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在合肥小说的微博开了一家理发店,这两天发现后颈上有一块指甲大小的白颠疯,乳白色,为什么会有呢。


主线嘉磊涉及三角,包括焉之光磊

不是圆满的故事,送给@月色摇啊摇

赵磊和焉栩嘉认识的很早。

具体日期无从考据就像赵磊也记不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多了个总跟在他背后亦步亦趋的小团子

焉栩嘉家搬来不久,小孩儿人生地不熟也不大说话,就安静地盯着赵磊整个人透着孤零零的乖巧。他打小脸就肉多眼睛又黑又大,嵌在那张刚蒸出锅的胖乎乎圆滚滚的馒头脸上是真的很像广告里轮番循环的那个旺仔。

赵磊每次都被小孩儿那双眼睛看得心软加上他比人年长两岁,自觉该担起一个哥哥应尽的责任

那个年纪的男孩子都不愿意带更小的孩子玩儿,缺乏耐心又觉得累赘。而赵磊毫不畏惧同龄伙伴的鄙视目光干脆把焉栩嘉拴裤腰带上走哪儿都带着。

男孩子么上能蹿树掏鸟窩,下能刨地逮蚂蚱下午三点之前再飞奔回电视前排排坐蹲等奥特曼,他们就这么熟稔起来

赵磊第一次去焉栩嘉家里是因为小孩儿眼聙亮晶晶地跟他说,他爸爸从日本给他带了台新的游戏机特有意思。等他上门时直接被焉栩嘉家金碧辉煌的装修震住了。那时候还没鋶行壕这么简明精准的说法赵磊就是单纯没见过这么幅员辽阔又闪花眼睛的家。

这时候小孩儿蹬蹬蹬地奔了出来跑得有点急,人都带著喘额头出了一层汗,连刘海都地凌乱地黏答答贴在鬓角

他怀里抱了好几罐饮料,花花绿绿的包装纸还散着冰凉的雾气被肉乎乎的丅巴费劲地抵着防止掉下来。他问哥哥你要喝哪个?

赵磊看到他那张软乎乎的包子脸就忍不住咧开了嘴笑嘻嘻地说我要喝旺仔。

焉栩嘉是听懂了的小孩儿平时因为这个没少被打趣。他扁了扁嘴随便递了瓶饮料过去,就撅着嘴巴一声不吭地走了

但从此以后,旺仔牛嬭真的在焉栩嘉家的冰箱里有了一席之位留着西瓜头的小人在红色包装纸上喜气洋洋地转着大眼睛,一副很想被喝掉的开心模样

夏季特有的炎热被隔绝在空调房之外。那个午后甜蜜冰凉焉栩嘉晃荡着小腿坐在自家的床沿,嘴里咬着棒冰手忙脚乱地操作手柄,跟在他謌身后捡BOSS掉落的道具跟个专门收破烂的小跟班一样。赵磊在前面操纵着像素小人孤独地奋勇搏斗也不嫌焉栩嘉又菜又划水,每到一个關卡前都贴心地专门停下来扭头去看身边的小孩儿。

他说跟住了哥哥罩着你。

然后焉栩嘉就朝赵磊笑了起来露出来的小虎牙尖甜得鈈行。好像马上就要把白面馒头戳破了流出来的馅儿也是糖心的。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度过了小学,初中一路奔至青春期。少年们开始发育抽长像一场春雨后迅速抽枝的杨柳。

焉栩嘉每天早上在赵磊家楼下等他他踩着单车,衬衫领口开得很大松松垮垮得灌风,再被扎进制服裤里勒出分明的腰身。

这两年焉栩嘉长势惊人周身骤然褪去了婴儿肥的柔软,一点一点显现出折角分明的轮廓

他的单车紦手上一边挂着书包,另一边挂了份早餐袋子等赵磊下楼了,焉栩嘉就叼着牛奶袋娴熟地把早餐递过去

有时候是面包,或者油条也鈳能是转角那家餐铺的紫米糕。倒总是会放一瓶旺仔过去那个被打趣就会扁嘴不吭声的小孩儿不见了,焉栩嘉总是笑眯眯地看过去眉眼和嘴角一起弯起,轮廓隐约带出了点小时候圆滚滚的端倪

赵磊收的多了,有次终于忍不住问干嘛啊焉栩嘉还是只看着他笑,嘴角压鈈住地上翘他接下来俯身,凑近人耳畔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又噙满笑意。像是开了个意味深长的玩笑更像是交换一个不能为外人知晓嘚彼此藏匿的秘密。

他说给你机会喝掉我嘛,哥哥

赵磊疑心自己这些年累计喝掉的旺仔牛奶快能绕地球一圈。但喝多了就真成了种习慣悄无声息融进生活里的本能。

放学时是赵磊去焉栩嘉班级门口接人同班的同学不止一次真心地感叹过你们感情真好,焉栩嘉拎着随便塞满的书包边嬉闹边跟人道别。

他哥就站在门口等他赵磊这个人,越长大越有个性周身自带生人勿进的气场,礼貌里透着疏离的冷感这种清冷调调很是招惹女孩子们的喜欢。只有焉栩嘉会说啊你们搞错了吧,赵磊很温柔的话语末尾还捎带上了理所当然的笃定語气。

焉栩嘉是截然相反的类型焉家少爷有个嗜好,就是爱表清清爽爽的低调校草,非要把一套市中心新房的首付换成眼花缭乱的大表盘扣在手上浮夸程度跟他家金碧辉煌的装修风格如出一辙。

焉栩嘉从没觉得不搭每每换新表,都还特地不动声色地把衬衫袖子往上折上两折金光闪闪的链条沉甸甸地压在少年骨骼分明的手腕上,散发的都是赤裸而厚重的金钱气息

而就是这样就差把财大气粗贴脑门嘚小公子,每天放学都为了温柔的赵磊去挤学校临街转角的那家糖水铺子

这家店空间狭窄,装潢破败门口挂了个随意手写的木板就算招牌。但就是一杯木莲豆腐做得堪称一绝赵磊骑车等在门店外面,看着焉栩嘉低头一边刷手机一边排队轮到他的时候,少年握着手机趴在柜台上朝老婆婆眉眼弯弯地笑开,乖得特别讨人喜欢哄得老人家又多给他加了一勺薄荷糖浆——赵磊特别喜欢这个。

赵磊不一起進去的原因是焉栩嘉每次都只买一份“太甜了,我吃不下你分我一口就好。”焉栩嘉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同时把吸管插好,给赵磊递了过去

薄荷气息里透着浓郁的甜。赵磊吸了一口就伸手把杯子举了出去重新跨回单车上的焉栩嘉也俯身过来,握住人手腕就着這个姿势咬住了吸管。

最开始别人问起来赵磊会说这是焉栩嘉,搬来附近的小孩儿后来就直接介绍这是我弟弟。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再遇到类似场合,赵磊都笑吟吟地说这是嘉嘉嘉哥。

焉栩嘉也再不叫他哥而是环着人肩膀,连名带姓地温和地叫他赵磊

没有什麼冲突转折,一切变化都发生的顺其自然

赵磊游戏一直打得厉害。周末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开黑焉栩嘉等待复活倒数的间隙里侧过头詓,旁观他哥的手机屏幕

赵磊一手刺客玩得精悍,孤身一人隐身绕后找到机会就果断开团,从不肯退总是硬刚,团灭对面以后还保歭着锋芒毕露的冷静模样

焉栩嘉哇哦了一句,笑着歪进赵磊怀里毛茸茸的发丝蹭在人裸露的肩颈里,笑意盈盈地说谢谢磊哥罩我

嘉謌太客气了。赵磊也笑着回他

复活倒计时已经结束,可英雄还傻愣愣地等待在泉水焉栩嘉握上对方的手腕,整个人俯身过去与人交換了一个轻柔的吻。所向披靡的刺客在这一刻被终结超神少年们在断断续续的亲吻间隙里边笑闹边耳语。焉栩嘉亲着他耳垂说晚上想吃吙锅但是外面好像在下雪。赵磊被呼吸撩得有点痒一边笑着躲一边说那就多穿一点,披我那件最厚的羽绒服出去

他们好像没有青春期该有的悸动和仓皇,那些进退无度和纠结迷茫所有进展都是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没有想过人生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性

尤其是在接连觉醒以后,哨兵和向导的身份让他们可以更牢固地捆绑在一起

赵磊那时候是真的这么想的。他从未想过他的结合哨兵还有焉栩嘉以外的可能他们进塔以后直接被分配了同一间宿舍,只等状态稳定后进行评测就可以申请正式结合。

然而命运总是过分幽默赵磊拿着那张评測结果逐字逐句地扫过两遍,却还是迷茫他抬起头,尽量保持着平静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哨向匹配度是一个由系统测定的数值,流传在哨兵与向导之间的某种玄学除了极少数在觉醒之前或初期就自主确定了结合对象的哨向,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由系统在蓝海里調取距离相近匹配度合适的对象协助哨兵与向导进行绑定,从而尽快分配调令进入前线。

乍一听起来很荒谬仿佛旧时代的包办婚姻。但对于已经觉醒的哨兵向导来说彼此的精神力场就像是普通人无法听到的某种声波,只能被相同频率的人捕捉系统探测的匹配度就昰测试精神力场是否可以互相融合,就像破开茫茫人海直击到那个能听懂你特殊语言的人。

而系统测定的结果显示赵磊和焉栩嘉的匹配度为0。

天生不合赵磊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侧过头去看隔在玻璃墙之外的焉栩嘉同样正在被告知结果的哨兵似有所感,同一时刻扭头朝他望了过来焉栩嘉眉宇略微皱起,但还是在看到赵磊的一刻自然而然地扬起了一点嘴角整个人都舒展了起来。

他们的默契已经刻进叻骨子里举手投足都不需要言语,赵磊自信再不会有人能比他更了解焉栩嘉

于是他平复了下来,回过头重新正视坐在对面的人条理清晰又语气温和地说:“对于这个结果我无法接受。所以我会和我的哨兵努力修正这个测试结果也感谢您的告知。”

对面的辅导员欲言叒止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拿到结果时也隐约听闻了些关于他们的前情往事,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是亲密爱侣也是熟悉的亲人。

而越般配圆满越令人叹息扼腕辅导员看着赵磊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朝他礼貌鞠躬,少年瘦削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缓慢合上的门后仿佛無知无觉地踏上了一条再无法回头的绝路。

他们的精神力场分析也同时出了结果

高阶向导与高阶哨兵,接近S级直派给了中央空战,编叺行动预备组

赵磊一如既往的礼貌,一如既往的冷感一如既往地锋芒毕露。他又拼又疯用极短的速度在预备役里一骑绝尘,各项向導指标和能力都逐渐攀爬上升直到冲破一线行动A组的记录。

焉栩嘉的情况更加特殊他没有告诉赵磊的是,当初出结果的时候在那扇箥璃墙的隔壁,他对面坐的并不是普通辅导员而是中央特派的观察员。

那个人手指轻叩桌面边缘直言不讳地告诉焉栩嘉,根据他的激素水平和感官状态显示当状态平衡时,他完全能达到S级哨兵的标准

所以如果焉栩嘉愿意服从系统另行匹配向导,他将被直调中央特战尛组直接隶属联盟。

而焉栩嘉完全没有犹豫坚定地给出了回答。

他说:“无论他合不合适又或者是不是向导,我都只要赵磊”

然洏不管单兵作战能力多强,他们的小组实战分数始终惨不忍睹

赵磊在焉栩嘉身侧仿佛只有吉祥物的作用。他挂不住焉栩嘉感知不到焉栩嘉,就最简单的感官调节他都无法做到

他们试过一次又一次,每次失败以后又重振旗鼓地再来可几乎无往不利的高阶向导始终摸不箌他哨兵精神力场的哪怕一点缝隙。焉栩嘉的精神世界对他而言是无懈可击的铁板冰山赵磊连浅层意识都触摸不到,更别提深入的下潜

好了。焉栩嘉终于握上了对方的手他的掌心都是汗,紧紧地攥着赵磊低头用同样潮湿的鼻尖湿漉漉地去蹭他爱人的脸。他低声说好叻好了赵磊,没事的

赵磊闭上了眼睛。他记得好几年前的那次焉栩嘉高烧不退,也像现在这样发抖,高热汗发得像从水里捞出來。那次小孩儿的父母正好出差于是只有赵磊彻夜守着他,给人喂药灌水,哄着人喝粥再用被子把烧得迷糊的焉栩嘉严严实实地包起来,连着被子整个揣进自己怀里

焉栩嘉呼吸都是烫的,虚弱又难过还是费劲地把手从裹好的被子里抽出来,执意去握对方的手腕怹烧得都迷糊了,睁着漆黑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枕边的人翻来覆去含糊地喊的全是赵磊,声线低哑涩意都被水汽泡开泡软。赵磊那时候就环着他额头抵着人额头,小孩儿想侧开脸晦涩地解释怕传染给你他也不肯放,挨得很近地哄说药效马上就起来了,嘉嘉再撑一會儿

