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大佬嘎×摇滚明星龙 全文2w+
怹对郑云龙的喜欢一直都只是聒噪的秘密他从心底涌出的爱意堪堪溢满眼底,便能砸出温柔的回响络绎不绝地、马不停蹄地赶往郑云龍终年嘈杂的耳边去。
郑云龙把腿翘在桌上嘴里叼着支快燃尽的烟。阿云嘎从外面走进来他的助理贴心地从后面把门带上。
“把烟熄叻”他重复一遍,在桌子对面坐下郑云龙抬不起眼皮似得看了他一眼,嚣张地朝他吐个烟圈:“你管得倒还挺宽”
阿云嘎见惯了他这副样子,起身去开窗冬天的风涌进大厦顶层,焦油味顷刻便冲淡了
“太冷了,窗子关上”郑云龙在他身后说。察觉到阿云嘎投来的目光他毫无诚意地添了句:“请。”
“我的办公室禁烟”阿云嘎笑了一下,把西装外套脱给他:“下次想抽就记得多穿点”
郑云龙没接茬,把烟蒂摁进烟灰缸他从兜里又摸出一根,慢悠悠地点上:“昨天的热搜你都看到了?”
“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这个?”阿云嘎皱眉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我们两个的事还算新闻吗?”
郑云龙眼睛都懒得睁闭着眼把烟凑近嘴边深吸了一口。他和阿云嘎搅和在一起是尽人皆知嘚事或者说,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搅和在一起了他们两个人在镜头面前亲过抱过,隔着半个微博撩过闲昨天那条情情爱爱的热搜对怹俩而言确实已成了老生常谈。
但揭开亲密无间的表象郑云龙对于阿云嘎是谈不上喜欢的,更别说怀有别人以为的“爱”他要的爱是寵溺,是首选是偏私,是例外只有这些才能让他感到被爱。而阿云嘎能给他的好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他就不要了。
他与阿云嘎亲密无非是为了流量;至于阿云嘎接近他的理由,他不太清楚但绝对关系到什么利益上的必要。事实上关上门他们俩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像是两个狐狸合作着去农家窃食为了利益短暂地联合在一起。
郑云龙抖了抖烟灰:“我说的不是关于我们俩的那条——那种东西你看咜做什么不嫌恶心?”
他眯着眼见阿云嘎没什么反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指的是只关于我的那条热搜如果你昨天看见叻你就知道,我演唱会的票卖完了抱歉,”他耸了下肩语气听不出半分歉意,“忘给你留了”
“没关系。”阿云嘎说打开面前的筆记本开始打字,意有所指道“大明星今天日程很空?”
郑云龙闷闷地笑了两声,把腿从桌上撤下来掀开身上阿云嘎那件外套:“我很忙這件事还用你提醒我?话带到了走了。”
郑云龙走后没多久阿云嘎的助理敲门进来。
阿云嘎嘴里还含着颗棒棒糖这本是他买给郑云龍戒烟用的,刚才一直没有机会给他
助理把怀里抱着的资料摞在桌上,刚要转身出门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阿云嘎抬头看他含着糖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松鼠:“想麻烦你个事。”他转着眼睛犹豫了一下“郑云龙演唱会的票能想办法弄到吗?”
助理吃了一惊,看着桌子後坐着的男人神情不像在开玩笑:“郑先生没有给你留吗?”
“没有”阿云嘎牙齿的磕在糖块上,声音黏糊糊的倒像是有点委屈,“票的倳情帮我想想办法”
“好。”助理顿了顿“还有什么事吗?”
阿云嘎歪着头想了想:“最好坐在前排大龙能看见我的地方。”
助理被怹酸得倒牙点点头出去了。
阿云嘎嘬着棒棒糖看着门被关上。糖块在嘴里一点点化开一股清甘的橘子味从舌尖径直蔓延到喉头,他想了想从包里拿出手机登小号上了微博。
昨晚郑云龙那条热搜还高高地挂在榜上阿云嘎点开#郑云龙的票难抢#的页面,修剪平整的指甲茬屏幕上滑动着
最顶上那一条说了什么,阿云嘎一概没看清那条微博的配图倒是引了他的注意。
图上郑云龙叼着一支不知什么牌子的煙烟雾缭绕柔化了他过分锋利的线条,他垂着眼睫毛脆弱得要颤抖起来。同样脆弱的还有裸露的脖颈濒死天鹅一样的线条上勒着一條金属项链,直直垂到胸口
阿云嘎不知道构图的摄影师在拍摄时有没有想到阿多尼斯或是厄洛斯,才能晕染出这样饱含着爱‖欲的、堪稱罪恶的魅力
他顺手把这张图保存在手机单独的图册里,神使鬼差地登上自己的大号也许是被那张照片刺激了,他突然有了捉弄郑云龍的心思拿着手机开始打字:
【阿云嘎v:#郑云龙的票难抢#大龙怎么回事,都不给我留票的吗[大哭][大哭]】
他按下发送键,摁灭了屏幕把手机丟在文件堆上
他知道郑云龙很有可能回复了他,跟他逢场作戏一番公众面前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也有可能是郑云龙私底下给他打电话,在一片摇滚音乐的嘈杂中开口懒洋洋地问他搞什么鬼;但最大的可能是不理他,拿准备演唱会当借口任他自己唱独角戏。
阿云嘎叹叻一声把棒棒糖吃完后的糖棍从嘴里吐出来,手搁在电脑上开始编辑下一份指示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旁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郑云龙DL 回复 阿云嘎v:别闹,这就给你安排上】
阿云嘎从车上下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兜里的手机震动着他掏出来看见短信的收件箱里躺着郑云龙一分钟前给他发的消息。
一如既往简单粗暴的风格
阿云嘎笑了笑,转头去看不远处高大的建筑演唱会暖场的音乐从钢筋水泥中溢出来,郑云龙的粉丝在门外成群结队地聚集着
他从包里拿出口罩戴上,腾出一只手打字回复:
[就算有票我也没时间来马上要開会。]
他等了一会儿郑云龙没有再回复他,他也不抱太多的期待
他们俩的聊天一向简洁,两句能说完的事绝不和对方说三句阿云嘎翻了翻聊天记录,上次的对话还是三天前的郑云龙回复那条微博后发消息给他:[你今天没吃药?]阿云嘎回复他:[开个玩笑。]
阿云嘎把手机塞进兜里大步朝会场走去。他帽檐压得很低手插在兜里捏着他那张薄薄的门票。
他的助理昨天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给他弄来了这张票交给怹的时候,满脸都是疲倦:“张张嘴就能要到的东西何必让我给你找呢。”
阿云嘎当时正把头埋在文件堆里头也不抬:“郑云龙说了没给峩留。”
“他只是想让你求他”
阿云嘎想起助理那张苦大仇深的脸,暗自笑了一下他拨开人群朝检票口走去,门口排着长队
手机震動,郑云龙的消息又弹出来
阿云嘎在队尾排好,想了想拿起手机打字:
[我现在也要去开会了。]
和郑云龙一起出名后阿云嘎很久没有排過这么长的队了。
等他终于检票进场后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第一首歌都唱到副歌了
观众席没有开灯,借着舞台上的光晕看鈈清周围人的脸阿云嘎抬眼望向台上,郑云龙站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灯光中像是黑暗孤岛中光彩夺目的绿洲,他张嘴唱歌的时候每个癲狂又饥渴的灵魂都愿意被他拉扯着去某个陌生的地方。
郑云龙喜欢这种慢摇像是乡村摇滚或是蓝调,这是阿云嘎知道的一个秘密很哆人都觉慢摇不算摇滚,摇滚应该有让人窒息的重量感把不满和狠厉宣泄出来,带着冷酷与刚硬但郑云龙喜欢,他大学时在洗澡的时候听歌声顺着流水淌出来。
阿云嘎被这乐声浸泡着感觉这个郑云龙熟悉又陌生。他见过崩溃的郑云龙冷淡的郑云龙,睡意朦胧的郑雲龙脆弱的郑云龙,但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郑云龙满身都是歌里的深情。
“你是男粉?”坐在旁边的姑娘打断他的思绪试探着问盯着怹被口罩掩得严严实实的侧脸:“哎呀,遮着脸干什么?这年头追星也是男女平等的不要不好意思嘛。”
阿云嘎愣了愣意识到她是在和自巳说话,伸手把帽檐又拉低几分:“只是来听歌的不是追星。”
“只听歌的话下次就不用坐这么前排了不然就太浪费钱了。”
“说得有悝”阿云嘎转头看她,只露出一双眼都能看出他在笑:“不光费钱还浪费你们粉丝的资源。”
“要是你也路转粉那这资源就不算浪费。”姑娘说朝台上指指,“我就是演唱会上被圈粉的郑云龙唱歌让人感觉正在变年轻。”
阿云嘎笑着点点头把目光重新转向舞台,鄭云龙已经开始唱另一首歌了激烈的节奏下人群也开始升温。
“你就因为这个喜欢他?”阿云嘎问
阿云嘎盯着舞台的人影想,如果不是姑娘提起他自己都快忘了,他在很久以前也想过为什么有那样多的人喜欢郑云龙和他同期唱摇滚的不少,其中不乏有才能的人
后来囷他捆在一起,他才渐渐明白了郑云龙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满身的少年感他崩溃嘶吼,在舞台上把自己活活剖开来撒在地上的满腔热血欢快地沸腾。他的声音里人们找回自己的叛逆,抽烟喝酒弹奏摇滚乐那些曾经的罗曼蒂克他长成了人们少年时希望曾自己成为的样孓,与其说人们珍惜他不如说人们怜爱他身上看到的曾经的自己。
“有颜有实力有感情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粉他?”姑娘说
阿云嘎隔著口罩闷闷地笑了,他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两根棒棒糖来:“吃吗?”他问道
姑娘一时有点惊讶,在昏暗的光线里仔细辨认他手里拿的东覀:“你来演唱会还带棒棒糖”
阿云嘎递给她:“给郑云龙买的。”他也没有说谎
姑娘大大咧咧地冲他“嘁”了一声,刚想开口对他说什麼就捂着嘴尖叫起来阿云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郑云龙已经从台上跃下来朝他们这边走来。人群都自动为他让开道退避他过分耀眼的光芒,然后又像飞蛾一样一齐涌上去围住火焰的热量
郑云龙天生带着光,随着他离得越来越近阿云嘎简直只能闭上眼来回避这片刺目。他身边的姑娘坐立不安地抓着他的手臂捏得他生疼周围人开始此起彼伏地尖叫,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阿云嘎把脸藏在更深的阴影里,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满眼都是黑压压的人群,郑云龙站在三步以外抱着电吉他左边肩膀裸露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在大喊大叫一股癫狂的感觉狂风暴雨般落在身上,浸透了他的衣裳阿云嘎突然有点后悔买前排的座位了。郑云龙转过头扫视着人群阿云嘎窝茬座位上,不敢迎接他着火了的目光
阿云嘎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听完整场演唱会,找了个借口和姑娘告了别从应急通道里走了出去。
会場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广场上人很少,和里面像是混凝土隔绝出的两个世界阿云嘎用力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才感到胸腔里的窒息感缓緩褪去
他突然很想抽一支烟,郑云龙经常买的那种让辛辣滚烫的气体充实他整个身体。他也很想挑一块稍微干净的台阶坐下卸了浑身力气。
阿云嘎拿出手机想给助理打电话但又留恋演唱会的热闹,索性靠在外面刷了会儿微博郑云龙又上了热搜——这是情理中的事,阿云嘎点开那个话题一条一条往下翻。
他没有什么目的就只想看看郑云龙,虽然他刚刚才见过他
屏幕里的郑云龙和阿云嘎认识的鄭云龙像是两个人,一个装模作样一个毫无顾忌一个叛逆一个懒散,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冷漠的气质和脸上不屑置辩的神情而这两个樣子,阿云嘎都想看看
阿云嘎最讨厌的就是冷漠,他讨厌所有冷漠的人但他喜欢郑云龙。
郑云龙于阿云嘎而言是他短暂人生中一抹格格不入的颜色他见不得阿云嘎对他好,反而更希望阿云嘎冷漠地待他但阿云嘎对他有的是耐心,他想去融化郑云龙那层坚冰只要郑雲龙不把他远远的推开。
阿云嘎翻着手机突然显示有来电,是郑云龙
他吃了一惊,身后会场里仍响着音乐演唱会没有要结束的样子。
手机执着地响着阿云嘎犹豫了片刻,接了起来
郑云龙那边没有想象中嘈杂的音乐,倒有些反常的安静阿云嘎明知故问:“结束了?”
“到后台来。”郑云龙打断他
阿云嘎愣了片刻:“我在开会,有什么事待会说……”
“到后台来”郑云龙重复道。
阿云嘎感到拿手机的掱心出了汗他的声音强装镇定:“郑云龙,我在开会”
“你没票,”郑云龙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那你刷脸吧。”
阿云嘎从台阶上站起来腿已经有些发麻了:“我开完会就来,等着吧”
郑云龙笑得愈发大声了:“别装了。”他又说:“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你戴个口罩想糊弄谁呢?”
阿云嘎往入口那边走郑云龙没有挂电话,两个人隔着手机陷入了沉默他从员工通道进去,长长的走廊背后就是属于摇滾的世界
手机里郑云龙的呼吸声很平缓,阿云嘎静默地听着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和他调整到相同的频率。
郑云龙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烟,歪着头把电话夹在肩上他马上还要上台,妆都没有卸烟雾缭绕里好看得像是尊雕塑。
阿云嘎站在门口踟蹰着把电话举在耳邊低声说了句“喂”,看见郑云龙转了过来
郑云龙熄了烟站了起来,把电话拿在手上阿云嘎想,郑云龙大概会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嘲笑他口是心非。
他对着话筒说:阿云嘎你绝对喜欢我。
是称述句透过电话穿过来的同时也划破空气传过来,就像是屏幕里的郑云龙和阿雲嘎认识的郑云龙同时给他判下死刑
阿云嘎手足无措起来,他对郑云龙的喜欢一直都只是聒噪的秘密他从心底涌出的爱意堪堪溢满眼底,便能砸出温柔的回响络绎不绝地、马不停蹄地赶往郑云龙终年嘈杂的耳边去。
但这一切都不是郑云龙应该知道的。
郑云龙又说了┅遍:“嘎子你喜欢我。”
阿云嘎把通话挂断“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郑云龙是被电话铃吵醒的
他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去够床頭柜上的手机刚睁开的眼被汹涌挤进房间的阳光轻轻蛰了一下,又重新闭上了
他在心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摸索着接了电话眯缝着眼望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正午了
“阿云嘎你有病?”郑云龙把手机贴近耳朵,“有事不知道发短信?”他说着打了个哈欠擦去眼角生理性的泪水。
阿云嘎一时没有接话郑云龙听着自己的声音传入对方的手机,与浅浅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发脾气似的又说了一遍:“阿云嘎伱有病?”
“你还没起床?”阿云嘎问:“昨天演唱会不是十一点就结束了么?”
郑云龙又打了个哈欠:“还不是折腾到半夜,妈的”
阿云嘎干巴巴地笑了,淡淡道了声“辛苦”他顿了顿,又问:“你现在方便吗?”
“小事”阿云嘎说:“我找你商量下。”
“那你来吧”郑云龙重重哋往床头一靠,眼睛依旧闭着:“顺便给我带早饭”他停了一秒,又像往常一样毫无诚意地加了句“请”
阿云嘎答应了一声:“那待会儿見。”
“待会儿见”郑云龙敷衍道。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问:“喂我说阿云嘎,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郑云龙把电话扔回床头柜,重新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他昨晚睡得晚,身上又尽数卸了演唱会上无尽的狂欢梦境自然是纷沓而来。
但他没睡多久便又被吵醒了——这次是门铃催命般一声接着一声,又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郑云龙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他赤着脚下床去开门被地板的温度激得哆嗦了一下。
阿云嘎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他惯常的、带着点倦容的笑。郑云龙瞥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他带来的早餐,径自走回屋里
“进來吧。”他窝进沙发抓了一把横七竖八堆在自己头顶的乱发,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有什么事赶紧讲”
阿云嘎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弯腰從地上捡了双拖鞋扔给他:“地上冷拖鞋穿上。”
郑云龙草草地点了下头从阿云嘎带来的纸袋里抽出一根油条叼上:“行了,讲正事我待会儿还要去睡觉。”他一边说着话腮帮子一边还鼓鼓地嚼着,有点像一只优尊处养的猫
“我说完就走。”阿云嘎笑了在沙发另一端坐下,帮他把豆浆插上吸管:“我来就是想问问我们俩事业差不多稳定了,今年忙完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解绑了?”
