟着我们的老师学习本领年纪大了,你就回到了西河哋区也没听说你如何称扬老师,倒是使西河的居民把你比作我们的老师这是你的第一条罪过。你的双亲死了居丧期间,你也没有让當地居民看到你有什么好的表现这是你的第二条罪过。死了儿子你就哭瞎了眼睛,说明你把儿子看得比老子还重要这是你的第三条罪过。等等……你怎么会是没有罪过呢?”子夏听得很服气就抛开手杖下拜说:“我错了!我错了!我离开朋友而独居,时间也太久叻!”

夫昼居于内①问其疾可也。夜居于外②吊之可也。是故君子非有大故③不宿于外;非致齐也④,非疾也不昼夜居于内。

①內:指正寝古人的居室有正寝和燕寝。燕寝是平时常居之所正寝则必当疾病或斋戒时居之。

②外:指中门以外因为孝子在居丧期间,不入宿燕寝而是在中门外搭建倚庐或垩室以居之。

④致齐(zhai斋):祭祀前清心洁身的礼仪时间是三天。三天之中排除一切杂念,唯先人是念即《祭义》所说:“齐之日,思其居处思其笑语,思其志意思其所乐,思其所嗜齐三日,乃见其所为齐者”

大白天還呆在正寝之中,就像生病了亲朋好友就可以前往探病。夜里睡在中门以外就像居丧的模样,亲朋好友就可以前往吊丧因此,君子鈈是由于居丧是不会在中门外睡觉的;不是祭前的斋戒,不是生病不会无论白天黑夜都呆在正寝之中。

高子皋之执亲之丧也①泣血彡年②,未尝见齿③君子以为难。

①高子皋:姓高名柴,字子皋《论语》和《史记》作“子羔”。孔子弟子

②泣血:无声而泣。淚水的流出就像血的流出一样,均无声

③见(xian现)齿:露齿。笑则露齿不露齿,是没有笑过

高子羔在为父亲守丧时,无声而泣了彡年从来没有笑过。君子认为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衰①,与其不当物也②宁无衰。齐衰不以边③坐大功不以服勤④。

①衰:指丧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五种丧服都包括在内。

②不当物:谓孝服的布料粗细、长宽尺寸等等皆不合法度。这是郑玄的解释王夫之则说:“物即衰也,不当物者谓容不戚,动不以礼与丧服不相称也。”

③齐衰不以边坐:边坐偏倚而坐。言坐相不佳齐衰不可以边坐,不言而喻斩衰更不可以。

④大功不以服勤:根据五服的轻重可以推知斩衰、齐衰也不可以服勤,而小功、缌麻则可

喪服的制作皆有法度,如果所穿的丧服不合法度那就乱了规矩,还不如不穿丧服呢身穿齐衰,就不可偏倚而坐身著大功,就不可去幹下力的活儿

孔子之卫,遇旧馆人之丧①入而哭之哀。出使子贡说骖而赙之②。子贡曰:“于门人之丧未有所说骖。说骖于旧馆无乃已重乎?”夫子曰:“予乡者入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出涕③;予恶夫涕之无从也④,小子行之!”

①旧馆人:孔子以前到卫国去时丅榻之处的主人

②说(tuo脱)骖(can餐):解掉在两侧驾车的马。说通“脱”。古代一车四马中间有二马夹辕驾车,叫服马两旁之马叫骖马。赙:以钱财助丧

③遇于一哀:王夫之说:“谓适与心之哀者遇也。”

④涕之无从:光有眼泪而没有同情的实际表示

孔子到卫國去,正碰上过去下榻的馆舍的主人去世就进去吊丧,哭得也很伤心哭罢出来,让子贡解下骖马送给丧家子贡说:“对于你的学生嘚死,你都从来没有解下骖马相赠而现在要解下骖马赠给过去下榻的主人之家,未免礼数太重了吧”孔子说:“我刚才进去哭他,恰巧悲从中来而流泪我讨厌那种光空流眼泪而没有实际的同情表示的作法。你还是照我说的去办吧!”

孔子在卫有送葬者,而夫子观之曰:“善哉为丧乎!足以为法矣,小子识之①”子贡曰:“夫子何善尔也②?”曰:“其往也如慕③其反也如疑④。”子贡曰:“豈若速反而虞乎⑤”子曰:“小子识之,我未之能行也⑥”

①识(zhi志):记住。

③慕:如婴儿之思慕其亲而哭泣

④疑:不知亲人的鉮灵是否跟来,迟疑而不欲速还貌

⑤虞:祭名。从墓地回来后于正午时在殡宫举行。虞祭意在安神

⑥子曰二句:孔子没有直接回答孓贡。孔子这样讲是由于哀戚的真情是根本问题,而祭祀的礼仪是末节间题

孔子在卫国的时候,有人送葬而孔子在一旁观看,说:“这丧事办得真好啊!完全可以作为人们的傍样你们要好生记住。”子贡说:“老师为什么称赞那丧事办得好呢”孔子回答说:“那孝子在送葬的路上,就像婴儿之思慕其亲而哭泣不止;下葬后回来又像是担心亲人的神灵不能跟着一道回来而迟疑不前。”子贡说:“恐怕还不如快点回家准备安神的虞祭吧”孔子说:“你们要好生记住这个榜样,连我也做不到他那样呢!"

颜渊之丧馈祥肉①。孔子出受之入,弹琴而后食之②

①祥肉:大祥之祭所供敬神之肉。大祥即除服之祭。

②弹琴:意在借弹琴以分散悲哀

颜渊之死,到了大祥之祭其家送来祭神的肉。孔子到门外接受进到屋里,先弹了一会儿琴然后才吃。

孔子与门人立拱而尚右①,二三子亦皆尚右孔子曰:“二三子之嗜学也。我则有姊之丧故也”二三子皆尚左。

①拱而尚右:抱拳时右手在外,左手在内尚,通“上”尚右,即右手在上在上即在外。这是凶礼吉礼则应拱而尚左,即左手在外右手在内。

孔子与其弟子们一道站立时他抱拳的姿势是右手在外,弟子们也都右手在外孔子说:“你们这些弟子太喜欢学我了。我右手在外是因为有姐姐之丧的缘故啊!”弟子们明白了过来,就嘟改为左手在外

孔子蚤作①,负手曳杖消摇于门②,歌曰:“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③”既歌而入当户而坐。子贡聞之曰:“泰山其颓,则吾将安仰梁木其坏,哲人其萎④则吾将安放⑤?夫子殆将病也”遂趋而入。夫子曰:“赐!尔来何迟也!夏后氏殡于东阶之上⑥则犹在昨也。殷人殡于两楹之间⑦则与宾主夹之也。周人殡于西阶之上⑧则犹宾之也。而丘也殷人也⑨。予畴昔之夜⑩梦坐奠于两楹之间@。夫明王不兴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将死也⑩”盖寝疾七日而没。

②消摇:又作“逍遥”寬纵自适之貌。

③哲人:智慧超众者孔颖达说是指孔子自己。

④哲人其萎:王引之认为此四字乃后人据《孔子家语》增入不是《礼记》原文。

⑤放(f乙ng访):依靠

⑥殡:大硷后停枢待葬叫殡。东阶:也叫“昨阶”即主人上下之阶夕

⑦两楹(y万ng盈)之间:两楹是堂上當中的两根柱子。堂上之位以两楹之间为最尊。因为两楹又在堂下东阶与西阶之间所以下文说“宾主夹之也”。

⑧西阶:宾客上下之階

⑨而丘也二句:孔子的祖先是宋国人,宋是殷人之后故孔子自称殷人。

⑩畴(ch6u筹)昔:从前

⑩坐奠:孙希旦说:“犹言安坐也。”

⑩而天下二句:宗予尊我为君之意。孔子以夏、商、周兰代之礼占己之梦两楹之间这个位置,一是古代人君之位二是殷人停枢待葬之位,前一种可能性已被排除那么只有后一种可能性了,所以他说自己快要死了

孔子一早起来,背着两手拖着手杖,悠闲自得地茬门外踱步口中唱着:“泰山要崩塌了吧?大梁将折断了吧哲人将凋零了吧?”唱罢走进屋里对着门坐下。子贡听到歌声说:“泰山如果崩塌,叫我们仰望什么呢大梁如果折断,哲人如果凋零叫我们依靠谁呢?听歌中之意夫子大概要生病了吧?”于是就快步赱进屋里‘孔子说:“赐,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夏代停枢于东阶之上那是还把死者当作主人看待的。殷人停枢于两楹之间那是介乎宾主之间的位置。周人停枢于西阶之上那是把死者当作宾客看待的。我是殷人的后代昨天夜里,我梦见自己安坐在两楹之间既没囿明王兴起,天下有谁会把我当作立于两楹之间的

国君那样尊重呢这样看来,我大概是快死了吧、”过这番话以后孔子大概病了七八忝就去世了。果不其然说,尹

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者夫子之丧颜渊若丧子而无服①;丧子路亦然。请丧夫子若丧父洏无服②”

①若丧子而无服:如果这里是指“若丧长子”,则丧期是三年②请丧夫子句:这就是本篇上文所说的“心丧三年”。

孔子詓世的时候他的弟子们都不清楚该为老师穿哪一等丧服。子贡说:“以前夫子哀悼颜渊其悲痛如同丧子一样,但不穿任何丧服哀悼孓路时也是这样。让我们悼念夫子就像悼念父亲一样,但也不穿任何丧服”

孔子之丧,公西赤为志焉①:饰棺墙置婴②,设披③周吔;设崇④殷也;绸练设旎⑤,夏也

①公西赤:复姓公西,名赤字子华。孔子弟子志:孙希旦说:“葬之有饰,所以表识人之爵荇故谓之志。”

②墙置娶:见本篇上文“有虞氏瓦棺”节注

③披(匕了毕):这是用帛做的一条长带子,先以其中间部分束系到灵枢仩其两端剩余部分则由灵车两边的护灵人员牵持着,以防止因道路颠簸而致使灵枢倾斜另详《丧大记》。

④崇:崇牙的省称孔颖达說:“送葬乘(sh色ng剩)车所建旌旗,刻增为崇牙之饰”按:乘车,又叫魂车胡培翠说:“此车死者平日所乘,灵魂凭之故谓之魂车。”所谓崇牙之饰就是把旌旗的边缘剪作规则的豁子形,就像邮票的四边一样

⑤绸(i。韬)练:用素锦缠绕旗竿。绸通“韬”。纏裹;套旎(zh。兆):郑玄说:“族之旎,瑙布广充幅长寻,曰旎”即挑在旗杆上的一条宽度二尺二寸,长度八尺的黑布蟠作为魂蟠。

孔子的丧事是公西赤为之设计的有帷慌,帷慌外有婴灵枢上系有披带,为了装饰棺木棺外设乘杆这些都是周代的制度;车上設置崇牙状的旌旗,这是殷代的制度;用素锦缠绕旗杆上挑着宽为二尺二寸长为八尺的黑布蟠,这是夏代的制度

子张之丧,公明仪为誌焉①:褚幕丹质②蚁结于四隅。殷士也

①公明仪:子张的弟子。又为曾子的弟子志:见上节注。②褚(zh主)幕丹质:用红布作荿的紧贴棺身的棺罩。

子张的丧事是公明仪为之设计的:用红布做成紧贴棺身的棺罩,在棺罩的四角画着像蚂蚁交错爬行的纹路这是殷代的士礼。

子夏问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①。”曰:“请问居昆弟之仇如之何”曰:“仕,弗与共国衔君命而使,虽遇之不斗②”曰:“请问居从父昆弟之仇如之何?”曰:“不為魁主人能,则执兵而陪其后”

①遇诸市朝二句:言即令是到市上或入公门也随身携带武器。②衔君命而使二句:这是因为君命重于私仇

子夏向孔子请教说:“对于杀害父母的仇人应该怎么办?”孔子说:礴‘睡在草垫子上枕着盾牌,不担任公职时刻以报仇雪恨為念,决心不和仇人并存于世不论到什么地方,武器都不离身即令是在市上或公门碰到了,拔出武器就和他拚命”子夏又间:“请哬对杀害亲兄弟的仇人应该怎么办?”孔子说:“不和仇人在同一国家担任公职如果是奉君命出使而和仇人相遇,应当以君命为重暂鈈与之决斗。”子夏又问怎么办”孔子说:“报仇的时候,弟带头自己手执武器随后协助。:“请问对杀害堂兄弟的仇人该自己不可带頭要让死者的子

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纽而出①群居则经,出则否

①经(di色迭):用麻布作成的缠在头上和腰间的孝带。而出:王夫の说此二字是衍文

孔子去世以后,他的弟子们都在头上缠一条孝布一根麻带事就不戴了但只有在弟子们聚在一起时才这样戴孝,在腰间束单独出门办

①易墓:除去墓地的草木,不使荒秽易,整治易墓是周制。

整治墓地的草木不使荒秽,并非古来如此

子路曰:“吾闻诸夫子:丧礼,也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①。祭礼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也②”

①丧礼三句:丧礼强调的是悲哀。礼有余:指冥器衣表之类多②祭礼:又叫“吉礼”。祭礼强调的是恭敬

子路说:“我听夫子说过:舉行丧礼,与其哀痛不足而冥器衣袅之类有余还不如冥器衣袅之类不足而哀痛有余;举行祭礼,与其恭敬不足而祭品有余还不如祭品鈈足而恭敬有余。”

曾子吊于负夏①主人既祖②,填池③推枢而反之④,降妇人而后行礼⑤从者曰:“礼与?”曾子曰:“夫祖者苴也叭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⑦?”从者又问诸子游曰:,'j】与”子游曰:“饭于墉下,小敛于户内大敛于昨,殡于客位祖于庭,葬于墓所以即远也。故丧事有进而无退⑧”曾子闻之,曰:“多矣乎予出祖者⑨!”、

②祖:祖奠灵车出发前的一种祭名。古人出門远行临行有饮饯之礼,叫做祖今灵车将启动,犹如生人之远行故称其祭叫祖奠。祖始也。谓开始踏上征程

③填(zh了置)池:填,通“宵”意为设置。池灵枢四周的一种装饰。王夫之说:“池以竹为之,衣以青布像宫室之承雷(屋檐下承接雨水的天沟),设于荒下为棺饰饰棺者,先设帷(棺四周的布慢)次设荒(棺上部的布篷),而后加池既设池,则棺饰备矣”朱亦栋说与王夫の略同。祖奠设池毕即可出葬。

④推枢而反之:把柩车又推得掉头向内祖奠时,已将柩车掉头转为辕朝外。今又使之掉头向内于禮不合。据说这是因为曾子来吊,主人感到荣幸故意从头再来一遍。

⑤降妇人句:既然柩车掉头向内恢复到祖奠之前的位置,那么主人家的妇女也应该恢复到祖奠前的位置,即重新升到堂上现在妇女并未升堂,而是停留在堂下两阶之间这又是一种礼数的混乱。⑥且:暂也

⑦反宿:返回原处。郑玄说以上二句是曾子的巧辩

⑧子游曰八句:饭:即饭含,以珠玉贝米之类纳于死者口中在寝室南墉下饭含。户内:正寝当户处昨:昨阶上。表示此时尚以主人来看待客位:指西阶上。表示此时已经视之为宾客庭:指祖庙堂下。即:逐渐

曾子到负夏吊丧。主人已经行过祖奠设了池,把柩车装饰妥当正要出葬,见到曾子来吊深感荣幸,就又把柩车掉头向内但却又使家中妇女仍然停留在两阶之间,然后行礼拜谢随从者问曾子说:“这样做合乎礼吗?”曾子巧辩说:“祖奠的‘祖’字是暂苴的意思既然是暂且的祭奠,把柩车掉头向内有何不可呢!”随从者又就此事请教子游说:“这样做合乎礼吗尸子游说:“在正寝的喃墉下饭含,在正寝的当门处小敛在表示主位的东阶上大敛,在表示客位的西阶上停枢在祖庙的堂下举行最后告别的祖奠,最后葬于野外的墓里从始死到下葬的整个过程,是一步一步地由近而远所以,办理丧事有进而无退。”曾子听了大为折服,说:“比我解釋的祖奠强多了!"

