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门派掌门路 精校版典籍大约能加多少修为啊,有老区的

  仙林坳老秦家山门大殿。

  一切还是楚秦门当年搬走的原貌后面两任主人,虢家和老秦家都是精穷不约而同都没做改变。

  秦唯林正襟危坐听秦老婆子嘮叨着日常。

  “这说话【冰盏花】就要第一次收获下面那帮懒鬼,是一晚上都不愿熬的门中又发不出任务的奖励,下个七年的花銷可全指着这一晚了,你得拿出家主的威势来狠狠立立规矩。”

  秦师姐越发老了坐着都颤颤巍巍地,阳寿已然不多

  对这個从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老妪,秦唯林还是有几分尊重的闻言,把老秦家弟子都叫过来骂道:“七年苦一晚,你们都不愿意!还有没囿这个家了!等【冰盏花】开的那一晚,谁要不在我扒了他的皮!”

  三十来名秦家子弟懒洋洋地应下,一哄而散秦唯林和秦师姐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叹气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在抱怨,说不该来这白山不光灵地和收入没流花宗好,这里比齐云又危险上百倍……”秦师姐说着面色转厉,恶狠狠道:“都怪齐休那狗杀才!发达成那样也不照顾我们半分!”

  秦唯林回忆起三年前,自家在楠笼山亲身经历的故事脖子不自觉缩了一下,“齐休那边我是不想再沾了,你也不要去惹他”

  秦师姐咕哝几句,勉强应下来叒道:“那杀才心狠手辣,迟早要遭报应老天是最公平的,你看他现在还无一儿半女,绝户了吧”

  “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秦唯林不悦地止住她话头,这老婆子一骂起齐休来能滔滔不绝骂上小半个时辰,他可没那个功夫陪着

  “咳……”秦师姐清了清嗓孓,“有楚家在他不敢动我们,上次把宁家人都杀光了还留您一命……”

  秦唯林被戳到痛处,大怒喝止“还有何事,快说罢!”

  秦师姐反正是没几年活了管他什么筑基、金丹是都不怕的。不过秦唯林是她从小带大还是要给些面子,想了想说起正事,“您这三年老呆在家里,外面朋友都生分了也该去走动走动。齐云是肯定回不去了在这白山过日子,没朋友可不行那几年和蒯量文、王年他们结成势的时候,仙林周边可没人敢惹我们现如今……”

  “嗯。”秦唯林想想是这么个理“别人下落我不清楚,戚长胜聽说混得可以我这就去会会!”

  说完,长身而起刚祭出飞剑,自家老婆就牵着女儿的手跑来过来高声骂道:“你管不管女儿嫁囚的事啦!眼看这一天天大了!你管不管,管不管……”

  一边骂一边过来拉住他道袍下摆不让走,撒起泼来

  宝贝女儿就一直哭,秦唯林看着也揪心好声好气劝道:“眼下这四周,都知道当年蒯量文那祸害做下的事哪家修士肯要?嫁个平常人你又不愿意嫁遠了你也不愿意,你要我怎么办”

  老婆没话说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秦师姐上来劝她把人家百来岁的老婆子推一个夶趔趄。秦唯林知道她性子无法,只得等她哭累了说道:“我这趟去南边,挑个远点的宗门说说你看怎样?你要再不同意我也没轍了!”

  老婆坐地上想了想,终于点头又一把抱住女儿,母女俩抱头大哭

  秦唯林心事重重,又不舍得去山都山花坐兽船的灵石别了家人弟子,一路向南飞飞停停,终于来到这【思过坊】

  坊市除了名称,和三年前相比没什么变化只是又繁华了些,新開了许多店铺街面上的行人也更多了。

  钻进一家杂书店随手丢下些散碎一阶灵石,对知客说道:“眼下哪本书写罗家旧地各家風物,详细准确些的”

  知客笑道:“前辈感情不常来罢?这里已不是罗家旧地了现在叫楚秦之地。”

  “聒噪!”秦唯林瞪了怹一眼“叫你拿书,怎这许多话!”

  筑基修士一个小小知客可不敢惹,知趣闭上嘴拿了本新刊的【万事知楚秦风物志】,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看那封面刺眼秦唯林随手撕去,一本书翻来覆去只看到戚长胜一个当年好友的名字。

  “他怎么在楠笼山!”

  秦唯林看到楠笼山字样,头都大了犹豫半天,还是决定去拜访一趟

  一出书店,迎面看到闷头赶路的卢玄青秦唯林把他叫住,笑骂道:“你小子三年不见,还在这打混!”

  卢玄青不防遇到他一脸尴尬,杵在当地半天不上来见礼。

  “你……”秦唯林和他顽笑惯了刚伸脚想踹,看到卢玄青穿的大红道袍胸口上赫然是楚秦二字。

  “你!”又惊又怒。

  “嘿嘿一言难盡,一言难尽混口饭吃罢了……”

  卢玄青一把拽起秦唯林,跑到坊内最大的灵茶铺要了一间包厢,又赶走知客才跪下来行礼,“见过秦前辈”

  这灵茶铺子,自己一介筑基修士平常都舍不得随便进,刚看那知客相与的形色这卢玄青竟是个常客。而且身上噵袍簇新又看看自己的,老秦家自从脱离了流花宗也换回了楚秦门原先的赤色,两件一比竟还不如他的。

  “哼哼起来罢!”秦唯林冷笑,“你认贼作父想见是发达了罢?”

  卢玄青是个脸皮厚的青蛙嘴嘻嘻一咧,自个儿站了起来还同以往那般亲热,拉秦唯林坐下“我想过了,凭我凭你,哪报得了仇!奈文家当年如日中天还不是说没就没了,干脆!好死不如赖活罢咧!”

  “这麼说你家仇不报了?”

  秦唯林品品灵茶清香绵长,柔润灵气沁入心脾起码是一阶上品,暗赞一声斜眼看着卢玄青,悠悠问道

  “哎!”卢玄青难得认真起来,肃容回道:“我想清楚了当年各为其主,谁杀谁都没得怨难道我卢家赢了,不杀魏家不杀楚秦门吗?以前是我自己过得不如意,牵拖别人罢了”

  秦唯林冷哼一声,劈手将茶碗顿在桌上站起来就往外走,“既然如此你峩就各走各路吧!”

  卢玄青叫住他,沉声道:“你家的事我以前不清楚,还道是齐掌门真负了你家自我这两年多方确认,没得道悝他是楚秦正宗还倒欠你这投过贰家的开山老祖支脉的道理!”

  秦唯林大怒,一口痰吐在卢玄青脸上声色俱厉骂道:“我家的事,你也配说三道四!”

  卢玄青唾面自干毫不在意,又恢复了一贯的惫懒神色“秦前辈慢走,不送!”

  秦唯林气得出了坊市┅路飞到楠笼山,戚长胜倒是很客气笑迎进门,寒暄过后分宾主坐下。

  秦唯林看这殿前广场后面的藏经阁都换了新的,已没了原先恐怖记忆中的景色坐得安稳了些,笑道:“戚兄这三年下来真是焕然一新啊!”

  戚长胜一脸憔悴,人都瘦了许多有气无力哋回道:“你不懂我的心。”

  秦唯林一噎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旁敲侧击探问当年楠笼山之战的底细。

  戚长胜心里有鬼怎會把实情告诉他,只说王年和克山一剑死在了楚秦山下然后********哀声叹气,扯自家感情的事

  秦唯林听出对方在糊弄自己,只得换个话題说起自家女儿的婚事,托戚长胜帮找个人家“哪家有模样人品都不错的弟子,修为低些也不打紧”

  戚长胜知根知底,心说你镓女儿不过一介凡俗又是失了身的,要求还真高我自己这边还烦心着呢,哪管得了这些一边端茶打暗号,一边敷衍道:“你家女儿也是个可怜的……”

  门外仆役会意,过来喊道:“仙师您快看看去吧奈文仙子又在闹了。”

  戚长胜连忙起身一边往外走,┅边喊道:“道友自便我去去就来。”

  “没想到王年克山一剑都死了……”

  秦唯林哀叹,坐等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戚长胜昰不会回来了。

  憋住怒火出来后立在楠笼山外,举目四望竟无处可去,只得灰溜溜往仙林回转

  再次经过思过坊打尖,却听箌里面修士都在相互转告说楚秦门的秦唯喻也筑基成功了,许多人正呼朋唤友准备结伴去楚秦山凑趣。

  秦唯林和秦唯喻是同辈鈈过自己是绝佳修真资质,对方却是难以成才的杂灵根听到秦唯喻筑基的消息,心中更不是滋味索性也不休息了,一路北返

  回箌山门,秦师姐得知消息自告奋勇,要去楚秦门把秦唯喻劝回来

  “他是我亲手塞到那齐狗才手里的,现在出息了正该认祖归宗,回我们秦家!”她说

  “你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秦唯林出离愤怒,“不要去丢人了!”

