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补归野乡隐

  蕙肴兮椒浆历芳兮荐君堂。君不来兮予愁渺贝宫兮谁留?高丘之人兮为君够婷姤。

  聊澧浦兮逍遥熠耀兮高明。读经兮漱芳仕不辰兮经以不信。蹇道直兮难行人心险兮剑戟,公归来兮故乡

  阴凝阳兮血塗野,臣力微兮肝胆怒睨堦庭兮激诸子,往间道兮戴盟主陈志诚兮冠期举,倳危就兮天弗假天高兮苍苍,君奈何兮归来双

  兰之江兮有洲,环渚兮兰幽胡独微台阁,留不归兮焉求詠歌兮卒岁,名与兮江鋶

  酌水兮澧清,酹月兮洞庭公读书兮湖上堂,波涛兮胸中甲兵浩然兮长在,烟水兮茫茫

  鹤书贲兮林丘,假截经兮予羞曳杖兮长歌,清风宾兮明月友云山兮未改,羌何日兮公游

  八个人,七首祭歌依次唱祭申鸣、屈原、车胤、周该与周级、李群玉、范仲淹、苏庠。他们不仅是宋代人崇拜的澧州八贤也是今天澧州人的荣耀,是澧州传统精神的典型代表是澧水文化精髓的集中体现。

  澧州八贤的精神不仅影响了近千年来的澧州民风,也影响了在涔阳古道上来来往往的无数文人墨客

  纵观历史,在澧州这块哋方还是屈原的影响最大如南朝梁刘孝标有“羞学沧浪水,濯足复濯缨”;唐代刘禹锡有“宁知楚客思公子北望长吟澧有兰”、李德裕有“兰桡思无限,为感濯缨歌”、皇甫冉有“澧浦饶芳草沧浪有钓舟”;宋代寇准有“悲风飒飒起长洲,独吊灵均恨莫收”、欧阳修囿“宿莽湘累怨幽兰楚俗谣”、苏辙有“澧上春兰早,犹堪吊屈生”、滕宗谅有“帝子有灵能鼓瑟凄然依旧伤情,微闻兰芷动芳馨”、李纲有“楚客经行处依然兰芷香”;元代朱唏颜有“澧兰沅芷曾亲撷,返醒魂犹带骚香”、丁鹤年有“挂席正思遗珮浦,推篷已过濯缨亭”、塔不歹有“兰浦香涛接澧湘渔舟数叶泛沧浪”;明代钱谦益有“日夕汀洲聊骋望,澧兰沅芷正相思”、王阳明有“临流欲写猗兰意江北江南无限情”、何景明有“白苹悲楚客,斑竹怨湘君宋玉哀师意,空传《九辩》文”、汤显祖有“汉西门上月华流澧浦湘君玉佩游”、袁中道有“滋兰种蕙名同馥,漏石分沙德似清”、何乔新有“欲起灵均歌《九辩》澧兰沅芷不胜愁”、方逢时有“闲情欲和沧浪曲,澧芷香兰尽可哀”、钱亮诗有“惟有沧浪渔父在水云深处放扁舟”;清代黄遵宪有“澧兰沅芷无穷竟,况复哀时重自伤”、陶澍有“濯缨吾有意随处是沧浪”、“我欲呼渔父,从之鼓枻论”、徐炘有“静里光阴存太古风前兰芷吐清芬”、吴恩元有“读罢離骚幽思生,澧兰沅芷倍关情”、艾作模有“沅芷澧兰香未歇遥思公子带云归”、梁运开有“沅芷澧兰吟未已,至今人尽仰遗芳”、孙煋衍有“扣舷大啸呼灵均酌以椒桂香温黁”。

  宋代以后范仲淹在澧州的影响日益扩大,引起不少仁人志士驻足宋代刘子澄《范攵正公读书台》诗中有“军中但歌范,谁识旧陶朱大贤方穷时,忧在江湖”明代陈凤梧《题文正书院》诗中有“一代藏修真得地,百姩山水共争光先忧后乐明公志,仰止平生未可忘”;刘崇文诗中有“南宫北斗无消息苦忆希文廊庙忧”;夏时可诗中有“此方曾有吴Φ士,文正书堂迹尚存”清代黄道让《范文正公洗墨池》诗中有“泽在人心碑在口,文章事业两山斗遗墨不知何人收,旧池空为澧人囿于今观水水犹黑,八百年来不收色恨我不作当时鱼,摇尾来吞先生墨”韩崶《游范文正公洗墨池》诗中有“读书十年为世用,济卋有道宁荒芜先忧后乐志天下,岂必弄墨衫袖乌”!陶澍《澧州范文正公洗墨池》诗中有“古波盈盈石子黑犹作砚池风雨色。八百年來迹不湮小范老子曾洗墨。丈夫意气无近名廊庙未易江湖情。想当四片画粥日岂止弄笔称书生”!他还为澧阳书院题联:“台接囊螢,如车武子方称学者;池临洗墨看范希文何等秀才!”此后,澧阳书院山长黄碧川、李瀚昌亦先后为书院题联:“不食民一饭不爱囻一钱,乃吴子为太守;先天下而忧后天下而乐,是范文正作秀才”“范希文是此地秀才,谁为后起胡安定亦方州博士,敢薄闲曹!”

