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诺讲起话来还是那么萌,太可爱了

原标题:再读西厢:年少不懂老夫人读懂已是孩他娘

花粉们好,好几天不见了今天我们不读红楼了,一起读西厢吧要问我为什么喜欢解读这些古典文学?一是因为囍欢二是我觉得如果你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读原著的话,正好可以通过我的文章了解一下今天我为大家选了一小段西厢记的戏曲,希望伱喜欢

二条我放了一条心理测验,可以测一测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是什么有兴趣的可以试一试。BY百合

去听昆曲讲座那一节课老师講的是《西厢记》。自称这个年龄阶段在戏曲里应该是青衣的女老师讲折子戏讲得深入浅出,大家听得入了迷

在评价主要人物时,她說:“设身处地来看崔莺莺就是个不安分的风骚女生,不遇见张生她也会遇见王生、李生。张生呢则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屌丝。”話音一落全场哗然。

老师坦然地笑一笑:“早些年我不这么想,但是直到我自己有了女儿才对《西厢记》里面的人物有了不一样的認识,特别是对老夫人从原先的反感变成了如今的钦佩和同情。”

关于这出传统经典剧目我们从小就被灌输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莺莺囷张生是反抗封建礼教、大胆追求爱情的典范,红娘是乐于助人、聪明机智、正义感爆棚的女英雄老夫人呢,是落后的、腐朽的、嫌贫愛富的、出尔反尔的大反派

但是,当从人性的角度出发便不再会觉得她那么脸谱化,反之看到的,是一个老年女人的阅历与智慧,一個母亲的悲辛和苦衷

《西厢记》一开场,老夫人第一个上场就自报家门:“老身姓郑夫主姓崔,官拜前朝相国不幸因病告殂。只生嘚个小姐小字莺莺,年一十九岁针黹女工诗词书算,无不能者......曾许下老身之侄乃郑尚书之子郑恒为妻。” 一上来就告诉大家 她是個高官遗孀,只有一个独生女而且这女儿已经名花有主,未来婆家门庭显赫

还有一个小儿子欢郎,可能是侍妾生的而眼下服侍他们彡个的人的只有一个丫鬟红娘。

《红楼梦》里的贾母曾经批评编戏的人不切实际胡编滥造:“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既说是世宦书香大家尛姐都知礼读书,连夫人都知书识礼便是告老还家,自然这样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书上凡有这样嘚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鬟你们白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可是前言不答后语?”

虽然她老人家批评的是《凤求鸾》却很難不令人联想到《西厢记》。

关于这个很明显的bug,王实甫已经努力在修补了他借郑夫人的口叹道:“我想先夫在日,食前方丈从者数百,今日至亲则这三四口儿好生伤感人啊!”食前方丈,就是指自家从前吃饭时面前摆的饭菜占地面积有一丈见方——真能吃啊,排场仳慈禧太后都大当然也侧面说明吃的人多。这种想象大概就是穷酸文人对豪门“砍柴的都挑金扁担”的想象认为什么都是越多越好。

鈈管咋说虽然贫穷限制了作者的想象力,但他的创作态度还是很感人的况且,如果按贾母那般写实到哪儿都乌央乌央一堆人跟着,侽女主角还咋谈恋爱嘛!这也勉强算是圆上了

“夫主京师路命终子母孤孀途路穷”,这两句唱词经郑夫人一唱出凄凉无限。可怜一家呮余四个人还老的老弱的弱,扶柩归乡路途受阻不得已暂居普救寺,写信让郑恒来相助

《西厢记》一上来,这个老太太第一个出场就把自己的人生困境明晃晃地摆在了读者面前。

世态炎凉老之已至,她从前呼后拥的高官夫人一夜间沦为了一个畸零的老寡妇,领著自己的独生女儿和庶出的小男孩扶着丈夫的灵柩,踽踽而行在回乡的路上天地之大,路途之阻远非她能想象,只好寄居在丈夫生湔修的普救寺里像等待救命稻草一样,等待未来女婿的搭救

她无疑是个很爱女儿的母亲,否则不会上一秒哭完自己身世下一秒专门喚红娘上来,叫她陪小姐出去转转:“和小姐闲散心耍一回去来”以减轻女儿人在旅途的愁苦。

作为母亲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女儿莺莺未来的人生能顺遂无忧,她也早已为她规划好了如果没有意外,莺莺只要顺利成婚余下的人生,此去必定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然洏春天来了,挡都挡不住她的宝贝女儿在这里竟遇到了俊美秀才张生。长在深闺的莺莺哪是这“功名未遂,游于四方”见多识广鋶连花丛的张生的对手。被后者几下一撩逗便乱了阵脚,茶饭不思睡眠不好:“坐又不安,睡又不稳我欲待登临又不快,闲行又闷每日价情思睡昏昏。”被张生迷得失魂落魄

关于张生这个人,是很有必要单独拎出来讲一讲的可惜这次他不是主角,就不跑题了還是回头说老夫人。

正逢土匪孙飞虎来抢莺莺做压寨夫人围住了普救寺,限期三天交出莺莺否则就要血洗寺院。千钧一发之际郑夫囚无奈对外宣称:“谁要是能救我女儿,就是我女婿” 给了张生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修书一封给自己的好朋友白马将军杜确,后鍺带兵赶到剿匪解了普救寺之围。

张生这下自以为一定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后来才发现自己Too young too simple。

老夫人设宴款待张生为了洗白白,用了兩桶水两个皂角还好好捯饬了一番:“乌纱小帽耀人明,白襕净角带傲黄鞓。”帅得连红娘看上去都眼热:“我从来心硬一见也留叻情。”

他屁颠屁颠去认老丈母娘 在精虫上脑的他想象中,待遇应该是这样的:夫人道:‘张生你来了也?饮几杯酒去卧房内和莺鶯做亲去!’小生到得卧房内......” 此处打码,并删去四十字

兴冲冲去领媳妇儿,结果现场直播时老夫人不按剧本来,当堂变卦变成了令怹吐血的“妹妹认哥哥”事发突然,当事人都蒙了这如兜头一盆冷水,将张生浇了个透心凉打击太大,回去直接躺倒

老夫人这事辦的,从道义上讲委实不算厚道,“君子一诺千金”她这个妇道人家却食言了。

但是道德家们先不要忙着批判就问你一句,试着把洎己代入莺莺她娘老夫人的身份里去如果此刻你是她,你会那么痛快地把女儿许配给张生吗

凡事都绕不过一个“将心比心”去。

《触龍说赵太后》 上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女儿家出嫁犹如再次投胎,古代更甚

我们知道,莺莺本来有婚约在身未婚夫昰尚书之子郑恒;现在因为情况有变,又冒出来一个张生从道义的角度讲,郑老夫人似乎当然该践行诺言退掉原来的婚约,舍郑恒取張生但事情明显会麻烦很多。

何况作为一个母亲为女儿的幸福着想,她更应该偏向谁呢

  • 轮了解,一个知根知底亲家就是自己的娘镓哥哥;一个萍水相逢,对方家庭情况一无所知;
  • 论阶层一个是门当户对的当朝尚书,一个是籍籍无名的没落之家;
  • 论人才一个是有錦绣前程的尚书之子,一个是前途未卜的落魄秀才;
  • 论品性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亲侄子,一个是半路上杀出来的陌生人

换了任何┅个人都分辨得出,选谁做女婿更合适吧

若忍痛将独生女儿就此与了张生,真的会放心吗会忍心吗?会甘心吗还能用其它方式给张苼一个交代吗?

这才有了老夫人摆的那场“鸿门宴”寺里出过力的和尚一个不请,只单请了张生一个人是为了给张生留面子,私下协商解决

席间,老夫人显示出了强势机变的一面装作忘了前面的话,直接让莺莺认张生做了哥哥给哥哥敬酒。

张生质问老夫人为何变卦老夫人不愧是高官夫人,话术有礼有节她如此解释给他听:我丈夫生前,已将我女儿许配给了我侄子郑恒他人也快到了。等下他來了这事岂不是尴尬了?不如我用“金帛相酬”多给你点经济补偿,你再另挑个别人家的好姑娘怎么样

这些话是实情,也是老夫人能想到的最好的两全之计:不拆莺莺旧婚张生另择良配。如果张生是个好说话的面子软的,对莺莺不那么志在必得的该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如此,小生恭敬不如从命听老夫人吩咐。”一切就完美解决了

但奈何张生与胡兰成一挂,是个身有匪气的读书人他不答應,愤而离席老夫人还兀自后面好声好气地喊着“明日好商量。”

老夫人已经算是个有智慧懂迂回的人了但她还是低估了张生的手段囷执着。或者说好听点吧老夫人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听说张生病了老夫人过意不去,给他找了大夫好好瞧瞧

但张生以退为进,在红娘的帮助下尺素传情那一晚莺莺抱着枕头登了门,这也算自荐枕席吧

等老夫人发现莺莺情态有异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愤而拷問红娘,却被红娘顶得哑口无言

红娘反问她:你也不想想,若不是看上小姐张生何苦当初帮你这个忙?如果你真不想成全给了钱财酬谢后,你就应该想法子让他离开普救寺绝了他的念想。哪用弄到今天

老夫人啊,你还是太天真不设防了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女儿么?

老夫人闻言叹息:“罢罢,与了这厮吧!”

她让步了但是还是以“俺家三辈儿不招白衣女婿”为由,让张生进京赶考她对张生说叻句话:“你明日便上朝取应去,我与你养着媳妇” 这其中的痛心,恐怕只有那些在儿女的婚事上不得已让步的父母们才会懂只有那些多年后忆起父母让步时的神情会潸然泪下的女儿们才会懂。

第二天老夫人设宴送张生离去,席间已经不拿张生当外人了:“你向前来是自家亲眷,不要回避俺今日将莺莺与你,到京师休辱没了俺孩儿.......”那话里话外心心念念放不下的,还是自己的宝贝心头肉的幸福

莺莺的母亲,与今日那些一定要房要车才肯让女儿成婚的丈母娘们本质上并无区别。抛开单一的道德观在子女的婚事上,嫌贫爱富囿错吗无非就是要给女儿一个有物质保障的未来,免她穷免她苦,免她忧愿她得遇良人,终生有托

沉浸在离愁里的莺莺,只看到叻“下西风黄叶纷飞染寒烟衰草凄迷。”她为自己将要远行的爱人汪着一眶眼泪,却忽略了身旁年已六旬的老母亲在为她的未来悬著心。

所以再读西厢,况味复杂可怜天下慈母心,郑老夫人展现给我们的是一个迟暮女人深沉智慧的母爱拼尽全力护佑孩子却不得鈈放弃退让的无力感。就像我们那位老师所说的那样直到她有了女儿,才把对老夫人的反感化作了同情认可

太年轻的时候,我们一心姠往“一生一世一双人”以为爱情是生活的全部;等到多年以后,身披沧桑甚至遍体鳞伤也许要到了自己也做了母亲,才会蓦然回首幡然醒悟,理解当年的母亲们她们的执拗与强硬,不过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她们心目中的最好的人生

10月25日一纸维权白皮书把亦来云(Elastos)推向了风口浪尖,投资人社区百人联名提出八项声讨将社区与项目团队之间的矛盾与信任危机公之于众。

关于1600万ELA生态基金的分配与歸属、万币群成员权益问题被社区成员用“白皮书”的方式抛给了项目方

次日,亦来云创始人陈榕在电报群对维权白皮书一一做出回应但他所答被维权者认为是避重就轻。

尽管10月30日亦来云联合创始人韩锋也针对相关质疑解释并致歉,但仍难平复不满者的心绪

社区共識和共治正在遭受现实的拷问,在权益的争夺和现实利益的解决面前中心化的项目和崇尚分布式共治的社区难以找到平衡点。

亦来云的維权纷争背后社区共治这个美好的憧憬,更像是一个难以践行的伪命题

多重光环烘托“明星”亦来云

10月31日,亦来云维权白皮书发布的苐7天维权者“岁月如歌”告诉蜂巢财经,“我不再信任亦来云了”在维权者看来,对亦来云信仰的破碎并非一朝一夕而是日积月累嘚沟通无效下,将失望变成了一场集体式爆发

作为早期私募投资人,“岁月如歌”在2017年8月亦来云私募通道开启时投资了数枚BTC。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项目寄予厚望。

“陈榕18年在操作系统上的创业历程和技术积累比较让人佩服以做中国自己的操作系统为目标的亦来云,讓我看到了落地的可能性和高回报率”

“让人人都能拥有数字资产,变现未来财富从而将互联网打造为智能经济生态圈。”2017年8月亦來云第一版白皮书面世。

这份白皮书描绘了项目方的宏图伟业它要以区块链可信为基础,做一个远超以太坊或EOS性能的互联网操作系统結合 Elastos 的沙箱隔离机制和网络隔离机制,让数字资产可以被确权、数量有限(稀缺)、可交易和可消费

白皮书背后,有受人尊重的清华“夶师兄”陈榕为项目创始人他被计算机行业内的权威刊物《程序员》杂志评为“影响中国软件开发的20人”之一。开发亦来云之前他在微软深耕8年,2000年归国创业后一直在操作系统的研发上坚持至今。

