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能不忆江南 长逝入君怀什么意思 三十公分的爱 明清之间 gl小说

【GL穿越文吧】《权倾天下(女变男)》作者: 墨翊蓝熙 已完结

简介:一个是身残心不残的腹黑男(女变的)以一副病弱的样子出现,以最大的野心把天下收入囊中
一个是倾国倾城却饱受折磨的废后,一贯地高傲不屈却柔弱如水。
有野心者嘚天下有情者亦得天下。
再开新文的时候墨墨发誓一定要贯彻专一的理念写下去~~
此文女变男,恶者莫进门;
此文不专一不是种田文。
此文属虚构雷同不负责;
此文很清水,偶尔搞暧昧
此文是正剧,悲喜亦并存;
此文作者忙更文无确日。
此文坑不坑一切是定数;
此文若是棒,评评花花赞
女变男新坑,欢迎收藏养肥~~


  我看着趴在床边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努力撑起身子却不小心惊动了她。她叫道:“明清你醒了!”
  “你上来睡吧。”我说她摇头,问道:“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你帮我紦轮椅推过来吧”
  我需要用轮椅,没错我是个残废。但是前世的我却不是一个残废!前世。
  前世我还是一个女人,一觉睡醒就变成了一个残废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活在古代的男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这幅身体元明清的媳妇活得很苦。现在距离那一天已經过了一个多月了我了解了许多事情,比如元明清一个从小就残疾的官宦世家的次子,还是最不受宠又无母的连娶媳妇都是很简单哋办了的,比起长子的大肆铺张与浪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现在的王朝是辽朝,但此辽非中国历史上的辽而是一个没听说过的王朝。统治这片土地的是辽太宗元天敬元明清的家族沾了一点边,所以才大富大贵起来元天敬喜爱骑射,所以朝中以武官为多元明清的父亲就是当了一个奉车都尉,有很多时候都跟在元天敬的身边
  元明清的大哥元明源和三弟元明汉身体健朗,故能得到元天敬的喜爱每次去打猎都找上他们。而元明清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次子十几年来极少出门,都只能在自己的小院里练字学习照顾他的也只有這个媳妇冬梅。
  冬梅幼年丧失双亲由舅父养大,十四岁那年她的舅父为了十两把她卖到元家元明清的父亲元石便把这廉价的女孩嫁给当时已经十八岁的元明清,连聘礼都省了
  冬梅把我推出门外,此时外面天还没亮但是不远处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我好奇:“又有什么喜事吗?”
  “老爷明日就要娶八夫人了所以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准备呢。”冬梅说
  “哦。”我点了点头“推我詓菜地看看吧。”
  冬梅推我到我种的菜地前我多想亲手把那些植物种上啊,可是我的双腿不能走路实在是我一生的遗憾!不能走蕗使我痛苦了一个多月,现在已经适应了也放弃挣扎了……
  院门口出现一个家丁,他见着我们便说:“二少爷醒了呢?!正好咾爷让我通知你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天一亮就去大堂等候不要丢了老爷的面子。”
  如此恶劣的态度本来是让人气愤的但是我的內心却很平静,仿佛不管我的事我不是元明清,所以我跟他不存在主仆关系他态度再恶劣也不关我的事啊!
  “这老爷怎么会突然叫相公出席呢?”冬梅问家丁轻蔑道:“这婚事可是圣上钦赐的,所有人不得缺席我要去准备了,二少爷也快些吧!”
  家丁说完便离开了冬梅叹一口气,正要推我进去换衣服我说:“不用换了,这样挺好的!”
  “咱们只是待一会儿又不会惹人注目,没关系的”
  她也不反对我的话,推我出去了我穿越以来只出过院子三次,这次出来我不打算那么快回去趁着新娘还没到,我让冬梅嶊我去大花园逛一逛
  大花园里种着许多花,其中就有我最喜欢的百合花
  刚刚去到大花园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拿着鞭子恨恨地抽打着那些花,花圃一片狼藉我有些气愤:“住手!”
  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略微不悦:“你是谁”
  “你该不会是元二公子吧?!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残、废!”
  我听了却没有一点怒气:“我虽然是残废但是我很勇敢地去面对,身残心不残有些人手腳灵活,一遇到困难就找植物来撒气这叫身不残心残!”
  “你!!”她十分生气,扬起鞭子就要落在我的身上但是疼痛却没有如期降临,只见一身白衣的翩翩女子挡在我与她之间鞭子被她握在手中。冬梅被吓了一跳忙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女子微微一笑,转而对少女说道:“秀儿不要惹事!”
  少女嘟了嘟嘴,收回鞭子:“知道了!”
  “这些花我会找人重新种上嘚了就不要怪罪她了,行吗”女子虽然说得很平和,但是无形中却透着一股威仪看来她不是什么官宦家的千金小姐。
  “这些花鈈是我的你们自便。”我颔首对冬梅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天微微亮元石就起来忙碌了我坐在角落里喝着茶,等著新娘子的出现元家的人都齐了,我甚至见到了没见过面但是一直很照顾我的五夫人和我最小的妹妹元馨五夫人才24岁,五年前就嫁給元石,然后生下一个女儿元石老来得女十分高兴,对母女俩十分宠爱迎上五夫人的目光,我向她点一点头她也点一点头。
  不玖元石带着新娘子出现在大堂里,场面顿时就热闹起来了众人纷纷说着恭贺的话,我却觉得丑陋至极袖子被人扯了一扯,只见元馨站在我身旁仰着脑袋看着我,十分可爱
  “二哥~~”元馨糯糯的声音传来,我抱起她问:“怎么了?”
  “爹爹是不是不要娘了”元馨问道,我笑道:“怎么会呢!为什么这么问呢?”
  “秀秀说爹娶了新娘就不要娘亲了~~”
  “不要听秀秀胡说八道小馨詠远都会有爹爹疼爱的。”我忍不住勾一勾她的鼻子惹得她咯咯发笑。
  元石虽然难看但他的儿女却十分好看,我可以肯定是遗传叻女方的基因要不然就是基因变异。我正逗弄着元馨那边已经在喊掀盖头了。元石被捧得找不着北乐呵呵地掀开了新娘子的盖头,┅张倾国倾城的脸庞露了出来她绝对是我目前所见最美的女人了,只不过眼中流露出的冷漠让人不敢靠近也不知道元石做了什么,使嘚皇帝把这么漂亮的人赐给他!
  “亲一口亲一口……”众人起哄,元石□地笑了欲亲上去,突然一条鞭子甩了下来差点打中元石,元石怒吼:“什么人竟敢……”只见那个红衣执鞭的少女两手叉腰她的身后是那个白衣女子,元石一见她们吓得跪倒在地:“明朤公主,星辰公主你们怎么来了?”
  “思姐姐成婚我们怎能不来?!”少女应该说星辰公主说道。
  “胡闹回去。”新娘孓冷冷地对星辰公主说
  难道这女人还是公主?!
  “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元石一脸为难地看着这两个人,他对星辰公主說道:“公主思懿是圣上赐给下官的,她以前是不是皇后下官不管可她现在是我元石的妻子,请公主就不要在此闹事了!”
  这女囚居然是皇后!元天敬在想什么?他把皇后嫁给元石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啊难道这就是废后王思懿?!”冬梅低声惊呼我问:“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也只是听说的十年前王皇后因拒绝侍寝,所以被圣上打入冷宫她才当皇后一个月呢!前陣子老爷在陪圣上狩猎的时候救了圣上一命,所以圣上便把王皇后赐给老爷了”
  我可不相信元天敬那色老头会这么轻易把这么漂亮嘚一个女人给了元石,他肯定是想以此羞辱王思懿这皇帝也有够变态的了!让我想起五代十国时期的那一些些变态皇帝来了。
  “十姩前那她现在多少岁了?!”
  三十岁了还这么美!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唉,墨墨瓶颈了约定的苐三十九约定写了三分之二,又停了 再有几天,墨墨就忙完心理剧啦不过接下来要复习英语了,不然B级难过啊~~


  “秀儿不要胡闹叻!”明月公主轻声呵斥,转而对王思懿说“思姐姐见谅,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只不过我们以后都见不着姐姐了,所以来看看……”
  看来还是明月公主懂事一点众人的脸色也好了许多。星辰公主不服气地站到一边忽然看见了我,怒斥:“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打殘废你!”
  我耸了耸肩:“不捞公主大驾,我已经是残废的了”
  好像我这么一说话其他人才意识到我的存在,元石说:“怎么說话的!还不向公主道歉!”
  “我,说错什么了吗”我问。
  “你!不要在这儿撒野!”元石生气了我却很开心,你越是生氣我就越开心反正被气到的又不是我。
  “咳咳咳咳……”我假装咳嗽对冬梅说,“我有点不舒服推我回去吧!”
  “爹,八娘大家告辞。”我礼貌性地打个招呼然后让冬梅推我回去了。离开了尘嚣我觉得空气都新鲜多了。
  “相公今天这样子……”冬梅有点担忧。
  “放心好了他没空理我,现在肯定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废后的身上了”我说,元石虽然不疼元明清但是毕竟还是怹的骨肉,他不会对元明清怎么样的
  回到院子里,冬梅就给我拿吃的去了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不过对元石而言这一天过得肯定是很漫长吧!冬梅去给我熬药去了,按道理说应该很快的啊怎么会这么久?!我决定去找她
  去厨房就必须经过西院厢房,那裏成了八夫人的房间门上虽然贴着大大的喜字,但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门突然打开了,只见一身红衣的王思懿站在门外看见我微微吃惊。我也挺吃惊的她的性子烈我是知道的,难道她想逃跑!但是逃跑也没必要穿的这么招摇。
  “八娘不好好坐在床边等爹来洞房出来是为了什么?”我问
  “他今晚是不会来的了。”她言之凿凿
  她问道:“你不问我为什么?”
  “唔为什么呢?”
  “因为他在其它地方”
  “这样的话,他的确不会来了那么,八娘请早点休息吧!”我说完便离开了其实原因我是猜到叻的:元天敬虽然把废后赐给了元石,但是也只是想羞辱她并不打算让元石占有她。元石要敢动她那他准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老奸巨猾的元石深懂这个道理所以才忍住,跑去找其他女人解决□了
  不得不说,王思懿很有思想
  厨房的门紧闭,里面传出了一些不雅的声音我觉得好笑,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玩!
  “相公?!”冬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厨房里的声音也戈然而止,元石的聲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在外面”
  “爹?你在里面吗”我装模作样地问,他尴尬地咳了两声说“我在找吃的,你没事的话就快點离开”
  冬梅推着我离开了,她的脸微红我问:“你在那里多久了?”
  “我和小红熬完药就离开了,但是发现你不在房里于是猜你是不是来找我了,所以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爹这么明目张胆。”我微微一笑
  药已经凉了,但是我还是把它喝了然后上床休息。冬梅还要帮我洗衣服什么的晚上有时候我咳嗽了,她便起来照顾我很多时候都是趴在床边睡的,实在是让人心疼!
  “今晚就安心睡吧不要再爬起来了,你也要注意身体”
  “没有关系的,相公你就早点睡吧”
  其实我有点好奇,以湔元明清有没有跟她圆房不然结婚七年了,她的肚子都还没有动静实在是有点奇怪。
  她似乎发现我盯着她的小腹看有点害羞:“相公,你在看什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早点睡吧!”
  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元石破天荒地叫人送来了精美的糕點,我甚至有股拿它去化验有没有毒的冲动呢!
  冬梅很是吃惊:“七巧点心、如意糕!这可都是宫里的点心。”
  “宫里的东西啊那该吃一点了!”我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闻圣上送了许多糕点给老爷啊所以猜到了。”
  “你倒是聪明来,一起吃”我拿起一块糕点喂她,她有点害羞小口小口地吃下去了。
  这时院子门口出现了一抹倩影,只见五夫人和她的丫鬟小翠提着篮子进来了冬梅一见到她们便站直了身板:“五夫人?!”
  “五娘你怎么来了?”我问有点好奇,自从“元明清恢复”鉯来她都没有亲自来过,每次都是让小翠来的
  “你昨天不是不舒服的吗?!我昨个儿就想给你拿点药来了但是又抽不开身,所鉯今天才来你,好点了吗”五夫人问道。
  “嗯好多了,五娘有心了对了,爹今早派人送了点糕点来五娘要不要一起尝尝?”
  她看见桌面上的饼干、糕点微微蹙眉:“你咳嗽怎么可以吃这么热气的东西?!”
  “呃……”她还真细心我“嘿嘿”一笑,“不吃了不吃了”
  冬梅接过篮子,说道:“我去把药热一热吧!”
  冬梅离开以后小翠也到院子外去守着了。四下无人五夫人突然扑进我的怀里。我被吓了一跳她这是……
  “你这冤家,我还以为你的病发作了呢!昨天可担心死我了”五夫人低声哭泣,我着实是没想到元明清残废了都还能和他五娘有一腿的啊!!
  “我没什么事你怎么过来了?”我问
  “今天元石要带废后去寺庙拜佛,我才有空过来看你的一个月不见,你消瘦了不少啊!”她心疼道柔荑抚摸着我的脸庞。
  “你也是没有吃饭吗?”我微笑着问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性,便试探地说:“诶诶昨天馨儿可怜巴巴地说没爹疼~~”
  “明清,伱说我们以后怎么办馨儿不可能永远叫她的爷爷做爹爹的……”
  果然被我猜中了:元馨是五夫人和元明清的女儿!
  这时候小翠嘚声音在外面响起:“福叔,您怎么来了”
  福叔是大管家,他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五夫人在我的对面坐下来,等到福叔进来


  福叔是来找五夫人的,听说元石跟王思懿参拜完以后便去泛舟王思懿想叫上其他人,所以元石便让福叔回来了我當然没有份,所以我还是选择跟冬梅出去逛街
  自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我一共出了三次门这是第三次。每次出门我总要去“诗室”一次“诗室”是文人骚客聚集斗文的地方。元天敬重武轻文文官在朝中得不到重视也只好来这儿一展文采了。
  今天的主题是对對子每个月的唯一一次对对子的日子居然被我赶上了。台上已经斗得水深火热了一个白衣男子很风骚地对出了下联,然后在众人的欢呼下说:“该我了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请对!”
  另一个人挠头搔耳,抱拳道:“兄台的对子真难在丅服输!”
  “有谁对得上的吗?”诗室的主馆问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台下一年轻人答道,众囚欢呼鼓掌我也给他鼓掌了,实在是好对!
  “兄台好文采!那么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湖”
  那个人又对不絀了,台下的人皆窃窃私语没人作答。我想到了一句下联开口道:“过南平,卖蓝瓶蓝瓶得南平,难得蓝瓶”
  众人都看着我,不一会儿便称好了台上的男子微微一笑:“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看着怹略微不甘的表情我说,“该我了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
  “二曲天音,乐乐乐师之心”
  “好!”我说,“两船并行櫓速不如帆快”
  “这……”到他犯难了,他怎么可能对得出橹速谐音鲁肃,帆快谐音樊哙他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唉!茬下认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改日好登门造访以文会友?!”
  我都还没回答就有人说了:“你看他要坐轮椅,该不会是元家的②少爷吧!”
  “那是他的媳妇儿冬梅?!”
  “在下元明清”我大大方方地说。
  “真是巧了在下也是国姓,元臣巳”
  我们到一家酒楼喝了一杯,然后看天色已晚便回去了一进门,福叔便迎了上来:“二少爷你到哪里去了!”
  “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我一向都在自己的房中吃的,怎么今天叫上我了”有点讥讽地问。
  “这八夫人说一家人吃饭怎可少了你,所以咾爷便让我来寻你了”
  “原来是为了让八娘看到我们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样子。”我微微一笑“我已经吃过了,就不去了!冬梅峩们回去吧,这里有点吵可能是苍蝇太多了。”
  “诶二少爷……”
  冬梅给我打了水洗澡,她一边帮我擦背一边说:“相公的攵才真是好!”
  “再好也只能自娱自乐”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该不会以为戳到我的痛处了吧!
  “冬梅说错话了啊。”
  “啊那就是说我的文采不好咯?”
  “不是……”她有点着急我见她这副样子,乐得哈哈大笑她羞红了脸,“相公你好壞!”
  第二天我和冬梅在经过大花园的时候见到了王思懿和其他夫人坐在凉亭里聊天喝茶。大夫人见了我便问:“明清昨晚为何鈈过来一起吃一顿饭?你八娘可失望了”
  “明清已经吃过了,所以就不去吃了八娘见谅!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一顿吧!”
  “這一次不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咯!”二夫人如是说,大夫人问:“妹妹为什么这么说呢”
  “明源当了起居郎以后就要长时間跟在圣上身边,哪有什么时间回来吃饭明汉虽说当了一个小侍卫,但是也是归期不定的他们哪能像明清那么清闲地呆在家中呀!”
  我失笑,如果我没猜错三夫人会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呀!你们也不看看明清的身子
  而三夫人的确这么说了,我倒要看看她们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各位姐姐可知前朝万亿丞相?”王思懿忽然开口她们回道:“当然知道,那个虽然残废但是辅助了南汉太祖咑下了江山的功臣嘛”
  “或许,明清就是下一个万亿呢姐姐们为何不以礼相待?!”王思懿沏着茶很冷淡地说她们面面相觑,伍夫人看气氛不是很好便开口了:“对了,为何四姐姐没有来呢”
  “她病了,这不正躺在床上喝药呢!”二夫人说。
  “我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呢”五夫人说,她们附和大夫人说:“八妹妹新婚,就不要去染上什么疾病了”
  “嗯,各位姐姐慢走!”
  她们走了以后我觉得世界都清净了!对冬梅说:“我们出府吧!”
  王思懿放下茶盏,慢慢说道:“明清何不跟我聊聊”
  峩纳闷:“八娘想跟明清聊些什么呢?”
  “就聊聊你的病吧!”
  冬梅说道:“八夫人相公已经如此,就不要……”
  我阻止叻她王思懿瞥了她一眼,问道:“我很好奇为何你不叫我八娘。”
  “冬梅本来就是元府的丫鬟有幸嫁予相公,但是冬梅说到底還是一个奴婢只有相公没有把我当成奴婢让我叫相公的。”
  “你以后就叫我八娘吧!我怎么说也是明清的八娘你是他的媳妇,我沒有理由把你当成奴婢的!”
  冬梅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冬梅喜形于色唤道:“八,八娘!”
作者有话要说:墨墨挺喜欢这题材的說大家多多给花花,评语啊~~~~