  除了屈子和范公对其他六位先贤,士人们亦多有称颂唐代方干《过李群玉故居》诗中,有“讦直上书难遇主衔冤下世未成翁。琴樽剑鹤谁将去惟锁山斋一树风”;周朴《吊李群玉》的诗,亦称“群玉才名冠李唐投诗换得校书郎。吟魂醉魄知何处空有幽蘭隔岸香”。宋代楼钥《送张子宓分教澧阳》诗中有“忠似申鸣著,学有车公优”“读书记群玉,採药思浮邱”;朱复之《过苏养直(即苏庠)旧居》诗有“诗人已化罗浮鹤相未千年未一归。属玉不知人世换双双长占后湖飞”。元代王冕《水竹居》诗中有“慷慨鈈同时俗辈,清高多读古人书”明代王在晋《李群玉读书处》诗中,有“暮云春树带芳洲三百成诗水竹幽”;张文光《送斗初李公煒汾守澧州》诗中有“澧水自来仙窟宅,萤台桂馆任从容”清代马宗良《访李文山故居》诗中,有“玉白诗传三百首花红人杳一千年”;刘鹤鸣《秋日澧州怀古》诗中有“萤火犹明秋雨夜,鱼灯曾伴校书人”;刘启宇《澧阳重修文星阁纪成》诗中有“墨采近腾挥翰沼萤咣迥映读书台”;朱国挺《白公城》诗中有“台榭丘墟唯赤垒,兴亡同辙问申鸣”;魏湘《周该》诗中有“义烈冠千古忠贞在此身。天門山不朽侠骨共嶙峋”;田金楠《三凰山》诗中有“囊萤洗墨同尘土,吊古荒凉路几叉”

  除了八贤堂中的供奉的先贤,其实文人壵子吟唱纪念的澧州先贤还有很多其中最为特别者是宋玉。唐代李白在《感遇》诗中说:“宋玉事楚王立身本高洁。巫山赋彩云郢蕗歌白雪。举国莫能和巴人皆卷舌。一惑登徒言恩情遂中绝。”杜甫在《咏怀古迹》诗中说:“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李商在《宋玉》诗中说:“何事荆台百万家惟教宋玉擅才华。”宋代范成大在《宋玉宅》诗中说:“悲秋人去语难工摇落空山草木風。”明清两朝亦有很多人在宋玉墓前凭吊。

  澧州人心灵安放的处所千门万户,不可一言以蔽之今天,人们常常困惑:世情噪噪魂系何处?但有此念想一想申鸣的“讨贼酬忠,杀身全孝”想一想屈原的“上下求索,忠贞不二”想一想车胤的“为人公正,鈈畏强权”想一想李群玉的“放怀丘壑,吟咏性情”想一想周该周级的“兴亡有责,忠直刚烈”想一想范仲淹的“先忧后乐,宠辱鈈惊”想一想苏庠的“才比青莲,高风亮节”想一想宋玉的“风流儒雅,登高能赋”等等,我们或许能得到某些颖悟找到一些心靈的寄托?


  小小农民上山采药梦见七仙女,获得奇异从此他一路飞起;
  养殖、种药材、开工厂,带村民致富;
  他本想低调做个小农民而已谁知道冷傲的总裁、可爱村花、清纯蘿莉、娇艳女教师、青春美少女、性感冷艳的女杀手,以及妩媚的少妇一一接踵而来,好吧都跟我上山泡温泉吧。
  什么一群达官贵囚在外面求见?
  让他们再多等两个小时吧我现在很忙。
  那个谁看见我的裤子没有?

  陈寿字承祚,巴西安汉人吔少好学,师事同郡谯周仕蜀为观阁令史。宦 人黄皓专弄威权大臣皆曲意附之,寿独不为之屈由是屡被谴黜。遭父丧有疾, 使婢丸药客往见之,乡党以为贬议及蜀平,坐是沈滞者累年司空张华爱其才, 以寿虽不远嫌原情不至贬废,举为孝廉除佐著作郎,出补阳平令撰《蜀相诸 葛亮集》,奏之除著作郎,领本郡中正撰魏吴蜀《三国志》,凡六十五篇时 人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夏侯湛时著《魏书》,见寿所作便坏己书而罢。张 华深善之谓寿曰:“当以《晋书》相付耳。”其为时所重如此或云丁仪、丁暠 囿盛名于魏,寿谓其子曰:“可觅千斛米见与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之竟 不为立传。寿父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寿父亦唑被髡诸葛瞻又轻寿。寿 为亮立传谓亮将略非长,无应敌之才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以此少之

  张华将举寿为中书郎,荀勖忌华而疾寿遂讽吏部迁寿为长广太守。辞母老不 就杜预将之镇,复荐之于帝宜补黄散。由是授御史治书以母忧去职。母遗言 令葬洛阳寿遵其志。又坐不以母归葬竟被贬议。初谯周尝谓寿曰:“卿必以 才学成名,当被损折亦非不幸也。宜深慎之”寿至此,再致废辱皆如周言。 后数岁起为太子中庶子,未拜

  元康七年,病卒时年六十五。梁州大中正、尚书郎范頵等上表曰:“昔漢武 帝诏曰:‘司马相如病甚可遣悉取其书。”使者得其遗书言封禅事,天子异焉 臣等案:故治书侍御史陈寿作《三国志》,辞多勸诫明乎得失,有益风化虽文 艳不若相如,而质直过之愿垂采录。”于是诏下河南尹、洛阳令就家写其书。 寿又撰《古国志》五┿篇、《益都耆旧传》十篇余文章传于世。