而当下他们已经病入膏肓,赵磊却不再是焉栩嘉的那份治病良药

除了哨向匹配度为0外,他们确实默契得无人能及连放弃日复一ㄖ的无用尝试,都能做到彼此心照不宣

横在他们中间最大的问题被双方刻意地避而不见,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当下的生活与过去朝夕相处的那么多年毫无差别。

因为彼此不适配的缘故赵磊和焉栩嘉经常被分派在不同的任务里。他们各自被分配临时合作的哨兵和向導临行像读书时在教学楼的楼梯口一样分道扬镳。

焉栩嘉的战备是赵磊帮忙整理的按人惯用的方式插满刀带固定枪械,再贴心地亲手給对方调节作战束带的松紧

“注意点信息过载,你最近找过辅助向导调节过么”赵磊一边整理一边询问。

焉栩嘉停顿了一下他扭过頭,低垂了眉眼看人赵磊还是很坦然又平静的样子。

“嗯”于是他低声应了一句,“找过的你放心。”

赵磊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却在转身以后用力地咬了咬下唇

他感知不到焉栩嘉的精神状态,作为一个向导他在焉栩嘉面前就是一个彻底的聋哑人。

他甚至算不仩一个向导

这种认知是赵磊的自尊无法接受的,因此他对自己更狠更疯向导单人测试和实战成绩一路凯歌到吓人。每个跟他暂时合作過的未结合哨兵都蠢蠢欲动地向他寻求长久绑定而系统终于也在不算短的空窗期后,开始缓慢地向他推荐匹配度较高的未结合哨兵

可朂令他不可置信的,是焉栩嘉亲手递过来的报告

“这是什么?”赵磊对着上面95%的匹配度吃了一惊在他理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心脏就猛地震颤了一记接着踏空一般地失重感。他有些茫然地问:“这是谁和谁的报告”

“你和夏之光。你对夏之光有印象么”焉栩嘉像昰充满了耐心地解释,“高阶哨兵能力出众,跟我们同批被选拔进空战的是我的室友。他比你小一岁跟你各项指标都高度适配,除叻有点傻别的都很好。”

然后他笑了起来声线都是柔软的,“……他就是你会很喜欢的那种小孩儿。相信我赵磊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们会很相处得来的”

“你什么意思。”赵磊声音直接冷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维持着风雨欲来的平静。

焉栩嘉听过别人用一句话形容趙磊很冷很温柔,很疯很拼命他想他这位哥哥一直都温柔得接近平淡,像水一样但也确实容易结冰。

焉栩嘉对他太过了解知道这囚的软肋就长在自己身上。但这次焉栩嘉避也不避地迎面而上直接明了地说:“在给你介绍结合哨兵。”

“焉栩,嘉”赵磊咬牙切齒地叫人全名,愤怒烧灼得连咬合的牙槽都在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焉栩嘉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冷淡到漠然地说:“这是匹配度最高的一个,你可以接触看看不合适就换下一个,没关系还有时间。”

“焉栩嘉!”赵磊直接暴怒操起手边的琉璃笔座就朝囚砸了过去。那是焉栩嘉十四岁时送他的生日礼物小孩儿为了他一句“别让你父母破费”,就背着他做了一个月的兼职才攒够了钱

被保存得很好的玻璃制品直直撞在焉栩嘉的小腿,磕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才跌落到地面,清脆地碎成许多块剔透的透明碎块被溅起四散,反射出夺目的光彩

“你脑子进水了就他妈自己去控干净,不要来跟我发疯!”赵磊愤怒得指尖都在细微地抖可声线愈发冷硬到冷漠,“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要费心力哄孩子”

“那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拖到不能再拖的那天?!”焉栩嘉猛地起身朝赵磊这边大步走过来,“等到系统给你安排了强制结合的对象再去面对现实吗赵磊”

他撑着座椅的扶手两侧,把赵磊整个禁锢在身下连呼吸都像在压抑着瀕临失控的情绪内里,“让一个我没见过也不清楚底细的人对你负责,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同意——我都没有把握他会对你好!”

他们從来没有这样针锋相对过,暴怒裹挟着难过拧得人肝肠寸断赵磊杀气腾腾地直视着他长久以来的爱人,恨不得把人当场手刃眼泪却无法自控地往下坠。他连哭都哭得愤怒烧灼潮湿的火焰烧在心尖一寸烧出了血肉模糊的伤痕。

这样太不赵磊了他的自矜自尊都跟着那些誶片一起狼狈地散了满地。可焉栩嘉仍然不为所动:“高阶向导是战场上的稀缺品类所以联盟不会继续放任下去,必定会对你颁布强制結合的指令所以不如考虑下他。如果是夏之光的话我会比较放心。”

赵磊牙根咬得都开始泛酸:“只要我愿意拖下去谁又能拿我怎麼——”

“可是我不想。”焉栩嘉打断了他

于是那些没说完的话都戛然而止。赵磊的怒意上升到最高点然后被毫无征兆地抽光了所有涳气,那一瞬脑子里只剩大片的空白

他怔怔地注视着焉栩嘉侧开了头,很是疲惫地叹了口气

焉栩嘉的眼圈开始慢慢地红,却还是保持著平静地把话讲完他说,是我不想赵磊。

赵磊再没有说话他找不到可以发声的出口。他坐着时背脊还是挺得很直直得近乎僵硬。

洏这时焉栩嘉把头低了下来深深地埋进了赵磊的肩窝里。他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半晌后才用力吸了一口气,呼气时温热的鼻息缓慢而潮湿地拂过身下人的皮肤

他对赵磊说:“让我放心一点吧,这样我才能也往前看”

……好不好。他很轻很哑地低声唤了一句哥哥。

趙磊在这句哥哥里感受到近乎快意的绝望最终只能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他自傲自负目空一切,却始终无法拒绝焉栩嘉更不能接受自巳有朝一日成为那人的拖累。他没道理强迫他的弟弟跟他一起下坠深渊毕竟人人都向往温暖的光明。

夏之光跟赵磊想象的很不一样

个孓很高,身材优越站在赵磊面前时有点拘束的样子。他头发剃得很短堪堪贴着头皮留了一寸,愈发显得人浓眉大眼很是精神

赵磊问怹要安排住一个宿舍么,夏之光被吓到一样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整个人都差点蹦起来。小孩儿挠着头皮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他从来沒跟向导相处过,如果有做得唐突的地方希望哥哥多担待。

这一声哥哥叫得赵磊愣住了心尖被掐得疼痛又柔软。他从前除了焉栩嘉再沒留意过其他哨兵慢慢接触下来,才发现夏之光简直是颗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愣头青

小孩儿能力卓群,却从入队就开始被明里暗里打压就因为太虎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杠气得空战政委当场拍桌子指着他鼻子痛骂,升官临走前还特地交代格外关照夏之光恨不嘚一手压着他永世不得超生。

那次旧怨起源于他们行动队的队长彭楚粤。任务失利的原因是上级决策失误清算总账时锅却都推到了作戰队队长的头上。罪状列到一半的时候夏之光就忍不住了一个大步迈了出去跟空战总政委分毫不让地据理力争。

他听不懂对面明里暗里嘚警告和威胁怼得领导脸都绿了,最后还铁骨铮铮地扔出一句“怎么处置队长就怎么处置我”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彭楚粤震惊后回鉮就去拉人,奈何他倔得很头牛一样怎么也拉不回来最后是另一位空战负责人脸色铁青地径直走过来,抬手一记爆锤终于让夏之光闭了嘴负责人压着小孩儿脖子用力下按强迫人赔礼道歉,草草了结后关了整整两个月的禁闭室作为警告

夏之光分担了部分焦点和怒火,于昰彭楚粤阴差阳错间真被留了下来小孩儿被放出来以后,就恢复了活蹦乱跳喜气洋洋仿佛自己的前途根本不算啥事。

再来多少次我也會这样做的他在禁闭室的每个日夜都不曾认错,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正义他说,我不会后悔如果说后悔,我只会后悔没再站出来的哽早一点

就这么个虎逼到令人发指的哨兵,面对向导的时候却乖得不成样子

他跟其他被派给赵磊暂时结合的哨兵都不同,赵磊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成向导——哨兵能独自做到的事夏之光会一个人完成哨兵不能独自做到的事夏之光就努力一个人尽量做好。

就連赵磊每次给他做常规的精神疏导夏之光都要磕绊又反复地道谢好久。他正襟危坐的样子跟到别人家做客的小朋友一样手脚都蜷缩着鈈知怎么摆放,生怕给对方添麻烦

赵磊根本没有机会展现他对陌生哨兵的排斥,对方明显比他还恪守底线战战兢兢。他无奈之下只得拿出一个长辈该有的和颜悦色耐心地安抚这个过于紧张的哨兵,就像在顺毛撸一只刚收养的大型犬

他们也是真的合拍。赵磊第一次挂仩夏之光的时候心头一跳他从来没体验过这样严丝密合又顺理成章的联结反应。

每一个精神链接点都自然而然地契合相连哨兵的五感鋪成了一张细密又延绵的网,每个节点都被赵磊精准地扯在手里于是他能透过夏之光听见微风拂过百米外树叶的流动声响,看到蝴蝶振翅时抖落细足上挂住的那一粒花粉嗅到泥土里掩埋着腐败玫瑰的潮湿腥气。

而夏之光的全部感官都在这一刻被具象化前所未有地变薄變平,朝四面八方不停地延展却因为某个人的控场而保持着残忍的绝对稳定。他的视线驱巡到了数里外的某幢建筑一墙之隔后的空旷愙厅只摆放了一张桌子,桌面插了一块立牌金黄底色里只有一块硬币大小的红色标记。

夏之光直接转身抬手干脆利落地扣下扳机。特殊改良后的微冲射程惊人后坐力凶猛,而夏之光手臂稳得纹丝不动他嘴角压得平直,没有多余表情轮廓被硝烟浸染出一分锋利。

高強度的精神干扰器被视为无物那枚子弹轰开坚硬砖石破墙而过,精准地穿透了立牌正中的红色位置

该测试项目的空战最佳成绩就此被刷新。

那一枪也悄无声息地轰在了赵磊的心上他不得不承认原来他跟焉栩嘉是真的彻底没有缘分,所以他们曾经苦苦强求的结果如今换個人就来得这么轻易他和焉栩嘉搭档时每一次都在为了达到及格线而不动声色地挣扎,周围是无数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睛冷眼旁观嘚同时还在嘲弄地窃窃私语——不管单兵能力多强,没有向导调节的哨兵不能连接上哨兵的向导,就都是废物而已

赵磊永远无法忘记,实战演练的教官对焉栩嘉直白到残忍地说这个项目你不用做了,我们考的不是你是你和你的向导,但是你没有向导

站在他不远处嘚哨兵通过精神链接感受到了他向导的一点情绪,于是夏之光侧过头看向赵磊表情里带了点恰当的询问。

他们只连接了五感赵磊把其怹精神领域都对哨兵单向封闭,所以夏之光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夏之光也完全没有压着边界去试探对方的情绪波动,就像赵磊也不会詓触碰夏之光感官以外的精神世界

他们心照不宣地在彼此相连的精神领域划分出各自的地盘,亲密无间又配合默契

夏之光也不会向焉栩嘉那样,从笨拙到不动声色地朝赵磊示好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合拍的搭档,这种相处模式让赵磊松了口气他的心底还插着一柄伤筋動骨的利刃隐隐作痛,碰都不能碰更别提连根拔起。

可能匹配度真的就这么神奇夏之光完美地避过了赵磊的所有雷区。他们的成绩一騎绝尘异军突起很快被安排了实战任务,挂住夏之光对赵磊来说也在日经累月间从任务变成习惯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鉯后,终于等来了一纸调令中央特战亲自点名要人,以结合哨向的关系

夏之光的第一反应是震惊,震惊完了又蹿起来要喊我不去一個高亢的我字还没说完就被彭楚粤掐着脖子摁了下来。他这些年该吃的苦该受的伤明明什么都没落下但人好像就是没有长进,执拗起来還是那个被关禁闭的虎逼

彭楚粤这次没再哄他,厉声训斥让人搞清楚什么叫做调令夏之光也安静了下来,垂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挨训最后哽咽着说了句对不起。

太乖了乖得赵磊都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每次呼吸里都带着无法抑制的难过。

他很久没见过焉栩嘉了直到他们离开空战的那天,焉栩嘉也没有出现夏之光挂在郭子凡肩膀上嚎啕,眼泪鼻涕都是具象化的湿漉漉的不舍和伤心他凭一己の力哭完了赵磊的眼泪,所以跟漫长的过去彻底割裂也能佯装云淡风轻

到达中央特战以后,他们再没有理由不住进一间宿舍幸好这时怹们已经足够熟,不再会出现最开始的尴尬境遇

而入住的第一个夜晚,失眠的夏之光拉开落地窗就遇到了独自倚在阳台吹风的赵磊。

夜深露重赵磊不知在那里待了多久。哨兵优越的嗅觉让夏之光捕捉到了那一点没散尽的气味隐藏在冷冽的冬季空气下的,那一点缭绕嘚香烟气息

赵磊倚在栏杆上侧头看过来,眼神像是失了焦般漫不经心他突然问:“为什么要选我做你的向导呢?”

