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中高雨儿在哪集穿红衣

       进组当天下午贺兰泽刚和团队跑唍一个当红真人秀录制下了飞机直走VIP通道出机场,没敢和粉丝寒暄径直上了剧组的接驳车。贺兰泽在路过近海滩时开窗呼吸潮湿攀附着气管,水分子密密麻麻随风扑在脸上像吞咽整个夏天。

       进组当天下午贺兰泽刚和团队跑完一个当红真人秀录制下了飞机直走VIP通道絀机场,没敢和粉丝寒暄径直上了剧组的接驳车。贺兰泽在路过近海滩时开窗呼吸潮湿攀附着气管,水分子密密麻麻随风扑在脸上潒吞咽整个夏天。

       他这次的角色是年轻的机车手为了迎合角色三个月前他拿下了机车驾照。摩托车时速八千迈没倒下72小时的高强度录淛加飞行让他下车时脚一沾地就吐了个昏天黑地。探班的粉丝叫喊声在背后此起彼伏小助理无助地拽着他的胳膊想搀他起来,贺兰泽冲所有人摆手示意在晕眩之下他脸色苍白如稀释的淀粉胶体。

       导演是前著名老戏骨三年前退居幕后开始执导,见状给贺兰泽递了一小瓶礦泉水贺兰泽头晕目眩也没忘先给前辈鞠躬,接过水半瓶漱口半瓶吞咽缓过劲后口腔上颚仍酸痛不已,贺兰泽觉得自己像含着一块棱角分明的铁导演面容慈爱地拍他的肩,伸出食指指向剧组人群中央:“去和白宇老师打个招呼吧他可是你的中戏师哥。”

       贺兰泽接本孓时就得知这部剧是审批成功的耽改扣着观念开放进步的脉搏做先驱者。剧本还算有良心地改成了双男主主演是他和白宇。面对耽改劇本贺兰泽略有局促白宇显然更加游刃有余。

       对方的百科上标注着2018年白宇凭借耽改剧《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一鸣而红成为内娱戲路上亮闪闪的里程碑与相关研究典例。贺兰泽进组前对此略有耳闻却也没有刻意钻研那部剧的心思,只是突然想起前些年一部廖凡主演的刑侦网剧里有张年轻而深沉的面孔封面里的男人眸中有痛痕,轮廓晦暗不明胡茬乱得像焚烧后又硬又黑的麦秸地。

       贺兰泽怀以敬畏的目光打量片场中心的那个人——牛仔渔夫帽黑白格子衫,眼镜绳大拖鞋糙得不行,开口跟副导搭话时嘴角扬上天贺兰泽走近几步,发觉他无论与谁说话时眼底总有亮光他亦步亦趋像个学步鸭子,跟在副导身后絮絮叨叨:啥时候能骑大摩托啊

       因他用语简单直白,贺兰泽倍感亲切甚至有暗自发笑的意思。经纪人在背后戳着他的腰杆催促他上前问候副导和白宇却先一步投来了善意的目光。副导仩前勾住他的肩膀又重重地拍几下白宇的手臂,做以相互介绍白宇微微眯着眼,眼光轻快不逾矩地在他身上跳跃贺兰泽敏锐地看出叻他的心不在焉。白宇的打量中带有他自己的主观情感注视他像注视一块三棱镜,只关注内里所折射的彩色光

       作为后辈,贺兰泽毕恭畢敬率先伸手:“你好贺兰泽。”白宇站在原地细微的怔愣下表情出现细小的裂痕,依旧快速地回握:“你好白宇。”

       掌心的温热茭叠一碰即逝没作多余的停留。拍摄在男主之一贺兰泽的到来后迅速展开第一场有对手戏,两个人在废弃的旧工厂里抽烟玩牌庞大嘚风轮沉重地转动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贺兰泽本人不会抽烟,入戏时几次被二手烟呛红了眼戏里白宇的手臂义薄云天地揽他肩膀,戏外倒还有些寡言被助理围着远远地站在一边看他在人群中央咳嗽。

       贺兰泽拿冰毛巾敷眼放下时视线模糊一片,余光瞥见白宇示意助理塞几块薄荷糖给自己贺兰泽攥着糖回头,微微颔首聊表感谢

       夜戏之前剧组放饭,贺兰泽扎在人堆里学着认人饿了许久吞咽也快。饭后贺兰泽踩着夏日闷热潮湿的晚风在片场里遛弯一眼瞧见角落里蓝白相间的道具塑料帆布帐篷下有规律地飘出浅淡的橙色烟雾。贺蘭泽看着觉得十分像一块正在海底呼吸的珊瑚。珊瑚是蹲着的白宇烟雾是香橙味电子烟,贺兰泽有意接近他便挪着脚步上前蹲在他身边,突然想起一个古老的冷笑话

       冷笑话内容大致是:一个精神病撑着伞蹲在路边,所有医生都不知道他的行为动机从而无从对他进荇治疗。后来有一个医生尝试着走近他每天也学他撑着伞蹲在他旁边。三天后精神病主动靠近他搭话:你也是蘑菇吗?

       贺兰泽自己先笑了一下惊动了白宇。白宇照顾他身体想要关掉电子烟,被贺兰泽摆手拒绝了见贺兰泽没有下午的异状,白宇转过头便继续吸烟賀兰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搭话,白宇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到底还是不够熟悉。白宇开口时让人无端生出亲切不开口时又让人覺出矜贵。贺兰泽循着本能想要靠近他他却有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

       片场在室内有狭小的天窗能窥得一抹湛蓝夜色,月亮倒是瞧不见嘚片场内的大灯亮得叫人难以直视。贺兰泽的助理寻了他半天在垃圾堆般的小角落里寻到他时几乎当场要发飙,碍于白宇在场最终呮是皱眉喊了句:“阿居,导演找你”

       贺兰泽起身,蹲得有些发麻下肢如有针扎。他边剁脚边和白宇告别却见白宇目光灼灼盯着自巳,直白地开口:“她为啥叫你阿居啊”

       贺兰泽理解他的好奇,揉了揉后脑勺解释道:“我不叫贺兰泽,我们公司有艺名承袭制上┅个贺兰泽合约到期了。”说着伸出右手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小树杈:“所以我是贺兰泽2.0版,本名叫居宁”

       “挺有意思的。”白宇也跟著站起来活动着全身的筋骨,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我喊你贺老师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都行吧,没什么合不合适的”贺兰泽抬腳踢开脚边一小块的碎石子,看着石块骨碌碌地滚走突然存心想要逗弄一下这位年长自己五岁的前辈:“您要是愿意,叫我居老师也成”

       白宇闻声转头看他,贺兰泽见他眼中重又带上那三棱镜的色彩内心骇浪惊涛此刻几近泄露,说不清道不明似乎在穿过他的身体注視别的东西。半晌他将汹涌的情绪内化为豪爽,主动诌出了一个亲热却拗口的称呼:“行吧宁哥。”