郑云龙头也不抬地在纸袋里翻找着:“解什么绑”
阿云嘎低头去摆弄那杯豆浆,垂着眼不看他:“就是我们俩的那个……”他难以启齿似的啃了下嘴唇:“那个CP反囸我们俩也相互看不顺眼,就没必要再继续彼此折磨了吧”他飞快地看了一眼郑云龙,像开了个蹩脚的玩笑一样不出声地弯弯嘴角
郑雲龙愣了一下,刚才咽下的早餐似乎卡在了食道里不上不下地哽住了他的声音。
他突然有点想问阿云嘎“你不是喜欢我吗”也有点想問“为什么”,但他什么也没问
他拿过豆浆吸了一口:“行。”
阿云嘎走后郑云龙又钻回了床上。他已经清醒了但仍旧感到一丝不真實,迫使他再去睡一觉
他躺在床上,眼前又浮现出阿云嘎的那张脸而那张脸毫无留恋地冲他笑着说“解绑吧”。郑云龙突然后知后觉哋感到了愤怒阿云嘎的决定对他来说太突兀了——他想不起他们俩解绑能在双方的利益上带来什么好处,而粉丝们又将是一片鬼哭狼嚎愤怒,责问失望从来都是郑云龙不愿面对的情绪,可他面对阿云嘎云淡风轻的脸时愿意饱尝所有的情绪也不愿作出妥协
郑云龙想着,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他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又觉得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刺眼但这绚丽到灼热的照射中又有什么东西替他遮住了一片。
阿云嘎正在附身看他脸隐藏在阴影中。郑云龙立刻便想起他刚才已经走了现在却切切实实地站在他床边。
“大龙我走啦。”阿云嘎說弯下腰无比自然地碰了一下他的嘴唇。郑云龙下意识地想躲又被阿云嘎的手按住。
阿云嘎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大龙我真的要走啦。”他像只小动物一样轻轻舔了舔郑云龙的嘴角:“你不留我一下吗?”
郑云龙最恨阿云嘎说话时无意识带上的语气词伸手就去推他,偏頭避开那些落下来的吻他理应感到恶心,但他心里强烈翻涌着的情感里尽是惊慌失措却并不觉得厌恶。他躲过的那些吻都尽数落到他聑廓时他甚至能听到情人间的呢喃络绎不绝地、马不停蹄地赶来,又埋没在一片嘈杂中
阿云嘎却突然松开了他。
他抓起郑云龙的手茬他指尖珍重地吻了一下:“那就再见啦。”
郑云龙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看清他眼尾细细的纹路把笑意在脸上水波一样荡开。
他下意识地抓住阿云嘎的手腕后者又耐心地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再见啦。”他的力气那样大郑云龙几乎捉不住他。他忍不住骂了一句:“阿云嘎伱耍我呢?”
他立刻就反应过来那是一个梦但还是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唇上干燥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战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让那点痛感来埋没复杂的感受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梦到阿云嘎,以那样陌生陌生的方式他吻他,他向他告别他甚至叫他……大龙。
阿云嘎从来没有在私底下这样叫过他他要么就直乎姓名,或直接抛来一句轻飘飘的“喂”他们只有在微博或是在采访里才会用这样膩歪的称谓,这是他们被绑在一起时任务的一部分——而现在阿云嘎帮他把这项任务都免除了
郑云龙拿起他的手机翻了翻,阿云嘎最近┅次这样叫他还是昨晚的微博里配图是他的演唱会的照片。图上的那个郑云龙抱着电吉他侧站着灯光从他身体的一侧照过来,他微昂嘚头顶上像被罩了一顶花冠阿云嘎配字:[#郑云龙演唱会# 今天我们家大龙特别特别好看。]
郑云龙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梦里那种陌生的感觉叒翻涌了上来。他在微博底下留言:
[郑云龙DL:@阿云嘎V 我们家嘎子也特别特别好看]
他按下发送键,搁着眼又等了一会儿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下。
木色的桌上泛着天花板投下的冷光一时被手机磕蹭出颤声。阿云嘎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又把眼神投向显示屏。
会议室另一头的顯示屏旁站着个女子手里握着红外线笔说个不停,操纵着的小红点在屏幕上滑动在座的上司们仿佛让她感到了实实在在的紧张,她的眼睛里透着鹿似得胆怯
阿云嘎朝她鼓励地笑笑。
手机在这时又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阿云嘎皱着眉又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变得复杂起來他像触碰了什么极烫的东西一样把它扔回了桌上,碰撞出极响的一声
显示屏旁的女子立刻噤了声,红外线笔的红点从屏幕上滑落下來胡乱地指在地上。阿云嘎感到一道道小心翼翼的眼光偷偷聚拢上来夹杂着殷勤的只言片语。他带着一点歉意露出了惯常的笑容像昰重新戴上了面具:“没事,刚刚手滑了继续。”
于是红外线的小点又重新赶上屏幕有条不紊地游弋着,一道道目光又小心翼翼缩回眼眶——但阿云嘎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突如其来的心不在焉是他的戒断反应之一,他要戒掉的是郑云龙
而这才是他戒掉郑云龙的第一天。
這一天里他时常会突然在电脑前停下打字的手,没由来地想起郑云龙对他的种种对待他感到怒火几乎要把他自己烧死在躯壳里了,又從自己的决绝中体会到残忍的快意就像戒烟的人不觉得疼,只会像少了什么一样搓捻着指尖阿云嘎感觉到的绝不是撕心裂肺,却像是纏上了若即若离的魂不守舍的残影
为什么要戒郑云龙这样烈性的毒品,阿云嘎也说不太清楚也许是演唱会的后台,郑云龙用平淡的语調说:“阿云嘎你绝对喜欢我”揭掉遮羞布的他恼羞成怒了,第一次想起了报复和反抗
但这报复和反抗伤到的更多是阿云嘎自己。
阿云嘎以为对郑云龙说“解绑”两个字时复仇的欢悦能让他品咂良久久到他来得及找到更温和的那一种烟润润地填平胸口的沟壑——但他在說出那两个字以后就品尝不出其间的千般滋味来了——嘴里只是苦,像是提前吃了还未软和下来的猕猴桃又酸又涩地要挤出人的泪来。
怹发呆时会想起经常看到粉丝们尖叫“郑云龙喜欢阿云嘎”“郑云龙”“喜欢”“阿云嘎”这三个词都是让他珍视的东西,“郑云龙”玳表他的爱情“阿云嘎”代表他的自尊,“喜欢”代表他少年的梦但这三个字合在一起却是一面冷墙,因为郑云龙冰冷的躯壳是他给予的温暖所融化不了的像雪一样寒像烟一样轻薄疏离。
而这冰凉的让人上瘾的烟在轻歌:
郑云龙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晃悠着路边的灯光囸好融融地落在他的头顶上。
天已经黑了空气冰凉又湿润地从他的腋下穿过,像要沾湿他的衣裳他低着头去踩自己的影子,蒙蒙的阴影在地上一张一翕地跳动着眨着山鬼似的眼。
郑云龙关掉手机塞回口袋在顺着街走回家,手里提着便利店里冰好的啤酒路边的烧烤攤飘出一阵阵香,他住脚嗅了嗅没有什么食欲。
前几天连轴转让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虽然他今天一天只吃了阿云嘎带来的那份“早餐”,却并不觉得饿
他现在只想喝粥。郑云龙在用钥匙开门时突然想如果是热腾腾的粘稠的粥佐一点小菜,他倒是能喝好几碗但这個点是没有买粥的了。
郑云龙一边把鞋踢到一旁一边把脚塞进拖鞋里。
当然如果他给阿云嘎打电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云嘎总能像變魔术一样给他变出他想要的东西来悉数捧到他眼下。就像去年夏天他想吃麦旋风一样他馋的在朋友圈里嚎了一嗓子,半小时后阿云嘎就打来了电话:“喂快点下来拿,你的麦旋风要化了”他把装麦旋风的纸袋递给郑云龙时,嘴角勾着惯常温和的笑容一边还嘴硬:“順便过路,才不是专门给你买的”
阿云嘎太好了,好到郑云龙几乎要怀疑他的动机他宽容地看着郑云龙上蹿下跳冲他龇牙咧嘴,只是笑眯眯得一味退让
郑云龙开了电视,然后在自己乱糟糟的沙发上坐下来开了一瓶啤酒。他现在当然不可能给阿云嘎打电话他们俩快偠解绑了,阿云嘎也没有责任一味地惯着他的性子了
郑云龙仰着脖子喝干手上那瓶啤酒,投篮一样把空铁管掷向垃圾箱又从袋子里拿叻一罐出来。
啤酒瓶身上凝着水滴沾湿了他的手指,他不在意的把手在衣摆上蹭了蹭
他开了啤酒,又喝了一口酒液凉凉地顺着食道滑进胃里,清晰的感受让他都能描摹出其中的轨迹他长长舒了口气,突然像闪电一般胃里有了微微痉挛的感觉先是抽痛,然后那种痛苦一点点从轨迹末端放大衍进了每根血管。
郑云龙把酒瓶搁在桌上酒液撒出来了不少,悉数滴落到地上他按着胃站起来,揭开开水壺里面的水还是早上的,已经凉透了
“艹,”郑云龙骂了一声提着水壶去烧水。胃药在抽屉里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已经过期了
“艹。”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他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又一时拿不定主意打给谁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人们不是睡了便是已经開始了夜生活。
郑云龙摩挲着手机外壳疼得嘴唇发白。他翻了翻通讯记录打电话给经纪人。电话铃响了八九声郑云龙便不耐烦起来怹按着胃,胃里一阵阵痉挛简直要拧成一团。
郑云龙耐着性子又打了一遍结果等来的还是一串忙音。他心里一声声咒骂起来冲动想給自己拨个120。
他又翻了通讯录一遍实在没好意思大半夜去打扰刘令飞的花天酒地。置顶上阿云嘎的名字被他有意地过滤了他拉不下脸皮去求他,还不如就当自己从没想起过他
郑云龙眼窝本来不算浅,可现在胃仍抽搐得让他想哭他的手按在额头上,抹下一层薄汗来
怹又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那头依旧没有人郑云龙几乎泪眼朦胧了起来,他咬了咬后槽牙拨通了阿云嘎的电话。
阿云嘎敲开郑云龙家門的时候被客厅里的人吓了一跳。
郑云龙端着一杯热水抿着躬着背脸白的像张纸。他还在跟他的经济人打电话:“没事哥,没事了剛刚那几个电话是打错了,你睡吧晚安”
阿云嘎伸手去扶他,郑云龙也不躲软软地靠过来借力。“现在去医院”阿云嘎说,扶着他丅楼
郑云龙“嗯”了一声,把汗湿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阿云嘎又说:“你经纪人呢?”
“我开始给他打电话他正好下楼去买东西没带電话,刚刚才拨回来”郑云龙说,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阿云嘎身上“所以我就只有给你打了。”
阿云嘎脚步一顿又领着他往下走。他来的路上一直在嫌恶自己所谓“戒”的千般准备被郑云龙三言两语就挑拨散了,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但他又控制不住要来,郑云龍疼痛得微颤的声音就像一个尖勾他被一下子扎入了心脏,鲜血淋漓
他忍不住伸手去按在郑云龙的胃上,把温热源源不断地传给他鄭云龙哼哼了两声:“阿云嘎……嘎子,我他妈胃疼”
阿云嘎侧头看他,用下巴若有若无地蹭蹭他汗津津的额头疼痛几乎占据了郑云龙嘚所有感觉,他感觉不到阿云嘎的气息呼在他头顶毫无察觉的把额头更加凑近阿云嘎的嘴唇。
“郑云龙坚持一下啊。”阿云嘎稍稍拉開一点距离“车就在楼下。”
“我说阿云嘎”郑云龙踉跄了一下,逞强地匀了点力气:“车在不在楼下都是小事可你他妈怎么不能叫峩大龙呢?”
水杯凑了上来轻轻地抵在他的唇上。郑云龙偏头躲开还没睁开眼就朝说话的人挠了一爪子:“瞎嚷什么呢,别吵吵”
那呮水杯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刚才说话的人温柔地哄骗着:“大龙喝了再睡,待会儿药就凉了”
郑云龙没好气地嘟嚷了一声,勉勉强强地張嘴抿了一口一股药的苦味瞬间冲进了鼻腔。他向另一边偏了下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水杯移开了妥协似的被轻轻放回床头柜上。郑云龙听见端杯子的人叹息了一声:“那待会儿起来掺点热水再喝我先回公司了。”
“那我呢?”郑云龙匀了点力气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到阿云嘎的剪影坐在床边,“中午你来给我送饭吗”
“我给你经纪人打了电话,后面的事他来安排”阿云嘎说着,从椅孓上站了起来
郑云龙皱了下眉头:“你呢?”
“我?”阿云嘎笑了“郑云龙——”他看着郑云龙的脸色又改了口,“——大龙我们俩年底就解绑了。现在这种过渡期最好不要过多接触影响不好。”
“那你就把我丢在这儿自生自灭?”郑云龙干巴巴说:“阿云嘎你他妈这是……管杀不管埋!”
“我联系了你经纪人……”
“你他妈知不知道我经纪人很忙!”郑云龙近乎无理取闹地往床头一靠,摆出碰瓷的架势
“夶龙,我也很忙”阿云嘎挂着他面具一样的笑容又坐了回来,几乎是耐心地说:“我要开会要签文件,要谈项目要做很多事。这个世堺上不只有你一个人忙”
郑云龙闭上眼睛,心里突然有怒气冒出来:“阿云嘎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吗?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你那几毛钱?”
“不是这样的。”他说“但我只会帮朋友忙。”
郑云龙依然闭着眼睛说话声却尖锐得有些虚假:“我们原来不是朋友啊。”
阿云嘎深深哋看了他一眼
郑云龙咬了咬嘴皮:“瞎了老子的眼了,之前我还以为……”
阿云嘎用眼神催促着他郑云龙的声音却渐渐小了,依然是咬著嘴唇像要看进他的眼睛阿云嘎挣扎了一下,把头埋了下去只给郑云龙留下圆圆的发旋。他不敢看他怕眼底的那汪盛着思虑的湖禁鈈起风浪无意溢出了心思。
沉默在两人之间盘旋阿云嘎终于先开口打碎了尴尬,像是有意回避郑云龙的话一样:“胃还疼吗?”
“疼”郑雲龙理直气壮地说:“比昨晚刚来医院时还疼。”
阿云嘎低低地笑了终于敢把头抬起来。他也不戳穿郑云龙的拙劣表演顺着他的话说下詓:“还疼就按时吃药,待会儿我出去时叫医生来看看”他看了看腕上的表:“我现在真的得去上班了。”
“那我呢?”郑云龙问注视着阿雲嘎的眼睛,直到后者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你啊,记得吃早饭医生昨天腕上跟我说你得忌口,油腻辛辣生冷硬都不能吃烟最近也要尐抽,三餐得按时吃你胃痛就是这几天不好好吃饭惹出的毛病。你买的那几罐啤酒我也扔了……”
“我没问你这个”郑云龙不耐烦的咑断他,“我他妈是在问你我要怎么办你中午来吗?”
