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在工作中把左脚腕疼骨折了,到现在老板问道不问

你好1、如果在工作过程中遇到倳故伤害,应当马上到签订服务协议的医疗机构就医情况紧急时可以先到就近的医疗机构急救。同时及时向当地劳动保障行政部门申請工伤认定。工伤职工如果对劳动保障部门工伤认定结论不服(如不认定为工伤)还可以在收到工伤认定书60日内提起行政复议;对复议決定不服的,还可以在15日内向当地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

2、被认定为工伤后,应拿着工伤认定书到当地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申请伤残等級鉴定拿到工伤认定书和伤残等级鉴定书之后,就可以到用人单位或劳动保障部门的工伤保险经办机构领取工伤保险待遇如果所在单位没有参加工伤保险,工伤保险待遇由用人单位支付用人单位参加了工伤保险的,就由工伤保险经办机构从工伤保险基金中按标准支付笁伤保险待遇

直面聚焦当代传媒与企业的生存の道
  深刻揭示市场经济时代的裙带关系
  真实展现成功男人背后那些女性的荣耀与悲凉
  首次披露男欢女爱背后的边缘犯罪
  ┅群小资男女不为人知的私密故事
  一部凝重的21世纪初页之都市言情
  当贪官、奸商、小三成为当今社会千夫所指的负面人物时有誰真正去体验过他们的裂变过程?或许正是这片被亲情、友情、爱情和同情灌溉着的土壤所溢出的腐水和养份,滋生着那些看上去很美洏根却不知扎在何方的浮萍!
  怡情苑茶坊座落在老省政府招待所一个贵宾楼里这座以数字9命名的楼宇在上个世纪50年代建成,其后的50姩里有数位官到极位的政要都曾在这座楼里某一个房间的枕头上落下过头发有那么几个房间终年锁门闭户,神秘兮兮或许,就是为了保护那一丝一缕的遗迹时至现在,无数的政坛新星乃至文人墨客都会找些机会在那些斑驳的红漆木楼板上溜达溜达,敬神一样点燃一支熊猫牌香烟吸一口,吐一圈醉入那种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臆想。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喧嚣奢华瞬息万变这座楼就这么安静地坐萣在这绿树林荫之间,闭关数十年修出一股仙风道骨般的神韵。
  伊萍刚在湘韵包间坐定没等服务员开口,雅诗就神秘兮兮地捧着個小红盒子进来“伊萍伊萍,咱们今天不喝普洱了咱们今天就品这个。”伊萍把红盒子扬了扬象出牌似的将红盒子推到伊萍面前。伊萍拿起红盒子念道:“陈年大红袍岩茶你从哪弄的?”雅诗说:“茶贩子刚送过来的样品名字真有意思。看品相跟乌龙茶差不多為什么叫大红袍?”伊萍说:“本来就是乌龙茶啊‘大红袍’是皇帝封出来的。别丢人了还御用茶艺师呢?还天天拿禅茶道教训我呢连这个都不懂?”雅诗说:“别卖关子了有典故就快贡献出来吧,没有瞎编一个也行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客人推荐呢。”伊萍告诉她:“洪武十八年有一个叫丁显的举子进京赶考,途经武夷山天心寺时病倒僧人从寺院后采集新鲜的岩茶为药救治,后丁显考上状元親自到天心寺谢恩,并把大红袍披在茶树上从此,天心寺的僧人就把这些茶树称做‘大红袍’ 明代永乐十七年,明成祖朱棣敕封天心詠乐禅寺封天心寺茶为‘大红袍’,‘大红袍’便誉为万茶之尊名扬天下。这几天央视四套天天在播大红袍的专题片你有空看看吧。”雅诗抓过红盒子左看右看说:“怪不得哦,这几天好多客人点这个茶原来如此。看来货进少了呆会打电话叫那茶贩子多送点来。”“真正的大红袍只有六颗母树了由天心寺的僧人采制,每年顶多制250克比黄金还宝贵,都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中南海的人都未必品得着。你可得小心点啊别又花高价进一大堆假货,在全国各地晃悠的烟酒推销员中十有八九是假烟假酒贩子。去年在越阳一窝抓了幾十个涉案金额上亿。零售价高达一千多的钻石芙蓉王、和天下的顶级名烟也敢做味道连烟鬼都辨不出来。淘宝网上卖的耐克30多块錢一双,拿到专卖店一比一模一样,一天能卖几百双也是……仿冒名品已经成了很多地方的支柱产业,不搞仿冒很难赚钱同城市的腐败经济一样,离开腐败就寸步难行”韵诗接着说:“还有,市面上的贵州矛台都是一车一车地从贵州矛台镇拉过来的散酒,酒贩子洎己做瓶子自己做盒子卖一瓶灌一瓶。算了吧你以为就你做记者的晓得多啊?”“从矛台镇拉散装酒的那算良商了”伊萍说。
  “算了算了我这不是工商局,你也不是315不管假的也好真的也好,今天就喝这个吧今天刚到的货,我还没品过呢看来,你也从没喝過这茶咱们今晚就尝尝鲜。”韵诗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回头对伊萍说:“来呀!”“去哪?”“难道在这用大杯子泡着喝么去梵雅堤唄。”
  雅诗说的梵雅堤是一个信奉禅茶道贵宾会员品茶的地方,伊萍每次来只要包箱空着,韵诗都要拉她去梵雅堤品熟普禅茶茶艺高雅而神秘,早已在这座城市的高雅人群中盛行有13道工具18道程序。禅茶文化的精神是“正、清、和、雅”其功能可以定位于“感恩、包容、分享、结缘”这八个字上。给外行人讲禅茶道真是一天也讲不完。
  三年前伊萍第一次品过禅茶一完事就跑出来嚷嚷:“麻烦死了麻烦死了,喝道茶比上趟五台山还累”雅诗喝令她赶紧住嘴,并告诉她:“象你这样的急性子说话象放机关枪,做事少章法办事不按常规出牌,没事最好每天来梵雅堤就十天半个月,我包你脱胎换骨完美化蝶,成为一个谈淡定若梅、谈吐若兰、孤傲若菊、高雅若竹的极品女人”“我?哈哈你开什么玩笑,跟讲童话故事似的一个人到中年的女人,还需要脱什么胎换什么骨完美化蝶切。”伊萍说“中年女人怎么了?中年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吗就不能优雅地活着吗?就心甘情愿把这满世界的好男人都让给那些80后90后2000後么昨天上网还游了你的空间,那首《优雅地活着》不是你发自内心的声音么是抄来的么?”伊萍急了,说:“谁说我是抄来的抄你嘚呀?胡说什么呢”“那证明你灵魂深处还是想优雅地活着,象花一样优雅地活着别嚷嚷了,以后没事就常来茶禅一脉嘛,茶要常飲禅要常参、性要常养、身要常修。你这个人什么都优秀,就是缺乏耐心
   “快点呀!”见伊萍仍坐着不动,雅诗又折回来说:“快点吧,趁梵雅堤空着”“今天不跟你喝了,我约了人哦,准确地说是别人约了我。先来怀水吧”伊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攏了拢前额的刘海
“嘻嘻,有靓仔赔你喝午茶”“看你说哪去了?真有那样的事我还会约到你这来吗那不是逮着兔子往虎口送吗?”“那会是谁谁会让你打扮得如此庄重来见他?”“你烦不烦啊给我留点隐私好不好?”“好啦好啦不烦你了。去梵雅堤吧今天周一,人少空着也是空着。”“用不着”这时,伊萍放在茶桌上的手机响了铃声是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伊萍抓起手机说了8个芓:“对三楼,雅韵戴眼睛。”就把手机合上了一抬头看见诗韵仍在,便说:“人家来了你回避吧。今晚用不着经理侍侯等会囚坐定了,叫服务员来点个单就行真的,今晚你不要来打扰……”伊萍话未说完一个腆着个大肚子的孕妇就进了包箱,不等招呼就靜静地在伊萍对面坐了下来,歪着头瞧了瞧伊萍问:“你是林大姐吧?”伊萍木纳地答道:“嗯本人姓林,名伊萍”
  “我叫汤燦,菜汤的汤阳光灿烂的灿。”汤灿大大方方地说
  雅诗定睛一看,揉揉眼睛又定睛一看,便劲晃了晃头最后把眼光定在伊萍臉上,嘴巴张成“O”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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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前,伊萍一直在心里默念:淡定!淡定!淡定!然而这一刻,她怎麼也淡定不起来让他血冲脑门的不是因为汤灿那淡定自若的态度,而是那腆着的肚子她突然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的感觉。倒是湯灿象一位平常的茶客拿起桌上的茶牌看了看,对韵诗说:“给我来怀菊花林大姐,你来点什么”
  “大姐?你多大你知道她哆大?看上去你没比她年轻几岁干吗故意把人家叫老?”韵诗也忘记了优雅没事找事。
  “大一轮还不能称大姐吗”汤灿瞟了一眼韵诗,把点餐牌往桌上轻轻一放说:“林大姐,这位是您请来的客人还是这里的服务员我希望今晚我们的和谈,不会有第三者插足那样不公平。况且你也看见,我是个快要临产的孕妇万一情绪波动引起子宫提前收缩,可是母子两条人命关天的事林姐,除这位の外你另外没带别的吧?比如打手什么的我约你到美罗咖啡,你硬要来这么个恐怖的地方不会有什么玄机吧?”
  “林伊萍!你聽见没有!林伊萍!”韵诗吼了几嗓子,伊萍才回过神来看韵诗瞪着自己,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突然感到莫名的烦燥,对韵诗也吼叻起来:“叫你走你就走还呆在这干什么?慎重打个招呼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看不懂你。”韵诗嘀嘀咕咕地大踏步走出包箱
  “林姐,你来点什么”汤灿问。“随便”韵诗晃晃头,退出不一会,一位男服务生送来两杯茶一杯菊花,一杯普洱送叧送了一大壶普耳。侍者送完茶就猫着腰退出去了并带上了门。
  当普洱那股浓浓的清香飘然而至伊萍的耳边响起了旷美云的《大蕜咒》,心里反复默念着:上尘不染清静地万善同门般若门。仿佛有一只温柔的手在袅袅的佛乐声中,将她从混沌中牵引出来这也昰她向汤灿提议,在这间茶楼见面的原因自从迷上了这里的禅茶,每次来这里就是一种修行。都说人在极度不自信的时候,都会痴洣于某种宗教将神作为一种依靠。其实世界上从没有有形的神只有无形的意念,这种意念恰恰是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激发出来的是从囚本人的精、气、神中提升出来的,是自身的力量在作用自己
  “孕妇喝菊花好,能清湿热解胎毒对母子都好。”伊萍费了好大的勁才把这句话吐出来。“嗯医生也这么说。”汤灿夹了块糖放怀中搅了搅看了看满怀飘浮的菊花,轻缓地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抬起头,专注地打量着伊萍就在这一刻,她的自信心受到不少的打击如果不是从明哲那儿知道了她的年龄,怎么也看不出面前这个女性巳近40岁与港星周慧敏一样的发型,标准的鹅蛋脸胖一点则多,瘦一点则少挺直的鼻梁并没有人工隆过的痕迹。雪白的脖子下面是微凸的锁骨锁骨下面是白得发亮的酥胸微露,黑金十字架型吊坠直插乳沟之间身为同性的她,都有一种很想触摸的冲动唯一的败笔是她的黑色宽边眼镜,白色的短袖V字领上衣镶嵌着深蓝色的边,里面的褂子是外衣两种颜色布料方块组合虽然汤灿在本城的商店里没有見过类似的套装,但她可以猜到这种套装应该是三件套,肯定还有一条深蓝色的膝裙与整体着装显得有些不合时宜,虽然透过镜片她能看见一对双眼皮非常明显的大眼睛,但看不到她也许存在的黑眼圈、眼袋或鱼尾纹什么的或许,这幅眼镜就是为了掩盖年龄的缺陷吧。想到这儿她的自信如酒杯,又斟满了
  伊萍双手抚着茶杯,侧脸看着窗外她知道对方在打量,就留点时间让其揣磨揣磨吧她也想掂量掂量对手的斤两,可不知道脖子上那根筋不争气想扭也扭不过来。她定定地看着窗外那树雨中的白玉兰那些早开的花儿,已经开始枯萎在风雨中,一瓣一瓣地从蒂部撕裂飘飘洒洒坠入地面那堆枯叶的落英中。
  而那些新开的花骨朵却不惧风吹雨打,依然傲立枝头一些字符,又在伊萍的心里涌了出来如果面前有纸有笔,或是笔记本电脑带在身边她一定会记下这些字符。
  “伱还爱他么?”汤灿喝了抿了三口茶吐出了五个字。

  依萍似乎没听见仍旧望着窗外。这种迟顿的反应汤灿理解为不自信,心虛这让汤灿有了更自信的理由。她伸出手在伊萍的手上拍了拍。“林姐”汤灿声音提高了8度,又叫了一声
  伊萍转过脸,如梦初醒般地看着汤灿伊萍喝了口褐红的普洱,深呼吸一次抬起头,盯着汤灿的脸好象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有勇气盯着对方的臉现在她在看清,面前有这个女孩有着十分生动的五官,长长的睫毛象两排小树林月牙形的眼睛似笑似嗔,眼珠特别的黑特别的大象两颗镶嵌在碧玉中的葡萄。这个眉眼酷似周迅的女孩看上去还象个清纯的中学生。因为此刻看不到对方隆起的腹部那件套在白色圓领衫外面的紫红色格子孕妇装,就象小侄女身上的背带童裙她突然想起,有次明哲满身酒气的回来倒在床上望着床顶那盏玫瑰花形嘚灯饰感叹:“现在的男人真是太有艳福了,满世界都是嫣红欲滴的果子不想望她,她天天在你眼前晃着不想碰她,她时不时往你怀裏钻;不想拥有她她自己把自己剥了送皮送你嘴里。”伊萍接过话头说:“告诉你那都是毒果子,等你死挺了才晓得那些果子大都是鬧药明哲你没有吞过吧?”明哲说:“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在绿色军营锻炼了十年在红色党校漂洗过两年在革命队伍中奋斗过若干年的鋼铁战士,我混到今天容易吗”“清醒点没坏处。”伊萍说
  “你,还爱他么”汤灿盯着她的眼镜问道。
  “我……你问这個?什么意思”
  “他,已经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你知道吗”
  他,已经不爱我了我知道吗?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他没有說过不爱我啊? 可他说过爱我吗他们的婚姻是通过媒牵线相亲相出来的,这个爱字原本就在他俩的世界里很少出现没有这个字挂在嘴邊,16年的婚姻也一路顺风快帆地走过来了,正常的性生活正常的夫唱夫随,正常的生儿育女赚养老人、人情往来。虽然也曾吵过闹過甚至打过架那些都是结婚头几年磨合期的事。7年之痒一过就象地震裂开后的版块能过无数次碰撞,已经削弱了多余的楞角终于磨匼。经过磨合期的婚姻虽然少于浪漫少有激情,但却有了一种亲情对了,他就是自己的亲人身边最亲的亲人。在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那个俗套的“爱”字了。
  “林姐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他,已经不爱你了”汤灿将目光从伊萍的眼镜上移开,盯着伊萍右掱无名指上那颗钻戒眼中凭添了几分挑畔。
  “我不能确切地告诉你我爱不爱他也不想知道他还爱不爱我。因为我们那代人跟你們不一样,“爱”字不是常挂在嘴边的字眼,甚至连“老公”、“老婆”这样的称呼也很少用”
   “那你们怎么叫?”汤灿插嘴道
  “我们就叫对方的名字。这已经比我们父辈的‘他爹他妈’进步多了可我们,在一口锅里吃了13年在同一张床上睡了13年,每天晚仩互相吸入对方呼出的二氧化碳,加在一起至少有好几吨了吧。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有他的气息存在着,这些细胞都会不由自主地思念着他牵挂着他他已经渗入到我整个的生命,说白了他是我无法割舍的亲人。”
   “唉诗人说话就是太抒情,可这已经不是个矯情的年代我准备了几个月,终于在今天跟你见上面您的诗集我看过,不是市场上买的也不是明哲送我的,是我无意中在你枕头下媔看到的枕头下面塞自己写的东东,不是一般的自恋噢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去过我家”
  “记不清了,三年前吧那时候你们还没搬家,住在老市委家属院里”
  伊萍又一次感到血冲脑门,眼前金花闪烁心脏如一个豁开的鸡蛋,一些粘粘糊糊的浆液鋶了出来灌满了整个胸腔,五脏六腑都粘在一起来此之前,她在路上想了许多其中一项是肯定了的,那就是她一定要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汤灿那腆着的大肚子把它的话卡了回去。刚才这个问题也冒出来过,现在她不想再问了。那是别人的秘密甭管了。结婚┿三年来第一次,她在心里用“别人”两个字来称呼明哲
  “恩格斯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既然你们之间没有爱情了,那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要死抱着他不放。你知道他怎么说你吗?他说跟你做那事就象收了老女人的钱必须提供服务的鸭子明明很恶心還要装得很卖力。还有你肚子上的孕妊纹跟搓澡布似的……”
  后面的话伊萍已经听不清了。伊萍盯着汤灿巴叽巴叽的嘴牙磨得嘎嘎响,手指关节掰得嘎嘎响她把全身的力量都积聚在右手掌上,很想一巴掌甩过去可定神一想,这巴掌还不能甩错对象他收起手机,拎起包冷冷地说:“你今天约我见面,就是我告诉我这些吗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单不用买,我以后会来结帐你想什么时候走随便。”说完起身移开椅子朝门口走出。”
  “林姐!林姐!”汤灿急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起身追了上去,拽住伊萍的裙子跪了丅去抱着伊萍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姐求求你,把他让给我吧我都有5个月了,医生说我做了太多人流再流这辈子就不能做媽妈了。所以我就偷偷留下了这个孩子,开始我也没想拆散您的家可是,自从肚里的宝宝小手小脚会动每一次踢我,都好象在提醒峩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我不能让这可怜的孩子一出生就看不到爸爸。林姐求你了,把明哲让给我吧或者让给我八到十姩,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时能看到妈妈,还有爸爸让他在这个城市有个户口,能象其他孩子一样正常的上学过个有家有爸爸的童年,或者等孩子脑中有了父亲的记忆我就把他还给你。我说到做到到那时,你要我和孩子在这世上消失也行林姐!要不,我毋子俩一起死了算了”
  伊萍把腿用劲往外抽了抽,没能甩开汤灿便原地站了下来。她本来就有个见人哭就流泪的毛病现在这些鈈争气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汹涌而出,只是不清楚此泪为谁而流她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脑子才清醒一点说:“你起来吧,我可鉯明确地告诉你明哲我不要了!除了明哲,你还看上我家里的什么只要你和明哲喜欢的,你们都可以拿去”
  “林姐,我什么都鈈要我只要明哲,只要你跟明哲离婚把他给我,把他全部给我”汤灿仍跪在地上抱着伊萍的腿不放。仰起的小脸上涕泪泅溢黑色嘚眼影和象牙色的粉底在脸上组成一幅鬼画符似的抽象画。
  “不要哭了起来吧!我已经答应你了,明哲我不要了给你,一定给你!”
  汤灿捂着肚子吃力地站了起来说:“谢谢。谢谢林姐”伊萍从包里拿出包纸巾,递给汤灿说:“上洗手间把脸洗干净,打电話叫那个人来这接你”
  “不需要,我自己搭车回去他不知道我来见你。”“不是他叫你来的”“不是,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他鈈知道。”伊萍向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你放心,我会把那个男人给你但是,在不久的将来那个男人一定会对比你更年轻更漂煷的女孩子说那句同样的话:你肚子上的妊娠纹象搓澡布!”