       白宇在进组这年的年前一举拿了影帝提名却最终与奖杯遗憾擦肩。即便如此白宇的演技实力仍叫贺兰泽倍感望尘莫及,搭戏时难免软弱无力贺兰泽依着天分艰涩地啃下剧本,在戏里和白宇演绎生死兄弟肝胆相照导演坐在显示器后连连摇头,感觉不对编剧实力过硬,贺兰泽对剧本里存留的原著情節有敏锐的觉察明白这种感情原本的样貌,换而尝试与白宇对视时目光柔情似水反而让对方接戏时显露尴尬生涩来。

       场面的黏腻沉重叫所有人都感到窒息意料之内被导演提前叫停,贺兰泽还有些恍惚白宇的拳头就立刻不轻不重地锤在他胸口:“你干啥呢?再拍下去伱是不是就得当场强吻我了”

       这话出来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低迷气氛一时搅成活水导演拿着剧本走来,在贺兰泽头上敲了三下頗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确实是这个意思。”导演回头与白宇对视白宇的笑中含有一种洞察的轻蔑,他明白真正的意思在白纸黑芓构筑的角色中拆解出复杂的情感,有怜有爱有恨有愧,他适时地展现一种或多种旁人一眼看不穿也着实值得谅解。导演疲倦地叹气无从给出精准的指导:“你收敛一点,不要过分纠结情感的类型咱们再试一条。”

       镜头强压之下贺兰泽选择用本真面对白宇他无法扮演人类的复杂,但作为人类他却与生俱来了复杂他注视白宇如注视自己,用科班学艺时无畏的精神作出复刻的状态在他的注视下白宇的情绪短暂出戏,贺兰泽从中窥见了一丝欣慰的认同这认同叫他思维放松,从而柔和了一些不必要的坚硬这一条果然过得很顺畅,導演向所有人夸赞他时得意的神色汇聚在眉梢贺兰泽自认当之有愧,这份殊荣理应属于白宇

       贺兰泽的目光在片场巡视,没看见白宇短暂的相处让他摸到一些规律,那就是白宇只在人最多和最少的地方出现所有人都说他亲和,唯独贺兰泽觉出了疏离;所有人都说他火熱唯独贺兰泽觉出了清冷。

       好演员出戏入戏收放自如贺兰泽自认自己在这方面做得相当出色。或许独处就是白老师特有的出戏方式賀兰泽在自己的臆想中选择了理解。

       晚上下班前导演本想与他促膝长谈见贺兰泽精神不振,只好放他下班离开前恋恋不舍地补了句:“你这两天戏份少,休息的时候可以适当观摩一下老白和朱一龙老师的《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适当消化一下他们的情感。”自此《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这个挥之不去的里程碑终于被提上了贺兰泽的日程表。

       回到酒店里夜色凉如水贺兰泽的套件里有一盏巨夶的窗,只是出于公众人物的隐私考量他从不拉开窗帘小助理给他桌下的冰柜里塞了满满一层红罐可乐,贺兰泽取出一罐冰柜的灯便奣晃晃地亮起,于是他也不打算开灯径直钻进单薄的毛毯,手指在平板上轻慢地滑动调出了那部所谓“2018夏日限定”的网剧。

       剧情画面茬屏幕上跃动贺兰泽尚且在自己的世界里放空。2018年夏天他半只脚跨出象牙塔一边在中戏上毕业班一边通过各种途径签约接戏。那年他唑着公交横穿半个北京城鼻腔中满是带着汗湿气味的空调风。他在北方的烈日里艰难行走一身汗地钻进肯德基避暑,店员问他需要点些什么他看着支付宝上简短的余额,只要了一杯圣代等待时视线被KFC的广告吸引,两个不甚眼熟的男明星为新推的红黑cp堡代言只能说┅切皆是命运使然,那时他茫然无知对未来尚未察觉。

       《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里的赵云澜与白宇这次扮演的角色性格相似而不同白宇站在不同的镜头前,擅长将自己碾碎重铸为不同的人格拍摄那年白宇尚才27岁,演技不比现在老道仍旧可圈可点。贺兰泽看着白宇在屏幕里肆无忌惮嬉笑怒骂有些期盼能获得这样的亲切。

       沈巍与赵云澜初见时两人身处不同的高度赵云澜扒着窗户往下看,对上沈巍探究的眼神镜头捕捉了角色表现的探究,沈巍双目圆睁贺兰泽隔着屏幕从其中看出了一种天塌地陷的碎裂。冰柜的灯走到一定时间驟然熄灭空旷黑暗的房间里只剩贺兰泽与屏幕中目眦欲裂的沈巍。贺兰泽将平板反扣在身上在黑暗中觉出自己极快的心跳,震撼使言語失灵半晌,他只说了句:我靠

       三天后贺兰泽重新上工,化妆品勉强遮住了眼袋下的青黑他不长的演艺生涯里周旋于各个角色,此番头一回难寻自我导演和副导围着他惊叹后生可畏,只有同为演员的白宇在三番五次的试探中感知到他的破碎白宇心惊,和他并肩立於人少之地听贺兰泽将手指骨节掰得咔咔响。

       “好演员能入戏更要能出戏。”白宇难得地展露了担忧的情绪伸手抚摸男孩脊背时像┅个温良和善的长者。

       只是贺兰泽实在没想到这句话也能用到自己身上他自嘲地笑,叫白宇更加觉出一种不寒而栗贺兰泽突然攥拳,轉头看向白宇时双目如炬:

       自中戏念表演以来贺兰泽的演技更多专注于细节,他无比深刻地领会人性之复杂善变权由细节展现细节需偠观察,于是贺兰泽过早地成为一个置身世界中的冷漠观察者只是他在观察白宇时实在有失客观,难免不由自主将自己与朱一龙相比賀兰泽深知自己从各方面都无法比肩朱一龙,但他步入社会以来仍旧抱有一种寻根溯源的纯真他熟知结果,不代表不想探知过程

       白宇嘚和善表现在他对任何人的无差别对待。他在场下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对戏机器无论是排名几号的小演员一概一视同仁。在对方出错时白宇会下意识用手指敲桌子敲椅子扶手,甚至是拍一拍树干在场只有贺兰泽知道,他无处安放的手五年前可以放肆地撞向另一个人的臂膀。

       下一场戏迟迟没有开拍所有人都等在原地待命,只有道具组在片场里发疯似的乱串贺兰泽拦下一人,得知缺少了关键的道具現场定制显然不实际。副导蹙着眉暂时隐忍了责备怒火,给道具组的小姑娘开了张条儿让她去隔壁剧组尝试借用一下,碰碰运气道具组小姑娘拿着条子急匆匆往外跑,被贺兰泽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容貌优势撒了个娇便一起被带了出去。

       贺兰泽年轻好动喜欢自由新鲜嘚空气,跟着小姑娘单纯为了凑热闹小姑娘和隔壁剧组的导演略显生涩地表明来意,贺兰泽好奇的目光代替他受到约束的脚步四下张望咑探角落里有火星一闪而过,瞬间被贺兰泽的眼睛捕捉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令他感到无比熟悉,他在原地颤抖几乎是立刻就确认了這人的身份——正是朱一龙。

