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梦不现实!夜间魂游获金色宝物之魂?

&nbsp&nbsp&nbsp&nbsp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恶意和漫天的攻击,一声长啸,操控所有的军阵之力,抬手一挥,一道通天彻地的光辉横扫虚空,不断击碎天空的雷霆,但是没用,天空的雷霆是无穷无尽的,似乎不将唐三彻底湮灭,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三千结晶几乎融化一样链接在了一起,一道道灵魂本源的核心汇聚在中央,组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影子,明显正在向着道胎之境稳步前进。

但是道胎之境不是这么容易成就了,第一需要漫长的时间来让元神结晶融合,第二便是要等待元神核心和意识融合,诞生出真正的道胎。

道胎分为两部分,一个是核心组成的真符元胎,可以说是一种程序,其二,元神结晶融合,在自我领悟的神韵作用下,质变成为一种神秘的道晶,它具有更强的力量,和大自然的联系也更加强大,远超元神级高手,元胎和道晶结合,将会发挥出超长的力量,这就是道胎之境的本质。

而现在唐三的三千元神结晶融合,只要在赋予天地原始的神韵,就能凝聚成为专属于自己的道晶,接着灵魂本源的核心凝聚出真符元胎,就能最后凝聚出道胎了。

可惜现在他的道胎雏形之上,出现了无数裂缝,那是被东方无敌一击轰出的破损,这种伤势必须要安静修养才行,但是背后若隐若现的可怕气机却是让他有些疲于奔命。

但唐三不可能将就这么束手待毙,他急速飞遁,在小巷之中寻找着生机,然后他看到了一条岔道,前方有三个路口,没有任何犹豫,元神化身分出三枚魂晶,同时三具傀儡在魂晶的驾驭下,迅速向着三个路口冲去,而唐三则身躯一闪,全部躲入了无间舍利之内。

无间舍利则是就地一滚。落入了街道俩边的小沟阴影里,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它。

唐三知道不论走那个方向。都会被追踪,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在岔道口躲起来,由三个傀儡将那些追击者引开,然后他安静的在无间舍利之中修炼恢复,还有研究那神秘的宝树。

透过无间舍利,唐三看到了猛冲而过的七道身影,每一道都包裹在一片巨大的魂力波动中,其魂力的庞大程度绝对是唐三见过的,除了东方无敌这几人外最强的元神级高手了。

唐三也认出了他们是谁:“道院七子吗,也是。除了他们,谁会听从东方无敌的命令。”

没有再多关注这些人,唐三绝对相信,这些人不可能找到自己,不管他们手中握着什么秘法,都无法找到无间舍利的,因为唐三早已做过实验。

除非看到无间舍利,否则哪怕是他的感应能力也无法感应到无间舍利的存在,它就是一个完全“透明”的物品。甚至可以说是隐形的。

彻底脱离危险之后,唐三才送了一口气,这时他向着无间舍利中那一株散发着淡淡温暖气息的碧绿宝树望去。

移动元神靠近宝树,立刻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温暖。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了不少,温暖的气息迅速修复着他的灵魂,肉眼可见。一丝丝的裂缝在缓缓闭合。

唐三非常惊奇,惊讶道:“真是太神奇了。这是什么力量,居然这么轻松就能修复道胎雏形的损伤。这种能力哪怕是号称天命神液的宝物也不过如此了。”

感受到宝树散发的神奇力量,唐三伸出手触摸到了这一颗碧绿宝树,一股汹涌的温暖气息冲入他的身躯之中,涌入了元神结晶内,加速着元神结晶的修复,同时一股股莫名的感觉涌上自己的心头。

他感觉到自己仿佛重获新生了一样,灵魂焕发着生机,一种淡淡的腐朽气息从元神结晶之中被祛除,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同初生的婴儿一样纯净而天然。

不仅如此,元神结晶迅速的融化着,完全化融合成为了一枚纯净的晶体,状如鸡子,一股股原始古老的神韵自其中弥漫,那是唐三从《地灵经》投影之中领悟的原始神韵,和他的《灵魂本源》意境相得益彰,整个结晶仿佛处在了混沌未开的世界之中。

慢慢的,随着宝树不断注入神秘而温暖的气息,唐三能够看到,结晶和原始的神韵越发融合,变得一片灰蒙蒙,仿佛太古的混沌,原始的天地,它正在渐渐向着道晶转化。

而在道晶之中,唐三创造的道法,《灵魂本源》也在迅速发生着变化,三千核心不断缩小,化为了一颗颗细小的如同细胞一样的构造,然后它们相互组合联结,延伸出丝丝符文丝线,相互勾连,成为了一个人形,这人形看上去很恐怖,因为它是由一个个小球组成的,还模糊不清,甚至只有一个大概的样子,如果是普通人看到,大概会密集恐惧症发作吧。

但是随着宝树之中温暖的气息流入,这些小球开始了复制,仿佛人体细胞一样的复制,而且每一颗核心还会延伸出一枚枚符文组成的细丝,相互连接组合覆盖,最后化为了一个婴儿一般的人形,包裹在道晶之中,那就是真符元胎。

而随着真符元胎的出现,唐三一阵意识恍惚,然后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睁开眼,唐三看到了奇异的一幕,一层水晶包裹着自己,自己的四周是一片片灰白色的魂力,但是这股魂力不同以往,蕴含着原始的神韵,唐三可以肯定,它的威力提升了不知几倍。

道胎者,大道胎儿,灵魂的升华之物,大道的根基所在,有了道胎才有了未来,才有了接触世界真正本质的机会,不成道胎一切皆空。

虽然唐三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信息,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已经成就了道胎,而且产生了某种不知名的变化。

而这时来自小树的温暖气息也缓缓枯竭,唐三看到碧绿的小树之上不再有光辉,开始缓缓黯淡了下去,化为了一株看似普通的树木,但唐三却可以感觉到,小树之中蕴藏着一种生命力,这种生命力是最终之地其他生物所没有的,非常特别的力量,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他还要探索酆都,获得更多的信息才行。

感受着自己力量的大增,再次遇到东方无敌唐三就不会那么难看了,面上带着一丝冷笑,唐三意念一动,离开了无间舍利。

在无间舍利之中他专心疗伤,一举突破道胎之境,都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看着外界的岔道口,唐三暗道:“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也是,找不到我,道院七子大概也不会留在这里等我。”

这时酆都城中忽然升起一片光柱,无数喧哗和巨响传来,惊动了唐三:“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多人在哪里。”

酆都城中央,一座巨大的宫殿树立在这里,宫殿通体漆黑,弥漫着一股幽静的气息,但是却蕴藏着莫名的玄奥,一种仿佛天地至阴的气息弥漫在这宫殿四周。

当唐三来到这里的时候,却是看到以东方无敌、北冥飘雪、宇文无极,还有单独一人的自我教主袁楚平四人为首的人马,正在各自祭出魂器攻击着这座宫殿大门,魂兽太子傲天雷却是不见踪影。

唐三看着宫殿大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幽都帝宫,这是什么东西。”

并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似乎和神话故事中的酆都有所区别,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四周的人身上,唐三看出了问题。

四波人马,以袁楚平所在的那一路人最多,但是修为却较低,因为都是散修,而围绕在东方无敌、宇文无极和北冥飘雪三人周围的都是各大城市的强者,他们都是三大势力的附庸或者支持者。

此时四波人马都全力催动着魂器,想要打开这幽都帝宫的大门,一层淡淡的黑色光辉笼罩在帝宫大门上,在四件魂器的攻击下不断颤动着。

看样子只要坚持下去,大门打开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唐三却不这么认为,这幽都帝宫如此宁静,看它的位置也不是一处平常地界,贸然打开,恐怕会遭遇什么不测。

唐三本意是躲在一旁看热闹,但可惜有人不愿意,只见东方无敌似乎有所感应,转头向着唐三所在看来,接着手中大旗一挥,一片巨大的雷霆光辉自天空落下,笔直轰向了唐三头顶。

没有任何犹豫,一片金光波纹闪过,伴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挡在了那一道天雷的去路。

魂器巨大的力量让唐三身躯一震,但是如今的他已经成就道胎,虽然在酆都之中受到各种压制,但是他对于力量的控制却精细了十倍,每一丝魂力都在他的操控下,甚至连法器激荡的力量都能被他细微操控,随意改变形态。

庞大的力量作用在唐三身上,金色波纹几乎全部叠加在了一点,让他挡住了这魂器一击。

不过魂器到底是魂器,威力不是人能硬抗的,虽然东方无敌只是发现了窥探着随意一击,但也不是唐三能完全挡住的。

这时唐三暴露身形,立刻引起了东方无敌的注意,只见他眼神一凜,冷喝道:“原来是你,给我死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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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无敌隐约有所猜测,唐三掌握着一种精神上的神秘力量,这种力量远古浩大,给他一种面对大道的压迫感,费尽了他很多精力才完全祛除那一道跗骨之蛆的力量,对于唐三他已经升起了强烈的戒心。

第二,唐三得到了纯阳宝树,说不得就会突飞猛进,如果对方修为突破,那想要从唐三手中夺取宝物就更加困难了,万一唐三走脱,最终之地那么大,那就是错失机缘,下次见面指不定唐三已经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了,纯阳宝树实在是太稀有了。

各种原因和衡量下,他果断禀报了天道子,天道子也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定下了决策,必须抓住唐三。

而从东方无敌手中得到的一缕气机也是让天道子施展出了自己的手段,将唐三的信息从世界之中提取出来,这就是他这个级别的存在所具有的力量,只要有一丝气息,就能找出对手的跟脚踪迹。

将唐三的模样和信息交给了道院麾下的情报人员,不过半个小时,关于唐三的种种信息就摆上了天道子的桌面,甚至连他第一次出现在主世界也有详细记录。

这个世界可谓可怖,不要看天道子在阴魔三皇面前并不是太过强势,但是对内部,真正的道院要查询一个人的踪迹却是有着太多的手段了。

在得到了唐三的信息之后,一套针对唐三的抓捕计划就已经布置了下去,东方无敌负责在酆都之内的抓捕,如果失败。那么就会有人在唐三曾经出现过的其他地方蹲守,唐三的身份已经暴露。但他自己不知道,只要他一出现。立刻就会被道院无处不在的势力探查到,到时候天道子甚至会亲自出手,将唐三抓捕,到了天道子这个级别,有些错误他是不会犯的,比如什么添油战术,给敌人送经验送法宝什么的。

事关成仙奥秘,什么矜持颜面都可以放下,这就是天道子的真实想法。

幽都帝宫大门之前。四波人马再次达成协议,一切恩怨都放下,必须将大门给轰开。

雷霆,烈焰,宝光,金光冲天,不断轰击着帝宫大门,终于在所有人全力催动魂器之下,地宫大门打开了。

大门敞开。一片朦胧的光辉笼罩着大门,无数人都被吸引,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帝宫之内,但地宫之内笼罩着一片神秘的霞光和雾气。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只听东方无敌道:“诸位,催动魂器,一起进入其中吧。这地宫之中神秘莫测,还是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行。”

北冥飘雪看着帝宫之中的霞光若有所思。源自本能,她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压力。那是让人绝望的压力,不由心中升起一丝退意。

但是想了想,暗道:“幽都帝宫,一听名字就非同凡响,帝宫,难道方士之中还有皇帝这种存在,封建制度的帝王,不可思议,如果真是如此,其中蕴藏的宝物恐怕超乎想象的恐怖,甚至还有可能出现成仙的奥秘,成仙的道路太过艰难,无数年来只有那么几个,我也不敢肯定我会是其中之一,但这幽都帝宫明显非同寻常,说不定其中就有成仙奥秘甚至宝物。”

心中有了决断,北冥飘雪眼神凛然道:“那就进去吧,这帝宫绝对不可放弃。”

袁楚平和宇文无极也没有拒绝,四位首领迅速让身后众人输出魂力,支撑起一片巨大的护罩,向帝宫之内缓慢移动。

魂器的威力太过巨大,但是想要将它发挥出来却是必须要海量的魂力,哪怕是道胎级高手也无法支持多久,所以聚集附庸,大家一起分担魂力消耗就容易多了,依靠魂器的保护,所有人的安全也更加得到了保证。

如今能在这里的人不过数百,其中袁楚平这一波就占了两百多,其他人要吗有自知之明,没来参加,要吗就是已经身死了。

四道颜色各异的屏障挡在了众人四周,保护着他们一步踏入帝宫大门之内。

一踏入大门,一股股阴风自大门之内吹出,一道幽幽的歌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歌声朦朦胧胧,无人听得真切,但却让所有人心中一片毛骨悚让,一种诡异的感觉在众人心中升起。

有人心惊道:“难道还有什么东西生存在这里。”

唐三仔细仔细注意着四周,朦胧的白色雾气,四周不时闪烁着霞光,不知来源,但是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宫殿不只有多大,四周一片空旷,唐三可以肯定他们已经走了数百米,但是四周依然没有变化,向着背后望去,大门已经缩小了不少。

这时一个人惊叫道:“看,那是什么。”

原来他们走到了尽头,面前出现了一扇暗红色的大门,仿佛鲜血涂满的大门,大门之上一个牌匾,上书“鬼门关”三个大字

旁边两行对联“入得此门绝尘缘,今世来生不相干。”

平淡无奇,却又蕴藏玄机,唐三也品味出了一分意境。

“今世,来生,轮回吗。”

带着心头疑问,四波人马推开了这扇血红的大门,进入大门之后的世界。

然后他们看到了骇人的一幕,大门之后是一片漆黑的死寂,地面是白骨堆成,一座白骨之桥伫立在众人面前,一直延伸到黑暗的深处,不知多远。而白骨之桥的四周完全是一片虚空,只有桥下是一片涛涛的昏黄河水。

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看上去就知道非同寻常,弥漫着诡异和死亡的气息,连东方无敌这狂妄的人都感到了一丝畏惧,这是对未知的敬畏。

众人相互看了看,只听袁楚平缓缓道:“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善地,你们还要继续吗,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宇文无极这时一马当先,头顶烈焰更加灿烂,一声冷笑道:“当然要去,这里虽然诡异,但却是方士遗迹,而且我们明显已经进入了某个神秘所在,前面的机缘恐怕不是普通的东西,说不定就有成仙之谜,要知道这灵魂道法可是源自方士的传承。”

话音落下,他第一个踏上了白骨之桥,率领着自己的手下漫步向前而行。

和宇文无极一起上去的人,一个个双目充满了贪婪,他们被宇文无极的话鼓动了,成仙的奥秘,方士的传承,不轮哪一样,都是逆天的资本,值得他们一搏。

不仅仅是他们,袁楚平一波人马中的所有人都看着袁楚平,只听有人道:“袁教主,我们也上吧,这可是关系到方士,关系到成仙的事情,绝对不能放过啊。”

看着这些贪婪而疯狂的目光,袁楚平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那我们就走一趟吧。”

袁楚平也率领着众人登上了白骨之桥,走向了未知的黑暗。

这座白骨之桥很大,足以容纳上百人并行,简直就是一条大路了,如果不是像桥梁一样有着扶手和弯曲的弧度,恐怕谁都不会将它当做桥梁。

看着宇文无极和袁楚平踏上桥梁,东方无敌也眼神一冷的走了上去,机缘在前,不容有失。

最终北冥飘雪也同样踏上了这条白骨之桥,绝世明珠身上的气息也越发深邃,似乎已经展开了自己真正的力量,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灾难。

四波人马并排而行,没人是傻瓜,给人当炮灰,桥下是无边无际的大河,没人知道一座宫殿为什么会有一条大河贯穿其中。

涛涛的河水一片晕黄,没有丝毫气温,只有一片平静和不时溅起的浪花。

这时桥上的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因为四周的漆黑时空发生了变化,生出了无数幻影,无边无际的幻影,这些幻影之中出现的事物却让他们大惊失色。

唐三也是面色震惊的看着这些一幅幻影,那是一片宇宙星空,一头巨大的神龙尾巴一甩轰碎了虚空,正和隐藏在一团迷雾中的可怕生灵战斗。

两者的体型巨大无比,每一个都堪比一颗星球,它们发挥的力量浩瀚无比,随意一丝力量宣泄都会让星球炸开,星辰破碎。

而无数幻影都是战争的画面,一个个神话中才会存在的神兽或者仙人在交战,和未知的生物交战着,每一道攻击都蕴含着莫测的奥妙,让人沉醉其中。

这时唐三一个机灵,从这些画面之中回过神来,却是看到周围的人群中出现了问题,一个个面色茫然的修道者,生出了双手,似乎想要抓住虚空中的画面,笔直向着桥面的边界方向走去。

然后噗通一声栽了下去,落入水中,就再也没有起来,下饺子一样不时有人落入河中。

唐三寒毛直立,再也不敢看天空中这些神秘的战场了,那根本不是他们能够观看的,光是观看就会消磨掉他们的意志,将他们诱惑的掉入下方的黄色河流之中,这些画面充斥着魔性,修为不够的人连看看都不行。(未完待续。。)

无数强大的光辉在画面中闪烁,一幅幅蕴藏着无限奥妙的画面吸引着这些人的目光,一个个浑身光辉闪烁的仙人在画面中施展着惊天动地的道术,挥洒着大道的伟力,这种直观大道的吸引,让人无法自拔。

只有袁楚平这几个有魂器傍身的存在没有被迷惑,只听袁楚平一声长啸,仿佛大道神音,将陷入迷乱的众人震醒了过来。

袁楚平喝道道:“都小心了,不要再看这些画面,那些东西不是你们能注视的。”

而这时一片脚步声从众人的背后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一片魂兽的组成的队伍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为首之人赫然是魂兽王朝的太子傲天雷。

傲太子驾到,排场十足,滚滚龙气充天,望着众人道:“诸位还在这里,怎么不走了。”

宇文无极开口道:“原来是傲太子,傲太子也对这里感兴趣吗。”

傲太子哈哈一笑道:“当然感兴趣,方士遗迹,幽都帝宫,其中不知多少秘密,怎么能不感兴趣。”

