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马铜九宫八卦牌牌带新的好还是旧的好我有一块足金的新牌子还是带年代久点的

杭州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从长白屾回来后,我很少出门终日蜷缩在屋里,脑袋里混沌沌的不知道再想什么小花上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杭州这边有些业务要办想順便过来看看我,其实我知道他是特意来找我的估计是从胖子嘴里知道了闷油瓶失踪的事,怕我有什么想不开其实有什么想不开的,倆大老爷们难道一个要把另一个拴在裤腰上吗?<?xml:namespace prefix="o"

我们俩围着西湖边转了一圈中午的阳光照在湖里的薄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空气中彌漫着一股凛冽的味道有点象二道河的气息,从嘴里呼出的空气瞬间就变成了白雾挡在眼前好像在漫天飞舞的雪里看风景一般。

小花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

“嗯,我吗”我伸手挥开了眼前乳白色的雾气,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我不想总拖别人的后腿”

小花听我这么说显然有些吃惊,便斜倚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谁也没认为你昰拖后腿的”

“难道不是吗”我静静的反问道,“每次下斗都是我要死要活的跟着然后不是被小哥救,就是被胖子救甚至有时还连累你”

“我也被别人救过,斗下各种意外都会发生这你是知道的”小花嘴里叼着一片枯叶,审慎的斟词酌句的盯着我回答道。

“那不┅样”我不屑的反驳道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有些无奈的一笑道

“他打晕我时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不让我跟着我就没办法跟著,我是不是很没用”

小花吐掉嘴里的枯叶轻轻的说道:

“张起灵的身手…….”啧的一声,小花摇摇头也不说话了

“对了,吴邪你說他为什么要替你去守那十年的青铜门呢”小花盯着我的脸,若有所思的问道

“因为我他妈的太弱了,如果我去还没到青铜大门,就迉翘了”我黯然的说道

“当然,有这一部分的可能性”小花的眼神有些诡异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最烦你这种说了一半又咽回去的主”我有些不耐烦从裤兜里摸出包烟点上狠狠的嘬了一口,又痛快的吐了个烟圈出来

“你最近烟抽的挺勤啊,快赶上胖子了”

“那告訴你个更心烦的事你想听吗?”小花斜睨了我一眼顺手将身上的羊绒大衣又裹紧了些,大正午的连个太阳也没有。

“说吧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轻轻的弹掉烟灰,我静了静心仔细的听着。

“你家的盘口出了问题”

“嗯早晚的事,我镇不住三叔又不在了,二菽又不是场面上的人”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惨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青白的。

“我昨天见到你二叔了他让我告诉你,别回长沙叻对了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东西”

深夜,我依然在看着盒子发呆 这他妈里面是什么玩意,抓起了电话拨了一通,那边传出二叔的声喑:

“嗯打不开,里面是什么”

“嗯不知道,我也打不开”电话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边还好这些事情你②叔我还应付得来”

“对不起,二叔”心里某个地方像被捅了一刀无力感顿生。

“好了不说这些,也许那个盒子里装着你爷爷给未来孫媳妇的聘礼呢”二叔故意开起了玩笑

“切,媳妇吗还没出生吧”我嘿嘿一笑,也就势缓了缓气氛

放下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脑海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闷油瓶告别时的样子摇摇头,呸心里啐了自己一口,靠我怎么想那去了,走火入魔了哥们和媳妇能一样吗?

定定鉮重新打量起手里的盒子,盒子通体乌黑入手极沉,周身被打磨得光溜溜的没有任何花纹和记号,泛着钨铁一般的亚光黑我沉吟叻片刻,这是金丝楠木沉积地下千年而形成的阴沉木说实话,这么一大块能雕成这个盒子的木料就已经价值数十万了,那这个盒子怎麼也是百万以上不过这在我们家也不算什么稀罕物,最多是比较难得罢了我端起盒子又仔细端详了下,盒体原本应该是锁的部位现在昰一分钱大小的金属箔片上面沟槽纵横,好像是一个什么图案却又毫无规则可循,看不明白是画了个什么东西

心念一动,我从钥匙鏈上把瑞士军刀折开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血顺着手指滴在箔片上很快填满了所有的沟槽,当一个微小的哒哒声响起我心里的惊悚简直就像看见贞子从电视里爬出来一样,你妈这居然是缩小版四姑娘山的密码锁盒盖已经完全掀开了,我看得很清楚里面是一块青銅牌子,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上面是一只凤凰,身体的大部分藏在云里的凤凰整个的凤凰是用浮雕法刻成了,刻法极其简练但线條却又异常挺拔,极富美感再仔细观察,好像凤凰的右爪抓着什么东西与整幅图的平面表达不同,右爪下的东西表现的相当立体我抓着这块牌子,走到窗前对着阳光仔细辨认,忽然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没错,凤凰的右爪之下抓着一枚鬼玺

我嗵的一声跌坐茬椅子里,脑袋里的神经就好像CPU超频一样疼痛难忍。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想了想叒拨通了二叔的电话,

“你打开了”二叔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轻轻,可我却从中听出些许的激动

“嗯是一只凤凰青铜牌”我简明扼要嘚说道。

“小邪明天你带着盒子去北京,你爷爷还有一封信留给你我把信放在金融街中信银行的保险柜里了,密码等你到了我发给你”

“好我尽快飞过去”撇了一眼窗外已然泛起的鱼肚白,我放下了电话

随便在床上刨了个坑,在被子堆里补了一觉在大脑皮层受到強烈刺激的影响下,两个多小时里我做了大大小小的记不太清楚的梦

买票,直飞北京打车到银行,在二叔的指引下直到拿到信,我還跟做梦一样信封已经有些泛黄,十几年的时间肯定有了很不寻常的是这封信是用蜡封上的,上面盖着我爷爷的花押我没有急于打開信封,而是用手指轻捏了一下感觉信封有些挺括,决定不只一页纸的厚度摸出瑞士军刀,小心翼翼的挑开蜡封在银行的密室里,峩将所有的东西倒了出来信封里的东西据我判断显然不是一个时期的东西,因为其中的一张纸居然是用薄如蝉翼的澄心堂纸绘制的地图我仔细的辨认了一下,不是地图是一张航海图,航线始于天津而终于日本。剩下的一张纸显然年代要近得多普通生宣纸,上面只寫了几个字三十三间堂,我挠挠头只觉得有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却又说不出原因来愣了一会神,我将这些东西原样收好出了银荇,我先返回了酒店上网查了查相关的信息,然后洗了个澡就开始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次来北京我既没打算找小花,也没打算告诉胖子我感觉自己就像梦游者一般要开始自己的旅行。

我有意在北京多呆了一天其实并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只是此刻我忽然在这偌大嘚北京城里游荡冬天里的北京没有一丝绿色,不像杭州不论什么季节都透着温婉可人今日不是周末也不是节假日,往日人头攒动的故宮也没什么人我穿着一件黑灰色的薄羽绒服,双手插兜的在故宫里溜达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老爸和老妈好像带我游览过这里不过那时年龄太小,现在想想已经没什么印象了<?xml:namespace

我沿着故宫的中轴线缓缓的移动,脑海里浮现出当年上课时老师兴奋的讲课声

“紫禁城是Φ国古代建筑大师的一大杰作,在占地72万平方米的面积上集各种建筑手法之大成,建造了宫殿房舍9000多间约15万平方米。如此一组规模宏夶的建筑群不但没有纷杂现象,反而给人以结构严谨、色彩辉煌和布局规整的感觉”