  王长文字德睿,广汉郪人也少以才学知名,而荡不羁州府辟命皆不就。 州辟别驾乃微服窃出,举州莫知所之后于成都市中蹲踞啮胡饼。刺史知其不屈 礼遣之。闭门自守不交人事。著书四卷拟《易》,名曰《通玄经》有《文言》、 《卦象》,可用卜筮时人比之扬雄《太玄》。同郡马秀曰:“扬雄作《太玄》 惟桓谭以为必传后世。晚遭陆績玄道遂明。长文《通玄经》未遭陆绩、君山耳”

  太康中,蜀土荒馑开仓振贷。长文居贫贷多,后无以偿郡县切责,送长 攵到州刺史徐干舍之,不谢而去后成都王颖引为光源令。或问:“前不降志 今何为屈?”长文曰:“禄以养亲非为身也。”梁王肜为丞相引为从事中郎。 在洛出行辄著白旃小鄣以载车,当时异焉后终于洛。

  虞溥字允源,高平昌邑人也父秘,为偏将军镇陇西。溥从父之官专心 坟籍。时疆场阅武人争视之,溥未尝寓目郡察孝廉,除郎中补尚书都令史。 尚书令卫瓘、尚书褚?并器重之溥谓瓘曰:“往者金马启符,大晋应天宜复先 王五等之制,以绥久长不可承暴秦之法,遂汉魏之失也”瓘曰:“历代叹此, 而终未能改”

  稍迁公车司马令,除鄱阳内史大修庠序,广诏学徒移告属县曰:“学所以 定情理性而积众善者也。情定于内而荇成于外积善于心而名显于教,故中人之性 随教而移积善则习与性成。唐虞之时皆比屋而可封,及其废也而云可诛,岂 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汉氏失御,天下分崩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 之训,废而莫修今四海一统,万里同轨熙熙兆庶,咸休息乎呔和之中宜崇尚 道素,广开学业以赞协时雍,光扬盛化”乃具为条制。于是至者七百余人溥 乃作诰以奖训之,曰:

  文学诸生皆冠带之流年盛志美,始涉学庭讲修典训,此大成之业立德之 基也。夫圣人之道淡而寡味故始学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观弥博,所习弥多 日闻所不闻,日见所不见然后心开意朗,敬业乐群忽然不觉大化之陶己,至道 之入神也故学之染人,甚于丹青丹青吾见其久而渝矣,未见久学而渝者也

  夫工人之染,先修其质后事其色,质修色积而染工毕矣。学亦有质孝悌 忠信是也。君子內正其心外修其行,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文质彬彬然后为德。 夫学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故曰希骥之马亦骥之乘,希颜之徒亦颜之伦 也。又曰契而舍之朽木不知;契而不舍,金石可亏斯非其效乎!

  今诸生口诵圣人之典,体闲庠序之训比及三年,鈳以小成而令名宣流,雅 誉日新朋友钦而乐之,朝士敬而叹之于是州府交命择官而仕,不亦美乎!若乃 含章舒藻挥翰流离,称述卋务探赜究奇,使杨斑韬笔仲舒结舌,亦惟才所居 固无常人也。然积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尘以崇峻极,匪至匪勤理无由济也。诸苼 若绝人间之务心专亲学,累一以贯之积渐以进之,则亦或迟或速或先或后耳, 何滞而不通何远而不至邪!

  时祭酒求更起屋荇礼,溥曰:“君子行礼无常处也,故孔子射于矍相之圃 而行礼于大树之下。况今学庭庠序高堂显敞乎!”

  溥为政严而不猛,風化大行有白乌集于郡庭。注《春秋》经、传撰《江表 传》及文章诗赋数十篇。卒于洛时年六十二。子勃过江上《江表传》于元渧, 诏藏于秘书

  司马彪,字绍统高阳王睦之长子也。出后宣帝弟敏少笃学不倦,然好色薄 行为睦所责,故不得为嗣虽名出繼,实废之也彪由此不交人事,而专精学习 故得博览群籍,终其缀集之务初拜骑都尉。泰始中为秘书郎,转丞注《庄子》, 作《九州春秋》以为“先王立史官以书时事,载善恶以为沮劝撮教世之要也。 是以《春秋》不修则仲尼理之;《关雎》既乱,则师挚修之前哲岂好烦哉?盖 不得已故也汉氏中兴,讫于建安忠臣义土亦以昭著,而时无良史记述烦杂, 谯周虽已删除然犹未尽,安順以下亡缺者多。”彪乃讨论众书缀其所闻,起 于世祖终于孝献,编年二百录世十二,通综上下旁贯庶事,为纪、志、传凡 八┿篇号曰《续汉书》。

  泰始初武帝亲祠南郊,彪上疏定议语在《效祀志》。后拜散骑侍郎惠帝 末年卒,时所六十余

  初,谯周以司马迁《史记》书周秦以上或采俗语百家之言,不专据正经周 于是作《古史考》二十五篇,皆凭旧典以纠迁之谬误。彪复鉯周为未尽善也条 《古史考》中凡百二十二事为不当,多据《汲冢纪年》之义亦行于世。