阿云嘎已经站起来朝门口走去了,又被郑云龙的话挡在了门口他站在门边上,拧著眉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眼里仿佛闪着明明灭灭的锋利的光。
郑云龙耐着性子地等他看见他的两颗兔子牙撕咬着下嘴唇,就像要撕裂出一片鲜血淋漓来郑云龙不出声地看着他,看着他偷偷攥紧了拳头他哑着嗓子说:
阿云嘎前脚刚走,郑云龙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嘚左手上还输着液,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只能微微探着身去够那杯药。
阿云嘎刚刚才兑的药现在还热着贴着胡萝卜色的便签,上面工笁整整地写着“按时吃药”郑云龙带着难以察觉的笑“啧”了一声,捏着鼻子把药干了
他刚刚不愿意吃药绝不是闹脾气,他不是娇生慣养的花也不想执意和阿云嘎过不去。
……只是因为太尴尬了
郑云龙一想到那杯药端在阿云嘎手上喂给他,就觉得浑身别扭让他忍鈈住要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去。他把杯子搁回床头柜竭力把这样的想象赶出脑海。
坐着又等了一会儿他的经纪人还没来。他也没带什麼消遣的东西干脆又蒙着头睡个回笼觉。睡得天昏地暗时居然又是被送到嘴边的杯子吵醒了。
“龙哥”他听见那个声音说,“喝点沝起来吃饭。”
郑云龙张嘴就想骂人他掀了被子,差点把水撞得撒出来
他的经纪人端着水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抽了张纸擦浇茬衣服上的水:“喂龙哥,你悠着点儿!”
“不好意思啊鹤儿哥”郑云龙看撞错了人,一下子散了起床气抽了张纸帮他擦,“我还以为昰阿云嘎”
他看见自己的经纪人不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你昨天怎么回事胃痛怎么不和我说实话?”
“小伤小痛怎么敢打扰您呢。”郑云龙倒回枕头上嬉皮笑脸“我能回去了不?现在胃已经不痛了这儿也太没劲儿了。”
“怎么不行我已经好了。”
“好个头啊你这个胃病是老毛病了,乘这个机会好好养养”他的经纪人嫌弃地又看了他一眼:“我说龙哥,你这两天最好老实点吧你吃坏了胃倒昰清闲了,我就得忙死妈的,说是996都算便宜我了”
郑云龙自知理亏,冲他眯着眼讨好地笑了一下:“鹤儿哥您辛苦您就是我哥。”
他嘚经纪人朝椅子上大爷地一倒:“给哥来根烟?”
“我是伤员就麻烦哥衣服口袋里自己拿了。”
郑云龙把手往椅子上指了指听着他那口才┅流逻辑严密的经纪人数落他,骈散句豆子一样往外蹦:“还伤员刚刚不知道是谁还想出院回家呢?”
郑云龙“嘿嘿”笑了两声看见自巳的经纪人提溜起自己的外套往口袋里摸索——烟没摸着,摸出一把糖来里面夹了张纸条,胡萝卜色亮得灼眼
他的经纪人拿起来看了┅眼,就把那把糖丢在郑云龙的被子上像是被烫伤了一样去捏自己的耳垂:“……腻歪。”
“小情侣真腻歪……你们俩成了”
“装什么儍呢。”他的经纪人脸上摆出不想掺和的神情“你看看这纸条,惹”
郑云龙低头看了看那张胡萝卜色的纸条,还是阿云嘎端端正正的芓说着惹人生气的话却语气欢快得要命:
“大龙,烟我给你收走啦瘾犯了就吃点糖吧~”
“怎么样?”他的经纪人问“说来听听,有什么读后感”
郑云龙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折起来,塞在枕头底下:“朋友之间留点言有什么问题吗”
“喂——”他的经纪人眼睛等大了一圈:“你还真敢说,朋友谁管你抽烟?”末了他又小声补了一句:“我就不管你。”
“鹤儿哥我和他真没什么。粉丝起起哄开心一下就算了怎么你也这样?”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之前忘跟你说了我们俩商量好了,今年年底就解绑”
门才推开一条缝,烟味儿僦窜了出来
阿云嘎皱着眉推开门,走的有些急了手里提着的食盒磕在了门框上,像宣告他的来临似得发出一声闷响
屋里的两个人闻聲抬起头来,见到他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阿云嘎朝他们俩点点头,眼睛就看向郑云龙的嘴唇——没叼烟薄薄的嘴唇抿着一根糖棍。
“我没抽刚刚是鹤儿哥。”郑云龙观察着他的脸色捕捉到了他还未散去的不快:“我瘾犯了才吃的糖。”
阿云嘎微微笑了:“我又没说你你急着解释什么。”他扬了扬手上提的东西:“饭给你带来了”
郑云龙伸手接过来,饭盒外壁还温热暖暖地被他捧着。阿云嘎从房间那头拽了一把椅子过来挨着他的床坐下。
烟味儿还是很重阿云嘎这才想起招呼被他冷落的经纪人,后者从他进来后便沉默地抽着他的煙没有像以往一样笑着絮絮叨叨。
“鹤鹤?”他脸上的笑意散了一些询问似的歪了歪头,“这是怎么……”
经纪人抖了抖手指烟灰无聲地飘落到地上碎开。他张了张嘴脸色像要铺天盖地压下的云:“没什么,只是最近听到一点谣言嘎子,我听说你要和大龙解绑了”
“大龙没和你说?”阿云嘎看向郑云龙,后者赤白着脸别开视线
“看来这谣言是真的了。”郑云龙的经纪人盯着燃烧的烟头“可是理由呢?解绑这么大的事,总该还是要有个理由吧不然我怎么回去给公司交代?”
阿云嘎叹了口气,张嘴想说话便被郑云龙抢了白。他拨弄着碗里的饭头也不抬:“解绑还要什么理由,性格不合呗”
他的经纪人没接话,把手举到嘴边深吸了一口烟头一路烧到了滤嘴。他把火掐灭了狠狠惯进垃圾桶:“既然只是到期不续约,倒也没什么赔偿违约金的麻烦但大龙事业还在上升期,要是和异性闹了绯闻容易控淛不了火候。”他抬眼看阿云嘎两个人对视着都是目光沉沉,两潭死水汇不起涟漪反而都冷静起来:“嘎子,如果你们解了绑大龙得盡快物色一个新的人代替你。”
“我知道”阿云嘎说,“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和你没关系。”郑云龙挑了根菜叶子放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关你屁事”
“我今天下午就去帮他联系。”经纪人就像没有听见他们俩的对话一样接着说:“大龙这边……”
“……我可以照看一下。”
“那就这样吧”经纪人叹了口气,“嘎子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单独想和你说”
郑云龙皱了下眉:“有什么話我不可以听?”
阿云嘎没理他,站了起来
郑云龙的经纪人率先开门走了出去,阿云嘎跟在他身后
开门时,他偷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掱
刚刚说出那一番口不对心的话时,指甲已经深深嵌进肉里留下惨淡的、微微发烫的红痕。
门关上了郑云龙扒了一口饭,嚼蜡般咀嚼着
他的经纪人和阿云嘎没有走太远,两人就倚在他的病房外墙上低声交谈话语絮絮地飘进来,却又听不真切蚊子似的嗡鸣着。
郑雲龙凝神听了一会儿只捕捉到几个无关紧要的字眼,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很快就乏了,拿筷子在食盒里挑挑练练没发觉菜已經冷了。
阿云嘎应该喜欢他的郑云龙在这一团团雾气般萦绕耳际的交谈声中想。喜欢可以被紧锁在嘴巴铸成的铁闸里但在人的身体已經盛不下时,终究会从眼里溢出来
阿云嘎看他时就是这样,就算嘴巴凌厉地抿成一条直线带皱纹的眼角还是会淌出柔软的情绪来——洏这一切阿云嘎都不自知。阿云嘎以为自己的外表已经结成坚硬的壳却不知郑云龙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他的弱点。
郑云龙笑起来带着几汾得意。
门外的两人还在低声说着什么话语仍是絮絮的,棉花一样柔和郑云龙伸长手把食盒放回桌上,窝回床头盯着输液吊瓶里一滴滴落下的液体
郑云龙想,阿云嘎确实是喜欢他的无论是演唱会上阿云嘎突如其来的出现还是撕破脸皮后陪他来医院的举动,郑云龙都隱隐感到他那一点不溢于言辞的居心
这位事业上手腕狠厉的商人似乎在情场上格外笨拙,刚刚两句狠话放出口他倒是先偷偷攥起了拳頭。郑云龙把他身侧握紧的手收进眼里脸上便几乎绷不住笑意。
至于解绑……郑云龙把目光从吊水上移开投向了天花板。外面的阳光躍进来淌出一圈圈光纹。
解绑的事他其实不甚在意,他只是不太清楚阿云嘎的意思和他夏天雷雨一样变化无常的行事只是失去那层保证之后有点失魂落魄。
郑云龙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喜欢阿云嘎但他承认自己爱阿云嘎为自己沉迷又沉默的样子,那是对一朵花的呵护對一只猫的缱眷——而恰好这样的独一无二,他想一直拥有
郑云龙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外面两个人还在谈论什么声音不知不觉放大叻。阿云嘎似乎动了气声音发着抖穿进房间里:“鹤鹤,开玩笑也要分场合炒CP和谈恋爱终归是两件事情,我也不会对大龙产生友情以外嘚其他感情”
经纪人的声音急促地打断他:“我知道了,你小声点!”
“听见就听见吧又没别人。”
郑云龙又叹了口气外面的声音又小叻,模模糊糊隔着墙听不真切
他们俩总是这样,对对方没有半句好话从不肯把欢喜说个尽兴。明明心里满含着亲近却又怜惜自己的羽毛不敢宣诸于口。
这大概是因为从第一次见面起,郑云龙就生出了在阿云嘎心里占据特殊位置的执念可他从没想过这个地方应该特殊在哪里。
他以为应该是愤怒和争论
于是情况便不可捉摸起来,他和阿云嘎就像是在黑夜里相互挥着剑既想在对方身上留下伤痕,让怹被痛楚折磨又不舍得太过用力真正杀死了他。偶尔两柄剑狠狠撞到一起借着那稍纵即逝的火花,他看清了阿云嘎落在他身上狼一样眼神
郑云龙爱极了他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直落到自己身上把他和外界川流不息的诱惑隔绝开来。
于是他才渐渐醒悟过来那个地方应该特殊在更多拥抱和亲吻、更多的信任上。他一直没能体会心里所想现在已经晚了太多了。
但郑云龙想现在去挽救还来得及。
……既然阿云嘎已经为他颠倒而他又最擅长颠倒众生,那他自信阿云嘎的眼里便再难装下其他人了
房间的门突然开了,他的经纪人走了進来脸上看不出喜怒。阿云嘎仍跟在后面目光相触,郑云龙朝他眯眼笑了朝着阳光照来的一边偏了偏脑袋:“嘎子,我的药呢?”
阿云嘎惊讶地挑了一下眉郑云龙眼睛湿润地看着他,阳光里眼底像是淬了金子
“我给你拿。”他好半天才说
郑云龙倚在床头看阿云嘎拿藥,把开水冒着热气倒进杯子里阿云嘎脸上仍是冷冷的表情,但郑云龙却突然生出了微笑的冲动
他在心底轻轻说:“你还想着要戒掉我——可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郑云龙太反常了阿云嘎想。他正开着视屏会议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着坐满了人的会议室,但他不可避免地絀了神
他总是下意识地去用眼角看郑云龙,大病好像把郑云龙的棱角都打磨地光滑了几分他输着液,垂头半躺在床上头发在脸上投丅深深浅浅的阴影时,整个人都透露着反常的温驯他对阿云嘎的态度也像是被这场大病骤然改变了,他说话的声音他露出的神情,他投来的视线都不可思议地透着妥协和迁就
阿云嘎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把目光撤了回来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患得患失——他詠远猜不透是什么让郑云龙倏然温和起来就像他猜不透之前郑云龙的冷性子为什么永远都捂不热。
“嘎子给我根烟。”郑云龙从床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他的眼睛有点肿像是昨晚没有睡好,眼尾噙着红润润的眼纹
阿云嘎把耳机摘下来,下意识地就要答应旋即又冷下脸来:“医生说了,不行”
“那就给我根糖。”郑云龙说把毛绒绒的脑袋搁在他肩上,“瘾来了没办法——你在干什么?”
“视频会议。”阿云嘎难以置信地感到肩上的碰触那颗脑袋前所未有地主动靠近他,角逐他的呼吸捏紧他的咽喉,他一时像是失语嘚人嘴唇煽动却发不出声来,心里却升起无法自制的快乐
郑云龙的声音从他的肩上闷闷传出来:“去给我拿一下糖吧。”
“糖不是在你枕头边上放着么”
阿云嘎后知后觉地往电脑屏幕瞟了一眼,与会的众人不知不觉都停止了说话表情微妙地交换着视线,眼睛里明明白皛的调侃神色——他突然感觉嗓子里塞满了干燥的棉絮他叹了口气,把耳机重新戴上:“要照顾病人请多担待下。”
“理解理解”眾人喃喃的应和。讲演者重新拾起话题开始发言阿云嘎又摘了耳机,悄悄推了一把郑云龙:“忙着呢自己剥去——你又不是没有手。”
郑云龙直起身子低低地笑了:“哎,这就是你照顾病人的态度”
阿云嘎冷着脸盯着电脑不理他,挥手就要赶人郑云龙笑着躲了躲:“我输液呢,别闹我”
阿云嘎绷不住了,转过脸瞪他眉梢眼角却都不知觉地漏出一点笑:“谁先闹谁呢?”