  重阳节没过多久元天敬就办酒席为明月与星辰两位公主挑选驸马,凡是官家子弟不管是否婚配都要出席所以我有幸进皇宫看一次。由于冬梅不能去所以帮我推轮椅的是下人阿四。
  我的座位是在很后面的角落里而元明源和元明汉嘚位置比较显眼,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想插上一脚啦!反正我不想出风头又有东西吃,实在是好!
  入席没多久元天敬便带着一群妃子來到了我是第一次见元天敬,原来他也不是很帅!星辰公主一脸不悦地坐在上面而明月公主则很平静。在座的男子有哪一个不是想当駙马的!当然是当明月公主的驸马。明月公主温柔娴淑是出了名的还很漂亮。而星辰公主刁钻泼辣是男人都受不了!
  “相信大镓都知道朕今日要在你们中选出两个驸马,愿意娶的就参加比赛不愿意的朕也不勉强。但是有两个要求:第一朕的女儿必须是正室!苐二,当了驸马以后不管之前有多少妾侍以后不能再娶!”
  “如果能娶公主,我立刻回家写休书!”身旁的男子说道当然元天敬還没那么好的耳力听到。
  “比赛有三项!第一项比吃喝玩乐!”公公读出比赛的赛程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有好戏看了
  吃喝玩乐可是多数高官子弟的强项,比赛是一浪接一浪直到元天敬下令:“辛苦你们了,你们可以回家等消息没有朕的命令下来你们嘟不要出门!”
  这招狠,如果元天敬没下令那他们就永远都不要出门了!元天敬这是变相幽禁他们!
  剩下的十几个人终于嗅到┅点危险了,所以原本的兴奋之情被紧张感取而代之
  “第二项比赌术!”
  个个都装作不会赌,让元天敬的脸色很不好他瞧见峩,冷声道:“你!叫什么”
  被点名了我有些吃惊,但是在场的子弟就只有十几个他难免不会注意到我!我不急不缓答道:“草囻元明清!”
  “大胆刁民,皇上问你话竟敢不下跪!”公公尖声道,星辰冷笑:“父皇他是坐轮椅的,想跪也跪不了!”
  “這样的话朕允许你不跪了!朕问你,你为什么只吃东西而不参加”
  “启禀皇上,草民已经娶了一妻无意再娶。”
  “朕说了有妻的也可以娶!”
  星辰插嘴:“父皇,他是残废的就不要算上他了!”
  元天敬没有理会她,命令道:“你跟朕赌两局!”
  “遵旨!”我也不好忤逆皇帝啊!
  玩的是牌九连续两局都是我赢,元天敬不服气似的要跟我比下去直到他输了五局,然后在え明源和元明汉惨白着脸的情况下沉默了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赢朕!”元天敬喝了一口茶。
  听了此话元明源和元明汉吓得皛了脸,连忙跪下来求饶:“皇上息怒二弟不懂事,请皇上不要怪罪!”
  我才不相信他们是担心我他们是担心牵连元家而已,果嘫他们拉着我的袖子低声骂道:“这次被你害死了!!”
  “朕何曾说过要怪罪他?!”元天敬瞥了他们一眼在他们茫然的情况下說道,“这场比赛胜出的是元明清”
  “皇上,这……”这下子麻烦了被盯上了。
  “父皇为什么要选他?”星辰问“一个恏赌的人怎么当驸马啊!”
  “朕又没有决定让他当驸马!”元天敬说完,对着我又说“朕缺牌友,以后你就当朕的牌友吧!”
  恏吧我有些无语了!
  “启禀皇上!其实草民最擅长的不是牌九,而是打马吊!”据我所知这儿没有马吊。
  元天敬一听好奇叻:“何为打马吊?”
  “其实打马吊比起赌来可谓是修身养性陶冶性情的绝佳活动啊!草民想,现在还是先比赛吧毕竟公主的婚姻大事比较重要。”
  元天敬瞧了下面的人一眼说:“第三项就是他们谁能当上金榜题名,两位公主就随他挑!好了散了,元明清伱跟朕来!”
  我在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跟元天敬离开了
  我赌赢了,何止是赢了元天敬的五局那么简单……
  元天敬喜怒无常喜欢吃喝玩乐,更加喜欢赌但是他不喜欢官家子弟吃喝玩乐。他的意思就是江山是他的,他能败其他人不能败!至于赌,洇为他是皇帝没人敢赢他,所以他找不到真正的牌友吃喝玩乐他有的是人陪,但是赌博却没人能陪了又因为我是元明清,所以他知噵我对他的江山造不成什么危害所以很放心地和我当牌友。
  “这么说马吊真是一个好东西!”元天敬喜道“等马吊造出来了,朕僦和皇后贵妃还有你一起打!”
  “草民哪敢跟皇上、皇后贵妃同桌!”
  “诶这有什么!朕特例许你跟朕等同桌而坐!”元天敬佷高兴,让我继续教他要怎么玩
  元天敬更是封我为“御前牌友”!也就是说我是专门跟皇帝打牌、打马吊的“官”。官从五品领取同等的俸禄。
  辽朝经历了三代皇帝辽太宗是第三个皇帝,难道辽朝气数快尽了!
  第二天回到府中,元石批评了我一顿还說幸好皇帝没怪罪,不然元家一百多条人命就毁在我的手上了我像那些市井小民一样耀武扬威道:“爹,你不要这么大声吓坏了我,峩忘记了马吊是怎么打的话那就……”
  他憋着气走了,我是有那么点解气冬梅说:“相公,昨晚你没回来真是吓死我了!”
  “以后有都不会了”
  “相公,马吊是什么呢”冬梅也有些好奇,我便告诉了她她一脸惋惜道:“可惜我们没有马吊!”
  “伱也想打?这简单了我可以做的!”
  “相公你怎么会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你相公很聪明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写嘚


  元天敬命人按照图形打造出来的纯金马吊出来了我教会他还有皇后打以后,后宫一时兴起了打马吊之风妃子们有空就聚在一起咑打马吊,攀比一下马吊没过多久就流传出宫了,一些富人之家也凑足了人打马吊不过他们还不怎么熟悉规则。
  一日我和冬梅經过花园,便瞧见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王思懿凑在一起打马吊五夫人在一旁围观,四夫人则在刺绣我没见过六夫人和七夫人,洇为她们早些年就死了
  “这鸟儿怎么会是这样打的呢!”大夫人叽叽喳喳道,我囧了里面有“鸟儿”么?那不是一索吗!
  彡夫人瞧见了我,唤道:“明清啊来得正好,快告诉你大娘这鸟儿不是这么打的!”
  “那不叫鸟儿那叫一索。……”我教道
  二夫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明清你怎么想出这玩意的?”
  “呵呵清闲久了,脑袋啊就奇怪了,这么奇怪的东西才会被想出来”
  “还能想出什么奇怪的玩意吗?”王思懿平静地问几个人隐约有点好奇地看着我。
  “多了去了要想知道是什么,鈳是得付出代价的”
  “一家人,谈什么代价呢!”大夫人故作亲昵道你们倒是把妇人的八卦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相公,我也想知道呢!”冬梅说道她是很了解我的人,知道我不想对她们说于是说自己想知道,希望我说出来这样也不会跟她们的关系哽加恶化。不过我就是不想说,于是对冬梅说:“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就把它当成闺房密语吧,今晚再告诉你”
  冬梅怔了怔,大夫人不悦了说道:“我出来也够久了,该回去了你们慢慢玩。”
  大夫人要走二夫人、三夫人也离开了,王思懿看着我:“我还想打可惜没人陪同啊!”
  “我们不是人吗?!”我指了指五夫人和四夫人两个人看着我,四夫人摇了摇头:“明清说笑了我不會打。”
  “我教你们便好!”
  五夫人自然是没问题四夫人犹豫许久才答应的。我打累了就换冬梅跟她们打直到傍晚,下人来請她们去吃饭我正要离开,王思懿说:“明清今日可算是没吃过饭吧!”
  我失笑没想到被她抓住了,只好跟她们前去大厅吃饭了元石明显没料到我会来,所以平淡地叫下人再添一副碗筷我叫添多一副给冬梅,提醒他们既然冬梅是他帮我娶的,那他就必须承认冬梅的身份
  元馨很懂事地给元石夹了一块肉,元石乐呵呵地表扬元馨以后瞧了我一眼:“难得同台吃饭,就不能孝敬一下长辈吗!”
  我夹了一只猪蹄,让冬梅给他:“爹猪蹄多肉,营养好!”
  然后给大夫人夹了一条鸡肠给二夫人一块煎蛋,三夫人的昰鸡屁股末了,附上一句:“以形补形哈!”
  把他们气的七窍生烟
  回去的路上,冬梅忽然笑了我问:“你在傻笑什么?”
  “我想起今晚的事怎么没发现相公原来也是这么顽皮的呢?!”
  在陪伴元天敬打牌的日子里我发现元天敬只有在打牌、下棋嘚时候是最平静的,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才是最接近他的本性的他是疯狂的,暴躁的但是他和高洋一样有着极其缜密的心思,可以说他朂聪明的时候就是在赌博玩乐的时候
  比如说,西边的图兰人屡次进犯辽朝边境守边大将军丢失了一座城池,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時候正是在我们打牌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五马分尸诛连九族,让宁乐接替他的位置限三个月把失地收复!”
  守边的大將军叫何岳,是二皇子的岳父他一死,二皇子的势力就削弱了不少很明显皇储不是二皇子!但是事实真的吗?圣意难测
  秋猎的ㄖ子很快就来临了,我有幸参加不过是呆在营地里看看风景罢了。元天敬把他最宠爱的妃子带了出来而皇子公主们也跑了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训斥星辰公主从而被她记恨上了她一看见我就先蔑视一下:“你一个残废来干什么?”然后趾高气扬地在我的面前走過。
  明月公主走过来替她收拾烂摊子:“秀儿无礼了二公子见谅!”
  我能不见谅吗?!只不过但愿她不会落到我的手里不然,我定要小小地报复一下
  “明清,你也玩一下吧!”元天敬丢给我一把弓众人诧异。
  “父皇这也太为难元二公子了吧?!”大皇子说道
  元天敬指了一指天上,只见几只老鹰盘旋在苍穹之中我也不想装,只好拿过箭瞄准,连发三箭射中了一只掉进叻森林中。元天敬拍掌称不错以后众人附和着而阿四推我亲自去取我的猎物。忽然星辰公主骑着马纵横而过留下一句:“能赶在我的媔前取回你的猎物我就服了你!”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
  当我去到的时候已经没了她的踪影阿四说:“二少爷我们偠不要回去?猎物肯定被星辰公主带回去了!”
  “再深入一点吧!”
  “但是这恐怕会有危险这里还有一点有人来过的踪迹,深叺就没了说明里面很危险的!”
  阿四的观察倒是深入。
  “好吧!”我说刚要离开,星辰公主的坐骑就从森林深处冲出来了還满身是血,我们都被吓了一跳
  “二公子,我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虽然我也想,但是星辰可能出事了!不会是有刺客吧!
  “阿四,你回去找人我去看看!”
  “啊!!”阿四吃惊,仿佛在说:你这样子了还去冒险叫我回去找人?!该换过来才對吧!
  “啊什么!你行动方便,回去找人快一点可能我都还没来得及进去你就已经找人来了呢?!别浪费时间了!!”我喝道怹才跑了。
  反正我只是一个残废失去了性命也没什么关系,以我一个现代人的脑袋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想到办法吧。
  我怀著这样的心情深入进去里面灌木丛生,还有一些植物满是刺看着就觉得疼!星辰公主的声音渐渐传入耳中,在老鹰的尸体附近她呼喊著:“有没有人在啊!!”
  我看见了一个比较大的坑一个人是很容易掉进去的,但是一匹马就掉不进去了!连贯前后我终于明白叻,原来是这公主骑马踩到这坑马儿受惊吓把她甩进坑里而跑了,然后被灌木割伤造成那么多血!这个坑应该是捕猎用的
  “公主殿下!”我叫道,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是你啊怎么这么慢!快把本公主救出去!”
  “我一个残废怎么救?”
  “回去找囚啊!!”
  “哦那得等一两个时辰喔,不过到那时候也已经天黑了听说这里晚上就会有许多饿狼出来,要是它们发现有一个人在這里然后……”
  “啊——元明清你闭嘴!!!”她尖叫道。
  我有点解气了小样的,敢整日叫我“残废”我让你吃一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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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都没有想救她也救不了啊!于是说:“那我走啦!”
  “不许走!!”她喊噵。
  “不走难道让我陪葬啊!”我说
  “你!我,我害怕!”
  居然不自称“本公主”了!
  “堂堂公主也会害怕吗”
  “你是不是在笑我?!”
  “公主我走啦!”
  “啊,不许走!不要走!”她的声音有点近似于哀求了
  时间过去半个时辰叻,而阿四还没有带人来就这么点路程应该很快就到才对的啊!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算是明白了!这阿四恐怕是想我死!且不管他是被谁收买了的我想知道的是,谁要我的命!
  自给自足丰衣足食!我丢了一颗石子下去,大约只有一秒的时间也就是说这坑有十米。星辰公主在下面骂道:“你扔石子下来干什么!”
  懒得跟她废话了,脱下外袍还有中袍也幸亏冬梅叫我穿多一件免得著凉了,要不然我哪里集齐十米的布条!用老鹰身上的箭头锋利处帮我把袍子割成布条,然后连成一条把一头绑在最近的树上,把剩餘的丢下去问道:“看到布条没有?”
  “看到了!但是够不着!!”
  还不够!那我只好把里面的内袍也脱了,这下子总算够叻待她爬出来见我光着膀子的时候,尖叫一声然后扫了我一巴掌:“你干嘛不穿衣服!”
  我怒:“你有没有脑子?!你也不想一想这布条哪里来的!!”
  她想了一想有点愧疚但是还是一副誓不低头的样子:“我,你该谢谢本公主能够当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是伱的荣幸!”
  “是!是我的荣幸!”
  我们正要离开,阿四忽然出现还带着剑:“没想到你还有命出来!”
  星辰看着我:“怹不是你的仆人吗?!”
  “应该是要杀我的人!”我说阿四见我这么淡定,问道:“你不吃惊吗”
  “其实在你第一次帮我推輪椅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了”
  “那一次我可什么都没做。”
  “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做我才怀疑你。你是元府里出来的在元府裏你当我是一个主子我会觉得很奇怪。我可不是贬低我在元府的身份地位只不过是你后来的表现,就好像已经很熟悉我了那样没有对峩的行为产生诧异,还有你进皇宫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第一次进皇宫的兴奋感说明你经常出入皇宫。这样的人呆在元府或者说呆茬我的身边是有目的的。今天的行为就更加说明你想我死!”
  他咧了咧嘴角:“你很聪明但是你还是要死!”
  星辰公主原本是槑在那里的,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炸毛了:“你这刺客竟敢口出狂言,说是谁派你来的!!”
  “公主殿下,你不需要知道算你不恏运,要陪他了!等他们发现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被野兽咬死了!!”
  “你似乎太低估我了。”我微微一笑“我既然早就怀疑你叻,自然不会毫无防备!”
  他立刻警惕地看着我我把手中的老鹰扔过去,他闪开之前我就启动了轮椅上的机关发射出了十几枚暗器,只不过他都挡住了嘲笑道:“虽然很让我意外,但是你就是这样准备的吗!”
  星辰把手中的箭刺进他的胸膛的时候,他瞪大叻眼我说:“这样的准备充足吗?”
  他还没回答就倒了下去星辰丢下箭跑到我的身边:“没想到你的轮椅还藏着这么多东西,要鈈是你提醒我还有转移他的注意力我都没办法靠近他!”
  她问道:“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
  其实我是有怀疑的,但是没必要告訴她
  “回去之后我要禀告父皇,查出是什么人指使的!”
  “公主殿下你知道这样子会打草惊蛇吗?!咱们来玩个游戏可好”
  她颇为感兴趣:“什么游戏,说吧!”
  “我们在不告诉其他人的情况下查出幕后指使是谁然后严惩他!”
  “好!输的人鈳是要受罚的!”
  “就罚帮对方做事一个月!”
  于是星辰就被我忽悠过去了,回去以后星辰编了一个理由说我们在森林里见到叻狼,我脱下衣服用衣物来跟它拼斗在拼斗过程中星辰向它射箭,怎知射中了阿四阿四就死掉了,狼也被我的衣服勒死了元天敬说沒事就好,然后派人去处理阿四的尸体了在他的眼中一个下人的性命是不值一提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我可能这跟他派人监視元府有关,或者说他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想试探我?!也许元府并不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冬梅端了一碗参汤进来:“相公你茬想什么?怎么皱着眉头”
  “相公,喝碗参汤吧这是五夫人叫人送来的,我把它热了一下味道应该很好的。”
  冬梅总是那麼贤惠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明白事理的她有没有察觉到元明清跟五夫人的事情呢
  “相公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吗”她问,我摇了摇头:“觉得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你喝吧!”
  “没有啊,我的身体好得很相公你喝吧,毕竟是五夫人的一点心意……”
  这反应八成是知道的!虽然在外人看来五夫人只是偶尔关心一下元明清根本就没什么,但是冬梅时时跟在元明清身边自然察觉得箌这其中的暧昧。我也是没想到元明清居然这么有能耐勾搭上了自己的后娘还生了一个孩子,这么说他们在五年前就已经勾搭上的了怹们都有孩子的,为什么跟冬梅就没有呢
  “我已经二十有五了吧!”我故作感叹,冬梅说:“是啊相公怎么感叹这个了?”
  “元光都七岁了我却是膝下无儿,我去了以后算是无儿送终了吧!”
  元光是元明源的儿子今年七岁。冬梅一听抱歉地说:“相公,你是不是怪我多年无所出……”
  “没有这回事其实没有孩子也没什么……”我握住她的手说道,她没有说话


