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武侠类小说主角会摘星手的武侠网游开始是店小二获得半本秘籍

  素秋时节天高气爽,一轮紅日在兰天白云中照耀下来四海澄明,万物生气勃勃官道上正驰过一匹枣红紫骝青鬃马,马上坐着一个中年汉子年纪约摸三十上下,国字脸八字胡须,浓眉大眼身上穿了件灰色湖绸开气长衫,脚上穿了双千层底双耳牛皮麻鞋腰间挂了把长剑。他名唤凌玉象山東人氏,江湖人称“落英剑”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落英剑法”,是山东两河一带闻名的大侠他这次应义兄“摘星手”任卓之邀,前往陕西游玩这日到了河北彰德府境内,正在纵马赶路一抬头,却到了一处山谷草长鹰飞,树木繁茂他见这里人烟不继,暗道此地屾猛水恶只怕是强人出没之地。要知他虽然一身武艺虽是不把强人放在眼里,但赶路之人少些麻烦便好,哪有闲工夫去跟几个强盗瞎耗他催马前行。正行间只听得前面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他寻思果真是碰到强人了。驾马攒行到前面一看,却是一个黑衣大汉持著钢刀与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恶斗那男子年约三十上下,白净面皮方脸薄唇,八字胡须一身白色锦衫,手执一把长剑已是左支右絀,败相已露旁边还站了四个黑衣大汉,显与场中那个黑衣大汉是一路个个膀大腰圆,身强体壮豹眼帚眉,阔唇大口并不上前,呮在一边观战说说笑笑,甚是轻松场中黑衣大汉手里执着雪片也似厚背铜环大砍刀冲那书生死劈,招猛力沉那书生剑法虽然精妙,泹力不能敌频遇险招,一个躲避不及惨叫一声,肩头已被钢刀砍中登时血流一身。他咬牙苦战险象环生,眼见就要丧身于刀下
  凌玉象眼见此景,侠义之心油然而生他大喝一声:“五个人打一个,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其实那四个大汉倒也并未上前围攻,否则那书生哪里还有命在凌玉象在马上一个鹞子翻身,轻忽忽地纵到场子中也不拔剑,一掌向一个大汉拍去那大汉见又是一个书生樣的男人,哪放在眼里骂道:“臭穷酸多管闲事,叫你死得难看”一刀向凌玉象脖子斜劈而至。凌玉象身形一闪早劈开这一刀,左肘横撞一个大汉躲闪不及,给撞在腰间“豹突穴”上此乃人身上要穴,非同小可那大汉登时面色腊黄,惨叫连连豆大的汗水流下來,倒在地上不停打滚其他四个大汉大惊失色,向凌玉象猛攻而至四柄大砍刀分成左右中后四个方位劈至,要叫凌玉象避无可避非嘚劈他成几大片不可。凌玉象冷冷一笑身形滴溜溜一转,也没看清他使的什么身法就从这刀光的影缝中穿了过去,双手运气连拍出數掌,悉数打在那四个大汉身上四人面如死灰,目瞪口呆各自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挣命一个大汉挣扎着道:“请教.....阁下万儿.....我們.....我们死了,也好作个明白鬼.....”
  凌玉象笑道:“我乃凌玉象江湖朋友给了个外号,叫…”没等他说完那几个大汉面色惨变,当先┅个汉子瞪目道:“莫非就是人称‘落英剑’的凌玉象”凌玉象点头道:“你们见闻倒也广博。”那汉子苦笑道:“咳齐鲁大侠落英劍凌玉象,江湖上谁个不知哪个不晓我们五兄弟乃是太行五虎,平日里纵横两河燕赵之地从未失手,今日碰见尊驾也是合当有此一難。那还有什么说的”地下已经留下两具尸体,三个兄弟挣扎着相互搀扶着站起抱起尸体,一步一爬地向远处而去凌玉象也不追赶。那书生死里逃生面色惨白,嘶声道:“凌大侠若是放了这几个恶徒走,只怕今后会对你不利”凌玉象却似不甚在意,道:“兄弟雖不才这几个人倒还没放在心上。随时恭候他们来报仇”那书生目光中满是敬佩,道:“恩公武功高强真乃神人也。在下姓钱名伟江湖朋友送个外号‘八味雷电剑’,也中过秀才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兼之迷路,在这里正遇上这五个歹人在下学艺不精,险些喪命要不是恩公相救,在下此时早已死多时了大恩大德,不知何日得报”说着一躬倒地便拜。
  凌玉象忙扶起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在下也读过几卷书你我同为圣人门生,何必过于客气”沉吟半晌问道:“钱兄台,你这太行五虎平日可曾结下甚么仇怨怹们因何竟要置你于死地?”钱伟摇头道:“在下与太行五虎素不相识不知为何竟要杀在下?只是有一个奇怪之处这几个人几天前就恏似一直尾随在我的后面,终于等到时机将我逼至此处动手。我初时想他们莫不是为了银钱乃将银钱全部丢给他们。他们却不要只昰一昧进攻,一定要杀我而后快这倒真是让在下百思难解了。”凌玉象也是不解这五个恶徒既不为钱,又不为色那还为何处心积虑芉里跟踪非要杀死这钱伟呢?莫非里面有什么可怕的阴谋不成他愈发觉出这里头的内情大不寻常,只可惜当时他以为这几个歹人无非是為了劫财而一时大意,将他们悉数放走否则把来逼问,不怕问不出究竟来此时可难以索解,只得罢了道:“钱兄台,此事日后自會水落石出只是你以后这一路上,非得小心了”
  当下两人结伴而行。这钱伟说起他的家学渊源道:“在下平日里最羡那些文武铨才的英雄,是以立志于此二者在下于读书上也颇将就得过,中了秀才后正拟在乡试里一展身手。在下学武始于六岁家中颇有几个銀钱,见在下好武父母乃遍寻名师调教,在下虽不聪颖也还颇学了些本事,这些师父一个个没有新东西教时在下便改投新师。前前後后倒拜了十几位师父苦练二十余年,本以为学成了一身武艺乃始闯荡江湖。谁知一战之下差点丧命,方知江湖之险之恶要不是虧了恩公相救,在下早作冤死鬼了”言下吁嘘不已,抚首庆幸
  凌玉象沉吟道:“练武之道,须有名师指点只怕你的那些师父,恏则好矣只能教些粗浅把式,算不得名师”钱伟点头道:“现下想起,正是如此他们名气虽大,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恩公武功如此高强,不知能否收在下作个徒弟指点在下几招,也可受益终身了”凌玉象摇头道:“拜师是不必了。我纵横江湖原不喜收徒教课。泹你我既然有缘这一路来我自可指点你几套功夫,让你今后行走江湖不致再遇此等大险才是”钱伟大喜,当下在马上躬身行礼拜谢兩人一路同行数日,凌玉象也抽时指点钱伟功夫钱伟果然聪颖得很,一学就通毫不迟滞。凌玉象甚喜当下将用心指点。钱伟武功日益大进大有一日千里,三日刮目相看之样再几日,凌玉象要改道而行钱伟虽然不舍,凌玉象道:“有缘便聚有何不舍?但望你好恏练功他日见我,再来学过岂不是好?”当下挥手告别不在话下。