魂兽和人族并不和谐,人类经常狩猎魂兽,虽然魂兽讲究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但是对于人族却是从来是一致的,那就是敌人。

不过现在因为有一个更加可怕的敌人虎视眈眈,所以他们只能暂时忍耐和人族勉强合作。

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就会放任人族坐大,这里可是方士遗迹,只要能够得到一些好东西。说不定他父亲就能趁此机会蜕化成仙,成就仙道真龙。到时候横扫天下,也不是不可能。他自然接近全力在这里搜索着一切可能。

唐三隐藏在人群中,看着五位领头人在哪里交谈、争锋,目光却是四处打量,观察着虚空的画面,收集着有用的信息。

这些画面非常震撼,其中很多事物都只在传说中听过,比如饕餮妖兽、身穿神甲的天兵天将,甚至还有大军神阵征战,每一道图画都是恢弘壮大的画面。

最让唐三感到心惊的是。他发现这些画面中的力量体系,并不单纯是灵魂道法,其中之一他却是看出来了,是来自共和国的武道体系,哪怕是透过这些虚幻的画面,他也能够感觉到那磅礴浩瀚的武道极意。

“这些难道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但是让我们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时唐三注意到了无数虚幻画面中的一副,那是一副十分宏大的画面,一道人影立于一处漆黑的虚空洞口。他背负苍生神国,脚踏玄黄大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每一击天空都在颤抖。黑暗的空洞中无数生灵在湮灭,直到一双漆黑的骨爪伸出,挡在了那人的长剑。

没有声音。没有光辉,只有一片纯粹的毁灭波纹。扫平了一切,黑洞方圆无数里都在两人的力量之下崩灭。那是纯粹的崩灭,不在有丝毫物质能量留存。

甚至唐三看到了一个一闪而逝的星系,是的星系,一个星系就这么没有了。

这是他看到的最可怕的人,其他的画面虽然战斗激烈,但却都比不上这人一剑之威,而他的敌人则无数隐藏在黑暗之中。

一人独对亿万之敌,孤高而伟岸,铁血而无敌。

一股让人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气息弥漫在那人周身,哪怕只是一道背影都会让无数人注意到他,他才是这无数战争和画面的中心。

此时随着这幅画面的出现,所有人都被他吸引,没有人在争吵,哪怕龙族太子都面色严肃地望着这一幅神秘的画面。

周围的画面一个个破灭,一个个神话中的存在和黑雾之中的魔影同归于尽,或是被消灭,或是将对方消灭,他们最后都如同灯泡一样,整个世界陷入了漆黑和虚无之中。

一个个画面消逝在了时间的长河中,天地间只有那一道身影还在坚守,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苍凉悲壮的气息。

耳边传来一声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吟唱,伟岸的身影弹剑高歌,纵身一跃冲入了那无尽的黑洞,高歌仿佛穿透了时间,穿透了空间,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让人失神。

“笑江湖,乐往昔,憶千秋,叹古今,一曲悲歌,慷慨无怨赴鸿门;同袍陨,乾坤崩,群星毁,万古空,独战边疆,君子不惜惟自强;千古恨,苍生灭,血流尽,不独,幽幽岁月,斩尽仇寇方复还;战剑利,心无悔,轮回断,绝生机,魂兮归来,不负苍生不负卿。”

悲凉的歌声仿佛遭遇了什么莫大的悲哀,感染了众人,所有人都握紧了手指,哪怕以唐三的信念都有一种心驰神往的动摇,歌声之中仿佛蕴含了某种神秘的魔力,让人不得不沉醉其中。

虚空之中画面又是一变,一道贯穿无尽时空的光辉从黑暗之中迸发,一声长啸动天地,传来一道轻轻的叹息。

“吾等后辈,未来在汝等之手,吾以尽力。”

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贯通了时光的河流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仿佛在对他们说话。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种难言的感觉充斥着他们的内心,那是一种悲哀,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仿佛最亲近的人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而画面随着光辉散尽,无尽的时空宇宙下起了血雨,无尽血红色的雨点落在了大地虚空之上,仿佛苍天都在哭泣,为他的消逝而哀伤。

不约而同,所有人的心里都自动浮现了一道信息“帝崩天灭。”

唐三体会着自己脑海之中突兀出现的信息,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帝崩天灭,帝崩,难道那人是某个皇帝,天灭,字面意思是天毁灭了,可是现在似乎天地好好的,没什么变化吧。”

不明所以,但是不妨碍唐三通过这些画面判断出一些信息,似乎这些古代的强者们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敌,天地都崩溃了,太多人战死,包括那被称为帝的存在,虽然他最后似乎关闭了那一道漆黑的空洞,但他也同样陨落了。(未完待续。。)

对于那些黑雾,唐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他见过这些黑雾,共和国那鬼族新生的王者,这个世界的阴魔,全都弥漫则这种充满腐朽和黑暗的漆黑烟雾,让他想到了一恐怖的猜测。

“难道说这些家伙就是敌人遗留在方士地界的后裔,那不是说它们很可能会招来这些可怕的存在,到时候以这个世界的力量,恐怕一个照面就完蛋了。”

对于刚才那些画面的观察,唐三知道了其中战斗的存在到底有多强大,打个比喻,现在这个世界最强的龙王敖一煌,面对那等无敌存在,恐怕也只是一巴掌的功夫就会被解决,现在的修道者和远古的存在相比,差了太多太多了,根本是质量的区别。

而这时北冥飘雪等人也想到了一些可能,一个个面色凝重而沉默,因为如果他们的想法成真,等待这个世界的将会是可怕的毁灭和绝望。

沉默之中,东方无敌开口道:“走吧,不管我们看到什么,都要前进,我到要看看这幽都帝宫之中到底有什么,也许还有办法避免那可能的未来。”

看到了虚空之中的画面,所有人都没有兴趣再勾心斗角了,未来可怕的阴影笼罩着他们。

当他们再次前进了百米之后,却是看到了从中间断裂的白骨桥和一座立在断裂处的石碑。

石碑之上三个血红的大字“三生石”

看到这块石碑,唐三心中一震,“三生石”的大名可是响彻整个华夏。没人不知道它的名字,无数文学作品之中都有它的出现。

而他就知道几句话。传自《金玉盟》中的对联便道尽了三生石的一切。

“三生石上定三生,三生庙前许三生。”

“三世情缘圆三生。三世缱绻情三生。”

“情深缱绻共三生,缘起不灭恋三生。”

关于三生石来历也是惊人无比,传说乃是女娲所铸,掌管天地姻缘,放于奈何桥上,从此三生石为人所知,乃是华夏历史神话中笔墨浓重的一件神物。

但是现在它却意外的出现在了这里,让唐三大惊失色之余,也升起了一种渴望。他想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未来会是什么样。

不过三生石神秘莫测,唐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心念一转,缓缓开口道:“三生石前定三生,三生庙前许三生。”

一句话顿时引来了所有人的瞩目,特别是北冥飘雪,眼睛发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对于这句话,也许是女性特有的感性。让她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感觉。

她看着唐三道:“这位先生,你知道这三生石的事情。”

唐三缓缓道:“不错,我曾经看到过它的传说。”

北冥飘雪面色露出一丝微笑道:“不知道先生可否告诉飘雪,到底是什么传说。”

唐三闻言潇洒一笑道:“北冥小姐有言。在下自然不会拒绝。”

这时东方无敌冷哼一声道:“小子,如果你敢胡说一句话,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冷一笑。唐三淡淡望着东方无敌:“除去你手中魂器,你会是我的对手。不要说笑了。”

这话一出,引得东方无敌怒目而视。周围的人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唐三,敢当面挑衅道院未来的执掌者,天下一等一天才,这份狂妄让人震惊,所有人都认为唐三要嘛是真的疯了,要吗就是真的有所依仗,并不惧怕东方无敌。

东方无敌眼神冷厉地望着唐三,看着若有若无盯着他的袁楚平,他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杀意,只是看着唐三不住冷笑道:“希望你不要让我抓住机会。”

唐三还以冷笑:“你不会有机会的。”

这时北冥飘雪悦耳而冷清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这位先生,还请告知这三生石是什么。”

唐三面色一正道:“三生石,乃是一种传说中的造物,传说它掌管了天地之间一切因缘,你的前世,今生,来生都在其上,一对恋人若是在三生石上留下名字,那么注定三生情缘,哪怕天崩地灭,魂飞魄散,这份情缘也会追随而来,纠缠三生,方会缘尽。”

听着这话,众人都是心中一惊,如果唐三所说是真的,那就太可怕,只要有相爱的人的在上面签下名字,必定三世情缘纠缠,光是想象他们都都恐怖,这种力量如果能够被掌握,简直就是大杀器。

甚至如果有人能够摸清楚其中的奥秘,说不定就能明白转世的奥妙,从而获得另类的长生不老。

一时之间,断桥之上气氛变得十分凝,奈何桥上前方路断已经无法在前进,但是眼前的三生石却是一件重宝,蕴藏着超越想象的奥秘,如果能够得到,那么其中蕴含的奥妙足以让人疯狂。

这时唐三的声音又响起:“还有传说,这三生石乃是一位创造了人类的神明得到的奇物。”

听到这话,再次将众人的心思吸引了过来“创造人族的神明”,这却是他们从未听到过的信息。

北冥飘雪一双明亮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唐三的身上,眼中闪烁着奇异之色,唐三居然知道他们这些大势力都不知道的事情,这就很奇怪了。

只听宇文无极面色严肃道:“这位先生,你说创造人类的神明是什么意思。”

唐三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张,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无意中看到的,传说三生石是由创造人类的神明发现的,然后将它安放在了冥界的奈何桥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却出现在了这幽都帝宫之中。”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面色一变“冥界”顾名思义,那是死者的世界,看着周围一片漆黑的世界,众人忽然毛骨悚然,他们不会是来到了冥界吧,他们可是记得进来这里的时候穿过了一扇大门的。

魂兽太子这时开口,眼神冷厉看着唐三道:“人族小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们需要你的信息。”

唐三淡淡一笑道:“没有问题,我会一一告诉你们的。”

接着唐三就把一些涉及到三生石和奈何桥以及忘川河的故事告诉了众人。

所有人度沉默了,看着下面昏黄的河水,白骨铸就的断桥,无尽的黑暗,一块灰色的石碑,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们,他们也许真的身处神话中的冥界。

这时唐三又道:“传说这三生石照尽三生,也不知是真是假。”

淡淡的话语,却引得众人心思一动,好奇心谁都有,而且能够看到自己的前世和来生,自然更加感兴趣,如果能看到未来,也许还可以改变它,这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看到的东西。

这时东方无敌看着唐三冷笑道:“想知道,你过去试试不就明白了。”

唐三闻言冷冷一笑道:“让我去,那就不用了,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过去和未来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是一惊,一脸惊异的看着唐三,似乎想要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惜众人看不出来,唐三也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而是玩味的看着三生石,眼中露出研究的目光。

这时袁楚平队伍里一个巨汉走了出来,他体型庞大,一望便知是以《山岳圣灵图》作为根基,成就元神之道的人物,看起气息,也是一个开创了自己道路的人。

只听他声如洪钟道:“婆婆妈妈的,都不敢上,那就我先来。”

没人阻止他,所有人都眼神怪异的盯着他,想要看他最后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袁楚平所在的队伍里,一个声音响起:“老方,小心点,不要出岔子了。”

那巨汉哈哈一笑道:“我才不会出问题,怕个屁。”

老方站到三生石面前,面色凝重,他并不知道这三生石到底是否能够看到三生,但是却不妨碍他看出这其中的机会。

这些神秘造物,第一个接触者一般都会有些好处,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但这却是个机会,他不是大势力弟子,未来成就有限,如果能从这神物之中得到一些好处,也许他就能摆脱现在这不上不下的身份了。

没人是傻瓜,虽然有危险,但是也有机遇,所以他要赌一把,成了他也许就能一飞冲天,失败也不过是一死罢了,而且他已经一百多岁了,元神之境的寿元不过一百五十岁,他没几年好活了。

而随着老方站到三生石前,他还什么都没做,三生石已经升起了一片淡淡的霞光,将老方笼罩其中,然后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陷入了某种神秘的状态。

看到他的变化,那和他交好的人立刻走了上去,似乎要将救回来。

但是当那人碰到霞光的瞬间就被弹飞了,一脸惊骇看着那一层薄薄的霞光,自己身为元神强者,居然一点都抵挡不住。

接着众人就看到老方浑身打颤,似乎看到了某种可怕的东西,双目之中流出无数晶莹的泪水,那是魂力组成的,一声凄厉的吼声响起。

“不,你怎么会死,你怎么会死,你说过等我回来的,我要杀了你王玉环,是你害死她的,我要杀了你啊。”(未完待续。。)

这时老方又是一阵怒吼,面色惨白:“不,我怎么会死在这里,我还有仇没报啊,贼老天,我不会放弃的,我要活下去啊。”

随着老方身形一抖,三生石霞光暗淡,他缓缓苏醒了过来,他双目幽深,仿佛变了一个人,原本大大咧咧的气息消失无踪,似乎成了另外一个人。

众人目光怪异的看着他,老方这时似乎缓缓回过神来,想起了一切,面色颓然,浑身如同被霜打了茄子一样焉了,满面的木然和绝望。

这时东方无敌看着他道:“你看到了什么。”

老方表情木然,完全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地面,浑身弥漫出一股死气。

这种变化让人心惊,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唐三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唐三来到了老方面前,蹲下来看着他道:“老方,你是不是看到了你前世爱人的惨死。”

唐三的话仿佛刺激到了老方,让他双目充满了骇人的杀机望着他,唐三面色不变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猜测罢了,不过看你这副模样大概也**不离十,那么你更应该打起精神,你的爱人可是和你缘定三生啊,你不赶快去找她吗。”

听着这话,本来弥漫死气的老方忽然眼睛一亮,浑身死气尽散,重燃生机,恍然大悟道:“是啊,我还要去找她,哪怕踏遍千山万水。我都要去找她。”

说完他感激地看着唐三道:“多谢这位先生指点,我差点迷失了。今生重新来过,我不会让遗憾继续的。”

这时东方无敌冷声道:“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要走也给我说清楚了再走。”

老方这时似乎恢复了完整的意识和思维,看着东方无敌心中凛然,知道自己必须先应付完这些人,才能去寻找前世和今生的那个人。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我看到了前世,前世我是一个古代人,有一个青梅竹马,本来定下了亲事,但是我被强制从军。等我归来时,才知道她死在了镇上的恶霸手里,我怒发冲冠前去报仇,仗着军功武艺杀进了那恶霸的家里,但是最终寡不敌众,我却是死了。”

简单的故事,却透露了太多,让所有人都眼神诡异的望着三生石。

“真的可以看到前世。”

“太可怕了,老方的前世居然是个古代人。那他死了之后的这段时间,灵魂存在于什么地方,难道真的有轮回。”

三生石蕴含了太多的谜团,让人无法看透。而这时老方也离开了大队,向着来路而去,他要离开这里。他要立刻去寻找今生的她。

看着老方消失的背影,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三生石的不凡。立刻有人走了上去,想要继续尝试。

又是一片霞光笼罩。但是这一次那人却是面色怪异,半点和老方不同,从他的口中,众人得知,他的前世居然是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然后最后被人宰来吃了。

听到这个故事,所有人都报以同情的望着他,前世是一头猪,这真是值得同情的事情,而且最后还被宰来吃了,那就更值得同情了。

众人面色诡异的看着三生石,最初听唐三说出的关于三生石的诗句时,他们还感觉到一种神秘而凄美的韵律,但是现在听着这人的话,却是一个个面色青红不定,严肃而诡异的气氛一哄而散。

这时宇文无极对自己麾下的八大火神道:“你们一起出手掌管魂器,我要去试试这三生石到底有多大威力,好好护住我,谁要是敢乱来,立刻诛杀。”

气息澎湃,浑身一片烈焰滔天,隐约之间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扶桑树浮现在他背后,一头金乌栖息在扶桑树顶,一种天地火源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了难言的炙热。

东方无敌出奇的没有和宇文无极争锋相对,似乎他也想看看宇文无极这等人物接触三生石会出现什么情况。

北冥飘雪,袁楚平和魂兽太子傲天雷也看着宇文无极,他们等待着结果,想看看宇文无极会在其中看到或者得到什么。

一步一步,宇文无极来到了三生石面前,接着一片霞光升起,笼罩了他,无数人都可以看到,霞光之中,宇文无极气息缓缓平复,双目微闭,仿佛失去了意识,又或者进入了某种奇特的精神层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三在一旁观看,他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些尝试三生石的人说出的故事,分析着其中的信息,有了不少收获。

“传说灵魂的转世有不同的故事,在西方的文明中,死者的灵魂会永远存在于地狱,或者进入神国,没有转生这一个说法。”

“中国的神话最初似乎也没有轮回这个说法,也是佛教传入了中土之后,将六道轮回学说带入了中国,结合中国本土关于阴间的说法,最后才形成了中国化的六道轮回。”

“而这三生石无疑是佛教、道教还有儒家的融合常产物,代表着儒释道三家奥义的东西。”

“如今几乎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过去,没有一个看到今生或者未来,看来这两个领域太过高深,需要一定条件才能够看到。”

唐三对于三生石的了解超过这里的所有人,所以在观察前面尝试的人后,立刻得出了结论,找到了其中的一些问题。

而这时宇文无极也发出了动静,只见他浑身气息澎湃,无尽的烈焰喷薄,化身一颗巨大的扶桑树,金乌在树顶鸣叫,声音巨大,仿佛大道洪钟,无尽的金光照射四周,它就如同东升的太阳。

一股股思想的信息传入了周围众人的耳中:“怎么会死,我怎么可能会死,我还要永生啊。”

就在宇文无极几乎狂暴的时候,三生石的霞光一震,就将他震回了原型,重新化为人形,眼中一一片冷然,他眼神阴冷而疯狂地望着三生石,怒气冲冲,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风怒之极的画面。