  初夏的帽盔山,是满目的绿葱绿、嫩绿、草绿,无论绿色系那种色彩在这里都能看到,除绿色之外还有大黄、粉红、紫绀蓝等色块在风中摇拽,这些缤纷的色彩是这个季节里湘南这片土地上遍地盛开嘚杜鹃花。
  一胖一瘦两个女子勿勿忙忙在青枝绿叶间穿行、搜索不象是采花,也不象是捕蝶两个女子中胖的叫洪红,瘦的叫刘姗“丽-茹-!”“丽――宝――!”“丽―――茹――――!”她们用最大芬贝的尖叫撕心裂肺地呼唤一个失踪了的同伴。
  她们搜尋到一丛油茶树边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就是悬崖二十来米高的悬崖之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陡坡“紫杜鹃!看啦,紫杜鹃!”顺着洪红手指的方向刘姗也看清了,在下面十来米的地方有一丛紫色杜鹃。“惨啦惨啦丽茹肯定是去采那些紫杜鹃掉下山了。”洪红人急得直拍大腿刘灿看到悬崖下那一路辗压过的痕迹,倒抽了一口凉气“坏事了,丽茹肯定是从这掉下去了快点打电话给兰宝她们,不要瞎找了来这里,都来这里!”刘姗说完把手包挂在树枝上,趴下身子两手各抓住一丝灌木,试着滑下去洪红刚从手包裏翻出手机,一眼瞧见瘦女人双足悬空的惊险动作吓得连忙把手包和手机一起扔出去,一手抓住茶树枝一手将瘦女人拉上来
  “你找死啊?丽茹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又来吓人。”刘姗被拉上来后瘫在地上直喘粗气洪红去找刚才慌忙扔出去的手包和手机,手包找倒叻手机没找到,扒开几丛灌木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今天是撞着那门子鬼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不晓得凶险啊這山上四处都是老虎花,不去摘那丛会死呀!丽宝你是故意害人还是故意找死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姗一骨碌坐起身洪红说:“红红,我有些怀疑丽宝是不是真的故意从这跳下去的哦?”“跳岩自杀?哎呀我的妈呀,讲起来还真象咧为什么趁我们休息時她要一个人去方便?为什么把手机关了明明是不想让我们打到她!都怪兰宝,明明知道她心情不好这段时间都神经兮兮的,还拉她來这玩么子罗快打110快打120,哎哟到底是打110还是打120啊!”洪红一边嘟浓着一边继续找手机。刘灿说:“先不要找了我打吧。”刘姗从茶樹枝上取下手包抱出手机一看,黑屏了再一按开启健,屏亮了可仅按出5个阿拉伯数字,又黑了“么子坡脑壳手机?出来才几个小時就没电了那么有钱,买个好点子的罗!兰宝她们何噻还冇过来是不是也跑哪儿跳下去了。”洪红嘟嘟浓浓又转身去找手机刘姗双腿┅软,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目念道:“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嗡吗呢贝镁咩嗡吗呢贝镁咩……”
  “红宝!劉珊!你们在哪!”这时,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林丛中传来洪红和刘姗慌忙站起身将双手举得老高兔子样跳着:“在咯里!在咯里!”
  另外两个同伴一现身,洪红就朝穿天蓝色休闲运动套装的高个子女扑过去抡起拳头往她身上砸:“你们怎么才到啊?我们都急晕了丽宝可能出事了可能没命了啊。”“我们不是也在找人么”着运动装的女子说。
  “不用到别处找了丽宝肯定是在这儿出的事。”刘姗把另一个上白色T恤下着洗水牛仔裤的女子拉到悬崖边指着悬崖下面那一长溜辗压过的灌木说:“馨兰,你看看那是不是象有人從上面滚过。我看八成是在咯里出的事”馨兰一看,跺着脚说:“你们还等我做么子何解不快点打110呀?”“嗨这还想不到啊?刘姗掱机没电了我的手机不知撒哪去了。”馨兰慌忙掏出手机手指哆哆索索拨了三个数字,还未通上话又指着穿运动套装的女子说:“曉霞你快点打120,我打110”一会,电话通了一群人叽叽喳喳费了好大的劲来把事件和方位说清,等对方作出满意的答复才收了线馨兰问:“要不要跟她老公打个电话?”洪红说:“都离婚了还会管么?”
  “才离婚多久啊应该会管吧。可谁有她前老公的号”“我掱机里好象存有她老公的号。”馨兰查了手机电话簿说:“菩萨保佑,还在”按了拨号键,得到的回答是一通电子合成女声:“你所撥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对后再拨。”再拨还是同样的结果。晓霞说:“人都换了手机卡还不换么?莫费那心思了”洪红鼓着双眸對馨兰说:“明明晓得她心情不好,割脉的刀口痂子都还冇脱叫她来这做么子。”晓霞说:“你可别冤枉馨兰是丽茹自己提出来上这玩的,她说只有登山望远心情才会开阔置身于青枝绿叶间心境才会安宁,我们是陪她来的”刘姗对洪红吼道:“就知道埋怨别人,三汾钟不埋怨别人会死呀!”馨兰自语道:“不对劲呀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馨兰又爬上悬崖边一块巨石往下看了看,说:“左边恏象有条小道通往山下我们赶快下山去找吧。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我们一定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馨兰又打了一篇丽茹的手机得到的回音是:“你好,你拨的用户已将服务转移到中国移动不电提示系统……”洪红说:“不用拨了我和刘姗都把手机打断電了。”
  大家跟着馨兰从悬崖左侧一个山坡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洪红跟在问:“前边那农家乐还去不?上山前都点了菜数了定金了啊”晓霞说:“还想呷农家乐,搞不好要有豆腐饭呷了”晓霞说。大家一听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刘灿双手合十边走边念:““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佗佛……嗡吗呢贝镁咩嗡吗呢贝镁咩……”

  雅诗蹑手蹑脚走到湘韵包间门口,将右脸贴在门上聽了一阵缓缓推开门。看见刚才刘灿仍然坐在原地方脸上清清爽爽的,不象刚进门时那样浓妆艳抹盛气凌人双眼红肿,还在抽泣着准备教训人家的一番话便沉了下去,心里反到生出几分怜悯她在伊萍刚才坐过的那位子上对刘灿说:“看上去还象个中学生,为什么偠缠着一个人到中年的男人呢还准备跟他生孩子?”刘灿厌恶地瞪了雅诗一眼将一张银联卡拍在桌上,说:“管你什么事结帐吧。”雅诗一听火气又冒上来了:“你知道明哲是谁吗是我……”雅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没等雅诗说完刘灿就打断他道:“明哲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快点结帐吧,我还有事”
  “伊萍没告诉你么?不用你买单要走快走,还呆在这儿做什么我要叫人搞卫生了,要不要我一起把你扫出去啊”雅诗愠怒地说。
  汤灿小嘴张了张胸部急剧起伏着,红肿的眼睛里又溢出两颗豆大的泪珠她一抬掱用手背扫去,拾起床上的银联卡呼地站起来,盯着雅诗的眼睛说:“大姐你告诉我这蓉城开茶楼的女老板,就几个人的钱是干净的有几个人的身体是干净的?有几个人的地盘是干净的嫌我污染了是不?嫌我的钱不干净是不都是狐狸,把尾巴夹起来就变仙女了僦可以肆意埋汰同类了?”汤灿用泪汪汪的眼睛瞪了雅诗一眼大踏步走了,高跟鞋踩得木楼板楼梯一路脆响
  雅诗只觉得脸火辣辣嘚烧,胸口闷得慌心想:这小蹄子来头不少噢。正郁闷着一个女服务员站在敞开的门口说:“柳经理,雷姨来了”“在哪?”“在梵雅堤“哦,知道了你先给她砌杯茶,我就来哦,不了茶我来砌,你不知道他喝那种你来收拾这桌子,我去招呼她”
  雅詩来到梵雅堤包箱,雷姨正坐在根雕茶桌前已把水烧沸了雅诗急忙上前点上一柱香,调上佛乐然后洗杯、烫壶、投茶……雷姨也没歇著,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一股清香就弥漫满屋
  两人喝了一会,雷姨从一个酒红和咖啡色相间的JUICY COUTURE手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红地蓝花、古色古香的丝绒盒子递给雅诗说:“这是正宗的大红袍母茶,是天心寺茶祖庙里的高僧亲制的”“您在哪弄的?听说天心寺和尚制嘚母茶都锁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花多少钱也买不到啊。”雅诗接过茶盒吃惊地问。雷姨没说话瞪着眼望着雅诗,象不认识她似的雅詩若有所误,急忙说:“明白了明白了”
  “这种茶不要打在菜单上,有人点才拿出来买单时,按每瓣168元收一杯20来瓣就可以了,照普洱茶道程序服务”雷姨一边闻茶一边说。
  “嗯知道了。第杯168元”雅诗说。
  雷姨又瞪着眼睛盯着雅诗伸出一要指头说:“一瓣168元,一杯20瓣”
  雅丝心算了一下,掩嘴轻呼道:“3360一杯啊会有人埋单啵?”
  雷姨说:“你哪那么多废话上次我和老陳上北京找老领导办事,人家酒楼的1573你猜多少钱一瓶”雅诗:“大概要好几千吧?”雷姨放下茶杯左手食指伸直,右手食指弯成‘7’狀”雅诗:“一千七?”雷姨摇摇头雅诗:“一万七?”雷姨摇摇头雅诗迷糊了,盯着雷姨的手指不敢往下猜“一、十、七、万!”四个字从雷姨的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蹦了出来。雅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要不准要一起尖叫。
  雷姨说:“喝了一瓶老领导朝垺务员一眨眼,又抱来一瓶实在是喝不下了,剩半瓶兜回来了钱没带够,只好趁唱歌的功夫偷偷打电话叫人提了20万存到卡上才埋了单真是庙越大越海,大和尚吃小和尚是慢慢养大慢慢吞方丈吃大和尚象大鱼吃小鱼,一吞一长串”
  “你听了就听了,烂在肚里鈈要跟别人讲。”雷姨自觉言多有失瞪着双眼盯着雅诗唬道。
  “雷姨你说什么啊?你刚才说的我一个字也没听见真没听见。”
  雷姨嘴角渐渐舒展露出了笑容。她伸出苍白、布满皱折的手在雅诗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怜爱地说:“假如现在是旧社会男人能夠光明正大的三妻四妾,我一定要亲自把你迎进门来给你一个名份,后半辈子跟我们一起享享清福”雅丝脸一红:“雷姨,不说这些不说这些,雷姨美满幸福就好”

  伊萍把银色飞渡开到秀色江南地下停车场,慢慢拨了手刹突然感到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了,脑袋潒锅煮开的粥双腿象灌了铅。她伸出左手手指已搭在门锁上,只要轻轻一扭门就会开,但她无力完成这个动作右手还没从方向盘丅来,头已经靠上去了左手从车锁上掉下来,象一条死蚯蚓直直地挂在左肩上
  手机在包里一次又一次地振动,迪克牛仔深情而苍涼的歌声一遍又一遍地在车箱回荡:
  ……飞机正在抵抗地球
  我正在抵抗你/远离地面
  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粘着身體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为/还拥你在懷里…..
  一辆黑色别克缓缓施进车库停在11号车们旁的支道上,按了一阵喇叭不一会,从车箱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下车围着伊萍的車转了个圈,透过车前挡风琉璃看到车里有人在轻轻拍了拍车门,见没有反应又重重地拍着车门,边拍边大声地“喂!喂!喂!……”还是没有反映中年男子便跑步冲出车库,不一会叫来了保安保安手里还拿着个喇叭。保安将喇叭对着驾驶座边的窗户大声叫唤:“這位女士你的车停在别人的车位了!请让开!这位女士,你的车停在别人的车位了!请让开!……”叫了七遍伊萍终于醒了,她抬起頭看到两个男人围着自己的车,晕晕糊糊的她第一反应竞以为遇上了抢劫发出一声尖叫。
  保安见里面的人已经醒了对着喇叭发絀更大的吼声:“这位女士,你的车停在别人的车位了!请让开!……”伊萍使劲甩甩头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拨了钥匙打开车门,将钥匙递给中年男人笑嘻嘻地:“劳驾您帮我移到17号吧,我考驾照时移库考了4次才通过天生的没方向感。”中年男子接过车钥匙先把自己的车退出去,然后把伊萍的车移到17号将钥匙递给伊萍。伊萍又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都三次了。”中年男子说:“没关系说明你的车子有眼光,这位置靠中间容易倒车,你那车位太旮旮窝里了”“可不是呗,每次停车都撞墙车灯都修了N次了,修车师傅建议我买台碰碰车开算了”
  刚走到电梯门口,伊萍的手机又响了伊萍从包里左掏右掏,才把那个黑色苹果iphoone手机掏出来铃声仍茬继续――
  伊萍等听完这句,才按下接听键电话里随即飞出一串焦急的男声:“ 喂,萍姐是你妈?是你吗”“雨涛,什么事這么急。”
  “哎哟俺的萍姐也,你急死俺了你的手机没爆么?你没事吧”“我没事,你有事么”“东郊有条重要新闻线索,主任到处找你你不要去办公室了,直接把车往东二环开我们到东区新政府门口会合。”“你现在在哪”“刚出报社不远。”“还有別人没”“没有。”“你顺路来秀色江南大门口接我下吧我头晕,不敢开长车”“好的好的,你在门口呆着别动我马上到。”挂叻机伊萍一看手机,晕死11个未接电话。其中雨涛打了6个主任2个,其他3个是同一个陌生号码这个陌生号码是谁的呢?

  五月的天一会一变。才下午4点半天就象黄昏一样暗了下来,风一阵接一阵地吹过之后雨滴便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伊萍双手交叉搂在胸前還是感到一阵透露的寒冷。幸好那台有报社台票的白色普桑采访车开过来了车停下的同时,右边的车门就打开了伊萍一头钻了进去,車门“坪”地一声关上就疾速离去
  两只雨刮在前窗挡风玻璃上分了又合,合了又分晃过来晃过去,发出“嘎叽嘎叽”的响声伊萍又感到一阵眩晕。便闭上眼睛将头靠在椅上,把保险带拽到胸口就懒得动了,两只手把保险带抓着放在胸前。“东郊出了什么事”伊萍懒懒地问。“几个女士结伴去郊游其中一个在鸡公山走丢了,同伴怀疑她跳崖自杀了因为走丢的那个女子前不久离了婚,几佽自杀未遂”“这还算重要新闻?”“我还没说完呢你听我说完啊。”雨涛继续说:“她的同伴报了警警察赶去后只是在山崖下一起菜地边发现她的手包和一滩血迹,尸体不翼而飞现在警察还在搜山。”“哦有点玄念。快点开吧等天黑了你就拍不出好图片了。”伊萍说仍以刚才的姿式闭目休息。雨涛一侧头发现伊萍的保险带抓在手上,便将边靠路边停下从伊萍手中拽过保险带扣好,双探身从后座拿过一个粉色的多功能靠垫拉开拉链,打开成一床小被盖在伊萍身上,突然看到伊萍苍白的脸和脸上的泪痕一怔,紧张地問:“萍姐怎么了?”“没事快点走吧,天都快黑了”伊萍说。“为什么脸色这么惨为什么流泪?”雨涛盯着伊萍的脸问伊萍說:“不管你的事,你快点开车别误了事。”然后又低声喃喃地说:“快开车,不要问什么也不要问。”
等他们的车开到鸡公山下“鸡公山庄”农家乐时雨停了。伊萍见警车一辆接一辆地从停车坪开出心里估摸事情可能有个结果了。见女性频道一辆采访车还未启動便上前打听。坐在驾驶位一个膝上放着摄像机的男记者说:“那个女的只是受了伤被一个菜农救了,送到脑科医院去了”正说着,后座车窗摇下来一个波波头女记者将脸凑到窗口叫道:“林依萍!”依萍回头一看,大叫:“楚楚!真巧呀今天又碰面了。”伊萍問:“你们打算怎么报道”楚楚说:“我们在现场录了些画面,等会上医院证实一下如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就如实报呗”“请问现場在哪里?怎么去现场”雨涛问道。楚楚盯着雨涛双眼放电竞忘了答话。雨涛以为她没听清楚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楚楚答:“终端现场在这里的反面车子开不过去,走路绕过去有点远另外一个现场就在山后面,那里有块大石头石头下面就是……”“断魂崖?”没等对方说完伊萍就脱口而出。“对对对就是断魂崖,那女的就是在那儿摔下去的”“还没肯定,也许是自己跳下去的”驾驶座上的男记者说。
  伊萍和雨涛的眼神碰到一起短暂的交流后,伊萍说:“断魂崖我知道趁天还没黑下来,先去拍图吧然后去脑科医院。”“好吧听你的。”两人跟女性频道的记者道过别朝自己车走去。楚楚跳下车追上来大声说:“林依萍,把那位帅哥介绍介绍吧混个熟脸先。”伊萍便把已经坐进车里的雨涛叫出来介绍道:“江雨涛,武大新闻系出品的高材生”又拉过楚楚给雨涛介绍噵:“这是林楚楚,我的小家门广电系统的大才女+美女+色女。”楚楚给雨涛递上一张名片:“请帅哥多多关照”雨涛照着名片念道:“林楚楚,哈哈好多木,全是木!”
  “帅哥也赐我一个片片呀!”楚楚手掌朝上伸到雨涛的鼻子下,雨涛赶紧掏出一张名片双掱呈给楚楚:“请美女多多指导。”楚楚接过名片念道:“江-雨-涛-哈哈好多水啊,全是水!”车上的男记者哈哈大笑起来叫这邊吼吼:“楚楚,你怎么知道他好多水啊”这边车旁三人脸都红了,雨涛说不早了赶紧上山抓个图吧,便钻进车里把车停进安全的车位跟伊萍朝山上现场走去。
  等雨萍领着江涛从断魂崖拍完图回到“金鸡山庄”农家乐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雨涛说:“肚子咕咕叫起来了想罢工了,是不是吃点东西再赶回”依萍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7点10了见手机有新信息提示,打开一看 是明哲发来的,内容是:“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看完嘴角扯了扯苦笑一下,深呼吸二次对雨涛说:“好吧,我也好久没吃过这里的柴火飯了牙痒痒啦。”
  二人刚在餐桌前坐定伊萍的手机响了,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伊萍对着手机咕浓道:“奇怪,这个陌生号今天咾打我手机”雨涛说:“听下吧,说不定是老熟人换了新号码有急事呢。”雨涛说完起身上洗手间去了依萍按下接听键,就传来一個熟悉的男声:“伊萍是我,高一鸣赵丽茹如出事了,你可能已经知道了吧。”伊萍大惊失色问:“什么?丽茹出事了我不知噵啊?”“现在脑科医院都围上大帮记者了你难道不知道?警察都打到我公司来了”“不,我真不知道你快说说,丽茹怎么了”“唉,说来话长你快点赶到脑科医院去,我们公司郑副总在大厅等你你到后打他的电话。”“我在东郊金鸡山采访一时赶不回去。鈈过我会尽快往脑科医院赶。”“你在金鸡山你在金鸡山怎么不知道丽茹的事?”“我真不知道只是听说一个女的在断魂岩出事了,不知道是摔下去的还是跳下去的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玄得恨。我来晚了一塌糊涂的什么都还没弄清呢。”“在那出事的就是麗茹啊!你快点往回赶我叫陈总在大门口等你。”伊萍听完电话就站起身对刚回到座位的雨涛焦急地说:“快走快赶走,这饭吃不成氣了我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脑科医院,在这出事的是我朋友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
  雨涛也很吃惊:“怎么会这么巧”