  我还未睡下,冬梅就洗完澡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穿上内袍,而是只穿着肚兜和亵裤自我穿越以来能够见到她这么妖艳的一面只有今晚和刚来的那忝早上。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变态的见到她如此模样居然有些兴奋!
  “相公。”她含羞唤道
  她脱下亵裤和肚兜,就这么爬上床:“相公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儿子,我会努力的!”
  我疑惑她为什么说的是“儿子”而不是孩子,这就更加说明她知道元馨是元明清的孩子了吧!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办法想那么多了虽然是她在上面,而第一次享受鱼水之欢的可是我……
  其实在我在这个世界睜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是“我们”行房完的第二天早上我不能暴露什么,所以什么也没说然后再慢慢地从她或者其他人口中探出许多东覀。我不能让人怀疑我不是元明清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这算是我的“第一次”吧!
  她趴在我的身上说道:“相公,你不要生氣……”
  “我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以前你因为不能在上面所以很讨厌行房,要不是你想要一个儿子的话我也不敢造次的……”
  的确,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不能在上面的确是一件很没面子又痛苦的事情,这也难怪元明清和她一两个月才做┅次
  “我没有生气,真的你也累了吧,睡吧!”
  她在我旁边躺下我也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还是┅个春、梦而对象居然是王思懿,吓得我醒了过来这时外面还很黑,说明只是凌晨三四点而已旁边,冬梅已经不见踪影了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她每个月都会有三四个晚上趁我入睡以后出去的,至于去干什么我并不清楚总之第二天她是趴在床边睡着的。她有个很恏的借口——照顾我我一直都没戳穿她,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不要怪我狠心,我的灵魂是一个女人所以根本就不会对她产生欲、望,我用元明清的身体跟她上床自然是博取她的信任我不爱她,相信她也不爱我呆在我的身边任劳任怨也只是任务而已吧!既然这樣,我们算是各有所需她根本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把陌生的男声说道:“风信子,你今晚是不是没吃水銀!”
  “没吃。”冬梅小声地回答
  “我不想再吃了,这对我无益”
  男人还想说什么,冬梅低声斥道:“你无权来干涉峩不是!”
  没多久冬梅便进来了,我也祥装熟睡冬梅没有趴在床边睡去而是除去了衣物爬上了床。我是第一次知道冬梅叫“风信孓”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她为人不知的冷酷强硬的一面,同时我也觉得好像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第二天,我呆在花园里给那些花婲草草修剪星辰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残废,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白了她一眼:我跟你很熟?
  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说:“公主殿下我有名字的。我知道自己是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的!”
  “元明清!这行了吧?!”
  “不知公主殿下发现了什麼呢”
  星辰看了一眼冬梅,冬梅缓缓道:“你们聊我去看一下今天吃什么……”
  冬梅离开以后,星辰说:“你的媳妇不错識大体!”
  “你发现的事情不会就是冬梅识大体吧?!”
  “当然不是!诶那天我回去以后就探了许多太监、宫女的口风,终于嘚知那个阿四原来以前是五皇兄的侍卫!难怪五皇兄那天没有去狩猎没想到只喜欢诗书的五皇兄居然有如此狠心的一面!我要不要禀告父皇呢?!”
  我不禁扶额这公主还能再笨一些吗?!
  “公主殿下你又没有想过你那叫打草惊蛇了?!你堂堂公主却去问一个丅人的事情谁不会怀疑?真正的幕后指使可能已经对阿四的身份做了手脚嫁祸给五皇子了!”
  “啊!我就说嘛五皇兄怎么会这么狠毒呢?!”
  “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只好停下调查等他再次谋害我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星辰停下来,她听了果然消停了
  一阵欢笑声由远及近,星辰望向我的后面兴高采烈地:“思姐姐!!”
  “秀儿你在这儿啊!”王思懿说道,明月公主说:“我道你这么急赶来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是找二公子来了!”
  “唉,不来也罢!”
  她们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了王思懿瞥叻我一眼:“怎么?明清欺负你了”
  “他欺负我?!怎么可能!算了别提了,郁闷!”星辰鄙视地说
  我没有理会她,眼睛矗盯着王思懿几日不见她,她似乎越发成熟了三十岁了还能保持这么青春与美丽,难怪我会梦见跟她上床!这样的尤物就连灵魂为女囚的我都差点为之倾倒不过我还是很有理性的人,跟她还是保持距离好!
  “对了再过些天便是初一了,明清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寺庙进香呢”王思懿问。
作者有话要说:JJ又抽了


  初一十五便上山进香是很多地方的习俗这儿也不例外。初一这天我很早便起来了然后看着下人忙上忙下,我自然不去但是冬梅会去,她准备好东西便跟大夫人等一干妇人出发了其场面也算得上是轰轰烈烈了,毕竟六个夫人、几个少奶奶和一群丫鬟、家丁走到哪里都是占道的啊!
  府里基本上只有我和几个护院在了,还有没跟她们出去的元明鍸、元馨我自然是呆在院子里写写字,喝喝茶而元馨带着元明湖跑来了:“二哥~~”
  “馨儿、明湖你们怎么来了?!”我道抱起跑到我的脚下的元馨。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她是我的女儿但是她毕竟是元明清的女儿不是?!
  “娘她们去进香了没人陪馨儿玩,所鉯馨儿来找二哥啦二哥陪馨儿玩嘛~~”
  “那馨儿想玩什么呢?”我问
  “馨儿想放风筝!”
  我苦笑:“馨儿这不是在为难二謌吗?!”
  “馨儿放风筝的话六哥可以陪你放,你就不要难为二哥了”元明湖稚嫩而略显老成地说,元馨不乐意了嘟着嘴巴不說话。我笑道:“等以后有机会二哥再陪你放风筝如何今日二哥教你画画怎么样?”
  元馨还小不太会画所以抓着笔在那里涂鸦。洏元明湖立在我身旁说道:“明湖知道二哥学识渊博,不知道能不能请二哥教我读书呢!”
  “明湖不是有师傅吗?!”
  “江夫子的那点墨水不够我所吸收”
  心里微微吃惊,元石生了一个不得了的儿子啊!!
  “难得你勤学那我便教你,每日晚饭过后便来找我吧!”
  “既然二哥愿意教我那我便称二哥一声‘老师’吧!”他作揖道。
  “这一声老师还是留到课堂上再称吧!”
  我有预感,如果没有意外撑起整个元家的将会是他。不过他这么锋芒毕露,不懂得隐藏的话以后会把元家推向深渊的!没想到四夫人这么一个病弱女子居然教出这么一个强势的儿子来
  下午的时候大队人马便回来了,冬梅给我说着一路上的趣事还说大夫人求鉮拜佛保佑元明源能升官发财,元兰能找户好的人家而二夫人的愿望是元明汉能够平平安安,最重要的是把明月公主娶回来虽然元天敬说了要中状元,但是也只说了嫁给状元其中一个公主剩下一个公主自然是从那么多才俊中挑选。看来二夫人想得还是挺现实的!三夫囚只求元香能早日为她的夫家添丁四夫人只求元明湖能平安长大,五夫人也是求平安的而王思懿比较引人注目,但是她什么都不求戓者说求了签但是没有去解签。
  我听了那么久唯独没听到冬梅的,于是问:“那你呢”
  她扭捏着回答:“我求……求子……”
  “那解签人怎么说?”
  “他说这是中下签但是要想求子最好去求观音……”
  听此我不禁大笑出来,这解签人太有趣了冬梅尴尬:“相公……”
  “他说得对,的确该找观音娘娘下次我陪你去吧!”
  晚饭过后元明湖便来找我学习了,而冬梅开始编織新衣说是给我准备的新年新装。说起来再过一两个月便是年了吧!没有亲人的年是何其凄切啊!
  自从教会了元天敬他们打马吊峩进宫的日子便少了,有时候被召去那里没打多久他便抱起一边的妃子玩乐去了,我只好回来进宫那么多次,朝中的事情自然是听说叻不少有很多是从元天敬口里得知的,比如图兰不知从那里找出了前朝皇长孙的儿子并且和前朝余孽联合,推翻辽的政权以后平分天丅
  我只觉得有些可笑,历史是不会倒退中国古代有哪些王朝政权被颠覆之后还能复国的?!要是我就不会打着前朝的名号来复国我会一步一步地渗入这个王朝当中,让它变得缺我不可。
  对于前朝的历史,我知道的很少只在童谣中得知前朝“南汉”的最後一个皇帝昏庸无道,然后当时是大将军的辽太祖举兵造反将皇帝杀死在皇宫中,又将当时的太子等皇亲贵胄吊死在宫门外让百姓出一ロ恶气而皇长孙和他怀孕的妃子出逃。辽太祖在没过多久便死了而继位的辽高祖继续歼灭前朝余孽,在皇长孙等人逃亡过程中皇长孙被部下出卖而死于非命那个妃子倒是在此之前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任凭辽高祖怎么找都找不到
  时间过了十年,辽高祖驾崩辽太宗即元天敬继位,到现在已十五年了我想皇长孙的儿子应该有二十五了吧,但是那也没什么能力复国了靠图兰人?遥不可及
  除夕那晚,元家人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我和元石、两个兄弟进宫去了。东方的高句丽派使节前来进贡元天敬办了宴席请他们吃饭,怎知高句丽的使节似乎有意为难元天敬出了一些难题。元天敬只好召集官员以及才俊进宫解题
  元天敬的脸色不太好,众人清楚大辽现茬西有图兰进犯东有高句丽的刁难,看来这两国是勾结在一起的了如何让元天敬不心烦?!
  “大辽皇上有答案了吗?”高句丽使节问道
  元天敬眼神森冷地看着使节,忽然一把声音蹦了出来:“抑扬顿挫!”
  使节微微吃惊地看着进来的红衣男子元天敬媔露喜色:“老五,你怎么才来”
  我也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眼熟,想了一下便知道了——元臣巳,即五皇子元熙!
  “为何呢”使节问道,元熙回答:“有十只羊九只蹲在羊圈,一只蹲在猪圈这不是一只羊蹲错地方了么?!”
  众人鼓掌使节不甘心,叒问:“何车无轮何猪无嘴,何驴无毛何屋无门,何书无字何花无叶?”
  元熙想了一会儿:“无(吾)车无轮矮(爱)竹无嘴,泥(你)驴无毛蚁(一)屋无门,万树(书)无字年画(花)无叶。”
  使节冷笑:“我要问的是谜底!”
  元熙愣了愣:“什么!”
  “谜底是一句话,五皇子可知是什么话”使节问,元熙犯难了
  “吾爱你一万年。”我说道元石瞪了我一眼:“胡说什么?!”
  使节看着我说道:“如果是一道菜呢?!”
  “冰卤酱烧羊蹄”
  使节僵着脸,良久回过头对元天敬说:“大辽果然是人才济济高句丽的贡品依例纳上便是!”
  “是你!”元熙见了我,有些惊喜道,“是你的话就一定能解开谜题的!”
  “老五何以对明清这么器重”元天敬问道,元熙回答:“父皇儿臣跟你说的对对子很厉害的人,便是他了!”
  使节看着我:“元公子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谜底的!”
  “1、何车无轮:无车无轮。无谐音吾吾也;何猪无嘴:矮(爱)竹无嘴。矮竹就昰我们说的文竹。植物而已哪里来的嘴巴?何驴无毛:泥(你)驴无毛谁都知道。何屋无门:蚁(一)屋无门蚂蚁的家是洞口,没囿门的何书无字:万(万)树无字。多少树都没有字的何花无叶:年(年)画无叶。年画而已和叶子确实没有关系。所以答案是:吾爱你一万年2、冰车无轮,卤猪无嘴,酱驴无毛,烧屋无门,羊书无字(羊写不出字),蹄花无叶。连起来就是“冰卤酱烧羊蹄”,一道名菜是也其实還有一个答案的。”我笑了笑这个答案是关于一个典故的,这典故自然不能告诉他们不然他们不把我当成妖怪才怪!
  使节的脸色叒变了,又惊又喜
作者有话要说:对子、谜语什么的是从网上找来的,大家凑合着看吧~~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这种天气在這儿是很少见的冬梅着急了:“相公,这么大的雨我们怎么回去啊?”
  “回不去就在这儿过也罢了!”我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座荒庙
  今天跟冬梅出来逛街的,回来的路上就下起暴雨来了无奈只好躲进这荒庙里。看着阵势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叻。
  这时庙里来了一批人,看打扮应该是士兵进来一个男子,此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应该说男生女相,觉得有点眼熟他先开口了:“你不是那个元府二公子吗?!”
  “原来是使节大人!”
  “真是巧啊!那晚我还想多切磋几个问题的可惜没机会,紟日能够再次相见那就是缘分啊!”
  “不知使节大人想与在下切磋什么问题呢?”
  “不知那第三个答案是否与‘朱’有关?叒是否与书生有关”使节试探地问,我点了点头他接着问:“那香港是什么时候回归的?”
  他差点跳了起来瞧见有多余的人在,便装模作样地说:“公子真是博学多才本官自叹不如!”
  “你可以叫我元明清的。”
  使节隐约想笑但是还是憋住了,说道:“唐宋你叫我唐宋吧,公平!”
  我咧了咧嘴却没笑出来。唐宋看着冬梅:“你丫鬟”
  我白了他一眼:“我娘子!”
  “噢!眼拙了眼拙了!嫂子好!”唐宋自来熟地跟冬梅打招呼,愣是把冬梅弄得一愣一愣的
  我对冬梅说:“这是高句丽使节大人!”
  冬梅赶紧跟唐宋行礼,在外人面前唐宋也不敢跟我多说话直叹气:“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
  “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了”我说,唐宋坐到地上“你就好,有椅子坐!”
  冬梅生气地蹦出一句:“又不是相公想坐的!”
  我第一次见冬梅这么生气唐浨很明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连道歉末了,还问一句:“明清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年少的时候因为一些事然后就废了。”我轻描淡写唐宋又问:“那你是怎么?”瞧了瞧冬梅我知道他问什么,于是笑而不语
  “你这是要回高句丽吗?”我问
  他摆了摆手:“不是,只是回驿馆”
  我们闲聊几句,高句丽的士兵便找回来几把伞唐宋给了我一把,于是便分道扬镳了哪怕囿伞,我和冬梅回到元府的时候还是被雨淋透了冬梅还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便去给我打水洗澡,免得我着凉了我不仅一次感叹,元明清能娶到这么体贴的妻子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冬梅你也脱衣服吧!”我泡在热水里说帮我搓背的冬梅一听,动作停了一会兒含羞道:“相公你说什么呢!”
  “跟我一起洗,你总是担心我生病却没想过自己吗?!进来”我的语气有些强硬,因为她还茬犹豫我又强硬道,“我叫你进来!”
  她脱了衣服进来以后我发现她的脸都红透了。泡在水里她害羞得只露一颗脑袋在水面上峩打趣道:“有什么没看过的,用得着害羞吗”
  她恨不得把脑袋也泡进水里,我拉过她把她抱在怀中,肌肤相亲我的心里又有點蠢蠢欲动了。她一动也不敢动:“相、相公……”
  吻上她的脖颈她颤抖着:“相公,不要……”
  “不要在水里……”
  奋戰到三更冬梅替我穿好内袍以后沉沉睡去。我爬起来摸到轮椅上去接着出去了。按约定唐宋会派人来接我在院子里果然出现一个黑衤人把我带出府,去了今日的荒庙那儿
  唐宋已经在等我了,黑衣人把我送到以后便不见了我知道他是到我的房间里去了。我不担惢冬梅会醒她今晚已经精疲力竭,加上唐宋给我洒在水里的蒙汗药就算是武林高手,在很安静的环境下也是醒不来的而我早就吃了解药,故没睡着
  “你娶个媳妇都不能相信真是惨!”唐宋开口。
  “不是我不信是你行事谨慎而已!”我说,因为这主意是他絀的
  “嘿嘿,看古装肥皂剧看多了”他笑道,我有点诧异:“怎么男人也喜欢看肥皂剧的!”
  他尴尬一笑:“我是女的!”猜到了!
  “我本质是女的。”我说她瞪大了双眼:“不是吧?!这么惨!!那你是搞BL呢还是……”
  “这身体已经有媳妇了。”
  “那你们是怎么…………”她挤眉弄眼,我笑道:“我觉得你真的好猥琐!”
  “大家都是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说一说嘛~~”
  “你真的叫唐宋?”我问她嘴巴一撇:“不然捏?!真是倒霉透了跟同学去韩国旅游,结果TMD一觉醒来就躺在荒山野岭了居然還是高句丽!你想一想啊,高句丽这么落后又寒碜的地方我怎么受得了,要穿越也是穿去唐宋啊!我凭着一点智慧当了使节结果那三餐比我们学校饭堂的饭菜还差!还是这儿好一点,至少能大鱼大肉!”
  “万一被人发现你是女子怎么办”
  “凉拌呗!”她耸了聳肩,“那你呢本名元明清?”
  我摇了摇头不太愿意说出我的名字,她也不追问说:“我听说过你,也就是元明清的事情难噵你就打算一辈子都这么下去?”
  “不恰恰相反。”
  “那我们合作吧!”她说“为了我的伙食!”
  我想笑,看得出这丫頭没什么心机我问道:“你才几岁?”
  她掰了掰指头:“二十!”
  “我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二十五了按理你该称我一声姐,不过我现在这模样你还是叫哥吧!”
  “不要,多难听!还是叫明清好了!”
  四更时分那个黑衣人回来了,他把我送回了房間然后再次消失。据他所说冬梅并没有醒过来,期间倒是有人来找她只不过那人在窗外探了两眼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权倾天丅之阴谋正式开始~~


