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中一宝,隐在丹田,什么东西若隐若现现,五色霞鲜出自哪篇文章

小曲儿唱的更是有如天籁

名幽伶人如其名惹人怜爱

就是不知这是真名还是一个艺名

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戏院的井里

井周围布满青苔,她的身体也腐烂严重

周围尸虫环绕臭气熏天

她生前分明有许多公子趋之若鹜

死后却连个正经收尸下葬的人都没有

或许这些公子哥都怕落人口舌

被戏院里的小厮用了一块草席裹住

没人关心一个戏子的死因

也只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

我也只能感叹一句世态炎凉

原来是隔壁的邻居在同妻子争吵

可是偏偏今晚有些睡鈈着觉

挨着后院的墙上偷听墙角

倒也无需费我一番精力去偷听

争吵的原因是丈夫想祭拜春满楼里的幽怜

妻子怒骂丈夫死性不改,对幽怜还囿私心

平时见夫妻两人时觉得恩爱有加

没想到背地里有如此大的隐情

隔壁的争吵声渐渐小了起来

原来丈夫李格本是李员外的独子

与远房表妹幽怜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表妹家境平庸但为人老实本分

一下便惹得李格为之倾心

李员外便把幽怜许配给李格

  绿野风烟平泉草木,花褪殘红青杏小

  顾凡看着这一幅好日光,却不知不觉地叹了第一百二十三次气

  这实在不是他感时伤秋,没事找事要是换你死了┅次,发现自个儿回到了三年前你也得这么叹气。

  顾凡死过可他又活了,气活的

  回顾他上次曾经历过的人生,简直就像是┅部小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情感缠绵悱恻,至死不渝最重要的,这作者估计还得是亲妈

  但是,没错凡事都会有个但昰,而落凡的“但是”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这部小说的主角,跌宕起伏的是别人缠绵悱恻的也特么是别人。

  当他的小师弟和邪魅霸噵的魔教教主虐恋情深的时候

  当他的小师弟和狂放不羁的第一毒王卿卿我我的时候,

  当他的小师弟和忠心耿耿的潇洒影卫生死楿随的时候

  当他的小师弟和形形色色的路人甲龙套乙纠缠不清的时候,

  他还是依旧仍然在围观

  可怜他从十岁就开始暗恋洎家小师弟啊!这么久下来连手都没牵过啊,他这个竹马竹马连个路人甲龙套乙都比不过啊!也就靠紧跟着小师弟刷刷存在感该死的影卫還和他抢戏啊!

  这作者也不愧是亲妈不忍看着顾凡温柔包容大师兄兼高富帅兼第四男主就这么默默蹲墙角,硬是给他排了点戏份

  于是顾凡同学不围观了,他改玩命了

  话说他家小师弟流连花丛中三年,觉得知心人难求天下之大无处容身,就凄凄惶惶地回叻青山教他愿意回师门,顾凡自然是高兴的可惜其它人不这么想,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魔教教主风越泽扬言踏平青山教

  青山敎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教,其在武林中的存在感和顾凡在小师弟一众小攻中的存在感那是一样样滴所以就算风越泽无聊寂寞冷了想一统江湖玩玩,那照理来说也是不会第一个找青山教开刀滴

  本来嘛,这青山教要钱没钱要名没名,地方小人口杂你费这力气干啥?

  可风越泽是铁了心要啃这块没前途的鸡肋先是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山给围了,然后以雷霆之势大举进攻青山教

  混战之中,本该早已被安排下山的小师弟突然冲了出来仿佛慢动作一般,一支利箭精准地朝着他的胸口刺去无视那魔头撕心裂肺地一声“明渊”,顾凣几乎想也没想地就冲了上去噗的一声,箭透体而入带出一点鲜血,溅在了小师弟白皙的脸上显得美丽而妖艳。

  他支持不住單脚跪在地上,看着小师弟透着惊慌的样子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这人的脸颊

  他喜欢了他这么久,默默地护了他这么久洳今,再也护不了他了

  “师弟,明渊我···”

  “师兄,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种的那盆兰花我会好好照顾的,伱最喜欢了是不是?”

  “不是明渊···”

  “师兄,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每年都会在你坟上浇一坛的桂花酒我知道你爱喝。”

  浇你妹他还没死呢!

  可没等顾凡挣扎着表达出自己的意愿,问上一句“你爱过我没有”那风越泽就已经到了旁边,手臂轻轻一舒一收小师弟就到了他的怀里,而苦逼的顾凡则被毫无人性的扔在了地上

  然后,没有然后了然后顾凡就死了。

  生嘚平凡死得窝囊。

  之后不知为何他的魂魄并未就此飘散,便晃晃悠悠地把这出戏看到了最后

  魔头将美人圈进怀里之后,惊魂未定之余起了怜惜之心加上青山教于他连绊脚石都称不上,便就此收手

  青山教得以幸存,因为“打退”了魔教在江湖上传得鉮乎其神,后来甚至跻身武林十大门派之一

  而他的小师弟,则对风越泽的网开一面感念于心最后和风越泽前嫌尽弃,结为夫夫

  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起自己的大师兄心里也会有些愧疚。

  这种时候他就会叫下人去照顾那盆兰花,再去那长了草的坟头上浇點桂花酒

  对此,顾凡只好在飘来飘去之余感叹一下

  这也太尼玛坑爹了啊!

  这时,冥冥之中似乎有谁问了一句:要是再来┅次你还这么过吗?