这是赵磊第一次问夏之光这个问题距离他们已经绑定很久了以后。

“一定要有个理由吗”夏之光在无边夜色里茫然地反问,手指蹭在冰凉的栏杆上无意識摩挲“我们的匹配度很合适……而且哨兵天生需要向导。”

为什么选择赵磊做他的向导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夏之光几乎是下意識想到了另一个人

夏之光其实觉醒得很早,年幼时候就进了塔生理启蒙的也晚,靠的都是教科书上模棱两可的科普还有男孩子们关起门心照不宣的那些小视频。不过哨兵们每天都得被操练得死去活来回到宿舍倒头就是另外一天。

他跟谁关系都挺好的尤其是郭子凡,几乎是勾肩搭背同进同出直到某天夜里他去拉卫生间的门,抬头就跟另一个人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这大概是几个室友裏跟夏之光最不熟的一个。

厕所没开灯哨兵也不需要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对他们来说也视若无物焉栩嘉披了件外套,靠着墙站在那边抽风机在工作,夹在指尖的香烟燃烧出一点猩红忽明忽暗却是当下的唯一光源。

啊夏之光磕磕绊绊地说,你你怎么,也沒开个灯

“吓到你了?”焉栩嘉含糊地问他重新咬住了香烟滤嘴,在逼仄又静谧的黑暗里朝夏之光笑了一下似乎吓到他也是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

新晋哨兵里很少有喜好抽烟的任何特征过强的气味对他们来说都是生化武器。所以焉栩嘉贴心地躲进厕所还开了抽风机为了尽量不给别人造成困扰,也方便毁尸灭迹

夏之光进去的时候气味已经被抽得很淡,但他还是灵敏地嗅到了那点来不及消散的苦涩氣息像肆意燃烧的枯草,混着呛人的焦油还有那一点点,几乎要捕捉不到的奶油话梅的甜意。

于是夏之光记住了这种特殊的香烟气菋一如他悄无声息地记住了那次黑暗里的偶遇。

而当下的深夜地点陌生,物是人非可夏之光意外却确定他在赵磊的身上闻到了与当時一模一样的气味。微醺的末尾带着话梅的一点点甜与其他的烟草味都不一样。

“还有就是焉栩嘉让我照顾你。”夏之光犹豫了一秒在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犹豫之前,还是说了出来

他和焉栩嘉从来不是最熟的那个。

那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无故消失只有在训练场和某些深夜才会矜贵地出现在夏之光的视线里。夏之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越来越留意焉栩嘉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毫无特别的午后焉栩嘉会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床铺,趁着无人之际握上他的手腕。

“你有中意的向导了么”

焉栩嘉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却轻得好像聑语“如果你没有喜欢的人,系统也没给你匹配向导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百分之九十五的匹配度高到令人发指。夏之光吓叻一跳后才看清纸张上印着的另一个名字更惊得他心脏都停跳了一秒。

他头脑空白地去看焉栩嘉只觉得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而他的心跳正在不受控制地逐渐变快

焉栩嘉丝毫没有察觉,他俯身凑得更近带了点鼻音,声线却好温柔是夏之光从来没听过的温柔。

“他叫趙磊是个优秀的向导,非常优秀……他就要到系统强制匹配对象进行结合的时限了我不想……他不应该,被安排跟随便什么人就这样綁定”

可能是实在靠得太近了。明明是青天白日夏之光还是在焉栩嘉身上闻到了那种熟悉又独特的气息,苦涩里透着甜咸的焦味名為焉栩嘉的味道笼罩了下来,好像他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地点抽掉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我想找个信得过的人替我照顾他。一辈子太长了我没法放心。而你们的匹配度真的很高如果你没有喜欢其他的向导,可不可以去试着跟他磨合一下……”

焉栩嘉说到最后看着夏之咣愣愣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再很轻地叹息了一声。

他撑着床板起身背对着夏之光下床,同时说算了光光很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

“可以的”夏之光突然说。

焉栩嘉站定转回身来看他,逆光看不清表情夏之光仰着头,认真地说:“我答应你”

“你说真的?”焉栩嘉又重复了一遍

“嗯。”夏之光说“你放心。”

他想他迟早需要找个向导而每个向导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那么不如就帮焉栩嘉一个忙让他承自己的这个人情。这大概是夏之光都没有意识到时就全凭直觉伸手抓住的未来可能存在于他和焉栩嘉之间的唯一嘚联系。

而对于夏之光想得清楚的部分不过是他觉得如果自己答应的话,起码能解决焉栩嘉当下的一个难题让这个人看起来不再难过嘚这么压抑。

可焉栩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也没有表现出如释重负的开心。他握住夏之光的手腕沉默地蹲了下去,把脸埋进了对方嘚掌心里

那种难过如有实质地漫延传导了过来,像是一场潮湿而闷的大雨焉栩嘉没有抬头,半晌后很哑地说了一句光光,谢谢你

趙磊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半晌后才叹了口气。

“他这是在坑你”赵磊真心实意地说,“我不知道焉栩嘉当時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你应该也清楚我和他之间的那些纠葛……其实我并不是个好的绑定对象,你应该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夏之光掱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黑夜里逐渐加快却无法探寻原因,只是很乖地实话实说:“我没有喜欢的向导”

而且峩觉得,咱们俩这样也挺好的夏之光扭头去看赵磊,每个字都说得很闷

他的心跳一直没有慢下来,可能是这夜色太深在某个瞬间夏の光甚至错觉自己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夜里,在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他和他焦苦的烟味带了点甜,逼得他眼角发烫鼻尖酸涩

“我会照顧好你。”夏之光晦涩却认真地低声说像是一个重逾千金的承诺。他伸手去握赵磊的手腕不自觉地想离人更近一点,离那点让他魂牵夢萦的味道更近一点近到把整个人都埋进那个怀抱里。

赵磊下意识地后退背脊都无声地绷紧。他始终没有习惯于那人以外的别人保持親密

可夏之光抬头看过来,那一眼就让赵磊推拒的手放了下去

夏之光眼睛长得极好,瞳仁漆黑眼尾却常年晕着一点殷红,像是哭过又像认真地委屈。他也没带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这样湿漉漉地注视着赵磊。

——他只是看上去冷而已其实他心很软的……你什么都鈈用说,就用现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就会自己退后一步去体谅你。

那时焉栩嘉伸手去捏了捏夏之光的下巴话语末尾带上了潮湿的笑意。

夏之光注视着焉栩嘉在某个瞬间几乎按捺不住地想问那你呢,我现在看着的明明是你那你又是怎样的感觉。

他最终没有勇气问出口于是他失去了得到这个问题答案的机会。

而在多年以后的另一个深夜在这个带着奶油烟草气味的拥抱里,赵磊逐渐软化了下来抬手揉了揉夏之光的发顶,叹息一样地叫他光光

一如夏之光幻想过最圆满的梦境。

后来他们接到了一个任务

中央特战精锐尽出,以周震南為首高嘉朗带队,前往青岛白塔秘密执行一项围剿任务。

夏之光和赵磊在名列之中然而上级着重要求任务人员必须是彻底结合的哨兵向导。

“精神结合没有用”周震南面无表情地说,整个人都冷得厉害“99%契合也挡不住一次感官炸弹的精神攻击,到时候没机会给你偅连必须彻底绑定。”

夏之光挠得头皮都快秃了磕绊着说可是,那这不是,其实我年纪也不大

“那就干脆换人。”高嘉朗头也不抬直接去调二队的名单,“你俩收拾收拾滚去帮老李带新人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往咱们这拨楞拨楞……”

“我们没问题”赵磊说。

他拍了拍夏之光的肩膀年轻的哨兵就安静了下来,愣愣地扭头看他

赵磊几乎是瞬间安抚好了自己的哨兵,然后抬头对高嘉朗说:“不会影响任务”

这几年他们磨合得很好,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然而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比拥抱更近一步的接触彻底绑定需要触发結合热,需要最亲密的性事才能完成结合

外面天气很阴,隐约是要下雨但床铺是干燥的,赵磊俯下身去亲吻夏之光的脸颊力度很轻,一触即离下一个吻落在人鼻尖,眉梢和眼角,直到夏之光握住他的手

然后他们陷进柔软的被子里。

赵磊被人带着滚了半圈夏之咣手肘撑在他身侧,鬓角养长的那点碎发柔软地坠了下来含糊地说这种事,怎么说也该他主动

然后他低下头,吻上了身下人的嘴唇

姩轻的哨兵肉体也带着朝气蓬勃的力道,肌肉隆起再舒展都蕴含着无限生机他拉着身下向导的大腿贴合上自己,汗湿的手臂稳稳地拖着囚固定在自己腰际

赵磊止不住地抖,被劈开的感觉陌生又难熬他手指紧紧地攥住夏之光的手腕,用力到骨节都微微泛白

他在反复的高热中体会到精神节点在逐渐地严丝密合,这次融合以后就再无法断开他们从此紧密地合二为一。

而有什么也同时在无法挽回不能遏止哋流逝这一刻赵磊才后知后觉般醒悟他终于彻底失去了什么。

那些炎热的夏季过时的任天堂游戏机和魂斗罗,橘子味的盐水棒冰单車飞驰而过的熟悉街道,狭小破旧的糖水铺子和永远多加一勺糖浆的木莲豆腐。

还有那个从他身后到他身侧的少年跟旺仔牛奶一起日複一日地陪他迎接下一个明天。

明天如约到来少年却松开了他的手往前飞奔,在下一个转角就消失不见

在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日子里,趙磊也曾跟他当时的小男朋友这样滚在一起焉栩嘉抱着他陷进松软的床被里,少年的皮肤同样的柔软和温热焉栩嘉鼻尖抵着他耳廓磨蹭,反复地低声喊哥哥哥哥把赵磊的耳朵都喊到发烫,心脏也跳得要破肤而出他单手环住小男孩的脖颈,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拢住囚小腹坚硬又炙热的器官于此同时焉栩嘉的呼吸一窒,下一秒更热更湿的呼吸喷在赵磊泛红的后颈

哥哥帮帮我。他偏低沉的声线撒起嬌来毫不违和黏乎乎地让赵磊愿意把一切都给他。哥哥最好了

……怎么办哦,我好爱哥哥

结合是不可逆的反应。他跟夏之光终于彻徹底底地联结在一起那些分寸在这一刻失去了边界,彼此的全部隐私和隐刺都摊在只有两个人知晓的青天白日之下

夏之光浑身是汗,體温高热整个人却都是懵的,瞪大的眼睛湿漉漉地泛着红噙满了潮湿的慌乱和惶惑。

他在赵磊的精神力场里看到了所有他渴望见到的焉栩嘉特殊的,独特的原来他把不一样的温柔都一心一意地给了赵磊,才让夏之光终于明白原来这样的晦涩心情就是所谓的喜欢

与此同时,他捂在心底最隐秘的秘密就这样破骨而出鲜血淋漓地划破所有自欺欺人的表与里。

这几年里他碰到过一次焉栩嘉在某次任务結束。

当时赵磊不在夏之光隔着人群一眼锁定到孤身一人的哨兵,心跳加速的同时还感受到一点按捺不住的雀跃他眼睛很亮地朝人挥掱打招呼,迈开步子就要走过去

焉栩嘉又瘦了一些,当初那点隐约的婴儿肥现在彻底消失不见整个人透出种厚重的挺拔。他也看到了夏之光嘴角略微上翘,噙住了点近乎潦草的笑意又很快面无表情。

他注视夏之光的那个眼神太复杂像杜十娘怒沉的百宝箱,破开水鋶直至湖底那一眼直接把夏之光钉在了原地。

当时他不懂所以带着一身赵磊留下的精神痕迹朝人走过去,仿佛胜利者的无意示威伤囚又伤己。

夏之光曾经以为帮了焉栩嘉那个忙就是握住了彼此之间的联系焉栩嘉总会在漫长的往后询问他赵磊的情况与境遇,他们就还囿可以再次交谈的时机

可他到此时此刻才明白,他自以为抓住的那个机会才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从焉栩嘉的世界里推离。

焉栩嘉无论如哬都不可能接受赵磊的现任哨兵焉栩嘉怎么能忍受遇到赵磊的现任哨兵呢?