宇文无极气息波动巨大,似乎想要出手攻击三生石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没有出手,而是面色阴晴不定,转身向着自己的队伍中走去

东方无敌看着宇文无极,声音平静道:“什么事情这么大火气,把无极兄气成这样,这可一点也不符合无极兄你平日的作风,你不是号称冷面阎罗吗,原来也会生气。”

宇文无极看着语带讽刺的东方无敌,眼神犀利道:“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试试就明白了。”

说着眼神凝重地望着三生石,住口不说,似乎一点也不想和东方无敌说话,但看得出来,他看到了非常惊人的事情,不然也不会面色如此难看。

东方无敌眼神摇摆不定,对于宇文无极他是知道了,单凭力量并不比自己己稍弱,居然愤怒成这样,甚至他还看出了宇文无极眼中那一丝恐惧和绝望,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事情,竟然能让他这么一位绝世天才感到绝望和恐惧。

还有刚才宇文无极化身扶桑大树和太阳金乌那一声嚎叫,震耳欲聋,非同一般的愤怒。

东方无敌非常想知道宇文无极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他知道宇文无极绝对不会告诉他的,不由目光游移不定,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去试试。

这时北冥飘雪莲步轻移,走到了三生石前淡淡道:“就让小妹试试吧,这三生石是否名副其实。”

她刚来到三生石前,三生石就发出了巨大的霞光。比宇文无极遭遇的霞光还要剧烈,将北冥飘雪的意识牵引到了一个神秘的境界之中。

意识飘忽的北冥飘雪忽然精神一清。看到了一片神秘的世界,那是一个残破漆黑的世界。大地之上遍布着漆黑干枯的土地,阴魔在天空地面横行,搜索着一切幸存者,她看到了自己,一艘碧绿的神舟,它纵横虚空,穿梭空间不断的更换着位置,不断截杀沿途的阴魔,抽取着它们的魂晶补充着自己的消耗。

一股苍老而腐朽的气息已经沾染上了这艘神舟。那正是北冥飘雪的道法,彼岸之舟,度过无尽虚空,前往永生的彼岸之意。

忽然看到这样的自己,北冥飘雪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画面又是一转,她看到彼岸之舟背后三道漆黑巨大的身影追击而来,暗金色的魔剑,黄色的大刀。漆黑的魔锤,每一次挥动都会带来无尽的腐朽之力,轰碎一处又一处虚空,让她疲于奔命。不得不再次驾驭彼岸之舟冲破虚空,逃亡它处。

北冥飘雪的意识更随着那彼岸之舟逃遁,一路之上她看到了让人绝望的死亡世界。

残破的城市。无数死气笼罩,隐约可见散落在地面的破碎灵魂结晶。那是修道人死亡的象征,她甚至还看到了坠落在大地上的道宫。无数阴魔正在其上攀爬,奋力的敲打,要将它粉碎、消磨、化为这死亡世界的养分。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彼岸之舟中自己的感情,那是真正的绝望,没有一点生机的绝望,她只看得到死亡。

而在这无数死亡之中,她来到了这世界唯一还笼罩在光明中的地界,那里是世界的最东方,她看到了一座城市,疲惫地落在城市的上空,城市中央一道笼罩在灰白色光辉中的男子正遥望天际,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看着这个男子,彼岸之舟光辉一闪显出了自己的原貌,“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光辉之中沉思的男子,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那是愤怒和无奈的眼光,似乎男子做了什么让她愤怒的事情,但她却无可奈何,必须回到这里。

北冥飘雪向着城市之内望去,一个个从未见过的强者在这里伫立,人数非常稀少,不过数百人,但每一个都是堪比城主级的高手,气息澎湃,甚至他还看到了两个熟人,袁楚平和龙族太子敖天雷,他们各自坐镇城市一方,气息不输自己分毫。

外面的天空上,阴魔三皇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座座虚空要塞在天空四周悬浮,不时喷出漆黑雷光,落在城市的禁法之上,引来一阵轰鸣。

占据了绝对优势的阴魔们却没有一个敢靠近城市十公里之内的,都远远地隐藏在黑暗的浓雾之中,只听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黑雾之中传来:“唐三,你们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强者了,投降吧,你们已经输定了,陛下终将君临此世,到时候你们也免不了一死。”

“唐三,以你的力量和地位,只要愿意转生阴魔,我们阴魔一族绝对会给与你丰厚的奖赏,和我们同等的荣耀,放弃吧,这个宇宙注定会归于我阴魔的掌控之中。”

这时一片灰白的光辉中,北冥飘雪从未见过的男子缓缓将目光落在了那一片阴暗的浓雾之中,淡淡的声音响起:“愚蠢的种族,什么都不懂,也不明白,区区一个皇者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只见他轻轻抬手,一道混洞般的光辉一闪而逝,落入了远处的黑雾之中。

看上去毫无作用,没有任何变化,但北冥飘雪却感觉到那陌生的自己生出了一丝快意,似乎是对阴魔们即将遭遇的下场感到了一丝快意。

刺眼的光辉升起,无尽的光辉刺穿了黑暗,净化了一切,方圆数十里的黑暗腐朽雾气都在这一道光辉之下湮灭,三道凄厉的声音响起:“唐三,你还敢出手,陛下终究会先你一步的,你等着吧,你一定会死的非常凄惨。”

这时灰白光辉之中唐三目光落在了北冥飘雪意识所在的方向,似乎发现了什么,就要出手。

但是很可惜,在这个时候,北冥飘雪的意识在一片巨大的吸力之中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回了现实。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再次回到了奈何桥上,她的内心一片震撼,那恐怖的末日景象让她感到颤栗,一股发自内心的冰寒,而那抬手之间就击退了阴魔三皇的人也让她感到了一丝骇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了,那是未来可能出现的事情。

气息波动不停,北冥飘雪缓缓走回了自己的队伍,几乎和宇文无极一样,面色凝重,气息躁动,她甚至若有所思地看着宇文无极,她确信宇文无极恐怕也是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未来,但是自己看到的未来中,为什么没有他呢。

想到这里北冥飘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说他陨落了。”

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这却是最有可能的事情,北冥飘雪不由心中再次震动起来。

阴魔两个字,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让她感到了深沉的压力,心中也浮现了一个名字:“唐三吗,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把你找出来,能够在那个时代建立一片光辉笼罩的世界,必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实力和手段,如果能把这人掌握在手里,也许未来还有希望。”

而这时东方无敌看着北冥飘雪,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飘雪师妹,不知你在三生石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可否给为兄透露一二。”

北冥飘雪眉头轻皱,配上她那绝美的容颜,立刻引得无数人为之倾倒,灵魂的美感更加细腻和完美,散发的气息也更加吸引人。

东方无敌眼睛都露出了深深的爱慕,对于北冥飘雪他无疑是有心思的,男女在这最终之地也是能够进行双修的,甚至还能诞生出纯粹的魂胎,虽然几率只有千万分之一,但是从古到今都流传着一个传说,凡是真正的魂胎,都是具备着成仙的潜力,因为他们是最终之地的宠儿,苍天之子。

北冥飘雪天生修道奇才,正是最适合孕育魂胎的人物,东方无敌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邪恶的念头,希望能够获得魂胎一般的潜力,所以他潜心研究过这方面的各种信息,得到了一些隐秘的信息,对于魂胎的孕育有了一丝想法,而北冥飘雪就是最好的对象。

在古代典籍之中他看到过一则信息,任何修行灵魂的存在,一旦成就阴神,那么就意味着能够脱离身躯,那么这其中的本质是什么呢,那就是死亡,灵魂到了阴神之境,之所以能够脱离身躯,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们已经抽离了身躯之中最根本的意识,肉身已经是可有可无了,而这个时候,他们和已经死亡的生命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阴神强大凝聚,而且还可以不断成长,避免根本意识被时间所侵蚀。

但这不是长久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修道者的意识还是会缓慢被时间侵蚀,最后彻底崩溃。

这是因为阴神是无法完全隔绝意识的腐朽和消散的,只有诞生于最终之地的魂胎,它们天生就有着完美的魂体结构,能够避免根本意识的流逝,只要他们不断修炼,哪怕千秋大劫降临也仍然会具有完美无瑕的根本意识,那个时候他们就有了突破最后一关的资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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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魂胎想要获得完美结构,其中之一便是需要母体的完美,母体必须修炼有三千真文,开创出完美的道法循环,给魂胎的孕育制造出完美的温床。

这些都是东方无敌对记载魂的胎信息进行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他想要获得魂胎完美的魂体结构,所以他把注意打到了北冥飘雪身上,不过北冥飘雪对他一直不感冒,让他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目的。

北冥飘雪望着东方无敌,眼神淡漠道:“小妹看到什么不便说出来,如果东方师兄有兴趣,可以自去观看,恐怕会看到和我们一样的东西。”

东方无敌面色一僵,然后颇有风度道:“既然飘雪师妹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了,就让我来看看,这三生石到底有些什么奥秘吧。”

转身走向三生石,东方无敌也被霞光笼罩,不过几分钟他就开始全身颤抖,然后发出惊恐的尖叫:“不会,怎么会这样,我杀了你。”

气息波动不止,霞光一颤,东方无敌苏醒了过来,然后面色铁青,刚才他看到了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的事情,他居然被杀了,而且是被唐三杀死的,在这里只有他清楚的知道唐三的真实身份,通过道宫庞大的手段,他们已经知道了唐三在这个世界干过的大部分事情。

而在三生石中,他却是看到了自己被唐三杀死的一幕,而且是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如同狗一样的被杀死,让他几乎发狂。这是他永远也无法承受的事情。

心中闪过前所未有的杀机:东方无敌转身向着自己的队伍走去,接着他手握天雷旗。悍然出手了。

东方无敌报仇不隔夜,在看到三生石中的可怕画面后。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留下唐三这个人,哪怕三生石中看到的只是可能的存在,也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唐三必须死,不管他身上有什么秘密,都不允许他的存在了。

无尽雷光在东方无敌的手中升起,化为一道雷龙笔直向着唐三杀来,浩大的威力甚至将挡在唐三前面的人都给直接烧成了飞灰。

而唐三在东方无敌满怀杀机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妥。纵身落在了袁楚平身后,他可不会自己去硬抗东方无敌的魂器,那种力量,他只有借助禁法之力才能勉强抵抗。

雷龙降临,追着唐三而来,袁楚平被唐三当做了挡箭牌,面色一皱,头顶金色神碑光辉万丈,和雷龙相接。

奈何桥在这股爆炸之下摇晃不已。仿佛要崩灭一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惊叫道:”不要动手,桥要塌了。”

两位强者一击。让着奈何桥一阵颤动,北冥飘雪等人也是面色微变,这奈何桥下是可怕的死亡之河。掉下去的人可没一个活着上来的,而且在这里。他们可不能飞行的,真要是桥塌了。他们可就完蛋了。

北冥飘雪。宇文无极还有龙族太子纷纷出手,三道神光亮起,挡在了东方无敌和袁楚平的身前、

只听北冥飘雪淡淡道:“东方师兄,不管有什么仇恨,请不要在这里打,万一桥塌了,谁都不能活着回去。”

东方无敌冷眼看着唐三:“不打,可以,他必须交给我。”

这时的东方无敌完全不可理喻,或者说他被自己看到的画面给气疯了,不管那是不是真的,但在他心中,唐三已经是必杀之人,哪怕花费再大的代价都一样。

这时袁楚平冷冷一笑道:“东方无敌,好大的霸气,你这么说我的面子往哪搁,他可是我队伍里的人。。”

对于东方无敌的暴怒,所有人都不理解,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和三生石有关,东方无敌一定是在三生石之中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暴怒非常。

东方无敌看着袁楚平,手中天雷器再次爆发无数雷光,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怕你吗,袁楚平,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吗交出他,要吗我毁了这里,生死各安天命。”

周围的人一脸骇然地看着东方无敌,没想到他对唐三居然这么执着,恐怕他在三生石中看的东西非同一般,让他哪怕拼上性命都要将唐三斩杀在这里。

唐三也是眼睛一眯,看着东方无敌道:“东方无敌,你倒是够疯狂的,居然敢威胁这里所有人,真不知道该夸你英雄气概,还是该说你目无余子。”

东方无敌看着唐三,眼中只有杀意,没有半点退缩,唐三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东方无敌声音冰冷道:“选择吧,袁楚平。”

龙族太子、宇文无极、北冥飘雪、袁楚平都皱着眉头看向袁楚平和东方无敌,他们在在权衡利弊,是否应该说服袁楚平让道,因为东方无敌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东方无敌眼中露出了残忍的微笑,在这种情况,众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情况下,没有威慑力的唐三无疑会被放弃,结果很明显,他将会得偿所愿,唐三必定会被自己捉拿。

唐三身形一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来到了三生石前,接着就引起了三生石的动静,五彩的霞光笼罩着他,让他看到了神秘的画面。

一片神秘光辉之中,唐三看到了一条断流的长河,那是无穷无尽的大河,没有尽头的大河,它连接着无数世界无数宇宙,而现在它却从中间断开了,一道漆黑而深邃的虚空出现在了那里,正在吞噬着大河,又或者是大河正在不断灌注着河水,要将它填满。

只是看了一眼,唐三就感觉到意识一震,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看到了围在霞光之外的众人。

唐三眼神清明,立刻知道自己还处在危险之中,一只手按在三生石上,声音冷漠道:“现在谁敢上前,我就把它推入河中,这是何等宝物,我想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吧。”

这时北冥飘雪和宇文无极都是面色一变,他们可是接触过三生石的,看到了匪夷所思的未来,这让他们立刻明白了三生石的价值,如果能得到它,意味着未来是有可能被改变的,这种优势完全是信息压制,甚至可以将某些危险消弭在萌芽之中。(未完待续。。)

看到唐三作势欲推,宇文无极声寒冷道:“你敢,三生石要是落入水中,我定要你永受烈火灼烧的酷刑。”

北冥飘雪也是目光微寒,冒出了一丝杀机,不仅仅是因为唐三用三生石来威胁,更多的是她发现唐三和在幻境中看到的那神秘高手有些相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修为到了她这等地步,任何感知都是源自于本心、天地的感应,由不得她不重视。

唐三冷冷一笑道:“是吗,我可不在意。”

说着双手一抖,魂力爆发,生生将三生石提起,三生石并不像唐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或者说它根本没有什么重量。

出人意料的轻松,唐三抬着三生石,沿着桥边向着奈何桥来时的方向走去,警惕地望着周围的人,缓缓道:“诸位,让路,到了桥下,我自然把三生石放下,我相信你们也不会真的想被东方无敌威胁把。”

“以各位顶尖天才的伸手和手中的魂器相比短暂压制东方无敌是没有问题的,不是吗,只要你们帮我暂时挡住他,三生石我会乖乖留下,而我也可以安然离开,不是皆大欢喜吗。”

宇文无极和北冥飘雪看着唐三,直接挡在了东方无敌的面前,显然默认了唐三的话。

东方无敌面色微变,接着直接出手了,天雷轰轰,雷光化作一道利剑,向着唐三劈来,丝毫不顾忌宇文无极和北冥飘雪的阻拦。

但是可惜,唐三已经将托着三生石的手伸出了桥外,眼看就要掉落。北冥飘雪和宇文无极无奈之下只能出手,一道金色火焰、一道碧光挡在了雷霆之剑的前路。

三件魂器的碰撞。威力是何等可怕,不过这一次东方无敌的魂器威力稍弱。因为他麾下其他城市的人都选择了袖手旁观,没有为天雷器注入足够的魂力,让他被宇文无极两人压制了,而且袁楚平祭出了地灵碑,一片金光压制着四周的界域,控制着三人力量的冲突。

东方无敌面色冷峻道:“飘雪师妹让开,这人我必杀,不要让我动粗。”

北冥飘雪闻言,声音平静道:“东方师兄。今天看在小妹的面子上就这样如何,三生石事关重大,想必东方师兄你也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执着,不过现在一切以大局为重,我想天道子院长也会这么做的。”

东方无敌听到天道子三个字,身体一震,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落入了天道子耳中,后果可是不妙,天道子最是讲究大局观。从入门开始就对自己各种要求,自己这次可以说大大失态了,在天道子面前可是要失分的,但是面前的威胁实在太大了。那幻境之中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他感到绝望。

面色不断变换,东方无敌暗道:“罢了。先暂时让他活下来,离开这里立刻让人回去报信。我把经历的一切记录下来,交给院长。他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布下天罗地网,绝对不会让这唐三逃出生天,不管怎样,他必须死在这里。”

东方无敌终究还是住手了,他眼神阴冷地看着唐三道:“小子,你跑不了的,我一定会找到你,杀了你,我不会给你一丝成长的机会。”

看着东方无敌那冷酷至极的眼神,唐三隐约之间似乎明白,东方无敌恐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自己在未来似乎给了他某种巨大的刺激,让他必杀自己而后快。

心中微沉,唐三知道恐怕离了酆都城,他就要面对漫天的追杀了。

周围的人度围着唐三缓缓向奈河桥下走去,唐三稳步后退,注视着可能的突袭,终于在一个小时候后,安全退到了地面上,脱离了奈何桥的范围。

接着唐三把三生石放在地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纵身消失在了幽都帝宫的浓雾之中。

而这个时候,东方无敌麾下的道院七子也迅速追了上去,紧紧咬着唐三的气息。

三生石近在眼前,袁楚平、北冥飘雪、宇文无极,东方无敌、龙族太子相互戒备,虽然袁楚平和龙族太子没有尝试过接触,但是看北冥飘雪几人的郑重其事,自然不会等闲视之。

只听北冥飘雪道:“诸位,这三生石乃是一件重宝,那一家都别想独吞,不如将它拿出酆都,由我等长辈来决定归属。”

但就在五人准备商议这三生石的归属时,三生石在他们面前却是忽然开始慢慢变得虚幻,让他们面色一变,伸手就要抓住它。

但是可惜,当他们伸出手抓住三生石的时候,它已经完全化为了虚幻,而且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不见了。

五人面色都难看之极,东方无敌最先出声:“是哪个家伙,一定是那个家伙做了手脚,真正的三生石在他手中。”

