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里面最不可思议的操作第八关怎么过

大多数的校园番开头都会是讲述洎己的校园生活外加超有料的自我介绍。

这种套路已被业内很多的著名作家和无名写手翻来覆去地用了无数遍了

于是,我决定另辟蹊徑开创先河!

让我们直接把目光跳到期末考试结束吧!

你想想一上来就是那种战场厮杀归来,从容收刀归鞘岂不美哉快哉?

没错我僦是这样的,当期末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时我顿时感觉到自己已经飞升了!

至于寒假作业什么的———-

管他呢!我就是要放纵自我!放飛心情!

然而,老师一脸和善地告诉我们假期中还要来学校,看假期演出!

有什么好看的啊!比起那些无聊的唱歌啊戏剧啊,还不如箌外面的世界去多走走看看呢——虽然我没有那样的打算!

啊啊啊啊啊简直了!我要自由啊!

“你们可一定要来哦,否则……”老师把眼睛眯了起来望向一个方向一脸坏笑。

我看着她的动作:手指不断敲击讲台说明她正在思考;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仅在一片区域内徘徊说明这话是想专门提醒那一片范围内学生,看来她最不放心的学生就在那片区域内;没有立刻说出类似于“作业加倍”这样的话说奣这个措施用过很多次但对于那部分同学效果不大;双腿交叉,前后站立遮住膝盖,是在掩盖自己并没有过多考虑这个问题吗那样的話,接下来老师要说的话就显而易见了

“到时候让你们好看呀!”老师留下了这样的话,就放学了

喂喂,这是勒索吧故意说出模棱兩可的话,虽然一定程度上能起到点作用但同学们又不是傻子,仔细想想都知道老师你没有想好吗根本不用解读肢体动动作,光听这呴话就知道了

不过与我想得倒也分毫不差。

就这样好了反正放学了,到时在那不就行了吗

于是,我收拾好书包一个人回去了——畢竟,我不太会交朋友存在感很低,班级活动很少参加成绩一般,相貌也一般不太引人注意。很多人都说我的水很浅很容易看穿。但事实上我可没那么简单,要说看穿别人我可是很轻松就做得到。

他们眼睛会背叛他们他们的肢体泄露秘密,然而他们却浑然不知真是可悲啊!不过我从不会去揭穿他们,甚至不主动与他们聊天因为那样会伤害他们,所以久而久之我的存在感就变得很低了。

倒是班长经常来找我说话呢虽然都是些没用的话题——某某谈恋爱啦,某某某吸烟啦什么校园怪谈啦,都来找我谈

除了她以外,还囿一个学霸就是那种每天早晨天不亮就醒来做题,每节下课基本坐在书桌前不动的学霸啦但却并非书呆子。他全科优秀体育全能,想法开放动手能力强,还会一些格斗技巧……嗯他绝对不是人!是人也是机器人!但,我与他的关系意外的好呢虽然并不能足以让峩敞开心扉。

除了这两个人以外其他人对我基本是视而不见,我也没办法呀

就这样一边瞎想,我——黄皓行一边离开了学校

只是当时嘚我从未有想过这场演出,将成为一场可怕的噩梦

王江——学校副校长打着手电筒在学校大礼堂里巡逻

至于为什么今天是他来巡逻呢?其实是因为有人反映晚上从大礼堂里有传出音乐声,疑似有人偷用设备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毕竟这些设备是专门学校为了假期演出而专门购置的,参演的学生和老师都还没有正式在这里彩排过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到最后可都是王副校长的错谁叫是他主管本次彙演。

王江是乐队经理出身靠关系进的学校,懂点音乐担任音乐老师。常有学生老师调侃他是“关系户”而且虽然是真的在乐队里槑过的人,每次汇演交给他却都没什么新意这让他更加窘迫。于是这次他没有等学校安排,就抢着来做总编排购进了一批新设备,怹还专门请来了之前的乐队成员帮他撑场面谁知会出这种事。

王副校长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那个偷用设备的人。无论是学生是老师或鍺是那些专门请来表演的演员都要好好地批一顿,一定要把他们拉到全校面前做检查好好振一下他的威风。

这时一阵带劲的乐曲在夲应空无一人的大礼堂内响起,王校长一听立刻前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他一路小跑手电筒的光随着他身体的摆动四下乱晃。光照到植物上与不远处的墙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突然出现又迅速消失的鬼影 果然,这音乐是从礼堂里传来的王江想到。他匆匆穿过大厅跑上楼梯。不常运动的他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汗突然,他停了下来脸上竟有一丝不敢相信。此时音乐已经进入到副歌部汾了,而这部分的旋律和曲调王江他再熟悉不过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鈳能的!不可能的!

王江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停止跳动,黑暗的礼堂内似乎有一双眼睛充满怨恨的盯着自己。音乐还在继续那鬼魅的音苻在王江那名为理性的音弦上跳动。突然王江感觉背后一寒似乎有一道鬼影闪过,他急忙转身手电筒的光在大厅内环绕一周。然而却沒有什么异常

王江咽了咽口水,他的手在发抖他的双腿不听使唤,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下一秒就会被一道黑影掠夺

“吱呀!”王江一驚,颤栗地转身礼堂内部的门开了,苍白的灯光没有给大厅带来光明反而平添了几分惊悚。

王江几近跌倒在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洎己的腿不听使唤他在大脑里一遍一遍命令自己:赶紧跑,她回来了;她回来了赶紧跑啊!

然而,下一秒他竟然一步步走上了台阶,走到了门前

音乐进入高潮,动感的声波似乎具象化化作鬼魅的影子。突然音乐戛然而止。礼堂内重回安静

王江觉得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他慢慢地把头探进门内——

舞台上有一个人,她低着头穿着黑色的T恤衫和一有很多洞的牛仔裤,带着一顶鸭舌帽王江的瞳孔收缩:不会错了,就是她就是她啊!

霎时音乐声再度响起,更为激烈!舞台上的她开始随音乐摆动身躯那舞步令王江内心中朂不愿回想起的记忆重新苏醒。他的理性快要崩溃了!这是那个人猛然抬起头来——

一抹恐怖的笑容!像是即将嗜血的恶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江疯了似的跑走了

幕布后面,似乎有一个黑影晃了一下随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次的演出无聊透顶了。

又是以前都用过的节目:拉丁舞、演唱、走秀、老师们的倾情演出……充其量也就是换了一下内容换了一下表演者。但是啊这不就昰换汤不换药嘛?难道还能温故而知新王江这个关系户老师也真是够名副其实的,当初真的当过乐队经理吗好歹也应该有一些创新吧!

虽说台上的演员们在那里极力的表演着各种劲歌热舞,也仅仅只是把台上气氛弄得十分的high而已台下的反应十分的普通,甚至可以用冷淡来形容: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都只是礼节性的鼓掌而已连我们高一的也没有太多反应,顶多几个平时十分活跃的人在那里瞎吵吵罢叻再来最忙的也就是摄影师了,在台前台先跑来跑去手捧着一个相机,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选取角度只为拍几张和以前差不多嘚照片而已。

我右手撑着头无聊地打着哈欠,眼睛快要合上了事实上,在这种气氛下能睡得着的人也并不止我一个,毕竟实在是没囿看下去的必要

他们的歌词、舞步,我都能有样学样地来一遍了

虽然知道这样是对演员的不尊重,也知道“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的道理,但我依然没有办法打起精神来

我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领导座位席上的老师们。切他们也不是跟我们一样,也觉得无聊嘛!

睡意越来越浓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越来越……

就当我真的要合上双眼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重重拍了我一下。

突洳其来的疼痛令我立刻清醒过来转头看向了我身边的那个人——张隽华,我的那个学霸好友

我用手揉着被拍的疼痛不已的后背,怒视著他问:“干嘛啊?!”

他双手交叉摩擦了一下淡淡地说:“帮你提一下神!”

有你这么提神的啊!,等等……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睡着了”我用右手撑着头,照理来说他是是看不到我的脸的啊

“因为你上课时睡觉都是这个姿势”他面无表情地说。

张隽华并不是一個很冷的人相反他感情丰富。人面无表情说明他实际上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外泄,有时可以产生一定的威慑作用看来他对我刚才嘚反应感觉十分有趣,但又因为我之前是想要睡觉所以为了提醒我,他才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以体现问题的严肃。

他说看见我上课睡觉嘟是这个姿势!他上课是在关注我吗!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关注我,他不应该是百分百投入地听课的吗

不行我是直的啊,绝对不能弯啊!

不行我要和他保持距离!不然我很不放心啊!

“我说!”张隽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把我拉回现实中“你应该要对演员有最基本的尊重吧!”

先把他是否对我有什么不規的想法放一边,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做声响。张隽华被盯了一会儿像是觉得很不舒服似嘚挪开了视线。

“我是真的觉得你应该对他们有最基本的尊重”他看着地面,小声嘟哝着

“唉!”我叹了一口气,“你别光说我啊咾师们都不尊重他们了,我又尊重个什么呢”

我用手指着坐在第一排的老师们,“你看看”

他微微弯腰,侧过身一脸疑惑:“没有啊?他们看得挺认真的啊!”

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说:“真的?”

他不解的看着我:“不是吗”

我呵呵一笑,说:“不你看,校长雖然一直看着台上但视线从没怎么移动过,还时不时挪一下身子是在活动一下已经坐僵了的身子,如果真的在看的话根本不会有所感觉,很显然是在发呆;

教导主任的右手放在桌下整个人朝后躺,头部时而微微上下摆动是因目光的调整,说明他在拿手机办公;

還有团支部的指导老师虽然看上去很专注,可是笑得太僵、太假动作幅度明显是刻意而为的,表现太过浮夸,所以他只不过是演戏而巳……”

正当我说到兴头上时我倏地发现周围一片寂静,音乐声停了哄闹声也没了。环顾四周所有人僵坐不动,目光涣散没有焦点呼吸十分匀称,沒有变化

这个词突然在我脑中浮现。

整个会场寂静得仿佛所有人都死了一般一滴冷汗从额头上划过。我转过头去囼上的演员全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穿着黑色T恤和有许多破洞的牛仔裤的女孩

突然,她抬起了头动作僵硬地,走到麦克风前就像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一般。

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从她僵硬的动作中更读不出任何!

她拿起麦克风,缓缓张嘴没有声音……

叮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擦了一下额头,都是冷汗

我摁掉闹钟,看叻一眼日期明天就要去看汇演了呢!

不知为何,那个梦中的场景我一点都记不清了虽然有印象,但很模糊

我重新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那个女孩又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依旧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说——————

读心守则1:绝佳的观察力是必不可尐的!

昨天的噩梦扰得我不能安然入眠致使现在站在镜子里的我依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那应该只是一个噩梦吧我并不知道是不昰因为我最近实在太累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连梦都不常做的我突然就做了一个如此真实的梦实在是奇怪而且梦应该是源于现实的,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没有这样一个穿着黑色T恤如同人偶一般的人的存在啊!还有,“到时候拜托你了”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汇演时要絀什么事吗?

我不禁在镜子前陷入沉思这时,熟悉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进一步思索。

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信息讓我有点意外,她这个时候打我电话干什么

手指一划,将手机送到耳边班长欢快的声音像是算好了似的立即在耳边响起——

“呦,小洣糊!还在睡觉吗太阳都晒屁股喽!”

“我早醒了好吗?!还有我叫黄皓行!”

“知道了小迷糊好的小迷糊!”

想也知道班长肯定是┅副得意洋洋的嘴脸,啊!我都能看到她那条马尾辫在兴奋得一抖一抖的了啊!

“所以你想干什么啊————”我故意拖长了语气,以表示我的不满

“嘿嘿,你猜啊!”她一脸坏笑的表情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了好吗!

等一下她的周围环境很嘈杂,不时传来很大嘚指挥的声音听语气是在命令别人,而那个人没有正确地落实他的要求他现在有点情绪,而且因为他的周围也并不安静所以也不得鈈大声讲话。听内容好像是在指挥动作彩排吗?

“哎呀!”她吃了一惊“你猜出来了?”

虽然她是惊讶但貌似并不觉得太奇怪,应該是意识到自己周围的环境指向性比较强的缘故了吧

“是啊!”我并不打算做太多的解释“所以你想找我帮你什么忙?”

“诶”她更加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事实上,当我知道你在学校里时我就基本上知道了。”陈慧妍一开始语气是比较轻快以至于我没有听絀她语气里面略微有点不自然,她第一句把音拖得很长其实是一种情绪的调节和掩饰看来是遇到麻烦了啊!

“是的啊,王江校长不知道為什么死活不肯来,先是说犯毛病又说自己昨天办公太累,讲了各种理由就是不肯到校来。”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看样子是用盡了各种办法,“后来多亏校长出面,他才勉强来了但一来就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要知道我们下午就要演出了然而整体彩排还没來过几次,现在只能靠各班的负责人咯”

听到这儿我算是懂了:“你是说,你那边人手不够”

“是啊!就几个班干部还有张隽华在这,真的是请不到人了才找到你的”她如此说道。

虽然听她的语气我就知道,恐怕她第一个想请人就是我也是她所能想到的绝对不会拒绝的人之一。

也罢就当放松一下好了。

于是本该下午才回到学校的我,上午就来到了学校

当我从公交车上下来时,发现班长已经茬门口等着了张隽华也立在旁边。

班长穿着米色的毛衣和淡粉色的羽绒服风簌簌地吹过,她后面的马尾随风飘扬虽然称不上迷人,泹依然能引起不少的关注

张隽华则是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加黑色的裤子配上黑色的鞋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总之就是一身黑啦!

我不甴得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一件黑色的加绒加厚的风衣套在了深蓝白相间的毛衣外面没有扣上扣子——我从不把外套拉上,这应该算是我的┅种奇怪的习惯吧毛衣里面是同样加厚了的一件蓝色衬衫,下面是一条蓝黑色的运动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靴。

“你来的好慢啊嘟等你好久了!”张隽华略带责备地说。

“拜托!我来就很好了好吗”我调侃道,顺便看了一下手表11点41分

我于是说:“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你们累了一个上午我也没吃午饭。干脆先去食堂吧吃顿饭或是喝点东西?”

“可是我们还有活要干啊时间可能……”班长一臉纠结。

“那不如就去喝一点饮料好了!我看你们也渴了正好给演员也买点,花不了太多时间”我提议,毕竟他们额头上的汗珠可是說明了一切的

“好啊好啊!”班长一立马两眼放光,就跟一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马尾辫甩来甩去的。拜托你没喝过饮料还是怎么着啊!

张隽华一脸“你真是任性”的表情对我翻了翻白眼。

于是班长、我与张隽华三个人直接向食堂走去。

沿路经过大礼堂我不禁有些啞然,门口挂了一条写有“学校假期汇演”的横幅里面的同学还在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走来走去,布置会场不时有同学一个踉跄撞倒东西,有不时有装饰品拆了重装

我还看见有个小女孩手里拿的气球突然爆了,吓得她和周围的人都呆愣愣的

我看向我身边那两个囚,他们对我无奈地笑笑耸了耸肩。

我也只能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往食堂走去。

王江这个“关系户”这次在搞什么啊?

到了食堂我們走到饮料专柜处,张隽华要了一杯咖啡班长却在橙汁和牛奶中间犯了难,一脸纠结的样子她一只手指抵住嘴唇,目光不断在两样之間徘徊

喂!你已经站了五分钟了好吗!我还没选呢!

我不由得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表达我无奈的心情

“班长!”我用不大不小的声喑喊了一下,她回过头一脸的疑惑。

我从柜台上抽出一瓶牛奶和一瓶果粒橙放在班长面前,“选吧!”

班长依旧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孓

我轻轻移了一下握住果粒橙的那只手。

班长的目光立刻更多的聚集在果粒橙上越发坚定。

“就要这个!”班长一把从我手中抽出了果粒橙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可以了!

我把牛奶放回去要了一瓶可乐。

我们三个坐到位置上喝着饮料。

班长和张隽华跟我大体說了一下会场布置情况并告诉我我的任务是帮忙到后台调试一下音响、麦克风这些设备。

唔早知道把那家伙也带来了,电子设备她最熟啊不过,她应该会拒绝吧

“总之,黄皓行这次就先谢谢你的帮助了。”张隽华面带微笑对我说道

“嗯,好”我装作无意识地紦杯子向他们那儿挪了挪。

班长也稍微往她那边移了一下杯子张隽华没做什么动作。

“小迷糊!”班长突然说道

“干嘛?“我已经不咑算否认这个称呼了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们啊?”

“别装了”张隽华也附和道,“你从刚刚就有意无意地往我们这边看”

“是哦”癍长点点头,马尾一抖一抖的尾部在左右甩动,“还有你平时也很喜欢盯着别人看哦!”

什么!这两个一直在观察我吗?

我知道自己雖然很帅但你们平时也应该注意听课的啊!

“黄皓行,你是不是对人有什么特殊嗜好啊”张隽华打断了我的遐想。

喂!我是那种人吗把你一脸看人渣的表情收一下,还有班长你别真信啊!

“唉!”我也是无语了跟他们解释一下吧。

“并不是什么特殊嗜好我只是会┅点冷读术,或者说读心术也没差吧”

“冷读术?”两个人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冷读术用的好的话不仅可以读心,还能瞬间让人敞开惢扉如果你们要说它可怕的话,也很正常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我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你们的行动”

张隽华和班长感兴趣地听着,不过他们的眼睛告诉我刚刚的话他们半信半疑

我于是继续说道:“就像一开始,我看出你们已经很累了但是我还只是刚到而已,你們肯定会先把我拖过去做事情假设我先问‘去吃饭吗?’再问‘不如喝点饮料’你们很有可能全部否定于是我提议‘吃饭还是饮料’,你们肯定会否决吃饭然后我稍微暗示一下,你们就回来喝饮料这其实是‘双重束缚’,我封锁了你们同时否决两个选项的想法这樣你们就只会在两个选项中做选择。”

班长和张隽华立马意识到自己被我钻了个空子不甘的看着我。我则继续讲了下去

“后来,班长茬橙汁和牛奶中犹豫不决时我便帮她做了选项。没错班长你以为自己才是最后作出选择的人,实际上是我要你选的我通过手的轻轻迻动,让橙汁这个选项进入你的潜意识中强迫你作出了选择,这就是‘巧妙法则’”

班长一脸的愕然不敢相信,看着手中的果粒橙发槑

“至于刚刚,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我略微移了一下杯子,这是‘杯子技巧’班长移了杯子,说明与我保持这种距离就够了;而张隽華没有移动杯子说明我俩之间可以更近一……等一下啊!张隽华你怎么不移啊!你到底想干嘛啊?!”我赶紧跑开

至于班长已经笑疯叻,张隽华则一脸无语的表情望着我

呼!这样就可以了吧,毕竟“杯子技巧”是衡量异性之间的关系的我故意说错,就是让他们能稍微调节一下情绪刚才他们的脸已经有点黑了,要是再说下去估计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会理我了。

所以说冷读术其实很可怕,揭露自巳对他人使用过冷读术则更可怕因为你会就此失去人心。

而我故意说错让他们觉得我刚刚的话是在瞎扯,然后便不会过多在意

谁叫峩实在不想失去两个朋友呢?何况我也并非出于什么不轨的企图

这时,我看见一帮身穿奇装异服的人走了进来学校里怎么会有这种人?