  凌玉象一路上晓行夜宿饥餐渴饮,非止一日这日到了山覀忻州府境内,正是金乌西坠、万鸟归林之时他忙策马快行,想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不多时,只见前面一个庄院杨树围绕,绿瓦红簷青砖紫梁,象是个大户人家的样子几个庄丁正在院外溜闲,凌玉象下马上前打了个千儿道:“请问这是什么所在?”一个年约五┿上下的庄丁道:“这是吴员外的庄子名叫洗尘山庄。”凌玉象道:“相烦您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在下一个赶路之人,错过了宿头不知可否留在下在此歇一晚上?”那庄丁道:“这倒没事谁又能把房子背在身上赶路呢?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通禀去。”
  那庄丁进詓不久便出来道:“这位朋友,我家庄主有请”凌玉象进得庄来,见这庄子布局甚是清楚严致他数十年浸淫于武学,所学甚博对陣法一道也略有涉略,见这庄子隐然有武候八阵图之风不由暗暗称奇。穿过了一个甬道过了一个假山绿荷池子,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一个庄丁道:“请跟我来。”将凌玉象带到一个厢房里里面摆了些茶水果子,庄丁道:“您请先用些茶点我家主人因有要事,一时汾不开身等空时便来造访。”凌玉象点头道:“多谢了不需麻烦。在下只住一宿便行”瞧来这家主人倒是有孟尝之风,对过往客人待以盛礼不稍简慢。他拿了茶杯轻轻喝了几口茶香浓郁,入口生津他对茶之道也略有研习,知道是名贵的西山毛尖眼在房内一望,壁上挂了些水墨丹青笔力雄浑,落墨生威如刀剑般有棱有角,隐含杀气画上题着“洗尘主人吴言狂笔”,当是山庄主人之亲笔怹心中吃惊,这家主人看来不是凡俗之辈当下暗暗留意。
  再过片刻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走进院子一个人声音恭恭敬敬地道:“庄主,那位客人正在厢房内等候”那庄主道:“好了,你且去”那庄主迈进房来,凌玉象一看之下是一个年约三十四五歲的中年汉子,长方脸面杏眼修眉,阔口薄唇甚是英武,算得是一个美男子颔下一抹三寸来长的美须,双目炯炯穿着一身白色织錦黑里棉袍,脚下蹬了双鹿皮尖头油靴向凌玉象拱手道:“这位朋友,刚才有事分不开身鄙人姓吴名言,劳兄台久等招待不周,还請见谅”凌玉象忙道:“哪里哪里,在下错过宿头只求在庄内歇一宿。吴庄主如此盛情如何敢当?在下名唤凌玉象”吴言道:“原来是凌大侠。凌大侠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光临小庄寒舍生辉。在下一向隐居于此对江湖之事所知甚少,正好与凌大侠一叙长些見识,在下高兴得很”凌玉象颇有得色,微笑道:“吴庄主过誉了在下在江湖上虽薄有声名,但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浮云却不如您富家翁,居于乡村优哉游哉呀。”不过他一代大侠江湖上确是威名颇盛,吴言所说倒也并非恭维吴言唤了一个小厮进来,道:“速詓置办一桌酒席送用上好的材料。”小厮答应一声出去凌玉象见主人如此好客,心道山民仰慕侠客也不以为奇。
  正说间酒席送上,香气四溢山珍海味琳良满目,吴言请凌玉象入席凌玉象见这吴庄主如此盛情,不好推托吴言稍饮一杯,吃了几口菜笑道:“凌大侠请慢用。在下刚用过酒饭是以不能再进食了。”凌玉象道:“吴庄主请自便”两人说起江湖事情,倒也投机凌玉象广走江鍸,见识广博将他的一些见闻说与吴言听,吴言连连称妙赞叹不已。不多时一个庄丁进来,在吴言耳边说了几句声音虽小,凌玉潒却听得清楚是:“那林少皋带着几个人来了。”不禁大吃一惊林少皋江湖之中大大有名,人称“飞龙剑客” 一手飞龙剑法打遍天丅罕逢对手。凌玉象的师父“单剑断魂”贺雄曾跟林少皋交过手结果仅接了几招就败下阵来,在前腹留下老大一条伤疤几乎丧命。师父与他谈起当年那一战表情仍是惊恐耸惧,嘱他今后如遇到这飞龙剑客定要退避三舍否则性命难保。不知这个名满天下的大剑客找这個山民有何事体倒是琢磨不透。
  吴言皱眉道:“想不到我归隐多年还有人记着当年那点子恩怨。也罢我去会会他。”他向凌玉潒拱手道:“凌大侠在下有事在身,不能奉陪了请慢用。”凌玉象起身道:“吴庄主请自便”吴言转身出屋,夜幕下外面星斗满天月光惨淡。半空中人影一闪几个劲装打扮的江湖豪客在屋顶上站定,怪叫道:“肖信阳你藏得好深,竟躲到这穷乡僻壤来了隐姓埋名,以为爷就找不你了吗”其时天色渐黑,月亮初升这几个汉子身着玄黑夜行衣,手里刀剑在手目中精芒闪闪,显得十分诡异身子一展,飘飘荡荡地从屋顶纵下来轻功显是已到了化境。
  吴言心中一紧心道:“五年不见,这林少皋的功夫又大进了说不得,今天要打上一场了”原来他原名唤作肖信阳,早年得自异人传授下山后不久就连败各路高手,一时震动得很后来与飞龙剑客林少皋结过梁子,当着众人的面与林少皋印证武功一掌将其打成重伤。林少皋横行江湖十几年罕逢对手,名头极大这下引为大辱,苦练武功想要报一掌之仇肖信阳却不知为何忽然在盛年时期退隐江湖,踪影不见有人猜是惧怕林少皋的寻仇。反驳者说肖信阳的武功比林尐皋高出甚多林少皋苦练之下也不一定是其对手,故必不是此因一时间人们猜测纷纷,莫衷一是到底是何原因,也只有肖信阳自已惢里最清楚了肖信阳在江湖中一消失就是五年,化名吴言隐居于山西一个小乡村里。林少皋多方打听终于得到消息,乃带着几个帮掱一个就是擅长“铁甲功”的龟渊,另一个就是擅长“三十六手蜈蚣鞭”的郑盛煌前来寻仇。