曾子袭裘而吊①子游褐裘而吊②。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夫夫也③为习于礼者,如之何其锡裘而吊也”主人既尛敛,袒④括发⑤。子游趋而出袭裘带经而入⑥。曾子曰:“我过矣!我过矣!夫夫是也!"

①袭裘:古人穿衣之制先是贴身的内衣,这是第一层然后是冬衣裘,夏穿葛这是第二层,又叫裹衣在家可以光穿裘衣,但不宜出门如果出门,襄衣上面要加一层罩衣叫做褐(xi希)衣。锡衣外面还有一层正服譬如朝服、皮弃服之类。这四层衣服共同构成了一套橙服如果敞开正服前襟,露出左袖而让囚看见锡衣这叫褐‘,也就是下句的“锡裘”如果穿好左衣袖,掩好正服前襟不使锡衣露出,这叫袭裘褐字有袒露之意,袭字有掩盖之义何时当袭,何时当锡是有几条规定的。就本节来说锡裘是吉礼的装束,在主人未变服以前著之以吊声是合乎礼的,袭裘昰凶服J主人小敛以前不宜著之临吊。②褐(xi希)裘:见注①

④袒:祖衣而露出左臂。

⑤括发:去掉原来发髻上的筹和缅重新用麻束發。

⑥带续:经指在冠圈上加上葛带‘带,指加于腰部的葛带这是吊服打扮、

曾子掩着正服上襟,以凶服的装束去吊丧子游却敞开囸服上襟,以吉服的装束去吊丧曾子指着子游对众人说:“你们看这个人,号称礼学专家怎么竟穿着吉服来吊丧了?”小敛以后主囚袒衣而露出左臂,去掉发髻上的笋缅重新用麻束发。子游看到主人己经变服就快步走出,掩起正服前襟冠上加了葛纽,腰上缠条葛带也变为凶服装扮,然后再进来曾子看到后,才冼然大悟说:“我错了!我错了!这个人的做法才是对的。”

子夏既除丧而见①予之琴,和之而不和②弹之而不成声③。作而曰:“哀未忘也先王制礼,而弗敢过也”子张既除丧而见,予之琴和之而和,弹の而成声作而曰:“先王制礼,不敢不至焉④”

①子夏既除丧而见:按:此节所载,与《孔子家语》卷四、《诗?桧风?素冠》毛传所记不完全相同孔颖达认为当以《家语》及《诗传》为正。见:指见于孔子

②和(h吞河)之:调弦使音调和谐。

③弹之而不成声:郑玄说:“乐由人心”

④不敢不至焉:陈滞评论此节说:“均为除丧,而琴有和与不知之异者盖子夏是过之者,俯而就之出于勉强,故徐哀未忘而不能成声;子张是不至者践而及之,故哀已尽而能成声也”

子夏在除掉丧服之后去进见孔子。孔子递给他一张琴他调鈈好弦,也弹不成调就站起来说:“这是因为悲哀还没有忘掉。先王制定的礼我也不敢勉强超过。”子张在除掉丧服之后去进见孔子孔子递给他一张琴,他调弦也能调好弹奏也能成调。站起来说:“先王制定的礼我也不敢不努力做到。”.

一司冠惠子之丧①“子辱与弥牟之弟游,也”文子退,反哭③

子游为之麻衰、牡麻经②文子辞曰:又辱为之服,敢辞”子游曰:“礼。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④文子又辞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敢辞”子游曰:“固以请⑤。”文子退扶嫡子南面而立,曰:“子辱与弥牟之弟游又辱为之服,又辱临其丧虎也敢不复位⑥?”子游趋而就客位

①司寇惠子:卫将军文子弥牟之弟惠叔兰,虎之父司寇,氏名兰。

②子游为之麻衰、牡麻经:这是子游所穿的吊服麻衰,是用吉服之布制成的衰而吉服之布的密度是每幅十五升(一升八十缕)。牡麻纽是用牡麻作的首纽和腰经,这是齐衰三年丧服之续牡麻,即大麻的雄株麻衰、牡麻纽,这是一身不伦不类嘚吊服按规矩,为朋友的吊服叫做疑衰用十四升的麻布做成;首经和腰经,应是绍麻丧服之纽子游现在所穿的吊服,从衰上来讲嫌轻了一点;从纽上来讲,又太重了子游号称知礼而穿此种不伦不类之吊服者,据说是怀疑文子废嫡立庶所以故意穿上此种吊服讽刺攵子,提醒文子

③文子退,反哭:这是文子以丧主自居的表现所以郑玄说:文子还没有觉察到子游的讽刺用心所在。

④子游趋句:这昰子游看到文子还不自觉而进一步采取的讽刺行动也就是故意违礼的行动。按规矩子游应就宾位,不应就家臣之位宾位在前,家臣の位在后

⑤固以请:郑玄说:“再不从命。”

司寇惠子死了子游作为朋友前去吊丧,但穿的吊服很特别衰是麻衰,纽是牡麻经文孓辞谢说:“舍弟生前承蒙您和他交往,死了又承蒙您为他服此种吊服真是不敢当。”子游说:“这是符合礼的”文子没有觉察到子遊的用意,就又退回原位继续哭泣。子游看到文子还不自觉”就快步走到家臣们哭吊的位置上文子见子游就错了位,又来辞谢说:“舍弟生前承蒙您和他交往又承蒙您为他服吊服,而且还劳驾参加丧礼实在不敢当。”子游说:“千万不要客气”文子这才明白子游嘚用意,于是退下扶出惠子的嫡子虎南面而立,就主人的正位并说:“舍弟生前承蒙您和他交往,死后又承蒙您为他服吊服而且还勞驾参加丧礼,虎敢不回到主人的正位上来拜谢吗”子游见目的已经达到,就连忙由臣位走向客位

将军文子之丧①,既除丧而后越人來吊主人深衣练冠②,待于庙③垂涕演。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凡乎!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④。”

①将军文子:文子即上节惠子之兄弥牟。将军是他的官衔②主人深衣练冠:主人:文子之子简子瑕。深衣:衣、裳连在一起的一种服装吉凶可鉯通用。其形制详后《深衣》篇。练冠:小祥之冠用白色生绢做成,冠缘镶上白边儿著练冠,既不纯吉也不纯凶。

③待于庙:不絀迎因为死者的神主已迁入祖庙,故于庙中接待来吊者当然也

④亡(w。无)于礼者二句:陈贻说:“礼无吊人于除丧之后者亦无除喪后受人之吊者。虽无此礼而为之礼其举动皆中节。”

将军文子死了其子已经守丧三年,遥远的越国人前来吊丧主人身穿深衣,祖廟受.吊而且悄悄地淌着眼泪流着鼻涕除掉丧服,头戴练冠而此时又有不迎宾,在子游见到了,大为赞赏说:“将军文子的儿子嫃不简单】礼文上没有的礼节,他做得是那么得体”

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①死溢②,周道也纽也者,实也③掘Φ雷而浴④,毁灶以缀足⑤;及葬毁宗跷行⑥,出于大门⑦:殷道也学者行之。

①伯仲:表示兄弟的排行老大为伯,老二为仲老彡为叔,老四为季

②溢(sh了是):古代人死后按其生前行事而评定的具有褒贬性质的称号。

③经也者实也:麻在首在腰都口】}经实昰哀戚的实际表现。按:续和实是古音叠韵字王夫之说:此句上下可能有网文。

④掘中雷(】i溜)而浴:此句以下讲的是殷人丧葬之法。中雷指室中央。在寝室正中掘个坑然后架床坑上,置尸于床对尸进行沐浴,沐浴尸体的水即流入坑中周人浴尸之法,据《仪禮?士丧礼》虽然也是在正寝中浴尸,但掘坑的位置是在堂下两阶之间稍微偏西之处先?把盘子放到浴尸的床下接水,然后端出来倒茬坑里

⑤毁灶以缀(Chu6辍)足:把灶毁掉,用拆灶的砖来拘束死者的脚以防止脚的僵硬变形,有碍穿鞋周人则“缀足用燕几”,即用岼时凭依的几案

⑥毁宗撇(】i色猎)行:宗是庙。殷人殡于庙、至葬,不由庙门出枢而是毁去庙门西边的墙而出。麟是凌越行是荇神,五祀之一行神的神位在庙门西边,正当所毁庙墙之外周人则是殡于正寝,至葬移枢朝祖庙,从正门出无毁宗联行之事。

⑦絀于大门:因为殷人不是殡于正寝所以也就无所谓穿过中门,而是直接从大门出去了按:殷人的上述丧葬方式,带有不顾后果的破坏性殷人正是借此以发泄其心中的悲愤。

幼小时称呼其名二十岁行过冠礼以后,则称呼其字五十岁以后只称呼其排行,或伯或仲或叔戓季死后称其溢号。这是周朝的制度经是有实际内容的,那就是表示内心的哀戚在正寝的中央掘坑来浴尸,把灶拆毁用其砖来拘束死者之脚;到了出葬的时候,毁掉庙墙而凌越行神之位不经中门就直接把柩车拉出大门。这是殷代的制度跟着孔子学习的人,往往效法殷制

子柳之母死①,子硕请具②子柳曰:“何以哉?”子硕曰:“请粥庶弟之母③”子柳曰:“如之何其粥人之母以葬其母也?不可!”既葬子硕欲以膊布之余具祭器④,子柳曰:“不可_吾闻之也,君子不家于丧⑤请班诸兄弟之贫者。”

①子柳:鲁叔仲皮之子子硕之兄。

③粥(y0誉):同“膏”卖。

④膊布:助丧的钱财膊是拿钱财帮人办理丧事。布是古代的钱币⑤君子不家于丧:君子不靠办丧事发家致富。

子柳的母亲死了他的弟弟子硕请求备办葬具。子柳说:“钱从哪里来呢”子硕说:“让我们把庶弟的母亲賣了吧。”子柳说:埋子“我们怎么可以卖别人之母以葬自己之母呢这绝对使不得。”罢母亲子硕想用剩下的亲朋赠送助办丧事的钱財置办祭器,柳说:“这也使不得我听说过,君子是不靠办丧事发家的这些剩余的钱财,让我们分给兄弟中的贫困者吧”

君子曰:“谋人之军师①,败则死之谋人之邦邑②,危则亡之③”

①军师:周制,一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二千五百人为师。此处泛指军队

③亡:谓引罪受放逐以避贤者。

君子说:“如果为国君的军事行动谋划不幸失败,就应引咎自裁如果为国君谋划如何保卫国都,不幸国嘟处于危险之中就应引咎接受放逐,让开贤路”

公叔文子升于瑕丘①,蓬伯玉从气文子曰:丘也!死则我欲葬焉”莲伯玉曰:“吾孓乐之,前③”“乐哉斯则缓请

①公叔文子:卫国大夫,献公之孙名拔。瑕丘:大约是丘名②蓬(q0渠)伯玉:名缓,也是卫国大夫

③则媛请前:郑玄、孔颖达对此句没有清楚的解释,后代学者则众说纷纭王夫之说:“前,谓先死而葬之也”瑕丘既非文子采地,伱文子想占有那么我莲缓更想抢先占有。这是一种委婉的讽刺目的在于劝止文子占他人之地。

公叔文子登上瑕丘蓬伯玉也跟了上去。文子说:“瑕丘的山水太招人喜欢了!如果我死了就想葬在这里。”莲伯玉说:“您既然喜欢我自然也喜欢,我愿先死抢先葬于此地。”

弃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①孔子曰:“哀则哀矣,而难为继也②夫礼,为可传也为可继也,故哭踊有节”

①弃:鲁地名。孺子泣:其哭声像幼儿无长短高低的一定节奏,任情而哭

②难为继:他人都学不了。

弃邑有个人死了母亲其哭声像幼儿哭母,任凊号哭全无节奏。孔子说:“这种哭法就表达悲哀而言没啥说的,问题在于一般人都学不了礼在制定的时候,就要考虑如何才能传給后代如何才能使人人都可做到。所以丧礼中的哭泣和顿足,都是有一定之规的”

叔孙武叔之母死①,既小敛举者出户②,出户袒③且投其冠,括发④子游曰:“知礼⑤。”

①叔孙武叔:鲁公子牙的六世孙名州仇,曾经低毁孔子见《论语子张》。

②举者出戶:抬尸体的人将尸体抬出正寝之门

③袒:袒衣而露出左臂。

④且投其冠括发:去掉原来发髻上的筹和鲡,重新用麻束发

⑤子游曰“知礼”:郑玄说:“嗤之。”也就是说子游是反话正说。因为按礼来讲武叔有两点做错了。一是袒、


  今日且说一处妙地临近紫霞,金庭两山又乃旅人过洚水大河往京城必经之地,真个人烟繁茂往来如织。近两山因而唤作紫金镇。本就依山傍水自镇里新任轄管大员上任,是个好官将那陆路修缮,水路通了因而附近几镇几乡,乃至大的州府皆有船舶往来。

  紫金镇后靠山溪之畔有佛寺。原先是个供作泥坯子的旧庙早已脏破,看不出之前供奉神祗镇里善人合捐了银钱,立了一个菩萨三个炉鼎并功德塔一座。粉修新墙自此生了香火。不过五年便有新旧一并十几个和尚,沙弥每日诵经念佛并接洽香客。

  寺里最大的一个僧者传是自此处破旧不堪之时便守在此,手中一杆鎏金镶玉的妙法琉璃杖身披一件掐金丝万佛图样红袈裟,两法物皆是历代方丈所传再说早年有镇民看见,法物精美非凡老僧宝相庄严,如佛在人间一般又传如今住持年迈,埋头潜心修法不见外客。如此越传越神将个紫金寺住持說得罗汉在世,金身下凡总之却不似凡人了。

  寺外矮墙边有一棵百年生的木芙蓉,每逢花期便生作一树粉白花朵。粉的灼灼丰豔白的柔柔清美,香客见那花朵娇艳可爱上香之时往往驻足。

  且说这百年的花木每日承天地精华,受山河灵气得佛寺金光护佑,竟是隐隐有了神思

  一日夜间,月满星稀清风徐送。这木芙蓉自觉根脉轻灵泰然舒爽,灵思一动化作一个白衣少年。多年承天地灵气化了人形,木芙蓉大喜四下绕了一圈,寺里灯火已熄觉得无趣,便直往寺外山道走去

  走出一里多些,木芙蓉见前媔有个妖娆人影便唤了一声。却见前面一个紫衣男子说不尽的千娇百媚,道不完的妖孽风流一双桃花眸脉脉含情,搔得人心里发痒一张殷红唇似笑非笑,挠得人脑仁发酥听他唤了这声,柳腰扭如水蛇一般娇娇娆娆靠近,看了一眼唇间勾了一抹妖媚。软声道:“哪里来的俊俏小书生夜深露寒,赶路不易不如暂住寒舍一宿?”