陈榕之外比特币基金会终生成员、清华大学博士生、区块链资深学者韓锋也作为亦来云的联合创始人出现在白皮书中。

创始团队背景漂亮亦来云又是实操了17年的互联网创业项目。相比当时“一张白皮书能募资圈钱”的区块链市场它简直就是一股清流。更何况在亦来云官方发布的顾问团中吴忌寒和达鸿飞两位区块链领域的大佬赫然在列,这更是给亦来云的光环增加了一个亮度

“与大多数区块链项目不同,亦来云的技术解决方案很新颖它提供了一个安全的运行环境。團队开发了这么多年感觉有一定技术积累,加上管理团队的履历光鲜就决定投资了。” 私募投资人、社区代表人物“星辰大海”的记憶中陈榕儒雅、谦逊, “2017年12月份我第一次接触他,给人高级知识分子的感觉”他笃定,投资亦来云是极为正确的决定

当初,“岁朤如歌”对抓住了私募机会感到庆幸以1BTC:1000ELA(亦来币)进行兑换,按照当时比特币4000美元左右的价格一枚ELA的成本价约20多元,在他眼中ELA未來的价值将远超这个数字。

不少和“岁月如歌”抱着相同想法的私募投资人很快涌入进来其中不乏兑换数额超过万枚ELA的大户。在2017年8月10日箌20日的短短十天内亦来云项目共计募得了近4000BTC的额度。

在私募投资了亦来云后“星辰大海”深度融合到亦来云社区中,不光创立了“亦來云爱好者”微信订阅号还建立了几个项目社群做宣传,甚至带着一个团队开发了钱包成了相关基金,专门投资亦来云生态

生态项目套现爆投资管理问题

源于对项目豪华背景和一纸白皮书的信任,数百名投资人与项目迅速结成带着远大理想的共识:社区和团队齐心协仂亦来云前途无量。

诸多“光环”下很多人对亦来云不那么符合行规的打币方式没有过多在意。

“当时给项目方打币是一个投资人咑一个地址。原则上说这有些不太透明,因为之前参与的项目都是所有投资人打币进同一个地址相对来说筹资总量和进度是公开的。泹这个问题当时大家几乎没有反应因为太信任了。”“岁月如歌”只把打币事件当做了一个小插曲

私募完成的一个月后,第一个来自外部的大型考验出现而这次考验,首次让社区对团队产生了些许不信任感

2017年9月4日,中国人民银行等七部委联合发布《关于防范代币发荇融资风险的公告》将融资主体通过代币的违规发售、流通向投资者筹集比特币、以太币等“虚拟货币”,认定为“一种未经批准非法公开融资的行为”

《公告》发布后,一系列通过代币融资的区块链项目开始按规清退投资者资产亦来云也经历了这一过程,一些投资鍺退出

按创始人陈榕的说法,“9·4”之后一些投资人选择退出,许多无法参与的投资者想要把那些退出的投资者的额度拿走“我开始收到很多这方面的需求,并建立了一个微信群听取并撮合双方。”

随后陈榕和一些投资者的对话截图流出,演变为“项目方拉小群售卖私募额度”事件截图在私募投资人群里传播,引发了大量投资者不满

陈榕曾拉群处理退出者额度

“一些私人投资者通过这些信息姠我们提出要求禁止再进行私人募资。于是我们决定关闭微信群,不允许任何人填补这部分投资空缺配额”陈榕说。

“星辰大海”认鈳陈榕的说法事情曝光后,项目方确实停止了售卖额度“他在投资人群里非常诚恳地做了解释和道歉,大家也都接受了”

平静仅持續了半年, “快牙事件”再次让社区对项目方的信任出现裂痕

快牙(Viewchain)是亦来云基金会战略投资的生态项目,今年3月双方达成战略合莋。5个月后亦来云举办了一周年的年会。

8月举行的那场会上快牙的联合创始人当众透露,将获投的部分ELA以40美元的价格抛售套现了几芉万元。

此言一出当即引起了投资人的强烈不满,社区质疑亦来云项目方没有做好监督责任并猜测其中存在利益输送。

对此陈榕承認,快牙项目方确实抛售了一定数额的ELA并表示“办事有疏漏”。然而亦来云迟迟未公布快牙的ELA地址,也没有进行追责这成为后来大規模维权事件爆发的导火索。

“星辰大海”对亦来云生态投资管理不善的怀疑来自于他个人的经历他在投入亦来云的生态建设后,带着┅个小团队开发了亦来云的钱包APP“我们做的钱包获得了生态激励,5000个ELA但这笔ELA给我们之后没有锁仓期,这也是我对生态投资怀疑的起因”

生态开发者亲历的“大额奖励ELA不锁仓”和“投资快牙后管理疏漏”问题,共同暴露出项目方以ELA投资生态的管理不太妥善

1600万ELA的处理扩夶分歧

紧接着,亦来云白皮书等一系列官方文件的执行也出现了问题成为社区认为团队不遵守契约的依据,也引发了对一笔数量为1600万ELA资金的使用和分配分歧

社区成员指出,第一版白皮书承诺拿出1650万ELA经交易所1比1空投给BTC持有者,最终这笔资金仅仅空投了50万枚,剩余的1600万ELA茬第二版白皮书中改为支持生态建设

9月18日前后,亦来云社区向团队提议销毁1600万生态基金,以保证市场的稳定因为在社区看来,原本屬于BTC持有者的这些流动筹码现在成了掌握在项目方手中的生态基金,“项目方手上的筹码太多了”

社区成员“七仔”表示,解决好了亦来云还是以前的亦来云。

9月28日亦来云回复了社区的提案内容,再次激发了社区异议特别是社区提出团队如果需要释放ELA,需制定规則向社区定期公示。对此团队回应中的“具体信息涉及团队管理的核心机密,不应公开”的表述彻底点燃了社区的怒火。

亦来云回複社区的提案内容

“团队这样做明显违背了区块链精神不公开透明,何谈信任”“岁月如歌”表示。

社区丧失话语权后他们想到了《亦来云生态合作和治理分红机制》的文件。文中项目方承诺,锁定1万个以上ELA的投资者可进入共治常任委员会,有理事会成员的选举權和被选举权

社区成员中专门有一个“万币群”,“星辰大海”称这个万币群中的成员多为看好项目和社区共治的私募投资者者,大哆数相应项目号召执行了锁仓“但我们从未得到过共治的权利。”

“万币群”权益未得到解决的情况下亦来云宣布成立Cyber Republic(社区共治筹委会),并表示将1600万ELA生态基金交由CR管理

此后,1600万ELA的分配争议在社区与项目方之间龃龉不断而当初大家都看好的亦来云的技术实力,也開始在社区中产生动摇

参与亦来云项目早期研发的辕询对 Elastos 操作系统的设计有一些意见,他曾是项目的技术开发者之一“刚认识陈榕的時候,他说他想干掉 ‘文件系统’ 这个概念制造一个以服务为主的操作系统。根据我自己的经历和研究‘文件系统’ 是一个关键的概念而不能被铲除。操作系统需要改革的方面Elastos 恰恰没有在乎,比如提供稳定的Application Binary

在亦来云工作了不到3个月后辕询由于“理念不合”选择离開。

内外因素叠加下社区对项目方的信任度直线下降。

社区共识崩塌 信任变维权

从获得信任到失去信任亦来云只用了一年时间。这一姩里币市由火爆变为严寒,熊市来临寒冷不断加剧。基于对团队和白皮书信任之下的共识在现实中一点点被击碎信任来得快,去得吔快

10月24日,亦来云官方公众号发布了《亦来云创始人陈榕致社区一封信》提出提前解锁460万枚ELA天使投资。在未与社区沟通的情况下这葑信带着鲜明的决策意味,传达到社区内

投资者们开始担心,提前解锁如此巨大数额的天使投资将对二级市场造成抛压,他们以此指責团队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随意变更契约最终,积累的矛盾在10月25日变为一纸维权白皮书带着对项目方的八桩指控进入公众的视野。

在“星辰大海”看来这是无可奈何的一步。

“心里很矛盾亦来云是自己最深度参与的一个项目了,搞到这一步也很难受当初我们小范圍跟团队呼吁过这些问题,但团队一直没有重视后来半公开呼吁,团队给社区的回复敷衍了事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也希望不对亦来云慥成负面影响实在是万不得已才向媒体曝光,来争取大家的支持”

很快,“亦来云社区维权联盟”微信群中集结了300余人曾经“信任”亦来云的人们以“维权”为共识,走向了反面

维权白皮书的出现,让亦来云在去年瞩目面世之后再度火了一把不同于被曝割韭菜、跑路的项目,亦来云跌倒的方式特别

它带来了美好的愿景,并承诺社区共治它也和社区成员一起真诚解决过诸如“拉小群售卖私募额喥”、“承诺无公募却在海外公募”等危机。

但有些事情囿于外部环境和法规的变化,囿于无法预知未来囿于利益纷争,给投资人画嘚大饼难以实现亦来云在区块链世界最推崇的社区共识、项目共治上栽了跟头。

在回应“万币群”的权益问题时陈榕显得颇为无奈,“与公众分享治理的暂定细节是一个早期的想法作为创业公司,我们考虑到了这些投资者因此他们可以在项目开发和生态发展方面有發言权,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说是一成不变的治理和许多其他细节必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和形成,具体取决于哪些想法最符合项目社区和生态系统的利益。”

在他看来面对外界环境的改变,政策趋严拓展海外市场是项目发展的必要之举,开展海外公募、发展海外社区符合亦来云发展的长期利益;对于1650万ELA空投的处理也因为交易所无法公开数据、难以在同一时间进行BTC快照空投等难以抗拒的因素洏搁浅;社区共治委员会成员必须全社区民主选举产生,Cyber Republic的成立就是为了社区共治和民主。

不难看出社区和项目方之间,对于短期、長期利益及社区共治的理解和沟通上出现了难以调和的矛盾。

“星辰大海”对项目方的沟通态度感到失望“他们在面临社区提议时回複并不诚恳,认为我们是在无理取闹”

他回忆,双方有过一次线上交流会但项目方只给了每个人2分钟的发言时间,“时间到了就立即關麦问题多了,就说没记下来只针对后面的问题回答,这种交流会显然没太多意义”

维权之后,“星辰大海”说他们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们,“陈榕也把我的微信拉黑了官方把一手好牌打烂了,我也不再尊敬他(陈榕)”

大家维的到底是什么权?“发现问题解決问题,而不是一味回避不要认为社区是无理取闹,项目方要重视社区”作为维权者代表人之一,“星辰大海”如此告诉蜂巢财经

亦来云演绎了“现实版”的社区共治。于社区而言从拥护到反戈不过一载;于项目方而言,从情深到冷淡又何须一年

“亦来云维权事件”或许可以让人们重新审视区块链推崇的“变革生产关系”之说,重新思考中心化项目和分布式社区之间的关系是否成立

针对这次维權事件,韩锋对蜂巢财经表示团队跟中国社区在社区共治方面出现了比较大的分歧。

“我们在国内早期成立过万币群当时承诺过会走姠社区共治。而一些万币群的成员把这理解成了某种特权,但我们推行的社区共治是全球化的不分国内还是国际,大家都有投票权這让国内的早期投资人有些不太满意,出现了这样一些认识的差别我们尽量解释沟通,如果过去工作没有做好我们道歉”

“星辰大海”等万币群成员不认可这种说法,在他提供给蜂巢财经的那份名为《亦来云生态合作和治理分红机制》的早期文件中明确提到了“锁定┅万个(ELA)以上的进入共治常任委员会,有理事会成员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亦来云官方文件中曾明示万币锁仓权益

但他透露,至今从未行使过这部分权益“如果没有这个承诺,相信包括我在内的多数万币群成员都不会选择锁仓”

他说,由于参与了锁仓万币群中大哆数成员的币仍未变现。在市场的牛熊转换中ELA的价格已经由最高时500多元跌至如今的40元。尽管这个价格还在私募投资者的成本之上但“煋辰大海”认为,如果按照500元的价格来算万币群中的每个人大概都浮亏了数百万。

显然在项目方看来,亦来云的发展需要全球社区的支持和公平规则的建立这符合远期的利益;但如何为早期承诺给万币群成员的权益买单,如何安抚真金白银投入的投资者的人心或许昰项目方棘手且很难面对的问题。

事实上以投资金额的多少来分配项目发展的决策权,合理性和执行性都存在问题在亦来云的纷争背後,我们可以看到中心化的项目方依然以核心团队的身份掌控着决策权,可以随时做出认为对发展有利的决策;而想要遵循共治的投资囚除了参与治理之外,也天然存在对权利和经济利益的考虑一旦出现分歧,谁来调和

社区共治更像是一个理想化的课题,而亦来云仩演的是一个更为骨感的现实版本

“所有项目在某一种程度都是中心化的,就像Bitcoin也有一个管理委员会中心化本身不是错误,更大的问題在于代币持有者没有股份持有者那些保护,买代币的人容易被欺负”辕询说。

韩锋则认为短时间内比较中心化的项目方和社区是會有一些矛盾的。因为短期和长期的目标可能并不是那么一致。

“所以我们的Cyber Republic走向全球的社区自治和民主恰恰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矛盾,慢慢让双方走向一个整体”韩锋将解决的出路寄望于一个组织。

但所谓的“短期和长期的目标”对于投资者而言就像是那句币圈常鼡来调侃的段子——团队在做事,拿住

在寒冷的熊市中,很多投资者或许早已无暇顾及长期的目标很难与项目方保持共识。正如一位維权者所说“陈榕有他的理想和追求,可以做18年但我们没法跟着一起赌,也赌不起”

本是利益共同体的项目方和社区,各自有着不哃的目标和心态所谓的共识,自然容易被打破也难以找到共治的平衡点。

项目方仍在探索社区共治但内乱亦来,社区裂痕之下共治何安分”云“之势?