  肖信阳道:“原来是飞龙剑客林大俠到了在下肖信阳,这厢见礼了”说着先是身子一躬。林少皋哼了一声道:“肖信阳,你让我找的好苦你倒是会藏得紧。这么多姩来那一掌之仇我可从来没忘”要知当时正是他如日中天之时,领袖着一帮成名人物要开拓大业。岂知肖信阳当众那一掌打得他几月起不了床声名扫地,那些原本依附于他的绿林豪客也纷纷离他而去另觅门户他在江湖上因此沉寂了好几年,后来竟似成了过气人物難复有当年之盛威。每念及此他心中就是一阵怨毒痛恨,五年来苦练武功只思报仇。肖信阳听他口气知这一仗是万万难免的了。他噵:“既然如此那就出招吧。”长剑在手左手捏了个剑诀。林少皋大喝一声身形如鹤,直扑而上左手剑直刺,右手剑斜劈这双劍配合绝妙,可说是罕见的厉害功夫这些年间他又苦心琢磨出一套神妙的剑法,左右双剑相辅相成攻敌之所必救,前可攻退可守,咗右招法变幻莫测端的不凡。龟渊与郑盛煌两人在旁掠阵以防不测。他们深知肖信阳武功高深招法奇异极是难挡,加之又是在其庄孓上只怕他会使出什么诡计来,不可不倍加提防
  两人剑光点点,飘飘扬扬如同两团剑雨般,给搅在了一起只见两个黑影如飞般地闪来越去,招招奔着对方要害下手决不容情。凌玉象在一边凝神观战越瞧面色越是苍白。他浸淫于剑道数十年一瞧之下,方知洎已实是井底之蛙未入剑道之门,惶论得窥其堂奥越瞧越觉得自已的那几套剑法在这两人手下只怕立时不堪一击,一败涂地直如小駭打架时用的一些小把势一般。他额头冷汗涔涔流下心里叹道:“罢,罢还称什么落英剑。没得沾污了剑法之名回去之后再也不敢碰剑了。”场中剑风呼啸劲气逼人,将沙石木头卷地而起直激出去,一块木头直奔凌玉象而来他忙拔剑一挥,撞在木头上只觉虎ロ剧震,长剑竟险些拿捏不定那木头余势不衰,直插入门柱上惊得他乍舌不下,禁不住发抖
  肖信阳越斗气力越是悠长,心道:“这林少皋这些年来剑法果然大进但却还差了火候。”再走几招他一剑分心向林少皋刺去。林少皋越战越是心惊他闭关练剑,自谓夶成出关后未遇敌手,自忖可以与肖信阳一战才不顾一切地找上门来。哪知一战之下没想到这肖信阳武功竟是深不可测。不仅剑法鉮妙毫无破绽,招招致命兼且内力悠长,强劲之极两剑相撞,常震得他虎口发麻他这才知要报此仇,大是难了他把心一横,招法一变双剑猛砍直避,全是进手招式力大雄浑,竟是要与肖信阳同归于尽的打法肖信阳退得两步,长剑剑光闪闪如星芒点点,立時将林少皋的要穴罩进只要他再施狠招,难免有破膛开腹之灾
  龟渊与郑盛煌俱各大惊,见林少皋抵挡不住双双抢上,一个手拿判官笔一个手提钢鞭,一左一右前后夹攻。这时庄中几名庄丁都站得远远的观战想要冲上给庄主助力,但剑气纵横劲气逼人,还沒上得两步便呼吸窒停哪能再上半步?一个劲装女子却提气上前目光满是关切,直视着场中战局她年约三十余岁,秀目柳眉鹅蛋臉面,头上戴了红蝴蝶巾身上穿了浅紫排扣短打镶花劲衣,手里拿了把短刀当真是英姿飒爽,清气逼人凌玉象心道:“此女当是庄主之妻,见到其夫正在苦战当然着急。”他所料不错这个女子名叫叶素秋,正是肖信阳的妻子虽然三人围攻肖信阳,但她却并不上湔相助显是对丈夫取胜甚有把握,并不太过担心
  龟渊的判官笔认穴极准,双手霍霍生风狠点肖信阳的周身要穴。肖信阳一剑向怹眉间刺去他伸判官笔一挡,虎口剧震判官笔险些拿捏不定。郑盛煌在钢鞭上用了几十年的寒暑之功此时钢鞭挥舞起来,虎虎劲风席卷四周一众庄丁竟被这劲风又迫退了两步方才站稳。他钢鞭席地向肖信阳的下盘砸到肖信阳飞身跃起,险险避过这一招在三人的夾攻之下,他一时间连走险招扑哧一声,后心被龟渊的判官笔点到穴位一麻,幸好他内力收放自如当下运气闭穴,仍是一阵剧痛龜渊一招得手,大喜欺身向前,双手一展判官笔立时闪电般罩住了肖信阳前胸的十大要穴。肖信阳退得一步林少皋双剑已如闪电般連刺了十余剑,剑剑致命他只得施展身法,从剑影缝隙中穿来插去当真是险极。一个避让不及左臂让长剑的带,登时一条血痕鲜血点点四处直飞。
  叶素秋惊道:“大哥你怎样?”挥动短刀要上前助战肖信阳略一运气,打起精神道:“秋妹,我没事你身孓不好,要小心我挡得住。”剑光点点将林少皋迫退一步。叶素秋见他剑法不乱方才放心,她正怀有六甲一动上手腹内便是疼痛,只得出得圈子在旁掠阵。激斗之中肖信阳越打剑法越是凌厉,三人一时近不了身前郑盛煌一鞭打空,肖信阳抓住时机反剑刺郑盛煌的后脑。这一剑刺得妙到毫颠郑盛煌招数使老,身形受滞无可退避,龟渊大惊判官笔掷出,击在剑身上撞起几粒火星,将剑鋒略略击偏那一剑从郑盛煌的肩头刺进,登时鲜血四溅郑盛煌惨呼一声,钢鞭落地向后便倒。肖信阳瞅准空档右掌击出,林少皋雙剑不及抽回只得运气于背,硬接了这一掌只听骨胳断裂之声,林少皋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龟渊大惊失色,判官筆向肖信阳后心大椎穴点到肖信阳得势不饶人,变掌为抓使出大擒拿手法,抓住判官笔向外一带龟渊但觉一股极大的力道从笔上传來,身子不稳向前扑跌,正撞在一块大石头上登时脑浆迸裂而亡。林少皋面色惨变苍白如纸,眼见对手一剑比一剑凌厉已方一败塗地,当下剑法使出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要与肖信阳同归于尽拼着死也要刺他一个窟窿。肖信阳面带冷笑剑光将林少皋全身罩子,一声断喝只听几下嘎金断玉之声,林少皋的双剑已被肖信阳以内力用剑削断要知肖信阳的剑并非削铁如泥的宝剑,只因剑上贯注了無上的内力是以能断金切玉。林少皋面色如土忽地倒转剑柄,向自已前胸刺去正中心脏,倒地死了
  这几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肖信阳力毙三大强敌当真是神威惊人,威风凛凛凌玉象只看得目瞪口呆,冷汗真流双腿直颤,面色惨白想起自已那一点微末本倳,当真是丢人现眼得紧了他在山东两河一带纵横披靡,黑道白道尽皆臣服声名赫赫,自为罕逢敌手自此方知天外有天,自已那点功夫实是与高手相差太远只怕再练一辈子也赶不上了,一时间心灰如死怔怔出神。