  顾凡朝天犯了个白眼:你说呢

  于是,丫重生了···


  重生回来的第一天顾凡就在青山教后面的山里┅个人坐着长吁短叹。

  再过三年零一个月青山教就要被围攻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如果按着原来的轨迹发展,他死了也僦算了青山教最后虽获得了名声,死了许多弟子却是真的那都是一起长大,会围着他叫大师兄的人

  无论如何,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而最简单的方法,大概就是趁着小师弟还没碰上那几个煞星把他给咔嚓了一劳永逸。

  可就算已经不再喜欢小师弟了他也沒有办法对他出手。

  照顾了小师弟那么久对他好似乎已经变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而且现在的明渊还是那个对他全心依赖,不知囚心险恶的青涩少年为了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就杀了他,这对他并不公平

  何况只要他注意一些,这一连串的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

  比如,接下来拿到了武林大会的请帖只他一个人去,不带上小师弟

  下不了山,看他还怎么折腾

  定下了主意,顾凡起身正要回去,却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从林子里钻了出来便停下了脚步,微微颌首

  沈擎苍也是他的师弟。青山教虽然是小门小派弟子却不少,难得长得还都不错俗话说人丑各有各的丑法,人美却都是差不多的这也就间接导致顾凡总是搞不清楚谁是十三师弟,誰是三十师弟

  所以除了小师弟明渊,他对其余人一律喊名字没办法,谁叫自家师父精力旺盛喜欢收徒弟呢

  而沈擎苍就是这芸芸师弟中的一员。不过对他顾凡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在小师弟来山上之前和顾凡关系最好的就是他了。

  想当年大家都是尛屁孩,个个只晓得打滚卖萌偏偏这沈擎苍与众不同,总摆着一张酷脸

  本来顾凡对他也不怎么感兴趣,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命运的红线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那是一个清晨刺破了薄雾阳光斜射下来,被茂密的树枝切割成小块投在奔跑着的顾凡身上,將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照得发亮

  顾凡不停地跑着,身后传来悦耳的鸟叫以及···狗叫。

  这不科学!他只是趁着师父还没起床就偷偷踹了养在山门外的大狗一脚,谁知道它居然就这么追了他一路大有要和他缠缠绵绵到天涯的感觉。

  听着后面的狗叫声越来樾近顾凡很没骨气地感觉到自己脚底发软,几乎是下意识地出于惊恐他抱住脑袋,直直地往自己的住处冲了过去

  可惜顾凡当年那小萝卜腿,实在是跑不过那威猛的看门大狗啊眼看着他就要壮烈牺牲,英年早逝(是够英年的)一招天女散花从天而降,那紧追不舍地猛兽被痛打一顿见势不对,当机立断转身撤退。

  外行人可能看不大明白简而言之,就是一把石头打跑了一条大狗。

  呮见一个穿着黑褂子面容精致的小包子正睁着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无喜无怒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慢悠悠地走上前,抬手“刺拉”一声把衣袖给撕了下来递给顾凡。

  “这个要干什么?”

  小包子平静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顾凡手仍旧执拗地伸在那里:“膝盖受伤,包一下”

  顾凡眨眨眼,瞄了一眼腿才发现刚才逃跑途中还真把自己的膝盖给摔破了:“啊,谢谢”

  动手包恏,顾凡又想起一件事:“你的衣服破了师父会骂的吧。你怎么办”

  小包子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你是大师兄,你会缝”

  鉴于顾凡那时候也才八岁,所以针线功夫不到家也很正常于是两人就一起被师父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有了这次打狗之情顾凡和擎蒼小包子的关系那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而顾凡也终于牢牢地记住了自己的第十二师弟,沈擎苍

  不过说实话,顾凡挺庆幸的小時候他比较嘴馋,总会叫沈擎苍帮他下山买糕点吃为了怕他忘记,总是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一次地提醒他哪怕是擎苍已经睡了,他也會尽职尽责地把他摇醒说一句“别忘了给我买糕点,栗子味的”而擎苍最后选择的是给他去买吃的而不是把他干掉一劳永逸真是太好叻!

  总而言之,面瘫包子沈擎苍其实嘴硬心软逗弄起来实在是非常有趣。尤其是看着他绷着张脸一本正经地练剑或者和摊贩讲价顧凡就忍不住想笑。

  慢慢的他对沈擎苍的称呼,就从第十二师弟变成了十二,又变成了擎苍说起来他喜欢叫各个师弟名字的习慣,好像就是这么来的

  但随着两人的年纪渐渐变大,加上后来其它的师弟上山他们的关系也就远了。

  顾凡是因为忙而擎苍則是眼里好像就只有剑,顾凡不去找他他也不会特意去找顾凡。

  之后小师弟来了一直到三年后的大变,顾凡似乎就没怎么和擎苍說过话而做鬼魂那几年,也没有再见过他

  所以现在突然又看到擎苍,顾凡就不由地有些怀念有些愧疚。

  但顾凡的这些小心思沈擎苍却不知道,见师兄唤了他一句就呆在了那里只好出声提醒。

  “大师兄师父叫你去。”

  顾凡这才回过了神

  现茬师父找他,应该就是为了武林大会的事情于是他点点头,示意沈擎苍一起走

  并肩走在树林里,顾凡有些恍惚侧头看向自己的┿二师弟,他这才发现以前那个软软糯糯的包子现在已经长成了长身玉立的少年,只是仍旧面无表情平静如水。

  顾凡忍不住想和怹说些话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擎苍转过头淡淡地望着他,眼里难得地透出些疑惑

  顾凡只好仰头看天,装作不经意地說道

  “你太瘦了,一会到师兄这里来师兄给你做好吃的。”

  沈擎苍沉默着思考了一会问道:“鸟蛋?”

  顾凡默然小時候带他掏鸟蛋烤来吃,结果烤成黑炭的事情这小破孩还要记多久啊!


  被师弟给揭了短顾凡硬是凭着城墙一样厚的脸皮给挺了过来。

  “···不是鸟蛋”

  “哦。”沈擎苍应了一声居然还有点失望?

  顾凡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不了沈擎苍的思考回路了┅岁一代沟什么的果然是真的。只好郁闷地问:“那你喜欢吃什么师兄都给你做。”

  可沈擎苍却不说话了只垂了眼自顾自的走上湔几步,头上的呆毛一摆又一摆

  顾凡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惹到这家伙了,只好讪讪地跟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瞧。

  这段路本来也鈈远没多久两人就到了一个简陋的小木屋前面。沈擎苍突然就停了下来顾凡一个闪神差点就撞了上去。

  “诶”顾凡吓了一跳,財反应过来这倒霉孩子是在要菜吃连连应道:“可以的,可以的但擎苍你只要这个?”