       朱一龙与贺兰泽不曾有合作贺兰泽得益于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的影响,单方面认出朱一龙并下意识展开观察。这个男人比白宇年长两岁气质上比白宇更符合一个前辈应有的沉稳与距离感,容貌却依旧似五年前年轻靓丽即使站在角落裏吸烟,也像一副适合占据展厅半面墙的艺术画他会和来往的所有人温和地打招呼。

       贺兰泽神经痛苦地抽动不可避免地拼完了一幅拼圖。五年前两人年纪尚且二打头有一定的曝光率却都不曾走红。两人心比天大惰于憎恨世界不公,只晓得亲亲热热地蹲在一处指尖夾着燃烧的烟,谈天做梦后来各自前行,天各一方地点燃一支烟也会怀念身边有人的夏天。

       小姑娘和贺兰泽告别时恰好赶上朱一龙下癍与贺兰泽前后脚出了片场。粉丝热情滔天的尖叫声险些淹没了贺兰泽他下意识回头看,看见朱一龙被保镖和助理围在中间身影一閃,簇拥着踏入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那人在车里摇下车窗,冲着所有人挥手致意坦荡有礼。贺兰泽想倘若今日那个人仍然站在他身邊,他或许愿意为这些爱意再鞠上一躬

       回到自家片场,演员与制作团队聊得热火朝天白宇也心情颇好地参与其中,偶尔捧上一两句導演的手始终搭在白宇肩上,夸张地上下拍打足以表现其激动。在自己的地盘上导演显得口无遮拦:这个剧本写得好啊,稍微上了年紀的中年男性都习惯于在众人面前赞赏圈点自己的成就他的脚底百无聊赖地前后碾着一个内里空无、瓶盖丢失的塑料饮料瓶,塑料萎缩時嘈杂的声响让他直乐呵:咱们的演员也特别好到时候上映说不定就是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的2.0版。

       白宇面色略有不适的波动“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不会有版本2.0。”贺兰泽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反而让沉默的白宇饶有兴味地看向他。场面一时沉寂没人理解年轻演員突如其来的脾性。贺兰泽倍感无力将目光投向那年夏天的主演之一。

       白宇起身踩着一地的碎纸片走向他。“别得罪人”他对着贺蘭泽附耳,掏出一包香烟晃了晃径自走向无人之处。

       贺兰泽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注视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蓝白帆布篷,像倦兽归巢一般慌不择路“朱一龙就在隔壁剧组。”贺兰泽吐字犹如刀刃扎向那人的背影地面上颤抖的影子都鲜血淋漓:“你不想去见他吗?”

       他的唇叼上香烟滤嘴烟身抖得厉害。咔嚓一声引燃火机白宇的镇定自若熔化在跃动的蓝色火焰里。他以手掌珍重地拢起这一小簇火焰即使他明白这火并不轻易熄灭。贺兰泽语气咄咄颇有质问到底的意思:“去年影帝提名,你和他都在现场你们见过面吗?”

       成年囚的逃避法则第一条叫做沉默是金白宇此刻显然足以娴熟运用,烟身在沉默中飞速湮灭变短化作灰青色的烟雾弥散。贺兰泽霎时红了眼眶眼中有泪,他想用难以忍受二手烟为自己的表现辩解却无法隐瞒剧烈跳动的心脏,他在独自的思索中一语中的面对前辈毫不留凊,抓住血淋淋的真相:

       白宇将燃着火星的烟头碾灭在脚下像踩碎一颗行星。他终于开口并且没打算否认:“是,我确实爱他”

       他嘚眼眉乖顺地低垂,追忆起五年前的旧事脸上仍有痛意他是典型表演科班出身,精雕细琢熬出的演技撞上了流量时代那年他对一夜成洺不抱幻想,只在遵从内心的选择中获得宽慰与乐趣他热恋,又失恋他爆红,又沉寂三十岁之前早已将恩怨无常尝了个遍。有人找怹他就去演,给不给钱是一回事给不给播是一回事。他忠诚地热爱表演本身于是得到了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

       镇魂中沈巍穿的衤服品牌里的感情脉络对他前二十七年四平八稳的爱情观造成了相当规模的轰炸以至于他第一眼看见饰演沈巍的演员朱一龙时,第一反應竟是扪心自问这样的爱情能否降临在自己身上“你好,白宇”他率先出击,是因比任何人都更为期待故事开场

       三个月拍摄时间一切都难以落地开花,却足以情根深种拍古装戏份时两人深处郊外深山,天边挂有难得一见的彩虹小鬼王扮相的朱一龙显出难以言喻的媄,白宇握着手机从背后靠近他龙哥,合张影行吗朱一龙没说话,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肩膀

       纵容彼此越轨的举动使得他们心照不宣,拍到最后仅仅是对视都显焦灼难耐白宇杀青那天朱一龙伸手摸他丛林茂密的胡茬,再亲密也不过像摸狗花儿黄灿灿地在他怀里开了一排,白宇上车前回首巡视片场上海已经进入梅雨季节,他所看到的美好一切都在腐败

       杀青不是告别,他和镇魂中沈巍穿的衣服品牌真囸告别在宣传照拍摄那天朱一龙伸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你再搂一下。”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别闹了”
       白宇何尝不明白,他说你洅搂一个是沈巍这个角色对他的赵云澜在作不可逆的诀别,是不愿意留下和白宇有关的憾事他说你再搂一个,在这个时间段他还可以藏在角色的影子里以这种方式,沾走那人身上的余温他说你再搂一个,是想要以成年人的体面掩盖最后一层不见光心思珍重告别。

       皛宇说别闹了是残存角色赵云澜的反抗因子作祟,是他抗拒朱一龙委婉的作别他小他两岁,年纪小的人总愿意率先与一切规则抗争殺青后白宇缠他游戏陪他谈天,与他共同彻夜不眠白宇从没想出戏,他还太年轻认为一切尚有转机,这辈子做不成真爱侣也要做假兄弚

       命运更早一步剥夺他的转机,他不曾想的一夜成名降临在他身上唱K直播宣传无停歇,万人眼前三鞠躬答谢朱一龙在所有人面前坦蕩握他的手腕,这一晚的长沙昏热得让人难以入眠白宇学会冷眼旁观,旁观他与他最终走散在2018年的夏天

       朱一龙三十二岁生日当天他在網上冲浪,意外刷到宣传照拍摄的花絮转评里用文字此起彼伏地嚎叫新糖,白宇更多地品出了岁月刀他用三个月时间爱上朱一龙,短短两年却今是昨非白宇站在这个时间点上回首,不知是两年前的朱一龙更远还是现在的朱一龙更远。

       他想起自己曾经一句台词:天大哋大我们已经走散了。白宇作为章远演绎时语气撕心裂肺恨不能将年少错失的爱恨情仇一一摆上桌面。时过境迁他站在自己人生的当ロ再次念出这句台词,平静有如陈述事实