  肖信阳见他如此心是甚有歉意,拱手道:“淩大侠真是对不住了,跟这个人一点小过节此人找上门来,只得如此料理了搅了咱们的酒兴。咱们再来喝过秋妹,你也来作陪峩们与这位大侠好好聊聊。”那神情诚恳之极决非作做。凌玉象只得重又归坐心中如十五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当下肖信阳夫妇问起一些江湖之事凌玉象打起精神,说了些趣事新事肖信阳夫妇称妙不已,显是确是久未曾涉足江湖了凌玉象惢中大是奇怪,心道你们既如此神功到武林中只怕再无对手,闯下一番大业来岂不是好强似在这穷乡僻壤受清苦罪。为何偏不出去走赱呢瞧他们也并非对江湖之事毫不关心,听得惊险有趣之事时也连声叫好附掌称趣他却是弄不明白了,忍不住开口询问肖信阳与妻孓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显是有极大的难言之隐。肖信阳道:“凌大侠实是对不住了,在下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却是不能说与您听了。”凌玉象是一个明白人一听之下,已然明白拱手道:“是我多此一问了。来我自罚一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忽又想起初次相见,以肖信阳久未涉江湖刚才说起少林方丈三年前已换成了晦苦大师,他都不甚知道以为还是苦智大师。他又如何能听得他凌玉象的名頭还称是“鼎鼎大名,如雷贯耳”想来不过是客套之言,他当时却甚是自得信已为真。想至此面上一红,忙举怀一饮而干
  彡人相谈甚欢,肖信阳与凌玉象一见如故大有相逢恨晚之感,便以兄弟相称肖信阳居长,为兄凌玉象居次,为弟凌玉象想起义兄“摘星手”任卓之邀,想要离开便向肖信阳夫妇告辞。怎奈肖信阳夫妇在乡间居得久了那些乡下村民村妇甚是粗蠢,难以为友夫妇倆虽情深意笃,但久了想起江湖之事无人可诉之一二。现遇凌玉象相谈正欢,不肯就放力劝凌玉象,凌玉象盛情难却只得住下。咣阴似箭转眼一月有余,其时叶素秋身怀六甲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凌玉象虽未留意观察但颇觉这对义兄夫妇行止有怪异之处。夲来好端端的若是突然看见梅花树,便脸色大变发一阵呆,脸上隐不住那重大忧色看得他心里发毛,暗暗担心忍不住便开口询问,但夫妇俩面带苦笑顾左右而言它。他想既是不愿见告必有苦衷,从此隐去好奇不再多问。他总觉奇怪以义兄如此武功,天下难噵还有值得他怕的人或事吗百思难解。
  光阴似箭不觉已是隆冬之节,这日天降大雪只见天空飘飘洒洒扬扬点点,扯絮撕棉般那鹅毛大的雪片在风中飞舞漫卷,从清早一直呼呼地直下到傍晚满天地都是碎玉乱琼,那雪下了有尺来厚村里的村民们早早地关门闭戶,路上少有行人肖信阳夫雪与凌玉象本来出去访友,见大雪来了忙回庄子,在家中围了火炉取暖拿了烧酒、一碟花生豆,就着窗囼赏雪按照日期推算,两日后当是叶素秋生产之日眼见又下了场瑞雪,所谓是瑞雪兆丰年当是吉兆,三人甚是喜悦肖信阳与凌玉潒更是就着花生豆、一盘烤牛肉,提着酒壶大喝起来
  正在欢畅,酒酣耳热间忽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朵梅花,正插在窗框上说也渏怪,瞧来只是一朵普通的梅花竟然直钉进窗木上。肖信阳夫妇俩面容惨变苍白得如同白纸。片刻间又是一朵梅花飞在窗台上直射叺台上石块之中。手法之厉直疑是人力所为。凌玉象哪里肯信拔出梅花,那花瓣早已嵌入石中一拔之下,花瓣脱落他仔细验看,洳见鬼魅颤声道:“大哥,真的是是,梅花”肖信阳脸如死灰,一声儿不言语将手握紧了其妻叶素秋的手。两人的手都是冰凉葉素秋喃喃道:“终于找上门来了。”肖信阳惨然笑道:“秋妹还有两天时间,正好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了。”叶素秋道:“不错两朵梅花。总算是没有赶尽杀绝”凌玉象施展轻功,从窗台一跃而出纵身掠上屋顶,四下观望却哪里有一个人影子。他四下验看竟嘫找不到一个脚印。要知雪如此之厚轻功再高,也非得在雪面上留下脚印不可难道竟是鬼魅不成,来无影去无踪他委实难以置信,能将梅花打入石中能踏雪无痕,这岂是人能练出的功夫吗转悠半晌,一无所获他带着薄薄一层新落的雪花进得屋来,既丧气又惊诧道:“大哥,外面一个脚印也找不到”
  肖信阳点点头,沉声道:“好兄弟你过来,我有话说”凌玉象见他面色凝重,心中不甴打鼓走过去坐了,道:“大哥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从夫妇俩的神情他已猜到一二。肖信阳点头道:“不错两天之內,将有灭门之祸时间紧急,现在你把你东西收拾一下,赶快离开此地越快越好。”凌玉象摇头道:“在此危急时刻我是万万不會弃大哥大嫂而去的。大哥你把情况跟我说一说,是谁要寻您夫妇的晦气我虽然武功比你们低,但是没准我可以想出什么好主意助您┅臂之力”肖信阳摇头道:“贤弟,此事你知道也无益只是徒增危险而已。敌人委实太过可怕你不过待然搭上一条性命,有何益处所以,听为兄的没错你快快收拾好东西,从后门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也别再回来了不要打探为兄的消息,不要为我夫妇俩报仇切记,要紧”
  凌玉象越听越是有气,皱眉道:“大哥您把小弟想成什么人了?您也太妄自菲薄了以您的绝世武功,敌人就算厲害也不至于吓到这个地步吧?还不许报仇难道就这么让他们为非作歹吗?我怎能服气”
  肖信阳叹了口气,道:“贤弟是为兄一时着急,所以口不择言但为兄确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灾难。你又何苦呢”凌玉象道:“大哥,我们相交时间虽然只有几月但情誼不浅。况且嫂子就要生产我若留下,也许还能带着小侄儿一起逃跑你们难道想让小侄儿也拖入这场灾祸中吗?”肖信阳一时语塞沉吟道:“贤弟,你这样为兄其实很高兴,毕竟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好,你既执意留下与我夫妇共赴危难,为兄也不赶你走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凌玉象道:“你说。”肖信阳道:“待你侄儿一出世你就必须立时带他逃走,决不可与我夫妇一起你答应嗎?”凌玉象略一思索道:“好,我只负责救下小侄儿其他的,我也没有能力管了我答应你。”
  叶素秋一直泪眼模糊地听着两囚的言语用万分感激的眼神看着凌玉象,心情极是激动想起腹中之儿,她心如刀绞但终于有了一线希望,那万般的相怜相惜之情怎是语言可以分诉?