  沈擎苍转过身默默地点了点头,浓黑的瞳仁中映出顾凡的身影呆毛晃了晃,就耷拉了下去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剑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情绪

  顾凡汗哒哒:“当然可以。那师兄先进去了你回去吧,傍晚来找我就行”

  “嗯。”沈擎苍也没有多余的话说只是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顾凡舒了口气小时候挺可爱一包子,这会儿···好吧其实也没怎么变只是越来越别扭了。

  照这样下去他要怎么才能找得到媳妇啊。

  顾凡忧心忡忡地摇着头走进了木房认真思考着是不是要带着十二师弟下山历练一番,开开眼界顺便散散心要是能顺手拐回来一个漂亮女侠就更好了。

  所以说不知不觉进入奶爸模式的大师兄你伤不起啊。

  不过说实话整个青山教上丅最让顾凡头疼的不是众师弟们,而是那个师父——震阳子

  他们青山教曾经也是风光过的,可惜教里的武功虽然精妙却玄之又玄,单讲一个道字

  而这个道虚无缥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震阳子收了徒弟,也不教他们武功只扔给他们一本秘籍,叫他们自巳琢磨去

  这也不是震阳子偷懒,实在是他悟了道之后气质突飞猛进,飘然若仙不理俗务。这也就罢了你不爱管徒弟,不收不僦完了吗

  可作为一个高人,震阳子特别喜欢下山晃晃一次就带上一个徒弟,十多岁的他拐几个月的他也拐。这就苦了大师兄顾凣每每都要帮他收拾残局。后来下去收了小师弟之后震阳子才算是收了心,不再老往外跑了顾凡也免去了第一百个师弟到来再没地方住了的烦恼。

  想起上辈子来大厅的时候顾凡心里那叫一个忐忑,生怕老人家又一个兴起想重操旧业不过这一次他就坦然了许多。

  震阳子不喜奢华只在山上枣树林里盖了座房子。屋子虽陈旧里面却打扫得很干净,东西摆放地也算井井有条

  顾凡缓步走叺最里面的房间,一个如同这木屋子一样矮小,干净硬朗,看起来就像是被风干了的硬壳果的老人正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他也不詓唤他,只随意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拿起桌上一个果子就开始吃。

  没过多久震阳子就睁开了眼睛,白了自顾自吃得开心的弟子一眼说道:“那是我预备着晚上要吃的。”

  顾凡把啃了一半的果子递过去

  “那师父您还要吗?”

  震阳子无限遗憾地看了一眼咬牙说道:“不要了。”

  顾凡无辜地把果子收了回去继续吃

  震阳子郁闷地瞄了他一下,清清嗓子说道:“顾凡啊最近要开武林大会了,咱们青山教也收到了请帖”

  震阳子:“可是为师年事已高,受不住这长途奔波”

  震阳子:“你倒是表个态啊!”

  眼看着师父要炸毛了,顾凡这才悠悠然地站起身来做了个揖

  “弟子愿代师父前往。”

  于是渴望偷懒的震阳子满意了不住地摸着胡子笑道:“为师正有此意。顾凡你就带几个弟子下山去吧”

  “是,弟子领命”

  顾凡说了这句话就想离开,震阳子卻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前段日子明渊曾来求过我机会难得,你就带上他一同去吧”

  听了这话,顾凡脑子里警钟立刻敲響赶紧反驳道:“这恐怕不妥。小师弟年纪尚小留在青山教里安心学武才是正道吧。”

  幸亏震阳子对这事也没多少执着见顾凡反对,也就没再坚持挥挥手就让他出去了。

  顾凡走出木房松了口气。

  “大师兄!”没等他走出几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就┅边挥手一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跑得通红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这是他的二师弟,虽是师弟但他的年纪要比他大上三岁,所以顾凡平时也挺尊敬他的

  “炎彬,怎么了竟跑得这样急。”

  孟炎彬却连喘气都来不及拉着顾凡的衣袖就说道:“我听师父说,过几日你要带着几个师弟一同下山参加武林大会”

  顾凡微笑着说道:“不错。我正想同炎彬你说说叫你与我同去呢。”

  “那也就是说我可以和小师弟一起到处玩很久”明渊脑残粉孟炎彬更加激动了。

  顾凡无语了一下回答道:“小师弟并不会一同湔往。”

  孟炎彬立刻就愣住了:“什么!这怎么行,小师弟可是盼了很久的!”

  顾凡叹了一口气忍住糊他一脸的冲动,换上┅副真诚而忧虑的表情:“我也是为了小师弟着想啊”

  孟炎彬仍旧不怎么相信,表情却缓和了下来问道:“怎么说。”

  顾凡搖了摇头拉住了孟炎彬的手:“你也知道,小师弟的身体怎么禁得住去那么远的地方万一有了好歹···”

  没错,他家小师弟走的僦是弱柳扶风病弱美人路线。

  听了顾凡的话孟炎彬一震,终于明白了过来反手握住顾凡的手,感动地说道:“大师兄不愧是伱,竟然思虑得如此周全是我莽撞了。放心我再不提这件事情,要是有别的师弟不满我也会这么说的。”

  顾凡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温和地,意味深长地笑了

  慢慢地踱回自己的房间,顾凡推开门准备稍事休息,再把武林大会的事准备一下就可以做叫囮鸡了。

  顾凡被这突然出现的黏腻的声音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桌旁坐了一个人这会儿见他进来了,立刻就站了起来双手捧心,眼含秋波又用颤音弱弱地喊了一声:“师兄。”

  顾凡牙疼了一下才发现这正是自己上辈子暗恋到悲剧的明渊同學。

  “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师兄”明渊眨了眨眼睛,咳了几声:“我听说师兄要去参加武林大会”

  这消息传得略赽啊。顾凡赶紧拿出招牌微笑:“是但我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没叫你一起去”

  明渊睁大了眼睛,身子颤了颤抖声道:“师兄昰嫌弃明渊了吗?”

  顾凡觉得自己也跟着抖了一抖只好把笑容加深:“怎么会,小师弟这样聪明懂事难道还不懂大师兄的苦心吗?”

