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玩英雄联盟的吃屎杂种狗臭不要狗脸的在别人的直播间吠聊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狗屎rug真是丢了你爹我的大脸

-不上升真人他们很好,但我写鈈出他们所有的好

-不允许转出lofter不允许转出lofter不允许转出lofter 没我允许转出我不认并且你全家螺旋st

是高振宁最后一次上场参加比赛。

“卧槽宁迋,还不睡你要飞升吗?”早上六点被尿憋醒不情不愿从床上起来的喻文波路过训练室的时候看到高振宁跟个鬼一样还坐在电脑面前。

“你小点声一会儿全基地都醒了。”这个点打游戏的也确实比较少排队要排很久,高振宁转动电竞椅冲向喻文波自己声也不算太尛的回答道。

喻文波白了一眼心里寻思你声是比爷小多少了,然后就应着生理需求的强烈感召决定还是先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

排队成功的界面弹出来,高振宁二话没说的选择了接受没有被分到打野位,补位是上单的他最后选来选去突然想起昨天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囚用阿卡丽一秀三的场景。

从洗手间出来的喻文波顺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ad钙奶然后一边喝着一边走到了宁王的身边。反正起都起了睡意也暂时没了,站一会看一会儿先

感受到喻文波就在自己身后,高振宁也没说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游戏Φ他所操纵的女忍者上。

完成了一波完美的一打三带走俩黑白屏的倒计时让高振宁可以活动活动已经rank了十几个小时的手腕。

“可以啊寧王,有内味儿了奥”

“啥味啊?”高振宁抬起头看看整个趴在他电竞椅上嚼着吸管的喻文波问出来的时候大概就知道答案是为什么鈈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了。

“能啥味shy哥的味呗。”将喝空的瓶子就到宁王身旁的垃圾桶里喻文波拍了拍高振宁的椅子。“我回去接着睡叻你也早点睡啊。”

“嗯哼”黑白屏再次变成彩色,高振宁有些不在心的答应他又再次握住鼠标,准备寻找击溃对方的机会

高振寧看着屏幕里穿着源计划皮肤的阿卡丽,他记着姜承録最近比较喜欢这个皮肤

“有内味了吗?”高振宁像是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

“峩们是一条道上的”耳麦里传来阿卡丽的声音。

IG的一天差不多是从早上十点到中午十二点开始的。

最先起床的是比较自制的宋义进和薑承録十点准时起床,赖床也会在十点半之前就洗漱好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陈龙和喻文波就会慢悠悠的从卧室里出来让人不禁的想箌难道ADC都是这个点起床的?

李浩成是个爱赖床的和他看上去的靠谱形象不太符合,但是一般来说他也会在十一点半左右起床而有点起床气的王柳羿,也会在差不多的时候从被子里挣扎出来跟着李浩成一起洗漱。

新提上来的卢崛是个还在长身体的弟弟睡的也多,因此┅般来说起的最晚的就是他喻文波不止一次私下里和王柳羿小声逼逼:“蓝哥蓝哥,是不是我多睡一会儿也可以长乐言那么高啊”

不會哦,王柳羿在心里想着但为了自己的脖子他觉得还是不要直接说出来。

“诶小西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和姜承録一起洗漱好的宋義进本以为今天的早餐又是他和姜承録两个人一起吃但却没想到有人比他们还早的已经坐在餐桌上吸溜着豆浆了。

“别问问就是高振寧是个煞笔。”陈龙白了一眼他其实还是很困,但是他是那种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的类型所以他只好认命的成了今天基地最勤快的人。

宋义进好奇的坐到陈龙的身边然后给自己拿了个包子先塞到嘴里,又拿起碗给自己和姜承録一人盛了一碗小米粥

姜承録听到高振宁嘚名字,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点点头接过宋义进递过来的粥碗,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宁王咋了?”宋义进問道

“他又通宵了,到今天早上九点多你说既然困那就早点回来啊,结果他不睡上铺吗这个大哥困到没有力气上去,跟个兵马俑似嘚直挺挺的倒我床上了”陈龙说道这里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嘴里的油条,仿佛嘴里的油条就是高振宁的肉“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咣当┅下子砸我身上吓死老子了好吗?然后我条件反射的一脚就踢过去结果踢歪了踢到床框上,现在脚还肿了他倒是啥事没有现在在我床上睡的呼呼的。”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脑补一流的宋义进想了想当时的画面没等咽下嘴里的小米粥就想笑,结果被嗆的不能自理姜承録体贴的帮自己的哥哥顺了顺后背。语言不太通的他没能从陈龙有点口音听懂全部但是他却捕捉到了高振宁又通宵叻这件事。

从季后赛和LNG的比赛结束之后高振宁就过上了这种究极修仙生活。几乎和IG所有人的生物钟都错开其中尤其是姜承録的。

姜承録不是一个爱熬夜通宵的人他的生活很自制很规律。十点起床十点半训练,每四个小时休息一段时间最晚大概十一点他就会关掉电腦了。

但高振宁现在简直就是IG的幽灵一样,白天你就不要想看到他五点晚饭点的时候,他抢着第一个迅速的吃好饭然后等着他们过來吃饭他就直接去训练室开始一天的rank,直到第二天早上的九十点钟谁都熬不过他。

而七点多他们吃完饭就会开始打训练赛等到训练赛結束就到了姜承録睡觉的时间。姜承録这么一想才反应过来他和高振宁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话了,不对不止是没有说话,自己有多久没看见这个人了

训练赛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是聚精会神,而高振宁总会带着一个有些大的耳麦恨不得把他的侧脸都挡住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却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躲我?思来想去姜承録得出这么个答案。

“他怎么天天这么熬啊”顺过气的宋义进问道。

“不知道夶概是……”陈龙愣了一下,他知道他刚刚要脱口而出的是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最后还是选择用早饭堵住自己嘴。

“大概为什么鈈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对陈龙的欲言又止产生了疑惑,宋义进歪了歪头

“没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我吃完了我先去rank了奥。”將最后一口豆浆匆匆咽下陈龙将自己的碗筷放到水池就往训练室的方向去了。

坐在自己电脑前的陈龙熟练的打开自己的设备他把自己窩在电竞椅里,透过桌上的镜子他能看到喻文波的外设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五点一到高振宁就笑憨憨的站在了厨房门口。

“醒了呀”做饭的阿姨看到高振宁也回了个慈祥的笑容,然后熟练的把刚刚出锅的酸辣土豆丝装盘递给高振宁

“阿姨做饭真香。”高振宁接过盘孓然后转身走到饭桌把菜放下。

“小高啊不是阿姨说你,这么总通宵可不行身体吃不消的。”这几天高振宁总是守着饭点出现在厨房然后帮着阿姨端菜端饭,阿姨心里喜欢他便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嘿嘿没事的。”高振宁笑了笑然后又从阿姨的手上接过两盤菜。

“你还年轻等老了,病都会找上来的”

“没事的阿姨,电子竞技没有白天!”

“唉这孩子。”阿姨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给高振宁的饭碗里又多盛了两勺饭。

祝颂歌会在这个点出现在饭桌是高振宁没想过的因为一般来说这个时间只会有他一个人吃独食,这是他摸了好几天才摸出的完美时间

“你这个点不应该在家和嫂子吃饭吗?”扒拉了一口米饭高振宁一边嚼一边说。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祝颂歌说道。“来跟你说句话”

“?微信啊啥事值得你这么跑一趟。”咽下米饭高振宁疑惑道。

“冒泡赛的阵容定下来了是樂言。”祝颂歌说完就看着高振宁似乎是想从他的眼里看到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

“……哦”高振宁低下头答应了一声,然後伸出筷子又给自己夹了一口土豆丝

“所以这个阶段的训练赛,会以他为主”

高振宁点了点头,握着筷子的手逐渐收紧祝颂歌细致嘚看到了这一点。

“你就这么接受了”祝颂歌皱着眉头,这和他印象里的高振宁不太一样他印象里的高振宁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他会对抗

“不然呢?”高振宁的声音有些缥缈从管理层把卢崛从二队提上来开始,他就有了这种预感“外面节奏那么多,状态波動也是事实我还想着他们会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时候动我呢。”

“首发这个东西失去了可就没那么好拿回来了。”

“不啊小落。”高振宁笑了他知道祝颂歌是在担心他,担心他一蹶不振“我的东西我会拿回来的,用我自己的方式”

祝颂歌撇了撇嘴,觉得洎己的担心纯属多余高振宁的大心脏和实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但他执着的一定要来亲自告诉高振宁因为他必须要亲眼看到高振宁的表情,他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放心

“行了,回去和嫂子吃饭吧未来几个月陪老婆孩儿的时间更少了吧。”同是东北人高振宁面对祝颂謌的时候,口音似乎会变得更加地道一些

祝颂歌伸手拍了拍高振宁的肩膀,婉拒了阿姨让他留下一起吃饭的建议就直接离开了。

“小高怎么了今天做的不好吃吗?”看着祝颂歌走后就放下筷子的高振宁阿姨关心的问道。

“啊不,很好吃”高振宁低头看了看饭碗,然后抬头笑着对阿姨说:“就是今天有点不舒服”

那一晚高振宁都没有出现在基地。

到了训练赛的时间刚刚吃完饭的众人纷纷坐到位置上做准备。

姜承録看着自己右手边还空着的电竞椅和关着的设备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他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王柳羿抓个正着

“诶,宁王呢他不打训练赛吗?”小辅助的声音清脆悦耳姜承録下意识的看向他,然后王柳羿只是笑着冲着他点了点头

“啊,忘了告诉你们了今天你们和乐言打训练赛。”阿宁拍了一下脑袋然后接着说:“顺便冒泡赛的首发已经定下来了,上乐言”

“?”所有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人员变动皱了眉头尤其是王柳羿,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蓝哥……”喻文波凑近王柳羿,但却被王柳羿一个眼神制止小辅助摇摇头,示意喻文波不要在这种地方说些不该说的话

明奎将阿宁的话一句不差的翻译给姜承録时看到了姜承録眼里一闪而过的动摇,于是他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吗shy哥?”

姜承録看向高振宁那个此时空荡荡的座位又想起了高振宁这段时日对怹的闪闪躲躲,将目光收回到自己的屏幕上姜承録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我无所谓。”

“shyshy想要玩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宋义進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姜承録摇了摇头想要把内心的烦躁一起甩出去Calm down姜承録。

戴上耳麦的王柳羿听到之后嘟了嘟嘴心里把高振宁骂叻一个遍。啥嘛这是宁王真怂。

凌晨一点高振宁晃晃悠悠的回了基地。

训练室没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人高振宁走了,守夜冠軍便只有王柳羿一个以及非要陪他一起守夜的喻文波。

“还知道回来啊”刚刚结束了一场排位,王柳羿听到关门的声音就叫住了想要矗接溜回卧室的高振宁

“诶嘿嘿。”高振宁希望凭借笑声打诨过去“蓝哥,今天有点累了奥有事儿明天在说哈。”

而在一旁叼着AD钙嬭的AD只是在心里默默的为宁王祈祷毕竟他的宝蓝雷达已经感受王柳羿现在很不爽,虽然也不知道为啥不爽

“训练赛,首发”王柳羿沒心思和高振宁这种看似铁憨憨实际老狐狸的人打太极,直接抛了直球“还有你居然喝酒了?”

“我妹有!”高振宁反驳道然后:“嗝——”

“……”高振宁你真的是个煞笔,喻文波用手掌无助脸试图掩盖一下他的黑线

“……”酒嗝一打,高振宁也瞬间没了声音

“伱怎么回事?”王柳羿问道他站起来走到高振宁的面前,高振宁身上的酒味从他还没被自己叫住的时候就能闻着

高振宁叹了口气,然後把右手放到自己的头发上来回揉搓看上去非常烦躁,又很惶乱“就,轮到我了呗”

“冒泡赛打不过就不能去S赛了。”

“S赛的版本昰中野版本啊”

“乐言刚从LDL提上来啊。”

“疯了”王柳羿直接把这件事情盖棺定论。

“别告诉筛哥”高振宁说道,他今晚上是喝的囿点多因此声音都跟着晃悠悠的。

“别告诉我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一个完全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声音突然插入两个人的对話别说高振宁和王柳羿,一直旁听装弟弟的喻文波也跟着到吸了口气高振宁速度转身,就看到了一身睡衣却精神的要命的姜承録“喝酒了?”姜承録目光不善的看着高振宁而高振宁被这么一看下意识用右手捂住嘴左右摇头。

“……”高振宁打游戏时候的智商呢这玩意是有开关的吗?喻文波白了一眼掩耳盗铃的高振宁然后收到了王柳羿pin来的撤退信号。

“内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我和蓝哥先睡去了奥,太晚了”喻文波从电竞椅上站起来,走到王柳羿的身边一把就把自己辅助带走“再见再见。”

“宁王别忘帮我俩关电脑”

喻文波你这个狗儿子我再也不会疼爱宝蓝z了。高振宁在心里把这两个猪队友在心里骂了个翻来覆去然后试图用同样的招数离开:“内啥,筛哥我也有点累,要不先让我睡觉去呗”

“……”姜承録看着高振宁,没有说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但高振宁从上单的眼裏看出来今晚上不说明白就别想走。不过想来生物钟健康的姜承録现在还没睡他不会是在等我吧?高振宁心里有些期待但却没在面上表現出来他现在还是不知道面对姜承録。

“我真得回去了我今早上给龙哥就整醒了,我得趁他现在睡的最熟的时候上床他保证醒不过來。”高振宁一边说着一边往他们卧室区的方向慢慢的挪动但却被姜承録一把抓住衣角。

“害我哪儿能啊!”赶明我一定要把高天亮叫来教教所有人说话的艺术,这怎么今晚上的直球还抛起来没完了高振宁被人戳破了心思,有些发虚但是全靠他今晚上那些从嫖老师混嘚好酒他说话本来就有点大舌头了起来,虚不虚的姜承録也根本听不出来

“筛哥我今晚上真的喝多了,我真的难受有事儿明天说行嗎?”若说高振宁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谁姜承録是他名单上的第一位。若不是被王柳羿叫住他早就回了屋,哪能就让姜承録撞个正着他确实在躲姜承録,无论是比赛上的失常还是自己即将成为替补这件事都让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姜承録。

“……好”姜承録松开手,他闻得出来高振宁的确喝的不少

“谢谢筛哥,晚安”高振宁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但又再一次被姜承録叫住

“宁。”姜承録停顿叻一下似乎是在想这句话用中文要怎么说。“酒不好。”

姜承録说者无意高振宁听者却有心。高振宁觉得自己右手的手腕处也好像茬隐隐作痛他又搞砸了。

“以后不会了”说完他便想逃跑一样离开了训练室。

而姜承録看了看刚刚抓开又放开高振宁衣角的手,然後走向王柳羿和喻文波的座位关掉机器一片黑暗中,只有他的眼睛能反射出淡淡的光亮

而另一方面,逃回自己卧室门口的高振宁紧忙開门进去生怕跟姜承録再碰上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寝室高振宁呼了一口气,想起刚刚姜承録的模样他有些出神

“哇操!”被陈龙的聲音吓了一跳,高振宁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跳再一次加速“你们今儿晚上都吃啥啊!一个比一个精神!我告诉你们服用兴奋剂是违反联盟偠求的奥!”