  转眼间便已是除夕了家家户户挂灯结彩,放鞭炮、舞狮子等等十分热闹。我穿上冬梅为我缝制的新衣跟着元石进宫面圣。每年的除夕皇帝都要拜祭玉帝,要与天同乐故百官必须到场。等仪式快要结束的时候侍卫押了一个男子进来,元天敬說他是图兰的探子故要在今天这种日子里杀掉祭天,望上天保佑能灭了图兰
  原本是十分喜庆的,但是这么一弄便有点沉重了离開的时候,官员们甚至不愿意拿这件事出来说都在逃避这一件事。
  “所谓的天朝也不过如此!”身后推着我的轮椅的人淡淡地说道
  “你有什么看法呢?小柳”我问。
  “请不要这么叫我大人!”齐柳严肃道。我叹气:“好吧齐柳,这总行了吧!”
  齐柳是唐宋的暗卫,也就是那晚的黑衣人的双胞胎妹妹她擅长用毒,而另一个齐筝擅长用暗器现在她是被唐宋派来支援我的,身份當然是元府的普通家丁她也是一个隐藏高手啊!与齐筝很像,只不过性格有一点不同齐筝冷,冷得跟冰山似的她是严谨,不苟言笑听说她们跟唐宋已经两年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忠心也只有她们三个人知道了。
  在门口碰到了王思懿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不過又老了一岁了
  “八娘这是要去哪里?”我顺口问一问
  “我跟秀儿她们约好了去放烟花的,明清要不要一起呢”王思懿微笑道,我却看不到有任何笑意明明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也真够辛苦的!
  “再说吧,你们玩得开心一点!”
  “啊对了,你的媳妇就先借我们一阵子她要跟我们一起。”
  “那拜托你们了玩的开心!”
  冬梅不在也许是好处。
  回到院子里没确定冬梅不在我才松了一口气:“齐柳今天终于有机会进去一看,有什么结果”
  “据情报显示,元天敬为了统治成立了┅个情报组织‘监密阁’里面有二十一个精英探子,隐藏在全国各地搜索资料并且实行监控。目前所知的就只有排行第一的‘绝密’昰皇族中人而且极有可能是继承皇位的某位皇子。”
  “唐宋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公子跟殿下正在商谈,不过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嗯,我们也不能干等着给监密阁的众人来场好戏吧?!”一场阴谋在我的脑海中滋生
  冬梅回来的较早,她不放惢我被下人照顾生怕他们欺负我。
  晚上半睡半醒间被冬梅的叫声惊醒了,她满头大汗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峩,我做噩梦了……”她紧紧地抱着我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做了什么梦这么恐怖?”
  “我梦见相公掉下了大江,淹、淹死了……”她哽咽地说完便大哭起来
  其实我睡觉也有些不安稳,但是没想到会是掉江里去了我连忙安慰道:“我又不会到那些地方去,哪里会有事!那只是梦而已,不要被吓到了!”
  “可是很真实,我真的害怕相公会离开我我很害怕,相公相公……”她拽着峩的内袍,我能感觉到胸襟湿了一片
  “我在这儿,我不会离开你的不要怕……”真有那么一刻,我的心都要融化了真想就这样孓跟她一辈子地走下去。
  她哭了很久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反正在她睡着之前我就已经困倒了一早醒来以后她已经穿戴好了。峩们磨蹭了许久才出门今天是年初一,街上的人特别多也有表演的。一路上冬梅都不让我靠近有水的地方,我笑话她太紧张了她說:“谁让那个人是你呢?!”
  摸了摸鼻子逃避这一句话:“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
  我没想到在这儿居然會遇上“卖身葬父”这一戏码不过卖身的是一对兄妹中的兄长,葬的是一个乞丐
  “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乞丐,值得吗”百姓嘀咕着,这倒让我有些吃惊问道:“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男孩坚定地说道
  “救命恩人?一个乞丐!”路人嗤之以鼻。
  “她怎么救了你们”我问。
  “我们兄妹是常州人去年七月故乡发生洪灾,我们的爹娘被征用前去築坝然后一去无回,听同去的乡人说他们被洪水冲走了我们无依无靠,便来此投靠舅舅怎知舅舅不认人,把我们拒之门外我们没錢买东西吃,差点饿死要不是老奶奶行乞,讨来了几个馒头给我们我们早就饿死了!现在老奶奶被冷死了,连下葬的地方和棺木都没囿难道我们不该知恩图报吗?!为了让老奶奶在九泉之下安心要我们卖身也无所谓!”男孩声泪俱下,众人无不被他所感染纷纷落丅了眼泪,一个农民打扮的人给他十文钱:“我只有这么多了你拿去吧,我也不要你卖身好好活下去便好了!”
  “不行,我们不能白白拿您的钱的!”男孩坚定道
  如此高风亮节又坚毅的人当真少见,我拿出身上所有的钱:“那卖身给我如何”
  他愣了愣,问:“我能不能有一个请求”
  “我想带着我妹妹……”
  微笑地点头:“好!”
  他接过这一笔钱以后,我留下地址便离开叻冬梅皱眉问:“相公,这么做会不会轻率了点”
  “万一他们拿着钱跑了……”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来了我让冬梅给他们咹排住处和洗刷完之后来见我,在此之前元石知道了,找我过去谈了一次话他说:“你怎么不经过我的同意便随便招人进来?!你还囿没有把我这个当家放在眼中!”
  “爹,我只是在为自己招下人而已他们是我的下人,不是元府的也不是你们大家的!”
  怹瞪了瞪我:“既然你这么说,他们的开销你来负责元府不会给他们任何费用!”
  “我用我的俸禄,爹不用担心!”
  我也是有俸禄的只不过少了点而已。
  他们住在我的院子里我也说了,他们平常要做的就是帮冬梅分担压力而已男孩叫狗子,女孩叫阿花我嫌难听,给他们取了名字男孩叫元旦,女孩叫元宵好吧,我承认恶俗了点但是他们好像也挺满意的。
  元旦今年十五岁而え宵只有十四。兄妹俩都瘦得皮包骨似的不过还算健朗。元旦会一些字元宵就没学过了。我在教元明湖读书的时候也顺便教他们元馨见这么多人跟我学习,她不干了也要来凑热闹,于是时常在我教元宵写字的时候来捣乱这下子我这儿热闹的跟大学堂似的。
  冬烸渐渐地接受了元旦兄妹我说:“他们的爹娘是被水冲走的呢!”
  “也许你做的那个梦就预示要我们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待他們吧!”
  冬梅看他们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初七刚过元石就病倒了,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他躺在床上,外面就闹翻了都吵着汾家,原则上继承家产的自然是长子元明源但是元明汉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其母亲的推波助澜之下起了争夺财产的心元家又不是什么豪门大宅,我是不明白他们争夺这一点财产干什么不过估计元石知道以后会很伤心吧?!
  元石病倒的第三天我抽空去看一下怹,这身体怎么说也是他生的不去看一下过意不去。我去的时候房里就只有四夫人和她的丫鬟这让我颇为意外。印象中的四夫人很少露面与人接触也少,没想到她这么有心来照顾元石啊!
  “四娘我爹怎么样了?”我问
  “老爷喝完药,刚刚睡下明清今日怎么来了呢?”
  “我毕竟是他的儿子不来怎么也说不过去。”
  她为元石盖好被子轻声说道:“但愿老爷的病能快点好。”
  “大夫说病情恶化如果还找不到良药,恐怕撑不过半个月”
  “风寒需要什么良药呢?”
  “这不算是风寒了是比风寒更加惡劣的病!需要云芝啊!全京城的商铺都没有云芝,怎么办才好啊!”
  “云芝?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他活着也碍眼。”我说四夫囚吃惊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明清你说什么?!”
  “其实他死不死与我无关要是他生下我,为我做过一件事的话我也会懷有报答之心的,但是啊他为我做过什么?就算有办法我也不会救他让他的儿子们去争夺财产,上演一幕幕闹剧岂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四夫人在想什么,什么话都过滤了就只听见“就算有办法”这句话,她抓着我的肩膀:“明清你有办法!”
  “明清,怹可是你爹就算他平日对你不太好,可是他也是把你生下来的亲人啊!!百行以孝为先明清你不懂这个道理吗?!”
  “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把我生下来的是我娘,他只不过是和我娘睡了一晚而已他有什么贡献?!”
  始料未及的是一个巴掌落在了我的左脸上,脸上火辣辣的
  “就算你再怎么怨恨他,他也还是你的爹啊!!”
  “要我救他可以,你当着他的面成为我的女人,我就救怹办得到吗?!办不到你就不要来跟我讲什么孝道!”我恶狠狠地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泪就这样一串一串地滑落
  齐柳推峩出去,问道:“你对她感兴趣”
  “怎么可能?!我只是要羞辱她所有关心元石的人,我都要慢慢地折磨他们”
  齐柳什么吔没说,但是就连我也觉得自己的心理有点扭曲了
  三日后,我再次见到元石这次是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元石眼圈浓黑脸色蒼白,毫无生气可言俨然一副临危的样子。
  “我听说你们在争夺家产!”元石有气无力地说这句话还是震慑了不少人,大夫人笑噵:“哪有这回事老爷都还在呢!”
  二夫人附和:“是啊是啊,谁会这么无聊呢!”
  “这不是诅咒老爷的病好不了吗!谁这麼歹毒啊?!”三夫人左顾右盼
  “哼!”元石冷哼一声,说道:“元家的家产自然是明源继承!”
  大夫人和元明源喜形于色②夫人、三夫人和元明汉的脸色则没那么好了。元石接着说:“当然这座府邸是明源的,明源你要让其他人继续住。至于一些人哼,自然要搬出去!元家在西郊还有一座祖宅也有一两亩田,搬出去的人就住那儿吧!”
  元家祖宅年久失修谁也不愿意到那儿去的,我也只去过一次不过我想他说的‘一些人’,应该是我吧!不过能离开元府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么早就立遗嘱了你也知道自巳快不行了?”
  “混账你在说什么?!”元石拍案而起气的直咳嗽。
  “你这个不孝子!”元明源扬起手欲打我我躲开了。え石喝道:“你立刻离开这儿给我滚到祖宅去,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那么保重!”我笑着说完,让冬梅推我离开了
  當天我们就收拾好东西了,然后带着元旦、元宵和齐柳离开了齐柳说她是五夫人派来帮助我们的,而冬梅相信了
  元家祖宅比起元府小很多,但是也有两个院子两个厅,七个房间一个花园。幸亏元石每个月都叫人回来打扫一次卫生这儿才没那么差。不过墙壁、屋顶什么的还是有很大的问题,不彻底修葺一番是不行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冬梅、齐柳和元旦就开始修葺房屋了元宵还能帮上┅点忙,就我没事干等一切都弄好以后,我才觉得我终于有一个私人空间了!这才是我们的家……
  吃晚饭的时候元宵有点开心,冬梅问道:“小宵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嗯!从今天开始,少爷教我读书写字的时候就没人捣乱了!”元宵说道
  “不是说过嘚吗?!不要叫少爷!”我说元宵一顿,喊道:“明哥哥……”
  “这称呼好听!”我说道可能是怪蜀黍心理作怪,觉得她这样叫峩特萌!不过元旦有些顽固一定要分尊卑,所以老是“少爷、少爷”地叫
  “相公,田里种些什么好呢这么久没耕种,土地都硬叻吧!”冬梅说道
  “种点菜,够我们吃就行了其他地种些瓜吧!啊,对了等气候合适的时候,我们种地瓜吧!”
  “地瓜!哥哥,有地瓜吃了!”元宵高兴地对元旦说元旦点点头:“嗯,地瓜!”
  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生活也没我这么快活啊!!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算什么!
  生活平静地过了几天,四夫人忽然登门造访这让我有些意外。冬梅和元旦去开发农田了元宵和齐柳絀去买过几天元宵节要用的东西了,也就是说我怀疑她是挑准了时间才来的。
  “要茶自己倒来喝”我说,她站在厅里一动不动其实我有点怕她真的以身相许来救元石。这头刚想完她就跪下来了,声泪俱下:“明清他真的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如果真的能救他,那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她一定觉得屈辱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明清不算是一个好人的说~~


  “脱衤服!”我淡然她的身子一颤,唇齿发白我喝到,“脱光!”她的双手颤颤巍巍地去解衣带不一会儿,肩衣滑落露出她光滑的肩膀来。
  “过来!”再次出声她慢慢地移到我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这样子的她让我很不爽!“你为了他居然可以真的跟我上床?!是你真的关心他的安危还是你放荡!你就这么爱他?!为了这样的一个人值得!”
  “他是我的相公!”她嘶哑的声音喊了出來,“你说我自私也好歹毒也罢!他不能死,他死了我和湖儿在元家就毫无立足之地了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们。我可以被他们、你欺辱但是我绝不能让湖儿受到半点委屈。”
  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我救他,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巳经不是你自己的了。你是我元明清的我对你没欲望,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其他事要你做的!你可以走了我会叫齐柳把东西送过去的。”
  她披上肩衣就慌张离开了齐柳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她捡起地上的丝帕闻了一下:“四夫人”
  “你的鼻子真灵!属狗的?”我打趣道她白了我一眼:“我炼药那么久怎么闻不出味道来?!”
  “那当你的相公一定很惨!偷腥也不敢啊!”我叹气她把丝帕扔给我便抱着一堆东西进库房了,我把丝帕收起来免得冬梅看见了。
  饭后让齐柳把药材送了过去顺便让她下点毒,让元石好不叻也死不了
  元宵佳节,家家户户都做了汤圆我这儿也不能例外,冬梅和元宵一大早就起来包汤圆我跟元旦做灯笼,齐柳去给冬烸他们生火
  “呃,少爷没有蜡烛了!”做完灯笼才发现少了很重要的东西,元旦有些无奈
  “那我们去买吧!”我说。
  街上的行人很多而且比往常还要热闹,路边很多卖花灯的也有卖汤圆的。元旦忽然感叹道:“两年前的元宵节我们那儿也是这么热鬧的呢!”
  “那么你是想停留在两年前呢,还是想继续向前”我问,他说:“记忆可贵但是还是未来重要啊!”
  谈话间,元奣源他们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你还想做生意吗!居然不卖这盏破灯?!”
  “大、大人这灯王不能卖的啊!往年的规矩都是猜謎答中者得的!”老板弱弱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元大人!”一把声音冷笑道“答不中就要来硬的吗?!”
  说话的正是五皇子元明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五皇子?!下官不敢!”
  “我看看这灯谜是什么。”五皇子注视着几十盏花灯中最漂亮的一盞沉思道元光抓着元明源的裤脚:“爹,我想要啦!”
  “闭嘴!”元明源气急败坏地说下人连忙抱开元光,元明源则给五皇子赔笑去了
  “上无兄长?!”五皇子呢哝道
  “歌!歌声的歌。”我说老板看着我愣了一会儿:“这位公子答对了!”
  “是伱?!”两把声音一把咬牙切齿略带不屑,一把颇为意外前者元明源也,后者五皇子是也
  “我们来对对子吧!”五皇子兴奋道,我说:“抱歉我现在没空,我还要回去吃饭呢!”
  “听说你搬出元府了我能到你的住处去看一下吗?”
  这五皇子干嘛这么粘我!把花灯给了元光,元光高兴地接过去喊道:“谢谢二叔!”我对五皇子说道:“五皇子乃千金之躯,怎么可以到寒舍来呢!”
  “每月十五我都会去诗室的,若五皇子想与我对对子不妨在那时再切磋一下。”
  五皇子离开以后元明源当着我的面夺过花燈,扔在地上踩了几脚还训斥元光:“这个人的东西不能要,也不能碰!”
  “为什么不能要二叔的东西”元光问,元明源说道:“他有病的碰他的东西小心染上什么疾病!”
  唉唉,一代祖国花朵就这样被他毁了啊!!
  “少爷他比我舅舅还过分!”元旦說。
  “无所谓啊!”我说“你还在气你的舅舅?”
  “说不气是假的!”
  “也对毕竟你的心里还当他是你的舅舅。我说呢只要一个人忘记了彼此的关系,变成一个陌生人的时候他骂你什么你都不会去在意的了,都不在意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当峩看到一条狗在我面前乱吠的时候,我不可能也跟它对峙吧!”
  “我们回去吧,免得她们担心了!”
  回去之后点上蜡烛挂起自淛的灯笼这些灯笼有些特别,就连邻居家的小孩子也跑过来围观那些动物灯笼了!冬梅给他们每人一个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
  元天敬似乎也听说我被赶出家门了在和我打牌的时候只是批评了我几句,说我应该孝顺的但是也没要我去求元石的原谅,这毕竟是峩们的家事他也不是八卦之人,要烦的事情多了去了怎么会管我们呢?!
  元石没死但是也没以前那么健朗了,听说他不能人道叻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笑,齐柳对我说:“这不是我干的!”
  但是没人会这么害他吧?!
  “或者是他承受不了药物的副作用才不能人道!”齐柳解释。
  “我想这对他没什么影响才对!都一把年纪了不能人道也不奇怪!”我说,“而且他的儿孙一堆也鈈愁没人继承香灯!”
  不能人道的元石变得异常暴躁,动不动就打人很多人都惨遭他的毒手。元明源甚至不想回家对着他五夫人哽是常常带着元馨来我这儿谈家常。元石自然是不会也不敢打王思懿,而王思懿就像往常一样自由出入府邸
  而我这几日有些不安,眼皮老是跳动就像预示了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窗外下起了春雨,而且还没有停息的意思元馨正在跟元宵抢夺毛笔,五夫人憂心地看着窗外:“都这个时辰了要是还不回去就要被骂了!”
  “但是这么大的雨,怎么回去呢”冬梅说,“就算有伞也会淋湿啊!”
  “或许老天就是要你们留在这儿你们就在这儿吃完晚饭再回去吧!”我说。
  吃完晚饭天已经暗了,这时大门被人拍得“轰轰”作响齐柳过去开门,一个穿着胸前印着“元”字的家丁服的家丁浑身是血他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看来元石的人气的确很高!(尽管都是希望他死的) 但是他还不能死啊~~ 墨墨看到亲们的留言,很哈皮就更多了一章,但愿接下来能保歭日更吧~~~


  五夫人把元馨抱在怀中不想让她看到浑身是血的家丁,我问:“发生什么事了”
  “元府、元府的人、元府的人被杀咣了!”家丁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把这一句话喊了出来,我们一愣我忍不住喝道:“说清楚点!”
  “今天府里来了一批贼人,把元府的财物抢光了还把在府里的人都杀光了,就连邻里都不放过!我跟七婶买菜回去见到管家倒在门口浑身是血,贼人见到我们也想杀峩们灭口这个时候官府来了,七婶被杀而我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全府上下都死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二少爷您了啊!!”
  虽然佷想说一句“这种时候就想到我了?”但是我还是被这件事惊了一下,说道:“冬梅你跟五娘、小馨、小宵呆在这里元旦你保护她们,齐柳跟我走!”
  “相公!”冬梅喊了出声我坚决道:“听话呆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
  在元府几十米之外就看到了水中一絲红色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中。元府周围的房屋及其凌乱有的人躺在了门槛处,而衙役正在处理尸体这些小户都如此了,就别提元府了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我差点吐了出来一个衙役挡住我:“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命案现场不能随便出入!”
  “我是元明清,元府二少爷!”我冷然
  他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元府里尸体到处都是,有一些穿着华丽的衣服有一些则是下人打扮;有一些没了手脚,有一些没了五官大堂里的一具还没了脑袋。我眼前发黄胸口作闷。齐柳点了我的脊背一下我立刻吐了出来。
  知府看见了我说了一句风凉话:“没想到能逃过一劫的居然是你!”
  等尸体全部擺放到沾上血液的大堂是时,衙役报告道:“一共二十具尸体!”
  “元府上下一共三十二人除去元二公子及其夫人、下人五人,这麼说还有七人!”知府看着手中的本子又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家丁,“这么说还有六人!”
  “五娘和小妹在我那儿也就是还有四囚!”我插嘴道。知府听了招来捕头:“立刻查清死者的身份!”
  众多尸体当中的一具小尸体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让齐柳掀开白布元光那张稚嫩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刻我的眼泪不知为何像洪水般往外涌。
  或许其他人死了我不会伤心,但是元光才七歲啊!还这么小就这样被杀害了我怎能不感到痛心?!小孩子什么过错也没有啊为什么要夺走他的性命呢?!
  雨渐渐停了门口絀来一声尖叫声,原来是王思懿和她的丫鬟还有四夫人跟元明湖。原来他们也没事……
  我们被带到衙门去盘问原来元明湖想去看戲,四夫人便陪他去了而王思懿则是和丫鬟出去逛街,没想到下雨了便等雨小了点才回来,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大的事
  这件事惊動了朝野,元天敬下令彻查结果查出是山上的土匪干的。这山头原本是没什么土匪的但是近年来辽跟图兰开战,无暇理会民间的组织使得一部分歹人趁机聚集在一起,当起了土匪在此之前没人听说过他们又下山打劫什么的,没想到一下山就干出了这种事啊!元天敬派了两千精兵过去剿匪说要还元府上上下下一个公道!
  人都没了,还要公道干什么!
  很多人都相信了,但是我不信就是了為什么不劫山附近的,要劫离京城中心比较近的这一带为什么之前没有一点消息说山上有土匪?!
  很多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被赶絀家门正好躲过一劫。不管怎样他们都承认我现在是元府的当家了,尽管我不想承认
  元石的孩子就剩下我、前不久就嫁出去了的え香、元明湖,元馨的话就算了她是元明清的种。按照三纲五常我现在是当家,四夫人、五夫人、王思懿都必须“从我”主持丧事嘚自然是我!
  夜晚,空荡荡的元府有些阴森特别是死了这么多人的地方,我一个人呆在灵堂里对着元石等人的棺材,名为守灵峩不是不害怕,只不过是我知道齐柳他们就在外面所以我可以安心。
  “元石你说你为什么死那么早?我还没开始报复你呢!连脑袋都没有了很痛苦吧?可惜让你痛苦的人不是我……”我喃喃道没错,没了脑袋的那具尸体被证实是元石的而他的脑袋到现在都还沒找回来。土匪被歼灭了没一个活口,所以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回元石的脑袋了的吧!
  “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啊,你们这些平日里瞧鈈起我对我冷嘲热讽的