  木芙蓉将这娇媚男子看了又看忽而讷讷道:“你不是那葫芦蕩里的花脚喜子么,怎么穿得茄苞一样”这妖娆男子一听“花脚喜子”四个字,气得浅眉倒竖口中大骂道:“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爛花骨朵子!竟这般降口!”说罢美眸裂作八个,纤手生出黑刺眼看就要扎进木芙蓉肉里去。

  木芙蓉愣了不知这八脚蜘蛛作何生氣。倒说那蜘蛛化了原形凑得近了嗅到一股子清甜味道,想起了什么一对黑爪收回,道:“你身上这气味……可是寺院边上那棵芙蓉婲我一时莽了,没认出你来”木芙蓉点头,将自己今夜化形出来转悠的事儿说了。蜘蛛精拉着木芙蓉往林子深处去说要带他回洞唑坐。

  这两个又是怎地一回事呢说来也巧,百年前这紫衣男子是木芙蓉边上副生着的一只花脚蜘蛛,喜欢那花儿清甜每日里爬箌枝条花朵间,织网捕些虫孑作食一日得了缘法,得同族一只修行的大红蛛子指点也想修成人形。奈何大红蛛子不光想修作精怪还想修作散仙,雷劫劈个半死眼看熬不过了,将半个内丹吐给了花脚蜘蛛花脚蜘蛛得了半个精怪内丹,未修百年就化了形与周边一些屾蛇土蝎,百足褐鼠的精怪结拜了唤作金庭五仙。平日里蛇虫鼠蚁对他们几个毕恭毕敬蛇精唤作青莽大仙;蝎子唤作红蛰大仙;百足喚作乌毒大仙;褐鼠唤作褐影大仙;蜘蛛唤作紫螯大仙。精怪们从蛇虫鼠蚁一类修作人形皆知彼此原形,却按住不说互称自立之号。需知修行不易怎容得有人还对着自身唤作花脚蜘蛛烂爬蛇?因而方才好生恼火

  且说紫螯带木芙蓉进了自己洞穴,阴腾腾湿漉漉赱来两个小童把茶水送了。远点地上还趴着两个行客一般的人一动不动,脸色枯黄木芙蓉看了一眼,紫螯却唤住两个小童愠怒道:“怎的还没送走?记得从哪儿截的送回哪儿去,手脚麻利些”

  两个小童赶紧道:“大仙息怒。”将两人拖远了

  木芙蓉好奇噵:“你截人做什么?”

  紫螯娇媚一笑掏出一本图册儿与他看。只见上头两个赤条条男子缠作一团再翻下去,页页如此紫螯道:“这往来的旅人行者,若是有我看的上眼的便说自己是山中村人,或是说自己腿脚伤了引他进巢穴。再用点毒雾将他迷了缠一夜,让他出了精快天亮时再送走。需知这阳精最是滋补我原先数日只得一人,现在一日便要吸得两三人才爽快顺说,若有一开始就急銫用强的吸作人干,抛给蛛儿们吃”

  木芙蓉听得一愣一愣。

  “这变人还得吸什么精气?好生麻烦”

  紫螯见他傻愣愣甚都不懂,不由气道:“明日你跟我来我教你。笨极!做什么花做头驴精算了!一个妖,竟是不会吸精气的好比人不懂吃饭,怎么鈈饿死你”

  木芙蓉被他一通嗔怪说的莫名奇妙,要知他从来都是餐露饮曦不曾做过紫螯这样的事。在他洞穴留了一会到东方渐皛时分,木芙蓉忽然一晃变作一朵芙蓉花儿落在地上。紫螯捡了他起来嗔骂道:“你这便是饿回原形了,真是少有少见能把自己饿迉!”说罢腾了紫雾,往佛寺去走着快到,忽而眼前一阵金光从云雾上栽下。好在化了蛛儿一根软丝牵了房檐,将木芙蓉化的花儿馱到附近放下见他顺风飘飞回去,才放下心来回头见那佛光普照,香气四盛不禁又一阵头晕眼花,几欲作呕骂一句秃驴可恶,转身往山林去了

  木芙蓉白天休憩,夜里才又有精神出来刚走出些路,见到昨日两个蜘蛛小童对他道:“花大仙人跟我等来。”说罷往昨日的洞穴内去两相见了,方打个招呼便听紫螯轻声对自己道:“这便是我今日抓来的,是个书生好戏弄的很。你且化个花儿竝在暗处看多加学着!”木芙蓉应了,往阴头里化了朵芙蓉

  却见紫螯不一会引了个白净书生进来,书生在这阴湿的洞穴内连连夸贊屋子清净雅致看来已经中了迷毒了。

  紫螯媚态横生不时纤手撩拨,伸出指尖在书生鼻梁唇间挑逗玉指顺着书生的脖颈滑入胸湔,轻轻抓挠紫螯衣衫松散,露出一大片白若凝脂的肌肤两点乳樱凸在胸前,把个书生看得双颊火烧一边喃喃非礼勿视,一边余光矗往紫螯身上瞟紫螯见他气喘渐粗,下边硬梆梆起了一根知道好事已成,双唇在书生耳边低喃一句书生立刻把衣衫褪了,躺到石床仩下面一根尘柄勃发竖起,紫螯伸手抚弄不住

  那书生全身皆颤,搂了紫螯玉一般的身子往石床上按下边乱戳乱刺。紫螯一边吟哦有声一边将长腿分了,迎合书生动作不一会便在石床上融作一滩。

  一会听得紫螯娇声唤痛一会又是软声啜泣,木芙蓉担心他问道:是不是好痛?不做了罢!

  那书生幻境里正和美人在卧房大床上纠缠忽而听得旁插一句话,吓得泄了抱着紫螯道:“有,囿……旁人!”紫螯正是舒爽着结果这书生却兀自泄了,不由得火气大起勾人美目裂作八个黑洞,呲出一口毒牙咬在书生颈子上,竝刻把他弄得晕死过去还不解气,一边踢打一边大骂道:“没用的软蛋废物!这般没劲道的东西,留着作甚!”

  撒了气将身子裏的阳精化了,唤来小童将书生抛到外头去

  转身对木芙蓉道:“你也是……他天生也没甚么用,你还在那儿说话一把他吓得软了,我还没爽利到”

  木芙蓉道:“我见你先前哭叫,想来这事也是痛极”

  这话一出,把个紫螯弄得无言以对决意给他找个人開了荤头。想来多年前有过寄他身边的日子借他一枝花瓣织网生活。罢了帮到底罢!想着便唤来好些小蛛儿出去打探,见了青年男子嘟多加留意一连选了几天,皆没有合适的过了赶考日子书生就少,剩下的是些贩夫走卒卖力气为生的。紫螯看了几个都嫌粗野怕弄疼了这花。看瘦点的又觉得阳气不足,想想好一番嫌弃

  忽而想到这花是能近佛寺的,僧人不沾美色阳气都足,只是他自己近鈈得寺院想到此说,紫螯得意起来第二日便寻了一只没化形的小蜘蛛去寺内房檐上看。小蜘蛛见扫地的是内院一个一十六七岁的年轻囷尚见了女香客赶紧避开,脸色发红心想,此人身材样貌却正合了大仙的意。匆匆禀告去了却未见到那小和尚一会便把扫帚递给┅个青年僧人,口称师叔祖

  紫螯得了手下消息,拍案叫好入夜就将木芙蓉请来,与他说选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年轻和尚木芙蓉仍昰讷讷道:所以我便进寺里问他讨精气来吃么?紫螯一只前刺戳戳他道:“前些日子不是看过一次?你学着我做就成来,做与我看”木芙蓉应了一声,把手放到紫螯脸上作泫然欲泣状,口里叫痛气得紫螯差点一爪刺扎他身子。

  “还未干事呢!你叫什么痛!兴致全被你嚎没了”

  木芙蓉只得低头不语。

  紫螯猛敲他一下自己往石床上斜身一躺,怒道:“看好了!”

  说罢轻解衣衫隱隐露出一身雪肤。一双浅眉挑起眼里柔情似水,朱唇微启软声低唤两只纤纤玉手顺着衣衫滑到胸前,将两粒粉乳搓揉抚弄口中靡靡呻吟,似泣似喜

  紫螯满意至极,深觉传道授业有效将衣衫系好,准备让木芙蓉明晚就寻拿扫地小僧去千叮万嘱道:“往日你鈈懂便罢了,如今跟我学的到时候可莫要丢了我的脸面!那和尚便是进门拿扫帚的一个,你看准了晚上找他去。”

  上回说到:蜘蛛精紫螯听得小蛛回报千挑万选,替木芙蓉挑得一个洒扫小僧将那一身媚功传了一二予他,欲夜里助他开了荤成就好事。

  木芙蓉听了点头应下。忙不迭回去化作灼灼娇艳一朵粉芙蓉,并一根高枝戳进内院四下打探,寻紫螯说的那僧人去也

  内院寂静安寧,少有香客院中一棵大银杏,叶叶流金随风飘散。只是院墙远着瞧不分明。木芙蓉一枝探出由里至尖缓缓绽出艳色,点点苞蕾蔓延开去盛若云霞。枝头凑得近了果真看见一个僧人,身形高大肩宽体壮,面目温慈神色和善。一身浅棕短打腰间系着麻色束帶,脚踏蒲草编的僧鞋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粒乌色珠子,手里执一把高粱穗子笤帚

  木芙蓉倚着墙沿看,心说:这便是紫螯说的人一枝子粉白花瓣风里揉开,飘进院子里去了那僧人正做些洒扫,忽而见了一地芙蓉花微微有些讶异,走到枝下抬头望了上来

  朩芙蓉见了他的正颜,说不出的熟稔只是想来想去都不得,到底是在何处见的这人

  入夜,众僧弥自回屋子作晚课且说木芙蓉白ㄖ里偷偷记了这布衫僧人的寝室,傍晚众僧用饭的时辰就潜将进来学那妖娆蜘蛛精紫螯的样儿,半倚在木床上白色衫子剥开些,露出兩颗粉嫩嫩的乳来又觉得凉了,掀开灰布薄被将嫩生生两条长腿挤进去,只等那僧人回来

  再说紫金寺内,有一处讲经堂唯三院领头僧人方可入内。每三日寺内方丈讲经,三院领头僧人听悟了再回去授予院内弟子。

  如今讲经堂内烛火通明明伏、明载、奣静三人皆端坐听经。佛台前一座青色莲花纹样布蒲团上坐的正是下午时分,木芙蓉瞧见的那个僧人僧人手中一杆鎏金镶玉的妙法琉璃杖,身披一件金丝万佛图样袈裟头戴祥云开明万字顶。只是这僧人青年样貌如何做得寺院方丈?那老僧传闻又是从何而来呢?且寄下一会再提。

  说那三名僧人听完大乘佛法真个开明通透,皈依诚礼了完性玄。纷纷叩拜佛像诵经而出。僧人收了一套精奇佛具出来时仍是朴素衣衫。将乌木佛珠握了轻诵法华。

  僧人归屋方推开门,便是一阵清甜气息扑面而来心中暗暗称奇。阖了門将油灯点亮,便见得床上卧着一个人

  细细看了,真个绝色可谓花为肌骨月为魂,一头乌丝衬的肤白如雪娇媚似花。床上美囚双目阖紧朱唇微启,偶之发出一两声梦呓腰带扯散,衣衫半开前胸一片温香如玉。又畏冷怕寒双臂双腿夹着薄被,按地紧紧絞作一团。

  僧人念一声:“阿弥陀佛”将被子往下捋了,盖住一双玉足又从箱柜中取了一件厚衫子,盖在木芙蓉身前自去蒲团處,阖目打坐无声诵经。

  木芙蓉一夜好眠肌骨酥麻,醒来时天已微青只听得窗外一片簌簌洒扫声。起身见了身上一件墨色棉布僧袍盖在胸前,想起昨夜等的久了自先困着一觉睡死。

  果真丢了紫螯的脸那大师傅一点都没想着要自己。想想便懊丧起来紫螯教了甚久,却被自己睡去错过姿态亦不娇美,自责不已

  于是将那被褥、棉袍折了,衣衫系好隔着门看僧人。见他专心洒扫㈣周亦是无人,偷偷往墙边溜去

  僧人听得脚步声,抬眼望他

  却见这娇美少年一跤绊倒,满脸惊惶手足并用爬将起来。僧人擱了笤帚伸手扶他站好。少年双颊染红一双如水妙眸看也不敢看他,瞥向一边

  僧人轻道一声,阿弥陀佛

  食指将他额前一點,拂了一抹白光渐渐消散。木芙蓉身子一轻见自己又化作一朵白芙蓉花,被僧人轻托法华梵唱中送回青枝。

  紫螯一宿没睡等着木芙蓉吸饱了精元来寻他。却见日上中天洞口也不得半个人影。唤了两个小蛛儿去寺院打探。

  两个蛛儿去了一个时辰回来稟告,“花大仙人说了事儿没成。”

  入了夜木芙蓉赶紧去见紫螯。入了门口两个蛛儿轻轻拦了,示意里边有事

  紫螯正与那今日勾来的客商磨蹭,玉体横陈娇艳不可方物。口里嘤嘤作响身子颤颤乱扭。把个过地的客商喜得心肝宝贝儿直叫劝他跟去陈州,收他做小养了说着把紫螯一双白生生长腿分开,一朵粉腾腾肉花看了硬颤颤就要进去。紫螯玉臂勾了他颈子左手轻轻一推,将客商翻作仰卧红艳艳一截舌尖勾在唇边,香气轻吐皆喷在客商耳畔。客商的下边又暴涨半寸汁水淋漓。且说紫螯冷笑一声自己大喇喇坐上,小腹收紧后边缠得客商的阳物儿立时喷出。客商两眼翻白有如入了仙境,两腿乱颤阳精分三汩而出,昏倒过去竟连自己被扔出洞府也不晓得。

  紫螯吃得饱了将腿上汁液抹开。两个蛛儿通报木芙蓉前来紫螯心喜,出洞来迎刚靠近木芙蓉身边,见他額上一道耀目金光刺得满眼作痛,眼花头晕滚倒在地。

  唬得木芙蓉并两个蛛儿赶紧去扶却说紫螯一见他就缩,连连叫痛

  恏一会两人才隔着些说话。

  木芙蓉将昨夜事儿并今早详细说了紫螯脸色微变,揪住那打探僧人的蛛儿厉声问道:“你看到的秃子昰棕衫子带佛珠的么?”那蛛儿晓得坏了事八爪蜷缩颤道:“并不,是个青衫小僧约莫一十六七,身上佛珠只合一手串”

  如此┅说,木芙蓉同紫螯都晓得是寻错人了紫螯想了想,道:“那大秃子倒是有心护你定是觉察到我之妖气,给你额间作一道梵印此来妖力越盛,便越近不得”

  木芙蓉急道:“那可怎办?日后相见便这样说话么再说你慢慢修为涨了,岂不是要次次分远话都说不荿了罢?”

  紫螯亦是无奈道:“好个贼秃驴,作这些花样!你不急平日我若有事,寻小蛛去看你你当心那秃子,若有欺负你告诉我便是!”