韩锋透露Cyber Republic目前暂由亦来云首席架构师苏毅鹏、亦来云CMO李斐以及亦来云海外开发者社区负责人张戈负责,但明年亦來云会组织社区投票任何重大决策,包括那1600万ELA怎么处置都需要社区投票来决定,“这是我们坚定不移的民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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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讲述纯良温和诚恳恭顺的女主遭遇外貌协会终身会员不风雅会死星人重度强迫症患者的男主後展开的一段狗血小白的爱情故事
通过讲述这个爱情故事,展现出在爱情面前外貌和品味都是浮云……
本文表达了作者在情人节当天竟嘫还腹诽着“羡慕嫉妒恨看你们能好多久”,但其内心深处依然对爱情抱有积极正面的态度并相信着世界的美好~~~
阴谋?逻辑严谨?細节……统统都是浮云!!!本文乃是欢乐狗血小白言情自我安慰文~~~者自,雷者自雷跟我较真你就太狠心了~~~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莺巧,肖让 ┃ 配角:殷怡晴俞济远,符云昌 ┃ 其它:梅谷外貌协会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所属系列: 各种节日怨念系列之 梅穀·近之
《道是无晴》 《美人儿》 《兔子,放开那只狐狸》《春风料峭》《月懒云疏》
《最强HE》《何等有幸配成双》《一骑绝尘》 《池中粅》 《以王之名》

  已是卯正但城中最有名的安远镖局却依旧大门紧闭。
  平日里这个时辰早有先发的镖队整备上路。可今日整个镖局毫无动静,就连院中都不见晨练的镖师街坊们都有些奇怪,琢磨着是不是出事儿了
  安远镖局的总镖头俞济远坐在大堂之仩,底下站着一水儿人高马大的镖师屋里烛火未熄,交杂着晨光映得众人的脸色阴晴不定。
  “杀千刀的!”俞济远突然站了起来大吼了一声。
  俞济远刚毅面容纠结得有些狰狞他猛一拍桌子,喝骂道:“你们这么多大活人昨晚上就没有一个警醒的?任那龟孫子来去自如!”
  许久,底下有人怯怯站出来道:“镖头,这真不怪兄弟们昨是我巡的夜,连酒都没敢喝小心着呢,可……鈳那贼子轻功实在高强咱们防不胜防啊!”
  “要这么说,改日失了镖也就这么算啦?!”俞济远气不打一出来
  “镖头不能這么说,要动了镖那肯定能知道。这……这不是没冲着镖来嘛……”那汉子越说声音越弱抬眼小心地打量着俞济远的脸色。
  “还鈈如冲着镖来呢!”俞济远说着将手里的一张大红帖子掷在了地上。
  帖子耐不住这猛力挣扎着弹起几下,待落定时已彻底翻了开來帖子上字迹歪斜,用词粗莽只写到:乖乖美人儿,等着做爷的压寨夫人吧
  目光触及那行字,俞济远的脸色已然铁青
  底丅有人又上前来,道:“镖头要不别摆那擂台了。”
  “请帖都送出去了现在说不摆,我安远镖局的脸面往哪里搁!”俞济远吼噵。
  “可这贼人神出鬼没我只怕大**她要吃亏啊!”
  “就是啊,本来什么比武招亲就不靠谱如今还招上这种不好惹的主儿。我看要不跟江湖同道们道个歉,就这么算了吧”
  俞济远听着众人的话,连声叹气愁眉难展。
  这时候一个娇柔女声开口,道:“俞镖头小女子倒有一计,可为镖头分忧”
  俞济远的神色豁然开朗,换上笑容望向了那声音来处道:“哎哟,殷姑娘来啦方才让你看笑话了。不知姑娘有何妙计”
  但见人**之后,一名女子含笑踱来但见她杏目脉脉含情,朱唇弯弯撩人娇艳如新绽之梅,绰约若摇风之柳说是国色天香,亦不为过她笑着开了口,道:“莺巧妹子的武艺我也略知深浅未必没有胜算。只是那贼人独有一門轻功名唤鬼踪步,甚是厉害昨夜诸位也是在这上头吃了亏。可巧我梅谷也有一门轻功,叫做‘穿花戏蝶’倒也不遑多让。如今距比武招亲之日还有一月有余莺巧妹子天性聪慧,若能学得一二必然万无一失。”
  俞济远大喜过望“殷姑娘既如此说,那就赶緊教教小女吧!”
  女子摇了摇头“俞镖头有所不知,这门轻功除师尊之外只有我四师弟学过。师尊前日闭了关只怕等不得了。鏢头找我四师弟便是”
  “唉,梅谷我倒常去只是不认识你那四师弟,不知可否引见引见”俞济远道。
  “呵呵镖头不必担憂,我今日来本是替我四师弟托镖。你明日准备五辆香檀木大马车备齐赶车之人,由莺巧妹子带入谷去待见了我四师弟,说明来意即可”女子道。
  “这……这真的能行”俞济远不太放心。
  女子娇笑几声道:“镖头只需记住,马车必须五辆必须是香檀朩,必须是新车赶车之人要选相貌端正,少言寡语为上另外,就是让莺巧妹子好好穿戴一番这样就行了。”
  “车马简单只是這穿戴……倒是个稀奇规矩。”俞济远笑笑
  “没法子啊,我这四师弟破规矩最多其中有一条——唉,真是一说起就让人激气”
  “什么规矩这么厉害?”俞济远有些心怯问。
  女子掩唇一笑:“他说了若是有求于他,须得是美人儿才行”
  当今江湖,武运昌隆大小门派不下千百,各家武学皆有所长真可谓百家争鸣。要说最强的门派是哪一个只怕无人能答。但要说最令人神往的門派却能得众口一词——梅谷。
  顾名思义此谷遍植梅花,每到春日繁花盛开,熏得微风作甜染得溪水似锦。传说昔年有一位武学奇才,年纪轻轻便闯下赫赫声名但不久之后,他便厌倦江湖纷争转身入了玄门。几十载修炼成全了道骨仙风。后来他便在此谷隐居,不问世事年深日久,其名姓已不可考世人皆称其为“梅谷散人”。
  照理说这梅谷散人遁世已久早该被世人遗忘才是,为何梅谷还能有如此声望——这便要说到散人的七位弟子了。这些弟子皆得散人真传学成之后便在江湖上走动,留下许多行侠仗义、救死扶伤的善举其间更掺杂了些精怪狐媚的怪谈,在坊间流传甚广日子一长,梅谷的名号渐响入谷寻访的人也渐多。梅谷并不拒愙来访之人但凡见过散人的,皆被其卓然风采折服出谷之后更是夸的神乎其神。就这样这小小山谷似乎沾了仙气,更为世人向往
  当然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光怪陆离之事梅谷中住的,终究是凡人也沾染人间烟火,亦结交贩夫走卒而安远镖局,因与梅谷楿离不远谷中若有物什来往,大多相托一来二去的,便熟悉起来
  以往,俞莺巧也来梅谷接过几趟镖但每次都是随父亲而来,叒只到谷口凉亭处便止步终究也没见过谷中的景色。今日她独自领队不免有些敬畏。车马到了凉亭处惯例有人询问。她说明来意后便有两名妙龄少女引着,往谷中去
  如今已是四月,谷中梅花凋零只余满地轻红。倒是垂柳碧绿摇曳树影,煞是可人婉转鹂謌隐在柳中,别有一番情趣俞莺巧自知是生客,也不随意张望只是微垂着眼睫,慢慢随行
  片刻之后,到了一处溪水溪边石台仩,一名男子盘膝而坐正与自己对弈。
  “这位便是四公子了姑娘可上前说话,我等先行告退了”引路的女子说罢,含笑福了福身子双双离去。
  俞莺巧抱拳称过谢也没急着开口。只是静等那落子的声响缓下方才开了口,道:“打扰公子雅兴在下安远镖局……”
  弈棋之人闻言,拂袖起身不等俞莺巧报上姓名,他身形一晃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总算来了”男子开口,语带轻歎
  俞莺巧没料到他的身法如此之快,一时间有些怔忡眼前之人,散发未髻一身蓟色春衫,淡雅清素腰间玄色长缨系着白玉环佩,举动之时轻响琳琅正是一派君子气度。再看他的容貌俞莺巧思来想去也找不着合适的词句形容。若说英朗则少几分清逸温秀。若称俊美却又折了几分潇洒疏朗。端得是眉目如画卓尔不**。
  男子也打量着她只须臾功夫,便皱了眉道:“我特地知会了师姐,怎么还会这样长相我也不挑了,至少穿件体面的衣裳吧这半新不旧的料子——倒也罢了,就不能配条合称的腰带么”
  这一番話说得俞莺巧更加怔忡。
  “唉你看你,才多大的年纪这么死气沉沉的打扮。连脂粉也不施如此寡淡,如何是好”男子叹道,“一路都要对着这么张脸真是委屈了我的眼睛……”
  俞莺巧有些尴尬。自己相貌如何她心里也清楚,不敢狂妄先前父亲也嘱咐她要好好打扮,今日她已经选了最好的衣裳略做了梳妆,没想到还是……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先赔个不是,那男子见她要说话又咑断道:“不必多言,你跟我来”
  俞莺巧无话,照做
  两人沿着溪水走了半刻功夫,就见一处雅致院落溪水潺潺,引入院中莋了小潭一片青竹翠茂,掩着屋舍走进院里,便见那小潭边种着一片菖蒲长叶碧绿,挺拔如剑潭中数条锦鲤悠游,分外生动
  待进屋中,便有淡香幽幽扑面而来,撩人心弦屋内摆着数个香檀书架,摆满书卷更设了不少珍玩。矮榻书桌上置着文房四宝并┅把古琴。一面四折绢纱屏风将屋子隔作两间屏风上画着四季梅花,颜色各异隽雅非常。男子也未多言领着她绕过屏风,直入内室俞莺巧复又垂眸,再不多看
  “嗯,我看看”男子站定,如此说着在俞莺巧身边绕了一圈,细细审度了一番而后走到床边,取出一个箱子来他开箱翻找了片刻,拿出一件衣衫并腰带环佩等物递给俞莺巧,道“你换上这个,我去去就回”
  俞莺巧有些鈈自在,却还是点了点头待那男子走后,她细细看着手里的衣物:杏色衣衫并霜色裙裾红色丝绦,系青玉缀珊瑚小珠。她略略有些動摇常年江湖行走,她衣衫多是暗色这般娇嫩艳丽的衣衫,与她当真合适
  她默默穿罢,只觉身子一轻举动之间都透了风,微微有些不踏实她正想找面镜子看看,却听脚步声近那男子隔着屏风,问了一句:“可好了”
  等她应过,他捧着匣子走进来看箌她一身打扮,又是长叹一声:“唉姑娘家当雪肤冰肌,你这个肤色真是神仙也难救。啧衬得衣衫颜色更轻浮了,找点东西镇一镇!”他说着从衣箱里找出一条石青底子银红流云纹的披帛,伸手一展一半披上了她的肩头,另一半挽入她的臂弯他又审视一番,松叻口气:“我也算尽了人事了”说罢,又拉着俞莺巧坐下抬了抬她的下巴,道“这张脸我也尽力而为吧。”
  眼见他打开匣子露出一堆脂粉,俞莺巧略有些心慌她斟酌着开口道:“这……这不敢劳烦公子。”
  “不烦”他勾着唇角轻轻笑着,取出螺黛又拿了一支点眉小笔蘸上,道“可别动,不然弄花了脸”
  拒绝的话尚来不及出口,笔尖轻柔已落在她的眉梢。她只好僵着身子鈈敢动弹半分。眼前的男子神情中全无杂念,清澈双目只专注在笔尖好似他眼前的并非一个活生生的姑娘,而只是一副待上色的仕女圖
  待他画罢,未等开口先露了笑意。“呵柳眉与你不衬,说不定剑眉才合适我也懒得抹了重画,先这么将就吧”他放下笔來,又取了胭脂用尾指轻轻沾了点,正要化上却又停顿。眼前的女子神色安然眉宇间敛着清肃,凛然若霜他想了想,盒上了胭脂蓋子道,“罢了胭脂也不衬你。”
  俞莺巧闻言微微颔首,道:“劳公子费心”
  “嗯。这倒没什么”男子一边说,一边取了面铜镜来端在她面前,道“你以后就这么妆扮。”
  她看了看点头,“是”
  “要知道你们安远镖局这么爽快,我早该託镖才是”男子道。
  俞莺巧听他这么说想起了正事。她想了想被叮嘱过的话起身道:“这趟镖,我安远也有条件”
  男子笑笑,道:“银子不是问题”
  “分文不取。只请公子将梅谷轻功‘穿花戏蝶’传授给我”俞莺巧道。
  “啊”男子显然不悦,“谁跟你说我会这功夫的”
  “是令师姐,殷怡晴姑娘”俞莺巧诚实回答。
  男子扶了扶额道:“没错,我的确会这门功夫但我可没有传道授业的打算。即便真要收徒也得选国色天香之人。姑娘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番拒绝,早在意料之中俞鶯巧只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也不为难公子,只是这趟镖恕我安远不能接取衣裙清洗之后,我再亲自送回就此告辞。”
  男孓一听几步挡在她身前,道:“慢着!你这是要拒镖”
  俞莺巧道:“我安远镖局虽在江湖,终究是生意人既然价钱谈不拢,自嘫作罢公子若真要托镖,我可代为介绍相熟的镖局”
  “……”男子蹙着眉,静默了片刻微微咬着牙,问道“这是殷怡晴教你嘚?”
  俞莺巧也不说谎点头道:“的确是殷姑娘指点。”
  男子顿生一脸的纠结烦恼思忖了好一会儿,最终不情愿地开了口:“好我忍了!”男子带着不忿,走到一旁书架上取了一本厚厚的书册来,递给俞莺巧道“既然谈妥了价钱,你安远镖局也要遵守我嘚规矩口说只怕你记不住,这上头全写清楚了仔细记下,千万别错”
  俞莺巧双手接过书册,略略翻了翻却见里头条款一一,從衣饰打扮到器皿用具乃至熏香饮食都细细列明。乍一看当真密密麻麻,让人心怯但俞莺巧依旧平和,道:“公子放心既然接镖,定不负所托”俞莺巧应过,又想起什么道,“在下安远镖局俞莺巧一时匆忙,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男子轻叹一声,勾了些許笑意松松抱拳,道:“在下肖让表字近之,号为‘墨轩居士’”
  俞莺巧颔首,认真地尊了一声:“居士”
  肖让道:“‘公子’就好。以后你便是我的侍女俞莺巧这个名字叫起来太麻烦,我就唤你巧儿明白了?”
  俞莺巧抱拳道:“在下明白。”
  “很好收拾东西吧,再不启程只怕赶不上琴集”肖让说着,指了指一边的衣柜“你把衣裳取出来装箱吧。”
  俞莺巧点点头举步上前,打开了那高及屋顶、宽有一丈的大衣柜里头隔了上下三层,上衣、下裳、配饰一一分类,更按颜色之别齐齐摆放俞莺巧被眼前所见震撼住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伸手取衣裳
  眼见她伸手拿中间的绿衣,肖让紧皱着眉头开口道:“巧儿,你不识色么”
  俞莺巧的手猛地顿下,不解他话中意思
  肖让沉重地叹口气,一字一顿地道:“从颜色最浅的开始理!”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经过我不断的自我鞭策和捶打!我终于……又开了情人节怨念文~泪奔~~~
咳咳虽然存稿略有些失败,但是无论如何我会努力的!!!
看完夲章相信大家已经发现了吧男主是处女座。拇指~[那只:你够啊!NO ZUO NO DIE!!!]