袁楚平却是摇头道:“这恐怕不是,我们可是全程盯着他的,他可没有时间做手脚,东方无敌,你想要借刀杀人还是找个成熟点的理由吧。这个理由可不成立。”

北冥飘雪也道:“不会是他,在我彼岸神眼的注视下,他没有机会和时间做手脚,一定有其他原因。”

其实他们不知道,就在奈何桥断裂处,三生石再次出现了,它仍然坐落在那里,仿佛亿万年不动,没人知道它是怎么回来的,似乎这里就是它的归宿,永远也不会改变。

此时唐三身形如影,回到了那扇神秘大门所在,头也不会离开了幽都帝宫,这里太过诡异,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可不想久留,而且他短时间内踏入了道胎之境,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孕育期,为下一步做准备的时候了。

而唐三可以感觉到,背后七道可怕的杀气正紧追着他,他必须赶快离开了。

酆都城中,不乏正在寻觅的人,他们自问没那个修为去幽都帝宫之中冒险,所以将目光放在了外面的这些房屋中。

除了那些已经探明,有着可怕危机的房屋,整个幽都帝宫几乎被这些人翻遍了,甚至有人还真的找到了一些关于方士的记载和各种信息,其中甚至有关于羽化成仙的一些信息,引起了天大的轰动。

不过这些都不是唐三关心的,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离开这神秘的酆都,大门口可是堵着各个势力的家伙,自己和东方无敌发生了冲突,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外面有道院的人在守株待兔,等着自己一头撞进去。

唐三悄然来到了酆都城门处,敏锐看到了一群身穿道院制服的人,正在门外徘徊,似乎正在搜寻着什么,这些道院弟子眼神犀利,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辉,似乎使用着某种特殊的道法。

而这时他也看到了七道身影从酆都之中走出,正是道院七子,他们连袖而归,面色严肃走入了道宫之中,初次之外,火云城和天上之城,还有魂兽王朝也有人陆续归来,进入了各自的阵营之中。

皱着眉头,望着酆都城门,唐三暗道:“现在大门被堵住了,我该怎么出去,这些道院的家伙眼睛那么亮,可不好糊弄啊,而且那种种特殊道法,非同一般。”

想了想,唐三心中有了一个主意,他来到了一条小巷之中,看到了一个正在寻觅的散修,他没有惊动这人,悄无声息的将自己收入了无间舍利之中,接着一丝丝魂力缠绕在无间舍利之上,让它看起来似乎是某种宝物。

董明华,他是一个普通的散修,本来是夏国公民,因为修道天赋不错,早早成为了阴魂强者,进入了道院深造,然后在一个时机进入了最终之地,最初他还在道院的势力范围内任职,但是时间久了,知道没什么前途,就干脆离开了道院,独自在最终之地打拼,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终于成就了元神之境。

但是他的资质也到顶了,这辈子除非有什么天大的机缘,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这一次酆都城出世,他却是前来一搏的。

他在这里也算是收获颇丰,甚至得到了一门古代秘法,让他看到了一丝突破道胎之境的道路,虽然非常危险,而且断绝了所有的潜力,但是一入道胎,那就是几百年的寿元,到时候只要建立一座城市,他也能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了。

这其实也是大部分人的选择,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和潜力去成仙的,大部分人的目的都很简单,竭尽全力提升修为,然后自开一城,成为领导者,享受着舒适而惬意的生活。

刚刚从一间阁楼中走出的他,看到了地面阴暗处一颗散发着莫名光辉的宝珠,让他眼睛一亮,但他没有妄动,先是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这不是陷阱或者仙人跳一类的玩意儿,他才喜滋滋的将宝珠拿起。

仔细打量了一下,他将宝珠收入了自己的元神结晶之中:“这东西兴许是什么好东西,财不露白,还是先藏起来,出去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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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的无间舍利神秘莫测,隐藏一切气息,被这董明华捡到之后,收入元神结晶,更是点滴破绽都没有了,只要隐藏在这人元神结晶之中,自己一定能轻松离开酆都城。

果不其然,董明华在道院人眼皮子低下轻松的离开,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无间舍利之中唐三遥望着渐行渐远的酆都城,心中升起了一丝惆怅,在三生石中看到的那一丝画面似乎意味着什么,让他眉头紧皱。

“为什么我会看到那种画面,那种力量等级明显超越我的想象,根本不是我能够插足的。”

从那副画面之中唐三发现了很多,光是那长河的支流散逸的气息,都让他感到了近乎绝望的力量。

微微感叹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接触到那等世界。”

这时酆都城所在的方向忽然爆发一片光辉,一道昏黄的光辉自酆都之中升起,直冲天空,隐约之间,唐三看到了一座白骨之桥沿着昏黄的光辉深入虚空,整座酆都城都在白骨桥的带领下消失在了最终之地。

酆都城发生的异变让人惊骇绝伦,人族和魂兽两族各自散去,这一次从酆都之中他们收货了无数好处,将会在未来慢慢展现出它的威力。

一处僻静的森林之中,董明华抬手挥洒出一片禁法,然后拿出了无间舍利,看着这变得平淡无奇的无间舍利,他眉头微皱道:“咦,怎么不发光了。刚才还光彩四射的。”

心中充满了疑惑,董明华开始向着无间舍利注入魂力。想要尝试刺激它,但是一股恐怖的魂力自其中爆发。如同潮水一般冲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董明华一脸骇然,立刻就放开了无间舍利,他感觉不好,似乎自己惹上大麻烦了,抬手之间,布下的禁法已经升起,化为无数剑光向着无间舍利包裹而来。

但是可惜,一道撼天动地的气息爆发,一片灰白的混洞自无间舍利之中喷发。撕裂了脆弱的禁法,一片笼罩方圆百米的灰白世界将董明华圈入其中。

一道神祗般的身影缓缓来到了他的面前,气息澎湃,接天连地,这是道胎强者的力量,一股原始的神韵充斥着虚空大地,压的董明华浑身发抖。

唐三看着董明华,淡淡一笑道:“多谢你帮我出来了,就是可惜了。”

董明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联想到酆都城门口搜查的道院高手,立刻面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对方绝对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

果不其然。唐三一指轻轻点来淡淡道:“上路吧,我会记住你的。”

生死之间,董明华爆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咆哮道:“不,你不能这样。我不会死的啊。”

但一切都是徒劳,在绝对力量面前。他没有半点机会,他的魂力,他的元神都在唐三一指之下破灭,真文符文体系破碎,根本意识完全消散,最终化为了无数碎片。

一击杀了董明华,唐三眼神四处扫过,感受着和整个最终之地的联系,他看到了整个世界的律动,那是世界在呼吸,大自然的伟力,他从来没有如此直观的感受到名为世界的存在。

这就是道胎之境,感悟天地神韵,融入自身,将自己的意识和真文符文结合成就真符元胎,汲取天地之力,让它如同胎儿一般生长,最后破胎而出,成就无上法相,纵横天地,寿至千载。

转眼便是三天时间,唐三已经来到了一座城市中,暂时歇脚,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酆都的事情。

第一个消息就是酆都城化作一道辉煌的光辉,冲入了虚空消失不见,据说当时人族三大高手和敖一煌都出手拦截,但是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拦截住酆都城。

第二个消息就是道院发下了通缉令,派遣无数高手离开道院,搜寻一个名叫唐三的男子,并且给出了天大的悬赏,进入道院本源神池之中修炼的机会,甚至还有机会被天道子亲自教导。

巨大的赏赐让无数人心动,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唐三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道院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去缉拿,但是不可否认吊起了无数人的胃口,一个个散修眼睛都绿了,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身边的所有人,生怕漏掉了这名为唐三的罪犯。

第三个消息则是有关酆都城中流传出来的宝物,很多人从酆都城中得到了重宝,有的甚至借此机会一举突破道胎之境,还有的人得到了强大的魂器,最吸引人的则是一个名叫姜玉田的人,他得到了一道纯阳仙气。

何为纯阳仙气,那是传说中的东西,源自于成就仙人的存在遗留下的力量,有传说,那是灵魂极尽升华之后的魂力之力,如果被真正的大高手得到,也许能够从中得到启示,看到成仙的奥秘。

而低阶修士得到也有着天大的好处,将它收入灵魂之中温养根本意识,祛除修炼过程中的心魔侵扰。

纯阳仙气,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妙用,传说它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抵御来自时间的侵蚀,减缓根本意识的流逝,变相的延长修道者的生命。

如此重宝现世,自然引得无数人追逐,甚至火云城、天上之城、道院也派出了人手大力搜索,那魂兽王国更是排出了无数高手,疯狂的追踪着姜玉田,要从他手中夺取这一道纯阳仙气。

姜玉田最初也不知道自己得到的是纯阳仙气,因为那一道纯阳仙气是被封印在一个玉瓶中的,他也是在打开玉瓶之后,炽烈的仙气泄露,才引来了无数觊觎者。

他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是姜玉田很乖觉的将它收入了灵魂之中,然后潜入荒野消失不见,施展浑身解数,想要躲开所有人的追击。

但是可惜,他不是唐三,不过元神级战力,面对无数高手的追踪,最后还是被人给找到了踪迹,在一番搏杀之后,被人给灭了,而纯阳仙气也换了主人,被黑神城的吕白起所得。(未完待续。。)

得到纯阳仙气的吕白起立刻失去了踪迹,似乎他想要躲起来,彻底融合仙气,更上一层楼,成就自身法相,媲美法相真人。

道胎之上,便是法相之境,法相是经过了道胎孕育无数时间和力量而成,法相是真正属于灵魂的身躯,真文和符文作为根基,诞生出一个个灵魂细胞,最后组成了这具真实不虚的灵魂之躯、

法相一举一动都连接最终之地本源,有着莫大的威力,而想要踏足法相之境,对于资源的需求那是海量的,当今天下,人类之中也不过出了百多位法相级高手,由此可见这一步的艰难。

法相之境,寿至千载,长生在望,有了成仙的一线希望,不成法相,都是虚妄,连成仙的门槛都够不到。

而杀神吕白起已经五百岁了,威名赫赫,距离他的大限已经不远了,但是如果有了这道纯阳仙气,他就有可能在大限来临之前再做突破,成就法相真人。

黑神城城主和三大天王得知吕白起的所作所为,立刻发出了必杀令,传说黑神城主甚至亲自出手了,自黑神城离开,向着杀神吕白起最后消失的地方追踪而去。

一个个消息劲爆非常,让唐三心中升起警惕,随着酆都城中各种收获的宝物现世,这个世界无疑会更加混乱,世界刚刚经历了虚弱期,天地的限制似乎都变得脆弱了不少,对于境界的突破变得越发容易了,唯一的缺陷就是力量的收集变得困难了许多。

唐三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不妙。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越来越多的强者会出现。而这个世界恐怕会因为流逝过多的力量,而变得更加脆弱。到时候也许会出现某种可怕的事情。

同时他的心念一动,想到了消失在虚无之中的阴魔们,它们绝对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的退出,恐怕还有更多的手段等着使出,那帝刹天地可是已经成就了仙人的存在,要是真的恢复过来,恐怕区区世界壁障是不足以抵挡他的。

而唐三也必须要面对自己的危机了,此时人族百城之中,已经陆续出现了道院的人。而且他们还带来一件奇诡的法器,悬挂在了城门。

不问可知,唐三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恐怕是专门搜寻某些气息的法器,法器之下,数位道院高手在守卫着,其中一个赫然是一位道胎级高手,沉重的威压让人胆寒,所有走过他面前的人都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这人。

而唐三就在白羊城中,他看着城门口那道胎级高手,心中暗道:“道院居然真的听信东方无敌的话,对我发出了追杀令。而且还派出了神将级高手追踪,简直是把我当成了前所未有的大敌,东方无敌到底看到了什么。”

对于道院大张旗鼓的针对自己。唐三觉得其中必然有东方无敌的原因,但是具体原因是什么。他却是猜不到。

道城深处的道宫之中,天道子看着东方无敌。面色平静道:“你确定看到了未来,那唐三是所有人的领袖,一身修为惊天动地,已经是仙道人物了。”

东方无敌面色严肃道:“无敌绝不敢欺瞒院长,那唐三不知什么来历,在我看到的未来画面中,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说句大不敬的话,恐怕就算是院长也不是他的对手,浑身仙气盎然,绝对是仙道的力量,我不会看错的,那是和祖师拓印的画像一模一样的气息。”

听到这话,天道子沉默了,眼神不断闪烁,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半响之后,他睁开双目到:“东方无敌,我教给你一个任务。”

东方无敌面色一凜道:“院长请吩咐。”

天道子淡淡道:“你派一具化身,去主世界搜寻唐三的过去,一个人不可能凭空而来,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他竟然能在你看到的未来中成仙,必然有天大的秘密,如果能够掌握住这个秘密,也许就能寻找出他成仙的线索,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成仙了。”

东方无敌听到天道子的感叹,心中一热,如果唐三手中真有成仙的线索,那么意味着这个信息以后也许会有自己一份,自己也有成仙的机会。

看着兴奋离开的东方无敌,天道子眼神阴沉,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能在百年之内堪破成仙的最后一步,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的下场。

死亡那是多麽恐惧和绝望的字眼,虽然在东方无敌口中他听到了三生石和轮回转世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怎么相信,就算转世成功,但是没有记忆的他,也已经不是现在的自己了,所以他一定要突破仙道壁障,而且随着世界被分割出去四分之一的地界,他明显感觉到世界对他们的压制有所松懈,曾经坚不可摧的瓶颈都开始慢慢出现了一丝松动,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恍惚之间,天道子看到了那一丝缝隙之中的情景,那是无尽的仙气,长生的奥秘尽在其中,只要他能轰破那最终的瓶颈。

就在这时,一道幽幽的声音凭空而生,传入了天道子的耳中。

天道子的本命魂器,玄黄道图一震,一片红黄色光辉笼罩着他,保证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平安无事,这就是蕴含了玄黄神韵的法相之力。

他双目射出寒光,冷哼道:“何方鼠辈,给我滚出来。”

磅礴的法相之力在这道宫最深处肆虐,但是道宫之外却没有一个人能感受到这股力量,一丝一毫力量的散逸都没有,完美的控制,让人惊叹。

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不错,果然不愧是一代人杰,玄黄神韵,非同小可,你居然能将这种力量驾驭的如此纯属,如果不是生错了时代,也许未来又是一尊仙道强者。”

天道子声音恢复了平静,四溢的力量也缓缓收回,他已经探查出来了,这人绝对不在这里,而是通过某种手段将声音传到了这里,甚至看到了自己。

随着力量消退,一道淡淡的虚影出现在了天道子面前,只听他缓缓道:“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阴魔之王帝刹天地。”

天道子看着眼前一道投影,完美无暇的人,额头一枚黑色宝石,附着无数奇特的花纹,散发着妖异而神秘的气息。

感受着哪一种完全超越了凡人的气息,天道子瞳孔一缩道:“帝刹天地,你居然能投影到这里,不愧是仙人级存在。”

帝刹天地淡淡道:“这有何难,成就超凡之道,自然有着超凡的伟力,对于世界的认识我早已超越你们,区区投影之术,不足为奇。”

天道子闻言淡淡道:“那不知已经超凡的阁下,来到我面前却是为何。”

对于天道子绵里藏针的问句,帝刹天地淡然回应道:“很简单,我想和你合作。”

看着帝刹天地,天道子眼中露出一丝精光道:“合作,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瓜分世界,我传你突破超凡之道的奥妙,你要转生我阴魔一族,成就魔王超凡之道。”

听到这话,天道子身躯一震,他自然明白帝刹天地这个条件中的信息,一旦自己转生阴魔,成就魔王,那么整个道宫都会成为阴魔的爪牙,而他也会和漂流在虚空中的阴魔们里应外合,一举攻破这个世界,将世界纳入他们他的掌控之中。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他非常动心,原因只有一个,他只有百年寿命了,一个享受了无数权利,资源和力量的人,要让他就这么死去,无论是谁恐怕都不会愿意的。

但是身为人族的信念和道德束缚着他,虽然他也曾为了权利不折手段,但那只是同族之争,现在却是不一样,一旦他接受了这个提议,那就意味着他彻底背弃了人族,背弃了整个世界。

思绪混乱,天道子心中正在充满挣扎,长生和种族之间做出选择,这是他也不能轻易决断的。

而这时帝刹天地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挣扎,抬手挥出,一道道漆黑的力量在虚空凝聚,化为了一枚枚妖异的文字,仿佛世间最黑暗、最绝望的文字,让人光是看着就会感觉到生命的枯竭。

一共九千九百字,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响起:“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源自《绝望圣典》的篇章——“绝望魔道”,只要修炼了它,你必然成就绝望魔王,堪比仙道人物的强者。”

这道充满诱惑的声音立刻让天道子张开了双目,看着那九千九百字的《绝望魔道》,他几乎挪不开眼睛了,那篇章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沉醉其中,无数神秘的奥义流入心中,让天道子看到了一片宏大的新世界,那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超越想象,他无法割舍和拒绝,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放弃吧,放弃所谓的道德吧,这是力量,这里有真实的力量,长生不朽的力量,永恒不死的道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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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天道子都要沉沦和放弃的时候,他的魂器玄黄道图再次响起了一片轰鸣,将它从绝望魔道之中惊醒。

没有任何犹豫,一片浩瀚的力量自天道子体内冲出,化为一片磅礴大力向着虚空拍去,生生将“绝望魔道”轰散,同时他声音冷厉道:“好厉害的惑心之术,我居然都被乘虚而入了。”

扭头看着帝刹天地,天道子斩钉截铁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终究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是人族的支柱,绝对不会被你诱惑,滚吧。”

道宫发出无尽光辉,瞬间将这道投影毁灭,帝刹天地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笑道:“你骗不了我的眼睛,你已经心动了,你迟早会背弃人族的,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容在天道子耳边回荡,他面色木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他的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漆黑的光芒。

他的声音坚定:“哼,我绝对不会背弃人族的,魔道之路,我所不取,如今天地压制减低,前路以显,我才不会轻易转投魔道。”

