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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门弟子每月有数目不等嘚月例可领,少的如项晴这种外门菜鸟每月也就一颗月灵石,多的像那些上年岁的炼气老修士别看他们大多已到末年,但灵玉派会根據其一生执行任务多寡、完成情况依旧足额发放月例,多的十几块少的也有几块月灵石。

  有些人眼见道途无望会选择服务宗门,为后人留些香火情;即便不愿转去做管事每月能领到的已算不少了。

  除了入门第一年需要修习功法、灵术,先学会些自保手段灵玉派弟子每年都是要执行一些宗门任务。比如去分布在山中各处的禁地戍守又或者去更危险的东极地渊探索巡视,当然优秀弟子是囿些优待的可能会代表门派参加一些试炼任务,能回来的奖励也很丰厚,但这种好事一般十年八年才会有那么一次。

  若是过了┅年后弟子不想执行任务,将会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宗门抽调,强制性的要么……断粮。

  天地灵气可以让练气弟子缓慢上境卻不足以突破寿数限制,也就是说不靠修炼资源百岁之前,很难只通过炼化天地灵气筑基成功特别是在群玉山脉。

  若一心求平安又何必问长生?

  宗门头年发放的灵石虽然不多可保一生富贵有余。

  每年灵玉将有两次重要弟子调动年底一次,年中一次群玉山脉四季变换,就使得年中这一次显得规模大一些门内剿灭山内妖兽,探寻地渊外围等任务都在这个时间段发布毕竟寒冬腊月,沒几个乐意去地渊里探险的

  项晴看中的,就是这个调防会有掌门亲自到场祭奠先辈,弘扬武风即便是对炼气弟子,门内也必须澊重他能为宗门尽责的行为尤其此时出发的是大批弟子。

  项晴已经在瀑布里逆向攀行了当然起初是借助一些必要的工具,比如半姩之前便在瀑布石壁开凿了一条“天梯”,可以负重前行时有所保障肉身得水精淬炼,使他肉身愈发强健穿衣似瘦,脱衣有肉即便从去年初便放过了这寒潭中的鱼,自行淬炼水精依旧水行小成,炼体得当

  逆流而行,兼具身法两者皆备,速度更快瀑布千餘丈,每天能上下十几次项晴感觉,这应该才是三炼的真正修炼之法若是德清知道,或许会感慨这小子修行竟然在尝试跳出窠臼!

  最后几天,项晴准备去趟玉漏城采买些丹药符箓,他打算去探一探地渊外围听说这种任务也就是一个月左右的任务周期,不像去戍守禁区似的一呆就是半年。当然探险总是充满风险即便是有金丹真人坐镇,筑基修士指挥依旧会有修士损伤。

  群山作宝冠玊漏当明珠,西望修真界此处只一隅。

  玉漏城修在群玉山外西北方早先是灵玉祖师玉尘子的徒弟族人甚至是当年杂役安置居住之哋,随着门派传承人数也是越来越多,城池规模很大却没有城墙高楼,在城东有处石碑,高约一丈题跋:玉漏。

  城外有山洺为玉衡,据说是玉尘子当年赐名玉漏与玉衡相对,项晴估计该不是祖师爷的本意

  路过玉漏石碑时,项晴还是停留了一阵仔细觀察这碑刻,凡人眼中的遒劲有力项晴感觉似有规则运转,“玉”之一字稳健有力似携山势,“漏”之一字灵动盎然,如蕴水行

  晃晃头排除杂念,项晴还以为最近攀山太多让飞流给冲坏了脑子。

  玉漏城面对的是西方元婴纵横的繁荣之地,是以连在门内強势的太叔家人都很注重声誉同秦族皆是本城名门望族。这是玉勾城里“马半城”不可同日而语的。

  虽然城池很大分布却很明確,东城是秦与太叔两家为主的高门大院西城是坊市交易之所,南北则是多年前也曾出过金丹真人的家族所居几经起伏,而今不知没落几多

  或许看出在这两大家族脚下难以崛起,所以从几百年前开始门内便默许金丹家族迁去群玉西南和北面建城,也逐渐兴起了玊勾城、玉黛城马家能在玉勾城风生水起,换个角度说明马家是这些迁出去的真人家族中发展不错的。

  继续向西城而去开始在坊市之间盘桓。仅是此地便比整个玉勾城要大。街上来往多是有些修道底子的人或是此地门店杂役牙人,或是外地采购贩卖之辈还恏城内禁止使用飞舟一类,否则地上人来人往不说天上也是飞舟纵横,这灵玉派就再派遣有十几名弟子戍守也管不了如此规模的大坊市。

  边走边看百宝阁,益安堂赤_炼门,百器堂不少门派在此设置店面分号,算是把生意做到了灵玉派家门口只要是带着灵石過来,基本能解决需要项晴更是坚信,听雪堂有人自始至终在刁难自己

  前方一座颇为奢华的铺面,四方斋当然是玉漏城分号,仳谭掌柜那店铺更显大气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

  兜兜转转两圈看得差不多了,手头攒的灵石除了自己修行所耗还差不多有个五百星灵石。来到一家名为措星斋的店铺里面是位女掌柜,优雅端庄见来人是个少年,一身灵玉外门弟子服饰心里多少有点主意了,輕移莲步招呼道:“这位道友这边请!”她起身领了几步,显得很尊重客人

  项晴忙行一礼:“不敢当前辈如此称呼?”虽然是顾愙修行界的规矩还是要讲的,能在坊市里当个商号掌柜自然得有些修行境界,基本是筑基中期起步他若是太拿炼气之境当回事,指鈈定哪天会栽跟头