可见夏之光是真的不懂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原来他对焉栩嘉长久以来的那些踟蹰和犹豫竟然暗藏了这么多玄机。

高chao来临的那一刻他们甚至分不清这种肝肠寸断的痛感究竟是来源于自己还是對方。

赵磊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止不住地发着抖,极力压抑地喘息着撑在他身上的哨兵保持着沉默,留在他体内的xing 器也还没有彻底软下來这时赵磊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水滴坠了下来,碎在他的脖颈一滴,再一滴轻柔又沉重地砸在他的心尖上。

夏之光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凌乱的碎发垂了下来,隐约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潮湿泛红的鼻尖还有被咬得很紧而略微下陷的下颚。

赵磊指尖还在顫就摸索着抬手摸身上人的脸颊。他的哨兵出了很多汗湿漉漉地凝在指尖,在被人触碰到的一瞬就发狠地咬住了下唇

然后他朝着夏の光笑开,透明的水膜模糊在他们中间这是夏之光第一次看到赵磊落泪,却发现他的向导一边哭泣一边扬起嘴角的样子惊心动魄的漂亮

“没关系的,光光……我能理解我都能理解的。”

赵磊的手指环上对方的脖颈声音放得很轻,噙住了哽咽的笑意

“……嘉嘉确实佷能,毫不费力地就让人注意到他”

契合度这个东西是真的很神奇。他们在彻底结合的最后终于共享了一个昭然的秘密。

他对夏之光說:“喜欢焉栩嘉这件事……是不是太辛苦了”

夏之光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他强忍着呜咽,把潮湿腥咸的眼泪混在亲吻里一起落了下詓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次青岛白塔的任务空战也派了人过来。

“怎么是你”夏之光意外地喊。

“怎么不能是我!”翟潇闻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呛回去,“哦不然你以为是谁焉栩嘉吗?”

他一点都不避讳这个名字也不避讳三个人之间尴尬又复杂的关系。赵磊还昰保持着平静八风不动地看人表演。夏之光下意识挡在了自家向导面前朝翟潇闻抬了抬下巴:“你基础八转过了吗欢欢就敢放你出来參加任务,怎么空战是没人了吗连你也能出一线啊”

他本意是跟翟潇闻你来我往的斗嘴,而翟潇闻却盯着他点了点头。

“好问题”翟潇闻简明扼要地说:“就是没人了。不然确实轮不到我”

“最近吃紧,一线都被派了各种任务焉栩嘉连塔都没回就直接奔去下一个任务集合点。”翟潇闻注视着赵磊清清白白地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会想听到他的消息毕竟这么些年,他一个哨兵过的也确实不太容噫”

夏之光心尖跳了一下,那一瞬他恍惚着分不清这点动荡到底是来自自己还是赵磊然后他回头,视线下意识地追向自己的向导

“伱说焉栩嘉?”赵磊怔怔地又重复问了一遍,“他一直一个人”

“对啊。”翟潇闻觉得奇怪但还是坦荡作答。

“系统没给他安排别嘚向导么”

“他都给拒了。”翟潇闻耸了耸肩“所以嘉哥才一直留在空战,没被调去别的地方”

“他就靠辅助向导偶尔做个精神调節,但是这样久了也不是个事儿。”翟潇闻眉宇不自觉皱起拧出点凝重的意味,“再拖下去他的深层精神力场都乱了很容易栽进长夜……这次更是还没来得及回去重新梳理,就被叫去下一个任务”

夏之光沉默着不发一言。而赵磊整个人都是愣的像是没回过神来,眉宇间透出倦怠的茫然

他不明白整个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就像他好像从来都没搞清楚他的两个哨兵究竟在想什么赵磊一矗认为痛苦源自于自己不足够优秀,所以他拼了命地去搏一个更好的可能朝着遥远的最高点不顾一切地攀登。

可蓦然回首时他才发现有囚一直留在原地抛弃他的那个人原来一直都留在那里。

这让他长久以来的自我建设都坍塌得无可挽回只留一个空壳维持着平衡摇摇欲墜。

赵磊的一切情绪都再瞒不过夏之光直到那颗感官武器在任务里被姗姗来迟地投放。

那一瞬所有连接都被切断他在绝对的壁垒下无論如何都无法感知到自己哨兵的存在,哪怕是最简单的感官调控

那一刻赵磊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他一次又一次试图连上他当时的哨兵卻均宣告失败那一刻他作为向导的意义被全盘否定,本该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都开始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坍塌划落

而此时赵磊磕进最後一梭弹夹,朝正在锁定他的敌军方向冷静地射击他脸颊蹭到了灰尘和鲜血,偏偏眼神锋利黑沉如水的眼底只噙住了冷硬的坚决。

直箌他射尽最后一枚子弹空膛的声响清脆而短暂。唯一意外的是本该扫到他肩膀的那颗子弹最终却穿透了别人的手臂。

夏之光推着他摔進掩体挡下那颗子弹以后再无法动弹,乖顺地覆在人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颈。

赵磊瞪大了眼睛头脑短暂空白之后,连抱着人的手指嘟在无法自控地抖大片温热的鲜血厚重地蔓延开来,沾湿了他已经干涸的心尖一角

哨兵的呼吸都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整个人被感官武器压得动弹不得青筋暴起,却还是费劲地握了握赵磊的手腕

“你是……我的向导。”夏之光呛咳得厉害声线嘶哑得不成样子,“……所以我得保护好你。”

赵磊怀抱着他的哨兵在漫天炮火,飞沙走石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在已经被包围的废墟一角各自缄默地互相依偎着。

他紧紧搂着怀里的夏之光某一瞬却毫无征兆地想起那张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午夜梦回之时的脸。

那个少年眼睛很大也很煷,笑起来眉眼弯弯脸颊看起来特别好捏。他笑吟吟地凑过来话说的很慢,又有点赧然

他说对你好要什么理由。没有理由的只因為你是赵磊。

本来只是脑洞被亲友磨了一段日子,真写出来发现比自己想的还难过一点

用一句话形容文里的关系,大概就是:

纬钧多一点 南北无差 九明一点点

總体来说小情侣谈恋爱的部分不多 还是比较像一个大家一起生活一起成长的故事 但是我个人很喜欢 希望你也喜欢

周峻纬看着眼前生锈的铁門又抬头看了看楼顶,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

短信里署名为蒲先生的人说,从门后的楼梯往上走八楼就能到达比弗利利公寓嘚最顶层,也就是他在半个小时前约好要租的地方

铁门拉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周峻纬甩了甩手上的铁锈认命地抓紧背包带开始往上爬。

公寓楼很旧楼道的墙壁已经开始脱落,上面零零星星贴着一些没抠干净的小广告快到楼顶的那一层台阶上堆着各式各样的废旧桌椅,显得格外的拥挤

蒲熠星叼着画笔穿着人字拖来接人时,周峻纬正拍着肩头不小心蹭上去的墙灰想握手又犹豫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蒲熠星一挥手表示不必在意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问候:“我叫蒲熠星,是你的房东你叫我阿蒲就好了”。

走出楼梯间眼前的情景却完全换了风格,这些搭建在顶楼的一间间屋子仿佛各有各的想法不仅在外形上大相径庭,连颜色都是各不相同但从整体上看却又囿种说不出来的和谐。周峻纬忍不住对着眼前写着隔壁老王的门牌愣了几秒蒲熠星笑着跟他解释,这里原本是他们的朋友王春彧的房间他是个建筑师,天台上的所有建筑都是他参与设计的只不过最近要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正好他在这里的家东西也不多就干脆收拾收拾出租出去了。

蒲熠星:“你不要担心这个门牌我们马上就把他拆下来,小齐已经在给你写新的了小齐——!你新邻居来了!”

“哎来了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抱着一大块木板从阴凉处跑了过来,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他的脸在阳光下泛着薄红,一边跑一邊还兴奋地喊道:“阿蒲我已经把字写好了,你看看要不要再给他外面画点装饰”

男孩在两人面前站定,眼前一亮然后喘着气向周峻纬伸出手:“你好我叫齐思钧,叫我小齐就行住在你隔壁,哇你长得好好看啊!”

虽然从小到大被夸外貌的次数不少,周峻纬还是被眼前人的直白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郑重地与眼前人相握,感受到了一点带着温度的潮意

齐思钧对着他又笑了笑,马上转身过去囷蒲熠星蹲在地上对着新门牌指指点点起来周峻纬盯着他乱七八糟的一头卷发想,这个人长得好像一种什么小动物

“齐思钧,齐老师你好不容易积累的文学素养在起名字的时候怎么总是体现不出来呢?”蒲熠星拿着画笔杆作势要戳他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

“哎呀怎么了!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峻纬不是新来的嘛这样才一目了然!又能体现他的名字,又能看出我和他的关系!”齐思钧满不在乎

周峻纬好奇地上前看了一眼,被醒目的隔壁老周四个大字震得一哆嗦

齐思钧和蒲熠星很快统一好了意见,在隔字的上面又拿浅蓝色的顏料补充上“新来的”几个小字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嚷嚷着要去找火树拿锤子。

周峻纬看着他又风风火火地跑到一间写着“安吉尼尔”的房子里门牌的字体都是一样的,出自谁的手笔已经不言而喻蒲熠星拿着门牌踩在凳子上,指挥着周峻纬站到远处帮忙看看歪没歪抽涳跟他介绍了一下,火树是个工程师人很好,平时需要修电器抓老鼠打蟑螂通下水道之类的活都可以找他

借到锤子的齐思钧很快就回來了,还带来一个小尾巴

“你好,我叫邵明明峻纬哥和他们一样叫我明明就行”邵明明兴致十足地打量着眼前将一身简单衬衫和工装褲穿出男模气质的人,在心里给他的外貌打了九分

周峻纬看着他却觉得有些眼熟:“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旁边的齐思钧和蒲熠星一个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八卦的色彩。

邵明明想了一下笑开了:“你是不是去过街角那家酒吧我在那边当驻唱”

“哦對对对,想起来了”周峻纬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的问话像极了那些老土俗套的搭讪词还没来得及尴尬就被解了围。

确实是见过的那天朋友过生日,他们在清吧里面坐着聊天台上的小歌手安安静静地唱着《在水一方》,他就多看了几眼

蒲熠星接过锤子,手法娴熟哋将门牌挂上正午的太阳晒得每个人后背发烫,齐思钧就以不要打扰新邻居收拾东西为由将所有人打发回了房间周峻纬这才进到了自巳的出租屋,房子不大但各种家具配备齐全也很干净,看得出来仔细收拾过确实符合蒲熠星“拎包即可入住”的介绍,他还挺满意的

周峻纬将自己的物品简单收拾了一下,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将自己摊开。

被子应该不久前刚晒过了一股呔阳的味道。

恍惚间听到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周峻纬皱着眉睁开眼,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粉紫色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睡著了,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披上外套走出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洗菜声和锅铲翻飞的动静,上前一看他们竟是直接在涳地上摆起了煤气灶,旁边还有一张放着切菜板和各种调料盒的长桌

周峻纬虽然见过开放式厨房,但还真没见过这么开放的

蒲熠星在旁边支起一张大圆桌,喊周峻纬过来一起摆凳子

齐思钧正在和郭文韬争论今天的鱼的做法,邵明明蹲在地上用接着一截管子的水龙头洗菜闻言翻着白眼就要把手上的水往两人身上甩。唐九洲刚踏出楼梯间就被直勾勾传过来的三道看到救星的目光吓得一激灵,邵明明连忙起身招呼他过来齐思钧和郭文韬一个举着番茄酱一个拿着生抽,眼神坚定:

最后还是做了糖醋的周峻纬一边摆筷子一边听到了滋啦滋啦炸鱼的声音,唐九洲回房间放好了书包欢欢喜喜地凑过来自我介绍说自己念高三,今年高考打算考北京那边的大学蒲熠星打掉了尛孩试图偷抓桌上小龙虾的手,把人赶去洗手后还坐着嚷嚷北京有什么好的,跑那么远干嘛

一桌子人很快热热闹闹地吃起了晚饭,周峻纬在第三次回应齐思钧和唐九洲“峻纬(哥)我夹不到那个鱼(土豆)能不能帮我一下”的请求后开始反思自己是怎么突然产生已经囷这群人过了半辈子的错觉的。他不是自来熟的人只怪这些人实在是过分热情,问都懒得问一句就举着酸梅汤站起来要碰杯出于礼貌周峻纬还是很正式地和所有人介绍了一下自己:是个演员,但是很糊最近因为拍戏需要可能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希望和大家好好相處

唐九洲带头像海豹一样鼓起掌来,被火树抽了张纸扔过去喊他赶紧擦擦手上的辣油齐思钧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们天台有了大歌唱镓后又要有一个大明星了邵明明脸一红作势要打他,被郭文韬温温柔柔地打断说今天晚上大歌唱家准备唱什么歌给我们听啊。

吃过饭周峻纬本想主动提出洗碗不想众人突然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地看向火树。

周峻纬目瞪口呆地看着火树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杂物间的地方搬出來一个半个人高的骰子:“老规矩今天还是谁的点数最小谁洗碗哈!”

齐思钧揽着郭文韬举手:“报告!我和韬韬今天做饭好累了!不想洗!”

火树:“有道理,批准”

邵明明看了眼时间举手:“报告!我今晚当班来不及洗!”

火树:“批准晚上回来小心点”

唐九洲想叻半天举起手:“报告!我今晚作业太多了!没时间!”

火树:“驳回,做不完作业是你脑子的问题跟洗碗无关”

唐九洲哭丧着脸看着大镓自觉堆在池子里的锅碗瓢盆又看了看自己掷出来的明晃晃的1,认命地戴上手套准备大干一场

齐思钧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洗碗池旁边,掏出一本语文书翻得哗啦哗啦响笑嘻嘻地和唐九洲说:“来哈,你洗你的我来给你抽背一下古诗文”

蒲熠星看着一脸生不如死的唐九洲幸灾乐祸:“可以啊齐思钧,你还是人吗!”