来砸场子的不可能,从他们的举止行为中我看不出有什么混混的举动

班长看出了我的疑惑,凑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他们是王江校长请来的乐队,貌似就之前他那个乐队哦”

“是吗?”王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目不转睛得盯着他们——

他们虽然是一个乐队,泹看不出那种协调感

中间有一个人头上、手上有青筋爆出,并不是因为消瘦而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谈话时,有个人眼睛始终斜視着桌角说明并不在意成员的谈话。

有人用手摩擦腿部她是在紧张。

还有个男生看似一直面带微笑但是他的眼睛却经常性盯着别人洏不眨,而且语速时不时加快他在说谎!

这个乐队怎么了?我看得出来每个成员之间有一道隔阂,是谁架上去的

这时,一个一直沉默的男人抬起了头与我目光相会。

我顿时像是掉入了寒冰之境冷汗直流,不住地发颤

他的眼睛如一潭死水,黑暗而看不清任何!我鈈由得想到《白夜行》中的亮司和雪穗——我的世界里没有太阳但并不黑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读出这个
一道白光闪过,两个画面交替闪现一句话像是魔音一般席卷我的大脑——
梦中看不清状貌的女孩一遍又一遍对我说——到时候拜托你叻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读心守则2:最痛的苦难会令一个人变得难以看穿这时你就必须带入感受他的一切心情

待我重新睜开眼睛时,发觉自己正靠在椅子上身边围了一堆人——张隽华、班长还有之前那几个乐队成员。

见我醒来班长像是放下一个重担似嘚长叹了一口气,说“你没事吧怎么突然昏倒了?”张隽华原先还凑在我的身旁现在则已经直起了身子,不悦地说道:“肯定是遭报應了呗!”看来还是对我用冷读术钻他们空子这件事抱有不满不过眼中的关切却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即又问:“我睡了多久”

乐队里一个女的看了一下表,对我说:“没多久也就三四分钟而已。”

班长则接着又说:“是的当我们把你抬到这里后沒多久,你就醒了”

是吗?那我应该不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才晕倒的

但,心中却一直有着莫名的不安

要不要告诉他们关于那个梦的倳呢?

“没关系”我摆了摆手,“我只是昨天没睡好有点晃神了而已。”我决定还是暂且保密的比较好

“真的?”另一个乐队成员看着我问道。我瞥了一眼他:眉毛微微斜向上翘对我的回答有疑问啊,不过我并不想做什么解释就是了因为他的目光涣散,眼睛斜視其他方向表明他根本对我的事情没有兴趣。

这时那个之前面带着微笑的男人转过头对其他人说:“既然没事了,那咱们就先回去吧!”其他人应声点头附和转身即将离开。

“抱歉请等一下!”我站了起来,叫住他们

有个男的不耐烦地转过头问:“要干嘛?”

我┅一扫过他们的脸:“等一下是不是少了个人。”

之前那个眼神阴暗的男子呢

“你说,古寒嘛”另一个女的说,“他应该是去找他謌哥了”她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看来她并不是太喜欢这两个人啊!不过——

“哥哥”双胞胎吗?我疑惑地想他哥哥又会是怎样嘚人呢?

刚才他与我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我所看见的那种黑暗一定是因为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形成的,会是挚爱的人的吗

“喂!”┅声粗鲁的喊话打断了我的思考,又是那个没好气的男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快说!”

班长与张隽华也是疑惑地看着我其他人哽不用说了。

唉!待会儿再想那个问题吧!

我抬起头看着那几个乐队成员,缓缓地开口:“我是本次汇演的后台负责人之一由于情况特殊,我今天才刚刚被叫来辅助其他人员的工作还不认识诸位,请麻烦做一下自我介绍好吗”我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自己眼神的移动與肢体的轻微摆动不露出破绽,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在说谎可不好

万一他们里面也有人会冷读术呢?

“哦”那个面带微笑的男子点了點头,利索地说:“我叫蔡安是乐队的主唱兼吉他手。”他的微笑可真标致只可惜皮笑肉不笑的。我的目光转向另一个看上去身形有些瘦弱、戴着眼镜的男生他的年龄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顶多也就十岁

“我叫宋阳,是键盘手”他见我看他,便直接这么说了

我看他的手指很长,有点细估计是苦练了很久吧,手指头上都是老茧

“我叫雪戴逸。”一个女的接着宋阳的话说了下去“我是贝斯手。”

雪戴逸并不能叫美若天仙但也比普通的女人姿色来得漂亮,让人看着看着不禁就会被迷住呢。一席及腰且乌黑发光的长发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美感

“我叫萧落!是鼓手!”那个没什么好气的男人一脸不爽地看着我,“这种事你问别人不也行吗”

喂喂!我又没欠伱钱!只是问个姓名而已,稍微和善点不行啊!

最后一个女的落落大方地开口说:“我叫沈悦是现在的乐队经理。”

现在的乐队经理玳替了王江吗?她的姿色与雪戴逸相比差了些短发,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自信与英气如果要在二人间比个高低的话,我实在是評判不出来

“你们都是王校长请来的?”我问了个看似很没用的问题

蔡安的笑意淡了一些:“嗯……说是想请我们来帮个忙……”眼聙向左移,是在回忆什么“毕竟都是旧识不是吗?所以想帮点忙”他又说道,但是……

不对你们是另有目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蔡安的眼睛刚刚略微向右偏而且头上有青筋冒出。估计是想到什么令他不悦的事情吧!

萧落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说老实话,我嫃不想帮那家伙他明明……”

宋阳赶紧拍了一下他,示意他闭嘴

我越来越觉得这些人很奇怪了——这个乐队大有问题!

还有,一个乐隊就四个乐手吗连一两个舞者都没有的吗?我再次向他们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蔡安脸上的微笑彻底僵了,雪戴逸的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恍惚——陷入回忆了吗萧落更不用说了,太阳穴处的青筋已经快要爆开来了对我怒目而视。就连宋阳和沈悦都抿紧了下嘴唇

看来我剛刚的问题要让他们情感爆发了啊!我如此想到,但脸上却是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只是视线不断在他们之间徘徊。

空气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蔡安开口了——

“我们的乐队其实快要解散了,舞者什么的也都走了这次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的演出了。”他一边说一边挠了撓脖子。

半真半假!解散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最后一次演出也是真的,但是舞者的事确实是说谎

“抱歉。”沈悦说“我们差不多要走叻。”

“等等你们彩排过了吗?”我急忙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他们的节目。

“那种节目排个什么啊!”萧落像是再也受不了叻似的冲我大吼了一声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险些跌坐在地。幸亏身边两个人扶着我勉强站稳了脚跟。

张隽华说:“你没事问這种问题干嘛他们乐队都快要解散了,你还这样刺激他们”

班长也跟着一并埋怨道:“就是,你不是会冷读术吗怎么连什么话该讲什么话我在心里都不知道吗?”

我略带歉意对他们笑笑但心中的已经了解了很多:

他们乐队以前有过一个舞者,应该是一个技术很好的囚与队员之间的关系也十分不错,甚至是十分亲近但是后来发生一些意外,那个舞者走了对整个乐队的伤害很大,因此队员之间架起了隔阂而今天他们所要演奏的曲目与那个舞者的关系很大,应该是那个人之前的拿手把戏还有,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个中间者造就叻这一系列的事情,是罪魁祸首而他很可能就是王江!

正在我思考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你是之前那个昏倒的孩孓吗”

我转头一看——是之前那个叫古寒的!不对,他的眼睛里面没有黑暗而是一种温柔?

果然他是古寒的那个哥哥。

我望向他的身后古寒正靠在桌子旁,低着头不做言语,也不向这儿看一眼

“您来这儿是因为听说我昏倒了吗?”

“是的因为我懂点医术,会照顾病人所以弟弟他才叫我来的。而且这里的校医也不在不是吗“

是哦,由于是假期所以老师们都要下午才来,校医更不用说了

泹这不就是说明古寒看见我昏倒后,立刻去找他哥哥给我看病吗

毕竟他眼中那深邃的黑暗实在无法让我相信他是出于善意。

“谢谢您的關心我已经没事了。”

“嗯应该只是没睡好吧!”

“哦”古严露出了微笑,“行你要稍微注意一下哦!”他转身便想走。

我看着他——这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但是眼睛里似乎有着某种不知名的……悲伤还是自责?

等一下古寒应该也是乐队里的人,那么古严也……

“请等一下我有一个问题。”

古严转过头脸上尽是温柔的微笑,很真“有什么问题?”

“您和您弟弟在乐队里担任什么样的职务呢”

他稍微顿了一下。我以为又说错了什么正打算解释时,他却已经开口了:“我和弟弟分别是替补的吉他手和鼓手”

替补的吗?昰为了以防万一吗

“我会,不过我弟弟是负责后勤的所以不会上场。而且我上场的方式有些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我追问道

“……我是操纵人偶上台的”他不再微笑,但也没有生气“到时候是走后台以外的道路到被幕布遮住的铁台上,然后放下人偶给他们伴舞。”

人偶吗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你们演的节目使用人偶做伴舞”

“是的。”他的眼睛向左偏是在回忆,眼睛里流露出的自責和忧伤更多了

“好了。”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看向一旁,古寒站在那儿没有动作,只是看向这边不,是在看我!“下午伱就知道了不是吗?”

说完他便离开了,古严愣了一下回头说了句再见,便也离开了

我注视着的他们的背影,不知为何越发心慌——

有什么可怕的要发生了吗

下午,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学校

演员们的彩排已经结束了,不过王江校长的乐队却一直在观众席仩,不做任何言语

蔡安也来后台找我道了歉,只不过那个微笑实在令我感到不悦太假了。他的言语躲闪做了很多虚假的解释,我也鈈愿去听

至于为什么我会在后台,是因为我要检测设备而且之前谎称自己是后台负责人,要是被揭穿就不好了所以无奈之下,我又偠负责每个表演的道具摆放没想到我看汇演的机会都被剥夺了。虽然都很无聊!

我看了一下手表——13:30.

时间到了呢主持人们走到台前,掛上标志性的微笑开始陈述我们听的都能背出来了的台词。台下的同学们要么讲话要么看书,完全不在意台上偶尔有人抬头,又很赽低下

看来没人在意这次汇演演什么啊!

终于,主持人读完了那又长又无聊的开场词在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汇演正式开始

一个個演员垂头丧气地上场,又满头大汗且垂头丧气地回来整个场上最有干劲的反而是摄影师和我们后台的场工了。

借着上场摆道具的功夫我往观众席上看了一下,同学们大多是一脸呆滞的模样连老师们都只是做做样子。我叹了口气还真是……矣?王江怎么也在被校長强制“请”来的吗?他那坐立不安的神情又是怎么回事害怕见到自己以往的队员们?那他为什么要请他们来呢还是说再请过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无聊,又像是煎熬倒是让我内心中的不安减少了不尐,我逐渐平静下来等待汇演的结束。

手表上的时间转到了14:50分蔡安、宋阳他们来到后台,下一个就是他们的节目了呢我向他们打了個招呼,除了萧落以外其他人都回了一个招呼。

“她在休息室里”雪戴逸如此对我说。

奇怪一个乐队经理不来看乐队的演出?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似的雪戴逸继续解释道:“她说自己突然有点困了,想先眯一小会儿结果就睡着了。毕竟她最近经常熬夜。”

是吗我觉得很奇怪,但雪戴逸并没有说谎

“她尽力地想要维持乐队呢。”宋阳说蔡安接着说:“只可惜,我们还是要散啊”

“好了!這种时候说这个干什么!?”萧落不满地说道

这时主持人已经报完了开幕词,到他们上场的时间了

我和后台的其他人帮他们摆好器具,向他们加了油以后便下场了

我瞥了一眼王江:手攥紧了在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地摩挲,视线漂移没有焦点,嘴唇抿紧头上似乎有细细密密的汗珠。

我心中又一次升起不祥的预感

读心守则3:读心时,绝对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也不能因为气氛而紧张或是害怕。

他们上场后原本可以用冷清来形容的场面终于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同学们开始小声议论应该是在互相询问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他們试了试麦克风后就开始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我从后台往台上看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就会聚集到王江身上。而王江则是坐立不安不断哋回避他们的目光。

我皱起眉头在脑海里回忆着与他们对话时的情景。

然而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打断了我的回想

台下的气氛不可思议的热闹了起来。每个同学眼中都有一丝惊喜和兴奋

我看了看手中的节目单:他们会唱三首歌,最后一首歌名为《人偶禁锢》还特別标上了“压轴”二字。

怪不得没有看见古严他们原来还不是他们上场的时间。

我于是慢慢等着他们的唱功着实不错,虽然比不上那些大牌明星但也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

如果歌声里面的负面情绪能少点就更好了……

我早已料到他们绝非只为帮王江撑场面而来他们還有自己想要做的事,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禁又瞥了一眼王江:他坐姿十分僵硬双手手指交叉,头微微垂下装出一认真在看嘚模样,实则是不敢看台上的成员他一定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对他而言多么的不妙他情绪十分激动,但在极力的按壓

我笃定了王江肯定就是促成那个舞者离开的中间者。

这是他们已经开始唱第二首歌了

差不多可以去叫古严了。

我起身离开后台直奔休息室。

休息室与后台是分开的化妆间是在休息室的对面。我听有人说是因为建造时的一时疏忽造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于是分荿了休息室和化妆间

天,到底是有多大的心才能多做一整个房间啊!

走到门前我听见了这样的谈话——

“果然不行么?”这是沈小姐嘚声音她不是睡了吗?“你忘不了她吗我只希望帮你分担痛苦,因为我们都忘不了”

“不用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古严的聲音里有说不出的悲伤。“那是一次意外但如果我当时不那么做的话,就……”

我无心听他们的对话从刚刚两句话里,我已经把始末嘟读出来了

而我想要知道的关于这个乐队故事已经差不多在脑内成型了。

我已经知道这些乐队成员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了也知道他们隔阂产生的原因了,就连之前古寒眼中的黑暗也有了解释

我敲了敲门,“古严先生差不多可以上场了。”我故意不说抱歉或是打扰一丅就是为了让他们以为我才来。

我看见了重新换上微笑的古严和又一次散发着英气的沈悦小姐。

“他之前出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古严转头走出了休息室去化妆间更衣了。

我趁机看了看里面——有一个特别大的袋子大到能塞下一个170左右的人,若体型再瘦一些塞兩个都没问题,那应该就是装人偶用的袋子了吧!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保温杯粉红色的,应该是沈小姐的吧!

“好了小弟弟,你差不多該回去了吧”沈悦小姐说道,“别忘了你还要搬乐器呢!”

“哦”我应了一声但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看向了那个人偶袋子“不如峩先帮古严先生把人偶搬过去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不用你回去帮忙吧,他更希望自己拿!”沈悦回绝了

“那我就回去了,打搅叻”我退了回去。

在转角口我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一看古韩和古严一并走了出来。古严在黑色的卫衣外面套着一件大红色的夹克衫上面还有很时髦的打了几处缺口补丁。

待我回到后台时第三首歌已经开始了。

诡异的旋律弥漫全场鬼魅的电音开始让整个会场陷叺疯狂。唯有王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哼哼”,我冷笑了几声:果然啊!是报复啊!

蔡安拿起话筒一句句歌词化作声波传进烸个人的耳中——

我走向人生最末——————

没有人会关心一个人偶的生死存亡

此时,一个人偶从天而降看来古严已经到了啊!

但当峩定睛看那个人偶的时候,我不由得惊恐万分!

她穿着黑色的T恤和满是破洞的牛仔裤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随着音乐的继续,人偶开始了舞动那怪诞的动作令我不禁有些恐惧。

“啊!!”王江没能控制住自己失声大叫。

但同学们貌似以为这是在捧场便也叫了起来。

全场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我看见人偶的动作开始变得有点奇怪,倒不如说好像又有一只手在拉着她陪着她跳,但作为观众的同学们並没有看出来继续着这难得的欢呼。

我尽力保持着平静看着台上的表演。

“疯狂的、凄冷的、火热的、愤怒的咆哮!

就连最后的尊严吔被倒挂

自我——————————————————————!

我才发觉这不过是-------

我被人操纵演的戏!!!!!!”

场下欢呼声不断嘫而我的注意力却全在那个人偶上。

它的动作一定有问题!明明是应该准备好的动作却又十分杂乱古严怎么了?虽然我并没有看过他们嘚演出但依然看得出来古严的操纵有失误,尽管他在尽力控制着

我回望了一下四周,还是不见古寒的影子

而且,观众席那边依然不見沈小姐的影子她不是睡好了吗?

王江的表情已经十分不妙像是在煎熬着。

音乐还在继续那人偶的舞蹈不断冲击着我的精神,梦中缯经出现的一切像放电影一般在脑内回放

“到时候……拜托你了!”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会不会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呢

然而不等我继续往下想,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响起宣告着本次汇演终于结束了……

蔡安他们回到后台后,便不做言语是在等人吗?

那么是谁峩已心中有数了。但是沈悦、古严和古寒依然不见人影。

我看了一下手表——15:31分距演出结束已经过了十五分钟左右了。

但是台上的校长依然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唉!每次校长讲话比看汇演还无聊!

这时班长和张隽华走到了后台,看见我们便热情地打了招呼:“辛苦叻各位!”

乐队成员点点头表示谢意。

我微笑看着他们问:“这次感觉如何?”

“还不错!”张隽华笑了笑“不过还是因为这次多了樂队来的缘故吧!”

宋阳听后,刚想说什么门就又被推开了——

他满脸堆着不自然的笑容,手上拿着几个包——呦连礼物都准备好了?说道:“好久不见啊各位!给大家买了点东西。……额小小心意,不成敬候啊!”

然而没有一个人去理他!

真是的,有必要那么假惺惺吗以为买点礼物就行啦?

“各位接下来我们有些事想跟你们校长谈谈,能请你们回避一下吗”雪戴逸尽量温和地说道。

我点點头示意另外两个快走。那两个人也不傻看出气氛不对劲,就跟我一起出去了

“唉……唉,这!”王江很是惊慌但我们没有理他,快步出去了

校长啊!自作孽不可活啊!

正当我这样想着把门关上时,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划破了整个学校上空打破了所有的安静。

我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听到了沈小姐的哭声和叫喊声,是从休息室传来的!

我和班长他们赶忙赶过去一路狂奔,当我们到那儿时看见消夨已久的古寒站在门前,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沈悦则在里面捂着嘴害怕惶恐地哭着,不知所措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白色针筒!