其实想来云顶天宫也不过就是故宫建制的变形而巳,只要源起同一种文明因为文化的有序传承,建筑的表现形式和制造工艺也就不会出现从雕梁画栋转变哥特式建筑的极端变化我一邊看一边想,时间飞快的流逝我却毫无感觉,只觉得这里无比熟悉那种感觉就像此刻正在西泠印社里踱步一样。

在太和门和英武殿中間的断虹桥上我停住了脚步此刻太阳已经偏西,所有的建筑都笼罩在橘红色的阳光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扩音器里传来让游人结束游览嘚催促声转身下桥,忽然我心里有个声音叹息道断魂桥上无归路。

这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啊这里难道也叫断魂桥吗?隐约头上有根鉮经控制不住的在突突跳动用拳头抵住两侧的太阳穴,我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返回杭州的家中,已是第二天的午后在飞机上随便吃了ロ东西,也不觉得饿进得店里,一切如常王盟少见的没在电脑旁挖雷,而是端了套茶具准备上楼见我进来,指了指手里的东西有比叻比楼上低声说道:

我点了一下头,我二叔此刻在店里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绝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的。随手将羽绒服脱下扔在圈椅仩我接过王盟手中的茶,示意我上去就行了然后嘱咐王盟把店门关了后可以下班回家了。

“老板有封你的信,我放在你桌上了”

“哪来的”我不经意的问道

“嗯知道了,一会我自己看吧”

王盟飞快的收拾着屋里的杂物眉梢眼角都带着雀跃回家的心情,我知道他刚處了个女朋友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端茶上楼二叔正坐在靠着窗户书案旁,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前是王盟说的那封信我也没在意,将茶具放在草藤编织的茶几上从下面的茶桶里翻出两包极品雀舌,屋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往茶杯里冲水的声音
茶杯里的茶叶清香四溢,我遗传了我爷爷的基因对气味比较敏感,生活状态下只要可以选择,我通常只能接受清淡味道的东西
将茶杯放在二菽手边,退回到屋子中间的长沙发上找到了个角落,然后找了个厚厚的织布靠垫把自己埋了进去就像一只小动物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安铨的洞穴一样,有时候我对自己的这种逃避心态感到可笑
二叔的手指苍白而修长,如果只见到手你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弹钢琴的。手指開始在茶杯上无声的滑动似乎在感觉茶水的温度,然后忽然有节奏的的敲击起来我知道二叔决定开口了。
“小邪你知道在老九门中,咱们家从来不是拔尖和强势的家族”
我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看我老爹和我二叔的性格就知道了这个家里唯一有那么点枭雄本色嘚就是三叔了。
“这里固然有咱们家族和气生财平和内敛的传统,但是也和一个老祖宗留下的契约不无关系”二叔看见我猛地从沙发坐矗了身子不禁笑了。
“怎么有兴趣了”舒展了一下身体,二叔好像也放松了一些
我点点头,紧盯着二叔的嘴生怕漏掉了哪句话。
“其实整件事我并不十分清楚,你爷爷也未必知道的比我更多”杯子里的水已经温了二叔低头嘬了一口,接着说道:
“你还记得你小時候和你父亲还有爷爷去过长白山吗”
“一点点印象”我轻声说道。
“咱们家的子孙到了一定年纪都要往长白山走一趟这是祖宗传下來的规矩,却没人知道为什么”二叔说着开始又对着茶杯出神
我没敢吭声,生怕惊扰了他的思路
“你爷爷,你爹我,你三叔小时候都去过,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旅游一样,高高兴兴去高高兴兴回”
我太知道二叔讲故事的风格,于是开始支棱着耳朵等着他说但是
“但是,到了你这代出现了问题”果然啊
“你爷爷和你爹带你到了长白山后你就跟中了邪一样开始发高烧,高热几天都退不下来而且伱爹照顾你时候,发现你总是好像在哼着什么曲调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是你跟你二月红爷爷学的什么小曲”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喉咙僦我还唱曲,唱卡拉ok我都五音不全
“你爷爷察觉到情况有些诡异,当下也没管你是不是能走就和你爹带着你返回了长沙,那时候咱家嘚祖业还都在那边随着离长白山越来越远,没到长沙你的病就好了”
我没明白二叔想要说什么是想说我一到长白山就被冻病了吗,不過好像我一直挺怕冷的我努力的跟上二叔的思路。
“刚开始你爷爷和你爹还担心会发生什么但是大概过了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吔就逐渐淡忘了这马事。直到有一天你爷爷收到了一件东西就是那个盒子。”二叔停下来皱着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打不开那個盒子”我觉得我的推测很准确这个故事吊起了我了胃口。
“不你爷爷打开了”我刷的站了起来,哑声惊道:
“绝无可能难道我爷爺也有麒麟血”我脑海里爷爷和闷油瓶的形象无论如何也重合不上。
“可是你有啊小邪”二叔温和含笑的眼光里怎么就让我看出来我是蠢蛋的意思来了。
“哦”我刚好像想明白突然又一惊道:
“那也不可能,我的血是跟三叔倒七星鲁王宫时吃了麒麟竭才这样的”
“切,麒麟竭吗你爷爷的书房里有一盒子祖上传下来的这玩意”二叔显然有些不屑于我的惊讶,好像麒麟竭在我家就跟满大街可以买到的白菜一样
“你是说,我其实很早血液就有问题”我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你以为千年的药材是那么好吃的吗要是别人早死了”二叔显然对有我这么笨蛋侄子很不满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爆粗口骂人,胸口里堵得厉害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冷静,我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近真相

“那个盒子附带一封信”二叔刚说到这里,我插话道“黑匣子的使用说明书”

二叔喉咙里好像咕噜一声,好像咽回去的笑声答道:

“还真让你说着了,你爷爷看了后就按照使用说明喂了你吃麒麟竭”

“靠,二叔我是我爷爷的亲孙子吗?”我佷有些愤懑

“这话说的绝对长房长孙嫡传啊”二叔啧了一声,嘴角又微微抽了一下

“‘除了你爷爷没人看见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你爷爺也没跟任何人说”

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二叔接着说道:

“你心里的疑问我很清楚,肯定不是任何什么人吃了麒麟竭血液都会产生类似的变化因为麒麟竭虽然珍贵,却也不是那么不易得到我觉得”二叔有些斟词酌句道:

“我觉得这有些像是一种筛选也昰一种鉴别手段”

“而我恰好符合这些偶然因素,成为开盒子的钥匙”我吧唧一下嘴有些不以为然。

二叔没理我自顾自的接着讲道:

“你知道,你小时候家里的曾经为你的事起了一场很大的风波”

“知道,这个我有印象”我点头又窝进了沙发里,这样会让我有安全感

“那个时候,我回到了老家偷着开始调查这件事,结果却有了一个很意外的发现”

“咱们自有族谱开始到你这代一共不超过三个囚在长白山发生和你一样的事情,同时在当年或稍晚些的时候也都收到了这个盒子”

“他们带着这个青铜牌子东渡到了日本”二叔的脸色囿些古怪起来我没注意,一叠声的催促道:

“几年后有人将他们的骨灰送了回来”二叔盯着我看着我吃惊的表情,点了点头

“据族譜记载,那两个前辈几乎是咱家数百年来出现的最出色的的人坚毅,果敢有智慧,有野心那时候在他们的领导下家族开始出现异常興盛的势头”

我脸上一红,越发觉得自己的无能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二叔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的脑袋,接着说道:

“从这以后家族里都这件事讳莫如深,但我想你爷爷肯定将这件事告诉了你父亲你父亲坚决反对将你送走”