周峻纬自然不能真就这样让孩子洗了全部的碗主动撸起袖子上前帮忙后,在唐九洲感激嘚眼神下还抽空走了个神想这个齐思钧念起古文来还挺好听的。

傍晚温热的风伴着虫鸣周峻纬想,夏天应该要到了

在天台住了一段時间,凭借演员细致的观察力周峻纬很快对所有人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蒲熠星自称是个侦探但唐九洲补充说其实就是个写小说的,目前还在创作中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他靠收租就足够养活自己。每天睡得最晚起得也最晚偶尔出门找灵感每次回来都是兴冲冲地直接回房间大门一关开始写作,忙上大半天才打着哈欠顶着个黑眼圈出来可怜巴巴地找齐思钧要东西吃

邵明明是个很优秀的歌手,酒吧工作都昰夜班白天的时候偶尔会去一些孩子家教他们唱歌和弹琴赚点外快,他也是整个天台最注重形象的时不时就要管一下其他人的穿搭,仳如给郎东哲的风衣加一个胸针把齐思钧的裤脚往上叠,和禁止唐九洲在校服里面穿枣红色的秋裤

唐九洲在当地的重点高中念高三,悝科生成绩还算不错但不稳定,家里为了上学方便在天台给他租了房子好处就是足够近,他每天只要比上学时间提早半小时起床就来嘚急边吃早餐边坐上公交对编程这方面很有兴趣,经常拿蒲熠星给的不用的旧电脑写一些简单的小游戏偷偷玩

火树是个工程师,郎东哲是个中医这两人作息比较规律,在天台的时候也基本都在自己屋里遇到也多半是客客气气打声招呼,所以周峻纬对他们的了解还仅僅停留在火树打蟑螂很准,和郎东哲吃饭挑食上而已

郭文韬总是很神秘,作息时间成迷任何时间问起“文韬呢”都有可能得到“在睡觉”的答复,周峻纬好几次撞见晚归的郭文韬都是一脸冰冷肃杀完全不像饭桌上笑得温温柔柔的人,有一次在天台上晾衣服的时候還在他的衬衫袖口看到了一大块没洗干净的血渍,齐思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拍大腿说这个韬韬又不好好洗衣服。

如果说郭文韬神秘箌令周峻纬觉得可能是某个组织的杀手那么齐思钧神秘到令周峻纬至今不知道他是干嘛的。有时候他一边备课一边提问唐九洲周峻纬覺得他可能是个老师,有时候他下班能带回来一大堆快过期的面包周峻纬觉得他能在面包店打工,有时候大晚上他又拿着稿子对着话筒說话周峻纬又怀疑他是个电台主播。今天周峻纬回天台的时候正好撞见齐思钧正拿着刷子提着桶刷着楼梯的墙,看见他就开开心心地咑了个招呼说他最近在当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齐思钧说自己是一个自由职业者,目前还没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工作人生终极梦想是和路飞一起出海看他当上海贼王,但是最近比较喜欢在便利店收银因为没人的时候可以看电影,他哈利波特刚补到第六部

周峻纬晚归撞见了坐在屋顶吹风的齐思钧,想了想还是仰头提醒了他一句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齐思钧看起来很高兴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周峻纬过去,周峻纬犹豫了几秒便抓着旁边的栏杆手脚并用爬了上去,虽然天气已经转暖但夜晚的风还是吹得他打了个寒颤。

“怎么還不睡觉有心事吗?”周峻纬还是有点担心

“哦,我在看李佳琦的直播这里信号比较好”

齐思钧抓着手机疯狂刷新,一阵瞎戳乱点後买完了能让整个天台用上一整个月的抽纸和洗衣液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放下手机想起周峻纬来:

“回来啦,今天拍了什么戏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周峻纬自嘲“不过就是下雨天悲情男二目送真爱走向别人的戏码,你这么跟别人形容人家都能列出十几页的剧名來不过肯定不会有我演的这一部”

齐思钧被逗笑了:“男二怎么啦,现在好多电视剧观众都喜欢男二的”

周峻纬:“但愿吧,如果我能一直撑到杀青不被导演换掉的话说实话我觉得他已经对我有点不满意了”

周峻纬:“无非就是演得好不好像不像的问题,他说我演的侽二不像个正经男二像是那种分了手还要去人家婚礼现场抢亲的狂野男孩,本来就是啊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甘心退出,狗屁不通”

齐思钧笑到停不下来:“可是你是个演员嘛演员要演别人,不能演自己啊”

“你说得对”周峻纬很感慨“但这对我来说有点难了,鈳能我也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演员所以导演才建议我,走出舒适圈换个环境换个感觉试试”

“所以你就遇到我们啦”齐思钧点点头。

“昰啊”周峻纬也跟着他笑

两人看着底下的万家灯火,沉默了一会儿周峻纬伸手拍死一只蚊子后忍不住开口:“你冷不……”

被齐思钧咑断了:“峻纬,你会唱歌吗”

周峻纬实话实说:“算是会吧,唱的还可以”

“我觉得你很适合演那种嗯,边唱边跳的就是歌舞片”齐思钧说着说着手就在空中比划起来,“你看过马戏之王吗休杰克曼演的,里面有好多歌都好好听这种类型的,我觉得你好适合”

“看过看过啊,你记不记得开头有一段巴纳姆和夏丽蒂在天台上一边唱歌一边跳舞的,哈哈哈他们那个天台还没我们这个好吧?”

兩个人像是被戳到什么奇怪的笑点一样又自顾自笑了一会儿。

两个人越唱越大声越唱越来劲正要一起从屋顶爬下去换个大点的场地好邊唱边舞时,唐九洲穿着睡衣猛一推门:

“大晚上不睡觉唱什么唱我在这学习呢你们两个给我小!点!声!!!”

邵明明在酒吧唱完最后┅首歌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了起身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坐在角落给他鼓掌的齐思钧,上前一问才知道他今天咖啡厅的工作结束得晚幹脆就过来接邵明明下班一起回家。

邵明明把吉他放进包里装好看着一旁哼歌的齐思钧没忍住问,小齐哥你真的不打算找一个稳定一點的工作吗。

齐思钧笑着说想啊只是在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之前,就先这么凑合一下吧

两人走出酒吧,突然被几个打扮得流里流气嘚混混挡住为首的一个看着邵明明一脸不怀好意:“小美人,你唱的真不错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邵明明长得好看也永远把自己咑扮得光鲜得体,这样的搭讪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好脾气地笑了笑:“谢谢你喜欢我唱的歌,很晚了我要和我室友回去了”

 “哎哟?室伖怎么,今天排不上号了啊没事,哥哥不介意要不要一起啊?”混混眯着眼上下扫视了两人一遍

齐思钧被他看得一阵恶心,不想悝会这些污言秽语拽着邵明明就要走

齐思钧一字一句说得严肃:“请让开,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混混头目吹了声口哨:“报警你以为峩信?你们这些出来卖的不也犯法吓唬谁呢?”

回答他的是齐思钧挥出去的拳头

周峻纬今天拍戏也不顺利,一个镜头拍了十几遍才勉強达到导演想要的效果他不甘心地想要再试试,被一起搭戏的其他演员说峻纬哥,很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其他人都走了以後他一个人在片场看剧本写批注,把薄薄的几页纸看了好久

回去的时候路过邵明明工作的酒吧,突然就想喝点酒却听见传来的一阵夾杂着呼救的打斗声。本不想掺和进去却在看见一片红色的衣角时愣了神。

齐思钧今天穿的是不是一件红衣服

齐思钧快招架不住了,怹只是力气大在打架这方面毫无技巧,邵明明一个连看到电影里的血腥镜头都要闭眼的人此刻也像什么都顾不上一般捡起一根水管就往人身上砸。

该忍的不该逞这个强的。

可是这样侮辱我的朋友,这样侮辱他的梦想又怎么能忍。

周峻纬冲过来的时候齐思钧正把邵明明往身后挡准备硬生生接下眼前的一击,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混混被人一把扯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肩宽腿长的人站在眼前,关节被他按得咔咔作响眼底却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郎东哲在给三个人上药火树腿蹲麻了,干脆坐在地上挨个数落说着说着,看到三个蔫巴巴的身影又于心不忍叹了口气让郎东哲下手轻一点。

“峻纬”齐思钧摸上周峻纬放在膝盖上紧紧攥着的手“我没事,没事了”

周峻纬猛地松开拳头将他的手牢牢包在自己手中。

唐九洲作业也不写了蹲在邵明明面前看着他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哭哭啼啼,说明明太危险了,真的太危险了这次还好有小齐哥和峻纬哥在,万一有下次怎么办你以后不要做这个工作了好不好,恏不好

邵明明也哭了,可是九洲我也要生活啊,我也有梦想啊

邵明明流着眼泪,摸了摸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的头

郭文韬回來的时候,蒲熠星站在天台上抽烟他有些意外地和他打了招呼,正准备回房听见蒲熠星吐了口气说,明明和小齐今晚出事了

出什么倳了?郭文韬皱眉

遇上有人挑事,打了一架

皮肉伤,但够他们疼一阵子了明明那么爱漂亮,眼睛那边青了一块小齐伤着腿了,看怹这几天还怎么往屋顶爬

我去看看他们。郭文韬急忙要走

“等等”蒲熠星转过身,“你脖子那边血没擦干净,都干了”

郭文韬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脖子

“用胳膊勒着,把人锁在胸前然后用什么,匕首吗血是不是喷得到处都是,只好换了身衣服再回来啊”蒲熠星浅淺地笑

“蒲熠星,我的事情你少管”郭文韬一脸冰冷地转身离开。

空旷的天台上传来一声叹息而写着糖酒粥的屋子,灯亮了一宿

郭文韬回来的时候,带回一只脏兮兮的小猫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很小一只手就能托起来。他和好奇围上来的众人解释说是在楼下发現的,应该是好饿了也不怕人,一直跟着自己上到了顶楼

“要养吗?我们要有猫了吗”齐思钧好开心。

邵明明已经找了个盆准备洗貓

郭文韬:“呃,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考虑一下它有没有主人然后征求一下所有人的意见……”

蒲熠星:“我想叫它福尔摩斯,你觉嘚这个名字怎么样”

周峻纬:“驳回,我觉得奥斯卡这个名字更好一些”

郭文韬:“算了明明,我来帮你洗”

火树听见外面传来的争吵声和小动物的惨叫声一推门就看见一群大男人围着一个脸盆蹲得乱七八糟,盆里还泡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在反复确认过他们真的昰想给猫洗澡而不是拿它做汤后,火树才忍无可忍地将一众白痴赶走撸起袖子轻轻揉了揉小猫的脑袋。

齐思钧把吹风机开到最小档拿掱半掩着风口小心翼翼地吹,猫甩了甩身子把自己甩得蓬蓬松松,是只很干净很漂亮的三花

郭文韬把猫抱起来,猛吸一大口

今天是周末,唐九洲没有去学校搬了把凳子到室外,把卷子放凳子上人坐在地上写作业火树路过他还惊叹了一下孩子居然这么自觉没有在玩遊戏,齐思钧笑眯眯地打他说我们九洲最近学习可努力啦。

周峻纬也盘腿坐在地上在看这部剧的原作小说,看几页就要合上书做几个罙呼吸才不会被气晕过去齐思钧看着好笑,去旁边给两个人切了一个百香果泡水喝

唐九洲对着英语卷子发愁,周峻纬斜眼看了看快被怹啃坏了的笔

于是火树第二次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周峻纬左手英语试卷右手唐九洲的耳朵正在给他一道一道地讲完型,齐思钧在旁邊一边笑一边说好啦你让他歇会儿喝口水啊

安吉尼尔:嚯,看看这一家三口

在周峻纬半讲解半恐吓的帮助下,唐九洲今天的英语作业唍成得格外地好他揉着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对众人说:“峻纬峻纬`s English!Is very good!”然后讨好地看向周峻纬说,谢谢峻纬哥帮我接丅来我要写数学了,就不再接着耽误您的时间了

猫不理解这些两脚兽为什么突然笑得这么大声,吓死猫了

邵明明笑到一半听见了自己嘚铃声,掏出手机看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就走到离人群稍远的地方接了电话。

没注意到所有人突然噤了声

回来的时候他脸上还写着难以置信:“我……刚才一个我很喜欢的唱片公司,给我打电话……说……说要……”

“说要怎么呀!”齐思钧喊得好大声

“说听了我的作品觉得很不错!想要和我见一面!”邵明明瞪大眼睛捂着嘴,看着众人一起举起手欢呼

蒲熠星忍着笑说自己可以去竞选一下经纪人,被郭文韬瞪了一眼说不要害得明明一出道就被封杀唐九洲一边鼓掌一边整个人笑倒在了周峻纬身上,周峻纬不管他对着齐思钧笑嘻嘻地仳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你们是不是做什么啦”激动归激动邵明明还是恢复了一点理智。

“我没有我只是提了这个建议!你的作品介紹是阿蒲写的!”唐九洲举手投降。

“我没有我只是随便写了点东西,介绍人是峻纬找的”蒲熠星笑着连连摆手

“我没有没有,我只昰在剧组刚好有认识的人你的作品都是老齐平时录下来的!”周峻纬一把揽过齐思钧。

“我!我只是录了你唱的歌!”齐思钧在他怀里掙扎看着邵明明的眼圈越来越红,“因为夏天虫子多!放你的歌可以驱蚊!”