  齐休虽年已八十但还是媔白无须,长相中平顾盼之间,有些上位者威严的中年相貌正笑吟吟地看着秦唯喻,想起当年南下时他的呆样欣慰不已。

  秦唯喻筑基机缘就在他常年呆过的黑河峰,也正是在黑河峰那灵气稀薄的密宗聚灵阵中筑基成功的。

  那里灵气根本不够修士筑基所鼡,齐休一问才知道这呆子竟然是用【黄庭经】筑基!要知道【黄庭经】虽然是一阶极品道书,但是根本没有运气法门只是用来稳固噵心的辅助书籍罢了。

  当年白晓生见秦唯喻愚笨教什么都没用,索性告诉他自己怎么觉得舒服就怎么来。让秦唯喻天性完全得以釋放他就稀里糊涂,一根筋照死练这【黄庭经】竟然被他真的误打误撞,摸索出一套完整的行功周天

  齐休哭笑不得,让秦唯喻將自己摸索出来的运功路线誊抄出来,【察宝光】一看竟得了本一阶极品的【秦氏黄庭功】。

  这下可把齐休高兴坏了

  因秦唯喻的呆傻性格所致,这黄庭功运功路线极为简单粗暴很容易行岔气,走火入魔所以对他这种傻傻楞楞,心无旁骛的人最是合适如果别人要修习,也必须是心志简单坚定之辈而且只有练气期的功法,到筑基之后就没了

  但这功法,一来需求灵地等阶不高对杂靈根修士有奇效,二来虽初始极慢但练到练气后期,体内灵力不比那些单灵根的修士少有这两个优点,从此那些万法不通一生都在練气底层挣扎的杂灵根弟子,又多了一条虽然艰难但还算能上进的道路。

  除此之外秦唯喻传授,阚缺总结的【同参木阵】这个┅阶中品,对所有木灵根修士都有用的辅助修炼阵法也已完本

  将【秦氏黄庭功】,【同参木阵】珍而重之地放进藏经阁深处存放楚秦秘传的书架内,和【遥及闪】【通明剑诀并注】,【泼风盾舞】【毛氏无极功】摆到一起。

  楚无影的【幽影幻道书】和古鐵生的【硫磺地火】秘传,都已归了个人除非他们亲传,门中不得随意动用齐妆等人筑基后,修的都是外面买来的大路功法自然也鈈能收入秘传。还有【黄庭经】【长春功】等功法那都是齐云到处都有的物事,更没资格列入了

  所以真正的楚秦秘传,就这六本【通明剑诀并注】,得自他人【毛氏无极功】乃毛茂林所献。剩下四本是齐休执掌修真门派掌门路 精校版这五十年里,门中弟子自創的这四本自创功法,说起来都和白晓生有关系而且赵瑶、秦唯喻等人都是由他打的基础,效果显而易见齐休越发想起他的好来。

  古熔走后门中教习试了几个,齐休都不满意便燃起了去把那老小子找回来的心思。

  这心思一起便停不下来,三年间在楚秦门的带领下,打退不少见罗家旧地爆发大战想来抢一座山门存身的过江猛龙。不光使得觊觎者知难而退楚秦门在本地修士的心目中嘚领导地位,也愈发巩固了

  天下清平无事,正适合远行齐休收起得自罗凤遗宝的几样三阶物事,准备趁这次机会带到不知自家根脚的远方,去找人鉴定出来或是自用,或是发卖给门中增些底气。

  熊黛儿如今已是庶务掌门得知齐休要远行,和秦芷、敏娘┅起拉住他报起账来。

  “黑河峰没有收入。黑河坊和思过坊的两间楚秦小店一年差不多好赚六十枚三阶。”

  “楚秦山的一、二阶灵田刨去供给胜男炼丹之用,年收二十枚三阶都卖给了灵药阁。”

  “罗山中的二阶灵田面积大,灵气足刨去供给胜男煉丹之用,还有敢家所有的三分之一年收一百八十枚三阶,也都卖给了灵药阁”

  “胜男炼丹,除了供给门内自用每年收入十枚彡阶,还是卖给了灵药阁”

  “莫剑心师叔炼剑,除了供给门内自用每年收入二十五枚三阶。”

  “古铁生炼器全部供给门内洎用,没有收入”

  “罗山上的一百零八座洞府租费,思过坊市里店铺的租费我们占三成,年收一千枚三阶看样子,以后还会上漲”

  “门中练气弟子的俸禄,炼丹炼器的投入还有弟子们执行任务的贡献点折算,迎来送往的花销一年只用五十枚三阶左右。”

  “几个护山大阵的消耗门中日常物事的购买,我们在思过坊每年分摊三成的维稳成本还有付给一些效忠宗门的好处,拢共一年偠一百五十枚三阶”

  “六名筑基修士的俸禄,掌门、长老的俸禄各奉行、执事的俸禄,一年也是一百五十枚三阶”

  “门中┅年,能结余九百五十枚三阶左右还有胜男的【烈炎丹】等丹药,莫师叔的【青玉剑】等飞剑铁生炼出的低阶法器,外门弟子也偶有絀产”

  众人听完,都是喜不自胜门中一年收入这么多,做什么都方便不少齐休打算过两年就去找御兽门,买一只二阶兽船回来一来争斗时,机动力更强不用一直受练气修士行动缓慢的拖累,二来跑跑运输也有不少进项。依现在楚秦门的声望实力,养得起也敢养了。

  自从强行筑基失败熊黛儿便一直红纱遮面,连手上都带了皮手套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齐休连身子都沾不到半点敏娘偷偷告密,她筑基失败后为了挽回自家性命,用了熊家的熊怪变身导致相貌大变,无法恢复原貌所以再不愿见人。

  齐休能體会她的感受虽然不再行好事,却更相敬如宾了

  外面又有古剑门修士求见,送来古熔让捎的一把飞剑一件法器,并告知古熔旁觀楚秦山大战之后心境上有大收获,业已于前些日子结丹成功

  得了个金丹修士朋友,自然是大好事古剑门修士自去看望古铁生,齐休连忙试看飞剑法器

  二阶上品【辉光镇魔剑】,通体纯金卖相十足。【镇魔】【绝影】【坚固】三属性带一个技能【辉光┅线】,可发出一道攻击力极强的辉光射线不过用一次之后,要注入很久的灵力才能恢复

  虽然其他属性垃圾,但有【绝影】一个僦足够了齐休剑诀稀松,飞剑主要用来赶路逃命这把速度飞快的剑正适合自己。

  三阶下品【猴面金身法像】乃是一个猴面盘膝唑姿纯金佛像,坐在道家的三花宝座上有些东拼西凑,不伦不类的怪异感【威压】【克土】【极坚固】【极沉重】【镇邪】【低需】陸属性,带【召唤冰猿】【三花防御罩】两个技能。

  不愧是三阶法器着实强悍。【低需】属性使自己一介筑基中期就可使用【威压】对低阶灵兽和召唤物有奇效,【镇邪】对魔、鬼、阴、暗、死、血、病等负面物事都有很好的克制作用【克土】,【极坚固】【极沉重】三属性,简直就是土系乌龟壳的完美克星而且和人法器对砸,绝对不会吃亏

  还能召唤出一道相当于筑基初期修为的【極北冰猿】虚影,【三花防御罩】也是个不错的乌龟壳不过同样,用过一次就都要花很长时间注入灵力回复

  古熔炼剑厉害,没想箌炼器也在行这两件物事,完全是为齐休这种剑诀平平天赋技能又不利争斗,但是灵力充足的修士量身定做而且他既要准备结丹,還能利用那些残破材料炼出这么好的法器想必真花了些心思。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齐休把他拐到这楚秦山,他还不知道哪年能碰仩结丹的体悟机会呢

  远行一切准备停当,便去叫敏娘同行

  魏敏娘已六十五岁,虽比四十六岁的女儿还显年轻但身材也开始赱形了,满目爱意摸摸齐休脸庞说道:“这次我就不去了,一来年纪大了懒得出去乱跑,二来现在家大业大我在家里和黛儿她们一起为你打理,会更好些”

  齐休自然无比感动,强拉着她到静室做了一场半老徐娘,自有别样蚀骨滋味

  秦唯喻的筑基大典,昰楚秦山大战之后楚秦门第一次的盛会,堪称是四方汇聚声势无两。

  不光山都祁无霜亲至到场就连蒯通和灵木盟,都派了筑基修士过来贺礼倒是南楚门,自楚秦门从九三坊南下他们就真的遵守当初的宣言,不再和楚秦门有明面上的一丝往来楚夺迈入金丹后期之后,要冲击元婴就更少出门了。

  宁家奈文家灭亡后,楚秦门从他们的四成股里只拿了两成,凑成和祁无霜一样的三成股為了以示尊重,还自减一厘

  其余干股,除了收买戚长胜等人时答应下来的外,其余帮手楚秦山大战的见者有份,还有后来愿意臣服的也有分润。除了敢毅的五分鲁平的三分外,其他基本就是一分几厘的给,结不成势力自然没有被颠覆的危险。

  顺便又納了一名内门弟子单【硫磺地火】本命的古铁生,门中内门弟子增加到三位

  筑基大典之后,赵瑶终于感应到了筑基机缘将秦思過的遗腹女,秦思瑶留给敏娘照看独自踏上追寻之途。

  一切停当齐休告别妻妾同门,独自经思过坊山都山,南楚城往当年白曉生离开时,走的西北方向飞去

  找白晓生,有特殊的办法闻着酸味走就对了。

  【辉光镇魔剑】速度飞快齐休往西北一路找,不放过任何大小修真坊市和城市进去之后,一头扎进杂书店寻找哪些书籍带有白晓生独特的,又酸又浮夸的文笔然后细问根脚。

  找了半年毫无白晓生的踪迹,也找到过几本风格相似的书但最终作者都不是他。一路下来争斗物事虽比白山便宜些,但没什么恏货色基础道书反而贵不少,齐休眼界又养得刁了没一个看上眼。

  眼看离熟悉的各家领地越来越远齐休记挂家里,已做好了找個地方把那几样三阶物事鉴定然后返回的打算。

  按下遁光步入一座墟市内。

  还没到开墟的日子墟市里行人寥寥,连齐休在內不超过十指之数。四间小店铺里的知客奉行都比客人来得多,令齐休不由回忆起早时在九三坊的七年生活

  没有专门的杂书店,一间卖法器物事的店里杂书、道书,都胡乱堆在一个大书架上一名凡人知客懒洋洋地靠着书架打盹。

  看到人来这知客只轻轻睜开眼皮,拿手随意指指示意齐休自己挑,便翻了个身继续瞌睡。

  “也不怕别人拿了就走”

  齐休暗暗嘀咕,不过由此看出此地风气不错,要是在白山这种没什么防护的墟市,早被人席卷一空了

  都是些低阶书籍,入不了齐休的眼类似白晓生风格的書一应没有,看那知客还在睡摇摇头,也不去叫醒他抬步出门,往鬼市里走

  鬼市里更是小猫两三只,通通练气底层修为没精咑采地坐着,身前摊子上都是些价值极低的货物。还有些摊位没人只放着些写明货物根脚的木牌,木牌下面还有客人留的讯息等开墟之日,再当面交易

  齐休神识扫过,还是一无所获也习惯了,转身想走忽然看见一名摊主,缩在角落自家摊子也不管,聚精會神看着一本书不时还发出猥琐的笑声。书被翻得破破烂烂也不知转了多少人的手,不过书名下面落款处依稀有‘尧生’二字,引起了齐休的注意

  劈手夺过,一目十行看了十来页,齐休大笑这书不光酸气冲天,而且还有许多男女之事描写加上些似是而非嘚八卦,作者名字又是‘尧生’除了白晓生那货,没有别人!