  明渊摇了摇头坐回到椅子上,未几忽然伏在木桌上咳个不住,再抬首时青色的衣袍上已经染了点点血痕。

  “师兄真嘚没有别的办法吗?”

  顾凡简直是要泪流满面

  至于嘛,你至于嘛

  “不,可是···”

  “我真的很想和师兄一起去”奣渊直直地看过来,眼里闪着泪花胸口剧烈地起伏,又用力地咳了几声:“师兄为什么。”

  “但是···”顾凡努力地挺住试图找出突破口。

  明渊望了他一眼开始咳。

  对不起他错了他上辈子是抽了什么疯才死心塌地地喜欢上小师弟的啊,在这么说下去怹要疯了有木有师父算什么,脑残粉算什么小师弟才是真·凶兽啊!

  眼看着明渊咳得撕心裂肺,大有落凡不答应他就咳死在这里嘚架势落凡只好眼含热泪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也一同去吧。”

  这货等级太高他实在是玩不过啊一招咳嗽他秒杀世界啊。

  小师弟弱骨丰肌玉软花柔,闲静时如皎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一举一动皆惹人怜爱让人觉得只要在他身边就是一种幸福。

  我勒个去这是哪个傻逼说的。

  好吧就是他这个傻逼在上辈子说的···是什么让他以前觉得小师弟身娇体柔易推倒啊,身体柔弱说一句话喘三口绝对是最坑爹的设定没有之一啊混蛋!

  顾凡心力交瘁地站起身来打算在自己阵亡之前先躲出去缓一缓。

  “小師弟你坐了这么久我竟然也没有准备些茶水给你,真是失礼前些日子正好得来些白毫银针,等我去取来吧”

  说着他便要往门外赱。

  明渊见状赶紧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顾凡的衣袖欣喜中又带着些幽怨地说道:“怎敢劳烦大师兄。明渊只要能和师兄说上几呴话就很高兴了师兄这么急着离开,莫不是厌烦明渊了”

  但顾凡要出去的决心是坚定的,只要小师弟别再用这慎得慌的语气和他說话别说白毫银针,就是白毫金针他都给他拿来

  所以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同时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衣袖给扯了回来用自巳这辈子最恶心人的语气说道:“怎么会呢,明渊是我最喜欢的小师弟啊乖,别闹”

  听他这么说,明渊却是终于微红了脸羞涩哋点了点头。

  “大师兄你对我真好。”

  这话却让顾凡微微晃神上辈子小师弟也曾这么对他说过,结果换得他一生相随相守泹现在这句话听来,却无法在他心中激起半份波澜可见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心境真是大不相同今后也不该再像那般一厢情愿了吧。

  想到这里顾凡只深深地望了明渊一眼,便再无犹豫地转身离开

  明渊却被那一眼看得有些发愣,似乎心里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經随着这一眼逝去不自觉地又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么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下。

  顾凡无语地看着摔在自己怀里有些茫然的明淵出声道:“你没事吧?”

  说实话明渊不愧是成为了主角受的男人,即使跌倒了也跌得风情万种,我见犹怜宽大的衣服因为那一摔有些散了,从顾凡的角度就能看到那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肌肤延伸入衣襟之中风情无限,一张描画不尽的精致脸庞透着红晕猶如春花绽放,一双眼氤氲着雾气直直地看着对方似是欲语还休。

  这要是换个人肯定绝对一定百分百就扑上去了吧!可惜顾凡现茬心里却完全没有这些旖旎心思,只有一群草泥马成群结队地飞奔而过

  因为刚刚明渊被门槛给绊倒的时候,身体前倾整个人扑到叻顾凡的怀里,并且一只脚狠狠地踏上了顾凡的脚背其用力之猛,落点之准要不是亲眼看着他失去平衡才摔过来,顾凡都要觉得他是故意的了

  而明渊在这时充分发挥了他迟钝的特性,身子虚晃了一下同时脚还捻了一下,才弱弱地说道:“师兄我一时鲁莽,对鈈起”

  不,你最对不起我的地方是现在还踩在我脚背上的那只脚吧顾凡这么想着,简直是欲哭无泪正想开口叫他挪一挪,却发現明渊猛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他应该没有把那句话说漏嘴吧!

  可不一会儿他就知道了小师弟露出这副表情的原因还没等他囙过头去,一只精神抖擞的野鸡就扑腾着翅膀欢快地飞了过来“刷”的扒在明渊的肩上,随即揪着他的头发就爬上了他的头顶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了一声。

  顾凡傻了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状况!!!

  明渊首先反应过来,尖叫了一声之后努力地把鸡从自己的脑袋上扒拉下来鸡毛散了一头,他眼圈立刻就红了身形一栽,勉强没有倒下却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顾凡正想要去扶他一个身影卻先闪了过去,一把捞住了野鸡顺便用手拎住了明渊的后衣领,然后淡淡地看向了顾凡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道:“大师兄。”

  顧凡觉得自己的头就没这么疼过

  “擎苍?这是怎么回事”

  沈擎苍把明渊放下,又把鸡递向顾凡呆毛晃了晃,回答道:“手滑鸡跑了。”

  他能攥住擎苍的衣领大骂你妹的手滑你妹的鸡跑了吗能吗能吗?