  说罢掏了两本春宫谱子给木芙蓉抛过去,道:“你好生看着总有一日用的上。”

  木芙蓉谢了两人又说了会话,作别

  紫螯是个跳脚急躁的蛛儿,被僧人摆作一道定要回他。思来想去得了一个,唤来四五六个小蛛吩咐下去。

  寺院周圍的蛛并附近的山蛛都得了令拖家带口,一并爬来匆匆忙了半宿。

  第二日僧人起身,听的两个小僧来唤说有异怪。缓缓来了只见木芙蓉隔着的那墙上,层层叠叠数个蛛网织作“贼秃”二字。两个小僧连忙道“虚衍师祖,这……这如何是好”虚衍低念一呴:“阿弥陀佛,无妨你们先作早课。”

  待两个小僧回清心堂作早课去虚衍将手一拂,满墙蛛丝皆消弭不见

  上回说到,紫螯唤了千百个蛛儿连夜在僧院墙上织网,却是“贼秃”二字那边虚衍大师看了,默不作声;木芙蓉也看了暗暗叫苦。虚衍待他温和善意原想夜里求他,除了额间梵印如今紫螯闹将起来,他亦是不好开口

  傍晚时分,夕阳映作暖红木芙蓉化了人形,探头探脑躥进院里又熟门熟路往虚衍的寝室去了。室内旃檀燃尽后的残香还未散完木芙蓉四下嗅嗅,觉得好闻见地上铺着两个蒲团,坐了一個边上一本《法华经》摊开,夹一叶银杏金黄便凑上去看。

  约莫半刻虚衍推门而入,见木芙蓉坐在蒲团上看经略一点头。轻念一句“阿弥陀佛。你能澄心很好。”木芙蓉见他回来两颊染粉,露出一个羞涩笑容软声应了。欲求他解了梵印一张朱唇颤了叒颤,贝齿咬了又咬如何也说不出来。

  虚衍坐到他身边取下颈里乌木佛珠,诵《般若经》、《华严经》木芙蓉亦学他双手合十,口中喃喃不过时而睁了眼,偷瞧虚衍严肃面容并不懂此中真意。

  这般诵了两个时辰早已是月上中天,清风过亭夜草染露,凣鸟不鸣

  虚衍面容沉静,手中乌木佛珠缓缓转作枿坐云游出世尘,真乃人间佛中人正是神清气明,忽而肩上一重停了经诵,抬眼来看却见木芙蓉半倚身上,乌发挡了半个脸迷迷糊糊往身上蹭。虚衍肩头骨硬搁着木芙蓉一身娇嫩肉儿生生作痛。虚衍便听他哼哼唧唧作些撒娇声音,滚进怀里一动不动入眠去了。

  无奈摇头轻轻将犯困的木芙蓉搂起,往床上放了薄被盖好。木芙蓉被怹放去床上有些感觉,半睁了眼睛迷糊的紧,虚衍便伸手在他额上安抚掌心温和,被褥柔暖木芙蓉被僧人抚弄得舒服,含笑睡了

  第二日清晨,虚衍作早课看一眼木芙蓉仍是好眠,脸儿红红皆是睡意在床上卷了一卷。念句“阿弥陀佛”转身往清心堂去。

  至于木芙蓉一觉醒来又暗骂自己猪脑不记事云云之后再提。

  再说金庭、紫霞二山金庭山与紫霞山有两三山道之隔,两山之畔各有村落民居金庭山与紫金镇更近些,自陆路修缮、水路四通便有村民将那山间野果,林内野味打了卖予集市,渐渐一家几家富足起来。不过数年处处物阜民丰,村内新屋翻建个个喜笑颜开,合赞泰明世道

  古语有云:富人思来年,穷人思眼前金庭山下村落富足,日有节余眼红了紫霞山中一个苦水村子。且说苦水村可谓貊乡鼠壤,民风败坏日里不作,夜里早休平日里,两三个相鄰掷筛弄牌;逢年节七八户人家灶内空空。见金庭山脚数个村子富足有余苦水村一二十个壮丁生了坏心,将个好端端的红叶村打砸抢燒躲进山里作了杂匪。

  后将周围几村的坏心眼子混混、流氓等一并招来共三十人。传紫霞山百年前有猛虎为祸后得菩萨点化升仙去了,留下一处山洞这三十人便以此为营,唤作“虎王寨”以一人,诨名叫做“扑山虎”的壮汉作首领自此聚作一团,引得官府吔惊

  官差前来捉拿数次,皆不成山道深远,虎王寨在密林之中日日有人看守山路,一旦来人便有岗哨报信,三十人立作鸟兽散躲藏不出。

  官府头痛此事也只得唤各村自建民兵,多加注意若有匪来,报知官府

  没想从那之后,虎王寨进犯村落少了变作山道中剪径。不过数年犯下三四个命案,截得十几个旅人真可谓当地一祸。

  话分两头金庭山中,紫螯日日修行将那红蛛儿留下的半颗内丹补得十之八九。自也身形大了化作巨蛛,便有一人多高洞穴渐紧,每日都抱怨好生不适有机灵的蛛儿见了,忙來献计道,“隔壁山头有个虎仙洞极大宽敞,只是住了一窝山匪大仙与我等住在此处挤了,不若赶走了他们一道搬去紫霞山如何?青莽大仙住所白塘河也临近紫霞山,大仙过去还能与他做个伴可不为好?”

  紫螯听了连连叫好。又听说是一窝子杀人劫货的剪径山匪更狠了心要挪窝过去。当日便腾了云雾往虎王洞一带看了果真有数十个凶煞壮汉,方抢了山下卖野货的在寨里杀鸡宰鸭的慶贺。

  紫螯原想寻些手下蛛儿全部毒死罢了。忽见那些山匪若豺狼虎豹,气势汹汹一身猛肉,不知有多少精元便心里痒个不住,咬着玉指算计脸上全是狡黠笑意。

  当夜便化作人形紫衫轻薄,身形玉立颤颤巍巍负了包裹,行在山道上几个虎王寨里剪徑的强人,下午喝了酒正在附近转悠,忽见一条清瘦人影缓缓而来一声暴喝,相互呼引了齐齐握了利刃强弓,短剑长棒拥至紫螯媔前。

  紫螯装作惊怕至极一声软吟,跌坐在地玉颜吓作煞白,朱唇咬的紧紧全身抖若筛糠。一双美目泛出滚滚泪花翻身下拜,娇声哭颤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将个包袱抠得三四下才解了,滚出些银馃子金锭子并两套薄衫,带一串银锁子扣带铃儿┅般的东西

  几个土匪皆是普通村人,哪里见过紫螯这等绝色眼都亮了,不去看地上的钱财先来顾那美人。众匪只见那地上软瘫著的美人面如白玉乌丝如墨,眼若桃花双唇点朱。衣衫扯乱露一片雪腻脖颈,如冬里白雪并身上一股子撩人香味,不知从何处传來

  几个匪徒先是愣了,后有回神的将地上包裹收了,踢了紫螯双腿凶煞道,“走!”紫螯心里冷笑面上仍是七分惊惶,三分嬌媚声音软甜酥嫩,对着那凶汉子娇道“大哥,奴奴怕的厉害腿脚都软,走不得了”把个大汉撩得骨头发酥,淫笑起来对四下幾个匪徒道,“这骚浪的早听说城里有养小倌,今天见了果然够劲儿。”说罢一双粗臂把紫螯抱起抗在肩上,大手碰着臀肉软嫩彈滑,心里痒痒下边也热涨涨挺了。手往长衫底下一探摸着两条豆腐般细腻的腿儿,亵裤也不穿的哪里还忍的住,狠狠在臀上揪了┅下便往寨里奔去。

  入了寨那扛紫螯的壮汉先见了头领。“扑山虎”与旁的莽汉不同有些算计,听得他们掠了一个美貌小倌儿來觉得有诈,这山里哪来的美貌小倌疑心大起,让人押上来

  几个汉子将紫螯押到“扑山虎”面前跪下,可怜一身绸子都磨脏皛生生腿也露了,蹭得些灰“扑山虎”道,“抬头”紫螯将头微微抬起,一双水眸脉脉含情盯着那座上壮汉,哀声求饶道“大王饒命。”

  “扑山虎”被他美貌弄得一怔一会才回了神,语气也和缓了些道:“你是何人,从实招来!”紫螯颤着声叩了个头,嬌声道:“回大王的话奴奴本是京城南凤馆的,被人赎了可他家里一只母老虎着实凶悍,把我赶将出去那人又是个没脚的蟹儿,一些钱财将我打发奴奴不知道大王寨子在山上,自己不识路冲撞了寨中的兄弟们。”

  “扑山虎”冷笑一声厉声问道:“见你这般顏色,身价钱不少罢!一些钱财将你打发有这么亏的事儿?竟没有把你贩回去么说罢,你究竟是何人!”

  紫螯心里暗骂这头领多倳恨不得立时撕碎了,只是作戏到底唱戏完曲,把这些债一并记下仍是哭腔酥软,道“大王,奴奴真的不是……那人与我……呜嗚……日子久了生出些真心那家主母也想将我发卖给最下的窑子,只是他拦了还将我送得出来……”见“扑山虎”一言不发,仍是有些怀疑紫螯玉面微微泛红,纤纤十指搅紧羞赧软声嘤嘤作响,终是将烧作绯红的双颊捂了

  堂里几个做事的,押人的并那座上嘚“扑山虎”,都见那跪着的美貌小倌娇颤颤将罗衫轻解,一身玉一般的肌骨胸前各一个银丝蜘蛛夹,扣住乳首硬翘翘粉乳粒儿被夾紧涨红。两个夹子牵着一根银线顺着胸腹垂进下面去。几人都晃了神定力差些已然硬邦邦挺起一根,按捺住的也是血脉贲张,浑身打颤听得堂下半跪的美人,羞道“奴奴的身子……早已上了年岁…坏…坏了…哪里还发卖的出去。”说罢愁眉暗锁将衣衫披好,淚光盈盈

  之前扛着紫螯进来的汉子早就忍不住了,寨里没有女子他亦不曾婚配,一个单身汉平日不得纾解时候多了早就憋的难受。今日见了这娇滴滴的美貌倌儿恨不得一枪把他捣哭了去,又见他解衫的风情若不是还有些忍耐,在大堂就将他办了于是上前对“扑山虎”道:“大哥,就将他赏了俺俺等得火起,忍不住!”

  “扑山虎”见他一脸急色又是自己兄弟,要个玩物不能不给。呮得放他将紫螯扛着去了。旁几个土匪见了都叹这绝色入了“呆老四”的手里,自己求的慢了不得第一个玩弄。

  再说那头木芙蓉一觉睡醒,学着僧人的样子在屋里洒扫起来。今日虽是天光万顷他却未曾化回花形,开心极了点一片花瓣作软布,将屋内灰尘擦拭经书搬出晒晒。打井水将两个蒲团用皂角洗了,亦放在外头晒

  僧人回来时,木芙蓉正坐在台阶上对着两个蒲团发呆。

  虚衍将手中一纸包递过去木芙蓉打开看,是一包炒米糖他还未尝过人的吃食,小心翼翼拈了一点沫子粉舌如猫,细细舔了

  憇脆可口的炒米糖被木芙蓉一下吃了大半,见僧人在前院里清扫掰下大块跑到僧人面前。僧人停了步子回头看他,“给我的”

  朩芙蓉绽出一个笑容,将炒米糖送到僧人嘴边让他吃。僧人就着他的手把炒米糖吃了。

  上回说到高僧虚衍甚喜木芙蓉,教他佛法梵理日夜引他阅念佛经。一心送于清修之道木芙蓉自此便不太念着紫螯教导的事。只是手上两本春宫画册时常翻了。见上边赤条條的人滚做一团有翻身扭腰,亦有仰面坐着的不敢荒废。每日趁僧人不在翻看起来,学得有模有样把个纤软的嫩腰反复折腾,只昰不懂个中情态未有杂念。

  虚衍劳作时木芙蓉就在院里跑跳玩耍。早些日子有香客携幼来进奉遗下一个鸡毛毽子,虚衍见他平ㄖ无聊若不是自己讲经,就软绵绵发呆犯困取了毽子来予他玩。木芙蓉得了这新奇玩意喜上眉梢,一玩便是一个多时辰却说晚上雙腿酸软,虚衍替他揉了半宿才得入眠

  此后虚衍便寻采买僧人,带了些外头的话本图册进寺但凡虚衍繁忙时,便让木芙蓉看这些圖册话本并拿了一沓纸让木芙蓉照着写字。奈何木芙蓉写了几日字儿不堪,自己先泄气了倒是勾两朵图册上的花,似模似样点墨便成。虚衍回来见了也不怪他,对着那一张绘满花卉的黄纸只轻轻揉一揉他头顶。道:“术业有专攻既不爱习字,绘得丹青也好”

  木芙蓉此后更认真涂抹丹青,一日兴起在虚衍屋内白墙上绘满芙蓉花朵。

  虚衍方至门口便见木芙蓉跑来相迎,欢欢喜喜扯著他袖管便往里屋走抬眼看了,一墙墨色芙蓉正是繁茂。见僧人不言不语木芙蓉有些怕了,轻声探问道:“大师…我做的不好么”虚衍柔声哄道:“涂些颜色才好。我有同修喜绘丹青明日我寻他要些朱砂黛绿予你。”木芙蓉听了双颊熏红,捏着虚衍衣角一脸羞赧笑意

  再说紫霞山,紫螯混入虎王寨后便先勾了一个唤作“呆老四”的山匪。这山匪问头领讨得紫螯便急急扛回屋子。哪里有嘚爱怜欲火中烧将他摔翻,自己便将粗布衫子扯了赤条条爬上床来。

  紫螯身娇肉嫩在自己千丝洞府亦是有无数蛛儿得服侍,哪嘚他这么摔磨撞的痛了,心里恨得咬牙忍了才将手上两根黑尖儿收回,暗暗道:今日定是要了他这条贱命

  虽说心中恨的狠了,媔上却作笑颜如花两条纤纤长腿探去,玉足点在这莽撞汉子的肉棒上足嫩如棉,白皙如玉呆老四将他摔翻在床,右足于苇席子上蹭叻半道浅浅刮伤殷红一丝,如玉中艳翡这呆汉,原本赤条条硬邦邦便要压上被那软嫩的足又揉又踩,哪里见过这等淫浪花样这般蝕骨风情。被紫螯一对桃花招子勾的不知如何是好。下边硬如赤铁心里如七八只鼠儿在蹿挠,愣了半日狠狠把紫螯按了,双腿分开肉刃直往嫩穴里挤。

  那穴儿又紧又嫩呆老四只觉得一阵邪火从下身往上冒,挺腰一杀冲入穴中。耳边是美人娇声浪叫纤纤十指在他背上又抓又挠,甜腻腻求饶道:“好哥哥弄痛奴奴了…轻…轻点…呜啊啊……痛杀奴奴了……”那汉子听得紫螯阵阵呻吟,都似蟲儿爬在心里酥痒难耐,越发将个壮腰狂挺只顶得紫螯在床上呜咽求饶。

  紫螯将双腿紧紧夹住呆老四的腰双手勾着他的颈子,粉舌在他耳边吮舔磨蹭一口香热气息喷入耳廓,弄得下身又粗涨好些老四听美人瘫在怀里,软声哭道:“…好哥哥…又……又欺负奴奴…奴奴下面好胀…啊……啊奴奴要丢了…”莽汉见他骚浪入骨边抽送不住,边淫笑道:“你个骚浪的男妖精下面胀了,上面也是骚騷的”说罢将衣衫扯开,露出两个银蛛儿夹子捏着的乳尖一对乳儿胀得殷红,肿如蜜豆那汉子见了,竟痴得口中流出涎水大手牵叻银蛛儿间的丝,扯拽紫螯双乳惹得他一阵又痛又爽的欢叫。

  见了那银蛛儿的夹子做得精细,竟像真的蜘蛛一般一边操弄一边問道,“骚妖精你这奶上的物事,为甚弄的”说罢便在抠那蛛儿去,实在可笑这呆老四弄着美人,还想着要将他身上一对几铢的银蛛儿托子淫具给强取了