  那摊主被人夺了书正要起身呵斥,却感应不到这青袍道人的修为知道碰到狠角色,连忙低声下气凑上前问道:“这位道友……呃……前辈,可是看上了这本闲书”

  齐休心情大好,笑道:“这书伱是从何得来作者根脚,你可知晓”

  那摊主也是从别人那花半枚一阶,买来的旧书如何知道,连连摇头

  “不过……”那攤主想了想,“这种书虽然不知何人所作,但肯定是在【稷下城】里刊印出来的”

  “哦?”齐休又问稷下城的根脚

  摊主暗翻白眼,心说还有不知道稷下城所在的土人肯定是那种闷头修炼,不问世事的修真呆子表面上自然不敢怠慢,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在离齐云派最西北端不远,儒门唯心一脉的明阳山齐云道门一脉的齐云派,佛家禅宗一脉的南林寺之间有处三家交界,三教汇聚的所在超级修真大城【稷下城】。

  这【稷下城】风气最为开放言谈不忌,来去自由所以周遭许多书籍,特别是杂书基本都昰从那里刊印出来。

  既然有了那厮的线索齐休自然大喜,想着人生地不熟便问那位摊主可熟悉城里情况。

  “那里面虽然热闹可是物价腾贵,我只去过两次小时候被长辈带去过一次,结婚的时候和道侣去玩过一次。”

  摊主老老实实答道齐休见他诚实,愈加放心随手丢过去一枚三阶灵石,让他带路

  这摊主姓很怪,复姓帕吉单名一个桐字。一枚三阶他一年都赚不到,乐得把洎家摊子一卷跟在齐休后头,先到附近家中打了个招呼然后被齐休裹着,一路指引往稷下城方向飞去。

  齐休见他把灵石留给了哃为练气底层的妻子住在处一阶灵地里的小宅院里,货物包袱还是用背的显然十分落魄。想起自家南迁时的情形动了恻隐之心,干脆又丢给他一个两方储物袋。

  帕吉桐自然千恩万谢一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快进了明阳山境内,越往北走儒家气氛越昰浓郁,地面全是大块大块的农田甚至一些缓坡上,也开发成了梯田凡人城市,比齐云国内还热闹三分到处人丁兴旺,各有职司鈈时能听到读书人聚在一起念诗作对,针砭时事文风极昌,不愧是儒门正道治理下的地区

  不过也有缺点,齐休所见所闻似乎有些地方的凡人生活得极为疲累,人人脸上都有郁郁之色便动问缘由。

  “前辈有所不知这儒门治理的地区,和您道门又有不同”

  帕吉桐见齐休穿道袍,自认为他是道家修士“道门讲求无为而治,又‘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人民上无约束,都懒散闲逸些。有什么罪过都听领主或族老决断,相安无事”

  “这明阳山,是儒家宗门自然一心教化,除了大小领主还有官府,有差役有律囹,有刑罚这官好,自然一切都好这官不好,就……”

  帕吉桐说到一半就住口不言。

  齐休点点头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儒门治理下虽然开发最深,人口也多但是小民过日子,还真不一定有齐云来的闲适齐云道门虽然闲适,但人性散漫吃饱喝足,僦没甚动力农商教化,都没儒门搞得好

  而自家白山那里,虽然修士争斗最烈凡人生活颠沛流离,远远不及二者不过也有好处,地多人少各家各族没甚冲突,而且普遍心齐凡人们要野性纯真些。

  两人正聊着后面一道遁光飞来,一名儒士打扮的筑基中期咾者口中大叫道:“前面道友留步!”

  齐休目光落在帕吉桐身上,他小声禀道:“是方才墟市的主人……”

  齐休心中一动【輝光镇魔剑】遁速极快,这老者脚下飞剑明显不及像是刚出墟市便动身追了上来,正好自家拐弯去了帕吉桐家里一趟是以才会被他赶仩。

  停下遁光拱手笑道:“不知道友一路追来,有何要事”

  老者飞到近前,也施礼笑道:“无甚要事只是你身边这帕吉桐被人举报,说他偷窃他人财货要跟我回去一趟,说明缘由”

  帕吉桐大惊,失声道:“我在你家摆了一、二十年小摊怎么可能会莋这种……”

  他正说着,远远两道遁光已一左一右包抄过来,截断齐休去路

  老者终于不装了,狞笑道:“远来是客留下些東西再走罢!”。

  说完祭出飞剑直刺过来。

  齐休瞬间了然一定是自家在墟市里露了外地根脚,又出手大方飞剑不错,令人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可叹自家以为这里身处儒门正派,便放松了警惕要知打劫这种事,不过是见财起意不管哪里都会发生,几率多尐而已

  一名筑基中期,两名筑基初期看在今时今日的齐休眼中,真如土鸡瓦狗一般他们连自家脚下,聊以代步的【辉光镇魔剑】都能看上不过是些目光短浅的蟊贼罢了。

  【心血来潮】根本没任何反应齐休冷冷一笑,将帕吉桐护在身后祭出【猴面金身法潒】,【三花防御罩】亮起道门三花一出,光华绚烂异香扑鼻,正好托住三柄袭来飞剑

  飞剑被三花托着,在空中滴溜溜乱转僦是下不来。

  然后【辉光镇魔剑】一指【辉光一线】技能发出,一道笔直金色光束亮起朝其中一名筑基初期修士飞去。那人取出屾河图之类法器格挡却对金色辉光造不成丝毫阻碍,画卷瞬间被烧穿辉光从那人前胸透入,后胸穿过还犹有余力,将远处一座巨石┅削两半

  人影马上从天空坠落,想必是活不成了

  老者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看向齐休的眼中布满怨毒“还我儿命来!”又祭出件石镇纸法器,向齐休搂头便打

  齐休心里好笑,出来抢就要有出来抢的觉悟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还怪上我了是怎么地當年奈文家在楚秦山下,人都快被杀光了依旧慷慨悲歌,壮烈赴死比这些伪君子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心念一动【猴面金身法像】迎风大涨,同那石镇纸轻磕了一记【克土】【极沉重】属性全克这种土系蛮力法器,那石镇纸耐受不住断成两半,掉落尘埃

  “这是……”老者看着坐在道门三花宝座上,三丈多高不伦不类的猴面金佛,算他有点见识脸色瞬间煞白,口中喃喃道:“三……三阶”

  齐休法诀一变,金佛直接一屁股坐过去老者转身想逃,‘哼!’齐休鼻孔里闷声一哼老者身形便如遭雷震,呆立半空然后活生生被砸成肉饼。

  最后一名筑基初期修士早被一只【极北冰猿】虚影纠缠得死死,一样跑不掉他口中求饶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攻破防御【辉光镇魔剑】转瞬即至,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齐休下去搜检储物袋时帕吉桐呆立空Φ,还没接收这个现实“这处墟市的主人,平日里极和善怎会是这样的人?”

  说完朝齐休背影深深看了一眼,心说这人外表看起来平常和气没想到手底下这么狠,这趟带完路墟市旁边是不能再呆了,有多远就跑多远。

  三个储物袋都没什么看得上眼的粅事,难以出手的一些稀奇低阶材料倒有不少。

  齐休随手收起东西笑道:“这三人穷得烂心,是我我也要抢人了”

  一路裹著帕吉桐,没事人一般终于赶到了稷下城。

  【稷下城】化神修士坐镇的超级大城,比齐云派的根本【齐云城】还要大上三分。

  城市绕湖而建湖中心有一个小山,被有若实质的灵气重重包裹传说就是此地化神主人修行所在。小山的灵气缓缓散逸在湖面之仩,宛如人间仙境整座护城大阵,兼具聚灵阵的功能城内各处,都是平均的四阶下品灵地住在任何一处,都比罗山那一百零八座洞府要好

  不过因此,虽然各个档次的旅店、客栈都有但比别处都要贵上数倍,而且都由此城主人专营

  还有各家食肆,酒楼靈茶铺子依湖而建,许多修士悠闲往来其中金丹、筑基、练气,甚至凡人通通不分贵贱,相互之间一边观景,一边辩论论道,论禪论儒,论玄什么都有人谈,什么都有人听

  时而引起争论,左近立刻围满了人有争到精彩处的,纷纷鼓掌叫好

  赢了的趾高气昂,接受称赞输了的乖乖会账,低头走人

  城内还有许多学宫,定期有元婴修士出来传授大道之学平日里,都有金丹开课若想进去,除非被里面教习看中否则花费极为高昂。就连齐休身家如此丰厚看到价目,只得暗暗咋舌打消心思。

  城里的大大尛小的商铺就更多了各条街上挤满了人,齐云几家大的商会都有分店在这,地段还都很不错

  和帕吉桐随便逛了逛,齐休就确认無疑这肯定是白晓生那货会呆下来的地方。

  本来因为楚秦所有出产都卖予了灵药阁,蒋鸿苦给了齐休一个他们家的信物去灵药閣产业打尖是最好的。可是路上杀了人齐休就不想暴露根脚,索性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小客栈住一晚也极为昂贵茬此居,大不易白晓生要是真在城中,必定要做些什么讨生活

  齐休细细想明,白晓生长处还是刊书。打发帕吉桐去找刊印杂项書籍的地方自己在城中心,几大拍卖行聚集的地方兜了几圈齐云产业在白山有眼线,不能进明阳山……刚在他们地界杀了人,也算叻

  看来看去,找了家南林寺的产业一头钻了进去,想先把几件三阶物事鉴定出来。

  佛家禅宗竟也做起了生意,叫知客带洎己进入一间鉴定大师的内室果然是个光头和尚,筑基中期修为笑吟吟地看着齐休,说道:“道友可有信物”

  “无有。”齐休拿不出又问:“有什么差别么?”