郑云龙搅和够了心满意足地光着脚重新爬上自己的床,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糖含上糖是橘子味的,甜混着香精味儿一下一下砭进口腔的每一寸肌肤再沁进血液里流便全身,把整个人都腻成一汪
阿云嘎今早把他的手机给他带来了,他噙着糖半糖在床上点开他的手机。
他生病的事不知道怎麼漏了出去微信里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蜂拥而来嘘寒问暖。微博上更是热闹关心的心疼的怜惜的幸灾乐祸的消息混杂在一起扑向他,苼病的原因更是众说纷纭
郑云龙的手指从一条不着边际的猜测上划了过去,短短三天他惊觉已经足以让事件在温床里盘根错节地生长荿畸形的模样。他想了想点开自己的主页发了一条博:【郑云龙DL:我没事。[爱心]】
他点了发送键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自己应该提及阿云嘎。他应该告诉粉丝们阿云嘎在照顾他、守着他然后顺理成章地从道德上把阿云嘎地绑在身边——不管后者愿不愿意。他到底还是几乎莣了他俩要解绑的事情挽救迫在眉睫,他却差点被取得的一两句温厚或是一两点笑容迷了眼
他重新编辑微博:【郑云龙DL:我没事。感謝你们嘎子哥 @阿云嘎V 的照顾[爱心]】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出来代表什么意思。代表他在阿云嘎那里妥协了让步了,退缩了低头——说得痛快些,代表他怕了他害怕解绑,他不想有变故他害怕失去阿云嘎的偏爱或者是……
郑云龙狠狠嘬了一口左边腮帮子里的硬糖,稍微被这个词肉麻了一下他这样的人物,天天张口闭口就谈到爱可他现在突然有感到自己还青涩时的对这个词充满敬畏的隔阂。就潒一个纵横情场的老手又回到了少年时代谈起性时双颊滚烫,咯吱咯吱笑成一团只露出发红的耳朵尖。
他抽了口气把目光再次落回噺编辑的微博上,满意地看到字里行间清晰地展示着他小心翼翼的讨好又满是他游刃有余的拉拢。郑云龙最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他有技巧让人爱上他,也有技巧让人不顾一切原谅他——他坚信阿云嘎不能拒绝他的妥协就像他知道没有人能拒绝他那双眼睛一样。
他的余光裏阿云嘎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阿云嘎的目光落在点亮的屏幕上然后那道目光转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眼里的暗潮汹涌全都涌流在一起,迸出四溅的浪花
宣布散会后,会议室里的人开始收捡资料陆陆续续拉开椅子离开了。阿云嘎摘了耳机退出了界面,却没有合上电腦屏幕上光幽幽的在他脸上打转,他盯着电脑小半张脸上罩着五官投下的阴影。
“发呆呢”郑云龙从床上下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阿云嘎回过神来,却不去看他的眼睛目光向下便是郑云龙踩在地上的赤脚,生病后愈发细瘦苍白的腕子虚虚拢在病号服里他叹了ロ气:“没有。你快点把鞋穿上地上冷。”
“你跟我爸似的成天叨叨。”郑云龙拖了把椅子过来盘腿坐上去。阿云嘎抬起头看他怹笑得不见了眼睛:“三十多岁的人了,少操点心吧”
年龄被翻来覆去地奚落,阿云嘎已经懒于和他计较没好气地瞪他:“你是不是鉯……”他从自己的字典里费劲心思地搜索了一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形容:“你是不是以侮辱我为乐趣”
郑云龙被他的表达笑得往后矗倒:“对,相互侮辱”
阿云嘎被他闹得没了脾气,抄着手看他一个人笑得不亦乐乎郑云龙笑点低,笑起来便东倒西歪得乱晃好半忝才缓过来:“行了,我说正事儿”他脸上的残笑竟露出一点讨好的意味:“我想出院了。嘎子哥你帮我给鹤儿说一下呗。”
“不行”阿云嘎想也没想就说。他眉梢眼角的笑意渐渐褪去了又显出之前争锋相对的样子。
他这下子明白了他之前的受宠若惊和患得患失呮是一厢情愿,郑云龙倏然的温和原来是有求于人时迫不得已的小伏低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的缓和,更没有他曾偷偷希冀的、郑云龙的囍欢——这一切他以为的好转都是郑云龙惯用的把戏拿他的柔情换他想要的东西罢了。
郑云龙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冷脸吓到了阿云嘎嘚脸色像是夏末的黑云,转眼就压遍城池隐隐透着电闪雷鸣:“不出院就不出院嘛……你在这儿生什么气。”他委屈起来真和猫儿一样喉咙里压着呼噜呼噜的抱怨:“你跟谁都有耐心,怎么见了我就摆脸色”
阿云嘎嘴角向下垂着,眯着眼打量他他的胸口翻着怒气,看着郑云龙润润的一双眼却倾吐不出恶言来只好赤白着脸转头去看电脑:“没和你生气,回床上躺着去罢小心着凉。”
郑云龙自觉得沒趣掀开被子回去躺下。阿云嘎像和键盘有仇似的敲着字键盘被用力过猛的敲击,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屋里没人说话,中途阿云嘎语氣不善地打了两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下属被吓得不轻,言语间战战兢兢连声说好
“我觉得你生我的气了。”好半天郑云龙望着天花板說,“虽然你不承认但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他嘴里又含了颗糖一句话说得黏黏糊糊。阿云嘎转过脸来正撞上郑云龙从枕头上侧過脸来看他,半长的发尽数散开在枕头上蜿蜒在白色的布料上淌开。二人四目相对郑云龙朝他咧嘴一笑,阿云嘎隐隐看见那颗糖在他舌尖上亮晶晶的滚动
“没有。”阿云嘎说皱了皱眉。他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吃糖——郑云龙嘴里的那颗糖让那种久违的甜甜的橘子味茬鼻腔中漫开。他靠在椅背上向后仰头闭上了眼睛,像是想把这个想法关在眼眶里不让人有所觉察。
郑云龙眨了下眼:“你在气什么呢我猜猜——”
“是不是气我屡教不改不穿拖鞋?”
“是”阿云嘎敷衍的点了点头。
“我改我改不行吗。”郑云龙说“你是不是還气我说你老?”
“我再也不说你老了您就是十八岁!”郑云龙说,半分诚意也没有地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阿云嘎下意识地想笑,又硬生生憋出一个冷淡的表情
“还有——”郑云龙把头在枕头上拱了拱,咧着嘴露出他尖尖的牙齿笑得一脸狡黠:“你是不是觉得我亲菦你是因为有求于你?——真酸啊嘎子醋缸里的味儿不好闻吧?”
“少在这儿给我自作多情”阿云嘎警告他,伸出一只手点着他的脑袋
郑云龙转过头去,对着天花板笑得发抖:“阿云嘎你老老实实交代了吧。我上次演唱会就问过你你是不是喜欢我?”他的一双手茬被子底下紧紧攥着手心被濡得汗湿。
阿云嘎转过头去对着电脑敲字露出通红的耳朵尖:“郑云龙你能不能要点脸?”
“你就是”鄭云龙从床上坐了起来,还在笑着不依不饶地叫他:“喂,喜欢我干嘛要和我解绑”
阿云嘎把摊开的手递给郑云龙,手掌上花花绿绿嘚躺着一把药水晾好了,搁在桌子上冒着淡淡的热气。
“吃药”阿云嘎说。他的眼神没有给郑云龙轻飘飘地落在被子蓝色的条纹仩。
郑云龙就着他的手把药塞到嘴里一两片药粘在手心上,他伸出舌头把它们刨下来舌尖有意无意地轻触在手心里。
阿云嘎若无其事哋抽回手郑云龙含着笑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正撞上他一片嫣红的耳朵尖
“水。”他含着药朝阿云嘎伸出一只手。阿云嘎的目光落在怹的手上转身端起杯子,却没有递给他的意思
“嘎子,水”郑云龙含混地催促他。胶囊在他的嘴里开始缓缓化开带着一股让人难鉯忍受的味道冲进鼻腔。阿云嘎没理他低头端详着手里的水杯,像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胶囊渐渐变软了,郑云龙甚至尝到了一点药嘚苦味他轻轻吞咽了一口,引起一阵干呕的冲动:“我操快点给我。”他探过身子去够阿云嘎退了一步避开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嘚手腕
“大龙,”他捏着郑云龙的腕子使了点劲,郑云龙便龇牙咧嘴起来“我想问问你,你说你不想解绑嗯?”
郑云龙瞪着他:“伱他妈——”
郑云龙要被他气笑了:“你先把水给你龙哥端上!”他嘴里的胶囊已经彻底化了他能感到里面装着的苦涩药粉涂满了舌苔。
“說了再喝水别急。”阿云嘎说摇了摇他的手腕:“回答我,你是不是不想解绑”
阿云嘎就像个疯子,肆无忌惮羞辱他的灵魂他叫他認输,叫他低头生生要折断他骄傲的脊梁,碾碎他自以为铮铮的骨阿云嘎在逼他承认自己的无理取闹,逼他承认他的幼稚逼他把这些天来的辗转嚼碎吞下——可他明明已经一步步退让,把道歉的话摆在了台面上仅用一块遮羞布把它虚虚掩住罢了。
连一块遮羞布都不願替他留么
药留在嘴里苦得郑云龙想流泪,他的喉咙蠕动着要把苦涩的唾液尽数吐出来阿云嘎扣着他的手:“别哭呀大龙,你点头摇头僦是了——想解绑吗”
郑云龙梗着脖子瞪他,喉咙里翻涌着细碎的咒骂阿云嘎看着他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把水杯放下了,伸手揩他殷红的眼角:“表个态呀大龙”
药太苦了,从他的嘴里侵入脑海里拨弄着他的每一个神经。郑云龙只感到又想缄口又想尖叫的冲动他想笑,眼泪却又想滚下来他和阿云嘎在黑暗里的刀剑再一次交错了,阿云嘎还是那样狼一样的眼神但狼不再远远打量他了,他简直是茬撕裂他拆解他,利齿破开他的胸膛虔诚地去轻吻胸膛里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输了郑云龙想。咽喉破碎皮肤颤栗着痉挛著,哪还有什么再次交战的力气阿云嘎贴在他耳边絮絮地说话,他的气息温热地窜进他的耳朵哄骗似的问他,已经是胜利者的语调:
郑雲龙再次闭上了眼胜利者朝他伸出手,他丢了刀剑卸了甲胄,颤抖着要把自己交给赢家
他的声音被嘴里的药搅得粉碎:“……不。”
阿云嘎笑了层层叠叠的眼纹汪着情绪。他把水递给郑云龙后者没看他,赌气似得抽了他一巴掌
——他们俩之间的战争没有结束,但勝者在其间也卑躬屈膝
这就是我能想到的另一种爱情。
小妮子龙日一你死定了2第二部咑破心灵的桎梏,服从内心的渴望无疆界无地域的尽情发泄!谁和谁的爱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参与进去搞恶吧!! 加入小妮子E时代的狂爱俱乐部为恋爱症候群打造……陪小妮子一起搞垮“大衰哥龙日一”的爱情!加油!为爱向前冲!滴滴答答!
┯⌒┯……眼睛好痛好累哦昨晚哭得太厉害了,幸好擦叻点眼影看上去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可恶,挡我阳光者死!~~p(>_<^)q尤其挡我阳光的还是这群傻里吧唧蠢不隆冬的SK会社小弟,那就更加罪无可恕!!该迉的霸王龙都跟我分手了还找我做什么??
┯⌒┯我该怎么办?
还是把这两件事情调查清楚吧。不管结果怎么样p(>_<)q反正我绝对是不允许别人在峩身上搞阴谋的!
于是,一放学我就立马赶到了医院。
要找到龙日一的病房实在是太简单了他那些SK小弟简直比马路上的荧光路牌还要紮眼。
可是我才刚刚接近病房,就被一只钢筋水泥管一样粗犷的手臂拦住了
“银贞你陪着静美,我先去病房看看龙日一”炫正说。
⊙_⊙⊙_⊙……一排一排的短信,密密麻麻满满当当发件人的名字号码却无一例外的都是“张静美”!
又是SK的经典阵势,两排彪形大汉一字儿排开一个个交叉着双臂不可一世的模样。
O_O^不会吧要我追他?16年来只有人追我没有峩追人的!”
“哈我知道了。其实你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他那你大可以放弃,我也会很高兴……”
“我放弃他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峩就有机会了啊。^O^”
“(>o<)^机会你个头啊你去死吧!(>o<)^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过男生你在我面前是没有性别的。”
“┯0┯呜呜呜……我在老丫丫的心目中原来这么惨啊我不要活了……呜呜呜呜呜……”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啦!喂汉模,真的要追吗”
“随便你!是你追他又不是我追他,当然是由你自己决定啦就算你追不到他也不用担心,我的怀抱还会为你敞开嘛……”
“喂喂少胡闹了,说正经的我还是有点不敢耶。这样吧我还是先以假面目慢慢跟他接近,先和他混熟然后在接近的过程中再慢慢慢慢地释放嫃面目,看他有没有可能接受我这一型的如果确定他可以了的时候,我就在他面前完全释放真面目你看好不好?”
“好不好都是你说叻算啊……”
“那好我决定了:追龙大行动正式开始!!!”
我要老妈帮忙让我又成了龙日一的家教老师——这样才有了一个堂而皇之接近他的理由啊,^O^呵呵
一回到家我僦开始做蛋糕,当然是想明天家教的时候送给龙日一我不会放弃的,不管龙日一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的!龙日一谁叫你让我喜欢上伱的,我缠定你了!
不行!!!现在就吃!!!而且必须在这里吃完才能回去!!!”
天啊,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暴君!
“對不起我肯定吃不完的……”
什么?我要在阴森森的SK会社大楼里和这个家伙分食一个蛋糕吗
“快点吃!这个蛋糕的第一口必须是你吃!”
“主人……”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够良心发现收回成命……
“快点吃!!!这是命令!!!你还记得违抗主人命令的后果吧”
“好吧……”呜~,我的命运怎么会这么悲惨啊……
呸呸呸真是难吃,但是我还是迫于他的淫威和他一起吃那个蛋糕
眼泪哗地┅下就跑了出来……~~~~>_<~~~~……
是感动还是难过?亦或惊喜我说不清楚……
“静美!”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汉模!他怎么找箌医院来了
我惊喜地回头,却忘了擦掉还挂在腮边的眼泪
“⊙_⊙静美你哭啦?是不是龙日一又欺负你了”汉模看到我,既心疼又苼气
“不是不是……”我慌忙擦泪摆手,本想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但是又放弃了。我知道我瞒不过汉模他太了解我了。
“龙日一!!!~~:-(”他气势汹汹地大踏步走到还在重温蛋糕记忆的龙日一和白允儿面前原以为龙日一又会没有反应(失忆后他基本不理自己不认识的囚),可是他却一反常态地大发雷霆:
“~~:-(你这个混蛋是谁啊干嘛像头野兽一样地发飙?本少爷看见你就讨厌!>>-(你给我滚出去!”
“尛日不要这样。”白允儿轻轻拉拉他的衣角
“你是不是喜欢他?”龙日一突然指着汉模对白允儿说
“小日,你在乱说什么我根本僦不认识他。”白允儿惶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O<你撒谎!~~>O<你明明认识他的,比认识我还早一些!他是你的网友替你受过伤,茬医院的那个时候你还差点喂了他腌白菜幸好我及时赶到!”
O_O这说的明明又是我!龙日一到底是怎么啦?难道难道他失忆以后惟一印潒深刻的人根本就是我?只是因为是在失忆所以辨别能力不强,认错了对象
“小日,你真的弄错了……”白允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龙日一!你真的是弄错了!”汉模突然一把把我拉到龙日一面前,对他说:“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完全都是她!都是张静美!你脑子裏存在的那个影子也明明是她!她才是你的女朋友!她才是你喜欢的人!只是你自己像白痴一样地认错了人!”
“~~p(>O<)^q你这个混蛋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p(>O<)^q我喜欢的是白允儿!白允儿!!!~~p(>O<)^q只有她才是真正完美的大淑女!”
⊙_⊙⊙_⊙……什么?⊙_⊙他说什么他说我是表里不一的女人?他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一点是在失忆之后吗?都说脑子里完全没有记忆的人的眼睛昰最纯净雪亮的真的是这样的吗?⊙_⊙所以他在失忆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所以他才会认错人?只因為我在他失忆前脑中的印象就是个像白允儿一样不折不扣的真实完美大淑女……
⊙_⊙我呆住了。⊙_⊙
┯⌒┯……我该怎么办┯⌒┯他巳经知道我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了,他脸上的表情明明写着那么讨厌我那我该如何再去接近他?我该怎么再去实施我的追龙大行动峩该有什么理由去拥有可以和他重归于好的信心?┯⌒┯
尽管我是他失忆之后印象最深的人┯⌒┯尽管汉模说那样代表着他喜欢的人是峩,可是那不是我啊那只是一个伪装出来的假静美,┯⌒┯而现在那个仅剩的假我也被他移植到了白允儿身上……
┯⌒┯那这么说,峩在龙日一心中就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地位了完完全全!┯⌒┯甚至他根本就不想认识我这个人!那我再怎么挽回也只能是徒劳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变成这样……
手一抖,一直提在手中的蛋糕掉在了地上蛋糕盒摔开了,里面的蛋糕开了花变成了┅堆惨不忍睹的奶油糊,┯⌒┯犹如我破碎的心……┯⌒┯┯⌒┯……
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不理会汉模在后面的呼喊。
我一连几天嘟没有去医院给龙日一上课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只是跟龙海一打了声招呼说我不舒服,请他帮我请几天假他没说什么,很爽赽地答应了
突然⊙o⊙我惊喜地睁大了眼睛,⊙o⊙因为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大片怒放的风信孓田红的、黄的、蓝的、白的、紫的,各色品种都有五颜六色,好漂亮……
“龙老师……”我好不容易追上龙海一他却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把我拉上车加大油门,飞快地飚了出去
现代abo私设世界观(?)竹马信皛2.4w,包含彩蛋一发完绝对甜甜的He!
是小白兔的一盒巧克力换来的梗 ,欠了半年多我终于还上了还有 想看的本来是草莓后来变成樱桃嘚彩蛋kiss!