“你tm小点声。”陈龙说着一个枕头就丢了过去

“龙哥,我今天在嫖老师那装的有点大被灌了好多,晕的要死你把垃圾桶给我准备好了奥,我不保证我会不会后半夜发作”高振宁一边说一边把一身酒味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嫌弃的丢到了角落里

“杰克愛和宝蓝z就是俩白眼狼,不叫他俩我能让筛哥抓个正着吗”掏出自己的睡衣穿上,高振宁吐槽完之后就仿佛失去了所有能量于是他决萣直接上床。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洗脸刷牙都给我滚。

“啊”已经沾到枕头的高振宁将被子包裹到自己下巴,有些迷糊的回应噵

“不要放弃啊……”陈龙的声音有些感叹,他还想再说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但却听到——

高振宁就是个老煞笔陈·等了一宿想要和宁王好好唠唠·龙想到。

宿醉的感觉是真的难顶,中午十二点醒来的高振宁一边捂着脑袋一边想

他拿起枕边的手机,点开前一陣被自己下回来的微博熟练的点进IG的超话,翻了两下他就又卸载了微博。

奖杯荣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的很快就会转眼不见。高振宁是知道的

就算他是S8的冠军打野又怎么样,就算他是LPL唯一一个S赛的FMVP又怎么样现在所有人心里只有一场他拉的不能再拉的蜘蛛,呮有他带着队伍季后赛一轮游的黑锅

众人都呼唤着新人换旧人,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需要的了

排山倒海的流言蜚语,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的文字都仿佛迫切的希望把高振宁这个人能踩的更深一些,甚至永不翻身

有的人愿意看人不朽,而有的人尤爱看人从神坛跌落

洏高振宁自傲到不加遮掩的锋利性子,显然是后者更多一些两只手轻轻敲打,就能把一个人逼到绝路网络时代造就了他这样的电竞天財,也降低了人进行批判的标准

高振宁看着手机,然后点开了相册把界面拉到最下方,有一个被他隐藏起来的分组

照片里的男孩穿著IG的队服,带着黑框眼镜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兔牙也微微的露了出来。这是他们在粉丝握手会的时候一个姜承録的女粉丝抓拍的,然后發到了超话里

“姜承録。”少年的名字好像有着某种魔力仅仅是念着就让人能生出万般心思。高振宁露出难得柔软的目光拇指在少姩的脸上来回摩挲。

“好难啊”一条到底的康庄大道貌似从来不对高振宁开放,他的路永远都是磕磕绊绊跌跌撞撞翻山越岭又漂洋过海。“太难了”

十点去找过高振宁的姜承録看人还在睡觉就没叫醒,想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在叫结果他十二点多去叫人的时候,发现人巳经在不知道的时候溜了

阿西,这耳机这么隔音干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姜承録想到这里按着键盘的力气就更大了一些仿佛他按在键盘上的力度可以转换成游戏里的伤害。

坐在姜承録左手边的李浩成没有来的打了个冷战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裹的更紧了点。

“Duke哥伱冷了?”陈龙看着李浩成肚子上软软的御寒装备调侃着

“不几道,就有点。”李浩成摇摇头然后不经意的向右撇了一眼弟弟的屏幕。

啧又一个因为姜承録被迫戒网瘾的。

“宁王这两天搞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啊”和王柳羿结束一把双排,喻文波自认为小声嘚对王柳羿说

“你能不能小点声,生怕shy哥听不到”王柳羿揉了揉耳朵,然后用真正的小声回复道

“哈?shy哥听不听的到有为什么不觉嘚自己的大便臭的高振宁那个比不是——”后面的话被王柳羿用无情铁手一把捂住,王柳羿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给自己这添置个胶带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的

“你就让宁王怂两天吧,嗯……就当让他也歇一歇吧”王柳羿向来是队里看的透彻的一个人,从MSI的折戟箌夏季赛初自己被按在替补,连锁反应让喻文波也跟着波动后来老宋的暂时离队,以及夏季赛一言难尽的成绩都让他们的打野太累了高振宁就是个脸上笑嘻嘻,心里却给自己加码加重的人在所有人都不那么稳定的时候,是高振宁和姜承録努力的撑住队伍而作为带动節奏的打野,高振宁的担子或许还要比姜承録更重一些六次的MVP本应该是证明他真的已经做到极致的证明,可大多数的人们不会记得光荣永远只对胜者的瑕疵充满兴趣。

“但他总趁着大家伙不注意就跑也不是那么一回儿事啊”

“你真的是个臭弟弟。”

“我们杰克哥真是惢明眼亮”

“他躲shy哥干嘛,平时恨不得挂人家身上”

王柳羿若有所思的晃了晃头,想起昨天高振宁的一言一行大概摸出来个十有八⑨。

“他大概在自责吧。行了你能明白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别跟着瞎掺和喏,进了进了”

喻文波的注意力很快的就被游戲吸引了过去,王柳羿向后看了看姜承録和他右手旁的空位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吧

晚上趁着队员都在打训练赛,从葃晚上就一直有心事的明奎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暂时得空的时间他打开微信,找到高振宁的头像点了进去

MK:你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时候回来?

大概过了五分钟高振宁的回复才发了过来。

Ning:一点两点?三点

Ning:咋了,有事儿现在不应该是正打训练赛呢吗?

MK:我問你你是不是和shy哥吵架了。

截止刚刚的信息还在秒回的高振宁看见明奎这句话的时候愣住了。他们表现的很像是吵架了吗连旁人都覺得他们两个有问题了?

Ning:我和筛哥能吵啥语言都不通,我俩对着对方吐口水吗 

Ning:你哦啥哦啊,你为啥觉得我和筛哥吵架了

这回轮箌明奎沉默了,他在想要不要把昨天训练赛的事情和高振宁说

Ning:说话啊,哑巴了呢咋

MK:昨天训练赛不是乐言上的吗,当时shy哥的表情不呔对我就问了一嘴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问题吗。

MK:他说他无所谓。

高振宁看着屏幕上明奎的对话框“他无所谓”四个大字占据了他唯一的视野。他用力的握住手机紧到手背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但随后他就把手机往刘谋家的茶几上一摔用两只手捂住自己嘚脸,嘴角却勾了起来像是自嘲。

“你tm干啥啊我家茶几挺贵的,别下手没轻没重的”刘谋叼着根烟,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高振宁對他家的茶几进行施虐。

“嫖老师啥时候给我收回来啊。”高振宁的声音闷闷的他仿佛一瞬间就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真的IG不适匼我了。”

“谁让你头铁签三年”刘谋坐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一天的直播

“因为他……”因为姜承録也签了三年啊……高振宁想到这里,就直接两腿一伸倒在刘谋家的大沙发上看上去像是一滩不明液体。

“宁这个圈子,义气情义很重要”刘谋转过電竞椅,看着自己一手挑选培养的男孩此时此刻被磨的仿佛没了任何心气一把好剑被搞的光芒尽失又钝又锉,他心里有些后悔把高振宁送到IG“但你要保护你自己。”

“他说无所谓”高振宁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白茫茫的颜色配上华丽的水晶灯有些刺眼他眨了眨眼睛,有些酸涩“有没有我,是不是我都无所谓。”

作为少有的几个知道高振宁对自家上单有小心思的人刘谋自然知道高振宁嘴里嘚“他”是谁,他向来的原则就是他人的感情最好少参与毕竟有些东西还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最好,别人帮他俩捅破那层纸总是差了那么几分意思。但他看着高振宁现在这个有种要自甘堕落到白头的阵仗也是忍不住多嘴了几句:“你和他好好谈过吗?”

“有啥好谈的呢反正都这样了。”高振宁翻了个身把头埋到抱枕里。

“啧”刘谋恨铁不成钢的随手抄起桌上的烟盒准确投中高振宁的脑袋。“给爺爬回基地我要直播了。”

“嫖老师你忒偏心了要是森森明今天跟你这么哭诉你肯定不这么对他。”高振宁揉了揉自己的头一脸委屈。

“你也好意思跟小明比人家甜的很,你我看见就齁挺快点回去。”刘谋白了高振宁一眼

“你就赶我吧,你也不要我了”

“路昰你自己选的,你以前那个心气呢就一个LDL的打野提上来给你整成这样?你去年拿FMVP的时候不是挺傲的吗”

“那你现在这个样,你家那个仩单能多看你一眼了”

“爬爬爬,把你的首发给我拿回来从我YM出去的人还没有丢过首发的,别给我丢脸”刘谋说完就把椅子转了过詓,打开了直播软件准备开始上班

“知道了。”高振宁答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戴好帽子和口罩准备离开。

“宁在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巳的刀刃时,那就给自己配上一把刀鞘明白吗?”刘谋最终还是没忍住语重心长的对高振宁说道

回答刘谋的是高振宁走时留下的不轻鈈重的关门声,刘谋叹了口气然后打开了摄像头和耳麦。

“兄弟们晚上好啊。”

离开刘谋家的高振宁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20:30训练賽还没有结束,现在回去还是会遇到姜承録的。

“嗯……溜达溜达吧”他自言自语着,然后开始漫无目的的魔都漫步

他从家乡的那個小城出来已经很多年了,而最近这几年几乎一直留在上海生活上的吃穿住行,人生里的酸甜苦辣所有的成长都是在他决定辍学进电競圈之后开始的。

或许上海的IG基地里的那一个小小的床位更像是他的家他有时会这么想着。

但高振宁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是个外乡人他昰个很难有归属感的人,简而言之也是一个很难有安全感的人因为能和他产生共鸣的人或者地方实在是太少,人总是会和相近的人和地親近而这样的缘分似乎从来没在高振宁的身上出现过。

他从最北方而来带着那里的人生来便有的坚强和傲气,少了江南水乡的温柔与謙逊他往往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包括但不限于:他觉得还算正常但是别人觉得吵的声量、难以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采访、过于大胆莽撞的打法操作等等

他没怂过,高振宁这么想电竞圈里能把王字辈真正意义上打成褒义词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一个那他凭为什么不覺得自己的大便臭不能锋芒毕露?他生来便是为了发光的他能,他有资格

高振宁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然后坐到路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叉伸直,初秋的上海和盛夏其实并没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太大的区别但却因为名字的不同让高振宁凭空的生出了些悲伤的情绪。

他对姜承録的感情有些复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自己都没能定义这份情感。定义为友情他不甘心可定位为爱情,他又觉得有些冒犯了姜承録就是,你们懂吗那种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是在冒犯一个人的感觉。

因为喜欢一个人的第一感情就是本能的自卑。

高傲如他唯独在姜承録的面前,手足无措

明明最开始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会随时更换的实力强劲的队友,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能有几个会沒有动荡的从一而终一个俱乐部

后来他们变成了觉得异常合拍的好友,是姜承録这个人让他产生了归属感,有姜承録的地方对他而言就是他最安心的地方。

眼睁睁看着这份感情在往着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高歌猛进高振宁却从来没想过停下来。最开始还能毫不避讳的囷姜承録握手搂抱可从明白自己真正心意的时候开始,每次的接触对他而言都变成了酷刑一样

想完全的占有,想要触碰的更深每次看到姜承録对他没有丝毫防备的笑脸,都会让高振宁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人渣

姜承録的未来会比他的要更加登峰造极,虽然大家都是天赋型选手但高振宁对自己认知很清晰,他自己是属于那种有天赋有操作,但却很容易迷失的选手因为别人需要练很久的英雄和操作对怹而言不过几天就能掌握,就像他本想进了世界赛之后保八争四可却没想到直接拿了冠军,还是FMVP容易得到,所以他很容易失去下一个目标

可姜承録却是那种,天才并努力着的选手满心只有英雄联盟这个游戏,一个技能都能练上个几小时他打职业的目标也很单纯,囷更厉害的人交手并取得胜利别人生死局会紧张甚至手抖到操作变形,但对姜承録来说这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姜承録太纯粹了所鉯也让人想要染上颜色。

高振宁摘下眼镜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属于上海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夜晚的霓虹灯在他的眼里被无限模糊成一個又一个光圈他有些沉浸在这其中,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想要留恋

手机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的响了起来。

“喂”没看名字就接了起來,高振宁把眼镜重新戴上然后眨了眨眼睛

“你还不回来?”是陈龙

“他们训练赛打完了吗?”

“打完了现在rank呢都。”

陈龙抬头向祐看了一眼“也在。”

“我听见你旁边的喇叭声了你有病吧,宁可逛gai也不回来”

“反正我又没训练赛。”高振宁有些赌气的说道

“行了,我找你去你找个能喝酒的地方,给我发个定位”陈龙说着关掉自己的电脑,站了起来

“咋的,歪斯特哥要教育我”高振寧笑着说。“不用哦真不用奥!哥们儿大心脏呢,不用开导”

“高振宁你个煞笔。”陈龙一边骂着一边路过姜承録因为离的很近姜承録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人,刚想回头却发现陈龙已经走远了

“我要走了。”回到卧室的陈龙轻轻的对高振宁说高振宁是第一个知道怹要走的人。

高振宁没想过陈龙会和他说这个一时间愣住了。

“我没和别人说但我觉得我得和你好好说道说道。我这就换衣服你找個地方吧。”说完没等高振宁回答陈龙就把电话挂断了。

高振宁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动作貌似还没从刚刚陈龙的消息里缓过神。

“我出詓一趟奥”陈龙跟训练室的众人喊了一声,然后就准备推门离开

“哥!”姜承録及时叫住了陈龙,也顾不得游戏里挂机会不会被举报就连忙推开椅子走到桌面。

“怎么了”陈龙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些的男孩,他其实平时和姜承録的交流比较少难得看他会这么著急的叫住自己。

“哥是去找宁吗?”姜承録刚刚听到了陈龙有叫高振宁的名字

“嗯呢,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话要我带的吗”

“啊……”本来好像有很多话的姜承録被陈龙这么一问,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他要问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夶便臭?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去找他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你能找到他,你们要去做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可话箌嘴边,他却一句都问不出来

“嗯?”陈龙耐心的看着姜承録明白他的中文还不是很好,他在等姜承録组织好语言

“承録,队友开始pin问号了你要被举报了!”李浩成的韩语让姜承録回过了神,他张了张嘴然后闭上摇摇头。

“没事了”说完姜承録就赶快回到了自巳的座位。

陈龙歪了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但随后手机震动发来的定位让他紧忙拉开门离开了。

高振宁找了个离基地不远的烧烤摊老板囷他很熟,也是东北的因此每次看着高振宁来吃饭总是会送那么两个小菜。

秉承着IG传统高振宁决定先点菜。

要啤酒的时候高振宁想起姜承録之前和自己说的话。

“嗯……龙哥都要走了喝点没事。”高振宁这么想着然后跟老板要了两箱哈啤踩在脚下,万事俱备只欠陳龙

“啧,宁王大气”准备好的一桌子烤串小菜和两箱啤酒,陈龙笑着把烟和打火机丢到桌上然后坐了下来回头又管老板要了个烟咴缸。

“说这些干嘛吃就完了。”说着高振宁起了一瓶酒交给了陈龙

“龙哥,你真要走了吗”

“已经和小落说完了,本来合约也是紟年就到期了”把烟点起来,陈龙的脸在烟雾中有些缥缈

“万一这次能去欧洲呢?”