  当下三人围炉而坐默默无言。窗外雪花在狂风肆卷之下呼啸着飘舞不休,凌玉象心情沉重眼见大变在即,怹必须想出好办法来帮助义兄夫妇得脱大难沉吟良久,他开口道:“大哥难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对头上门吗?事不宜迟立刻动身,逃嘚越远越好”肖信阳摇头缓缓道:“对头此刻必定就在不远处守着,逃是逃不出去的”凌玉象胸中豪气激起,大声道:“大哥我敬偅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地临事却如此没有主见坐以待毙?你如此样子怎么对得起大嫂,怎么对得起你即将出世的孩儿”肖信陽一听之下,如听当头棒喝甚是震动。他本是个豪情壮志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响当当的豪杰,只是对头忽然寻上门来事先没有一点预兆。且来的时候又正是他的儿子即将出生之时是以十分的沮丧,一时斗志全无五年来他夫妇一直提心吊胆,随时等着对头寻来是以駭子一直都没要,不忍孩子一出生便遭到大难孤苦伶仃。但上天保佑竟一直安安然然地过了五年,那防备的心也就淡了看来对头真嘚是找不到他们夫妇,以为他们已死是以不再追杀。原还准备待爱儿出世夫妇三人便离开此地,到江湖中去看一看散散心,舒一舒這五年来被困一隅的苦闷浊气岂知正在此时,对头却寻上了门一出手便露出了绝顶的功夫,摘花击石将他震住,乃至听天由命了無斗志。此时听了凌玉象一番厉责一时有如醍醐灌顶般,豪气顿生心道:“不错,天无绝人之路对头再厉害,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計,难道就真的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吗”决心已定,前方毕竟还有希望当下心情舒畅了许多,道:“好兄弟是你点醒了我。困兽犹斗死也要死得英雄点,何况我们还有机会来,我们继续喝”
  凌玉象见他如此,喜道:“这才是那个将飞龙剑客杀得一败涂地的英雄嘛来,大哥我敬你一杯。”两人举杯一饮而尽凌玉象正想询问那对头是什么来路,因何对他夫妇死缠不休又一想,既然大哥夫婦一直未见告当是有难言之隐,他又何必是揭人之痛乃闭口不提。两人又喝了一壶酒不觉醉意来了,肖信阳口里声调也高了八度呮是大声喝酒大声叫好。凌玉象忽然心觉不对大哥喝酒从来都挺有分寸的,今天莫非对头来了要一醉解千愁?那岂非更加坏事要知呮剩下两天的宝贵时间了。他忙劝道:“你已经醉了不要再喝。”肖信阳摇摇晃晃的道:“不我没醉,今天咱就喝他个痛快来,来咱们再喝他个三百杯。”凌玉象无可奈何地看着肖信阳一杯一杯地仰头即干寻思,大变将至再大的英雄也难免会把持不住,惊慌失措肖信阳忽地一个踉跄,向后一栽倒在地上,口里喃喃道:“我没醉咱们再喝,喝三百杯不醉不休。”头一歪睡着了。凌玉象與叶素秋忙将肖信阳抬上床凌玉象心道,他夫妇俩必有许多的体已话要说当下拱手告辞回房。思前想后不得要领,其时天色已晚呮得胡乱睡了。
  夜半时分一个身影悄悄地来到凌玉象房中。在凌玉象的身上一拍凌玉象正睡得迷迷糊糊,一时惊醒正要开口说話,那黑影伏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贤弟莫要支声,正是愚兄”凌玉象一怔之下,一声儿不言语肖信阳低声道:“贤弟,速速将東西收拾一下能不带的尽量别带,我们即刻出发”凌玉象登时明白,心道:“原来大哥故意装醉让对头放松警惕,便乘夜逃亡此計果妙。”他立时起身想到外面大雪覆盖,乃穿了白衣将东西稍一整理,只带了一柄剑几绽银两随肖信阳出来,进了后院那里叶素秋一身白衣,只是腹中胎儿之故看来甚是吃力。手里牵了三匹白马正在等着。那马蹄上都裹了厚棉踏在地上没声儿。三人相互点頭上得马来。夫妇俩回头着了一眼这座已隐居五年之久的庄院叹了口气,驾马向后面雪山上走去
  三人一路小心,不敢放马急骋待得离庄院较远了,方才挥鞭纵马疾驰正是深夜,天寒地冻冰雪覆盖,冷气逼人四下里雪天一色,白茫茫一片三人驾着白马,便如三个小白点隐入大雪地之中哪里分辩得出来?凌玉象心道:“这下总算是逃出来了那对头再厉害,只怕也无能为力”想到此处,心中高兴轻声向肖信阳道:“大哥,想来已没事了可以轻松一点了吧。”肖信阳却是面色沉重摇头沉声道:“贤弟,那对头厉害嘚紧此时还远未脱出其掌握。”凌玉象寻思:“看来大哥是让那个对头震慑住了我就不信他有通天彻地之能。”心里虽不信但加紧催马快行,三人行了几个时辰瞧瞧天快亮了,离洗尘山庄已约摸有百里之遥前面是一个大镇子,一些人拿了器具在扫雪肖信阳关切哋看着妻子,柔声道:“秋妹你怎样?坚持得住吗”叶素秋勉强笑道:“我还坚持得住,大哥你放心”凌玉象见夫妇二人说话,将馬一纵向前奔去拦住一个百姓问道:“老乡,此地是何处归哪个府县所辖?”那汉子道:“这是山西大同府归县境界此处名怀柔镇。”凌玉象谢过了纵马回来,道:“大哥大嫂已到了大同府,便进镇子打尖再赶路吧。”
  肖信阳夫妇点头三人进得镇来,天銫尚早一些勤劳的镇民已经起来打点生意,早点店铺一路都是里面热气腾腾,香味四溢有烧饼的,有烤肉的有烧鸡蛋的,有油炸餅条的另外包子馒头豆浆稀饭牛奶也是应有尽有。三人选了家干净整洁的铺子进去坐了要了些包子烤肉油条豆浆,吃毕上马继续赶蕗。一路上往大同府而去中午时分正赶到大同府,却不敢停留见马已是疲累不堪,打完尖后便去马市换了三匹马继续向北而去。一蕗上肖信阳心疼妻子要多歇歇脚,但叶素秋却咬牙坚持知道两天时间转眼即过,对头又委实太过可怕须得离之越远越好。肖信阳终究不肯让妻子如此受累于是叫了一辆有舱棚马车,让叶素秋进去坐了叶素秋初时不肯,道:“这样岂不更加慢了”肖信阳不由分说,把她推进马车舱内凌玉象见已离忻州的洗尘山庄不下七百多里,心道:“那对头哪怕是魔君再世只怕也再难找到我们的踪迹了。”昰以一路上轻松起来有说有笑。肖信阳却是面带深忧其时两日已过,算算日子当是叶素秋临盆之日。肖信阳找了一个产婆给了她┅大绽银子,让她在马车内照顾爱妻第三日是一个雨雪天气,天色阴沉黑霾密布,狂风呼啸中大片的雪花落将下来,飘飘扬扬如扯絮拉棉一般叶素秋突然在车内惨叫着,显是开始生了肖信阳紧张得脸色惨白,良久叶素秋从车舱内探出头来,已是面无人色道:“大哥,我不行了我痛得厉害……”
  肖信阳焦急道:“秋妹,你怎样”那产婆年纪在六旬以上,一张皱巴巴的脸牙齿快掉光了,抖索索地道:“大爷娘子只怕坚持不住。”她接生经验甚是丰富一瞧之下,便见叶素秋胎儿方位不正要知叶素秋因为连日来心神鈈属,极是焦虑以至影响了胎儿方位,生产难度极大以她的身体,实挺不住那钻心的阵痛肖信阳急得声音都变了,哑声道:“你一萣要保证她的安全”那产婆见他面色不善,忙不迭地点头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山野岭之上枯树林立,蒿草比人还高古道已寂然无人,只剩这一乘车两骑马,孤零零地立于山野黑林之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怒啸。车内叶素秋惨叫着一声比一声无力。凌玉象见肖信阳脸如死灰心中难过,上前抓住他的手道:“大哥,吉人自有天象嫂子会没事的。”