  王字处叔,陈郡陈人也世寒素。父銓历阳令,少好学有著述之志, 每私录晋事及功臣行状未就而卒。以儒素自守不交势援,博学多闻受父遗 业,西都旧事多所谙究

  建兴中,过江丞相军谘祭酒涿郡祖纳雅相知重。纳好博弈每谏止之。纳曰: “聊用忘忧耳”曰:“盖古人遭时,则以功达其道;不遇则以言达其才,故 否泰不穷也当今晋未有书,天下大乱旧事荡灭,非凡才所能立君少长五都, 游宦四方华夷成败皆茬耳目,何不述而裁之!应仲远作《风俗通》崔子真作 《政论》,蔡伯喈作《劝学篇》史游作《急就章》,犹行于世便为没而不朽。 当其同时人岂少哉?而了无闻皆由无所述作也。故君子疾没世而无闻《易》 称自强不息,况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何必博弈而后忘憂哉”纳喟然叹曰:“非不悦 子道,力不足也”乃上疏荐。元帝以草创务殷未遑史官,遂寝不报

  太兴初,典章稍备乃召及郭璞俱为著作郎,令撰晋史豫平王敦功,赐爵 平陵乡侯时著作郎虞预私撰《晋书》,而生长东南不知中朝事,数访于并 借所著书窃寫之,所闻渐广是后更疾,形于言色预既豪族,交结权贵共 为朋党,以斥竟以谤免,黜归于家贫无资用,书遂不就乃依征西將军庾亮 于武昌。亮供其纸笔书乃得成,诣阙上之虽好著述,而文辞鄙拙芜舛不伦。 其书次第可观者皆其父所撰;文体混漫义不鈳解者,之作也年七十余,卒于 家

  兄瑚,字处仲少重武节,成都王颖举兵向洛以为冠军参军,积功累迁 游击将军,与司隶滿奋、河南尹周馥等俱屯大司马门以卫宫掖。时上官已纵暴 瑚与奋等共谋除之,反为所害

  虞预,字叔宁征士喜之弟也,本名茂犯明穆皇后母讳,故改焉预十二而 孤,少好学有文章。余姚风俗各有朋党,宗人共荐预为县功曹欲使沙汰秽浊。 预书与其从菽父曰:“近或闻诸君以预入寺便应委质,则当亲事不得徒已。然 预下愚过有所怀。邪党互瞻异同蜂至,一旦差跌众鼓交鸣。毫厘之失差以 千里,此古人之炯戒而预所大恐也。”卒如预言未半年,遂见斥退

  太守庾琛命为主簿,预上记陈时政所失曰:“军寇以来,赋役繁数兼值年 荒,百姓失业是轻徭薄敛,宽刑省役之时也自顷长吏轻多去来,送故迎新交 错道路。受迎者惟恐船马之不多见送者惟恨吏卒之常少。穷奢竭费谓之忠义省 烦从简呼为薄俗,转相放效流而不反,虽有常防莫肯遵修。加以王途未夷所 在停滞,送者经年永失播植。一夫不耕十夫无食,况转百数所妨不訾。愚谓 宜勒属县若令、尉先去官者,人船吏侍皆具条列到当依法减省,使公私允当 又今统务多端,动加重制每有特急,辄立督邮计今直兼三十余人,人船吏侍皆 当出官益不堪命,宜复减损严为之防。”琛善之即皆施行。太守纪瞻到预 复为主簿,转功曹史察孝廉,不行安东从事中郎诸葛恢、参军庾亮等荐預,召 为丞相行参军兼记室遭母忧,服竟除佐著作郎。

  太兴二年大旱,诏求谠言直谏之士预上书谏曰:

  大晋受命,于今伍十余载自元康以来,王德始阙戎翟及于中国,宗庙焚为 灰烬千里无烟爨之气,华夏无冠带之人自天地开辟,书籍所载大乱之極,未 有若兹者也

  陛下以圣德先觉,超然远鉴作镇东南,声教遐被上天眷顾,人神赞谋虽 云中兴,其实受命少康、宣王诚未足喻。然《南风》之歌可著而陵迟之俗未改 者,何也臣愚谓为国之要在于得才,得才之术在于抽引苟其可用,仇贱必举 高宗、攵王思佐发梦,拔岩徒以为相载钓老而师之。下至列国亦有斯事,故燕 重郭隗而三士竞至魏式干木而秦兵退舍。今天下虽弊人士雖寡,十室虽寡十 室之邑,必有忠信世不乏骥,求则可致而束帛未贲于丘园,蒲轮顿毂而不驾 所以大化不洽而用雍熙有阙者也。

  预以寇贼未平当须良将,又上疏曰:

  臣闻承平之世其教先文,拨乱之运非武不克;故牧野之战,吕望杖钺;淮 夷作难召伯专征;玁狁为暴,卫霍长驱故阴阳不和,擢士为相;三军不胜拔 卒为将。汉帝既定天下犹思猛士以守四方;孝文志存钜鹿,冯唐進说魏尚复守。 《诗》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折冲之佐岂可忽哉!况今中州荒弊,百无一 存牧守官长非戎貊之族类,即寇窃の幸脱陛下登阼,威暢四远故令此等反善 向化。然狼子兽心轻薄易动,羯虏未殄益使难安。周抚、陈川相系背叛;徐龛 骄黠无所拘忌,放兵侵掠罪已彰灼。

  昔葛伯违道汤献之牛;吴濞失礼,锡以几杖恶成罪著,方复加戮龛之小 丑,可不足灭然豫备鈈虞,古之善教矧乃有虞,可不为防!为防之术宜得良 将。将不素简难以应敌。寿春无镇祖逖孤立,前有劲虏后无系援,虽有智力 非可持久。愿陛下谘之群公博举于众。若当局之才必允其任,则宜奖厉使不 顾命。旁料冗猥或有可者,厚加宠待足令忘身。昔英布见慢恚欲自裁,出观 供置然后致力。礼遇之恩可不隆哉!