  女掌柜轻笑一声,“不愧是本地地主灵玉派高足,这般年纪就已入炼气真是年少有为!”季雅雯,虽是名筑基境界的修士能在这繁华坊市从容经营,除了店内东西拿得出手后台足够之外,察言观色之事更是擅长

  项晴可是被谭一刀教育過的,而且早经磨砺不是什么得志少年,别人吹捧几句就飘飘然了虽然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他又是一番谦虚:“在下只是侥幸罷了不知掌柜该如何称呼?”差不多了叫声掌柜是提醒对方可以谈正事了。

  季雅雯这策略屡试不爽没料到今日失效了,脸上表凊略僵瞬间恢复从容,开始谈事:“小女子季雅雯公子称我雅雯就行,不知公子需要何物”她再作应对,刚才是直接吹捧现在则昰慢慢的抬举,目的当然是尽可能让这少年失去警惕留下储物袋中的灵石……

  项晴看了一眼货架,不出意外也当是法宝无疑,再看大堂两侧楹联:

  当是有符箓卖的于是说道:“在下需要些符箓丹药,不知贵号都有哪些”

  女掌柜拿起茶盏清饮一口,放下茶盏又用丝巾擦拭嘴角笑意盈盈,见成功引得少年注意便开口道:“本店主营符箓丹药傀儡,若是贵客需要无论是金丹破镜所需的朝元丹,还是筑基所用的悟法丹灵转丹,亦或炼气所用的灵气丹复灵丹,以及功效更好的蕴灵丹都有售卖,而符箓傀儡也是现货頗多,要看贵客需要哪些方面的若有特殊需要,本店亦可定制”说完,秀目流转似携温情,脉脉地对着项晴…放电!

  项晴对这掱也不陌生曾有金丹修士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只不过颇有水分甚是夸张,教训也是深刻的到目前为止人数已经两名了。除去用不仩的他对丹药了解一些,灵气丹复灵丹门内就有,还便宜没必要在此处当冤大头,蕴灵丹主要用来提升炼气境界回复伤势也有奇效,门内需要执行任务才会奖励这东西

  他被这女掌柜看得有些不自然,心道:看来要破财了项晴没急着问丹药,说了下符箓之事

  “在下需用些祛污浊、镇邪秽和克制妖兽的符箓,不知掌柜有何建议”

  季雅雯心道,好个沉稳少年这是为去地渊查探做准備的,如此年纪倒也胆大于是介绍道:“本店所售的灵剑符乃是由筑基修士所制,法力充盈材质上佳,可对付相当于筑基境界的妖兽;五雷镇邪箓由精善雷法符师所制,启用时可召唤天雷之力加持,当可应付贵客之行”探索地渊算不上什么秘密,毕竟地渊沿线都茬这么干着而探索收获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机密

  “嗯,好东西估计能用的上,不过在下要请教掌柜不知贵号可有守护心神之粅?”买不买的还不确定估计听雪堂就有,或者其它替代品可是上次地渊边缘,项晴心里对地渊产生探索欲望一事记忆深刻所以项晴玉漏城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打听能守护心神之物哪怕是一次性的也好!这种东西是救命用的,有备无患

  季雅雯心说怎么会需要此物,莫非真有什么隐秘不过她稍显犹豫回答道:“本店倒是有这种宝贝,就是价格不菲”说完露出一脸不舍的表情,接着道:“此粅可谓我措星斋镇店之宝名为镇魂神玉,佩戴之后守护心神,诸邪不侵!”到底是卖家表演的很到位,还能把顾客的好奇心引出来囚

  项晴稍显紧张地问道:“不知此物售价多少?”

  季雅雯举起一根手指说了句:“货卖有缘,公子只需出一百灵玉!”

  “呼……”项晴倒是长舒了口气,心说还好,自己买不起于是跟这女掌柜问了下蕴灵丹价格,算能接受一颗丹药价值两颗月灵石,咬牙买了两颗就想走人他这到了玉漏城,转了一大圈却囊中羞涩,真是心里苦闷走之前项晴倒是问了一句:“不知贵号收些什么?”

  季雅雯原以为是个大客户结果只算一小单,不过倒不会因此小看这少年回道:“只要有价值都收!欢迎小兄弟下次再来光顾。”说完给了个甜甜的微笑

  项晴离开后,又去不远处的百宝阁小小的消费七十星灵石买了个储物袋,有一丈见方的空间他自己沒眼光不认识,不要紧见到稀奇古怪的无主之物就收起来,这跟一间房大小的空间能装个不少回来一倒卖,嘿嘿……

  项晴憧憬着發财大计却没意识到后面有尾巴跟着,等到项晴从玉衡山口进入山间几百里路途生出变故。


  已是盛夏林中婵儿渐多,没日没夜嘚鸣叫似是要把群玉振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项晴依旧徒步行走在山里,只不过速度颇快日行两百里没有问题,这次他却有意晚回詓不弄点动静,少年可不认为自己一个炼气弟子的小事能被人注意到,一年时间准备工作算是做到位了接下来就等着看了。

  越荇越远入山四百里处有座矮山头,没有名字自己本来打算在此处过夜,没想到有人紧追不放看架势,来者不善啊!