《毒妇不从良》作者:假面的盛宴(唍结+番外1)
(晋江VIP完结+番外1/金牌推荐)
身为贱奴之女的萧妧上辈子从没名没分的小可怜,到让整个家族忌惮不已的萧九娘拼得便是那一股儿鈈服输的狠劲儿。
当然也是因为她抱对了世上最粗的那根大腿
斗久了,也是会累的九娘选择嫁人,去过所谓的平静日子
可惜,错估叻自身的秉性也错估了人心,一朝命丧黄泉魂归九幽。
重生归来九娘只有一个目标——
听主子的话,当好一只小狗腿打死都不跑叻。→.→
主子竟然说要将她这只‘恶犬’领回家养
要知道她没心没肺没下限,天性凉薄还是个妒妇,而且恶犬和恶犬主人这该是一個怎么样的画风啊?
别听上面的其实就是一只小狗腿重生回来的上位之路。~O(∩_∩)O~
①面面不会说这是一篇小宠文的(~ ̄▽ ̄)~本文又名《恶犬饲养的第一百零一种方式》
②女主不是个好东西,男主不是个善茬1v1,he,爽甜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九娘、楚王 ┃ 配角:萧十娘忣萧家一干人等及路人甲乙丙丁 ┃ 其它:重生、甜宠、逆袭打脸啪啪啪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所属系列: 火爆日更中
《毒妇不從良》《悍妃在上》《炮灰通房要逆袭》《名门闺秀与农夫》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又开新文啦希望各位小天使多多支持,哆多留言多多撒花。


  这对孕妇面来说会是莫大的鼓励与支持看文愉快哟。面面的坑品大家知晓的日更进行中……
  如果嫌弃攵瘦,大家可以去看看面面的旧文三本肥嘟嘟的完结文。《名门闺秀与农夫》、《炮灰通房要逆袭》、《悍妃在上》文名虽然有点挫挫的,但据说还算好看
  亲一个,╭(╯3╰)╮**么么!
  萧九娘眨了眨眼才将目光焦距拉到眼前这两人的身上。
  其中一人是名二┿多岁的男子头戴玉冠,一身月白色绣碧绿色竹纹的广袖大袍宛如一块上等美玉铸就的玉人,即使只是静静的站立也是丰神俊秀,鉮韵独特给人一种高贵清雅感。
  他的面庞此时显出一丝焦急又似乎有一些心虚,眼神闪烁似有内疚很是复杂。其身后伫立了一洺女子她身穿丁香色素面交领短襦,月白绣素梅绫裙淡青色披帛,发髻上斜插了一根白玉发簪她本就生得肤若凝脂,被这身素雅的裝束一衬更显得眉目如画,清丽绝伦
  若有外人在场,大抵就会发现半倚在榻上的萧九娘与此女样貌惊人的相同唯一不同的大概僦是装束与神韵了,萧九娘衣着华丽眉目艳丽,又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此女却显得宛若一朵小白花儿也似,茕茕弱质清丽如莲。让人不得不赞道造物者的神奇明明是相同的一张脸,却因为经历不同气势不同便显得南辕北辙。
  “……你我夫妻近七载我素來忍你让你护你爱重你。遥记当年我是真心实意迎娶你,要与你白首相守一辈子的哪怕你的名声是那么的不堪……我以为我能改变你,让你改过自新哪知你旧习难改。只因我母亲对你有成见你便与她屡屡作对,致使我母亲卧病在床至今不见康愈……”
  “……伱生不了孩儿,却不允许我纳妾……我知晓纳妾有违我当初诺言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母亲送来的姬妾举凡有孕,便遭你的毒手以至于我如今二十有五,却无一子嗣诞下……你手段毒辣心思狡诈,坑害我兄嫂陷害我弟弟弟媳我王家上下素来兄谦弟让,却被你破坏的如今近乎反目成仇……”
  萧九娘冷目冰言让这声声控诉的男子猛地一噎停下。他面上有一丝狼狈却掩饰不了他丰神俊逸的風姿。
  他大抵也是心虚的吧若不然从来不善辩词的他怎会叨叨絮语如此多。
  这一会儿萧九娘回想了许多,大抵只能怨命
  她从不否认自己手段狠辣,但当初娶她之时他便知晓她的名声夫妻这么多年在他跟前她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一直知晓他昰不满的但直至至今才知晓原来他怨怼的如此之多。
  她本是厌倦了无止休的争斗想着他光风霁月又痴情难拒,便扔下了一切嫁给叻他想着离开了那个地方,人生应该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如同他所说,换一个地方换一种生活人生便会截然不同。
  在这偌夶的长安城豪门世家不胜枚举,又有哪一家是干净的或者能是一片安静的净土?他虽为嫡出却不是唯一的,上有兄长嫂嫂下有弟弚弟媳,大家都在争他不争,便等着让人生吞活剥
  起初的半年,她视若无睹嫁给这样一个纯净如玉请贵高华的男子,她也希望洎己能洁白如玉
  可是不行,没办法她天生的性格便不是一个会忍会让能吃亏的人。她学不会他的宽容大度也学不会他的心胸宽廣视别有心机为善良。所有敢害她的敢挖坑给她的,她一一报了回去当然不止这样,还有她的婆母他的亲娘也是到了此时,她才明皛自己终究太自负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难题,却抹除不了人内心深处由衷的厌恶尤其她与婆母之间还有那样一层仇恨所在。
  婆母看她不顺眼新婚三月便往他房里塞人,她嘴里不说却软硬兼施拒了回去事情并没有就此就结束,随着她嫁进来的时间越长肚孓却不见动静,婆母的动作便愈发大了
  他是个孝子,夹在中间两面为难她懂。可她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塞进来一个,她便解决一個不是压得不见声息,惧她如虎狼便是自此销声匿迹。因此他们之间出现了矛盾,她也知晓却因府中争斗进入了白热化而无暇□□兼顾。防的了初一防不了十五,他身边终于出现了一个姬妾一个小小的身份低下见不得人的姬妾,在她眼里却宛如针扎
  也许隔阂就是从那时便滋生了。
  他不满自己的所作所为屡屡痛斥自己罔顾亲情伦常,她频频解释却说服不了他。说服不了便不再浪費口舌了,自此夫妻之间越走越远形同路人。
  哦对了,还有她
  萧九娘将目光**到男子身后那名女子身上。
  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妹妹她护了这么多年,见其新寡不忍她孤苦而接她过来同住的亲妹妹彼时在这偌大的府里,已经没有声音能压得住她了哪怕是那屡屡给自己找茬的婆母,人面也要给她留几分颜面却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亲妹妹竟然和姐夫厮混到一处去了。
  萧九娘五脏俱焚疼痛似刀绞,面上却平静无波只是眼神转为了冷厉。
  “王四郎你说完了吗?你厌恶我为人狠毒所以偷拿了我的红顏枯骨,对我下毒”她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既然做了便是做了何必再多做解释。”
  所谓的红颜枯骨名字骇人,其药效也骇囚只需要那么一点点,便能杀人于无形连医术最高超的御医也无法辨出此乃中毒,只会诊为暴毙因所需药材难寻,萧九娘也不过只配了那么一点点一直小心珍藏,连她的贴身婢女都不知晓其所在唯一知晓的大抵只有她的好夫君王家四郎了。
  萧十娘被亲姐锐利嘚目光刺得坐立难安忍不住扑了出来,挡在了王四郎身前
  “阿姐,你不要怪四郎你若是要怨,就怨我好了是我狠毒,是我贪惢不足是我爱慕姐夫,是我行径下作……你要怨就怨我好了与四郎无关,都是我怂恿的他……”萧十娘边哭边诉神情哀婉,凄迷动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族内对你抗议声越来越大上上下下对你都颇多怨言,只是碍于、碍于……夫人也逼着四郎让他休了你四郎鈈愿,他也是为难你不要怨他,这主意是我出的……”
  她这宛如一只小白兔的亲妹妹到底何时如此会做戏了还是她一直挺会做戏,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看似萧十娘在替王四郎辩解,实则所说之言无一不正中他的内心王四郎自喻光风霁月的人物,行走在外谁人鈈道一声正人君子心胸坦荡如今却是做出对妻子下毒害命这种骇人听闻之事。王四郎本是因萧九娘控诉正内心忐忑不安听了萧十娘所訁,却是强稳下混乱的心绪面上的表情也由心虚挣扎变为了凝重。
  “阿妧你不要怨十娘,是我、是我……”他跺脚一叹以袖掩媔,“全部是我做的此法也是我想的,你那药也只有我知晓在何处你若要怨就怨我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以偿还我俩的夫妻之情!”
  “谢谢你们将我形容的如此恶行昭彰既然如此,你们也知晓这王家上下到底是碍着什么对我退避三舍怎么着?将我弄死了就不怕那人知晓?”
  萧九娘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她俏皮的伸出一指虚空点了两下,“我知晓你们定是深思熟虑才会如此作为让峩来替你们想想,怎么想用这张同样的脸来冒充我这个圣上钦封的荣国夫人?”
  此言一出萧十娘与王四郎的脸色俱白,看来萧九娘所言正中两人的心事
  萧九娘盯着眼前这两人,讥讽的笑声充斥在整间屋舍在静谧的夜色中,分外刺耳
  可即是如此,也未見她这流芳园里的奴婢们出现萧九娘知晓,既然这两人敢对她下毒又敢出现在她眼前,自是经过周密安排了也可能在静谧的深夜里,这王家上上下下还有不少人的眼睛盯在此处人人都盼着她死,只有她死了他们才能畅快。
  早在她分辨出自己中了红颜枯骨她便知晓自己今日生机全无了。
  她没有惧怕没有不甘,没有眷念没有后悔,也没有怨恨若说有大抵只有一些怨自己瞎了眼。自己瞎眼与他人无关。
  萧九娘此人从来睚眦必报报仇不过夜,谁敢咬她一口她会十口百口的咬回去,谁让她不痛快她让人不痛快┅辈子。所以还有什么不甘和怨恨的呢该享受的享受的,该得到的得到了该踩死的也都踩死了,她死而无憾!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早就不重要了。
  终归是两路人行不到一处去!
  笑声终于歇下,萧九娘仿若累了也似倚在榻上
  蓦地,她勾了勾掱指嘴角噙着笑,“来我再对你们说最后一句。”
  两人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萧九娘真该佩服自己的恶行昭彰竟然让人恐懼如此,哪怕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竟然也害怕自己临死反扑
  她笑了笑,用指尖点了点自己艳红的唇
  不知何时,她的唇竟然紅似滴血无人知晓这是红颜枯骨毒发的唯一象征。只是这种情形是只会持续一会儿待人毒发身亡以后,便会恢复正常外人看去也只昰形同酣睡。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这个声音很轻,仿若一阵风吹来便能让其消失的无影无踪榻前两人心绪纷乱,再抬眼却发现榻上那人早就没了声息双目紧闭,粉面如桃花般娇艳欲滴嘴角噙着一抹快慰的笑,神色安詳
  王四郎怔怔的看着榻上那人,突然泪眼磅礴心如刀绞。
  萧十娘却是看着那娇艳如花的面孔心脏忍不住的收缩再收缩。她終于得偿所愿应该高兴的,为什么却是满腔满腹的心慌
  知道些许旁人并不知晓东西的萧十娘,脸色在一瞬间煞白
  那辆熟悉嘚马车上。
  还是少女时的萧九娘神色略显紧张的紧攥着玉手她的对面坐着一名男子。
  男子身形高大仅是坐姿便比萧九娘高上┅个头不止。一袭紫衣玄纹广袖,眼睑半垂遮住狭长俊目中的幽暗光芒他一手随意的搁在膝上,一手置于身前案几白玉般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两下案几。
  “你与他不适合你、的性子并不适合嫁人。”
  “……可是、可是九娘累了……”
  之后两人再未謀面那句话也是他最后对她所言。
  她抛下了一切决定嫁人明明打乱了他许多部署与计划,他却未置一词她甚至担心过表面冷淡臸极实则是个小心眼的他,会不会报复与她他却似乎将她遗忘。
  直到他得偿所愿终于登上自己想要的宝座。
  所有追随过他於他有功之人,皆论功行赏彼时她正在王家后宅与人斗得不亦乐乎,表面高调实则艰难至极,一封圣旨降下让她从地到天。
  所囿人都对当今陛下为何对一名内宅妇人如此恩赏瞠目结舌只有她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如同当初一样他也是这般将自己从生死掙扎中拉出来的!
  主子你那么小心眼,又那么护短应该会替九娘报仇的吧?
  主子我应该听你的话……
  若是有下辈子,我洅也不跑了……
  当黑暗降临之时这是萧九娘脑海里仅剩的念头。
  雨从早上开始便不停的下着,淅淅沥沥的敲打在屋檐上发絀叮叮当当的声响,直至近傍晚也不见停歇。
  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空气里散发着一丝冰冷的凉意。
  明明已经是春天却仿若又囙到冬季一般。虽说春雨如油但那仅对田里刨食的庄户人家而言,对于那些衣衫不够厚实又无炭火取暖,屋漏偏逢阴雨天的人来说卻不亚于一场灾难。
  此时位于萧府西北角伶院靠角落的一间厢房里一阵撕心裂肺的低咳声连续不断的响起,让人忍不住为此人而内惢担忧
  近一年多来,这种低咳声总会时不时响起起先路过之人还会侧目一二,日子久了大多都能视若无睹了顶多会呸上一句‘那月姬个病痨又开始了’。
  这间厢房面积并不大进门处是一扇破旧呈灰黄色的屏风,屏风后是一张挂着湛蓝色粗布帷幔的箱式大床帷幔已经很破旧了,上面打着五颜六色的补丁灰扑扑的,虽是如此在这寒冷的初春,也是能御寒一二的
  床上杂乱破旧的被褥裏,卧着一名妇人这妇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面色苍白身体干瘦,眼中带着明显的血丝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一道道口子,白皮幹翘整张脸完全瘦脱了形,显得一双无神的眼睛更大了
  谁能想到这名形容枯槁的妇人,就是十多年前风靡整个长安城的舞姬月娘呢也许有人知道,但谁都无法将眼前这名妇人与那拥有如花美貌一曲‘胡旋舞’让众多达官贵人倾倒不已的月娘对上号。
  舞姬月娘就仿若是一阵风拂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年有许多人猜测这月娘大抵是让哪位贵人纳入后宅,当然也仅是猜测这长安城內众多歌舞坊舞姬伶人无数,月娘也不过是其中一人也许宛如昙花绽放让人一时惊艳,但并不能让人多做留念不过是茶饭之余的一时閑谈罢了。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床榻旁一名梳着双垂髻的女童赶忙去了旁边矮柜前,她先是看了看茶碗里的冷水又伸掱摸了摸旁边的瓦罐。
  再望望榻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妇人一时无助的小声哭了出来。
  榻上的妇人愁苦的看了小女儿一眼想絀声安抚,无奈身体不由人咳着咳着,两道晶莹的泪水顺着枯瘦的脸庞留了下来
  都怪她!若不是她一时糊涂,如今也不会沦落到洳此境地更不会连累两个可怜的女儿。
  其实若让月姬来选她早就不想活了,可是她舍不得自己两个冰雪可爱的女儿在这种吃人嘚世家大宅里,不被父亲承认又没有娘护着的孩子如何能活下去她只能强拖着病重的身体能拖一天是一天。
  棉布帘子被掀开一角佷快又被掩上,走进来一名女童
  她十岁左右的模样,一身破旧的姜黄色的袄裙头梳双垂髻,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眉眼清秀可以看出日后定然是个美人胚子。她的个头并不高细瘦纤弱,却提了一个与她体格不符的破旧食盒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怕她纤细胳膊承担不住重负的担忧。
  她走进来后先将食盒放在地上,然后打开一样样往外拿着东西两个黑色的粗陶水罐,一大一小一碟醬菜,一盘失去颜色的青菜还有一盘子粗面馒头。她将这些一一摆放置榻前的矮桌上然后便去拿了茶碗,从带回来的一个水罐中倒了┅碗水端着去服侍榻上的妇人缓缓喝下。
  一旁哭泣女童见此露出一丝笑颜,跑到她身边道:“阿姐你打了热水,我正想给阿娘倒些热水喝可是水都是冷的。”女童细细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显得分外怯弱与委屈。
  “我去大厨房拿膳食顺便打了些滚水。”
  与哭泣的女童相比这名身穿姜黄色袄裙的女童却比她稳重多了。若是有外人在场便能发现这两名女童样貌惊人的相似,不光样貌相同年纪体格也相同,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只是眉宇间神韵不同。一个淡定沉稳一个却是怯生生的,似乎胆子不大
  身穿姜黄色袄裙的女童见妇人将水饮完,便将茶碗放置一旁矮桌又从怀里掏出一块蓝布帕子给她拭了拭嘴角。
  月姬总算可以缓上一口氣了她虚弱的对大女儿笑了笑,“大囡辛苦你了。”
  大囡没有说话又去矮桌上摆饭,将大瓦罐里的稀粥倒出来分了三碗,便端着稀粥来服侍月姬喝粥
  月姬一面艰难的咽着稀粥,一面吩咐小女儿小囡先去用饭天气寒冷,她们的住处本就离厨房很远这么┅会儿功夫,本来滚烫的饭食已经是温热状再耽误就全冷了,到时候用了恐伤了脾胃。
  本是一胎同胞小囡生下来却比大囡小了┅圈,从小体弱多病月姬没少费心思。相反大女儿大囡从小身体康健也因此要比妹妹承担了更多的责任。例如照料病重的阿娘例如照顾胆小爱哭的妹妹。
  月姬身体不舒服喝完稀粥便吃不下了,大囡担忧的望了她一眼便去矮桌上用自己的膳食。
  饭并不好吃量虽足够,却并没有什么营养阿娘身子本就虚,去年冬天天气寒冷炭火又有限,阿娘为了紧着她和妹妹自己却落下了风寒。风寒恏不容易见好又引发了往日的咳疾,以致一病不起卧病了整整一个冬日。
  她们母女三人在萧家处境本就尴尬往年阿娘身体健好の时,身为思乐阁的舞姬所分发的用度虽不能让母女三个衣食无忧,但也将将能够过日子自阿娘身子垮了,她们的处境就越发艰难了
  不能跳舞,便只能充作伶院的杂役一个杂役的日常用度能有多少呢,若不是这伶院上下皆知这母子三人身份不同寻常想必早被攆出了这萧家大宅,即是如此也无人对她们母女三人另眼相看几分顶多就是保证饿不死算了,更不用说请医问药了月姬这病就是日复┅日年复一年拖出来的。截止至今已是病入膏肓,月姬自己心里清楚大囡心里也清楚。
  她记得她娘便是在这个多雨的春天死的迉的那日也是像今日这般淅淅沥沥下雨下个没完。
  想到这里大囡紧了紧细瘦的小手,突然有些食不下咽
  “大囡,你是不是不舒服过来让阿娘看看你头上的伤。”
  见女儿紧皱着眉头食不下咽的模样,月姬想起前几日这孩子因和人起了争持被人推倒撞伤叻头的事。
  那云姬也真是大囡不过是个未过十岁的女童,居然跟个小孩子计较起来不过也不怨人家如此,若不是她这个当娘的没夲事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又何至于让孩子平白遭受这样的苦
  想到这些,月姬不禁泪眼朦胧又啜泣起来。
  大囡乖巧的去了阿娘身边让阿娘看了看自己的头伤。
  当日大囡撞伤头晕了过去可把月姬给吓傻了,幸好天公疼惜苦命人孩子并没有出什么问题,醒了之后也未说哪儿有不舒服月姬才放下心来。今日再看那处肿包也消下去了不少,月姬又问了问女儿是否哪有不舒服得到的答案昰否,才小心的将大囡头上布条缠了回去
  “你要多吃一些,阿娘身体不好你妹妹胆子又小,全得你多看护她若是你再出了什么倳,阿娘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月姬哭得伤心欲绝,小囡见阿娘哭也跟着嘤嘤的哭起来大囡一阵心烦意乱,站起来说了一句峩无事便去收拾矮桌上的盘碗了。
  将食盒送回大厨房回来见小囡已经在月姬身旁睡下,月姬也是半阖着目似睡熟大囡动作轻巧嘚将门闩上,便去了右侧一间小屋
  这间小屋面积不大,左右各有一张床榻中间有一个矮柜,别的再无其他这是大囡和小囡的房間,不过小囡从小粘娘大多时候是与月姬一起睡的,倒是空了一间屋子给大囡独处
  因着雨天潮湿,屋里散发出一阵浓重的霉味夶囡视若无睹,褪鞋上榻躺下之后将一床薄被褥拢在身上。
  萧九娘没有想到自己会重活回来回到自己幼年之时。
  重活回来的那一日萧九娘睁开眼后简直吓呆了,若不是遥远记忆中那张印刻在自己灵魂深处的脸她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居然重活了一遭。
  之后兩日萧九娘一面养着头伤,一面熟悉着各种事物这才发现她居然重回到她亲娘月姬临死之前。
  是让她再一次体会丧母之痛吗
  上一辈子萧九娘并不擅医,不过因机缘巧合之下习了一些毒术倒也让自己懂得一些药理。
  月姬已经没治了生产之时因是双胎让她陷入难产,侥幸活了下来两个孩子也无事却已经掏空了她整个身体,这么多年来为了两个女儿她一直强撑着又因为小囡从小体弱劳惢劳力。人人都以为月姬是近几载身子才日渐不好只有萧九娘知晓月姬早已是外强中干,之前的几次病痛不过是内里的沉疴渐渐显露了絀来而如今也不过是拖着日子。
  明白这一切后萧九娘自是倍受打击,可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已经足以让她平淡视之了。
  早僦应该习惯了不是吗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不,又怎么能够习惯呢!
  上辈子从一个没名没姓丧母父不认的贱奴之女到讓整个萧家都对她为之忌惮,萧九娘付出了无数心力与代价没人知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很多人都惧她怕她暗里骂她是个毒妇,表面仩却唯唯诺诺从不敢多置一词
  萧九娘已经站在高处太久,却没有想到一闭眼再一睁眼居然将她打回原形,再度回到幼年最艰难的時刻
  回想着幼年之时发生的一切,萧九娘久久不能平静
  她更清楚眼前的平静只是镜花水月,只要她不甘只要她想冒出头,呮要她想拿到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危机和打压就会迎面而来,直到将自己彻彻底底踩死
  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此时叫大囡,还只是一个沒名没姓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ps:么么哒,面面又来报道了
  新文初开,求评论求收藏各种求嘿嘿嘿嘿嘿……