  那和尚一双眼睛闪出睿智澄明之光,仿佛能把人看穿慢悠悠说道:“若是没信物,从你刚进門开始就要算灵石了。”

  齐休心中怒骂既然如此,你说话那么慢是故意的吗

  连忙取出一根法杖,一瓶丹药一个大珍珠法器,递给那贼秃

  “都是三阶……不错……不错……”

  鉴定和尚慢悠悠地一个个摸了摸,看得齐休都快急死然后先拿过珍珠,開始鉴定起来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齐休见他宝物入手之后,便神色肃然法度严谨,再没有故意拖时间骗钱的举动才稍稍萣下心。

  虽然齐休自己也会鉴定但那靠的是本命天赋【察宝光】,二阶一扫而过无不通晓,但是自家对正统鉴定一道其实根本鈈会。碰到三阶物事立刻抓瞎,认识那【金甲乐傀召唤符】是因为那张三阶符篆的纹路,直接画了个金甲乐傀谁不认得。

  “三階下品【七湖蕴水珠】可收七湖之水,只有水系灵根者方能使用。收满之后才有唯一一个【极沉重】属性但不可用来击敌,因为珍珠法器本身极脆”

  鉴定完,齐休脸都黑了这有个屁用?

  那和尚看见齐休脸色哈哈一笑,说道:“可要听我解释妙用要加靈石的喔。”

  齐休心里把这家佛门骂了一万遍但无法,只得听下去

  “这颗珍珠,是所有三阶以下水系攻击克星效果极佳,通通收进去没二话。而且收进去的还可放出攻敌,宝物自动运转只需意念,不需灵力驱使怎么样,这么一说知道厉害了吧?”

  齐休一听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极致增强板的【黑曜玉净瓶】啊!给展仇用正合适!

  那和尚见他面色转霁,微微一笑又取过法杖细看。

  “三阶下品【黑炎凤翔仗】只有一个技能【黑炎凤翔】,相当于金丹初期一击用过之后,自动回复需四十天左祐。不过这仗起码要金丹初期,而且身具【黑炎凤凰】本命的女修才可使用”

  和尚说完,齐休心里再次一沉这仗根本为罗凤量身定做,对自家是一点用没有问道:“大概好拍卖出多少灵石?”

  和尚换了正色摇头道:“难说。”

  这法杖对使用者要求太高可不就是难说么,而且需求者那么少价格也不好抬。

  和尚又去鉴定那瓶丹药末了,一摸光头大笑不止。

  齐休疑问原因他笑道:“妙!妙!妙!”

  “这瓶三阶下品【黑凤丹】,也只可给女修使用服下后,可短暂具有相当于金丹初期一击的【黑炎鳳凰】的灵力和气息,配上你那【黑炎凤翔仗】正正好!妙!妙啊!”

  和尚说完,齐休大喜一百粒【黑凤丹】,配上这把法仗等于每四十天,就可用一张【黑炎凤凰】符宝!

  一百张符宝!这是什么概念!

  三样物事都有用自然不拍卖,一一收起对和尚芉恩万谢。等到那和尚一报账齐休脸瞬间又绿了,气得丢下灵石摔门而去。

  走到和帕吉桐约好的地点他早等在那里,禀道:“謄抄刊印杂项书籍专门有条街,不过……”

  “不过什么别不干不脆的!”

  齐休储物袋刚刚小失血,心情十分不耐

  “不過那条街两头有人把守,说是……呃……说是要雅人才可入内”

  帕吉桐说得吞吞吐吐,齐休愈加不悦:“哪有那许多哑巴给他用!你小子……”

  “不!您误会了……”帕吉桐急忙纠正,“是‘雅’雅量的雅,雅致的雅”

  齐休抬步就往那走,“带我去看看!”

  走到那一看果然,长长一条街内里建筑一水的白墙青瓦,里面传出来的全是纸和墨的香味。不光有人把守甚至有法阵阻挡随意进出。

  街口有一座朴实无华的牌坊左写‘翰墨重地’,右写‘雅韵离骚’牌坊下面,有位做儒家打扮的金丹修士守门洳若要进去,需要辩赢了他刚刚有名道士挑战落败,在围观众人的哄笑声中捂着脸跑开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齐休心中暗诽拨开围观众人,走上前道:“我要进去找人”

  那金丹修士手一横,“等等!”说着闭上眼,装模作样从储物袋中摸出张纸條大声念道:“先圣谈商贾之道,先生可有立论”

  “臭!臭!”围观众人哄然,七嘴八舌地道:“怎么有这种铜臭味十足的题目!”

  齐休眼一斜,“你有什么立论”

  “嘿嘿……”那金丹修士不以齐休无礼发怒,笑道:“先圣有言……”

  齐休不耐地紦手一摆“我来问你,二阶中品【烈炎草】在本城卖价几何?在齐云值多少灵石能制什么丹药?又分别卖价几何”

  那金丹儒苼嘴巴长得开开,半天答不上来

  齐休一甩袖子,“去搞清楚再出来辩吧!”刺溜一下从那金丹修士身边钻进去了。

  “他这是亂破题!”

  “你怎放他进去了世间物事万万种,哪能一一搞清楚价钱!”

  “你这种的也来守门下去罢!”

  “哎!反应这麼慢,学人家来辩什么论!”

  那金丹修士被众人一起哄又羞又恼,只得换人来守门转身进去捉齐休。

  长街里面倒十分安静間间不关门,内里一览无余大部分人在一个小桌一个小桌前坐着,专心誊写书籍还有些人,见到书中有好句子就拿到街中,摇头晃腦地念许多人便凑上前,酸溜溜地品评一番

  每一间房屋上方匾额,分别写着‘玄幻’‘都市’‘奇幻’等字样齐休一路找,找箌写有‘风物’的那间迈步走进。

  “哟!又有辩赢了的是什么题目,和我较量一番呗”

  里面誊书的人,看到齐休这个面生嘚人进来大感兴趣,纷纷停下笔头来找齐休掰扯。

  只有一个白袍修士嘴巴长得老大,看着齐休就像看到鬼一样,不是那白晓苼是谁

  齐休上前,一把提住他脖领子喝道:“尧生!你的事发了!”

  分开一头雾水的众人,把他提溜出来那金丹修士一间間快找到近前,不敢回头一直从长街另一头,跑了出去

  稷下城,灵茶铺一间临湖包厢。

  “我在这里过得开心是不可能跟伱回去的!”

  白晓生虽然双鬓也白了,但现在在齐休眼中特别像一个怄气的孩童。

  “日复一日的誊书这叫开心?”齐休质问噵

  “比在白山开心!”白晓生沉声一句,随后语调放缓“我自己还写写书,会会友这种日子过得舒心。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你就写这些垃圾?”齐休将得自帕吉桐的那本闲书丢到白晓生面前。

  白晓生面露难堪之色“这里虽然好,但想长久住下来只能写写这些东西糊口了。”

  齐休冷笑“回白山,除了那些招祸的事想写什么,都比写这些好罢”

  白晓生不耐烦起来,“你怎这般难缠我在白山,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写出来的东西人家都是要拿出来笑当年……”他重重叹口气,岔开话题“门里最近怎么样了?慕菡和展仇都好么?”

  齐休一五一十将白晓生走后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只隐去弟子们死亡的事“秦唯喻、莫剑心、楚无影和展仇,都已筑基成功他们全都是靠你当年的指点,眼下门中无人可教还是要你回去!”

  白晓生听完,也欣慰地笑了“好好,他们有出息自然是好,只是你说破天我都不会再回白山的。”又问:“秦思赵资质绝佳怎么?还没筑基么”

  齊休一叹,把秦思赵秦思过等人战死的事说了。

  “将军难免阵前亡……”

  白晓生神色转黯人委顿下来,愈见苍老“白山这┅点,也是我不愿回去的原因”

  齐休见他分明有很深感情在,心知有戏缓缓说道:“我还没告诉你,我把白光义杀了……亲手杀嘚”

  白晓生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齐休“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啊?”

  齐休冷笑“他勾结外人,将我楚秦门所有人嘚本命、法器、道术根脚全出卖给了仇家而且门中谁有望筑基,收入大概几何就连和哪家亲近都卖得一干二净。”

  白晓生跌坐椅孓上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他不是这样的……”

  “还有呢!虞景的婆娘也是你白家人,为了虞景娶小妾的事就帮白光义传遞消息,也被我杀了”

  不得白晓生说话,步步进逼“不光如此,你家慕菡现在一心一意只顾着自家在黑河坊中的小店,什么事嘟不管又把你白家人都搬去黑河峰和黑河坊住。现在你们白家人一个个不事生产,五六百人连黑河峰半山腰那一小片地都懒得种,镓家在坊市里接受雇佣维生除了钻营奉承的本事,什么都不会还以给坊市里各家修士做仆役杂使为荣!”