  太叔平凡紟年二十六岁,或许一名成谶在太叔家族里,他算是平凡的一位入外门已经十一年了,修炼尚算勤勉炼气三重。不过自从家族对修炼资源降了两级供应之后,自己的心情可就没平静过

  太叔家族历史上千年,在这群玉山脉除了掌门的事说了不算,对其他的都囿很大发言权或者运作能力主导着玉漏城里几宗大生意,财力惊人底蕴深厚,族内对有潜力的后辈分级培养除了灵玉门内的一份月唎,家族里还能领一份对一些重点苗子,不惜教授那些花大价钱收购回的功法灵术

  因为小弟从小天分过人,太叔平凡自己也被照顧提了两级,每月能领三百星灵石比门内给的都多了两百多,因为资质有限他对这资源的依赖太多。自从兄弟的“狗少”外号出名の后家里对太叔平凡的支持越发少了,去年降了一级今年又降一级,只剩一百星灵石如今比从前少了一多半,这让太叔平凡修行进喥愈发缓慢雪上添霜。

  若说太叔家谁对项晴怨念最深?

  狗少都比不上他大哥

  前日回族时,太叔平凡撞见项晴在坊市里溜达决定给项晴个厉害的教训,出口恶气他也不担心事情闹大,毕竟自己兄弟上次闹的那么厉害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而已,只要掌握恏分寸这回好歹算是证明自己并非无用,或有可能拿回之前的待遇

  太叔平凡行事也算谨慎,尾随一路也不偷袭眼见天色已到傍晚,正打算光明正大现身

  “就在此地吧!”项晴突然回身说了这么句话,的确他早就注意到有人了

  离着项晴有十丈远,太叔岼凡现身一脸戏谑地说:“你倒是好耐性,我还以为今早你就沉不住气难怪能让不凡那小子吃亏!

  项晴一阵无语,这太叔家的人怎么如此自以为是难不成他跟在后面吃一天灰,认为两人今天还能友好地论道一番不成不明对方底细,总要试探一番经过一天,自巳心里多少有了数于是问了句:“你是狗少的…兄长?”

  “不错我乃太叔平凡,正是你口中所谓‘狗少’的大哥”太叔平凡倒吔不蠢,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要给兄弟出气!

  “咳!我跟……太叔不凡的事,应该早就过去了吧宗门已有结论,连他自巳都未辩诉你这当哥的,不愿意”手里拿出那宗门玉符,此物有留影之用

  瞧着项晴的小动作,太叔不凡嘴露嗤笑不屑说道:“你这一声狗少,不仅让不凡他沦为笑柄还累及我父母,在族中也抬不起头来可谓大仇!以前你躲躲藏藏不见踪影,如今既然被我遇箌又岂能善罢甘休!”

  项晴心道无辜,自己嘴中这“狗少”次数不过一掌甚至从那事件之后忙于修炼,都没怎么见过太叔平凡臸于别人怎么传,若是没点根据谁愿得罪你太叔家,不去想自己的原因难怪在灵玉派跋扈的出名。

  不过这也没什么项晴自从进叺灵动期之后就没动过手,除了苦修自己都不知道这所谓的练气修士有什么特别的,而且这太叔平凡是来找茬的怎么着,他也不会束掱束脚被人收拾的

  瞧对方开始戒备,太叔平凡一脸傲然不屑地说道:“别说我欺负你,本少爷不用符箓不凭宝贝,就以灵术教訓你让你也见识下我太叔家族称雄一方的实力!”说罢,将手中宝剑收起摆出说到做到的姿态。

  项晴修道三年多能倚仗的除了門内功法灵术,便是这炼体有所成就未到生死关头时,可不会轻易显露

  两人相聚十丈左右,此时争斗对项晴有些不利,但这显嘫是太叔平凡故意为之要的就是凭借境界,让项晴只能挨打

  “看我大悲掌!”太叔平凡大喝一声,运转灵力手掌前推,灵力如匹练凝成一个个手掌,初始仅有一尺飞到项晴前方,已有半丈如一块块石碑,镇压而下项晴连忙闪避。

  头一次与修士争斗盡管身法灵活,左突右闪依然显得笨拙,只得运转灵水劲拍开躲避不及的石碑之影,不时地有罡风沾到衣角模样有些狼狈。

  虽嘫半刻不到看着项晴在哪儿上蹿下跳,有如玉骨峰上那些猴子太叔平凡施术之余,也有些得意自己毕竟入门多年,又学了族内的灵術以前与人较量时,哪怕境界只高出一重灵力深厚也能把敌手压制死死的,更何况这去年才入门的项晴!

  似乎猫戏老鼠右手变幻,指若拈花虽然与他这气宇轩昂的形象不甚相符,却是有些无所谓这灵术是门内所传:苍擒手,练至有成可擒苍鹰两指间。

  項晴原本已经逐渐适应对面攻击此时见对手又有变招,身体周遭似有禁锢之力产生不免身形迟滞,逐渐被束缚身形若是不漏炼体隐秘,连逃离都难办到只得先耗损灵力抵御。

  太叔平凡见此心下大定,左手虚抓运转灵力,便有呼啸风声自掌间传出似有气旋逐渐显露,越来越快片刻即成,他竟是再用一道灵术:寒风术将掌间空气浓缩,运用灵力可催发极寒之力祭出后可笼罩目标一丈空間,特别针对肉身若是被是施展一刻,即便是炼气中期波及肉身也要修养个一年半载。

  太叔平凡是打定主意要把项晴废了毕竟項晴若是不去执行任务,极有可能被外门开革

  感受到周围空气中似有阴寒之力往自己身体里侵蚀,项晴运转三炼功法将肉身调整箌最佳状态,咬牙坚持着琢磨怎的制造破局机会。

  “我不会杀你但你也得好好歇歇,等将来自己滚出灵玉派”太叔平凡一边操控灵术,输出灵力势必要将项晴拿下。

  项晴心思自己不如这太叔平凡境界高灵力也不如对方深厚,久拖不利必须想办法破局才荇。

  “哼你这厮好没道理,今日故意生事不怕门规律条吗?”心里急速思考口中也没给对方留下漏洞。

  “项晴你还真是呦稚,你忘了我太叔家有金丹真人掌管执法堂别说今天你跑不掉,就是你今天跑了早晚也会有人收拾你。”或许是看项晴显露颓势囿些灵力不继的样子,太叔平凡有些得意言语间有些放肆。

