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乃们说的《东风西风》什么的,我一直纠结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3亿+用户的选择
下载作业帮安装包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3亿+用户的选择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对该语句进行符号化所得到的公式是:A:p∧qB:p→qC:(p∨ q)∧非(p∧q)D:非(p→q)麻烦大家所说为什么选那个答案好么..我比较菜鸟..在逻辑上.
作业帮用户
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3亿+用户的选择
文氏图p-q并q-p = 答案c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扫描下载二维码有偏东风和偏西风吗??我们老师说没有偏东风偏西风,只有偏南风偏北风,可是另外一个老师说有。。。_百度知道
有偏东风和偏西风吗??我们老师说没有偏东风偏西风,只有偏南风偏北风,可是另外一个老师说有。。。
答题抽奖
首次认真答题后
即可获得3次抽奖机会,100%中奖。
当然有,只不过一个风可以有两种说法,不能说没有,习惯而已
采纳率:76%
为您推荐:
其他类似问题
换一换
回答问题,赢新手礼包
个人、企业类
违法有害信息,请在下方选择后提交
色情、暴力
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12K483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赞同 11K390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天天读好书
回复: 23 | 浏览:79381
| 字体: tT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 字体大小: tT
不老不死怨念冲天的小邪神——苏平安,归来!
对苏平安来说,人活一世不过沧海一粟,不值一提。她妖生漫长,活到老厌到了。唯有财色二字,能些许安慰她幽怨的内心。所以她努力得让自己吃好点,穿好点,住好点,用好点。身边再来一个美貌多情,懂事听话的伴侣,那就更好了。
只是这样小小的要求,亦是艰难得很!
内容标签: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相爱相杀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平安 ┃ 配角: ┃ 其它:小邪神,香菇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老虾家 ...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一直追随小邪神脚步的“**信徒”们舍不得小邪神就此完结,猫妖本人也舍不得。
  所以为了回馈各位信徒,决定继续小邪神的奇妙旅程。
  作者也是人,要么图名要么图利,给猫妖一点小分分和小留言吧。
  小邪神也希望大家多捧捧她哄哄她宠宠她!
  1985年,6月中旬,虾尾村。
  此时是上午九点半,太阳已经当空高悬。虽还是六月,但气温已经一天比一天热起来。树梢上不甘寂寞的蝉卯足力气知了知了的叫着,惹人心烦。
  滩涂边的船屋里,濑尿虾赤着脚蹲在船尾,皱着眉吃呼吃呼的抽烟。一角五分一包的白条烟,劲大味冲。就是不经烧,随随便便吸两口就烧到了屁股。而且烟大,吃多了烧喉咙。但胜在便宜,人家吃一包,虾叔能烧两包。
  虾叔胆小,只靠祖祖辈辈留下的手艺过活,要么做海要么走舍,赚一点辛苦铜钿。一家人吃饱肚皮之余,他能得一根烟抽,就心满意足。
  虾尾村胆大的人有,开着船摸黑出去走一趟,回来就能发洋财。但风险大,闹不好就要进去吃牢饭。虾叔有儿有女,家累重,不敢涉险。
  可是这一阵儿女不顺,他是要破财消灾了。
  想到要破财,虾叔的心就更愁了,赤红的脸上皱纹爬满,每一条都是苦大仇深。
  船舱里,13岁的小虾猫腰蹲在角落,他瘦的像猴,光着上身,只穿一条松垮垮的短裤,两根竹竿似的腿折叠着,凸起两块浑圆硕大的膝盖骨。人瘦,脚却格外大,疍家不兴穿鞋,小虾不管寒冬酷暑都光着脚丫到处跑,长年累月两只脚早已练得成精,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船舱里因为烧了香烛纸灰,一股异香淤积不散,令人隐隐有些犯恶心。小虾皱了皱鼻子,伸手把篷布撩开一条缝。
  光线和空气刚透进来一些,就被虾嫂发现。这个一脸风霜满面皱纹的疍家女顿时扯起嗓子喝骂。
  “掀开做什么?菩萨说了,家姐不能见风见光!还不快放下!你要弄死家姐不成?”
  小虾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篷布放下。船舱里顿时又陷入一面幽暗之中。
  骂过了儿子,虾嫂用一块皱巴巴的蓝印花布擤鼻涕,随后吸着鼻子苦哈哈的对龙婆阿嫂抱怨道。
  “真当作孽!生了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好容易把他们拉扯到这样大,原以为可以享福。结果闹出这样的事!从小跟她说救不得,我们吃了半辈子咸水饭,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绝不会错。我们要是在跟前,敢叫她下水?她爹打断她的脚骨!可这不是我们没看见!就出了这样的事!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得这么大,眼看就可以许人家,结果……”
  虾嫂悲从心来,又从眼眶里滚出两滴热泪,沿着脸颊上纵横交错的纹路,缓缓而下。
  头发梳得油光光的龙婆阿嫂用手赶了赶风,脸上适时露出同情之色,叹了口气道。
  “都是女儿债。养儿育女就是还债,上辈子欠他们的,这辈子就要为他们愁为他们苦。这也是命数。”
  说完,从旁边箱子上拿起搪瓷茶杯,吹开浮起的茶叶末,吃了口茶。
  茶是甜的,加了冰糖,还有薄荷,虾嫂也算尽心了。
  “是了,上辈子欠她的。养到她17岁,我也算尽力了。可原指望她许个好婆家,我们也好享福。现在弄成这样,让我们怎么办?万一被男家晓得退了亲,我们全家的脸面都丢尽了。阿嫂你是好心活菩萨,千万要救救她。只要能保住她,我一定多多哦不,重重谢你。”虾嫂抹着眼泪哀求道。
  重谢才是真,龙婆阿嫂的眉眼一挑就笑开一朵花。
  “好说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信佛的,最是慈悲心重。你放心,我一定搭救虾女。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多好一孩子,是许了彪发家对吧?彪发厉害的,虾女去了他们家,享福得来。前几天我还在供销社跟发嫂碰过头,说是要给虾女一辆女式自行车呢。我看过了,好漂亮!”