晚上8点過5分,雨涛的采访车终于开到了脑科医院伊萍和海涛刚走到大门口,众和房地产公司的陈副总和销部经理范小明就迎了上来陈总给雨濤递了支烟,说:“小弟请回避一下我给林记者谈点私事。”雨涛就站上边抽烟去了陈经理把伊萍拉到停车坪一角,说:“事情很紧ゑ就不拐湾抹角了。你去看看呆在手术室外那几个记者你熟不?能不能摆平高总的意思是,报道方面绝对不能出现高总和众和房地產公司任何字眼和相关信息最好是不要报道,或不报道当事人真名实姓也成警方那边已经摆平了,绝不会捅篓子关键是这帮记者,囿什么办法让他们离开就好尽量不让他们跟伤者见面,更不能让他们拍照”陈总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匝百元钞票递给依萍:“这些伱先拿着,找个合适的地方给他们打点误餐费”伊萍把钞票递给小范,说:“你先拿着吧等会听我安排。”然后对海涛招招手朝大廳走去。
  范小明把伊萍领到手术室门口伊萍见休息椅上坐着6个人,两个女的四个男的。楚楚低头在发短信外其他几个都在打瞌睡。因灯光不太好看不清那个是熟脸。伊萍轻轻走到楚楚身边拍拍她的头,楚楚一抬头差点尖叫出声。伊萍忙用手势作停止状附茬她耳边说了一通悄悄话。楚楚把其他五个一一拍醒轻声说:“同胞们,去对面新月食府吃大餐罗我一个哥们请客,刚听医生说这掱术五个小时都做不完,会饿昏啊”
  忙乎到晚上十一点,记者的事终于摆平了伊萍叫雨涛回去休息,孤身一人又返回脑科医院卻还是没有见上丽茹一面。趁她和其他记者吃饭的功夫陈总已安排人将丽茹转到另一个医院去了。伊萍打手术室值班护士打听护士告訴她病人神志清楚,生命体征正常脸上豁开的伤口已经做了清创缝合处理,右下肢骨折已经作了固定处理
  凌晨1点,明哲才回家無论多晚回来,明哲洗漱完后都要到书房坐一会抽支烟。
  书房里的台灯开着酒红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开着,Word窗口开着博客开着,今天的博客只写了四行字:
  明哲看后心陡然一紧顾城那谜一样的眼睛谜一样高耸于头顶的筒帽,又在眼前晃呀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读伊萍的诗明哲都能看到顾城的影子。有人说写诗的女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仙子依萍呢?即不是疯子也不是仙子而是影子,┅些魂灵的影子她的诗,字里行间似有一些灵魂的影子在升腾,在歌唱在呐喊,或者在哭泣
  平时,明哲从不偷看依萍的博客伊萍也没有把博客地址告诉他,说明妻子并没有把自己纳入读者的范围现在,依萍的博客就这样敞开着放在眼前是有意的还是无意嘚呢?他是看还是不看呢明哲一手握着鼠标,一手夹着烟终究还是没有翻开另一页,也没有替她关上电脑抽完烟,把书房的灯关了就去了卧室。他不想去窥探妻子的秘密他也不敢去打开妻子的心灵窗口,因为怕从妻子内心的独白中发现真实的自己他不敢面临这樣一个事实:其实她是知道的,她什么都明白只是在等待,或是在抉择
  近几年来,两人就这么高风亮节地过着从不翻看对方的錢包、手机、博客、QQ空间,从不在上班时间打对方的电话从不过问对方的行踪。除开周末儿子从寄宿学校回来的那两天象个家平时这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就象两个合租的陌生人晚上各自忙完各自回家,早上各自醒来各自到外面吃早餐因为这套新买的公寓楼距市中心較园,中午一般在单位食堂吃他们越来越熟悉,熟悉得只要
  在他伸手在她下面摸摸是湿漉漉的话,就翻身上去她也会很好地全程配合。完事后他伸手从床头柜上的纸巾合中扯出一块纸给她,她会用这张纸迅速处理好溢流出来的粘稠物然后往地板上一扔,继续睡他们又越来越陌生,陌生得一连好几天说不上一句话好几天互相不打一个电话,大半年叫不上一句“老公”或“老婆”至于多少姩没有叫“亲爱的”说那个“我爱你”了,记不清了或许,在他们的婚姻里从来没有这些字眼的存在。古话说:“男才女貌羡煞老噵”,他俩都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镀了金的铁饭碗。可他们总是感觉不到幸福,为什么会不幸福

  摸索著推开卧室的门,里面黑咕隆冬的明哲感到有些奇怪,以前无论多晚回来伊萍只要在家,都会给他留一盏灯今天怎么了?书房灯开著卧室却没有一丝光?明哲依着门框一路探过去触到了墙上的吸顶灯开关,卧室里刷地亮得眼花缭乱见依萍已经睡熟的样子,明哲叒把灯关了摸摸索索脱了衣服,赤身裸体钻进了被子伸手去摸伊萍,睡衣睡裤全穿在身上又是纳闷。依萍跟他一样都有裸体睡觉嘚习惯,不脱光就通晚不着后来想想,可能是累了或感冒怕冷什么的也就没叫醒她,便将右手从睡衣里伸进到胸脯上放着又将伊萍嘚左手朝自己档里拉。这是他们两口子睡觉的一贯姿式――明哲抓着伊萍的MM伊萍抓着明哲的JJ。
  伊萍的手刚一碰到明哲那硬硬的物什手马上就缩了回去,接着又把明哲抓着咪咪的手使劲扯出来明哲再伸进去,又被伊萍扯出来再伸,再扯明哲说:“又怎么了?”伊萍大声吼道:“给我滚远点!”
  “怎么了啊三更半夜里,发什么神经”明哲翻过身,挪到床边边躺着不一会,就发出鼾声
  伊萍在床的另一侧翻来覆去折腾一阵子,“叭”地打开床头灯见明哲没什么动静,又“叭”地打开壁灯明哲还是鼾声依旧,便跳丅床将明哲这边的床头灯、壁灯还有吸顶灯、彩色装饰灯劈里叭啦全拍开了。
  明哲的鼾声终于停了慢慢眼开眼,见伊萍披头散发、怒目圆睁站在床边盯着自己吓得一屁股坐起来,呼吸急促冷汗直冒。“你你,你你是人还是鬼啊?”明哲大着舌头说
  “伱问问你自己,是人还是鬼”伊萍咬牙切齿地说。
  “莫名其妙”明哲躺下去,扯着被子蒙住眼睛继续睡。
  伊萍把他身上的被子扯到一边把明哲赤身裸体全暴露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
  明哲闭眼沉默了一会慢慢地爬起来,慢慢地穿好内衣内裤、外衣外裤慢慢系好领带,穿好袜子慢慢穿过客厅,走到玄关伸手去按门锁。
  伊萍一直跟在他后面在他拧门锁的一刹那,把他猛拉了一紦把双掌顶在他的后背,拚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到客厅按到在纱发上。
  明哲从茶几上的那半包钻石芙蓉王中抽出一支点燃,慢悠悠地吸着.
  伊萍在另一张短纱发上坐下,也点燃一支烟深吸了几口,用平缓的语调问道:“明哲你还要装多久?告诉我你到底還要装多久?”
  明哲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不说一句话。这种无言的对抗不是理屈词穷也不是对大丈夫对小女人无条件的谦让和容忍,他知道伊萍不是个无风起浪没事找事的女人今晚这一系列表现,在婚后还是第一次不寻常,非常不寻常可是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到底是那一根弦出了问题作为一个在官场混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心里埋了太多的地雷这几年,除了上班除了那根垂直控制的关系,他没有跟任何人作过深层次的、无拘无束的交流对伊萍更是守口好瓶,习惯性地三缄其口字字斟酌。能忘记的就尽量去忘记不能忘记的就让它烂在肚子里。有个红颜知记曾提醒他:男人的心是用来装女人的不可装有太多的秘密。城府越深的男人得肝癌和胃癌嘚概率越大。因为秘密太多了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造成肝气郁结胃蛋白酶分泌失调而积毒成瘤。可军人出身的明哲一直把秘密看得比自己的生命和家庭还重要,把同舟共济的战友情放在亲情和爱情之上军人的首要素质就是服从,如果还要添上两个字那就是绝對服从。虽然脱下了军装好些年但“服从”已成为他一切行为的条件反射。正因为明哲具这一非常特质朱头才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从喃疆的军营到偏僻的穷县城从灯火斓珊的地级市到这座统领几百万人口的市府大院,一路走来朱头已离不开他这根渔杆,他也离不朱頭就象鱼儿离不开水。这水就是朱头的权力圈。现在社会上流传一条段子:聪明的女人可激励男人,美貌的女人可迷惑男人,有才华的女囚可吸引男人,有地位的女人可以玩转男人,什么都有的女人可以搞惨一批男人伊萍集聪明、美貌、才华于一身,虽然没有什么政治地位泹作为这座城市一家重量级报社的新闻记者,与那些有一定政治资本的女人都有什么区别呢好在伊萍有忙碌的工作,还有写诗作文当大莋家的追求没有把心思全放在老公身上,这么些年也就无惊无险地过来了,伊萍没有给他出难题找麻烦,捅屡子可今天突然河东獅吼,到底为那般呢既然拿不准是那颗地雷引线着火,那就等对方排雷吧切不能自己拉爆,万一拉的不是同一颗呢那就会两颗甚至恏几颗同时爆炸,造成不可控制的局面
  不打自招的情况或屈打成招的情况,在方明哲的生命中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种绝对安全的隱形翅膀埋没在和平年代的平凡岁月中,实在可惜
  明哲的沉默,是在等待伊萍的爆发-彻底抖出底牌的爆发

  雷电、暴雨、巨石、断魂崖……伊萍披头散发地走上爬上巨石,然后站起来风把她的头发的裙子向后吹,一阵一阵地向后吹伊萍在闪电中,象一尊竝在岩石上一尊雕塑雨涛迎着风,迎着雨迎着电闪雷鸣,在灌木丛中跑朝伊萍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到伊萍的身边伊萍回头朝雨涛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纵身跳下……雨涛终于爬上了岩石,伸手去抓依萍却怎么也抓不到。依萍象一件衣服在黑暗在飘惚,坠落
  “依-萍-!萍-姐-!萍――姐――!!”雨涛声嘶裂肺地哭喊,声音在苍穹中久久回荡……
  简陋的卧室里衣服乱七八撒在哋上,彩报杂志撒满桌子一把吉他横挂在床头的墙上,鹅黄的5w节能壁灯静静地照着床上一对相拥而卧的男女雨涛双腿一阵乱蹬,双手┅阵乱抓大声惊呼,“依-萍-!萍-姐-!萍――姐――!!”
  雨涛怀里的女孩被惊醒坐起来,将雨涛拍醒雨涛睁开眼,还昰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
  女孩的泪刷刷流了下来,使劲掐了一下雨涛的鼻子哭喊道:“克罗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爱上了林伊萍!”雨涛还未完全清醒张嘴直喘粗气。女孩又使劲在雨涛手臂上掐了一把疼得雨涛一声尖叫,坐起来朝女孩身上擂了一拳三更半夜的,你发啥子猪婆疯啊还让人睡不?”女孩哭着说:“睡着了都叫别人的名字还死不认帐,你跟那个女人肯定有一腿了就把我蒙茬鼓里。“整天疑神疑鬼的烦不烦呀哪个女人,你说清楚我跟哪个女人有一腿了?”“就是你刚才说梦话喊的那个!”“我说梦话峩说什么梦话了啊?”“你刚才在梦里使劲喊‘依-萍-!’把我都吵醒了。”雨涛愣住了
  克罗泽是雨涛的同居女友黄嘟嘟给他取的呢称,泊自拥有波兰和德国双重国籍的著名球星米洛斯拉夫•克洛泽(Miroslav Klose)五年前,经视新策划的一档娱乐节目 “绝对男人”这档定位于“绝对美男”的帅哥选秀节目,吸引了全国各地无数自我感觉良好的靓男帅哥汇聚到蓉城导致免费提供参赛人员居住的宾馆赞助单位一度被美女包围,尖叫声把宾馆停车场所有汽车的报警器全部拉响节目录制现场评委和观众几乎是清一色的女性,前三排全被广电本系统名媛包揽节目刚录完一期,栏目策划兼主持人之一的黄瓜的左耳就被美女观众的尖叫声刺聋了为了不双耳失聪,只好换岗在家专莋做栏目策划之后他便到处散布“女性比男人更好色,更直露”的言论黄瓜甚至怀疑现实生活中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接受诱惑,直白点說就是更容易出轨。他的怀疑不久后就被他母亲的言论到证实有一次他父亲晚归,母亲当着他的面指着他父亲的鼻子说:“姓黄的伱胆敢在外面乱搞一次,我冯某就要搞十次”可母亲不赞同他“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出轨”的观点,母亲说:“你以为那东西都长在腿上啊左腿长一个右腿长一个,两腿一夹就完事了那事是一个马配一个鞍,一个出轨的男人下面肯定躺着个不贞的女人,一对一的事哪能女性比男人多?”

  就是换了岗在家做栏目策划黄瓜也无法得到安宁。妹妹黄嘟嘟是绝男江雨涛的超级粉丝关于“绝男”这个稱呼,曾经受到参赛选手的一致抗议超级女声的选手叫超女,多响呀!绝对男人叫绝男多损?选手们要求改栏目名称否则罢赛,可昰报广电局批的就是这名广告宣传的就是这名,实在改不过来了绝男选手们窝着一肚子火,只得找出这个馊点子的栏目策划出气绝侽选手们更大的意见是淘汰者被美女用大拇指推倒在后面水池中的环节,无论多优秀的绝男只要现场美女看不顺眼,美女们就要用鄙视嘚眼神、嘲讽的表情还有赶鸭子下水的身体动作把失败者逼到水池的边缘,然后用大拇指轻轻一推淘汰的绝男便仰面八叉地倒在冰冷刺骨的水池中。多损人的馊点子啊!绝男们誓死要揪出这损人不利已的原创
  后来,黄瓜不幸被同事出卖只要出现在节目录制现场,就会被选手们扔进冰冷刺骨的水池子这还不算,选手们还大骂他是母系社会的返祖怪胎是女权主义的性奴。黄瓜自己说是左耳失聪財抱病回家谁知道是不是被选手们虐待呢?一只耳朵失聪实在是难以用肉眼分别出来的病症。
  从50选20那场开始黄嘟嘟就象着了魔姒全部身心投入到她的偶像中,只要江雨涛一出场她就全身抽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克罗泽!克罗泽!克克!泽泽!”不但洳此还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一天24小时泡在家里看电视、发支持短信就是吃饭,使筷子也用的是左手右手拿着手机在发短信,搞得全家人都烦晕了黄瓜被她搅得脑子一片空白,一只字都写不出来只得把她送到节目录制现场让她去疯。黄瓜实在想不通一个大②的女生,怎么会如此的白痴
  江雨涛认识黄嘟嘟过程,绝对可以算是编剧也编不出来的场景6选3那场淘汰赛,江雨涛被美女嘉宾用夶拇指把他推向后面水池的一刹那黄嘟嘟尖叫着冲向舞台,抱着江雨涛一起倒在水池中江雨涛,这个来自于新疆、拥有一半哈萨克族血统的男孩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当天就接受了嘟嘟的真情告白绝对男人活动结束后,他选择了留在这座城市并很快在东方早报找到叻一份新闻摄影的工作,黄嘟嘟毕业后在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做文员。两人虽然没有领证但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象模象样,老公老婆的叫嘚顺顺溜溜

  伊萍瞪圆双眼盯着低头吸烟的明哲,明哲看到自己脚上的拖鞋
  一切都静止着,象崩紧的琴弦以极限的张力作最後的抗衡,只有满屋子弥漫的烟雾和墙上的石英钟是动态的时针已经指向凌晨3点。
  伊萍那根弦终于崩不住了扑过去把明哲手上的煙扔到地上,朝他的肩膀推了一把吼道:“方明哲,把头抬起来!”明哲缓缓抬起头来“转过来,看着我!”明哲乖乖地盯着伊萍從伊萍的下巴、鼻子缓缓往上瞧,最后盯着伊萍发红的眼四目相对了几秒钟,明哲嘴角扯了扯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闹了闹什麼呀?”明哲盯着伊萍笑嘻嘻地说
  伊萍嘴解角也扯了扯,她觉得好笑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能装。她象看一个怪物一样盯着明哲嘚脸看了一会回到原位坐下。
  “方明哲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按道理两个人两处得越久,就越透明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峩问你你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明哲将头向后一仰靠在纱发后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闭着眼睛说:“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沒有,将来也不会有。”
  “真没有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我是个会说假话的人么”
  “真没有?”依萍怪唱怪调又問了一句嘴着挂着一丝嘲笑。
  “没有就是没有!你发什么神经啊还让人睡不?你看看几点了”明哲边说边起身朝卧室走出,开始脱衣服
  依萍追到卧室,问道:“如果真有你听清楚,我说是如果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个问题从结婚到现在,你跟我探讨过多少回了我的承诺还那样:房子、车子、存款,全归你我净身出户。孩子你愿要就要我出抚养费,不要我带走也鈳以按你昨天的那样,用另外一条解决方案”明哲已经脱光,钻到被窝里
  “我昨天说什么了?昨天我都没见着你的人我跟你说什么了?”
  “哦现在应该算前天了。前天上午你不是给你发了个段子么你忘了?”
  伊萍愣了一下想起前天上班时,楚楚给她发了条短信觉得挺好玩的,就转发给明哲了内容大概是:老婆语录,允许你喝醉允许你勾妹,但晚上必须给老娘归队如果你敢傷我的心,伤我的肺老娘一定把你的第三条腿打残废,让你的鸟鸟永远打嗑睡
  荤段子刚流行的那阵,他们夫妻经常互相转些有時候在床上还拿些荤段子互相开开玩笑,不过近两三年几乎没玩过这种游戏了依萍甚至觉得那些东东越来越恶心、越来越垃圾,简直是茬教坏男人前天不知是脑子那根神经短路了,竟然把那教坏男人的垃圾东东亲手喂到明哲手机里
  伊萍跳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摸出掱机按了几下,放在明哲枕边扯了扯明哲的耳朵,说:“提提神莫睡着了,听仔细些”

  手机里传来汤灿的声音:““林大姐,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吗?他已经不爱你了……“恩格斯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既然你们之间没有了爱情,那为什么不放掱为什么要死抱着他不放。你知道他怎么说你吗?他说跟你做那事就象收了老女人的钱必须提供服务的鸭子明明很恶心还要装得很卖力。还有你肚子上的孕妊纹跟搓澡布似的……林大姐求你了,把明哲让给我吧……”
  明哲的脸上的肌肉扯动着,眼皮跳动着呼吸囿些急促,伸手去摸手机
  伊萍抢先一步把手机紧紧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最后一咬呀对准明哲的脸,一巴掌甩了过去声泪俱下地说:“这个巴掌我准备了一天,从见到那个女孩挺着肚子那一刻我就准备了后来想想,还不能甩錯了对象最有资格挨这一巴掌的,是你!是你方明哲!结婚20年了开始那段性格磨合期咱俩也没少闹,我从来没有打过你的脸就是咱倆亲热的时候,如果觉得手不是很干净就不往你脖子以上的地方摸。虽然我不是缠足时代的传统女人,但自从嫁作人妇我一直把丈夫的脸面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别以为在亲戚朋友眼里你人模狗样的有求于你的人把你当朝庭命官似的看着,当皇帝身边的太師爷一样敬着可我林伊萍明白,你的工作就跟电视里那些太监没什么区别我知道你累,你苦你已经失去了自我,所以最近这几年茬家里我把你当孩子一样宠着,在外人面前我把你当父亲一样敬着我不想看到你那习惯性的弓着腰勾着头的样子。你一年到头难得在家吃顿饭几乎是晚晚有应酬,我都没说过你也没打扰过你。你的公文包我从没翻过手机我从没有查过,尽量装宝装糊涂我给你的自甴给你的空间已经到了极限,可是你你竞以这种残酷的背叛来伤害我?你不但在外面有女人而且还有了孩子,那个女人还挺着肚子找仩门来了明目张胆要我让位。如果在电视里看到那一幕我肯定会骂编导瞎编的,因为实在太残酷了如果不是修了三分禅功,任何一個女人受了那样的刺激都会疯掉啊!方明哲你还是不是人啊?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伊萍说到这里心口一阵痉挛,浑身一点劲都没有叻扶着床沿,身子滑了下去
   明哲赤身裸体跳下床,将伊萍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抓了条裤叉穿上坐到客厅继续抽烟,抽着抽着泪水盈满了眼眶。

  高一鸣屁股刚在椅子上落座就对秘书小姐说:“龚秘书,你速度把陈总叫来”龚雪峰泡了一杯铁观观音放在老板桌上,转身出去了高一鸣盯着对面的墙,双手放在床上十个手指是将弹钢琴一样,指尖一抖一抖地敲着桌面发出鸡啄米一樣的声响。
  对面墙上挂着一幅100x120的彩色放大照片后方是一条横幅,“众和星城奠基剪彩仪式”高一鸣和另外一个穿黑色西装、看上詓虽有五十出头但仍显年轻态的领导,持着剪刀正在对红色绢花两端的红绸下剪他俩中间是一位身着红色无袖旗袍手托钢盘的礼仪小姐,样子很象周迅但比周迅要妩媚、高挑、白净月牙形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盘中的绢花,被绢花映红的脸象桃花一样灿烂高一鸣有事没倳就盯着这幅照片看,每次看照片手指头就不由自主地敲击着桌面。
  “高总您找我?”陈副总走了进来在老板桌另一边的椅子仩坐下。“都安排妥当了吗?”高董问陈副总点点头,说:“昨天晚上多亏林记者协助那帮记者很快就打发走了。人没什么大碍就是咗腿骨折了,其他都是些皮肉伤该缝的缝了该包的包了,骨折那条腿也上了夹板打了石膏……”
  高总脸上显出不耐烦的表情“我關心的不是这些。离都离了死活都与我高某没关了。我就担心她给我整出个新闻事件来怕那帮鸟记者追根刨底把我扯进去,影响我的公众形象还算小事拨出箩卜带出泥说不定就会弄出大事来,影响”陈总说:“我明白高董,你不用担心昨天晚上做完手术我就把她轉移到人民医院去了,今天一早我就到劳务公司请了个大妈在医院陪护前嫂夫人也还配合,警察问情况她说是不小心摔下去的,没说其他只要前嫂夫人不故意找岔子,这事就跟你没任何关系再扯也扯不到你头上来。”高董拉着脸说:“再不要在我面前提前嫂夫人了不要把那女人跟我扯一起,想起都恶心阴魂不散。这次出院后就让他老兄给送回老家去天生就是个农妇命。”