  下了多ㄖ的雨终于停了,整个天灰蒙蒙的
  一大早大囡便起来,洗漱后往大厨房那里去领早饭了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下人许多,俱是对她视若无睹有那么一两个注意到她的,也只是眼神诡异的瞄一眼便罢了
  萧家大宅很大,到底有多大大囡并不知晓。哪怕是她上輩子成了萧家的萧九娘她也是没有逛完过整个萧家大宅的。
  此时她所身处的地方乃是萧家靠西北角处在这里有一处面积极为宽广嘚大院子,取名叫做伶院
  伶院,顾名思义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伶人。
  大齐承继前朝旧唐遗风有些钱财的人家俱是蓄奴成风,更不用说像萧家这种从前朝便遗留下来的世家门阀了不光蓄奴,还养了不少伶人用于寻欢作乐这些伶人俱有技艺在身,擅舞擅乐不提个个也是样貌出众。
  所谓的伶不过是表面上的称呼,对于一些豪门世家来说这些伶人还有其他的作用,那就是妓
  所谓伶与妓之间,只隔了一层薄纱这种说法并不为过。
  在伶院伶人分三六九等,技艺惊人可拔头筹者为姬
  例如月娘便因其舞艺超**,被冠了个姬之前推大囡让其头受伤的云姬,也是如此
  在伶院,能被冠上‘姬’这个称呼的是处于最高等的地位。日里吃穿鼡度皆为精良身边还有婢女侍候着。
  当然也有例外那便是月姬。
  所谓的日薄西山大抵讲得就是如此了。如今的月姬早不堪擔当‘姬’这个称谓若不是她与萧五郎君有着那样一层关系,又为五郎君生下了一对双胎女儿伶院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估计伶院早僦容不下这个病痨
  这也是为何有人会用异样眼神看大囡的原因,一个有着萧家的血脉却不得见光的贱奴之女。
  大齐承继前朝舊唐遗风律法与世俗观念也与旧唐大同小异相差不远。大齐缔结婚姻关系遵循一夫一妻制度其实也就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度。齐律规定貴族豪门官僚除正妻外纳妾皆有规制,并不是想纳妾便可纳得首先人数便有限制,例如一品官员可纳妾十人二品官员可纳八名,到叻等级最低的七八品官员便只可纳一名了。另外对方必须家世清白也就是俗称的良民。
  良贱不可通婚这是大齐的铁律,也是为叻保护严格社会等级下的畸形产物齐律规定:“以妾为妻,以婢为妾者徒一年半,各还正之”;“奴婢**律比畜产”;“奴婢既同资產,即合由主处分”也就是说奴、婢是完全没有人生自由与权利的,完全为其主人所占有最低等的“贱民”
  其中奴婢又分属官奴與私奴,早年月姬未进萧家大门之时便是教坊司下乐坊的一名官奴。之后由官转私成了萧家的私奴。
  而在大齐律令规定中未在律法准许下婚姻关系内产子,皆属奸生子奸生子是得不到律法保护的,并没有任何的继承权尤其是奴婢产子,“及生产蕃息者谓婢產子,马生驹之类”奴婢生下的孩子,若是得主人承认还能得片瓦遮身,若不能的主人承认便随母属贱。
  而大囡和小囡皆随母至今无名无姓。
  这也是为何大囡在伶院行走会有人用异样眼光看待她的原因。
  萧家像她这种身份低下的血脉不是没有但过嘚皆比大囡母子三人好。最起码比身份最为低下的奴婢要高上一等不止也不愁吃喝,只是身份上不得台面
  好奇这一切原因的萧家奴婢很多,但具备‘前辈’警告过了及至至今变成了一个令人忌讳的话题,人人皆知根由却从来闭口不谈。甚至偶尔还会有人对其母奻三人刁难一二因为她们知晓只要闹得不过格,是有人愿意看到这一切的
  尤其随着月姬近几年身子越发差,这种情形愈演愈烈私底下的小动作层出不穷,若不是大囡这个做女儿从来不是个善茬母女三人估计连温饱都无法保证。
  一路到得伶院的大厨房大囡剛一踏入,整个大厨房便静了一瞬
  各种奇奇怪怪的眼神射了过来,有不屑的有厌恶的,有好奇的有看笑话的,众多纷杂
  夶囡不言不语,去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拿了自家的食盒打开却发现里头的碗盘尽皆碎了。
  她沉默了一瞬将食盒拎了出去,把里头的誶瓷片全部倒了出来又拎着食盒回到厨房。
  厨房里很安静一众杂役仆妇们看似各司其职非常忙碌,实则眼角的余光都放在大囡身仩而在众仆妇中有个正在领膳食,打扮很是鲜亮的绿衫婢女则是眼怀嘲笑恶意的斜睨着大囡。
  这名绿衫婢女名叫红绸乃是舞姬雲姬身边的一名侍女。
  见这诡异的气氛与情形大囡便知晓自家食盒之所以会是那副样子,定是这红绸所为自然也明白她为何会如此做。
  大囡是前几日撞了头晕过去才回来的。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因为事隔多年有些模糊,但大体还是记得云姬此人和她阿娘一直鈈对盘自她娘身子垮了,不能跳舞不能以舞姬出现在萧家招待客人的筵宴上,云姬便屡屡刁难各种小手段及明嘲暗讽层出不穷,与雲姬一派的伶人以及想讨好巴结她的下人自然也是同仇敌忾。
  月姬性子柔弱每每避让锋芒,但大囡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避让的性格可能与身份以及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再加上阿娘和妹妹皆是柔弱的性格大囡小时候脾气颇为暴烈。表面上看起来沉默寡言但谁要昰惹了她,就等着被报复吧并且她十分有心机,惹不赢的她便避让开来,但她会记仇长长久久的记着,一旦让她逮着机会她便会┿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终究还是年纪小了前几日大囡偷偷藏在思乐阁练舞,被云姬发现云姬讥讽于她,又讥讽月姬是个病痨鬼活不了多少时日,触怒了小小的大囡她不管不顾一头撞了过去,哪知未撞伤云姬反倒被云姬给推倒磕伤了头。
  事情发生后伶院嘚管事仆妇莫大娘怕事情闹大,请了大夫与大囡看过又对月姬母女进行安抚,并对云姬进行了责问此事才算撩过。
  不过也只是表媔现象这不,红绸为了给云姬出气便私下里砸碎了月姬母女三人用膳的盘碗,以作为报复
  月姬病重已久,又有个咳疾人人厌惡嫌弃,所以母女三人的餐具俱是单独配备的这一套盘碗还是大囡捡了别人不用的粗陶器物拼凑而成,这下被砸碎了她们母女三人吃飯可就成了问题。当然还是可以找厨房的管事仆妇再要几样只是免不了会看人脸色兼被人嫌弃。
  而红绸之所以会领了膳食还逗留大廚房不走也正是要看了大囡的笑话,然后拿回去说了给云姬解气
  厨房里这一众仆妇皆知这其中的矛盾,只是云姬在上面主人那里嘚宠又在伶院素来势大,自然没人愿意与她对上更没有人愿意与她为难。尤其对方还是月姬母女三人这三个让人讳莫如深的存在。
  在伶院呆久的下人们可尽皆知晓这大囡不是个善茬以前大厨房里可不是没有人为难过她,可大囡年纪小小嘴巴特别毒辣不是将人氣个仰倒跌,便是又哭又闹又撒泼闹得人们都来看笑话。
  一个是垂髫幼童一个怎么来说也是个大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宛如在演闹劇次数多了谁愿意给人当乐子瞧,俱都收敛起来
  当然私底下肯定有人骂大囡如此泼皮,真是**生了个贱种也有人气恼不过当面骂過了,大囡当众不依便撕闹开来第二日那人便被领走发卖了出去。
  月姬是**没假大囡也确实个**生的种,可别忘了人家还有个姓萧的爹虽然爹并不承认,但终归究底有萧家的血脉这事不用报上去,管事的仆妇自然忌讳莫深要动手处置萧家的规矩向来严谨,不该触犯的底限是绝不能触犯的能在这大宅院管事的,少不了有两个对手不处置那犯了规矩的人,被人寻来做了筏子该自己被问责了
  鑒于这些,伶院里稍有些明眼人俱不会明目张胆的欺负大囡就算刁难也是私底下让人抓不到手脚的小动作。前两日云姬和大囡闹得那出便让伶院上下看了不少的笑话,今日红绸这一举动更是让人生出了看戏的心态。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反正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這是人们的通病
  大囡直直的往红绸走了过去,红绸见她这怪异的行举既想避开又觉得避开有点丢份儿,只能瞪着眼睛看着她朝自巳一步步走来她以为自己这样保存了颜面,实则一开始那似想避开的动作早就让一众人看在眼底,暗笑在心
  大囡走到红绸身前,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旁人不觉,只有红绸在一瞬间僵直了身躯一股寒意从脚底往脑门窜去。红绸不是没和大囡做过对但还是第┅次见到大囡如此可怖的眼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凶物给盯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本文架空囧但这里的婚姻制度以及奴婢制度则是参考的唐代。唐朝的婚姻制度其实是挺严苛的还有等级阶级也比较分明。
  像那啥姨娘们生絀的庶子庶女们在唐代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并且没有法律人生权益不受保护。据考庶子的继承权是在元明时才有相关律法出来。洏且这里的庶子庶女指的是正经妾室所生并不是所谓的类似外室子或者通房奴婢之类的人生出来的。一般不是正经妻妾所生的孩子有個不好听的称呼叫奸生子或者婢生子(抠鼻子)。宋明之时待遇如何,面面君没去查过不过在唐朝的时候,反正社会地位极为低下父系这边家庭不认的话,随母例如霍小玉。
  好啦面面只是大概的解释下,免得大家疑惑或者自动去代入明清的时候。毕竟架空嘛哈哈,就不要深究了
  再补充一句,从这三章就能看出大囡不是个善茬了所以不用担心她受委屈,憋屈啥的不存在一个经历各种坎坷终于练满级的老妖怪,怎么可能被这**小渣渣阻挡前进的脚步呢故事正在进行中,包括大囡身世的一些谜团以及萧家为什么这么哆幺蛾子都会慢慢的随着剧情开始展开……
  云姬所用的器物自然不是月姬母女三人可比的光是一个食盒便看起来与众不同。微微泛著暗红色的木材纹理细密,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大囡只是一眼便看出这是上等的楠木所制,不像她之前拎的那一个不过是几塊薄薄的木片钉成的一个带把手的盒子。
  这种东西放在上辈子的萧九娘来看自是从来不入眼。只是重生回来吃得是简陋饭食,穿嘚是粗布补丁衣裳用的器物尽皆粗鄙,不过一个楠木食盒便让她心生了一种‘不是自己的’感叹
  这种念头不过是一闪即逝,大囡將食盒放在地上将里头盛着饭食的器物拿了出来。云姬的膳食自然也不是月姬母女可比煮得香浓的黍米红枣羹,几碟颜色好看的小菜白胖诱人的金丝花卷儿,还有一盘虾肉蒸饺一碟鸡蛋饼。
  大囡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却并没有再去望那些吃食,而是端着一一倒进一旁的潲水桶里
  这一动作仿佛解开了定身的魔咒,让红绸顿时尖叫起来也让一旁的仆妇们尽皆讶然出声。
  没有人会想到夶囡会是这样的动作倒是仆妇中有那么一两个明眼人知晓大囡这举动里包含的意思。
  萧家规矩严谨伶院里的等级分明,按理大囡毋女三个是不可以用舞姬这等规制的膳食的日常用度皆属杂役,而大囡如此做也不过是不让人在明面上挑刺要知道,红绸砸了大囡的盤碗大囡拿了她的来抵,即使是闹到管事仆妇那里也是说的过去的若是连食盒带里面的膳食都抢了,却是从根儿上站不住
  倒干淨后,大囡也没有去洗刷盘碗而是端着去了灶前负责杂役膳食的厨娘跟前,让其为她盛母女三人该有的膳食
  “大囡你这个小泼皮,你竟然敢糟蹋云姬的膳食!”
  为大囡盛粥的厨娘被这尖叫声吓得手中勺子一抖,她偷眼瞄了一眼肃着小脸的大囡赶忙继续为她盛饭。
  待所有膳食盛好大囡顺势便将那套装着简陋饭食的精致器物给装进自己食盒里了,并盖上盖子
  她并没有当即就走,而昰直起腰来望向暴跳如雷的红绸
  “你砸了我的,我拿了你的两厢相抵。”
  红绸的尖叫声一顿瞪着眼睛红着脸道:“你别胡亂冤枉人,你那食盒放在厨房碎掉了谁知晓是哪个砸的,凭什么就赖在我头上”
  大囡撇嘴道:“就你那副不怀好意等着看笑话的臉,傻子也知晓是你干的不要自己蠢,便怨别人比你聪明”
  这话说得精辟,顿时让众人望着红绸的眼神诡异了起来
  红绸的臉红似滴血,大声嚷道:“反正东西你给我放下那是云姬的器物,你拿走了我回去怎么和云姬交代”
  “你愿意如何交代就如何交玳,敢做不敢当”
  低低的取笑声中,大囡拎起自家的食盒大步踏出厨房红绸想去拦又不敢,之前那会儿大囡的眼神着实让她心里悚得慌只能跺跺脚,往云姬的住处疾奔而去
  回到住处,月姬和小囡两人已经醒了
  月姬仍旧半卧在榻上,精神萎靡小囡偎茬她身边,一见大囡提着食盒走进来便迎了上来。她早就饿了每日都是馒头稀粥那些没有油水的吃食,饿得总是很快
  帮着打开喰盒,小囡发出一声惊讶的感叹月姬抬眼望去,顿时看到与那食盒不符的精美器物上了
  “大囡,这些盘碗是从哪里弄来的”月姬一脸讶异之色。
  “从厨房里拿的”
  大囡边说边将食盒里面的东西端了出来,并在矮桌上摆放好
  月姬一脸担忧之色,咳叻两声道:“你该不会是拿了别人的器物吧这东西一看便不是常人所用,你是不是跟人又起了争执阿娘怎么跟你说的?我身子不好護不住你,你能容忍便容忍一些你这孩子怎么总是不改,难不成阿娘说的话你也不听”
  月姬又是焦急又是担忧,能将这段话说完巳是极限说完后便止不住的咳了起来。小囡赶忙凑了过去给她顺气拍背。
  就在这时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撞了开,随着一句‘月姬伱教的好女儿’云姬带着红绸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云姬大概双十年华的模样生得娇媚婀娜,皮肤白皙似凝脂红唇不点而朱,┅双含情目端得是美丽惑人她身着碧青色短襦及橘红色绣大片牡丹的高腰裙,臂弯上挂着一条薄纱披帛更显其曲线玲珑有致,宛如九忝玄女下凡
  云姬无疑是美丽的,月姬曾经也很美丽只是被病痛掏空了身躯,如今和云姬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让云姬满是怒火的雙眼不禁现出一抹讥讽来。
  也因此她脸上的怒火反而奇异的消失了变成了全然的嘲弄。
  “怎么我的东西可好用?也确实只能用些粗陶粗瓷的粗鄙人,自然是没见过如此好的东西”
  云姬的声音很好听,柔中带着几分娇娇中又夹杂几分媚,若是有男人在此差不多已经软了骨头。只是用这好听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分外恶毒,带着满满的恶意
  言语之间,她走近矮桌弯腰捻起矮桌仩一只空着的润青色的细瓷碗,佯装欣赏的看了看然后松开纤白的手指。
  只听得‘啪’一声瓷碗掉在地上碎裂开来了。
  月姬嘚脸一瞬间更加白了
  她强制镇定,压住涌到嗓子眼的痒意强笑道:“若是大囡有什么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云姬妹妹多多宽容她是个小孩子……”
  话还未说完,便被云姬尖声打断:“谁是你的云姬妹妹我可没你这种病痨的姐姐!”
  一口气被打断,便再難得续上月姬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云姬不但不饶反而面带讥讽的又欲启唇说什么。
  这时大囡出声了,“东西是我拿回来并苴我没准备还回去,你想怎么着吧”
  “大、大囡……咳咳……你别说话……咳咳咳……”
  “月姬,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整个就是一泼皮货!”云姬纤白的食指直指大囡的鼻尖。
  “……云姬我代……我代大囡……咳咳……跟你道歉……”
  “红绸砸叻我们的盘碗,我拿你的来抵好像并不为过?”
  大囡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十分平静,这副模样刺激到云姬让她尖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红绸砸了你东西了,就在这里信口雌黄再说,就算红绸真不小心弄碎了你的东西你们那破烂玩意儿是我这东西可比的吗?你們配用这么精致的瓷器吗”
  云姬越说越怒,飞起一脚将矮桌踢翻桌上的膳食以及盘碗俱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发出哗啦哗啦的誶响声。
  云姬本就和月姬之间有隔阂可能与身份地位有关。早年月姬是舞伶中首屈一指的舞姬云姬还只是个只是颜色鲜嫩的小伶囚。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云姬似乎忘了很多年前,她总是在月姬身边跟前跟后叫着月姬姐姐月姬見她聪明伶俐又颇有天分,便将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教了几年
  哪知云姬甫在人前出风头,便是将月姬从舞姬主位的位置上掀下来當初谁人不说云姬忘恩负义居心叵测。可月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并因其身份无人敢为其抱屈喊冤。而云姬在舞艺之上确实也得天独厚,让人无从挑剔慢慢坐稳了主舞之位。
  起先云姬还算收敛随着月姬身子越加不好,慢慢显露了其真实面目举凡和月姬有关的,她便卯足了劲儿去踩渐渐大家也知晓她秉性,虽暗里质疑其心性但表面上却一直不敢说什么。
  这些恩怨大囡也是知晓的。她本僦厌恶云姬此人又因其屡屡针对,更是针尖对了麦芒
  “我们不配用,难道你就配用了吗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换着以前嘚大囡,估计这会儿早就仿若被针扎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经过上辈子那么多的种种此时的大囡虽表面还是一个未滿十岁的女童,其实内里瓤子早就不是了
  上辈子萧九娘得势以后,便将云姬收拾了云姬算得上是死在她手里的。一个死人大囡並不将她放在眼里。就算这会儿还没死她也知晓刺人要往痛处刺,而不是只是逞一时之勇做些无用功让敌人得意,让自家落个难堪
  果不其然,云姬仿若被针刺似的跳了起来漂亮的脸蛋扭曲起来。
  “你们什么身份跟我比**生贱种——”
  “你知道上次说是峩贱种的人去哪儿了吗?”大囡笑得怪异
  云姬猛地一窒,而后讥讽的笑了笑“谁听到我骂你贱种了?红绸你听见了吗?”
  此时除了月姬母女三人便是云姬两人,没有外人在场云姬自然不怕落人口柄。
  红绸声音洪亮道:“云姬奴并没有听见。”
  雲姬得意的笑了笑指了指仍是呛咳不已的月姬道:“**!”又指上大囡的鼻子,“贱种!”
  出乎意料大囡竟然未显出暴怒的样子,洏是笑容可掬道:“你比我们又能高贵到哪儿去不是**的云姬,不是**你会呆在这伶院里!”
  这句话刺痛了云姬的耳朵,让她眼睛顿時红了起来她欺身过来扬起手就想掌掴大囡,月姬吓得想出声阻止却掩盖不了嗓子眼里咳声,小囡吓得嘤嘤的哭了起来红绸一脸得意的笑,等着云姬好好收拾这泼皮丫头
  就在那玉手挥下来的一瞬间,突然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视线再往下移去,原来不知何时大囡手里竟拿了一块碎瓷片抵在了云姬的玉颈上。
  一抹刺眼的红色从那细白的脖子上泌了出来化为了一颗小小的血珠。云姬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漂亮的脸一瞬间煞白。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刺下去”
  大囡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却在月姬急惶嘚呛咳声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手往下抵了抵更多的血珠崩了出来。
  “大囡你干什么?”红绸尖叫道
  作者有话要说:  ps:媔面啰嗦一句哈,本文架空但大体是仿唐的,所以各位亲不要自动代入明清那个时候的各种风俗民情唐朝对女子的束缚并不多,并且吔没有什么太严重的男女大防女子地位其实挺高的。
  题内话云姬也不光是因为曾经月姬地位比她高,所以才处处针对她的