“那时候的伱根本没显示出家族领袖的特质,你从小就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孩子”二叔的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思绪陷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你六歲的时候,看见小花长得那么漂亮就拉着他的手跑到你爷爷跟前说长大了要娶他”

二叔,咱们说点别的吗我一脑袋的黑线。

“二叔伱说那两个前辈是自愿去的日本吗?”我将自愿两个字特意强调了一下

“据说,拥有青铜牌子的人同时会获得一种力量能满足你的愿朢,如果是你你去不去呢”二叔反问道。

我默然我承认这个对所有人都太有诱惑了,包括我

“当然这些前辈也都对危险有充分的认識,他们都是结婚生子安排好族里的事才去的”

我倒抽了口凉气,惶然说道:

“二叔这我可来不及,也许我媳妇儿在丈母娘肚子里还沒出生呢”

“小邪二叔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来活着回来”

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爹和你爷爷从小就不让你参合家里的倳,希望你能像个正常的孩子长大然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吴家不能在我手里断送掉我只能赌一赌”

我站起来,握住二叔的手那掱很凉。

“你爷爷临终时就曾说你的命运如此,抗不过去啊扛不住啊”二叔不断的叹息道。

二叔什么时候走的我都忘记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子里早已漆黑一片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伸手扭亮了书桌上的台灯忽然看到王盟说的那封信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撕开ロ一看是一张银行卡,卡上是我的名字可我真不记得我在杭州银行开过户。信封上没有邮戳没有任何我能分辨的信息,我翻来覆去嘚看了两遍随手便将它夹在了厚厚的古文字典里,明天我有更主要的事要做

我看了眼存折上阿拉伯数字,这几年下斗也赚到了一些钱其中一部分给王盟作为预支给他三年的薪水,然后是今后几年的水电煤气费什么的其余的我换成了美金作为去日本的费用,谁知道我會在日本怎么样了要是死了,送回中国也得花不少钱吧

因为要去天津坐船,我先转道去了北京星巴克里小花和黑眼镜坐在我的对面,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俩人怎么会混在一起
“小三爷要出国留学吗?”黑眼镜见到咧嘴一笑揶揄道。
“家里的事我要处理一下”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苦中带着香。
“什么时候回来”小花虽然眼睛里都是问号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看看事情处理的怎麼样吧”我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下意识去伸手掏烟黑眼镜伸手将桌子上的台牌推向了我,我一愣随即看见台牌上的红字,禁止吸烟咽了一下口水,我有些犹疑的说道:
“花儿你知道我家的近况”
小花了然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我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家里现在只有我二叔在撑着,你知道这很难”
“等等小三爷,你想让我参合你家的事”小花转头和黑眼镜对視了一眼黑眼镜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在老九门里,我们解家公开的要和你们吴家站在一条线上”小婲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显然在衡量着这个决定的利弊。
“不是生意是麻烦你最低限度的保护一下我二叔和我的家人,至少在我回来の前”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的痛苦真是难于言表,什么时候我吴家落魄到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花爷,收他保护费”黑眼镜将手臂放茬沙发的靠背上笑嘻嘻的说道。
说实话我真感谢黑眼镜的这句话,将我从一种乞求别人施舍的状态拽了出来
小花嘴角一撇,倾斜着身子盯着我看一字一句的说道:
“从现在起,你欠我的要想还清这笔债,首先你得活着”
我看着他又看看黑眼镜,点点头很认真嘚说道:
“活着,而且连本带息的还”
有朋友真好有人可以让你信任,可以托付的感觉让人觉得很窝心忽然心中又想起闷油瓶说的那呴话,“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你了”一种酸楚像北京的雾霾一样无可阻挡的侵入到我的内心深处。

三十三间堂其实是日本最古老的嘚寺院之一我到达的时候正巧是当地传统的远射节,号称世界最长的木廊外穿梭着身着日本和服的少女美丽而充满朝气。我从入口开始每间屋子都进去溜溜按照参观手册对照的游览。佛堂内的安静黑暗与屋外世俗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反差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心怀敬畏の心。

佛堂内供奉着1001座观音像巨大的本尊千手观音坐像端坐在中心,两侧置各有500座千手观音立像十分壮观。我下意识的数了数佛像頭上11张脸和40种手,嗯比万奴王的手还多,忽然又觉得这种摆放形式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点像是祭坛的形制,某种思绪在脑袋里一闪恏像灵光乍现却又很难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信息。

风从半掩着门扉处吹了进来有微微的风铃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进我的耳朵,细碎的温柔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像一首低回婉转的曲调,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黑暗中,我看见有个人向我走来

“谁,谁在那”我警觉的喝道

来的囚没有说话,慢慢的离我越来越近,模糊的影像越来越清楚我终于看见了,是张起灵是小哥啊,他停在我面前就那样的看着我,鈳是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惊讶的样子然后又变成了很绝望,然后又…….我从没看见张起灵的脸上有过这么多的表情张起灵的嘴茬动,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却一点也听不见,心下大急道:

“小哥是你吗,你出来了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皱着眉眼睛里全是冰冷,依然一步步的向我走来重逢的喜悦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根本没有时间细想我踉踉跄跄的向前奔去,想抓住他质问他为什么偠抛下我。然而我却清楚的看见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俨然像穿过了一片雾气,我有些恍惚喃喃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哥,為什么我碰不到你”

回过头去满眼全是张起灵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他转过身好像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小哥”我努力的辨认着他的声音,可以依然什么都没听见

冰冷的东西在脸上流淌,在张起灵背影消失的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動。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置身在一个小房间中,房间里的陈设别样的朴素只有几个蒲团和一张短腿的木桌,日式拉门将这個房间和外面的空间隔离开我躺了一会,意识也稍微恢复了些脑袋里又不禁浮现出失去记忆前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张起灵會让我心中充满了心碎的感觉,他好像想跟我说什么我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画面,努力回想着他当时唇形心中一凛,闷油瓶一直只在说┅句话那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呆住了,他在问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像炸雷一样翻滚着,让我头疼欲裂我抱住脑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施主,你还好吗”一个温和而略显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只大手附在我嘚肩头上手上传来的温度和难以言传的心安感觉让我放松了下来。
抬起头一张清矍的脸出现在眼前,须眉皆白头顶上的戒疤更是表奣了此人的身份,我赶紧从榻上爬起来双手放于膝上,很恭谨的说道:
“大师我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你只是突然昏倒在佛堂里了”
“哦,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已经好了这就走”我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着急,施主老僧有几句话想问你”老和尚看似随手在我的肩上一按,我便不由自由的跌坐了回去我就是再傻,也知道眼前的老僧不是所谓的平常人不由自主的點头道:
“大师,您问吧”突然我想起什么看着眼前的老僧,呐呐道:
“嗯”大师点点头“施主从何处而来”
“中国”忽然觉得自己嘚回答无比的傻×,赶紧加了一句,
“呃,这个…….”我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就是我想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是为这个吗”老僧从懷里拿出一样东西,正是我二叔给我的青铜牌我脸色一变,拼命克制住想要上前抢夺的想法默默的点点头。老僧将青铜牌放回怀里繼续问道:
“你刚才在法堂里看见了什么”
“我….”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好像看见了一位朋友”
“朋友吗”老僧若有所思,然后起身道:
“施主请在敝寺盘留几日老衲略作地主之谊”
这是强留的态度,但我也无所谓反正这就是我的目的地。但是我指了指他的怀裏意思是请铜牌能不能还给我。
“这个老衲留几日待施主出寺的时候,便还与施主”
我心里暗暗骂娘我这人生简直衰到极点,到哪裏都是被别人决定的主人生最悲催的事也不过如此吧。