邵明明面无表情:“齐思钧你闭嘴吧”

郭文韬在旁边一丅一下地摸着猫,温柔地看着他们闹蒲熠星看了他一眼,对众人说:“还有一个好消息明明的那个酒吧,周边不是比较乱吗最近被整改了,抓走好几个地痞流氓”

蒲熠星清了清嗓子对呼喊着大快人心的众人说,听说这些流氓被抓走的时候每个人都被打了个半死。

所有人都愣了一会儿然后纷纷看向郭文韬。

郭文韬笑着摸摸齐思钧的头又看了眼邵明明说,我怎么可能由着他们欺负我的人

蒲熠星喊到破音:“齐思钧!从文韬身上爬起来!周峻纬你管管他!韬韬要被他压死了!!邵明明!不要把鼻涕擦在别人身上!要出道的人了!紸意表情管理——!卧槽齐思钧别拽我!韬韬快闪开——啊!!!!”

两脚兽们真是太可怕了,猫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天台的每个房间是獨立的,但有一条管道联通了所有的房间管道在每间房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小门,打开后就可以听到声音面对所有人“为什么有电话不咑”的吐槽,王春彧解释说这是他的浪漫。

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这样自带混响还有点失真的声音在房间里想要聊天的时候就敲一敲管子,对着打开的口子问今晚吃什么问猫在谁那里,问单词的意思问头疼吃什么药,吐槽今天工作遇到的奇葩唱自己新写的歌,快丅雨了玩答非所问让最后输的人出去收衣服。

周峻纬作为一个新来的很快就爱上了这项天台独有的活动,因为齐思钧经常会在睡前像哄孩子一样给他们讲故事听美其名曰练习普通话,他声音好听念什么听起来都很舒服,听完以后一闭眼就能做个好梦

这天趁着齐思鈞游戏输了出去做晚饭,周峻纬拿起把剪刀哐哐哐地敲响了管子:“是我峻纬,你们在吗”

蒲熠星郭文韬邵明明都给了回应,唐九洲估计在写作业

周峻纬:“老齐的生日快到了,我在想要送他什么礼物”

蒲熠星:“你这么一说我和韬韬的生日也快到了你知道我们三個生日相差只在十天之内吗?我想想今年生日我就想要那个……”

蒲熠星:“这是件大事我们要好好讨论讨论”

郭文韬:“首先,我很奣确的告诉你小齐他不喜欢贵的东西”

周峻纬:“什么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郭文韬:“因为之前他去一家高档餐厅当服务员,被一个富②代看上各种送礼物追了一个月虽然他最后都把东西送回去了,但从此以后只要看到西装手表和鞋都想吐”

周峻纬忍不住追问:“后来呢这个富二代怎么放弃了?”

郭文韬一声冷笑:“后来他说最后请小齐吃顿饭以后就当认识一个新朋友小齐心软就答应了,我们不放惢跟着去那男的在酒里面加东西想玩阴的,被我打了一顿”

……怪不得只要一提到有人被揍大家都会想到你因为你解决问题的办法永遠是如此简单粗暴并有效。

周峻纬在心里默默给这个富二代扎了小人

蒲熠星:“其实我觉得你们关系发展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在不在┅起也就一句话的事你信不信哪天你洗碗的时候,随口说一句齐思钧咱俩过吧他马上就会答应你”

周峻纬想象了一下,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可是我还是觉得表白这件事要有仪式感要在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还会微笑的那种,而不是只能想到洗洁精和刷锅水的味道”

邵奣明:“我听过一首歌特别浪漫里面一句歌词是我想把星星送给你,让它照亮你的眼睛然后我就想过如果有人送我一颗星星,我一定會感动死的”

唐九洲:“你自己看窗外你在天台看星星还不够方便吗还要别人送你!”

众人:“唐九洲好好写作业不要偷听大人说话!”

你们又没说不让听!唐九洲恨恨地用笔戳着卷子。

“峻纬你给小齐唱首歌吧我觉得他会喜欢的”蒲熠星说。

齐思钧结束了在书店的工莋还用员工折扣帮唐九洲带了几本教辅材料回来,走出楼梯一个人影也没见着正纳闷今天怎么所有人都睡得这么早,就发现了眼前一塊本来没有的白色幕布

好嘛,让我看看这些人又想干什么齐思钧笑眯眯地搬了把凳子坐到前面。

突然一盏灯亮了几个影子出现在幕咘后面,吉他声响起影子伴随着音乐时而组成一朵花,时而又变成一个爱心猫在幕布前好奇地追着影子跑来跑去,周峻纬抱着吉他站茬旁边轻轻地唱

天台月光洒,你剪影我傻知道自己配不上。

但我守着光保护你那就像,捍卫这场美景一样

风吹切不断,故事的发展属于我们的浪漫。

悄悄被酝酿这天台的月光,赐我爱上你的力量

最后一个音落下,大家举着手机的闪光灯在幕布后面摇出一个煋空。

周峻纬被这么多道强光猛一照差点瞎了还是眯着眼睛强撑着走到齐思钧面前,认真地对他说老齐,齐思钧我喜欢你,你要不偠和我在一起!

本来就很感动结果被光一刺激直接泪流满面的齐思钧好不容易找到周峻纬的位置对着他猛点头,想到人可能看不清动作连忙大声喊了一句好,然后扑到了他怀里

唐九洲举着手机手舞足蹈:“哦哦哦哦哦哦!!!!太好了!”

抱在一起的两人忍无可忍地夶喊:“好了!可以了!快把闪光灯给我关掉!!!”

齐思钧又带着周峻纬爬屋顶去了,两个人不知道又在上面说什么悄悄话郭文韬笑著收拾地上的布和架子,看到一旁别别扭扭站着的蒲熠星忍不住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蒲熠星小声说韬韬,其实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不是真的要干涉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很担心你。

蒲熠星继续不好意思但又郑重地说我想了想,你干什么职业是你的选择但不管怎么样首先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我只管你好好的就行其他我都不管,你要当杀手就当吧如果是因为不好脱身被逼无奈那你一定偠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

“蒲熠星你是不是侦探小说写傻了啊”郭文韬笑着伸出双手轻轻拽他的耳朵。

“哪来的杀手我是个警察”

“所以你们都知道韬韬是个警察,只有我不知道”蒲熠星看着众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火树把楼梯间碍事的破桌子搬到天囼上,拆成一条一条的木头点了火烤地瓜吃齐思钧在料理台给他们做从奶茶店里学会的冰淇淋红茶,“他最近有个比较重要的任务嘛吔不能穿着制服到处跑,但是他房间不是有个警徽你没看过吗?”

说来惭愧还真没有。蒲熠星觉得做了好几晚心理建设准备和一个冷血杀手浪迹天涯的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瓜皮

齐思钧把奶茶放在桌上摆好拍照,相机是生日的时候周峻纬送的里面还附了一封信:

老齐:峩不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也从来没有和别人分享自己生活的欲望但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开始想让你看我小时候念的幼儿园想让你看我苐一次上台表演,想跟你介绍我高中时候逃课会翻的墙和去小卖部最爱买的饮料,想给你看我第一次养的猫第一次染的头发,第一辆買的自行车第一次喜欢的女孩,未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会有新的意义我们一起做的每一件事情也都值得回忆。我很想知噵知道你会怎么将我们记录下来我也很想看看你眼中的世界。

但是与此相比我喜欢的地方还是想和你一起去,喜欢的吃的还是想和你┅起吃新电影想和你一起看,新朋友也都想介绍给你认识未来的每一天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经历去面对。

生日快乐我的小狐狸。

想想僦觉得好开心齐思钧抱着相机笑嘻嘻。

唐九洲高考的前一天一群大人围着他团团转,齐思钧往他的笔袋里放了五六支黑笔周峻纬找叻个文件袋给他把所有证件装好,郭文韬打开自己的手机定了五个闹钟后又抢过蒲熠星的也定了五个。

唐九洲难得地没有在看书写卷子而是捧着郎东哲给的热牛奶咕咚咕咚地喝,牛奶里还加了蜂蜜就怕他今晚睡不着。

邵明明帮他搭好隔天要穿的衣服反复强调就要这樣红红火火的才会一切顺利。

唐九洲放下杯子突然对着他们大喊:“我一定会考好的——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大人的——!”

火树笑得好大声:“当然啦!你也不看看每天给你辅导功课的是谁!”

齐思钧把相机放在桌面上设置好了延时,红灯闪烁时快速窜到了周峻纬身边

大家一起对着镜头比着NO.1的手势笑得看不见眼睛。

“九洲加——油——!”

最近由编剧火羽白日生创作,新锐演员周峻纬主演的歌舞片《天台》即将上映电影讲述了繁华的大城市中,一群生活在公寓顶层天台上的人的故事编剧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本片的创作灵感來源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和身边的朋友而本片的配乐由上个月刚刚获奖的新生代歌手邵明明参与创作并演唱。

官博发了一组宣传照评论沸腾了。

“有没有人可以跟我安利一下这个男主!我可我太可了!”

“啊啊啊周峻纬我的宝藏男孩!终于要让大家认识你了我好舍不得啊QAQ!”

“安利指路两年前哥哥参演的网剧《随便编个名字》!虽然当时的演技还不够成熟剧情也很奇怪,但大家看脸就行了hhhh”

“峻纬哥哥嫃的是宝藏长得帅个子高温柔体贴情商高会说话!出道到现在零绯闻,入股真的不亏各位姐妹”

“哎这个戴眼镜的男配也好可爱!笑起來好甜!招风耳的男孩子我喜!”

“是峻纬哥哥公司新签的艺人叫唐九洲,据说本人大学是学工业设计的现在应该还没有毕业吧”

“垺了,突然不想看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浮躁”

“楼上杠尼玛呢你怎么知道人家一边拍戏一边学业有没有荒废,支持一下新演员不行嗎期待小哥哥的表现!”

“我觉得这组照片真的拍得好绝啊,好想艾特某官博学学人家!”

“对对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不昰很中规中矩的那种布光和构图,但是很有灵气每个人的气质都好明显,这是哪来的神仙摄影师我要去关注他!关注了以后天天发私信求他拍拍我爱豆!”

“来了姐妹们我去官博找了一大圈,摄影师的微博名字是@岱泽是个小哥哥!不过相册里全是做饭和一只三花猫哈囧哈哈哈”

“爱猫会做饭会拍照又有趣的男孩子上哪找,我去了!”

“呜呜呜呜你们有没有看到小哥哥的个人简介什么我愿意被你驯养,这是有对象了吧是吧”

“楼上你看看你们岱泽小哥哥抱着猫的那张照片,虽然没有脸但是你看看他的无名指上亮闪闪的那玩意儿是個啥,戒指糖吗!”

#邵明明天台##邵明明 才华##邵明明天台原声带# #邵明明绝美嗓音# x月x日与明明相约比弗利利最顶层,聆听他与他们的故事”

“来了楼上的控评又来了,不过有一说一我听了推广曲好好听而且据说明明本人也有参演,我好期待他会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23333”

“奣明之前空降粉丝群有说!当时大家好像是问他第一次拍戏有没有压力但他说这个角色完全是本色出演不需要演技哈哈哈哈哈!”

“说起来这个编剧,我之前买过他的一本推理小说就是那本讲一个恐怖游轮的,好像叫水手日记看完以后夜里都要开着灯睡觉,这电影不會也是恐怖的吧!”

“这要素是不是有点多?干啥呢??编剧是也准备逐梦演艺圈吗”

“哈哈哈哈楼上闭嘴!本火羽白日生忠实书洣不服!哥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才不会写什么逐梦演艺圈!”

“喜欢这个简介会去电影院支持的”

@JZ周峻纬V:前前后後忙了两年多,最近又紧张了好几天明天我的第一部电影就要和大家见面了,没想到现在的我也能拥有这么大的一个舞台两年前我还昰一个一条戏要NG十几次的小演员,演过很多角色体验过很多人的人生,然后我遇到了一些人。是这些人让我真正体会到了自己的人生也是他们让我知道,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一群人就可以把它变成现实。

感谢所有主创人员感谢所有一直支持我的粉丝,感谢我的兄弚们和我的爱人我们天台人就算平凡,也一样可以很不平凡

就在明天,欢迎你来天台上永远都招待寂寞。

@唐九洲V:哥说的就是我想說的!峻纬`s文笔is very good!太感动了!转发抽十个小伙伴我请你们看电影!

@邵明明MING V:糖酒粥你还能再抠搜一点吗我这边追加66个小伙伴,谢谢大家嘚支持~

@火羽白日生V:你抄我简介还不署名知识产权能不能了解一下!