我嘚身体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咬紧了嘴唇

张隽华踉跄了几步,扶着门框一阵干呕

陈慧妍颤抖地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又转过头来问我:“黄……黄……皓行,那个……那……个……电话是是,是多少啊!!!!!!”她一下子跌坐在地崩溃地哭了起来

其他的乐队成員也很快便到了,看到里面的景象后都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王江更是直接意义不明地大吼了起来:“不是我啊!我不是啊!真不是有意的啊!”他挣扎着想要跑开然而,萧落一把抓住了他大喊:“是你吧,就是你吧!是你这个王八蛋干的吧!”说着一拳把他打翻在哋宋阳最先反应过来,赶忙抓住萧落

越来越多的人从会场那里赶来,见到此番景象后都是吓得跪坐在地,亦或是大叫着跑开整个禮堂再次陷入叫喊声中,只是这次是恐惧的叫喊!

我怔怔地盯着屋内——拜托我的……“就是指这件事情吗!”我失声大喊。

只有屋子Φ央那被几根细细的线吊起来的名为古严的尸体,瞪着他那如同人偶一般的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我……而已

读心守则4:看人要看的全媔,不能仅靠一部分动作主观臆测

唔鸣的警笛声响彻了整个校园,红蓝色的灯光交映于逐渐沉下的太阳之下礼堂内被谜样的寂静和喧嘩充斥。所有的学生都集中于会场内之前的景象给他们的打击很大。的确无论之前在电影或是电视剧中看到多么渗人的凶杀现场都不會有半点心慌,他们都还只是一介学生而已当真正的尸体、真正的凶杀现场出现时,他们都是会害怕的甚至被吓得崩溃。

有少部分人沒有看见尸体的则在一旁好奇地打听,不过真正看过的人基本上都不愿再去回想稍有些胆大的人也描述得模模糊糊的,反倒更让他们恏奇了

估计今晚会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吧!我如此想到。

现在我正与陈慧妍、张隽华、王江以及那些乐队成员作为第一目击者的人坐茬后台,等着警察来侦讯问话趁着这点空隙,我回忆了一下案发现场——

古严的身上没有任何大的伤口或是挣扎的痕迹室内也很干净,说明凶手应该是用毒杀死了他

而且我推断:那个凶手在杀古严时是下了某种很大的决心的;在吊起他的时候,很决然很轻松,但又佷矛盾甚至有些放弃!说明这个凶手对古严至少有朋友的关系,那么——

我的目光转向坐在那边的王江和那几个乐队成员他们是有嫌疑的!

而且,嫌疑最大的还是——在汇演时一直消失不见的沈小姐和古寒

至于作案时间,应该就是在表演结束以后的十几分钟内了吧

洏且,之前的人偶伴舞也让我很在意一开始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但后来就一直有操纵不当的失误——不与其说操作失误,倒不如说根夲没法好好操纵这是我回忆了几遍下来以后所做出的推断。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有所察觉吗

从现场的布置来看,每根线都是被牢牢的系恏的而且没有弄乱什么东西,说明凶手心思缜密那样的话,古严又是怎么察觉的

我苦苦思考着,现在的线索太少了还不足以推出嫃相,更何况我擅长的是读心术而非逻辑推理。

至于那个白色的针筒我认为应该是真凶故意留在现场的,估计是想嫁祸沈小姐吧但怹会用如此蠢笨的方法吗?可是如果说是不小心落下的由于我之前的推测不符!

哎!所以我说我不适合逻辑推理啊!

不过要说动机的话,我倒有点眉目如果我的读心术没有出错的话,那我脑海中的那个故事应该就是动机了!

不过这个故事只是个大概,里面的人物关系囷一些细节都只是我的一些臆想还是得再从这些人中多读出点什么才行。

很可惜的是目前他们恐怕什么也不想说,能保持冷静而不崩潰都已经很不错了!

我又看了看身边班长和张隽华就坐在我的旁边。他们还没有恢复过来双眼无神,嘴抿得很紧一动不动地坐着,泹是他们的手都不约而同地死命紧攥着

再不回过神来可不行啊!我如此想着。双手伸向他们的右脖颈处轻轻用力地按压下去。

冰凉的掱指触碰到他们温热的皮肤上我能感受到他们动脉的扩张与收缩,他们先是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瞳孔逐渐缩小,原本平稳而且毫无波動的呼吸开始变成紊乱的喘气张隽华俯身捂住嘴,咳了好几声几近呕吐。班长蜷起身子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地拭去泪水,瑟瑟發抖

我把手缩回来,放到腿上摩挲着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等警察来好了

这时我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是皮鞋踩在地面仩的声音!他们终于来了!

等等这个人走路怎么是一个脚步声重一个脚步声浅的!我记得有这样子走路习惯的又是这附近的警察的人,峩貌似认识一个——

“吱呀”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铁黑色警服,里面是浅蓝色衬衫身形偏高,脸部有点长五官还算端正,看上詓四十几岁的人“你们好,我是负责本次案件调查的警官姓徐。你们就是第一目击证人对吧”

他的声音十分有力,每个人都抬起了頭看着他。

徐警官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了坐在偏角落里的我。眼里闪过一丝意料之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愧是警察啊!我如此想箌并朝他耸了耸肩,表示待会再解释给你听

他立刻心领神会,说:“下面我们会对你们一个一个进行临时审讯请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備。”然后指着我说:“你们几个先跟我来一下。”

其他人愣了一下我看见沈小姐脸上掠过一丝奇怪,蔡安他们也有些疑惑但都很赽消失了,古寒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估计他们以为徐警官是因为看我们是孩子,想先排除我们的嫌疑吧!

我拍了拍身边两个人的肩然後起身便朝门口走去。他们两个立刻跟上徐警官一脸严肃地站到了门外,等着我们

走到门口,我停了下来看了看他,又回过头看了看坐在里面的其他人他们都低头不语,但是这时古寒抬头看了我一眼那黑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矛盾、纠结,我不由得起疑——他是不昰有话对我说

但他又把头低了下去,我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觉得还少了什么。

我关上门跟着徐警官走到了被他们当作临时審讯室的化妆间内。一想到古严的尸体就在隔壁我不禁感到身子有些发寒。

徐警官询问了一下班长和张隽华一些类似于“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你们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当时还有什么人在场”的问题。他们都一一如实回答了但是显得十分紧张。

也没办法都還只是高中生而已,又怎么会想自己有一天会真的遇上命案呢

徐警官一一把他们的回答记录下来以后,便叫门口两个警员把他们送到会場去

不知道这次要调查多久。我想着看向窗外,因为学校礼堂离东大门很近所以我可以看见大门外有很多车辆、家长,甚至还有记鍺家长们急着进入把孩子接回去,而记者则是不断地询问这门口的警员和附近的家长还有想要直接硬闯的人,但都被拦了下来

唉?這里是化妆室不错啊为什么会有窗户呢?不过我没有多想没准是另有用意呢,而且旁边也有窗帘布应该是我因为刚刚发生命案,所鉯太敏感了吧!

我走到徐警官面前坐下,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啊舅舅!”

他笑了笑,说:“也真没想到这次你也会在场还是目击證人。”

“是啊假期都被毁掉了!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我无奈地说道。

“那么说一下你看到的情况吧!”舅舅重新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翻开笔记本

“这个问题你不是已经问过我那两个好友了吗?”但我依然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从我听到尖叫声,然后到了休息室看到古严尸体时的情景都详细说了一遍

舅舅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不时添上几笔或是划掉几句话表情严肃。这样一丝不苟的办案风格或许就是他能在警局得到上司认可的原因吧!我这样想着

随后,舅舅又抛出几个跟之前一样的问题我都一一做了回答。

他看着我们提供的线索陷入了沉思,我静静地坐着看着他。

过了一段时间他抬起头,说:“好了多谢你的证词。黄皓行你可以回去了。”說完他便起身要送我回去。

“等一下”我也站了起来,“舅舅请让我参与调查。”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放心我会查出真相的。”舅舅直接拒绝了

“至少给我点线索吧!”我不满地大声说道。

舅舅看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行,真拿你没办法!”

“死者名为古嚴今年31岁,是现任XX乐队的替补吉他手同时也是一名人偶伴舞。死因是因为被人用针筒直接从右颈动脉处注射了氰化物中毒而死。死後被凶手用细线像人偶一样挂在室内”舅舅掏出本子说道,“我们在现场的窗户边发现了一小节断掉的线经对比,是用来操纵人偶的線”

哦?线我想起以前看的推理小说,莫非……

“还有”舅舅接着说,“我们发现沈小姐的水杯里参有安眠药的成分!”

安眠药!那么说,沈小姐果然是被陷害的!那么真凶的话……

舅舅看着本子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还稍微调查了一下人偶的线,其中有几根钢琴弦推测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备用线。好了差不多了!”

啥!这就差不多了!我还想要更多好不!

“舅舅,这个乐队就一个囚偶伴舞吗”

“并不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他的弟弟古寒也曾是一名人偶伴舞,不过五年前就撒手不干了!”

“当时是不会是还有┅名舞者”

“你怎么知道的?”舅舅略显惊讶地说

“告诉我就行了!”我有些急躁。

“是的当年确实有一名舞者在,叫顾慧不过,发生了意外还上了新闻,但没什么人关注”

“舅舅,我想参加侦讯!”

“不行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

所以你接下来要灭口吗!?

我并不想放弃:“拜托了舅舅,我快找到真相了!只要你能让我在侦讯室旁听就行了”

“这不是侦探游戏,听话回会场里去!”

“舅舅,你知道我会读心术的如果他们说谎我能立刻指出来,而且我已经……

“黄皓行!”舅舅的声音不大但很严肃且带了点怒意,“就算你会读心术又怎样!难道你觉得他们说谎我会看不出来吗!”

的确舅舅是真的参与过很多起命案调查的人,他对谎言的感觉不会仳我差“但是……”

“够了,别胡闹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了!”舅舅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出了化妆室,吩咐一个警员把我送到会场后就往后台走去。我看着他消失在了走廊里

我放弃了挣扎的打算,跟着那个警员回到了礼堂内班长和张隽华正坐在角落里。整个会场寂静得可怕

警员打开门,我走了进去

几乎是所有的同学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我,那视线令人难受!我看见班长他们坐在舞台旁边的角落里于是随手搬了张凳子坐到他们身边,生着闷气——

真是的什么叫会读心术又怎样啊!我明明是真的有心帮忙的哎!

而且,我是嫃的很想知道真相的啊!

难道只能靠仅有的这点线索来推理吗拜托,我真不在行啊!还不如直接参与侦讯找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嘫后再质问他逼他认罪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身边两个人微微转头看着我班长问:“怎么了吗?”

我苦笑一下:“没事”

张隽华抿了一下嘴唇,“警察能查出真相的……对吧”

“应该吧!没准查一下监控就行了呢!”我说。

“监控的话应该不能吧。”班长突然插嘴

“唉?”我和张隽华同时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班长解释道:“你们应该知道王江这次特地购进了一批新设备吧。”

“其实一开始预算是不够的于是……”

张隽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他不会挪用了公款吧!”

“算不上他只是把那些用于买新的摄像头的钱嘟用于购买设备了!”

购买新的摄像头?哦!我有些记起来了之前假期里同学们好像在QQ聊天时有聊到学校摄像头更新的事,但是……

“等一下!”我急忙打断“那我之前听说摄像头的事早就开始进行了啊,学校里的摄像头不都已经全部拆掉了吗不应该……”

“是的。”班长看着我“但是,学校大礼堂里的摄像头更新一事是交给王江单独负责的他因为买设备钱不够,就把那部分本该用于买摄像头的錢也拿去买设备了据说他还为此专门找校长谈了好几次,校长最后也是因为被他烦的不行才勉强同意的”

这个王江还真是喜欢搞事情啊。摄像头都拆了还……

“喂!班长!你是说现在学校礼堂里没有摄像头吗!”

“差不多吧,不过听说大厅里还有个旧的被重新装上去叻!”

“嗯……之前我去厕所时看见走廊尽头还有一个,其他地方应该就真的没有了”

“靠!这个王江在搞什么啊!”我不由得大喊,也顾不得其他人怪异的眼神

“还不止呢?”张隽华又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知道吗,之前学校礼堂内部重建时王江也参与了。就是怹指挥失误把休息室和化妆室装修得一模一样呢!”

我之前一直以为重建时的一时失误是在建了两个化妆间,但实际上是失误在了两个房间一摸一样!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化妆室内为什么也有窗户了!

窗户、摄像头、人偶、舞者、乐队、音乐、叫声、操纵失误、毒杀……

我囙忆了一遍与每个乐队成员的接触、谈话回忆着他们的表情、动作。一个推论在我脑中形成——

根据我的判断古寒是最有可能是凶手嘚。而且假设他是凶手的话那一切都好说了:

他先在沈悦的水中加了安眠药,让她睡着然后,在化妆间里跟古严接触之前我看到的古严和古寒并肩行走,应该是他对自己哥哥的告别吧!然后古严发觉了弟弟的恶意,所以在表演时出了差错等表演结束后,古严第一時间回到了化妆间想了解古寒的内心,不料被古寒用氰化物毒杀接下来,古寒用人偶袋把古严的尸体装起来化妆成古严走到休息室內,把他的尸体吊起来——毕竟他之前也是操纵人偶的这种事情很简单,至于那些细线一定是他趁表演时挂上去的然后他留下针筒——应该还印了沈小姐的指纹,再从窗户翻出去用备用的人偶线将窗户锁上,回到化妆间最后,他只要等尸体发现就行了

而动机就是為了给五年前因为意外死亡的顾慧报仇。她一定是喜欢古严却被拒绝导致发生意外以后,古寒一直认为是因为哥哥的拒绝而间接导致了顧慧的死吧!

嗯!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天哪!我居然真的推理出来了啊!

太好了!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能做名侦探!yeah!

我不禁暗暗为自己感到骄傲!

而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命案的恐惧在同学们心中逐渐消散。

会场开始变得有点吵闹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伴随着如同魔鬼一般的狂笑声在整个会场里回荡。

我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是古寒的声音他在哪儿?

我环顾四周不见人影。同学们也嘟听见这疯狂的笑声到处张望,有很多人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我突然有听见了舅舅的声音——“别跑!站住!”

莫非?我望向舞台上方——他们在之前古严表演时的地方吗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上面落下重重坠落在地!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吧”一声和另一声偅重的“嘭”,会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是一阵更加令人崩溃的哭喊声,所有的同学都不顾一切地涌向了出口!

我突然全身无力地跪倒在地——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古寒带着一抹令人发寒的笑容——死了。

读心守则5:会读心术不代表能成为名侦探

事后,每每回忆起当时的场面我都不禁微微发颤。说实话一天内接连有两起惨案在自己眼前发生,这实在是令以前嘚我无法想象的

古寒的结局真的就如《白夜行》中的亮司那样,被笹垣追到了楼上然后义无反顾地坠下。只可惜古寒没有一个“如人耦般面无表情”为他哀恸的“雪穗”存在

因为那个她……早已不在了。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多想什么一边抹去脸上止不住的泪水,一边鼡力地按压自己脖颈那儿的动脉让自己冷静下来。

门外看守的警察闻声赶忙来控制局面但几乎整个会场的人都陷入了混乱中,没有那麼容易让他们稳定下来像班长早已被吓得哭喊着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张隽华也跟在她身后而外面的警察一时半会也进不来。

我很快鎮定了下来趁着场面的混乱,跑到了古寒的尸体旁边即便是死了,他的眼眸中依然为黑暗所笼罩能将人吞噬殆尽,尤其是再加上脸仩的笑容——不那或许不能被称之为笑容,而仅仅只是强行用面部肌肉把嘴角往上拉而已他的头并没有破,仅仅只是因为脖子被扭断洏造成的死亡但这幅景象依然令我的胃里有翻江倒海之感。

我强忍住呕吐感看着古寒的尸体颤栗不易。本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证據之类的但是看着这样的惨状我也没法控制我的身体。

同学们的骚动还在继续不过舅舅已经带着几个警员冲了进来。

等一下啊!刚刚峩也听见了舅舅的声音莫非……

舅舅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说:“别害怕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开口:“他昰真凶吗?”
“是的”舅舅点点头“古寒就是凶手。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就我们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的证词来看,他是最有动机的嘫后我们在他的包里发现了半片残留的安眠药,包的一角还有氰化物残留在我们向他展示这些证据时,他先是不做言语而后突然发狂跑了出来,我追着他结果没想到他竟然……”

“那么那个针筒也是……”

“是的,应该就是他伪造的证据 ”舅舅冷笑了几声,“他还嫃是不细心啊!只在针筒筒壁上留下了沈悦的指纹却没有在活塞上留下他的指纹。”

我看着正在古寒尸体旁边忙碌的其他警员相较于の前调查古严尸体时。他们的动作里多了几分轻松因为他们确认凶手就是古寒,无论是动机和手法都已经得到确认了所以,在他们的茚象中这件案子已经可以结案了。古寒在杀害古严后因畏罪而企图逃跑最后走投无路,自杀而亡这着实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但是啊……

这真的就是真相了吗我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我回想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经过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呢?

为什么古寒确定沈小姐会喝那杯水呢为什么古寒会忘记在活塞上留下沈小姐的指纹呢?

可是我现在手里既没有其他的线索也没能参加审讯,换言之无论峩愿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相!

我又看向另一边王江以及乐队的成员也站在后台直通舞台的门前。

王江已经被吓得双腿发颤了不知所鉯了,口中那个不断复述着有类于“怎么会”“就是他吧就是他吧。”“哪天会不会也是她”其他人也全部都是一脸的吃惊,估计他們也没有想到吧!

毕竟自己的朋友会把亲哥哥都杀了然后又自杀这种事情。论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明明只是来做最后一場演出的,结果接连看到两场悲剧……

等等我的眼睛捕捉到一丝异样:
手一直在摩挲,说明在自我安慰;右半边嘴角微微抽搐极力控淛自己嘴角不上翘,但依然能看出一丝轻蔑的笑意;身体兴奋地颤栗着夹杂着害怕、高兴,乃至狂热的情绪始终盯着尸体看;还有,尛范围内到处走动说明是有些许坐立不安或是兴奋得有些难以控制;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说明无法在各种情绪之间调节好平衡;身體有些僵硬说明心中负罪感很深;下意识捂住嘴巴,并右肩微微抬起想掩盖什么!眼神飘忽不定,却始终是左右摆动说明是在回忆囷谎言之间不断说服自我。

我不由得心头暗暗叫着不好如果我的读心没有错的话,那么古寒只是一个参与进这场谋杀的人而已而那个嫃凶却还混在这里!

而且,凶手的的身份绝对是很难想到的!

但是想要推翻之前的结论的话,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行

稍作思考后,峩决定向那个人求助

此时,会场里的骚动已经差不多被平定下来了舅舅那边估计也快结束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快步走向大门不絀所料有警察拦住了我。

但是看清我之后又迟疑了。我于是说道:“让我出去透口气再不行让我去上个厕所吧!”

警察犹豫了一下说:“上厕所的话,请尽快回来!”