  紫螯被这贪财好色的蠢物弄得乐了,作娇声道:“…哥哥…好粗…奴…奴奴坏了…之前那…啊……好哥哥……再进来些……”老四自以为身下厉害作的那美人受不得,正是狂傲兴起时候将他乳上的银蛛儿抠来搓去,淫笑道“好骚货,赶紧給俺交代了不然将你干死在这里。”说罢将个数寸长的肉刃在紫螯穴内磨蹭不住紫螯见他力道有余,淫巧不足弄了半日自己不得爽利,也懒得与他烦神轻声在他耳边道,“是之前的冤家赏奴奴的哩。好哥哥莫要抠弄…把奴奴弄痛了……奴奴自己取了可好”说罢┅双玉手在胸前搓揉,蜘蛛腿儿一拨一对托子便落在手上,给了老四

  呆老四见他知情识趣,将一对银蛛儿放到床头自去干他。紫螯却不欲再忍见他已是意乱情迷,神思恍惚气喘如牛,汗水淋漓不由露出冷笑。手化毒刺在他腰眼轻轻一扎把个蓄阳穴眼捣破叻。那悍匪登时觉着有了泼天的力气肉棒原已涨的粗极,现在又暴起了数寸自己也惊了。便将紫螯一对白生生的臀抬起狂干不止,┅穴汁水顺着腿根淌下被褥亦一并染湿。

  在那销魂窟里戳抽了数百下忽而腰眼一酸,浑身发麻一股酥痒的快感直冲脑仁。下体忍不住就是一通喷泄浆水淋漓,比往日要弄的多了呆老四疲累不堪,自谓是小解在了紫螯身子里嫌他脏了,低吼一声“滚”倒头便睡。

  紫螯冷笑将身子里精元全化了修为。一时肤若凝脂晶莹细嫩,娇媚妖冶艳若桃李。衣服半披半挂也不系好,施施然走絀门去对着外头一处小山石道,“出来吧奴奴看着你了。”

  便从那山石后面走来两个汉子一个壮些,唤作“河里蛟”;一个瘦些唤作“水里螭”。两人皆是“扑山虎”手下的人这两人性子残暴,嗜杀好色男女不忌,平日里都在山北剪径回来时听说呆老四帶回来一个绝色倌儿,已去了房里皆气得跌脚大骂。吃了两碗热酒借着生出劲儿,两人凑到呆老四房外偷看只见那雪肤花颜的美人,在那呆货身下娇声求饶又是欲又是气,看了半日直到完事两人酒也醒了,只等着下边消一消再走

  刚想离开,却见那美人露着胸前一片玉色缓缓行来。柔声道:“奴奴看着两位哥哥了出来吧。”

  两人见他如此起了淫心,一并出来将紫螯上下看了。当嫃是花颜月貌一对含情桃花眸,一双点朱红棱唇窈窕风骚,媚态万千“河里蛟”先是看的痴了,后又怒道:“好个绝色怎么先让怹碰了!”“水里螭”劝道:“没事,你看他那骚样刚跟呆老四干了,又出来勾人也是个能承得的,不如带他回去好好快活”两人說罢便商议谁先带紫螯回去,却见那美人扭着腰一手搭一人肩,勾出夺魂的魅笑道:“两位哥哥……奴奴自小习得伺候人的本事,几個……都是成的”两人原就起了兴致,下边肿胀又见他这般情态,险些喷出来哪里还忍的住,将他拥回“河里蛟”的屋子去了

  上回说到,紫螯欲霸虎王寨先化作千娇百媚的倌儿,绝色姿态摄人魂魄。先勾得一个呆汉完事之后,又被一壮一瘦两个剪径的山匪拥进屋内至于怎样情态,先且按下稍后再论。

  再说木芙蓉纯良温善,是个孩童般脾性见了紫螯这样性急气燥的,便愈发乖巧见了虚衍这样法华庄严的,又灵动活泼起来平日里被虚衍骄纵惯了,恰如小儿撒娇耍赖一个不落。白日习字绘图要坐在虚衍怀里教他习字时,虚衍将纤软小手握了一字一划写的认真。低头一看这不定神的木芙蓉,左手正抓着僧袍上的系扣摆弄虚衍舍不得罚怹,便捏捏芙蓉样娇嫩的面孔夜间研读经文,木芙蓉又必须要抱着前几日刮了北风,夜里露重生凉木芙蓉本就怕冷,更是待虚衍一囙来便粘在他身上缩手缩脚,冰凉小脸贴着虚衍僧袍埋进怀里一番磨蹭。经文轻诵木芙蓉在他怀里暖烘烘正舒服,压根听不进去涼软的手从外袍襟子里探入,勾着虚衍的腰就是好眠虚衍无法,只念一句“阿弥陀佛”撇下经文,将他抱床上睡刚欲抽身离开,木芙蓉便睁眼起身将他缠紧了不让走。无法虚衍只得轻轻搂了,日日哄他入眠

  至于为何虚衍待木芙蓉这般娇宠,还是一桩旧事

  虚衍为寺中第八代弟子,幼时为主持方丈所拾主持入夜得梦,见菩萨座前鹤童衔一布裹御云而至。方丈走出庙门叩拜鹤童飘然鈈见,地上襁褓内蜷着一个婴儿颈中一串乌木佛珠环了几环。梦醒遂出寺院亭中月明,正有一个襁褓在门前台阶上

  方丈自觉必囿佛理缘法,一直亲自教导赐法号虚衍,取意识智虚空明心得衍。更细授佛经梵理无一不至。直至寿正圆寂

  当日虚衍念经送師父前往西方极乐,寺内三个僧人只闻梵音和雅清彻,深满远闻地藏经文缓缓诵读,一连三日不绝飞花落地,众鸟哀啼

  三日後,虚衍正击木鱼以诫昼夜思道。忽见三山门外万道彤云飘然而至;清心堂前,千条霞光点透云烟知有仙者至,遂起身相迎

  雲间传来仙音,道:“归元汝已证得‘灭’,现今可证‘生’”虚衍闻那云中之声,忽念得前尘往事虔诚下拜,口念梵诀

  仙鶴缓缓而至,赐一棵青种落于灯台之上。

  虚衍将其在寺外种了若干日后抽了枝条,生得叶片初年便盛得一树繁花,皎若明月豔似夕照。晚秋始开虽得霜侵露凌,却丰姿艳丽

  虚衍百年之身,却仍作青年模样更奇之是,身周之人皆不为异

  光阴如梭,木芙蓉愈发繁茂娇艳却与凡树同样,不曾有变虚衍每日在堂中诵经悟道,心中只牵记这一树繁花终在一日夜里,传经回房嗅得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木芙蓉所化之少年颜色娇艳,性如幼童虚衍见他心思纯净,怕被其他妖物沾染便在他额间落一道梵印,此後凡妖不得近身少年日日来寻他,情态可爱他亦日夜授经传道,望可领他一悟只是虚衍生性庄正持重,又甚是怜爱木芙蓉因而但凣他撒欢耍娇,便弹压不住

  说罢虚衍与木芙蓉之前缘,再提一提虎王寨之事

  紫螯被河里蛟、水里螭两个山匪连推带拉送入房Φ,衣衫在门口就剥个精光二匪只见得眼前美人,若玉做得一身肌骨却不知紫螯刚食饱了元阳,正得夺人魂魄撩人神智的魅态。

  河里蛟将裤子褪了紫螯趴伏在其胯下,软舌缠了一根紫黑肉棒舌尖钻入怒张顶端,舔舐不休河里蛟虽尝过情事滋味,不过是些蒲柳怎得紫螯万分之一的风情,一时间看得呆了全身发颤。将肉棒从紫螯口中脱出在脸上拍打,弄得脸颊唇口皆染水色水里螭心如吙燎,双臂大开按住紫螯腰肢攒了臀肉用力揉拧,直至一片艳红见那臀部肥美娇嫩,不由得淫笑道:“这便是被肏得多了这般大。蛟二你快活着,我来肏这骚狐狸精的后头……”说罢抽出肉棒在紫螯后穴口磨蹭不住。紫螯心里冷笑口里柔声淫叫道:“好哥哥,奴奴不是狐狸精哩……啊唔……唔……”又含了几下空出口来,嘤嘤作响水里螭见他如此识趣,更生了兴致在他肥美臀肉上掐揉抚弄,笑道:“你这骚妖精不是狐狸又怎得这般欠肏。”紫螯嘻嘻一笑道:“哥哥不知道,奴奴是蜘蛛精呢蜘蛛精的腰杆儿都细细的,臀自然肥肥的”水里螭忍不住了,将肉刃往前头顶

  紫螯哼叫一声,口含着男人的肉棒便将身子往后一退肉穴松软含了水里螭嘚紫黑肉棒。水里螭没曾想他自来吞了骂道:“骚货,松成这样”动得两下,越往深处便越发紧致想抽出亦难了。一时还不觉诡异在那娇嫩火烫的穴内抽送不住。鼠蹊阵阵酥麻瘙痒越是抽送,便越觉紫螯穴内若有唇舌绕舔吮吸一般竟是难言爽利。愈发情迷其间低吼深入。

  紫螯娇声叫痛未曾唤得几声,便被河里蛟的肉刃顶入喉中一寸寸将肉刃吞了,舌尖绕着茎身舔弄吮吸吞吐。酥麻酸痒渗入骨髓,畅快异常河里蛟将腰挺直不停抽送,紫螯顺手扶住他的腰作借力之势。实则一根细刺将他腰眼处蓄阳之穴捅破。河里蛟全身肌肉暴突气血上涌,只觉得肉刃顶端被挤压发痛腰眼处一阵痉挛。心中有些异怪只觉自己平日泄阳之时并无这般酥痛麻癢。忽而精关大开一股股白浆喷入紫螯口中,竟是止不住

  水里螭正是爽利之时,热欲汹涌心神慌乱。肉刃被紫螯夹得酥麻不已顶端泛滥出浓稠白浆,越是抽送便越是有些脱力只由着那紧致后穴吞入自己的肉刃。听得前头河里蛟粗喘不止笑道:“蛟二你个废粅,这骚货肏,才吸了几下你就喘了……”话还未说完只见河里蛟浑身一颤,倒在床上再看时,面色枯黄泛青两眼翻白。自己先惢惊了瞪着紫螯一句话亦说不出来。

  紫螯露出一个娇媚笑容当着水里螭的面便探出两只黑色大螯,将他腰间一捅水里螭惊得呆叻,半晌便觉得精关大开一连泄了好几次,半身冷汗一出连呼吸亦困难了。这才想得刚刚蛟二为何喘息若此心里早便慌得不成样子。

  再一看那千娇百媚的美人,雪一般的后背忽然生出六根黑色蛛腿身子慢慢化作一人多高的黑色巨蛛。当时便两眼一闭吓得昏迉过去。

  紫螯化作的巨蛛仍有一张芙蓉玉面带了笑意,双螯把两人一夹举起径自吞了。

  “扑山虎”思来想去总是放不下心便唤了人去看看老四如何。却听两个汉子急匆匆回报:“不好了呆老四马上风死了!”自也是愣了,赶紧奔去呆老四的屋内看了

  呮见一床脏污见卧着呆老四冰冷的尸身,脸色枯黄下边竟是流出精血来……

  “扑山虎”心里一凉,喝道:“拿那贱人来见我!不知鼡的甚么脏药!把我兄弟害了!”他直到此时亦想不到紫螯是妖,只想他是个用药害人的须得弄死了才撒气。并唤出十个山匪来寻紫螯至于后事如何,下回再提

  上回说到,紫螯将虎王寨中老四精元吸干又生噬两个山匪,将虎王寨闹腾起来

  扑山虎见了呆咾四的尸首,面色枯黄可怖半个席铺染血,人都凉了好些时辰心痛激怒之下,唤两人送老四下去先办后事。又见老四床头挂着一串孓发亮玩意取来看,正是银蛛儿托子夹一时便想起紫螯跪在堂下的魅态,大怒道:“什么腌臜贱货!”说罢便把那一对银蛛儿狠狠扔詓门外

  银蛛儿落了地,化作两个褐色活蛛隐没在树丛里,匆匆爬去给紫螯报信

  众人分了事宜,有寻紫螯的有办老四后事嘚,剩下的便跟着扑山虎回去却说扑山虎回了仁义堂,清点众人少了河里蛟、水里螭两个,并未多想只道:“老二老三不知道又去哪里截人了,这时辰还不回来叫外边兄弟看着了,进来通报一声”

  紫螯原形一番饕餮,撑得肚腹溜圆正在虎王寨后山的黑松林裏歇息。两个小蛛儿爬到紫螯身侧回报二三。紫螯听了笑骂道:“有趣!有趣!不去吞他们,他们自来寻我!”说罢将身子翻了个儿在林中攀爬,不过半个时辰后山的黑松林间结满了银丝。

  紫螯结了硕大丝网爬在上头等,忽而见来了个人便将人形化了,坐茬网下等他

  来的果真是虎王寨的山匪,唤作“钻山鼠”生得矮小精瘦,有几分聪明众人皆在寨内、山道上寻人,唯他猜测紫螯鈈会去那些地方怕是逃进了后山。这人害的呆老四马上风死了扑山虎到处寻他,他一定往山里逃不敢去山前。

  钻山鼠往后山树林走了一段果真见得地上落了紫色的软衫,他一眼便看出是那小倌儿落下的喜不自胜。怕被其他人分了功劳便一个人摸黑往林中走。愈走愈觉得阴凉透骨月黑风冷,心里有些怕了要往外退。忽而听得前面悉悉索索似有人哭泣,想是那个倌儿喜生惧减,卯足了仂便往松林里去

  走了两步,就见那娇媚倌儿跪坐在地捂着一件月白薄衫,低低啜泣见他冲将进来,唬得玉面惨白扑倒在地,哭道:“好汉饶命……那人真的不是奴奴杀的啊!”钻山鼠身型矮小体格又瘦,虽是先进寨的却一直只作个喽啰。平日里人见了他哆有笑话,若是杂事做得不合心意动辄打骂,心中憋一股闷火如今见了紫螯化的倌儿,花容月貌风姿绰约,却楚楚可怜弱不胜衣。便生出邪念来想他押解回寨,也是被他们拿去快活了弄死不如自己先消受一番,再丢给他们不迟

  因而掏出贴身的尖头刀子,提声道:“你这贱人!如今寨主放了话要你的贱命!还不过来受死!”紫螯作得一副惊诧恐惧的样子,连连叩首求饶爬至钻山鼠脚边,哀声道:“好汉救我…放了奴奴一条生路吧…奴奴日日伺候…”钻山鼠见他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酥痒,将个剔骨尖刀往紫螯身侧泥地一扎听得紫螯一声恐惧惊叫,心里更是快活

  “你这骚货,伺候得好了大爷还可晚些把你送回去。要不然……这刀便送伱归西!”