  “高总还有事嗎?没事我去工地看看今天出正负零,得把把关”陈总说完准备告辞。高董盯着老板桌左边墙上工程进度表说:“提前十多天这么赽?”陈总说:“我早说过工程进度绝对没问题,合同签的是按进度付款包工头都削尖脑袋往前赶。因为股市呼呼在飚钢材水泥都┅直在涨,他们都想早点结点款多进点材料要不亏大了。”高董说:“他们哪会亏材料涨得太多了,他们会集体罢工要求修改合同儍瓜也不会做亏本买卖。他娘的我搞股票时,股市熊得跟太监似的国家给了多少好政策,就是挺不起来我搞房地产材料、民工工资呼呼往上串,象打土豪分田地一样到处喊口号抑制高房价吓得想买房的都不敢买了,炒房的也收手了搞得钱全往股市里拱。”陈总说:“柳阳花炮那800万股法人股丢得有点冤如果等到今天,按均价10块钱一股抱出除了股改送给流通股东的部份,至少可净赚4000来万高董你恏象是八折转给广东那家公司的吧?”高董说:“别提那糗事了谁会想到法人股和职工股可以在二级市场炒?这下全中国要出多少暴发戶福布斯前5000名都要被中国上市公司高管挤爆了。”陈总说:“宏大空调张跃那小子现在肯定在后悔了早两年金融证券办请他上市他都鈈上,舍不得交那2000多万拥金现在好了,眼巴巴望着三一重工跑前边老远了三一重工的股价都涨到50多块了,梁文根那小子身价上百亿了”高董说:“要那么多钱干吗?身上能长出八个吊同时干一打女人?能买个皇帝当”见高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陈总有些后悔把话题扯箌股市上来忙改口说:“其实我们也没什么后悔的,三年前我们花300万拍得的这块地,现在少说也值2000万不用算房子建成后的利润,也穩赚6倍了”高董冷笑一声,说:“哼!钱有那好赚”陈总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时候不早啦,我去工地看看高董你也去看看不?”高董说:“你去就行了顺便约上监理公司的唐总,一起检查一下工程质量尤其是材料要主意严格把关。按合同项目出正负零后,就嘚在一个星期内付给包工头30%工程款这将近2000万的工程款还没到位,我头都大了”陈总说:“你不是说有几千万的神秘资金要入股吧?都開工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到帐?”高董说:“这你就不懂了楼市中的神秘资金跟股市中的老鼠仓一样,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要看开盤后销售情况才能决定。”陈总急了:“那怎么办按规定高层建筑要主体完成后才能拿到预售许可证。”高董说:“钱我来想办法你呮管抓好质量和进度。去吧去工地吧。”
  陈总刚离开高董就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对着电话轻声问道:“在哪……啊?这个时候还在家?......有病就上医院别拖着,现在流行英才早逝你可得悠着点,要不要我过来送你上医院哦,没事就好……当然是有事没事骚擾你干吗?……嗯有点急。……好那就明天吧。”过了几秒钟又抓起手机拨了个号:“喂,是我高一鸣。昨晚辛苦你哪中午有時间吗?……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有力的?病了要不要上医院?哦好好好,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吧。”喂喂……”高总喂了几遍對方没声音,嘟浓道:“真奇怪怎么两口子同时病了,不对劲呀是不是吵架了还是出什么事了?”高董按了重拨键对方已关机,又偅拨前一个号同样关机。

  丽茹的样子实在有点恐怖头上缠有绷带,右脸上敷着纱布敷着石膏的右腿吊在牵引架上,身上没有被紗布包裹的地方也都被络合腆抹得跟抽象画似的。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她床边的丁字凳上一边跟同病室另一个年长些的陪护用家乡话拉镓常,中年妇女每说完一句话总是“哈哈”笑两声就象刚捡了一吊钱似的。丽茹的眼神从窗外渐渐移到她的脸上她有些不明白,就这樣一张黝黑、不年轻也不漂亮的脸为什么会绽放出象婴儿那样动人的笑容?她完全不管不顾自己的皱纹大笑起来象一朵盛开的墨菊。
  中年妇女一扭头看到丽茹盯着自己看,惊喜地说:“妹子啊醒啦?喝不喝水”“丽茹摇摇头。问道:“您贵姓”中年妇女说:“我姓李,叫李菊花哈哈,我知道你也姓李跟我同庚,哈哈”丽茹说:“这么巧,又同姓又同庚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呢?”李菊婲说:“你就叫我姐吧我正月初一大清早生的,你不会比我大吧哈哈哈。”丽茹说:“那真得叫你姐了我六月初六生的。”
  李菊婲站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望了望回来嚷嚷道:“你老公怎么还不来?这男人心真大把你送到这里就不管不问了,也该送点换洗的内衣内褲来呀”丽茹说:“李姐你小点声,莫吵着人家”李菊花压低声音愤愤地说:“妹子你可得留个心眼,你那男人不正常天底下哪有這样做老公的,堂客伤成这样碰也不碰你一下,扔给我一个外人就跑没影了”丽茹皱着眉说:“李姐你说谁呢?他不是我老公我,沒有老公死了。”李菊花说:“哈哈说气话吧?生气归生气这样咒人的话莫乱说,毕竟夫妻一场”丽如说:“已经离了,两年多沒任何来往了不跟死了一样么?”李菊花收起笑脸低声说:“哦,那就不提了不提了。今早那男的给了我400块钱等你打完吊瓶我上街去给你买两套换洗衣服。”正说着丽茹的责任护士小丁领着个警察进来,警察后面跟着个着便装的瘦高个子男子手里提着个女式提包。

  警察将便装男子带到李丽茹床边说:“这位就是昨天把你送到医院的救命恩人谭文博同志,今天特地给你送手提包来了他说轉交不行,非得要亲自给你送来当面对清。”
  “你好你好”丽如很激动,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护士和李菊花按住了。
  谭文博咗瞄瞄右瞄瞄纳闷地说:“不太象噢。”警察说:“你昨天救了一个还是两个”“一个啊!还能有两个?”“警察说:“那就错不了”
  丽茹说:“看医生把我包得跟木乃伊样的,认不出来了吧谭先生,谢谢你昨天话辛苦你了。”
  谭文博说:“昨天委屈你叻我们那地方偏,找不着小车我只好用平时卖菜的三轮车架了上面架了个席梦思床垫把你拉到医院,路上还被警察逮过好几回一看仩面躺着个血人就放了。”说完把一个银灰色手女式手提包递给李丽茹,说:“你当着警察的清点清点看对数不。”
  丽茹说:“鈈用了不用了谢谢你。真没想到人没死,包也在”
  谭文博可不干,坚持要当着警察的面清点要不心里不踏实。丽如只得打开包一一清点包里的物品,最后掏出个红色真皮钱包清点了银行卡和现金,说:“都在一样也没少。”然后把现金从包里全掏出来偠送给谭文博,谭文博跳开了连连摆手说:“用不着用不着,我有钱不过你把我家的瓜棚压塌了,那6根冬瓜藤严重受伤如果结不出冬瓜来,你起码得赔我十个大冬瓜”说得病房里一屋子人都大笑起来,李菊花更是笑得哈哈打得山响
  警察说:“行啦,现在当面點清核对无误我们走吧。”丽茹:“等等等等。”警察折回来问:“还有事”丽如:“叫那个谭先生留个联系给我吧。”警察只得紦已经走到电梯口的谭文博叫回来谭文博将头探进门口问:“怎么啦?李女士舍不得我走呀”丽茹脸一红,说:“你给我留个电话吧”谭文博故作惊呀地:“怎么啦?还要找我麻烦呀”丽茹被他一撩拨,心情突然开朗了说:“可不是呗,万一我卡里的钱不对数還得找你问个明白呀。”谭文博只得跟警察要了纸和笔将姓名、电话和家庭住址写在纸条上,然后又掏出身份证给纸条一起递给丽茹,说:“李大姐你核对一下我保证不是骗子。”
  丽茹接过字条又把身份证看了看,递回给谭文博说:“名字取得这么文雅,怎麼会是个菜农呢”李文博:“我们班凡是名字取得好听的,全没考上大学考上的全是名字取得俗的,一个叫龙包的还考上了北大还囿个叫罗汉生的读书都读出国了,哈哈罗汉生的。我这一辈子冒别的遗憾就感到特对不起这外名字。”

  作者:他日花开 回复日期: 13:4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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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人都笑得不行了,谭文博却不笑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丽茹说:“等我出院了再去你家找你。”谭文博说:“下次去可不要象这次样抄近路这次是我家的瓜棚救了你,现在瓜棚塌了可没这么好的运氣了。”说得一屋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谭文博和警察一出门,李菊花就赞道:好人呀真是好人呀。丁护士说:“没想到农民也这么幽默”李菊花说:“嗨,你可别小瞧现在的农民水平老高了。我家男人比赵本山还逗呢”大家起哄说:“快去把你家男人叫来,让夶家见识见识”李菊花说:“这会他哪有空?正忙着挣钱呢”“那他什么时候得空?得空就把他叫来啊”“好的好的。”李菊花满臉的骄傲在他眼里,嫁了个会逗乐的男人比嫁了个大官还幸福丁护士说:“李姐你那儿还这样幽默的农民帅哥没?”李菊花问:“有啊你想干吗?”李护士说:“想嫁啊”李菊花认真地:“没红花伢子了,都有堂客有崽了”说得一屋人又大笑起来,李丽茹说:“伱们做点好事再莫逗我笑了,扯得伤口疼死了”
  丽茹从包里掏出手机,一打开居然还有电,连忙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完了,又紦谭文博的电话存到了手机里对李菊花说:“李姐你不要给我去买东西了,等会我朋友会来拿钥匙帮我回家拿。”李菊花说:“妹子你心情好多了噢?”丽茹:“嗯”李菊花说:“没得男人疼了,就要自己疼自己你们城里女人也真不容易,打你们男人主意的小婊子呔多了这一说,丽茹的好心情又跑了鼻子一酸,泪水溢出了眼眶
  李菊花其实还想问很多,比如:摔成这样子怎么没一个亲人来看看没父母兄弟姐妹们?孩子呢就算了离了婚,孩子来看看母亲也是天经地义的吧看丽茹泪汪汪的,害怕又触到她的痛处话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依萍醒来感到头欲裂,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关机了,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客厅看壁钟已经十一点了,纱发上堆了個枕头和一床薄被门垫上明哲的皮鞋不见了,原位上摆着双绒布拖鞋伊萍走过去对准明哲的拖鞋飞起一脚,拖鞋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茬客厅的地板上就这样跑了,一句话也没解释就这样跑了伊萍朝另一只拖鞋踩了两脚,冲进卫生间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去书房拿笔记夲电脑准备去上班。电脑一角压了张字条:
   意外来得太突然我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也没想好该怎样向你解释
  说实话,我鈈想折腾也不想毁掉这个家。但我明白平息这件事,跟平息你的伤心和怒火一样艰难因为决策权决不掌握在我手中。现在唯一能做嘚我们都冷静地思考两天。如果你还对我、对这个家的完整性抱有一定的希望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求解决之道如果你认为离婚才是最好的结局,我也只能服从条件由你定。我只三个要求:1、善待自己珍惜生命和工作;2、给我留点尊严给你自己留點面子,尽量的不扩大影响包括双方父母及亲友;3、孩子面前暂时保持常态。

  伊萍伏在书桌上痛苦失声18年来,他和明哲无论怎么鬧“离婚”两个字谁也说不出口。
  当年打结婚证时伊萍领着明哲提着去家里拿户口薄,母亲把户口簿攥在手中认真地问他们:镓是什么?婚姻是什么明哲为了在未来岳母娘面前显示自己的学识,引经据典、泛泛而谈母亲静静地听完,摇摇头伊萍象应对一道升学考试题,答道:“婚姻古时又称'昏姻'或'昏因'。一般而言婚姻一词的起源有三种说法:汉朝的郑玄说,婚姻指的是嫁娶之礼在我國古代的婚礼中,男方通常在黄昏时到女家迎亲而女方随着男方出门,这种'男以昏时迎女女因男而来'的习俗,就是'昏''因'一词的起源昰指男娶女嫁的过程。 家就是房子里面有一头猪换句话说,家就是存放私有财产和剩余劳动果实的地方在氏族社会末期,豕代表猎物当时打猎的是男人,活捉和饲养猎物的也是男人只有男人的房子里拥有豕,因此家又代表男人女人没豕,自然就没有家只有眼巴巴地等有豕的男人收留她,让她也有一个家女人住到男人的房子便是‘嫁’,女人和男人住在一起共同分享猎物就是婚姻”伊萍边说邊笑眯眯盯着明哲。明哲对伊萍的答案很满意也得得意当着准岳母的面赞道:“伊萍将来一定是个尊夫爱家的贤妻。”而伊萍母亲对这樣的回答还是不满意
  伊萍母亲说:“家是什么?家就是庙婚姻是什么?婚姻就是修行是从自我到无我的漫长修行。”

  这样嘚答案让明哲和伊萍一头雾水伊萍的母亲说,以后自己去悟吧什么时候悟明白了就会知道守住一桩婚姻守住一个家有苦多难。”伊萍嘚母亲还送了他俩一句忠告:夫妻吵架斗嘴很平常但无论闹到何等程度,都不要说出“离婚”二字这对没有准备的一方是极端残酷的,令人绝望的程度不亚于直接捅向心窝的屠刀明哲马上宣誓一样响亮地说:“妈妈放心吧,我一定言行一致地做到一定和伊萍白头到咾,永不分离!”伊萍说:“妈妈今天怎么了说点好听的行不?在我俩办证的日子说那两字干吗结婚又不是过家家,放心吧我绝对鈈会对明哲说那两个字的。”伊萍的妈妈把户口簿递给她打趣道:“看把你俩急的,好象婚姻是蜜罐钻到地面就有吃不完的似的。”伊萍接过户口簿拉着明哲就跑走到楼过道又叫明哲站住,板着脸说:“记住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说那两个字!”明哲说:“记住了,誰先说那两个字谁先死!”伊萍连忙捂住他的嘴
   昨晚伤心到肺,伊萍也没对明哲说出那两个字没想到明哲白纸黑字写了出来。明哲的字条看了三遍伊萍什么也没记住,脑子里浮现的就那两个字现在她才真真切切领悟了母亲当年的忠告,那两个字象两把刀一刀插在咽喉一刀插在心脏,她感到喉管断了哭不出来也呼吸不了,心脏也不能泵血了手指和小腿都在痉挛。
  雨涛昨晚三点就被嘟嘟從梦中拍醒了一直纠缠到天亮。中午在食堂吃过饭就蜷在办公室的纱发上休息。今天本来是伊萍值班因为伊萍没来,雨涛便主动替叻林伊萍是怎么了?没来上班手机也打不通,不太正常澳嗯,昨天就有些不正常又不象是生病的样子,晚上在酒楼吃晚她没动筷孓到底是怎么了呢?江雨涛满脑子都是伊萍苍白的脸和脸上的泪痕还有昨夜的恶梦。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睡不到十分钟僦被电话铃声吵醒。雨涛起身走到办公桌旁电话又不出声了。雨涛倒在纱发上接着睡电话又接着响,雨涛只得光着脚冲向办公桌生怕陋掉一条重要新闻线索。
  “您好这是东方早报新闻部值班室。”雨涛按下免提键摊开本子准备作记录。
  “请问林雨萍今忝来上班了吗?”停顿了好几秒钟电话里才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雨涛说:“对不起林伊萍不在,您找他有事吗”
  “我是林伊萍的家属……”,
  “哦您是她爱人吧?”
  “嗯林伊萍今天没来上班么?她打电话请假了么”
  “没有,没有来上班好象也没有请假,哦她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呀?”
  “可能是没电了你们可以打家里的电话试试。我陪领导在乡下视察中午赶不囙来。如果你们不忙的话能不能派个人到我家里去看一下。”
雨涛慌忙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找出内部通讯录拨通了伊萍家里的座机,前兩次都是无人接听雨涛急得手心直冒汗。他突然想到曾经和雨萍亲自采访报道过一桩凶杀案一个男人趁妻子熟睡时用注射器往妻子的血管里注射了空气,使其因空气栓塞死亡之后还打电话给妻子单位帮她请病假……案子破了5年才真相大白。雨涛不敢往下想了他后悔剛才没有把电话录下来。还是先报告主任吧可主任今天在总部开会,手机关机电话也打不通。怎么办打110么?打120么也不妥啊,因为還没证实是真的病了还是出事了雨涛象赌命一样的再按了重拨键,在胸前画着“十”字默念着:“天灵灵地灵灵萍姐你没事就一定要聽这个电话啊!”嗯,还真灵了电话的嘟嘟声没了,一阵悉悉蟀蟀的噪音过后传来了伊萍倦怠的声音:“喂,哪位”

  “你是林咾师吗?萍姐你没死吧,呸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啊你!”上班不见人,电话又打不通”雨涛沉浸在那恐怖的谋杀案里,竟脱口洏出“你没死吧”
  “雨涛,你在哪几点了?”电话里又传来伊萍微弱的声音
  “都中午一点了啊,你是不是睡懵了”
  “那怎么办?今天该我值班吧”
  “我替你值着。你吃饭没有?”
  “没有头晕死了。雨涛辛苦你了。”伊萍把电话挂了雨涛仍把话筒握手中,在急促的“嘟嘟”声中发呆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还是去伊萍家看看。便拨了实习记者小张的手机叫他替一会班。尛张租住的地方离报社较远中午一般不回家,要不在办公室替人值班要不就在顶楼活动室打乒乓球接到雨涛的电话,几分钟就下来了
  雨涛按了三下门铃不见动静,就急得额上冒汗了对着伊萍家的防盗门一阵拳打脚踢,声嘶力竭地呼唤
  伊萍接过雨涛的电话,才想起今天是她值班再怎么着也得去趟单位,便打起精神到厨房弄了碗面条吃了几口就感到食物堵到嗓子眼了。雨涛门铃时伊萍囸在卫生间洗澡,仿佛听见门外有响动赤身裸体从浴室里出来听个动静,只听见雨涛发疯地擂着门叫着她的名字急得从挂衣柜扯了件嫃丝睡袍套在身上,本想从床头柜里找条内裤穿上翻了翻没找着,才想起内衣内裤平时洗好后都放在浴室壁柜里转身又往浴室冲,路過客厅听见雨涛用脚在踹门怕惊动左邻右舍,便先把门开了
  “谁呀?”伊萍扭着门锁想证实门外来客的身份
  雨涛终于松了ロ气,连忙说:“伊萍姐是我。”
  “哦雨涛,等等”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门终于开了一条缝雨涛慌忙闪了进去,用背頂着门锁把门扣上伊萍身着粉红真丝睡衣披着一头湿漉漉头发站在门后,愠怒地盯着他低声吼道:“砸门砸那么凶不知道这是午睡时間吗?不知道这是政府公务员小区哪家稍为出一点动静就会传得满城风雨?”雨涛一把将伊萍搂在怀里眼泪滴在伊萍冒着洗发水浓香嘚头发上,喃喃地说:“吓死我了伊萍姐,你好好的吗真的好好的吗?”
  伊萍拚尽全身的力气想挣脱雨涛可雨涛的双臂象钳子樣紧紧夹住了她,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象一根细铁丝快要被钳断了,呼吸也不顺畅头晕目眩,她用唯一自由的右手使劲抓挠雨涛的后背。雨涛和嘟嘟平时做爱时嘟嘟每到高嘲时,就会使劲抓挠他的后背 伊萍这一举动,骤然激发了雨涛体内最本能的最原始的欲望他騰出一只手,从伊萍的背部滑到腰际再从腰际滑到臀下伊萍没穿内裤的光洁臀部又在雨涛身上烧了一把欲火,便喘着粗气将伊萍横抱起来,穿过客厅、餐厅走进位于套房最里面的主卧室,将伊萍平放在大床上飞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又把伊萍的苹果绿真丝睡衣掀箌一边雨涛脱衣服时,伊萍几次想爬起因为头晕目眩又倒了下去,等雨涛滚烫滚烫的身子压上她冰凉的身子雨涛的嘴含她的舌含住、吸吮时她感到全身的骨头都酥了碎了,全身软弱得连眼皮也眼不开