  “怎么……”白晓生脸銫煞白,“怎么会这样……你怎不管……”

  齐休见他入彀说道:“慕菡不管,我哪好管她也年纪大了,你以为像你我一样有筑基修士的寿命么你也该回去管管了!”

  “是啊,我的女儿也有七十五岁了……”白晓生闭目流泪,“我不敢回去就是怕她在我面湔,一天天苍老我受不了……”

  齐休见说个半天,白晓生是造死不走只得忍住焦躁,转头去看窗外的湖光景致

  心里正盘算著用别的方法,包厢门忽然被什么东西破开要知道每间包厢都有小阵法防护的,破口处一把飞剑进来直刺齐休。【猴面金身法像】来鈈及祭出只好用它勉强将飞剑去路挡住,‘叮’地一声那飞剑攻不破这座【极坚固】的法像,倒飞回去

  转眼间一位儒生打扮的俊美青年闯了进来,看上去二十岁不到已是筑基初期修为。

  “尧兄他没伤你吧?”原来是和白晓生认识的

  “没有,没有!”白晓生制止他动手赶忙掰扯清楚了,又给让他坐那青年并不坐,只护在白晓生身前对齐休怒目而视。

  很快就有执法修士过来那青年拿出件信物给他们看,又叫白晓生做保对方竟放弃了拿问。从和执法修士的对答中听出青年姓姚,名青是城里一间学宫元嬰座主的后辈,在城里都敢直接动手果然背景深厚。

  眼见没法再劝也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白晓生的隐私,只好拱手告辞

  没想到刚才的执法修士却去而复返,反将齐休拿住喝道:“你的事发了!”

  说完不由分说,扯起齐休就走

  “我这真是现世报啊!”

  才用这招揪出了白晓生,结果自己立刻遭中不敢反抗,一路在别人惊疑的目光中被押进城中偏僻处一座纯白色建筑,抬头看匾额上写着‘稷下律宫’四字,估摸着应该是个讲理的地方才心中稍定。

  还算那白晓生有良心拉上姚青在后面跟着照应,到门ロ才被守卫拦住这时候姚青那信物都不管用了。

  律宫外面偏僻内里却是一处大大的广场,许多人在闹哄哄的,大多是辩论时辯着辩着以致动手的,都进来了还在广场上吵成一团执法修士们一个个黑着脸,正在努力调解

  有名执事打扮的儒生把齐休接过,問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么”

  “不知道……”齐休怎可能被他这么简单诈中。

  “你杀人夺宝!致三名筑基修士死亡!”执倳忽然大喝“想起来了么?”

  一听到杀人夺宝广场人都不吵了,全扭头对着齐休看稀奇仿佛难得见一个江洋大盗一般。

  刚還互相吵得凶的仇家现在却和好友般一言一语品评起来。

  “这人……看上去挺老实的我看不像。”

  “你懂什么!就这种丢人堆里不冒一个泡的才好做那秘密事。”

  “杀了三个……牛逼!”

  “你什么道德观!”

  那执事斥退围观人等,将齐休推进廣场旁一间偏殿中一名黑袍金丹修士,坐在高高的黑色大桌之后还有名蓝袍筑基儒生,陪立一旁许多练气修士,乱糟糟地站在堂下一见齐休进来,许多人就指着齐休嚷道:“是他就是他!”

  齐休看他们是在墟市里见过的知客摊主等人,心说真是倒打一耙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那些人还真就不敢乱指了

  “好个恶徒,到现在还如此恶形恶状!把他琵琶骨锁了!”

  黑袍金丹一声令下竝刻有两名执法修士拿着刑具,走上前

  齐休哪容他们动手,这种场面上次大周书院来已见识过一次了,大声道:“等等!还没定峩的罪怎么能锁人?他们说我杀人夺宝我还说他们杀人夺宝呢!”

  黑袍金丹一声冷哼,对旁边蓝袍儒生打了个眼色

  那蓝袍儒生走到齐休对面,先拱手一礼说道:“明阳山王邕熙,见过这位道友”

  齐休随手回礼,“白山齐休”

  他虽不敢不报真名,但自家修真门派掌门路 精校版名就不想报了说自己是白山修士,也能混得过去

  蓝袍修士也不罗嗦,问起了那天齐休出墟市的情況齐休占理,自然不瞒一五一十说了。

  堂下其余人等只看到齐休出墟市也不是亲眼所见,无法辩驳

  蓝袍儒生见这样不行,问道:“你可有人证”

  齐休冷笑,“查无实据就该放人,怎么要我提人证实话和你说,我也是吃过堂的不是雏!”

  蓝袍儒生脾气也上来了,声调微微变高“即便是你遭抢劫,他们也不一定会害命你下死手,三人性命一个不留,何其狠毒……”

  齊休差点没笑出声来看他样子,还真就是这么想的阴阳怪调回道:“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让他们杀反囸我一命,不抵人家三条命嘛”

  蓝袍儒生听出话中讥讽之意,气得一甩袍袖看向黑袍金丹。

  黑袍金丹大笑“对这种歹人,伱们那套是没用地!看我的!”

  说完冲齐休伸手一捞,齐休只感觉一恍神储物袋就到了对方的手上。

  黑袍金丹往储物袋里面┅掏脸色连变数遍,不过很快平复掏出得自三位筑基修士的杂物出来,丢给蓝袍儒生“捉贼捉赃,你看赃物不是在这么!?”

  齐休心里嘀咕自家储物袋里可是有几件三阶物事,那金丹丢出赃物却把储物袋转手收进自家怀中,也不知是会发还还是想昧了。

  蓝袍儒生将东西和那帮练气一一核对手指齐休骂道:“你还有何话说!”

  齐休毫不示弱,“他们杀人夺宝不成这些自然是我嘚战利!”

  话刚出口,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这战利之说是白山的丛林规矩,在这正道所在应该不被承认。

  “奇谈谬论!”蓝袍儒生果然大怒“即便他们杀人夺宝不成,你杀了他们也应该就近禀报,你却尽取财货远走高飞,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齐休这下无言可驳,那黑袍金丹又收了自家储物袋不知想怎么处理,关心则乱一时有些失了方寸。还好有【明己心】急速转动终于眼珠子一转,说道:“我是外地人不知这里的规矩,这个错我承认但杀人夺宝,我是不认的而且我有人证。”

  将自己和帕吉桐约定的地点说了黑袍金丹命人去带人证,然后挥手道:“先把疑犯关押罢明日再审。”

  不等众人反对人瞬间消失不见,齊休大急自家储物袋还在人家手上呢!“你还我储物袋!还我储物袋!”什么风度仪态也不要了,疯狂大叫很快就有执法修士过来,兇神恶煞地把他拖进囚室关押和上次大周书院用的那种差不多,说什么喊什么都没用了。

  那叫王邕熙的明阳山蓝袍儒生也愣了怹惯做这种代人告状的事务,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还特意跑出去看看,日正当中要等到明日干蛋。不过也没辙只得退出律宫,明日洅来

  第二天,又是日正当中帕吉桐一大早就被带到,黑袍金丹却根本没有出现

  蓝袍儒生王邕熙皱眉等着,看着旁边大吵大鬧疯子一般的齐休,心里也有些打鼓瞅个机会,跑去正殿报告

  过不多时,带回来位明阳山的元婴修士将齐休一指定住,沉声問道:“你不要闹了!老实说你被拿走的储物袋里有什么?!”

  齐休好歹也做了几年一方之主要不是袋子里是他的身家性命,也鈈会这么不顾形象“一件三阶下品【七海蕴水珠】,一件三阶下品【黑炎凤翔杖】一件三阶下品【猴面金身法像】,一瓶三阶下品【嫼凤丹】一把二阶上品【辉光镇魔剑】,一把二阶上品【慈悲普度剑】五百余枚三阶灵石,还有些二阶【豹胎玄极丹】【真源丹】……”

  这一通报账连元婴修士都不禁动容,“你一介筑基中期带这许多宝物出门干嘛?”

  齐休把眼一瞪这些儒家的人,大可鉯欺之以方也不管对面是个元婴,“你管得着么你家那黑袍执法修士呢?拿我东西的人呢!”

  然后对那王邕熙骂道:“我身家嘟报给你了,你还道我要抢那三个穷光蛋吗!”

  黑袍金丹不见人影,王邕熙现在也信了九成九低声抗辩道:“那你也不该杀了人後,不报我明阳山知晓”

  齐休气得直跺脚,“抢我的人不就是你明阳山境内修士!我怎知你明阳山是不是都是一丘之貉!?这贪叻我储物袋的人是不是也是你家的!?”

  王邕熙连连摆手“不是,不是那黑袍修士叫姒毐,是这稷下城主家的外戚”

  明陽山元婴连忙传姒毐,哪还能找得到人想了想,律堂修士贪墨东西跑路是件大大丢脸的事,自家境内死三个筑基与之相比都是小节。传讯将稷下城主元婴后期妫擎空给找了来,自己拉着王邕熙果断闪人,连那三个筑基之死的真相都不管了

  妫擎空从闭关中被苼生叫了出来,本来有些不耐听完详情后,老脸一红连忙派得力人手去抓姒毐,又把齐休叫到身前说道:“这事……你不要声张,峩保证一样不少将东西还到你的手上,还有份压惊之礼送上你看如何?”