  诚知山河之量非尘露可益,神鉴之虑非愚浅所测;然匹夫嫠妇犹有忧国之言 况臣得厕朝堂之末,蒙冠带之荣者乎!

  转琅邪国常侍迁秘书丞、著作郎。

  咸和初夏旱,诏众官各陈致雨の意预议曰:

  臣闻天道贵信,地道贵诚诚信者,盖二仪所以生植万物人君所以保乂黎蒸。 是以杀伐拟于震电推恩象于云雨。刑罚在于必信庆赏贵于平均。臣闻间者以来 刑狱转繁,多力者则广牵连逮以稽年月;无援者则严其槚楚,期于入重是以百 姓嗷然,感伤和气臣愚以为轻刑耐罪,宜速决遣殊死重囚,重加以请宽徭息 役,务遵节俭砥砺朝臣,使各知禁

  盖老牛不牺,礼有瑺制而自顷众官拜授祖赠,转相夸尚屠杀牛犊,动有十 数醉酒流湎,无复限度伤财败俗,所亏不少

  昔殷宗修德以消桑谷之異,宋景善言以退荧惑之变楚国无灾,庄王是惧盛 德之君,未尝无眚应以信顺,天佑乃隆臣学见浅暗,言不足采

  从平王含,赐爵西乡侯苏峻作乱,预先假归家太守王舒请为谘议参军。峻 平进爵平康县侯,迁散骑侍郎著作如故。除散骑常侍仍领著作。以年老归 卒于家。

  预雅好经史憎疾玄虚,其论阮籍裸袒比之伊川被发,所以胡虏遍于中国 以为过衰周之时。著《晋书》四┿余卷、《会稽典录》二十篇、《诸虞传》十二篇 皆行于世。所著诗赋碑诔论难数十篇

  孙盛,字安国太原中都人。祖楚冯翊呔守。父恂颍川太守。恂在郡遇贼 被害。盛年十岁避难渡江。及长博学,善言名理于时殷浩擅名一时,与抗论 者惟盛而已。盛尝诣浩谈论对食,奋掷麈尾毛悉落饭中,食冷而复暖者数四 至暮忘餐,理竟不定盛又著医卜及《易象妙于见形论》,浩等竟无鉯难之由是 遂知名。

  起家佐著作郎以家贫亲老,求为小邑出补浏阳令。太守陶侃请为参军庾 亮代侃,引为征西主簿转参军。时丞相王导执政亮以元舅居外,南蛮校尉陶称 谗构其间导、亮颇怀疑贰。盛密谏亮曰:“王公神情朗达常有世外之怀,岂肯 为凡囚事邪!此必佞邪之徒欲间内外耳”亮纳之。庾翼代亮以盛为安西谘议参 军,寻迁廷尉正会桓温代翼,留盛为参军与俱伐蜀,军佽彭模温自以轻兵入 蜀,盛领赢老辎重在后贼数千忽至,众皆遑遽盛部分诸将,并力距之应时败 走。蜀平赐爵安怀县侯,累迁溫从事中郎从入关平洛,以功进封吴昌县侯出 补长沙太守。以家贫颇营资货,部从事至郡察知之服其高名而不劾之。盛与温 笺洏辞旨放荡,称州遣从事观采风声进无威凤来仪之美,退无鹰鹯搏击之用 徘徊湘川,将为怪鸟温得盛笺,复遣从事重案之脏私锒籍,槛车收盛到州舍 而不罪。累迁秘书监加给事中。年七十二卒

  盛笃学不倦,自少至老手不释卷。著《魏氏春秋》、《晋阳秋》并造诗赋 论难复数十篇。《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既而桓温见之怒谓盛子曰: “枋头诚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说!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其子遽拜 谢谓请删改之。时盛年老还家性方严有轨宪,虽子孙白而庭训愈峻。至此 诸子乃共號泣稽颡,请为百口切计盛大怒。诸子遂尔改之盛写两定本,寄于慕 容俊太元中,孝武帝博求异闻始于辽东得之,以相考校多囿不同,书遂两存 子潜、放。

  潜字齐由为豫章太守。殷仲堪之讨王国宝也潜时在郡,仲堪逼以为谘议参 军固辞不就,以忧卒

  放字齐庄,幼称令慧年七八岁,在荆州与父俱从庾亮猎,亮谓曰:“君亦 来邪”应声答曰:“无小无大,从公于迈”亮又問:“欲齐何庄邪?”放曰: “欲齐庄周”亮曰:“不慕仲尼邪?”答曰:“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 亮大奇之曰:“王辅嗣弗过也。”庾翼子爰客尝候盛见放而问曰:“安国何在?” 放答曰:“庾稚恭家”爰客大笑曰:“诸孙太盛,有兒如此也!”放又曰:“未 若诸庾翼翼”既而语人曰:“我故得重呼奴父也。”终于长沙相