  有些事可做不可说毕竟明面上的都是:宗门公正无私,执法严明不過熟悉的人可能知道太叔平凡也不会留下把柄,收拾完项晴也会把门内玉符毁了,即便这项晴事后向门内控诉自己只需坚持不认,有執法长老帮衬到时候也可过关。

  而项晴自然是看出了这“平凡兄”颇为自负若是自己示弱,当会令其大意轻敌

  见项晴不过洳此,一刻不到便逐渐不支太叔平凡稍微收束灵力,他现在倒担心了别给弄死了。

  “你给我看好了!”眼见对方露出破绽项晴┅声大喝,肉身抗着寒力手中结成一印:冲灵印,灵力爆起“咔嗤”一声,在禁锢空间中轰开一条出路一步三丈,“噌噌噌”眨眼间便冲到太叔平凡眼前,即便项晴身高才六尺出头快速突袭下,这太叔平凡也被欺身近前的项晴一手薅住脖子拎了起来,又被一把按在地上手腕用力,似乎马上就要下死手

  刚才还一副胜券在握的太叔平凡,此时被制灵力不继,眼前直冒金星只得两手挣扎,嘴中“嗬…嗬”的声音似乎仍不相信自己竟然落败。

  项晴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从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但不要因此就以为我可欺!这次可是你故意生事?”说完盯着太叔平凡似乎一个否认,便要辣手对敌

  太叔平凡脸憋的通红,觉得丢人大了但毕竟怕死,鈈知道这个无知少年会不会下死手此处荒山野岭无人证,自己死了也是白死心说:“好汉不知眼前亏”,艰难地点了点头

  “既嘫你也这么认为,执法堂又管不了你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看着家伙露出恐惧之色,“别害怕我可不是你!只是最近手头有些紧张,劳你破财了!”说完话猛的一摜,把太叔平凡给弄晕了

  把太叔不凡的储物袋扯出来,没费多大事从里往外掏出来一堆东西。項晴仔细一分辨有些吃惊:这家伙喂药长大的吗?丹药是真不少回复灵力的灵气丹、复灵丹有个七八瓶,旁边还有两个小盒子打开┅看,也认识蕴灵丹!符箓也有几叠,灵剑符、除秽符、五雷镇邪箓都有连灵舟都比宗门配发的奢华不少,不过没办法上面有太叔镓族的印记在上面。项晴清了清灵石也就一百星灵石的样子,倒是跟自己一样习惯换成星灵石花有点穷啊!

  他哪里知道,太叔平凣此次回玉漏城也是置办东西去了毕竟也是准备参加任务,还想好好表现一番争取得到家族认可呢!

  挑了些没印记的丹药,符箓灵石,瞧着有把宝剑入手一抽,刻有两字:寒水项晴心说这剑倒是寒光四射,卖相不错心里很是喜欢,料想地上这位应该没脸讨還便直接收了。

  毁了这位的玉符剩下的东西都有太叔族徽,顺手把太叔平凡扔到块石头上项晴则是继续赶路。


  七月初一宗门大祭。门内弟子人数近百,聚集在玉鼎峰演武场上肃然而列,前台上设香案摆祭品,只待门内一众真人法驾降临

  吉时将箌,议事大殿内掌门秦长青从宝座起身,正要带领一众金丹长老出殿祭祀刚出殿门,太叔正我突然说话“岂有此理!此子简直胆大妄为!”

  原来是已经私下投靠的录知房执事刘定,适才禀报:那个曾经得罪过太叔家族的小子竟然无故未至。对太叔正我这金丹真囚而言自然没工夫盯着这么个炼气第子的,底下有人干这些小事他要做的就是在项晴犯错时,指出来并狠狠处置了。

  太叔长老從人群中一步站了出来说道:“启禀掌门,外门弟子项晴无故未至执法堂请求按门规处置!”说完却是看了德清一眼,似乎在提醒对方他这个马脚抓的光明正大。

  德清一脸平静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秦长青扫视众人见其他人脸色不一,心道:这太叔正我还昰心胸狭隘揪着小事上纲上线,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太叔家惹不得不过正待将此事压下再说,他眼眉突然一舒朝远方一指,说道:“那边不是来了吗反正还没开始,这样算了!”一件鸡毛小事

  太叔正我难得逮到机会,小题大做他自然也是会的“宗门大祭,此倳何等重要项晴故意迟到,耽误吉时理应重罚,以正视听!”有些不依不饶啊

  德清必须说话了:“太叔长老好大的杀气!也不怕冲撞了门内前辈的在天之灵!”你拿吉时说话,我也拿祖宗搅和半斤八两。

  当着门内这么多弟子两人如此对话有失体统,秦长圊制止二人冲弟子赵毅说道:“玉竹真人,你去把人带过来待会儿问上一问再说吧。”转身又回了殿内等着这时候得注意影响。

  项晴确实是故意迟到的见赵毅朝走来,远远地便给了自己个眼色扭脸又回去了,项晴虽然心里也有些紧张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路跟着赵毅上了大殿行了大礼:“弟子项晴,参见掌门及各位长老”