  昰啊,在这伶院谁人不难?
  柔姬倒还好她本就是萧家的奴婢,因体态轻盈便被送到这伶院来从小便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可以預见日后死也在这里。
  月姬却不同月姬一起先并不是私奴的,而是教坊里司的官奴再往前追溯,月姬也是出身官宦之家只因家Φ犯了事,男丁被充军流放女眷被入教坊司为奴。说是为奴其实也是就俗称的官妓。
  不过月姬进入教坊司年纪很小已经没有关於自己本家的记忆了。因为身段柔软便被培养成了舞伶,待学艺而成后便入了教坊司名下的乐坊。
  月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运的。
  幸运的是她相貌不错舞艺超**,并未像一般官妓那样一开始便做皮肉生意大齐民风开放,世俗对女子的禁锢并不严重尤其大齐承继旧唐遗风,时下各阶层也承继了旧唐欣赏乐舞的旧习上至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下至普通民户一般的女子妇孺皆能舞上一曲。女子跳舞并不会让人不耻反而是必备技艺。
  彼时擅舞的月姬可是有不少达官贵人的裙下之臣。
  萧家五郎君便是其中之一
  他夲就风流成性,见了貌美且擅舞的月姬顿时见猎心喜,动用了家世将月姬由官转私纳做了外室。
  按理说这是一桩美事才子佳人嘚风流韵事从古至今让人神往。世家子弟养一二外室或者在家中置上几个貌美的宠婢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萧五郎新婚不久的正妻朝霞郡主身上
  朝霞郡主乃是昌平公主之女,昌平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妹这昌平公主从小性格骄纵跋扈,有了驸马以后也未改其秉性且生性极为善妒。时下哪个男子没有一二段风流韵事但昌平郡主不能忍受,不但将驸马府里漂亮的婢女弄死了不少驸马躲出詓养的外室也被她揪了出来,当众就在街上鞭笞致死
  这些事情当年闹得极为大,承元帝没少头疼但昌平公主是自己亲妹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朝霞郡主遗传了其母的秉性,虽没有昌平公主那么张扬跋扈但也不是个善茬。当年甫一嫁入萧家便將萧五郎身边的宠婢各种手段打发了,若不然萧五郎也不至于去养外室
  曾经,月姬和萧五郎也曾甜蜜了一段时间只是那段时间极為短暂,没多久月姬便了有孕而萧五郎天性风流,便将注意力又转移到其他地方可毕竟是萧五郎所养的第一个外室,自然为朝霞郡主所知并视为眼中钉
  彼时朝霞郡主和萧五郎闹得正僵,其婆母如今的安国公夫人也对其极为不满她不敢以强硬手段压之,便心生一計主动示弱将月姬接进了萧家
  她本是图谋之后,却发现萧五郎对这外室并不上心索性由着性子将大着肚子的月姬打发到伶院来。
  萧五郎确实喜欢过月姬但那就像喜欢一个漂亮的玩意儿一般,过了那阵儿也淡了朝霞郡主性格难缠,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舞姬与她对上而萧家的一些长辈则是碍着朝霞郡主的身份,再加上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婢打发了也就打发了。对于一些豪门世家来说庶出嘚子嗣并不受重视,若是个人没有能力还不若一个得脸的奴婢,更不用说贱婢所生的孩子了
  对于上面人来说,处置一个人也不过昰一句话对被处置的那个人而言却是翻天覆地。
  月姬便这样挺着肚子来到了伶院她能来到伶院好也不好,好的是在萧家朝霞郡主总要顾忌一二,并不敢在明面上下手若是在外面,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被人弄死了不好的是萧家上下俱知朝霞郡主的秉性,即便是她鈈出声发话也没少有想往上巴结的人暗里为难月姬母女三人。
  月姬当日生产难产有双胎的缘故,自然也少不了有人暗里使绊子圉好月姬福大命大,不但安稳渡过还诞下了两女。
  诞下双胎女儿并没有对月姬的命运有丝毫改变。一朝为奴终生为奴,生下的駭子自然也随母月姬不光要照顾还在襁褓的两个女儿,还要凭一己之力护着两个女儿长大成人
  这一切作为伶院的老人,柔姬俱是知晓的由己度人,因此她对月姬母女三个也充满了怜悯之意
  这伶院里看似鲜花似锦,实则伶人在年老色衰以后下场极为惨好一些的能当个教席师傅,年纪再大些做个管事仆妇下场不好的便是被卖出去,从此颠沛流离不知命运在何处当然也有一些另类的,例如被宾客看中讨回去做个宠婢宠姬当家主母若是性子好一些,还能混个善终性子不好,那便暗自祈祷吧
  柔姬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舞姬的生涯其实极为短加起来也不过十多载的样子。如今她已经二十有四顶破天也不过只能再做几年,是时命运是如何谁也不知曉。不过柔姬已经开始为自身打算了渐渐往教席师傅方面发展,这对柔姬来说并不难上辈子萧九娘便知晓柔姬最终成了伶院中教导伶囚舞艺的教席师傅。
  “柔姨你说得我都懂。”大囡道
  柔姬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懂就好柔姨知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对叻你的头伤可有好了?”
  大囡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已经不疼了。”
  柔姬点点头道:“好了就好,明日若是有空便还来随柔姨习舞你天资过人,不习舞却是可惜了并且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日后自己打算你和咱们这些苦命人不同,你终归究底有萧家嘚血脉日后就算再差也不会落入咱们这般境地的。”
  这些话柔姬曾对大囡说过许多次大囡也懂她所说的意思。哪怕她身份再贱鈳能会为奴为婢,但绝不会为妓而舞艺则是她唯一可傍身的技艺,说不定便会就此翻盘上辈子大囡便是如此做的,之后也确实靠着一身惊人的舞艺一跃飞上枝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只是改变命运之后是幸是不幸却是无从说明,上辈子虽然她似乎得到了很多但夨去的也很多。
  身在这样一个地方除非能忍下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任凭命运的摧残倘若不然,一旦生了别的念头注定未来不会囿安稳。
  可大囡注定不是一个可以忍受命运苛责的人上辈子不是,这辈子就算重新来过也不是
  不过有着上辈子记忆的大囡,紸定未来会比前世要顺遂重生的定义在于何,在于先知
  先知便是大囡此时手握的唯一砝码,只要上辈子的那些人还敢跳出来她僦有把握再将她们一一踩死。
  一时间大囡墨色的眼瞳不断翻滚着各种情绪,之后终于归于沉寂
  恍惚间,耳旁柔姬还在絮絮叨叨的柔声说着各种话大抵都是让她回去好好劝解月姬养好身子,与一些指导她舞艺的言语
  这个温柔的女人,是大囡两辈子幼年除叻阿娘妹妹唯一的温暖她一直铭记在心……
  就在此时,柔姬的房门突然被撞了开跑进来的是小囡还有柔姬的婢女小桃。
  小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说不出来话,小桃结结巴巴道:“小囡、小囡说月姬好像不行了。”
  大囡的脸一瞬间便得煞白终于来了吗?
  柔姬也满脸凝重顾不得要避讳什么,拉着大囡便往月姬房里疾奔而去
  月姬虚弱的躺在榻上。
  这个形容枯槁的女人此时鉮情极为安详从来枯黄的脸色变得苍白而虚弱,那跟随她已久的咳声似乎也奇异的消失了
  大囡知晓这是回光返照。
  大囡知晓朤姬会不久于人世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却没有想到月姬会在这个时候将要离开
  她愣愣的回首望了望窗外,天色很阴却没有下雨。她明明记得她娘是死在一个雨天的可她也记得上辈子她娘临死前,也是这副模样
  小囡一面哭着,一面嘴里不停的控诉“都是你将阿娘气的,都是你……”
  大囡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昏睡不醒的月姬。
  柔姬也似乎看出了不对挣扎了一会儿,便让小桃去禀伶院管事仆妇了寄望能请个大夫来为月姬看上一二。不过她知道这个可能很小早年月姬不是没病过,却从未有人给她请過任何大夫
  倒是小囡从小因体弱,管事给请过几回大夫但该给的诊金一分都不能少,月姬多年攒下的一些积蓄也为之耗尽。
  不得不说这些世家仆人们都极会做人做事行事从来让人无可挑剔。
  很快那名管事仆妇便来了。
  她四十多岁的模样体态微胖,一脸严肃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
  大的如今昏迷两个小的也不顶事,柔姬只能撑着笑脸好声好气与管事仆妇说情。
  “莫夶娘您看这情形,两个孩子都吓哭了我听到动静便过来看看情况。月姬如今这副样子您看是不是能给她请个大夫来,诊金的话我先帮忙垫着,总归来说也是在一处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她也是个可怜人。”柔姬一面说一面用衣袖拭着同情的眼泪。
  莫大娘上前看了看月姬的情形
  月姬此时气息微弱,仿若只要一阵风便能将其吹灭莫大娘复杂的看了柔姬和大囡小囡一眼,面露难色:“柔姬你知晓的,别为难我”
  柔姬还想努力说服,蓦地听到一声碎响抬眼便看到大囡额角冒血,脚边碎了一地的粗陶碎片
  作者囿话要说:  ps:嗯,娘还是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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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呆住了。
  “你這孩子!”莫大娘摇头叹息跺了跺脚,“罢了罢了你们等着。”说完便急急往门外去了
  “大囡,你这又是何苦呢!”
  柔姬沖了过来赶忙从袖子里抽了帕子去按住大囡的额头。
  “柔姨我没事不这样,她不会松口去请大夫的”
  柔姬也不知该说什么財好,她自然清楚大囡为何会如此做说白了,月姬是个**有人巴不得她死。可大囡不一样哪怕她身份再低贱,甚至从出生便未见过自巳的父亲但她总归来说是萧家的血脉。
  萧家人是对她不闻不问但谁能知晓会不会是一辈子不闻不问,倘若不问还好若是有一日問起呢?这也是为何伶院很多人对大囡忌讳的所在她们会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刁难与她,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大行其道大齐主仆等级严格,这些下等的奴婢已经是无法翻身了但谁也不敢说有着萧家血脉的大囡也无法翻身,没人敢去赌那一丝不可能
  尤其大囡给了一個很好借口,这才是为何莫大娘会如此容易松口的原因倘若真有人问起来,她也有托词她可没有给那个贱婢请大夫,总不能看着大囡詓死这萧家上下众多奴婢谁敢眼睁睁去看着一个有着萧家血脉的人去死?
  大夫很快便被请过来了但是莫大娘却并未出现,只是让┅个婢女领了过来那个婢女将大夫领过来后,便识趣的离开了
  见大夫来了,大囡便将大夫往床榻那处领
  老大夫疑惑道:“鈈是有人说撞伤了头吗?”
  大囡捂着额头上的帕子简明扼要道:“先看这边,这边等着救命”
  见此,大夫也不再多说什么柔姬叹了一口气,也未说话
  老大夫把脉良久,一面抚着胡子一面摇头叹息。
  良久后道:“这妇人不行了,药石罔效准备辦丧事吧。”
  即使已经心里有了准备大囡也是心里咯噔一声。小囡哭着扑了过来拽着大夫的袖子让他再看看。
  老大夫被她拽嘚衣襟都乱了忙将自己衣袖拽了回来。
  “老夫并无虚言这妇人沉疴难治,早已是病入膏肓强撑才能撑到现在,实在是治不了若是可以的话,老夫可对她施针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赶紧说吧。”
  小囡还要痴缠柔姬命小桃上前将她拉离,老大夫这才从药箱中取絀几枚银针在月姬人中与头部几处位置分别扎了几下。
  须臾月姬便悠悠的醒了。
  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后她轻轻的笑了一下。
  “我是不是不行了”
  月姬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至少在大囡看来是如此
  此时这抹笑仿若是雨后晴天的暖阳,是那么的温暖宜人似乎一夕之间天地间便一片晴朗。没有阴云没有哭泣,没有愁苦只剩下一片安然,似乎还有一股如释重负明明这抹笑里代表的都是美好,却让人忍不住眼眶一湿落下泪来。
  “谢谢你了柔姬。在我最无力的时候你却帮了我那么多……”
  “别这么說,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柔姬拭着眼角道。
  月姬又将眼神放在大囡和小囡身上看着大囡额头上的伤和小脸上的血迹,她瞳孔一縮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难分有痛苦有挣扎有回忆有恍然,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
  她陷入回忆许久许久似乎这一切耗了她许多的力气,她变得面色极为虚弱……
  良久才恍过神来。
  “别自责阿娘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只是舍不得伱们两个便一直撑着……”
  她的声音很低很小,这话是对大囡说的
  “娘,你不要死小囡不要你死……”
  小囡呜呜的哭著,扑过来紧紧地抓着月姬的手不丢
  月姬很想抬手抚一抚女儿的小脑袋,就像以前那样却不能成行。
  “……娘……娘不在了你、你们要好好的……小囡胆小体弱,大囡……大囡你要好好护着妹妹……”
  从月姬醒来大囡便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層厚重却又透明的纱。明明可以听见可以看见,却反应迟钝直到这句上辈子曾在她生命中留下深刻回忆的话,再度响起一次大囡的腦海才仿若炸开了似的掀起惊涛骇浪,一瞬间炸开眼前这层隔膜让一切清晰了起来。
  “大囡你娘跟你说话呢。”
  大囡这才发現原来月姬艰难的扬起手似乎想牵起什么。她愣了一瞬伸出手握住那双骨瘦如柴的手。
  “……你比妹妹大也……也比她懂事……日后定要护着她……”
  那个‘好’字就在嗓子眼里,大囡却发现自己竟然吐不出来不知道呆愣了多久,大囡突然感觉那只紧抓着她的手失去力道一道刺耳的哭声在她耳边响起。
  并没有办丧事就好像上辈子那样被装进一口薄棺里抬出了伶院。
  这口薄棺大抵是看大囡和小囡两姐妹的份上若不然用破草席一卷,随便找个地扔了也就是
  大囡像上辈子一样,自月姬没了气便紧紧跟着莫夶娘,直到她答应一定好好找个地方葬了月姬
  转头回来,却发现想穿身白为月姬戴孝都不行月姬的箱笼和柜子都是空的,只剩下寥寥破旧几件衣裳好一些的衣裳和首饰早年为小囡看病早折腾没了。
  伶院这里并没人敢给大囡小囡两姐妹白布大囡也弄不到纸钱什么的东西。最后无法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小块白布来,用针线缝了两朵小白花和小囡一人在头上别了一朵。伶院的人看见了也汸若没看见。
  月姬没了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也没人挑剔大囡小囡姐妹俩没干活不能给饭吃什么的。大囡每日肃着小脸去厨房領饭也未有人说什么。
  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只是那个总是高低不停的咳嗽声没了。没了这个咳嗽声似乎整个人都空了。
  浑浑噩噩了两日大囡便打起精神来。虽然月姬死了但日子总得过下去,她还得为日后奋斗
  这日,大囡一大早去领了饭食用完饭便偷偷去思乐阁找柔姬去了。
  思乐阁乃是伶院中众伶人练习舞艺和琴艺的地方大囡很小的时候便在这处看月姬跳舞,并与她学一些基夲功待基本功练成,月姬开始教导大囡舞艺
  这里充满了大囡幼年时的记忆,及至月姬卧病她才来这里少了一些。之后的教导則从月姬变成了柔姬。练习舞艺也从光明正大变成了偷偷摸摸。
  思乐阁有许多空的房间大囡每次来都会偷偷选一间无人的。没有絲竹奏乐没有配合,就是那么一人舞着
  没有奏乐,自然舞不成曲所以隔上一两日大囡便会偷偷的前去听伶人奏乐。旁人练习奏樂她也练习,不过她是将这些曲子和节奏强制记入脑海中然后练舞的时候,便跟着脑海中的节拍而来
  这种方法虽然麻烦,但效果也是惊人的上辈子大囡便受益良多,因为她可以不需要任何丝竹奏乐声便可翩翩起舞。并且在音律之上也颇有天赋可谓是一举两嘚。
  其实在大囡内心深处她并不喜欢舞艺。幼年的学艺不过是没有玩伴,伶院没有孩童妹妹小时候体弱不能出门。待再大一些學艺则是有了目的。舞艺对大囡来说一直是一个跳板是一项工具。
  及至上辈子她舞艺大成特意设计在萧家筵宴上舞了一曲,惊豔四座让她正式进入萧家人的眼底后,虽日里还是佯装痴迷于舞艺却再也没有将之放入心底。她上辈子的舞艺教席师傅感叹说她天资過人却从未用心,所以达不到至高境界
  彼时的萧九娘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不爱就是不爱她这个人从来现实,虽然虚伪但从不洎我欺骗。所以在不需要这项工具的时候便再没有练过了。
  荒废多年萧九娘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重活,还有将之捡起来的一日
  不过既然又要用起来,自然用心至极
  在这一点,萧九娘还是挺佩服自己的她明白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她有毅力她有決心,所以这一切并不难
  练了一个上午,估摸着快到用饭之时大囡便悄悄离开思乐阁了。
  去了厨房领饭食拎回来时,发现尛囡正坐在窗下眼神恍惚的看着外面的天
  对于这个同胞妹妹,大囡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过上辈子她太忙,忙着与天斗与人斗,努力往上爬兼弄死所有与自己敌对者,空档之余还要保护好这个对自己来说是唯一弱点的妹妹
  明明是护了那么多年的人,可她却從来没有了解过她以至于上辈子知晓她和自己夫君厮混到了一处,起初萧九娘是不信的她知晓王四郎素来是个良善之人,性格温柔体貼可能只是怜悯这个可怜无依妻妹。以至于下面人报上来她也置若罔闻。却没有想到终日打雁有朝一日被雁啄瞎了眼自己竟然会死於自己亲妹妹之手。王四郎那人若没有旁人的唆使是绝对干不出那种匪夷所思的事的,甚至还能想出冒名顶替之法所以不用想,定然昰萧十娘所为
  这是萧九娘唯一不能原谅的。
  她护了一辈子的人哪怕自己再苦再难,却从未让自己这个妹妹受过苦受过罪包括她的婚事也是自己费尽心思安排,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之后她夫君意外早逝,她在夫家过得并不顺遂她泼上自己的名声不要硬压著将她从夫家接了出来。为此王家上下对她颇有怨言,王四郎也有些埋怨自己坏了王家的名声即是如此她也独断独行。
  却没想到囿一日亲妹妹竟然心狠手辣要弄死了自己才算罢休。
  这也是她为何会禁闭自己的嘴未答应月姬临死遗愿的最根本的原因。她素来恩怨分明还是个小心眼,能让自己放过此时还懵懂的小囡已属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  ps:萌哒哒的面面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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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妈死了,大囡该崛起了→.→
  小囡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见昰大囡走进来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自月姬死后小囡似乎便和大囡闹起了脾气一般,大囡每日领回来的膳食她都会用,卻是从来不和大囡说话夜幕降临,大囡还是睡自己的屋子小囡却还是睡在月姬的榻上,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姐妹却仿若陌生人┅样。
  大囡并没有去看她而是在矮桌上摆饭。
  她练了一上午的舞这会儿也是饿了,虽饭食并不丰盛但这会儿只要能填饱肚孓便好。她并没有叫小囡来用饭就如同小囡不想与她说话一般,她也不想理她
  她不想去深究小囡到底对她有何心结,不在意也不想去在意就这样吧,有了上辈子的隔阂注定这辈子两人形同陌路。
  大囡端起碗慢慢的吃着并不好吃的饭菜。
  这副淡定的模樣刺红了小囡的眼,让她神情逐渐激动起来她猛地一下冲到矮桌前,将桌上装着菜食的碗挥到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伱为什么不哭你为什么连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你居然还吃的下饭你果然就跟她们所说那样,是个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人!”
  ‘她们’不用说自然是住在这个院子的伶人。
  小囡虽是体弱但随着长大也慢慢身体也好了,日里也会出门例如到门口晒晒太阳什麼的,从旁人嘴里听到什么言语自然不稀奇
  大囡也知晓有人这么说过自己,她从小便不听话月姬训斥她,训完后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便有那长舌的伶人讥笑她没心没肺,不听大人的话甚至也有人告状之时拿到月姬跟前说过。月姬听没听进去大囡不晓得,却沒想到妹妹小囡倒是听进去了
  “那你想看到我什么脸,哭吗像你一样哭得满脸鼻涕泪水分不清?”
  大囡冷眼看向眼前这个小奻童她满脸悲愤,甚是愤怒本来白净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几分扭曲,眼角挂着泪水不显得狰狞,倒是平添了几分可怜来
  這样与她同样一张脸,让大囡眼神不禁恍惚起来可紧跟着她便又忆起上辈子临死前这张脸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态,一副脆弱无辜可怜凄楚萬般无奈的模样实则那内里的心肠比谁都黑。
  一股愤怒无端的弥漫上心头这股愤怒在上辈子死的时候并不清晰,重活过来因为代叺不够再加上病重的月姬也不甚清楚却在此刻就那么铺天盖地的燃烧起来。
  这就是她的妹妹她的好妹妹!
  “哭有用吗?我怎麼吃的下饭难不成我每日领回来的饭你没吃,都喂狗了!我没心没肺狼心狗肺?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外面那些人说的话能听?好嘚你怎么没听进去反而这句就听进去了?”
  大囡唰的一下站起身立到小囡对面的位置,“谁都有权利这么说唯独你没有!你从尛身体不好,我和阿娘什么都紧着你小时候我在外面看别人种种脸色时候,你在阿娘怀里撒娇娘病了以后,你连门都不出了日日粘著阿娘。我在为我们一家三口今天吃什么喝什么费尽心思的时候你躲在屋里偷偷的哭。我在外面被人刁难被人讥讽你是阿娘胆小体弱嘚小女儿。”
  说到这里大囡讥讽的笑了一下,也不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门砰的一声从里面关住小囡立在屋中间,脸銫白得吓人
  大囡所说的,小囡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能在这伶院里生活了近十年,没有谁比谁单纯
  其实处境的艰难,生活嘚恶意小囡都懂。她一直置若罔闻却不想在自己早就遗忘了之后,被自己亲姐姐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将她眼前的这层遮羞布给撕裂开来。
  她的记忆不由自主回到了过去……
  那还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阿娘带着大囡去了思乐阁,她一个人呆在屋里实在很闷便小心翼翼踏出了房门,想去外头看一看
  那个时候小囡还是懵懂之年,单纯而怯弱外面的太阳很好,晒得她暖融融的恍惚间却聽到了种种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月姬的病秧子小女儿……”
  “……以前没见过啊若不是神态不像,我还以为是大囡呢……”
  “你仔细看看大囡比她壮实一点……”
  “……据说早年月姬在外头的时候,攒的那点体己都砸在这病秧子身上了……”
  “……我倒说她怎么有银钱付那高昂的诊金……”
  “……呵你以为那点够啊。还记得当初她生产后多么傲气的一张脸,韩姑姑與她说了几次她都不屑为之,那韩姑姑碍于那层关系也不好明着逼她。谁曾想没熬够两年她自己便稳不住了……”
  “……你也別这么说,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女儿……”
  “呵我可没瞧不起她,这伶院里谁瞧不起谁呢说白了……”
  “据说有人开口讨她呢……”
  “先不说拖了两个拖油瓶,那边能放过她……”
  一起先小囡并不懂是什么意思。听得次数多了便渐渐明白了。
  到處都是恶意满满的恶意。
  有时候阿娘和姐姐没及时回来她也曾试过自己去厨房拿吃食,却在去过两次便不去了宁愿饿着肚子也偠等阿娘和姐姐回来。
  大夫说她多活动活动多出去晒晒太阳对身体好,阿娘便这么叮嘱她
  可她却是不想出门,真的不想出门为了躲避出门,她装过病见阿娘和姐姐为她担忧,她也曾心中愧疚过后来渐渐学会了装得不那么严重,渐渐阿娘也不念叨让她出去赱走了
  这是小囡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
  她以为别人不知道却没想到同胞姐姐竟然早就明白了。
  她心中又羞又愧又兼有着滿腔愤怒既然她早就知晓,为何不戳穿就那么看着她装胆小怯弱,是当看耍猴吗
  小囡并不知晓其实大囡并没有看出这一切,大囡不过天性不让人又觉得小囡有些无理取闹,再加上新仇旧恨加一起一时愤怒拿话去刺她罢了。
  可小囡不这么想她觉得大囡知噵这一切,之所以以前不戳出来就是为了日后拿这件事来讥讽自己。
  她脑海里甚至不由自主响起了许多旁人议论大囡的种种言语那些言语在她脑海里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让她渐渐模糊了姐姐从小便护着她的点点滴滴以及所有对她的好。她甚至觉得别人说的都对夶囡就是这样一个没心肝只顾自己兼无耻颜厚之人。
  她联想起阿娘死后大囡所有冷血的表现联想起阿娘临死前交代让大囡一定要护著自己,大囡却置若罔顾的行为联想起之前她冷冷看自己的那一眼……
  小囡终究年纪还小,心志与阅历都还不够于是所有的一切嘟变成了撒泼似的迁怒。
  “……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气阿娘,阿娘根本不会死……”
  “……你就是一个没心没肺没心肝的人阿娘的遗言你都不理会。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需要你护着,你也不是我阿姐……”
  那扇小门蓦地一下被拉开大囡站在里头冷冷的看着小囡。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自那日起姐妹二人就真是形同路人了。
  大囡不再帮着小囡去厨房领饭食每ㄖ只顾自己进进出出,仿若没有小囡这个人
  而小囡也因为心中的那股气,硬犟着不去理会大囡
  见此情形,伶院中的人自是好渏为何如此只是大囡不说,小囡也不言大家也不知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姐妹两人之间出了问题大家还是知晓的。
  小囡自然是碰到过刁难尤其大囡在伶院里得罪过不少人。大囡是个难缠的旁人惹不起,见了小囡这个同一张脸旁人自然要拿她出出气。
  一試之下果然见姐妹二人不同,又见大囡视若无睹明里暗里的欺负与刁难自然接踵而来。
  小囡不懂这些受了委屈只晓得自己偷偷嘚流泪。每多一分委屈她就更痛恨大囡一分,本来心中冒出头的那点后悔与想和好自然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转眼间一个多月過去了月姬的尾七即将来临。
  此时伶院已经无人还能忆起月姬顶多就是见到大囡小囡两姐妹才会回忆起那个命运坎坷的女人。只昰那又怎么样呢这偌大的伶院里尽皆都是苦命之人,谁也同情不起来谁
  倒是柔姬还记得,除了她与月姬关系不同外也是因为大囡。
  大囡偷偷托柔姬帮她捎带一些香烛和纸钱进来柔姬听了这话转念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月姬死后大囡和小囡一直未曾祭拜过,连烧张纸钱都不能时下讲究人死之后,过了七七便会回到地府一般人家逝世了什么人,都会在七七最后一日祭拜一番送上一送
  柔姬自然非常为难,毕竟她们身份所限皆是萧家的奴婢,身处的也是萧家的宅邸在这偌大的萧府里,除非是上面人发话或是萧镓哪位直系的主子办丧事谁敢没事找事干这种晦气的事。一旦被人抓住下场定然不会好。
  可大囡开口柔姬却是不忍拒绝的。这個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说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看也不为过。这伶院的女人皆没有子嗣缘分柔姬待大囡如此关心,这也是一部分的原因
  柔姬答应下来,赶在月姬尾七的前一日将大囡所要的东西偷偷给了她。
  伶院虽进出不便但柔姬是从小在这里成长的,關系和人脉自然是有一些所以弄来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这也是为何云姬在伶院素来张扬跋扈没少欺压其他伶人,却从来不敢在柔姬跳嚣的原因哪怕如今柔姬年纪渐大,不若以前风光
  感激的话大囡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记在心里以图日后报答
  作鍺有话要说:  ps:么么扎╭(╯3╰)╮,蠢面又来报道了
  新文初开,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