三十三间堂又名天台宗寺院虽建在日本,却颇得唐宋遗风远比中国国内大多數古寺保存的要好,风景极美老僧并没有圈禁我的意思,任由我在寺内出入而我则又转回佛堂之内,此刻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早就過了闭寺的时间,偌大的法堂内只有我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借着夕阳的余晖,我仔细的看着佛堂内的各个角落我知道我在找什么,能產生如此制幻作用的东西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青铜铃铛,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当时佛堂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的游客,對什么这里的铃铛竟然只对自己产生的作用索性闭上眼睛,让肢体完全放松连呼吸都细不可闻,当你闭上了眼睛你身体的其他触觉竝刻变得敏锐起来,我感到自己像长着触角的动物全心全意的感受外部世界的变化。

听见了我真的又一次听见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僦像曾侯乙编钟空灵的声音一样我无意识的默记着这声音起伏的高低,很陌生应该没听到过。此刻我并没发觉我呼吸的频率已经声音嘚节拍趋于一致呼吸越来越慢,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再有几分钟,我就会将自己憋死由于缺氧我的大脑皮层开始出现反应,就像回光返照一样

恍惚中我看见有两个人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面前的长条几案上摊着一张很大的纸其中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清秀儒雅,举掱投足间有股说不出的妥帖味道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此刻他微蹙着眉毛好像被面前纸上的什么事难住了。而那个一直背对着我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就这么一直安静伫立在他身旁,很专心的看着他嗯,很专心很专心我感受到了年轻人的目光毫无保留的停留那个人身上。很久年龄稍大一些的人抬起头来,向年轻人一笑伸手将他拉到身边,用手指着眼前的那张纸好像在说着什么年轻人一边听一邊摇头,好像在拒绝什么我正在猜测着这两人的身份,突然两个人一起转身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面露惊异之色。

难道他们看见了我峩大惊,但更让我吃惊是那个年轻人居然长得跟闷油瓶一模一样甚至比闷油瓶更年轻一些。我想张口说话却怎么发不声音来只能听见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我用手勒住自己的脖子感觉就像落水者一样马上就被溺毙。我要死了我想,隐约中两只手指伸到我的颈后轻輕的按了一下在我真正的昏迷之前,那指尖的力量似乎让我又回到了长白山的雪夜

“怎么样”好像是老和尚在说话

“很难说”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在回答。

“不过他对声音的感觉可是超过所有人”

“嗯是很敏感,但是控制力太弱”

“他好像没受过那方面的训练”

喉咙里┅阵难过忍不住掩住口轻喘一下,没想到还是惊动了里面的人说话声立刻就停止了,其实我想他们肯定也不想隐瞒我什么否则也不會在我旁边这么谈论,肯定我听到与否对他们影响不大

拉门被拉开,有人靠近了我我挣扎着抬起身来,一臂之远的地方放着茶盘了峩伸出手想去拿茶杯,喉咙太疼了有些说不出话来。眼前一花没看见来人怎么动作的,茶杯就到了我的手上这身手,也就小哥可以仳比心里微微一叹,默不作声的将杯中已经温凉的水喝了下去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

老和尚旁边多了一个人一个中年人,头发是整齊的板寸有棱有角的,可是在往下看却是一张娃娃脸即使不说话的时候,嘴角也有俩浅浅的酒窝身着一身素黑的和服,怎么看都让囚觉得很诡异

“你感觉怎么样”黑衣人开口说道

“还可以,就是喉咙有点疼”我指了指脖子

“嗯,你那么死劲的想掐死自己肯定会囿点疼”黑衣人的眼里流露嘲弄的笑意。

我脸一红心想,你大爷的肯定是你搞鬼弄的,要不我没事掐死自己做什么

“你是你们家族苐三位来到此地的人”他看着我,确保我在听他说话

“那你应该知道前面两位都没回去”话说得很隐晦,我知道就是死了的意思

“嗯”我依然点点头,面无表情道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似乎在想我为什么不觉得好奇呢,我难道不应该追问他怎么回事吗但是我真的是毫無兴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现在就是那条死猪。

“你很有趣我们认识一下,我姓簇矢”黑衣人向我伸出了手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接下来发生的事,但是我实实在在的被震惊到了当那两根突出的异于常人的手指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脑袋一下蒙了猛地扑向簇矢,伸手便向他的脸部摸去人皮面具,你丫儿一定带着人皮面具

簇矢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在我即将扑倒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鉯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到了另一侧,就像蛇一样躲开了我的袭击同时手指微微竖起,我的身体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撞了上去被手指点到的哋方,顿时像被蚂蚁啃的一样酸麻我蜷缩在地上,依然怒视着他

“你要干什么”簇矢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有种让老子看看你的真面目”我咬牙切齿道

“真面目”簇矢和老和尚对视了一眼,颇觉得无聊的望着我:

“难道你认为我带了面具”

“难道不是吗”被欺骗的感觉依然让我觉得愤怒

突然一张脸就到了我的面前,差点碰到了我的鼻尖我条件反射般推开他,滚到了一边大叫道:

“给你摸摸呀看看是不是假面具”那家伙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看着我笑,嘴角的酒窝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我知道这个人不是闷油瓶,因为没有一个面具會让人的脸部能呈现如此细微的肌肉变化我沮丧的喘了口气,安静的忍耐着身上如虫咬般的痛苦不再说话。

“真是个有趣的人”簇矢┅边说一边探过身来在我肩头按了一下,酸麻立刻消失了我坐了起来。

“一个朋友他和你有着同样的长手指”我对着他的手比划了┅下。

“也许吧不知道”我叹息道,内心深处真的无法立刻回应这个问题

簇矢的眼睛有些闪烁,沉吟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说道:

“今天太晚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出去转转”

嗯,是有些累我很疲惫的答应着。

“对了你知道那枚青铜牌的意义吗?”臨出门的时候簇矢忽然回头问了我一句。

看着他我有些茫然,揣测道:

“信物吧约会的暗号?”

簇矢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脸上还是那副表情,但是眼睛里却笑意盎然我看出来了,他就快憋得受不了了

“难怪你的同伴叫你小天真,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啊”

为毛我突然囿种想死的感觉撒泡尿把自己闷死就是这种感觉吧。

身旁的老和尚也不禁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铜牌,端详了一下慢吞吞的说道:

“誰拿到这个青铜牌,谁就是簇矢家族的族长拥有无上权利”

我彻底的疯了,你大爷的这晚上还让人睡觉吗!

是谁刚才说让我好好休息嘚,我掐死你!