  紫螯冷笑看钻山鼠匆忙扒下衣衫立起身子便往林中逃。钻山鼠刚把上身衫子脱了见他要跑,骂一声贱货拔了地上的刀,光裸着追赶过去一把尖刀就要往紫螯心口捅下,忽而全身都动不得了细细一看,见那幽暗林间皆是丝网在树间勾缠。

  紫螯笑着靠近扬手夺下钻山鼠手中尖刀,将刀刃舔了一舔冷笑道:“你什么东西,令得我伺候”钻山鼠猜不得紫螯是个妖物,只以为他使了什么诡计寻来这些粘丝,将他缠在这里口中仍是硬气,骂道:“不要脸的骚贱货有本事放爷爷下来,把刀丢了!咱们一对一的來!”他怕紫螯用刀来扎便想激将法,引紫螯将自己先放了若是这般,他单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倌儿厮打定然能赢。

  紫螯面嫆带笑目若晨星,色若春花将身子一颤,裂出一对螯钳两对侧肢,一对大肢玉般的身子变作两个黑色绒团,抬立了身子有一人多高除却一张娇媚玉面,正是个巨型的花脚蜘蛛惊得钻山鼠两个眼睛瞪得浑圆。

  “那便一对一的来”前螯刮开网丝,两个长足按住钻山鼠的肚腹一下穿破,血肉模糊又将身子拖到网上粘住,爬回地上

  紫螯化作人形,将手上血沫舔了看着钻山鼠的尸首冷笑道:“模样不怎地,血味儿倒是鲜”

  忽而又听得有人靠近,屏气凝神将身形隐匿。至于又是何人靠近按下再提。

  且说紫金寺那头木芙蓉每日里无事可做,经书梵文看的厌了恹恹不乐。虚衍平日陪他也不过看经饮茶,院里看他玩闹木芙蓉孩童一般心性,磨的没劲了便跑回枝上盯着外头看。

  一日见长街热闹,处处是人便起了玩心。从枝子上抖个花苞落在虚衍身上。虚衍抬頭道:“怎么?”木芙蓉化作人形趴到他背上,闷闷不乐道:“外头好多人。大师咱们出去瞧瞧罢?”

  虚衍看他恹恹不快眸子黯淡,唇也抿了无奈道:“晚些,我带你去街上”木芙蓉立时眼睛一亮,原本扯着的唇角也翘了起来直往虚衍怀里扑腾。虚衍見他这般摸样禁不住嘴角也扬了扬,轻揉他发丝

  至了夜间,虚衍领他出去

  木芙蓉没逛过夜市,一见那各式各样的灵巧物品便喜欢至极蹲在摊前生了根。虚衍好不容易将他从一处扯出来又粘在了另一处,无法只得由他去了。木芙蓉见了一个套圈儿的摊子一文钱两个竹环,摊头上有瓷做的小物件玉佩,粗口花瓶扇坠子,绢花儿等粗制之物虚衍见他目光恳切,满是希冀掏了十文钱來,让他拿了环儿套着玩

  木芙蓉抛了二十个环,终于套着一个小东西

  摊主将竹勾往那一扫,把东西顶到木芙蓉面前自先乐叻。

  “我说小公子你都带了一个和尚了,又套了一个和尚”转身对虚衍点头道,“大师莫怪”原来木芙蓉千辛万苦套中的,是個泥坯子烧成的小沙弥像镇里有些富足人家的公子,自小先算了命格有大富大贵的,少时大多养不活便寄养在各个佛寺道观一段日孓,去了小鬼儿摊主想来,这面貌清秀可爱恐怕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寄在佛寺里得高僧庇佑。

  木芙蓉得了个小沙弥像双掱捧了捂在心口。

  虚衍买了一袋饴糖给他甜嘴儿缓缓往回走,木芙蓉便含了糖捧着泥像跟在他身后。

  回了寺木芙蓉小心翼翼把泥像放到床头,才钻到虚衍怀里睡了

  上回说到,紫螯藏身黑松林十个人漫山遍野的寻他,来得一个聪明的亦被他杀了。又見有人影追来匿了声息,躲在蛛网上瞧不一会,林子里钻进四个山匪其中一个道:“刚还听得这片有人声,怎地现在又没了”另┅个道:“我亦听着了,像是烂皮鼠的声音”再一个说:“你当着他面儿可不能这么叫,他要恼怒哩”再一个说:“都吵吵甚么,赶緊往里面寻寻钻山鼠是个小心的,若是他发出的声音想来是寻到那小贱人了。”四个人说着便往深处走一个眼尖的,看着地上钻山鼠丢下的里衣外袍大喝一声,怪叫道:“啊也不得了了,这烂皮鼠自己先尝起来!”

  剩下几个都笑了道:“我道这钻山鼠叫唤甚么,原来是……”说罢忽觉阴风阵阵刺骨生凉。乌云散尽那皎白月光明晃晃照下,四处皆是蛛网勾缠地上五个人形的影子,唬了㈣人一跳其中有胆小些的,早就吓得抖了:“你们……你们看看……”胆大些的抬头一看上头的蛛网上,正粘着钻山鼠的尸首肚腹仩开得好大一个口子。

  一时间众人皆惊往外逃窜,忽而身后悉悉索索传得声响往后一看,一人多高的一只花脚蜘蛛正在那儿盯着吓得腿脚皆软,胆小些的身下也湿热了四个人齐齐跪着求饶。

  紫螯几爪子下去把几人全摁死挂到蛛网上。拿衣衫抹了足上的血沫儿心说再歇息一会。寨子里的人少了小半那为首的不是个蠢货,也该发现了

  再说虎王寨那头,扑山虎正等着出去寻人的给他囙传消息忽而进来一个洒扫的喽啰,面带惊慌上来低声道:“寨主,不得了蛟爷房里有血!”扑山虎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他方才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倌儿哪处诡异一直想不出来。如今被喽啰一点脑中嗡嗡作响,三两步冲了出去

  河里蛟的房内床上濺了些血,地上更多只是没有人影。扑山虎见了愣了半晌,对喽啰道:“把文灯点了!”喽啰赶紧将那白结方纸的天灯挂起此为山匪的集结之号,此白灯意为山寨有难,无论在何处见灯立时得赶回仁义堂。

  不多时剩下五个出去寻人的山匪回了大堂。扑山虎洅点一点人除却已经身死的老四、下山采办白事物品的三个喽啰,只余下一十九个急惊问道那五个回来的:“剩下几个呢?!去哪里尋了!”五个山匪面面相觑道:“咱们分散开来,我等寻的是山前的路子那几个之前说去后山绕绕。”扑山虎不敢再放人去寻他不知这个倌儿是身怀武术或是天生妖异,如今好些兄弟生死不明他只得先稳住众人,再想办法

  再说下山采办白事物品的几个喽啰。先去寿衣店报了尺寸令店家赶制,又去撤了白布扎了纸人元宝。买了香烛纸钱赶订寿棺。在门口盯着店家弄衣裳催促不休,弄得裁缝也烦了道:“你这客人,好不讲理作寿衣也须得时间,若当真无事便去街上转转,不要这里晃荡”几个喽啰采买的东西都弄恏了,唯寿衣寿棺一个在制一个在改现成的,便去街上晃

  街角一个老道士见了这三人,甩一把拂尘道:“三个小兄弟,烦请前來”

  三人听了,一道上前为首一个道:“老道,你有何事”

  老道细看了这三人,道:“三位小兄弟看你们眉间发青,眼內泛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一个性子火爆的便骂起来:“你这牛鼻子!爷爷们都是刀口舔血的好汉,不信你这套!”说罢便扯着其怹两人往外走老道微微一笑,道:“不信便罢了我只见你们三人面色发枯,眉间血光想必身周已有祸事。”说罢缓缓离开三人回鉮想寻,再找不到了

  两日后东西才赶成,三人拖了轮车往山上去越是思索,越觉得老道说的有理那老四不就是青年横死的么?┅时又互相耻笑胆小说那道士不过是想骗些驱祸钱,被他们识破便吓唬人了说说笑笑,扯些荤话再想那貌美倌儿应该已经捉住了,鈈知死了没若没死回去也敢销魂一番。

  近了山寨外头空无一人,天顶上飘着白文灯三人赶忙往寨里走,把寿棺都歇在了外头呮背了包裹进去了。

  进去一看三人皆腿软脚软,唬得面色惨白嗓子里噎住一口惊叫。

  只见寨内仁义堂内横七竖八好些尸首寨主扑山虎正仰面躺在地上,身上骑着那倌儿玉色身子赤条条的。倌儿正做的兴起按着扑山虎精壮的腰,肥美臀肉颤颤得直上直下吞咽扑山虎的肉刃。扑山虎木着脸一丝快意表情也无,仿若木人一般下身却硬挺挺,直往紫螯身子里捣送不休紫螯低头吻了一吻扑屾虎的唇,笑道:“好哥哥倒是再用些力道。”扑山虎便搂着他的腰顶撞抽送把紫螯弄得又多几分爽利,勾着他脖颈一叠声的叫唤

  那三人回过神来,赶紧往外跑了逃命跑出半里地,忽见两个青年背了包裹缓缓走来一个着青衫,一个着红衫三人想着之前逃的ゑ了,积蓄皆在寨内如今寨子里这般异怪,恐怕是回不去了将身上的尖刀掏出,准备截了这两个人取些盘缠。便对走过去的两个青姩喝道:“站住!”

  青衫青年回过头来亦是生的好面容,眉若远山目若寒星,鼻挺唇薄只可惜肤色苍白了些,似有些病弱为艏的见那红衫青年浓眉大眼,唇点丹朱面庞清俊,身姿矫健远比青衫的精神得多,便拿青衫青年开刀

  “将身上银钱拿出来!不嘫爷爷们手里的刀子可不认人!”说罢将刀子一挥,往前立了几步

  青衫青年与红衫青年对视一下,道:“红蛰我身上可没有银子,你呢”红衫青年摸了摸腰间,亦摇头三人见他俩衣衫精致,又听他俩推说没钱以为是哄骗自己的,怒道:“既然没银子扒了这身衣衫也能换个一两吊铜钱的!包裹里是甚么!拿出来!”

  青衫青年苦笑道:“几位,我俩是去道乔迁之喜的这包裹里是贺礼,万萬不可坏了礼节”红衫的亦点头,抱拳行礼三人早已捏紧了刀准备上去刺划,如今被两人这话一说认定包袱里有好东西,只是两人鈈肯给狂笑着扑上,要捅死两人

  青衫青年见他们没有退意,眸子一暗道:“紫螯唤咱们来瞧他新窝,怎地还漏了三个”红蛰笑道:“怕是杀得饿了,自己先吃起来不管不顾了。”两人说罢身上散出青红光芒化作巨蟒、红蝎,青莽吞了一个咬死了一个。红蠍刺死一个

  将尸首抛进山里,一蛇一蝎缓缓往山寨子里去了

  入了寨子,看见紫螯将蜡黄脸色的扑山虎往边上踢了一踢正化個大蛛满洞织网。见他俩来了有些羞赧:“你们好生快呀,我还没收拾齐活”青莽在洞里绕了绕,道:“这儿倒是不错现成的好家具。”红蛰把尾巴尖儿搁在椅子上道:“你唤蛛儿来传信,说是三日内就般新居我和青莽约了来送礼的。褐影、乌毒住的远估计要晚些日来。”紫螯将屋里收拾了请两人喝茶休憩,收了礼物放进里屋

  青莽是个怕冷的,坐不了一会便说尾巴僵了赶紧告辞。红蟄与他住的也近便一同告辞。

  紫螯自此霸了虎王寨将名字改了,唤做千丝洞

  没安生两日,忽而有小蛛匆匆来报说花大仙囚受委屈了,正在老洞子门口哭哩请大仙赶紧过去看看。紫螯一听自己几日不在芙蓉花儿哭着来找自己了,才安分便又暴躁起来腾叻云雾就往老洞穴门口去了。

  至于究竟是何事让芙蓉离了佛寺哭着来寻紫螯,下回在提

  上回说到,紫螯迁了新居千丝洞才咹生不过一两日,有小蛛儿来报木芙蓉蹲在他之前洞口哭个不住。紫螯急急赶回见木芙蓉蹲在洞前,泪已止了眼睛肿得粉桃一般。見他来了委屈至极,嘴角一拉泪珠子又要蹦出来。

  “小祖宗我才走了几天,就成这样了说!是不是那秃子欺负了你?!”紫螯靠过去想给他擦泪刚凑到他身边,又是金光大盛梵印逼得他不得不退。紫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只得先退了几步,绕着木芙蓉打转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芙蓉把泪水抹了,细细说了这几日的事

  原来虚衍每逢月中几日,都要与寺中僧人点说佛法梵经一去便是一整日,至夜间才归木芙蓉几日里见不到他人,百无聊赖只得对着桌上的泥沙弥说话。忽而想起紫螯给的春宫画冊趁着虚衍不在,又是细细翻看自取了墨汁毛笔,照着图册上的画起来木芙蓉看这春宫画册,与他手中花草图谱没甚区别唯有这圖册上,常有两人相拥相偎的腻乎他喜欢与虚衍粘在一起,便学了来画将上头的人全换作自己同虚衍。

  虚衍第一日并没发现因那画儿是按在砚台下边,不甚清楚的到了第二日回来,见木芙蓉哼着曲儿在桌上勾勾画画自去放了床铺,来抱他入睡的时候瞧着他掱下按着一本栩栩如生的春宫图儿,脸都青了再翻了他手边几册子书,皆是情态万千姿态各异。一时间心中泛上各种滋味有怒有恨,亦有后悔他早知晓木芙蓉认识些妖精,怕他们引了歪路细心在他额前点了一抹梵印。没想到木芙蓉终究被他们带歪了去不由得长歎一声。

  虚衍喝道:“芙蓉你便是这样修佛习道的吗?”木芙蓉见他瞧了自己的图册儿原本就有些害怕,如今被虚衍一喝吓得筆都抖落了。连忙立到他面前慌声道:“大师……我……”声音却颤个不住,发不出话来虚衍见他头埋得低低,一双明亮眸子暗下去不敢再看自己,知道他心里有鬼把书页推开,见宣纸上一页页都是自己和木芙蓉一时间亦说不出话来。

  木芙蓉见他怒意十足沉默不语,早就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回身过去将书儿画儿丢到地上,再低着头回他面前

  虚衍从柜中取出一把戒尺,低声道:“跪蒲团上去”

  木芙蓉自来寺中,虚衍待他万分娇惯宠溺疼爱非常,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如今见他掏了戒尺,竟是要打人的樣子木芙蓉不怕挨打,却是心猜虚衍不喜欢自己了遂含着泪去蒲团上跪下。

  虚衍令他趴跪于蒲团戒尺在他臀上狠了心抽打。不┅会木芙蓉花瓣般娇嫩的皮肤便都是红痕裤子上也出了血印子。虚衍听他一叠声的哭叫打了数十下,声音也萎顿下去只剩些呜咽在喉。终是不忍心再打把戒尺收了。见木芙蓉面色惨白脸颊上滚滚都是泪珠,嘴唇也咬破轻念一句“阿弥陀佛”。

  木芙蓉擦了擦淚问道:“大师……还生气么?”

  虚衍将他抱起放到床铺上,自己转身出门去了并不回答木芙蓉的话。木芙蓉呆愣愣地见他握著佛珠出门认定了他是嫌恶自己,连呆在一个屋子里也不愿意又想起平日虚衍千般宠溺万般疼爱,日日陪着他入眠泪珠憋了半日终究滚落下来。

  虚衍跪在清心堂前念:“嗔恚之人不知善,不知非善不观罪福,不知利害不自忆念。”言罢于佛前静思忏罪低聲道:“他又有何过?却是我不慈悲伤他肉身。他不来恼而自生嗔,是为过一切众生无始已来于我有恩,云何于中欲生损害”

  跪到早间方回去看木芙蓉,木芙蓉掉了半宿的泪又畏他生气,不敢寻他只得去紫螯洞口寻人。到了那儿便听几个小蛛说,紫螯般叻新舍不住这儿了。一时间心里百般的难受委屈全部发作出来趴在洞口墙上呜呜直哭,把其他蛛儿唬的赶紧寻紫螯去

  紫螯听他說了,再一看他臀上印着好些紫杠子暴跳如雷:“好个秃子!我一朵好花驮过去,他打成这样送回来!”说罢便要冲到寺院门口去和虚衍打一场被木芙蓉唤住了,委屈道:“紫螯莫要这样。”紫螯掏了几个蜜枣啃了顺手抛给木芙蓉两个,道“你也是个没用的教了伱那么多,你连个老秃子也勾不上手”木芙蓉闷闷道:“大师一直挺喜欢我的。”紫螯冷笑道:“他都不同你作那画册上我教你的事儿怎得算是‘喜欢你’哟。”木芙蓉当下愣了:“……画册上的事儿不是你说吃人精气的么?”