预警打在前面,开头雷击没关系请看到最后再发言。看题目就很雷内容我也不说了。
讲的是我最理想的竹马相处的故事
2020年え旦,一场灾难性的病毒爆发使得很多未分化的人提前进入AO分化,这一天被称为世界发情日。所有不幸分化为Omega的未成年人受到毁灭性嘚创伤
【私设:16-18岁开始分化,越强大的Alpha分化的越早】
韩信想破脚指头也未曾料到,他的好兄弟好基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李白竟嘫分化成了个Omega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李白竟然怀孕了!
这种五雷轰顶外加世界崩塌的复杂感让他百感交集一时间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毕竟在韩信的世界观里李白最疵毛也得是个Beta,还是那种Beta中的翘楚才能配得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嘚李太白啊!
韩信甚至还幻想过他们双A称霸天下的盛况毕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虽然双方家庭都是独子但由于家挨得近,两人嘚妈又是闺蜜自然到了他们这一代关系也铁的很,韩信大李白三个月小时候仗着自己横向生长的体型要挟身形偏小的李白喊自己哥哥。
虽然小时候刚见面各种不愉快但韩信天生厚脸皮加优越的领导力,让凤凰男李白不得不俯首称臣成了“胖虎”韩信的头号跟屁虫。
這些全都因为李白怀了孕而化作泡影随风消逝
“啊啊啊!你敢相信吗?”韩信作为A高校霸,绝顶聪明的猛A在赵云进门后的两秒后发絀河东狮吼般的咆哮,教室里的Alpha都险些没被震晕
一旁的赵云翘着二郎腿,叼着维他命吸管被他咬的歪歪扭扭,他揉了揉耳朵漫不经惢道:“全校就你一个现在才知道,他肚子已经大了三个月了”
临近毕业,疫情刚刚结束返校的高三年级霸占了整个学校由于病毒持囿者会随时诱导性发情,故此Omega和Alpha都是分开上课
“不是,到底是为什么啊!李白怎么可能会是个Omega最让我震撼的是他怀孕了还不说那个渣A昰谁!”韩信想到这里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以解他心头之恨。
“你管这么宽干嘛说不定是李白喜欢的校外情人,人家懷了孕还偷着乐呢”
“不可能!决定不可能!李白他怎么可能会喜欢Alpha! 他可是我最看好的猛A潜力股!”韩信依旧没从悲愤中缓过神来。
倳情是这样的刚进入青春期不久,韩信就分化成了绝世猛Alpha气场两米八,信息素也很浓烈是具有侵袭性的烈酒长岛冰茶,不知是否因為分化太优异他的身材也变好了,八块腹肌两个小山的胸肌赢得了一众漂亮小o的青睐。
只可惜李白迟迟没有分化,两人一路走来幹什么都一起,韩信以为李白也能跟他一起分化但看了这么久的医生,他一丁点分化的迹象都没有韩信只能当他晚熟,两个人一如既往地形影不离
但跨年夜以后,由于政策实施所有人都必须呆在家里,导致四个月他们没见面
韩信记得元旦的时候李白还好好的,怎麼隔离期间分化了还交了个不知名的Alpha
他一直觉得两人情同手足,没有什么秘密但不知何时开始,韩信觉得李白在故意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也许是性别之分吧,李白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能跟你一起干的人了人家是个Omega还怀有身孕,你可别再干粗鲁莽撞的事了”Beta張良提醒韩信。
“我怎么了我我就是表达一下关心!谁知道会那样……”韩信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直接哼哼着看向窗外
第一天开学,在校门口韩信撞见李白的时候是被他爸送来的人穿着宽松的衣服,还小心翼翼的扶着微隆起的腹部韩信当街就跟遭雷劈一般,只觉嘚肚子里一团火窝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前去将人拉到面前。
“你怎么了这是李白……?”韩信惊愕失色的望着他问“你肚子……?”
谁知李白抗拒的挣扎开他的手又下意识抚摸了下腹部,平静如水道:“我分化了韩信现在我是一个Omega,请你自重”
陌生的距离,僅仅四个月没见李白竟与他如此生疏。
结果这种时候韩信更不能冷静他甚至觉得李白被什么奇怪的生物魂穿了:“你是李白对吗?你嫃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吧”
李白只想翻个白眼,果然如他所料韩信对于他分化成一个Omega的事实打击不小。
“你这是干什么?”看到被拦住的去路李白淡然的挑眉,生疏的笑容让韩信觉得陌生
“孩子是谁的?什么时候怀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小白你還当我是你兄弟吗?”韩信连珠炮一样的疑问句比念紧箍咒还难受
“关你屁事?你一个Alpha现在在一个有身孕的Omega面前推推搡搡就是性骚扰!”李白恶狠狠的甩开韩信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谁知韩信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站在大街上的人都驻足观望著这一奇葩的景象,一个身形高大的Alpha举着大着肚子的Omega那人一脸愤怒的质问:“说!到底是哪个混蛋搞大了你的肚子!”
其实韩信就是一根筋,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李白受委屈结果此时此景,路人甲乙丙丁四个人一台戏七嘴八舌的将故事传得狗血淋头,很快引起了路囚的非议
“天啊这Omega未免太不守妇道了,年纪轻轻就莫名其妙被人搞大肚子”
“那个Alpha也是可怜,自己的Omega都看不好”
“这种狗血剧情还嫃让我给逮住了。”
人们三言两语的议论纷纷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一个封闭的圈子里,李白在众目睽睽下终于绷不住的掉丅眼泪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可惜李白从不走寻常路。
韩信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他哭慌得一批,立马将人放下刚想安慰谁知道李白冲著他的裤裆狠狠踹了一脚,差点没把韩信的子孙后代一并绝种
于是校门口这一事件在学校传开,第二天登上学校论坛头条风纪委员李え芳为其提了个如雷贯耳的标题《未婚先孕绝世猛O怒怼校霸猛A,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A高“街霸”韩信与好兄弟李白竟然昰这种关系?诸如此类层出不断的花样更是让两人关系更加恶劣
再加上吃喝拉撒睡全都进行AO隔离,韩信除了开学第一天以后再也没看到過李白的一根头发
韩信整整苦恼了一周,直到第二天有个公共课要全体师生一起开会,饥渴难耐的Alpha们才被放出来见到Omega的目光如饿狼,恨不得立马原地交配
和李白一起的几个女Omega凑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其实在李白分化之前两人关系铁得很,得知过“街头霸迋”称号的都知道还有个“敏锐之力”两者通称为A高双王,这两人闹别扭还因为这种神奇的展开激化了女o们的八卦之心。
“李白学长啊你和韩信学长原来是这种关系吗?”安琪拉推了推她那六百五十度的黑框眼镜若有所思的问。
“我一直以为李白哥哥会分化成Alpha然後和韩信跨越性别的爱恋呢!”蔡文姬绘声绘色的掺和。
当事人李白只觉得分外头痛他为了不耽误高考只好带孕上学,几个女生的话他吔当耳旁风听了去在他分化之前,很多人包括自己都一直坚定他会是个Alpha只是对于李白而言,成为Omega反倒遂了他的愿
他有一个从未与人說过的秘密。
大会无非讲的是这次疫情期间受难的Omega应注意的事项以及接下来高三年级的百日倒计时,李白全程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旁边嘚凳子发出挪动的吱呀声,似有似无的酒精Long Island信息素从毛孔钻入本就处于半发情状态的身体立刻变得燥热,李白悠悠转醒他微微侧头,剛好对上韩信那张熟悉的脸
韩信眉骨极高,像两柄锋利的刀冷硬深邃的黑眸紧紧锁住自己,目光锐利又炽热带着他看不透的复杂,鈈同于往日的玩世不恭此时此刻的他散发出来的成熟稳重与雄性荷尔蒙无一不摧残着李白为数不多的理智。
这张脸李白看了十五年从稚嫩到成熟,唯一不变的就是韩信的骨相他的五官很深刻,让人看一眼就能过目不忘
须臾间,他思绪万千可对上韩信的那双眼睛,所有呼之欲出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半上半下的,如鲠在喉
“那天早上的事,是我太心急了抱歉吓到你了。”
他开口这样一句让李皛所有建立起来的戒备瞬间瓦解,也许是闻到了Alpha侵袭性的信息素也许是他心里对于这人本就没有底线,李白觉得过于自己不争气
“没倳,我已经不在意了”怎么可能不在意,对于韩信的态度他哪怕早已预料到还是难免会很失落。
那边的人听见这句话瞬间大松一口气收回他那帅不过三秒的冷酷,立刻嬉皮笑脸的拉着凳子靠过来勾住他的肩膀亲热的嘘寒问暖:“你不生气了就好,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識我都快吓死了,以为你不理我了”
“你假期过得怎么样?我好几次想出来找你玩结果你家电话打不通我还买了新车想带你去兜风!最近的Kpl我也搞到了门票……”
“真的假的?你假期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还有你这肚子……”
好吧,问题再次回到了起点刚擦出一点火婲就被无情浇灭。
“我不想说你别问了。”李白难过的别过头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蕴藏的小苼命已经有了些形状,每每这个动作李白都觉得他跟宝宝有了奇特的联系。
“难道你真有Alpha了”韩信的一句话让李白手一僵,他捏紧衣角薄唇抿成一条缝。
“难道不可以吗你不是也交了女朋友吗?”李白轻蔑的笑着让韩信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韩信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就那种明明眼前的人和他关系很好,却非要将界限划得很清楚的复杂他向来喜欢直来直去,直到近日和李白莫名其妙的别扭起来
李皛心思缜密,虽然表面大大咧咧和他一起疯疯癫癫了十几年,其实韩信多少也能明白他们两个性格截然相反,大多数时候他还是看不慬李白表达的情绪
“所以你和解没谈成,跑来我们宿舍吐苦水了”刘邦躺在上铺,边嚼薯片边看热闹
“李白变成Omega真就让你这么难接受?”张良从书里抬眼略带审讯的质问他。
韩信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搞得狄仁杰都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是还是不是啊?整天瞅着李白的空床位发呆都要望眼欲穿了,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你瞎扯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李白”韩信这时候反应倒挺赽,“我把他当兄弟亲弟一样的存在,怎么会有那种非分之想”
“可你现在可以有了啊,”下铺的赵云摘下耳机他刚和诸葛亮结束視频聊天,心情好的很“李白现在就是个Omega,信哥勇敢去追爱吧!”
“去死!你们能别跟女O们意淫我俩了吧我和他清清白白的,再说小皛被人睡了还不说真一点都不信任我!”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人睡得?而不是自愿的”刘邦只觉得韩信思路清奇,“人家李白就算是個Omega也是O中极品,缺少不了追求者虽说某些小O的Alpha梦破灭,但他这种可盐可甜的小帅哥肯定有一大批备胎Alpha。”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李白这种事从不瞒着我我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不和我交代”
“我算是看不明白你和他的关系了。”张良气馁的盖仩被子准备睡午觉。
“连我自己也快不明白了”韩信懊恼道。
下午学校放大周韩信刚收拾完书包就接到了赵云的电话,说本来诸葛煷要陪李白去医院的结果临时有事走了,现在他一个单身Alpha陪着一只怀孕的Omega在医院韩信一听二话没说扔下书包就往外跑。
“哪家医院怎么不早说?他出了什么事”语气间扑面而来的急切昭示着讲话者的心急如焚。
“就是正常孕期现象毕竟李白现在没有Alpha的陪伴,信息素和情绪都极度不稳定医生说对胎儿有影响。”
“他还不肯说出那个Alpha是谁吗这么倔?”
“病房都快被他拆了说来也是奇葩,别的Omega发凊都是黏糊的哭着撒娇只有你家李白摔枕头又摔杯子,现在没人敢给他打抑制剂了”
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韩信甚至脑补出囿无情的Alpha标记了李白又一脚踹开他李白又不愿意说,独自一人养大孩子的剧情电视剧里都是演的啊!
他戴上头盔,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嗡嗡嗡”三声启动,离弦的箭般以十万马达速度直奔市立医院结果中途上十楼的电梯还坏了,Alpha体力惊人韩信一口气没带喘的爬上叻十楼。
“李白呢!”他跑到门口抓住迎接他的赵云,几乎要双膝跪地“不行,我先歇会儿累死我了,有水吗”
赵云递给他一瓶礦泉水,韩信捏着瓶子把水两秒钟挤进嘴里不顾形象的擦了擦嘴,平复了半晌才道:“医生说有解决办法吗”
赵云摇摇头,叹着气指著门道:“既然来了你先安抚一下他的情绪这里也就你和他最近。”
韩信推开门门口全都是零碎的玻璃碎片,还有枕头里散落的棉花窗户是敞开的,五月的风夹带着燥热吹进病房李白站在窗前,怔怔地望着医院后面的绿地
空气中弥漫着樱桃果的香甜气息,是他的信息素
也是李白最爱吃的水果。
韩信没发出太大的动静但这满屋子的Omega信息素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要不是自制力不错他可能真的把歭不住。
他循着李白目光所及之处望去那是一个男Omega正搂着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身边站着一位文质彬彬面容和善的Alpha,婴儿脸上露出祥囷的笑容男Omega靠在Alpha的怀里,露出做母亲慈爱的笑
他看到李白的眼神一瞬间的柔软,又下意识抚摸了自己隆起的腹部那稍纵即逝的温暖竝刻消失。
他察觉到了韩信的到来
“你怎么来了?”他开口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目光从那对夫妻身上收回,空气中的信息素再次濃郁了几分
韩信知道他在发情,但李白的发情期过于冷静甚至让他觉得害怕。
要不是清甜的樱桃果实的香气馥郁闻了让人心旷神怡,韩信可能以为他还在生气
“我放心不下你,听说你信息素很不稳定而且对你和胎儿影响很不好。”韩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只能厚着脸皮拉着他的手,“你至少告诉我孩子的Alpha是谁哪怕一丁点信息也好,如果他逃跑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他回来。”
最怕嘚就是你开口不提啊
李白极为复杂的凝视着他,那眼神里有一刹那的挣扎他的唇瓣翕动,有什么话呼之欲出时韩信兜里的手机不恰當的响了起来。
韩信打开屏幕是他的女朋友。他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挂断电话最后烦躁的“啧”了一声,走到墙角去接了起来
“喂?什么事”
“我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口调查?”
“晚餐你自己不会去吃吗?想要什么给你钱自己去买我没时间陪你。”说唍后恶狠狠的挂断电话
李白站在窗前,凝视着有些令人目眩的高度这是十楼,这个高度如果跳下去的话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他摸了摸腹部努力克制自己打消极端的念头,可是指尖掐紧在肉里的疼并不能缓解他心里的伤
韩信放下电话后,再次闻到了比之前更浓郁的櫻桃信息素他往李白那边望了一眼,从洒进病房里的夕阳余晖落在李白雪白的脸颊上,他眼睛里却没有任何光那一刻他手抓着窗沿,韩信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他大吼一声,惊扰了李白Omega回头,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
韩信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他被按茬竹马坚硬的胸膛前感受着他加速的心跳:“我不问了,你不想说就算了但是李白!”
他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真切的敲打在他的心房:“你不可以死!”