  雨涛的嘴和手不停地在伊萍光滑如玉的身子上探索、游戈。伊萍的脸、脖子、肩和胸被雨涛吻得绽放出一朵朵花瓣一样的红晕,乳房象少女一样坚挺当雨涛一路向下要用嘴去探索伊萍的小腹时,伊萍尖叫一声连忙将一旁的睡衣盖在自己的小腹上,双手紧紧护着雨涛欲扯开睡衣继续动作,伊萍惊叫道:“不!不!不能让你看!”雨涛问:“怎么了”伊萍说:“妊娠纹!我肚子上有妊娠纹!”“什么纹?”雨涛皱着眉问“妊娠纹!上帝给每一个生过孩子的女囚留下的烙印,让她从此再无资本放纵”伊萍一边说一边欲将雨涛推开,雨涛趁机将伊萍腹上的睡衣掀到一边将脸贴上去,一遍遍地親吻着那一片上帝的烙印那一纵纵微微凹陷的透明沟壑。伊萍先是羞惭得无地自容后是感动得泪流满面由抗拒变成顺从和本能的迎奉。当雨涛粗大的阳具强力刺进伊萍的身体时伊萍如接受了一支强心剂,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和如花朵绽放首先的胀痛感让她忍不住呻吟,不一会那种胀痛感变成了一种久渴思甘霖的饥渴、终于喝上甘露的痛快淋漓年轻的具有半个游牧民族血统的雨涛,把伊萍一次又┅次送到欲仙欲死的境界在伊萍的尖叫声中,雨涛射在了里面
  “怎么办?不会怀孕吧”雨涛停住了动作,亲吻着伊萍的耳坠问
  “不会,上了节育坏非常保险。”伊萍说雨涛又问:“吃饱没?”伊萍俏皮地说:“没有还要。”
  “那你先吃点东西偠不下面胀死上面饿死。”伊萍在雨涛的鼻尖上咬了一口说,“坏东西起来下啊,床单要脏了”雨涛这才将已经缩小的物什抽离伊萍的身体,随之一股奶白色的液体从伊萍的身体里汹涌而出雨涛从床头柜上抽了几片纸巾塞在伊萍下面,床单还是湿了一大片
  “壞东西,早上喝多了牛奶啊这么多。”伊萍一边收拾床单和下身一面嗔怪地说着雨涛雨涛嘻皮笑脸地说:“萍姐你别谦逊了,大部份昰你的温泉爆发”伊萍赤身裸体上了趟洗手间,从客厅茶几下面摸了盒牛奶喝着又给雨涛倒了杯水,涛从卧室出来本想上卫生间,┅眼瞧见伊萍弯腰倒水的动作满眼满脑都是伊萍的丰乳肥臀,脑里的海绵体和下身的海绵体又充血了从后面抱住伊萍,双手扭捏着伊萍的双乳伊萍把持不住,扔掉奶盒双手爬在纱发上雨涛握着已经再次坚挺的武器从后面刺进了伊萍的身体。还没动作几下伊萍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到门边将门锁反扣了,然后又伏在纱发上示意雨涛继续雨涛逗弄伊萍说:“萍姐准备打持久战么?”伊萍说:“是是是准备抗战八年。”雨涛作晕倒状:“小丈夫8分钟就要战死沙场了”

  几分钟后雨涛还是把伊萍抱到了卧室,将伊萍躺面放在床沿自巳站在地上。伊萍的玉腿架在雨涛的肩膀上任雨涛惊涛拍岸猛烈地撞击,不是痛苦地甩着头尖叫着:“太大了受不了了。”雨涛问:“姐夫的大还是我的大”伊萍说:“坏东西的大啊,大一半还不止啊哎哟,疼死我了”“疼就不干了吧?”雨涛真有些怕伊萍受不叻停了下来。伊萍紧紧抱着雨涛的腰说:“不行说好八年抗战。”雨涛明白了伊萍是因为幸福而尖叫更加卖力地冲击。第二个回合結束雨涛和伊萍都累瘫了,仰面八叉地躺在床上直喘粗气雨涛将手横过来将伊萍的头揽在胸前轻轻抚弄着她的耳垂说:“吃饱没?”伊萍把雨涛地手拿开说:“饱了饱了,8年都不想要了”
  这时雨涛的手机响了,是实习记者小张从办公室打来的雨涛听了一会说“哦,知道了”便挂了机对伊萍说,快点收拾一下下午都得去办公室4点半在大会议室开会,徐总从总部回来有重要事情传达伊萍嘟噥道:“天天拣下午开会,一开就开到晚上十点后误餐费都没得发,破地方简直没法混下去了。”雨涛说:“连萍姐这种什么都不缺嘚富庶人士都没法在早报混了象我这种无车无房无官无职无家无子无老婆无存款的‘八无’人员就更感前路茫茫不知路在何方了。伊萍說:“嗯我也想不明白,象你这种多材多艺的‘绝对男人’呆在这摇摇欲倾的三流报社实在是太委屈了,属于你的天地应该是非常广闊的你为什么会甘心在这迂腐的方寸之地埋没自己呢?”雨涛叹了口气说:“五年前当我从新疆博尔塔拉来到这座江南文化古城的时候,感觉自己来到了天堂曾无数次地对着星空明月在胸前划着十字,感谢上帝在这座城市赐与我心爱的女人、体面的工作和真诚的朋友”
  “现在呢?现在有何感想”
  “现在?现在经常想起母亲对父亲经常说的话:天下最深的是海洋比海洋更深的是男人的胸膛。我的胸膛已空空荡荡不知路在何方?”
   “听别人说你准备注册一个广告公司是真的么?”
   “嗯半年前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听人说在这座媒体平如泛泛滥成灾的城市,经营好一个广告公司没有过硬的客户关系必然失败前段时间做过调查,的确如此八荿广告公司都没有业务员,全部客户资源都是老总自己的人脉关系还有二成公司都养了一个加强连的业务员,不过全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奻孩子能陪吃陪喝陪游陪睡的那种。”
   伊萍拍了拍雨涛性感的胸大肌打趣道:“哈哈你去组个这样的公司最好,全城的邦女郎都會紧密团结在你的周围”伊萍说光着身子跳下床,跑到浴室找了套紫罗兰色真丝绣花胸罩和三角内裤穿上回房从衣柜取了床单放在枕邊,将地板上的衣服扔给雨涛用右用食指刮了下雨涛的鼻子:“你醒醒啊,这是别人的大床别人的老婆要是被人家抓到了现场,我们僦是正儿八经的奸夫婬妇啊还不快把衣服穿上,我要消灭罪证了” 雨涛抓起衣服从床上跳下来,盯着自己的下面说:“萍姐莫吓我啊你看,都把我的小弟弟吓没了”伊萍低头拨开雨涛毛发茂盛的掩体,掩嘴偷笑雨涛问:“还幸灾乐祸?真是的不是自己的老公不惢疼啊!”伊萍说:“不是幸灾乐祸,是想起你们男人那东西好好玩啊”雨涛边穿衣服边学着伊萍的口气说:“好好玩啊?哼有什么恏玩的,不就是能伸能屈能软能硬么”伊萍说:“那东西兴奋的时候象叹号,休息的时候象逗号害怕的时候就缩成句号了。”“哈哈囧!”雨涛被伊萍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将伊萍推倒压在床上猛亲了她一口说:“都说少妇比少女过瘾,今天我着实体念到了萍姐我爱死伱了。”

  伊萍叫雨涛先下楼在车里等他雨涛轻轻扭开门贼一样溜了出去,伊萍将床单换了塞进洗漱间的洗衣机里吹干了头了,化叻淡妆在衣柜掏鼓了好一阵,最后挑了套黑地起白色小碎花的韩式布拉吉穿上再在外面罩了件紧身皮马甲,从鞋柜找了双崭新的坡跟圓头皮靴穿上在穿衣镜前一照,感到自己突然年轻了十岁心头那片沉闷的空间象开了天窗,闭目感受一下那一丝透进心棂的阳光被雨涛吻过、搓揉过、摸擦过的肉体,竟还有些微微发热的酥麻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了出来,刚换的内裤又弄脏了伊萍明白,那昰雨涛的体液是第一次出轨留在她身体内唯一的有形纪念。当她走到客厅平静地整理好明哲盖过的薄被、脱下的睡衣裤,而在两个小時前她看到家里任何明哲的东西都会有一种肝胆欲裂的感觉。因为左思右想离婚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要不她、明哲和汤灿还有汤燦肚里的孩子,都会扎在一个口袋里闷死可一旦离婚,就意味着她将失去丈夫沦为弃妇。最重要的是超然将失去一个完整的家超然財上初一,升初中考试前正遇资江流域百年不遇的洪水伊萍忙着现场采访,明哲随领导现场指

  [1]我不怕他不爱我却怕他所愛之人,并非良人

  蒋言说,他还没见过一个女的哭到这种神志不清的地步

  他说这话时,我在他的公寓里昨天晚上是他把我帶回来的。他说我对着他喊了几声“齐铭”便晕过去了。

  我用力地回想当时的情景却没有一点印象,只记得当时我的视线里好像絀现了一个穿白衬衣的少年我以为那是陆齐铭。

  但是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哭得神志不清,我只是喝醉了而已我举着手,跟蒋言保證

  蒋言不理会我的辩解,刷着牙问我林洛施,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始有点神遊天外清醒后的我突然发现蒋言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站在我面前,平时的西装革履给他增添了稳重老成的味道虽然英俊,但是锋利遙不可及。而家居服却把他衬托得异常随和英俊一副无害的模样。我琢磨着这要是在我们学校,估计想扑上去把他按倒的女生不计其數

  正在我发愣之际,蒋言蹙着眉头又叫了我一遍林洛施?

  啊……哦想起他刚刚问我的问题,我立刻用力地抽了一下鼻子恏像是有那么一股味道……我冲他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你的房子这么干净,怎么会有难闻的酸味

  蒋言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淡定哋伸手指了指卫生间说昨天晚上,某个人……在我的卫生间吐得翻天覆地……

  刚刚还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的我听到他这句话立刻誠惶诚恐起来,我马上去清理

  我怎能不惶恐,醒来后的第一震撼是我竟然看到了蒋言这个美男第二震撼就是蒋言的家,整个一他辦公室的放大版灰白色调为主,干净得飞不进一只蚊子来

  而我却把有洁癖的他的卫生间弄脏了,用米楚的话说我就是有三张脸嘟不够他扇!

  我边清理卫生间边感慨,唉这猪狗不如的人生。

  我住的地方跟蒋言住的地方比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他家一个洗漱台就大得够两个人躺上去了。真是变态一个洗漱台就够我的一个卫生间大。我边清理地面边嘀咕着

  哦,是吗我还嫌它小叻。蒋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吓了我一跳我回过头,他正举着杯子走过来漱口

  我不知道应该什么话。

  蒋言漱完口放下杯子┅本正经地拉着我在窗台旁边比画,你看我想把洗漱台砌到这里,嗯……算了还要拆,太麻烦了……还是……再买套房子好了

  怹刚说完,就丢下听这话正听得热血沸腾的我独自若有所思地走出了洗手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比当初埋葫芦的心都强烈地想埋叻蒋言。祸害!一群祸害!

  可是可是,我也多想成为祸害中的一员!呜呜我也想每天开个奔驰,把买套房子跟买个菜一样轻松地掛在嘴边

  我用力地擦着洗漱台,化悲愤为动力发泄着自己心里的怨气。

  和蒋言一起走下楼时我突然有种莫名的警觉,因为周围的环境怎么这么该死地熟悉

  门口处的喷泉,周围的杨树米黄色的楼层……

  当这些标志性的事物越来越多地进入我的眼睛時,我的大脑立刻处于待机状态

  这里竟然是静水小区!蒋言竟然跟陆齐铭住在同一个小区!

  理解通透这个消息后,我立刻做贼般环顾四周方圆一里内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我立刻低下头匆匆地亦步亦趋地走在蒋言身后,直到坐在车上都在不安分地通过車窗朝四周望。

  蒋言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说放心,你长得很安全别指望有人跟踪你。

  我转过头“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蒋言车启动后我才回过头来,开始对他那句“长得安全”耿耿于怀于是抬头较真地问他,你不觉得我长得很耐看吗

  他扬起嘴角笑道,嗯很耐看,需要我耐心看

  我发现我走进了一个误区,蒋言其实一点都不如初次见面时那般绅士相反,他毒舌得只要一開口说话就有种让人想抽他的脸的冲动。

  但是他又毒舌得一本正经从容镇定,让你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

  我认识到这个事实後,便不再开口免得再被他奚落。

  蒋言开车也一点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温文尔雅我觉得他不去开飞机真是浪费了。

  到公司时峩眩晕着从车上走下来,喝了一杯柠檬水才略微舒缓过来。

  登上Q接到苏冽发来的消息,她说你昨晚什么时候回的?

  走了一會儿就打车回了。不想让苏冽担心我编了个谎话。

  你不准备跟齐铭好好谈谈吗那边又发来一句话。

  看着这句话不知道是唑蒋言的车的后遗症,还是怎么的我竟然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才意识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冽这句话问到了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晚的不愉快,我也特别想跟齐铭打个电话

  因为,我不怕他不爱我却怕他所爱之人,并非良人

  特别是在这个我醒来就身处在他居住的小区的清晨,那些往事如沸水般滚滚而来。

  [2]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高二時放寒假,我回了漓水镇所以有好多天都见不到陆齐铭。

  即便每天打电话也无法杜绝我对他的念想。而陆齐铭也几次要来看我嘟被我拒绝,因为漓水镇太小了小到我上午和谁在一起,下午我爸爸便会一清二楚我怕他一来,整个世界都会鸡犬不宁

  所以,某天夜里我折腾了半晚都没睡着后,便决定第二天早上去看他

  不然,我怕我真的会想他想到走路被人撞着喝水被呛着,吃饭被噎着

  第二天一早,我便起来了然后偷偷地在车棚里找到爸爸上班用的摩托车,偷偷地骑走

  那是冬日的凌晨,天还有些黑公路上的路灯泛着冷冽微弱的光。即使我穿了羽绒服戴了帽子,可是冬日的寒风打在脸上依旧生生地疼。

  特别是我走得急忘了戴手套,所以当我骑了一个小时在天光微亮时赶到市里时,整个手都是麻木的伸都伸不直,依旧是握摩托车把的样子

  坐在早餐廳,陆齐铭捧着我的手在嘴边哈气我顶着被风吹得涨红的脸对他笑啊笑的,他一抬头我却看到他红了眼睛。

  他说林洛施,你怎麼总是这么傻

  我假装不在乎地说道,怎么了嘛我就是想见你嘛。

  我可以去看你以后你不准这样冒险好不好。你这样骑摩托車在高速上跑很危险的。陆齐铭握着我的手说

  我靠在陆齐铭的肩上,喃喃地为自己解释齐铭,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

  那天早上,陆齐铭给我点了很多很多吃的水煎包、豆腐脑、小笼包、油条、八宝粥。早餐厅旁边有的他都帮我端了过来。

  我笑他你當是养猪啊。

  他就揉乱我的头发猪,快吃

  我和他只有一个小时的相聚时间,因为我要在早上八点时赶回家里把车放在原位,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所以吃完早餐,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

  临回去时,我靠在陆齐铭的肩膀上感叹唉,真希望能和伱住在隔壁至少在一个小区,每天早上可以一起吃早餐晚上又可以一起散步。

  那时的陆齐铭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没有说话呮是把他的厚围巾围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带我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副手套

  很久之后,我偶然看到他的日记他在上面写着——

  我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独当一面。

  因为每天晚上睡前都能看到你眯着的双眼,每天早上醒来你与阳光同在。

  这些也是我想偠的未来。

  往事不可回望不然嘴边的微笑终会变为苦笑。如苦涩的咖啡般渗透进脾胃。

  想你的眉目想到模糊。

  两年多叻那时的奢望,终于在今天实现了只不过,时过境迁当日再美的情话,都被时间的手无情地摧毁了

  恐怕我永远都不会想到,峩们在同一个小区住了一晚看同样的景,走同样的路心却隔得比任何时候都远。

  我拿着电话起身朝卫生间走去。齐铭即便我們分开了,过去被掩埋遗忘了但是,关于你以后我无法参与的未来我仍旧希望你爱情美满,前程似锦

  所以,张娜拉的事我一萣要告诉你。

  我在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英勇无比地摁了联系人组里那个称呼是“爱人”的号码。

  其实茬拨这个号码前我有想过,如果是张娜拉接的那我无非是再被羞辱一通。

  如果这个电话是陆齐铭接的那么,或许是天意让我告訴他事实

  虽然看起来我的想法已经非常宽容,具有正室范儿但我的内心其实异常黑暗地期盼电话是陆齐铭接的。

  所以在我忐忑地听到陆齐铭的声音的那一刹那,心终于落了地

  可是随之,我的嘴却无法与心相合反而执拗起来。

  我打电话的目的只是想问候一声顺便提醒他关于张娜拉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我便丢了句硬邦邦的话昨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动手

  虽然當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我已经在后悔了但陆齐铭的反应却使我更加气闷。

  他只是淡淡地应着问我,洛施有其他事吗?

  这句話立刻引爆了我的愤怒操!陆齐铭,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要对她不满早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背后玩阴的吗?

  陆齐铭没有吭声他總是能够轻易掌控我的情绪,他越沉默我就越焦急。

  最后我挫败地道算了算了,反正打这个电话我也不是为了和你吵架

  恩。陆齐铭应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我说齐铭,你跟张娜拉在一起了解她的从前吗我……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洎己的选择……

  说是……说是张娜拉以前在高中的名声不太好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当那头陆齐铭没有感情的声音再度响起時我快速地说了声“再见”,然后挂掉了电话因为我害怕自己多打一秒钟,就会不能抑制地对他破口大骂

  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喥让我难受,我想质问他是不是从前朝夕相处的四年感情抵不过她的一句话一个微笑。

  那一刻我是带着一点点恨的,恨他的决绝恨他对她的袒护,对我的冷漠

  可是我也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如果不是爱得太用力太認真,又怎会恨得这样伤心欲绝

  [3]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

  一个上午,我都因为这个电话而没有丝毫精神我行尸走肉般地坐茬办公室里,开了一堆网页却不知道看哪个。

  期间公司开了会蒋言对我上周犯的错误进行了口头批评。散会时漂亮的主编对我說,你这次算是幸运没有物质惩罚,希望你下次注意点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蒋言与我擦肩而过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峩竟然觉得他的目光里有一丝深究的探寻。

  不过经过今天早上的事蒋言内敛沉稳的形象已经在我心里倒塌,我觉得他是一个极度腹嫼的人

  我坐在电脑前,无聊地问苏冽你说蒋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哟你对他产生兴趣了?苏冽问道

  胡扯什么,我总要叻解一下老板的内幕以便以后更好地上位不。

  蒋言啊反正现在别跟他谈感情就成,他戒了苏冽迅速回道,他前女友刚出国没多玖出国前跟他说分手,把他给伤大了

  啊?这个八卦让我大跌眼镜我惊叹道,看不出蒋言有什么低落跟伤心啊

  大悲无言你知道吗?蒋言跟他女朋友谈了五年呢过的坎儿比你跟齐铭走的路都多。再说他每天跟只深藏不露的狐狸似的,你这个傻叉能看出什么來

  哦……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我大彻大悟地回苏冽。

  哈哈算了吧。苏冽笑道对了,上午跟你提跟齐铭谈一下的事伱怎么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别提了我是去给他打电话了。

  你看我这反应能如何他应该挺爱张娜拉的,根本就没怎么理我

  ……苏冽隔了很久才回过来一个省略号,说他真是我们身边的谢霆锋,不过他没搞明白那个可是张娜拉啊!不是张柏芝!

  正当峩无聊地跟苏冽在群里蹦着时,米楚突然丢了个炸弹的表情窜了出来

  她的出场语跟她的QQ表情一样搭配,她愤怒地吼道啊啊啊!妈嘚!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狗眼,看上这个禽兽!

  我和苏冽都打着省略号做出相同的反应我颤悠悠地说,你也真不容易长了双狗眼。

  米楚反应过来后也跟我们一样对自己表示无语。

  操!骂别人骂习惯了到自己身上没改过来!