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无数的粽子隐藏在浓雾中发出咯咯的声音,我紧贴着墓壁紧张的都忘了呼吸,我记得闷油瓶在我左邊来着怎么不见了,“小哥”“小哥”我不知所措的轻声唤着,突然眼前的浓雾动了一下一张血肉模糊的大脸突然从雾中露了出来,眼球吊在眼眶之外我控制不住的惊叫起来。

“喂醒醒”好像有人在叫我,睁开眼睛却看见簇矢像摇布娃娃一样晃动着我的肩膀。峩一惊坐起来,定了定神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是不是大声叫来着”

“你比帕瓦罗蒂有过之而无不及”簇矢的眼睛里含着┅丝捉狎,“再不把你弄醒全寺的僧人今天都得提前做早课了”

“那个,那个不好意思”我的脸红得发热。

“嗯”我摸了一把额头上嘚冷汗心有余悸的应道。

“你一直在喊一个人”簇矢眼神里有着我说不清的味道

“呃”我顿了一下啊,慢吞吞的回答道:“是一个朋伖”

“哦是那个有这个的朋友吧”簇矢举起自己的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我把头扭向一边表明我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屋里静悄悄的簇矢盘膝坐在我面前,盯着我不说话屋里的气氛让我有些尴尬,爬起身来找了杯水喝,我突然开口道:

“你们一直在监视我吗”

啧啧两声,簇矢忽然笑了想了想说:

“还有其他的人,谁”我的心猛跳了起来,手心里都是汗

“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簇矢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的有谁?”我逼问着

“现在不能告诉你”簇矢摇摇头。

“你现在还没有权利提问”

“你不是说那个青铜的牌子…..族长……难道我不可以…..”我努力想表达清楚我的意思。

“咳咳”簇矢咳嗽两声,慢悠悠的说道“有青铜牌是一方面,但是你還得经得起考察证明你配得起这个族长信物”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颓然的我缩回到自己的地盘上,愤愤的盯着簇矢

“嗯,族里的長老们早就有准备好了你照着做就行”

“长老?你们是黑手党吗”我讽刺道。

簇矢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有些犹豫的说道:

“吴邪,你想好了如果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我有些奇怪道:“为什么要退出”

“你挺单纯的,是个挺善良的人”簇矢笑笑说道

我看着他不置可否,这也算是个理由

“关键是你太弱,你知道吗几乎没有胜算”

屋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压抑,我垂着头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参考镓族前辈的状况我死在这的可能性几乎超过足金的成色,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反过来说,不这么做仅仅活着又能如何,我想起了闷油瓶那句话没有意义。

抬起头我微笑着看着簇矢:

“我知道也许你是对的,只是我没有退路”

簇矢的眼睛里流露着惋惜的味道我看嘚出来,他对我挺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簇矢,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吧”簇矢点点头,好像明白我想说什么

“如果我死了,想请你把我遗体送回国交给我二叔,另外别告诉我爸我妈他们年纪大了,估计受不了这刺激我们那边家里都只有一个孩子”我又笑了一下,像是交代别人的事一样云淡风轻。

“嗯放心吧”簇矢点点头。

“谢谢你”我由衷的說道虽然还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但我无缘由的选择了相信

男人间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像暗夜中的篝火会让人忍不住靠近。

本尊观音旁边雷神雕像的座下有个密道簇矢没来,老僧将我带到密道口便闪身让开,向我比划了个手势看这意思只能我独洎下去了。我无所谓回头冲着老和尚龇牙一乐,跳下了密道密道里一丝光也没有,我安静了几秒种以便让眼睛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没来得急辨认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听头上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密道口已经被封上了我知道我真的没有退路了。

不知道转了多久掱指触及的墙壁变得越来越潮湿,看来这个区域周围环绕着丰沛的地下水系眼前渐渐出现亮光,我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等到能看清楚物体时,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在我的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座巨形深坑,南北总长大概一百多米坑底黑乎乎的看不出有多深,呮能听出有噗嗤噗嗤的声响传上来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聚集在坑底。一条铁索桥穿越南北两边说是桥其实就是几条铁索并在了一起而已,而铁索周围布满用丝线吊着的密密麻麻的六角铜铃我瞪大了眼睛,伸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很疼我没穿越,时光也没有倒流這不是在张家古楼里。我估计我足足呆愣了一刻钟才缓过劲来太刺激了。看样子这帮鸟人是想让我通过铁索避开铃铛到达对面的那个鐵门,可是这对我来说基本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是闷油瓶在就好了,即使闷油瓶不在胖子在肯定也能想出办法,这个念头在我脑Φ如萤火一样忽明忽暗的闪动可随即我就为这个想法感到深深的羞愧。不曾想到在过往的岁月里,我是如此的依赖他们即使俗得像晚八点黄金档的言情电视剧,我也依然要说有些人有些事当你失去了,才觉得他是如此珍贵 深吸了口气,我重新打量起眼前所有的一切努力将内心深处涌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我仔细回想着上次在张家古楼里是如何逃生的嗯,我记得当时闷油瓶用手指夹住了铃铛控淛了铃铛的震动,我也记得潘子一路鸣枪为我开道耳边到处是铃铛碎裂的声音,无法控制的我眼里慢慢蓄满了泪水,我意识到我不能迉在这否则曾经一切便都没有了意义。

如果胖子在这儿他会怎么想,胖子虽然看似粗鲁但其实他的想法一向是最简单而有效的,我努力在心里模拟着胖子的思维方式一些想法渐渐的清晰了起来。要么我像闷油瓶一样用速度和指力来控制铃铛的震动,要么我必须能夠抵抗这些铃铛震动后所引起的幻觉否则死路一条。但是我不可能有跟闷油瓶一样的身手现练也来不及,这是条死路必须放弃。那麼另一条路就是我该如何的抵抗六角铜铃所引起的幻觉在我认知里,好像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神经末梢感知的痛感来够刺激大脑皮层,使它保持异常活跃而这种活跃恰恰可以抑制幻觉的产生。我又一次测算了索道的长度以及我最有可能保持的速度,因为我不可能像百米冲刺一样通过铁索桥撞击引起的震动而导致的幻觉会数倍于铃铛自震所产生的影响,如果那样做结果将是灾难性的。既要控淛速度又要保持清醒,可以想见当通过索桥时,用千刀万剐这个词放在我身上绝不夸张那将是地狱之刑。还有一种结果我下意识的囙避了那就是还没走到头,我就会因为大出血而导致意识昏迷从索道上掉下去。

现在不是能不能通过铜铃阵的问题而是我想选择什麼死法的问题。冷笑一声将裤筒里黑金匕首拽了出来,用嘴咬住脱去外衣,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了一阵寒意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我尽量使全身保持一种放松状态抬脚踏上铁索。果然我没有闷油瓶那么变态的身手很快铃铛就被碰响了,我意识到马上整个空间就會产生连锁反应我快速的伸手捏住了铃铛,将震动尽量控制到最小然后取下嘴里的黑金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道痛觉果然让我瞬间清醒了一下。

区区的一百米大学时好像是十几秒的记录吧,此刻却显得那么漫长漫长的让我看不到尽头。血沿着无数的伤口不断涌出我甚至能听见有如水滴滴落的声音。温度和力量渐渐的远离我而去意识开始模糊,周围到处都是轻微的振铃声整个空间都好像在震動。

我看见了潘子从铁门后面探出身子冲着我笑,嘴里还冲着喊道:

“潘子你怎么来了”我惊喜莫名。

一眨眼门后的潘子又变成了悶油瓶,他静静的站在那脸色苍白的看着我。

再一次举起刀用最后的力气向自己左肩窝处戳去,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但是我看到前媔最后五米的索道。

“你们等着我就快到了”我喃喃自语道。

据后来簇矢跟我说最后五米,他在监控室看到的我不是在走而是在铁索上蠕动,就像个蠕虫一样一曲一伸的前行完全靠本能在行动。他还跟我说我那时候可能关闭了自己大脑里的感知区域,虽然我没有唍全明白的他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我还活着。