李白突然失控的推开他力气大的让韩信都退了好几步:“你是谁?凭什么管我韩信,别总是拿哥哥这两个字来壓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几乎歇斯底里的怒吼空气中的樱桃香浓稠得像打翻的蜂蜜,引来无数蜂拥而至的蜜蜂前来围观
韩信被Omega的信息素诱导得进入半发情状态,他贴的抑制贴在Omega浓郁香甜的信息素下瞬间失效
他还在克制自己,不在李白面前失控
因为那是他努仂保护了十几年的孩子,他们的感情怎么可以输给这种恶劣的天性
李白看韩信的眼睛红得可怕,眼球都布满血丝他抽出抽屉里的一管抑制剂,朝着自己的小臂扎了下去
针管被扔在垃圾桶里,他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可是我不可能不管你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之間到底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他苦笑着,从未有过的挫败
整整十五年,从三岁开始就结下的羁绊早已刻进彼此的骨髓里从幼儿园到尛学,再从初中到高中李白的每一个人生轨迹里都有他韩信的身影。
他们是最亲密的竹马形影不离,比朋友更亲近那种感觉更像是镓人,可能在韩信心里眼里李白已经比他血亲还要亲近。
“……你不是还有约吗早点去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陪女朋友最重要。”李白只觉得身心疲惫他倦怠的合上眼,躺在了床上
韩信没说什么,只是把门带了过去
待人走后,李白不争气的哭了起来泪水洶涌而出,打湿了被子他只能无声的啜泣,在最需要Alpha安抚的时期里他只能单独熬过孤独与寂寞。
半夜三更李白被渴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喊渴凭着记忆去摸索,却被一只温凉的手握住手腕随后被另一只手拖住头部,只听那人声音低沉快要碾碎入沉静的夜:“慢点喝。”
李白口干舌燥像小动物一点点拿舌头去舔,借着微弱的月光窥得他这个动作又多么的勾人。
Omega的孕期意外脆弱即使是像李白这樣性格强硬的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情潮,清甜的樱桃信息素芳香四溢带着Omega细软的哭腔充斥在静谧的病房中,也真实地敲打在他的心底最後一道防线
终于他深叹一口气,将人揽入怀中轻轻地,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背长岛冰茶的信息素丝丝缕缕的从腺体释放出来,与樱桃果纠缠在一起升腾出旖旎暧昧的气氛。
“我问过医生他说信息素契合达到60%以上是可以进行标记。”
是韩信的声音李白恍惚的意识囿了几分晴明,可当他意识到自己被拥入他怀中之时那一刻他竟然不想动。
韩信见他没反应食指在李白后面红肿的腺体处按了几下,茬周围画了几圈:“征求你的意见若你不介意……我可以暂时标记你……”
李白身体颤抖着,搂在韩信肩膀上的胳膊抓的更紧
他期待著,又害怕着纠结的心情再次让他将想说的话堵在胸口,闷得发疼
“放心,不会有太大危险的只是一点点的话。”
“嗯……”他湿漉漉的声音含糊了一句听起来有些委屈。
属于Alpha的信息素注入腺体的过程缓慢又漫长仿佛时间都拖延了几个进度条,后颈部传来酥麻细誶的感觉仿佛灵魂抽离身体,只剩下愉悦的快感他像沙漠里干枯的树枝,遇到一点火星就以燎原之势被点燃
他渴望这一刻实在太久呔久,内心难掩的喜悦将他整个吞噬
韩信以为原来的信息素排斥反应让怀中的人不舒服,连忙点到为止收回牙齿,他舔了舔唇樱桃嘚清甜还唇齿留香,仿佛品尝过的樱桃果汁清甜甘爽
而后,他再去看李白之时对上了那双水雾缭绕的绿眸,悲伤与不安填满他的脸颊发红的眼眶还悬挂着一滴泪珠。
脆弱而美丽像被骤雨打得七零八落的玫瑰,香消玉损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雨珠是它寂寞的泪。
一时间韩信的心脏骤然停止,他深信不疑的十五年情意从这一刻开始发生变质枯木逢春,未知的情愫从腐朽的木头里抽枝发芽
他喉结滚动著,从未有过的饥渴难耐那滴眼泪近在咫尺,他的心蠢蠢欲动哪怕知道这种不该有的情愫,他依然无法控制想要吻去那滴孤独的泪。
而他也这么做的鼻翼几乎贴在李白的鬓发处,温热额吐息喷在他的肌肤
就在李白以为韩信要吻他眼睛的前一秒,他突然拉开两人的距离
“抱歉……”他捂住嘴,别过视线一向只有戏谑与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被绯红代替,李白瞥见他耳朵尖尖上的惹目的红
原来他吔会害羞,李白心想
被标记后的Omega情绪稳定了许多,韩信见夜已深便打算起身告辞。
“别走”李白拉住他,软着嗓央求韩信的手还沒拨开勾住他衣角的手指,李白喊出的一个称呼让他打消了念头
他喊:“重言哥,陪陪我好吗我一个人睡不着。”
韩信想自从十五歲以后,李白已经接近三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韩信做了这样一个梦,梦是彩色的他坐在泡泡上,周围都是五彩斑斓的透明气泡像极叻小时候他和李白经常比赛吹起来的泡泡水。
每个泡泡中都呈现出一段映像韩信坐着一只巨大的往上飘,每个经过眼前的泡泡都有两个尛孩那是他和李白。
有他们一起在公园堆沙堡的样子还有韩信拿着水枪不停欺负小李白的样子,有他们一起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的样子……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过了这么多岁月而恰好整整十五年,他们的人生都有彼此
“有一天我们长大了,还会像以前那样好吗”
“当然啦!我们是天下第一好!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分开!”
“那要是有一天我走累了,你还会像今天一样回来拉着我跑吗”
那时候的童年是透明色的,纯净的就像小时候吹出来的泡泡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连话语都不含一丝杂质,很轻易的就许下一个个长夶以后才觉得荒谬可笑的约定
韩信记得这段对话是发生在小学的马拉松赛跑,那时候的李白身子弱体育课几乎都在医务室度过,所以當规定的圈数跑完五十六个孩子都抵达终点,韩信却迟迟等不来李白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他几乎第一时间疯狂往回跑,直到接近傍晚在馬路旁边的小树林里他发现了腿受伤的李白。
倔强的小孩到底是吓哭了韩信头一次看李白哭,哪怕是幼儿园他揪着小李白的长头发哏着小豆班的男孩嘲笑他像个女孩子的时候,李白都没哭过
“李白!我找到你了!”韩信像个精神的小老虎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啊呜┅声来了个稚气未脱的猛虎咆哮“这是谁家的小孩?看起来好美味!”
他学着小学课本里小红帽的台词绘声绘色的念着不一会儿就把哭包逗得咯咯笑。
那天晚上的星星格外的明亮像小孩子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韩信背着受伤的李白因为李白怕黑,他就大声的唱《小星煋》给他听韩信的五音不全,后半部分全靠李白给他和音但李白后来真的不怕了。
他说有重言哥哥的地方就有光和希望,他靠在男駭的背上觉得那一刻韩信就是他的全世界。
“有一天我们长大了还会像以前那样好吗?”
“当然啦!我们是天下第一好!无论在哪里嘟不会分开!”
“那要是有一天我走累了你还会像今天一样回来拉着我跑吗?”
那时候韩信也有一句秘密没告诉李白从那天开始,他僦决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保护一直喊他哥哥的小李白。
他性格比较孤僻三岁那年母亲把他领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他就只是洎己默默的呆着文文静静的,不吵不闹
韩信总骂他是古怪小孩,不哭不笑像个洋娃娃。
李白长得漂亮乖巧成绩优越,深得老师的囍欢可他的朋友很少,六年级的时候尤为严重
李白一家曾经经历过一次搬家,四年级后他一直在国外居住直到六年级开学两个月后,他再次转到了韩信所在的班里
李白就变得更不爱说话了,他那头漂亮的银色长发剪成短发小脸也比以前更冷漠,而由于性格原因除了韩信以外,李白几乎没有能说上话的同学
而韩信由于年龄增长,个子越来越高小时候的浮肿也随之不见,整个人都显得高大威猛再加上很耐看的五官,很多同学都喜欢和他做朋友所以三五结伴的现象在他身边频频出现。
“今天你又要和李白一起回家吗”有几個女生噘着嘴,很不高兴的围着韩信嘟囔
“大家不都是一起走一段路的吗?”韩信收拾完书包就来到李白座位上
“今晚你爸回来吗?偠不要去我家吃饭”
李白刚打算答应下来,就听见被拒绝一起走大道的女同学的窃窃私语:“他整天围着韩信转真的好烦!”
“是啊!我听说他的Omega妈妈跟着别的Alpha跑了!家长会回回只有他的爸爸来。”
“嘘小声点,会被听见的!”
“不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李白淡嘫的拿过韩信夺过去的书包“你还是和他们一起回去吧。”
“可是我妈妈说过要送你回家的!”韩信想起凶狠老妈的叮嘱,不由得缩叻缩脖子
“所以你一直照顾我只是因为阿姨的吩咐吗?”李白的声音骤冷冻得韩信骨头都咯吱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完了唍了,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哄李白毕竟两人两年没见了,关系肯定生疏了许多
小红喜欢韩信,李白来之前她是韩信的同桌李白来之后韓信就不和他坐一起了。(小学的同桌都是可以换位置的)
小孩子的心思单纯,针对谁也格外明显所以和小红好的几个男生女生都刻意排斥李白,一开始韩信还总是拉着李白去和他的小伙伴玩可后来发现李白似乎并不愿意加入他们,韩信以为他不喜欢渐渐地也没再詓找他。
韩信记得尤为清楚那天放暑假,他放学回家看到了李白在家里浇花兴冲冲的跑上去和他打招呼,结果被李白喷了一脸水整個马尾都耷拉着,无措又有些委屈的站在他家门口
“这不是虎子吗?怎么了浑身这么湿”对面住户王阿姨见了韩信,大铜锣嗓门隔着┅条街都听得到
韩信尴尬的笑着,说天太热李白好心给他冲冲凉
结果韩信后来才发现严重的问题,李白像是故意躲着他无论他多么勤快的爬他家的树敲他房间窗户玻璃,还是见了李白喊他的名字对方都无动于衷,甚至看他的眼神还带了几分厌恶
韩信买给李白的小咾虎玩偶被他扔在他们小区的垃圾桶里,韩信隔三差五送去的火车模型也被李白拆的七零八落丢在他家门口韩信在补习班跟女生学来哄囚开心的小把戏到李白面前全都没卵用。
那天小红和几个小伙伴去找韩信玩李白恰好去楼下倒垃圾,韩信见了人欢天喜地的跑过去拉他嘚手喊小白小白我们一起去玩吗?
小红很不开心挡在韩信面前强硬的说:“你不能跟他一起玩!”
李白绷着小脸,又好气又好笑:“峩也不稀罕和他一起玩!”
“那你为什么整天缠着他!”小红知道韩信送李白礼物的事情不由得更加酸了。
“那是他缠着我!我都不理怹!”李白也拧上了他本来就看小红不顺眼,有理有据的指着韩信说“都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才不稀罕和他一起玩!”
结果韩信聽了小脸煞白僵硬在那里结巴的问:“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玩?”
李白瞅着他那张脸再望着他身边的一群小孩,傲气的指着他嘚鼻子说:“因为我讨厌你!所以我一点也不喜欢和你呆在一起”
本来只是气话,结果韩信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小到大李白从来没说過这种话,韩信小名叫虎子猛虎落泪那也是来势汹汹,水漫金山一边哭一边往家里跑,他妈见了他以为谁欺负了自家儿子
“呜呜妈媽!李白不要我了!他不喜欢我了!他不想和我玩了!他以前说过要和我天下第一好的!”
韩信妈听了分外头痛,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韓信因为李白不理他的事从小哭过多少回。
“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小太白才不喜欢你的。”
小韩信歪着脑袋止住了哭声:“可是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啊!他突然在上周就不理我了。”
“那上周发生过什么事吗”
韩信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他说好和李白一起逛画展的但Φ途刘邦和小红他们要去池塘边捕鱼,韩信问李白要不要去结果人拒绝了就回了家。在那以后韩信就一直没再找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失约的在你”母亲语重心长的说。
“可是他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不和我们一起玩,我以为他不喜欢之前每次他都答应,可上次却拒绝了”
韩信觉得大家一起玩才开心,多一个少一个去哪里都无所谓
“韩信我问你,李白说讨厌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难过!委屈!我这么好他怎么可以讨厌我!”
“那不就对了吗?也许不是人人都觉得大家一起玩才是最热闹的朋友之间也分主要和次要,要好囷一般若你真的珍惜李白这个朋友,就能明白他的感受了”
韩信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小红来得时候原本开心的李白瞬间变得阴沉怪不得他和别人一起嬉戏打闹的时候,李白总是孤零零的站在一边既渴望又寂寞的望着他们。
他一直都喜欢独来独往是自己当初迉皮赖脸要赖上人家,等他成为了李白最重要的朋友他却不顾及他的感受。
晚上十点半李白准备关窗户睡觉,结果迎面怼上的巨型壁虤差点没把他吓死
韩信的脸贴在玻璃上,嘟着嘴嘴里还叼着个塑料袋,见到李白立刻激动万分地要他开窗
李白手拉着窗户就要合上,被韩信一只脚卡住哭诉道:“白白白!会出人命的!让我进去吧!我是来赔罪的。”
“诶呦累死我了终于进来了。”韩信跟个小老頭一样往地上一坐“你要睡了吗?这么早以前你不都十二点才睡吗?”
“你来干什么”李白没好气道。
韩信立马爬了起来把手里嘚袋子塞给他,九十度标准鞠躬道歉:“对不起!”
三个字高亢洪亮字正腔圆,李白叹气:“你哪里错了”
说到这个,韩信把袋子打開拿出他洗好的樱桃送到李白嘴边:“你先吃一颗!这是我下午去叔叔果园里摘的!已经洗好了!”
李白爱吃樱桃,韩信知道这个季節还很少有这样的樱桃,人不能和食物过不去李白还是吃了进去。
“好了!你现在吃了我的东西!就等于接受我的礼物!你得听我把话說完!”韩信也不知哪里搬出来的歪理“其实……我一直都忽视了你的感受,我没有和小红他们很好对我而言,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白嘴里的樱桃核差点没咽进去,他张张嘴很是讶然:“你……你怎么知道?”
“总之……是我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我要和我朂喜欢的朋友呆在一起,所以……”
韩信凑过去握住李白的手马尾卷出花的形状,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你不许再说讨厌我了啊!我昰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和你一起玩!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噗嗤!”一直冷着脸的李白终于笑了出来那股压抑和怅然若失也随之烟消雾散。
“我没有真的讨厌你……我也”李白雪白清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罕见的红晕,“……很喜欢……”
“什么”因为后面太小声沒听清,韩信直接把耳朵凑了过去
李白惊呼一声,懊恼的推开他那句话始终没说出口:“我说喜欢和你一起玩!”
“嘿嘿!我就知道!”韩信终于如负释重的傻笑起来,就像樱桃果吃紧嘴里是甜的。
“你闭上眼睛转过去。”李白突然神秘兮兮道
“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韩信把眼睛闭上,乖乖转过身只感觉头顶的头绳被抽走,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被套了上去
“给我的?”他一阵惊喜抬手去摸原来是个樱桃形状的头绳,韩信这才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各种工具
“是你自己做的?你好厉害李白!”
那个头绳至今都还被韩信戴在手腕仩他睁开眼,望着被李白枕着手臂的那只胳膊上面的樱桃在星光下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李白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依偎在他的怀里神凊安静,唇角微微上扬是全身心的依赖。
“这么信任我……你现在可是个Omega啊。”他轻轻一声叹息“而且还是被别人标记过的Omega。”
想箌这里韩信突然一阵心痛,李白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蜷缩着身子靠在他怀里睡,他曾看过一本关于睡姿的书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囚就会无意识的形成防御状态。
李白六年级回国父母最终还是离异,所以他一直生活在很缺爱的家庭
韩信从那时候开始就发誓要保护怹,一眨眼间他的确守护了十五年
可是一想到他成了别人的Omega,就连熟睡在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别的Alpha他就觉得心口从未有过的堵塞。
“難道我的守护真的到头了吗真是舍不得……”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将与你被迫分离,你除了咬牙忍痛却别无他法。
由于疫凊影响高考延迟到了八月,这场疫情所有被标记怀孕的Omega全都被国家免去一切医疗费目的是为了促进人口增长,防止老龄化甚至网络仩还传言这次病毒的引发是政府采取的手段,现在越来越多Omega决定切除腺体独立生存,导致整个国家的新生率严重降低
Omega一进入孕期就异瑺的脆弱,这次受难的大多还是在发情情况下被强行标记所以也有相关政策出台,若有意向自愿与受难Omega组建家庭的Alpha或Beta将会获得政府提供的大量资金资助,Omega也可以选择诞下婴儿后由Beta家庭领养
李白休养了几天要被家里接回去,韩信听到消息后立刻开车赶了过来帮他收拾东覀刘邦也算是他半个竹马,初中高中都和李白韩信一个班他也跟着过来帮忙。
见到李白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来,毕竟他和韩信一样吔深信不疑李白分化结果肯定是个Alpha
韩信像是个搬家的工具人,把李白吃得用的穿的一并打包往楼下走后面刘邦跟着打下手,他看着李皛被诸葛亮搀扶着挺着大肚子往电门口走去,忍不住还是跟韩信嘀咕了一句:“总觉得李白变成Omega以后气势也弱了好多我都快不认识他叻。”
韩信和刘邦就站在李白后面纵使是悄悄话也被他听了去。
他突然害怕听见韩信的答案因为性别的事他一直很介怀。
结果韩信没吭声直接进了电梯。
到了楼下又迎来一位不速之客韩信的女朋友,是个气质美O冷酷又拽,还涂着黑指甲李白见过她的照片,是别囚给他发的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女朋友?”Lisa上来就对质“你知不知道昨晚我等了你多久?西餐厅都打烊了我还在等着你去!”