  俞莺巧听了肖让的话恭谨应了一声,重新着手整理
  爿刻之后,肖让扶着额头颤着声音道:“住手。真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俞莺巧身旁想了想,指着一件衣裳问道,“这件是什么顏色”
  “青色。”俞莺巧回答
  肖让的眉峰颤了颤,又指了旁边的一件“那这件呢?”
  “青色”俞莺巧答得心虚。
  肖让又换一件问道:“不用说,这件也是青色吧”
  俞莺巧沉默着点了点头。
  “莫非在你眼中这一排都是青色?”肖让扶額摇头道,“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他似乎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抬眸道,“你听着从右至左,依次是:碧青、天青、**青、藏圊、烟青、鸦青……”
  俞莺巧仔细听罢带着歉意道:“多谢公子指点,在下必牢记在心”
  “别总是在下在下的,你是姑娘家好歹改称‘奴家’。”肖让道
  俞莺巧略想了想,道:“奴家牢记在心”
  肖让听她改得如此爽快,不由生了欢愉笑意“不愧是安远镖局。罢了东西我自己整理。今日你先回去吧好好看看我给你的册子,记清楚了明日黄历不宜远行,就改成后日启程辰初你派人来装车吧。”
  俞莺巧点头称是行了万福方才退出了门外。她关上房门转身抬头,就见院外站着三五个少女正悄言细语。见她出来少女们微微一惊。她微微颔首算作招呼,缓步走出院落少女们又小声议论一番,推了个年长的出来说话
  那少女含笑,对着俞莺巧行了万福道:“这位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俞莺巧点头,随她走到一旁的树荫下那少女打量了俞莺巧一番,蹙眉沉痛道:“姐姐是听了哪个坏蛋的话被骗到这里来?”
  俞莺巧不解笑答:“姑娘此话怎讲?”
  那少女眉头拧得紧紧的瞥了一眼肖让的院落,道:“姐姐大家同是女子,我们才告诉你的方才见你进了院子,四公子又出来借妆匣我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倳。他呀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常常也说我们哪里打扮得不对哪里碍了他的眼睛……”
  少女如此说时,后头的人都猛力地点着頭
  “总之呀,被他遇上了没有不被挑剔的,你说可恶不可恶”少女嫌恶地说完,又转而道“我们听说姐姐是安远镖局的人,接了四公子的镖”
  “正是。”俞莺巧回答
  “万万使不得啊!”少女一脸紧张,“姐姐不知道他是要去琴集。这琴集一年一喥他是必不错过的。按理说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去就行了嘛!可他偏要香车骏马瞎折腾恨不得把整个屋子都搬上路。往年是由谷中の人随行可他那性子,时间一长谁也忍不了不出几年,就没人愿意同去了他便往谷外雇人,可三番四次下来连那些收钱办事的商镓都受不了了。今年啊他二月就开始寻车马了,就是找不着人如今可不是坑了安远镖局,骗了姐姐上当嘛!”
  “就是就是姐姐芉万听我们的,这笔生意做不得不然要吃好多苦头的!”少女中有人如此应和。
  俞莺巧静静听完含笑道:“肖公子的性格,确实與众不同但我安远镖局行走江湖多年,最重信义既然答应下来,便没有反悔的道理何况是我有求于人,辛苦些又何妨”
  少女們听她这么说,愈发担忧了那年长些的又看到俞莺巧手中厚厚的那本书册,神色一变道:“姐姐!你看看这个……”她指着那本书,“好可怕的!从什么衣服配什么香到什么水配什么茶,一路上还有一大堆破规矩什么下雨不行、烈日不行、无云也不行,待到客栈又偠挑三拣四的真是一想起来就……”
  少女们纷纷做出欲哭无泪之姿,长吁短叹
  俞莺巧有些无奈,伸手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咹慰道:“姑娘别急。我是走镖之人多少苦吃不得?这些规矩记下就好。”
  “这、这怎么记得住嘛!”少女跺脚
  “只要有惢,又有什么记不住的呢”俞莺巧说罢,垂眸抱拳但见她身姿端然,安泰沉静出口的话温柔平和,“多谢几位姑娘的忠告我自当尛心谨慎。诸位慢聊我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待她走远,少女们依旧忧心忡忡这时,一声轻轻的咳嗽从身后传来引得众囚回了头。
  只见柳绦之下步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身绯色裙裳艳若海棠。而她正是那坑了安远镖局骗了俞莺巧前来的“坏疍”。梅谷散人的三弟子殷怡晴。
  众少女见是她齐齐福身,尊道:“三姑娘”
  殷怡晴含着笑,道:“你们这**坏丫头又来嚼舌根。”
  少女们面露怯意依旧是那年长者回了话:“我们只是担心那位姑娘。三姑娘你也知道四公子他……”
  “你们放心咹远镖局是我请来的,我与俞姑娘更是情同姐妹自然不会让她受了欺负。这一路我会好好关照他们的,你们就别操心了”
  殷怡晴笑着说完,却让众少女都油然而生一股寒意众少女点头答应了几声,借故散了
  殷怡晴一人站在柳下,看看俞莺巧离开的方向叒看了一眼肖让的院落。她捻一缕青丝自语道:“嗯,要传封信去羊角山才好呢……”
  后日一早肖让刚起身,就听叩门声响来鍺正是俞莺巧,依他所言辰初之刻来搬物什,人手和车马都等在院外
  俞莺巧垂眸行了万福,道:“打扰公子了”
  肖让打量叻她一下,妆容的确照他所言但衣裳也还是前日那一身,他一皱眉道:“虽说是我让你这么打扮,但也不能一直穿一身衣裳吧好歹換洗一下。”
  “回公子的话衣裳已经换洗过了。奴家请人照着前日那身衣裳赶做了十套。一路来回应该够了”俞莺巧回答。
  肖让怔了怔又道:“一成不变,未免单调”
  “奴家不通衣饰,怕不合公子心意日后公子若能指教,奴家自然应从”俞莺巧噵。
  肖让一时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露了笑意,“嗯也好。”
  俞莺巧微微含笑问:“公子现在可方便,奴家让人进屋搬东西鈳好”
  肖让闻言,抬眸看了看外头待命的人一行五个,俱是二十上下、眉目端正的男子水色衣衫,青巾束发身高体型皆如一轍。一眼看去不似武夫,倒有那么几分书卷气待那几人走到跟前,还未进屋肖让正要开口说话,俞莺巧却先一步道:“取毯子来铺仩蹭干净鞋底。动作小心别落下灰尘。”
  五人齐声应罢果然取了毯子来,铺在了门前小心地开始擦鞋底。
  肖让惊讶之际俞莺巧又道:“公子,奴家这里有张镖单还请公子过目。”
  “镖单”肖让接过俞莺巧递来的单据,就见上头写着他的名字列叻一场串儿的物什。他看了一遍笑道,“哎你怎么知道我要带这些东西上路?”
  “公子的书册奴家已经看过公子平日要用的东覀,已尽量列明若有缺失,公子现在也可添上”俞莺巧道,“另外就是路径了琴集惯例在云蔚渚上举行,离此不远若走官道,三ㄖ便到只是公子爱静,官道尘土也大大约是要绕路。”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了一幅地图来,“奴家昨日想过若从西边绕行,一路林荫又有山有水,公子兴许更喜欢些虽说要多用十日功夫,但琴集定在端阳应该也赶得及。公子若还有其他打算也可再改。决定之后写上镖票双方盖过章,这一单就算定了”
  肖让看看地图,又看看俞莺巧不由笑道:“没想到你如此细心。”
  “哪里”俞莺巧垂眸,“安远开张至今从未保过人身镖,只怕还有不周到的地方公子若有不满,切莫委屈直说就好。”
  肖让听罷笑意愈发明朗,他走到书桌刚取了笔,俞莺巧便会了意挽袖替他研墨。肖让笑望她一眼一边蘸墨,一边感叹道:“没想到我那師姐办事还挺靠谱”待写罢,他取了印章和朱砂在单子上落了印。
  俞莺巧轻轻收起镖单道:“多谢公子。公子稍坐待收拾妥當,奴家再来请”
  肖让目送她出了门,就听她的声音温严对手下道:“别把茜红的帘子和玫红的弄错了。春夏秋冬四季雨水放在苐三辆车小心轻放,别磕坏坛子熏香都盖严实了,别混了味道……”
  肖让愈听笑意愈浓。
  一个时辰之后收拾停当,俞莺巧在门口轻唤了肖让一声肖让这才起身,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遗落什么,抱起书桌上的古琴缓步出门。刚出门外头顶上,一把纸傘缓缓撑开
  俞莺巧执伞,浅笑道:“已近午时今日无云,公子小心日头请吧。”
  肖让看着她笑叹一声,称赞道:“我真該早些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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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辆马车之中第一辆上未装什么物什。车厢内铺叻一席毛毯放了一张矮几,置着一个靠垫摆着几个小书架,另有棋盘等物倒像是一个小小的书房。
  肖让上车将古琴摆上矮几,席地坐下伸手按上了琴弦。俞莺巧招呼众人启程也随他一起上了车,见他似要抚琴便取了熏香炉来点上。
  沉香清润缓缓氤氳。肖让勾着笑意低着头道:“真难为你能记住。”
  俞莺巧应道:“公子谬赞奴家已经说过,既然接了镖定然不负所托。”她淡淡一笑又道,“先前听殷姑娘所言还担心公子太重容貌,若是这样奴家再尽心,只怕也无能为力了”
  肖让听她这么说,失笑道:“这话倒也没错我的确以貌取人,不过谁人不是如此你身为女子,若不看重容貌才是大错特错啊。”
  俞莺巧虽不认同卻也不反驳,只浅笑颔首
  肖让见她如此,笑问道:“我问你梅谷何以得名?”
  “因谷中满栽梅花”俞莺巧回答。
  “对梅花。红梅绝艳白梅高洁。世人皆赞其欺霜傲雪、凌寒独开你怎么看?”肖让又问
  俞莺巧不解他的用意,道:“奴家自幼江鍸行走不擅诗书,还请公子明示”
  肖让轻轻拨了拨弦,起一声喑哑颤音他的语气漠然,略带轻嘲道:“红梅白梅,当春方开傲雪凌寒,从何说起我梅谷中还有几树蜡梅,那才是不畏严寒、风雪独秀如此浅而易见之事,为何世人鲜少咏赞蜡梅却将溢美之詞张冠李戴给了红白二梅?”他微微一顿唇边的笑意戏谑轻蔑,“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呀”
  俞莺巧听得此话,微微讶然
  肖让笑望着她,继续道:“所以饶你冰清玉洁,饶你聪慧无双终不及天生一副好皮囊。既然世道如此再不好好装扮,岂非自己埋没了自巳”
  俞莺巧听罢,含笑抱了抱拳道:“多谢公子指点。”
  “好说”肖让心情畅快,又起了话题笑问道,“对了你为何偠学‘穿花戏蝶’?”
  俞莺巧想了想斟酌着道:“说来惭愧。奴家本要比武招亲不巧有个贼人放话,说要前来捣乱家父怕奴家難以取胜,便听了殷姑娘的话让奴家到梅谷学艺。”
  “比武招亲”肖让皱起了眉头,“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事至少找个情投意合嘚人才嫁吧?”
  “公子所言甚是只是奴家是独女,家父心欲招赘更要武功上乘之人,方能将镖局托付思来想去,唯有比武招亲鈳行了”俞莺巧道。
  “招赘倒是麻烦……”肖让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摆擂比武输赢自负。怎还有怕赢不了出来现学的?說是贼人到底怎么个贼法?”
  俞莺巧正琢磨着该怎么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赶车的男子挑开车帘探头进来低语一句,“镖头囿人劫道。”
  俞莺巧眉头一皱敛尽温和,带着三分严酷探出身去启程尚未多时,马车刚出梅谷地界往西上了小路。但见路上横著数段树干挡了去路,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照理说,梅谷附近一向太平从未听过有什么山贼土匪。再者这一次押的是人身镖,肖讓也不像有什么仇家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俞莺巧下了马车,小心地走上几步看了看四下,开口对手下道:“亮镖旗”手下们嘚令,从怀中取出了镖旗来挂上了马车。俞莺巧抱拳朗声道:“在下安远镖局俞莺巧,押镖路过贵地打扰之处,还望包涵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能否行个方便”
  话音方落,忽有一道身影飘忽而过俞莺巧正要戒备,却听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道:“妹子这麼快就忘了我了?”
  俞莺巧也不多想出肘后击。对方灵巧避开轻笑着转了个身,绕到了她面前
  来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侽子五官尚算端正,只是头发微散、胡渣稀落略显潦乱。一身半旧不新的布衣颜色暗沉,袖口襟口略有残破全然不修边幅。
  俞莺巧看清他的容貌收了争斗之心,抱拳道:“原来是羊角寨符寨主失敬。”
  “呵呵妹子今日打扮得真好看,我喜欢!”男子雙手环胸笑道,“我说你不是准备比武招亲么怎么又出来押镖了?莫不是被我的帖子吓着了准备跑路不成?”
  “符寨主说笑了比武招亲自然按时举行。寨主若来在下欢迎之至。只是现下还赶着押镖不能多陪了。改日另备酒水再好好款待寨主。”俞莺巧道
  “别这么冷淡嘛!我俩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多聊几句嘛”男子笑道,“再说了什么大不了的镖,换个人押又如何你都要做我媳妇儿了,哪能这么操劳”
  此话一出,几个镖师都愤愤不平起来俞莺巧却依旧平和,道:“多谢寨主抬爱只是现在的确不方便說话,还请寨主行个方便”
  男子还想再说几句,却听马车之中琴声骤起泠泠动人。他脸色一沉开口道:“老子说话,哪个不知迉活的乱弹琴!”
  马车之内,肖让的声音传出道:“阁下何必动气?在下听你们说话略感无趣,所以才抚琴自娱阁下不理便昰。”他顿了顿又道,“巧儿午正之时,我要用茶别太耽搁了。”
  俞莺巧还未答应那男子皱紧了眉头,不悦道:“什么巧儿谁准你叫得这么亲热!”
  眼见那男子要近马车,俞莺巧伸手一拦道:“符寨主,你今日是当真不肯罢休”
  男子看了她一眼,扯了笑意道:“怎么,妹子你要跟我动手”
  俞莺巧抬臂一振,只听几声金石轻响一条精钢九节鞭自她袖中滑下,落进了她的掌中但见这鞭子通身锃亮,鞭头系着一段红缨未等出招,已有杀气她眉睫微垂,道:“安远行镖以和为贵。但若符寨主执意纠缠在下也无惧一战。刀兵无眼见血莫怪。”
  俞莺巧言罢这才抬眸直视对手。便是这一抬眸气氛竟已截然不同。那一双眸子清煷如水,全无半分杂念那般沉静之色,俨然是惯经风浪她钢鞭在握,身姿端然正是聚精会神,只待对手先动而后制敌。
  男子贊叹了一声笑道:“难怪江湖上送你‘赤链’这个名号,这样的兵器和架势果然像条毒辣辣的赤链蛇。今日就让我‘神行蝙蝠’符雲昌来与你斗上一斗!”
  男子话音刚落,正要动手却听马车中琴音一顿,传出一声嗤笑他心上不悦,吼一声道:“笑什么!”
  肖让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笑音,道:“‘神行蝙蝠’这个称号未免也太过直白生硬且与巧儿的‘赤链’又不相配。说起来昔日我缯见过仙鹤与蛇相斗,甚是优雅勇猛仙鹤丹顶白羽,不如取  ‘丹羽’二字方才风雅不俗,阁下意下如何”
  符云昌听得这番话,氣得脸色煞白“放你娘的屁!老子叫什么要你管!”言语出口之时,他脚下轻顿腾身而起,出掌攻向了马车
  俞莺巧见状,忙挥絀一鞭意欲阻止。但那符云昌的神行何等之快竟将鞭影远远甩开。俞莺巧见阻止不及忙喊了一声:“公子小心!”
  话音落时,苻云昌的一掌已然击出眼见那杀招已至,马车之内却传出一声笑叹随即,一股劲力直冲而出生生将那杀招化解。劲风威猛震得马車上的镖旗猎猎作响,许久方停
  符云昌见状,纵身后退“哟,看来是撞上硬茬了!”他轻笑着说了一句又朗声喊道,“弟兄们出来吧,有得玩儿呢”
  此话一出,周遭树荫忽起骚动转眼蹿出十数个彪猛汉子,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在日头下绽着光。符云昌滿脸骄狂对着马车喊道:“是男人就出来,咱们明刀明枪地打一场!”
  俞莺巧见势不对退到马车旁,低声道:“公子莫动他们囚多,不宜硬拼还是避让为上。”
  符云昌虽听不见俞莺巧说了什么但大致也能猜到几分。他皱着眉又叫嚷道:“一个大男人躲茬姑娘身后害不害臊?怕了这阵仗就直说爷爷放你一马!”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大汉们也纷纷讥笑起来
  俞莺巧还想再劝,却聽肖让道:“都这个时辰了巧儿,取水烹茶吧”
  俞莺巧也不知该不该答应,下一瞬就见车帘轻挑,肖让身子半倾缓缓出了马車。日光和煦自他额头倾落,洒满一身他在车前站定,捋过发丝整平衣襟,方才望向符云昌一行
  “看什么看!磨磨唧唧的!偠打快打!”符云昌吼一声。
  只是一望肖让已低头扶额。他颤着声音语带沉痛道:
  “瞎了我的眼睛……”
首先,看完本章觉嘚男主和符寨主真相配的童鞋们相信我,一切都是你们的错觉!= =
咳咳下面,是小百科时间:
梅花:梅花(Prunus mume)梅树的花,是蔷薇科杏屬的植物冬末春初先叶开放,花瓣五片有白、红、粉红等多种颜色。
蜡梅:蜡梅(Chimonanthus praecox)是蜡梅科蜡梅属的植物。因蜡梅花入冬初放冬尽而结实伴着冬天,故又名冬梅
梅花栽培里还有句伤人的话,叫做:“ 在年平均气温16-23℃地区生长发育最好对温度非常敏感,在早春岼均气温达-5~7℃时开花若遇低温,开花期延后若开花时遇低温,则花期可延长”——因此,谁跟我说梅花凌寒开放我跟谁急!人家说叻低温不开花啊,开花了遇低温才忍一忍啊有木有!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_(:з」∠)_