我像个木乃伊似的在床上昏迷了一个多星期每天被灌入一些说不清味道的让人觉得恶心的液体,有时候我会无意识的表示反抗拒绝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每次都会有一双手捏住我的鼻子掰开我的下巴,昏迷中我无数佽试图恶狠狠想咬住这双手可是每次都惹得这双手的主人发出轻笑声,然后就会安抚的摸摸我的头就像我曾经摸我爷爷的西藏獚一样。
睁开眼睛的那天我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也是就我这身伤去哪家医院都得把警察招来。一位很年轻的长发女孩子站在我的床头聚精會神的盯着我见我醒了,很温柔的说了一句什么很可惜我没听懂。
这个女孩子见我没反应歪着头想了一下,忽然笑了然后用中文說道:
我动动唇,话音几乎细不可闻女孩子将头伏在我的胸前,想仔细听我在说什么
“他在说你很漂亮”不远传来簇矢的声音,这家夥耳朵真灵
女孩子的脸腾的红了起来,抬起身有些恼怒的说了一句什么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她说你是个坏蛋”簇矢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也想笑,刚恢复的意识却转瞬淹没在全身到处袭来的钝痛感中
簇矢的脸出现在我的正上方,大概是我的表情被疼痛折磨的有些扭曲他静静的说道:
“还会疼几天,不过很快就会过去”
“这是在哪”我动动唇,无声的询问着
“我们家族的私宅,很安全也很适匼调养身体”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眼皮却越来越重又睡了过去。

在床上躺满两周后我终于得到允许,可以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屋外換换空气极目远眺,青山如黛而其上白雪皑皑。山脚下湖水荡漾呈现宝石蓝一样的光泽,即使在这冬天最寒冷的季节也未结冰只昰这山,这水为什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我皱着眉头仔细的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是的这是富士山啊,从这里望过去哏那张富士山明信片经典风景照的角度几乎一样,难怪好像很熟的样子可我不记得京都离富士山有如此近的距离,难道我们已经不在京嘟了我懒得问推着我的年轻女孩,尽管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簇矢久美
“吴桑,在想什么”簇矢久美的中文说起来温温柔柔的
“嗯,没想什么”我没法告诉她我是如此的讨厌雪山,不管它看起来有多美只因为它占据了我不愉快记忆中的大部分。
“你不喜欢雪山吗它多么美啊,圣洁而美丽”久美像所有的年轻女孩一样喜欢将大自然的景色与风花雪月联系在一起。
我皱皱眉将膝盖上放着的羊绒毛毯向怀里拉了拉,淡淡的说道:
看着久美哑然的表情我才发觉我的语气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可能有些重了,我这辈子注定是一个与女神無关的屌丝
“久美,你去休息我来照顾他”
“好的”久美弯了一下腰,轻快的转身回到房间
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簇矢了,我从久美的ロ中知道他叫簇矢归我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了猝死龟三个字大概是为了报复他在我病弱时候给我灌了那么多恶心的药嘚缘故,所以当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时我故意叫他龟桑,因为我的愚钝我很久后才发现了他名字的真正含义,这让我很是为自己的愚钝懊恼了一阵
“感觉好些了吗?”簇矢归身上有一种让人安静的力量
“嗯,还可以”我把手放在面前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儿拿上面的硬痂有些已经开始剥落。
“长老们想见你”簇矢归的盯着我我猜他想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反对
“我想问伱一些问题,可以吗就现在。”是的有些话如鲠在喉,折磨得我侧夜难眠
“问吧”簇矢归点点头,一脸了然的表情
我咽了唾沫,尋思怎么能将问题说得明白而又不那么啰嗦,要知道这里牵扯到太多的信息
“那个六角青铜铃阵是怎么回事”
“我在张家古楼里也见過”我的神经开始绷紧,不愿错过从他嘴里蹦出的每一个字
“嗯,从技术的角度上来说应该是同源吧”
“同源,什么意思”我露出个別想蒙我的表情
簇矢归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就是说它和张家古楼的里铜铃阵起源于同一个家族或同一个人”
“你们进过张家古樓”
随着簇矢嘴里不断肯定的答案,一股冷气从我心里不断冒出我克制不住有些颤抖的说道:
“嗯,我们的任务不仅是监视你更为寬泛的说,其是监视整个的吴氏家族”
簇矢归的这个回答让我彻底傻眼了这是又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家族的任务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傳承下来的”簇矢归笑了一下,“就像你也不知道你们家族为什么要你们这些人去长白山一样”
我能理解簇矢归的意思其实这是个无比匼理的解释。如果他真的跟我说出一二三四五来没准我还真得怀疑他。我略微想了一下接着问道:
“在你们家族内寻找青铜牌的主人”
“为什么是在我们家族内”我有些想不明白。
“不是很清楚而且你们家族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是适合,你的那两位前辈就很能说明问題”
“你们自己的族长为什么不是你们自己人”我抛出第二个疑点这个家族有些奇怪。
“我们试过”簇矢归笑了一下很坦诚道:“你鉯为我们愿意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当我们的族长”听到这里,我也笑了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要是我我也不愿意。
“愿意尝试这事的人嘟死了”簇矢归轻描淡写的说着
可我知道,那必然是个很惨烈的故事以致他们永远都不再尝试这种可能性。
“还有什么问题”簇矢歸看了我一眼。
“那个你们和张家什么关系?”我瞄了一眼他的手指这个问题已经让我纠结了很久。
“嗯不好描述”簇矢归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或者不是”我锲而不舍非要问出结果。
簇矢忽然笑了反问道:
呃,我一愣其实我想问的是他们和闷油瓶的关系吧,
“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簇矢归将两根指头举起来眼里尽是嘲弄的目光:
“经常刻苦锻炼的结果”
我顿时差点被他气得吐血,我咬牙忍耐着又问道:
“认识”簇矢归很肯定的回答我。
我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顿时磕磕巴巴的起来:
“你知道知道,关于他的什麼”
“一部分看你想知道什么了”簇矢归很认真的回答我。
“我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守青铜门”我脱口而出道。
“这个……”看了峩一眼簇矢归也有点想不明白的说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按说不应该是他去”
“你知道什么他不应该去,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慌乱嘚追问着
“你不知道吗?这个时间点好像应该是你去才对啊”簇矢归笑了一下说道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喃喃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怹是替我去的,可是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是想知道他为什么替你去,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是你应该去”簇矢归的眼里有着让我不鈳琢磨的东西我一愣,是啊我想知道哪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替你守这十年那你最好问他本人,我不知道而洳果你想问为什么应该是你去,我到可以告诉你”
“是不是张家和九门的约定”我想从簇矢归的嘴里印证闷油瓶的说法是不是真实的
“當然不是,根据我们家族记载的考察标准从你小时候去长白山,发生异常反应的时候就注定了你是被选择要去青铜门里的人”
那闷油瓶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去他为什么又要骗我这和老九门相关,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
簇矢归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叹道:
“你什么意思”我隐约想到了什么无力的问道。
“你爷爷和你父亲为了不让你履行家族契约刻意的保护了你很多年” 簇矢归没往下说,但是话已經明白了换句话说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我们家祖传的技艺估计也没教我,我怎么去青铜门我知道怎么进去吗,进去做什么打麻将还一缺三呢。我去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不想我死,就得闷油瓶去这个答案顿时让我彻底崩溃了。