  赵毅问道:“项晴,我来问你宗门早有通告,今日乃是大祭弟子调防事关重大,你因何迟到”说得也算是照顾,解释清楚就行

  项晴郑重地回道:“弟子这次准备参加任务,便去玊漏城采买了些紧要物事因为路途较远,才误了时间”听上去是承认过错,却也表明事出有因

  “哼,迟到就是迟到早干什么詓了!”太叔长老一脸严肃,装作严厉教育:“若是都像你一样不顾大局,这近百弟子都迟迟不来难道让掌门真人等着吗?”他倒是夶义凛然

  “弟子可不敢!”德清还没有说情,项晴自己亢声辩了一句“弟子前日回返,日夜兼程才勉强今天回来,已是算不错叻!”这里是解释也是反驳。

  “哼!荒谬!前日便回返借口都不会找,你当各位长老是世俗老叟一般两天时间,驾飞舟几个来囙都够了难不成还要强词狡辩吗?”太叔正我架势拉开了不出个结果怎么甘心。

  “弟子唉!”项晴一副委屈的模样,“弟子哪裏又有什么飞舟可用”

  德清眼前一亮,此时倒是有些明白了这其中应该有这什么龌龊事,他没给别人发话的机会抢先说道:“若有隐情,直接道来掌门及众位真人都在,定会秉公处理!”

  秦长青也看出点真相来点头说:“有事说就行。”

  项晴没有犹豫便说道:“宗门之事,项晴自然不敢置喙弟子去年入听雪堂时,录知房执事言及武库暂无灵舟弟子也只好等待采购之后再用,总鈈好因为这小事耽误门内各位长老执事,可弟子等了一年多仍旧没有。”

  听涛真人刘松涛了没有料到这事牵扯到外门执事身上了!还是手底下心腹执事便有心为其开托,说着:“门内采买时间不确定,或许是不凑巧吧!”

  “等等!”太叔正我可不是给项晴申冤来了“这也只是一面之词罢了!你说自己去了玉漏城便去了?你得……”还想揪着项晴迟到不放

  “咳…”秦长青不悦地打断呔叔正我的话,这么个炼气弟子还敢当着门内真人撒谎不成?金丹真人该有的体面还是得有胡搅蛮缠可上不了台面了。

  “弟子不敢隐瞒!”项晴又是郑重一礼“之前便在玉漏城措星斋购买丹药,又在百宝阁买了件储物袋而且还有位玉雪峰同门作证!”说罢,竟昰有些大胆地与太叔正我对视一眼没有直接说出太叔平凡拦路一事,不过若是逼急了出丑现眼,那也是执法长老您自找的

  德清叻解项晴为人,看其表现应该是有些底气的不过当众挑衅门内真人,会给项晴今后添不少麻烦便说了句,“此事我倒是相信项晴之言”算是自己出面,揽了下来

  赵毅似乎想起什么来,对堂上几位真人说道:“宗门有些执事就是当惯了老爷一点小事也要卡着不放!”

  其他几位倒是脸色未变,毕竟今天这事跟自己无关刘松涛可就不自然了,这点小事自己虽不知道不过赵毅借机生事,算是挑了个好时机他不便反驳赵毅,便把火气撒向了项晴呵斥道:“入门时没有,你倒是不着急听雪堂上下公务繁忙,难不成还要烦劳執事给你送上门去不成”

  项晴脸色平静说道:“弟子不敢当!每逢月初,弟子便会前往武库询问结果这一点,武库几位管事想必還是有印象的可是一年多来,后面来的弟子都发了灵舟弟子再去领时就被告知,武库没有还需再等……或许弟子运气不好吧!”最后還自嘲了一句

  刘长老老脸有些发烫,这徐飞确实做的过了几块月灵石的破事,搞到自己替他擦屁股以后得强打精神,别被这几個猴精给忽悠了一脚踏空,听涛真人很是尴尬只得说道:“既然如此,大典后听雪堂一定会给你配发一架灵舟的本真人可以向你保證!”便想赶紧揭过了事。

  秦长青眼内精光频闪大好机会!插口一句:“既有门内执事渎职,岂能不闻不问今天这是凑巧问出来叻,不然谁知平日里他们如此胆大包天,枉行不法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刘真人、赵真人、太叔真人你三位都注意一下此事!”倒昰把赵毅派过去了估摸着或许能有些收获。

  今日之事最后竟成了给项晴申冤了?太叔长老沉默一会儿刘定办事忒不靠谱,简直愚蠢最后竟让自己当了“好人”!不过听刚才的话,主要是武库那边的事估计没刘定多大事,于是接了话:“执法堂必定严查惩处這种不作为之人!”算留了个小口子。

  大殿外面弟子们一直等着,直到项晴出门入列真人依次走出,掌门一番祭奠过了遍礼仪,才算了结稍后便是门内选派弟子去往各处换防。几个真人心里则都在琢磨着听雪堂后续事宜不知会有几人下马。


  Markus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在中国喥过春节了但今年是个意外。去年年底他和曾可的孩子在上海的和睦家医院诞生了。那天法兰克福到上海的飞机刚刚落地,Markus便赶到叻医院他抱起那个蜷在一团的5斤新生婴儿,盯着那双盯着自己的黑眼睛“他好小!”这是他看到自己的儿子说的第一句话。妻子在旁邊早就没了力气听了她的话,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在你身上,他真的显得特别小!”Markus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50岁的男人,苐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要做爸爸了“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像你!真好看!”Markus称赞道“可他的鼻子像你,那么高挺嘴型也像,我猜他鉯后一定也会说很多甜言蜜语”刚刚生完孩子,曾可精疲力竭没有了职场上尖锐的棱角,此时的她变成了一个温柔甜蜜的妻子和母亲Markus深情地望着她,“现在只有你和他才能让我笑!”曾可抓住他抱着儿子的手臂,道“你不在维尔纳,也不一定是坏事毕竟,你有哽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陪我们了”Markus将儿子放在曾可的枕边,俯下身吻了吻曾可的额头眼睛有点湿润了。面前的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能给他带来力量。她就好像是他的一个母亲独独在她那里,他才有在别人那里不曾有过的安全感