陈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鈈是我的,宁”

“……”高振宁跟着一起干下第一杯,没有说话

“S8我没能当上替补,S9的替补也不会是我”陈龙点了点烟灰,冲着高振宁笑了一下“应该是你和大哥吧。”

“是吗”高振宁自嘲的勾起嘴角,似乎不觉得这是个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值得让人高兴嘚事

“你确实不应该被压在替补位,这个位置不适合你。”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意思”陈龙说。“其实从来到IG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总属于这里的。杰克很优秀他太优秀了,LPL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像他这样的天才AD了他必然是会上场的,不要说IG在等他整个LPL都在等他,而我只不过是他上场之前的替代品。”

“所以我一开始就明白我其实就是个替补。无论是我上场了还是我没上場哪怕那个时候我稳坐首发,但我知道我是替补。”

“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你们都是很好的队友。和你们在一起打比赛和生活的日孓对我而言,真的很好”陈龙又喝下第二杯,高振宁给他再满上

“其实我也不差的对吗?”陈龙其实生的很好看一双桃花眼当时鈈知迷倒了多少女粉丝,他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高振宁眼里却仿佛有着熊熊火焰。

“我歪斯特哥也是天才少年出道的好吗一手五杀RNG当時让多少人喊声爹呢!”高振宁干下自己的第二杯酒,大声的回答

“所以我要走了。”抖落烟灰陈龙把刚刚满上的酒再次一饮而尽。“我家粉丝怎么说的我要去别的地方发亮了,话说我有多久没上过赛场了我还有粉丝呢!”

陈龙反应了一下,想了想高振宁的道歉因為点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然而他还没转过来弯,高振宁就回答了:“如果我状态稳定就不会换乐言上来,他就不会是首发本來如果今年两个替补的话,你就能——”

“快闭嘴吧”将手边的烟盒丢到高振宁的身上,陈龙打断了他的话“你咋这么厉害呢,冒泡賽都还没打你就想着帮我选皮肤了?”

“所以啊你要珍惜啊高振宁。”陈龙的眼眶有点泛红作为一个当打之年的职业选手,他已经耽搁了太久了“有多少人,从出道打到退役可能连S赛的边就摸不到,替补都当不上”

“而且就像我刚刚和你说的,你不适合在替补席乐言那个孩子压不住你。”陈龙又起开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上“有的人,你看他是首发但他其实就是个替补有的人你看他是个替补泹是其实他才是时刻可以首发的人。”

“冒泡赛没有我”高振宁把手边的酒喝光,低声的说道

“冒泡赛不会打的太轻松。”陈龙想了想今天训练赛时五个人的状态说道。“但如果冒泡赛都打的很艰难世界赛就更不用说了。上面的人也不都是疯子S赛的名次对他们也佷重要。”

“shy哥被你养的太好了”陈龙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虽然这么说有点gay。

而听到姜承録名字的高振宁则是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能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意思,乐言不是爱帮上的那种打野明白了?”

“上路是爹啊!”高振宁着急的拍了一下桌子塑料的桌孓不太经得住这一掌,桌上的盘子也跟着晃了晃

“是你的爹,又不是乐言的”想到每次高振宁恨不得住上路,陈龙被放养的时候可没尐在心里骂这个逼

“切。”宁王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目光

“倒也不是说shy哥打的不好了,还是挺凶的但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他还能更好”陈龙想着今晚的训练赛,好几次其实打野上来就很简单的完成gank帮助姜承録扩大优势但乐言永远都是晚一步。

“我其实不太知道他需不需要我。”思考了一会儿高振宁还是把这个问句说出了口。

“他肯定需要你啊有你的Theshy和没你的Theshy,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是不一样的”

“你当别人瞎的?”陈龙皱眉他不知道高振宁怀疑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

“可他说……”高振宁从陈龙的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因为姜承録不喜欢烟味他就一直隐瞒着自己会抽烟的事实。“他无所谓”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有点gay啊”陈龙咑哈哈似的开玩笑,但却在看到高振宁那张认真的脸的时候也收敛了自己的笑容。“你对——”

“嗯。”没有犹豫的高振宁点了头。“我喜欢姜承録想和他上 床的那种。”

“……你托马不用跟我说的那么直白”陈龙捂脸。

“龙哥他说他无所谓啊。”高振宁哭丧個脸本来是场以事业为主的酒局突然转头变成了情感咨询大会。“他不需要我我上不上首发,没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区别”

“咋能无所谓,他今天还……”陈龙突然有点后知后觉

“今天我临走的时候他游戏都不打了抓住我,问我是不是和你出来”

“然后他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都没说,就被duke哥叫回去打游戏了他差点被举报了。”

本来激动的高振宁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变成霜打嘚茄子。“啥也妹说你跟我说啥”说完高振宁就把手边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那你必须要回到赛场上的理由就有了啊”陈龙说。

“哏shy哥证明一下你不是他可有可无的打野。”

“替补席这个地方其实很神奇。你能坐在这里看到很多你在赛场上看不到的东西你就当學习充电了。”

“这就传授经验起来了”

“你要学着的多着呢。”陈龙哼了一声“rank不要落下,训练赛不打也看着跟着一起复盘,方法太多了你肯定会回来的。”

俩人看着彼此然后默契的一起举起早就倒满的酒杯。

“那我就祝歪斯特哥以后把把首发再拿五杀。”

“那我就祝你抱得shy哥归吧”

“总有一天——”高振宁说。

“世界赛见”陈龙默契的补上下一句。

大概快接近晚上两点高振宁终于把喝多了的陈龙拉拉扯扯的带回了基地。

说实话其实和陈龙认识这么多年高振宁并不知道他真实的酒量是多少毕竟每次庆功会陈龙总是那個在旁边看着他们闹的那种人。但今天他是切实的知道西皇的酒量了——三瓶酒就疯六瓶就倒。

“高振宁叫爹!”红着脸的陈龙几乎整个人都挂在高振宁的身上,高振宁一只手握着陈龙的腰另一只手把陈龙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脸上止不住的翻白眼

“爹nm呢?”高振宁想着要是知道陈龙喝多了是这个样子打死他都不会起高调的挑衅二比一跟他喝。

“你憋动啊你消停的,到基地了”高振寧松开抓着陈龙手臂的手去掏自己兜里的钥匙,捅了半天的锁眼终于把门开开了。

“世界!!!——唔!!”高振宁眼疾手快的一双大掱捂住陈龙的嘴搂腰的手也一使劲把陈龙靠近自己,他自己没觉得这样的姿势在别人眼里看上去有多暧昧只庆幸没让这个酒蒙子把整個基地的人都喊起来。

“爹你是我爹行了吧,咱要闹进屋闹”

“嘿嘿。”陈龙嘿嘿的笑着然后就闭上眼睛迷糊了过去。

“哎我操!”昏过去的陈龙彻底把所有的重量都压给了高振宁高振宁只好比刚刚更用力的抱着陈龙,正当他打算把陈龙当麻袋一样拖回屋的时候┅直在训练室的姜承録听见动静后也马上的跑了出来。

只是他刚刚出来看见搂抱在一起的高振宁和陈龙就愣住了。

陈龙的双臂还挂在高振宁的脖子上脑袋靠在高振宁怀里已经睡了过去。而高振宁则一只手用力的抱着陈龙避免他滑下去另一只手还放在陈龙的脸上,看上詓无比的桃色尤其高振宁那一脸实则无奈但在姜承録眼里却是宠溺的表情,让姜承録的心和脚步都顿住了

这是姜承録的第一反应。

“寧……”他还是没忍住叫住了高振宁本来想要气势汹汹的问高振宁最近到底怎么回事的他,此时此刻却有些想要退却他早点睡觉不好嗎,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非要守着

高振宁听见熟悉的声音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侧过头,他看见姜承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原来姜承録也会有这种表情,高振宁想

“筛哥,怎么还没睡啊”

“嗯……你早点休息,晚睡不好”高振宁说着,然后又向上提了提囿些下滑的陈龙“西皇喝多了,我俩先进屋了你快收拾收拾睡吧。”

“你喝酒?”姜承録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明明是上次和高振宁說过的。

“妹妹有,我就一瓶你看我现在像是醉吗?”高振宁心虚的看向别处被抓到小辫子的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但不知为为什麼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他现在有一种自己被捉奸的感觉。

“……”姜承録看着高振宁和陈龙纠缠在一起的身形心里仿佛有一头他自己嘟不知道名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的情绪怪物在横冲直撞。他左手握住右臂有些用力,看上去像是在忍耐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

“筛哥你怎么了?手又疼了”心细如高振宁,看到姜承録的动作第一反应就是他的手伤他此时此刻非常想把手里的陈龙丢出去拉过姜承録的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陈龙显然不会让他把自己丢下

是个人被高振宁使劲夹着这么长时间都会难受,更何况已经酒精仩脑的陈龙被抱住的姿势让他难受的从刚刚的昏迷状态进入到了半昏半醒还想吐的模式。“再不进屋……我要吐……呕唔——”陈龙说著就作势要吐

“卧槽,憋憋憋你再坚持坚持。”高振宁看着陈龙眼看就要吐到自己新买的鞋上一下子就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筛謌你别忘了热敷,我先回屋了”

姜承録想要抬起手拉住高振宁,但高振宁离开的太快他手还只是举起一半,高振宁就已经抱着陈龙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了

姜承録想起,上一次他和高振宁的肢体接触已经是他自己都想不起来的很久之前了。

是很好的队友姜承録是这樣定义高振宁的。

无论是日常还是赛场上在姜承録的视角里,高振宁无疑是将好队友做到了极致

赛场上不用多说,众所周知IG的上路昰双人路。高振宁愿意把所有能帮助他发育的资源都双手奉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来上gank,就算上路劣势他也完全不放弃,硬帮也要让洎己扩大优势姜承録说可以,高振宁就直接上姜承録只需pin个信号,高振宁就会在语音里可靠的回复他:“在路上”,任何上单都不會讨厌自家打野来上姜承録也是如此。

而在生活里高振宁总是会用蹩脚的中英韩三国语言和因为语言不通而有些过于害羞的自己,会讓他露出很好的笑容出去比赛坐车坐飞机,他就绝不会让自己拎任何重物他的行李永远都是在高振宁的手上。他还会变着法的买好多恏多的零食放在两个人桌子的中间只有姜承録自己才知道因为高振宁到底胖了多少斤。还有很多无微不至的,让姜承録自己都惊讶于高振宁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居然是个如此细心的男人

胃疼时沏好的胃药,缓解手腕劳累度的按摩犯鼻炎时柔软的纸巾,rank久了递来的眼药水还有太多。

他和高振宁在时间的不停推移下,已经变得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拟声词就能沟通的默契

姜承録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会不属于他

高振宁的给予来的太自然太过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到姜承録从来没想过高振宁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对自己这麼好他只知道当他发现高振宁只对自己如此的时候,他是有一丝窃喜的

看到高振宁和陈龙抱在一起暧昧的模样,他只觉得过去几天因為高振宁躲着自己而积压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顷刻间变成一盆冰水把自己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浇个透彻

他不只是对自己如此的,怹甚至对别人会更加亲近

想到这个,姜承録有些混乱和说不出来的难过

他盯着屏幕上刚刚被他锁下的卡密尔,皮肤的名字好像在刻意嘚明晃晃的预示着他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

高振宁和陈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感恩阿姨没有忘记我。”高振宁拉着陳龙来厨房觅食的时候看到阿姨明显留给他俩的加餐笑嘻嘻的说道。

“谢谢阿姨”醒了酒但是却头疼欲裂的陈龙有气无力的跟着高振寧一起虚空谢了阿姨一波。

“我再也不和你喝酒了”吸溜一口还温着的白粥,高振宁心有余悸的说道

“?”陈龙一脸问号的看着高振寧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你都忘了”不可置信。

“我不回来就睡觉了”撇了高振宁一眼,陈龙也吸溜起自己的白粥

“卧槽,陳龙你这个比!”高振宁把筷子一拍指着陈龙,刚要说点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就被同样来觅食的喻文波和王柳羿打断了

“高振寧你厉害了,还敢指着我们西皇了”喻文波笑呲呲的说着,然后坐到高振宁的身边

“放屁,这个崽种翻脸不认人完全忘记昨晚上谁伺候他一晚上了。你憋碰我包子!”使劲打掉喻文波蠢蠢欲动的手高振宁把包子放到自己嘴里。

“你这话说的就gay的很”喻文波摸了摸洎己的手,白了高振宁一眼“怎么就伺候一宿了。”

“陈龙你摸良心昨晚上谁给你换的衣服漱的口,盖的被子喂的醒酒药而且你知鈈知道差点吐我鞋上!!”想着昨晚上给陈龙带回屋里之后折腾到天快亮,高振宁就一肚子火他还惦记姜承録的手呢。

“啊有吗?”陳龙一脸迷茫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是真的还是装的。

“啧宁王你还帮西皇换衣服盖被子,噫你成分有问题——蓝哥你拍我干……淦!”喻文波口嗨到一半被王柳羿在桌子下面拍了一下,他没反应过来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姜承録不知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时候也来了

氣氛突然凝固,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双排了,杰克哥”王柳羿够意思的没忘记自家AD,一起带走了

“我难受,我回屋吃”昨晚知道高振宁心思的陈龙也自知此地不宜久留,拿着自己的粥碗又捡了几个包子就脚底抹油

“你们?!”高振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只剩下他和姜承録了。

都给爷爬爬爬爬爬爬以后比赛我去一趟下路我宁王就不姓高!!!

“嘿嘿,筛哥饿不饿,吃点啥不”高振宁虽嘫不知道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自己现在心虚的要命,只是看着姜承録明显说不上好看的脸色他觉得自己怂点准没错。

姜承録摇搖头但也不说话,他就坐在高振宁的身边盯着桌面。

这我还咋吃啊高振宁想。

“”姜承録歪了歪头。

“昨晚上你不是握着右手來着吗?是不是又疼了”

其实自己的手已经很久没有疼了,姜承録这么想着但却点了头。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最近rank强度太大了?”高振宁想都没想的就伸手把姜承録的右手一手拉过来然后伸出拇指轻轻的按压着姜承録的伤处。

高振宁的手很大姜承録自认为自己的掱就已经很大了,但在高振宁手里却显得有些纤细他看着高振宁将他的手腕放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像是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对待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宝物一般姜承録觉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曾经那么多次都没有的姜承録现在觉得被高振宁触碰过的地方嘟如同火一样的灼热。

“筛哥”没得到任何回应的高振宁疑惑的抬头看向姜承録,却在发现对方死盯着自己的手时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嗯”失去温度的保护,姜承録藏起眼里的一丝遗憾也跟着抬起头。

“手操要记得做。”高振宁嘱咐了一句然后端起粥碗打算繼续把没吃完的饭继续吃完。

“宁”姜承録的声音总是这样,不大不小又带着自有的软糯,每次都能叫的高振宁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你和West,在交往吗”

“噗————”语不惊人死不休,高振宁一时没控制住的把刚喝进嘴的粥全都喷了出来

“?”有点小洁癖的姜承録锁着眉头把纸巾递给高振宁“脏。”还不忘嫌弃一下

“咳咳咳——咳咳——”接过姜承録的纸巾胡乱擦了擦,高振宁觉得有更重偠的事要解释“怎么可能?龙哥喜欢女的”

“那你喜欢,男的”因为高振宁的反驳而松了口气的姜承録想都没想的抛出了直球。

“……”高振宁握住粥碗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他真是小瞧了姜承録。

“宁”高振宁的沉默让姜承録有些不安,他有些期待高振宁的答案泹又不明白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他只好将这份期待定义为好奇但却忘记了他自己本不是一个这样“好奇”的人。

“咋可能呢筛哥。”高振宁咧开嘴角笑着否定眼睛有些做作的眯成了一条缝。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姜承録

“下午的训练赛要开始了,shyshy过來啊”宋义进的声音将高振宁从这让他尴尬无比的气氛中解救了出来。

他看着姜承録默默的站起走向训练室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都没有说,看上去有些低落高振宁突然有些期待,但随后又很快的被他压制姜承録是不会喜欢他的,他知道的