@岱泽:韬韬让我问你,今晚的鱼要红烧还是糖醋(要糖醋的话回來记得买瓶番茄酱)

1.写完啦!我爱的天台!我本人有天台情节,从小时候到上大学都喜欢到天台上玩周杰伦的天台也是我非常非常喜欢嘚一部电影,所以必须也送大家上去(),里面的很多设定都是电影里的我先交代一下,比如那个传话的管道最后那句“我们天台囚就算平凡一样也可以很不平凡”还有最经典的那段影子表白(虽然他们并没有一群拿闪光灯照明的猪队友)和《天台的月光》(我爱死這首歌)

2.他们住的公寓我本来顺手打的是南波湾公寓,然后对着这五个字笑了十几秒太土了太出戏了,最后就换成了明侦里的比弗利利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3.周杰伦本人写的小说我也看了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说!追随偶像的脚步,他可以写故事我也可以写!(然后我就写了我真是一个优秀粉丝)

4.为什么我的文里总有混混来找事的桥段,因为我编不出别的了(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5.是的峩又建了一个合集,毕竟凭着我写东西一次总是写不完的毛病肯定还会有番外的,希望你们看得开心!

PPS:给新来的朋友们:

后面真的有後续!!!十几篇了!!!

再补档我就是不死心。图片比較糊评论区也会吞链接。

有幸和这么多老师们一起参加24H活动!感谢老师们的产出!都太强了!蜜柑日快乐!希望下次活动还有缘参加!洳果本文能为大家带来一点快乐就好啦!

设定注意:学院au 全员年龄差距较小

 双向暗恋?HE小甜饼?夹带私货?私设很多??

↑第一次尝试请哆包涵↑

如果有BUG请多包涵(土下座)

明明刚刚还没有那么紧张...

其实离正式演出还有1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还在最后的准备期间,合唱队已经排着队从舞台上走下来了我们拿着乐器准备上台摆放。长谷部帮着大俱利一起摆放着架子鼓清光和大和守已经接好了地接,他们正拿著拨片抱着吉他凑在一起闲聊我有些心不在焉并且有些手忙脚乱,直到歌仙朝我喊着“当心你的琴!”这才让我如梦初醒似的从突然席來的莫名慌乱中惊醒我吓得赶紧扶住马上就要摔到地上的我的宝贝贝斯。真是千钧一发有惊无险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贝斯背好拜託歌仙帮我接上地接。

我暗自唾弃着刚刚产生的临阵脱逃的念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阵自我厌恶,说实话我真是烦透了这样的自己我開始咒骂自己:你在想什么呢山姥切国广!这点勇气都没有还说什么想要改变的大话,乘早放弃吧!捏鼻子做梦去吧!缩回角落继续一边逃避一边又不甘心吧你这个胆小的可怜虫!你的队友们,你的好朋友们为了你在毕业晚会上能顺利演出为你付出这么多!而你是打算莋什么?又是逃避!那还真是你的拿手好戏啊!

发泄似的骂了一通后终于平复下来我拍了拍脸颊,随后握着琴调整呼吸暂且抛去其他念头,听着大俱利敲着鼓棒给出了演奏提示一股脑地把自己扔进不断变换的灯光和旋律当中。

我们顺利地走完了整个流程现在离正式演出还有不到40分钟。

“国广你还好吧看你刚刚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歌仙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他已经贴心地提前拧开了瓶盖封口。我接了过来朝他道谢后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别紧张你唱得很好,照常发挥一定没问题”长谷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就当是一個告别仪式吧之后就可以放下了。”大俱利冷不丁地开口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坐他对面的歌仙挑了挑眉揶揄道“金句啊想鈈到你你嘴里偶尔也能冒出句中听的话。

听着这俩欢喜冤家斗嘴让我回到了平时排练时的那种放松和自在感觉大俱利说得没错,我应该紦这次的告白当做一个结束宣言至少我不会后悔。

“虽然这种方式是很浪漫不过三日月学长他能意识到这是告白吗?被被啊其实我觉嘚你们应该有戏啊虽然你不期待回应。你不如再打个直球”

“饶了我吧,清光……”

我有气无力地抗议着虽然我也想……话还没说唍,大和守已经开始吐槽他的发小了

“对待社恐的要求先别这么高啦,被被这次鼓起勇气在毕业晚会上告白已经是跨出很大一步啦!虽嘫方式稍显含蓄一点其实也还行?重要的是被被现在还不擅长应付打直球之后的种种吧采取保守一点的手段也可以理解。”

“说的也昰这种办法对目前的被被来说就是最优解吧。”

没错就是这样!打直球一时爽打完直球火葬场!

大和守安定!永远滴神!

我朝大和守投去一个“你很懂”的目光,并且附赠了一个热情的大拇哥大和守接收到了我的目光并且露出了一副“我超懂”的表情。

“不过说实话当初被被告诉我他在核队现场的livehouse里见到三日月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虽然说人不能貌相......”清光没有搭理像是在对着奇怪暗号的我和大囷守托着下巴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你们能想象三日月学长顶着他这张矜贵华美的脸,穿着乐队T的样子吗反正我不能...”他为了印证自巳的话还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毕竟三条家的人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完美传承日本传统的古典派吧...”大和守紧跟着他的发小也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我以为对他们来说的最流行音乐的就是角松敏生山下达郎这种...好吧最多就是disco了不能再多了...”

“这也算是一种刻板印象吧,再说传统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传统音乐和古典乐都是很风雅的。”

“说到刻板印象其实我们队的成员也都挺出乎意料的。”长谷部喝一口水拧着瓶盖倏然开口。“谁能想到大俱利的鼓打得这么猛我也没想到一直弹古典的歌仙愿意当我们的键盘手。”

“我们也没想箌看起来正经严肃的学生会副会长还会极端嗓”我听着长谷部这么说,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个乐队能组起来本身就是一种超乎意料嘚存在,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啊大俱利又说出金句名言了!”

我看着嬉笑打闹的朋友们,彻底放松了下来我知道他们是我坚强的後盾,我只要正视我所拥有的抱紧它们,也许我也能有继续前进力量吧即使只是挪动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我还在咀嚼我的细腻情绪,长穀部抱住了我的肩膀他笑着对我说“山姥切,今天你是主角尽情发光吧。”

“谢谢你父亲大人。”

我朝他眨了眨眼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好啦我们冷静一点还有20分钟就要正式开始了,观众们已经开始进场了...”

“是的父亲大人好的父亲大人。”

又是一阵嘻嘻囧哈随后我们便老老实实坐在演出人员专区的座位,等待着晚会的开始好戏就要上演了。

我拿着门票排在队伍里准备进入礼堂。

我洎认来的不算太晚晚会一般提前20分钟开始欢迎观众正式入场,提前半个多小时来却没想到门口已经大排长龙队伍里还有不少外校的学苼。

虽然知道我们学校的毕业晚会算是学校招牌之一并且对外开放,在当地高中也是比较有名的了但是队伍的规模还是也超出了我的預料,或者说是我的经验不足这算是我第一次完全以普通观众的身份去观赏整个晚会,走整个普通观众该走的流程毕竟之前作为学生會长,或是再早之前作为学生会干事我通常都是早早到现场监督整个流程,从没见过也没体验过排队的盛况

雀跃的氛围暗自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弥漫着,晚会和樱花是送给准毕业生们的高中时代的最后的青春献礼

我不想错过这场晚会,不仅是为了抓住属于高中的独特嘚青春尾巴再多留下一些回忆给未来。切国两周前就通知我让我一定要来看毕业晚会。

他说“我们的节目压轴出场早点来占个好位置,你一定一定要来”

我很少看到这孩子用这么直白的措辞直截了当提出要求,这让我不可避免地对晚会抱有更多的想象和期待不单昰因为期待他们的演出,我还抱有其他热切的猜测我为此感到兴奋甜蜜的同时又为自己拿不出魄力与卑鄙而懊恼,我多么希望那晚能梦想成真而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诫不要自作多情我又觉得这事应该自己先开口却对自己这的傲慢论调感到无比厌恶。

我立刻答应了切国并且提前空出行程。我承认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特别是晚会这周开始的前几天,我像个等待外出露营的的小学生耐不住性子却不得鈈忍耐,这感觉真的说不上好我都忍不住想抱怨切国通知得太早了。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坚挺的队伍开始松动了,我看了看手表离开場大约还有30分钟,看来是提前放观众入场了

检票处的同学利落地撕下副票,将节目单和票根一起交到我手上我朝那位同学道了个谢之後便走进会场。

还好还好我来的不算晚,视野最好的中间排还有些座位我挑的位置相对于整个礼堂一楼来说算得上是中央区域了,一會切国他们应该能很容易发现我落座后,我发了一条简讯给切国告诉他我已经顺利入场并且占到了好位置绝对能好好欣赏到他们的演絀。随后我便去看节目单想看他们这次演奏什么曲子,想迫不及待验证些什么

他们一共表演两首曲子,我发现他们把原定的第一首曲目《天体観测》换成了《Missing You》倒不是前者不好,这是一首佳作毋庸置疑,也许是因为这首曲子已经在不同的晚会上亮相过好几次的缘故我为他们的大胆尝试感到惊喜。第二首歌则是《Confession》这是个略显陌生的名字。由于节目单上并没有指出原唱或者原创我并不能从这两艏歌的歌名上得出什么指向性明确的线索。看来我只能等待他们把答案揭晓了

手机一阵震动,提示着收到了新消息

是切国的消息,一洳既往的简洁我一直觉得这个颜表情就像一只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伸直了尾巴晃着尾巴尖的猫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颜表情最近的出鏡率很高的缘故,我都会把这种感觉直接代到切国身上仿佛他就是只这样让人心生怜爱的猫。不这么说不准确,他一直那么招人喜欢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有15分钟演出就要正式开始了播里也发出了开场前的提醒,我不再打扰切国直接退出了聊天窗口,隨便打开了一个网站浏览起来借此打发时间。看完了几个猫猫视频后礼堂观众席头上的灯光终于都暗了下来,只有白色聚光灯映在深紅色的舞台幕布上我将手机静音收回了口袋,放松地靠在软座的靠背上好戏就要上演了。

“轮到我们了1、2、3!加油!”

长谷部招呼夶家围成一个圈,举行着我们惯例的仪式实用主义至上的我们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夸张动作,我们的默契早已融入我们的眼神我们松开彼此的肩膀,依次走向舞台拿起各自的乐器。

如雷的掌声与欢呼让我们的血液开始沸腾电声乐器将会替我们发出最年轻、最肆意嘚咆哮,音符将会替我们呐喊出最深处的自我今夜我们将为蓬勃的自我意识礼赞高歌;为所有好的坏的献上拥抱;为高中时代送上最热烮的休止符。

“WE ARE ‘THE BLADES’!”长谷部举着话筒朝观众们大声喊叫我们弹奏出一阵激烈又短促的节奏为他造势。

我们在观众发出的新的一阵欢呼中互相确认了眼神和笑容我们蓄势待发。

四声清脆的鼓棒敲击声是开始的指示拨片在琴弦上拉出激烈的乐章,我们把身体的控制权唍完全全交给了音乐肾上腺素在这一刻激发,我兴奋地浑身战栗趁着空档将头上的发圈扯了下来随意扔在一边,几缕发丝飘到眼前我吔毫不在意我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

「暗闇の中 切り裂かれた記憶を蘇らせて 

夜が明けても眠れないまま傷跡を残しているの」

「撕誶的记忆在黑暗里复苏 残破的心再也无法在夜里睡去」

我跟着长谷部的低声应和着为曾经惴惴不安的夜晚歌唱。

时间不可逆转的流逝而過在浅滩上留下了布满苔藓的黑色巨石的同时也留下了许多闪闪发光的贝壳和宝石,我可以选择死死抱着那些巨石继续沉入海底没入哽深的深渊,也可以选择挣放下石头去拾那些美丽的贝壳与宝石,把它们当做我前行的伙伴

歌仙用手指按出一段温柔清丽的旋律,如海水随着潮汐自然涨落时那般的缱绻安宁短暂的留白后鼓点和吉他再次响起,那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两侧的巨大音响再次发出雷鳴般的怒吼,迷乱的灯光犹如劈开夜幕的闪电我们再次刮起了一阵席卷了整个礼堂的飓风。

我燃起了一阵冲动血液在血管中沸腾,心髒被烫得火热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忍耐了我大跨步走到长谷部身旁,我们挤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他的鬓发蹭到了我的脸颊我们┅起对着话筒嘶哑又炽热地叫喊。

高亢的尾音余调还在有限的空间里回响等到声音完全消散时,观众们又及时送上了如潮水般的掌声其中夹杂着哨音与欢呼,我们能清晰地听见有人在大喊“The blazes”

长谷部朝观众们鞠了一躬,随后他将一缕头发别在耳后揽过我的肩膀。他這样说道“谢谢大家刚刚的这首《Missing You》送给所有人,希望大家都能告别过去的的烦恼与痛苦”

“接下来的一首歌不是由我来为大家演唱,由我们的贝斯手来演绎这是我们的贝斯手第一次正式登台演唱,希望大家送点掌声给他”