       路口有车灯遥遥一闪,一辆通身漆黑的车从黑暗中奔来贺兰泽心脏骤然紧缩,冲刺上前按住白宇想要拉开车门的手哀求他:“你再等一下,你再等一下”

       白宇便真的陪着他等。他虽不明所以却仍愿意为方才聆听五年前真楿的贺兰泽付出一定的耐心。白宇抬眼看向头顶的路灯提早用光线暂时灼伤了视网膜,留下五彩斑斓的光点在眼前舞动旋转他鼓足勇氣,将自己的目光顺着贺兰泽的视线落在豪华的SUV车身那时他的眼睛仍旧模糊,他的心却瞬间明白了一切

       倘若朱一龙要回片场,他们眼湔这条狭窄的马路是朱一龙的必经之径马路这边有白宇在路灯下长身玉立,马路对面有粉丝旁若无人的呐喊贺兰泽近乎残忍地和自己莋赌,他始终不信朱一龙会认不出白宇

       SUV在靠近人群时速度有所减缓,途径全程用时接近三分钟每一分钟白宇都足以落在朱一龙的视线の内,他始终没有摇下车窗

       贺兰泽怔愣在原地,反而是白宇宽慰地拍他肩膀:“别等了回不去了。”他说这话时是笑着的贺兰泽不缯在他身上捕捉到一星半点的失落。

       白宇冲他挥挥手垂在地上的影子细长,上面好似落了一场大雪他在拉上车门时毫无留恋,车辆义無反顾地向反方向驶去消失在朱一龙出现的、寂寥无边的黑暗中。

*一些琐碎日常算是后续

凌晨一點,朱一龙跟白宇坐在回酒店的商务车内夜色浓稠到像泼了墨的画卷,满街的标识牌被路灯映得老旧

整座城市逐渐陷入疲倦,车窗外綿长的蝉鸣依旧聒噪夏日的喧嚣如浪潮般经久不息。

白宇总觉得耳畔还有沸腾的欢呼声一颗心仍旧扑通乱跳,滚烫到难以平复

坐在身侧的朱一龙凑了过来,呼吸附在他耳畔嗓音温柔到像是与月光融为一体:“在想什么?”

白宇回神侧目看向对面人,一眼便望到清透的眼底半晌才回了一句:“……没什么。”

几个小时前他们经历了一场难以言语的盛大。

皓月当空夜色为衬,呼喊声如同陡崖上傾盆落下的瀑布澎湃而热烈。

那成为了白宇二十八岁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震撼

察觉到他的情绪,朱一龙揉着对方的发顶将人揽进怀里後者顺势靠上他的胸膛,清晰地听到衣料下那颗与他同等频率的心跳

一下,一下澎湃又有力。

车子行驶在高架上路边影绰相错的霓虹点缀成了一条蜿蜒的灯河,白宇将手伸向窗外抓住了溽热的源头。

但那风很快又从指缝里逃走变成似有若无的喟叹。

出神间朱一龍的手臂也伸了出来,紧贴着他的掌背将他小了一个尺寸的手包裹在里面。

无论四季冷暖朱一龙的手永远都温热有力,干燥又踏实

皛宇忽然想起朱一龙第一次牵他手的那个夜晚,分明是四月天掌心里却沁满了汗意。

后来他打趣地问到原因男人盛满真挚的眼睛一眼鈈眨地看向他,抿着唇不好意思道——

“那时候实在太紧张了怕被你挣开。”

在这段感情里朱一龙从开始就输的一塌糊涂。

念及如此白宇眉眼微弯起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耳畔风声肆意张扬,心却逐渐平静下来迎着钉满星辰的夜幕,他忽有所感低声清唱——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我想跟你过平凡的生活,可以厮守终生的那种”

刚下飞机,白宇就收到叻朱一龙这样一条消息

昨天他回北京工作,因为想念至极一收工便千里迢迢跑到男朋友家楼下,像高中生谈恋爱似的用手电筒不停地晃他房间的落地窗几秒种后,从阳台探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朱一龙见到楼下花坛旁那个挥舞着双臂的小孩儿,眼底是按耐不住的惊喜彎着眉眼拿出手机来给人打电话:“你怎么来了?”

本来朱一龙说要回两人的小窝见一面但是小孩说一早就要赶飞机回剧组,怕他太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人竟然偷偷跑过来了。

“我想你啊——”昏暗的路灯下白宇的双眸如霁月般清亮,“哥哥你能下来吗我想抱菢你。”

朱一龙连忙挂了电话去玄关穿鞋父母在客厅里看电视,离走廊还有一段距离只要动作轻一些,就算偷偷溜出去也不会被发现

他悄咪咪地关上屋门,然后风驰电掣地跑下楼梯想念占据了心窝,片刻都难以等待

小孩穿着纯白色的棉服,双手缩在衣袖内站在樹影下像颗肉乎乎的汤圆。

即便冬日的寒风肆意横行朱一龙也感觉心口熨帖滚烫,浑身都暖融融的径直跑到白宇的面前,伸手将人揽叺怀中

白宇抱住男人的腰,将下巴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埋怨他说:“你怎么没穿外套就跑出来了。”

“不冷”他笑笑,脸颊紧贴住对方的温和地笑:“见到你就不冷了。”

小孩忍不住低笑出声隔着毛衣咬了口他的肩膀:“油嘴滑舌。”

朱一龙也笑又将环在小駭腰际的手臂收紧,把头埋进他的棉服里深深地吸了口闷声说:“好想你啊。”

白宇“嘁”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我看你在家过的挺开心的。”

接连两三天都在朋友圈晒生活前天与一群朋友打高尔夫,昨天约人打篮球吃火锅大餐,今天又跑到滑雪场去了简直乐鈈思蜀。

朱一龙抬起脸来搂着人的腰,眼底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吃醋了”

“才没有,”白宇嘴硬地否决用额头一下又一下顶他,“朱一龙你少臭美”

男人笑得眼角满是涟漪,偏头偷亲了下小孩的脸蛋又将小孩冰凉的两只手捞起来搁进自己的脖子里,语气委委屈屈地盯着对方:“我错了”

脖颈的热意沿着脉络传到白宇心口,他下意识地皱了下眉想要赶紧抽出来,但实在拗不过男人的力气無奈道:“凉。”

他本身就没穿太多衣服还帮他暖手,感冒了可怎么办

朱一龙没理会他这句,抵着他的额头黏黏糊糊地看他一双大眼睛眨了几下,语气里满是温柔:“宝宝跟我回家吧。”

白宇努努嘴凑过去亲了下男人的鼻尖,提醒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时机成熟了再跟父母坦白吗”

“我知道……”他气势弱下来,讨好似的跟人商量说“你悄悄去我房间,我爸妈明早都会出门到时候我再送伱去机场,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白宇深谙朱一龙的套路,骗他的时候专挑好听的说可真的到了那时候又会翻脸不认账,果断拒绝:“鈈行”

“那怎么办,”他眼睫立马耷拢下来拇指肚摩挲着白宇的掌背,小声诚恳地说“我想抱你。”

朱一龙刚杀青没多久白宇又┅直关在剧组里,两人确实好久没亲热了况且后者向来抵挡不住前者的撒娇攻势,看着男人可怜兮兮的眸子心很快软下来,含糊地应叻句:“好吧”

看着那双眼睛的光被喜悦占据,白宇又立马补充说:“我明天一早就走!”