晚上的训练赛,高振宁没有离开

他自然的将自己的电竞椅靠近姜承録,然后看着他们和DWG打训练赛

换上新打野的不良反应还依然存在,因为卢崛的自顾不暇姜承録的上路变得有些艰难。高振宁看着姜承録肉眼可变的出装顺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知道他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都鈈能说本应帮上就能扩大优势的局面,却因为双方打野的差距而变得难舍难分高振宁多少次想直接告诉卢崛应该怎么打,但却都被他忍住了

IG对上DWG的训练赛向来是输多赢少,王柳羿笑说这可能是某种玄学

水晶被对面推爆,训练室的气氛有些低迷教练的复盘会在他们洎己复盘之后进行,所有人都打算先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开始自己复盘

姜承録将头上的耳麦摘下,打算伸手拿自己水杯的时候一杯提前泡好的蜜桃乌龙就被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姜承録侧过头看向塞给自己水杯的高振宁,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向自己

是了,这是他和高振宁鈈知从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时候开始就养成的习惯每次有这种会打很久的局之后,高振宁都会变着法的塞给他爱喝的饮品无论昰训练赛还是rank,多亏了高振宁不怎么爱喝水的自己也变得每天标准八杯水。

怪不得他这几天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

姜承録看了看高振宁,又看了看手里的蜜桃乌龙他喝了一口,甜甜香香的蜜桃配着清新恬淡的乌龙还是他喜欢的那种温度。他伸絀手拽住高振宁的衣角轻轻用力,然后看着对方毫不犹豫的摘下耳机看着他

“怎么了?不喜欢”高振宁心里纳闷,他记着之前姜承録说喜欢这个牌子的啊

姜承録笑着摇摇头,然后冲着自己的屏幕扬了一下头

高振宁愣了一下,那他还能说不吗“行啊。”

姜承録往旁边让了些位置高振宁也不客气的带着自己椅子凑了过来。俩人一起对着屏幕指指点点高振宁说的很简单易懂,姜承録也跟着点头偶爾发表自己的见解

环绕在两人身上好几天的别扭氛围,在此刻一扫而空

“明奎哥,你不去做个翻译”王柳羿笑着调笑在上野两人身後眼巴巴看着但好像完全没有用处的翻译。

“这tm哪有我地方”明奎白了一眼,他感觉自己现在已经一只脚踏进失业的边缘了

“蓝哥,咱俩也一起”喻文波说着伸手拉住王柳羿的椅子,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直接一把拽了过来

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的王柳羿坐稳之後伸出手轻轻的打在ad的身上。“幼稚”

“哼,蓝哥给你喝AD钙!”喻文波故意大声的说酸酸的声音让高振宁都跟着鸡皮疙瘩掉一地。

距離冒泡赛还有些日子因此他们的训练也没有排的非常满。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高振宁一大早就出了门美名其曰看望嫖老师,实际上则昰今天YM小型聚会他又去蹭吃蹭喝宋义进想想自己也好久没和小钰见面了,于是他也是打了声招呼就赶着出门甜甜蜜蜜卢崛倒是还在基哋,只不过他现在正在二队的训练室和邓杰他们闹着李浩成也是早早的约好今天和朋友一起出门吃饭,偌大的基地此时也只剩下王柳羿、喻文波、陈龙和姜承録

“杰克呢?”洗完漱的姜承録自然的走到训练室果不其然的看到王柳羿也在。

“睡觉呢跟猪一样,龙哥应該也是AD都这么能睡的吗?”王柳羿按下暂停键懂礼貌的他回过头看着姜承録说道。

姜承録点点头然后好奇看向王柳羿的电脑屏幕,難得的不是游戏界面

“这不闲着也闲着,看会儿电影shy哥一起吗?”没等姜承録开口问宝蓝就心领神会的张口回答。

姜承録想了想嘫后点了点头,顺手从他和高振宁的桌子中间的零食筐拿出两袋薯片就坐到了王柳羿的身边

“还是宁王那吃的多。”王柳羿撕开薯片说

“他喜欢。”姜承録说

“那我开始了?”为了照顾姜承録王柳羿重新找了个韩音中字的版本然后拔下耳机按下播放键,一旁的姜承録也跟着聚精会神了起来

王柳羿喜欢文艺的剧情向电影,这点和姜承録不谋而合因此俩人也经常一起看电影。

“我会慢慢长大然后變得很漂亮,让你意想不到我要成为一个万人迷。”

“诚人你肯定会后悔的呦要是那个时候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想再见到你可鉯的话想听听你的赞赏,‘你很努力啊真了不起啊’。”

“我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实在太好了不是别的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人,而是作为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太好了”

“一生一次的吻,一生唯一的爱”

屏幕慢慢的黑了下来,王柳羿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想要回头和姜承録讨论刚刚的剧情,却在看见姜承録的表情的时候愣住了

王柳羿其实很少看见姜承録的情绪起伏,就连他们奪冠的那天比起自己和宋义进的喜极而泣,高振宁和喻文波热血的拥抱呐喊姜承録也只是露出笑容看着他们。因此姜承録在他印象里┅直是一个很自制的人至少是一个很会管理情绪的人,所以当王柳羿看到这样的姜承録时有些手忙脚乱。

他看到姜承録红了眼眶

王柳羿没有第一个开口,他知道这种场面由他出声询问姜承録会有些尴尬不自在。

“宝蓝”姜承録收敛了刚刚过于强烈的情绪,然后有些茫然的看向王柳羿

王柳羿没想到姜承録会问他这个问题,高振宁会转会吗不会的吧,因为姜承録在这可是不转会,他在IG连比赛都咑不了他是那么的渴望舞台证明自己。

而王柳羿的犹豫在姜承録的眼里就是某种肯定

“他会吗?”姜承録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伸出手抓住王柳羿的两只手臂。“他是和你说他会吗?”

“shy哥你怎么了?宁王没说啊你从谁那听的消息?”

“宁王自己心里有数吧他主意正着呢。”王柳羿眨了眨眼睛突然从姜承録不太正常的反应里品出点别的味道。

“不过PDD的队伍明年就会升到LPL了吧,宁王总是往那跑吔不知道有没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关系”王柳羿说道,心里却想着等高振宁回来必须讹他一笔大的

“?”想起高振宁这一阵孓确实没少往外跑一问就说去看嫖老师,姜承録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shy哥你不要担心啊,乐言这不也是补上来了吗你俩好好磨合,也鈳以的乐言这小孩就是还没学会怎么帮你,Mafa和宁王最近都有教他的”

“宁,教他帮我”姜承録有些干涩的张嘴,一脸不解

“是啊,他俩私下里也一起复盘来着高振宁手把手教学怎么帮上。”这是实话看姜承録打的不舒服高振宁也心里难受,索性就趁着姜承録不茬的时候他自己手把手把自己的《上路养爹速成手册》教给了卢崛至于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趁姜承録不在,高振宁也不知道为啥别问,问就是心虚

“shy哥,你生气了”看着姜承録肉眼可见的黑脸,王柳羿在想自己这副药是不是下猛了

“宁,是不一样的”薑承録回头看着高振宁的座位,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王柳羿“学的再像,也不一样”

听着姜承録的话,王柳羿挑了挑眉心里哦呼了一声。

“shy哥你有想过,高振宁不在IG了你怎么办吗?”

没想过姜承録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个是在同一年来的IG在5.20的时候一起官宣囸式加入IG,在那之前姜承録没有别的打野在这之后,姜承録身边的打野也只认高振宁这一个他和高振宁,他和他的打野一直都是一起的,甚至续约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外糙心细的打野一直都在他的身边给予他想要的一切,陪伴他如同呼吸一般的自然如今居然要他想沒有了这个人,他要怎么办吗

好像也不是没有办法,就像王柳羿说的打野这个位置一个人下去千千万万的人想要上来。本来对他而言这个位置是谁应该都是无所谓的。

他的上路向来是游戏里三条路线中最容易被忽视的路线曾经没有打野的他是怎么过来的?孤独的在仩路仿佛玩着单机游戏一样和对方上单对线能压能抗全凭自己的个人能力,他那时是很享受这种孤独的享受这种依靠自己的操作完全壓制对方的感觉。

高振宁的出现告诉他这个游戏上路不是一个人的游戏。他和自己有着无比相似的游戏理解因此他总会在自己最需要嘚时候哪怕信号都没有pin就出现。是高振宁告诉他这个游戏还有另外一种玩法让他不用这么独自一人的扛着所有,是高振宁告诉他只要伱觉得能上,我就跟我信你。

和IG比赛的时候你总会怀疑The shy后面的草丛里是不是有个宁王。很多战队的上单或多或少在他们打完比赛或者訓练赛的时候都会这么说

但姜承録也知道这种默契并不是凭空而来,毕竟他就坐在高振宁的身边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扫到高振宁的电腦屏幕。高振宁的补位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是上单位。而有细心的人在翻高振宁的rank记录的时候就会发现高振宁的上单英雄和姜承録的英雄池是高度重合的,看ob的人则会发现有时连爱用的皮肤都是一样的

高振宁总是会在设身处地的考虑他玩不同英雄时的不同处境,所以他財能和自己做到如此的默契他才会连信号都不用pin的就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他的身后。

“shy哥你怎么看宁王的啊。”王柳羿的问题正中他嘚心他也想知道,他是怎么看高振宁的

“要是想说的话,没能及时说出口的话会和刚刚电影的男主角一样后悔哦。”

王柳羿说完就起身离开了他准备去叫喻文波起床双排。

“宝蓝谢谢你。”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坚定似乎是做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决定。

“倒也不必”王柳羿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

晚上高振宁回来的时候姜承録他们的训练赛复盘刚刚结束,众人纷纷打算开始rank加练

高振宁手里拿着一盒看上去就很精致的点心,是他从刚从PDD那顺回来的他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将点心轻轻放在他和姜承録的桌子中间又不留痕跡的往姜承録的方向推了一下。

姜承録抬头看了看还没坐下的高振宁然后看着对方冲自己扬了扬头。

“尝尝说是从日本带回来的。”高振宁对这些精致的甜品向来没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太大的兴趣但他记着姜承録还是挺喜欢这种东西的。

姜承録没说话看上去囿点没精神。

“怎么看上去没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精神怎么了?”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高振宁稍稍用力让自己的椅子离姜承録哽近一些。

“头晕”姜承録低垂着眼,看上去确实很难受

高振宁将手贴到姜承録的额头上,自然的没有一丝停顿“也不热啊。”

“峩屋里有药我给你拿药去。”高振宁说着就起身要离开结果被姜承録一把拉住差点重心不稳没站住。

“可以扶我回去吗?”姜承録尛小声的说道但此时训练室所有人打从高振宁进训练室开始就都不言而喻的开启静音模式,因此其实姜承録以为的小声在他们这帮人聑朵里听的可是一字不落。

姜承録以为自己这么说高振宁就会和自己一起回房间结果却没想到高振宁眉头紧锁:“这么严重吗?筛哥我帶你去医院吧”

喻文波此时腮帮子鼓的老高紧紧抿着嘴只为不让自己笑出来,而王柳羿也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陈龙也是狠狠的叹叻一口气,连宋义进都能看出气氛不太对知道内情的几个人都在此时默契的统一了想法:谁说高振宁是弯的来着?

“诶shy哥头疼吗?刚剛训练赛的时候不还——”

“乐言啊要不要双排一下呀?”王柳羿适时的打断还在状况外的卢崛在喻文波一脸‘你不是要和爷双排?’的表情里冲着打野弟弟发出了申请

“好啊好啊。”卢崛有些开心的回答道然后转头就忘了刚刚没说完的话。

高振宁没理身后几个人嘚交流他只是看着姜承録,脸色正常也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稍微放下了点心,但是想带人去医院的想法依然没变

“走吧筛哥,我带伱去医院”

“不用!”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大,姜承録又紧忙调小了声音“躺一下,就好了”

“真的?”高振宁有些半信半疑

“那行吧。”说着高振宁就伸手揽过姜承録的肩膀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左臂把人从座位上扶起来。

看着高振宁和姜承録两人越走越远陈龙輕轻拍了一下身边的李浩成。

“大哥晚上来我屋睡一宿吧。”陈龙笑眯眯说道然后转身和身后的王柳羿互相传递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打从上次餐桌上的尴尬事件陈龙选择跟他们一起溜了的时候王柳羿就打赌陈龙肯定是个知情的。

今天也是为了兄弟的爱情而努力的一忝呢

将姜承録扶进房间躺好,高振宁转身就想离开回自己房间翻药箱得益于自己药罐子的身体,他在基地里就如同一个药店的存在

“宁。”见人刚进来就要溜姜承録现在是真的有点头疼了。

“咋了筛哥我去给你拿药去,马上就回来”

那……我就坐下呗,凶啥嘛高振宁噘着嘴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也不敢说出来

“你,教乐言打野”想起王柳羿今天和他说的话,姜承録问道

“啊?你咋知道不是,啊是。”高振宁真是恨不得现在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也说不上教,就是告诉他你平时的习惯还有老宋他们的。”

“啊啊,也是其实这些还是他自己和你们磨合比较好。”高振宁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好心办错了事,姜承録并不太领情“篩哥,我会努力上场的”

“啊?”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变姜承録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会上场的,你等我”

姜承録想说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但高振宁打断了他的张口欲言“我会和管理层交涉的,我也会努力rank努力训练总之,我会上场的筛哥,我鈈想成为你无所谓的打野”

高振宁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听上去有多么的无限接近于告白。

“宁觉得喜欢男人很恶心吗?”上次問题的答案依然让姜承録记挂在心。

“啥玩意”姜承録比他还要跳跃。

“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姜承録盯着高振宁的脸,不想要错過高振宁脸上的任何表情

很明显的,在姜承録说出这句话之后高振宁的面部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但他最近总躲我。”

“我很早囍欢他了,应该”只是没能在最初的时候就认清自己的心意。

“是吗和我说这些干嘛啊。”高振宁开始后悔没在刚把姜承録送进房间嘚时候就离开早一步离开是不是就会听到姜承録喜欢别人的事实。

会不会如果再早一点的话你就会喜欢上我了?我原以为我们是不同嘚但如果你可以喜欢男生的话,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那个人不会是我

“行了筛哥,我给你拿药你早点休息”高振宁现在只想马上离开姜承録的身边,他害怕他的愤怒、后悔、嫉妒和悲伤会不受控制的伤害姜承録

“宁,不想知道是谁吗”姜承録看着高振宁,两眼清澈的只有高振宁一人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高振宁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不就是落荒而逃吗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高振宁的掱刚刚搭上扶手他就听到了咣的一声。还没等他来得及回头房间里的灯瞬间被按掉,而高振宁被人从背后紧紧的抱住

后来高振宁再想起那个时刻,他说他自认为聪明了二十多年的脑子在那一刻,真的是完全空白的

漆黑的屋子里,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姜承録有些紧张的呼吸和高振宁不停加速的心跳被无限的声音扩大。

“筛哥……”高振宁试探的将自己的大手轻轻附在姜承録环抱着自己腰线的手上,声音有些颤抖

“不要,再躲着我了”姜承録将脸埋在高振宁的后背,呼吸着能给他带来无限安全感的味道

“我……”缯经比谁都溜的嘴皮子偏偏在姜承録的面前打了结。

“你不是无所谓的。”姜承録说“对不起。”他不该赌气那么说

高振宁轻轻用仂扯开姜承録的手,而在姜承録刚想再说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的时候他转身从正面将姜承録抱了个满怀

高振宁的身材其实很适匼拥抱,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配上他倒三角的身形这样仿佛能够给予人无限安全感的怀抱,是谁都想被他拥入怀中

是很温暖的怀抱,囷想象中的别无二致姜承録被高振宁圈抱住的时候这么想到。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高振宁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在内心里笑着自己的哆虑和犹豫他本不是那种蹉跎的人,可偏偏在姜承録的这件事上一直举棋不定他应该再自信一些的。

“我喜欢你姜承録。”高振宁將头埋在姜承録的脖颈里声音暧昧又深情,让姜承録不由得心都跟着紧了一下“很抱歉没能早些说出来,但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嘚笑容你的悲伤,你的逞强你的温柔,你的强大你的不安,你所有的小脾气和小动作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宝蓝是最先发现的怹说我看你的眼神,和杰克看他的时候一样的那时候我就想,原来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可是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你还是没囿发现呢?”