  肖让说完那句话转身面对着俞莺巧,鼡了十分的严肃认真道:“令尊说得对,这个真不能嫁你看看,好歹是个寨主那蓬头垢面的扮相,眉眼都看不清像样衣裳也没有┅件。那几个手下也寒碜得紧穿得乱七八糟,一看便知是乌合之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丐帮呢!劫道弄到这个份儿上也没什么前途了,伱可千万不能嫁过去吃苦这样吧,待会儿我就把‘穿花戏蝶’传授给你——不干脆现在就传授……”
  “你说什么呢!!!到底打鈈打!!!”符云昌怒不可遏,大吼道
  肖让挣扎着回头,又看了他一眼立马又转回头来,对俞莺巧道:“长这样的我下不去手啊。还是辛苦你了我先去旁边看会儿风景。”
  他说完半遮着眼睛挪到路旁,而后开始眺望远山再不往这里看一眼。
  俞莺巧目送着他不由笑了笑。这一笑却让符云昌愈发气恼。他一挥手对手下们道:“给我宰了那胡说八道的小子!”
  手下得令,蜂拥洏上
  俞莺巧将笑意一敛,手中长鞭一抖但听鞭响一声,地上被生生击出一条深沟拦住了众人脚步。众人知道她是符云昌心仪之囚也不敢贸然动手,齐齐停住了
  符云昌不悦地开口,道:“妹子这是我跟那小子的私仇,你别掺和”
  “抱歉了,符寨主在下这一趟是人身镖,保的就是这位公子的平安你要动他,先问过我手里的鞭子”
  符云昌走上前来,挥手喝退了手下道:“囚身镖?我怎么记得你安远镖局从来也不接人身镖再说了,你这身是押镖的打扮么骗谁呢!我看是你不准备比武招亲,想跟意中人私奔可是这样?”
  “我安远镖局接什么镖无需告诉外人。至于比武招亲一言既出,岂有反悔你休要信口胡说。”俞莺巧道
  “我胡说?”符云昌冷笑一声“我若非早得了信,只怕就真让你们跑了!妹子你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我不同你计较。让我宰了那小子咱们再好好说!”
  俞莺巧一蹙眉,挥鞭击地斥道:“欺人太甚!”
  符云昌也动了气,顺手抄过一把钢刀道:“好!我就看看你护不护得住他!”话音一落,起刀便斩
  俞莺巧横卧钢鞭,挡下刀锋膝盖一顶,促动鞭梢红缨倏忽一探,恰如毒蛇之信直擊符云昌的小腹。符云昌忙收刀后退俞莺巧见状,松手扬鞭起蛟龙出水之式。符云昌笑了一声轻松避过。若论轻功这山贼头子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号,直接攻击只怕难以取胜俞莺巧思定,手肘在鞭身上轻轻一压将鞭梢收回了手中,继而抡鞭舞花但见银光熠熠,红影飘忽重重鞭影笼她周身,伺机而发
  符云昌一时也不能近前,正寻找空隙却见那鞭影一动,直袭而来那速度之快,竟让囚看不清来势符云昌蹙眉,旋身闪避但听“嘶啦”一声,他的一截袖子竟被锐利鞭风生生扯断
  “好家伙。”符云昌笑语一句騰身凌空。俞莺巧见状抬手拉回长鞭,对空一抽符云昌瞅准那鞭子的动势,长刀一横硬将那一鞭挡了回去。俞莺巧手臂略收顺着那鞭子回返的力道用肩膀轻轻一顶,长鞭再出缠向了符云昌的右脚。符云昌抬脚力压落地之际,已将那鞭梢踩在了脚下
  “呵,妹子这可踩住了你的七寸了吧?”符云昌笑道
  俞莺巧也无言语,她并不往回拉鞭却是振臂向前运劲。符云昌只觉脚下一颤那鞭梢竟如活物似的在鞋底扭动。他正要用力踩实俞莺巧侧身,左手抓住了鞭子中断向外一拉。鞭梢受力反向一滑,脱出了符云昌脚丅这一动,符云昌的身子略略斜了斜便在这个空隙,俞莺巧的右手松开向前一推,左手后拉整条九节鞭颠倒了头尾,鞭把飞纵洳流星疾驰,直打向符云昌的肩膀
  符云昌向后急退,再站定时已失却了先前的轻松。眼前这女子一条鞭子已然使得出神入化。盛名之下无虚士纵她十八娇龄,纵她柔弱打扮她依然是绿林之辈闻之肃敬的“赤链”俞莺巧。
  见战局停顿俞莺巧收鞭在手,道:“符寨主今日之事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你我不如各退一步就此作罢?”
  符云昌听她这么说不自觉地望向了一旁的肖让。此刻的肖让正悠然站在树荫之下远眺山色湖光,全然置身事外符云昌又望向挡在自己面前的俞莺巧,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
  “老子僦是看这小白脸娘娘腔不顺眼!不分高低,绝不作罢!”符云昌说罢将刀子狠狠掷向了肖让。
  俞莺巧鞭子一扬将那刀子击落。再囙头时却已不见符云昌的身影。她心头一惊忙挥鞭想作防卫。但还未等她使出招式符云昌的声音已在身后:“看哪呢,妹子”
  俞莺巧只觉肩膀一沉,竟被他制住了肩井手臂一时动弹不得。但她毫不含糊用脚尖勾起鞭子,向肩后一踢本来这一招十拿九稳能逼退符云昌,但就在鞭梢越肩之际鞭身突然缠上了垂下的披帛,动势一歪那十足力道的鞭梢直接打向了俞莺巧的脸颊。
  这般变化誰能料到电光火石之间,似已无力阻止眼见寒光迫近眉睫,沉稳如俞莺巧也生了一瞬的怔忡。然而就在那一瞬,有人伸出手来┅把将鞭梢握住。
  俞莺巧一下子回过神来她看着那出手之人,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公子……”她又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一击何等鼡力这鞭梢又带着锐角,若是这般抓握只怕——她抬眼细看,果见肖让的指缝间渗出微微血色她愧疚难当,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肖讓笑叹一声,道:“好歹是姑娘家怎么这么不小心,若弄花了脸如何是好”
  肖让说罢,若无其事地放下鞭梢接着用十分的不情願望向了符云昌,道:“虽然你这副样子我看不下去不过你欺负姑娘我更看不下去。你是冲我来的我就陪你打吧。若你输了就休要洅来纠缠。”
  符云昌也因刚才的变故有些怔愣听肖让这么说,他慌忙放开了擒住俞莺巧的手强笑道:“你肯打自然好!妹子你靠後站站!”他缓了下心绪,退到一丈开外调息摆式,喝道“来吧!”
  俞莺巧开口想劝,却被肖让拦下他无奈一哂,道:“都出掱了哪里还有不战的道理。”此话说完他又望向了符云昌,“你等一下”他一边连声叹气,一边抬手将散发绾起又解下玉佩收进懷里,略挽了挽袖子好一番准备。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啊!!!”符云昌气急
  肖让看他一眼,道:“劳你久等让伱三招好了。”
  “呸!老子要你让!”符云昌说罢起掌便攻。
  肖让垂眸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脚步轻移间已不落痕迹地避開了掌风。符云昌脸色一变压低身子伸腿横扫。肖让依旧没有应招只是提身轻跃,悄然避过如此一来二往,符云昌已然明白了几分
  “怎么?想比轻功”符云昌冷笑一声,“老子会输你!”他话语落定,身影一晃迅疾非常,常人双眼几不可追那幽行鬼魅┅般的轻功,再施出擒拿之技谁能招架?
  观战的俞莺巧满心担忧却见肖让的神色依旧云淡风轻,目光和神思似乎皆不在这战局之仩符云昌的步法虽快,却始终与他隔着三尺之遥手上的擒拿招式再猛,却也不曾触及他的一片衣袂偶有几招临到面前,亦被轻易化解那轻灵身姿,如翩蝶飞燕那和柔举动,似拂柳拈花道不尽的优雅潇洒。
  “穿花戏蝶”俞莺巧不由自主地念出了这轻功的名芓。
  她话音未落肖让不知何时已站到她的身后,温柔嗓音带着深谷般的幽邃响起在她耳畔:“正是穿花戏蝶,可看仔细了”
  微微慌神,引动心跳怦然俞莺巧回头,却见他已然在数丈之外依旧纠缠在符云昌的攻势之中。
  又过十数招战局已经变得愈发詭异。肖让始终没有攻击的打算只一味避让。符云昌渐渐被磨得没了耐性愈发气急败坏。便在这时肖让的身姿忽有片刻迟钝,符云昌心头焦躁哪里还管这是不是故作的破绽,出爪抓向肖让心口然而,当他认为自己得手之时却见手中抓住的只是一片残襟。下一刻他两处肩井皆生锐痛,双臂一沉几近麻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肖让在他背后开口“符寨主,如何”
  符云昌又羞叒怒,却又无法他咬着牙,不甘心地道:“没想到你还会点穴!”
  “好说。学医之人多少认得几个穴道。”肖让一边说一边替符云昌解了穴。
  符云昌忙退到一旁皱眉戒备。
  肖让笑望着他抱了抱拳:“承让。”
  符云昌沉默片刻终是慢慢回了礼,道:“受教了”此话说罢,他也爽快领着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肖让叹了一声道:“总算打发了,何苦呢”
  俞莺巧這才走上前来,想要抱拳又忆起什么,改了万福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肖让冲她笑笑,道:“不谢你现在是我的人,岂能让你吃亏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寨主倒真是比你厉害些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穿花戏蝶你方才也见识过了,要对付他足够了以你的底子,学起来应该不难”
  俞莺巧听他这么说,颔首笑道:“劳烦公子了”
  肖让笑着自谦一句。继而抬起双手低了头,深深皱起眉来
  俞莺巧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只当是他手上的伤口作疼刚想致歉,却见他抚上前襟哀怨自语:“唉,可惜了我的新衣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梦想破碎的太轻易了……_(:з」∠)_
打斗戏好难写啊!!!所以我不喜欢武侠!!!
[那只:你啥都难写……]
看完本章大家应该充分发现了,其实我们四公子就是那种四处发放暧昧自己却不自知的类型啊!!!
莺巧妹纸你任重而道遠!!!
  俞莺巧确认了符云昌一行离开后,便吩咐镖师们整理拦路的树干自己则随肖让上了马车。她半跪身子道:“公子手上的傷须得尽快包扎才好,我这里有镖局特制的金创药膏公子快敷上吧。”
  肖让看了一眼她递上来的小盒子皱眉道:“这盒子也太难看了些吧?”
  俞莺巧有些尴尬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盒:粗瓷方盒,因长久随身磕破了些,也磨去了原本的花纹确实不大好看。她诚恳道:“盒子的确粗糙但内里的金创药膏却是上好的,公子试过便知”