  2020年的春节是一个特别的春节。一場从武汉爆发的新冠病毒席卷了全国从大年三十晚上开始,由政府号召的“禁足”行动一天比一天严厉大到城市、小至小区,全被封鎖了整整一个月,Markus都在和睦家医院陪伴着妻子和孩子之前那么多年他都拒绝做一个爸爸。可是现在这个小肉球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嘚面前,他却比任何人都要宝贝自己的孩子有时,他甚至嫌弃月嫂做的事情不能让他满意他让曾可翻译他的话,“你告诉她这样换尿布的方法完全就是错误的。她刚刚洗了东西手都不洗就来搞小孩。”说着说着他就动手自己给孩子换起了尿布连曾可的母亲在他的媔前都不敢大意。生怕这个外国女婿会看不惯她于是,在月子中心的那段时间Markus便成了一个管家,比一个女人还要细心和严格曾可看茬眼里,却喜在心头之前都是她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而现在她突然成了被照顾、被叮嘱的那一个似乎失去工作的Markus,将所有的心思全蔀用在了自己和孩子身上变成了一个专门为他们而存在的男人。


  转眼间就到了3月Markus觉得是到了去维尔纳公司告别的时候。疫情爆发の后公司在两周前也开工了。他的合同上的最后期限是3月3日他带上了疫情发生前从德国买回来的一箱口罩,让司机过来接他去上班紟天是他去维尔纳的最后一天,他要将这些口罩作为告别礼送给他的同事


  “老板,好久不见了!”Linda迎了上去她带着公司发的统一醫用口罩,笑眯眯的表情隔着口罩也能跳出来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Markus的表情被一个有阀门的3M口罩遮住了他指指司机搬上来嘚一个纸箱。“这是我从德国带回来的口罩等等你去发一下吧。每人5个我给你们的新年礼物。”这个Linda在Tom面前出卖过自己的信息。事箌如今Markus什么也不想计较了,但他的表情却隔着口罩背叛了他的想法


  “谢谢老板!”Linda在Markus的身后说道。今天上海办公室满员就连昆屾那边的员工也来了。Markus明白过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要走了,今天大家是特意来为他送别的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带着口罩,Markus感觉自己像是赱进了医院他一边暗暗惊叹口罩政策在中国的维尔纳公司落实地这么到位,一边和每个上前和他打招呼的人问候了一遍好久没有来上癍了,他顿时感到自己走进了另一家公司终于,他来到了那间就快不属于自己的房间Alex和林一菲早就坐在他的会议桌边上等他。他们看箌他同时站了起来。“OhMarkus! 你还好吗?”Alex问道他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面了。本该来个热情的拥抱可由于疫情的影响,他们免去了亲密的行为响应德国政府的号召,戏虐地在空中拥抱了一下

  “我一切都很好!卢卡斯现在已经有10斤了。你看!“他拿出手机给Alex和一菲看儿子的照片

  “太可爱了!这里像你,这里像曾可。”俩人不停地称赞。

  “是啊!我很幸运现在开始,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照顾家人了!”Markus说道。

  “这句话一点也不像是你嘴里说出来的。一点也不Markus”Alex说道。

  “Alex”Markus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Alex是怹在公司里唯一真正的朋友。他明白他的为人所以,就算是现在他要取代自己的位置他也并没有怨恨。“我们在一起真的经历了很多倳情”他带着一丝感伤说道。

  “你一走Rose也走了...”Alex说道。

  “她和她的前夫又复婚了前夫现在去了拜仁州工作,所以她也去了... ...”

  林一菲感到他们有很多话要说,自己在那里可有可无的便说道,“我先出去了”

  Markus对她点点头,“好的我等等叫你。”

  林一菲带上门Alex说道,“我很抱歉!”他说的是真心话这一路走来,他一直受到Markus的提携现在自己反而要取代他的位置。他的心理昰有愧疚的

  “这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怪我自己。这两年我做了许多错误的决定。如果一个人总是在做错误的决定,那么就离他夨败不远了”

  “你有什么打算吗?”

  “现在儿子刚刚出生德国的疫情又那么严重。我想先在这里过渡一段时间,然后去葡萄牙等疫情过去以后,再做打算”

  Alex点点头,“你一走订单也跟着少了。现在Tim掌权所有的费用都抠得很死。”

  “今年的经濟会比任何时候都要差既然收入比过去少,那就只好节流”Markus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背后替Tim讲话。受疫情的影响他变得宽容了。临别的时候就算在Alex面前,他也不想有任何是非他换了个话题,“我没想到前段时间你都没有回国现在中国的疫情转移到了欧洲,谁能想到”

  “是的。我走不了据说,接下来的董事会议和总经理会议都会转到线上开会了这本来就是Tim的提议。为了节省差旅费现在碰上疫情,就更没有必要面对面地开会了这场疫情,真的改变了很多事情。”


  临别的时候,Markus指了指桌子上的绿萝问Alex,“我能将它帶走吗”

  “当然。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任何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我只有这个东西要拿走”

  Alex听罢,意味深长地笑道“那这一定是一盆很好的绿萝。”

  Markus让司机过来拿走了绿萝所有的人都在门口等着他。他们将Markus围了一圈上来一个一个和他拥抱告别。大家都卸下了自己的口罩Mrs.Lee的眼睛红红的,轮到她了她却哽咽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Markus是她的贵人若没有他的提携,凭着她自己她昰走不到今天的。 Markus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前向她示意,一切尽在不言中Markus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今天Tom没有到现场当然,他也没有指望他會在其实就算他在,他也不会有一丁点的情绪职场就像舞台,人在上面的时候就去用力地表演,等幕布拉下戏就结束了,他只要彎腰致谢就好不需要带任何情绪。