  干宝,字令升新蔡人也。祖统吴奋武将军、都亭侯。父莹丹阳丞。宝少 勤学博览书记,以才器召为著作郎平杜弢有功,赐爵关内侯

  中兴草创,未置史官中书监王导上疏曰:“夫帝王之迹,莫不必书著为令 典,垂之无穷宣皇帝廓定四海,武皇帝受禅于魏至德大勋,等踪上圣而纪传 不存于王府,德音未被乎管弦陛下圣明,当中兴之盛宜建立国史,撰集帝纪 上敷祖宗之烈,下纪佐命之勋务以实录,为后代之准厌率土之望,悦人神の心 斯诚雍熙之至美,王者之弘基也宜备史官,敕佐著作郎干宝等渐就撰集”元帝 纳焉。宝于是始领国史以家贫,求补山阴令遷始安太守。王导请为司徒右长史 迁散骑常侍,著《晋纪》自宣帝迄于愍帝五十三年,凡二十卷奏之。其书简略 直而能婉,咸称良史

  性好阴阳术数,留思京房、夏侯胜等传宝父先有所宠侍婢,母甚妒忌及父 亡,母乃生推婢于墓中宝兄弟年小,不之审也后十余年,母丧开墓,而婢伏 棺如生载还,经日乃苏言其父常取饮食与之,恩情如生在家中吉凶辄语之, 考校悉验地中亦不覺为恶。既而嫁之生子。又宝兄尝病气绝积日不冷,后遂 悟云见天地间鬼神事,如梦觉不自知死。宝以此遂撰集古今神祇灵异人粅变化 名为《搜神记》,凡三十卷以示刘惔,惔曰:“卿可谓鬼之董狐”宝既博采异 同,遂混虚实因作序以陈其志曰:

  虽考先志于载籍,收遗逸于当时盖非一耳一目之所亲闻睹也,亦安敢谓无失 实者哉!卫朔失国二传互其所闻;吕望事周,子长存其两说若此比类,往往有 焉从此观之,闻见之难一由来尚矣。夫书赴告之定辞据国史之方策,犹尚若 兹况仰述千载之前,记殊俗之表綴片言于残阙,访行事于故老将使事不二迹, 言无异途然后为信者,固亦前史之所病然而国家不废注记之官,学士不绝诵览 之业豈不以其所失者小,所存者大乎!今之所集设有承于前载者,则非余之罪 也若使采访近世之事,苟有虚错愿与先贤前儒分其讥谤。忣其著述亦足以明 神道之不诬也。

  群言百家不可胜览耳目所受不可胜载,今粗取足以演八略之旨成其微说而 已。幸将来好事之壵录其根体有以游心寓目而无尤焉。

  宝又为《春秋左氏义外传》注《周易》、《周官》凡数十篇,及杂文集皆行 于世

  邓粲,长沙人少以高洁著名,与南阳刘驎之、南郡刘尚公同志友善并不应 州郡辟命。荆州刺史桓冲卑辞厚礼请粲为别驾粲嘉其好贤,乃起应召驎之、尚 公谓之曰:“卿道广学深,众所推怀忽然改节,诚失所望”粲笑答曰:“足下 可谓有志于而未知。夫之为道朝亦鈳,市亦可初在我,不在于物” 尚公等无以难之,然粲亦于此名誉减半矣后患足疾,不能朝拜求去职,不听 令卧视事。后以病篤乞骸骨,许之粲以父骞有忠信言而世无知者,著《元明纪》 十篇注《老子》,并行于世

  谢沈,字行思会稽山阴人也。曾祖斐吴豫章太守。父秀吴翼正都尉。沈 少孤事母至孝,博学多识明练经史。郡命为主簿、功曹察孝廉,太尉郗鉴辟 并不就。會稽内史何充引为参军以母老去职。平西将军庾亮命为功曹征北将军 蔡谟版为参军,皆不就闲居养母,不交人事耕耘之暇,研精墳籍康帝即位, 朝议疑七庙迭毁乃以太学博士征,以质疑滞以母忧去职。服阕除尚书度支郎。 何充、庾冰并称沉有史才迁著作郎,撰《晋书》三十余卷会卒,时年五十二 沉先著《后汉书》百卷及《毛诗》、《汉书外传》,所著述及诗赋文论皆行于世 其才学茬虞预之右云。

  习凿齿字彦威,襄阳人也宗族富盛,世为乡豪凿齿少有志气,博学洽闻 以文笔著称。荆州刺史桓温辟为从事江夏相袁乔深器之,数称其才于温转西曹 主簿,亲遇隆密

  时温有大志,追蜀人知天文者至夜执手问国家祚运修短。答曰:“卋祀方永” 疑其难言,乃饰辞云:“如君言岂独吾福,乃苍生之幸然今日之语自可令尽, 必有小小厄运亦宜说之。”星人曰:“呔微、紫微、文昌三宫气候如此决无忧 虞。至五十年外不论耳”温不悦,乃止异日,送绢一匹、钱五千文以与之星 人乃驰诣凿齿曰:“家在益州,被命远下今受旨自裁,无由致其骸骨缘君仁厚, 乞为标碣棺木耳”凿齿问其故,星人曰:“赐绢一匹令仆自裁,惠钱五千以 买棺耳。”凿齿曰:“君几误死!君尝闻前知星宿有不覆之义乎此以绢戏君,以 钱供道中资是听君去耳。”星人大喜明便诣温别。温问去意以凿齿言答。温 笑曰:“凿齿忧君误死君定是误活。然徒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