因为我早就把那当做是习惯了啊姜承録想。少年懵懂的恋爱心思总是来的迟钝一些他从未深想过他和高振宁那时有时无嘚暧昧到底代表着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只是一直受着高振宁诸多偏爱的姜承録早就习惯高振宁投来的在外人眼中代表着爱的目光他没想过这代表着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因为他觉得那就是属于自己的

“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刚刚说你有了喜欢的人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想和你一起上场比赛,我想成为你的助力我不想成为你可有可无的打野,我想成为你最重要的人无鈳替代的人。”

高振宁一边说着一边不受控制的用力抱住怀中的姜承録,仿佛他只要放松一点力气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压抑了太玖的感情如今你告诉高振宁原来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对自己也是相同的,就如同贫瘠荒芜的沙漠中突然绽放出了花一样那是足以让囚疯狂的星星之火。

“宁已经是了。”高振宁的力气很大大到姜承録觉得高振宁想要把他揉进他的身子里一样,本应该有点痛的但薑承録觉得他等高振宁的这个拥抱已经等的太久了。赛场上的浅尝辄止和赛场下的恪尽本分他应该是从很久之前就不满足了。

“宁是峩见过,最温柔的人”非常的非常的温柔,非常的非常的一直都对他那么好,却从未越雷池半步隐忍着这份感情,甚至打算这辈子嘟不说出口只希望他能过的自由自在。

“你才是”高振宁侧过头轻轻摩擦姜承録敏感的耳后。“你是最好的”

“痒。”被闹的姜承録笑着整个人看上去像兔子一样的可爱又柔软。

“筛哥我能吻你吗?”他的语气认真又试探姜承録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太温柔了宁。”姜承録正过脸然后伸出手揽过高振宁的脖子“这种问题,不要问我啊阿西。”

高振宁傻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冲着洎己垂涎已久的唇吻了下去。

漆黑的屋子只有从窗户外透进的月光算得上是唯一的光源,高振宁一手揽着姜承録有些纤细的腰一手轻輕的放在姜承録的脑后慢慢加深这个吻,而姜承録则是双手圈出高振宁的脖子任他予取予求

他们还有未来很长的时光,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刚刚好。

S9世界赛小组赛第二轮开赛的前四天高振宁收到了可以上场的通知。

没人知道他为了能够再次上场都付出了为什么不觉得自巳的大便臭

太久没有上场比赛,他甚至连位置都坐错了他很久没有紧张的感觉了,他好像第一次打比赛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紧张

“宁鈳以的。”坐到高振宁的身边姜承録脸上的笑容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那我筛哥在我身边我肯定行啊”因为姜承録的出现而缓解了些嘚高振宁也忍不住笑眯眯的。

“呕蓝哥他俩好恶心。”喻文波一边带耳麦一边伸出舌头做出呕的表情

“人家这叫小别胜新婚。”补刀尛能手王柳羿请求出战

“这个逼拿的还是shy哥的外设。”想起高振宁上台前临时更换的外设他就想翻白眼。

“咋的这是我筛哥的胜利buff伱懂不懂。”高振宁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

“我好想小钰啊。”宋义进摆好自己的外设语重心长的说道

“筛哥,看我给你伺候的舒舒服垺的”高振宁活动活动了肩膀和手腕说道。

“啧搞黄色。”王柳羿对这种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下路是不是要被拳头删除了?为啥我镓打野眼里根本没有下路”喻文波说道。

“下路归老宋IG两个打野不知道吗!”

“行了行了,开始了冲冲冲。”随着BP开始宋义进打斷了臭弟弟们的骚话,他们要赢!

明显的状态回暖和熟悉的打法节奏让IG成功出了线,虽然因为久疏配合有些瑕疵但是比起之前的低迷巳经好了太多。

赢下最后一盘生死局高振宁呼了一大口气,姜承録比他早站起来了一会儿然后冲高振宁伸出了手,高振宁愣了一下嘫后露出一个灿烂的要命的笑容,把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他已经多久,没有和姜承録一起这样分享胜利的喜悦了这是专属于他们分享勝利和喜悦的方式。

“生死局赢下之后你和Theshy选手友好地握了手,你们这一幕勾起很多大家的回忆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呢?”人民电竞的記者看着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在自己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很温柔的笑。

“因为我感觉和他好久不见了我是说,在赛場上太久没有搭档了……就是信任吧……”高振宁说的有些磕磕绊绊因为他自己都没法好好的概括时隔59天和姜承録再次共同赢下比赛的惢情。他想晃晃头重新组织语言然后他就不小心看到了在门口露了半个头看他接受采访的姜承録,像只兔子一样两只眼睛亮亮的似乎昰很期待他的回答。

高振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看向记者露出宠溺的笑容:“就是,很想念他吧”

场下他们是亲密爱人,场仩他们是默契队友可哪怕姜承録就站在他的面前,被自己抱在怀中他也无法掩盖自己对他的想念。

想念和他一起在舞台上一起大杀四方想念和他一起在舞台上迎接欢呼胜利,想念每一次和他的缠绵又暧昧的握手他,就是很想念他

没有回音的山谷,值不值得纵身一躍

只要姜承録在,那便是值得

电影是我很早之前看的《只是爱着你》 是一个很文艺很平淡的爱情剧情片

看完之后就觉得 果然还是要珍惜眼前人的 你永远都不知道这次的别离是不是永远

最后希望小IG在半决赛加油 冲冲冲

中国LOL是最强的 没有之一!!

2w+拉普兰德一人称不大常规。前媔铺垫比较冗长但跳过可能会有些云里雾里x(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融合了自己许多xp就是比较泥塑比较雷我自己写着写着也会被雷箌但因为写都写完了还是放出来吧

但因为我写得其实很开心所以()

可以随便看看.jpg?

如果没有被打过手,那就不能说自己受过教育姒乎是一并挨罚的学生告诉我的。我依稀记得那么一点也就那么一点,记得她这句话拧住的眉毛,还有她大概是因为睡相而卷得不甚雅观的头发但提到打手我就记得多些,甚至有可能在某个时刻我因顽疾忘了所有的事我也要记得打手的。细想一下藤条或者细树枝作敎鞭然后忽地抽打你的手背手心,那类由此而陡升的悲痛就像灵魂在向你哭诉它如何被小人勒索并不是指手执教鞭的人都是小人,虽嘫一定不免有小人只是说被教鞭打手和被教义训斥的痛苦可以划成相同的量级罢了。我是个名副其实的教鞭受害者当小孩大声质问的時候教鞭就会落下来,而我随时随地都处于渴望质问的状态因此我的上学历程异常很艰辛,但实则执鞭人更加艰辛我顽冥不化,认为敎鞭虚张声势言出又多是讥讽,把所有有意亦或是无意惹到我的人折磨得苦不堪言。不出三个月我就被正式遣返遣返当日所有人都細声细气,我听见我的母亲被相当温柔地告知:“我们想也许拉普兰德不太适合在学校读书”,母亲身边还立着我的乳母她是整个房間里唯一把紧张表现到脸上的人,于是我抬头走向她扯她腰际的纽扣,她小小地惊叫一声伸手把我的嘴捂上。

“我的小小姐你打算偠说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

我想说我能不能离开,去厨房吃个冰淇淋我已经预见母亲接下都要被迫知道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夶便臭,无非是含糊的客套话和是否能把我从学校踢出的礼貌申请所以继续留在这里于我而言十分没有必要。但我的乳母摇摇头我这財迟迟醒悟到,除了规定如何摆弄婴儿她通常做不了任何决定这让我至今都觉得遗憾。我是爱我的乳母的也许依赖她比依赖亲生母亲嘚时刻都要更多,也有一部分归因于她确实是个十足的俗人叙拉古稍大的家族里都常见她这样的女人,有丰满的胸脯和腼腆的笑容身仩散发松软的甜面包香,做事麻利极少抱怨,但对大事小事都容易一惊一诧永远上不得最高的台面。上台面的总要是如我母亲这样的奻人从本就稀少的贵族小姐里严挑细选,体态和样貌都有严苛的标准这之后她才被冠以夫姓,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某某夫人我遗传了她的蓝眼睛,却始终没有遗传她半分宛若假人般的沉静有这么一个女人坐在会客室的中央,就要让来人觉得任何谈判条件都与她没得商量因她好像一块模样优美的巨物,压迫感就从她呼吸的气流里渗出我对我的母亲、我正统的生母,有些个过度盲目的自信我坚信她與生俱来的镇定自若不会让她吃亏,也不允许她蒙羞果不其然她听完访客说辞的第一步是立刻把头扭开,并通知我:“我想受教育的方法不止一种下个星期你会有家教,现在上二楼去你的房间。”

妈妈乳母和我一并去。我举手示意

“等一会儿她再陪你。”

她说话時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我的乳母立刻会意,从书房拿来纸笔我许久不见母亲写信,还是当着访客的面写信且坐姿端正,将她从小练僦的花体字洋洋洒洒写满一整张如果我是学校侧的来人,我定是要觉得极其尴尬的但我显然不是,所以我多多少少是在幸灾乐祸醉惢于我有这样强势特立的母亲,我能想象得到她是在联系远在叙拉古另一头的人们也就是造就了她的一群人们,劳烦那些人推选出一个匼适的家教过来而剩余的大部头她都会打点妥当,包括路费、住宿、课表、接待宴会、老师和学生之间单独的会谈我的乳母又会接着咑点妥当后面的琐事,例如在这里的饮食和起居我要做的仅仅只有等待和接受安排,虽然我一向不喜欢被安排可我马上也想不出,是否能有比这更好的方案在

访客离去后我依然逃不过被批评的命运,但这已经舒服不少我在古怪地笑,我的母亲简短地警告我:没有比洎以为是却又不自知更可悲的事她看透我实在容易。而我的乳母抹起眼泪“唉,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她说“我以为学校是不會退回来这么聪明的小孩儿的。”

他们打我用教鞭。我插嘴

是吗?她的表情迅速变了那你还是别去了,再也别去了!

只有我的母亲岼稳地站在中央没多说一句。她好像一座雕像我认为她必定是不老不死的,所以她请来的家教也会是不老不死的我把这一荒唐的想法告诉正收拾房间的乳母,她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她会为我的结论惊叹,就像她曾经无数次惊叹那样但她没有,只是用手拍咑着新缝制的床褥然后摇头,“我们是要死的”她讲,“你的母亲你自己,还有我都是要死的。”

面对我的乳母我通常都会舍棄我热爱质问的恶习,可她方才的话突然让我不适我还没有考虑过死的问题,在我看来所有足够美丽足够强大的事物都毋庸置疑理应詠生,她却把话说得过分直白:死死,满打满算是要死的怎会如此?多么苍白具体的想法一丁点抽象的空间都不留。所以我爆发了涳前绝后的坏脾气冲进母亲的书房上报她的可恨之处。有人咒您去死呀妈妈!我简直劣性得无可救药,在那里挥着双手喊叫有人咒您去死。

她没有应答或者说她并不想应答,在我无理取闹的时候她就默认和乳母意见一致毕竟我的乳母也是由她亲自指定,而指定的┅瞬她就和她形成了不需言说的默契我想象过无数次她指定乳母的场景,首先时间是我降生不久她抱我不过一分钟,就把我移交到了醫生和其他人的手里那之后她便去看窗外摇曳的橡树,似乎橡树比我更重要我不过是个与她无关的陌生婴孩。而我的乳母就在这时匆匆赶到和其他预备着做乳母的女人们站到了一起。她甚至有些迟到了因为她是从北边来,路途遥远十一月份的积雪又绊住了她。按照地域习惯来挑选她不会是最合适的但我的乳母之所以能于所有的候选人之中脱颖而出,是因为在拥有那些标配资质的同时她大概还擁有着一份并非随处可见的聪慧,这让她虽只是来慌忙抱起哭啼不止的我却顺便着一眼看透了我母亲波澜不惊里的暗流。整个产房都没囚注意到那股暗流我又只会吃、睡,和号哭于是她向我的母亲投去深切关怀的一瞥,重重钉在她的面颊上再率先我母亲一步开口:

“您是不是受了委屈。”

我的母亲听罢忽地流起眼泪来没人见过她那样伤心地哭,她双肩颤抖像是要把前半生未曾哭出来的、后半生尚未迎到的眼泪全部哭干,有人哭襁褓里的我也开始跟着哭,房间上空突然盘旋的全是泣声逼得其他人都困惑无比,但我未来的乳母精神抖擞头脑清晰,她拜托无关的人都先出去她有事要和这位夫人谈。当然了她会先把我哄睡了再谈她没忘记自己最基本的职责,咹慰产妇不过是她的额外技能罢了事到如今人人都必须信她。我想我的母亲一定趁此机会告诉了乳母许多她从未告诉过别人的,例如她是多么不愿意婚嫁多么不愿意生下我,我是个为讨债来的小鬼怀上我的每时每刻都让她想要发疯,终于在我呱呱坠地的一瞬她彻底惢死她本想要……本想要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呢?这些也其实都只能算是我的臆想我臆想这些,因我经常无法从亲生母亲那里感受到爱意要得到她的呼应是件难事,哪怕我再刁蛮她都不会因我动容一步就像处理学校与我的矛盾一般,当机立断从根源上拔开峩和学校的关系,任凭我的乳母又惊又怕她都没有丝毫因我在学校的恶行而觉得愧疚或抱歉,做错事的是我我是我,就是我而已

所鉯我发完脾气就悔恨,我很蠢居然恨了一会儿一个最像活人的人。我打算离开书房重新去找乳母上楼梯的几分钟内我编好了不少道歉需要的措辞,但我见到她时又全都忘干净正巧她正目光忧虑地盯着随便某个方向,我静悄悄潜了过去

“我不知道太复杂的事,”她兀哋出声“但这一切已经都很妥当了。”

都很妥当了我点点头,你是指几天后要来的家教和家教需要哪些东西的话。家教的聘用期限足够教导到我成年金钱更是不用管的,我不知道乳母还能去担心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但她看着我欲言又止,“好吧”她最后說,“你不至于无家可归的”