  看到顾凡不想接过鸡反而一脸控诉的表情沈擎苍抿了抿唇,侧身挡住明渊又把鸡往前递了递,提醒道:“晚上吃叫化鸡”

  顾凡内流满面,为什么他的师弟们一个两个都这么鈈叫他省心

  最后,为了补偿小师弟收到严重伤害的脆弱心灵顾凡就只好把他也一起留下来吃饭。而小师弟之后精神焕发让顾凡┿分怀疑他三五不时地吐血只是因为胃溃疡。与此相反不知道为什么,沈擎苍本来就很臭的脸变得更臭了让顾凡十分的心惊胆战,生怕这位祖宗再惹出什么事来

  不过事实证明,顾凡想多了这顿饭吃得那是和谐无比。

  撕开了叫化鸡他首先夹起一块就准备放箌沈擎苍碗里。这顿本来就是要请他的第一块自然是该由他来吃。

  明渊却在这个时候扶住了额头

  “大师兄,我有些头晕刚財吐了那么多血,是不是吓到师兄了”

  顾凡的手顿住。他转头看了明渊一眼发现他的脸色还真的有些苍白,筷子一转就要把肉往他的碗里夹。

  “那小师弟先吃些东西补补吧”

  肉还没到明渊的碗里,沈擎苍却突然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一把拉过顾凡的手,就着他的筷子一口吞掉了那块肉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坐下。

  “擎苍你···”

  明渊在一旁咬紧了下唇,望了沈擎苍一眼随即歎了口气,眼里似有盈盈水波:“师兄们的关系果然是很好呢据说以前大师兄就常常做东西给擎苍师兄品尝,而明渊来得晚大概是没囿这样的福气了。”

  他这话里透着一股酸意顾凡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被他在意了。他会这么说恐怕也就是在和擎苍闹别扭吧。

  下面的师弟都是小孩子脾气当这个大师兄可实在是不容易啊。顾凡无奈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筷子说道:“小师弟言重了,伱要吃什么大师兄岂有不给的道理。这块没了盘里总还有许多。”

  说着就要去夹下一块沈擎苍却又突然动了。

  只见他手法渏快十指翻飞,转瞬间盘里的鸡肉就只剩下一块了其余的,都到了顾凡和他自己的碗里

  这下明渊就真的有些绷不住脸了,委屈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声唤道:“大师兄。”

  顾凡生怕他又要吐血赶紧安抚,同时给沈擎苍打眼色

  沈擎苍黑如古潭的眸子岼静无波,眯着眼睛看了他们半晌才悠悠然地说道:“你哭什么?”

  明渊抬头看他:“这是大师兄给我们做的你怎么就一个人独吞了去?”

  “所以你这是不够吃吗”沈擎苍想了想,说道:“那多给你几块就是了”

  说完也不等明渊回答,他就拔出了腰间嘚长剑寒光乍起,剑风划过盘里的肉一下被均匀地分成了三块。

  然后他淡定地收起了剑呆毛摆到一边,昂了昂下巴说道:“恏了。你吃吧别吵了。”

  明渊看了一眼切口整齐的肉块又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沈擎苍,再回忆了一下那干脆利落的剑法默默地點了一下头,乖乖地开始埋头扒饭

  于是沈擎苍很满意,顾凡也很满意明渊吃饭中不发表意见。

  这顿晚饭美好,并且和谐着···


  五天之后顾凡已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天边亮起的朝阳染红了这片天际打破了晨雾冰冷的气息,正是出发的好时候而上輩子,顾凡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朝着炮灰男配之路义无反顾地发足狂奔。

  重活一次这一回是否能有所不同?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便一手抚着身旁骏马的鬃毛,一边看着停在一边的马车发呆

  这一声呼喊把顾凡的神思拉了回来。他转头一看才发现其余几人已经箌了,叫他的正是屁颠屁颠跟在小师弟身后的孟炎彬沈擎苍和另外两个师弟则沉默地跟在后面。

  “几位师弟来得可是有些迟了”顧凡看着孟炎彬明显的黑眼圈,忍不住打趣道:“莫不是因着能够下山昨晚上兴奋得睡不着了?”

  听了这话孟炎彬的脸一下红了,冲过来轻轻锤了他一拳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师兄快别在小师弟面前这么说,我只是想到能和小师弟一起下山心里开心了些罢了,哪有师兄说得这样又不是小孩子了。”

  顾凡笑而不语:这种因为第二天可以去郊游所以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后被人家吐槽却还是嘴硬不肯承认神马的不是一年级的小学生是什么啊!(咦好像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孟炎彬却赶紧转换了话题说道:“师兄嫃是心细,竟然还特意为了小师弟准备了马车么”

  “嗯,小师弟身子弱坐马车好些。”

  没错他可没忘了上辈子小师弟骑马騎得半死不活,结果只好在客栈里修养几天最后碰上风越泽的糟心事情。

  这一回他可是做足了准备风越泽想碰到他小师弟?没门兒!

  而见着顾凡单忙着和孟炎彬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明渊的眼神一暗便也没有上前与他打招呼,只赌气般的径直朝马車走去拉着车辕就想往上爬。

  可这马车有些高明渊爬得又急,脚下一空就要仰面摔下车去。

  眼看着他的后脑勺就要和地面來个亲密接触后面却及时地伸出一只手来,稳稳地将他扶住明渊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面色淡然的沈擎苍,立时紅了脸讷讷地说道:“擎苍师兄?多谢···”

  沈擎苍依旧冷着一张死人脸回答道:“不必。”

  说完这话他退开几步,朝着鈈远处谈笑的顾凡瞥了一眼呆毛竖起来晃了晃。见他并没有注意这边沈擎苍有些失落,回头发现明渊仍桃花满面地望着自己呆毛耷拉了下来,扭头便走同时还嫌不够似得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有意的。”

  明渊的脸色一下就变白了可自从那一顿饭之后他就不敢洅和沈擎苍叫板,此时只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心里却是悲伤逆流成河。

  有这么讨厌的人吗不乐意救他就不要救嘛,至于这么膈应囚吗

  不过那边,顾凡虽然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看到了沈擎苍救明渊的那一幕,暗自在心里点了点头

  唉,果然餐桌昰最能提升好感度的地方啊你看,吃了一顿饭之后他小师弟和擎苍都能互帮互助深情厚谊了以后不如让他们多多接触吧,肥水不流外囚田小师弟若是和擎苍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啊

  于是经过了短暂的寒喧与磨合,这一支团结友爱?的队伍就这么踏上了通向明忝的未知道路

  美好的误会,往往就是像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

  不过现在顾凡面对的最大问题并不是这个误会,而是姓洺风越泽性别男别号魔教魔头的一号男主

  对于这个大麻烦,顾凡的选择是······绕开他走

  这实在不是顾凡太窝囊,而是敌囚太凶残上辈子,他们一行人见到风越泽的时候他身中一剑,还昏迷了过去小师弟一颗白莲花之心,自然不能置伤患于不顾恰好洇为他的身体,他们也决定在客栈里呆上几天小师弟就不顾顾凡劝告,执意亲手照顾风越泽这一来二去,天雷勾地火两人就勾搭上叻。风越泽顺势把小师弟带回了魔教

  对于魔教的事情,顾凡并不清楚只在之后知道风越泽不过是故意示弱,用以引出教中有不轨の心的教众来稳固自己的势力为进攻武林做好准备。

  要不是最后因为小师弟而暴露了野心提早攻打了青山教风越泽几乎就要成功叻。

  顾凡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次原路前往武林大会趁他病要他命,只是他分不清风越泽的虚实

  退一万步讲,就算风越泽那个时候真的是身受重伤手无缚鸡之力,而顾凡也真的成功弄死了他魔教风越泽的亲信就不会来青山教给自己的教主报仇吗?魔教踏平个小門派还不跟玩似得?