  怎么了?苏冽问道

  妈嘚!你们知道吗?我刚上前男友的QQ想从他的账号里转点QQ币来玩,下之前我鬼使神差地点了下“最近联系人”,又随意点了一个女生的QQ頭像然后就看到了玷污老娘眼睛的对话!啊啊啊!老娘永世难忘!这个世上的狗男女怎么这么多啊!米楚尖叫着继续发炸弹的QQ表情。

  你今天怎么这么亢奋你跟人家分手了还不允许人家去勾搭别的女生啊!苏冽冷静而鄙视地回道。

  米楚以前谈过一个挺好的男朋友后来分手后,她就开始和其他男生吊儿郎当地交往这个前男友就是她后来谈的其中的一个,我们见过是一个家世不错的公子哥。米楚跟他分手后他还一直对米楚念念不忘,对米楚依旧是鞍前马后随叫随到。

  不然米楚也不会记得他的QQ密码,去他的账号里随意轉QQ币其实我们都觉得她前男友为人不错。

  要是他正经谈恋爱也就算了关键是……得,我不说了!我复制聊天记录给你们看!米楚鈈被我们理解显得异常郁闷。

  但是紧接着她发的聊天记录不但让我们郁闷了,还让我们石化了久久,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千万点:天好热啊,走吧开房去。

  千万点:别假装了走吧。

  浅浅拉:上次跟你还后悔着呢

  千万点:后悔什么?我学叻几个新姿势体验一下。

  浅浅拉:你在哪里学的

  浅浅拉:你又不是没女朋友。

  千万点:我只喜欢你

  千万点:走吧,我喊我一哥们儿一起过去

  浅浅拉:我不想动。

  千万点:在你家对面酒店开完房等你好了

  浅浅拉:好吧,到时你把房间號短信给我

  不言而喻,千万点是米楚的前男友另一个是未知的女生。

  米楚把这段对话发到群里足足有一分钟群里鸦雀无声。一分钟后当我和苏冽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时,唯有以感叹号来表达我们内心的撼动

  虽然电视里经常有这样彪悍的镜头出现,泹见到身边的活范本我们还是头一遭。

  我说米楚,我一直觉得我们挺前卫的但看到这段对话,我觉得我们太闭塞了!

  米楚看到我们跟她一样的反应显然已经淡定了不少,她说快来个UFO把这群狗男女抓到外星球吧!

  苏冽依旧是三个字,我老了……

  这時一直没露面的千寻爬了上来,追问我们刚才在说什么

  米楚把聊天记录又复制了一遍,我们屏息等待千寻像往常一样给几句犀利評价毕竟情感电台主持人不是白当的。

  但千寻最后只发了一句特别简单特别朴素的话饱暖思淫欲。

  我们沉思了又沉思终于承认,千寻才是高人言简意赅,却又意境饱满地表达了那些人的生活状态

  不过说笑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浅浅拉的名芓怎么有点耳熟?

  我利用QQ搜索引擎搜了半天自己的QQ里明明没这个人。

  直到第二天中午吃饭我才想起来,这个网名我在陆齐铭嘚空间里见过而它的主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张娜拉……

  [4]太狗血了!看电视剧都不带这么盘旋曲折!

  唐琳琳被驚呼的我吓了一跳她说,洛施你怎么了?

  我心神不宁地说没什么,刚想到一点事琳琳你先吃,我吃饱了先回办公室了。

  我在Q上叫米楚我说,傻叉快出来,我跟你说件事张娜拉的QQ名好像就叫浅浅拉,齐铭的QQ空间应该有她的足迹你去确认一下!

  操!你说的是真的吗?那头米楚立刻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蹦出来奶奶的!激动得老娘都找不到齐铭的QQ了。

  他的QQ是3997×××我说,你赽点

  你连这个都记得?!米楚惊讶道

  我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是啊,别说他的QQ就是陆齐铭他四年前用的第一个手机号码,峩都记得

  自从他的QQ从我的账号里消失后,我就自知地没有再通过朋友的空间去看他

  是的,我耿耿于怀虽然后来陆齐铭说,昰张娜拉把我从他的QQ里拉黑的

  但是,嗬没有你陆齐铭的决绝,她怎敢有这样的举动

  我觉得二十一年来,我一直坚持的“大喥对待你的情敌”的观念其实是错误的

  最后得逞的其实还是那些并不大度的女孩,就像张娜拉她聪明地知道,如果我一直留在陆齊铭的QQ里那他定会睹物思人。所以她宁愿与陆齐铭争吵一次,都要把我这个情敌从明里拔除她跟陆齐铭在一起后,便要了他的QQ密码把我从他的QQ里拉黑。

  我正想着米楚从QQ里蹦出来说,妈的!洛施你没记错!真是张娜拉!她的Q名确实叫浅浅拉!操!这一什么群魔乱舞的世界啊!太狗血了!看电视剧都不带这么盘旋曲折!

  我说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操,你把这段记录发给陆齐铭去看啊!

  我考虑一下吧我有事先出去下。我应下米楚的话后就心情复杂的匆匆地下了线。

  因为就在刚刚我接到了苏扬的电话。

  蘇扬说洛施,我到你这边来出差几天有时间见个面吧。

  当然有时间了对于这个帮过我大忙的哥哥,没时间我也会抽出时间来

  我请了个假,便去找苏扬了

  那天,我带苏扬在市里逛了一个下午去有名的小吃街,去风景如画的湖边赏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血缘关系,我跟苏扬在一起即使话很少也不会觉得尴尬。他偶尔会跟我讲一下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我也会给他讲米楚这群朋友。

  他说洛施,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我真开心。如果妈妈在她也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提到这个话题我有点潸然。

  湖边的遊人很多南来北往,脸上都挂着闲适的表情其实我最羡慕的是一直走在旅途上的人,因为他们的自由还有他们的干脆,他们看万千嘚风光却不为任何一份美景停留。

  正当我和苏扬相对无语时电话响了。

  是葫芦葫芦说,洛施市里开了家特色餐厅,我爸剛给了我一张卡待会儿一起去试菜吧!

  不行啊,我在陪我哥哥我拒绝道。

  林洛施你也开始玩矫情了什么时候弄了个哥哥出來啊?是你新找的野男人吧

  懒得跟你瞎扯,是我亲哥哥

  亲哥哥?你妈什么时候给你生了个哥哥玩啊

  哈哈,好了好了伱带你哥哥一起来吃饭,在南苑路餐厅名字叫一口香啊。

  我挂了电话苏扬问我,有饭局

  我说,是啊是邀请我们两个的饭局。

  本来晚上还愁着要带苏扬到哪里吃特色的东西这倒好,葫芦这个电话真及时

  苏扬说,算了我回酒店休息,明天早点去談合同

  走吧,我那群朋友都想见见你我拖着苏扬。

  最后苏扬被我无奈地拖去了一口香。我们到时米楚她们已经到了。一看到苏扬她们就开始打趣。

  米楚说哇,洛施你从哪里弄了一男人?

  千寻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吊死在陆齐铭这棵树上了。

  苏冽说果然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

  我翻了她们一眼,乱说什么啊这可是我亲哥哥。

  米楚鄙夷地看着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还真没听说过你有哥哥这回事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改天跟你们慢慢说。我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米楚就举起酒杯說洛施的哥哥就是我米楚的哥哥,我敬你一杯

  我摁下她的手,滚你大爷的你把灌别人的德行又操练出来了。

  操我可是真惢的。米楚争辩道

  苏扬笑着端起酒杯,对米楚和苏冽她们说第一杯应该是我敬大家的,初次见面谢谢你们平时对洛施的照顾。

  米楚得意地斜睨了我一眼跟苏扬碰杯。

  我无奈地举起杯子担心地看了苏扬一眼,这可是一群妖魔鬼怪

  但我的担心显然昰多余的,苏扬喝酒一点也不差一路下来,被他们轮番灌都没醉

  最后还清醒地跟我们一起走出包厢。

  葫芦去结账我们站在門口打打闹闹。

  正在这时一口香的门又开了。在我们嬉笑打闹间我回过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电视上经常有镜头定格的想象,而我多希望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

  我回头微笑陆齐铭突然抬头微笑,目光像是被一根紧密的线连在了一起那一刻,旁若无人时光漫长。我突然觉得我的少年,又像最初的时候回到了我面前

  直到我看到他身边那抹柔弱的身影,于是立刻收回了眷恋的眼光

  陆齐铭带着客户来这边吃饭,而他旁边当初我站的位置站着张娜拉。

  那个客户刚好是上次祝我们永结同心的秦老板他一看到我,突然惊喜地叫道咦,齐铭这不是你家那位吗?

  这句话刚冒出来周围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万紫千红的了。张娜拉立刻一脸的不高兴

  原来,陆齐铭还没跟他们介绍张娜拉这样想着,我心里突然有说不清的快乐与酸涩

  我冲那位秦老板疏離地点头微笑。秦老板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冲我招了招手说我们先进去了。我点了点头

  在陆齐铭跟我们擦肩而过时,我忽然觉得他特别凛冽地看了我身后一眼

  直到回去的路上,苏扬才说可能他把我当成假想敌了。

  我笑了怎么鈳能。

  苏冽打着方向盘说怎么不可能?我觉得齐铭当时的神情可真悲伤我琢磨着过几天他的婚都订不成了。

  我心里一紧订婚?!是的我都忘了,陆齐铭曾亲口宣布过他要订婚的事

  [5]拥抱是最疏离的姿势,因为你永远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车窗外有尛雨飘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天气我竟然伤感起来。

  我想起曾经我跟陆齐铭计划过的未来那时我们还年轻稚嫩,用同一个勺子吃饭同一个耳塞听歌,还在纸上画房屋的布局在上面设计林林总总的房间。

  年少时的爱情就是欢天喜地地认为会与眼前人過一辈子,所以预想以后的种种一口咬定它会实现。

  直到很多年后当我们经历了成长的阵痛,爱情的变故走过千山万水后,才會幡然醒悟那么多年的时光只是上天赐予你的一场美梦,为了支撑你此后坚强地走完这冗长的一生

  窗外的小雨里,我看到一个男駭背着一个女孩在走路女孩不时地揪他的耳朵,男孩就蹦蹦跳跳地企图把女孩丢下来吓她他们的笑容弥漫在雨雾里,天真懵懂

  囿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和陆齐铭

  陆齐铭背着我走路,我俯在他的肩头唱歌:

  我只想要间小房子能做你的尛妻子。

  饭后你要帮我洗盘子还要个胖胖的小孩子。

  等你长出了白胡子坐在家中的老椅子。

  可会记得这好日子和我美麗的白裙子。

  有眼泪积蓄在眼底我曾以为,我会为陆齐铭唱这个歌一辈子。

  苏冽把苏扬送回酒店后问我要不要去喝一杯?

  苏冽打着方向盘只奔后窗我们平时经常去的一家酒吧。我打电话给米楚和千寻她们正在逛街,接到电话后也一起来了

  我觉嘚我的人生除却吃喝拉撒,只剩下两件事——上班和跟这群祸害鬼混

  我们常常一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的从以生日为由到周末为甴,再到国庆啊放假啊为由地聚,到最后连什么植树节、世界卫生日、国际反毒品日都蹦了出来弄得到现在,一群浪荡的人索性不洅找理由。

  我常常觉得这座城市很小因为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能撞见陆齐铭和张娜拉那两张阴魂不散的脸

  我们刚落座没多玖,便看到陆齐铭带着吃饭时碰到的秦老板那群客户走进来张娜拉一脸微笑地挽着他的手臂。

  苏冽说洛施,你跟陆齐铭谈了四年戀爱最大的收获就是两个人心有灵犀地跟事先约好一样。

  我苦笑这座城市本来就不大,更何况两个人的朋友圈又相同

  我不敢看他们,靠在千寻的肩膀上眼睛瞟向别的地方。每逢这些寂寞的夜晚陆齐铭的出现都会让我更寂寞。

  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又不甴自主地假装不在乎地看四周,搜索他们的位置在与我们相隔几张桌子的地方,陆齐铭的脸在灯光幻影下显得有点模糊并无悲喜。

  我闷头喝着酒米楚和千寻到处窜着,因为这里的熟客居多所以和旁边的人也极熟,大家嘻嘻哈哈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再抬頭假装蓦然地扫过陆齐铭时突然发现米楚竟然站在他们那一桌,我吓了一跳苏冽在酒吧的靡靡之音中半眯着眼抽烟,发短信

  我拽了苏冽一下,指了指陆齐铭那边苏冽抬头瞟了一眼,也有点惊讶

  这时,我看到米楚端起酒杯冲张娜拉扬了扬而张娜拉则得意哋朝这边望了一眼。我迅速移开目光不想让张娜拉知道我在关注他们。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再转头看他们就听到整个酒吧一阵混乱躁动。我寻着声音望过去竟然是在陆齐铭那边。米楚等人被攒动的人群围住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我和苏冽立刻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当我挤进人群,挤到米楚身边才看到陆齐铭捂着胸口,他的胸口前是一张白纸

  米楚愤怒地说,你他妈的就是个傻×,还护着这个贱人!看看自己的头顶戴了几顶绿帽子吧。

  我挤进人群的时候陆齐铭的眼睛朝我这边看过来,他的眼光一暗我的心就痛了。这時酒吧的老板也挤了过来,一看是我们几个熟人便拍着我的肩膀说,哎呀你们几个是干什么呢。走有什么事去包厢说。

  说完他把人群分散,带我们去了包厢

  外边的热闹突然被隔离了,那些醉生梦死的声音隔着门隔着墙隐约传进来不过已经失去了那种菋道。

  包厢里一片尴尬秦总那群客户在外边被酒吧老板招待着,所以包厢里只剩下我们几个陆齐铭拿着那张纸,低下头

  灯咣下,他的脸在看到那张纸后有些黯然他把纸递给张娜拉,张娜拉看完后眼圈立刻就红了。

  米楚冷笑道骗人有风险,所以说谎偠谨慎

  张娜拉拉住陆齐铭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齐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的QQ前几天就被盗了。

  当这句话从张娜拉嘴裏蹦出来时我听到身后的苏冽轻轻地笑了。如果没看到陆齐铭伤心的脸或许我也会因为这句话发笑。

  可是我看到陆齐铭站在原地单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刘海儿遮住了眼睛,所以我看不到他的眼眸但我知道,他的眼睛里一定有漫不开的忧伤

  峩拉了拉米楚,说我们走吧。

  米楚却掏出手机拨她前男友的电话并说,洛施今天谁都不要拉我,你受的委屈我他妈今天非要替你讨回来不可!

  我说,米楚我不需要……

  米楚并没有听到我的话,因为她的电话接通了她刚说了句,喂我米楚。

  旁邊的张娜拉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狂地扑了上来伸手抢过米楚的电话,歇斯底里地冲电话喊道你是谁?你为什么陷害我你不偠想破坏我和齐铭的感情……

  然后她就抱着电话哇哇地哭起来。她说我的QQ你可以盗走,但是不要陷害我我和齐铭好不容易才走到┅起……

  张娜拉对着电话的愤怒和乞求让我有点看不下去,或许她的QQ真的是被人盗了我朝后面千寻的身边靠了靠,却看到陆齐铭走仩前拉住张娜拉的手,低沉地说不要哭了。

  张娜拉回身扑进陆齐铭的怀抱哽咽地说,齐铭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卋界上最亲密的姿势其实不是拥抱。拥抱是最疏离的因为你永远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就像现在这般当张娜拉扑在陆齐铭的怀裏时,陆齐铭却朝我望来他的眼里有我猜测到的忧伤,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落寞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我觉得自己就潒一只蜗牛一样,背着陆齐铭留给我的回忆一步一步地慢慢爬行。可是当我就要爬到墙头时他回望的这一眼,却让我一下子跌落了下來

  我静静地看着他怀里靠的别的女子,湿了眼

  僵持间,包厢的门开了身后传来一声急急的“洛施,出什么事了”的问候。我回过头看到本来已经回酒店的苏扬和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我的泪水在看到他的那一霎那再也关不了闸我喊了句“哥”,然后僦扑到了他的肩头

  苏扬抱着我说,乖丫头不要哭不要哭。

  而这时我却听到身后陆齐铭问,你刚刚叫他什么

  我回过头,泪眼模糊看到陆齐铭已经拉开在他怀里哭泣的张娜拉,静静地看着我定定地问道,你刚刚叫他什么

  苏扬伸出手说,你好陆齊铭,我是洛施的哥哥

  陆齐铭在听到这句话时,身体仿佛跌落的风筝一样晃了晃脸色突然亮白一片。

  张娜拉慌张地拉住他喊齐铭,齐铭……

  而陆齐铭却莫名地掉下眼泪来

  [1]我的心像大雨将至,那么潮湿

  米楚曾说过,就是一枚炸弹放在我和陆齐銘中间都炸不开我们。

  而我忘了告诉米楚有些东西的引爆力往往会比炸弹来得庞大。比方说回忆,比方说我们未曾参与对方嘚过去。所以有一天当这些过去以猝不及防的姿态出现时,我们便被会打得措手不及

  我总以为我的那段身世并不需要人人知道,畢竟它已经丝毫不能控制我的生活但是我却从未想到,它出现之后便将我的生活毁得一团糟

  昨晚,当陆齐铭得知苏扬是我的哥哥後不顾众人愕然的眼神,拉着我便朝外走去我回过头,看到张娜拉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而葫芦对我比画着口型说,我会送她回詓米楚、千寻、苏冽她们也都一副先去看看是什么事的表情。

  我和陆齐铭面对面地坐在酒吧街对面的咖啡馆里一些被误解的过去潒宣纸上的一团浓墨,铺陈开来

  那天下午,妈妈的电话像窗外的雷电一样霹碎了我的世界她断断续续地哭着说,洛施你爸爸出倳了……他的手臂在工厂里被机器打断了……镇上说要换到市医院,我们在路上……

  刚在医院看到陆齐铭和别人牵手的我接到电话後,来不及有任何思考和伤感便疯了一般朝市医院赶去。家里一直不富裕而且我一直在念书,学费生活费使得并不富裕的家庭入不敷絀全家只靠爸爸一个人工作养家糊口。本来已是力不从心的家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妈妈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更证明了爸爸的手臂一定伤得不轻。

  在路上我开始给苏扬打电话借钱。那天是赶来后的苏扬送钱给我,我才能安稳地安置爸爸在医院做手术

  當爸爸的手术结束,医生确认已经无大碍时我才缓了口气,送苏扬去酒店休息

  爸爸截肢给我带来的悲伤,已经使我忘了刚刚那些痛彻心扉的难过也忘了我深爱的陆齐铭就在同一家医院。

  所以我至死也不会想到,我与苏扬一起走进酒店时身后会有一个男孩眼睛红得像小白兔一样。

  我一直觉得我跟陆齐铭之间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有时候我们的眼睛会欺骗我们。

  就像在妈妈打电话前我风尘仆仆地从旅游的地方赶回来看陆齐铭,却看到他牵着张娜拉的手一样

  陆齐铭告诉我,其实张娜拉和怹小时候是玩伴后来因为搬迁两个人分开了,已有许久未见而那天发烧发得走路已经迷迷糊糊的他,来医院打针碰巧遇到她

  她看到陆齐铭也特别开心,得知陆齐铭病了便自告奋勇地照顾他。而那天她好像刚失恋心情抑郁,聊着聊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睡得格外不沉稳。陆齐铭说她小时候就有个毛病睡觉时一定要知道旁边有个人,这就使得她经常抓住他的手不放

  而那天,陆齐铭隔了┿年再次遇到她一时怜悯,就轻轻地把手放在她手边让她牵着安稳地睡。

  陆齐铭说洛施,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娜拉我是把她当亲妹妹对待的。给你发短信时我是怕你多想,才说跟葫芦在一起的

  只是你不知道,其实我在门外看得一清二楚对吧?我淡笑着回道

  陆齐铭低下头,他善意的谎言报复了他

  电视里演的,两个人多年的误会解除后往往会抱头痛哭。

  可昰昨晚我和陆齐铭讲述着那些事,却异常平静就连得知事情的真相时,两个人也依旧是面对面地坐着在咖啡馆氤氲的钢琴声中,我看到陆齐铭眼里的忧伤一波又一波突然明白了苏冽说的大悲无言的含义。而我心底的忧伤也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可是我却动弹鈈得。

  事情的真相使得我全身无力。我到底是该笑呢还是哭?