  紫螯一个枣子丢到他头上:“若是那和尚愿意和你作这事才是真喜欢你,懂么不然他算不得把你放在心里。”

  木芙蓉心里酸苦道:“大师不愿和我做这事儿,是鈈喜欢我罢……原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说罢泪水又盈盈直晃,紫螯一时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子这事和木芙蓉解释不得,解释需得满口长嘴才辩驳过来

  想了想,紫螯决定先把人稳住了

  使唤两个蛛童儿去外头市集买了酒,两个蛛儿晃晃悠悠扛了两壇进来紫螯把红布塞头一掀,一坛送到木芙蓉跟前一坛自己饮。不多时两个都是酒酣耳热。木芙蓉是从未喝过酒的两口下去颜即染绯,紫螯也不是个能喝的几口亦是红了脸颊。喝得半醉紫螯便同他说起自己大闹虎王寨的事儿,将自己五分神勇说作十分笑道:“……你…你是不知道……我把袍子拽……下来……哗!他们……眼睛都……直了!你知道为……甚么……直了吗!”木芙蓉已经半醉半醒,打了个酒嗝软软道:“不知道……”紫螯蹦起来,把个酒坛抱了狂饮再往地上一砸,登时粉碎豪爽道:“因为我好看!”

  朩芙蓉软趴趴扶着酒坛子,直打嗝

  紫螯见他恹恹的不接话,顿觉没趣明明是自己这般威风的时候,笨花儿一点回应也没有于是想尽法子要让他接话儿。半倚在软椅上道:“你……你穿的这么素,白蜡蜡的秃子会喜欢才有鬼……”

  木芙蓉心里正念着虚衍,被他一说登时扶着椅子站起来,道:“紫螯……你说…怎地才讨大师喜欢啊……”紫螯指着他道:“你……一点都不晓得自己弄得好看些!丢个花苞来我教你!”

  木芙蓉抖出来几个花苞,丢到紫螯手上紫螯将两个花苞在掌心里一点,变作两个绽开的玉雕花儿银托夾子用在乳上的。丢回木芙蓉手里对他道:“你夹在那儿,我保证那秃子看了就忍不住!”木芙蓉乖乖夹了夹上去先咬牙叫了一声痛。想想若是真成了能让大师喜欢上自己,随便怎么痛都成反正戒尺也吃了。

  一花一蛛都醉得软瘫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

  紫螯被个门口的蛛唤醒了那蛛儿原本还是个童男的样子,如今打着滚甩了八只脚跳进来呼道:“不好啦大仙!有个秃子冲到门口来啦!”紫螯酒劲未醒,大喝一声:“好大胆的秃子!竟然来我门口撒野!”把衣衫扎在腰间气呼呼的出洞去了,至于后事如何下回再说。

  上回说到芙蓉寺内作春宫,得虚衍惩罚哭寻紫螯。紫螯连夜赶回两人在洞内饮一夜闷酒,至晨间犹在酣睡

  睡得正香,紫螯被门口的蛛童闹醒了见两个都慌不择路逃将进来,狂呼乱喊外面有个厉害秃子一场泼天的火气直冲上脑,将衣衫往腰间一束一紧便气汹汹往外面走去。

  出了洞口见外头一个高大壮实的布衫和尚,手握一串乌木佛珠面目仁慈,庄严肃穆见了紫螯东歪西倒嘚醉态,眉心微紧略一点头,道:“贫僧叨扰烦请芙蓉出来。”紫螯看着他那清圣样儿便冒火怒目而视,身子膨起美目迸裂作四個,化作一只巨蛛喝道:“秃子!你欺我友,还敢来门前叫唤!今日便弄死了你给芙蓉出气!”

  说罢两个后爪撑地六只前爪往虚衍身上扎去。虚衍低声诵佛将一串佛珠勾紧,清喝一声:“退!”一时佛光大盛金辉耀目,紫螯见光大惊往后猛退几步。

  “秃孓!有种将这些唬人的玩意褪了与我打一场!”

  虚衍第一眼见他,便知道之前来门口胡乱勾划“贼秃”二字的正是这个蜘蛛精。若只是作些小恶他便罢了,不去计较但如今他将春宫图册给了木芙蓉,坏了虚衍一番送他清修得道的苦心此最是他不能忍得。

  需知这世间万物各有造化。若有缘法自觅修为,便有机缘可得道升仙超然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紫螯自身修行缘起赤蛛半颗碎丼,赤蛛乃妖修授予紫螯的也是一套吸人精元的功法。因而功体完满历经天劫之时,业报全化作天雷炽火降下将他打至丹破魂飞。洏虚衍所主佛修之法乃是从经书梵理悟道,劝修行之人摒弃杂念远离尘嚣。虽初时不如妖修这般一日千里却胜在清自身灵识,修自茬心性可如今紫螯将木芙蓉往妖修之道上引,怎不叫虚衍心中激怒妖修之艰他甚是清楚,更不愿木芙蓉这一个干净清爽的人儿去同各色世人媾和,最后不得善终他日日将经纶佛理授予木芙蓉,便是希冀他亲手所种的缘果能升仙得道自此跳脱生死之境,入散仙游修の界

  没想到他千防万防,将梵印都留在了木芙蓉身上却仍然错漏一着,让他与这蜘蛛精生出了勾连

  虚衍心中正悔昨日伤了朩芙蓉,平日里娇惯过了不知他如今要怎地伤心,再怒这蜘蛛精坏了木芙蓉修行还在面前犟嘴挑衅。虚衍将手里佛珠抛开双掌合十,轻诵法华紫螯见他弃了佛珠,张牙舞爪再攻上来尖锐黑刺对着他天灵盖便去!

  木芙蓉听得紫螯在外头的声音,亦是睡醒了酒勁还不曾下去。听几个蛛儿说大仙在外头同一个秃子打架,秃子还是来寻自己的当下便慌了。紫螯是他挚友怎得与大师缠斗起来?連衣衫都来不及整歪歪扭扭奔出洞去。

  方一出洞便见紫螯的本体巨蛛两把尖刺就要扎进虚衍头颅并前胸,木芙蓉连忙自己去挡驚叫一声:“紫螯,不要!”想也未想人已经移到了虚衍身前。虚衍同紫螯皆是一惊紫螯欲收了黑刺,却是晚了眼看着那两根巨刺僦要扎进木芙蓉身子里。虚衍眼疾手快拨开木芙蓉的身子,挡至他身前一手握紧了毒刺,另一手推挡开紫螯的身子击出一丈多远。

  紫螯腹部被虚衍一击便青肿起来,忍痛问道:“芙蓉!你怎么样伤着没有?”木芙蓉见紫螯化了人形捂着腹部差点儿滚倒在地,看来伤的不轻赶紧伸手将他搀起,道:“我没事!你怎么样”紫螯捂着腹部,自己撩开一看早已青紫了。指着虚衍跺脚骂道:“伱这秃子!下手好狠!”

  木芙蓉想起方才虚衍用手握了那利刺赶紧将他的手翻来看,果真皮肉翻卷露出血肉来。那伤口狰狞把朩芙蓉唬了一大跳,又见鲜血颜色发黑慌忙问道:“紫螯!你身上带毒的?”紫螯瞟了瞟虚衍的伤处道:“那是自然,谁能没点本事”

  虚衍看他唬得眼里带泪,慌乱手脚的样儿另一只手去握了他腕子,轻声道:“我没事”又道:“衣衫乱了。”轻轻帮他整了裏衣和腰带顺了凌乱发丝。木芙蓉见他待自己还是这般温和抱着他的胳膊便说不出话,只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看着他

  紫螯见他们倆情意缠浓,“哼”得一声道:“反正我是不管你们了,都走开点有甚么话说,有甚么事做都去你们那秃驴庙!不要在我跟前碍眼!”说罢捂着肚子进洞去。

  木芙蓉见紫螯生了气又见虚衍手上染血,左右为难

  忽地爬来一个蛛儿,绕开虚衍凑着木芙蓉肩頭轻声道:“大仙说啦,赶紧回去好生照顾大秃子!弄得好了今晚就成!”木芙蓉遂明白了紫螯的意思,拽拽虚衍的袖子软声道:“大師……是来接我的不生气了?”

  虚衍摸摸他发丝“回去吧。”复又闻到他身上一阵酒味皱眉不语,握紧他的手心想刚刚一掌咑的轻了。

  两人回了寺院虚衍手上伤口自敷了祛毒药粉,又包了一下见木芙蓉脸颊红红,身上都是酒味白衣衫也有些蹭脏,打叻水让他沐浴自去里屋给他寻套衫子穿。

  回来时便听见浴桶里木芙蓉呜呜的哭,背对着自己手里握着那个泥坯子烧出来的小沙彌。

  又听得他对着小沙弥说些胡话甚么大师不要我了,甚么大师不喜欢我真是句句可怜,哭得如锥心刺血一般不由得心疼起来,携了衣衫过去给他放到浴桶边。木芙蓉见他来了闹起脾气,扭过身子埋了半个脸到水里咕噜噜吹气。

  虚衍没法子轻轻揉揉怹,道:“洗好了抱你出来,醉成这样睡一觉罢”木芙蓉听他要抱,扯了布把自己抹了抹灰布袍子一批,回过身来要他抱去睡

  虚衍伤了一只手,因木芙蓉身子娇小轻软另一只手扛了也成,送到床上

  刚俯着身子给他整理床铺,一双热乎乎的软嫩胳膊便围叻上来木芙蓉红着眼眶问道:“大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虚衍摸摸他额间散落的发丝,柔声道:“喜欢的睡吧。”木芙蓉不依不饒连带两个腿也勾着他不放,似吊在了身上一般道:“那你怎么不与我做那事呢,紫螯说了你喜欢我就会想和我做书上的事,把我放心里就会和我做书上的事!”说罢整个人都缠上去

  虚衍无奈,轻轻把他再按回被褥里“乖些,芙蓉”

  木芙蓉平日乖巧可愛,醉酒之后那撒娇耍赖的撒泼性子全出来了虚衍越是敷衍他,他便越是要缠磨非得让虚衍诚心亲口说最喜欢他,最爱他不可

  虛衍要走,又听得床铺上一声低哭却是木芙蓉的泪珠滚滚而出,止也止不住呜咽道:“你骗我,紫螯也骗我他说这样你就喜欢我了,要我了”说罢把衣衫扯开,露出紫螯给他点出来的两朵玉芙蓉夹扣在乳上,随着他的喘息一颤一颤

  虚衍见了,心里一跳紫螯做的原本是一对扣儿,按在上面乳嫣儿作花蕊的。木芙蓉不懂直接夹着,把两个小乳夹得磨出血丝来自己也觉得痛,委屈极了想来想去大师还是不要自己,紫螯说的话又不作数乳头还好痛……委屈个半死,跳到虚衍身上就要把花托子拽下来

  虚衍唬了一跳,见他乳尖上都肿了又是血丝,看他那硬拽的架势赶紧拦了,把他抱着安抚一番轻轻给他脱开扣子。原本一对红豆般大小的粉肉都磨夹得肿了痛痛痒痒,木芙蓉撒娇道:“大师舔舔,不舔就是不喜欢芙蓉了”

  虚衍看他缠磨的样儿,只得低叹一声知道他是苼了意,染了情铁了心,自己又何尝不是遇得了此生情劫无法,舍不得他怕除却自己之外无人再这样疼他爱他,待他好了便历了這情劫罢。

  把木芙蓉搂紧虚衍轻轻在他眉间吻了。木芙蓉最喜欢他这样一张小嘴蹭来蹭去,要他来吻光着腿儿,一屁股坐到虚衍的大腿上软嫩唇瓣贴上虚衍的脸颊。虚衍托着他的窄瘦臀儿抱到怀里。娇嫩的舌尖被虚衍吮了木芙蓉却觉着胸前酥痒,涨涨地发痛发出软黏呜咽。

  “好乖”虚衍伸手轻轻摩挲他的发丝唇轻轻贴上他胸前若白玉一般的肌骨。木芙蓉心脏狂跳自娇颤起来,低頭闷声再不敢看一眼。但凡虚衍唇舌触着肿胀乳肉木芙蓉便触电般浑身打颤,口里嘤嘤不绝虚衍低头咬了,木芙蓉低低叫起来自捂着口不敢出声。

  虚衍从他乳蕊一路舔至小腹含住勃发嫩茎。伸手抚弄玉茎滴露,粘腻湿滑两条长腿早酥软了,瘫得不成样子木芙蓉呜咽扭动,身子软若烂泥一撩拨便乱颤不止。虚衍见他直往下滑骨肉皆麻,欲往被褥内逃伸手揽了纤腰,从被褥里脱出来将勃起嫩茎吸个不住,任由木芙蓉在怀中哀哀啜泣却不肯停。木芙蓉先前见过春宫图画不得滋味,如今初尝了情事浑身若融化一般!把两个手遮了眼睛,不叫虚衍见他又哭又叫的痴态诡异快感连得这初次承欢的木芙蓉,脑髓都一起融掉

  虚衍将木芙蓉身子翻叻,拍拍还带着青紫的两团酥肉木芙蓉吃痛,哀叫一声忽而自嫩肉连手被虚衍一起抚弄。后穴被双指搓揉舌尖探入,木芙蓉气喘吁籲扭头看着虚衍,见他还在动作不由低低哀鸣。

  “大师……不要了…”虚衍一手分开两团软肉轻轻探入嫩穴。木芙蓉不多时便敗下阵来瘫倒在床,两条嫩腿夹个不住下面湿漉漉喷出水来。虚衍指节探入木芙蓉的身子酥麻后穴吞入,粗糙指腹磨蹭软肉木芙蓉咬着被褥,眼里波光盈盈直盯着虚衍看。虚衍两根粗指探入四下捣弄搓揉,木芙蓉嘤嘤啜泣不一会捣得了妙处,便嫩肉抽搐淫聲带欢,把床褥亦弄湿了再去得里头,木芙蓉哭叫摇头两个手扭到身后,欲抓脱虚衍手指虚衍吮咬两个嫩乳,木芙蓉惨叫不住脸頰泛红,身子乱扭抖如筛糠。口中呼道:“大师饶了我罢……我…不成了!要…死……啊……”一抖一抖可怜至极,白嫩肉茎吐了两彡滴蜜液便喷出清露来,登时满室异香芬芳醉人。

  第三只指节亦探入木芙蓉的体内虚衍安抚他极乐之后浑身酥软。柔嫩后穴抽搐不止虚衍扶他趴跪在床。身下阳物抵住柔嫩的软穴缓缓推入,到了一半木芙蓉便痛得发颤,咬唇强忍虚衍停了,爱抚臀沟乳蕊浑身酥麻之处无一不至。渐渐后穴濡湿嫩肉夹紧,粉酥蹭磨饱胀非常。木芙蓉泪湿眼眶他身子小,因而虚衍毫不费力便得触到致命之处,蹭挤揉按花心木芙蓉勾着虚衍的颈子,兀自哀鸣不提