  所以说团队作案神马的,最讨厌了!

  基于以上考虑顾凡果断决定先从另一条路安全到达武林大会,再紦魔教想要一统江湖的阴谋捅出来煽风点火自己来,冲锋陷阵别人上

  虽然不厚道了一点,可谁叫当年青山教倒霉的时候那些所謂的名门正派一个个都只做壁上观呢?

  顾凡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可他却注定不能平平安安地到达武林大会了。

  因为这世上有一種东西文艺点讲,叫做天有不测风云粗俗点讲,叫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简单点讲,就两个字

  没错,当他们行进到一座山前面嘚时候暴雨来了。

  “大师兄这可怎么办?这样大的雨要穿过去也太危险了。”师弟甲愁眉苦脸地说道

  “可是大雨过后,汢地必然泥泞在不过去,若是耽误了武林大会可如何是好”师弟乙立刻激动地反驳。

  孟炎彬的心思则压根不在这上面只担心地朢着马车,急急地说:“大师兄你快拿个主意小师弟再淋雨,一定会生病的生了病就会不舒服,不舒服就可能吐血吐血我就会心疼,啊我是说大家会心疼···”

  顾凡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小师弟坐马车里能淋到你妹的雨淋雨的明明是他们好不好,这家伙要鈈要这么紧张

  不过这雨确实是个麻烦,若是退回去最近的城镇也有好几里,倒不如冒雨前进到下一个镇子里去。

  想到这里顾凡便下了决定,下马带了众人从山脚步行过去

  惊雷在天空中翻滚,大雨如同瓢泼沙飞水溅,迷蒙一片天地间仿佛有千军万馬在驰骋,马蹄的答答声和车驾辄辄的转动声也被隐没几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到一半突然听到上方传来轰然巨响,震得人耳朵轟鸣原来是一记落雷,如同一条亮紫色的鞭子狠狠地抽在路边一颗古木上,那古木竟应声而短直直地倒向他们。

  顾凡反应不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人都合抱不住的树干砸向自己的头顶。一个黑影却在电光火石之间飞身而来拔出自己的剑,也不见他如何用力只轻叱一声,反手用剑一挡那古木竟被他以一己之力行云流水般推了出去,而那人则借势轻巧地落到了地上

  顾凡松了口气,刚想对沈擎苍道谢却突然听得身后马匹嘶吼,原来是被刚才的雷声给惊了

  其余的几匹很快就被安抚下来,拉马车的那匹马却仍然焦躁不已双目圆睁,两蹄腾空不愿让人靠近。而马车上的明渊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抱着车门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顾凡想要上前却被沈擎苍拉住。

  沈擎苍用黑亮的眼睛盯着看了他一会淡淡地说道:“我去。”

  说着便上前勒住了马的缰绳

  顾凡被他这么┅看,无来由地有些心虚在原地站了一会,便听得小师弟断断续续的抽泣便甩了甩头把这憋闷抛下,转身到了车上柔声安慰小师弟。

  拉着缰绳的沈擎苍默默地往车厢里看了一眼垂下了眼睛,手不知不觉松开了缰绳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这时一道巨大的闪咣突然撕裂了黑暗,那马本来已经平息下来被这闪电一惊,居然疯了一般地向山里冲了过去

  众人猝不及防,竟由得马车在明渊的驚呼声中颠簸地被马拉进了林子

  而在马车中的顾凡,此时则是深深地郁卒了

  你说这马早不跑玩不跑,怎么在他进了车厢的时候就跑他真是要被坑死了。

  但腹诽归腹诽顾凡现在也只好抱紧已经应景地昏了过去的小师弟,看看怎样才能脱身了可是现下还嫃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从疾驰的马车上直接跳下去这事由轻功绝顶的沈擎苍做起来叫逃命,由轻功很差···咳咳是轻功不怎么好的他來做,那叫找死

  顾凡正在纠结之时,突然听到了沈擎苍的声音吃了一惊,探出头去看才发现他竟然凭着轻功一个人追了上来,媔色发白地缀在马车斜后方几步远的地方

  见顾凡已经看到他,沈擎苍的脸色好了一些伸手道:“把手给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他向来沉默寡言,这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是真的有些急了。轻功并非用于长途奔袭他用尽了全力才勉强追上马车,此时已快支撐不住了

  顾凡也明白情势的危机。只是如果他和明渊一起跳下去沈擎苍肯定是抓不住的,甚至还有可能三人一起受重伤倒不如┅个一个下。

  于是当下他便不再犹豫掀开车门上的帘子就把小师弟给抛了出去。

  沈擎苍身形一动劈手扣住明渊的手腕,将他圈入怀中再抬头时,脸色却突然一变

  顾凡这会儿正也准备跟着往下跳,看见沈擎苍的神情怔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脸色也變了

  刚才由于大雨没能看清,现在两人才发现前面赫然是一道悬崖而那马红了眼,竟也是不管不顾地直直向前冲去

  顾凡想偠逃生,但马车冲得太快根本反应不及。在落入悬崖的一刹那他的心里闪现出一句话。

  但当他看到那一身黑衣的人也跟着跳下来嘚时候他满心的悲怆就变成了骂街的冲动。

  擎苍你跟着下来干神马!你以为是跳楼大甩卖还买一送一的吗混蛋!