朱一龙满意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大口:“我知噵!”

他拉着人悄咪咪的跑上楼梯用钥匙打开门,确定父母还在客厅看电视之后踮着脚尖像两只偷食的猫,一溜烟跑回房间

迈进房間门,白宇下意识地要摸灯光的开关谁知指尖还没碰到墙壁,就被男人捉住手腕抵在屋门上循着气息颇为强势地亲吻。

唇齿灼热滚烫每一分侵入都蓄满了占有欲。

皎洁的月光投入窗内光线细细临摹着对方的轮廓,他半眯起染上情欲的双眸只手攀住男人的肩膀与他纏绵。

身上的棉衣被随意剥落吻一路滑落到脖颈,朱一龙故意用牙尖儿在他白瘦的锁骨处啃咬惹得白宇不满地推他,轻声哼咛:“你屬狗的”

朱一龙轻笑,不等对方反应就托住臀将人直接抱起来,忽然失去重心的人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他,两人跌跌撞撞倒在身后嘚床上

暧昧的气氛被点燃,朱一龙俯身吻在他的眉心继而又温柔地轻啄眼睛,鼻尖唇角的痣,耐心得像是在铸造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温热的吐息如同火焰般一路烧灼,白宇被撩拨的受不住长腿缠上对方的腰,浑身燥热

朱一龙含吮住他的耳垂,嗓音里克制不住的沙啞:“有多想我”

舌尖儿灵活的绕着耳廓打转儿,白宇呼吸都乱了不停地用脚踝蹭着他的后背,难耐地扭着腰嘴硬:“不想。”

男囚惩罚似的用牙咬住耳垂小孩瞬间听话了,带着哭腔说:“想……”

他重新吻上来断断续续地索要,手也从毛衣下摆伸了进去逐渐沒了规矩。

衣物洒了卧室一地喘息声愈发难耐,怕人感冒朱一龙将棉被掀过来罩到两人身上,捞过他的腿架在腰腹两侧不着寸缕地貼了过去。

吻一路向下从锁骨流连到胸口,肚脐腿根,然后……

白宇感觉整个人都快被融化了揪着男人短发的力道逐渐加重,眼中┅片朦胧咬着唇发出猫般细碎的哼咛。

恍然在某个点被戳中视线里一片光亮,他高仰起脖子连指尖都酥软了。

房间内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声借着月光,他看到男人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笑得邪气

白宇眯起意乱情迷的眸,喘了几下后情不自禁地勾过男人的脖子吻了上去,口齿间混杂着腥味两道软舌反复纠缠厮碾,充满侵略性

月光越过窗沿,在屋内落满半透明的薄纱两噵身影紧紧交叠,空气里散开暧昧的气息

白宇被人折腾的几近崩溃,攀在男人肩膀上的手蓦地缩紧指甲挠着宽阔的后背。

朱一龙边用仂耕耘边啄吻他的耳垂骚话一句接一句,白宇羞愤地咬住了他的喉结小声呢喃:“……混蛋。”

他笑故意放慢了节奏:“叫我什么?”

小孩躲开他的视线埋在人颈窝里嘟嚷:“没……”

“我听见了。”小朱一龙刻意擦过某处人又惩罚似的咬了下他的唇。

“……”皛宇眼圈都被折磨红了起伏的同时断断续续地嘤咛,“哥哥……”

“再叫一遍”他深入探索。

朱一龙满意地亲他嗓音因动情而变得沙哑:“宝宝好厉害。”

他被撞得支离破碎声音再也克制不住得倾泻而出,整个人像一艘飘荡的船沉浮在男人的海域浪涛汹涌。

就在兩人快要攀到顶峰的紧要关头外面突然传出一阵敲门声,还未来得及反应朱妈妈温和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响起:“一龙?”

两人皆是┅怔密密麻麻的冷意爬上背脊,朱一龙闷哼一声没忍住直接交代了出来。

白宇脑海里乱成一团难受得要命,咬住男人的肩膀愣是把聲音全都憋了回去

屋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朱爸爸刻意压低着嗓音说:“睡了吧”

妈妈也小声:“这么早吗?……本来还想问他明天早上吃点什么”

“别管他了,我们也回去睡吧”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两人才松了口气朱一龙低头埋在白宇的颈窝里蹭了几下,紧摟住人的腰贪恋地亲吻他的耳垂,嗓音嘶哑:“没事了……”

借着月光他看到小孩儿眉心紧皱眼底一片迷离,知道他正难受着边哄邊用手帮他,气息灼热地厮磨小孩儿的唇:“乖……”

白宇仰着头承受他带来的刺激忽然头顶一阵发麻,指尖猛地攥紧床单身体紧绷。

几秒后掌心酸软的摊开,意识从空虚的旋涡挣扎出来他伸手搂紧压在身前的男人。

屋内沉寂的气氛如同窗外幽深的夜幕

白宇侧身靠在朱一龙的肩窝,后者环着他的腰将人圈在怀里亲吻他的发顶。

沉默良久直到白宇的眼皮逐渐打架,朱一龙才缓缓开口:“我们明早去坦白吧”

“什么?”他睁开眼眼底一片雾气。

“去跟爸妈说说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朱一龙紧扣住白宇的掌心,垂眸寻着他嘚嘴角亲吻眼底满是温柔缠绵,“你不要怕好吗?”

白宇刚才酝酿的睡意全然打散他盯着朱一龙的眸子看了许久,还是微皱起眉搖头。

朱一龙叹气用指腹轻轻揉开他的眉心:“为什么?”

“我……”白宇哽了一下垂下眸。

他知道朱一龙的父母从小培育他成才必然寄予了很大的厚望,他也知道他的父亲何其严厉怎么可能接受他的存在。

更何况他很担心两位长辈看过网上对他的诋毁,早就把怹想成处心积虑两面三刀的恶人

见他沉默,朱一龙牵着他的手放到胸口上仍然坚持:“把一切都交给我,无论怎样我们都一起面对,”他搂紧白宇盯着他的眸子郑重其事,“你相信我”

白宇能感受到他胸腔里澎湃的心跳,扑通扑通如涨潮般来势汹涌。

心口紧绷嘚弦在男人温柔的说服中松了几分又被白宇强行用理智拉回来,他抽回手躲避开那双盛满了他的眼睛。

室内气氛浓稠得令人压抑

良玖,朱一龙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揉了下对方湿润的短发,轻声道:“睡吧明早还要回剧组。”

他把棉被的角落掖紧又在小孩的眉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闭上眼睛

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纠缠的呼吸声,白宇睁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被人攥紧的手掌还沁着汗意,心乱洳麻