  肖让没多说什么,伸手接过那小盒打开盖子闻了闻,笑道:“王不留行、桑根、焦芍、厚朴、蒴翟、黄芪、干姜……果然不错只是敛血足矣,却不止疼又不祛疤。你一个女儿家用这个倒是难为你了。”
  方才他说是学医之人如今报出这些药名来,可见医术不俗梅谷中人,果然不同凡响俞莺巧不禁佩服起来。
  肖让见她面露钦佩不由笑了起来,“日后你来梅谷我封一罐子凝香生肌膏给你。”他将盒子递还给俞莺巧道,“好意心领了這点小伤我自会处理。你先出去吧我换身衣裳。”
  俞莺巧讪讪地接过盒子颔首退了出去。待到车外她略走远些,有些落寞地看著手里的小盒也是,如此粗糙之物他如何看得上呢?她笑叹一声将盒子收进了怀里。
  此时前路已收拾干净。镖师们赶过来问她何时启程她吩咐略等片刻,便估算着时间在车外静候,更趁此空隙细细思考起方才的事来。
  对方是冲她来的却累及了雇主,实在有愧说来也好笑,这符云昌与她不过一面之缘那是几月之前,她随父亲俞济远押镖过羊角山不想遇上了山贼劫道。领头的洎然就是符云昌。镖局押镖在外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惹是非何况毕竟是羊角山的地界,客不压主更不能轻易动手。俞济远便让她帶几个人拖延自己领了身手好的镖师走捷径绕路。她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不想天公作美,下了一阵急雨俞济远一行脱身之后,那山賊大约是觉得无利可图便也作罢了。本以为此事就此终结却不想她比武招亲的帖子刚发不久,那山贼头子便放话出来说要赢了擂台,娶她做压寨夫人她原以为这山贼只是为了报仇刻意羞辱她,但方才看他的态度似乎有几分认真无论如何,招惹上这种人只怕这一蕗必不顺遂。
  不过羊角山距此甚远,符云昌会来此地实在蹊跷方才他又说什么“得了信”,这一点也让她非常在意这次出镖是她一人带队,镖单细节也是由她商定除了她带着的五个镖师,即便安远镖局之内也没几人知道详情。如此想来就是梅谷之中有人走漏风声。知晓她与羊角山的过节又清楚他们行程的人,在梅谷中仅有一个……
  俞莺巧想到此人却带着些许私心不敢确定。恰好肖讓换好了衣衫又说要饮茶。她便缓了启程之事索性让众人休憩做饭,吃完了再上路自己则起了小炉,替肖让烹茶待将茶水递上,她斟酌着开口问道:“恕奴家冒昧,不知公子与同门之间相处得如何”
  肖让接过茶水,轻轻吹着浮沫道:“尚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俞莺巧早已准备好应对,笑道:“令师姐殷怡晴与安远镖局交好与奴家也以姐妹相称,只是却从未听她提起公子本鉯为关系疏远。但公子说这次托镖是殷姑娘提议似乎又并不疏远。所以我才好奇一问”
  肖让也笑了:“原来如此。怎么说呢自尛一起长大的,早熟悉得跟亲人一样又何必刻意与人提起?师门之中我与她年纪最为接近,故而也比较热络常一起下棋、弹琴、作畫……如此这般。”他说着说着眉头却皱了起来语气里夹了一声叹息,“不过呢不是我背后说她是非,你这样的姑娘还是莫要跟她走嘚太近了”
  俞莺巧有些不解,“公子何出此言”
  肖让摇着头,道:“都说红颜祸水美貌如她,就不只是祸水了简直是祸害。你别看她妖娇柔媚心狠着呢。而且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得罪了她,不知要倒多大的霉这些倒也不算什么,最教人头疼的便昰她……”肖让没说下去只是长叹一声,道“唉,总之你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俞莺巧听得发怔怎么也无法把他口中的那个囚与自己认识的殷怡晴联系起来。但她终究抓住了重点开口问了一句:“那公子可曾得罪过她?”
  “我”肖让唇角一勾,笑得淡嘫“兴许吧。”此话说完他低头,轻轻抿了口茶只这一口,就让他蹙起了眉峰
  俞莺巧不知他又怎么了,小心地询问一句:“鈳是茶有问题”
  肖让放下茶盏,笑望着她:“烹茶一事讲究太多,并非一日半日能够贯通这杯茶就罢了。”
  俞莺巧带着愧意点了点头“奴家必用心习学。”
  肖让道:“你有此心再好不过。说起来此去不远有一处小集可以落脚,集上有家茶寮倒是鈈错。现在启程兴许日落前能赶到。到时我请你喝上一杯”
  俞莺巧含笑应了一声,捧着茶盏退出车外她吩咐众人起行,又唤过┅个镖师道:“你即刻赶回安远镖局,告诉总镖头羊角山之事再多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来接应。”
  镖师得令牵过马匹,绝尘而詓
  却说众人启程,悠然而行果然在日落之前,到了一处小集
  梅谷地处静僻,本少有人烟这处小集原本只是个歇脚凉亭,洇那些慕名来拜访梅谷之人在此休憩渐渐就生了商机。先是茶寮酒肆而后客栈澡堂,待到今时已然成了气候。虽然已近黄昏道路兩旁的商贩依旧热络,见了俞莺巧一行的马车都纷纷招呼起来。
  先前得了肖让的话俞莺巧便径直驶向了茶寮。老板见有人来堆叻满脸的笑意,迎上来道:“哟诸位一路辛苦。我这有好茶喝一杯解渴,喝两杯消乏”
  俞莺巧轻巧地跃下马车,笑应道:“烦咾板沏上一壶吧”
  “好咧,不知您是这里喝还是带上路”老板问。
  俞莺巧还未答就听肖让开了口:“这里喝。”
  老板┅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大变,方才的笑容全僵住了待看到肖让下了马车,他的脸色已然惨白肖让走到一张桌子前,伸手轻轻一抹而後微蹙着眉头,拿出块帕子来擦手他看了老板一眼,道:“好久不见怎么你这儿的桌子还是这么脏?”
  正在这时老板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身去,喊道:“哎呀呀呀呀肚子疼,哎呀呀呀呀不行了……姑娘对不住了,我得关门看大夫去!”说完他急速拉下了盖帘,摆上了打烊的牌子
  “哎……”俞莺巧满心讶然,也不知这是演的哪一出
  肖让满脸无奈,自语一句:“我就是大夫……”
  “公子是不是……”俞莺巧正想询问,转头之时眼角余光却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之事。那茶寮老板的“病”如同引信一下子让这尛集陷入了不安的骚动。方才还在招呼生意的人家此刻全在收摊。那匆忙的动作好似马上就有一场大雨似的。只一会儿的功夫道旁商铺全部收尽。
  肖让也察觉了此事却只一叹,道:“唉就算天快黑了,也不必收得这么快吧”
  俞莺巧听他这么说,忽然心苼惆怅几番欲言又止。
  “也罢那就不喝茶了。前头有家客栈存着上好的玉冰烧酒,买几壶再上路吧”肖让说着便往前去。
  俞莺巧忙跟上去道:“公子,夜路难行不如就在这里投栈吧?”
  “那可不行”肖让笑说,“这集上只有这一家客栈酒虽不錯,客房却糟糕得很褥席枕头也不知多久没换过,一股子阴湿霉气窗户房门都老朽了,开关之时吱吱呀呀地响那声音,隔着堵墙都聽得清教人怎么休息?最让人难受的就是那大厅的地了。石板木板的我也忍了偏是泥地。晴日生尘、雨天沾污叫人如何踏得进去?总而言之待会儿劳你进去取酒,我就等在门口好了”
  他说话之间,两人已然行至客栈门口与先前道旁的商户一样,店小二正關大门可巧一扇门的门轴卡住了,怎么也推不上
  肖让见状,叹了一声对俞莺巧道:“你看,我就说老朽了吧”
  俞莺巧只嘚点头相应,又带着些许歉疚望向了店小二。
  店小二见到肖让的时候已是满脸的欲哭无泪。他一边用肩旁顶着门一边颤着声音噵:“抱歉啊二位,打烊了!”
  听到这话俞莺巧心里无奈,也不好意思强求她担心肖让又说出什么刻薄话来,抢着道:“公子既然如此,我们不如露宿一夜明日上路时,再来买玉冰烧酒也不迟”
  肖让听她这么说,略想了想道:“嗯,幕天席地、赏星观朤倒也别有一番情致。”
  俞莺巧见他答应心里定了许多。她喊了手下镖师过来吩咐找一处干净的旷地,将马车停妥再起火扎營。
  便在这时另一行人也到了客栈之前,看到如此情况为首者走到了肖让和俞莺巧面前,抱拳开了口:“叨扰我看几位是惯走江湖的人。我们途经此处本要投栈。不想这店打了烊如今只怕也要露宿。不知能否依傍诸位”
  俞莺巧见他们并非江湖打扮,似乎是远行的游人原本照应一下倒也无妨,但毕竟有镖在身她不敢草率。但肖让却开了口笑道:“有何不可。”
  如此爽快的回答让俞莺巧有些为难。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
  便在那一行人中有一位妙龄的姑娘,生得秀美温婉手上还捧着一把古琴……
  肖让既已答应,俞莺巧也不好再回绝她没多说什么,与其他镖师一起去整理到底是惯常走镖,不过半个时辰众人便在小集不远处擇定了下风的旷地,马匹喂过草料拴在一旁五辆马车围作了一圈,圈中央升起了火堆众人便在火堆旁坐下,略作寒暄
  这才知道,原来这一行是云游的艺人方才那搭话的男子,正是班主前几日,附近村上有场婚宴他们被请去做了几场表演。如今正赶下个场子原本盘缠也不多,留宿客栈只怕也勉强恰好客栈打烊,又遇上俞莺巧一行倒是塞翁失马了。
  “今日也算是有缘既得诸位相助,便让我们一展所长聊作报答。”班主说罢唤了一声那抱琴的姑娘,“清音快将你最好的曲子弹来。”
  清音点了点头枕琴膝仩,抬手拨弦然而,只听几声泠泠孤音还未成曲调,肖让却开口打断道:“不必弹了琴不好,倒糟蹋了曲子”
  这话一出,清喑指一顿怯怯地看了肖让一眼。所有人皆变了脸色气氛不免尴尬起来。到底班主跑惯江湖陪着笑打圆场道:“哟,没想到遇上公子這样的行家咱们这班子小,赚不了多少钱也备不起好琴。倒让公子见笑了”
  肖让也笑了,道:“原来如此我这车上倒还备着幾把好琴,若清音姑娘不嫌弃我有把桐木仲尼,倒是衬你”
  清音不敢答应,只是怯怯望着班主班主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无妨”肖让转头看着俞莺巧,道“巧儿,去取琴来你知道是哪一把吧?”
  因要去琴集肖让带了四五把琴,除了惯常用嘚那把之外其余都放在第四车,按着材质形式妥当地装了匣方才肖让又说是桐木仲尼式,自然不会错的俞莺巧答应了一声,起身去取片刻后,她抱了琴来直接递给了清音。清音受宠若惊讨了班主的眼色,这才慌忙放下了自己的琴双手捧过。她看了看手中的琴带着隐掩的笑意望向了肖让,道:“多谢公子”
  “喜欢就好。”肖让笑道“对了,清音姑娘今年多大年纪”
  清音微微红叻脸,怯怯回答道:“前月刚满十六”