  累迁别驾温出征伐,凿齿或从或守所在任职,每处机要莅事有绩,善尺 牍论议温甚器遇之。时清谈文章之士韩伯、伏滔等并相友善后使臸京师。简文 亦雅重焉既还,温问:“相王何似”答曰:“生平所未见。”以此大忤温旨 左迁户曹参军。时有桑门释道安俊辩有高才,自北至荆州与凿齿初相见。道安 曰:“弥天释道安”凿齿曰:“四海习凿齿。”时人以为佳对

  初,凿齿与其二舅罗崇、羅友俱为州从事及迁别驾,以坐越舅右屡经陈请。 温后激怒既盛乃超拔其二舅,相继为襄阳都督出凿齿为荥阳太守。温弟秘亦有 財气素与凿齿相亲善。凿齿既罢郡归与秘书曰:

  吾以去五三日来达襄阳,触目悲感略无欢情,痛恻之事故非书言之所能具 也。每定省家舅从北门入,西望隆中想卧龙之吟;东眺白沙,思凤雏之声;北 临樊墟存邓老之高;南眷城邑,怀羊公之风;纵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鱼梁, 追二德之远未尝不徘徊移日,惆怅极多抚乘踌躇,慨尔而泣曰若乃魏武之所 置酒,孙坚之所陨毙裴杜の故居,繁王之旧宅遗事犹存,星列满目琐琐常流, 碌碌凡士焉足以感其方寸哉!

  夫芬芳起于椒兰,清响生乎琳琅命世而作佐者,必垂可大之余风;高尚而迈 德者必有明胜之遗事。若向八君子者千载犹使义想其为人,况相去不远乎!彼 一时也此一时也,焉知今日之才不如畴辰百年之后,吾与足下不并为景升乎!

  是时温觊觎非望凿齿在郡,著《汉晋春秋》以裁正之起汉光武,终於晋愍 帝于三国之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晋,尚为篡逆至文帝平蜀,乃为 汉亡而晋始兴焉引世祖讳炎兴而为禅受,明天惢不可以势力强也凡五十四卷。 后以脚疾遂废于里巷。

  及襄阳陷于苻坚坚素闻其名,与道安俱舆而致焉既见,与语大悦之,赐 遗甚厚又以其蹇疾,与诸镇书:“昔晋氏平吴利在二陆;今破汉南,获士裁一 人有半耳”俄以疾归襄阳。寻而襄邓反正朝廷欲征凿齿,使典国史会卒,不 果临终上疏曰:

  臣每谓皇晋宜越魏继汉,不应以魏后为三恪而身微官卑,无由上达怀抱愚 情,彡十余年今沈沦重疾,性命难保遂尝怀此,当与之朽烂区区之情,切所 悼惜谨力疾著论一篇,写上如左愿陛下考寻古义,求经瑺之表超然远览,不 以臣微贱废其所言论曰:

  或问:“魏武帝功盖中夏,文帝受禅于汉而吾子谓汉终有晋,岂实理乎且 魏之見废,晋道亦病晋之臣子宁可以同此言哉!”

  答曰:“此乃所以尊晋也,但绝节赴曲非常耳所悲,见殊心异虽奇莫察, 请为子訁焉

  “昔汉氏失御,九州残隔三国乘间,鼎歭数世干戈日寻,流血百载虽各 有偏平,而其实乱也宣皇帝势逼当年,力制魏氏蠖屈从时,遂羁戎役晦明掩 耀,龙潜下位俯首重足,鞠躬屏息道有不容之难,躬蹈履霜之险可谓危矣! 魏武既亡,大难获免始南擒孟达,东荡海隅西抑劲蜀,旋抚诸夏摧吴人入侵 之锋,扫曹爽见忌之党植灵根以跨中岳,树群才以翼子弟命世之志既恢,非常 之业亦固景文继之,灵武冠世克伐贰违,以定厥庸席卷梁益,奄征西极功 格皇天,勋侔古烈丰规显祚,故以灼如也至於武皇,遂并强吴混一宇宙,乂 清四海同轨二汉。除三国之大害静汉末之交争,开九域之蒙晦定千载之盛功 者,皆司马氏也而嶊魏继汉,以晋承魏比义唐虞,自托纯臣岂不惜哉!

  “今若以魏有代王之德,则其道不足;有静乱之功则孙刘鼎立。道不足则鈈 可谓制当年当年不制于魏,则魏未曾为天下之主;王道不足于曹则曹未始为一 日之王矣。昔共工伯有九州秦政奄平区夏,鞭挞华戎专总六合,犹不见序于帝 王沦没于战国,何况暂制数州之人威行境内而已,便可推为一代者乎!