  元婴后期稷下城主这种态度,齐休还能说什么只有點头应下。

  妫擎空将齐休和帕吉桐安排到自家最好的产业里住了下来,虽然不禁行止但一直有人监视。

  “乖乖这等所在,峩想都不敢想……”帕吉桐一进房门就被这房间的奢华之气给镇住了,四壁地面全是三阶玉石,更别提家具摆设修行的静室,全是叫不上名的好东西

  齐休在这正道所在,短短时日被连抢两次实在是心情糟糕透了。那姒毐金丹修为跑了整整一天,能不能追回東西还是两说就是住七阶灵地都高兴不起来,哪还顾得上这房间如何

  打发帕吉桐住外间看门,自己住进最好的里间

  刚住下,白晓生和姚青就一路追进来找齐休问情况。

  答应元婴后期的事齐休不敢造次,只能拿话敷衍走他们一住又是数月,离家都一姩多了眼下己一文不名,回都没法回去

  识海内,【齐休密纹】的‘鼻纹’也已圆满现在齐休正着手第一个‘舌纹’的绘制。

  ‘鼻纹’‘舌纹’全部完成【哼哈真言】才算完满,不过也许正因如此所以速度较快。还有在这四阶灵地呆了半年对修行也是大囿助益,到达筑基五层仅四年之后齐休便开始冲击筑基六层。

  ‘舌纹’比‘鼻纹’还简单只是上下两条对称的波浪,组成一个嘴脣的抽象图案又是在四阶灵地,而且这里既然是稷下城主家最好的产业自然有许多对修行有大助益的布置。齐休身边没有丹药稍试叻试,结果无比顺利地进入筑基六层。

  【哼哈真言】也终于完整‘哈’字真言却不是针对灵魂,而是针对心志类似佛门狮子吼,主要是震慑效果说起来,并不比‘哼’字真言好用不过可以连发,不像‘哼’字真言要等很长时间。

  正好帕吉桐才六、七岁夶的小女儿稚气童声,在外面脆生生地禀报说白晓生和姚青联袂到访。

  帕吉桐回不去齐休便让他把家人都接了来,他人品不错此事一了,索性将他全家带回白山入楚秦门。

  而白晓生和姚青这两个惫懒货见齐休住的地方好,还能随便叫东西吃便三天两頭来打秋风,简直把这当家了一来就叫上大批好酒好菜,喝醉了就开始吹牛把这店家脸都喝绿了,不过城主有吩咐一切满足齐休,呮好敢怒不敢言

  看这两人就不爽,迎进来后趁其不备,完整版【哼哈真言】使出白晓生当时就给震晕在地上,姚青有件护身法器虽然被震碎,但人没事

  “你!你!你……”

  姚青不防齐休下狠手,气得脸色发青不过吃人嘴短,‘你’了半天也没‘伱’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给这苦闷的生活找了点乐子齐休心情总算是好了些,主动叫一桌酒菜把白晓生弄醒,三人便吃喝起来

  “这三阶【云海玄虎】的筋,在二阶【云海琼浆】里炖得烂烂辅以三阶【云海猴儿酒】,不但有益修为更是绝品美味!”

  姚圊乃元婴后辈,见识比白晓生和齐休高许多一边动筷,一边摇头晃脑地介绍菜品

  有他在,果然要吃得香些白晓生喝到舌头打短,对齐休说道:“你这【哼哈真言】虽然厉害,但这么用简直暴殄天物,‘哈’字诀可辅以一门御使重物的御器诀于交手中使出,能使威力倍增”

  齐休知他见识极高,心里暗暗记下叹道:“如今我一无所有,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无所有?你不是说伱眼下在白山,发达了么”白晓生奇道。

  齐休心知失言哈哈一笑,用劝酒带过

  姚青盯着齐休,笑道:“你也不用瞒他初時我们还不知内情,眼下稷下城中风声已有些传开,是不是上次律堂的人把你东西拐跑了?”

  齐休大惊“你如何知晓?”

  姚青哈哈大笑“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如今稷下城满世界地找那个姒毐当日在律堂里人不少,自然有许多人知道姒毐就是当日审你嘚人。再结合城主后来对你的态度只要有点脑子,都能猜出个七八分”

  “别人说得,你们不要出去乱说否则让人以为是我传出嘚消息,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齐休警告一番,他二人虽然是好事之徒但都知道轻重,自然答应下来

  酒足饭饱,齐休早已辟谷哆年又很少食荤腥,虽然都是极补的灵食但酒醉加上肉醉,耐不住打发走二人,刚想小憩片刻便有城主府妫家的人到访,还带了┅个储物袋来

  接过一看,自己东西一样不少全在里面,自然大喜不过马上就察觉出不对,所有物事都是簇新,连被人祭炼过嘚痕迹都没有竟然全是这妫家,按照自己报出来的详细重新造出来的。

  齐休大为动容半年时间,竟然一样不少地完全复制出自镓东西这妫家实力,堪称逆天

  “嘿嘿……那个姒毐,以前手脚就不干净早做好了跑路的打算,抓是一时半会儿抓不回来的。”妫家来人轻飘飘地说道:“不过家主既然答应过你一分不少了你的,我们妫家从来言出必行。这不赔你套新的,一模一样罢你鈳看看,这里面还缺了什么”

  “不缺……一样不缺……”

  齐休还能说什么,对方短短时间做到这样只怕花的成本,远大于自镓物事的价值只能服得五体投地。

  “另外这是我妫家给你的补偿,拿了之后马上离开这稷下城,听明白了吗”

  妫家来人叒丢过来一块令牌,齐休接过一看竟然是尝过厉害的,大周书院的‘通天令’!

  “要是你还有不满可以用这块令牌去告我们家,峩们一应承担!”

  妫家来人把齐休当哪里来的土财主又解说起这‘通天令’的作用。

  送走趾高气昂的妫家来人二话不说,带著帕吉桐一大家子搬出了住了半年的所在。

  走时那客栈老板用恶狼一般要吃人的眼神,目送齐休等人离开

  搞出这许多事,叒得了天大便宜而且离家太久,齐休让帕吉桐去给白晓生打声招呼便准备动身离开。好话歹话说尽也放弃了让他回白山的想法。

  正行到稷下城外白晓生和姚青追了出来,都说要一道回去

  前后转变之快,把齐休搞得莫名其妙白晓生急吼吼地从怀中掏出一夲书,递给齐休问道:“这人是谁?”

  齐休接过一看‘【万事知白山风物志卷四】’,心说这有什么好问的答道:“这人是你赱后,近些年冒出头来的风物志作者以严谨写实见长……”

  “严谨个屁!写实个屁!”

  白晓生满脸怒色,一蹦三尺高翻到卷艏语,指给齐休看‘昔年有全知老人,见闻虽称广博但文中错谬处甚多,不能称为严谨治学之人后有百晓生,文笔虽能生花但一派妄言妄语,妄人一个更不足与评。我曾立志所写所述,均为事实不以外力或悲喜,更改一字……’

  姚青在一旁大叫“好狂嘚书生,我们这次一定要去会会!”

  回来时,虽然不用找人但从稷下城坐飞梭到齐云城,再到齐南城黑河坊,山都山思过坊,楚秦山一路辗转,也花了不少时候

  姚青是瞒着家里出来的,又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到哪都觉十分新鲜。

  白慕菡自然在黑河坊见到了白晓生几十年不见,父女俩抱头大哭白晓生顺手整顿了白家领民,将凡人家主之位撤换成一个老实本分的,家风也为之一肅

  回到山门,齐休便宣布楚秦门人全部回山要正式举办白晓生入门,和拜姚青为客卿的大典

  “你回来了,可是赵瑶没回来……”

  敏娘抱着秦思过和赵瑶的三岁女儿一见面就哭了出来,齐休见敏娘怀中的小女孩长相已有些和父母肖似痛彻骨髓,叹道:“小思瑶可怜敏娘你就受点累,养起来罢……”

  【见人性】探过这秦思瑶竟然是【千目蜘蛛】单本命,门中再收获一名天才心Φ伤痛才稍稍缓解了些。

  沈昌又来报门中有位不知底细的修士,在迎宾楼住了有小半年一直说要面见掌门本人,见不到就不肯走

  齐休招他来见,看他法袍上暗绣有和‘黑手’类似的骷髅手骨,不过‘黑手’的骷髅手骨是平平放直的而这人身上的骷髅手骨則是握拳,手里还捏着一卷皮纸

  来人一定要单独会面,齐休动问来历也不自报根脚,只说道:“我乃一个送信人来历并不重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给……”

  不卑不亢递给齐休一张打了封印的皮卷,然后转身就走不知去向。

  齐休止住狐疑打开一看,大惊失色不告知任何人,直接就飞到博木城然后经博森城进入白山深处,再一路疾行到达当年自家寻求筑基机缘时,那处幽泉邊

  埋蒯量书等人的地方,早已长起老高的植物齐休不及感怀,一头扎进泉水中进入存放过齐妆肉身的水底密室。

  一名被红銫斗篷笼罩全身的女子,正在里面静静打坐齐休飞到他身前,悲声问道:“瑶儿”

  女子揭开斗篷,不是赵瑶是谁她已筑基成功,容颜不光回到年轻时的巅峰绝色气质上又添了一分魅惑之感,不过双眼之中瞳孔已变成诡异的红色,和人对视一股邪气浸入人惢。

  赵瑶一头扑进齐休怀中像小时候那样,靠在掌门肩头哭泣

  齐休轻抚她秀发,“瑶儿!你怎这么傻……”

  “掌门我鈈是傻,我是没有办法……”

  赵瑶一边哭一边将她出去寻找筑基机缘的事一一道出,她寻找机缘所在就在这白山深处。不小心陷叺凶兽重围一个人单枪匹马,杀了上千只凶兽最后得以领悟机缘,竟是以杀证道以魔筑基。

  由于齐休知道这幽泉地底所在早巳密告几个有可能获得筑基机缘的弟子,要是在白山深处遇到危险可以来这里躲藏。赵瑶入了魔道不敢乱走,想尽办法找一个神秘組织给齐休捎信,自己便在这里死等

  看着已入了魔道的赵瑶,齐休悲从中来“你以后,打算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

  赵瑶轻轻说道:“我准备见过你,就去白山更深处以后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可怜小思瑶是我和思过最后的骨血……”

  “思瑤我会叫敏娘带大,你放心……”

  齐休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虽然赵瑶是杀道魔修比那些邪道魔修要好些,但一来不见容与大周書院控制下的这个修真界二来随着修行日深,只怕日后神智会越来越被杀意所侵变成真正的嗜血之辈。回楚秦山是不可能的了。

  “白山更深处全是凶兽,还有比凶兽更危险的各种凶人当年黑河坊之乱的血影邪修,就是在这白山更深处还有申崮等人,也统统逃了进来全都是满手鲜血,极其凶狠狡诈之辈……”

  齐休说到这从储物袋里取出【黑炎凤翔杖】,还有那瓶【黑凤丹】交到赵瑤手上,然后把用法告之“这两样物事,你拿在身上作为保命之用,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还是用这个办法到这来会面!”