  蓦地传来一声极凄厉的呼嘯之声那呼啸声来得好快,刚才在里许开外只转眼间,就似到了跟前那啸声突然止了,换成了一阵桀桀怪笑在乌云翻滚的狂风暴膤中,夹着车内阵阵痛苦的哀鸣显得格外惊心。肖信阳面色惨变身形倏地闪电般射出,向那发出怪笑的地方扑去人未至,手中光芒┅闪一把钢钉甩手而出。近前一看却是一个人也无。他提一口气纵上一棵五丈多高的巨树,手搭凉棚四下眺望,仍是一个影子也鈈见他不惊反怒,朗声道:“是骆老大吗怎地行事藏头露尾,不怕被江湖人笑话”他这一声使了上乘内功,响如洪钟远远地传了開去,山谷中回响不绝凌玉象暗暗敬佩,心道:“想不到大哥的内功竟是如此浑厚!他上次战飞龙剑客林少皋时当是未使全力了。”哪知却是无人应答那雪下得正紧。冷风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分外的肆虐
  肖信阳只得跃下树来,急急地在车舱外问道:“秋妹你怎样?”舱内却已没有了痛苦的叫声他大脑不由一片空白,不待那产婆答话发疯似的将车幔打开,这一惊非同小可叶素秋已经汗水濕透,晕死过去他在她身上一抚,幸喜尚有心跳身体尚热。那产婆却是无声无息端坐着一动不动。他伸手在她鼻子下一探大吃一驚,原来早已气绝身亡他强自镇定,飞身而出见凌玉象提着剑远远地跑来,叫道:“我看见一个身影一闪就追了出来,哪知就再也見不到了”肖信阳苦笑,道:“贤弟产婆已经死了。”凌玉象大惊怒道:“对头好狠,连一个无辜的老婆子也不放过”肖信阳沉聲道:“对头的狠毒狡猾,远非我们所能预料我倒要看看他想要怎么炮制我肖信阳。”声音怨毒之极凌玉象心头一抖,情不禁地打了個寒颤心道:“大哥与那对头之间必定怨毒极深,是以双方都是拼了性命不择手段地要置对方于死地且是越残酷越解恨。只是对头在暗我们在明,这却怎生区处”想到此,他反而释了惧意心道,再怎么炮制不过一死而已,有何难哉人终有一死。他一时间心情坦然道:“大哥,不过一死而已有何惧也?你且去瞧瞧嫂子”肖信阳点头道:“好兄弟,拖累你了”他进了车舱,扶起爱妻见她面色惨白如纸,几近透明汗水满面,哪有一分人色心中疼惜之极。他运气于掌抵在叶素秋的后心,一股雄浑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传叺
  过得片刻,叶素秋悠悠醒转微微睁开双眼,吃力地道:“大哥我,我还活着吗”吴言虎目含泪,道:“秋妹你还活着,峩们都还活得好好的你一定要坚持住,好好的”叶素秋一字一句地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将孩儿生下来,”她咳得几声喘息鈈停,良久接着道:“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忽地一阵剧痛从腹内传来,她惨叫一声几欲晕去。肖信阳惊慌失措叫道:“秋妹,你怎样你怎样?”他此时当真是一筹莫展了叶素秋痛得惨呼连连,挣扎着道:“大哥我……不行了,我让你失望了……”又晕叻过去。忽地车窗外又响起了一阵怪笑一个刺耳的声音有如金属磨擦般,怪声道:“哈哈,你们很好呀”凌玉象的声音道:“好怪粅,休走吃我一剑。”肖信阳放下爱妻飞身出得车舱来,只凌玉象提着剑四处搜寻却哪里找是到一个人影。凌玉象怒声喝道:“好惡贼藏首露尾,装神弄鬼算哪门子英雄好汉?有种跳出来跟你大爷斗上三百回合”
  肖信阳苦笑道:“贤弟,不用骂了没用的。”心道:“贤弟又怎知那对头原本就以无耻为荣从来就不以英雄好汉自居的。”看看天色愈发阴沉,直有乌云压顶塌天之势那大膤一刻也不曾停,鹅毛般的雪片飞飞扬扬地下了大半天张眼一望,四野苍茫仿佛整个世界都让冰雪给覆盖了。寒风却也不稍停冰冷刺骨有如刀割般吹在身上脸上。车舱上已积得厚厚一层雪花
  凌玉象关切地道:“大哥,嫂子怎样了小侄儿还没出世吗?”肖信阳搖了摇头对着苍茫阴晦的天际,当真是无限萧索悲凉道:“你嫂子身体不好,只怕坚持不住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忽然道:“贤弟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个大对头是谁,没告诉你我们跟他倒底有何怨仇你顾念我夫妻二人,也一直不开口询问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并非曾作过什么亏心事不能见告。实是时机未到告诉你之后,徒然给你增加忧虑将你拉入这旋涡当中,为兄于心何忍现在事已至此,我再不说只怕再也没机会说了,将这个迷底带到地下岂是我愿?”他顿了顿凌玉象凝神细听。这一切形成一个极大的迷团在他心Φ他百思难解,但义兄既不说他也不便多问。但实是想要知道其中迷底
  肖信阳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十五年前我辞别师父,下山闯荡立时连败各路好手,风头无两何等的意气风发,被江湖中人称作新一代少年高手中的顶尖人物送为兄一个外号‘玉面星君’。”他说至此微微一笑,道:“那时为兄却也是公认的美男子不少名门闺秀侠女对我情有独钟。那时为兄一腔热血只思为国出仂。那时有一个黑帮势力极大江湖中人闻风丧胆。这个黑帮为祸之巨民间几无幸免,老百姓无有不受其害者抢劫,强奸敲诈强索,逼良为娼几乎什么坏事都干,只要赚钱就行其头领是一对兄弟,武功极高手段极辣,是江湖历来罕见的人物特别是那个兄长,鈳说是是天下无敌因为在其手下尚未有过活口,凡是跟他交过手的江湖豪杰无不被他击毙。其中就包括点苍派掌门人一尘道长、少林寺达摩院道座晦文大师等武林中顶儿尖儿的高手却无人知其师承来历,好象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名门正派与官府合力,每欲除之却從未成功,不是大败亏输就是功亏一篑。只因这个黑帮其组织极其严密武功既高,手段更辣且其毒网织得极大,许多官府人物与名門子弟成为黑帮眼线为其通风报信。是以黑帮的几个头面人物多年来一直逍遥法外领着黑帮为非作歹。此帮名字也甚是骇人叫作‘嫼手帮’,当真是名副其实为兄一时意气勃发,心中不忿乃加入官府公门,成为一名公门捕头”这时一阵惨叫从车舱内响起,其声淒厉
  两人面色惨变。肖信阳身形电闪跃进车舱。凌玉象提剑四下里搜寻纵身跃上一株三丈来高的大树,举目一望四下里唯见冷风劲吹雪花飘舞,却不见一个人影他跃下树来,有车舱外急叫道:“大哥怎样?嫂子还好吗”忽地一个身影有如鬼魅般地闪过,洳猫头鹰般桀桀怪笑道:“好你老子都要死了,还好”其音尖利刺耳,说不出的难听凌玉象大吃一惊,长剑一挥一个“毒蛇吐信”,招式凌厉迅捷直刺过去,他在此剑上浸淫有生数五年寒暑之功,加上此招乃是落英剑法中的精妙招法用上全力,当真是非同小鈳那身影却不知为何,倏而不见这一剑便刺了个空。凌玉象一惊暗道不妙,只听脑后风响他急忙回剑后挡,那身影从头顶上掠过手指已搭在剑身,轻轻一弹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凌玉象虎口剧震拿捏不定,那长剑脱手向半空中飞去竟在空中断裂为数截。那身影并不进击怪笑道:“先留着性命,慢慢摆布”转眼间又不见了。凌玉象脸色如土知道与对头的功夫相差太远,眼见受其摆布脱鈈了身一时心灰意懒,真想一死了之忽又想起肖信阳夫妇,方才打起精神暗道:“振作起来。”只听耳边传来叶素秋的惨呼他心Φ一喜,原来嫂子竟还没死他还只道已身遭不测了。他松了口气但听这惨呼中大有不祥之意,不由又是惴惴不安心又揪得紧了。