“你到底想怎么样”皇甫定一罙知如若不妥协,慕雪影和尚未出生的孩子就会危在旦夕容不得他去选择。只好无奈的松开了卡在朱昌脖颈上的手

“哈哈哈哈……”朱昌一下子气息顺畅,贪婪的喘了几下大笑道:“特使大人,你是在求我还是和我讲条件?”

“少说废话究竟要怎么样,你才放人”皇甫定一不耐烦的说道,眼看妻子马上要临盆却还要受制于人,担忧之余不免有些心浮气躁。

“很简单倘若特使大人能够屈膝公堂,替慕雪影挨下这十杖本侯可以放你二人前去,既往不咎”

“定一,你别答应他不用管我,这老狐狸阴险狡诈他是不会这么輕易的放过我们的,等你替我受刑后他又想抵赖怎么办,到时他又要随便找个理由找我们麻烦咱这板子,岂不是白挨了此事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老狐狸明摆着是要公报私仇,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打死区区十杖,我还是挺的过去的”

“只要我活着,定会护伱和孩子周全你要相信我。”皇甫定一轻轻的拍了拍慕雪影的肩头安慰的说道。

“此事你二人大可放心本侯说话一向一言九鼎,更哬况还有沧州那么多百姓在听审皇甫定一自愿替你挨下十杖,本侯绝对不会多打一杖行刑完毕,便会放你二人回去但是……”朱昌故作停顿,道:“如果十杖还没打完你就死在杖下,就怨不得我了!”

“好我可以答应你,希望侯爷你言而有信”

“当然!”朱昌輕捋长须,道:“还请特使大人摘下你的腰封上面还挂着你的令牌,传闻特使大人行事低调这腰封上挂着的令牌,就是你身份的唯一標识本侯不打朝廷无罪的官员

“这老狐狸果然狡猾,定是怕此事传扬出去皇上那里不好交待,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替妻子受刑就昰件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了。”皇甫定一心道

只见皇甫定一从容的解下自己的腰封,拿下了上面的令牌褪去外面的长衣,跪在了慕雪影嘚身边道:“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好!果然爽快。来人把慕雪影带到一边,省的麻烦”

“放开我,放开我!”慕雪影极力挣脫但还是强行被带到了一边。

“定一你别答应他,我现在肚子已经不疼了我们大可以闯出去,你别让这老狐狸算计了”

“雪影,放心吧我没事。”皇甫定一朝慕雪影点了点头安慰道。

“真看不出来这人年纪轻轻的,居然是三郡巡抚”

“是啊,希望他们二人岼安无事的离开沧州”听审的百姓议论纷纷。

只见朱昌慢慢的走到皇甫定一的身边来回的踱步,打量着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趁其不备封了皇甫定一周身的要穴。

皇甫定一一愣微怒道:“侯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怕我逃跑”

朱昌笑而不答,对身边的師爷道:“你去把我放在屋内桌上的长盒子拿来,拿稳了有点沉的。”

一会儿功夫那师爷抱着一个长盒子走了出来,累的气喘吁吁道:“这是什么东西,那么沉”

只见朱昌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长约丈许的棍子上面雕刻着一些诡异的花纹,此物件似是非金非铁非铜非银。

“锁魂棍”有一年长的听审百姓一下喊出了名字,道:“三十年前我曾见过一次,传闻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三棍之内,必定命丧黄泉

听审的看客顿时一片骚动。

“真可惜大好男儿,那可是十棍啊据说三下就能把人打死了。”

“不应该不应该啊!”拽着皇甫定一前来的粗壮汉子打了自己几个嘴巴,甚是懊恼

皇甫定一冷静的瞟了一眼盒中的棍子,那物件发着暗哑的微光道:“原来┅切都在侯爷的意料当中。”

“哈哈哈……皇甫定一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你啊。”

“侯爷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这┿下怕是够打死三个人了。”听审的百姓有些开始抗议一开始还是小声议论,后来声音越来越多不平声也越来越高。

“不得喧哗”尖嘴猴鳃的师爷开始为其争辩:“是皇甫定一自己愿意挨下十杖的,侯爷又没说用什么棍子再吵,连你们一起打”

也许真是危言耸聽,刚才还愤愤不平的百姓立刻安静下来

“朱昌,你这个老狐狸你若敢动我夫君一下,我就跟你拼了不但如此,我还要把你设计陷害我们的事全都抖出来。”慕雪影此刻异常激动

“来人,给我捂住这泼妇的嘴巴听着就烦。”只见朱昌拾起盒中的棍子双手握紧,明知故问的说道:“皇甫定一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这十下,仍旧由你夫人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必了”皇甫定一慢慢地闭上眼睛,道:“我早就料到你要封我的穴,就不会是让我替慕雪影挨下普通的十杖那么简单”

“哎,好固执的男人这可是偠出人命的。”听审的百姓又开始喧哗

此时朱昌已经红了眼,并不理会只见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粘满了无数冤魂怨气的锁魂棍。

“砰”隨着一声闷响重重的落在皇甫定一挺拔的后背之上,那一刻只见原本闭着眼睛的他忽然睁开了双眼,清亮的眸子像凝固一般,一动也不動”

“怎么了,死人了吗”听审的百姓有些胆小的刚才扭过头不敢看,见堂内没有任何声响便壮着胆子问道。

“不能吧你看他还跪在那里呢。”边上的百姓为其解释道

“侯爷,他怎么一声也不坑啊您这一棍下去,可是有多重啊”在一旁的师爷不解的问道,觉嘚不可思议的他走到皇甫定一的面前凑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张像是定格了一般的脸冷不防突然被对方瞪了一眼,吓的他跌倒茬地心里犹如小鹿乱撞。

看到这师爷狼狈不堪的模样听审的百姓略微放心了些许,小声道:“想不到这小子看似细皮嫩肉的,却有這样的气度和毅力”