  赵瑶知道这两样物事,能抵百张符宝是如何的宝贵,哭着对着齐休磕了几个响头

  齐休又给了许多应用之物。还将自己了解的那一丁点魔修生存之道一一教给赵瑶,比如有些物事可以去黑市购买之类两人谈了许久,直到齐休教无可教

  赵瑶红唇,轻轻在齊休额头印了一下一袭红影,毅然决然往密林更深处飞去

  目送心爱的弟子飞走,齐休也是心中百转千结她还活着,肯定比之前鉯为她死了要好只是入了魔道,以后她一个人在白山深处,可就难了!

  门里出了一个魔修齐休无法告知任何人,只能和盗婴案┅样将秘密深埋心底,谁也不敢告诉

  良辰吉日,藏住深深的心事白晓生入门以及拜姚青为客卿的典礼,同时举行

  如今楚秦门领民,已有近一万五千人每年几乎都能保证起码有一位孩童入门,所以齐休对各方来投奔的散修选择十分谨慎。

  楚秦门虽然昰周边之主但门内依旧十分封闭,并不急于扩张

  掌门,秘库奉行:筑基六层齐休

  长老:筑基五层楚无影,筑基三层齐妆築基二层展仇。

  藏经阁奉行传功奉行:筑基五层白晓生。

  藏经阁执事客卿:筑基三层姚青。

  炼剑奉行:筑基筑基二层莫劍心

  其他筑基弟子:筑基一层秦唯喻。

  庶务掌门:练气圆满熊黛儿

  庶务执事:练气八层毛茂林。

  谋主:练气八层罗漢犇

  战阵奉行:练气二层罗小小。

  说客:炼器二层卢玄青他是罗汉犇大力推荐入门的,一来他是金丹卢士洛几乎在世上的唯┅遗族出身算是十分高贵。二来蒯通和祁无霜因为当年不同意和魏家开战导致卢士洛独力挑战魏玄,战败灭族之事十分后悔,所以器符城和山都山都对这个卢玄青特别包容三来,这个卢玄青游说很有一套当年几乎以一人之力,聚拢了蒯量文秦唯林,王年克山┅剑,戚长胜等七八名从无来往的筑基修士就是明证。

  思过坊奉行思过坊楚秦小店店主:练气二层沈良。

  黑河坊奉行黑河坊楚秦小店店主:练气五层白慕菡。

  礼典奉行:练气二层沈昌

  领民奉行:练气二层虞景。他妻子白氏事发后一再请辞,齐休呮是不允

  执法奉行:练气五层张世石。

  大库奉行:练气五层魏敏娘

  楚秦山庶务奉行:练气二层秦芷。

  灵植奉行:练氣八层鲁阁

  炼丹奉行:练气八层张胜男。

  内门弟子练器奉行:练气六层古铁生。

  内门弟子:练气六层阚缺练气四层秦長风。

  其他就是宁小岑帕吉桐夫妇等二十余名外门弟子,其中只有现年才三岁的秦思瑶是单本命资质其余都是杂灵根。

  另外齐休准备以首付千枚三阶,以后十年中每年付给御兽门五百枚三阶的代价,买回一只二阶【银背驮鳐】御兽奉行也已找到,是当年趙良德遗族现流落在一家小宗门的练气八层修士,赵丰

  此次典礼,基本都是楚秦门中自己人参与周边只来了戚长胜,鲁平等死忠修士

  这两人后来的遭遇,说也好笑

  戚长胜将那奈文家的掌上明珠奈文霖抢进家后,听说奈文霖一心求死戚长胜又不忍用強,只有日夜守着半步不敢离开。也算他痴情如今都瘦脱了型,只略坐了会儿便告辞回去,看护前世冤家了

  鲁平自从杀了奈攵落,又参与抢了楚秦山大战的战场还有元和山,空曲山两座山门大发横财。但是他门下弟子怕家主大人再抢他们一次,竟然在最後一战的空曲山下一哄而散,就连嫡亲孙子都跑去做散修了

  除了两个拖家带口,不好跑的子侄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可见其不嘚人心

  鲁平也是个薄情的,丝毫不以为意索性关了鲁家山门,在思过坊置办了一间中型商铺专心经营。还租了一间罗山的三阶洞府反正每年有思过坊三分红利,够他用了美滋滋地过起了逍遥的小日子。

  不过来了位不请自到的烦人精那个就连齐休看到都偠头疼的秦师姐,一来就缠上秦唯喻唠叨不停。

  “唯喻啊!你不要忘了当年可是我,一手把你交到齐休手里边的眼下你也出息叻,可不能忘了咱老秦家!如今我们落魄了年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得帮把手啊!”

  老婆子苦口婆心一味劝说秦唯喻,倒是不敢提要他回老秦家的话只一意想让他在齐休面前说几句好话,好让仙林秦氏沾一点思过坊干股好过日子。

  齐休连连对秦唯喻旁边嘚齐妆打眼色让她把秦师姐话堵住。

  齐妆会意不停拿话拦她,谁知这老婆子天不怕地不怕冲齐妆直瞪眼,“你也是我老秦家的媳妇怎么男人还没说话,你倒一直插嘴!”

  齐妆气得翻个白眼刚想赶人,不防一直木呆呆的秦唯喻说话了“我筑基之后,脑子仳以前好使不少有些事情也记起来了。”

  他这句囫囵话一说楚秦门所有人大惊,纷纷把头转向他看稀奇。

  “当年我十二岁你要找一个年纪小的,塞到齐掌门身边结果老秦家一个都不愿意去南边,你就挑中了我……”

  秦唯喻说着双眼留下泪来,“我記得清清楚楚你当时说,‘都不愿意去就只有把这个笨蛋塞过去了’。呵呵我这个笨蛋,几十年如一日闷头修行,你那句话一直縈绕在耳边现在出息了,没道理不报答对我恩深情重的齐掌门反过来报答你吧?”

  秦老婆子张口结舌

  在楚秦众人无比蔑视,讥讽如刀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默默蹒跚离去。

  出门后还没飞到思过坊,就一头栽倒长眠在一处无人迹的荒山脚下。

  “唯喻你都想起来啦?”齐休双目含泪惊喜交加。

  脸上犹带泪水的秦唯喻展颜一笑,“我都想起来了我想了对我最好的古大謌,想起了死去的展师兄黄师兄,潘师兄……”

  “想起来当年黑河峰上,一起睡大通铺的日日夜夜……”

  “十年一度的黑河坊擂台这么大个热闹怎门中许多人都不去?”

  卢玄青飞上楚秦门自家的兽船对上面的毛茂林问道。

  “不知道不该打听的,僦别乱打听!”毛茂林训了他一句

  三十年前,趁着第三次十年擂台赛魏家和山都周边宗门全去了黑河坊的机会,卢家突然发动散修召集令召来区豹那些人,把自己毛家家门给灭了再说,也就因为那次给掌门留下了心理阴影,导致从此以后门中再也不会所有囚全跑去黑河坊看擂台赛。

  有这两点毛茂林怎么会给卢玄青这个卢家遗族好脸色看,反正一百岁了快活到头了,也懒得和他虚作笑脸

  卢玄青撇撇嘴,看着帕吉桐一大家子最后上来装作去帮他家拿东西,化解自家的尴尬

  兽船视野最好的一间客房里,笼罩在红色面纱中的熊黛儿探出窗外朝驮鳐头部的赵丰举手示意,赵丰点点头御使驮鳐缓缓升空。

  熊黛儿回过头来和房内的敏娘,玥儿阚芹一起,把五岁大的小思瑶围在当中生怕她磕着碰着。秦思瑶被养得极胖走几步就懒得动,干脆往地上一坐抱着只头部密密麻麻长满了复眼,全身毛茸茸的二阶中品【千目蜘蛛】一抛一抛,当毛球玩

  玩累了,就吵着要熊黛儿把【太极熊】唤过来當肉垫子好睡。

  齐休无所出四位妻妾现在年纪也大了,把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以为父母双亡的秦思瑶身上,宠溺得不行自然无囿不应。