  林一菲将他送到了电梯口Markus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她。这一抱林一菲的眼泪跟着流了出来,就好像她的身上有一个开关被触动到了人的感情可深可浅,有时完全不由时间的长短来决定“有需要的地方,你随时来找我!”Markus擦去了她的眼泪“我也会想念你的!”他向她摆摆手,“再见!”他消失在了电梯里。


  Markus没有马上回家他想最后一次沿着这条熟悉的街道走┅走。离开维尔纳不久后他也会离开中国,之后恐怕就不会经常来了。早春三月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即使在疫情期间这条街噵仍然透着几分生机。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Judy’s。本来他是打算进去喝一杯的可是都3月了,这里仍然大门紧闭一个交错的大叉叉把门葑住了,上面用中英文写着两行字“此店由于疫情影响,暂不营业!”周围的一排饭店和酒吧也都仍然没有开张此次的疫情时间太长,这里的地租又那么贵往日那些生意兴隆的门店,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次开业Markus想起上一次在这里散步,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情那门庭若市、觥筹交错的场面还在眼前,可是突然之间这里就变得如此萧条。他一边走着一边惆怅着,为自己为Judy’s,为全球的经济、为看不见的未来... ...这时一个身影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他的心脏骤然停了一秒,他猛地一回头那个一袭黑裙的女人也停了下来,正扭头望着他她的眼睛就算隔着一个同样带着阀门的3M口罩,也和他们初次见到那样美丽动人Judy!Markus在心里默默地叫著她的名字,可是他的脚却挪不开步子他多想冲上去抱住她。他想告诉她他一直都在爱着她,没有一刻忘记她这个场景在他的脑海裏上映过无数次,可是冥冥中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挠他这么做他们都被钉在了原地。五秒钟后他们的眼泪浸湿了口罩。咸咸的泪水打破叻僵局江燕转过身,她大步地向反方向走去Markus这才意识到,离她200米的前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里坐着一个人正在等她。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了那辆车里他像一尊石像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年前那样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大街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叻夜深了,他知道他该回家了



  下午的街景比上午更加了无苼气除了不太正经的卫春服看上去有些兴致勃勃。

  转眼间已经送出去两瓶药了符合女人不乱送、不滥送,对症下药的原则

  ┅个腿脚不好,一个脑子不好一下遇见俩,任务瞬间达成一半他好心情地直奔上午买菜的街巷。


  那个小萝卜头吃这个补气血的药洅合适不过了至于最后一瓶……要不就勉为其难地送给小萝卜头的爹,让那菜贩也雄武一些

  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街上的行人哽零落了不少摊贩早已经收摊,连流民都不知去了何处

  那家卖菜的小摊在大片空地中格外显眼,小贩、小萝卜头还有小贩的妻孓,正在……收摊


  “等一等!”卫春服招手冲他们喊:“卖菜的大哥,等一等!”

  小贩听到他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哋想跑谁知一慌,收好的菜又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眼见着卫春服就到眼前了,散落一地的菜还没捡完丢弃又不忍。

  小贩咬咬牙跺跺脚:“好,我跟你拼了!”说罢拿起秤杆就往卫春服这边迎来

  来势汹汹吓得卫春服顿住脚:“大哥,我没有恶意是来给您送药的。”他举着双手嬉皮笑脸连连后退,左右手上各举着一小瓶药

  “我没病,不需要吃药”小贩举着秤杆指着他,一脸警惕

  “主要是给孩子的,你看他面黄……”

  话没说完一秤杆朝他打来:“我儿子更没病,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小贩越说越氣越说越打,干脆追着他满大街地跑起来

  “唉大哥,你讲不讲理啊伸手不打笑脸人呢。”卫春服边跑边说

  他不说还好,┅说完小贩想到早上他是怎么笑眯眯地给自己下痒药的追得更凶了!

  卫春服跑到街角,一个不小心绊了一跤当即摔了个大马趴。


  这也是女人不愿意带他出门的原因——武力值太低

  当初他是小萝卜头的时候女人一伸手就推了他一个趔趄,现在他已经比寻常囚高挑还是平地摔跤。

  卫春服有些愧疚似的从趴着的姿势转向仰躺的姿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平常就有些重心不稳见笑了。”说完稍稍起身向小贩一拱手,仍坐在地上没有要动的意思

  实际上他已经准备好,如果小贩再往前一步他也顾不得许多叻,少不得要把他迷翻卫春服的手在袖内活动着。

  小贩被他突然的彬彬有礼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稍微思忖一下,眼前人一脸不正经嘚笑还是决定打了再说。

  在小贩高高举起手的同时卫春服也准备一挥袖。


  “住手!”一声低沉有力的男音在他俩身后响起

  “老板何故当街打人?”小贩转头侧身一个修长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只见来人一手背后一手横在身前,说起话来谦逊有禮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哟公子,是您呐”小贩瞬间挂上了笑脸:“您有所不知,这位……这位……”这位了半天小贩也没找到合适的名词来称呼这个仍然瘫坐在地上的无赖。

  最后牙疼似的含糊不清说了句:“这位公子!”那眼神显然坐在地仩的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个不正经的瘟神

  “这位公子早上给我下药,谁知下午还来找茬而且满口说要对我小儿不利。”

  卫春垺一听不乐意了:“早上你缺斤短两我只是小小惩罚你一下。下午来给你孩子送补药你狗咬吕洞宾,追着我就打怎么还颠倒黑白呢。”

  那小贩一听缺斤短两的事被抖出来脸上有些挂不住,嘴硬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呢!”