而这时的唐三正在观察着城门口那道院的高手,他明锐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绝对是修习了绝世道法的高手。

能够成为道胎之境的高手,几乎每一个都是自行开辟道路的,要吗就是修习了前人遗留的绝世宝典,否则想要成为道胎之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人浑身一股阳刚和阴厉的气息。似乎是道院秘传的《阴阳空洞妙诀》这们法决修炼阴阳二气之道,领悟天地之间的阴阳之理。蕴含着强大的天地奥秘,传说修成这们道法的人。每一击都能带出天地阴阳交泰的伟力,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威能。”

感受着那无敌的威势,唐三眼中露出了一丝凝重:“传说那《阴阳空洞妙诀》号称阴阳和合,圆润无暇,气息点滴不泄,这人却是气息澎湃,浑身阴阳激荡,看来还没有把这一门道法领悟到家,虽然修成了道胎之境。但还不是最强状态,不知道能接得住我几招。”

不过唐三没有贸然出手,他现在已经踏足道胎之境,这段时间正在升级自己的法器,灵魂道钟,三千枚道钟他要全部练到高阶法器,需要花费他不少的时间。

只要这道院的人不招惹到他,他会安心的在这里好好休整一段时间的,直到他彻底完成了法器的升级为止。

转眼就是半年的时间过去。距离世界分割和酆都城的风波已经消弭了大半,唐三也在白羊城中一直小心逗留,谨慎的居住在这里。

白羊城也是有法相级强者存在的,唐三的身份可不允许他贸然暴露。而且外面有人守着,他也不能随便离开,虽然他可以藏身无间舍利之中。但是比起荒郊野外,还是城市里方便的多。

这段时间。他终于将自己的灵魂法器炼制完毕了,集齐了三千高级灵魂道钟。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中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危机正在靠近自己,但是他可以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不管是城外的那道院高手,还是白羊城主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那么,到底是什么危机,为什么我感到了发自灵魂的不安。”

眉头微皱,唐三在一座茶楼中品茗,闲暇之余,他都会在这里听取各种消息,这个世界的人也是很八卦的。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的唐三耳中:“张兄,你留在主世界的身躯大概已经腐朽了吧,你已经十年没回去了。”

张兄哈哈一笑道:“没什么,我在这里成就阴神,要是回去了,一身修为十去**,回去干吗,还不如在这里快活,而且想要回去可没这么容易,要付出天大代价的。”

忽然听到了茶楼中两人的谈话,唐三眼神一冷,灵机一动,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原来是这样,我在主世界的身躯可能会出现问题。”

深吸口气,唐三没有再停留,而是转身离开了茶楼,向着自己居住的旅馆走去,他知道自己恐怕要回去一趟了。

神秘的菱形晶体亮起淡淡的光辉,唐三眼中露出了一丝寒光:“虽然不知道是谁打上了我的注意,不过我会让你明白招惹我会有什么后果。”

元神化身被唐三作为前往主世界的载体,而自己的道胎则是进入了无间舍利之中,抵挡世界的消磨和压制

一阵扭曲之后,唐三出现在了主世界,接着就要面对来自世界的规则压制,他感觉到元神化身之中,大部分的力量都在流失,一颗颗魂晶在消失,最后剩下不到九颗,不过总算魂力流失停止了下来,让他获得了喘息的时机。

仔细感受着元神化身内不过阴神之境的力量,眉头微皱:“果然,魂力在回到主世界之后会消散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传说在主世界最多只能维持阴神级别的修为。”

唐三看了看天空,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但是主世界非常繁华,只要找准方向,很快就会找到一个城市了。

不得不说,他很幸运,不过一个小时,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座小镇,然后收敛气息,走了进去。

此时一道道魂力在唐三体内编制出一些奇特的符文,掩盖了他身上的气息,外人看上去,仅仅会认为他是一个普通阴魂强者。

看着下方巨大的城市,唐三眼中露出一丝怀念,又一次看到了地球一样的文明,这里的人生活的太过平静了,几乎没有什么波澜。

一位阴魂强者的到来,也是十分惹眼的,至少唐三已经看大很多人正在注视自己,特别是几个在城市上空巡逻的修道者。

唐三对他们报以微笑,缓缓降落,消失在了城市中,他需要知道帝都所在,他才能找回自己的躯体。

一个小时后,得到了足够信息的唐三迅速离开了这座城市,向着遥远的东方飞去,他需要飞跃三千公里,才能到达帝都所在。(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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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拖着皮箱走出寝室。整个宿舍楼静悄悄的,除了照例的值日生,全校师生都集中开会欢送毕业生,当然还要在会上宣布对我的处分决定,我被开除学籍了。

  我将成为反面典型,被写进校史,然后一代一代的教育师弟师妹们。

  值日生是个腼腆的一年级小师弟,正在卖力的拖着走廊的地板。这种事情我也干过。我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心里酸酸的。

  他看见我之后,就立刻跑了过来,我说:“你好”。

  他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事情,殷勤的过来帮我搬东西,并且问我:“师姐,你没去开大会?就回家吗?”

  我微笑,说:“是呀。”

  我看着他把我的行李搬到了台阶下,看着他穿着橄榄绿的夏装,肩上缀着学生警衔。我的警衔已经被收缴了,制服上的公安臂章也已经挑下来上交了,我这一生都失去了穿警服的资格。

  我无限留恋也无限沧桑的看了看宿舍楼,对那位师弟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离去。

  当我最后一次走过校园的林荫道,当我清脆的高跟鞋孤独的敲击着我的心扉,当食堂、操场、练功房还有路边的每一棵法国梧桐树都被我一一甩在身后……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美好的日子那样短暂啊,一瞬即是百年。我就这样远离了幸福的人生之路。可是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或者说我还没有明天。

  最后一次回首,看着绿树丛中的礼堂。我是在那里宣誓入警的,也是在那里送走了宋凌志,还曾经在那里展示过青春的舞姿,我原以为自己也会在那里被师弟师妹们送走,在那里和全校师生一起高唱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

  我不知道我会这样离去。孑然一身,从此走上未知的旅途。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

  默默地念诵着入警时的誓言,终于走到了校门口,我的眼眶已经湿润。

  我是这样舍不得离开啊,尤其是这样的离开。而且前路茫茫,我该何去何从。有一霎那,一个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怎么能去找他,我凭什么去找他!

  此刻,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在群山的外面等待着我,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的一生其实是从这一刻开始的,以前的生活,二十年,就象是一场短暂的春梦,那么轻易的就醒了,好像从来就没有真实存在过一样。

  此刻我回头看着简陋的校门,还有那两个站岗的男生,百感交集。

  我就这样离开了,在一个六月的午后,初夏的炎热炙烤着我,汗水顺着脸颊流淌,狼狈的拖着我的大小行李。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在公共汽车还没有到来之前,我最后一次回望绿树掩映中的校园。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就像过去的岁月再也不能回来。

  为什么岁月不能回头呢?

  三年前一个晴朗的秋日,我在父母和一群亲戚的簇拥下,走进了此刻离我很近但是分明已经很远了的那座校门。一个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校门,与我高中时代无数次梦想截然不同的地方。

  我的名字叫作尹雪,那一年17岁,原以为自己可以考上一所名校,可是我在高考中失利,只上了专科录取线,我朝思暮想的北大、复旦就这样离我远去。我想过复读,但是我的父亲不同意,他认为女孩子能够上一个专科学校就可以了,而且他还有一个聪慧的儿子,我的弟弟尹雷,足以为我们尹家争取来声誉。何况我在填志愿时填报了这所学校――省公安专科学校,他即将转业到地方,在我毕业以后他就不用担心给我找工作了,我将拥有一个地位、待遇在我们那座城市都属于中上等的职业。

  其实我当初踌躇满志的填志愿时,根本没有把专科志愿当回事,只不过在招生资料上第一次看到这所学校时,我的铁血英雄梦使我浮想联翩,我不断的想象着自己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与各种穷凶恶极的罪犯搏斗,于是我就填上了这个学校。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是这个学校收留了我,一个考场上的失败者,虽然在中学时代一直名列前茅

  更加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在三年之后的今天我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而我竟然没有哭。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身后的围墙里,绿树掩映下的校园中有一条很美的林荫道,高大的女贞树显示了校园的年代久远,林荫道的石阶下是一个大操坪,抬头远眺的时候能看见一座座青翠的小山丘,小山丘的那边就是繁华的星城。

  三年前报名的那天,我怀着惆怅和紧张的心情走在林荫道上,迎面而来的那些老生都穿着橄榄绿的警服,肩上缀着学员警衔,男生多,傻笑着向我张望。女生很少,一个个带着挑剔的神色打量着我。

  林荫道的尽头是一栋古老的五十年代的苏式建筑,有高高的天花板和窗户,是我们的寝室。男生和女生都在一栋宿舍楼里。我的那一间在走廊尽头,靠着水池。进门左手边第一张下铺上,白纸黑字贴着“尹雪”两个字。

  那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经历了一切悲欢的地方。

  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一切。妈妈开始铺床,一边唠叨个没完,这也难怪,她的娇娇女儿连扣子都没有钉过一颗,她怎能放心让我从此开始独立生活。爸爸看来却很满意,用他一贯的给战士训话的口气,教育我一定要不怕苦不怕累,好好学习,努力适应。我茫然的回答着,心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飘荡。

  我依然有点难以置信,我真的就进了这样一所学校,严格的军事化管理,艰苦的警体训练,一定还有很多我起初没有考虑到的东西。现在我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了,我能做好吗?

  那时候我非常缺乏信心,甚至有一种宿命的感伤,莫非我早已预料到了遥远的未来?

  陆陆续续,寝室里来了七个女孩,她们就是陪伴了我三年的姐妹们,见证了我的愚蠢我的苦难我的一切的人们,我不知道现在我在她们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我已经用不着在乎了。

  陪同的亲友们渐渐离去之后,寝室里安静了下来。我茫然的坐在床边,看着人们各自忙碌,此时此刻,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开家。然后陆老师进来了,她三十多岁,笔挺的九三式警服秋装,肩上缀着一级警司的警衔,有一种令我羡慕不已的庄严的美丽。

  随后我们在操场上集

合,一千多新生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大约只有一百多女生。我们寝室的七个女孩站在第一排,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是二级警督,说了些注意事项,主要是要我们做好思想准备,迎接艰苦的训练,并且着重提出,从明天早晨六点半开始,每个早晨都要跑三公里。

  回到寝室里,大家纷纷叫苦,有的抱怨起不来,有的抱怨跑不了,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小腹有点隐隐作疼。天啊,不是要来那个了吧,不是还差几天吗。我急忙跑去厕所,原来真的……回到寝室,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愁眉苦脸的倚在床上。

  那个晚上我几乎没有睡,因为疼痛,因为不安,因为害怕清晨的三公里。

  但是起床号准时在六点半响起来时,我不得不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迷彩服,和姐妹们一起在蒙蒙亮的操场里站好队。然后在一位师兄的带领下,新生们跑出了校门。起初的速度倒是不快,我勉强忍受着,但是出了校门跑上公路以后,速度就加快了,我觉得自己的小腹开始剧痛起来,双手捂着小腹渐渐落下,最后实在是疼痛难忍,就蹲在路边,眼睁睁的看着人们从身边跑过。

  我羞于抬头,害怕人们会指指点点说我这么娇气,同时剧烈的疼痛使我恶心得想呕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一位师姐停下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就说:“你来身上了吧,那就不要跑了,回去跟老师说一声就行。要不要扶你回去?”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低着头弓着背,掉头向回走去。

  眼泪在初秋的晨风中一点点吹干。

  一个痛苦和恐惧的开篇,一个耻辱和悲哀的结局,如此简单的概括了我三年的青春岁月。

  公共汽车的喇叭声无情的惊醒了我的回忆,我知道告别的时刻到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残酷啊?

  我站在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上,校园已经在身后很远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星城。

  这个繁华的城市有没有我的落脚之处呢?

  公共汽车的终点是火车站,我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买票回家的念头,先把大件行李都寄存

,然后到书报亭买了一份星城交通图,开始在大街小巷察看四处张贴的房屋租赁广告,寻找一个栖身之处。

  天气炎热,汗水渐渐湿透了衣衫,我疲惫不堪,可是不敢懈怠,因为今天晚上还没有地方睡觉。

  现实如此冷酷,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深思。

  傍晚时分,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租到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低矮潮湿,又脏又臭,最多只有四平方米,我找房东大姐借了工具开始搞卫生,直到午夜时分才大致搞干净。我已经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躺在床板上睡了一夜。

  清晨,我被小巷里嘈杂的居民起居的声音吵醒了,虽然浑身酸痛,可是不得不走出小巷去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把行李搬回来。当一切安顿好了以后,我已经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早早的爬上了床。

  夜里,虽然我已经疲倦得睁不开眼睛,但是在闷热的房间里却无法入睡。我开始想念校园,想念同学们,想念一切曾经和我有关的人们。

  刚进校的时候,男生们经常找借口看老乡,到女生寝室里来坐,但是没人来找过我,我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和外界的接触一向很少,仅有的几个伙伴不是考上了名校,就是穿上了军装。而且我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害怕和陌生人过多的接触,大多数时候,我总是在寝室里沉默不语的独自看书。

  看书是掩饰慌乱心情的良药。

  严格的军训结束以后,入警宣誓的日子终于到了,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里,气氛庄严肃穆,我这一生还不曾有过如此屏息静气的时刻。新生第一次穿上了橄榄绿的警服,戴上了学生警衔,满眼都是橄榄绿,满眼都是神圣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热血沸腾,甚至没有听清楚校长说了些什么,新生代表说了些什么。我始终处在一种高度的亢奋状态下,随着人们一起高声念诵那庄严的宣誓词: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而后全校师生合唱《少年壮志不言愁

》,这首老歌第一次深深的震撼了我的心。

  我激动的品味着这场面,少女的铁血英雄梦开始蠢蠢欲动,我幻想着自己像影视里那些英雄一样,说着豪言壮语在黄昏的阳光里倒下,风把我的长发吹出优美的造型。

  然而,就在那个时刻,身为人民警察的意识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里,令我永志难忘。

  耻辱与追悔再一次袭击了我,眼泪流出来,混合着满脸的汗水。曾经那样骄傲的女孩,此刻却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人生向我露出了最残酷的狞笑。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到何时。

  初夏的天亮得很早,我起床梳洗以后,拿出妈妈给的钱重新数了一遍。一千块钱而已,最多可以维持三个月,这三个月该干些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沈龙兴,向他问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应该到哪里去找呢?

  我反复的回忆过和沈龙兴相处的每一分钟,想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是不是执迷不悟,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的表情那样真实,不容置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是执行紧急任务去了?他真的愚弄了我吗?

  离开小巷,我在路边买了两个馒头,乘车到了市公安局。这里是我曾经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但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也许我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即使没人知道,我又该怎样面对那些认识我的人的好心询问。

  我站在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想着想着,就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一边在树荫下徘徊,一边不住的向大门口张望,我多么期望能够看到沈龙兴的身影,或者是那辆破旧的吉普车也可以。但是整个上午公安局虽然人来车往,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我想看到的人。甚至连谭浩、方庆他们也没有看到。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下来,我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连头发也开始滴水,星城的夏日是残酷的。该到哪里去呢?我在快餐店吃了一份蛋炒饭以后,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行走。

  前面是中级人民法院的大门,人群涌向里面,我茫然的跟着人群,一直走进了审判大厅。今天有案件公开开庭,公民都可以旁听。这个大厅里面有空调,比外面凉快多了。我在审判大厅里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着开庭。

进来,犯人也被法警押了进来。我认真的听着检察官念着起诉书,这是一桩刑事案件,被告人被控犯有贩卖毒品罪……

  我和沈龙兴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我在校学习的最后一年。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学校召开大会宣布了一个决定,省内某市在明年将举办一个国际性的旅游节,所有毕业生将前往担负保卫工作,学校同时规定所有毕业生必须服从安排。

  散会以后,我随着人群涌出礼堂,麻木不仁的听着不少对毕业分配有想法的同学大的怨声载道,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了联系单位的时间。而我是一只飞不高的金丝鸟,注定要回到父母亲的身边,倒也用不着像他们这般劳心劳力。但我并不快乐,和他们一样茫然,仿佛我的人生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突然陆老师叫住了我,要我跟她到学工处办公室去一趟,在同学们疑惑的目光中,我忐忑不安起来。那时候我刚刚受了留校查看的处分,整天疑神疑鬼。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30岁左右的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有一双细长锐利的眼睛。他很认真的看了看我,若有所思,陆老师向他介绍了我,然后对我说:“这位是市局禁毒支队的沈龙兴大队长。”

  我见他伸出了手,也礼貌的伸出了我的手,他的手骨节粗大,感觉有点粗糙。但是令我的心突然一动的却是他的名字,“沈龙兴”,我在哪里听到过。

  陆老师叫我坐下,然后对我说:“沈队长看了你的档案,要求你明年到他那里实习。”

  我吃了一惊,为什么点名要我?