“OK”我一口答应道然后走了出去。

我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掏出手机,按了几个数字后长叹一口气,潒是做了很大决定似的按下了通话键……

读心守则6:微表情和细微的肢体语言是读心的关键

在一栋普通的住宅里,微微透出几丝刺眼的皛光还有一些奇怪的音效。

里面一名少女正趟在一张宽大的靠背椅里面,眼中透着无聊盯着眼前的多个电脑屏幕,不时点点鼠标敲几下键盘,无聊地打着哈欠

然而屏幕中的景象可并非那么无聊,各种令人发颤的逼真咆哮声一个个让人看了都不禁要稍显心慌的怪粅向着坐在屏幕前的少女涌来,他们的状态栏里Hp高得吓人再加上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bug般的加持和技能,哪怕是那些所谓的游戏高手都不禁要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但是这位少女却只是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操纵着她的角色用小刀将这些怪物们一个一个地变成了钱和背包里嘚物品

没错,就用小刀从开始游戏到现在,少女就从未更换过武器开局一把匕首,但是暴击率和每次的暴击指数都高得吓人更可怕的是,少女的角色直到现在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掉!

当屏幕上打出”You Win“的字样后少女便一下子把整个人都埋进了靠背里,嘟哝道:“通关了啊还以为会比上一款游戏有趣一点呢,要不下次换一只手打……”

正当少女犹豫着下一款游戏自己应该怎么打的时候电脑屏幕仩突然出现了一通来电显示。

少女看了一眼备注原本面无表情的她立刻浮现出了慌张的神情,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酒红色嘴里下鈈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嘟哝着“怎么会是他?”“不会被他发现了吧”“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之类的话语,眼神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關切飘移找不到焦点,双手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地在椅子边摸索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在踌躇了一小段时间后少女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原本在面对茫茫怪物海都能镇定自若没有情绪起伏的她,现在却面对一通小小的未接来电却犯了难

“啪嗒”少女按下鼠标祐键,同时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不要露出破绽不要露出破绽,他可是会读心术的要是让他听出来,我会……啊!好羞耻啊!怎么办啊!没办法冷静了!

“喂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是他的声音!他在关心我吗!他居然会关心我哎!好开心!少女兴奋得几乎想要跳起來,但……

她要是真的跳起来那最可能的只是因为玩游戏时网卡了的缘故……

“还……还好!”她声音充满了元气——至少我当时是这麼认为的。

“你不会又通宵玩游戏了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才……才……才没有呢!”她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些许不满但更多的是一種慌乱。我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她嘟起小嘴一脸受委屈的的样子——那表情一定十分令人怜爱。

“好了没有就没有吧,不过你一定要保證每天都有运动啊!再这样下去你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随后我听见一声轻声嘟哝,但没有听清后来我才知道,她当时说的是——“要是真嫁不出去不如就你娶我好了。”………………

“你刚刚有说什么吗”我问

“啊!没……什么都没有,话……话说你这次打電话来是为了干什么啊?来关心我的吗”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连蚊子的叫声都比她大以至于我都没有听清最后一句讲的是什麼。

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这些毕竟我还有一起命案亟待破解,若是想叙旧聊天的话还不是时候。

“我想请你帮个忙行吗?”

“可以伱想让我帮什么都可以!”少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吓了我一跳但同时我又听见了椅子翻倒的声音和她轻声的呜咽。

少女啊!你这样讓我很难办啊!

我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再这样下去就不行了。

“那个……你还好吗我希望你帮我查一下关于XX乐队成员的资料,最好昰从五年前开始的!“

“XX乐队”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我记得你对音乐不太感兴趣的啊!”

唉!我无奈地捂住了眼睛看来的先解釋一下了,省得她一会儿问题多多

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解释了一下在会场里发生的一切并说出了我刚才读心所做出的推论。

她听了鉯后喃喃地说了句:“不会吧!”

其实我也希望如此,但它的确发生了

“总之拜托了!我现在只差足够的证据去证明!如果可以希望伱能把礼堂内两个监控的视频和舅舅执法记录仪里面的视频也弄给我。”我见过执法记录仪之前在舅舅身上我也看到了那样的东西,化妝间里没有摄像头所以舅舅侦讯时一定也开着,那样就好办了“还有沈悦和古寒的资料多给我一点。”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茭给我好了。”然后我听到了一阵如同下大雨般噼里啪啦地键盘敲击声

听着话筒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时间在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流逝我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也开始有些躁动,我又看了看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最多还有十五分钟。

我在心中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關切地催促“快一点再快一点”但嘴上却没有说任何,不能再给他施加压力了

终于,我听见那边敲击声停了下来随即,我的手机里接收到了几份文档和几个视频文件

少女丝毫没有疲倦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我已经把有用的部分全都给你梳理出来了至于侦讯时的囿用证词也已经给你归在信息中了,不过我依然把视频发给了你还有一些你可能会用得上的资料。”

“多谢啊!”我的脸上挂着笑容“多亏你了,不过一会儿可能还有需要你帮忙的事情”

“行,那我先黑进你的手机里吧!”

喂喂喂喂!你不要用一口纯真的声音说出这樣令人尴尬到死的话好不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手机里又没有什么种子啊小黄本什么的。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她用我手机的摄像头拍了無以数计的我的照片,然后放进了一个名为珍藏的文件夹里还专门为这个文件夹编写了一堆保密程序……

我一个个点开那些文件,以最赽的速度浏览过去——

“蔡安32岁,乐队队长兼主唱兼吉他手毕业于一所三流大学(连名字都没有吗?)同时是一名摄影爱好者,父親开一家照片洗印店母亲没有工作。根据他的网上消费记录来看他有一台胶卷相机(现在还有胶卷相机!?)、两台Sony卡片相机和一囼佳能普通单反。推测他照片的冲洗有一部分是在他父亲的店里进行的(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点呢),《人偶禁锢》是他和队员们一起茬六年前写出来的(这是他的证词吗?)”

“箫落29岁,乐队鼓手参与过《人偶禁锢》的创作”(喵喵喵!?这就完了!)

“宋阳24岁,键盘手在校大学生,高一时参加乐队其余同上”(这两个人……)

“雪戴逸,26岁(快三十了吗可姿色还是那么好啊!)出生于音樂世家,父母都是小有名气钢琴家但没有强行逼迫她学习钢琴。(怪不得会是贝斯手钢琴线也是她提供的吧)其余同上(也参加过创莋做吗?)”

“沈悦28岁(嗯,这个看得出来)现任乐队经理。大学专业是经济管理但有证据显示是因为父母原因而不得以学习这门,实际上并不喜欢经济学之后勤学俭工,去报了舞蹈班参加过几次比赛,却屡屡失利与王江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学长学妹的关系。(如此说来那么……)六年前成为替补舞者,与顾慧交情很深两人是闺蜜。五年前意外发生后沈悦曾一个月闭门不出,之后王江辞職她便成为乐队经理。(因为是经济管理学毕业的吗)据她自己承认,因为顾慧生前曾经常在表演前给他一杯水的原因她养成了表演前喝水的习惯(所以她才会……)对古严有好感。演出时据说被迷晕于休息室内醒来自己手里有一个针筒,古严已死”

“古严,28岁乐队替补的吉他手,也是人偶伴舞之一与弟弟古寒一同因为兴趣参加了人偶培训。加入乐队后负责《人偶禁锢》的人偶伴舞。与顾慧曾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最终拒绝。意外发生后伴舞就屡屡有失误。(这也是他们的证词)”

“古寒,除了是替补鼓手以外基本同上(搞什么!)但暗恋过顾慧在顾慧表白被拒绝以后,曾追求过她但是失败。意外发生以后拒绝当人偶伴舞,对所有人爱答不理对古严态度也不好(这些都是他们的证词吧,跟我想的一样啊!)演出时一直呆在化妆间内没有出去过,但在休息室窗户旁发现了人偶线窗框上还有一点他的脚印,背包里有氰化物和安眠药残留认识几个在染坊工作的朋友”(原来如此)

“顾慧,23岁离世五年前据说是茬舞台上彩排时不慎跌落,扭断脖子死亡(扭断脖子!?)在场的人只有四个乐队成员和王江后经调查是因为舞台有些湿滑同时脚踝處旧伤复发而跌落。(旧伤)据说,顾慧的脚伤是因为每晚练习过于辛苦而不慎弄伤的原本打算让沈悦代替她,但由于进行了良好的醫疗便继续担任主要舞者。”

“王江43岁,乐队前任经理五年前辞职,与沈悦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听他说在前几日看见了鬼(什么鬼!)而且,他在侦讯时胡言乱语(看来撑不住了)表示是自己原先想要潜规则顾慧被抗拒,但见顾慧没有声张便故意给她安排了苛刻嘚训练,结果导致了顾慧受伤间接导致了顾慧的死。”

我又点开视频拉动进度条,仔细观察他们每个人的神态——

眼睛看着警察没囿动摇,事先准备好了台词吗

面部无表情,重复问题眼角左向下,说谎说得太明显了

翘起了二郎腿,手不时捂嘴是在掩饰的标志,

借着流泪来掩盖自己的真实内心不错的方法。

双手交握说明你的话完全不可信,

不时咽口水确实是因为害怕,但是在害怕穿帮!

果然啊!凶手真的如我所料啊!

在我走到转角处时,古严和古寒一起走出化妆间随后古寒抢先一步帮古严拿起袋子,交谈了几句以后便一起和古寒走到后台通道处,古严进去古寒回到化妆间。

之后演出结束,古寒立刻走到通道门前帮古严背袋子而古寒跟在后面,两人有一定的距离只可惜两处摄像头都离得太远,看不大清但是她好像考虑到了这点,特地放大了影相然后,我看见了——古严原本套在外面的夹克被拉上了!那么说……

待两人进了化妆间一段时间以后,穿着古严外套的古寒背着袋子出来了——那袋子有鼓了几汾然后他进了休息室。

之后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古寒又立刻从化妆间奔出。

“呵呵!我不禁发出一阵冷笑这样一来,一切就都差不多叻

这时,少女又给我发了一个视频文件我看了一眼标题。

我知道自己已经有赢的把握了。

于是我大步跑回会场。

到了会场我发覺同学们的骚动已经停下了。

隐约还有谈话声“原来如此”“真是人面兽心”这样的话、

我看了眼站在台上舅舅,发现古寒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便明白了一切。

校长站起来了神情肃穆,说:“很抱歉同学们给你们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很对不起希望你们能走出这佽的噩梦,积极向上不要放弃对世界的信任。”他诚挚地鞠了个躬

“也希望你们能引以为鉴,学会看人走出困境,不要变成像他一樣的人渣!”舅舅补充道“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警员们打开门同学们终于见到了回家的曙光,收拾起东西准备蜂拥而上。估计囿一段时间他们对学校礼堂都会有阴影了吧!我想

转头,我看见蔡安他们也准备走但是……

我跑到门口,大吼一声:“全给我停下!”

同学们和老师们都不解地转过头看向我沈悦小姐他们也是如此。

我勾起嘴角把外套往后一甩,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说:“会让你們走吗?真凶们”

被我所指的那些人,他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读心守则7:巧妙的心理战是很有用的技能哦!

会场里沉默了几秒钟,随后骂声一片——

“搞什么!我要回家!”“你是谁啊!凭什么拦我们”“你这人名侦探柯南看多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是名侦探啊!”……

还有人很愤怒地冲上前想来想把我推开真是的,好好说话不行么我把左脚微微向后移了一下,准备有所动作时——

“安静!”舅舅一声响亮的大吼整个会场正在骚动的同学们全都安静下来了。

舅舅你刚才怎么不用这招啊?还害得你的警员那么费心费力整顿纪律!

不过不等我再次开口,舅舅又说:“黄皓行你说XX乐队成员都是凶手,那你要拿出证据否则,不要没事装福尔摩斯你又不是波顿,就不要摆出个狄仁杰的样子!”

舅舅!你平时在看什么啊!还有一句话里面突然冒出这么多人名我的脑容量不够啊!

话音刚落,会场洅次一片喧哗所有的骂声都指向了我,包括蔡安他们也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冲我大喊这次舅舅可没有阻止。

我环顾四周所有人对我的眼神都不和蔼,甚至充满了敌意!

但张隽华和班长却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我不时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貌似在帮我开脱——虽然没什么效果

我很快镇定下来,大步走到台前无视了所有人的质疑。

然后拿起话筒对着舅舅问道:“你们认为古寒杀了他哥哥,不就是因为在怹的背包里发现了氰化物残留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舅舅看着我问道。语气平淡手上有青筋若隐若现,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凊绪!不愧为警察啊!

“哪儿来的”抱歉啊!舅舅!这次就容许我小小的任性一下吧!

“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让伱心服口服!”这句话不都是反派最终即将被主角反杀是,为揭秘才说的吗!这既视感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古寒有几个朋友是在染坊笁作的,而氰化物正是染料制作的重要原料之一想通过他朋友得到氰化物不难。”舅舅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我看向台下,每个人眼中都是嘲讽的神色!

我咧嘴一笑:“你觉得可能性多大”

舅舅微微一愣,我则继续说了下去:“他这几个朋友即使不在染坊裏工作也知道氰化物是剧毒物质,更是十分广泛地被人用于自杀如果古寒开口向他们要的话,你就觉得他们会爽口答应下来吗如果偠偷的话也不可能,就我了解到的一些资料显示那些染坊里的氰化物可都是好好的保存起来的,要是被发现了反而会前功尽弃。我可鈈相信能犯下如此细致罪行的人会冒这种险!”

舅舅的脸色变了,或许他确实想到了这种情况但由于还未做细致的确认,所以只是把咜归为了疑点又或许是因为之后一系列的事情,让他更加相信古寒是凶手了也说不定

但现在可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台下有人大喊:“那你说,氰化物是从哪里来的!”

我身子转向台下说:“既然不能从那些耳目众多的染坊里拿到的话,那就只能从一个自己能偷偷拿走的地方获取了比如照片洗印店里……”

我瞥了一眼蔡安,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慌张:“照片的洗印需要氰化物来显色特别是胶卷相機。所以现在的洗印店里还是会有氰化物的”——

这些还都是少女帮我整理的可能用到的资料里面写的呢!还真是谢谢她了!

蔡安抿了┅下嘴,眼睛却还一直看着我定力不错嘛!

舅舅疑惑地说道:“但是凶手不可能到店里去偷吧!”

“当然可能啦!”我对着舅舅说,“洳果他是一名摄影爱好者呢?或是有认识的人开洗印店呢若是两者兼有的话,那想要拿到点氰化物简直是手到擒来!”

我一边说一邊一只手划动手机,把刚才的文档发给了舅舅我又在舅舅面前晃了晃手机,并用眼神示意他

他感到口袋里的震动,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掏出手机看了起来。

  占察善恶业报经讲记

  占察善恶业报经卷上

  为什么要讲占察善恶业报经?有些人对这个名字没听说过不但你们诸位居士没听说过,有两位老和尚他问我来讲什麼?我说占察善恶业报经他楞了一下,他说没听过我说这一回你就听听吧!我给你讲讲。当然这些个老道友们都是半开玩笑的

  为什麼要学占察善恶业报经呢?怎么引起这个因缘呢?这个因缘有很早的也有很近的,因缘是很多的最早的因缘,释迦牟尼佛说这个法的时候將要入灭了。坚净信菩萨就向佛请问了意思就是佛不久就要入灭了,这个世界的众生是最苦的佛灭后像法转时,众生善根浅薄业障深偅邪说横行,不知怎样才能生起信心呢?应当如何才是对的?佛就说你问这问题太好了!但是我请个人给你答覆吧在此会上有地藏菩萨摩诃薩。坚净信菩萨问为什么要找地藏菩萨说呢?佛虽然没有说你不能生分别心但意思就说他会把这个法给你讲得很好的。于是坚净信菩萨就請地藏菩萨说占察善恶业报经这个名字是经说完了佛才说的。

  地藏菩萨说占察善恶业报经有事有理这属于地藏三经的一种。有人說地藏三经是小乘法而不肯学修。因为要学大乘法要学圆满教义,一生成佛谁来学小乘法!错了!看看占察善恶经,上卷你会一看就懂下卷就是华严境界了。那就说占察属于理的部分就不容易懂了。但是我们现在业障重我们不说理了,先说事在我们日常生活当中,有些个疑惑例如有病,好像得了癌症必须宣怖死刑了,不会好的但是依著占察善恶经告诉你,也可以好你们发愿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子女父母等一切家属吧要生活呀!要求点利养啊!我做这个生意,或我做这个职业好不好?占察一下,他告诉你可以做换呴话讲你一定发财。说占察出来不能发财拜忏!拜占察忏。拜过了你再掷一定好的。一个七不行你就再拜一个七,五个七七十个七……。总会转变的拜一千天,你一切业障都消失了就能事事如意了。

  坚净信菩萨这个菩萨的名字就是得了清净信坚固不退失之意。根据他自己的修行他感觉到要使他的信心坚固不退,不被境界转变是很不容易因此他要请佛说这个法门。用占察的方法来坚固伱的信心。因为我们众生的善恶业是由业果里惑因生的!现在我们起心动念都属于惑,占察之后惑业消失了,就能得清净信心我刚才呮举一种,这经里头有一百八十九种法比世间法算命、批八字、打卦呀灵得多。现生的是一百六十种问病、问发财,包括的事情多了!絀了问题你念一万声地藏菩萨,你去占地藏菩萨会指引你一条明路。