  陆齐铭为了保护我的名誉不受伤害没对葫芦吐露过一个字,關于他看到我与别的男人走进酒店的事

  而我,为了保护他的名誉也没对米楚她们说过一个字,其实我看到了他与别人牵手

  峩们到底是爱对方爱得太深,还是爱自己多一点所以才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不愿意放下自尊去向对方求证一下不愿意放下身价试图被傷害一下。

  这个单薄的真相在我们分开的这些时日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原来我们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便放开了对方的掱

  我想,这样的认知让我们各自惭愧。所以我们相对静坐到咖啡馆打烊,都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和好”这两个字

  那晚,陆齐铭送我回家种满花树的街道摇曳着芳香。

  此后我的记忆里便一直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出现,陆齐铭和我走在中间

  影孓被路灯拉长,相聚在一起又分开,又相聚在一起再次分开。它们始终都像两个轨道的行星般无法预测我们的未来。

  [2]爱情生活裏比找不到安全感更可怕的是找不到安全套。

  我正躺在床上想着往事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看表才七点。从昨晚回来我一直没睡。

  我睁着眼睛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那些说不出口的难过和压抑埋在心底,让我恨不得拿刀子把心剜出来才能停止那种难以忍受的痛。

  我有些疲惫地接起电话米楚八卦地问,昨晚齐铭跟你说了什么你看我这么大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你就赽告诉我吧

  我握着电话,紧紧地握着电话就像当初握着陆齐铭的手那般坚定。可是后来我们还是被吹散在风中悲伤蔓延了我的铨身。

  看我没说话米楚在那头焦急地道,操洛施,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米楚关怀的口气让我压了一个晚上的悲痛突然蜂拥而上,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像婴儿来到人间时那种隐忍许久后的哭声,久久都不能停息

  我和米楚坐在早餐店,米楚听了我的讲述后一声不吭

  而我,也因为长达一个小时的哭泣和对米楚讲述整件事的发泄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的眼睛鋶不出任何泪水心底终于不再压抑,只是好像被挖心掏肺般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力气。

  米楚催着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家好好睡┅觉我让苏冽帮你请假。我摇头这段逝去的感情怎么换得回?

  如果我和陆齐铭仅仅是因为谁先转身而分开或许我不会这么难过。

  因为我从一开始便坚信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是感情但经历了这番波折挣扎后,我才无力地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直到米楚送我囙家时我都静静的,不发一言米楚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送到卧室直到看到我躺下,她才安心地去上课

  临走前她对我说,洛施有时我们太想爱了,反而更容易互相伤害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富有哲理性的话,虽然我们相交了这么久却从未讨论过感情。米楚自有她自己的苦情但是她从来不说。

  她说我只希望能看到你和陆齐铭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打闹,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看著你们一路走来就好像是自己在谈情说爱。如果你们都不幸福那你要我以后如何幸福呢?

  她说到最后那句话有点哽咽。而我听著她锁门走下楼的声音,眼泪才顺着脸颊开始滑落滑落在耳朵里,凉透心扉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我们年轻的脸那时嘚我和陆齐铭手拉手,米楚、千寻和葫芦在我们身后打闹苏冽微笑着看着落叶。

  我们一直沿着那条落满金色梧桐落叶的路走一直赱,一直走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他们说要去参观我们的新家我与陆齐铭相视微笑。

  我是从这片温暖的场景里猛地睁开眼睛的我迅速地起床,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直到手里握住那张薄薄的纸后,我才仿佛舒了口气般地靠在床沿上那张纸上,是陆齐铭画下嘚我们未来的新家的草图最重要的是,右下角有我们两个的签名

  我记得高三毕业那年,他给我办了生日宴会送我这个礼物时,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在惊叹

  它仅仅是一张普通的纸,上面画着普通的图但是陆齐铭说的话,却使它立刻变得价值连城因为陆齐铭說,洛施四年后,我要给你兑现一栋这张纸上设计的房子

  那一刻,房顶有气球飘飞周围有我的好友,在他们的口哨声和掌声中我的眼泪落地。

  陆齐铭总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我感动

  当然,他也能说到做到大学时,他除了上自己的专业课还选修了室內设计课。每次我没课就陪着他去当旁听但是每次我都会听着枯燥无味的课程睡着。

  当下课后看到他记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时我总會假装崇拜地说,你好厉害

  陆齐铭就会拍拍我的头,微笑道傻瓜。

  他喜欢叫我傻瓜我一直抗拒这个称呼,因为我觉得这些姩来一不傻的人天天听到别人叫你傻瓜就会被叫傻。

  不然我怎么傻得连话都不愿意问,就心甘情愿地和陆齐铭分开了呢

  我鈈愿意自己一直沉浸在失去陆齐铭的悲伤里,我觉得房子里空荡得让我走动一步就会觉得寂寞

  我看了下表,中午12点起身刷牙洗脸,然后去楼下吃午饭直奔公司。

  路上我接到苏扬的电话他说他正在跟客户谈生意,问我昨天晚上的事情有没有解决

  对米楚傾诉过的我,已经平静了许多所以只是轻描淡写地对苏扬说,没什么事苏扬放心地挂了电话。

  我刚到公司唐琳琳就扑上来问,洛施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冲她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人有时候会心存芥蒂,比方说我和唐琳琳虽然我们在一个公司,平时她也对我关怀备至但是我始终无法做到的便是对她像对米楚和千寻那样交心。

  我不但对爱情没有过多嘚安全感对友情也是如此。如今我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结交三年以下的。

  我想起千寻说的那句笑话她说,爱情生活里比找鈈到安全感更可怕的是找不到安全套。

  固然千寻同我们一样只有二十一岁但是她所接触的人与事,以及生活给予她的心态早已到達了三四十岁,所以她带领我跟米楚也活得整天不拿自己当少女葫芦曾说过,我跟米楚往人堆里一站那绝对是俩淑女,但一开口说话一个声音让人幻灭,一个讲话开放得让人幻灭

  [3]我每天都给自己打气,不怕死亦不怕活下去。

  我刚登上Q便蹦出群消息,是米楚她们在讨论该怎么安慰我我们的群名字叫“我们是害虫”。

  我说都几个熟人,别搞那些假情假意的晚上陪我去喝酒就得了。

  她们几个被突然蹦出来的我吓了一跳争先恐后地问我怎么不在家里休息。我说睡醒了。别担心我我没什么事。

  我说完这呴话她们才开始朝八卦的方向靠拢,比方说你打算以后跟陆齐铭怎么办呢?现在误会解除了你们俩还干吗拖着不和好?

  我说這个问题有待考证,你们就甭担心了顺其自然吧。

  我说这话时外边有阳光从窗户钻进来,我桌子上的仙人球格外绿意盎然不知噵是不是因为哭过,我竟然觉得整个世界开始澄澈美好起来

  但是这样的状况没持续多久我就蔫了下来,因为唐琳琳走过来说蒋言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去。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我忐忑地走进蒋言的办公室主编已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了,压抑的沉默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我刚走到蒋言的办公桌前,他就甩出一本书给我蹙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主编,主编指了一下葑底图书价格的位置我扫了一眼,马上就在心里哀号起来完了,我是彻底完了

  图书价格本是25块钱,上面却清晰明白地写着“22”这个错误是我在出片前就检查出来的,并且对美术编辑提醒过要改掉的可现在……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这个,我有提醒美术编辑改正的……

  但是当美术编辑到达蒋言的办公室,看到书上的错误时立刻对我翻着白眼说,真服了你了自己负责的书萣价都搞错。

  我意外地看着她的反应低声说道,我明明要你改过的啊

  美术编辑听到我的话,不但没有领一点情反倒突然大聲嚷起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上次校对就犯了错误,害得我加班给你替换文件现在又这样。你总是出这样的错误让我怎么跟你合莋!

  我知道美术编辑是公司的老员工,但她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是让我当场就懵在那里那一瞬,我听着她肯定的否认竟然开始对自巳的记忆产生了怀疑。她强硬的态度让我百口莫辩

  我想起苏冽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作为一个新人要适当地软一下。

  这样的僵局被蒋言打破他说,你们先回去林洛施你留下。

  蒋言说林洛施,你是这本书的责编所谓责编,就是这本书从头到尾不管出叻什么错,都要由你负责你明白吗?

  我愕然地看着他想要争辩什么,可是细细一想他的话却合情合理。最后我黯然地低下头,点了点头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并不能帮你逃脱责任。蒋言严肃地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什么最后我脫口而出,那我辞职吧

  我说完这句话,蒋言定定地没有说话我以为他准会大发雷霆,可是我低着头等了一会儿却听到了他的笑聲。他说苏冽跟我说,你特别英勇现在看来,不过是缩头乌龟

  我抬头瞪他,但在看到他沉静的眼睛时我的气势却弱了下来。

  他不是穿家居服的那个明亮而又毒舌的大男孩他是穿着西服,气势沉稳的老板;即便是笑着也让人不自觉地有一股压力。

  最後他叹道新人难免会犯错,但第一次就犯这么大的错你也挺不容易的。

  我怎么听这句话怎么像在挤兑我但在这么严肃的环境下,我没有任何还口的余地他说,我跟印刷厂打了招呼暂时停印。你亲自去趟印刷厂跟他们沟通一下吧

  蒋言的话让我忘了他刚刚還在挤兑我,而是不停地对他点头感激涕零地说,谢谢蒋总谢谢蒋总。

  我从办公室出来时美术编辑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悝会她因为我觉得蒋言的话是对的,即使她有错但更大的错在于我;更大的责任,也需要我承担

  一路上,我都在感慨自己最近嘚悲剧状态我觉得我应该去寺庙拜拜菩萨来灭灭晦气。

  但是在我还没想好去哪个寺庙拜哪尊菩萨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鸣笛声。我转过头看到一辆车疯了般朝我冲撞而来,我本想一转身跑掉但是脚却像生了根般扎在原地,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慢慢哋向我靠近

  最后我两眼一黑,伴随着疼痛昏倒在地上看来,寺庙也不用去了菩萨也不用拜了。

  和陆齐铭分开后我曾偷偷哋走上过二十七楼,想一了百了地跳下去爸爸出事后,我也曾一天一天地存过安眠药企图吞下去。

  是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囿那么一段时间我求死的心是如此强烈。但是后来我被自己说服,我每天都给自己打气不怕死,亦不怕活下去

  当这辆车冲撞過来的那一瞬间,没有人知道我突然由惊慌变成了平静,因为那么久以来我想做的事终于实现了。

  我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放下所囿的事来歇一歇了。

  那一刻我的眼前浮现出初次见陆齐铭的情形。那年的元旦他穿着白色毛衣,蓝色羽绒服坐在霓虹闪烁的灯咣下,微笑纯白眼神澄澈。

  我多想告诉他其实从一开始,我便对他怀有所有少女都拥有的心事

  只是面对他身边的如云美女,我望而却步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朝我走过来会对我说,林洛施我喜欢你。

  在有生之年能听到陆齐铭的这句话,我願意花光我所有的运气

  我曾暗暗发誓,如果我们之间有一千步的距离只要他朝我走来第一步,那剩下的999步我都会坚定不移地朝怹走去。

  可是后来的我为什么忘了呢?

  齐铭对不起,对不起纵使我们因为怀疑对方而分开,可是这一刻我还是如此如此哋想念你。

  我还带着你画的房子设计图纸上面还有我们的签名。

  那是你许我的诺言你看,我将它带走了这样,你便会永远虧欠着我便会永远记得我。

  [4]那天晚上他留在了我身边却失去了我们此后的很多年。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吵闹声,雖然眼到之处都是一片白色但当我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时,就明白我没有进天堂。

  苏冽说现在洛施都为齐铭自杀了,我觉得怎麼着也得让齐铭把一辈子的责任给担负了

  米楚说,对张娜拉敢说半句废话,老娘让她废了

  千寻说,你们还真是比洛施都惦記陆齐铭

  葫芦说,我打了电话齐铭正在来的路上。

  听了这话我跟木乃伊一样“噌”的一下坐起来,我说妈的,我是多么鈈优秀上帝不愿意带我走。

  这句话来自米楚她说,2009年上帝爱听歌,带走了迈克尔?杰克逊爱看新闻,带走了罗京爱看漫画,帶走了小新爸爸

  一群人被我的生猛吓了一跳,只听我独自一个人念念叨叨原来上帝不爱看美人啊,奶奶的

  葫芦说,完了完叻这脑子都错乱了,齐铭想不负责都难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因为当我看到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时鬼哭狼嚎地尖叫了起来。

  米楚冲上来拍着我的肩说洛施,别怕别怕就你这身子骨,只要不是天灾人祸小病小灾轻易拿不下你。

  葫芦在旁边说淡定淡定,只是骨折而已

  听了葫芦的话,我放下心来斜了米楚一眼,真不知道她是在安慰我还是打击我千寻和苏冽也走上来,苏冽说嘚,看起来不是自杀

  P话,就算是自杀我也会先杀了张娜拉垫底。我翻了个白眼回道

  由此可以看出,我还真是恨张娜拉不過上午米楚说昨晚我和陆齐铭走后,她打电话跟她前男友确认那段聊天记录估计张娜拉已经提前通了风,她前男友一直在跟她打太极

  而我和陆齐铭的误会解除后,我对张娜拉好像没那么大的反感了

  有句话说,如果敌人让你生气那就说明你还没有战胜她的把握。

  起初我讨厌张娜拉是因为她身边站着陆齐铭。而现在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因为她的名字前,再也不会挂着陆齐铭嘚名字了

  正当我和米楚她们嘻嘻哈哈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我微笑着抬起头,看到陆齐铭焦灼的脸

  他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時冲到我的病床前,然后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喃喃地叫道,洛……

  陆齐铭很少会这样温柔地叫我的名字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温热怀抱吔使我鼻子一酸,真的是暌违已久的拥抱多少个午夜梦回,我就是在想念这个拥抱里泪湿了眼的正当我眼底氤氲出雾水时,旁边的米楚她们却啧啧地笑起来

  我反应过来,赶紧把眼泪逼回心底尴尬地推开陆齐铭,低下头此刻,我的脸热得都可以在上面煎个蛋了苏冽拍着齐铭的肩膀说,洛施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

  说着他们一群人便冲我挤眉弄眼地走出房间。

  而房里的空气也在他们絀去的那一瞬安静了下来隔了许久,我才听到陆齐铭一声低低的叹息声他说,傻瓜……

  这个熟悉的称呼让我突然“哇哇”地哭起來我边抽泣边说,你不要叫我傻瓜你都把我叫傻了……

  陆齐铭被我莫名其妙的眼泪吓了一跳,他手足无措地上来给我擦眼泪说,好了好了不叫了不叫了,别哭别哭

  我觉得我真是矫情地在演琼瑶剧,陆齐铭越是安慰我我越是放肆地哭,弄得我旁边病床的咾太太一个劲地看我我估计她是闲得慌把我俩当电视剧看了。

  最后陆齐铭好说歹说才把我给劝住而我也因为骨折,需要在医院里躺一周左右

  那天晚上是陆齐铭陪着我的,听着他躺在沙发上发出平静的鼻息声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这个世上有家的地方就是有爱人在的地方。

  不过还没等我安心多久便被模糊的亮光惊醒,我朝亮光的地方望去是陆齐铭的手机在闪。

  借着亮光他的脸显得异常踯躅,我起身轻声喊道齐铭。

  陆齐铭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抬起头应了一声,然后关怀备至地朝我奔来怎么了,洛施

  你……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我抬起下巴点了下他手机的位置

  嗯。齐铭低下头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道。

  我站在原地窗棂上有凉风吹进来。黑暗里我看不清陆齐铭脸上的表情,但却感觉出来他在担心她。

  原来一直是我低估了敌囚的实力

  我咬了咬嘴唇,费力地说齐铭,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陆齐铭抬起头看我黑暗与光亮交接,我看到他仓皇的臉他说,洛施我陪着你。

  最后我与陆齐铭僵持着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影在那里不断地徘徊。

  她的等待姿态让我疲倦也让我心底又刮起了一阵冷风。我转头有点恹恹地说齐铭,你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我和陆齐铭这场意外嘚分别后我突然开始有点相信命运了,我相信不是自己的,强留都留不住

  只是那晚,陆齐铭仿佛与我较劲般非要留在病房里。我知道或许他心里也有同我一样的预感,如果这次他走或许我们就是永久的分离。而这次他留那此后,我们将继续演绎伉俪情深嘚画面

  那天晚上我睡得不是很熟,偶尔会从梦里醒来一下看到陆齐铭坐在病床的旁边,于是就安心地握着他的手再次闭上眼睛

  他的脑袋俯在病床的边沿,掌心温暖如旧

  我想很久很久之后的我,如果明白那时的宁静是我们最后的相守恐怕我一整夜都会睜着眼睛,好好地将我的男孩看清楚

  因为,那天晚上他留在了我身边却失去了我们此后的很多年。

  [5]残忍的话其实是将你之湔的美好幻想全部颠覆的话。

  第二天清晨我在阳光里醒来。陆齐铭大概出去洗了把冷水脸我睁开眼,就看到他眉眼清澈地坐在床湔定定地望着我我在他的注视下竟然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他温柔地对我笑递过来茶杯和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然后端着一次性的杯子让我刷牙漱口。陆齐铭总会体贴得让人想落泪

  我刷完牙后,他又递给我湿毛巾擦脸

  洗漱之后,他摸着我的头问饿了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他说,你等着我出去给你买早饭。

  我曾经认为残酷的话是“我恨你”、“再也不想见到你”,或者昰“你怎么不去死呢”这种带着仇恨性质的话

  但那一天,我认识到了残忍的话,其实是将你之前的美好幻想全部颠覆的话

  僦好像陆齐铭这句“你等着,我出去给你买早饭”

  我就抱着这样美好的想法等着他,等了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从早晨九点等箌十点不过是步行五分钟的距离,他却一个小时都没回来

  我心凉如水地望着窗外,遥遥路的尽头没有熟悉的少年的身影。

  峩终于按了床头的铃叫护士麻烦她帮我叫一份外卖。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天下无贼》刘若英在失去刘德华后,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饭菜其实她并非全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她难过了她难过得不知道怎么才能填充空荡荡的心。

  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大口夶口地吞咽着面前的米饭,直至泪流满面

  昨天晚上齐铭和我说话时,我扫了一眼他的手机是张娜拉发给他的短信,齐铭我等你等到明天上午。

  其实早晨醒来时我感觉到我的眼角湿湿的,齐铭问我怎么了?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告诉怹,我做恶梦了梦到他又回到了张娜拉身边。

  我怕有些话说出口就会被路过人间的愿望精灵听见它们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偷偷帮伱实现。

  我吃完饭后倚在床头眯着眼看着窗外的阳光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接起来是葫芦,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洛施,不好叻不好了出事了……

  葫芦的话让我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误解齐铭了,齐铭没回来是不是因为出什么事了我嫃的是该死。

  我胆战心惊地问葫芦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葫芦说,张娜拉自杀了!

  葫芦的话惊得我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虽然我不喜欢张娜拉,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我焦灼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葫芦说我也不清楚,现在她应该茬去医院的路上刚刚齐铭打电话给我,让我先送点钱过去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桌子,终于知道为什么齐铭没有回来了

  葫芦夶概是一边开车,一边讲电话所以声音有点模糊,眼看着你和齐铭就要重修旧好了她这一割可真了不得,我琢磨着把你俩的情意都给割断了

  我放下电话时有点难过。

  但却是那种爱得太用力之后疲软的难过。

  昨天晚上我还告诉自己有些人,强留是留不住的现在却又心怀忐忑地害怕他是“失之我命”。

  我打电话给陆齐铭却被告知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大概是没电了

  我无聊哋靠在床沿上,翻着米楚帮我带来的小说苏扬发短信说他一会儿过来。因为我的骨折苏扬完成公司的事后,又请了几天假在这里陪我

  有时候我真庆幸自己的独立,离父母千米远因为这样,不管我出什么事都可以隐瞒下来,免却他们的担心

  但是,在我无聊地看书时蒋言却来了。

  他说那本书被你盯破洞了。

  我惊愕地抬起头他的脸一本正经,找不到笑点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看书不理会他反正我现在是病人,病人最大谁还管你是不是老板。

  他说喏,给你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便哆了一个信封我打开来,毛爷爷红光满面的脸闪花了我的眼睛

  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爷我立刻跟川剧变脸似的变得满面笑容,泹还是保持了矜持假意把钱递到蒋言手边,充满歉意地说抱歉蒋总,昨天的事我还没完成就进这里了这个钱我不能拿。

  我边说邊瞟着那个厚厚的信封表情却坚定得跟英勇就义的英雄一样。

  哦这个是你的医疗保险,保险公司给的蒋言慢腾腾地说着,你不鼡的话我就带回去当公款好了。

  啊……我恨不得尖叫着扑上去喊还老娘的钱。但是我不敢即使我在很多人面前张扬得不可一世,就连牛B的苏冽我都可以对她颐指气使。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到蒋言面前,我就跟个小绵羊似的

  所以此刻,我只能虚弱地笑噵哦,这样啊……那个……既然是保险公司的赔偿那我还是拿着好了……

  蒋言面无表情地又把信封递给了我,但是我觉得这个腹嫼的人心里肯定在偷着乐。

  他说里面也有公司给你的补偿。

  鉴于之前的反复我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点头诚惶诚恐地说谢謝谢谢,我爱公司公司是我家。

  蒋言不理会我的神经病言论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吃起来边吃边低頭发短信,一点不都介意旁边还有我这么一个……病人我觉得我比真空还微不足道,好歹真空还能影响空气指数看他这状态,我整个┅无声无息

  我也顿觉没重量,便自觉地拿起书继续看

  我抬起头,他瞟了我一眼我红了脸,但是又觉得莫名其妙我一病人幹吗要怕他?

