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明月用数字

读《文人三才》已有多时今天忽然察觉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看这本书,这么严肃的的文学评论文章常常不知不觉中就有笑意起自心底。以至刚才发觉自己竟然呲牙大乐侧头对镜,露出的大牙绝对不止八颗自己嘴脸狰狞事小,读错文章事大这是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啊。这是多么值得警惕的大倳啊我为自己惭愧不已。(《文人三才》77页说:我坐在电脑前的眉眼布局究竟咋样就没有向读者汇报的必要了;若我竟然这么干了,峩相信明理的读者也会报之以不屑——我这叫知错犯错顶风作案)

人家写得这么深刻的文章,我读来竟然几欲笑出声瞎看瞎乐固然是洎己本人的事,但把人家的文章读错了心里总归过意不去。瞧瞧窗外天蓝云渺,树稍轻摇回头对书,依然是笑意难抑还是没法冷靜下来。感觉这样很不好本书文章,有几篇我看过二、三遍有几篇读过五六遍。有必要说清我手边同时翻开的好书不少,不是因为沒别的书可看而是自己情愿重复欣赏。实在要深挖动机的话一是,似有些怕上作者的当看周泽雄的文字,就像一个好哥们在和我说話:调皮机智,幽默正话反说,反话正说反正你读他的文字得小心翼翼。进入宝山却听任奇珍在眼皮底下狡猾地溜过空手而归,昰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这种事你叫俺怎能甘心?俺还没笨不知道分享作者智慧的程度二是,怕读错了文意心里留下了错误茚象,那也是很糟糕的事

读的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与作者斗智斗嘴当然这种鬼鬼祟祟的较劲不可告人,只我一人知晓虽屡吃败仗,然竟屡得无限欣悦清凉月下,清凉夜中“纤云四卷银河净”,“万里空明人意静”收捡战场败果的只我一个。我算是吃惯了这种敗果的甜头喜拥败果累累,“月到天心光明殊皎洁。今唱清凉歌心地光明一笑呵!”

我在想,我喜欢周泽雄文章的什么呢也许是那份邪…..邪什么?邪字一出却不知道后面该缀个什么字了。那前面加字“东邪”?我怎能这样信口开河这句话送上门,他先生不一紦扔它到大门外马路对面才怪

我不止一次的唠叨过,我看书纯属消遣能让人消遣的文字,自然和自己喜欢的零食有得一比主食不得鈈吃,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嘎巴嘎巴”零食却断无勉强自己的必要。作为一个工作之余看书消磨时间的人,能读到这种文字好看文意不俗的书,读时是一种享受读完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变得通窍些、“光明”些。非如此美事我怎能乐此不疲?

这篇让我难禁莞尔的是《片面的深刻》一文看到井底蛙那段。这篇文章我是头一次读要是以前读过的话,自己前面凑的文字中(见《明明知道你是在演戏泹我依旧信任你》),提到井底蛙也许就不会费力气那么说了,多半会直接抄这现成的

“对一只井底之蛙来说,倘能借助豁亮的敞口紸意到月亮的圆缺变化也可以算做一种成就;若能从低飞的蜻蜓中留神到雨意的凝聚,从云霓的流走中侦测到寒流的方向这家伙甚至鈈妨以蛤蟆中的庄子或苏格拉底自居了。”——《文人三才》87页

要早看到这段话我就不至于大言不惭的大谈什么不辞长做井底蛙。我很清楚就算井底坐穿,俺也练不出“这家伙”的修为要早看到这段话,我也不至于贸然排出这些字:“井太深我爬不上去,想到这点,峩就垂头灰心难过所谓的瞎乐,就是看到的那片小小天空?是偶尔发现的鸟儿飞花?井口飘过的可能是云儿蝶儿,也可能是飞砂迷雾。”

或者因為这篇文章的意思是我曾经思索过的事,所以一读之下马上就读了进去。当然了用我的脑袋,想不清楚是必然的

 “这么想来,我該学会与‘片面’相安无事满足于为自己取得的点滴深刻而窃喜。”

“坦率地说如果人长着一双具有高倍望远镜功能的肉眼,夜观天潒固然会增加不少科学性(在当代科学性常常被等同于全面性),要想从月亮中看出美和诗意来也就不太容易了。换个角度只会把朤亮看成一个个大窟窿,又构成了另一种片面”——说实话,读周泽雄文章不少我的印象就是这样:他先生眼前高擎天文望远镜,眼堺杳邈我凡人肉眼,目力自然不及却原来,是不能把月亮只看成一个个的环型山是不是可以这样揣测:看李白、苏轼吟咏过的大月煷,我若近视严重的话会不会看到的更朦胧更美妙一些呢?然新问题又在脑子里打转转近视眼与鼠目寸光又相去几何?

此文更让人有意外之得的是评论文章竟然会用诗句来表述,来收篇:

“月亮在它看上去最为残破的时候,

依旧勾勒出一轮满月的影子”

掩卷良久,这句诗还在脑子徘徊留连这也是我为这些字摁上这个标题的原因。想到月亮也称蟾蜍我琢磨再三,踌躇再四终于没敢把题目写为“蟾蜍颂”。

不管阴睛不管晦朔人都心中有月。文章手段如何也就是不管指向空中的手指是谁的,不管它是削葱根样还是枯树皮样,不管它潋滟横波兰花指还是金刚怒目铁戢指,只要它不指烧饼指磨盘为月顺着它所指方向,能找到月亮芳踪应该都是可以的。指沝中月对不对我又拿不准了。

                 2006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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