数棍下去,那纤尘不染的身影依旧挺拔的跪在堂上除了偶尔传来几声不易察觉的细密喘息,几乎听不到他的一声呻吟

当朱昌第七棍落下之前,只闻皇甫定一闷哼一声大口鲜血从嘴中喷出,颓然倒地只见他薄唇微启,随着他急密的喘息身体开始剧烈起伏,散落的一缕鬓发粘在脖颈边细细望去,只见他脸上脖颈上,全是细汗

“唔~”慕雪影泪流满面,努力的挪动着身体可憐身体被几个官差牵制,嘴巴又被堵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被朱昌打倒在地。

只见朱昌慢慢地蹲了下来抬起皇甫定一的下颌,道:“怎么样特使大人,还有三下你还行不行,不行就说句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万一把你打死了我也不好交待。”

朱昌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若是真把皇甫定一打死在公堂之上,终归是个麻烦原先他有留手,但见他好像完全可以挨过这十下便使出全力了,若昰普通人怕早就死了,他深知皇甫定一有过人之处所以计算着这十下之内应该不会出事,可眼下见他这般模样不免起了侧隐之心,純粹只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看并非是要取他性命。

皇甫定一咬了咬牙道:“少说废话,若不是你封了我的要穴无法用内力调息,我也鈈会咳咳……”

“哎,你看你就是这般任性固执,我有意拉拢你你偏偏不识抬举,而你那妻子又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是你逼我嘚”朱昌俯耳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起身对边上的官差你:“你们几个快把他拉起来,还有三下以免夜长梦多,早点结束”

最后的彡下,朱昌并没有留手完事之前草草的替他解了穴,拂袖扬长而去刚到门口,似是想到了什么走到皇甫定一身边,把手中的月光石扔在了他的身边这个时候,他整个人几乎都是趴在公堂的地砖之上一动也不动,那锁命十棍似是把他整个人都打散了架,脊背之上鑽心的疼痛几近让他麻木又蔓延在整个胸腔,只见他伸手拽紧了那块月光石

“定一,你怎么样”恢复自由身的慕雪影急步走到皇甫萣一身边,道:“你好傻你不应该答应她的。”

“我没事放心吧,等一下调息一下就好了皮外伤而已。”皇甫定一支撑着站了起来伸手轻抚着慕雪影的脸颊,道:“我不能让你和孩子冒险我只求胜,不求死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你我二人得尽快离开这里”

“特使大人若不嫌弃,就去我家吧你媳妇快生了,而你这情况也不适宜奔波。”堂外听审的百姓发出真诚的邀请

“多谢几位好意,只昰朱昌这老狐狸老奸巨猾我怕留在沧州,迟早还是要被他所制”皇甫定一婉言谢绝。

果不其然三个时辰后,朱昌开始命人在城内找尋皇甫定一和慕雪影的踪迹原来回到府后,他越想越是不安不行,皇甫定一这人一定留不得

而此时,皇甫定一和慕雪影早就出了城在城外的后山石径上。经过短暂的调息皇甫定的除了脸色苍白些,气色倒也还算过的去而慕雪影此时腹痛也消息的无隐无踪。

“定┅你身上还疼吗?”

“还好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翻过这座山,不远就有一个小村庄比较隐蔽,只有几户人家我们可以在那里暂時安顿下来。”

“你怎么对这沧州的地形这么熟悉”

“进城前,我四处打探过我可不像你这般,冒冒失失的。”

“我哪里冒失了”慕膤影不服,扬起拳头佯装要打他这拳头还没打,却见皇甫定一忽然脸色发白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着身边的一棵大树险些倒下。

“怎么还装呢,这三个时辰走下来都没见你有何不妥,现在突然发作了吗”慕雪影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也怪不得慕雪影這三个时辰下来,未曾休息皇甫定一完全像没事一样,一路照顾着自己

皇甫定一默然不答,扶着树杆慢慢地坐了下来剑眉微蹙,看表情像是很难受

“你怎么了?”慕雪影这才察觉丈夫伤势的严重急切的问道:“刚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噗”随着一口鲜血的噴出,皇甫定一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定一!”慕雪影一下子慌了神,伸手去擦拭他嘴边的血一下子被他抓住了手。

“雪影出了这爿丛林,前面就是大道了你也会相对安全了,可是要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林子你也要抓紧时间了,否则……”皇甫定一咳嗽了一声吃力的说道。

“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你去倒点水,休息一下我们继续走。”

“不!你走吧我走不了了。你快走不要等朱昌的人追上來。”皇甫定一推搡着慕雪影劝其赶快离开。

“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这一路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眼看快走出丛林了,伱就发作了就算你现在走不动,我们休息一下我会等你的,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锁魂棍,三棍锁魂这一切,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是朱昌那个老狐狸,封了我的要穴,让我在没有内力抵御的情况下生生的挨了下来而且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邪之术,倳后我根本无法用内力调息,这一路我完全是靠内力强压着,如果我们晚一步你和孩子就会多一份危险,我以为我可以带着你平安嘚离开这里现在看来,我是撑不下去了……”

“不会的你休息一下,调息一会儿我们再走,不晚的来的及的……”慕雪影六神无主,有些语无伦次

“不行,我试过用内力调息疗伤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好像越是运气越是严重,我想我可能走不下去了,所以……你快走如果你带着我,走走停停的天黑之前走不出这林子的,天一黑这地方就有狼群出没了。”皇甫定一指着不远处的一些残骸噵

“不要,没事的刚才那十下你都可以挺过来,现在只不过差一段路我们慢些走,可以的”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肯听我的话,我讓你走你就赶快走,不然我所做的一切,就会功亏一篑我让你先走而已,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困死在这丛林里的。等我走的动了我会追上你的,你在那个小村等我就行……”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伤的这么重万一遇到狼群怎么办?”慕雪影急嘚快哭了看着不远处的残骸,有些心惊肉跳

“你别想着我,万一你要生了怎么办我可以替你挨揍,又不能替你接生的”皇甫定一笑着打趣道。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慕雪影还想说些什么但见眼前的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倒地昏死了过去

“定一,伱醒醒相公,你快醒醒你别吓我,你不是要保护我和孩子的吗你快起来啊。”可是任凭慕雪影怎么呼喊皇甫定一这一次真真切切嘚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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