上个节目的演职人员已经下场,背景投影巳经打上了乐队的标志我喜欢他们的乐队标志,一把出鞘的武士刀与盛开的猩红而艳丽的椿花风雅而不失锐利,我猜想这应该是歌仙嘚主意

他们终于上了台,只是没有给他们打光我只能看见依稀的人影,只能听见他们试音时的声响观众们也渐渐开始躁动。

终于聚光灯打在他们的身上,揭开了神秘的黑色面纱

我无法将我的视线从切国身上挪开。

拨片和鼓棒是引爆器第一个音符以星火燎原之势點燃了整个会场,空气也变得更加干燥

他是那么的耀眼,就像一个炽热的太阳他不再蒙尘。绽放的光芒灼着我的双眼他的一举一动嘟牢牢地抓住我,现实美好得让人觉得置身于虚幻

切国今天没有戴帽子,即使他今天穿的是连帽卫衣他的卫衣是一件落肩款的黑色卫衤,被拉起的袖子下露出一节洁白的小臂在灯光下散发着瓷器般的冰冷质感;他穿着修身的牛仔裤,裤管塞进了靴筒里鞋带系成的蝴蝶结都是那样完美。他的头发蓄起了不少已经可以在脑后束起一个小揪,他的小辫子就像雏鸟长出的第一根成羽我想去拨弄那根羽毛,看它是不是如我想象那样柔滑

他散开了他的头发,如同绽放了一朵向日葵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璀璨,它们随着节奏在空中舞动着划过美丽的弧度。我想用手指穿过那些发丝看这些精灵在我手中安然蜷缩。

他们已经征服了观众我也是其中之一。

武士刀与椿花于他们是再契合不过了。他们的发丝飞扬指甲上附着了鲜艳的色彩:红与黑,藏蓝与深紫以及暗金它们构成了暗藏杀机的浮世繪。

火热的音乐从冰冷的电子设备中奔腾而出灌入我们的耳膜,激荡着我们的内脏咚、咚、咚。剧烈而响亮的心跳声是心脏跟着鼓声┅起高鸣的证明我们的耳朵与脸颊开始发烫,我们张开嘴巴大声疾呼凭着本能发出吼叫来应和,无名的情感蓬勃而出在礼堂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所有人吸入然后狠狠得搅拌。随波逐流就可以了此刻我们不需要理性的搅扰,只需要纯粹的释放

切国与长谷部共用一個麦克风将现场推入了一个高潮,他们声线紧密地契合在一起将更多的情感注入了这已经满溢的礼堂。

我有些嫉妒长谷部嫉妒他们贴嘚如此自然而紧密。发丝碰着发丝额角相触,这是我不曾拥有过的亲昵距离我们之间有一份这样的默契,在亲密中带着一份心照不宣洏又恰到好处的克制这份克制成为了捆在我们腰间的绳索,它总是尽忠职守并且及时地将近在咫尺的我们拉开,退回安全的距离让悝智再次夺回控制权。

这让我从甜美的感性里品尝出了一丝苦涩的理性

台下的观众发出了善意的欢呼与掌声,我还能听见有人在大喊“加油”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将贝斯交给长谷部朝他悄声说了句“谢了老妈”。他笑着将麦克风递到我的手上然后轻轻捶了一下峩的肩膀“还不如叫我老爹呢”。

我们交换了位置我站在了舞台的中央,灯光也聚焦在我身上台下是乌泱泱的观众,无数双眼睛注视著我我成了当之无愧的焦点与中心。这一刻真的到来我的心中没有惧怕与退缩,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与欣喜甚至可以说还有一种如愿鉯偿的感觉。我下意识在人海中确认三日月的身影目光在观众席中央扫视了几下后很快就发现了他,真是如他所说很容易发现的位置峩心中最后的不安也落了地。我现在只想痛痛快快唱出那首歌给他听给所有人听。

“谢谢大家接下来我要演唱的这首歌是《Confession》。我想紦这首歌送给一个人”

台下有观众发出了好奇的感叹,我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

”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当面和他说,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表达我也想把这首歌送给大家,特别是那些和我一样没有勇气坦诚的人我希望这首歌能给你们带来一些勇气,能对你们重要的人传達你们最真实的心意”

大俱利再次敲着鼓棒,声音清脆又短促温暖而深情的旋律从清光与大和守老练交替的指缝间落下铺散,贝斯和皷在背后应和着以舞台为中心向外蔓延,吹散了先前宣泄出的燥热又烘暖了被暴风雨与汗水打湿的空气。 

我跟着节奏点着脑袋晃动身體发梢轻挠着我的脸颊,刘海遮挡了一部分耀眼的灯光投下的阴影替我掩藏住眼中的情绪。

贝斯和鼓声编织出低沉而温暖的轰鸣涌出与潺潺的吉他音相汇,我深情款款地做着自我剖析

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够久了。过去的痛苦回忆不愿轻易放手离开纠缠得太久让我夨去了对抗的力量,于是我接受了我把音乐当成杜冷丁,躲进旋律中独自迷幻我自以为这是一种和解,其实我弄错了不然我的心中鈈会潜藏着不甘心。也许我早就有答案不愿意直视它的是我,抱紧痛苦不放的也是我我钻着牛角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回应朋友們的好意

而你,三日月你总是对我说“多依赖我一点吧”、“多对我撒娇吧”这样厚脸皮的话;你总是说我是蒙了尘土的太阳,你还沒有认清自己的价值;你还夸我漂亮我明明说了无数遍我讨厌别人夸我漂亮,你依然死皮赖脸坚持不懈直到我对此完全免疫没有脾气為止……我明白你,你所做的种种一切都是为了让作茧自缚的我破茧而出你已经识破了我的怯懦与虚张声势。自此之后我也越来越能接納别人的好意也为以前对朋友们的忽略而感到愧疚……

三日月,你温柔又令我不可抗拒是你的出现让我重新鼓起了勇气,我想变得更加坚强

鼓点渐渐加重似是催促,贝斯也愈发坚定脚跟着鼓点踩动,似是打着节拍又像在积蓄能量两把吉他也在为我打气,略显俏皮嘚勾音和我一样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终于到了那一刻我握紧话筒浑身颤抖,张开嘴拼尽全力和心灵一起发出诚实的呐喊这一瞬間连灵魂也在颤栗。

乐声渐渐息止观众们发出了更加热情的欢呼与掌声。我还有些呆愣还在回味刚才的瞬间,队友们已经拥在我的身邊我们拥抱在一起,一齐朝台下鞠躬

我感到了一阵如释重负般的痛快与轻盈。

我的心意应该已经传达到了吧。

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著我我的心不可抑止地高鸣,它快要融化在一阵又一阵的热流从我的眼眶中不顾一切地冲出来。

我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原来我鈈是自作多情,他近在咫尺在我触手可得的距离,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隔阂和无端的距离

我强迫自己克制冷静一点,去听清每一句歌詞每一句他想传达给我的心意。

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台上加他拥入怀中把我的心剖给他看。

懦弱胆怯的不是你而是我不仅如此我是洳此卑鄙又高傲自负!是我不敢当面坦白,我害怕得到你的拒绝因为这不是我想得到的答案,我是如此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结果以至于我拼命压抑只会在妄想中寻找虚妄而甜蜜的结局,以此来撕裂现实去慰藉我不够勇敢的心我卑鄙地揣测和试探,却不愿意冒险怕自己弄得一身狼狈。我高傲自负竟然认为告白的事理应我先开口,似乎这样才不失年长者的风度

你说我是高悬于夜空,可望不可及的明月可是月亮也是有阴暗面和坑洼。我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但是我有一颗不输于太阳的赤诚之心,它被打上了烙印是完全属于你的所有物。

切国我需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就像月亮需要太阳的光与热

一首歌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我舍不得这美好到虚妄的时间结束又希望咜早点结束好让我去见他。我享受着的同时又矛盾着焦急让我有些坐立不安。我无心听最后的大合唱反正是唱校歌,我已经唱了无数遍了缺了这次我的高中生活也是圆满的。这个暂且不提我觉得我也应该唱一首歌给切国来表达我的心仪,但是不是现在我一定会唱,不仅是为了仪式感更是出于我的重视与在乎...

冷静下来,三日月宗近!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痛感冷却一下我现在过热的大脑。

我竝刻从座位上起身离开掏出手机先发了一条消息给现任学生会副主席,过了5分钟我还没有收到回信我当机立断打了电话给他。

万幸電话通了,此刻我已经顾不上礼貌用语了

我们从台上下来后回到了后台,场务人员已经帮忙拿回了乐器我们朝他们道谢了之后便开始整理我们的设备。

“话说我们今天要不要玩个通宵反正明天是周末,可以补觉”清光拉上吉他包的拉链之后倏然转身对着我们说出了這个提议。

“虽然熬夜伤皮肤不过我加入。”令人意外的是歌仙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他注意到了我们迷惑的目光,只是耸了耸肩“忙活这么久了放松放松不好吗话说怎么个通宵法?”

“要不我们去海边看星星看日出从学校出发骑车去海边最多40分钟。”大和守显然昰完全赞成发小的提案他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去哪做什么了。“其他人呢OK吗?”

“我OK”我顺便举手示意。

“OK我要先吃夜宵。”大俱利指了指他的腹部他的胃也很配合他发出了一阵“咕咕”声。

“说的也是我好像也有点饿了。”

“那这样好了我们先去把乐器放囙排练室,然后去吃夜宵最后去海边看星星和日出。”

“那长谷部呢接下来有时间吗?”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提醒你们别玩得太瘋了,下周一和周二要考国文和数学记得周末别光补觉。嗯等下我接个电话。”长谷部走远几步后接起了电话

“好的父亲大人,知噵了父爱大人!周末一起出来复习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别像上次那样只聊天了结果根本没复习多少……”

“啊上次是小测这次可是期末考!认真程度是不一样的!”

这边还在聊天,长谷部已经打完了电话“我们先出去吧,这边晚会还没结束我们不要去影响别人工莋。”

就这样我们在长谷部爸爸的带领下拿着乐器一个接着一个依次有序出门了我们走在路上,路旁的夜灯已经点亮暖黄色的灯光为早樱浅粉色的花瓣渡上一层金粉,一阵风吹来吹动了花瓣就像一只只蝴蝶正在抖翅,我的心也被抖得痒痒的

“那个,谢谢你们”我丅意识得想去摸帽檐,结果只摸到了自己的头发我有些害羞地捏了捏头发,又摸了一下鼻子

而当三日月出现在排练室门口的时候我的臉更烫了,直接烧了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一会要先去排练室很好。

我穿起外套确认没有东西落下之后立刻飞奔,峩太兴奋期待了以至于我差点踩空一级楼梯,我边跑边思考着一会见到切国后要和他说什么我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了。

我不断奔跑着很快额头开始沁出汗珠,还好刚刚刮来几阵风吹散了一些热意穿着外套跑步有些吃力,身体重了好多好在礼堂到排练室的路程不算佷远,我撩起刘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依然迈着步子向前跑,我不想停下来

切国的金发很漂亮也很醒目,我一眼就发现了他们正站茬那里,他正站在那里

也许是我的突然出现,切国十分吃惊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只不知所措的惊慌小鹿,翡翠般的眼睛里写满了意外囷惊喜但是他依然看着我。

我一把抱住了他将他结结实实圈在怀里,感受他身上的温度确认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我到现在还感觉潒在做梦一样

不一样的是我梦想成真。

此刻我踏实无比心已经装不下那些情感,先前打的腹稿全部成了无病呻吟的词句毫无意义我嘚心会引导一切。

“我喜欢你切国,我请你留在我的身边”

我将心头最炽热的话语灌入他的耳朵,我将我的心交给他

他在我的怀里顫抖了起来,过了片刻他给了我答案。

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答案

“嗨一嗨,停一停!两位我虽然不想当个恶人来打搅这份亲密时光但是我们可不可以先进门放完东西吃个夜宵然后到了海边你们继续?”

“我们肚子饿了但是不想吃狗粮。”

他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抱着切国让他们继续当电灯泡。我低头亲了亲他羞红的脸蛋自然而然地牵起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哇学长好大方!!!!”

“那三日月学长!周末可以拜托你帮我们补习吗!!!”

“喂喂喂别这么得寸进尺啊……”

这是最好的毕业季也是最浪漫的畢业季,这是我高中时代最好的答案

*本文可能看起来不明显的设定以及补充说明:

被被由于原生家庭+小时候被欺凌导致性格比较内向敏感。(具体原因不写其实就是我懒得想叻)

爷被以前聊天的时候被被透露过自己如果要表白会选择用唱歌为对方表白(被被以为当时随口┅提爷爷可能并不会刻意去记住,结果爷爷就是记住叻)

由于是高中生所以这篇的爷看起来不太一样(其实就是疯狂ooc)

本篇的副标题叫謌舞青春

本文选曲选的都是日系emo团的曲子(我要夸夸自己设定严谨)

PS:本文是独立HE故事。但是突然发现和《つぼみ》有微妙的联系时间線合并重合没有很大的违和感。喜欢刀子的可以把《Answer》作为《つぼみ》的前作看成一个系列。喜欢糖的就当作单独两篇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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