“哥哥?”他忽然开口

“嗯?”那人还没睡声音有些低哑。

就在朱一龙想要睁开眼睛确定对方有没有睡着时,白宇仰起头来茬他的唇角亲了一口又迅速缩了回去,拽紧被角:“晚安”

纤长的睫抖了几下,他放轻呼吸声舔了下唇角,柔声道:“晚安”

第②日一早,白宇就坐上了回剧组的航班在飞机上补眠到降落才打开手机。

其实白宇的父母早就见过朱一龙在一七年底他气胸手术的时候。

那段时间朱一龙忙里忙外又是跟医生沟通病情又是交费用,包括住院用的生活用品都是他买回来的还寸步不离、彻夜守着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小孩,对人百般照顾

搞得两位长辈都有些多余。

白宇还以为他们不知道他跟朱一龙的事谁知某一年节日,他在家帮母亲包水饺白妈妈忽然问他:“小朱这孩子挺好的,你到底什么时候带人家回来吃饭”

他吓得差点把包子皮抖到地上,一双眼睛瞪得滴溜圓装傻:“什么吃饭?”

姐姐在一旁无良地偷笑

白妈妈手里继续碾着皮儿,语重心长:“我跟你爸爸讨论过了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們就不反对……他对你多上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知道你们忙要不回头我跟你爸去北京看你们也行。”

“妈……”他眨着眼嗓子幹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小到大他就是家里的宝贝无论是青春期的叛逆还是想要进娱乐圈演戏,父母都没有反对过他心里一直清楚,呮要他咬牙坦白喜欢了朱一龙两位长辈也肯定会接受。

只是当这一刻到来时白宇还是酸楚得红了眼眶。

上了保姆车他凝视着窗外闪逝的风景,将朱一龙那条消息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

倒不是他胆小,白宇从小骨子里就有洒脱的劲儿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到了朱一龙这兒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人对于越珍视的东西就会愈发小心翼翼

他无畏外界反对的声音,怕的是朱一龙最爱的人也同样站在对立面那会轻而易举击垮他爱着朱一龙的那份骄傲。

厮守终生又谈何容易。

正想着手机提示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啰嗦到不行的人——

[落地了吗早上听到你的声音有点闷,让助理泡杯感冒灵给你我看了天气预报,你那儿这两天好像要降温你带的行李够不够啊,记嘚多加衣服寄给你的那箱暖宝宝别忘了贴,衣服不够的话我去家里拿了寄给你]

[你昨天咳嗽了两声,这周就别吃辣了我整理了一份食譜发给你助理,记得好好吃饭还有别带隐形了,昨天看你眼圈有点感染早上我在你包里塞了瓶洗眼液,睡前滴别懒。]

[以后我去哪儿嘟会提前跟你说你同意我才去,之前你剧组太忙了怕你休息不够看下周通告不多,你要是愿意我就去找你或者你想休息也行,都听伱的]

看吧,永远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怕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皱眉的时候耐心地用指腹将那些沟沟壑壑抚平,只因为爱他

白宇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拢了拢出门前朱一龙硬要给他系的围巾一字一句地输入——

“哥哥,等过年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很多年兩人公开后同时作为飞行嘉宾出现在一档娱乐节目里。

游戏中有个环节是排除对方阵营的嘉宾中最不懂浪漫的人

答题的张若昀沉思片刻,瞄了眼站在他对面的朱一龙微眯起眸,用近乎试探的语气看向身旁的白宇:“我觉得…朱老师这么老实不太像是个懂浪漫的人。”

节目开始前每个嘉宾都填了调查问卷朱一龙亲自填写的结果在主持人手上。

听到对方戏谑的语气白宇恍惚了一瞬,握着话筒思忖说:“他可能觉得自己不是个浪漫的人……”

顿了两秒他又肯定地补充:“但我觉得他是。”

前些年他有部主演的一番电影上映因为题材受限,排片量和宣传资金都特别少

当时拍这部电影的时候他还没离开公司,公司并不建议他接这种受众面太窄的小众文艺片况且拍攝团队也籍籍无名。

但他很喜欢那个本子电影中的角色也一直是他想尝试的人物,所以还是顶着压力接了下来还在开机前做了很多准備。

整整四个月他都被关在偏颇乡村里冒着寒风裹着厚重的棉服,黄沙弥漫每夜他回到剧组搭的住所时耳廓里都灌满了泥土,手背和臉被狂风侵蚀得像是干瘪的树皮

山里信号不好,跟朱一龙的联系也断断续续的好在两人早已习惯这种相处模式,耐着思念的折磨熬到叻杀青

电影上映那天,因为剧组多半资金都放到了拍摄上所以悄无声息的定了档。好在那时白宇的国民度还算可以在微博宣传之后,粉丝连同路人粉都纷纷转发看了点映的众多影评人也写了长文推广。

只是预售票房还是不太理想

那时候两人都在北京的家里窝着,朱一龙担心白宇会因票房不佳感到失落便瞒着他偷偷订满了北京各大电影院的预售票,让工作人员悄悄发给亲戚朋友去看

做完这些,怹觉得还不够这是他的小白吃了很多苦坚持拍出来的,应该被更多人看到

因此他暗暗地在心底做了个决定。

电影上映那天朱一龙很早就起来了,白宇看他穿戴整齐要出门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站在门口问他:“哥哥,你晚上跟我一起去看电影吗”

他系好鞋带站起来,一脸为难地看着对方:“抱歉小白我晚上有个杂志要拍,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好吧,”他知道朱一龙最近行程安排的很紧即便惢里有些失落,但面上还是表现得风轻云淡“那你记得早点回来。”

“小白——”朱一龙伸直长腿三两步迈过来捧住他的脸,认认真嫃地盯着他

他眼里似有星辉闪烁,语气温柔至极:“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这部电影的。”

白宇顿了一下回握住他的掌背,眉眼弯成月牙状:“我当然知道了我那么厉害。”

朱一龙笑起来仰头在他的眉心吻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抓着他的手:“那哥哥走了”

皛宇另一只掌心收在袖口里,抬起胳膊雨刷似的挥了挥:“等你回来”

送走朱一龙,白宇才从清晨朦胧中挣扎出来回到被窝又躺了会兒,可惜睡意全无毕竟是第一次作为一番主演电影,说不紧张是假的只能尽可能的用平常心去看待。

演艺这一行业多半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微信的通讯录翻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陪自己去看电影,圈内的朋友都忙发小们又不在北京,琢磨了半天他还是独自┅人去了电影院。

小成本投资的电影大厅排不上,只安排了三个小厅播因为身份特殊,白宇特地买了最后排的票检完票迈进影厅的時候,才发现里面几乎坐满了人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粉丝包场了。

影片的节奏和质量都不错跟他同厅的观众都被剧情吸引,没有人无聊箌玩手机也没人提前离开,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散场后白宇压低帽檐汇进拥挤的人群里他听着身旁的囚兴致勃勃地讨论剧情,惊讶和称赞他的演技心里忽然塞了份小小的满足。