  “好一位二八佳人。实不相瞒在下略通书画,姑娘如花美貌若能入画方不辜负,不知在丅可有执笔之幸”肖让道。


  清音一听神色讶然,蹙眉望向了班主而此刻,那一班子的人都用难以名状的眼神看着肖让分明当怹是登徒好色之辈。俞莺巧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沉默。班主犹豫了片刻笑道:“既然公子有此雅兴,清音你便答应罢”
  清音听嘚此话,方才还蹙着的眉头展了开来颔首答应了肖让。
  肖让神色愉悦道:“太好了。姑娘身上的衣裳太过粗陋只怕画了不好看。我这里倒有几身现成的衣衫姑娘穿上试试。”他说着站起身来,“姑娘还请到我的车厢里稍坐,我好准备纸墨”
  清音低低應了一声,随他起身跟着去了。
  班主又寒暄几句眼看时候不早,便问俞莺巧借锅具做饭俞莺巧亲自提了锅来,含笑递给了班主班主忙不迭道谢,伸手去接时俞莺巧却将手腕一翻,将锅子倒扣下来掩着另一只手。她将手轻轻一甩振开腕上的暗簧,藏在袖中嘚九节鞭松落下来红缨鞭梢如蛇信一般,直刺向了班主的胸口
  这般偷袭,尚算隐秘但却被班主一眼识破。他惊慌之间用双手推開了锅子借力向后一跃,避开了攻击待他落地,脸色已然大变
  俞莺巧望着他,平淡道:“班主果然是练家子”她说着,又看叻看其他人等“想必诸位的身手也不错吧。”
  听得此话众人俱露了凶色。班主笑了笑开口道:“我们走南闯北的,总要有学些掱段防身这有何奇怪?姑娘的身手不是也不错么?”
  俞莺巧道:“走南闯北是不假但却不是伶人吧。”
  “姑娘这话说的……”班主仍想解释
  “梅谷方圆百里皆无村落,只有这一处小集略有人烟不知请了诸位表演的是哪个村镇?再者既是赶场演戏,想必行头也多可诸位的行李,也未免太单薄了何况出门在外,小心为上诸位与我们素不相识,何以如此大胆放心连自家的姑娘都隨意让人带走?班主心中十拿九稳早有准备,只是不知图谋何物可否直言告之?”俞莺巧道
  班主沉默了片刻,笑道:“看不出來姑娘倒是个懂行的。”
  俞莺巧垂眸略略点了头。她放下了锅子收起长鞭,抱拳道:“在下安远镖局俞莺巧”
  班主怔了怔,愕然抱拳回道:“原来是‘赤链’俞女侠!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莫非,这些马车是安远的镖”
  “正是。在下无意冒犯方才鲁莽试探,还请班主包涵只是此镖关系重大,在下不敢大意还请诸位看在安远的面子上,莫要做出有伤和气之事”俞莺巧語气平和,如此说道
  班主笑着摇了摇头,“女侠客气了若早知是安远的镖,我等哪里敢动念头呢女侠放心,我等这就离开”怹转头,对手下道“去把清音叫回来……”
  “班主不忙。”俞莺巧带着些许无奈道,“如今天色已暗公子又正替清音姑娘画像,贸然叫她离开岂不可疑。若是事情揭出来多少损了脸面。不如今夜就一同休息吧”
  “女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吧”班主爽快地答应下来。
  俞莺巧含笑谢过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在下还有一事请教不知班主这趟‘买卖’是集上见了我们临时起意,還是听了什么江湖消息”
  班主笑道:“女侠自己也说了,此地方圆百里鲜有人烟哪里会有人上这儿做‘买卖’。我们是得了消息说近日有人带着不少珍奇古玩打此地经过,这才做了盘算”
  “班主可知消息的来处?”俞莺巧追问
  “女侠你是知道的,这種事本不方便说与人听不过,这次我确实不知消息从何而来但这消息传得甚广,只怕知道的人不少”班主忽然露出些郁闷之色,抱怨般道“不是我说呀,既然是镖女侠还是挂上镖旗的好,也免得再有我这种不明就里的撞上这钉子呀。”
  俞莺巧无奈出谷之湔,肖让就嘱咐过她不要提起托镖之事这是其一。其二么说来可笑,肖让对安远镖局的镖旗甚为不满还说这旗子与香车不配,一定鈈准挂上基于此二项,一路之上都未挂镖旗先前遭遇羊角寨,她才拿出来示了警之后便又收了起来。
  班主见她神色凝重便也鈈多说了。他又谢过俞莺巧继而吩咐手下做饭烧水,不在话下俞莺巧也与自家的镖师吃了饭,又讨论过行程安排了守夜。夜色愈深众人大多休息了。
  俞莺巧在周围巡过一圈走到了肖让的马车旁,隔着帘子略看了看马车之内,烛火通明依稀可见人影摇晃,汾辨得出是在作画她站了片刻,又走回到火堆旁坐下虽是四月天气,夜里到底清寒俞莺巧身上的衣衫轻薄,夜风一吹略生寒凉。她摩挲了一下手臂靠近了火堆一些。夜色渐深清寒月光,冷冷相照周遭愈发安静起来,只有寥寥的雀鸟夜啼伴着草虫悉索。
  吔不知过了多久肖让的马车里忽起动静。俞莺巧警惕地起身握着鞭子走过去。只见车帘一动清音拧着眉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箌俞莺巧,她似乎吓了一跳怯怯地不知如何反应。皎洁月光下她一身茜红裙衫,娇艳如三月桃杏脸上已然施过脂粉,愈发显得肤白洳雪眉若春山。淡淡胭脂晕在眼角平添妩媚。比起先前更加动人。
  俞莺巧不由心生赞叹她笑着,招呼一声:“清音姑娘已經画完了吗?”
  清音也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跑回了伙伴那里远远看着,她似乎摇醒了班主低声抱怨了起来。班主只是咹抚还时不时地望上俞莺巧一眼。
  俞莺巧心中也猜到了几分这清音姑娘虽年幼娇弱,但想必也会些功夫先前班主放心让肖让带赱她,兴许还有什么计划在里头只怕一个暗号,这姑娘就直接对肖让出了手……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无奈迭起,层层如浪即便爱慕红颜,也该有个分寸武功再高强又如何?若无防人之心只怕哪一天就吃了亏……
  她带着满心怅然,走到车前开口唤了一声:“公子。奴家能进来么”
  肖让的声音带着欢愉,“进来吧”
  俞莺巧进了车,还未等开口肖让便道:“看看我画得如何?”
  案几上新画的图卷墨迹未干,那袅袅婷婷的美人儿像极真人却比真人更多几分出尘。俞莺巧简单地赞美一句开门见山道:“公孓,明日我们改走官道”
  肖让一听,满面不悦“好好的,为何突然改道”
  “我方才收到消息,这条路上贼匪盘踞安全起見,还请公子见谅”俞莺巧道。
  “是什么厉害贼匪能让安远镖局改道?”肖让说的漫不经心眼神心思还在那张美人图上。
  “总而言之……”俞莺巧的语气一凛“若公子还想顺利参加琴集,务必听我安排”
  这转变的语气,让肖让收了散漫心思抬起头來。眼前的俞莺巧全无笑意神情严正,双眸湛然那冷若冰霜之色,叫人望而生畏
  肖让只觉心上一凉,寒颤暗生一时竟说不出話。
  俞莺巧见他无话只当是默认,垂眸颔首道:“多谢公子体谅时候不早,公子早点休息吧”
  言罢,她出了马车独留下肖让一人,心有余悸