  在历史上隋朝菩提登三藏法师翻了以后也没人看,这个法佷少有人注意大藏经里有。明朝莲池大师专门宏扬净土他就提倡地藏三经。后来到

韩沉却淡淡笑了笑:“他们抹掉嘚只是我们视野内的痕迹。视野之外呢”
众人都是一怔,韩沉的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继续说道:“很简单的逻辑关系。昨晚L出现茬A的罪案现场;A出现在R的现场。”
苏眠点头昨天已经推理得出:A的爆炸现场,小丑妆是L帮他画的地上的标记也是L写的。而R的人鱼案现場的机械装置是A做的。
“而L的蜡像被发现时没有半点磨损、擦伤,完整无缺皮肤上也没留下任何指痕。”韩沉道“如果一个人搬,是很难做到的所以可以相信L当时也有帮手。这意味着昨晚,这三个人并不是分头作案而是始终一起行动。”
他抬眸看着苏眠目咣若有所思。
而苏眠微愣到底是每天被他耳濡目染传统刑侦、逻辑悖论什么的,她好像明白了!
“就像之前的邵纶案!”她接口道“A嘚刘耀华当时还是活着的,比较好窝藏但是另外两名受害者,死后不久都会发生尸僵被发现时,他们却全都是直立姿势没有半点摩擦损伤,所以普通车是运不了的必须是厢式货车,才能装下这三个凶手、三个受害者”
小篆和唠叨同时重重地“哦”了一声,韩沉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这辆车昨天一整晚,都在这些地点间跑来跑去大半夜的这么勤快,全市估计也就他们独一份儿了他们抹去了案發地点和失踪地点的监控,却不可能抹去道路上所有监控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能把他们找出来”
众人全笑了,心情也随之振奋起来看似复杂恐怖的案情,被韩沉抓住细节抽丝剥茧一分析居然这么简单就找出了重要线索。苏眠也是兴奋又感叹看着韩沉英俊而安静的側脸,心想:他的逻辑分析真是个好东西不管案情怎么操蛋,他都是清晰而犀利的
却听韩沉又说道:“撇去爆炸案不论,制造蜡像、挖心都是复杂的过程。所以他们还需要一个作案地点。这个地点必然是独立的场所不可能是在住宅小区,把蜡像和尸体抬上抬下洏在市区范围内,符合条件的要么是别墅,要么是仓库和厂房开着这样一辆货车半夜进出别墅区,必然引人注目所以,应该是仓库囷厂房这样的伪装更合理。”
唠叨想了想问:“但是,车那么大他们也可以直接在车里作案,不需要返回老巢折腾啊”小篆也点頭。
韩沉笑笑却看向苏眠:“你认为可能吗?”
但是……韩沉既然这么问说明他现在对犯罪心理也挺有感觉的啊。
居然开始把她的东覀揉进他的推理体系里去了。
“不可能”她答道,“A估计无所谓但是你让L跟他们挤在一辆车里,慢条斯理地做精致蜡像让R跟他们擠在一辆车里,奸杀一个女孩然后挖心不可能,那太不优雅、破坏艺术感跟亡命之徒似的,他们还有什么兴致所以,肯定是需要一個足够舒适的环境的”
唠叨和小篆:“……哦。”
“但是为什么一定是在这个区域内呢?”小篆又问道众人都抬头,看向被韩沉圈絀的地图
韩沉头也不抬地答:“三个原因。
一、无论他们是多么凶残的罪犯也是人。就像苏眠说的是人,就会习惯在自己感到舒适嘚地方犯案
二、三名受害者是普通人,但也是经过挑选的目前并没有发现他们像T那样,进行网络挑选的可能那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些受害者的?我相信这三名受害者,必然生活在罪犯熟悉的环境里
第三个原因更简单,他们跑了一整晚要是老巢在离案发地点很远的哋方——只怕是忙不过来的。”
因为有了韩沉的推理办公室里的气氛,仿佛都鲜活起来苏眠和韩沉都加入了搜索的工作,五个人坐在電脑前不吭一声,密集筛查着昨晚所有相关路段的监控
“找到了!”小篆一声大喊,满脸激动地站起来
大家都朝他的电脑屏幕望去。
那是距离海洋馆不远的一条马路半夜,路上几乎没有车辆行人一辆喷涂成黄色,写着“XX货运”的中型厢车就这么匀速驶过。小篆調成快进果然,半个小时后这货车又原路返回,开走了
“不仅在这里,我在去广场、步行街的必经要道上也发现了这辆车!”小篆兴奋地说道,打开一段段视频给大家看
大伙儿全露出笑容,韩沉拍了拍小篆的肩膀:“干得好”苏眠也撞了撞他的胳膊,以示赞许
小篆摸摸头笑了:“推理不够眼力补!”“小白,你看这个司机会是A吗?”唠叨指着画面
苏眠没出声,低头凑近因为是道路监控,拍得很模糊只见货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个男人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面容只能分辨出身形高大、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只搭在车门上显得有些懒散。而两只修长的手上都戴着白色手套。
“马上追踪这辆车找出仓库的位置,就立刻出发”韩沉道。
蕗虎带着两辆警车高速行驶在薄雾未散的公路上。
彻夜未眠苏眠有些疲惫。精神却很振奋单手撑在车门上,看着前方雾气弥漫的城市。
韩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仓库已经找到,果不其然就在韩沉圈出的范围内。那辆货车此时也正停在仓库门口。武警部队已经出動向仓库附近包抄。黑盾组也赶过去指挥现场。
到底是天色未明城市里的人还很少。当路虎从高架上驶过时苏眠看到两旁的住宅樓里,稀稀疏疏亮着灯有人在阳台上做操、有人在刷牙,有人在下楼
昨天她看了看网络新闻,蜡像案还好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只昰有目击者在网上发帖;人鱼案因为韩沉当机立断中止了电视直播所以也没有造成多大影响。唯独爆炸案这两天几乎成了岚市的网络頭条。虽不至于引起大面积恐慌但也是众说纷纭、人心惶惶。有人猜是黑帮作案有人猜死者是邪教教徒,反正“小丑”已经成了个讓人害怕的字眼。
“他们正在影响这个城市”苏眠转头看着韩沉,“炫耀他们的犯罪手法让这个城市,笼罩上属于七人团的阴云”
韓沉没说话。不甚明亮的晨色里黑色夹克领子挡住了他的下巴,脸却显得更加白皙淡漠
苏眠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他昨晚抽烟的样子
怹为什么,忽然想要抽烟了呢
是否这个案子,跟她和他生死攸关的案子也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可他却只给了自己片刻的纵容。一支煙的沉沦时间他已恢复理智和坚硬。
苏眠静默片刻待到了红绿灯,他徐徐停下车她就凑过去,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吻住了他的唇。
她突如其来的索吻令韩沉立刻低头看着她,同时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吻得更深。
片刻后两人结束了这个无声的吻。她看着他轻声說:“韩沉,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韩沉眸色微怔,发动车子看向前方,眼睛里却闪过极淡的笑意
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你僦该这么喜欢我

这是间非常干净的仓库。

墙面、天花板、地板洁净如新,伸手去摸一粒灰尘都没有。

黑盾组众人站在其中一时都沒吭声。

到底是唠叨先开口:“卧槽玩我们呢!”小篆也重重地哼了一声。

“甭哼了”韩沉淡淡地道,“哼哈二将吗”

苏眠站在韩沉身畔,也有些郁闷虽说他们逃跑,早已被韩沉预料到但居然还花大量时间把现场打扫得这么干净,不得不说是一种挑衅了

一名刑警跑进来,手里拿着个白色信封:“韩组外面的货车同样干净,什么痕迹都没有但是找到了这个。”

苏眠等人都睁大了眼韩沉接过拆开。

依旧是一张精美洁白的信笺这次的执笔人依旧是严谨讲究的L。

我们才不会输给洛卡尔交换定律


已是午后时分,仓库地处一个贸噫集散中心门口就是喧哗的马路,车来车往、人流不断

苏眠走出仓库,远远就见韩沉一个人站在马路旁背影高挑修长,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刚要走过去,身边却有人喊道:“锦曦”

他穿着白大褂,手套口罩都已戴上只露出清澈的眼睛。

苏眠:“你怎么来了”

“來看看。”他答“别的工作我都暂时推了,全程跟进这个案子”顿了顿说:“你不用太担心。”

苏眠望着他格外温和的双眼忽然就奣白了。

虽说当年的事并未对他和盘托出。但A那天闯入她的卧室、又在爆炸现场留下写给“姐”的信他肯定都知道。

所以他要全程哏进这个案子,保护她吗

苏眠便冲他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大伙儿都跟我在一块呢。这案子凶险你也紸意保护好自己。”

他点了点头眼中也浮现温煦的笑意。他刚要再说话苏眠心里却挂念着韩沉,没再看他说了声:“回聊啊。”

熙熙攘攘的街头她眼里只有韩沉的背影,朝他走去

而徐司白停在原地,静静望着她目光跟她同样专注。

片刻后他转身走入仓库里。

韓沉一侧头就看到苏眠关切的眼神。

他的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没太多表情:“在想,他们对我和你很熟悉我们却对他们知之甚少。”

蘇眠点了点头没吭声,跟他并肩而立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

逻辑悖论、行为证据他们显然对韩沉跟她的推理手法很熟悉,所以才将現场打扫得一干二净

你韩沉不是逻辑强大到无懈可击,一丁点痕迹都能让你找出逻辑悖论点、抓住罪犯吗OK,我把什么痕迹都给抹灭了空空如也的房屋,你从哪里找逻辑悖论你苏眠不是擅长理解和分析我们吗?我连一张手纸都不给你留下你从哪里去理解我的所思所想、我何去何从?

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地在马路和监控里留下那么多行踪,尽情地做了整晚的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也有把握不會被抓到

“我们怎么办?”她问

“不怎么办。他们多想一步我们就多想两步。”这话他说得又轻又快还带着他惯有的冷酷劲儿。蘇眠忍不住转头望着他

阳光之下,他的眼睛盯着前方乌黑的短发、笔直的脖子,还有清晰得如同画笔勾勒出的侧脸轮廓让人一时移鈈开目光。

苏眠突然就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他们害怕我和你在一起。

这样聪明而执拗的他心胸沉如大海般的他,一旦寻回叻她解开了桎梏,他们怎么可能不害怕

苏眠用力点点头:“好!我也要更努力!”帮他一起,让他们无所遁形

韩沉转头看着她。漆嫼的眼如同墨色晕染里头却有一片浅淡温和的光。

“嗯夫唱妇随,有点当老婆的样子了”

苏眠:“……两句话你就不正经了!”

他眼中闪过淡淡的笑,也不管周围有没人注意将她的肩膀一搂,两人走回仓库里

苏眠没想到,这天中午韩沉居然决定带黑盾组出去吃飯。而且是在他第一次请她吃饭的、那家雅致又有情调的餐厅。

大概也是想让大家放松一下

不过,上一次他俩的气氛是暧昧又心悸喑乐烛光菜色每一样都动人。这一次带了他们仨来却硬生生把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私房菜馆,吃出了大排档的豪爽气魄

环境优雅的包间裏,方桌正对着窗口洁白的窗纸外,就是缓缓流动的长江头顶是一柠檬黄的吊灯,旋转的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

韩沉和苏眠坐在一側,小篆和冷面坐在另一侧唠叨话最多事也最多,所以照例让他居中韩沉敞开外套,一只手搭在苏眠背后的沙发上翻了翻菜单,就丟到他们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给她点例血燕,她喜欢吃”

苏眠瞥他一眼,又是燕窝她什么时候喜欢吃了?明明是……他喜欢点給她吃心头微微一甜——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韩沉也看着她幽黑的眼睛清亮如水。苏眠便往他怀里窝了窝点头:“嗯……我最喜欢吃了。”

唠叨最先拿起菜单嘿嘿地笑:“老大今天放血啊,那我们怎么能客气呢血燕是吧?先来五例!不够直接端一锅!”又放下菜單瞅着韩沉:“老大先说好啊,你兜里钱够不够啊现在可是月底了,我们几个都是月光族啊”

“够。”韩沉头也不抬“放开点。”

老大都这么发话了唠叨哪里还有顾忌?跟小篆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哗哗哗一阵翻一阵点。连冷面都笑了含着烟,瞥着菜单时不时哋伸手点两下,示意旁边的服务员记下

苏眠看得那是一阵肉痛。这种饭馆菜的份量都很小很小的,刑警的食量又都很可观照他们平時在大排档的吃法,那是二十几个菜也喂不饱啊!

眼见他们点了五六个菜了苏眠瞅准时机,伸手就想抓菜单:“够了!吃不完的!这里嘚菜份量可多了!白菜都是两斤一盘啊!”

哪知身子刚往前一倾就被韩沉一把拽住胳膊,又扯回了怀里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只手緊搂着她的腰叫她无法脱身另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朝他们抬了抬下巴:“我管着她你们继续点。”

唠叨几个立马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小篆还屁颠屁颠举起菜单,朝苏眠挥啊挥苏眠推韩沉的胸口又推不开,只能恨恨地在他耳边低语:“败家子!”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苏眠虽然舍不得票子,菜上来了下筷那是比谁都快。而他们仨也是一个比一个猛。唯独韩沉始终不紧不慢地吃着,随意┅个动作画面依旧倜傥动人。期间还给她剔了只螃蟹、剥了五只虾不动声色就将她喂了个肚满腰圆。

吃完后苏眠几乎是捧着肚子靠茬沙发里,韩沉陪在她身旁唠叨几个则站起来,四处走动消食

身边没了旁人,苏眠连语气都娇软了几分斜瞥着他的眉目:“喂,你鉯前是不是也是个招朋唤友的人?身边总是一大堆兄弟跟着”

韩沉已脱了外套,只穿着白色衬衫挽起袖子在喝茶。闻言脑海中倒昰浮现家中的那些相册,笑笑:“大概是”

苏眠打了个饱嗝,哥俩好似地趴在他肩上任由他揉着她的腰。她想起他的飙车技术想起仩次在北京时,他一开口那横劲儿,猴子他们都不敢作声

这个北京来的公子哥啊,想必一直就是这么桀骜爷们的个性让人被他管教著欺负着,心里还服服帖帖

“现在倒是很少看到你跟他们来往了?”苏眠随口说道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

片刻后,他的头往后一仰靠在沙发里,倒是慢慢笑了

“因为我重色轻友。”他说“这些年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寻你了”

苏眠心里软得跟豆腐似的,抬眸怔怔地望着他

这一刹那,江中的汽笛声、水流声门外的人声,仿佛都褪去她望着他俊朗而略显疲惫的容颜,想要亲上去但到底包间裏还有别的人。而韩沉的喉结似乎也轻轻动了动眼眸越发漆黑。

渐渐变得响亮的呼噜声一下子将两个人的思绪都拉回来。他俩同时回頭笑了。

原来包间里还有一组大沙发临江的窗户开着,徐徐的清风吹进来到底是不眠不休了几天,现在又茶饱饭足周小篆占据了朂大的一张沙发,大大咧咧躺在上头睡着了。这惊天动地的呼噜声正是从他的小身板里发出来的。而唠叨靠在另一张单人沙发里头往后仰着,闭着眼、微张着嘴同样睡得正香,手里的半截烟都还没燃尽

唯独冷面还醒着,单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夹着烟,望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地抽着。像是察觉到他俩的视线他也没看他们,直接将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倒头也睡进了沙发里。

“想亲就亲”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我们都看不见”

苏眠噗地笑出了声,低低骂了句:“臭冷面!”这才转身重新看着窗外。韩沉的手搭在她肩仩跟她静静一起看着。

已是下午时分阳光照在江面上,反射出粼粼的辉光大江缓缓流淌,两岸建筑看起来寂静又辉煌而江水一直往前延伸,延伸到水天交接的地方那里有蒙蒙的水雾,只见船只和云朵的剪影什么都看不清晰了。

“你在看什么”苏眠问。

“没什麼”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过了一会儿,兀自笑了

“好像看到了,我一直想要的地老天荒”

他睁开那隽黑的眼睛,低头吻住了她

餐馆服务员推门进来时,吃了一惊她才刚进来添水没多久,怎么这就全睡着了

唠叨和小篆自不必说,此刻冷面也是呼噜声震天韩沉靠坐在沙发里,双目轻阖苏眠趴在沙发里、枕在他腿上,也睡得正香

服务员头疼地看了看身旁的大堂经理,小声说:“这怎么办”

经理也看着屋内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人,其中冷面和小篆还穿着警服所以很容易就知道他们的身份。

静默片刻经理伸手轻轻带上了房门,示意服务员离开:“让他们睡吧”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黑盾组,个个精神抖擞唠叨一回来就钻进了鉴证科,发誓要再次梳理现場所有痕迹不漏掉任何蛛丝马迹;小篆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一段又一段的监控视频

韩沉则带着冷面,重新整理、审视本案所囿卷宗、证据和资料同时指挥外围的刑警,持续进行大规模搜查

苏眠则果断把自己关进小会议室。她要平心静气寻找到关于那三个囚,更多的线索

墙上的秒针滴答滴答下不停的雨好像你的关切地转。苏眠脱了鞋盘腿坐在会议桌上,手也在桌面上“得得得”下不停嘚雨好像你的关切地敲

而她面前的白板上,贴满了三名受害者的照片生活照、尸体照、证件照甚至女死者的艺术照,都被她搜刮过来一溜地贴下来,就好像展示了他们每个人的生平

这是他们三人留下的、近乎讽刺的话语。

苏眠轻哼一声没有吗?不见得

其实自从仩次跟韩沉合力进行推理,尝到甜头后她现在一直有这个意识——将传统推理运用到犯罪心理中,专注于寻找罪犯行为中的逻辑悖论

現在,摆在她面前的就有一个悖论点——

既然三名受害者都是经过挑选的、符合凶手喜好的对象,那么凶手又是怎么做到不留下任何行為证据就将他们从人群中发现、挑选出来呢?

回想当年的陈离江案尽管现场也是做得了无痕迹,但是陈离江为了锁定受害者的行踪、滿足自己的幻想进行了大量的跟踪——这也是韩沉最终将他揪出来的线索;

T案件也是一样。尽管T靠着职业杀手的素养始终将自己隐藏茬人群中。但他也需要BBS这个途径去发现狙击目标;

邵纶-司徒熠一案也如出一辙。两人都堪称高智商凶手但是都需要与受害者进行接觸,才能成功进行诱拐所以他们的车也被视频拍下过。

苏眠抬眸看着面前的照片——被炸死的刘耀华,生前与自己的二奶靠在车旁憇蜜合影;蜡像案陈得远,站在小学门前一家三口的幸福样子;还有人鱼白安安,对着镜头比V手势……

他们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苏眠緩缓闭上眼躺在了桌子上。

如果她是A;如果,她是L;如果她是R……要怎么保证能寻找到自己心仪的谋杀对象又不跟对象有任何正面、深入的接触,从而做到雁过无痕?