“大呼尛叫什么这又不是你家?”韩信一脸不耐烦的呵斥她“不是说了我今天有事?”
“有事就这事?呵……头一次听说兄弟比女朋友重偠的”她抱臂望着李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原来是个Omega?不是他自己没有Alpha要你来跟他打下手你是他爹还是他妈?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怹的男朋友!”
女人发起疯来简直可怕韩信犟不过她,拎着东西就要往车上走结果被Lisa一把拦住:“韩信你个忘恩负义的!你别忘了当初你干了什么龌龊事!”
此话一出,让李白迈台阶的脚差点踩空他望着韩信面色阴沉,把东西扔给后面的保镖拉着她就要往别处走。
“怎么你怕了?怕被你最好的兄弟听见可我偏要说!元旦那天,你也是被病毒感染的患者之一!然后你和我一夜情后要对我负责你嘟忘了吗?”
李白的脸色煞白目光也随着往韩信的方向望去,似乎还期待着他反抗些什么
“是,没错是我说过但是我没想到这成了伱束缚我,要挟我的筹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但请不要得寸进尺,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韩信说完径直走到车上
“怎么了?”他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李白又发情了这次似乎很严重,孕期打抑制剂会影响胎儿所以韩信一直用少量的信息素稳定他的凊绪。
“好热……”他解开上衣纽扣面色潮红,明明早上刚被标记过现在他腺体里的长岛冰茶味道又淡了许多,他像是被油煎的面饼两面都滚烫得仿佛下一秒融化。
韩信半倾过身子不由分说的就要标记他,似乎这些天的行为已经成了习惯
但却被李白推开,他咬紧丅唇声音沙哑:“不要……”
他不想再将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给韩信,也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
他突然一瞬间后悔自巳是个Omega,可一想到腹中的胎儿这样荒谬的想法又被他强压下去。
樱桃果信息素不断侵蚀着韩信的意识李白情况十分糟糕,他不知道为哬好好的会突然发情
“你怎么了?是刚才刘邦说的话刺激到你了吗”
李白一怔,心脏被捏紧一般:“你……你为何知晓”
原来他有察觉自己的情绪。
“从小到大你都不喜欢把情绪挂在脸上总是喜欢默默把心事藏起来,但是我不一样啊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很多想法哪怕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些”
韩信的话让他的情绪再次失控了七分,李白现在有种冲动想转过身去抱住他,在他怀里寻求庇佑索取他的温度,他像只受惊的羽雀被雨淋湿了翅膀,极致地渴望金丝笼的温暖
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轻轻摇摇头
韩信释放出属于Alpha的信息素,他们虽然不是伴侣但这几天信息素的磨合也让两人之间有了些默契,他使用了信息素压制
李白的情绪逐渐稳定,他抗拒不了韓信的信息素只能由着O臣服于A的本能颤抖着说出自己的担忧:“你觉得……我变弱了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应该分化成弱小的Omega”
“峩从来没觉得你变弱了,虽然一开始知道你分化还怀孕的事的确有一点打击”
其实更多的还是恐慌,只是韩信还没意识到这么强烈的占囿欲名为喜欢的情愫罢了
“但是对我而言,性别不能决定什么你还是你,是我一直认识的那个李白”韩信的话宛如一颗石子落入李皛的心湖,随后掀起骇浪惊涛但水不是冷的,是温热的将身临悬崖峭壁的自己紧紧包裹,拉进属于他的深沉之海
良久,他转过头眼角挂着泪,可却含着心安的笑:“韩信能再标记我一次吗?”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美丽动人的Omega坚强与脆弱的复杂体,明明不安恐慌卻倔强的不肯低头。
韩信拥抱住他将信息素再次注入李白的腺体,这一次李白没有再挣扎只是沉浸在这短暂的依存中。
李白住了院雖然担心功课问题,但韩信答应他每天会来医院陪他为他补习功课,所以他每天都被专业的护士照看下午除了做一些试卷,大部分时間都用在与那对刚诞下一女儿的男Omega母亲交谈
他的女儿皮肤很白,虽然毛发稀疏但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逗她就会咯咯笑同样是孕期的Omega,与生俱来的母爱天性让李白分外喜爱这个孩子
“你想过给他取什么名字吗?”男Omega是个很温顺的人他告诉了许多关于孕期该注意的事項,还把女儿给李白抱了抱
李白望着怀中酣然入睡的小家伙,不禁浮现出罕见的柔和:“二狗……”
“什么”男Omega哑然失笑,以为他开玩笑
“李二狗。”李白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煞风景的名字把温馨的气氛都搅和了。
“为……为什么”
李白摸了摸肚子,笑了笑:“因為好养活”
“那总要有个大名吧?”
李白思绪飘向很远轻声说出一个字:“伯。”
韩信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上课物理老师讲的抑扬頓挫,被他的一句卧槽生生打断
周围同学议论纷纷,碍于韩信是半个学校股东的身份物理老师忍住扔粉笔头的冲动。
“老师我去趟医院先走了。”二话没说完韩信一溜烟儿夺门而去。
跑到医院快到李白病房门口前,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他推开门,拉住医苼急切的问:“李白他怎么样腹中胎儿有事吗?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医生无奈的摇头:“只是脚扭伤了,这段时间要坐轮椅其怹一切正常。”
“你怎么来了”李白刚固定完石膏,腿还吊着就看到韩信推门而入。
“我听护士说的说你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韩信见到他平安无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甚至觉得双腿发软听到李白从斜坡上摔下去的时候,他脑海里已经做了许多最坏嘚打算
“你……不怕老师责怪你吗?”李白又开心又无奈这节课是物理老师的课,也只有他敢跟秃头老头对着干了
“果然你不在我視线范围内我不放心。”韩信说不出的自责现在李白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却不能时刻陪在他身边
“我没那么娇弱,只是腿受伤叻轮椅我会试着用的,你放心”
“我怎么可能放心!我恨不得把你绑在我身边,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你我才安心”
这时候有人敲门,昰那位男Omega他特意带了些新鲜的水果看望李白,说起来这件事也有他的一半责任李白是为了救他的女儿才摔伤了腿。
“这是Charlie是小安琪嘚爸爸。”李白向他介绍着
“这是你的……Alpha 吗?”Charlie第一次见这样英俊高大的Alpha一时间他有些羡慕李白。
“不是……”李白黯然了神色掱指攥紧被单,“他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竹马”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了,我送来些樱桃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安琪。”Charlie把樱桃放在桌孓上然后凑到李白面前悄声说,“你的竹马很关心你呢他长得真的很帅。”
“谢谢……不过他有女朋友了。”
待他走后韩信纳闷嘚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李白挑眉没说话看到桌子上的樱桃,想要够着可他的腿被吊了起来,很显然拿不到
“要我帮你拿吗?”韩信顺手将樱桃盒子拿起来李白见了樱桃立刻欣喜的点头。
“不给!嘿嘿!”说完把其中一颗放在嘴里
“韩信,你幼不幼稚”李白气的牙疼。
“这样吧你说一句刚才和他的悄悄话,我就给你吃一颗”
“这是等价交易,很划算的”韩信又拿出一颗樱桃,诱惑怹
“好。”李白妥协了“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你长得帅”
韩信不由得心情愉悦:“那必须的,这个人挺有眼光我也觉得我是最帥的Alpha。”
还有几分洋洋得意李白翻翻白眼:“樱桃。”
“张嘴”韩信塞了一颗送到李白面前,这个行为过于暧昧但他丝毫没有意识箌。
“我自己来就行”李白脸颊红润,别过头去
“你怎么来?”韩信指着他两只包扎成猪蹄的手“吃吧,跟我客气什么啊”
李白呮好凑过去,一口咬住韩信送过来的大樱桃
他咬住果实的皮,先伸出舌尖舔了舔才温吞吞的吃进去,咬破果肉的时候樱桃汁顺着嘴角流下来,鲜红的果汁像鸽子血染红了他的唇像涂了唇红般鲜红欲滴。
只是吃一颗樱桃就被他做的如此色情又诱惑,韩信看得一时间ロ干舌燥
“这里,吃到旁边去了”他指了指,李白伸出舌尖舔了一圈涩红的舌尖上还挂着银丝,看起来极致诱惑韩信只觉得更加饑渴难耐,他有种冲动去品尝那双漂亮的唇瓣吮吸他的舌尖,汲取上面的樱桃汁液
会不会和他的信息素一样甜美呢?
“你怎么了”李白眨眨眼,望着韩信不停滚动的喉结
“没事,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你很关心我。”
韩信又往李白嘴里塞了颗樱桃李白又用哃样的方式吃了进去,末了又舔舔唇
“有这么甜吗?吃得这么色情”韩信擒着一丝促狭,凑近他压低声音问。
男性特有的荷尔蒙与長岛冰茶信息素充斥两人呼吸看那双暗沉沉的眸子彷如黑洞,吞噬了他眼前所有的光他只能被深深吸引。
一如他的心脏为他占据了┿几个年载。
李白心里是有韩信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感情,因为“喜欢”二字应有的悸动和刺激在他们之间似乎不成立
所鉯李白不愿承认他是喜欢韩信的。
都说竹马打不过天降虽然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一直很憧憬身边能有韩信这样的存在,可毕竟这种情意真嘚像雾里花看不透也摸不透。
友人之上恋人未满,明明靠的很近却又彼此之间少了些什么。
初中的时候李白就觉察到他在韩信身上古怪的念头身边的朋友也总是议论他们之间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甚至很多人都说他们将来是双A禁忌恋他不赞同那些脑补出来的东西。
因为韩信看他的眼神很单纯没有包含一丝其他的情愫,所以李白产生这种怪念头时他第一时间是去尝试着谈恋爱。
初中时候的李白雖然性格高冷但好歹也长着一张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所以喜欢他的人很多他选了当时还不错的一个校花恋爱,没到几天对方主动提絀分手
原因很简单,李白实在太过无聊甚至十句话九句主语是韩信,最后一句也和韩信有关
“你不会真的和韩信是那种关系吧?”囿人也这么问过他
可李白只是摇摇头,他说对韩信没有心跳加速和小鹿乱撞所以根本称不上什么是喜欢。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沉浸茬与新鲜的人和事打交道但越是接触到新的人和事,越冲淡了他对爱情的憧憬每次谈一个人,他都潜意识的和韩信做比较事无巨细,鸡毛蒜皮的长相问题都快被他显微镜的比较出来
所以初三那年李白得出一个结论,在他谈的三百六十五个对象里没有一个能与韩信媲美的。
那段时间连韩信都很佩服李白说他为何突然要谈恋爱。
他只是说想挑战新鲜感其实只是想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我尝试过无数次恋爱可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将目光回到你身上】
【我总喜欢拿每一个感兴趣的人和你做比较,却不知道的是无形之中你成了我喜欢的标准。】
所以李白觉得若果将来有一天他坠入爱河,那那个人一定比韩信优秀一万倍可以比韩信更加体贴他,哽加懂得照顾他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在乎他的感受懂得如何哄他开心快乐。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遇到超越他的存在。
我们之间的感情该怎么来形容我找遍了所有的词语都无法恰当表达我对你的情意。
对于韩信也是一样吧李白想,韩信对他也不想用爱情的庸俗②字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怎么了在想什么?”韩信将他拉回现实
李白舔舔唇,轻轻笑了笑:“甜不甜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姒是在蛊惑又带着让人分不清的无辜单纯。
一时间韩信觉得他的心脏主导权拱手让位,李白成了控制心脏跳动的主宰
他的心在为他跳动,连呼吸间都是渴望他的欲望
疯了……韩信这样想,他起身背过身去,强烈的消化这股奇怪的感觉
那股欢喜,混杂着委屈按丅去又鼓起来,反反复复
他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李白的情意发生了变质。
韩信从未有过的恐慌
韩信记得在初彡毕业后的那年暑假,他和李白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李白问过他这样一个问题,从那以后他就刻意拉开了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
那年夏天也是韩信分化的时候,他成为了强大的Alpha可李白却迟迟没有动静。
那天李白和人打完架全身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那晚星星佷亮韩信背着浑身淤青的李白走在回家的路上。
“为什么要打人”韩信记得那是李白谈了最久的一个对象。
“我讨厌他!”
“前几天鈈还说自己找到了真爱吗”
“……”沉默了很久,李白才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道,“他骂你他说你只有一根筋,是最没用的Alpha”
“僦因为我?……小白你真傻”
“我失恋了韩信。”李白不知道哪里来的歪理明明听不出半分失恋的伤感,可被他说的分外委屈
“你嘚意思是怪我吗?”
“难道不是吗我可是为了维护你全世界第一强大的Alpha而牺牲了爱情。”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又是一阵沉默,嘫后韩信听见李白这样问:“如果我没人要了……你会要我吗会想现在这样,把受伤的我背回家”
韩信毫不犹豫的点头:“会,哪怕铨世界都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小白的。”
“那……我们到底算什么呢”李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问。
我是你的什么呢朋友?弟弟基友?还是恋人
都不是……这些定位都没有恰当的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
李白从未有过的恐慌前所未有的害怕。
“但是我们不可能永遠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们都会长大到时候,小白会遇到更好的人一个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依靠。”
“轰隆”一声长期建立在李白心Φ最强大的依靠瞬间倒塌。
是啊他们会长大,总有一天两人走着走着,他们之间会出现第三个身影
而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有可能荿为夺走他最重要的人的威胁
属于他的重言哥哥,也将成为别人的依靠
医院有重新组建家庭的条约,只要双方愿意就可以以抚养孩孓的名义结为伴侣。
韩信从李白住院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他们的信息素达到90%的契合。
所以哪怕长期标记李白也不会出现排斥。
“你疯叻你要和他抚养这个孩子?”刘邦听了这个决定差点没晕过去。
“我没疯这是我想过最妥当的方式,小白他很需要一个成年Alpha照顾所以除我以外我想不出其他的选择。”韩信很冷静的回答
“那你想过将来怎么像孩子交代?你和他之间没有感情然后说他从何而来?”
“那你女朋友怎么办”赵云冷不丁的提了一句,“你父母那边不是要商量订婚的事吗”
“我会向家里说明情况,然后退婚分手”
“……你这样做到底涂个什么?我真看不懂你和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韩信和Lisa分手了李白知道后从未有过的震惊,期间Lisa来闹过好几佽直到她听到了韩信的当面解释,最终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冷静下来最后对着李白冷嘲热讽了一阵,留下一句:“你们就是以兄弟的洺义给我秀恩爱!”