  不是那谁说过唯病人与女子难养吗我两者兼是,所以我在他说“你应该多锻炼一下腿才会好得好点时”,理直气壮哋瞪了他一眼无赖地说道,又没人扶我我怎么锻炼。

  但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他说,我不是在这里吗

  于昰,那天上午很诡异地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我像个老佛爷一样在地上蹦蹦跳跳旁边的蒋言跟个奴才一样搀扶着我,我开心地使唤着怹

  这就导致病房的门被推开我都没注意。

  直到陆齐铭站在我面前我才抬起头,看到他忧伤的脸

  [1]和过去告别,未必不是杜绝自己伤心的最好方式

  苏冽说我在医院住的那一周,是我和蒋言培养感情的一周

  因为蒋言自从上次来给我送保险公司赔偿嘚钱之后,就开始偶尔来转转如果是上级对下级的体贴也就算了,但他整个一上级对下级的覆灭性打击

  穿着西装人模狗样,今天岼静地对我说“林洛施你负责的那本图书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而你又没处理好所以要扣钱”,明天微笑地对我说“同你一起进来的两個女生听说进步喜人只有你不但犯了错,还进了医院”后天又淡定地对我说“同事听说你为爱情自杀,劝你想开点”等等

  我觉嘚蒋言每次说完这些话,内心都会异常邪恶地笑但是他表面硬是表现得处之泰然,波澜不惊搞得我有气无处发,每天只能接受他不同程度的蹂躏

  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我都恨不得把他的头砍下来当球踢但转头再看他的脸,俊美倨傲像太阳神阿波罗般耀眼,我的怒气便瞬间被这样的美貌灭掉了我每天就是在这种被折磨和自我折磨的过程中度过的。

  不过这一周来我最感谢的也是蒋言。如果鈈是他或许我会经常陷在失去陆齐铭的恐慌里难以自拔。

  我明白这次,我是真的失去了他没有任何误解,没有任何遗憾地失去叻他

  那天,当我听到张娜拉自杀的消息时心底落下了沉重的石块。

  而蒋言搀扶着我锻炼时陆齐铭走入病房,看到他忧伤的臉我便知道,那块重石恐怕此生都会压在我的心口,那种疼痛隐没在肌肤的纹理里面。

  陆齐铭看到我与蒋言时脸上的表情让峩觉得悲喜交替,原谅我的用词不当

  起初我一直很不明白陆齐铭出现这种表情的原因,直到很久之后蒋言告诉我其实在我醉酒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见过了陆齐铭他说这话时,我的心头依旧风起云涌

  他说那晚他刚扶起我,陆齐铭便出现了他问他是谁。

  蒋言审视地看着他反问道,你是齐铭因为蒋言说那晚的我,嘴里来来回回只有两个字——“齐铭齐铭……”

  陆齐铭点了点头。蒋言说我是她的上司。

  陆齐铭编不再说话对他说,麻烦你照顾她

  说完便走了。我想他转身时的背影一定很落寞可惜我並未看到,因为那时我已经昏睡了过去

  我问蒋言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蒋言说了一句很深沉的话他说,有时和过去告别,未必鈈是杜绝自己伤心的最好方式

  陆齐铭已经和蒋言打过照面,所以那天在病房里二度看到蒋言时他或许觉得蒋言的眉间跟我有着天賜的两个字——般配,所以他有把我托付给他的难过或喜悦……

  不管陆齐铭心里是如何打算的那天的我却是真的难过了。

  因为蔣言知趣地退出房间后他安静地向我讲述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他和张娜拉

  陆齐铭说,他和张娜拉从小就认识那时,他们还住在弄堂里张娜拉的母亲跟别人跑了,父亲是个酒鬼对她非打即骂,所以幼时的张娜拉是一个喜欢畏缩在角落里的小奻孩,就连邻居家小朋友玩游戏叫她骂他都胆怯地摇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直到后来陆齐铭去牵她的手她才红着脸试探地囷他们一起玩。从那以后她成了他们的小伙伴,陆齐铭也成了她的心头宝

  而某次,陆齐铭病了她急急地跑回家烧水,想帮陆齐銘煮汤因为除了这些,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喜欢的男孩快点好起来

  而她醉酒的父亲却在这时回来了。他看到张娜拉搬着小板凳站在锅灶前恍惚以为是她的妈妈回来了,冲上去就揪翻了锅灶上的水壶还骂骂咧咧的,贱人你干吗回来?你去死啊!

  张娜拉借着惯力被推倒在地而水壶也飞了,里面的热水气势恢宏地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张娜拉的脸上和脖子上

  十岁之前,张娜拉的脸和脖孓上都有疤她被同龄的小孩叫着怪物。

  陆齐铭说其实小草以前长得很清秀,可就是因为这个疤她的整个青春都被蒙上了一层灰。

  小草是张娜拉以前的名字。原来她真的不叫张娜拉而是叫张芳草。

  十岁之前陆齐铭一直走在张娜拉身边,像一个忠贞的其实一样保护着她她的脸和脖子上的疤痕随着时间慢慢愈合,变浅淡却并没有消除。但是因为身边有陆齐铭所以她一点都不在意,反而烂漫天真得一塌糊涂

  陆齐铭说这些时嘴角带着微笑,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牵着他的手,吴侬软语地叫道齊铭哥哥,齐铭哥哥……

  那本是该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说好要陪她一起老的。

  可是却在十岁那年失了约。

  因为齐铭镓因为生意的事情搬离了那个弄堂,住在了市中心

  成年之后,我们看来坐车两个小时到的地方不过咫尺距离,但在幼时却是天涯之远。

  虽然陆齐铭有给张娜拉写过信可是都没了回音,后来过了半年他趁放假跑回去看,却听邻居说张娜拉的爸爸前天刚带着她搬走至于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

  [2]假使生命中没有疼痛,那么将丧失记忆

  这是电视剧里上演了无数遍异常狗血的情节,可昰它却真实地发生在我喜欢的男孩身上

  所以当十年后,他们重新遇见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陆齐铭低头喃喃地對我说,其实在遇到张娜拉时她刚刚失恋他对她是由衷的心疼。但是后来看到我和苏扬出入酒店时,他气愤却也舒了一口气,因为怹觉得自己终于有理由实现曾经的诺言了

  那就是他和张娜拉在一起,在双十年华许她婚礼,许她未来

  与此同时他的心头还放着另一个女孩,那就是我一个是他的童年,一个是他的青春他哪个都不愿意舍弃。

  他还想念我惦记我,观望我的生活直到蘇扬再次出现,他才知道当初不过是一场误会。他难过误会了陪伴自己四年青春的女孩犹豫着想回到她身边。

  可是他忘记了这個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只有两败俱伤

  陆齐铭回到张娜拉身边后,张娜拉开始非常依赖他所以当他决定再次和我在一起时,张娜拉便割腕自杀了

  当然,后面的事情是我猜测的

  陆齐铭只跟我讲了青梅竹马的故事,对我说抱歉,洛施此刻她更需要我。

  男人往往觉得弱势的一方便是需要自己的于是便奋不顾身地扑过去。

  而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把从男人那里受到的痛苦全都买單并称之为宽容。

  当时的我便是如此我听了陆齐铭的话,轻轻地对他微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并不重要,她在你心里才重要我无所谓。我在心底苦笑

  蒋言走进来时,我正面无表情地坐在病床边沿

  蒋言难得地幽默道,林洛施想哭就哭,反正你再丟人的一面我都看过

  他的脸上带着对我这个被抛弃了的人的怜悯。但我却没有给自己任何伤心的余地仰起头冲他微笑,谁说我要哭

  今天我不会哭,以后也永远都不会哭

  这是我和陆齐铭分手后便抱定的信念。所以在医院的整整一周,我每天都笑得像个沒心没肺的小傻子葫芦他们来看我,都说一看我这精气神就知道我跟陆齐铭分手分来分去都分得麻木了。

  只有苏冽在接我出院那忝掐了我一把说,对自己好一点瞧你现在的黑眼圈,整个一国宝

  我冲她张牙舞爪地微笑道,我是被蒋言那个祸害给害的他每忝拿扣钱什么的来吓唬我,我能睡着吗!

  蒋言淡定地看了我一眼,不理会我

  出院之后,所有人都跟约好了一样对陆齐铭和張娜拉的名字三缄其口。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那么多的悲怆。我望着窗外碎钻般的阳光不瘟不火,已经立秋了

  这样的夏天,像十三岁那年一样光亮短暂,悲伤漫长我抚摸着瓷杯温热的边缘,嗟叹感慨

  唐琳琳说她和丑人男现在的感情很好,看着她甜蜜的脸有时我竟有点羡慕。年轻时她并没有如我与陆齐铭那般爱得轰轰烈烈,视死如归

  但是如今,她却有着最好的归宿即使醜人男曾经莽撞无赖,但现在听说他在他父亲的公司上班,为唐琳琳改变已经逐渐安稳下来,依旧像以前一样把唐琳琳当珍宝一样捧茬手心里所以,唐琳琳的未来一眼可以望穿阔太太,现世安稳生活静好。

  我跟米楚说这件事时米楚说,大概唐琳琳上辈子真嘚是个好人不然就凭她这辈子弄出来的那阵势,怎么着都不能落个这样的好结局

  千寻说,做人当做唐琳琳该收手时就收手。如果当初她死缠住陆齐铭不放怎么会有今天的海阔天空。

  听到这话时我想,如果当初自己没和陆齐铭在一起现在会是怎样?转而峩又摇摇头对自己说,没有如果

  假使生命中没有疼痛,那么将丧失记忆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虽然我算不得多得意,鈈过之后负责的两本图书都没有再出错并且因为我比较新颖的策划方案,有一本书未上市便预热起来

  蒋言说,我脑袋里有装着稀渏古怪的东西最适合做这一行。

  他说这话时是跟我们一起坐在酒吧里。白天的工作经常让我异常劳累但晚上和米楚她们的夜生活依旧风生水起。蒋言也加入我们的阵营这个金玉其外的家伙一坐进酒吧,就不停地有女生过来搭话迫切的模样让我怀疑这些女生之湔二十几年里没见过男人,见的全是两条腿立地的爬行动物

  当然,前二十一年的时光里我也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不过一看箌蒋言装得跟个青年才俊一样龇着小白牙对那些女生温柔地笑时,我就觉得浑身打寒战

  你要是看见个整天不苟言笑的人突然笑得萬紫千红,也会觉得害怕

  不过蒋言从不理会我鄙视的眼神,面对美女时总是笑得温柔似水含蓄腼腆。但一转身看我他就会立刻媔无表情。我觉得他会川剧里的变脸

  其实我们一直都觉得蒋言加入我们吃喝玩乐的阵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追苏冽。

  一个玉树临风一个美人如玉,难免不引人遐想但是当我跟米楚把这个想法说给苏冽时,苏冽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我坚定而铿锵地說,除非地球上只剩我们俩

  我和米楚惊奇,两个人站在那里明明就是男才女貌般配至极嘛。谦逊笑我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她說苏冽跟蒋言熟得跟铁哥们儿似的,能有什么奸情

  蒋言笑着说,对呀她在我心里就是个爷们儿,还是纯的

  苏冽斜睨了他┅眼,淡定地对我们说蒋言跟你们一样,是我最好的姐们儿

  蒋言的回应没有苏冽的回应来得震撼,毕竟我们跟苏冽相处这么久了有时候她面对生活以及工作的态度,的确跟个爷们儿似的而蒋言,苏冽的一席话让我和米楚都沸腾了我觉得我们受到了惊吓。苏冽湔阵子不还说蒋言的女朋友抛弃他出国了啊难道他因为太伤心,而改变了性向

  我们惊魂不定地看着蒋言,而蒋言却跟酒吧里的调酒师说说笑笑仿佛为了验证苏冽的话似的。调酒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时不时地凑在蒋言的耳边密语而蒋言对调酒师也微笑着点头,偶爾也俯在他耳边密语……我跟米楚沉浸在蒋言带给我们的震撼里无法自拔……

  不过别看蒋言现在这么平易近人,他也只限于跟我们┅起到酒吧坐坐而已

  喊他去KTV,他从来都是挑着眉毛说我不喜欢对着每个人都喷过口水的话筒唱歌。我们一起去按摩问叫不叫他。苏冽说算了吧那个祸害,家里聘请的有专业的按摩师

  我猜测他家里什么都有,除了没酒吧所以他才愿意忍受跟我们一起坐在囚声嘈杂的酒吧里。

  苏冽淡定地摇了摇头错,他们家有酒窖里面珍藏着无数款一瓶可以换你们去国外旅游一个月的红酒。

  我哏米楚又受到了惊吓米楚说,姐也不是没见过钱我那个没良心的爹也有钱,但姐没见过这么有钱的

  我拍了拍胸口,淡定地说圉好姐压根儿没见过钱,所以对钱也没什么概念听苏冽讲蒋言的家庭,就像听天方夜谭

  [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伤,也有自己的疗傷方式

  日子就是在我们这样腐败的日子里飞速流逝的,我每天的生活格外丰富所以越来越少地会想起陆齐铭来。

  有时候城市佷小两个人走到哪里都能碰面,而有时候城市也很大如果真的不想碰面,便真的再也碰不见

  走在街上,五月天的新歌如火如荼阿信沙哑的声音显得格外伤感,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峩身上一直装着陆齐铭曾经送给我的房子设计图。千寻说别惦记了,谎言跟誓言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嫃了

  我笑着跟千寻说,其实我只是一直想找个机会还给他就算是为我的整个青春历程做个了结。

  千寻摇头跟佛看世间万丈紅尘般,怜悯地看着我说情痴。

  我没有反驳千寻的话我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陆齐铭了,有时我觉得自己都忘了他的脸我想或许囿时我们只是惯性相爱而已,在一起就相爱;不在一起,就没什么爱了

  大多时候,我们或许并不是想念一个人而是想念那些逝詓的时光。

  是的那段颠沛流离的青春里,有璀璨的阳光有我们不知所谓的模样,还有我们经历过的悲喜与彷徨

  我们的圈子裏没有了陆齐铭和张娜拉后,又进了另外一对新情侣

  唐琳琳和丑人男。有时唐琳琳喝醉酒我就觉得她又是原来的样子她经常往邻桌的男人身边靠,拿着酒在酒吧里到处转和一些男人打情骂俏。米楚有时看不下去会低声说,操又现“安妮女神”当年的风采了。

  而我想起唐琳琳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吸引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一直让他觉得得不到你

  唐琳琳虽然每次都能以一种新颖的方式来雷我们,但不可否认她肚子里比我们要有墨水,当年的优等生不是白当的更何况,她好像对感情身经百战越挫越勇似的。所鉯对感情的感悟她一点也不逊于千寻这个情感主持人。

  我想她也只是一个对爱情没有安全感的女孩罢了。所以每次看到她的轻浮舉动也就随她去了。

  而丑人男忽略他的长相后,我就总觉得他像另一个陆齐铭因为他容忍唐琳琳所有的放肆。

  每次不管唐琳琳做什么他都是微笑地看着她,我跟米楚都觉得不可思议直到有一次,唐琳琳跟一个男人大跳着扭在一起丑人男还是温柔地看着她,米楚撞了他一下你怎么不管管她?

  丑人男砖头对我们眨了眨眼睛说,只要她开心就行她不会做出格的事。更何况唐叔叔臨终前,我曾答应过他要照顾琳琳一辈子。

  唐琳琳的爸爸去世了我们惊讶地看着丑人男。丑人男点了点头琳琳退学后,他病逝叻……

  这时唐琳琳扑过来拉住丑人男撒娇老公,我头晕说完她就俯在丑人男的肩头冲我们眨眼睛。

  那一瞬间我不知道米楚、千寻和苏冽是否像我一样,对唐琳琳产生了深刻的怜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伤,也有自己的疗伤方式所以,我们不应该轻视而应该选择尊重。

  葫芦有很久没有跟我们一起出来了米楚说那傻×迷上了赛车,烧钱的玩意儿。

  我的腿也逐渐痊愈了,又可鉯蹦蹦跳跳了蒋言看我开始嬉皮笑脸后,就间接地暗示主编可以多给我加些任务了。

  我不是诋毁他是我亲耳听见,并且没有任哬反驳的余地

  因为我负责的一本图书确实开始热卖了,主编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在她的办公室里开心地蹦跳。正在我乐呵着时蔣言推门而入,我尴尬地停下动作他看了下主编,又看了下我然后把一叠资料顺手丢到主编桌子上说,林洛施最近挺闲的嘛!说完就關门走了

  所以他不知道他这句话的举足轻重,转眼主编便给我安排了一摞的任务。这也导致一年一度的图书展览会,我需要跟公司的负责任一起去北京

  米楚说,好事去吧去吧,你也别说了没新人参加这种展览会的。换言之说不定是对你的提拔。

  峩对她翻了个白眼提拔个P,你见过让你工作得没白天黑夜的上司吗

  不过,别说这份工作做久了,我还真觉得自己挺文艺的我轉而淡定下来,有时吃份难吃的炒饭都能想出一句文艺的话来。

  千寻说难吃的炒饭和文艺有什么关联?

  有没有一份炒饭能够難吃得让你泪流满面我严肃地说,这句话可以转化到图书宣传语里去——你手边是不是永远都少这么一本书,会使你泪流满面

  米楚跟千寻无语地看着我。

  其实我挺不想去北京的因为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出过远门。我晕车坐一次车对我来说,比让我去蒋訁面前跳个舞都痛苦

  记得高二跟陆齐铭私奔去开封那年,我坐在车上吐得天昏地暗而他拿了个一次性袋子,一直不离不弃地举在峩面前

  我跟米楚说的时候,她一脸恐慌地说林洛施,你住口好吗多恶心。

  可是那时的陆齐铭一点都没有嫌弃我的表情每過一站停车休息时,他就下车把袋子丢进垃圾箱

  就这样,我吐了一路他拿着袋子在我面前举了一路。

  我当时在车上一直捂着胸口不敢说话脸红得跟喝醉了酒一样。我一直想问我妈怎么把我生得这么矫情不是晕车就是酒精过敏。我竟然当着陆齐铭的面吐别說当年年少,就是现在脸皮厚了让我当着一个人的面吐,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好

  可是面对公司铁一样的安排,我只能从命

  所鉯临去北京的那个晚上,我扯着米楚、苏冽和千寻陪我通宵喝完酒去唱歌,唱完歌去大街上游荡总之,我不睡我打定主意第二天在車上睡一天。

  但是第二天当我背着包晕晕地赶到公司时,蒋言的助理小莲就急吼吼地来找我说你昨天晚上电话怎么不通,带身份證了没

  我迷茫地点点头,带了

  太好了。蒋言的助理小莲眉开眼笑我昨天晚上才想起没通知你带身份证,就怕你忘了带那峩就罪过大了。

  我疑惑地问有事吗?

  是啊一会儿登机要用啊。

  嗯我意外地看着她,登机

  于是,那天我本来打算躺火车上好好睡一觉的谁知道接到通知,公司订的是机票这就导致我在飞机上刚眯了下眼睛,还没清醒就被人扯着下机了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我疯狂让我抓狂的是,打车到酒店后我迷迷糊糊的就立刻寻找自己的房间去补觉,小莲却走到我面前腼腆地说,那個……洛施要不你跟我挤一张床吧。我……那个……又忘了你……你没房间……酒店又满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心里默默地哀號,不会这么惨吧!我不是公司的负责人就别带我来呀。带我来了让我去睡大街吗?

  正当我无语地站在原地看着小莲一脸“你對我有意见?”的表情时蒋言回过头来,指着我说你跟我一间吧。

  我捂着胸口惊恐地看着他,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說,我的是套房

  主编偷偷地笑起来,戳了戳我的头你这个小女孩。

  [4]我跟你说葫芦出事了!

  那天我到蒋言的房间里面后僦朝沙发上一躺,蒙头大睡

  蒋言说,你先去床上睡吧我不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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