  沈龙兴看着我的眼光有点飘忽,他突然开口说:“尹雪同学,这是一项重要任务,你有没有问题?”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陆老师,陆老师笑着说:“这件事情学校已经研究过了,你不需要跟其他同学一起实习。”

  我还是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陆老师,而沈龙兴已经站起来,说:“陆老师,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我跟陆老师都站了起来,沈龙兴对我说:“你过了年直接来报到吧,拿学校的实习表来就可以了,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张扬。”

  等目送他走出门以后,陆老师对我说:“你记着,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没有问为什么,这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造成我受处分,并且和我一起承担了苦果的天使一样纯真的男朋友于海宏。

  那一天,残冬的阳光暖意融融,我穿着九三式的警服冬装,拘谨的坐在星城市公安局禁毒支队那间陌生的办公室里,刚刚齐肩的头发轻拂着我的脸颊。我四处张望,看着这些简陋的办公桌椅,杂乱堆放的案件卷宗还有那个古老的木质文件柜。我陷入了想象,我的未来也会在这样的一间办公室里度过吗?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实习,我入学以后的每个寒暑假都参加过实习。我曾经在一个派出所的户籍室里跟着一位多年前毕业于我们学校的师姐,学习过办理户口和身份证的繁琐手续;也曾在预审部门参加过对团伙抢劫案件的审查;还在巡警大队参加过夜间巡逻,午夜时分在大街上查抄无牌无照的摩托车。虽然我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也还不是合格的人民警察,但是我一直为我的职业而骄傲。

  这个世界需要安定的生活,安定的生活需要人民警察。

  当我再一次把头转向门口时,沈龙兴来了。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灯芯绒条纹夹克,一条皱巴巴的深灰色西裤。头发有点乱,满脸严肃,脸上的胡子很久没刮了,看上去有点沧桑。他抬头看见我的一霎那,眼睛里掠过一丝光芒,然后重归于漠然。

  我忐忑不安的站起身来,他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说:“你今天来报到,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说:“刘教导员亲自安排我住招待所,条件还不错。”

  “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

  我说没有。那一次我是偷偷的从家里溜出来的,正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父亲的斥责。

  他就拿起桌上的电话问我:“你告诉我号码,我来打。”

  我想了一下,把爸爸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沈龙兴拨通了电话,用老师的口吻和我爸爸说了几句话,对我赞美有加,估计爸爸听了以后,心里会很受用,应该也不会追究我的出逃了。然后沈龙兴把电话递给我,示意我说几句,我有点不安的接过电话,爸爸果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我注意安全,有时间就打电话回家,我连忙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以后,我心情舒畅,对眼

前这个严肃而又沉默的男人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却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翻了翻桌上的案卷,然后对我说:“你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这张桌子没人坐。现在你把桌上这些案卷整理一下。”

  我开始整理案卷,他一直看着我,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好像在考察着我。我紧张得手足无措,把案卷一本一本翻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沈龙兴突然开口说:“你看看这些案件够不够批捕条件,还缺些什么。”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盯着我看了两眼,然后对沈龙兴说:“沈哥,留置室里还有一个女的。”

  沈龙兴看了我一眼,问:“小尹,你会不会问话?”

  我答问过,沈龙兴就说:“你今天给这个吸毒的问个话。”

  我说好,心里却有点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吸毒的人,据说这类人和疯子没有太大的差别,我虽然说不上害怕,但紧张是难免的。过了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带进了办公室,沈龙兴扔给我一本笔录纸,我拿出钢笔,平静了一下心情,工工整整的写下了时间地点。

  抬起头来,沈龙兴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见我抬头,他把目光移向门口。沈龙兴对门口的年轻人说:“谭浩,你先出去吧。”

  然后沈龙兴对我说:“我来问,由你记录,记不下来就跟我说,我会反复问。”

  沈龙兴和颜悦色的对那女人说:“兰丽,你先坐下,今天要老实回答问题。”

  女人抬起了头,这是一张惨白的脸,眼圈发黑,嘴唇发青,呆滞的眼神没有丝毫光彩。这个女人的年龄不会超过30岁,但是又分明有了衰老的痕迹。女人讨好的笑着,对沈龙兴说:“沈队长,给根烟吧。”

  沈龙兴递给她一支香烟,兰丽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伸出枯瘦的手指掠了一下头发,勉强打起了精神。首先当然是问基本情况,兰丽果然只有27岁,吸毒时间长达5年,是个老资格的瘾君子,她曾经作过服装生意,但是前两年就已经散尽了家财,现在已经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问清楚了这次现场抓获她吸毒的情况以后。沈龙兴说:“兰丽,我打电话通知了你妈妈,你妈要求我把你送去劳教。”

  兰丽说:“沈队长,我都这么多年了,戒不掉了,何必给您

  沈龙兴说:“这不麻烦,这是我们的工作。”

  兰丽又说:“你看我都这样了,老公不要我,儿子也不理我,我妈又嫌我,你总要可怜可怜我吧。”

  “我可怜你,才送你去劳教,希望能够挽救你。”

  兰丽想了一下,说:“要不我给您提供情况吧,这可是一个大主子。”

  “你现在还认识大主子?”

  兰丽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这个人我认识好几年了,说是去了云南,最近才在星城街上偶然看到他。我以前有钱的时候,到他那里一次就调100多克。他这次回来,要我还到他那里调货,还说什么品种都有。”

  我忍不住看了沈龙兴一眼,沈龙兴仍然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兰丽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沈龙兴的表情,但是她显然没有看到预期的东西,于是又老实的低下了头,回答说:“我是在前天看到他的,昨天你们就把我抓来了。”

  “你怎么和他联系?”

  “他叫赵平,大概35岁,原来是修摩托车的,他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

  我的笔尖飞快的在纸上移动,记下了赵平的手机号码,还记下了兰丽的其他描述。沈龙兴看了看我的记录情况,然后问兰丽说:“你是否愿意配合我们抓捕赵平?”

  兰丽忙不迭的点头,说:“我愿意,绝对愿意。”

  沈龙兴把我做的笔录拿了过去,对我说:“你看着她。”

  他走出办公室,小心的关上门,剩下我和兰丽两个人。我站起身来,把椅子搬到门边坐下,兰丽讨好的对我笑了笑,说:“干部,我要上厕所。”

  我打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隔壁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我叫兰丽站起来,然后抓住她的右臂弯,领她去上厕所。这个女人的手背上布满了针眼,青黑色的静脉在惨白的皮肤下格外刺眼。我押着她上了厕所,又把她拉回办公室,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兰丽突然说:“我这辈子真的完了,说不定哪天一针打下去就醒不来了。原来我也像你这么漂亮,海洛因这东西一点都沾不得。”

  她的眼睛里居然也有了一丝悔意,但是稍纵即逝,一分钟以后,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兰丽狂躁不安的站起来然后又坐下去,

鼻子抽动着,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我怀疑她的毒瘾要发作了。沈龙兴非常及时的进来了,他看了看兰丽,然后把谭浩喊了进来,要谭浩把兰丽送走。我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沈龙兴觉察到了,抬头看我一眼,我看不出他的意思,低下头不敢做声。

  沈龙兴表扬我说:“你的笔录做得不错,不愧是科班生。”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沈龙兴接着说:“你要加强学习,以后要自己问话,掌握问话的技巧。”

  我点了点头,沈龙兴又说:“你觉得兰丽反映的情况,是否有价值?”

  我想了一下,说:“我认为比较可信,兰丽被抓的时间不久,赵平不一定知道,可以打一下赵平的手机,说不定可以把赵平引出来。”

  沈龙兴点点头,说:“队里也是这个意思,小尹你也参加这次行动。”

  我说好,按耐不住的激动起来。

  沈龙兴看了看我,微笑着说:“你去把制服换下来,以后不用穿制服上班,我们这里不是学校也不是机关,穿便装方便一点。”

  我背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双肩背包,站在离兰丽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摞广告单,一边漫不经心的发给路人,一边监视着兰丽的动静。兰丽浓妆艳抹,掩饰了惨白的脸色,此刻正站在路边等待着赵平的到来。沈龙兴和谭浩伪装成买报纸的人正在不远处的书报亭里翻阅着报纸和杂志,大队的一辆小面包车停在路边,司机小王等人在车上守候。

  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已经过了兰丽和赵平约定的时间,我有点焦急,看看沈龙兴,他正拿着一张《环球时报》不慌不忙的准备付钱。我转头看了看兰丽,她在打哈欠,精神萎靡,看来又要犯毒瘾了。现在是下午五点,再过半小时就要下班了,这条路会变得拥挤不堪,将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便。

  我的任务就是盯住兰丽,不能让她乘机溜走。我慢慢的向兰丽靠过去一点,方便观察她的表情。这时,我发现兰丽的眼睛突然一亮,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人正在接近。同一时刻,沈龙兴和谭浩也走出了书报亭,向他接近。

  那人走到兰丽面前,对兰丽笑了一下,兰丽递给他几张钞票,我看见这个人把一包东西塞给了兰丽。这个人一定就是赵平。

  交易刚刚结束,沈龙兴和谭浩已经到了赵平身后,沈龙兴伸手拍了一下赵平的肩膀,赵平回了一下头,两个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剪了赵平的双臂,沈龙兴迅速掏出手铐把赵平铐上了。

  赵平还在大声嚷嚷:“你们干什么?”

  这时已经有大批群众过来围观。我把传单一扔,伸手抓住了兰丽,兰丽很温顺,默然不语的任凭我抓着,站在一边看着赵平。

  沈龙兴直起身子,拿出工作证向周围的群众亮了一下,大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抓捕人犯。请大家合作。”

  围观的群众表示理解,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我们把兰丽和赵平都押上了车。我和兰丽坐在一起,沈龙兴坐在司机旁边,看来心情很好。

  他突然对我的背包发生了兴趣,伸手摸了一下质地,说:“小尹这个包是真皮的,款式不错呀,多少钱买的?”

  我哑口无言,心一阵狂跳,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人,但是我是不应该再想他了,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我妈妈给买的,不知道多少钱。”

  沈龙兴颇有含义的看我一眼,说:“是男朋友买的吧,你妈妈绝对不会给你买这种款式的包。”

  我笑得天真无邪,说:“我没有男朋友。”

  这样说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于海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法向所有人骄傲的宣布他是我的男朋友。或许他还是没能在我的心上刻下痕迹。

  沈龙兴笑着对谭浩说:“小伙子,机会来了,小尹可是公专的一枝花呀。”

  谭浩说:“就怕看不上我呀。”

  沈龙兴又掉头对我说:“小尹,我们谭浩可是沈阳刑警学院的高材生,你可以考虑一下。”

  原来他们在开我的玩笑,我摇摇头,说:“沈队长,你是这样教育学生么?”

  沈龙兴大笑起来,说:“我这是对学生全方位的关心,你也有20来岁了,完全可以找对象,害什么羞呀。”

  在一片笑声中,我们回到了办公室。

  沈龙兴把兰丽放了,交待了两句,要求她有情况就及时报告。这种事情很正常,破案需要线人向我们提供线索。沈龙兴没叫我参加审讯,要我回招待所休息。

  我在食堂吃过晚饭,回到我的临时住所,房间空荡荡的,寂寞油然

而生。我拉开窗帘看着办公大楼,沈龙兴办公室的灯亮着,不知道会一直亮到什么时候,也许他们今晚都不能够休息了,刑侦工作就是这个样子。我突然很想知道沈龙兴有怎样一个家庭,通常公安干警的家庭生活都不正常,沈龙兴看来是一个已婚男人,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他生活得并不幸福。也许就是因为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他那满脸的沧桑和邋遢的衣着吧。

  第二天我早早赶到了办公室,沈龙兴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我连连咳嗽,沈龙兴和谭浩两眼通红,看来是一夜未眠。我提了电水壶去加水,回来时看到沈龙兴在走廊上打电话,他看上去非常疲惫。电话不知道来自何人,沈龙兴不停地向对方解释说昨晚在办公室里加班,他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当他转身看见我,对我说:“小尹,你替我一下。”

  我点点头,走进办公室,把窗户都打开透气。谭浩把昨晚的笔录递给我看,说:“嫂子来电话,沈哥头都大了。”

  “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谭浩看我一眼,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嫂子怨沈哥不顾家。”

  我看了看赵平,这家伙已经蔫了,我低下头开始看笔录,赵平交待了自己的犯罪经历,他是星城人,3年前在星城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贩卖过毒品。2年前关了修理店,到云南做玉器生意,去年因强奸妇女被批捕,赵平逃回了星城,重操旧业开始贩毒。

  谭浩接着说:“你要争取立功表现的机会,这样对你的处理比较有利,懂不懂?”

  赵平不住的点头,连声说明白明白,他想了一下,说:“我在云南的时候,听说星城有一个‘少老板’,专门作大生意的,在香港、美国都有业务,在国内也有很大的市场,据说还有加工厂。”

  我和谭浩面面相觑,这话真假难分。赵平见我们半信半疑,就说:“这个也是听说的,我只是马仔的马仔,不可能知道什么消息。我请求立功,配合你们抓住我的上线孟伟雄。”

  我们详细询问了孟伟雄的基本情况以后,谭浩要我把笔录给沈龙兴送去,我就开门去了,沈龙兴正在和刘教导员说着什么,看见我来了,就起身和我一起走出刘教导员的办公室。我把笔录递上去,沈龙兴看了看最后的部分,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他也知道‘少老板’。”

抬头看我一眼,我疑惑的看着他,沈龙兴说:“你们的材料问的不错。”

  我们一起到了办公室,沈龙兴叫赵平打开手机,然后要求我和谭浩守着这小子,看看到底有多少条鱼可能上钩。然后沈龙兴就匆匆的出去了。

  谭浩对我说:“沈哥一定是回家去报到。”

  见我没什么表情,谭浩又说:“沈哥这人很好,可是……”

  他这番欲言又止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追问:“你怎么不说了?”

  谭浩笑嘻嘻的说:“我不是以为你没兴趣嘛。”

  “说吧,我听着呢。”

  “沈哥是支队的顶梁柱,按照他的贡献还有能力,早就应该提副支队长了,可是这个大队长都是去年年底才解决的,而且当的憋气,什么都得听刘教的。沈哥这人也不计较,自己带个组就上案子。不过沈哥尽拣高难度的案子上,不搞创收,到时候人吃了亏,戏又不好看。”

  我对谭浩的话有点似懂非懂,所以也没有插嘴,谭浩看我满脸困惑,也没再说下去。

  当庭并没有宣判。庭审结束以后,看热闹的人们渐渐散去,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审判大厅坐了几分钟,慢慢的从案情中回来,再次面对自己的处境。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法院。

  随后的日子,我要么就守候在公安局的门口,要么就在法院旁听案件,有刑事案件,也有民事案件。每一次开庭我就沉浸在案情中,但是在每一次庭审结束之后,我仍然必须回到冷酷的现实,沈龙兴没有任何音讯,我依然要回到小巷的陋室里过夜。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今天应该是毕业的日子,同学们将在学校的礼堂里最后一次集会,合唱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然后在食堂里会餐,最后是抱头痛哭。

  宋凌志毕业的那一天,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里为毕业生召开欢送大会,这是学校的惯例。

  在肃穆的礼堂里,满目都是橄榄绿,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惆怅,尤其是毕业生们,不见了去年秋天我作为新生举行入警宣誓时的欢乐。校领导在全体肃立中走上主席台,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只有那几把破旧的老壁扇在吱吱呀呀的转过来转过去。人们在洪亮的口令声中整齐的坐下。

  一霎那间,我突然意识到

,有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已经永远的离去,而且永远不再回来。人生是什么?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别离,一幕连着一幕的告别,回不来了的昨天,懵懂的今天,遥远的明天。为什么欢乐总是那么短暂,欢乐之后的惆怅和悲伤却那样长久的占据着所有的夜晚。我突然就想哭,但是强行忍住了。

  在校领导、老师、毕业生代表和在校生代表各自发过言之后,老校长站起来,向大家提议:“我们在一起,最后合唱一首歌吧。”

  有人起了个头,人们一起唱了起来,不言而喻,是《少年壮志不言愁》,在慷慨激昂的歌声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红了眼眶。

  大会结束以后是会餐,最后毕业生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的从食堂里出来,借着酒劲,在操坪里互相拥抱,大声道别。六月正午的阳光,晒得他们满脸通红,一场宣泄之后有的就急着赶回寝室收拾东西,准备赶火车。依依不舍的送行者沿着长长的林荫道一直送到校门口,直到先行的人拖着大包小包爬上公共汽车。泪水始终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流淌。

  那一天我们无心上课,无数次偷偷的把头转向窗外,我情不自禁的想象着我毕业的那一天。那一天也会有这样灿烂的阳光吗?离开这里我是高兴还是忐忑不安呢?宋凌志会来接我吗?

  然而此刻,本应是我毕业的日子,我却独自在星城街头游荡,期待着奇迹把一个名叫沈龙兴的男人突然送到我的面前。但是希望渐渐渺茫。

  突然我的寻呼机响了,这是某个人送的寻呼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在找你。”

  我站在星城市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靠着一棵法国梧桐茁壮的树干,泪如雨下。

  寻呼机每隔十分钟响一次,我一条一条的看着。那个人在久久不见回音的情况下,转而说:“你不理我不要紧,可是一定要打电话向父母报平安。”

  我的心一震,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这时,我看见沈龙兴的破吉普车正要驶出公安局大院,心跳几乎停止。我不顾一切的冲过马路,迎了上去。

  但是驾驶座上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他猛地刹住车,把头从驾驶室伸出来,大声呵斥:“你不要命了,跑什么跑!”

  我失望的让到路边,看着吉普车驶远,心里空荡荡的,而寻呼机一直在

响。我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于是鼓足勇气走进了传达室。门卫听说我找沈龙兴以后,目光很奇怪的注视我了一阵,我立刻就要了一种逃跑的冲动,但是强行忍住了,听见门卫说:“沈队长没在这儿上班了。”

  “那么他去哪里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确实不知道他去哪里,他没来上班有一个多礼拜了。你走吧。”

  我嗫嚅着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我没骗你,真的不知道。”

  “我可以进去问他的同事吗?”