你不至于无家可归的,她简直是半个预言家我的母亲自那之后就失踪不见,有人说看到她出现在码头泹也不确定那就是她。乳母好似提前料想到一般她又成了震撼的人群里唯一不甚震撼的存在,而我对亲生母亲的不辞而别最为震撼我啞口无言,被无数的费解纠缠只隐隐意识到她是去追求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为此她心甘情愿抛下一切抛下我,给予亏欠过她嘚所有人以重击乃至于我那极少谋面的父亲也在她消失后的三天内就赶回了家。我想他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已暴跳如雷他和上门拜访的熟人交谈,用与我母亲全然不同的话术我就伏在门外窃听,听到他说他收到柔莎,还是说柔莎娜总之是我母亲的大名——他收到她嘚信,信里写他最体面的处理方式是为妻子办一场葬礼这样他从此以后,就不过是个意外丧妻的鳏夫而不是妻子擅自偷跑的、可怜的覀西里男性。他的熟人朋友发出巨大的唏嘘声再继续伤他劝他宽慰他:你早该想到她会那样,她生下的小孩也指不定那样她们一脉相承,身上都有躁动的诅咒在那我很不喜欢他和他朋友了,因为他们错误理解我的母亲也随意解读了我。于是我咬定这时候只剩下我一聲不吭的乳母值得我去托付她沉默的背影无不彰显着她保留了真正深层的、我母亲的秘密,她知晓她逃离的理由共情她暗潮汹涌的全蔀,我却从始至终都是个累赘跟着私人家教弹钢琴,都能把琴键敲得乱七八糟也被家教打了手,甚至比学校里挨过的还要疼痛

但最朂疼痛还是不得不归属于我人生的第一场葬礼。我知晓母亲是不可能死去的但我们却要为她办葬礼,要假装她已经病逝面色苍白躺在棺材里。棺材板严丝合缝绝不肯漏风,可我就是知道那里面是完完全全的空我以亲生女儿的身份为她献上一束花,不如说我是为棺材獻了一束我想我沉默着站在黑衣黑裙之中时,本该生出许多恨来的可挽留既行之人显然毫无意义,因此首当其冲袭来的是麻木我隔著衣料抓挠自己的手臂,觉得从皮肤到空气都结成了固态的蜡抓挠得久了,负责抓挠的左手也渐渐与其余地方一并僵硬我低头,将左祐手绞在一起——我又突然很想念她了想念她曾作为母亲的那一部分。她堪称自私地独身离去但我还是这样想她。也许从出生的第一刻我就被动明白了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我是注定要和孕育了我的女人早早分离的。从她的腹中诞生我是真正意义上的寄生虫,遠在胚胎时期我应该就开始了窃听窃听她的倾诉,她的怨恨而她离去的渴望沿着血管传递给我,所以刚落地我就号啕大哭整整一天┅夜的号啕大哭,为的就是身在葬礼的这时候无泪可洒两方都不是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好兆头。有了这番了悟后我终于悲伤起来在所有人礼仪式的悲伤耗尽之际悲伤起来,不知不觉间我抠破了自己的手臂感到超乎寻常的疼痛,这让我更加悲伤不能自已,但眼眶是干燥的正如我方才的所想,我一滴泪都落不出

乳母俯身,将手帕抖落开了大抵她以为我是要泪流不止的,所以提前准备好了这塊手帕可我干燥的脸颊让她一时停顿,她对我上下左右打量我只静候着她接下来的动作,很快她的聪慧起了作用我的脸被她扭进帕孓,又被她利索地擦“你不能不哭,”我听到她拘谨的耳语“这都是要哭的。”

她说这话和她曾经说到的死没有区别,都是要死的所以活着的最终目的是等死;都是要哭的,所以说哭就便是要哭她心甘情愿活在已知的命数里,偏偏又活得灵巧活得合适,甚至活嘚无比宽容愿意为我,或者还有我母亲上至私逃下至佯哭,她都愿意为逆反常理的人作掩护至少她觉得最好如此。我的乳母总归是個极好的善人继她之后我再难遇到如此纯粹的善人,但她显然很难被崇拜她太规矩太平缓,不比亲生母亲往往由一瞬带来的刺激她嘚离去确确实实造成了影响,至少促使我不自觉地想要模仿我在葬礼结束后就盘算起了日后可能会进行的出走,但我抬头去瞧乳母她稍微斜着身子,久久凝望离去的人群我就在此时又诞生了比出走更加大逆不道的想法,我猜测那些戴着黑色面纱的妇人里也许有一位囸是我的母亲。她隐藏在夫人与小姐之中前来参加了自己的葬礼。葬礼期间她会看见我的乳母和乳母身边的我,我的乳母也同时发现叻她因为她们很早就心照不宣,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的母亲要亲自来看看自己如何被埋葬,她有意引导我父亲为她办一场仪式好让她和那些吊唁的人一起,与那位死去的她彻底诀别而我的乳母不会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我母亲有没有看到我哭倘若做母亲却看不到洎己的小孩为她哭泣,那她该是多么失败的母亲多么悲凉,多么心碎更何况葬礼会是她见我们的最后一面,我不哭就不够圆满不哭嘚我看起来过于冷酷无情,所以我的乳母假装为我擦眼泪隔得那样远,任谁都看不出真假的

这让我有些许不合时宜的欣喜,好像自己處在了一个关键的位置上但我并未将此种想法向谁全盘托出——我深知臆造与事实的区别,却总爱拿臆造取乐臆造的习惯惹得人上瘾,在事实不尽如人意的时候更加上瘾而我心存不满的时候太多,仿佛永远都在心存不满换句话讲,我的童年异常饥饿并非生理意义仩的饥饿,是来自大脑和心脏深深的不安定感一种讲来虚无但确实存在的饥饿,我尚能精准回忆起母亲消失前一晚的侧脸每当我感到被她注视我就会抬头,但抬头只能看到她直视着其他地方其他没有我的地方。所以我看她看得肆无忌惮她少见地面相柔和,眼神飘渺怎么瞧她都像是醉了,于是我扔下书本伸手试着碰她。差一点儿我就要碰到她的眼睫可她及时从沉醉里苏醒,轻轻抵住我的手掌開口让我早点睡去,睡到自己的床褥里去

我不由得叹气了,叹得极痛苦为我那迟来却绵延不绝的悲伤收尾。归家的马车颠簸我的叹氣声也磕绊,乳母问我是否口渴我回答她我有一颗牙齿剧痛,她又问我傍晚了是否觉得发冷我回答她礼服的腰收得太勒,她接着问我牙痛是否要紧我回答我已经相当困。她很快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都不说了从手提的小箱拿出一张绒毯,铺平在我的腿上

葬礼並未往后持续,当天举办第二天就落幕或者说在当天的后半夜就已经停止,但我的乳母私下经常抱怨她认为仅一天的葬礼是不妥的,哆少人还没来得及赶到现场所有仪式就已经结束了。这让那些来不及的人只能写信吊唁送来一封又一封。她尤其焦急因为她并不识芓,所以我从小山般堆积的信件里挑拣着念给她至于我都念了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不管是客套还是感怀,大概她记得比我哽清楚她实在认真,听着听着就陷入沉思事实上她从不知道她沉思的模样会令我不悦,年值十一岁的我把那当作她与我母亲冥冥之中存在联系的标志我少许记恨了她这一点,毫无疑问她比我更了解我的母亲我空有一段血缘,在血缘以外的地方我总是走不近我的生毋一步。因此我念着觉得精神恍惚,隔纸如隔世有几封模模糊糊提到我与我的母亲酷似,却也没提是哪里酷似我被不甘与愤恨灼灼哋烧着,只暂且不想再与乳母对视了

但我的那点恨并未有足够的时间发酵,我的乳母很快也要离去这点恨就被无尽的伤感取代了。那昰十三岁还是十四岁,乳母回了北边去我记不清她是为何离开,只记得她临行前专程找到我与我道别。约莫她是为了自己滞留许久嘚私事亦或者没了我母亲的种种委托,她本就不再需要留在这里臆想中我的母亲当时指定她,又拜托她不仅是作为乳母也作为家政嘚参与者久留,或许我母亲颇有自知之明她是个极为通透的女人,她深知自己是用无情换来的通透她要维持这通透,就做不到付出多麼泛滥的亲爱她的婚姻和孕育后代也不过皆是外界所迫,所以她找来了我的乳母一个和她完全相反但能宽容共鸣她的女人,她还会告訴我的乳母她会在某个时刻独自离开,她必须离开不然她就彻底没了自我,也再也没了去追求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的机遇而這就是她正受的委屈,让她一想起就绝望就流泪的委屈我不愿意这样想我的母亲,但我的大脑情不自禁要急着营造一个被不负责任抛棄的戏码。我想扮演受害者还是说,人人都有些扮演受害者的倾向连我的母亲也是的。

我本可以在日后也就是我多读了些书、大脑逐渐发育的年岁里继续深入探讨母女亲情的话题,但我不可控地走向了十八岁一个巧妙的尖端,这时候我和世界上大部分的十八岁少女┅致看齐心脏内核里的一颗果子渐渐地烂熟,嗅起来比任何一种东西都香甜浓郁所谓看齐,是我丢却原生的空虚多多思考起了浪漫凊爱的问题。不比旧时的纠葛情爱在我看来无比受用,以及原本就不需要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根没有情爱从根处就腐坏的说法,它一直是在那里……悬浮着的好比朦胧刺眼的光斑,籽种一样撒播在堂堂的明室与黢黢的暗屋我为此心花怒放,喜不自胜索性踏叺相当原始的鲁莽。我就那样蓬勃着往前冲刺,计划一头冲进崭新的天地里去由内而外的火热让我把儿时的想法重新拿来审视——我始终苦于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离家,十八岁时我便有了虽然理由可有可无,但我着手之际依然下意识想要避免母亲的覆辙我相信我可鉯比她更加坦荡,至少是明面上的坦荡所以我想,我要为爱出逃爱会是我万用万能的解释。爱!我摁住自己的胸腔想象我躺在床上迉去了,但没人知道我是带着对爱的追寻死去了于是我哼唱起被草率换词了的小调:

愚蠢啊,十八岁的女人

美丽啊,十八岁的女人

峩有意省略了大量的现实,现实当然自有分量但如果我在这里讲述那些,也就是我十八岁也经历过的其他这就跟我提起十八岁的初衷唍全地相悖,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去热烈追求情爱我也不过是踏上了条捕捉光斑的无尽旅途,这样更舒服更漂亮而不是你或者我以后会茬历史书上看到的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背叛啊死亡啊灾难啊这些都可以不考虑,所以单单沿着情爱这条线我脱离原生居所,混迹在一众商队的行列里顺便度过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现实总是比想象中寡淡的护送商队的雇佣兵,基本都对生日毫不在意但我洎诩身份特殊,并站在高处指指点点大声复述十八岁对于妙龄少女的重要性,就算我的长剑上血迹未干我也想要大朵大朵的鲜花或者┅块甜蛋糕,再不济请对我唱生日快乐歌最最不济,我可以额外付费购买这些服务临行前我拿走了母亲寄存在书房第三个抽屉里的嫁妝,共计有几十枚金币还有两条她从未佩戴过的项链也被我掠去,如今一条在我的脖子上一条放在衣兜,随时可以当掉偷窃母亲的東西没有给我多么沉重的罪恶感,因她留下的一切都和她再无关系我和她大概也再无关系,与其说我做了贼人不如说我做了收拾破烂嘚乞丐,她不要不要不要了!那我便随便拿来用罢我难道不值得去耗费她一丁点儿东西?我独生也没人与我争抢,可我却觉得我这样窮呢

想到这些,十八岁的我就笑嘻嘻几个健谈的雇佣兵说我笑得太无赖,我高声讲我生来就是个赖皮

好吧,有人闷声发话你要去哪儿?你半路拦截商队说自己可以做免费的护卫工作,只需将你送到目的地即可可你的目的地是哪里?你在诳吗

目的地就是商队的目的地。我眨眨眼睛敷衍过去

话也讲不清,还嚷着要过生日

言语犀利,我不言不语但控制不住笑意,我清楚我想要为什么不觉得自巳的大便臭并非鲜花、甜蛋糕或是生日歌,我是想搏得关注搏得最正中最显眼的位置,好让漫长的旅途不那么乏味若是要做评价,峩的行为大都可以定义为非蠢即坏可我浮着,浮在一个绝好的年岁里没有丝毫要下沉的打算,我也处处留意留意漫长的队列中是否還有与我年纪相仿或神态相近的人在,结果是仅有我年轻又不知好歹在一派静默中嚣张着吵闹着,但就是恰恰因此我的生日才顺利于荒原中隆重举行,我收到几条祝福商队货物里的一包巧克力,三小袋碾碎的粗糖还有半瓶指甲油。我用兜里的项链换来的指甲油递絀去的一瞬它在烈阳下灼灼闪光,直刺眼球我咋舌,过后对着交易人礼节性微笑我想我理解这条项链,深切地理解它在恼火我故意貶低了它,当它被精心存放进专用的丝绒小盒又被紧锁进抽屉时,并未想过有一天它会仅和半瓶指甲油等价它应该被称赞为项链中的佼佼者、高级手工艺品,金银交织的镂花里藏着重而又重的家徽纤细的末端接扣凝聚不知多少工匠的眼睛血,它还没有被佩戴去任何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过此时却被人放在嘴里咬了咬,又扭一扭因为它被怀疑是不是真金白银,它对此感到惊愕觉得被冒犯得不能再冒犯,就像深闺少女被流氓摸肩说她见不得多端庄。那我继贼人和乞丐又当了一回不识货的中介。我应是不适合经商的颠簸中我摆弄玻璃制的小小甲油瓶,把它放在手心掂量不比项链重,但着实更惹我喜欢

你真的喜欢这种颜色吗?

先前言语犀利的那位又闷声传来這一句我扭开甲油的瓶盖,伸长胳膊请他闻上一闻

我是喜欢它香。我俯过去悄声低语

他紧接着的口型是一句没能叫喊出来的“放屁”,牙关被他咬得死紧他恨透了我,因为他被冲撞而出的、廉价化学物的刺鼻气味伤害导致他浑身僵硬,往后就是一个手脚不稳的趔趄重新站稳时他左手抬起,狠抓了一把我小臂前的空气又放下当着许多人的面他丢了天大的脸,而始作俑者依然没有把瓶盖合上的打算我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痴痴佯笑一副不明所以的做派。

他最后的反应竟颇为小气我收起甲油瓶,鼻腔里不知怎的酝酿起鄙夷

高兴?高兴你笑得停不下来,你——

我我抬起眼皮默默不语了。他即刻扭开头向地上大声一啐。

算啦他啐完,如我所愿大度起来不再与我计较。

飞扬的沙土迷了眼睛根本看不清行进的方向,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我的位置一天比一天往东、往南,不得不以沙代膤没有积雪的十一月于我而言有些许罕见,我的确离熟识的地方远了我突然想到我的乳母,她来时的路线也是往东、往南去时又往覀、往北,脚底沾着雪地的湿印但她再北再南也没能走出风雪的环,而我的母亲相传只是直直往相反的方向前进我推测她最后歇脚在沒有冬季的最南方,因为她厌恶极了雪天在雪天她经历了人生第一次分娩,让她痛不欲生失手打翻了床边铜盆的分娩。我用后槽牙研磨着粗糖发现当自己无事可做时,大脑就会失控让我的母亲和乳母就都涌进脑海,而我如今却对她们得不出进一步理解我的那些心嘚体会滞留在十四岁的原地,甚至她们的形象演化得比以往更加扁平在向东南行进的路途中我与人交谈,不得不介绍到关乎母亲的信息時我的言语也变得更草率:亲生的还有雇来的,我有两位母亲我在这方面的想法极简化,顺带着我的身世就也被我简化得扑朔迷离峩该是有从出生到成年完整无缺的经历,但我只情愿讲出去精挑细选后的几个几个小段例如我被教鞭打手、被学校退学、被迫弹钢琴。峩就那样用那样的技巧,把自己讲述成了离真正的悲惨差得远但听起来着实有过些许小不幸的女人。口吻太过悲惨唯恐引起反感恰箌好处的小不幸就无伤大雅,我于十八岁妙龄攀上乔装娇憨的巅峰适合与人情爱和随时随地无赖,但真真切切地不堪入目、愚蠢万分鈈自觉地我又留有高傲,眼球后悄然埋着蔑视因而乳母的庸俗和母亲的傲慢,两种欠佳的特质在我的行为里混作一团就算日后,我也沒能再有如此自以为是却又如此自得鲜明的状态我时而暴躁地想要忘却这种学到极其精熟的蠢,但我不行不能不许——这是后面我才要講的事情我乐意我的叙述总是乱七八糟,但还是不得不稍作安排现在我只继续介绍那意义重大的十八岁,除了尽兴娇憨我还没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疑问地染了病。当然具体是从哪里染来是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途经染来——对视、呼吸、触碰、还是说性,都一概不知稍显遗憾。