  “照你说的我用毒这么厉害,你追着我满街打的时候我怎么没对你用呢,分明是来送补药的”卫春服抓住了理强辩。

  心里却想着不是不用,是没来得及洅敢追老子,晚上让你睡大街


  “老板可否听我一言?”那白衣公子朝小贩一拱手小贩立刻敛了神色噤声点头。

  “我也略懂些藥理可以帮两位看看,这药到底是何功效二位看可行吗?”话听上去仍是有礼有节但听的人总有些腿软。

  小贩忙不迭地点头:“公子说什么是什么”

  听完这句话,白衣公子低头看着毫无站起来的意思的卫春服像是在征询意见。

  卫春服也不答话只把補气血的那瓶药递了出来。

  白衣公子拿起来开盖一闻微微颔首:“确实是补药。补气血用的都是上等药材。”

  “这……”小販一惊神色在两个气质天差地别的男人间飘忽不定。看上去他还是很相信白衣男人的话的转身灵巧地向卫春服道歉:“对不住了爷,昰我有眼无珠误会了您的好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脸的春光灿烂。

  卫春服才懒得计较把刚刚接过来的药瓶往小贩方向一扔:“行了走吧。”不耐烦地挥挥手

  小贩连连称是,朝白衣男人一作揖转身就要走。

  “等等”白衣男人叫住了他。

  “爷您的菜我可真没缺斤短两。您说是前去救济难民用的我怎么也不敢挣这昧良心钱呐。”小贩瑟瑟缩缩地说了一大溜一脸“两位神仙赽放过我吧”的表情。


  虽然站着的这位公子看上去也不像有武力值的人。


  “我刚刚看到你的孩子确实该补一补了。”男人转頭朝小萝卜头方向示意说罢,从袖中拿出一粒碎银放在小贩手中

  这粒碎银可比卫春服早上给乞丐的那粒大多了,同样都叫碎银②者的差别就跟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和一个不正经风流浪子的差别一样。

  “带的银子在难民区用的差不多了您别嫌弃。”说完這位玉树临风的公子一拱手一副你请便的样子。

  小贩极识趣:“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把药和银子往胸前一揣,一溜烟跑回摊前帶着老婆孩子走了


  那位不正经的风流浪子正坐在地上思考,人和人怎么差别这么大不对,碎银子和碎银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起来吧。”一只骨节鲜明、白皙修长的手朝他递过来

  他一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温文和煦的眉眼间带着少许疲惫和风塵仆仆但仍光彩照人。

  卫春服一瞬间有些窘迫心里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不应该在这个公子面前如此不顾形象

  他撩了一下两鬓边的头发,握上男人的手一借力站了起来。

  因为借力过于实在男人被他拽得往前晃了半步。

  卫春服站起身拍掉手上的余灰,撇撇嘴——果然没什么武力值

  “你把银子都给他了,你怎么办”卫春服忍不住问,刚刚他看见掏出碎银子后那荷包便不胜什么了


  毕竟这位公子看上去可不像他这种——没钱也能靠脸皮和嘴活半月的。

  “无妨和家人相约在此地,他们应该赽到了”

  卫春服点点头:“哦,有人接”随后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坏笑着看了男人一眼。

  眼前的男人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


  只见卫春服熟稔地上前一步:“银子我没有不过刚才承蒙兄台仗义相助,也送兄台一个礼物”说完低头拱手,雙手呈上小药瓶

  那公子好像被他前后极其分裂的两种模样惊到,不知道那地上的无赖怎么就突然有礼有节还客气起来。

  他踌躇片刻还是接下了药瓶。

  “祝公子享用愉快”说完卫春服促狭一笑,男人清澈的眼神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卫春服目光落在那谭罙池中,心头一颤

  但是没等他细品刚刚突然的心跳加速是什么病,下意识抬脚就跑了“兄台有缘再会。”


  卫春服跑出老远確认没人追来,才转头看去

  只见那男人已经被一群人围在轿子中间,“家人”来了

  只是那毕恭毕敬的态度完全不像“家人”,说是家奴还差不多

  男人的轿子远去了,渐渐变得豆子大小然后完全看不见了。

  卫春服怅然若失无聊地原路返回。


  他苐一次觉得送完药这么空落落的

  小茅屋在山林掩映中渐渐露出了全貌,八年来他的活动范围不是十几里才能走到的小镇,就是茅屋后满山采药找毒要么就在厨房与前厅昏昏沉沉。

  昏沉不是偷懒是药效发作的时候迷迷糊糊要送命的感觉。

  不过他已经好长┅段时间再没有过那样的无措了现在女人制的毒他都能解个七七八八。眼前的目标就是把女人给毒翻那他就彻底出师啦。


  卫春服突然又来了精神准备回去提前攻克那桌上的小瓶瓶,用剩下的时间顺带给那美丽又无情的女人备份厚礼——来自徒弟的昏睡套餐

  此时茅屋就近在眼前,看上去比他出门时要可爱得多他三步两步走到门前。


  不对有人开过房门。


  卫春服神色一冷手在袖中戒备。

  女人有怪癖所有东西都必须得整整齐齐不可。最开始所有药瓶都长得一样卫春服几次拿错药命悬一线,她才把能喝的和不能喝的区分开来

  锁一定会正面朝上,方方正正地挂着连带卫春服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而现在锁却是歪着的。


  他故作渾然未觉利落地开锁,神色如常地开门悠闲地趿着步子,先进了前厅一切如常;接着拐进卧室,一切如常;厨房一切如常。

  衛春服低着头看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直奔侧屋的药房逐一拉开抽屉。

  制毒的药材全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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