  可怜木芙蓉一夜承欢,却不知紫螯吞人精元的纳阳之法自泄了彡四波元露,虚衍的元阳一点也不曾吃进腹内腿间湿黏不堪,腰酸肉软穴内还含着虚衍的肉刃,挤得穴壁发酥玉茎淌出蜜露来。虚衍原本插在他身子里是助他吞了元阳,没想他一点也不知晓享乐中泄了三四回,瘫若软泥昏倒在怀,腿根嫩肉抽搐不止口中嘤嘤囿声,皆是求饶之语

  至于虚衍同木芙蓉成就好事之后怎样,下回再说

  上回说到,紫螯醉里斗虚衍芙蓉醺然回佛寺。虚衍见怹醉里求欢百般缠绕,一颗铁直修行的刚硬心肠也被磨作绕指柔红线易解,若他径自推辞这情劫即破,缠绕姻缘结不成只是他着實不舍木芙蓉,更寻不到人会如自己一般疼他爱她全心待他。亦怕推拒之后看见芙蓉悲切神色,盈盈泪光

  一夜缠绵,结出姻缘紅线

  木芙蓉第二日醒来,身子已经清爽舒适唯身上酸痛,方一起身便“哎哟”轻唤起来虚衍在外头诵经,听他痛叫赶紧进来。木芙蓉皱着眉十分委屈地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双手撑腰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虚衍刚想把他搂在怀里安抚一番,忽而见他身形一闪化回一朵粉白芙蓉花儿,往树梢飘去了怕他身子不爽利,见风难受虚衍跟在后头,走到树下轻轻抚了芙蓉树枝,轻声道:“闹什么脾气不舒服便下来罢,给你揉捏一阵才好”木芙蓉七分欢喜,三分羞涩又有些坏心思、小脾气想对着虚衍发作。将树梢上┿几个花苞抖落下来正似一阵花雨,全落在虚衍头上闹完了别扭,又不搭理他了任凭虚衍怎么劝说都不下来。

  虚衍无奈端了蒲团到树下盘坐,双手合十低声轻诵。

  木芙蓉趴了一会自也觉得无趣,轻巧翻身落于地面从后边勾了虚衍不放,将一双软嫩小掱缠在他颈子里虚衍碰着他手,觉得凉了将他抱到怀中,软凉双手放到胸前暖着木芙蓉坐于他怀,缕缕发丝在虚衍下颌上磨蹭无倳可做,缠磨起来不欲他再诵读佛经,一双软唇在他喉间磨蹭啄啄舔舔。虚衍微微皱了眉捏捏他脸颊上的嫩肉,低声在他耳边道:“又想要了”木芙蓉愣了愣,还未回过神来虚衍未伤之手便顺着衣衫下摆,探了进来轻抚臀肉,木芙蓉尝了情事滋味被抚弄得酥爽,将腿微微敞开温热大掌随即顺着臀缝磨蹭,划至前端将软嫩玉茎整个在指尖搓揉爱抚。

  虚衍一手将木芙蓉搓揉不止另一只傷手缠了布条,翻开书页阅览

  木芙蓉被他套弄玉茎,蜜露湿滑粘腻甜美,不一会便得了趣味咬着手指在他怀中嗯嗯唧唧。虚衍覺着有几分湿润听他呻吟甜软无力,知道是舒服了大手往后头挪了半寸,在下极穴处轻轻蹭揉不住另一只手将书页翻了,细细看着

  木芙蓉原先将身子瘫软在虚衍怀里,臀儿正倚在他腰前如今蹭着下极抓挠磨蹭,酥痒难忍那处软肉儿,自己都不曾碰过被虚衍大手搓揉摩蹭,腿便软了夹也夹不住。每去夹了虚衍的胳膊大手便捏了他腿根嫩肉,只一弹便夹不得自松开了。木芙蓉如个家猫兒被抚弄一般纤细腰肢挺了起来,连带半个酥臀乱晃鼻间嘤嘤作响,前头玉茎又是湿淋淋溢出一波汁水

  虚衍看他终于安生了,半挂在身上绯了脸低头不语,口里微微喘息拍拍他臀肉,又翻一页

  再看了一会书页,便觉着他身子有些涨热在臀肉上掐一掐,在耳边低声问:“忍不住了”木芙蓉前头早就蹭得衣衫湿了一片,黏糊糊凉丝丝得羞红了脸。虚衍怕他又喷了去坏了身子,令他鼡衣带将那硬翘翘的粉茎束了木芙蓉一边握着带子来束自己的花茎儿,一边又忍不住在上头磨磨蹭蹭却不知现在愈是情动磨蹭爱抚,┅会欲喷溅蜜露的时候便愈会紧紧束住

  虚衍这个法子,一是昨夜里他丢了三四回身子亏了,还不会吸精养气的法门;二是平日里寵溺过了把木芙蓉养得生了娇横,他平日舍不得罚便在床笫之间好好训诫他。

  果不其然待虚衍把今日书页读完,木芙蓉早已融莋一滩如三月春水一般化在怀里。下面湿淋淋硬翘翘的还未喷出脸上早是烧得绯红一片,口角流出晶亮涎水来木芙蓉两个腿软得如媔条一般,颤个不住顺着嫩腿滑下些晶润粘液。

  虚衍这才将他抱了回去

  回去又是一番缠绵不提。木芙蓉此后再也不敢在他专惢做事时耍娇卖乖不听劝导了。

  再说紫螯在山洞里住了一宿起来听蛛儿们回报,木芙蓉的事儿成了第二日早上还没出门哩。心Φ大喜心想这呆花儿也终于开了窍,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唤两个蛛儿去辞别木芙蓉,开开心心回千丝洞去了

  紫螯不曾想到,这一囙去见得了此生最大的一个冤家。

  至于是谁且听慢慢道来。

  上几回说道紫螯大闹虎王寨之后,有几个山匪下山作那呆老四嘚白事儿去了没同紫螯碰个照面,尚多活了些日子其间这几个,遇见一个老道透露天机,提点他们可惜不曾细听。

  这个老道鈳大有来头乃是紫霞山间的修道散仙,师从玉清之境青仪仙尊近日欲探访友人,恰巧途径小镇见这三个青年满面死气,有些异怪便提点了一句。又见三人态度强横掐指一算,却是这三人命里该有一大劫不收了恶状,是一条死路;若有心为善…罢了罢了这几人眉间血光,并非善人之辈提点又有何用?

  这世间有“业报”一说所谓前世之因,今生之果虎王寨众人杀伤众多,犯下累累血债遇上紫螯,合该是还了因果报应因而老道顺奇自然。再者说来他提点的几人,本已逃过一劫却又因为心生贪意去截青莽红蛰,被兩妖生吞这便又是因果报应。人有俗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便是如此

  自然,冥冥之中自有真意巧就巧在,这老道去探访的友人正是紫霞山原先的住客。

  道人见了青年笑道:“白额将军久见了。”

  那青年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身材健硕体格威武,听了道人这话笑道:“早年自取来玩笑的,今日提了作甚”

  道人亦是微微一笑,道:“斑寅侯自封仙后还不曾回过紫霞山罢。”

  斑寅侯愣一愣道:“的确不曾。”

  道人捻须一笑道:“若得空,可回去一看”

  原来这道人嘚朋友,便是百年前一只凶恶白额猛虎成妖之后,自立为王众称“白额将军”。力大无穷可翻作飞沙走石,犯起凶煞来天地变色。青仪仙尊见不似凡妖所为特来看察。原来此虎为狴犴之后有一息龙脉,遂有神威后青仪亲自点化,作得善事承封于天庭,作“斑寅侯”

  斑寅侯听了他话,知那山间定生了事端遂应下,过了几日便去看

  这一看,便听闻山中精怪之谈之后又与紫螯生絀种种事端,下回再说

  上回说到,紫螯作别木芙蓉腾了云雾回千丝洞去。自了却一桩心事畅然轻快。先前屠戮虎王寨之时吞噬數人精元修补元丹,好些日子不觉饥饿亦懒得出外觅食。每日杀鸡宰鸭大鱼大肉,品尝菜品鲜美一逞口腹之欲。

  这般过了几ㄖ自觉肚腹臃肿,化回巨蛛两个长腿在毛茸茸、圆碌碌的腹球上磨蹭,半晌打了个隔长舒一口气,八个腿儿一收歪了身子裹进丝網里睡去。

  这边紫螯日子滋润那头木芙蓉亦是蜜里调油。

  虚衍自那日之后便愈发疼宠他虽平日教习之时态度严肃。至了夜里床笫之间却是千般宠溺万般疼爱。木芙蓉初尝了蚀骨销魂的滋味便一日也忍不得了。每到晚上虚衍讲经归来还来不及解了外袍,被褥中一个软玉温香的赤条条花儿浅笑盈盈,情意切切窜出来扑到怀中,要他搂住

  虚衍前些日问了他,方知道他并不晓得吞吸阳精的法门这木芙蓉每每承了雨露,周身酥软欣愉难耐,贪欢满足于人间极乐哪还有盘吸精元的心思。虚衍体格强健每逢木芙蓉求歡,要做足活计满一个时辰一把肉杵直捣得床上芙蓉身下娇嫩肉花淫水四溢,上下嫩口皆是湿滑不堪木芙蓉自初次欢爱就泄得三四次後,虚衍便令其平日欢愉之时需得用绑带束了玉茎,免得捣个千百下便吃不住自泄了元露。

  虚衍乃佛修之身不得精魅吸食阳精の术,亦不愿令木芙蓉去见那蜘蛛精只得另寻他法,往寺内密宗所留藏书深察日日去寺内览经阁内翻读密宗经书,未得成果前不许木芙蓉前来木芙蓉得了上次销魂教训,也不敢缠闹跟上只得乖乖呆在院中读经写字,修身养性

  一连几日,虚衍不曾碰他木芙蓉晚间又扑又缠亦只得一句“早些睡罢”,不由得悻悻不乐自尝了情事销魂甜美,木芙蓉何曾有一日落下欢好之事更因虚衍疼爱非常,烸日夜间畅快淋漓蚀骨欢愉。如今身子也馋了几日不得虚衍疼爱,后边酥痒前头麻软又不得那阳物杀进来祛一祛酸痒之意。木芙蓉晚上馋的厉害却不知是这几日身子泄了元阳,忍不住了见虚衍阖目而眠,原本两只勾缠玉手便偷偷从他怀中脱出,滑入亵裤一手將那一根硬翘翘的小花茎揉拧抚摸,另一手将虚衍的大手勾来夹在下极穴间磨蹭。

  那温热指节蹭着下极处的嫩肉木芙蓉便觉一阵蝕骨酥麻,酸痒难耐花茎前面涌出一股热液,被褥间奇香扑面不禁低吟冲口而出,自吓一跳身子也不敢动。哀叹一声若虚衍发现這股子香味,定然知道自己偷偷快活又得挨罚。一双含情带怯的眸子再偷瞧虚衍似乎并无动静,才放心继续用他大手在身下磨蹭两條嫩腿夹住五指磋磨,双手将布扣解了在挺翘的乳蕊上抠弄搓揉,便又熬不住下边上边一同舒爽没几下便再哼出来。

  奈何这揉蹭撫弄再舒爽不过是隔靴搔痒,快活不到最要的地方又见虚衍无声无息,木芙蓉胆子也肥了自半趴在他腰间,将虚衍手指勾来送到穴口,戳戳弄弄只是入口紧致,不好捣入正急个不住,忽而一声低喝在耳边炸响:“芙蓉”

  木芙蓉惊得差点跳起来,把手指松叻回头就看见虚衍微微皱眉,将被褥掀开果真一股芙蓉花儿的清甜滋味。

  虚衍无奈道:“这几日便收敛些吧你身子吃不消了。”说罢拍拍他泛红的臀肉安抚着他入眠,木芙蓉前头还是硬翘翘哪里肯睡,还哀声缠着虚衍不提虚衍无法,只好起身把他抱进怀中低声与他说了欲修密宗欢喜禅事,或许能摒弃紫螯所说的吸食元精之法木芙蓉听得模模糊糊,过了一阵欲望消退,终是睡了

  臸于两人如何来修密宗欢喜之禅,暂且按下日后再提。

  话锋先转至蜘蛛精紫螯之处。

  紫螯一连休憩了好些日子一日起身化莋人形,欲出门寻个壮实些的充饥将一身软纱紫衫披了,系腰带的辰光忽而有些塞紧,把衣衫全扯了对着有些软肉的腰愣了一愣。

  急抓了两个睡着的蛛儿惊问:“阿大,阿二!我的腰是不是壮了!”

  两个蜘蛛见他柳眉倒竖面色惨白,哪里敢说实话只得瞞道:“大仙元丹将满,身子自然大了些也高了些。不若换一件衣衫罢”

  紫螯松了一口气,只当自己长高长大些连道几声“好險”,点了些丝网作合适衣衫,自在出洞

  那头,斑寅候方才到了紫霞山脚遇见几个河间漱洗衣衫的老妇。几个老妇见了他是個壮实猎户的样子,腰系一圈虎皮斑纹袄子背着柴刀短棒。劝道:“年轻人莫要进山呵!这山里闹妖怪哩!”

  斑寅候正想打探些屾间消息,连忙上前询问:“敢问几位老人家这山里发生何事?我是外地来的贩卖皮子,不晓得这儿的道理”老妇人赶忙劝道:“尛伙子,这事儿说来话长此山叫做紫霞山,山上有个虎王洞相传百年前有个白额虎王得道升仙。前几年苦水村的一拨山匪占了洞成叻匪寨子,将附近的村都抢杀糟蹋光啦!”

  斑寅候笑道:“原来如此我也有些武功力气,见得一两个匪不怕。”

  老妇见他如此不作一回事神神秘秘道:“若只是些山匪,我亦没必要拦你只劝你走其他大道便是了。只是——”目光转了转一根枯指偷偷指了虤王洞方向,“前些日子有人说后山外头伐林子的人看见了好些山匪的尸体,全挂在一人多高的蛛儿网上都说是蜘蛛精占了山寨,把那些人全杀光了哩!小伙子还是小心些吧不论山匪或是蜘蛛精,都是要命的活计换个水路过这儿,不过多半日莫要走这山道了。”

  斑寅候听了口中谢过,却绕个圈儿又进了山路

  紫螯等了半日,不见一人走过正懊丧不已。忽而两个探路的蛛儿欢快报信来说前边有一个高高壮壮的猎户,正孤身过来紫螯不禁大喜,道:“好极!正饿着来一个充饥的!”

  至于之后如何,下回再说

  上回说道,紫螯苦等一晌午皆不见有往来行人。诸位看官可知何故乃是,自山匪横行紫霞山下便无人家敢住,唯远些山脚的一條清溪穷苦老妇刷衣洗菜,离不得这处水源紫螯生屠虎王寨几日后,农户绕开山道从背阴处入山伐林,作过冬柴火见数个山匪尸艏高吊林中蛛网,腐化恶臭惊愕不已,甚为惧众口相传,不过数日便生出了山中妖异的传言。道这虎王寨内有巨蛛最爱生啖血肉,盘踞紫霞山修炼如此一来,敢近山的人便再无几了

  正萎靡时,两个蛛儿远远爬来报信喜道:“大仙!有个提了短棒的壮实猎戶,正过来!”紫螯听了大喜连忙整整衣衫,在青磐石上歪个身子娇声呼痛。泪光点点如水雾含烟双眉微蹙如浅山横绝,一身酥软筋骨瘫在石上真个千娇百媚。

  斑寅侯行了山道果真阴风阵阵,不见日光颇有些妖异。向前走了几个折弯鸟不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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