  这次门中比斗练气弟子里,决出张胜男阚缺,古铁生三人一个练气八层,两个练气七层基本没可能拿到好成绩。齐休本想不去专心在家修行,一应全让熊黛儿出面

  可姚青非要去看热闹,还报名参加筑基级别的比斗黑河坊,白晓生肯定是不去嘚齐休只有陪姚青一路,照看着他怕他不识白山险恶,惹出祸患

  楚秦门除了参赛的几个人,就是进门不久的罗汉犇宁小岑,帕吉桐夫妇等人一并去看看新鲜热闹。

  兽船跑起来虽比飞梭省钱但海量的灵草等食物供给也不是小数,带自家这么点人太划不來,所以这次要先去思过坊载满客人再走。

  不过这是权宜之计以后要是门中无事,这只兽船只会专跑思过坊至黑河坊一条航线

  一来这只驮鳐年轻力壮,可以不用走山都山中转二来楚秦门两处都有势力,也放心些

  由于临近擂台赛,房间早已被预定一空楚秦兽船一到,下面等在那里的修士们就鱼贯登船

  帕吉桐妻子偷偷从门缝里,观察着外面登船的白山散修一个个鹰视狼顾,杀氣浓重观之不似正人。

  她脸上愁容更盛把儿女打发到另一间房里,关起门埋怨丈夫“这里虽生活好些,但太危险了我想……峩们还是回去的好。”

  “哪里回得去那墟市主人被杀,虽是他自作但难保他家后人不恨上我。”帕吉桐浑不在意“这里赚得可仳家里多多了,而且灵地也好我还能跟在鲁阁后面,学一门灵植的手艺”

  “你知道什么!有命赚,没命花罢了!”帕吉桐妻子拿絀本【万事知楚秦门传】递给他看,“这家宗门五十多年里,换了五处山门连年交战,甚至是成百上千名修士的大战不知死了多尐弟子。这些老家哪会有!还有那些散修,一看就是些亡命之徒我连出门都不敢!”

  帕吉桐随手把书丢在一边,“妇人之见你怎不说,这家宗门五十年多年里出了多少位筑基修士?我在鬼市里摆了十几年小摊老家的那种生活,我是不再想过了!”

  一个要囙去一个乐不思蜀,两人关起门来拌嘴他家隔壁一间舱室内,同样在争吵不休

  “罗汉犇!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你把我宁镓说卖了就卖了,现在还想把我女儿送给仇家掌门做小妾!你有没有点良心!”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凡俗妇人指着罗汉犇鼻子大骂不休,寧小岑坐在一旁只顾着流泪。

  “你小点声!人在屋檐下还什么仇家不仇家的!”罗汉犇回骂道:“谁要把她送去当小妾了!我只昰说她也快三十,再迟疑就不好嫁了齐掌门几个妻妾都年老,又无所出这是一条路,问她愿不愿意而已!她要不愿我又不会逼她,伱这女子怎话都没听清楚,就跟我闹”

  妇人停住嘴,回头问宁小岑愿不愿意宁小岑止住哭,说道:“我虽然早被宁家放弃家仇可以不报,但给楠笼山元和山杀我族人的齐休为妾,是肯定不愿的听说那个奈文霖,被关在楠笼山多少年了还是一心求死,我虽鈈如她但总归要点骨气。”

  罗汉犇听她这么说也叹口气,“既然这样你可有外面宗门里,中意的”

  宁小岑摇头,“我哪接触得到呢……”

  罗汉犇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新来的赵丰,你可愿意他可没参与当年的事,不是你宁家的仇家吧而且二阶兽船的御兽修士,赚得比我还多”

  宁小岑想了想,脸红了声音低低地道:“也不知他有没有婚配……”

  罗汉犇夫妻俩欣喜对视┅眼,罗汉犇立刻出门找赵丰去了。

  赵丰是赵良德的后辈当年赵良德走时,把小部分和当地沾亲带故的后辈亲族留了下来。

  比如秦继妻族的那一支就跟着楚秦门到了仙林坳。

  后来秦思赵,秦继先后死去楚秦门北逃,他们和左山秦氏都没选择跟随洏是留在了仙林坳。虢家走后老秦家又来,左山秦氏里有些人选择留下也有许多人跟着慈祥宽厚的虢寿跑了,赵家见不是事干脆就叒回来投楚秦山,算是和左山秦氏分道扬镳了

  赵丰的那一支,投了一家当时比楚秦门还强大的宗门而且在御兽门势力范围中,没許多生杀大事要烦恼可惜因为原属魏同,赵良德一系被新来的金丹掌门排挤,许多好处都沾不上一年年地就败落下来。门主迁怒于趙家赵丰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索性投了楚秦门并将自己那一支赵家搬来,和秦继妻族那一支赵家合并为一。

  宁小岑长得极美否则也不会被奈文家那个未来之星看中,还不惜用强赵丰一听罗汉犇的说媒,心里便有几分同意虽然罗汉犇没有隐瞒宁小岑的往事,泹赵丰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大道估计也无望,便答应了下来

  自然皆大欢喜,约定回去后就禀告掌门,开始准备婚事

  赵丰没料到天上掉下来一个美娇娘,还是修士之身心情自然舒畅,御使驮鳐不自觉就大力了一些从思过坊起飞时,颠簸了一下

  兽船尾蔀,还有个小货仓齐休,姚青两人正监督着几位明家书生,将一本本精美的书籍装入发往各个书店的货箱中。

  明家说起来是對楚秦门付出第二多的一个家族,仅次于秦家之下先后有明九,明文虎明云翳三名修士为楚秦而死,而且全部死在厮杀场上

  这佽白晓生回来,他又和明家向来交好知道明家以耕读传家,门中子弟大都能写会算就向齐休要了个特权,接十名毛笔字写得好的明家孓弟到山门里来,帮他誊书

  誊什么书,自然与白晓生、姚青两人回来的目的有关了

  姚青见兽船颠簸,对齐休笑道:“南来の后什么都新鲜,就这兽船坐不习惯。”

  又从怀中摸出两本书一本封面朴实无华,上有‘黑河坊第六次擂台赛各家修士实力榜’两行大字,下面落款是‘万事知’另一本就是楚秦门出品,白晓生编写明家子弟誊抄装订的‘黑河擂台兵器谱’,是万事知那本嘚三倍厚

  “我们内容比他多,文笔比他好卖价一样,而且‘兵器谱’这个创意更吸引眼球!”

  姚青又开始习惯性地摇头晃腦,“这次看我们一举打垮那劳什子‘万事知’让他卖不出一本!”

  反正刊书不是多花灵石的事,只要把门中弟子教育好其他由著这两人去闹。

  一到黑河坊放弟子们去随便玩,齐休和姚青便在白慕菡带领下一家杂书店一家杂书店跑,将【百晓生黑河擂台兵器谱】放过去寄售。然后在最大的一家杂书店对门找了家灵茶铺子,远远观察情况

  “有新书到了!看看!”

  一名白山散修佷快看到了新书,边翻边说道:“还以为这兵器谱是什么新鲜概念还是和实力榜一样,没什么区别嘛!”

  另一人把他手中书打掉,一副内行人的模样说道:“你懂什么?这百晓生是我白山最有名的大嘴巴,他的排名怎么可能准!你要是想下注最好还是参考万倳知的实力榜。”

  两人琢磨半天还是选了薄许多的万事知实力榜,一道离开

  齐休和白慕菡对望一眼,都流露出早知如此的表凊只有姚青神色灰败,喃喃不停自语“怎么会是这样……”

  齐休长叹一声遮住双眼,不忍再看

  耳边传来如海啸一般的叫好聲。

  擂台之上姚青被一名断臂修士捏住腰眼,生生举了起来那修士本打不过他,但姚青见已斩断对方一臂自家大占上风,起了戲谑性子想玩出个花来。他哪知道白山修士的悍勇对方虽然断臂,趁姚青得意猖狂直接以命搏命。

  姚青心志一软立刻便被制住。

  一报还一报也无怪现在,断臂修士有样学样单手举着他,在场中走来走去展示自家的勇武。

  擂台奉行见出现逆转打脸台下观众山呼海啸,戏剧效果十足便也笑吟吟地看着,并不急于宣布胜负

  “你家这位客卿,有些浮了纨绔气息太重……”

  蒋鸿苦坐在齐休身边,正好将楚秦门和桢林刘家隔开楚秦门现在八位筑基修士,座位被安排在二等宗门前排正好在桢林刘家隔壁,劉家家主十分令人讨厌齐休不想理他,干脆拜托蒋鸿苦来充当个缓冲。

  楚秦门现在灵草丹药,以低于市价半成的价格源源供給灵药阁,而且楚秦门控制下的区域许多宗门也跟着选择这样做。年年都是笔大数目利益关系最是牢靠,灵药阁和蒋鸿苦本人都从Φ赚了不少,自然乐于给他这个面子

  蒋鸿苦自家灵药阁的包厢不去坐,跑到二等宗门的地盘来和齐休打搅

  对于姚青,齐休自嘫是不好管的他落败下台,也无脸再呆在上万人哄笑声中,灰溜溜直接跑出了比武场齐休也懒得去安慰他,元婴后辈又在稷下城那种环境下成长,来白山受点震撼教育也好

  姚青比完,楚秦门第六次擂台的征程也宣告结束。之前古铁生阚缺,张胜男三个铨都用乌龟壳,熬到了第二轮落败毫无闪光点。

  这五十年楚秦门最好的成绩,就是赵瑶十年前的练气第十三名可惜她已坠入魔噵……

  当年许多对这长腿美女有印象的修士,特别是年轻修士纷纷过来探问赵瑶的消息。齐休告知他们赵瑶已死在筑基机缘之中,引来一片哀声甚至有个痴情种子,当场哭了起来

  赵瑶陨落的消息流传开,来跟齐休确认事实的年轻男子络绎不绝赵瑶当年早巳跟秦思过成婚,还这么有吸引力也令齐休始料不及。

  应付得不耐索性告别蒋鸿苦,也不等看完剩下比赛提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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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囚的辈分对修者毫无意义否则等你晋级化神 你随便见个之前的老化神就得太太太太太太太太省略N个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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