  门卫摇摇头,说:“你不要这么固执。实话告诉你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我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公安局。我不明白失踪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失踪,就在和我约定的日子,他居然失踪了。看来真的是他在制造阴谋,把无辜的我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我脸色苍白的回到了小巷,房东的大姐关切的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苦笑着连连摇头。她就说:“你一定是打工太辛苦了。小妹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身体,不然你家里会担心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大姐看我没精神说话,就叫我早点休息。

  这个夜晚又是异常闷热,我在黑暗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一直在想明天是不是应该买票回家。虽然对沈龙兴的期待已经毫无意义,但是我不想回家,我还想等待,一定要等待。

  我不知道自己一定要等的是什么,也许什么也等不来,但是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或许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使我从云端坠落红尘,骄傲的双翼痛苦的折断,滴血的伤口永难愈合。

  但是我再也不能无所事事的整天在街上游荡,我决定明天到人才市场去看一看。

  第一次到人才市场,我好奇的四处张望。人们正努力推销着自己,带着厚厚的个人资料,

  四处散发。而我两手空空,没有毕业证,没有档案,只有一张身份证。我在人群中穿梭,仔

  细的观察着,研究着,最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何必自取其辱呢,我该怎样向用人单位解释,说我在毕业前夕因为作风问题被学

校开除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唯恐避我不及。天黑了,我回到小巷,早早上床睡觉,准备明天到劳务市场去看看。

  寻呼机已经没有了电池,我也没有力气再买一对新的换上,我要把那个人彻底从我的生活中赶出去。

  第二天又是一无所获,谁能想象得到,就连雇佣餐厅服务员,都要求有毕业证,不管是高中毕业证还是初中毕业证都可以。可是我一直在上大学,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要凭着高中毕业证找工作。

  我只能往家里打电话,幸运的是,弟弟接了电话。

  他直截了当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问:“父亲的怒气消了没有?”

  弟弟说:“他转业安置不是很顺利,天天在家里暴跳如雷。”

  我无奈的说:“这样的话,我怎么能回来。”

  “可是你不能在外面流浪。那个害你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我只能编个谎话骗他说:“我现在生活不愁,就是想重新读书,你帮我把我的高中毕业证找到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说重新读大学。”

  “是啊,需要这个。”

  弟弟看来也不知道其中诀窍,就爽快的答应了,我说:“我明天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你告诉我结果。”

  “好,我明天在家等你的电话。”

  “你偷偷的告诉妈妈,我一切都好,叫她不要担心。行吗?”

  我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回到了我的陋室。

  黑夜这样漫长,这样炎热难耐,我简直都等不到清晨了。我这一生真的就这样沦落在这样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了?我还有希望走出去吗?我迫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答案,可是,什么时候才会有答案?

  第二天,我再次打电话回家,弟弟告诉我毕业证已经找到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弟弟突然说:“这两天有一个姓萧的人到家里来找你。”

  我的喉咙立刻就哽咽了,他居然找到我家里去了?听到弟弟继续说:“这人看来是个什么公司的经理,长得很帅。他找你干什么?”

  我忍住突如其来的伤感,小心翼翼的问弟弟:“他对爸爸妈妈说了什么?”

  “说你要到他们公司工作,叫我们都放心。这是不是真的?”

  我只好说:“有这么回事,还没办

  “那就好,这个人看来还不错。我听他说,他特地到你们学校把你的档案都调出来了。不过他要你早点去报到上班。”

  “我知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毕业证怎么给你?”

  “我回来,你明天等我电话,直接送到火车站来。”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家?”

  我怔了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会回家的,现在不到时候。”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

  挂了电话,眼泪就涌了出来。我擦干眼泪,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去看火车时刻表。穿行在拥挤的人流中,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没有来处,也不知道去处。

  我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一步?

  我回家拿了高中毕业证,把寻呼机给了弟弟。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走,一直走,要么撞上南墙,要么柳暗花明。

  找一个适合的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不会打字,英文也差强人意,办公室的工作是不要梦想了,做营销工作实在是难为情,如果在街上遇到熟人怎么办。

  最后,我在一家中档的饭店里,当上了服务员。第一个礼拜我在厨房里当下手,天天洗盘子,洗得双手都发白了。领班看我还算机灵,第二个礼拜就叫我当服务员。我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端茶倒水的事情,到了此刻也只能咬着牙埋头苦干。后来我又当了迎宾小姐,每天穿着旗袍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双脚已经肿胀得脱不下高跟鞋。

  虽然那些日子非常辛苦,而且我已经退掉了自己租的房子,住在饭店的集体宿舍,但是夜里回到房间就蒙头大睡,早上起床以后又开始新的忙碌。每天根本没有时间想事任何事情,人的感觉也麻木了,再也不至于彻夜难眠。

  不过我注定不是做服务员的材料。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因为忍受不了一个客人的调戏,

  愤怒的给了他一个耳光,老板和领班居然要我给客人道歉。我非常干脆的换掉了身上的火

  红旗袍,连工资都没有领就走了。

  我不得不重新开始找工作,满大街的游荡,晒得满脸黝黑。

的大厦前面,一座简单却精致的平房的玻璃门上,贴着招聘售楼小姐的广告,要求高中学历,会说普通话。虽然我不愿意做营销,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

  我直截了当的向坐在正中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递上我的高中毕业证和身份证。他奇怪的看了看我,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由我负责?”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他看上去最稳重而且显然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我只是淡淡的说:“我不知道。”

  虽然一个多月来的磨砺,让我知道了讨好他可以使我顺利地获得这份工作,但是我仍然是一个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人。万一有一天实在找不到工作,没有钱了,再也熬不下去了,我就回家去。向父亲下跪认错,乞求他的原谅。他应该会原谅我。

  我其实不算是一个纯粹的打工者。所以我的身上仍然保留着那种不谙世事的超脱气息。

  他开始仔细的打量我,我也平静的看着他。这人大概二十五、六岁,斯文儒雅。他看着我,带着微笑,却没有通常那些招聘者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有什么特长?”

  我立刻一句话都答不出来了,我学过散打,可不够资格做保安;学过法律,也没能力做律师;学过侦察,有什么用呢?

  在他亲切的笑容里,我苦笑着说:“我什么都能干,不会让你失望。”

  他若有所思的审视着我,我强迫自己坚持满脸的笑容。

  终于,他用肯定的口吻说:“你看上去好像受过高等教育。尹小姐,我们聘用你。”

  我感激的连声说谢谢,他很有绅士风度的把手伸过来,说:“我叫霍友峰,销售部主管。”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恭敬的摇了摇。

  他继续说:“你可以到人事部钟小姐那里去办一下手续。”

  我就这样开始了新的工作,每天向前来考察楼盘的顾客们介绍身后正在施工的“永业花园”。千方百计的打动他们的心,渴望着他们能够掏出钱包,这样我的提成收入就会增加。我学会了花言巧语,学会了夸张,学会了避实就虚,学会了欺骗。

  有时候午夜醒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揽镜自照的刹那竟然发现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纯真……或许这样才是人生的必然。纯真

年代总要离去,谁不是一样呢?

  炎夏过去以后,霍主管把我调到了办公室,负责文案工作。每天我们朝夕相对,他对我的好奇心与日俱增,我能够感觉到,却懒得理会。有时候在工作之余,我会茫然的凝视窗外。我会想念往昔,想念校园,想念老师和同学,还有经过我人生的那些男人们。我总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有一天梦醒了,我还睡在周萌的下铺,有人来敲门,那人可能是宋凌志、于海宏、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我为什么就不再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女孩了?我为什么就茫然的坐在这个陌生的办公室里,干这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我的明天呢?

  在这种暂时安定却依然迷茫的状态下,我开始向那位楚天舒编辑投稿,写一些词藻华丽却说不上有什么意义的东西。于是就可以经常看见“雪夜”的名字出现在《星城晚报》的副刊上。暗淡的生活居然也有了一点小小的光彩。

  “嘿,”霍友峰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我立刻打起精神来,准备应对他的责备或者是质询。但是他没有,镜片后面的眼睛温和的看着我。

  我受不了这种目光,心开始刺痛起来,慢慢的低下了头。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霍友峰也笑了,他的笑容总是这样淡淡的,但是让人感觉很亲切。

  “你很像我大学里的一个女同学,她是校花。”

  对于他这句话我很不以为然,敷衍的笑了笑,就开始看文件。

  霍友峰在办公桌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自我解嘲的说:“我这人不会说话。”

  见我始终没有答腔的意思,他终于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却再一次陷入了恍惚中。

  晚上熄了灯以后,寝室里照例有夜话时间。今晚的话题很新鲜,据说男生们已经评出了新的校花,我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她们却好像都知道一点什么。我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们一问一答。

  突然,文蓉点名要求我猜一猜是哪位女生当选,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猜不到。文蓉笑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想她既然这样暗示,那人一定是在我们寝室里。文蓉有着小巧如狐的下巴,聪明灵秀,而顾蕊也很出色,不然这

两个人不会这么热衷要说这个话题,一定是要我当面吹捧她们一下吧,但到底是哪一个呢?我也拿不准,只好随便猜了一个,结果整个寝室里都大笑起来,我心里没有底,也跟着傻笑起来。

  顾蕊笑嘻嘻的说:“就是尹雪自己呀,我听我那些男老乡说过的。”

  “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我知道自己长得还算清秀,但是从小到大,来自长辈们的称赞是不少,同龄人可从来没有谁当面说过,而且也从来没有享受过漂亮女生的待遇,没有收过纸条,也没有哪个男生偷偷的看着我发呆。

  姐妹们笑得更加开心,可能觉得我的反应很好笑吧,,我更加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耍我,搞错了吧。”

  文蓉笑着说:“告诉你吧,尹雪,男生都说你是气质型美女呢。”

  周萌也肯定的说:“难怪我也听我那些老乡说过我们寝室有一朵校花,原来如此,名至实归。”

  校花又怎么样,学校总共才一百多女生,这种事情实在很无聊。

  顾蕊说:“尹雪荣选校花,是我们全寝室的骄傲,要她请客。”

  立刻引来一片迎合之声,我知道她们存心要宰我,苦笑着说:“各位姐妹,请客就请客,换个借口吧,不要拿我穷开心。就选在我们军训结束以后,庆祝军训结束怎么样。”

  “随便,有的吃就行。”文蓉说。

  也许是因为运动量比较大,女孩们的食量都增加了,学校的伙食又比家里差太远,大家非常热衷请客。

  过了两天,人事部的钟小姐把我叫去,对我说:“尹小姐,你在我们招聘的员工中,学历不高,职务可不低。”

  我看着她冷冷的脸,心想可能坐不成办公室了,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我会更加努力。”

  “你做得还可以,不过公司认为应该由学历高的员工做你现在的工作。”

  我立刻明白了,既不想耽误时间,也不想在她面前流露黯然的心情,就问:“公司是不是要解雇我?”

  “公司决定调你到总公司的秘书科做资料员。”

  我不知道资料员是做什么,也没有问。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出了门我居然看见了霍友峰。也许

就是他提出要调我走,谁让我那么接不住招,不给人家一个机会。霍友峰走到我的面前,目光躲闪,我坦然的等着他对我说点什么。

  “你也调动了吧,”他苦笑着说:“我已经调到总公司财务部了,新来的主管当然会换上自己的人。”

  我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说:“我向他们举荐过你,你很能干,但是做营销不太适合。”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看来那么清高,看着你低三下四的那样跟顾客说话,我很心痛。”

  我呆住了,他已经满脸通红。

  过了几分钟,我提议说:“你照顾我这么久,我请你吃顿饭吧。”

  霍友峰的眼里流过惊喜,连忙说:“还是我请你。”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在街上散步。大街上来往的人们或喜或忧,表情不尽相同。我漫不经心的听着霍友峰说他的大学经历。无非是在学校里遇见了心仪的女生,然后是恋爱,后来因毕业而分手。他反复的强调着离别的无奈。刻意传递给我一种曾经沧海的情怀。

  突然我停住了脚步,就在马路对面,于海宏正在警惕的四处张望。他一定是在执行抓捕任务。说时迟那时快,于海宏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扑向一个彪悍的家伙。狠狠的将他扑倒在地,迅速铐上了,然后押上了停在一旁的民用牌照三菱吉普。

  一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新生迎来了最后的汇报操练。那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的样子。在全校师生面前,新生们顺利的完成了所有的基本队列动作,然后整齐的坐在操场一角,静静的观看师兄师姐们的表演。

  每一个分队都很整齐,四五十人宛然一个整体。有的分队表演擒敌拳,有的分队表演擒拿,有的分队表演散打基本功,最后表演的是前仆与后倒。

  突然大颗大颗的雨点毫无征兆的砸下来,操场上黑压压的人群立刻慌乱起来,有人站起身来。新生们在队列里偷偷议论,一致认为天公不作美,表演搞不成了。

  这时,检阅台上,校长笔直的站起来,大声宣布:“都有了,全体起立!”

  人群齐刷刷的站起来,校长继续下令说:“都有了,全体脱帽!”

  我吃了一惊,这么大的雨,居然还要摘下帽子淋

,太夸张了吧。但是鬓发斑白的校长第一个摘下了警帽,随后人群整齐一致的摘下了帽子,任凭雨水倾盆而泻。校长再次下令:“都有了,听口令,全体坐下!”

  虽然整个水泥操场已经湿透,但是人们都毫不迟疑的坐下了,无论老师还是学生。这一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庄严。我突然从心底涌起了一种神圣感,进校一个月了,直到此刻我才猛然找到了感觉,人民警察的感觉。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被震撼的时刻,那时候我年轻而且充满热情,正是热血沸腾的年华。

  秋风刺骨,秋雨也是冰冷的,裤子湿了,衣服湿了,头发也湿透了,谁都但愿自己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可谁都只是想一想而已,操场上只听到一片哗哗的雨声,还有响亮的口令声。

  此刻进场操练的是政侦四分队,他们将操练前仆和后倒,操练地点是全操场最低洼的地方,此刻几乎已经成为一个大水坑。但是他们已经在雨中散开了队形,队列中还有几名女生,他们真的会扑倒在那大水坑中吗?我在人群中紧张的看着。

  口令下达了,他们整齐的向前扑倒,无论男女。然后听口令整齐的起身,接着是流水动作,一个接一个的又向前扑倒了一次。当他们站起来时,前胸已经湿透。然后是后倒,分队长一声令下,全体向后仰面倒下去,立刻水花四溅。集体动作之后又是流水动作。

  最后,所有的人已经全身湿透,正在操练的,和观看操练的。但是人们出奇的平静,那些微的骚动早已经无影无踪,冷与湿的感觉已经被彻底的抛到了脑后,剩下的唯有庄严。沉默的橄榄绿的庄严。

  我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是此时此刻此景,如果是我站在水坑前,分队长一声口令,我是否也能够毫不犹豫的扑倒下去?

  我当然可以。我想我一定可以做到,因为我已经穿上了橄榄绿的制服,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终于,操练结束了,校长表扬了全体师生,着重表扬了政侦四分队,还有全体新生。然后他大声宣布散操,人们喊着洪亮的口号,列队一一离场。而雨竟然也停了。

  那天的澡堂挤得不得了,排了好长的队伍。我和周萌洗完澡出来,几个男生排在澡堂门口冲我们笑,我不喜欢和男生打交道,低下头就走,周萌说:“他们是我们分队五班的,打

  我抬起头笑了笑,其他的男生都笑了,只有一个眼睛又黑又亮的男生没有笑,深深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幅画。

  我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周萌突然说:“那个男生喜欢你。”

  我笑着推了周萌一下,说:“胡说八道。不许制造绯闻。”

  周萌嬉皮笑脸地说:“校花怎能没有绯闻。”

  “什么校花,笑话还差不多。”

  那天黄昏,我一个人在渐渐暗淡的操场上散步,满怀迷惘,伴随着丝丝缕缕少女的伤感。

  在操场的另一边,我看见了五班那个黑眼睛的男生,他悠闲的在跑道上散步,突然他看见了我,停下来,远远的向我这边注视。我从周萌的口里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于海宏,能写一手漂亮的隶书。他就那样站了很久,但是没有走过来。

  霍友峰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等我看完以后转过头来,难得的愤世嫉俗的对我说:“现在的治安真不行,这些警察都不知道干什么的。”

  我冷冷的说:“你要知道,警察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的,血肉做的。说不定哪次行动,一点不小心,就会受伤甚至牺牲。”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友峰扶了一下眼镜,说:“他们刚才的表现确实英勇。”

  “这是他们的职责。”

  霍友峰小心翼翼的说:“没想到你说话很有主见。”

  我苦笑起来,说:“是啊,我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生。”

  “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眼光掠过人群,掠过灯光,定格在模糊不清的夜空。

  无视他的慌乱,我平静的说:“你是什么意思都无所谓。”

  “我觉得你现在处于一种迷惘的状态中,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助你。”

  我缓缓的收回目光,说:“你帮不了我。”

  “你可以试着给我一个机会,你也没什么损失。”

  没想到一贯绅士作风的人也会有如此激动的片刻。

  我不想再扯下去,淡淡的说:“我要回去了。再见。”

  霍友峰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把我送回女工宿舍,我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整个人就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所以简单的道了声“再见”,就把他关在了门外。

在床上,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

  我再也回不去了!他们都会忘记我,一定会!

秋意渐浓,我每天像个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资料员的工作就是打杂,每天在各个办公室之间疲于奔命,每个人都可以指示我做这做那,人早已麻木不仁,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早点睡觉。

近来公司有个传言,据说有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会收购我们永业房地产公司,公司上下早已人心惶惶。兼并的最大结果可能就是裁员,我也非常担心这一点,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做的工作又是最不起眼的资料员,不裁我还会裁谁呢。

但是我对此也无可奈何,如果真的把我裁掉了,我就回家去。听说父亲最近心情好多了,何况我也确实熬不下去了。

传言终于变成了现实,我们公司与一家龙翔房地产公司即将合并,更名叫做永翔房地产公司。我也顺理成章的被炒了鱿鱼。霍友峰非常幸运的升了职,当上了副财务总监,他向我许诺,一定要把我从新招进公司。我非常感激他,不过我已经没有兴趣从新进公司了。我不想一辈子当那个任人驱使的资料员。我决定回家去。

那天我已经收拾好了全部行李,霍友峰突然兴冲冲的跑来找我。

“你的事情我已经找到门路了。”

他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收拾好了的行李,黯然的问:“你真的要离开星城?”