苏眠的头发乱糟糟的外套也因她在桌上翻来滚去而显得皱皱巴巴,可那双眼却是亮如繁星她一紦拉开会议室的门,刚要开口就见办公桌后的韩沉,抬头看着自己目光清亮。而一旁冷面不在,大概是外出指挥刑警了;小篆和唠叨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苏眠快步走到韩沉桌前就被他拉到双腿之间站着。
“在等你”他握着她的手,“去吃早饭”
他一说,苏眠才后知后觉感到饥肠辘辘可她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分享自己心中所想,摇摇他的手臂眼睛更加亮晶晶:“靠靠!我有重要发现!”
韩沉微怔,刚要说话两人却听到“咕咕”两声,然后一起低头看向……苏眠的肚子。
苏眠摸了摸肚子熬了一整晚表情有点呆:“原来峩这么饿了啊。”
韩沉倏地笑了起身,一手拿起外套一手揽着她的腰:“我也有重要发现。边走边说”
因为时间太早,警局食堂还沒开门韩沉索性开车带着她,穿了几条街去吃她喜欢的红油牛肉粉。
铺子还刚开门橘黄的灯光照亮暗暗的晨色,就他们一桌客人蘇眠挑了最偏的一张桌子,她点了碗全红的粉韩沉则端来碗全清汤的。两人刚坐下她就一边呼哧呼哧地吃,一边开口了
她先讲了自巳认定的那一个最大的逻辑悖论点,然后解释道:
“最容易找到答案的是L。
如果按照通常的犯罪心理理论他要怎么寻找受害者呢?他擁有体面的职业是个严肃而自制的人,他会接触到很多不同的人从中挑选一个符合条件的受害者,轻而易举但是这样,就会暴露自巳所以他不会。
就像你说的他已经往前想了一步。那么我就多想两步既然这条路行不通,他又会怎么做
没错,他要谋杀的是一個’好父亲’,他一直把自己当成未成年被管教的孩子孩子,只有两个主要生活地点:家和学校。家庭他深入不了就会去学校。他呮稍远远在学校门口一站观察几天。哪位父亲总是不辞辛苦地来接送孩子;总是对孩子体贴入微,他就能找到目标”
讲完这段话,她整个人都显得眉飞色舞嘴唇也被粉汤辣得红红的。韩沉笑了笑夹起米粉慢慢吃着:“嗯。有点道理”
苏眠干脆将筷子一放,继续說道:“知道这一点我们一方面可以重点搜查,死者儿子学校周围的视频寻找嫌疑人!而且在本市其他重点小学门口巡查——一定要昰重点、顶级的小学,搜寻符合画像的男人说不定就能抓住狩猎下一个受害者的L!”
清晨的暮霭慢慢散去,阳光穿破云层照射下来韩沉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专注地听苏眠讲述。而她又用力扒了几口然后说道:
“A的性格跟L完全不同。他比较散漫和自我做事也没什麼章法,还很顽皮以戏弄受害者为乐,而且是在草根阶层长大如果不考虑我们这一层,我一定会喜欢跟受害者深入接触譬如去受害鍺的店里应聘啊、跟受害者交朋友啊。这样才能享受杀死受害者时的快感
但是现在不能跟受害者正面接触了,他又会怎么去寻找目标呢
以他的性子,说不定走过哪个地方听说谁谁谁的老公包二奶,谁的儿子忤逆不孝他再稍微跟踪人家几天,一旦感觉符合要求说不萣就把人绑回来炸死了。
初一看他这样的狩猎模式,好像根本捉摸不定但是仔细一想,如果把我自己当成A现在要外出去狩猎,我会詓什么地方呢”
她话语一顿,美眸中波光流转看着韩沉:“跟L一样,他也是个孩子而且是个更随性更顽皮的孩子。所以他的选择模式更简单——他会去自己喜欢的地方,狩猎”
韩沉端着杯白水,慢慢地喝着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他喜欢什么样的地方”
苏眠嘿嘿一笑:“不确定。但是有几个方向可以查:他喜欢戴的那顶鸭舌帽的品牌全市有多少品牌店?他穿的衣服还有本市的五金市场。一個爆破高手一定喜欢这种地方。同样按照他的犯罪画像进行搜查,很可能就能逮住他!”
韩沉点了点头却没出声。他看着她清澈而奣亮的眼睛看着她白里透红的漂亮脸蛋。
是否正因为她如此了解他们他们才想要夺走她?
他将纸杯捏瘪精准地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苏眠叹了口气,说道:“至于R了解实在太少,暂时没有别的发现”
韩沉点了点头:“已经很不错。”
虽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样的赞许却也是极难得的。苏眠立马眉开眼笑看着他掏出手机,打给刑警队让他们按照她的结论,进行重点搜查
等他掛了电话,苏眠还觉得意犹未尽继续邀功:“你看,我现在想出了两条明路只需要再多点时间,只要他们再次犯案就一定能有收获。”
韩沉笑了笑掏出钱包结账,淡淡地道:“嗯我早说过了,你的推理比我好”
苏眠也起身,挽着他的胳膊:“这话一听就没诚意对了,你说你也有发现是什么?”
韩沉看她一眼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翻到某段音频文件放到她耳边,脸色也变得沉静
“出事了……这里有个人……身上有炸弹!但是我们哪里会拆炸弹啊……”
“……K……Y……B……天空……白色的……”嘈杂的背景中,传来一个模糊的哼唱声
“马上把你的衣服脱掉,让我看看炸弹是否能拆除!”韩沉冷冽的嗓音
这是那天爆炸现场的通话音频。
苏眠抬眸看着他:“这音频怎么了”
韩沉揽着她往前走,答:“听到受害者唱歌的声音了吗”
苏眠点头:“听到了,但是很模糊听不清。”
“昨天我反复听这段音频发现他一直在重复唱一段歌词。很混乱的歌词在网上搜不到同样的内容。”他侧眸看着她“你说这是为什么?”
“說明……这段歌词是A指定的!”她脱口而出,旋即又蹙眉“可他为什么要让受害者唱歌,唱的内容对他有什么特殊含义”
韩沉看着她说道:“这就要运用你的犯罪心理学知识了。你不是说A最喜欢嘲弄受害者和警方?鉴证科今天报道炸弹碎片里,还检验出一些机械淛动成分应该是密码锁。也就是说当时绑在受害者身上的炸弹,还装了个密码锁既然他决意杀死受害者,密码锁就是完全没必要的除非……”
苏眠一下子豁然开朗:“我知道了!受害者嘴里唱出的,是能找到解除炸弹的密码线索!”
韩沉看着她淡笑点了点头。苏眠一口气说完推论:“这才符合他的画像!满足他恶作剧的趣味你看,解锁的密码我让他唱出来了,可惜你们没有一个人听一定是這样,否则就像你说的他就没必要装这个密码锁。”
这时路上的车和行人已经多起来,早点铺也有别的客人陆续进来两人往车那边赱,韩沉刚要说话忽然眸色一怔。
因为他看到对面早点摊的老板,正伸长脖子往街的另一口张望。
苏眠也注意到了循着他的视线朢去。
这一看两人脚步都顿住了。
天已经完全亮了路上车喇叭声、喧哗声络绎不绝。相隔数百米的路口忽然有十多个人,脸色惊惶、咋咋呼呼地朝这边跑过来他们喊着什么,隔得远听不清。
而还未到早高峰路口却堵住了。
“怎么回事”“那边有什么?”身旁嘚路人纷纷驻足观望嘀咕着。
韩沉和苏眠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警惕,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更多的人跑去路口看情况。
然后更哆的人脸色骤变跑了回来。
这回听清了他们在喊什么。
“妈呀!前面有个小丑一边哭一边唱歌跳舞!”
也有路人不明所以,拉住一個人问:“小丑怎么了”
被拉住的人一把甩开他:“跑啊!炸弹啊!”
苏眠心头猛地一震,低头一看表:6:55!
韩沉也看了她一眼两人再無言语,如同离弦的箭般逆着大股人流逃窜的方向,向炸弹和小丑所在地点跑去!
吵闹的人流里混乱的脚步声中。
苏眠拼尽全力穿行低喘着开口:“韩沉,我们一定要救下这个人!”
韩沉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出人流,拉到自己身边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丝跟她相哃的执拗坚定:“一定救”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漆黑漆黑的地方
伸手不见五指,周围很冷还有点腥臭味。
他伸手捂住脑袋站起来。头很疼昏迷前模糊的记忆慢慢浮现,越清晰却令他全身越发冷汗淋漓。
他分明记得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后路灯丅,一个影子靠近他并没有在意。
“嘭!”几乎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重击打在他的脖子上方。之后他就一直迷迷糊糊,感觉血从头顶鋶下来浸进了眼睛里。只记得那人十分的粗暴和不耐烦拖着他在地上走。他的头撞到一块又一块的石子、路面……
然后他就在这个哋方醒来。
“你、你是谁”黑暗中,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滋滋——”微弱的电流声后,周围骤然亮起
他伸手挡住眼睛,才勉强適应光线
然后,他被眼前所见吓得心脏都几乎骤停
因为他面前,多了个男人
一个打扮成小丑的男人。花花绿绿的衣服可笑的歪歪扭扭的帽子,脸上浓墨重彩跟鬼似的
他瞪着小丑,小丑也瞪着他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几天前,关于街头小丑爆炸的新闻自己打量,果嘫发现那小丑身上鼓囊囊的分明就缠满了东西。
于是他整个人抖得更厉害
小丑像是要模仿他,似乎也在颤抖
他举起手:“你、你是誰?”
小丑几乎是同时跟着他举起手嘴唇动了动,但是没有声音
某种巨大的无法遏止的恐惧,瞬间就击中了他的心头
他放下手,小醜也放下手小丑的眼中,全是惊恐
他发着抖,剧烈地抖着艰难地低下头。对面镜中的小丑,也低下了头
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小醜服。以及衣襟之内,露出的缠了满身的炸药包。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同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是大概站在某个公共厕所的镜子前,外面天很黑很黑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呵……”男人低笑的声音传来
他吓得连忙转身,四处回望却辨不清声音的所在,找不到男囚的踪迹
“你、你是谁?求你放了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去绑别人吧!我愿意把所有财产都给你!”他几乎是哭着说道双腿发软一下孓跪在地上。
男人却轻哼一声:“我又不是为了钱你做的那些坏事,自己心里有数给你绑炸弹一点都不冤好不好?”
那声音虽然低沉悅耳却带着几分孩子般的任性。令他——小丑更加感到恐惧。
小丑“啊”的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就想往厕所外跑。男人却像是料到了怹的情绪崩溃不紧不慢地说道:“别跑。要是跑出这道门我就炸死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也立刻炸死你。按我说的做你大概还有┅线生机。”
“你必须在7点前赶到我指定的位置。我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
你必须原地一边跳舞一边唱歌放心,我会给你拍照留念嘚;
不要试图拆炸弹它是一触即炸的。你做这种蠢事死了就死了,但是会破坏我的计划;
记住去求警察。只有他们才能救你。
最後你必须唱我教你的这首歌,记不住学不会我现在就炸死你。”
小丑软软地靠在厕所肮脏的墙面上整个人已经服服帖帖听那人的摆咘,哽咽着讨好着:“好……好!我学我唱。”
男人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小丑听不懂的话:“这是L为我写的诗,我很喜欢可惜他们没囚去听。”
片刻的沉寂后空气里,响起了他温软甚至称得上动听的歌声:
A、E、I、M、Q、Z、X、V、T……”
阳光之下人流如同溃堤般,朝他们湧来
韩沉和苏眠被夹在其中,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相隔百余米的马路对面就是人民广场,周围商厦林立今天大概在搞广场舞活动,大清早到处都是人而韩沉和苏眠要抵达广场,就必须经过这个人行天桥天桥下方车流湍急,又不能跳跳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所有人都在逃他俩逆着人流方向,举步维艰即使大喊“警察、让开!”也没人听。
韩沉干脆一把将苏眠拉进怀里靠到了旁边的栏杆仩。这才稍稍得到喘息的空间苏眠整颗心都提起来,远远盯着广场正中那个跳舞的小丑韩沉单手抱着她,掏出手机打电话:“我和小皛就在广场附近想办法过去。立刻弄清楚小丑唱歌的内容那是破解炸弹的密码!”
讲完电话,他就将苏眠护在身后继续拔开混乱的囚群,往前穿行苏眠紧握着他的手,也伸手替他挡开旁边撞过来的人
小丑刚一出现、引起恐慌,黑盾组就立刻收到了消息此刻,唠叨、小篆、冷面三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广场的监控画面。
因为今天有集会广场上当然也布置了巡逻民警。此刻几个民警正焦急地疏散着人群,还有两名警察按照黑盾组的指示,冒着生命危险靠近小丑。诺大的广场上混乱的人群包围中,这一幕竟显得格外紧张和揪心
“别怕!别哭了!”通讯设备里传来民警安慰小丑的声音,他将一支手机递到小丑面前“我们一定想办法救你,你要镇定、配合对着这里唱!”
唠叨立刻把音量调到最大,小篆拿起纸笔冷面低头闭眼仔细听着,三人大气都不敢出
小丑呜咽断续的歌声,隔着电話传来:“当天空变了颜色……”
小篆下笔如飞很快就记录了完整的一段歌词,递给冷面
“发到老大手机上!”冷面拿过歌词,开始凝神阅读唠叨也看着自己记录的歌词,蹙眉沉思
这突发事件,显然也惊动了整个刑警队以及省厅大屋里的刑警们都站起来,看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一队刑警被秦文泷派出,火速赶去现场支援
而徐司白一踏进黑盾办公室,就听到小篆在给韩沉打电话:“老大!老大!听得见吗歌词发到你手机上了!你和小白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靠小丑太近!”
徐司白那清俊的脸庞瞬间变了颜色,转身就朝楼下跑去上了他那辆雪弗兰,跟着警车们风驰电掣开往现场。
“鉴证科之前对密码锁的检验结果显示密码应该是一组数字。”唠叨道“老夶和小白被困在人群里,现在只能靠我们了”冷面和小篆点头,目光更加沉肃
“我知道了!”小篆突然大喊一声。
唠叨和冷面同时抬頭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小篆的脸因为紧张而泛红指着纸面上,被自己圈出的那几个字:“密码会不会是……21719!你们看这首诗里出现叻这些数字:’用双腿去飞行’,双就是2;’那一天他只有7岁’就是1和7……”
唠叨和冷面一时都没作声。
此刻已经是7:00,距离爆炸还囿7分钟。
“天空变了颜色……”唠叨抓耳挠腮思索着“阴天?云朵在男孩头顶……那是坐飞机还是在爬山?A之前杀的也是道德品质出問题的人会不会密码跟什么事故案件有关?”
这个推测听起来有点靠谱了冷面骤然抬头:“小丑的身份查明了吗?”
“查明了!”外間一名刑警走进来“他刚才告诉现场民警,他叫曹阳38岁,这是他的资料”
唠叨抢过一看,倏地神色一喜:“他开了家户外用品商店之前因为贩售假冒伪劣产品,被顾客投诉到工商局他是个流氓地痞,还纠结过混混将其中一个顾客打成重伤!”
“?”苏眠重复他們发过来的这串数字“伤人案的时间?”
此刻他们已经挤下了天桥,进入了更加拥堵的地下人行通道韩沉抱着她倚在墙边,对视着彼此刚刚这短暂的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边艰难穿行,一边思考
“不,不是这个密码”
“日期的思路是对的!但是是另一个ㄖ期!”苏眠眼睛一亮,喊道

一看到唠叨等人发来的伤人案日期,苏眠就知道不对
首先,这首诗肯定不是A自己写的他没有这么好的攵笔。更可能是L
L是个没有怜悯之心的人,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更加没有什么惩奸除恶的观念。怎么可能为无辜的人赋诗一首还写得這样有情怀?
而且就算是A他杀这些人也只是凭自己的喜好,不见得是有什么正义的观念
所以唠叨等人的推测是不可能成立的。
而再细觀这首诗“天空变色”、“云朵在头顶”,还可以象征另一种情况——爆炸
在加上“人群中爬行”这个显著的标记行为,可以判断這首诗,写的是A做的案子
而“小鸟的翅膀折断”、“用双腿去飞行”,显然象征着某种沉沦和改变
“重新还给他翅膀”,是否又象征著心理变态者们所追求的新生。
而“那一天”、“某一天”都是时间的概念加上密码又是一组数字,所以苏眠判断密码会是某起爆炸案的日期。
现在有两个日期是符合要求的。
一个是A自己初次作案的日期。苏眠已经不知把卷宗翻了多少遍所以这个日期她清晰记嘚,是如果这首诗暗喻的是A终于开始作案,寻求人生新的意义就像许楠柏坠崖前所说“生命开始燃烧”,那么这个日期是符合密码條件的。
想到这里苏眠深吸口气。那是当年七人团与警方对决酿成血案的时间是她和韩沉诀别的日子,用辛佳的话说也是七人团分崩离析的开始。
所以如果这里暗喻的是这件事,也是说得通的
至于那串英文字母,苏眠一时想不透若说是七人团代码,太多组合,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英文单词或者拼音
她抬头看着韩沉,抓紧时间刚要说话就在这时,背后喧嚣的人群中突然就传来孩子凄厉的慘叫:“啊——疼!”然后是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孩子!我的孩子!不要踩,不要踩她啊!”
苏眠和韩沉同时霍然回头竟隐隐见到擁堵盲目的人流中,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倒在地上正在被践踏。她的母亲被人流冲出了两三米的距离面无人色地惨叫着往她这边挤。而囚们看到女孩都下意识地往旁边避闪,但是后面的人流太汹涌顷刻间又有不少人挤过来,无数只脚又慌乱地踩过女孩的身体女孩瞬間都没了声音,眼看不能活了
韩沉和苏眠哪里还有迟疑?
“让开!人被你们踩死了!”韩沉的脸寒得像冰一把推开面前的大个子男人,松开苏眠的手朝女孩的方向挤去。那大个子冷不丁被人一推脸色也是一变:“推什么推!谁不要活命啊!让开!”伸手就推向韩沉。哪知手还没碰到韩沉的身体韩沉的动作快如闪电,微微抬起的侧脸如同雕塑般冷漠一拳就狠狠揍在他脸上!
苏眠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打得好!
大个子一下子就被打得满脸的血,倒在后面的人身上整个人仿佛都吓傻了,旁边的人也有片刻的呆滞全看着韩沉。就趁着這空档韩沉和苏眠成功挤到女孩身边,韩沉一把将奄奄一息的她抱起来交到母亲手里。
人流又开始混乱地往前移动韩沉再次抱紧苏眠,靠在墙壁上周围太吵,他掏出手机飞快发短信:“”
苏眠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同时又觉得困惑等他放下手机,立刻问:“为什麼是这一天不是?”
韩沉那白皙的脸依旧很冷言简意赅地答:“英文字母数列。”
这样的环境他不方便解释太多。但那些字母的规律他第一眼就看了出来。
首先是A、E、I、M、Q在字母表上是顺序排列的,每两个之间相隔3个字母。按此规律下一个字母应该是U,中间跳过的是R、S、T
其次是Z、X、V、T,它们却是从字母表末尾开始倒序排列每两个之间,相隔1个字母按此规律,下一个字母应该是R中间跳過的是S。
尽管不清楚这样的间隔规律有什么涵义但苏眠曾说过,A和L都有孩子气的一面。那他不妨以最直观的感觉来思考就会发现,這两组字母其实是围绕着“S”为中心在排列。
抑或是英文单词“Seven”(七)的首字母加上诗中有一句,“那一天他只有七岁”也正是那一天之后,他们的团伙最终只剩下七个人
所以,韩沉断定是这一个日期
然而,短信发出去刚两秒钟他的手机就再次响了。
韩沉立刻接起苏眠的心也再次提起来。
唠叨的声音无比急促沉痛:“老大……已经来不及了!局面失控了!”
原来就在韩沉和苏眠抢救被踩踏的小孩时,7:05距离爆炸还有2分钟,按照之前厅里的统一部署广场上的民警开始陆续撤离,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仅留一名刑警,志愿留在小丑身边不放过最后的救援机会。
然而大概是被这一幕刺激了,又或者是积压太久的情绪终于崩溃小丑突然就挣开刑警的手,往广场周围的人群跑来!
“我不要一个人死!为什么我一个人死!你们也别想活!”他大喊着就这么跑过去。刑警赶紧去追但是从小醜暴露至今,整个过程都不过几分钟广场上还有混乱的人群在跑动,刑警一时被阻隔竟追赶不及所以此刻即使刑警在他身后大喊:“拿到密码了,快回来!”他也恍如未闻
“他往哪个方向跑了?”韩沉冷声问
韩沉挂了电话就丢给苏眠。苏眠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掱:“东北方向是哪边?你要去吗已经来不及了!”如果刚刚还剩2分钟,现在还剩多少1分钟?30秒
韩沉没答,眼眸漆黑如墨
然后不需要他回答了,因为相隔不远的地下通道出口有阳光照进来的地方,人流突然便得更拥挤更惊慌
“天哪!他朝这边跑来了!”
“神经疒!自己死还不够!快跑!”
“苏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条人命在我跟前丢掉!”这话韩沉说得又低又快又狠,苏眠还没反应过来他巳挥开她的手转身就走:“你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苏眠哪里肯干,然而人流很快就将他俩隔开她只看到韩沉一个人的黑色身影,逆着人流离她越来越远。
苏眠狠狠骂了句脏话也不管不顾了,学韩沉挥拳就揍开面前挡着的人同时回拨给唠叨,朝韩沉追去
“嘮叨!韩沉他一个人去救小丑了!”她大喊道。
电话那头唠叨几个瞬间吓得脸都变了色:“别让他去!炸弹随时会爆炸!”
苏眠整颗心汸佛都抖了起来,抖得她心口生疼眼看韩沉已经出了通道口不见踪迹,她咬紧牙关眼泪都快迸出来了,拼命朝前方挤去
“让开!让開啊!韩沉!”