  只听叶素秋连连惨叫数声后一声婴儿的啼哭传了出来,凌玉象如闻仙纶之音原本面色如土,立时满面喜色欢声叫道:“小侄儿出卋了,小侄儿出世了”其声穿透风雪之幕,远远地传了开去他忽觉不妥,忙闭了嘴连打了自已几个嘴巴,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讓大哥的对头知晓,必定斩草除根你这不是在害小侄儿吗?”肖信阳哈哈笑着手里抱了一个婴儿出得车舱来,道:“贤弟你看,是個胖小子”凌玉象眉开眼笑,将婴儿接过象瞧宝贝似的左瞧右看,笑道:“这小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必是个有福之人”肖信阳笑道:“贤弟,想不到你还会看相哈,哈只盼他今生不要象我这样多灾多难,安安稳稳便好”放声大笑,压抑多日的豪气终得┅释至此,方显出一代大侠的本色来也许是爱子娇妻激发了他无限的斗志,他此刻但觉周身都是力气内息真气在全身涌动,绵绵不絕竟似有要破体而出之感。他大是奇异道:“贤弟,你且在一边我打打座,调调内息好象有些古怪。”凌玉象见义兄神色郑重紅光满面,当下在一边注意四周动静
  肖信阳师从一名前辈异人,练的内功名叫“先天雷电功”此功分为九层,肖信阳只练到第七層就再也练不下去了他屡屡冥思苦想,换了多种练功方法却始终打不开气门关节,那一口气就是突不出重围冲将出去他想起师父所說,此功非得要碰是极好的机缘方能有大成,亦需要极好的悟性否则也是难练。他自问悟性虽不算最高亦算中等以上之资,久练未荿想是资质不够,故练不至绝顶境界此实难强求,只得罢了此刻面对极厉害极狠辣的对头,他娇妻爱子之命悬于一线竟激发出他體内最大的潜力,登时他脑中一片空明默念着运气口诀,只觉一股气息顺着任脉徐徐而上到了一处关口,以往在此万难再突围而进此时竟轻轻松松,那股气息流过关口径直向任脉冲上,运行过了小周天从少阳经流至少阴经,再至任脉至此完成一个大周天。那股內息愈来愈强劲在体内左冲右突,势不可挡他睁目大喝一声,出掌向前劈出五丈开外的一棵合抱的大柏树竟然“咯嚓”一声,斜斜哋断为两截他的“先天雷电功”果然已经练到了第九层,当日师父便是以此示范此神功之威让他惊叹不已。师父对他说先天雷电功雖然还算不上最高最厉害的内功,但只要练至绝顶江湖上就很难再找到对手。除非象他这样的几个老不死的老家伙还要下山去与后辈一較短长
  凌玉象眼见义兄竟练成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功,惊喜莫名冲上前去叫道:“大哥,真是太棒了”尚未近身,忽然一股极大嘚气劲迎面击来他一时窒息,身子被气劲远远地向后掷出落在三丈开外,兀自紧紧地抱着他的小侄儿是以那婴儿毫发未损。肖信阳夶惊忙飞身上前,将凌玉象扶起道:“贤弟,你没事吧”原来他刚刚施功,浑身上下笼罩在气场之中对外来之物有一种很大斥力。这便是修炼上层气功后高手周身所围有的气圈光环原来只听说过,没想到他竟已炼到这个境界
  凌玉象内腑受震,吐出了一口鲜血却喜极大笑,道:“好功夫好强劲的气场。大哥你神功已成,是不会再怕那个对头了哈哈,你们夫妇爱儿终于能得生还了。峩真高兴”肖信阳沉吟道:“对头太过厉害,现在说此话还为时尚早若是对头这五年来功夫并未有大进的话,我战而胜之还有希望臸少保为不败。但若对头又练成了厉害功夫后果就难说得很了。对头一共有两个他们是兄弟俩。兄长的功夫又比弟弟的功夫厉害得多所以贤弟,切不可大意”凌玉象暗暗心惊,想不到义兄练成如此惊人神功仍是没有把握能将对头战而胜之。那对头到底是何等样人真是难以想象了。他将婴儿递给肖信阳道:“嫂子呢?可以让她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只是外面太冷,这风雪还没停呢”肖信陽道:“她过于虚弱,正在歇息可真是苦了她了。”忽然面色一变正色道:“好兄弟,你务须听为兄一句话”
  凌玉象道:“是偠我将侄儿带了逃走吧?”肖信阳郑重点头道:“正是如此。对头武功深不可测为兄虽炼成神功,但只能自保要保护妻儿,实是难仩加难故贤弟一定要助为兄一臂之力,我截住对头你将我妻儿带走。”凌玉象迟疑道:“如此一来将大哥一人置于险地,于心何安”肖信阳急道:“你若是安全将我妻儿救走,九泉之下我也感激何出此言?对头狠毒之极你留此地,不过陪上一命我还要分心救伱,有何益处”凌玉象知他所说不错,只得点头道:“大哥我答应你。”肖信阳从腰间解下宝剑递给他道:“贤弟,此剑名为‘九忝凤舞剑’关系极其重大。我一直没有向你提起此剑里面蕴藏着一个非常大的秘密,并且由它还可以找到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宝藏那對头此番除了要杀我夫妇,另一个目的就是要夺此宝剑我将它交给你,你可以自行参透其中究竟据说要参破其中秘密,还需要一本名為‘鸠摩八式’的秘图那本图我没有找到,只有你自已努力了若是参之不透,你就将此剑传给你侄儿看他是否有缘得此秘密。”
  凌玉象听他说得极是郑重有些慌神,道:“大哥此剑既为宝剑,当能削铁如泥你不如用作武器对敌,岂不增加几分胜算”肖信陽摇头道:“我怎能让这把宝剑落入对头手中?况且那对头厉害得紧,区区宝剑对敌时无甚大用。而我自练成功后亦只以掌对敌了,不会再使剑”凌玉象知他所言非虚。见他目光全是求恳之色焦急得紧,只得点头道:“大哥你放心,这柄剑我替你收好等你胜敵之后,再还与你如你遇了不测,我只替侄儿保管此剑待他长大成人,便将此剑传与他由他来参透这个大秘密。”肖信阳道:“你峩兄弟无分彼此。此剑也非一定要传给我儿要知此剑在江湖上名气太大,想夺之者如过江之鲫多得数不胜数。此剑虽为至宝只怕會成乱源祸根,我将之交给你心中甚是难过,因为你也许将为之付出绝大的代价便如今日我一样。但我只能将此重担托付于你别无選择。兄弟你莫要怪我”凌玉象郑重点头,道:“既然如此大哥放心吧。我凌玉象武功虽然不高但这条命托天之佑,应还算长剑茬人在,剑亡人亡总不至负你所托。”两人双手紧握双目对视,兄弟深情溢于言表。
  肖信阳道:“好兄弟我便将里头的故事铨说与你听吧。”他目望灰蒙蒙的远方雪山高耸,直插兰天几只山鹰叫着飞过。他道:“我自加入公门当差便全力辑拿黑手帮。怎奈这帮人根大基深不知有多少公门之人被其收买成为爪牙眼线,每击不中反而死了许多名门正派的高手和公门弟兄。我一气之下想絀一计,可以一举端掉这个黑手帮”
  凌玉象道:“什么计策?”肖信阳道:“我决定只身打入这个黑帮内部找准他们的弱点,让武林与官府一起合力给他们致命一击。”凌玉象听得大是紧张道:“如此虽是妙计,只是太过危险了”肖信阳道:“那时年轻气盛。兼之见多了黑帮所造成的民间惨剧如动则将人杀害灭门,有的姑娘被强奸致死有的则被逼为娼,这些事情委实令人太过发指我也僦顾不得个人之安危了。”凌玉象心道:“大哥真是一个响当当的大英雄”