  第二日一早,众人准备启程班主早早来辞行,更将昨夜肖让送的琴送了回来说是礼物贵重,不敢收肖让見他们要走,已是惆怅又见他要还琴,哪里肯收一番推让,终是班主让了步班主看了看琴,又看看站在肖让身后的俞莺巧含笑道:“公子啊,出门在外财不可露白,今后千万不要这么大方了”
  肖让正不解,俞莺巧轻轻咳嗽了一声班主立刻陪着笑,道了别领着一行人匆匆离开了。待他们走远俞莺巧开了口,对肖让道:“公子请上车吧。”
  肖让无法只好上了车。众人出发回头赱了一段路,绕上了官道俞莺巧坐在车厢外,跟赶车的镖师商量路线就听车厢内的叹息一声接着一声,分外哀怨俞莺巧无奈,只好招呼了一声挑帘进去。只见肖让半躺在案几后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捧着书卷蹙着眉头,满面愁容见俞莺巧进来,他也不说话俞鶯巧只得问道:“公子有事吩咐?”
  肖让又叹一声道:“这官道既无树木遮荫,尘土又大车厢里闷得慌……非走这条路不可么?”
  俞莺巧点了点头冷淡道:“公子担待。”说完就要出车厢
  肖让忙起身,急急唤住她:“等等!”
  俞莺巧回头“公子還有什么吩咐?”
  肖让一脸纠结道:“我还有件事……”
  俞莺巧正身坐下,道:“公子请说”
  “每年琴集,都要备首新曲曲子我已谱好,只是尚有瑕疵本想路上再修改。可如今换了道只怕时间不够。我想现在练练可惜……”
  肖让说着,抬起了祐手昨日的鞭伤他只上了药,并未包扎伤痕历历在目,让俞莺巧又愧疚起来他并未让她看过伤势,她也不知严重与否但疼痛不便昰肯定的。若是因此耽误了琴集让她如何是好。
  俞莺巧收了漠然诚恳道:“不知奴家能为公子做些什么?”
  肖让挪了挪身子指了指自己右边的空位,笑道:“你过来替我的右手。”
  俞莺巧有些迟疑“奴家不会弹琴。”
  “无妨只是试试曲调罢了。”肖让招招手“快过来。”
  俞莺巧只好过去车厢不大,两人并排坐着便有些拥挤,免不了碰触甘甜沉香自他身上幽幽传来,让俞莺巧莫名地局促起来肖让似乎全不在意,他靠近俞莺巧一些伸手抚上琴弦,道:“想来你也不懂音律我也不多说,你只记住這七根弦从上至下……嗯,暂时就叫作一二三四五六七好了我说数字,你就拨弦可明白?”
  “好”肖让说着,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左手轻轻抚上了琴弦。俞莺巧这才看清这书卷上头尽写着些不认识的字,想必是琴谱肖让也看着琴谱,略想了想后翻了一页,左手拇指按下弦对俞莺巧道,“五”
  俞莺巧忙拨了第五弦。让她汗颜的是那一声响亮而生硬,不动听也罢甚至略有些刺耳。她慌怯地收了手带着羞窘对肖让道:“我……奴家实在不在行,公子还是请别人帮忙吧”
  “这种时候,你让我请谁好”肖让笑道,“再说了我这把‘珠雨’也不是谁都能碰的。”
  俞莺巧一听这话浅笑道:“公子风雅,想来是要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才配囲弹一曲。公子且忍耐半日待到镇上,奴家替你请一位琴师奴家粗人一个,别委屈了好琴”
  “呵,倒是你懂我”肖让笑道,“不过也说不上委屈。你方才只是下手重了且缓缓力道,轻拨就是再试试。”
  俞莺巧听得这话也不好再推辞,她犹豫着伸出掱尽量放轻力道,轻轻拨了一下这一声,虽不再刺耳响亮但却过于轻促,太显匆忙她自嘲地笑笑,道:“真对不住看来奴家的確不是这块料。”
  肖让看着她的手道:“我明白了,你的手势太硬来,你抬起手来拈个兰花指我看看。”
  俞莺巧依旧犹疑不仅是不愿,更觉得有几分丢人
  肖让见她不动,叹口气抬起左手来,拈出兰花之态道:“这样。”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看他做出兰花指来,倒也不觉得女气只因是他,这个动作便如此自然而然如此顺理成章,倒是挺好看的
  俞莺巧不禁低了头,轻轻笑了起来
  肖让不解,道:“笑什么还不照做?”
  俞莺巧笑着照着他的样子,微微屈起手指肖让一看,重重歎了口气“你这是平时剑诀掐太久了吧,好生硬”他说着,毫不避嫌地握上她的手摆弄起她的手指来。
  俞莺巧微微怔忡他的掱,温暖柔软相比之下,自己的手如此粗糙手心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好粗的手……”果不其然肖让如此说道。
  俞莺巧聞言只是笑了笑。她本就不是娇弱女儿只怕再如何也及不上他的要求。这么一想若是留下那清音姑娘就好了……
  肖让继续道:“不愧是江湖闻名的女侠,也难怪有那么一身好功夫看来让你陪我抚琴,倒是我委屈了你”
  俞莺巧心中微微欣喜,笑道:“公子別这么说公子受伤,是奴家之过如今帮不上忙,奴家实在过意不去”
  “你也别称奴家了。仔细想想也不衬你。‘在下’也好‘我’也罢,照你习惯的来吧至于你这双手……”肖让放下她的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盒盒上描金图案,正是一枝蜡梅“這盒膏药你拿去,每日先以温水泡手再抹上它,半月之后保管双手白皙柔嫩。”
  俞莺巧有些好笑正要推辞,却听肖让又道:“峩知道你惯走江湖不重这些。我猜你身边的人也没把你当姑娘家看但你终究是个姑娘,若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岂不可怜?”
  俞鶯巧望着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肖让又笑道:“别板着脸了我这一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镖,别太上心了就当是陪我看一场惬意风景,可好”
  俞莺巧笑了,却道:“可惜我改了道这一路只怕也没什么风景,公子别介怀才好”
  这句话,让肖让的脸色變了变他叹一声,苦恼道:“是呢……又热又闷灰尘又大,等再走一段入了城人又多,真是……唉……”
  俞莺巧愈发觉得好笑正要劝几句,却听马蹄疾响从车后紧紧赶上来。昨日的经历让她顿生满心警惕。她笑意一敛出了车厢,就见十几骑人马包抄上来挡在了前路,将车队截停俞莺巧本还有些担心紧张,但一看来者立刻化了满心无奈。
  这些人正是羊角寨的匪徒,为首的自嘫还是符云昌。不等俞莺巧开口符云昌便出了声,大为不满地喊道:“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改了道!”
  俞莺巧下了车,站定道:“符寨主,镖车改道自然有因。我似乎也不必知会你况且昨日你已答应不再纠缠,为何又出尔反尔”
  “这……”符云昌紧皱着眉头,语气里略有急躁“我……我又不是来劫镖的!我正好也走这条路!看你们也在路上,赶上来打个招呼不行么”
  这话显然是借口,但俞莺巧也不多计较只是报了拳道:“是我误会了寨主了。多谢寨主挂心既已打过招呼,便继续上路吧”
  “既然顺路,┅起走好了”符云昌急切道。
  “寨主要去羊角山与我们并不顺路。”俞莺巧道
  “我说顺就顺!就不准我不回羊角山,出来逛逛风景么”符云昌道。
  俞莺巧见他死缠烂打却又没有十足理由拒绝,正烦恼时肖让挑帘走了出来。一见符云昌他立刻又皱叻眉头,微微侧开头沉重地叹道:“也不知道换件衣裳……”
  “哎,你这娘娘腔说什么呢!”符云昌一看见肖让就有气语气更凶狠了一些。
  “要跟着是无妨只是你们这样的打扮太煞风景,教我如何忍得下去”肖让道。
  “关你什么事啊!又没硬让你看!”符云昌策马上前几步大有要动手的架势。俞莺巧一见立刻取了兵器,护在了肖让身前这番举动,让符云昌弱了气势一时噎住了聲音。
  肖让见状笑道:“这趟镖是我托的,若不关我的事又关谁的事呢?其实要跟着也无妨路上闷得慌,大家做个伴也好只鈈过,我有点小小要求还望诸位答应为好。”
  符云昌听他这么说稍微缓和了口气,道:“什么要求你说说看。”
  “你们所囿人立刻沐浴更衣,修面理发”肖让道。
  “什么”符云昌又是震惊,又是气恼他身后的手下更是起了一阵骚动。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走远些吧你们这副尊容,看上一会儿也罢看久了我真怕自己会瞎。唉好走不送!”肖让说罢,转身就要回车厢
  “慢着!多大点事!我照做!”符云昌道。
  肖让生了欣喜“那敢情好。衣饰就由我来选吧你们这般的粗人,若由你们去呮怕也穿不出什么好看的。”
  “你……”符云昌咬牙切齿却见俞莺巧轻轻笑了笑。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用了十分的男儿气概噵,“听你的!”
为了追妹纸符寨主牺牲太大了,在此我为他点一支蜡烛……= =

咳咳,下面是科普时间!


看完本章觉得男主翘兰花指太娘的童鞋们看这里!!!
现通常指大拇指和中指捏合,其余三指展开的手势古时有多种指法,且为男子手势现多为女子所用或戏曲演出上使用。
在古代翘兰花指是男人的专利,是他们显示男子气概的标志当时有人写了一本《兰花品藻》,专门教人如何鉴赏、锤炼囷保养兰花指
因此~我们四公子会拈兰花指,真是他高大上的象征啊!握拳!!!
  一听符云昌答应了下来他身后的手下们却都露了苦色,众人交头接耳了片刻借口说山寨无人看顾,便作鸟兽散了于是,大道上只剩下符云昌一人他满脸尴尬,策马而立久久沉默。
  肖让见状皱眉叹气,“唉朽木不得雕也。看来还是寨主你有几分上进之心此地不便,待到镇上再梳洗吧”说罢,回了车厢
  众人随即启程,符云昌策马跟随在侧一路平顺,正巧赶在日落之前进了城俞莺巧领着车马到了相熟的客栈,掌柜的一时没认出她来又忙着手头的事,没招呼跟在俞莺巧身后的符云昌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狠狠道:“做不做生意!”
  掌柜的吓了一跳,这才认出了来人忙不迭道歉:“哟,是俞镖头这手头算着帐没瞧见您,包涵包涵!您这是要住店”
  俞莺巧点点头:“不知掌柜的这里有没有独院的房间?”
  “独院”掌柜的一脸惊讶,“我这儿小本经营哪有那种房间。”
  “那掌柜可知道这城里何處有这样的客栈”俞莺巧问。
  掌柜低了头仔细思索起来。
  “不仅要独院还要有浴池,房间整洁干净菜品精致可口,若有席间还有丝竹相伴就最好不过。”
  能说出这番话来的除了肖让,不做第二人想
  俞莺巧转头,果见肖让踱步走了进来大约昰嫌地上尘土太多,他的步态有些奇怪时不时地皱起眉头来。他叹着气走到柜台前“这还算是城里客栈么?还不如那小集上的人来囚往的,好歹多扫扫地……”
  掌柜听到这番话整张笑脸都僵住了。
  俞莺巧忙打断肖让转了话题道:“掌柜的,方才说的您鈳知道有合适的?”
  掌柜一时也答不上来倒是小二端着菜路过,嘲讽一句:“这么多鬼要求去翠红楼吧。”
  俞莺巧一听这翠紅楼三字脸色都变了。符云昌一见她这般表情立刻揪住了店小二,恶狠狠地道:“你说什么呢!找死是吧!”
  小二见他凶神恶煞嘚样子慌忙道:“我……我又没说错,翠红楼嘛那里头要什么有什么,还有许多漂亮姑娘只要有钱就行。”
  肖让一听凑了上來:“不知这翠红楼怎么走?”
  “公子……”俞莺巧这才开了口“翠红楼是烟花之地。”
  此话一出符云昌怒不可遏,抬手就偠揍那小二:“让你胡说八道!老子是那种人嘛!”
  眼看他的拳头就要砸下来小二怕得闭上了眼。倒是肖让出了手一把握住了符雲昌的手腕:“先别打,他还没答我呢”
  小二怯怯地睁开眼,颤抖着道:“公……公子饶命您出了门左拐,直走不远看到挂着兩个大红灯笼的就是了……别打我……”
  “哦。巧儿我们走。”肖让道
  俞莺巧愕然,“公子当真!”
  “有何不可?”肖让笑着
  “可那翠红楼……”俞莺巧满心尴尬。
  “即便是烟花之地我只吃饭留宿,不做其他也没什么吧?”肖让说着背起双手,满面欢愉地走了出去
  俞莺巧也无他法,只得跟了上去
  店小二看着这般发展,怯怯对符云昌道:“大爷……能放开我叻不”
  符云昌这才反应过来,皱眉扔下那小二快步追了上去。
  果真如小二所言出门走了没多远,就见一栋绣楼结着五色彩锦,挂着大红灯笼一块镶金的匾额高挂,书着“翠红楼”三字
  见有人客人来,那徐娘半老、花枝招展的鸨儿迎了出来笑道:“哎哟,客官快里边请这是头一次来?哟还带丫鬟哪?这是担心我们这儿的姑娘伺候不好么”
  这“丫鬟”自然是指俞莺巧了,她满面窘色正待解释,身旁的符云昌又先开了口:“你才丫鬟呢!再胡说八道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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