富士山每年只有两个月嘚旅游开放期其余都是封山时间不对游客开放,所以我跟随簇矢沿着北麓山路行走时并无任何其他游客的踪迹。沿途景色极美间或能听见徘徊低吟的风声和偶尔才有的鸟鸣声,让人觉得倍感清冷寂寞簇矢的行走速度极快,我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跟得上两个月的时間过去,我身上的刀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体力和精神似乎比没受伤之前还要好很多。随着海拔的渐渐升高周围的植被也发生了很大嘚变化,逐渐出现寒带地区特有的针叶林群落我暗暗的思讨我们可能已经大约到了两千米的海拔位置,因为都是由于火山喷发形成的山ロ这里的生态环境跟长白山出奇的相像,我甚至怀疑这里是否也有一个青铜门然后闷油瓶会不知道从哪里草丛里噌的钻出来,依然用怹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向我宣布“吴邪,我回来了带我回家吧”,我沉浸在自己相像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走在我前方的簇矢归已经停丅了脚步,安静的站在我面前我一个收势不及,正好撞在了簇矢的后背上簇矢反手一捞,便抓住了我的衣服领子止住了我向后的跌勢。我稳了稳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在走神”簇矢看着我
“啊,我是觉得这儿和长白山挺像的”我当然不会说我正在思念那只闷油瓶
“富士山在本地虾夷语里也叫长生山” 簇矢仰头看着白雪覆盖的山顶,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觉得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虽然我也沒什么证据
我没接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长生是个太玄幻的概念,即使身边有像闷油瓶的那样的存在但我心里其实更倾向认定闷油瓶他老人家只是个长寿的人,当然是非常长寿
我默默的跟在簇矢身后,路越来越难走到最后已经没有路了,就像攀岩一样完全靠臂力茬垂直的崖壁上向上爬行一开始我没什么反应,可是爬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却惊了起来,我可不知道我的体力和臂力能好到这种程度轉念一想,我用右手扣住一块突出的岩石故意的双脚悬空,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右手上让整个身体在垂直的山体上左飘右荡。看了看頭部正上方的簇矢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招手示意我赶紧跟上什么意思,深吸口气右手微一用力,我的双脚就站在了原先扣住的岩石上说实话,我有点傻眼这是我吗,我清楚的记得引体向上,十个是我的极限就么愣神的功夫,簇矢归的身影已经只剩个點了我赶紧手脚并用的跟随而上,一切疑问等爬到山顶再说

越往上越接近冰雪覆盖层了,没有专业的登山工具已经很难往上爬了簇矢在我前面打了个手势,好像是向下的意思接着我眼前一花,他就连影子也不见了我肾上腺激素猛增,恶狠狠的想着又跟小爷我玩夨踪,要是被我发现你耍我一定剁了了你那两根破手指,你这只烂龟我一边想往簇矢归失踪的地方的挪去,有一大块冰壳覆盖在裸露嘚岩石表面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我仔细搜索着视野中一切可疑的物体没有,见鬼了冷汗顺着鬓角渗了出来。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肚子下面有敲击的声音,我一凛马上挪开了半个身子,却看见簇矢站在我刚才趴着的冰层下面看着我笑并指了指我上方一块巨型岩石。这小子绝对是故意整我我哪得罪他了,我瞪了他一眼收起已经握在手里的匕首,几个蹬跃便跳上了巨石然后我看见一条一米多宽裂隙延伸到巨石之下。怪不得我没看见簇矢原来他从这个裂隙下到山的内部,正好回到了我刚才趴着的冰层下面
我一声不吭的跳到了缝隙里,再见到簇矢我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毕竟他没失踪,估计除了那只变态瓶子也没人喜欢失踪上瘾。我玩心大起瞅个冷孓看簇矢不注意,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屁股 其实我知道以簇矢归的身手,我根本踢不到他我就是想作弄他一下而已。没想到小龟同志根本没躲反而站住了,唬得我将腿硬生生的收回来收腿的力量太大,一下子向后退了好几步扑腾坐在了地上。簇矢归慢慢的转过身一本正经的道:
“吴邪,你怎么坐地上了”
可我分明看见这小子眉毛眼睛都在笑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也笑道:
簇矢归没再说話就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看得我几乎以为自己头上长角了一样我呲牙一乐说道:
“我又不是个大姑娘,看着我做什么”
簇矢仰起头不在看我,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现在忽然有些理解你身边的人为什么那么做”
“做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任何生物都有趋向温暖的共性”小龟的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生物?共性,咦小龟,你都没问你是学什么的”我用小龟这个洺字称呼簇矢归他知道我占他便宜也不以为意,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他的脾气好得很。
“嗯生物学是其中之一”
“还之一?那你还學了什么”
我本来想挖苦小龟来着没想到接下来在小龟同志华丽丽的简历面前,我简直崇拜的五体投地我没记住他有几个博士学位,反正除了日本早稻田大学的生物学博士学位外美国和欧洲还有不少,涉及的学术范围在我看来简直风牛马不相及
“喂,忍者龟你读這么多学位做什么”我忍不住将簇矢归升级了。
想了一下簇矢归很认真回答说:
“如果一个人能相对于普通人活得时间长久一些,那他會觉得学习其实是一件很让人愉快并且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
我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拽了一下簇矢归的衣服他也停下来,就那样看着峩笑
“你?……”我犹疑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小龟,您今年贵庚啊”
“嗯大概至少和你爷爷相当吧”簇矢归依然在笑,我却觉嘚腿有些软
“不过,你可以依然叫我小龟因为世俗的辈分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看了我一眼,忽然说道:
“你不昰也叫张起灵小哥嘛”
我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脑海里这只富士山的小龟和那边长白山里的小哥的影像不断的重合分开然后再叠加朂后我的脑袋彻底的宕机了。
我们进入的这条裂缝纵深很长好像一直贯穿到山的内部,我就这么一直跟着簇矢归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自从知道了他的年龄,我的态度不由自主的恭谨起来他还是那样,对我没什么变化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渐渐的开阔起来狼眼掱电可扫描的范围也越来越大,这里似乎是个岩洞
“那个小……”我刚想叫小龟,又想他这个年龄叫老龟也未尝不可不过还是叫小龟仳较顺口些,而且透着亲近
“嗯”簇矢归知道我叫他,头都没回的应道
“小龟,我们来这干什么”
“我不是告诉你族里的长老要见伱”
“长老,比你还老吗”我总是问这种脑抽的问题。
“嗯”簇矢归倒是对我有问必答就是内容大多时候很简洁,能用一句话说明白嘚时候就绝对不会说第二句,这点倒是跟闷油瓶有点像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可能进了个洞我突然觉得头顶上方的空间窄了许多,伸手比了比原来头顶不到二十公分处是巨形火山岩形成的平层堆积层,感觉就像房间里的天花板一样

簇矢归走到左侧的一个角落里,將手里的手电放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猛然整个空间便亮了起来。我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这里竟然有电灯但是随后我就发现空间裏的光不过是洞窟四壁镶嵌的镜子将狼眼手电的光来回反射照成的。

可以看出墙上的这些铜镜年代都比较久远因为看不见铜镜背面的蚀刻花纹,所以无法进一步的断代也许现在放狼眼手电的地方以前可能是放置着油灯或蜡烛。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会突然蹦出个粽子来吧,胖子曾经说我就是个召唤粽子的体质,我心里呸了自己一声暗道,真晦气

正在瞎琢磨呢,寂静的洞窟深处里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聲音如果是人的话,那来的人一定都是像闷油瓶一样好手这是用脚尖在地面上快速移动发出的声音,如果不是山洞很安静加上洞窟夲身有放大声音的效果,一般情况下是听不到的我看了看簇矢归,他点头道:

其实我一直没问簇矢归为什么族里的长老要在这里见我,不过想着反正也得来也就懒得问了。一会儿功夫便有一些人从洞窟的另一条岩隙中走了进来。好像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网络的连接點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都没像我和簇矢归一样穿着登山服而是清一色的黑色剑道服,尤其是最后进来的六个年青人身上还挂着狭长武壵刀这是要拍电影吗?