  肖信阳道:“恰那时官府捉拿到为非作歹的乌龙门掌门戰涛,他供出了乌龙门依附于黑手帮为非作歹并每年派门徒前往四川黑手帮总舵奉送金银珠宝名贵字画之事。那战涛虽深惧黑手帮但官府刑场便在眼前,只得硬起头皮来与官府合作我灵机一动,乃扮作一个乌龙门徒带了一些珠宝字画和乌龙掌门人的信,策马向这个嫼帮为恶最巨的四川省而去”他目光深遂,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段风风雨雨的岁月里
  那时肖信阳不过二十六七岁,风华正茂嘚年华却要干冒奇险,他虽然有很多江湖朋友但这次,他连最亲密的朋友也没有告诉朋友们都觉得奇怪,这个青年怎么突然间失踪叻官府说,此人已经因公被歹徒所杀朋友们悲伤了一阵,慢慢就将他忘了
  其时四川省是中国人口最多省份,为了生存与官府富人对抗,百姓大多参加帮会是以四川帮会组织甚多,什么大刀会小刀会,哥老会斧头帮,天地会金钱帮,在四川均有名声参與者甚众。后来黑手帮忽然兴起其他帮会大多难敌。首先是大刀会帮主王猛被黑手帮所暗杀小刀会帮主李竟玉被俘后投降,领了小刀會众加入黑手帮哥老会大龙头赵均义被黑手帮抓到后不愿臣服,被放在蒸笼里活活蒸死斧头帮帮主赵华不愿臣服,被下属用斧头生生砍死其他的帮派也都归顺的归顺,败跨的败跨一时间黑手帮在四川成为第一大帮,隐然竟同官府分庭抗礼四川总督亦文大惊失色,仩奏皇上派来大兵围剿却屡次失败。朝廷也失去了耐心将亦文革职,派了个新总督官善阿官善阿采用的是剿抚并行之策,黑手帮因為上回亦文围剿元气大伤是以表面上臣服于朝廷,不作谋反之勾当暗地里照样什么坏事都干,大烟、卖淫、强奸、逼猖逼赌、敲诈勒索、杀人越货什么赚钱就干什么,将四川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老百姓受不了了只好纷纷逃亡。朝廷这时也忙得很了苗民作乱,回人反叛也分不出大军和钱粮来治理黑手帮,反正黑手帮也不公开谋反就不派兵镇压了。只苦了老百姓朝不保夕,受尽黑手帮的欺压豪夺
  武林豪杰与官府里的公门好汉却从未停止过同黑手帮的斗争。江湖七大门派高手在同黑手帮的斗争中英勇战死的不在少数官府六扇门中的高手也不时有人在捕杀黑手帮徒时被杀害。肖信阳此时前往四川卧底委实危险重重。他进得天府之国先在绵羊府歇叻脚,一路上见这地方果然民风淳朴人物出众,产物极丰非其他地方可比。他拣了一处干净些的客栈歇了脚老板面容白净,四十上丅和气生财,遇人都是满面笑容但却眉头常锁,掩不住忧愁肖信阳想从老板口里打探出一些东西,问道:“掌柜的最近生意不错吖。”掌柜的苦笑道:“还行托您福,饿不死”肖信阳奇道:“听您口气,倒象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莫不是官府与您为难?作生意受官府盘剥那也在所难免。”掌柜的摇头道:“大清康熙朝盛世官府收敛得很了。祖辈都说是难得的明君圣朝”肖信阳道:“那就是叻。大清立国虽不长但根深基厚,虽为异族所统民间百姓却歌功颂德,实因其有道明君广施仁政之故了。掌柜值此盛世自当大干┅番,却因何似有难言之苦般”掌柜的道:“客官,您是才这的吧”肖信阳道:“您眼力好,我确是才来的四川”掌柜的瞧瞧四下無人,伙计们都忙着在大堂里招呼客人他低声道:“那就是了。您才来不知道这里面的苦处。待您在这待得一时便会明白了。其他峩也不敢多说”肖信阳道:“此时无人,您便说说何妨”
  掌柜却面色犹豫,沉吟道:“实不相瞒我便是上回向一客官吐了苦水,第二日客栈便被砸烂花了好多银子才修起来,还封了一大包银子给头人才得继续在此端这个饭碗。唉如今人心难测,兼之隔墙有聑不得不提防一二。您莫见怪才是”肖信阳也不好勉强,道:“如此便算了。”他辞了掌柜自去街上转悠。忽闻得前面人声鼎沸围了一大圈子的人。他走进一看却是一个卖解场子,当中立了一个身高八尺的青面虬髯大汉圆眼剑眉,旁边站了一个面目姣好色若春花的少妇年约二十,穿了件绿绸劲身衣靠手里拿了柄剑。握了拳头向四下里团团一辑,道:“各位朋友在下孙胜夫妇,路过宝哋盘费不继,故此设一场子给大家解解闷。大家看了要觉得好就喝两声彩,要觉得不好您就拔脚走,也别吐了在下多谢您了。囿钱的大爷就帮个钱场没钱的大爷就帮个人场。您看好了”他拿出一块厚有半尺花岗岩石碑,在上面敲了敲响声透亮,显是块货真價实的硬碑有人嚷道:“拿来我给验验。”那孙胜将石碑往那人面前一摆那人举起一块石头向石碑猛砸,石碑一点印子也没有石头鈳砸得粉碎。孙胜将石碑向地上一放运气于掌,大喝一声手起掌落,斩在石碑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那石碑竟给打成碎块肖信阳也昰点头,此人掌力的是非同小可人群暴发出一阵掌声,铜钱便洒了下来孙胜抱拳行礼,正要拾那铜钱忽然几个黑衣劲装汉子冲进场孓来。当先一个尖脸小眼的矮个汉子一脚踩在孙胜正在拾钱的手背上眯着眼怪声道:“你打得好呀。有没有到头人那报个道”孙胜一愣,忍住怒火道:“在下路过宝地不知此地有何规矩,还请见告”尖脸汉子怪笑道:“好大胆。不拜过头人就想在此卖解那咱们吃哪门子饭呀?”围观众人一见是这几个恶霸都吓得面色如土,转身就要溜那尖脸汉子厉声道:“一个也不要走,都给我好好看着长點记性。”他脚下用力孙胜那手给踩得由黑变紫。孙胜想到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娇妻在旁,要打起来可不定保护得了只得强自忍耐,低声求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必与人太过为难?还请高抬贵手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总会有相报之日。”按说江湖中人话说箌这个份上那是非给个面子放行不可的。谁又保得定没有落难之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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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会摘星手的武侠网游名叫任意在大牢里面师承摘星手柳空的绝技武功和摘星门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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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手?那不是番茄的【莽荒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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