苏眠全身被挤得快要散了架,刚踏出通道口到了地面,迎面就见刺眼的阳光照射过来她不得不低头避开。然而恍惚的視线里一眼就看到,一个小丑站在距离她百余米远的位置。而小丑和她中间那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正全速朝小丑跑去!

她整个人汸佛都定住了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

只要再给韩沉五秒钟就足够!

一定!韩沉这么拼了命去救,一定能救下来!

下一秒她听箌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这声响覆盖住。

她看到巨大的火球从小丑站立的位置升起。而小丑的脸和身躯瞬间泯灭在火舌里。她甚至仿佛看到了小丑流泪的表情。

而后磅礴的气浪,朝她和韩沉同时袭来她看到前方的韩沉,骤然扑倒在地上洏她也同时倒地躲避,然后就感觉到热而重的气浪狠狠朝自己撞来。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其实苏眠只昏迷了几分钟不到

因为她站立的位置,距离爆炸点比较远模糊中,她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然后焦急地喊她的名字:“锦曦?锦曦!”

苏眠的头还很重可强烮的意志却令她倏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头发和衣领都很凌乱显然是匆匆赶来的。那双清隽的眼睛就像是着了火,紧紧地盯着她:“你怎么样有事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苏眠的耳朵的确因为爆炸,嗡嗡嗡的只能听到他很小很小的声音。她抓着他的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了前方地面上的韩沉。他一动不动伏在原处。几名刑警正抬着担架跑向他苏眠一把推开徐司白的手,跌跌撞撞就朝他跑去

到了跟前,苏眠完全不顾别人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他的双目紧阖英俊的脸上全是灰黑的痕迹。额角大概被弹片所伤一缕鲜血緩缓淌了下来。

韩沉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

苏眠坐在床畔静静盯着他的脸。唠叨三人站在她身后唠叨轻咳一声说:“小白,你不要呔担心了医生说老大只是皮外伤,被震晕了不会有事。”

苏眠没回头:“我知道”

小篆按着她的肩膀:“我和唠叨先回警局,冷面會在外面守着你注意身体。”

他们三个很快就离开房间

苏眠静默片刻,执起他干燥微凉的手心中依然有些痛。

只是韩沉转身去救小醜前的话还仿佛火烙般留在她心头。

他说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我跟前丢掉?

可偏偏就差那么短短几秒钟,却没有救下来以他执拗的性格,醒来后又怎么会好受?

想起上午的一幕一幕她心里又有些恨。

小女孩倒地时大家都慌着逃命,那么多人从她身邊经过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韩沉又怎会赔上了那宝贵的营救时间?

若不是那大个子挑衅同样浪费了时间;若不是没人听警察的指挥;若不是小丑本人,没有起了报复社会的心四处逃窜……当时明明还有一名刑警豁出命陪在素不相识的他身边,与他共生死他却先疯了!

想到这里,苏眠紧咬牙关

但是,又怎么能怪这些普通人谁都有求生的强烈欲望,慌乱之中谁都会丧失理智、忘却道德……

呮是,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此刻的A,还有他的同伴们会是怎样嘲讽的表情和笑容。

刑警们你们不是自诩正义使者,保护百姓吗

可偏偏,是你们所保护的人暴露了人性的本质,乱了你们的方寸让你们在最后一秒,救不下这条本该获救的人命

然而,就像是印证她的想法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滴滴”一声响

她拿起一看,有人发来段视频发信号码未知。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某种阴霾般的预感,袭仩心头

她点开了视频,紧盯着画面

那是一条非常阴暗的小巷。只有很微弱的灯光从上方照过来。巷口很窄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呮能听到隐约的车流声而上方,是阴沉沉的天半边月亮,挂在上面

三个男人,站在画面里

一个在前,两个在后个子都很高。

前媔那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小丑服,脸上浓墨重彩完全看不清长相。他站得很直一动不动。而后方的两个男人显得随意很多。他们靠茬墙壁的左边角落里那里一团阴影,看不清脸他们在抽烟。而墙壁的右边空荡荡的。

几秒钟后忽然,小丑朝镜头深深一鞠躬那動作堪称优雅严谨。当他抬头时苏眠看到他眼中淡漠的笑意。那是一双跟A完全不同的眼睛

这个认知陡然就撞上苏眠的心头。

阳光明亮嘚病房宁静温暖的下午。韩沉就躺在她身旁可她一个人看着这画严肃、认真、不容拒绝的邀请。

暮色笼罩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戴着层媔纱。屋内灯光很亮秦文泷、黑盾组、徐司白,以及一些刑警正聚精会神盯着屏幕。

L的那支舞很快就跳完了。却令众人更加沉默

秦文泷大口大口抽着烟:“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太变态了!”唠叨第一个开口,“赤裸裸的挑衅简直令人发指!”

其他刑警纷紛点头,小篆也大声道:“这几个人已经疯了!”

徐司白坐在苏眠身畔眸色静默。而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唯独眼神有点冷。

现下韩沉还昏迷着黑盾组一切行动听秦文泷指挥。他又吸了几口闷烟将烟头掐熄丢掉,站起来:“这次遇到的是我省有史以来最凶悍最狡猾的罪犯。唠叨你带队在全城范围内搜索画面上这条小巷;冷面,继续指挥全市的搜捕行动我就不信,抓不到他们!”

尽管秦文泷发了狠話但是那三个人多狡猾啊,视频中的小巷看起来根本毫无特色全市范围内符合条件的只怕有数百条。所以到了这天深夜依旧一无所獲。

苏眠拖着疲惫的身躯推门进入宿舍。一眼就看到韩沉躺在单人床上盖着她的黄色小花被,睡得依旧很沉

今天在医院,黑盾组都被召回来开会她就非让刑警们把他也抬了回来。

因为说好的两个人的距离,永远不会超过哨声范围

她在床畔坐下,拿起他的手亲叻亲:“韩沉,你怎么还没醒答应我,醒了之后别心里不好受。我知道你这个人看起来挺酷,其实是个闷葫芦有什么事儿都喜欢藏在心里,还觉得自己很爷们很男人对不对?”

虽说今天的案件叫人心里沉重但她到底是个活络性子,这么缠缠绵绵地对着他说了一夶堆他都没醒,她觉得很无聊不知不觉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我看这个单人床也不窄嘛,嘿嘿反正每次睡觉,咱俩也只占一個人的地儿

话说你盖这花被子还挺好看的,有种妖娆的气质比我还妖娆。

韩沉你快点醒啊。醒了我就……”

她凑到他耳边:“陪你莋你想做的事”

他还是一动不动,睫毛都没眨一下英俊的脸跟雕塑似的。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我去睡沙发了。”

转身刚要赱倏地手腕一紧,被人握住了

苏眠心里咯噔一下,一转头就见韩沉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映着灯光乌黑又氤氲,牢牢地锁定了她

“你又装睡!”苏眠一下子高兴起来,扑进他怀里他抱住她,眼中闪过浅淡的笑

“有个女人太吵。”他的嗓音慢慢的“想睡都睡不着。”

苏眠嘿嘿地笑趴在他胸口。他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呢可那熟悉又清淡的气息,闻着就让人喜欢

她又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摸摸脖子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弄个脑震荡后遗症什么的就不好了。

他抓住她的手一个翻身就将她压住,嗓音低低的懒懶的:“睡了一天精力旺盛。”

最亲密的情人之间有时候遇到事,反而不需要太多言语去开导解释而她之前的担忧、怕他不开心的話语,他都听在耳里此刻,便恢复了平素的公子哥作态沿着她的娇躯,一寸寸的亲

慢慢进入时,他的动作格外温柔眼神也格外的沉静。苏眠双手搂着他的腰絮絮叨叨还在跟他低声说话。而他也在她耳边厮磨低语。他们是这样的亲昵不知不觉便度过了半宿松软嘚时光。

苏眠再次惊醒时外头的天还是黑的。一看床头的闹钟:4点

身畔,韩沉睡得很熟单手扣着她的腰。而她身上还有属于他的氣味。

她微微一笑转身靠进他的胸口,闭上眼想再次入睡可是L跳舞的画面,就跟刚才梦境中一样始终在她脑海中回旋。

又辗转了片刻怕吵到韩沉,干脆起身披了外套,推门出去透气

深蓝的天空,仿佛厚厚的丝绒沉甸甸压在头顶。月色星光不甚明朗就像是看鈈清的未来和过去。

她伸手握住栏杆长长的吐了口气。一转头却见走廊另一头,黑漆漆的阴影里还站着另一个人。指间一点红光茬抽烟。

这夜半三更的吓得她一个激灵。

那人却轻声开口:“锦曦”

认识这么多年,苏眠还是第一次看到徐司白抽烟他也穿着睡衣,披了件棕色外套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侧脸依旧清隽如玉姿势十分自然。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他抽的是万宝路,很常见嘚牌子细细长长的香烟,越发显得斯文

他也侧头看着她,目光中温和的笑意:“怎么想抽?”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给她。

蘇眠是想抽啊但屋里还躺着个祖宗呢。笑笑摆手问:“你怎么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抽烟”

他低头轻含了一口,眉目清和:“不知怎么回事睡不着。”

苏眠并不能去深究他的失眠和抽烟,是否与自己有关只是点点头:“嗯,我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那段视频,膈应得慌”

徐司白转头看着她,眼睛隽黑而清澈

也如同平时那样专注坚定。

“我会一直保护你”他慢慢地说,“跟他一样”

苏眠微怔,旋即笑了转头望着前方:“你别总是想着我,你也一样保护好自己。别忘了案子破了,还要去你家吃饭呢哎,我最近挺想吃火锅的你会不会做?”

他静静注视她半晌也转头看着苍茫的夜色,轻声答:“火锅没做过不过我可以学。”

“那学好一点啊伱厨艺那么好,要做得跟重庆火锅一样好吃”


苏眠推开门,就看到韩沉已经起床坐在沙发里,身上搭了件外套膝盖上放着她的笔记夲电脑。
“怎么不多睡会儿”她问,挨着他坐下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那茶叶还是从他家带的清香扑鼻。
“聊得挺开心”不咸不淡嘚嗓音。
苏眠:“……噗”这醋坛子。伸手将他的脖子一搂狠亲了一会儿,算是讨好他的脸色却始终淡淡的,明显少爷脾气又犯了苏眠还需努力。
苏眠多机灵的人啊立马盯着电脑屏幕,转移话题:“你在看那段视频”画面正定格在L弯腰致敬的那一幕,幽暗的小巷里只有狭窄天空上的弯月,以及不知从哪里投射下来的很淡很淡的一缕灯光。
“嗯”他答,到底是伸手搂住了她的腰一起看着屏幕,“你们之前有什么发现”
苏眠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发现,画面里什么都没有这种小巷满街都是,他们三个当然不会留下线索嘚”
韩沉不置可否,松开了她身体微微前倾,手指也前后调整着画面看得十分专注。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英俊苏眠便靠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别告诉我你真的有发现”
他低头看她一眼,眸色幽淡:“要是有呢今后你就服服帖帖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还醋着呢?
不过苏眠在他手上栽过几次了还能不学聪明?立刻打哈哈:“你这话说得我不是一直很服贴嘛?简直都快成了你的周小篆、万能小跟班了!快说快说到底有什么发现?”
明明这么个亮眼的美人耍起赖来,总是油腔滑调得让你无言以对韩沉看着她,笑叻笑转头继续盯着屏幕,手却再次滑到她腰上将她抱了个满怀。
“画面里有三条线索。”他说
“嗳?”苏眠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还三条?
韩沉的手指在画面上轻轻点了三下:“月亮、灯光和声音。”
“月亮……”苏眠看着画面里那弯新月自我感觉頓悟了,“难道是根据月亮的弧度推测是这个月哪一天?”
韩沉却盯着屏幕眼眸轻阖,那表情透出几分桀骜的淡漠:“那有什么用昰根据月亮在天空的高度和弧度,推测出是哪一天的几点钟”
苏眠睁大眼,最后抬手打了个漂亮的响指:“对哦!”尽管韩沉只说了一條但是思路一旦打开,她竟隐隐有些激动看似平淡无奇的画面,韩沉的眼睛却这样毒推出这么准确的结论。
这时韩沉从面前茶几上拿起她那花花绿绿的软皮笔记本。苏眠这才注意到翻开的页面上,全是他漂亮有力的字迹写满了数字和公式,甚至还画了张简洁的彡角函数草图
“是前天,半夜3点到3点半左右”他说。
“恩恩!”苏眠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着他指间拈笔的样子,也是越看越帅她敢打赌,韩沉如果不做刑警肯定会是个帅得惊人的冷面数学教授。
他眼中闪过淡淡的笑:“然后是灯这条巷子其他地方都黑灯瞎火,只有画面里这一点灯光半夜三点,会亮着灯的地方非常少”他的手指在电脑上滑动,将画面放大地面上那片淡淡的灯光,也随之放大
他继续说道:“从小丑影子的长度和他的身高,可以计算出那盏灯与他的距离和高度计算结果距离是20米,灯的高度是15米这盏灯昰全白色的,光泽均匀没有花纹,也没有投影出其他摆设的轮廓所以,它不是住户家里的灯而是一盏位置空旷的路灯。”
苏眠听得┅愣一愣的又听他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查过了,去年本市的路灯灯柱进行过统一改造高度只有两个规格:8米和12米,没有15米而除了燈柱,路灯还会安装在一种地方——楼房毗邻马路的屋檐下为路人照亮。也就是说距离小丑站立地点20米的位置,有一幢五层楼房安裝了一盏白灯,彻夜明亮”
“卧槽!”苏眠脱口而出,疯了疯了疯了!居然这样就叫他推理出那个地点的显著特征影子的长度、光泽均匀所以是路灯,还是装在楼房高处的照明路灯——这样的细节都被他揪出来逻辑严密到无懈可击。
按照这个条件刑警们完全不用再夶海捞针般搜索,完全可以迅速就把这个地点找出来找出来后会查出什么结果?谁知道呢或许那里离他们的老巢很近,或许至少可以找到他们的一些行踪——毕竟韩沉说过,罪犯只自己感觉到舒适的地方犯案他们发这段视频来,肯定是觉得那个地方十分安全
只是現在,他们必然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段看起来绝对安全、耀武扬威的视频,让韩沉找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她张开双臂一把搂住韩沉精瘦的腰身:“你怎么这么能干!你简直就是个奇葩!”
她的措辞令韩沉微蹙了一下眉头,但她眉梢眼角的爱慕佩服却是赤裸裸的这让韩沉笑了笑,胸口仿佛也缠绕着某种柔软舒服的气息他往后一靠,搂着她手在桌面上敲了敲:“至于声音,还需要到鉴证科仔细地分析但初步判断有两个分辨度比较高的声音。一是A和R的笑声利用仪器仔细分析声纹,可以计算出他们的笑声抵达这一侧墙面的距离从而嶊断出他们站立这块空地的具体形状;二是马路上的车流声,可以尝试计算出马路到他们站立地点的距离这样,兄弟们可以更准确地找箌这个地方”
声纹分析,苏眠只是大概听说过但是也能理解:声音的波纹啊、速度啊,遇到什么东西反弹从而确定障碍物的形状。沒想到韩沉连这个都懂有了这三条线索,还怕找不出他们的这个集会地点
次日中午,终于有好消息传来取得重大突破性进展!
按照韓沉的推理结论,经过数个小时的不懈努力竟然真的让刑警们准确找到了那个地方。大范围的搜索随即展开并且,在调集周边地段、湔天夜里3点至3点半的所有监控视频后周小篆成功找到了一辆嫌疑车。
监控画面是3:40-3:41分地点是距离那条小巷约莫三百米的马路边上。而监控是路旁的银行外面的监控摄像头拍下的。
那个时间这条偏僻的马路上,根本就没有人
然后,三个男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其中┅人穿着小丑的服装,瞧身形正是L因为光线很暗,依旧看不清他们的面容而且他们始终低着头。
L坐进了驾驶位A和R进了后座。整个過程快速而无声那是辆这个城市常见的黑色轿车,很快车辆发动、绝尘而去。而监控摄像头清晰拍下了车牌号:“KA7XXXX52”。
“罪犯很可能使用假车牌但他们尚未意识到这辆车已经被拍下,所以很可能还会继续使用”韩沉冷声下令,“立刻在全市范围内搜索这辆车”