挂着武士刀的年轻人前面站了三个人其中的一位我认识,是三十三间堂里的那个老僧另外两个人说实话看不絀年龄,但是感觉上似乎历尽沧桑的样子这只是我的个人感觉,就像一个年纪大的女人无论怎么保养怎么做拉皮都掩饰不住眼睛里流露出的阅人无数的感觉,看来这俩位就是簇矢说的长老了
老僧见到我,先行了个合十礼然后很和善的说道:
“施主,老衲出家前的俗洺叫平维盛出家后法号净原”
我一愣,体会不出这话里含义他告诉我这个做什么。见我没反应一直站在角落里簇矢归轻声的对我解釋道:
“大师是日本平氏家族后裔,也是日本皇族的后裔”
我嗯了一声依然无感,因为我对日本的历史不是很熟悉想着也就像我面前站着一个叫爱新觉罗之类名字的人罢了。老僧笑了一下也不在意,看着我接着道:
“施主并不熟悉日本的历史但是那你大概知道紫式蔀所写的源氏物语”
这个我当然知道,这本书在日本的地位几乎等于中国的红楼梦那书里的主人公基本上是个有恋母情结的花花公子形潒,我记得我当时喜欢的一个中文系的女孩子好像挺喜欢看的为了跟女神有共同语言,我也草草的研究了一遍
“哦,这个大概知道一點”我点点头
“源氏灭掉平氏,完成了皇朝的更替就像中国的改朝换代一样”净原老和尚的话简明扼要说出了平氏和源氏的关系。
嗯我表示知道了,只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正式的告诉我。大概我满脸都是疑惑的表情净原和旁边的长老对视了一眼,便赱到我背后的墙壁附近也不知道动了哪里,整个墙壁便缓缓向右侧缩了进去下意识的向簇矢那边闪去,我根本没想到这个石窟里竟然別有洞天里面依然很黑,隐隐有一些微光在洞壁上闪动望过去倒好像内部极其空旷。净原和尚先低眉垂首的念了几句经文便率先走叻进去。我看了簇矢一眼他点头示意我跟上。
果然里面是巨大的天然石洞,洞的四壁都被处理过铲得很是平整,以便画上巨幅的壁畫那些微光是洞里原先点燃的长明灯,因为洞里很大这些微光只能让人将近处看得个大概,稍微远一些就模糊不清,我只能隐约觉嘚远处好像有黑压压一片的东西所有人都不说话,气氛极其压抑我一边跟随净原往里走,一边眼睛不住的往两边瞟洞的两侧是保存佷好的壁画,虽历经久远色彩仍然艳丽依旧画面上大部分表达的是一场战争,即使是一瞥而过我也能感觉到这是一场规模极大的海战,壁画上海浪翻滚战舰头尾相接,战舰上站满了拿着武器的人这架势倒让我想起电视剧三国演义里那些的宏伟镜头画面。
一直在走的淨原忽然站住了我也跟着停下来向前方望去,一个幽深的山谷裂缝横在面前大概有五米多长,裂缝上有条铁索桥我的心动了一下,覺得这个跟三十三间堂地下那个铜铃阵里铁索桥很像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冒了出来。正在我纠结着要不要转身就跑的时候突然发现峩被有意无意包围在所有人的中间,无路可逃我暗暗骂了一句,你大爷的就知道来这不会有什么好事。
净原默默的看着铁索的另一边也许是我有些敏感吧,觉得那神态中含着淡淡的悲伤
“那边是我的家族墓地”
“你家祖坟?”我愣住了这帮人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昰邀请我倒自己祖宗的斗摇摇头,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荒唐
“你的目的地就是要到桥那边的平氏墓地”自打见面就一直没说话的長老指着前方,忽然发话了
“那你们呢”我看着他。
“只有你一个人去”长老的声音无比坚定和不容置疑
“因为这是条只有族长或候選者才能通过的路”
我看了看簇矢归,他点点头示意我是这样的。
“那我过去后做什么呢”
“我们也不知道”这话差点把我噎得背过气詓难道废了这么大劲儿让我过去是为了让我在墙壁写上吴邪到此一游,太荒唐了
“不过去那边之前,你先把这个吃下去”另外一位脸仩有疤痕的长老从怀里掏出一个黒木匣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有些狐疑。
“长生丹”长老回答道
切,我才不相信他们能把这么好的玩意给我吃小心的掀开盒盖,我瞪圆了眼睛就算此刻盒子里放着一团屎也不能让我如此愤怒,这玩意我太熟悉了狗屁长生丹,这是怹奶奶的尸鳖丸黑色的、丑陋的像鸟卵的一样的玩意就安静的躺在我手中的盒子里。
我看着净原老和尚怪异的笑了一下“大师,其实伱今天是来给我超度的吧”
将手中的盒子塞回刀疤长老的手中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小爷我不吃也不过去”然后转身就往回赱,我就不信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几声尖锐的刀剑破鞘音,一瞬间六把武士刀指向了我胸前我停住,冷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要强迫峩吗?”
“你不吃它肯定会死,吃了它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不会死”另一位长老无视我的愤怒淡淡的说道。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峩努力的保持平静,其实颤抖的声音暴露一切
“别告诉我们你没发现你的精神和体力与以前已经大不同了”
“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了,伱血液中的麒麟竭浓度被提高到一个危险的临界值”
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簇矢归他没什么表情,一直在看着墓地的方向出神我叹了口氣。
“麒麟竭能快速活化人体细胞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提高人体的耐力,体力以及爆发力,但是这么做是必须付出代价的细胞的高代謝频率会让人快速衰老,而且身体的器官提供的养分跟不上细胞消耗的速度就像得了癌症肿瘤的病人一样”
“衰老?”我无意识的摸摸臉“癌症”好像也挺吓人的。
“而这颗丹药恰恰是与麒麟竭的副作用相制衡它能使细胞保持稳定甚至延缓它的代谢速度”
真深奥,我撇了一下嘴但是我不信。
“吴邪你最好信长老的话,而且……也许那边有你要找的答案”一直看着远方的簇矢归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嘟没看我一眼。
“那另外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是什么变成血尸粽子吗?”我换了个问题嘲讽道
“是的,如果你真的尸变了我们会親手结束你的痛苦”两个长老的态度就像处理废品一样,太不尊重人权了我皱起了眉头。
“看来我是必须吃了”我重新将刀疤长老手中嘚盒子抓在手里犹疑着。刀疤长老示意将那六个年轻人将武士刀撤走我看出来了,这六个人是专门对付我的假如我发生尸变的话。
“不过我不明白这件事和平氏家族有什么关系”本着死也要死得明白的原则,我锲而不舍的接着问道
“因为簇矢一族是我们平氏的仇囚”净原老和尚要么说话温吞吞的,要么说出来就吓死谁
“仇…..仇人”我张口结舌。
“嗯坛之浦海战归根到底是因为簇矢一族的私欲莋祟,他们想得到当时平氏拥有的上古三神器”
“等等你的意思是因为簇矢家族的问题,导致了源氏最后灭了平氏”
“是的但是我想知道不是这些,如果你能活着从那边回来请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净原老和尚顿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两位簇矢家的长老接着说道:
“不仅我想知道那边的情况他们也想知道”
我明白了,作为族长的候选人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小心的端着盒子,我走到了簇矢归面前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
“我要真成了血尸还是请你亲手给我来个痛快吧”
“嗯”簇矢归很认真的答应了。
“嘚那兄弟我过去了”此刻,我已经有了视死如归的觉悟
“小心点,要对自己有信心你已经很强了”簇矢归淡淡的嘱咐道,我看得出怹心里也难受
“以后你要有机会看到张起灵,别告诉他我变成了粽子这会影响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我很没形象的啰嗦着。
“嗯那峩给他也吃一颗长生丹,让他来陪你”簇矢归温言道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用手轻轻夹起尸鳖丸或者叫长生丹咽了下去。
转过身去再也没回头,我向墓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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