我的喉头突然就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的把头扭向窗外,看那一片片金黄的梧桐树叶在初秋的凉风中摇曳。

霍友峰说:“我找了人事部的部长,说你是我女朋友,要求他安排你。”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满脸通红,强作镇定的说:“不这么说他不会同意。”

“谢谢你。”他的一片好心我无从迁怒。

霍友峰见我没有生气,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今天晚上公司有酒会,我和他约好了带你去见他。”

我抬头看着他,他着急的说:“你千万不要拒绝。千万不要。”

我为什么要拒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我可以不接受他,但是不能伤他的心。于是我微笑着说:“多谢你费心,今晚我去。”

霍友峰喜出望外,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叮咛说:“最好穿的正式一点。”

,再也找不到丝毫公专生活的痕迹,我轻轻的把齐肩的头发细心的盘起来,然后化了妆。镜子里的我那么美丽但是那么忧郁,心里有那么一丝酸楚,四处蔓延,弄得眼角也湿润起来。

这是我在星城的最后一夜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我的往昔,离开生活在这座城市的那些人,也许永远不能相见。

最后我把某人送给我的“一生之水”打开,洒在耳后、裙边。

晚上,霍友峰看我的目光是惊艳,我矜持的对他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是第一次出席酒会,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满目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满耳的陈词滥调、花言巧语,我身在其中是那么的不协调。那个人事部长的一双三角眼,不住的在我胸前溜来溜去,连声答应给我好好安排。

突然主持人走到台上,宣布说总公司的萧总到了。人们纷纷迎向宴会厅门口。我在人群的后面站着冷眼旁观。人群突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然后迅速的向两边让开。

毫无征兆的,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眼前,我的呼吸也随之停止。

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那时候我正挣扎在一段绝望的恋情中,整天郁郁寡欢。有一天,我一走进寝室,周萌就笑盈盈的迎上来。

“尹雪,你有一篇散文发表在晚报的副刊上,这里是稿费通知。”

我接过来一看,稿费有四十元钱,心情顿时灿烂起来。

周萌说:“周末你请客,我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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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爱(19-24章,大结局)

早上一大清早和柔柔那伙“狐朋”吵不起架,棉杉心里不爽,再加上被冬岩这一推,她把所有气都归在了柔柔身上。

  棉杉带上小佩去超市买了大堆东西,然后两人坐上公车转了两趟小巴到了一条偏僻的小村落,进去村里面还要走上二十分钟的路才能看见稀疏的矮民房。现在政府在征收土地规划,这条村已被纳入了规划范围内,村里的人已经全部搬走了,这里就像一个荒废的区落,到处一片死寂。在这种地方简直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小佩走在路上一路鬼鬼崇祟的,老往后面看,被棉杉看见了骂了她一顿。

  “干嘛你,像做贼一样,还是见鬼了。就算没有做坏事被别人看见你这样第一个也会怀疑你。”

  小佩对于绑走柔柔她心里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安,这件事太严重了,刚开始她以为只是大伙去吓一下柔柔出一下气,没想到是要把她给绑走。

  “棉杉姐,会不会出事啊?”

  “出什么事,不要那么没出息好不好。一天而已嘛,等会不就放了她。”

  “那我们会不会有事?”

  “乌鸦嘴!”棉杉瞪了她一眼。

  小佩还是边走边提心吊胆。虽然她一直跟着棉杉混,但从来没想过要做出犯法的事情。

  棉杉也没有想过要绑走柔柔一天一夜,她开始以为只是把柔柔绑出来恐吓她一顿就算了,但谁知道家珍不是这个意思,棉杉也只能冒多一天有险,反正只要柔柔平安无事的,过了今晚她们都可以解脱当没事发生过。

  家珍是那天棉杉她们在酒巴喝酒认识的,是家珍走过来主动认识她们的,不用几下功夫就和她们混得老熟。家珍还很有义气,她说最讨厌像柔柔这样的人,如果她们要找柔柔发泄一下,她可以叫她男朋友帮她们把柔柔绑出来吓吓她,在家珍不停煽动下,她们心动了,结果就这样她们合伙绑走了柔柔。后来她们才知道家珍的男朋友就是篮球队里的火木。

  这让棉杉联想翩翩,她在猜想是否火木也喜欢过柔柔,不然家珍为什么要帮她男朋友出气,而今天火木还和学长大打出手呢,肯定又是和那柔柔有关,想到这些棉杉就来气,明明是一个到处勾三搭四的浪荡女孩,却在学长面前装扮成那么清纯,骗倒了学长。棉杉觉得自己做对了,今晚决定好好教训柔柔一顿,叫她不要再缠着冬岩学长。

  她们俩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再进到村里那间关着柔柔的民房的时候天基本上已经入黑了。

  棉杉敲开了门,家杉接过东西还责怪她们动作这么慢,棉杉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呦喝感觉,她开始对家珍有点不满。

  “不是说好过了今晚就放人嘛,干嘛还叫我们买这么一大堆东西过来。”

  棉杉见家珍把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泡泡面,罐头,汽水,面包,还有杂七杂八一大堆零食。

  还被子家珍火她:“怎么就这么一点东西,能吃几天啊?”

  “什么叫能吃多少天?我管你啊!反正过了今晚我们就分道扬镳。”棉杉可没被人这样喝过。

  小佩一直站在一边不敢做声,看情形好像不太好,小佩真怕闯出了大祸。

  家珍径自打开一盒方便面用开水泡着,把里面的配料加进去然后把盖子合好端回桌子上,一屁股坐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谁告诉你今晚就放人。”

  家珍的话让她们俩大吃一惊,棉杉一直不知道家珍的底细,以为她是来帮她们的,怎么好像现在是她们反过来帮她。

  小佩低头偷看了一眼家珍,嗫嗫嚅嚅一说:“我们不是说好只是吓她一下吗?”

  家珍听了摇着头笑了笑,她站起来走到小佩面前拍了拍她圆圆的脸:“小妹妹,别那么天真好不好!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大餐。”

  棉杉知道中了家珍的圈套,原来她们才是被利用的那个。

  “我不管你的意图是什么,今晚我们就放了她,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别把我们拉下去。”棉杉说完拉上小佩往关着柔柔的储物室走去。

  “你们敢!知道什么叫同流合污吗?我已打算向她老爸勒索一百万,我

可是算上你们的一份哦!”家珍开始吃她的泡面,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这个消息如踩上了地雷把她们给炸傻了。

  什么?她们竟成了绑架犯?!如果东窗事发她们可是死路一条,棉杉再大的胆也不敢冒这样的险。

  “我们不要,你自己的事不要连累到我们。”

  “哈!好哦!不要我可省了,不要反悔到时叫妈妈哦!”说完家珍故意很使劲吸了一条面条弄得“悉刷”响。

  “小佩,走,我们去放了柔柔。”。

  “嗯!”小佩恨不得快点解脱。

  “去吧!她在里面睡着呢!伙伴,你们别想着走出这个套了,我们现在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了,想想以后得了钱看怎么享受还好吧!”

  棉杉的思想没小佩那么单纯,小佩在旁边不断催促棉杉快过去把柔柔放了然后她们一起离开。棉杉知道遇上麻烦闯祸了,她如果选择带柔柔走也是死,选择留下与家珍同流也是死。说不定等家珍把钱拿到手只要她们不分赃就没事了,到时她们说被迫或者还有一线希望。走到这一步,棉杉倒希望家珍快点拿到钱,事情好解决。

  家珍见棉杉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担心棉杉现在会捅她出去,等钱到手了她会放了里面那个躺着昏睡过去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柔柔。

  “你们放心好了,她家人是不会报警的。”

  “为什么?”她们才不会相信。

  “因为我是她老姐。”家姐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巴,丢下纸巾向储物室走去。

  棉杉和小佩吓得差点掉了下巴“姐姐绑架妹妹?!”

正文 第二十章 同根相煎

家珍走进储物室,棉杉和小佩跟在后面,看上去有点阴暗的小房间里有一张很小的小木板床,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人,那就是昨天被她们绑回来的柔柔。柔柔还被黑布蒙着眼睛,双手被前绑,双脚也被绑起来,因为被下了药的原因,柔柔从昨天一直沉睡到现在。

  家珍拉了一张板凳靠近柔柔身边坐下,她看着这张安静恬美的面孔深感命运对她的不

公。大家都是同一个爸爸的,为什么柔柔可以过得这么好,还可以上大学。而她自己却像一只流浪猫一样到处被人收留,到处被人遗弃。这一切都是那个狠心的父亲所造成的,她要报复他。

  家珍的妈妈是柔柔爸爸岳为的前妻,在家珍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几个月大时他们就离婚了,家珍一直跟着妈妈过。离婚后的岳为甚少回来看家珍和她妈妈。家珍有时两三年都未必可以见上岳为一面,但岳为每个月都会定时寄生活费给她们俩母女令到这个家的生活过得还算稳定。

  自小家珍很渴望得到父亲的爱,每次当她见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的呵护她就很羡慕。每一个寒暑假她都盼望爸爸的到来,但每一次都在失望中渡过。岳为就算难得回乡探亲,但在前妻家逗留的时间都很短,每次都是匆匆见一趟,匆匆就离开,家珍根本无法接近他,更加不可能会得到爸爸的爱。

  小学毕业前,家珍的妈妈患了一场重病,几经抢救最终还是撒手而去,在妈妈病重的期间家珍很旁徨,无助,对于爸爸的存在她几度要梦中因渴望而哭泣至醒。

  岳为在家珍妈妈治病期间亦都一直有寄钱过来,连安排住院、做手术都是岳为一手操办,但他却很小来探望和安慰幼小极需人关心的家珍。

  在妈妈病逝后,家珍以为会和爸爸一起居住,结果,岳为没有来接她一同居住,反而一直让她在校做留宿生,岳为亦都甚少前往探望。随着年龄的增长,反叛的心理越强烈。家珍和一些坏学生混在了一起,她开始放纵自己,在岳为那里除了每个月固定的零用外,她没有得到任何实际的亲情关怀。她开始恨有岳为这样的一个爸爸。高中毕业前,家珍闯下大祸,她在外结伙打群架,结果把人打伤,岳为只这一次出面去派出所将她领回,并带同她前往校署室求情,这才让家珍得以混至毕业。

  家珍觉得自己的乖巧得不到爸爸的认同和关爱,她反而觉得不断的出错会刺激到爸爸的紧张,家珍经常变本加厉地犯错,岳为与她会面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在大二那年,家珍去酒巴玩服下“摇头丸”被当场查获,就算岳为赶回来为她求情最后还是被学校开除学籍。

  岳为最后一次见她,一次给了她一笔钱,因为家珍已过了法

定的年龄,岳为认为他已经完成抚养的义务,他要家珍自己独立过生活。岳为当时对家珍的行为感到很生气和很失望,家珍却感到被人抛弃是多么的无情,既然要断绝关系,家珍要一次过拿回她应得的一份。

  这么多年从小至大她没有到过爸爸的新家,她从内蒙古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来到了岳为现在工作居住的地方。经过她的跟踪追查,才知道岳为是S市的市长秘书。岳为住在豪华的小区楼房里,出入是私家车,有一个公务员的老波和一个比家珍小两岁在读大学的女儿,一个多么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不由得更加地刺激到家珍,她的妒忌和仇恨蒙敝了她的理性,她对岳为的一切都变成了负面报复。

  家珍还查到爸爸现在的新家对于家珍的存在全不知情,她们都被岳为蒙在了鼓里,家珍要慢慢揭开这层丑陋的面纱,让名利双全的爸爸尝一下身败名裂家庭破碎的滋味。

  家珍在S市很快地找到了安身的地方,她到处游晃,结识了一群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朋友,很快地将手上的钱花光了。家珍平时又爱炫耀自己有一个很有面子的老爸,当钱花光了遭到了那群酒肉朋友的起哄,家珍搁不下这张脸,她打电话给岳为,岳为一口拒绝再给她钱,令到家珍极为愤怒,她去酒巴汹酒,在那里认识了火木,一夜之间她成了火木的女朋友,在火木那里她知道了很多关于柔柔的事,也知道火木与冬岩之间的争斗,家珍不断怂恿火木,不断从中间扇起战争的火苗,最后火木答应帮她绑走柔柔。

  家珍看着昏迷中的柔柔,她解开系在柔柔眼部的黑布,柔柔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睡得那么香甜,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密梳浓浓地紧闭着,只是脸宠有点苍白,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怜悯之心,家珍想要不是岳为这样对待她们俩母女,说不定柔柔还会是她的好妹妹,可这一切都被岳为自己一手破坏的,现在他要承受自造的恶果。

  家珍掏出手机,那是柔柔的,她用这手机拨通了岳为的电话。

  “喂,柔柔吗?”好一把慈和的声音,家珍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见过,她内心的怨恨直冲大脑。

  家珍冷冷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柔柔在我这里,你想知道我会怎么对她吗?”

家珍声音里的不对劲和危险的讯号,他的心惊了一下直往下沉。

  “家珍,你不要乱来,她可是你妹妹。”

  “你还会记得我也是你女儿吗?妹妹?我恐怕我没有这个福气有一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妹妹。”家珍用厌恶的眼神扫了一下还在昏迷中的柔柔。

  “家珍,听爸爸说,不要伤害到柔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别难为她,放了她,过来找我。”岳为皱紧了眉心,他不想同时伤害到两位孩子。

  “我不是找过你了吗?结果呢?你让我失望,爸!是你逼着我这样做的,不要怪我,我只想拿回我应得的。”

  “你……”岳为被家珍的口出狂言气撷了,他强忍着把一些话吞下去:“你想我怎么做,说吧!只要不伤害到柔柔。”

  岳为的左一句不要伤害柔柔,右一句不要伤害柔柔,把家珍的妒忌和恨意一把撩起。

  “人在我手里,爱对她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要求,我就把她卖了,说不定还能卖一个好价钱。爸,你说我做得出吗?”

  岳为了解家珍,现在正好是叛逆的时期,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关心和指导,难免思想会偏激,会因一些小事铸成大错,岳为并不是家珍所认为的那种绝情绝义的人,相反,他为家珍俩母女付出了太多,而从来没想过要回报,想不到因为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令到这孩子在成长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和承受了不少压力。

  家珍的妈妈青画是岳为的初恋,能娶到青画岳为视为是上天赠送的礼物,岳为视青画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谁知过份的宠溺竟让青画变得横蛮任性,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岳为大吵大闹,有一次竟连岳为的父母也被她当成“气袋”出气,岳为一气之下掌掴青画,那一次后,两人出现严重的矛盾,暗中冷战分居了一床时间。过了不久,青画怀有孩子偷偷去打胎,被岳为发现再三审问之下,青画坦白与岳为的堂兄发生不伦关系,岳为大怒,与青画签上一纸离婚书,为了面子问题青画怀孕这件事还是保密,但离婚没几天,堂兄出车祸而死,青画因身体问题不能打掉孩子,她哀求岳为默认为孩子的父亲,为了保住青画的名誉,岳为答应了。后来,青画日子一

直过得不是很好,岳为基于亲情的立场他每个月寄家用给青画,青画为了面子也一直没有告诉家珍真相,令家珍一直将岳为误为亲父。

  岳为深深叹了口气,家珍听得皱紧了眉心。

  “要想你的宝贝女儿没事,拿一百万现金给我。只要爸你答应,我敢保证不会动她一条毛发。”

  岳为听了家珍如此过份的要求头皮上冒了一层冷汗,这孩子怎么变得如此不近亲情,他是否该负上一定的责任。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柔柔的安全。”

  “放心,有爸您这一句话,我能不好好对她吗?何况这是妹妹,做姐姐的奶骊她怎样?这笔钱你最好尽快给我搞定,汇到我帐号上,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出什么样的意外。”家珍不容岳为再有说下去的机会,说完立刻断掉了线,她拍了拍沉睡中柔柔的脸蛋,哼哼笑了几下:“看来还是你比我值钱。”

  棉杉和小佩从头到尾都是嘴巴张成“0”字大型,足足可以塞进半个汉堡包。

  家珍和柔柔真的是亲姐妹,这姐姐竟然绑架自己的亲妹妹,还勒索她老爸一百万,能不把她俩给吓傻了。

  “家珍,你真的勒索你爸一百万?”棉杉一身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拜托!这不是勒索,这是人应得的。一百万,对于我老爸太便宜了。”家珍露出她胜利的笑容,她仿佛看见岳为在四奔波筹钱,而钱却在下一秒全都在她手里,她情不自禁哼起了歌。

  小佩更是吓得呆立在一边,她仿佛看见在牢的门在向她敞开,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棉杉拍了她一下。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柔柔是被她爸爸绑走的?

冬岩和海蓝他们已经等了一天了,都没有再收到对方的消息,又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让他们可以找到一点珠丝马迹,这样干等让他们每个都心急如焚,最后他们决定去通知柔柔的父母,由他们去报警,这个任务交给了三位女生。

  她们三个一大清早七点坐车赶在柔柔父母上班前过去,八点一刻她们已赶到了柔柔家楼下,因为来过很

多次的原因,所以保安也认得她们就放了她们进去,她们一口气连电梯都省了直爬到八楼去,急促地拍响了柔柔家大门。

  柔柔妈妈开的门,她很惊讶地看着这三位女儿的妈友。

  大清早打扰人她们脸上都表现出拘谨的表情。

  柔柔妈妈碧兰招呼她们坐下,见到她们如此紧张急促的样子,她第一想到的是女儿柔柔不知是否出事了。

  她们三个支吾了一番,最后还是由梅子做代表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她简单地描绘了一下那晚当时的情形和所收到对方的信息,大概是紧张的原因,梅子说得像卡带一样,拖拖拉拉的,本来是一件紧急的事,听者更着急。

  柔柔妈妈听完梅子的一番描述之后,当场脸色惨白,柔柔是她唯一的命根,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她怎能不发慌,身为检察人员的她都差点忘了要报警。当听到女儿可能被绑走的消息后只表现出不停来回搓动双手,低声吟吟:“怎么办才好……”

  “伯母,我们迟了一天才告诉您是我们的不对,但现在我们也等不到对方的消息了,所以伯母您是不是该报警呢?”

  伊蕾的一番话倒惊醒了在惊栗中的碧兰,她紧跟着说:“对,对。报警,我要报警。”一边说一边去找座机。

  岳为在楼上梳洗,梳洗完他下楼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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