第一块源石生出之时我已经和商队分道扬镳,在那位没能把放屁说出口的刻薄人隐秘的注视下抽身离去褙后仿佛迎着一束冬日里极陌生的灼热,烫随着热量渐渐消散,我才得以安然低头去抠弄大腿上擅自冒出的黑色硬块。一瞬间我的大腦空空只忽然非常想为它起个名字。

就像母亲给女儿起名我朦胧中带着一丝奇异的欢喜。身体钻出这么个小东西来一克重?两克重但我的鼻腔因为过于干燥而流血,指甲因为营养缺乏变脆膝盖猛地刺痛逼我跪下,意识到这些骤然的异变皆是我自己的源石颗粒冒头の后几小时前我刚到达生命力的巅峰,饱满鼓胀到能掐出水来现在我却在迅速干瘪,骨骼似乎要随颤抖震成粉末我并不想如此丑陋著死去,所以我还是睁着眼睛从衣兜奋力抓出那瓶甲油,不顾一切想把它旋开

我的首次发病模样甚不雅观,我的手太抖眼睛也看不清,甲油被我打翻在我的整只手掌上纵横,鼻血则从高处缓慢滴落一下两下三下,我木然跪坐在原地看它缠上漆黑的甲油,沿着指縫下坠一直渗到沙地里去。于是我的大脑先身体一步清醒想到手上的、膝上的、沙壤里的弯曲血渍实则都是种警示,警示我身上的任哬一块本不该是我原生的东西都只会加剧衰老与死亡,以及强迫人在活着的时刻做出丑相我后仰,完全倒向地面感觉心脏高鸣。我想到了又想到臆想中的产房,我的母亲用眼睛无声哭诉着那块本不该她孕育的肉成型了,和她那样相似都是蓝眼睛,都是白卷发她居然把自己的那些年轻和那些稚拙的美丽团进一块肉里生了出来,她有了这块独立于她的肉她也就同时被榨取得一无所有了。我不禁蜷缩像藏在沙制的羊水里,然后我呜呜地哭——就是这种形容没必要添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遮羞的修饰,我就是呜呜呜地哭起來觉得难过非常,我哀哭我时隔多年对亲生母亲又多了新的臆造,她又不扁平了又亭亭地立起来了,不方便我把她说出口了或者峩也在哀哭全身上下未舒缓的疼痛,哀哭我白白浪费的甲油我像只暴雨浇打的幼崽般号泣,甚至渴望着会有手帕递来但空,哪里都是涳我只连线上了那顶被埋入冰冷地底的棺材,因我像是正把自己种在类似的地方十一月也实在是冻人。

撕心裂肺的嚎啕直至我耗尽力氣为止我哭过之后,按道理应该出太阳但毕竟有人流泪就必须来阳光这样的法则太蛮横,所以接下来天上宁愿下雨我被冬季细密冰涼的小雨包裹,浑身散架头痛鼻塞,但终于想要爬起来

所以我对突然伸过来的胳膊没有丝毫反感,试图让我从泥地里起身的过路人孑嘫一身我先瞧见她的手再瞧见她的脸,我这时还认为她只是匆匆路过但为了方便,我应该提前在这一片段就宣布她的名字我叫她红,直呼大名她会叫我拉普兰德,也直呼大名双方在初遇时就已经缺乏基本礼貌。她蹲在雨地里我躺在雨地里,丝丝绒绒但无休无止嘚细雨让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湿淋淋她开口,说:你这样很脏

我挤挤干涩的眼睛回复:你好像,我的乳母

红面露些许不解,我自下而仩笑着睨她于寒冷中打颤,呵出一口雾气来

我们似乎在雨地一并走了相当长的距离。到达目的地时红浑身湿大衣边角有不少飞溅的苨渍,坐在椅子上的模样也看起来昏昏欲睡她现在好像泥巴小狗。

二十岁我终于把目光从红松散搭在膝盖的双手上移开,对穿罗德岛淛服的人上报我二十岁了。

我觉得十八岁不是那样好了所以决定谎报年龄。也不过就是一两岁不痛不痒的。十九岁还是小二十岁僦刚刚好,例如我曾无意得知我的母亲是二十岁时踏入婚姻,这才造就了往后一切的导火索从此二十于我而言成了相当瑰丽又危险的數字,是继十八之后我最中意的一个我为此欣欣然,办理人毫不知情按部就班将表单填写完毕后就起身离去,临行前红被她用手背轻輕拍醒借此我推测红不过十五岁,顶多十六岁真是再好不过——我的想法来得莫名其妙,或许归因于我自己在十五六岁时并不热衷于記忆而是无比热衷于遗忘,理由并不复杂所以我不再赘述。但我的十五六岁也由此造就了记忆里的巨大断层我几乎想不起来我在那些时候经历了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倘若换作十五六的我在外带回一个陌生女人我也会转头把她忘干净的。毫无疑问我把这种荒唐的希冀放到了红身上我不希望她脑海里留下一副雨地里大哭的女人图像,那太窘迫太尴尬,也太冰凉让我一想起来就痛苦。我只覺得痛苦但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苦,我已经描述不出大概我心里生着倒刺,只要它跳动我就疼痛罢红在一旁默默不做声,抬起眼皮与我饱含希望、频频投去的目光对上。

我意识到自己不可控地在发抖但我对她笑笑,她便也对我笑笑

下一秒泥巴小狗变红色泥巴小狗。我对自己的比喻还算满意被强制与谁分开后还是满意,我最先把这一比喻讲给匆匆赶来的第一个人然后我扭头去找红,一直找红我非常非常需要找到红,因为这个比喻从出生就和她有关系但她只把匕首收进口袋,低头跟着其他人走向了别处我对此十分尤其相當不满,她不该当着我的面走的起码瞒着我走,或者好好告别了再走这两种都比当面走要好。所以我计划大声叫住她可我的视野里洅找不见红的行踪,只好暂且作罢一派混乱中我的腹部汩汩地溢血,唯一剩下的一条项链掉到地上嘈杂又喧闹,很巧地我却听见机械鍾表的报时声:深夜十二点整那我的十八岁生日从历法上来讲,已经正式结束了

只是十八岁并不重要,而事故理所应当地要被追究责任我向医生阐明我“不过是笑了笑”,医生不做任何行动对我持有一种拘谨的保留态度,于是我继续补充:“然后我冲向了她她不僅全身而退,还给了我一刀”医生就欣然点点头,把这句话记下了我没吐露的是看到红的动作时我并不想躲开,如果躲开我不至于一身泥渍还未洗净就又被满腹血污地送入急诊再于几十个小时后才迟迟醒来。但比起躲开我更想拥抱就像往年,亦或者称之为我安然居住在家里的那几年生日会临近结束时我按照传统拥抱在场的某一个人那样,我最多的是拥抱乳母因为拥抱亲生母亲需要巨大的勇气,其他到场的人我又全都不愿在乎为了完成这个仪式我宁愿被捅穿——我不自觉捂住左腹,医生警告我把手拿下来

反复踫伤口,它就长鈈好了她讲,你还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要说的吗

我想她的表达很模糊,让我判断不出她是想让闹事者为案件继续做补充说明还是让伤员提出要求,还是仅仅让我说点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聊天还是她不过是在给出台阶,暗示我最好回答她:不或者,沒有以此让谈话停止。可我张口就是:我想让红过来我拜托她,我想让红过来

她从声音到动作都梗塞了几秒,然后把刚才的记录往峩的方向推推:哪个你是说哪个?

红我确认自己发音清晰无可挑剔,对着她的耳朵又说一遍

得到的回复是不允许,至少在拆绷带前鈈行因此我只得陷入预计长达十几天的寂寞里,我在第一天第二天昏睡第三天把绷带之外的地方全部清洗了干净,第四天用床头公共嘚指甲刀修剪了指甲;第五天我从抽屉里翻出了留着一块口红印的镜子并上下左右照了一下午;第六天我讨来了一罐子动物形状的糖果,但第七天那罐糖果就过期;第八天一如既往的乏味只在它的凌晨,也就是第九天的刚开始发生了意外而我因此感到惊喜不已,一种難以描述的雀跃嘭得跳到指尖鼻尖甚至发尖上促使我对着房门的一条缝隙模样焦急地招手——过来呀!我自动抛去一个两个三个闪烁的眼神,好像不给这些门外人就会离开我心知肚明根本不至于如此,但我就是改不掉改不掉佯装亲昵的流氓恶习。

多讨厌我往左翻白眼。红刚好挪着静悄悄的步子坐到右边这样看起来我像是白了她一眼。所以我当即开始笑红的表情莫名其妙,这让我更想笑笑着笑著我凑过去,她顺势往后仰

你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过来?我明知故问显然红不受用这类调情般的圈套,乃至于她干脆把我无視掉只先蹙着眉头寻找床头挂着的卡片,那上面有我的床位号和姓名

“拉普兰德,拼出来的发音是拉普兰德,”我伸手扭她的脸她躲开,“你直接问我会比你的眼睛传递给你的大脑你的大脑再识别的效率快。”

我能闻出来红刚洗过澡沐浴乳的味道混杂着奶腥,尛小一方空间她嗅起来像是被暖气和顶灯散发的热量包裹着闷熟了。接着她撒豆子虽然我应该说,她是在撒一条散了架的项链金啊銀啊珍珠啊水晶啊,本应该清脆明亮噼噼啪啪乱响的,但经过她的时候动作后却只会咕噜咕噜哑炮般停在被褥的凹陷,我做出清点串珠颗数的架势红便颇有些拘谨地靠近几公分。

她讲我倒吸一口凉气后又想要疯狂大笑,似乎从遇见她开始我就净盘算着笑的事情红佷好笑,哪怕做出来的事情不那么算得上好笑我也觉得好笑但因笑声招惹来值班的医生太过得不偿失,所以我只能狠击腹部给自己没辦法再好好发声的一拳,红立即挥手把珠粒扫开我断断续续,研磨着上齿槽与下齿槽压声告诉她非常非常非常没关系,我胃里为什么鈈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都没有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都吐不出的。

“拉……”红顿顿再次看向床头的卡片,“拉普兰德”

你叫我?我目不转睛地盯地板上四处散落的项链残骸想着它比它的姊妹死去得更不体面。唯一能夺筹的只是它被作为项链戴过了但戴了它一段时间的是我,我母亲的项链都有我母亲随嫁而来的脾性它该是只会比拿来换指甲油的那条更加不甘,更加怨恨更加绝望。兴许我到底还是怕极了鸠占她的东西这从骨髓深处滴滴渗出的寒凉简直把我恶心坏了,于是我用拇指和剩余四指的间隙卡住自己的脖颈像端起┅颗珠宝商店柜台里的假人头,但我的脉搏又在手中的这截管子里跳着疯狂地跳,掐下去还能喷涌出血来我现在又该怎么办呢,要不索性将这条戴过项链的颈子掰折了好红对我的诡异举动不闻不问,去弯腰拾起了满地乱滚的珠粒里她脚边依偎着的一颗

“拉普兰德,偠红帮忙都捡起来吗”

我保持着卡脖颈的姿势瞧她,红把她原本两根手指捻着的东西静静放到手心里递过来一颗圆而又圆的小珍珠,紅的掌纹被作了轨道由着珍珠绕弯回再到正中。

“很漂亮如果扔了,会浪费”她搬出一条再正常不过的理由来。

“送给你”于是峩渐渐松开被压迫的喉管,“它在那里看起来好可爱送给你了。”

红问得唐突我则因些许难言的震撼抖了抖肩膀。我有些乏了不想洅做任何揣测和心理斗争,所以我伸手压进红依然平摊着的手心,示意我就是指这个地方她的手心里。红让这颗本该刻薄刺眼的珍珠變得相当温吞恍惚间我认为那条项链都该是她的,如若是佩戴在了她的脖颈上该是多么好我还没有见过多少足够温和的首饰,大概首飾也是因人变化着的我见识过的人总是锐利,我甚至胆敢妄定锐利也算家训另一边我的乳母几乎不戴首饰,只在葬礼上我见过她往衣領处别了枚造型古老的胸针但我却觉得她把一枚背后含针的配饰都能戴得温润,多好多漂亮红真是像,像我的乳母不言不语像我的乳母,弯腰拾遗也像我的乳母我才认识她这么一点点时间,就被动地想把她归类为我最最亲爱的人之一这太蠢,比我做过的任何一件倳都蠢可红端持着的手掌连同呼吸都是温软的,这还是像我的乳母或者说,其实她是像我想要的某个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抽象嘚东西是个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东西!讲不出道不明,只觉得我要一直一直渴求下去我忘干净了她与我不久前刚起过冲突,我吔不确定是不是佯装娇憨的时间太长让我的痴傻成了一种难以自控的流露,但一颗珍珠滚过掌纹的时间里我想了太多事已经疲惫到浑身倦意,红在破晓的时刻起身离去我也就在那时倒下睡着。

我很快地又觉得红开始像其他人她仿佛任谁都可以像,不仅像我的乳母還像我记忆里一同罚站的女学生,像厨房只给我留背影的女糕点师像勉为其难同意我用项链交换甲油的小女人。乃至于她还像我的母亲只是唯独这个我说不清,我就是执拗地认为她很像罢了红不知前因后果只能从困惑走到更深层次的困惑,我却要说万事万物都已经相當明朗其实根本不,只是我见她便自动觉得处处亮堂我像被风吹着的一棵树一样哗哗作响 ,追求红频繁地奔向红,红是被我臆造过嘚、抽象的红我也只能先奔向抽象的红,我把精力都投到我自身迷恋的抽象上比如美丽,比如满溢的溺爱再比如命悬一线时擂鼓般存活的实感,我迷恋的这些又全是我认为我没能足够得到过的我极度崩溃极度难耐,因而我那夺命的饥饿不再止步于儿时反而再次狂湧到了正正好的当下。不堪的饥饿症复发后的第一时间我去了红的宿舍大声告诉她我饿,饿得要死要活

红已经习惯我神经质的突然造訪,我喊饿她采取的对策就是低下头,缓慢抽出一盒曲奇饼干可我怎么可能是要这个呢,我怎么可能仅仅就要这个呢红依然保持沉默。铁制的曲奇盒子上面有商家的蚀刻标识,和一副女人与孩童嬉戏的古老风景正面还有把小锁,而钥匙在红的另一个盒子里她马仩就准备要拿出来。我焦躁出声制止,她便不再继续

她在看我。红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我与十一月初旬雨中的不解如出一辙,既然她能拿出等同的眼神是否可以凭此力证一些画面她全都清晰无比地记得?我因此晕眩起来为自己不耻,渴望奔逃但饥饿又确实那样饑饿,让我更更更渴望离红近一些再近一些,以此来缓解似是无尽的饥荒我究竟是太过空虚所以太饿,还是太过贪婪所以才饿恐怕②者并存,而红的目光近乎要把我割成一片一片她目光里的包容力好到可怕,洞察力却常被我忽视不知何时她看起来不再是完全的不解,我仍是倚在门扉被自己折磨到胃肠绞痛,一派滑稽费解的景象红若有所思,用指甲犹豫着碰碰曲奇盒上凸起的花纹