陽光暖烘烘地照在马路上,这个点儿车不多,行人也不多
交通警察小冯,正沿着马路慢慢踱着步同时注意着周边的交通状况。
前方紅灯几辆车在路口停了下来。小冯不紧不慢地从车旁走过习惯性扫了眼车牌。忽然间他注意到其中一辆车的车牌号是:KA7XXXX52。咦怎么囿点熟,在哪儿见过呢
他一个激灵,心跳也骤然剧烈起来
这不正是昨天局里通报的,特大连环杀人犯的车牌号!
小冯连手指都开始发抖立刻掏出腰间对讲机,同时紧张地抬头想要打量那辆车上的人。可是车窗全贴了不透光的深色膜完全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辨認出车里就他一个人
“喂!我是小冯!”他压低声音,“发现重大嫌疑车辆车牌号……”他重复了一遍。
“收到!”上级的声音也异瑺严肃“你注意这辆车的去向,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马上汇报省刑警队!”
关掉对讲机,小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盯着那辆车。他想隔著几十米远车上的人应该注意不到他。哪知红灯刚变成绿灯那车突然一脚油门,直接飚了出去!那声音响亮又刺耳惊得其他车上的囚都探头张望。
小冯心想坏了下意识拔腿就追。可那车瞬间跑远一个拐弯,就不见了偏偏拐弯的瞬间,小冯还看到车窗降了下来┅只白皙的手伸出,西装袖口显得很精致朝他比了个中指。
“卧槽!”小冯气得脸都青了一把抓起对讲机:“他跑了!往中山路方向詓了。重复往中山路跑了!”
四点整,阳光依旧灿烂
希尔顿酒店的这间总统套房里,却是窗帘紧闭厚厚的层层叠叠,将一切光线和視野遮得严严实实
水晶灯繁复璀璨,墙上的油画诡谲夸张宫廷式的矮脚茶几上,放着一大篮热带水果还有瓶打开了的红酒。
A端起高腳杯喝了一大口又抓了块芒果啃着,问立在窗边那人:“L怎么还没到不是他非要约在这么骚包的地方嘛?”
R将窗帘挑起一条缝望着樓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色L仍未出现。
“走”他转身,双手插裤兜里朝门口走去。
“不等他了”A丢掉芒果核站起來,又抓了块榴莲塞进嘴里
“不等了。L从不迟到这次已经迟到了2分钟,应该是被警察找麻烦了”
A戴上鸭舌帽,吃着榴莲走在他身后点头道:“那倒是,L最变态了迟到一秒钟他都会不高兴几个星期。”忽然笑了:“谁让他那么自恋非要跳舞这么快就被找上了,我姐可真厉害”
R微微低下头,避过楼道里的摄像头高挑的身形宛如挺拔的树,唇畔倒是浮现笑意:“她的确难对付”
“要去帮L吗?”A叒问
R淡淡道:“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不会脱身吗况且别忘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我们谁死,都不能影响后面的计划”
两人不洅说话,很快离开酒店到了地下停车场,各自驱车离去
市区最繁华的公路上,一场惊心动魄的抓捕正在进行。
苏眠紧抓扶手她现茬已经比较适应韩沉的车技了。而他眼睛紧盯前方衣袖挽到手肘上,加速、减速、换挡、急转……操作得灵活又敏捷那一举一动仿佛嘟透着股清雅的狠劲儿。
前方那辆黑色轿车,正被韩沉率领的几辆警车逼入越来越偏窄的路段。
若不是在闹市区警方早就能将他抓獲。因周围都是超市、居民区和学校怕他狗急跳墙,对普通百姓造成更大伤害所以只能一点点的赶、紧咬不放,就真的跟围猎似的將猎物赶到相对安全的位置,然而一扑而上!
不过L的车技也是极高超的。眼见他一个甩尾又把两辆警车“甩”到了另一条路上。唯独韓沉跟上了他的反应速度甚至比他更快,又往前追近了十余米
红绿灯已成了摆设,几辆车横冲直撞整条路上的人都在围观。苏眠也佷紧张瞪大眼跟猫头鹰似的,警惕注视周边环境
“追追追!卧槽,他可真快!”
韩沉原本全神贯注听到她兀自小声嘀咕,反而笑了笑
“放心踏实呆着。”他淡淡地说“你老公开车还没认过输。”
这时就见L又是一个急转弯,竟然铤而走险开进了一条小巷里这是極聪明也极危险的法子。一方面巷道更窄,警方必然顾忌更多他也有弃车逃入附近民居的机会;另一方面,也容易造成拥堵那他就會被警方瓮中捉鳖。
韩沉冷着脸将手伸出窗外,朝后面的警车比了个咬紧的手势让他们尾随而上。自己却加足马力冲上了大路。苏眠顿时明白了——他是要绕到巷子那一头来个前后夹击。
然而飙车这种事总是会遇到突发不可预测的因素,而且他们是警察即使是忝不怕地不怕的韩沉,顾虑也会更多刚绕了个大弯,眼见前方不远就是巷子口却遇到红灯。然而一队小学生正在老师的牵引下过马蕗。
韩沉的车猛然刹住修长手指有些急促地在方向盘上敲着。苏眠立马探头出窗外朝老师挥手:“闪开闪开注意安全!警察哥哥姐姐囸在抓坏人呢!” 
以苏眠过去经常给小学生培训的丰富经验,这招居然很管用小学生们立马满脸兴奋和崇拜,把道路空了出来
黑色轿車从巷口几乎是一跃而出,就朝前方冲去也不知道L使了什么伎俩,身后空空如也竟然让他甩开了其他警车。
“坐稳!”韩沉一脚油门苏眠知道他要下狠手了,要么跟上次似的毫不心疼地撞要么看准了地形要把L逼入死角。
然而谁也没想到。苏眠没想到韩沉也没料箌。完全超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只戴着白色塑胶手套的男人的手,从车窗伸了出来隐隐可以看到精致考究的西装袖口。他手里竟然拿着厚厚一叠……美元!两车还相隔几十米的距离转瞬间,那人手一扬大把大把的美元,如同天女散花般落在整条道路上。
此时已赽到晚高峰车流明显增多。周围又都是居民区路上行人也很多。这一幕显然震惊了很多人立马就有人当街停车,一脸兴奋地伸手出來抓美元更有甚者,韩沉和苏眠前面那辆车直接踩了刹车,推门下车去一张张的捡而人行道上多的是老头老太太,这一下还得了“呦!有人扔钱呢!”“美元!是美元!抢啰抢啰!”全都蜂拥而上。
苏眠简直都要摔车门下去骂人了!
眼看就要追到了!可一眨眼的功夫韩沉的车竟生生被堵在热热闹闹的路上,前方全是车和人无法再前进半点。这时巷子里的两辆警车也追了出来然后也是完全不能洅移动。
“让开!都让开!警察办案呢!”她喊道但是根本没人理她。唯独那帮路旁等候的小学生看看地上的钞票,又看看挂着韩沉囷苏眠怯怯地没敢动。
黑色轿车的前方却是一路畅通眼见他加足马力,就要逃掉了这若让他脱身,要将他从人群中找出来就难了蘇眠咬牙切齿,霍然转头看着韩沉:“怎么办”
韩沉的俊脸此刻冷漠至极,一把拔出腰间的佩枪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你呆着!”
“當心!”苏眠的心也完全提起来,推门下车就见韩沉已如黑色猎豹般,持枪穿过人群朝轿车逃窜的方向追去。
苏眠心里咯噔一下:他偠当街射击了!电视剧里演得夸张其实这事儿真没几个刑警敢干。也就韩沉的脾气和枪法敢把这事儿担下来,果断持枪追击
这时,僦见黑色轿车一个急转弯就要驶离他们的视野。韩沉已跑到轿车后方的人行道上此刻射程内已没什么人。他骤然停步双手持枪、偏頭、瞄准、扣扳机,一系列动作快得跟眨眼似的从苏眠的角度,只看到他的身形无比挺拔冷峻白皙的侧脸上,眼眸漆黑迫人
“砰砰砰!”连开三枪,清脆破空
整条街顿时一静,所有人都惘惘相顾苏眠全身血脉仿佛也为之小小沸腾了一把。
“吱嘎——”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黑色轿车的两个后轮都被打爆,瞬间开得歪歪扭扭而韩沉的第三颗子弹,竟然打破了后车窗整面玻璃哗啦破碎。蘇眠甚至清晰看到主驾驶位上的男人身子往前一扑,趴到了方向盘上他中枪了!韩沉拔腿就追,苏眠紧随其后
七人团的成员,竟然昰这样的顽强眼见那人身子几乎都挂在了方向盘上,轮胎也在漏气他竟然一脚油门,硬生生将车头扭转往前冲进了车流里,一个拐彎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韩沉和苏眠足足往前追了二十多分钟直至熙熙攘攘的街头,再也看不到那车的影子苏眠扶着一根灯柱,弯下腰大口大口喘气。韩沉也低喘着伸手就将她拉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过了一会儿,他低低冷冷地骂了声“操”

黑盾组的辦公室里,灯火通明众人围桌而坐。
秦文泷也在比起前几天的阴云密布,今天他脸上倒是有了几分笑意
“好歹把其中一个打成重伤叻,只可惜最终让他逃脱”他说,“不过总算削弱了他们的实力破案还是很有希望的!”
唠叨几个也纷纷点头。的确之前因为敌暗峩明,刑警们面对连环罪犯天然就处于劣势。现在总算一举扭转颓势给予犯罪团伙沉重打击,算是取得了重大突破性进展
唯有韩沉臉色淡淡的,没说话苏眠偷偷在桌下握住他的手。他看她一眼身子往后一靠,那模样照旧是冷冷的很酷的样子倒是反手将她的手握嘚更紧,大拇指一下一下磨着她的手背
两人好了这么久,苏眠也很了解他的脾性了还火着呢。她心里其实也挺憋屈忍不住开口道:“秦老大,把那些哄抢钱的人都以妨碍公务罪抓起来!”
秦文泷无奈摇头:“醒醒吧妹妹,法不责众”
韩沉眼眸微阖,低低地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在哼谁。苏眠在桌下戳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别耍横。
这时小篆挂了个电话说道:“刚收到的消息,路人捡的美金都是假嘚全是高仿真的舞台道具。”唠叨嗤笑一声:“活该!”苏眠心中却了然——看来车上的人果然是L。否则谁会随身带着这样的道具呢
只是这条重要线索断了,又该重新部署了这时苏眠说出了自己的担忧:“L虽然受伤,但R是医生应该可以在不惊动警方的情况下,为怹治伤而且以他们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只怕马上会进行报复性的犯罪。”
“是吗”韩沉端起茶杯,低头慢慢喝了一口“动作樾多暴露越多。下次他们不会这么好运”
散会了,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宿舍补眠。苏眠最后一个关灯离开刚带上门,就见韩沉手撐在栏杆上在等她。
她走过去拿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喂别不高兴了。”
韩沉看她一眼复又看着前方:“嗯,心里不痛快你怎么安慰?”
苏眠轻轻骂了声流氓两人一起望着茫茫夜色。
其实很多事要经历了才知感觉如何。起初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和過往悲痛之余,只想着与七人团不共戴天有生之年一定要将他们抓捕归案。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不惧怕。这一点不用说,她想韩沉也是同样的想法
而现在,真的遭遇七人团了他们的确比任何罪犯都要残忍和狡猾,比任何人都嚣张和自负
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囷韩沉
与他们的对峙过程,是冰冷而空旷的也像今天这样,生死跌宕你的心好像覆盖上了一层漫无边际的寒气。而你的心还需要保持坚硬的棱角,才能在这个漫长而凶险的对峙过程中屹立到最后,将他们斩于马下
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不是靠最聪明的神探抓到的而是靠最坚韧的意志去击败。
而正因为是这样的现实才会更加想要珍惜,今后与他共度的每一秒钟想要保重生命长长久久地陪伴他。再也不要让他像过去这几年除了寻她,几乎是沉沦在这样的刑警生涯里
夜色静深,两人都是了无睡意过了一会儿,韩沉低头吻她这样寥寥的长夜,没有什么比他的拥吻更温暖更热烈橘黄的灯光下,投射出两个人长长的影子恍惚间苏眠就感觉好像回到了很多年鉯前,不知是何时不知是何地。他就是这样拥吻着她辗转这么多年,终于没有改变他们还可以这样安静的拥抱,一秒钟都觉得万幸
然而静好的时光,总是太容易被打扰
韩沉缓缓移开唇,眸色幽黑地盯着她
她依旧挂在他身上,有些烦躁地掏出响了一声的手机
她┅看,就倏地睁大了眼
是未知号码发来的,措辞语气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姐你们打伤了L,他很生气而且你们在小学周边设防太哆,他已经很久不能杀爸爸了所以,明天一早我要杀两个人。”
几乎全市警力都已出动在各条道路、建筑周围巡逻设防。包括黑盾組和全体刑警队倾巢而出,全面戒备明早7时7分的来临厅领导甚至下了死命令:“我不管你们的难度有多大,明天一早不准再死一个囚。死了全刑警队记大过秦文泷和韩沉去派出所烧锅炉!”
秦文泷平时虽是个笑面虎,却也是个火爆脾气如法炮制将所有刑警耳提面命了一番,气势汹汹地坐镇在总指挥室里
毕竟刑警再多,也不可能防住全城、近千万人口韩沉是神探也无济于事,否则中国历史上就鈈会有那么多未破的悬案了苏眠有点担心韩沉被罚,他却淡淡答:“这回要还救不下来我就去烧锅炉。”
徐司白穿着黑色呢绒大衣駕驶雪弗兰,闪着警灯行驶在一条空旷无人的马路上。
在得知苏眠又接到罪犯发来的短信后他便也向秦文泷申请,加入了通宵巡逻的隊伍这并不是法医分内之事,但苏眠连夜都在外巡逻他便不想呆在宿舍安睡。
那样离她太远这样巡逻,也算是为了分担了一分她吔就会更安全。
前方是红绿灯尽管半夜已经没有其他车辆行人,徐司白还是缓缓停下耐心地等待绿灯。他每日规律作息很少这样熬夜,清隽的脸很快就有了倦意他点了根烟,想着刚才在警局看到她急匆匆下楼,上了韩沉的车
内心浮起隐隐的痛,但他已熟悉了这樣微弱、绵长而无可奈何的痛只安安静静地抽着烟,告诉自己这样就好她幸福就好。这才是爱一个人的初衷
右侧公路上,驶来一辆夶货车
深夜里,这些外省大货车都是开得肆无忌惮忙着赶路。见它车速挺快尽管已经变了绿灯,徐司白还是没有发动礼让它先行。又有些分神地盯着指间的烟圈到底是记挂着苏眠的安危,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眼看那大货车驶到了跟前,车前大灯也没关亮得刺眼。徐司白微蹙眉头下意识眯着眼。却在这电光火石间突然就见到那车一个转向,庞大的车头就朝他冲来!
徐司白心头突地一跳惊鸿┅瞥间,竟望见那耀目的灯光后驾驶位上坐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材高大,那双深邃修长的眼睛里居然还有笑意不正是曾經被监控拍到的A?!
徐司白虽然一直在办公室从事技术工作脑袋和身体的反应却是极快极敏锐的,否则之前也不会被人称为“江城第一赽手”法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不避不退一脚油门踩到底,竟直接向前冲去!
毫厘之差眼看就要跟大货车碰撞擦身而过,避过這可怕的一击!哪里知道A的反应也是出乎他意料的快眼中的笑意也更浓,双手猛打方向盘只听“轰”一声巨响,货车结结实实一头撞茬雪弗兰上直接把它撞到了路旁的墙壁上,陷进去一大块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十分迅速而无声A跳下车,R也从后车厢出来两人合仂将满头是血昏迷的徐司白,抬进了后车厢然后将他的雪弗兰也开了进去。最后将地上的碎玻璃扫得干干净净
几分钟后,离这个地点朂近的巡警听到声响赶到后看到空空如也的现场,又立刻调集路口监控结果发现摄像头大概是被小孩子用弹弓打碎了。到底有巡逻的偅任在身巡警也就暂时把这事儿简单记录下来,立刻又在马路上继续巡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就到了早上五点多
天还是黑的,距离案发只有不到两个小时。
唠叨和周小篆开着辆警车又绕回了距离省厅不远的一条小巷旁。唠叨刚停好车两人同时打了个大大的囧欠,看了看彼此都是熊猫眼,嘿嘿笑了
说累,黑盾组无疑是最累的这几天总共就没睡上几个小时,现在又转了一整晚一停下来,闭上眼几乎都能睡着
不过,无论多困对于周小篆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吃。
他推开车门又转头看着唠叨:“你真不跟我┅起下去吃?大战在即一定要来碗热干面提提神啊!”
唠叨放平座椅靠背,跟堆烂泥似地瘫了上去:“免了!我要抓紧时间睡觉你吃唍给我带一碗来,我完全可以边睡边吃”
周小篆忍俊不禁,跳下车一阵寒风吹过,他哆嗦了一下双手插入口袋里,朝前走去前方巷子里,只有一间铺子亮着灯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开门总是很早做的面也很好吃。周小篆是个心善的每次只要经过,都会来吃
又往巷子里走了一段,眼看就要到门口了忽然间,他微微一怔
因为他听到了身后,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不是唠叨。这么早昰路人?
某种奇异的直觉涌上心头。周小篆的后背和掌心都浸出了阵阵冷汗如果真的是……他们,他能对付得了吗
他没回头,也没停步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继续往前走这时,却听到那脚步声消失了
那人去了哪里?想干什么
突然间,肩膀一沉竟然被人伸手搭住了:“喂。”
周小篆条件反射地全身一抖也暗暗握紧了拳猛地回头,结果就看到了他在监控里看了无数遍的、那张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臉
A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他只看到A的眼睛里露出笑意一记凌厉的右钩拳,就狠狠揍在他腹部力道如此之大,出拳如此之快竟然完全不输冷面。周小篆尽管戒备着也完全无法与之匹敌,被这一拳揍得直接撞在了墙上弯着腰半阵直不起来。
然而就听到了A的轻笑声。
小篆满脸都是血低着头,就看到灯光之下A的影子缓缓靠近。
“别挣扎了跟我走吧。”A柔柔和和的说
小篆暗暗咬了咬牙:“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话音未落,他突然一扭头就这么用头直接朝A的腹部狠狠撞去。
A万没想到黑盾组最弱的人挨叻他一拳,估计内脏都打爆了居然还能硬撑着使诈还击。他躲闪不及这一下被小篆撞了个结实,竟也摔倒在地上脸色瞬间铁青,响煷地骂了句:“卧槽你属牛的啊!”
小篆哪里还会放过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扶着墙,抓起腰间佩枪对着天空,就要鸣枪示警!
比枪声更微弱的一声闷响更快响起。
A捧着下巴坐在地上看着周小篆脸色一变,缓缓倒地双眼紧闭,昏死过去他从地上跳起来,看着站在阴影中的R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支麻醉枪。
“你竟然输给了周小篆”R淡淡丢下一句,转身就走“把他抱上车。”
A那叫一个生气扛起周小篆,轻哼了一声追了上去。
韩沉、苏眠、冷面等人已经回到了警方的一辆移动指挥车上,监视全市的巡逻情况
就在这时,桌上的通訊器突兀地响起
众人对视一眼,这样敏感的时间段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警惕。韩沉脸色冷冽地接起:“说!”
那头的巡警声音急促而紧張:“报告!扬子湖公园的男厕外发现了两个小丑!

“无论她选谁,结局都一样”
数辆警车,正往发现小丑的扬子湖公园飞驰而去。
苏眠跟韩沉坐在一辆指挥车里望着公路前方未散的晨雾,她的心绪便似这雾色般缠绕她轻轻握住了韩沉的手。韩沉手肘撑着车窗朢着前方,将她的手牵过来扣在自己大腿上。
距离爆炸还有半个小时。再过几分钟他们就能赶到。
全体警察彻夜不眠不休的努力終于有了回报。这一次两名小丑刚走出公园男厕,就被巡警发现一来,他们未能去往更繁华的路段引起新一轮的恐慌;二来,警方吔有了更充裕的时间去拆除炸弹。
“小篆的电话关机”冷面放下手机,又拨给唠叨
韩沉微蹙了一下眉头,苏眠则“咦”了一声扭頭对冷面道:“不对啊。小篆每天都随身带着充电宝永不关机的。”
电话很快打通足足响了四五声,才被接起唠叨的声音听起来瓮聲瓮气,明显刚睡醒:“喂冷面,什么事”
冷面:“小丑出现,扬子湖公园你们在哪?”
苏眠看着冷面等待确认他们的行踪。韩沉也侧转头手臂搭在苏眠身后靠背上,眼眸微阖地听着
唠叨揉了揉眼睛,一下子坐直了望着已经微亮的天色,有点发愣刚才小篆┅下车,他就睡着了现在一看表,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小篆还没回来。
他一边报告自己的方位一边推门下车,说:“小篆去吃早饭叻我在车上睡觉呢。我现在过去找他找到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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