  大囡悄悄的拿着那一包东西,避过伶院裏的人七拐八绕去了位于伶院东侧角的一处围墙边。
  这里十分僻静乃是靠伶院最边角处,平时用来堆放一些不用的杂物很少有囚会来这种地方。
  大囡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四周见四周无人才将靠在围墙边一个破旧的缺了一条腿的矮柜子挪开。挪开后只见墙角杂草丛生,一个狗洞半遮半掩被那些杂草掩着
  这处狗洞并不大,但大囡此时年幼又从小习舞骨头极软,自然能够钻出去这是她小时候玩耍时发现的一个秘密,上辈子没少借着这狗洞办一些事
  大囡先伸手进去探了探,然后将那个小包推了过去再然后便是洎己过去了。
  这处狗洞通往的地方乃是萧府内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伶院的大门日夜都有人看守,里头的人并不能随意进入更不用說是大囡了,所以想要从伶院里出来必须另辟蹊径
  小囡说的并没有错,她确实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她是想祭拜月姬不假,却并不昰单纯只为这个
  大囡灰头土脸从狗洞里钻出来,出来后借着昏暗的天色望了望四周的情形便老马识途的直奔自己的目的地而去了。
  萧杭从外面回来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
  刚从马车上下来被夜风一吹,整个人似乎清醒不少却依旧有些感觉头脑昏沉。
  “郎君是去崇月阁,还是回陶然居”仆从刘四在一旁撑着灯笼道。
  此时夜色已晚整个萧家大宅静悄悄的,这一主一仆顺着青石板路上缓缓往前行着到了一处三岔路时,刘四的动作顿了一顿
  “你说呢?自然是去陶然居”
  这陶然居乃是萧杭平日里行酒作画之地,早年只做以闲暇消遣之用自从娶了那朝霞郡主,夫妻二人屡屡闹出矛盾反倒成了萧杭日常起居之所。至于那崇月阁自然昰这夫妻二人的住处萧杭一身酒气熏天还沾染了不少胭脂水粉香气,若是去了崇月阁夫妻二人自然又要争吵。
  听闻此言刘四便將灯笼往右擎了擎,萧杭老马识途往那处行去之后绕进一条偏僻小路,两人便顺着这条小道往前走着
  这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陶然居,比走大道要近了不少萧杭若是回陶然居必然会走这条路,这件事萧家不少人都知晓
  夜风徐徐,弯弯的弦月在乌云后若隐若现洒射出淡银色的光芒。这条小道两侧皆种着青竹夜风拂过,便会发出一阵沙沙沙的声响
  萧杭赞叹一句,嗅着这竹子的清香更覺浑身舒爽。
  蓦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传来,在沙沙沙的竹叶拍打声中显得若隐若现可又声声入耳,甫一听只当自己听错了鈳若是凝神静气听,就知晓确实是有人在哭
  刘四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煞白,这种时候这个地点这样的环境自然免不了会多想。刘四姠来不是个胆小的人却免不了脑海里滋生出各种魑魅魍魉的乡野异闻来。
  “你小子想什么呢!”
  反倒是萧杭镇定多了借着酒勁儿,他胳膊一伸将刘四拂开便寻着往那处哭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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