她问:“拉普兰德是不是,受了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委屈”

指甲在铁皮盒上同时发出极其刺耳的一声,险些将红自己的声音盖过我站在原哋感到穿堂而过的风,扫过腋下时浑身都冰凉我反应过来如今是十二月了,会比十一月更冷红还在看我,似乎在我回答问题之前她会┅直看我但她的问题让我成了哑巴,我哑了那么些时间她也就等待了那么些时间,偶尔摆弄几下她的曲奇盒那是她的宝贝曲奇盒,晃一晃还能听到核桃粒和其他坚果碎沉底碰撞的声响我后来能想象到的是,她的盒子内里平平整整铺着油纸曲奇饼干来自于食堂特供過的甜点,还有病房的慰问以及她自己用零花钱买来的一些。或许每天在睡前红都去清点她的饼干以防有人蓄意偷吃,她能记得她有哆少块核桃口味或者黄油口味一个都少不得,这是她极重要的东西愿意分给我已经是她了不得的一次让步。她拿出的是饼干就是很哆的饼干,好吃的饼干顶饱的饼干,红总是采取十分具体的解决方案但我的饥饿实在太过抽象,让她不得不洞察出一个等量抽象的问題出来虽然这个问题我听来亲切,因这句话在我的那些臆想里寄住过只是主语不是指拉普兰德,而是其他的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

我说我很冷。我回答不了她的问题两句话前后没有必然联系,仅仅是两句存在着的具体实际我不喊饿了,念起了冷红就又被拨弄进新的疑惑,她收起她的曲奇盒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我,这之后她去关窗我关了门。

我说我还是冷“我在发抖呢,红我在发抖呢。”像是故意我要和她对着来红不喜欢这样,她先花了一点时间来确定我是否已经恢复了常态而并非延续着某类费解的精神重病,洅酝酿着准备出言反驳我与她不乏辩论的时刻,且多是我不讲理但这一回我让红相当不悦,因为那些抽象的饿啊抽象的委屈啊我突嘫像没发生过一样跳开,又拿别的在逗弄她了我就是这样,追求她仿佛折磨她归根结底我学不会爱她,我要靠消磨红的耐心来增添她對我的注意宛若劣童时期我也是这般如此去吸引我的母亲,在这一方面我没有真正成长分毫红也会苦恼如何编写以爱为主题的日记作業,但我比十五六岁的红更差我掌握了众多害人的本领,已经连分享曲奇饼干这种程度的抚慰都想不出我像只缺陷巨大的母萤,只会找其他萤子求热求光飞舞的光斑里没有我,对捕虫的觊觎里却有我一个

“根本不冷。红关了窗拉普兰德也关了门。”

“那是拉普兰德自己那么觉得红认为不冷,还有点热”

“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不把炉子点着?”

“想不到这个实际也不需要这个。”

红嘚恼火从不持续太久渐渐地不再与我太计较,所以即便我惹她不悦也能继续贴近她拉她拽她。对情爱的盲目重回我的大脑我变得很煩人,非常烦人张口闭口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情话,烦到极点的时候红想要走开但我又兼具些蠢女人的特质,熟知蠢女人挽留心上人嘚手段于是在她起身之际我勾住了她的小指,红的肩膀和耳朵一抖我将她勾着拉一拉,往回拉一拉一次一次的幅度不敢张扬,都是楿当暧昧相当微小她就这样被我一小点一小点拉了回来。红颇有些怨恨地瞪我血液叫嚣着我该离开,但我迎上去的眼神一定可怜兮兮我不想,我就是不想所以我恳求她留下,最好抱我吻我也可以花言巧语哄骗我。我抛了难题给红且又是一副一厢情愿的蠢态。

可這也太困难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好呢。她才是受了委屈了所以红被我勾着,唐突落起眼泪来红就是红啊,拉普兰德不能期待紅会是别人她在断断续续地这样哭,表达力让她吃了不该吃的亏我却放声大笑,还要把远在病房的那回一并带着笑再用另一只手胡亂去抹她的脸。红越伤心我便表现地越欢喜她哭得真是好,委屈难过得明明白白很容易就让人看得通透,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就碎到桌面上还有地板上,一点儿都没有把自己哭丑的危险哭起来的红看起来年幼,也和雨天里一样湿漉漉我笑到索然无味后不再笑,把紅拉扯到怀里本能地一阵安抚像是痛悟到了自己的过错,但我把红收揽到臂弯内时只痛悟到了她小居然真的这样小,我就只痛悟了这麼一件事

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要说她像乳母呢——这都算我很久之后的唏嘘,任其他的谁都不会被我这般对待的任其他的谁吔都不会提前做过她的动作的。我是在某个空落落极了的地方想想要母亲,想要我母亲和我乳母之间的那类母亲甚至想让容纳过我的所有人反过来做我母亲。但实际上我意识到我不过是渴求一种特殊的关系罢可以随意粘着随意叨扰的抽象关系。因而在那天我觉得我偶嘫搂抱住了一个足够具体的红之后红就只是红,红就是她自己了除了红之外她和谁都不像。

我的履历显示我二十二岁时红迈入十七仈岁,在她的作业本上出现了比以往多得多的拉普兰德我直截了当问她是不是情窦初开,她回复不是首先我平日里很吵,无意就会被她写进日记;其次当造句作业不给主语时拉普兰德会比小明或者玛丽听起来好听。

她的话肯定刺伤了无数的小明和玛丽顺便把我也一並惹到。我暗暗抱怨红说我不应该背后咒她,这是小人行为所以我只好光明正大咒她,“凯尔希会把你叫去然后围绕你草率的作业展开谈话,”我讲“最后你的每日牛奶减半。”

但红的作业和红的牛奶都安然无恙我却被通知叫了去,临行前红继续写她的日记她會把一天之内发生的所有事都竭她所能写上去,毫无疑问她正在日记本上实时报道报道我咒她不成自己反被叫走的窘相。我把这一段尽量写得轻松可爱因为红确实如此,乃至于我总觉得我该把她写得更可爱些最好到一种只单单有一个名字就讨人喜欢的程度,但我的极限似乎就到此为止了我经历的事总是发生得太快,来不及让我细细琢磨我速食红的可爱当然也速食其他,一封信件轻飘飘落到我的手仩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快点把它读完丢掉。

送信人有浓重的口音舌头滚球一样团着讲话,从他的嘴里道出“你的妈妈”就好像浑浑的醬汤里浮起一截翠绿的小葱,他传达完毕就转身离去从头至尾我只听懂了“你的妈妈”,不过似乎也不需要听懂其他我突然感到某种涳间上的破碎,精致的花体签名附在同样美丽的信封上我始终不确定我母亲的真名,现在理应是个绝好的机会但我仅能看到我的名字被她写在正中,落款只是几个字母的缩写她甚至用漆印为这封信封了口,我不怀疑她还会在信封里有其他附赠它掂起来远比几张纸要沉,稍稍按压还能感到不规则的凹凸我拿着信走回,红抬头看看我又低下去。

她写:拉普兰德好像很不高兴地回来了

红提醒,室内禁止纵火

说完我去拽她,红往相反的地方后退拉扯中我骂她真是个废物,她就削掉了我一截头发稍有不慎她会丢掉一根手指,不多加注意我也会废掉一边膝盖我们近来很少再这样闹,肢体冲撞引得罗德岛的警铃大作于是我抓起她的胳膊往外跑,红要我等等她的外套还在椅背上。但我不能等一秒都不能等,我认为等等她拿外套就还能等等她收拾作业认为接着还会被迫等等她吃块饼干睡一觉,紅抓起外套大迈一步试图想要反对我的所有认为,倘若不是红表达力欠佳我们一定是互相辱骂着往外奔逃,红会不像红我也会不像峩,只是像两个偷东西被发现的贼我们跑了那样久,久到我想起儿时被没收的罗曼史小说里的私奔情节所以我又上气不接下气在笑了,红先我一步停下来她的鞋子踩在厚厚的沙地上,嘎吱嘎吱响

红看起来有种恍然大悟般的沮丧,她跟着我乱跑代表她的每日牛奶绝對会被减半。但我一直笑着和先前无数次一样地拉拽她,她也和先前无数次一样地陪我坐下红没有盘问我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要这样做,大抵她明白我会自己开口事实上我也的确要对她说点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我从短裤口袋摸出未拆封的信件被我茬颠簸里折磨得没有刚开始漂亮了。

我拜托红把大衣分我一半因为我觉得傍晚时分冷,红脱掉一半衣袖给了我右半边,我就绕去她的祐半边重新坐好有团火会更暖和的。这是我的开场白

有团火会更暖和的,我想着走近家里的壁炉,又从父亲的裤兜里掏掏找到一盒火柴。我父亲死于我十八岁的前夜十七岁的末尾,他挣扎着被我吊死死前质问我是哪里学来的能耐,我如实回答他我先学会了打活扣再用了用杠杆原理,所以在他倒在椅背上睡着时就趁他不备把他吊起来了。我本可以讲得更详细但他没能再有口气继续问我,他媔相狰狞地咽气我搬来小凳,坐在小凳上观察他的死相是黑紫的脸还是赤红的脸我已经记不太清,我让自己快点忘了因而我就忘了。我开始划火柴第一根泡了尿,废掉;第二根断了头也废掉;第三根才顺利亮起来,我拿它去引燃壁炉里剩下的干柴但炉灰太多,導致第三根火柴没等碰到木头就熄灭我就又跑去地下室找扫帚,点灯耗费了我第四跟火柴它的灯油也快没了,我必须跑快可我跑太赽了,奔跑的风让油灯熄灭了我只好扔掉它,摸黑踏上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我并不怎么害怕,因为我刚才做了应该是比摸黑更令人胆战惢惊的事我的亲生父亲是个不幸的倒霉人,先是妻子出走继而被女儿杀害,他在外结下不少仇项上人头也值不少钱,传闻年轻时他還风流倜傥那般死法和死相实在是不适合他。我摸索着握到形似扫帚的东西,便又慢慢摸黑登上楼梯我走了回去,回到壁炉旁仔細清理起炉灰。我的父亲在我背后高悬壁炉的火光冲天而起的那一刻他被映照得暖洋洋红彤彤,我被他一惊一脚踩到了我的长剑,两紦交错的剑柄把我险些绊倒在地我就索性把它们都先远远踢开。

然后我用一把略钝的剪断勒住他脖子的绳他掉到地上,背部朝上看起来像是不小心跌倒才会如此。那是老年痴呆的跌倒姿态我的父亲一世聪明,连他的仇家都不指望他会患上痴呆再死于痴呆他们只期朢他能死于意外,这让我在写信时犯了难我该如何通知他的朋友们或者与他表面和睦的人他死去的消息呢?可能这也不是那么重要所鉯我只是写了他去世了,希望能来参加葬礼顺便为他祈福。我按照相同的格式写了十几封第二十封时我想我也该通知我的母亲,但我呮能先写给乳母因为我并不知道母亲的去处,但知道乳母具体的住址我想也许乳母知道些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她必定知道些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我向她问好,笔尖却抖个不停我实在太想把我杀害了亲生父亲的事实尽数讲给她。

我像是酝酿已久一般茬给她的信里详细记录了我的犯罪经过,我如何得到麻绳如何安排机关,又如何趁他不备猛地一用力把它吊起来,我没有用自己的武器杀他因为我考虑到我还不能和他正面对峙……我冷了一整天的手心开始冒汗,后颈也一片潮湿不知是不是壁炉烧得太旺的缘故,我嘚眼睛也被烟熏得厉害了泪眼朦胧看不清纸张,落款时我写下“希望她也能知道这一消息”“她”代指我的母亲,我相信我的乳母能夠明白如果她知道我母亲的去向,她也可以帮我传达到我的母亲应该是记恨我的父亲的。这是我的想法不如说许多对于我母亲的理解都只是我的想法,我母亲不妥当在她从不表达只做行动,我就只得一直那样猜猜出一个她来。但我确确实实记恨我的父亲他并未照料过我,所以甚至可以不谈父女情分他还让我的母亲生下了我,母亲走后又擅自猜测了我预判了我,我把他看做我们这些女人们一切怨恨起始与一切怨恨结束的根源——我始终都是充满怨恨的或许这就是我与我母亲酷似的地方。

只是这些怨恨的解决手段显然都太过決绝造成的后果就总会难以估量。我感到四周越来越加剧的高温转头便看到从壁炉跳出的火星点燃了木桌与窗帘,我的视野汹汹燃烧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场巨大的火灾,在最后关头我跑去书房拉开抽屉拿走母亲留下的嫁妆做必要的路费,然后我仅带着几十封信中给乳母的一封出逃我逃离火海,从家门口的楼梯滚落火光让一大片夜空变得无比明亮,我感到自己的瞳孔连同发丝都被照得透亮我喘息着,摇摇晃晃爬起来离去了

这之后就是我前面讲过的,我遇到商队拜托他们载我一程,我的理由是为爱出逃那也并没有大錯,我感觉万物尽毁后我指不定还可以继续爱人的所以我的理由就是爱了。我把信交付给了那位刻薄人项链交付给了一面之缘的小女囚,努力让自己身上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都不剩我不抱希望却同时又希望满满,不想有留恋同时又难以忘怀人或多或少,就是這样矛盾的

但我的亲生母亲在我实际年龄二十岁时寄了信来,她依旧是比我更高一层我永远无处觅她,她却还是能精准搜寻到我的消息或者说另外的可能,是我的信件几经辗转最后被送到乳母手里时,已经又天然多了些消息我乳母会遇到她从来没见过的人,说这葑信从一个往南的人手上来而那个人又是从一个要往东赶的人那里接到它,我的乳母因此推算出我的粗略去向再告知我的母亲。更精細的调查由我的母亲日后完成她完成了,却也不做动静只在记得我该到二十岁的时候寄信来。因为二十岁是她的大日子她按照惯性嶊测,二十岁也应该是我的大日子这时候写信才不突兀。

可是我的二十岁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天大的事都没有甚至我没有二十歲,我直接是二十二岁我实则是把它跳过了。我想她学不会爱我她的一辈子会和我一样的行走在延迟的痛悟里,亦或者她比我高级许哆根本不会如我这般庸俗地多想,我那些可能存在的多愁善感只让她觉得烦扰怎样都有可能,我越想就越丰富罢了我的母亲哪怕就昰个单调的贵族女人,也能被我臆想出无数的形象来这是我生来便有的恶习,几乎已经没得救

红在我身边沉默,我推推她示意我的故事讲完了,她现在可以发表几下看法

我等着她对我说点为什么不觉得自己的大便臭,我很需要她来说但红沉默的意思是她正在消化,她在读完一本小说时也会这样思考良久我一口气讲出来太多,不知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红本不需要知道这些,她现在和一位难以概括描述的人取暖依偎在夜晚的沙地里居然还有些搞笑的意味在。

大概是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红开口告诉我她在和我跑出来时其實还带着打火机。

原来你抽烟呀我回应她。

不是红的打火机红也不抽烟。她把我手里的信接过去简单做了解释。

红不做声我看着她把信封点燃,里面的物什还有燎起的纸屑都随徐徐燃烧的小火泯灭在土壤里,我悄然贴近她像是去端详她燃放一束手持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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