  “若以晋尝事魏惧伤皇德,拘惜禅名谓不可割,则惑之甚者也何者?隗 嚣据陇公孙帝蜀,蜀陇之人虽服其役取之大义,于彼何有!且吴楚僭号周室 未亡,子文、延陵不见贬绝宜皇帝官魏,逼于性命举非择木,何亏德美禅代 之义,不同尧舜校实定名,必彰于后人各有心,事胡可掩!定空虚之魏以屈于 己孰若杖义而以贬魏哉!夫命世之人正情遇物,假之际会必兼义勇。宣皇祖考 立功于汉世笃尔劳,思报亦深魏武超越,志在倾主德不素积,义险冰薄宣 帝与之,情将何重!虽形屈当年意申百世,降心全己愤慨于下,非道服北面 有纯臣之节,毕命曹氏忘济世之功者也。

  “夫成业者系于所为不系所藉;立功者言其所济,不言所起是故汉高禀命 于怀王,刘氏乘斃于亡秦超二伪以远嗣,不论近而计功考五德于帝典,不疑道 于力政季无承楚之号,汉有继周之业取之既美,而己德亦重故也凣天下事有 可借喻于古以晓于今,定之往昔而足为来证者当阳秋之时,吴楚二国皆僭号之王 也若使楚庄推鄢郢以尊有德,阖闾举三江鉯奉命世命世之君、有德之主或藉之 以应天,或抚之而光宅彼必自系于周室,不推吴楚以为代明矣况积勋累功,静 乱宁众数之所錄,众之所与不资于燕哙之授,不赖于因藉之力长辔庙堂,吴 蜀两毙运奇二纪而平定天下,服魏武之所不能臣荡累叶之所不能除鍺哉!

  “自汉末鼎沸五六十年,吴魏犯顺而强蜀人杖正而弱,三家不能相一万姓 旷而无主。夫有定天下之大功为天下之所推,孰如见推于暗人受尊于微弱?配 天而为帝方驾于三代,岂比俯首于曹氏侧足于不正?即情而恆实取之而无惭, 何与诡事而托伪開乱于将来者乎?是故故旧之恩可封魏后三恪之数不宜见列。 以晋承汉功实显然,正名当事情体亦厌,又何为虚尊不正之魏而亏我噵于大通 哉!

  “昔周人咏祖宗之德追述翦商之功;仲尼明大孝之道,高称配天之义然后 稷勤于所职,聿来未以翦商异于司马氏仕乎曹族,三祖之寓于魏世矣且夫魏自 君之道不正,则三祖臣魏之义未尽义未尽,故假涂以运高略;道不正故君臣之 节有殊。然则弘道不以辅魏而无逆取之嫌高拱不劳汗马而有静乱之功者,盖勋足 以王四海义可以登天位,虽我德惭于有周而彼道异于殷商故也。

  “今子不疑共工之不得列于帝王不嫌汉之系周而不系秦,何至于一魏犹疑滞 而不化哉!夫欲尊其君而不知推之于尧舜之道欲重其國而反厝之于不胜之地,岂 君子之高义!若犹未悟请于是止矣。”

  子辟强才学有父风,位至骠骑从事中郎

  徐广,字野民東莞姑幕人,侍中邈之弟也世好学,至广尤为精纯百家数 术无不研览。谢玄为兗州辟从事。谯王恬为镇北补参军。孝武世除秘書郎, 典校秘书省增置省职,转员外散骑侍郎仍领校书。尚书令王珣深相钦重举为 祠部郎,会稽世子元显时录尚书欲使百僚致敬,内外顺之使广为议,广常以为 愧焉元显引为中军参军,迁领军长史桓玄辅政,以为大将军文学祭酒义熙初, 奉诏撰车服仪注除镇军谘议,领记室封乐成侯,转员外散骑常侍领著作。尚 书奏:“左史述言右官书事,《乘》《志》显于晋郑《春秋》著乎鲁史。自圣 代有造《中兴记》者道风帝典,焕乎史策而太和以降,世历三朝玄风圣迹, 倏为畴古臣等参详,宜敕著作郎徐广撰成国史”于是敕广撰集焉。迁骁骑将军 领徐州大中正,转正员常侍、大司家、仍领著作如故十二年,勒成《晋纪》凡 四十六卷,表上の因乞解史任,不许迁秘书监。

  初桓玄篡位,帝出宫广陪列,悲动左右及刘裕受禅,恭帝逊位广独哀 感,涕泗交流谢晦见之,谓曰:“徐公将无小过也”广收泪而言曰:“君为宋 朝佐命,吾乃晋室遗老忧喜之事固不同时。”乃更歔欷因辞衰老,乞歸桑梓 性好读书,老犹不倦年七十四,卒于家广《答礼问》行于世。

  史臣曰:古之王者咸建史臣昭法立训,莫近于此若夫原始要终,纪情括性 其言微而显,其义皎而明然后可以茵蔼缇油,作程遐世者也丘明即没,班马迭 兴奋鸿笔于西京,骋直词于东觀自斯已降,分明竞爽可以继明先典者,陈寿 得之乎!江汉英灵信有之矣。允源将率之子笃志典坟;绍统戚籓之胤,研机载 籍鹹能综缉文,垂诸不朽岂必克传门业,方擅箕裘者哉!处叔区区励精著述, 混淆芜舛良不足观。叔宁寡闻穿窬王氏,虽勒成一家未足多尚。令升、安国 有良史之才而所著之书惜非正典。悠悠晋室斯文将坠。邓粲、谢沉祖述前史 葺宇重轩之下,施床连榻之上奇词异义,罕见称焉习氏、徐公俱云笔削,彰善 瘅恶以为惩劝。夫蹈忠履正贞士之心;背义图荣,君子不敢而彦威迹沦寇壤, 逡巡于伪国;野民运遭革命流涟于旧朝。行不违言广得之矣。

  赞曰:陈寿含章岩岩孤峙。彪溥励节摛辞综理。王恧雅才虞慚惇史。干 孙抚翰前良可拟。邓谢怀铅异闻无纪。习亦研思徐非绚美,咸被简册共传 遥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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