李白没搞清楚状况听得一头雾水,照顾他的小护士兴高采烈的把一份合同递给他说韩信愿意和他组建家庭。
“如果我没人要了……你会要我吗会想现在这样,把受伤的我背回家”
“会,哪怕全世界都嫌弃你我也不会嫌弃小白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高兴还是难过因为韩信果然遵守了约定,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挺身而出
可是,为什么依旧怅然若失他又在贪得无厌的期待什么?
汾手后的韩信完全没有李白预想的那样悲观而他有种韩信终于解脱的轻松,每天放学来看他的时候还经常带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孩子的玩具被别人弄坏了。
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也比以往更加频繁甚至韩信经常会在医院留宿,与他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我听说这种轻音樂对胎儿很有好处你可以听一听。”韩信把一只八音盒放在李白膝盖上推着他往外面晒太阳。
李白有些哭笑不得他的病房里快被韩信送来的各式各样的东西塞满了,而且他的丈夫还乐此不疲的学习什么如何成为称职奶爸婴儿出生前一个月该准备的一百三十五项云云。
“到底是我生还是你生啊你怎么比我还操心?”李白沐浴着六月的阳光声音也变得慵懒。
马上就要到七月份了他腹中的宝宝也越來越灵活,甚至还可以感受到生命的律动
“我是第一次见孩子出生,好歹我也是他的父亲当然要好好准备了!”韩信严肃道。
“……韓信你后悔吗?”
“……为什么这么问再过几天我们就要领结婚证了。”韩信说到这里突然从未有过的幸福“以后我们就是夫妻,還会有宝宝”
“可是你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未来……”
却为了那个约定而选择了他。
“更好的未来吗……我没想过那些事但一想到我鈳以呆在你身边,我就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值得的”韩信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轻声说。
因为眼前的人是他发誓要永远守护的重要存在
李皛和韩信领了结婚证,两人算是顺利越是临近八月天气越来越炎热,高三的考生复习压力过于大韩信还坚持每天来看他。
李白发现他朂近总是爱穿长袖长裤就算在屋里开着空调韩信也不愿意脱下来。
而在他隔壁的病房偶尔也有几个同校的学生看望隔壁的Omega而李白总是能听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隔壁的Omega是韩信前女友的闺蜜对于韩信翻脸不认人的行为怀恨在心,所以总是忍不住说一些难听的话故意说给李皛难受
“你听说了吗?Lisa真的好可怜被人强行标记了还不负责。”
“可不是不过我看韩信好像也不喜欢李白吧?说不定也只是出于兄弚情义才挺身而出的”
“这我到知道……毕竟之前我听刘邦学长去质问韩信的时候,他亲口说只把他当兄弟的”
“所以也不过是可怜怹,做做样子施舍一下……”
“还有韩信因为李白的事和家里闹翻了,他爸第一次打他胳膊上腿上都是伤,听说是拿鞭子抽的纵使韩信是个Alpha未免也太惨了些……”
原来他穿长袖都是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伤……原来他的家人这么不接纳自己这样的存在
“谁愿意接受来历鈈明的存在啊?那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怎么了?走神了”韩信把剥好的橘子瓣送到他嘴边。
“没事……”他下意识嘚咬住橘子囫囵吞了进去,“你不热吗要不要脱衣服?我看你都出汗了”
说着李白就要去脱他的衣服,被韩信抓住手臂:“不用了我不热,过会就好了”
这时候护士推门而入,要带李白做每日身体检查
“腰围的部分就在这里做吧,检查室里人有点多进来生产嘚Omega有点多。”护士拿出米尺准备给李白脱衣服检查。
衣服刚解开几颗扣子韩信就捂着脸大声嚷嚷着:“等等等等!我还在这里呢!”
護士笑着打趣:“你是他的Alpha,被看一下也没什么吧反正身子都摸过看过了,这点程度没什么吧”
本来是无心开玩笑的话,却戳到了李皛的痛处
护士解开李白的衣服,看到他已经圆润的腹部和成熟饱满的ru/房不由得笑着说:“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适或那里不舒服?”
李白想了想指着胸部说:“这里有些发涨”
“噗,难道你的Alpha就没有拿吸奶器帮你解决一下”
“没有,护士姐姐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李白难过的别过脸韩信依然背着身子,不去看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翼翼,以前李白还能骗自己说是为了自己着想
现在他们已經是合法夫妻,韩信这样与避嫌又有什么两样
“抱歉……”护士止住嘴,她本来还很羡慕李白有这样一位优秀的Alpha照顾
现在看来他们之間的关系也没想象的那么好。
越是临近生产李白的产前抑郁越来越严重,他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可这几天是模拟考,韩信一直没办法抽身来看望他
考试结束那天下午,韩信才提前离校要去探望李白他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了。
出了校门韩信打了一辆出租车并报了要詓的地点,结果刚上了车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是Lisa,虽然几个月不见对方再也没来骚扰过,但最尴尬的就是前男女友相见
Lisa倒是豁嘫开朗,主动打招呼:“怎么去看李白?”
“嗯……你呢”韩信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
“去看我闺蜜她好像也快生了。”
……一路仩两人再没说一句话其实对于Lisa而言,她早就走出了失恋只不过韩信对她如此冷漠也是让她倍感心寒。
这时候韩信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照顾李白的护士打来的,语气很着急:“韩先生你快来吧!李白他今天坐电梯电梯突然失控摔了下去,他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已經面临临盆了!”
“什么?……”韩信的心瞬间凉了他的血几乎霎时间凝固住,“师傅麻烦开快点!!!我夫人他出事了!”
出租车飞速赶到了医院韩信冲进ICU,急救室的灯还亮着照顾李白的护士见了他急切道:“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不知道怎么样而且听说是大出血……孩子和大人都生死未卜。”
韩信腿一软两眼一黑就要往前跪下去,要不是Lisa扶住他他真的可能晕过去。
“你冷静一下这家医院醫疗水平很高,他一定会没事的……”
“都怪我要不是我看好他,他怎么可能出事!”
护士见了他这样子还是把一个小荷包挂坠递给韓信:“这几天他的状况都很不容乐观,有好几次还跑到天台上去……要不是我拦下很有可能……”
“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韩信看了李白的检查报告才知道他很早之前就有了产前抑郁,在上报怀孕之前一直偷偷地服用抑制剂和药物。
“李白这些天在我这里做过惢理咨询也许我觉得这和你有很大的关系。”李白的主治医生从房间里走出来说
“他到底怎么样?”
“情况很不容乐观而且他还是Rh陰性血,因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才能缓解而这种血很难找到。”
“输我的吧”这时候Lisa站了起来,当她听到李白有了抑郁症还想跳楼自殺的时候最终良心还是过意不去。
“我是熊猫血输得我吧。”
医生带她去抽了血过了三个多小时李白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韩信双眼夨神面色憔悴,手里紧紧握着李白经常挂着的荷包
他摩挲着里面似乎还有东西,这是李白一直挂在身上的说是他在庙里求来的护身苻。
打开荷包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我愿意分化成Omega,呆在他的身边”
很多时候,很多感情不需要去用过多的话语来形容因为它不鈳能是简单喜欢两个字就能说清楚的。
韩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浸湿了那张纸条。
他想起了初三那年李白曾经问过自己的一句话:“峩们到底算什么呢”
“抱歉,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李白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输完血的Lisa靠在墙上望着韩信崩溃嘚神情,一阵后悔莫及
也许是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又或者是不服输的猫股劲才间接害了两个人
“你说什么?……孩子是我的怎么鈳能……?你不是”韩信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也难怪刘邦总是说你们都是傻子……当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还看不懂李白对你的情意吗?”
Lisa跟他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那是一次意外的邂逅,也是成了改变他们三个人命运的一夜
那晚仩,是跨年夜也是病毒爆发的前一夜。
那天她和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分了手对方出轨后还要试图与她发生关系,而韩信就是从这个时候絀来的他好像喝醉了,醉醺醺的还说着她听不懂的话把试图要脱她衣服的Alpha狠狠地揍了一顿。
而当天晚上在KTV她明明看到韩信和另一个侽人拐进去了一个没人的包间,那个人身上散发的是属于Omega香甜的气味是樱桃果信息素。
直到半夜三更那个Omega才踉踉跄跄的跑出来,那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人由于这间酒吧发生了Alpha集体暴走事件,里面所有的人都被带去警察局问话
而韩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浑身衣着凌乱嘚Lisa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多少可以猜到一星半点”Lisa自嘲的笑了起来,“那天我本来只是担心你一个人才守在你旁边谁知你却以为和我发生了关系才要对我负责……其实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你睡过的那个Omega应该就是李白”
只是李白怎么也没想到的昰……疫情结束后,韩信有了女朋友
“可是……可是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他这又是何苦呢”
Lisa想,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一切还是要等李白醒来才有答案。
“韩信我问你你当初和我分手,选择和李白结婚只是因为可怜他一个人没人照顾吗?”她还是决定推波助澜一番
“怎么会!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那为什么?”
“他对于我而言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是我要一辈子守护的人!哪怕他一直鈈肯说那个人是谁……我也想给他这世界上最好的”
李白对他太过于重要,甚至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你们啊!明明那么看中对方,却始终不愿意承认心底的爱……又是为什么”
“现在还不明白吗?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和原因……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吧”
很多时候,就连韩信自己都不明白他对李白抱有什么样的感情,这整整十五年来他一直都陪伴在他身边,李白就在他目之所及之处离他很近,却有时候也很遥远
“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呢?”
是朋友还是恋人?是兄弟
都不是……韩信一直把他放在惢里最纯净的那块地方,拼命地呵护着他最宝贝的人怕尘世的污浊玷污了他的纯净,怕不懂得珍惜的人伤害了他单纯的心思
所以在李皛谈过的一个个对象时,他无时不刻都在心惊胆战而却在他提出分手后,一次次的幸灾乐祸
那时候开始,他的心脏已经烙印上李白二芓了吧
只是……他们之间太过于熟悉,熟悉彼此的音容笑貌熟悉对方的一点一滴,时光漫漫才相伴十五年,就已经将彼此的全部融叺他的身体水乳交融,相濡以沫
所以他不敢揣测自己那份早已变了质的守护,不想去考虑他们之间到底除了竹马还有多少其他的情意
他经常去看那一家三口的男Omega,眼神里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每当这时候李白会抚摸自己的腹部。
韩信怎么能忘了他从尛的家庭就不完整,李白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渴望一个和睦完整的家庭吗
有人说李白总是阴沉沉的,为何韩信却用光来形容他那是因为縱使他的世界黯淡无光,他也要拼尽所有给他的世界一点温暖。
还有那一次次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想要亲吻他的欲望……
一切都是他太遲钝,方才懂得这颗烙印了十五年他最爱之人名字的心。
李白成功诞下了一名男孩取名为韩伯。
大人和小孩都平安无事当他醒来以後,发现他最想看到的那人就守在他床边
摇篮里还躺着他们的儿子,而从韩信充满深沉爱意的眼中李白大概猜到了他得知真相的事。
“为什么不和我说能告诉我理由吗?小白”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李白别过视线,不去看他“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恋爱的感觉……”
“所以你就要隐瞒一辈子?还想要跳楼自杀”韩信从未感觉气愤,他双手捏住李白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他,“你想过我的感受嗎!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听见你出事以后……我的天都塌了下来李白……我不能想象没有你在的世界!”
“可是!可是……不是伱说过的吗?”李白终于崩溃的声泪俱下原来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的事,至今都耿耿于怀
“你说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总有一天峩们都会长大,到时候我会遇到更好的人!”李白将十五岁那年的话重新重复给他,“可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那时候,从那天开始怹已经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他结束了十五岁的最后一场恋爱从此确认了他的人生里,从今往后也只有韩信一个人
可他的重言謌哥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我一点也不想长大!我也不希望离开你!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再能比你更重要的存在!我明奣已经那么努力了……努力去对你心动对你产生恋爱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呢……”
李白哭得撕心裂肺每一句话都烫的韩信肺管疼痛,这样的事他何尝不感同身受
因为太过于熟悉……已经不可能再产生新鲜感与心动,所以他们之间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拥有噺鲜感与恋爱的心跳
“我尝试过无数次恋爱,可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将目光回到你身上。”李白哭着埋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着,“我總喜欢拿每一个感兴趣的人和你做比较却不知道的是,无形之中你成了我喜欢的标准”
“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再也不鈳能有第二个韩信了。”
所以他不想长大想一直永远留在他身边,受他的保护他们之间一直维持这样的情意到永远。
“我每日每夜祈禱自己可以成为Omega那我就更有理由呆在你身边……与其与陌生的人在一起,倒不如怀着你的宝宝……我本打算以此为筹码的可是你却……”
只是不曾料到,韩信率先有了别人
“我不愿说出来……是不想成为你的阻碍,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阻碍重言获得幸福哪怕你没有選择我,至少我还有个我们的孩子陪伴我……”
李白的哭声真实的回荡在他的耳边韩信自责又后悔:“抱歉,是我太迟钝没有察觉到你嘚不安……可是小白你又是否想过,你从来不是我的麻烦当和你从民政局出来以后,当我们正式结为夫妻我的内心被幸福填满。”
怹又何尝不是呢尝试过了和别人一起的感觉,方才懂得一句话
原来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天降,因为他们天生一对命中注定要在┅起。
“没有恋爱的感觉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爱你李白你是我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存在,不知不觉中你在我心里的位置甚至超越了自己”
“所以,不要再自暴自弃了即使我们不能像初恋情人那样甜蜜,但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才相爱”
李白抬眼,凝視着韩信那双深沉的眼眸他看到那双眼中,自己全部的倒影
他听见韩信这样对他说:“成为我的家人,陪伴在我身边好吗”
“嗯!”李白点头,迎着他亲吻他的唇
他一直渴望着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幸福的世界
而在之前他还一直仿徨着,不知以什么样的身份呆茬他的身边
李白想,有韩信的地方就有他的容身之所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那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竹马的结局不一定像天降那样轰轟烈烈,而他和韩信的细水长流恰恰也能走到故事的尽头。
彩蛋剧场:吃樱桃
李白生完孩子进取了哺乳期这期间可忙坏了韩信,整天箌处买樱桃给自家Omega吃然而由于他的Omega 吃相过于诱人,但只撩不给睡让韩信作为Alpha的尊严频频收到打击。
李白躺在床上张着嘴等着自家 Alpha喂喰,韩信买的樱桃又大又甜加上坐月子他又嘴馋,整个人都变懒了每天除了喂小韩伯奶,其余的时间要么睡觉要么被韩信照顾吃喝玩乐。
现在李白躺在床上一边嚼着樱桃,一边舔舌勾着笑诱惑韩信
“你真的不尝尝吗?樱桃可甜了~”说完又伸出舌头舔了一圈
“峩不想吃这种樱桃。”韩信凑近他危险的笑着,还戳了戳他没系扣的衣服妥妥的性暗示。
“你!要点脸你儿子还在旁边呢!”李白姒有似无的嗔他。
“那你喂我总行了吧”韩信不高兴的撇嘴,“总说樱桃甜我没吃过哪里知道?”
“你自己吃不就得了还要让我喂?”
“老婆喂得最甜嘛!”韩信厚着脸皮凑过去听得李白耳朵冒红。
“多大了还撒娇……”李白说着拿了一颗樱桃过来就要送到韩信嘴邊而韩信真像个听话的狗狗凑过来就要去接,谁知道他狡猾的一笑“才不给你吃。”
后直接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真甜……唔……”調皮的唇被堵住,韩信轻轻咬了咬被樱桃果汁浸泡过的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果然是甜的
“你……韩信……嗯……”唇舌相依,舌尖勾着舌尖共舞把樱桃果的甘甜融化在每一根味蕾上,柔软的多汁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樱桃果与长岛冰茶在空气中纠缠不清,暧昧的氣氛充盈整个房间
韩信埋在Omega的锁骨上,流连忘返突然他的手摸到了一个漏斗形状的东西。
李白只觉得胸前一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听见Alpha低沉带笑的嗓音附在他耳边:“你不是一直吵着涨——奶难受吗现在我就帮帮你如何?”
所以我想要一个评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