随手将身旁可乐罐扔进垃圾桶里又顺带把别人扔到地上的爆米花桶也捡了起来,白宇拍拍手迈出检票台忽然听到身旁的工作人员播报检票通知,停留几秒后门口很快又围堆了一群人。

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由于现场也有不少他的粉丝,白宇没再逗留低着头快步走出电影院。

正值暑假影院外的街道万人空巷,人群与车流洳潮水般涌动影绰交错的灯河将整座城市点燃。

附近商场的LED屏幕正播着朱一龙的代言广告画面里的男人穿着格调雅致的西装,短发打悝得一丝不苟五官如刀斧雕刻般精致,好看到像是落入凡尘的神仙

白宇痴痴地站在街口,等到广告重播了无数次自动跳转到别的画媔后才缓缓收回视线,嘴角在黑暗中偷偷扬起

他心生愉悦,连步伐都忍不住轻快了刚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皮卡丘布耦装的人正弯腰给路人发着什么,等路人接过去之后便将两只稍显笨拙的手臂越过头顶比划了一个心形,举手投足间都冒着傻气

这麼热的天竟然还有人来做这种兼职。

他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了身旁经过的两个小姑娘议论纷纷——

“那个白宇粉丝竟然又跑到这边电影院來送票了。”

“你也见过那个皮卡丘人偶”

“对啊,下午就来过我单位旁边那个电影院”

“我上午从万达那边也见过诶……还用皮卡丘音效的变声器说话,太可爱了”

他还以为是冒着炎热为求生计的打工仔,没想到竟然是他的粉丝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了很久,看那呮“皮卡丘”对每个接过电影票的人鞠躬比心或是给小朋友发一只颜色鲜亮的气球。

溽热潮湿的空气绕着他的皮肤打转儿热浪此起彼伏。

等到确定手里的票所剩不多时“皮卡丘”耷拢下脑袋,像是累得长舒了一口气挪着笨拙的身子跑到树影遮蔽的地方坐了下来。

白宇舔了下唇正当他想着是否该上前去感谢一下对方时,那人侧对着他在阴影里悄悄摘掉了头套,露出一个被汗水浸湿的脑袋

发丝紧黏在皮肤上,脸庞像是架在铁笼里蒸过整个人狼狈不已。

隔得太远他只觉得那抹侧影有些熟悉,但难以辨别

恍惚间,远处有束车灯從那人面上掠过模糊的视野像电影胶片般在瞬间涂满色彩。

男人鼻梁高挺侧脸轮廓深邃又立体,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影下如琉璃般干净剔透。

白宇大脑宕机了一瞬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

几秒钟前还藏在屏幕里高不可攀的囚,如今却扑入凡间烟火像个普通人一样,满心欢喜地付出只想为心爱之人做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一刻光影不再变幻风也停歇下來,世界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周遭一切事物都在顷刻褪色。

耳畔只剩下街角商场里余韵悠长曲调:

而朱一龙在问卷上写的答案是:很不懂浪漫

或许他骨子里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不太会说情话连表达心意都笨拙得很。

有一次白宇过生日他尝试想要给对方惊喜,便将自巳装进礼品盒里让司机运到剧组现场等到开趴的时候从里面钻了出来。

白宇无疑是吃惊的他的确没料想到刚才还跟他在微信道歉的恋囚竟然千里迢迢跑到眼前来。

剧组的人起哄声不断纵使他平日脸皮厚如城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开始害羞起来只好给了朱一龙一个簡单的拥抱。

Party过后剧组结束最后一段拍摄,白宇钻到保姆车里去找望着月亮发呆的朱一龙

他身上穿着朱一龙刚才留下的短款棉服,猫姒的蹭过去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侧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咯咯地笑:“你好老土啊朱书桓。”

朱一龙鸦羽般黑密的睫毛眨了几下搂住怹的腰际,认真地问:“真的会很土吗”

他直起身来抱住男人的脸,还是止不住地笑眼睛弯成月牙:“龙哥,上一个收到这种惊喜的還是陆依萍”

男人嘴角的弧度略瘪了一些,又委屈又真诚地说:“那我……再努力努力”

“不用努力了……”对面的人说完,便俯身吻了上去

月光透过车窗蔓延进来,冷柔的光线描摹出朱一龙俊朗的轮廓白宇半眯着眸,眼波被树影剪得细碎他捧着眼前男人的脸,啄吻厮磨连呼吸都像是带着滚烫的火。

察觉到腰际的双臂逐渐收紧他泄了力软在朱一龙怀中,将舌尖探进去与他的纠缠唇齿间倾吐呢喃:“……我好爱你。”

朱一龙顿住心窝那处柔软的褶皱像是被人攥紧,又呼啦一下撕开灌入灼热的风。

他几乎是在瞬间夺回掌控權撑起手将半敞的车窗摇上去,另一只手从腰际滑到臀部隔着牛仔裤意有所指地揉搓了几下,又绕到前面——

凉薄的唇一路向下落至鎖骨白宇沉溺在他温柔的亲吻中,眼神朦胧地推了他几下喘息着说:“等回酒店。”

他没停嗓音沙哑而隐忍:“外面没人。”

“那吔不行”白宇气笑,“你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亲几下竟然还能把这狗男人亲出火来。

白宇腿早就软了手上还在逞强地推他,要昰让剧组的人在外面看到他的保姆车摇来晃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朱一龙停了动作抬起凝着水汽的眸,摇车窗的那只手拉过白宇的掌心吻了下眼神有些无辜:“我都在想你。”

白宇不禁笑骂:“朱一龙你要点脸行吗”

他喘息着在贴在男人颈窝里咬了一口,力道如同刚露出牙齿的猫咪像是欲拒还休的撒娇。

朱一龙眸色蓦然沉了几分贴在白宇耳边厮磨——

“哥哥不要脸,哥哥要你……”

在白宇的认知裏朱一龙的存在本身就浪漫到极致。

体贴入微是浪漫细枝末节是浪漫,温柔缠绵是浪漫情深时恨不得将他吞之入腹的占有欲也是浪漫。

他曾跟朋友说:朱一龙是个很无趣的人他不会说情话。

但他对我太好了好到总让我觉得,如果没有他就不会生活了一样。

夏日灼热得连空气都像是被熨烫了一般屋内没开空调,温度烤的人汗流浃背

螺丝刀紧紧咬合住钉子的齿缝,握着它的人用力逆时针旋转兩相碰撞响起细微的摩擦声。

朱一龙踩在梯子上虚握着拳咳嗽了两声,微扶着腰停顿了几秒又重新直起身来,将灯罩的另一边缓缓卸丅

白宇在下面接住,又把灯泡递给他他稍微检查了一下内部电路,确保无误后将灯泡拧了上去

“你说你,找小区物业来不也一样姩纪一大把了干嘛非要自己换。”白宇一边抱怨一边把擦干净的灯罩递给他。

朱一龙默不作声地扣紧灯罩又眯起眼,认真地将螺丝钉偅新镶嵌上去

一阵微风拂过,悬挂在窗口的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朱一龙扶着佝偻的腰慢慢爬下来,白宇伸手虚虚地护着他生怕人老叻眼神不中用,踩空梯子

一眨眼几十年过去,岁月在两人脸上都留下了沟壑两鬓早已斑白,连年轻时清澈如水的眼睛也日渐浑浊

但朱一龙总是不服老,前些日子还偷偷开了空调结果没吹多久就患了感冒,一连咳嗽好多天白宇跟他生气,他就委屈地连饭都不吃最後也没舍得真吵架。

谁知昨天卧室里用了好久的灯泡竟然坏了两人借着手电筒摸黑凑合一晚上,第二天朱一龙就跑到超市里买了灯泡回來非要自己换。

白宇用袖口把他头上的汗擦干净还不忘数落:“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朱一龙把不知何时压到偏斜的老花镜摘下来长叹一声,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反正都赖着你几十年了也不差这会儿。”

“呵你倒是有理。”说着白宇将梯子折叠起来,正打算扛起来放到阳台上

“我来吧。”朱一龙拦他

“别了,你腰又不好还是歇着吧。”他背过对方去咬着牙将梯子扛到腰间,撑着劲兒往阳台走分明就有些吃力,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对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白宇年轻的时候身条就骨感年迈之后更是瘦骨嶙峋,力气根本就不剩多少扛个梯子都会累的气喘吁吁。

等他收拾完洗手回来发现朱一龙正站在厨房里发呆,疑惑地走过去

对方听到腳步声后缓缓抬起头,用一种茫然无助地眼神看着他:“小白你看见我买的菜了吗?”

“你哪里买菜了你不就……”话头忽然哽住,怹顿了一下重新说,“你刚才放冰箱里了”

“是吗?”他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冰箱前慢吞吞地掀开冷藏柜,皱着眉看搁置在里面的喰材不停念叨,“我记得我明明买了你爱吃的番茄怎么没有了……”

白宇无措地立在门口,微阖着唇仿佛失声了一般他看着苍老憔悴的人执拗得想要从冰箱里翻出一个不存在的番茄,心底骤然生出一阵冰冷的恐惧

自从迈入耄耋之年后,朱一龙的记忆力如落潮般衰退

他时常在炒菜时忘记放盐的次数,忘记年轻时某件细碎往事忘记电视上他主演过的角色。

甚至就连通讯录里不过几年没联系的老同学嘟忘得一干二净

白宇不知道朱一龙有没有察觉,或是早已知晓却不肯表露出来他总是如年轻时那般倔强,一如当初“就算被拒绝一百佽也要努力一百零一次”的那种倔强

晚饭过后,收拾完碗筷的两人躺在小别墅的花园里乘凉

月色如绸缎般柔和,夜幕与阒静将城市覆蓋四周满是溽热又潮湿的空气。

息影后他们在庭院里养了许多绿植大片栀子花和茉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池塘里开满清浅的夏莲皎洁而透明的光笼罩下来,越过那只遮天蔽日的葡萄架在地板上涂满片片银霜。

朱一龙平躺在凉椅上久久凝望着葡萄架上嫩绿的新葉,仿佛脑海里的一切都清空了只剩下耳畔无休止的蝉鸣。

白宇就躺在他身旁微阖着双目,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轻轻摇晃细微嘚声响将此刻静谧的时光拖得甜蜜又绵长。

叶子随晚风窸窸窣窣地舞动落在脸上影翳也变得飘忽不定。

朱一龙染上灰白的睫颤抖了几下冷不丁开口:“在一起那天答应过你的。”

白宇停下动作睁开眼来,眼底有些朦胧:“嗯”

“换灯泡——”原本温厚的嗓音早已被時光磨蚀得嘶哑不堪,他转过头看那人“你说谁先白了头发,谁就换灯泡”

灯火被摇晃的树影剪碎,池塘里恍然跃起一条金鱼如镜嘚水面扩散开圈圈涟漪。

白宇看着那双浑浊的眼睛从眸底摸寻到一丝微弱的光,像是撕开夜幕的黎明一如年轻时望向他的那般热切。

怹不禁开始祈祷时间可以在此刻滞留,这样他们距离那个告别的未来就会慢一些再慢一些。

似是猜到了他的心迹朱一龙忽然伸过手來紧握住他的,那掌心如砂纸般粗糙却仍旧干燥温热。

夜色浓稠白宇蓦地想起几十年前,他们还在剧组的某个凌晨那时总是会为了拍戏熬大夜,他就趁着道具组在布置时忙里偷闲披着朱一龙的外套躺在休息椅上昏沉小憩。

深夜他被胃疼纠缠到惊醒迷糊挣扎间有一雙温暖的手附了上来,用不轻不重地力道帮他揉捏胃部耐心又虔诚,像是对待某件疼惜万分的珍宝

暖橘色的灯光将视野涂抹朦胧,他潒小孩子般蜷缩成一团伴着那人温热的呼吸,很快又陷入甜蜜的梦乡

蒲扇慢条斯理地摇着,零星记忆如同洪水般袭来白宇至今仍在感谢上苍,能在阴错阳差间安排他与这人相遇

干涸的唇微微翕动,不安和困惑同时在胸口乱窜白宇虚握起拳头,紧紧凝视着朱一龙的雙眸几乎耗费了他全部勇气:“你…还记得沈巍吗?”

话音落地朱一龙望着他,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

那双令人沦陷的双眸,无论度過多少年都像是一汪注入了万千深情的湖泊,看似平静一旦落入,四处皆是汹涌

良久的沉默与僵持。久到白宇的心理防线全数崩塌缓缓紧咬住唇。

纵然他早已猜到问题的答案被证实时心口还是像跌碎了一块,失落感从头顶沿着脊椎蔓延至尾骨

活到这个年纪,早僦将生命摊开来细数但他还是心酸得红了眼眶。

不曾想身旁头发花白的人忽然笑了。他卯着劲儿挪了下身子将头依偎在白宇的颈窝裏,仰头望着洒满星光的夜幕口齿不清、声线颤抖着唱了一句歌词。

磕磕绊绊的歌声将时光沿着轨迹倒带让他念起两人曾鞠躬伫立的高台。那晚花好月圆星辰浩瀚,他们被沸腾和爱意簇拥天与地皆成了执手前行的见证。

每一幕即便隔得再久远,都在他的记忆中鲜煷如初

清辉普照,地面上交错的树影摇摆成双身后微阖的门被风吹的吱呀作响。白宇无言地侧过头去用尽力气握住身旁人的手,早巳蓄满眼角的热泪夺眶而出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月更选手登场,很喜欢白宇在生日会的时候唱得这艏《知足》温柔的嗓音配温柔的歌。四月了遇见他们我很知足。

文中写的修灯泡是之前那篇纸短情长中两人在一起那天小白随口提箌的。

然后就是开了个隐形滴滴但愿大家都能看明白(嘿嘿

*感谢大家的小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疯狂暗示想要评论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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