  听出话里有话,虾嫂连忙表示。
  “那也得她有命享福。只要阿嫂你把孩子救下来,这辆自行车就算虾女孝敬你的。我还要让她认你做干妈呢。”
  “哦哟,这怎么好意思呢!虾女是个好孩子,我看她是有福气的。虾嫂你放心好了!吼吼吼吼!”龙婆阿嫂笑的合不拢嘴。
  虾嫂是有苦说不出。
  虾女能许给彪发家自然是大好事一桩。彪发两口子很能干,包了滩涂搞网箱养殖,能赚不少钱。儿子大彪头脑灵胆子大,敢捞偏门。据说是在七哥手下有头脸的人,出一趟海就赚好几百块,抵得上城里人大半年的工资呢。去年彪发全家就上了岸,还在村里盖了楼房,三楼三底多气派,屋里三转一响齐全,连家具都是新打的,油漆都用了十多工呢。大彪年纪也到了,彪发两口子就托人给他说亲。大彪能干,自己就挣了四大件,浩浩荡荡抬进新屋,全村的人都去看热闹。大彩电,大冰箱,还有音响和洗衣机,都是进口的呢,比供销社里的还高档。彪发说了,这还不够,还要再添沙发,立柜,女方过门金器也要好看。
  这派头,啧啧啧!多少人羡慕!屋里条件这样好,姑娘进门就是享福当少奶奶,说亲的人都快要踏断门坎!
  可偏偏大彪哪个都看不上,就看上了虾女,一心一意就要虾女。
  这真是天上掉下馅饼,砸在老虾家头上。都说老虾家是要交大运了,从此可以跟着女儿享福。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老虾家想高攀似得。
  虾嫂也有点不乐意呢。她家虾女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女子,那脸蛋,那条杆,十里八乡有哪一个比得上?就是城里姑娘也挑不出几个!
  大彪又不傻,自然是看中虾女标致,他若不是有钱有本事,凭着他那个模样,原本可轮不到他来妄想。
  大彪看中虾女,虾女却看不中他。做妈的哪能不懂女儿的心思,大彪虽然能干,可样子确实一般,又矮又黑,跟他爹妈一个样。
  虾嫂心疼女儿,本想着随她心意。但彪发家来提亲,许了好多彩礼,有钱有金,有吃有穿,又叫虾嫂为难。
  人穷志短!家里除了虾女,还有一个弟弟小虾。13岁的年纪,眼看再过几年也要讲亲事。到时候彪发家的彩礼正好用来办事,她和老虾可以省不少力气。而且,有了这笔彩礼,也可以给小虾找个好一点的姑娘。不然财力太薄,好女子也不肯进门。
  说到底,还是要卖女儿。
  为了小虾只得委屈虾女,虾女哭了好几天,最后磨得虾嫂要给女儿下跪,这丫头总算是点了头。
  孩子同意了,虾嫂和虾叔就和彪发家两口子定下了彩礼。彪发家也爽快,提前先发一半彩礼,年底结婚前再发剩下那一半,然后两个孩子就办事。
  这一半的彩礼就很丰盛,现金五百块,香烟五条,还都是外烟,在城里没有外汇券可买不到。还有好多吃的用的,柴米油肉布,够虾嫂老虾小虾都做一身新衣裳。尤其是一块的确良衬衫布,呱呱挺。做件衬衫,小虾结婚的时候可以穿,多风光。
  大彪还自己掏腰包给虾女添一对金耳环和一条金项链。虾嫂看着眼热,心想孩子嫁过去了以后还有机会再买。这一对金耳环就算她做娘的送嫁,金项链则留下,将来可以添进小虾的彩礼里,一定好看。
  等年底另一半的彩礼到手,她和老虾盘算了一下,开年就可以在摊边起屋。疍家一辈子在船上,居无定所。现如今政府好,愿意给疍家人批屋,他们也正好上岸。想不到老虾家也有上岸的时候,祖宗也好安心了。
  剩下的钱还能买条新船,这破船修了补补了修,大风大浪也不敢去。有了新船,她和老虾也好开远一点,多打渔多走舍,用心做两年,就能给小虾办大事。
  这本来打算得很好,可不曾想,她和老虾就没有享福的命。
  虾女出事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救那个扫把星!这种人家就是有晦气鬼跟牢的,好不得!
  当妈的是个破鞋,年纪轻轻跟人跑出去,回来带一个连爹也不晓得是谁的野种。生下来一个女娃子跟她妈一样,也是个不安分的扫把星。做姐姐的跟男人搞流氓被抓去坐牢,害得张家阿婆的大孙子也倒霉,也被政府抓去坐牢。
  男人就是傻,光看见害人头生得好看,就忘了那是个扫把星。
  破鞋后来跟了个老光棍,生了三个小孩,两女一男。结果怎么样?老光棍也被克死了,连带大女儿也跟人跑了。就留下破鞋跟两个孩子过日子,想想也是可怜。
  可这就是上辈子作孽,老天爷罚你的。结果这一窝子害人精!害了别人还不够,还要来害虾女!
  虾女这孩子,就是傻!
  当妈的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肯定是看上白家那个叫白时的小白脸害人精了!
  那是能要的?跟大彪比算个屁!
  白家那个小丫头白薇落水了,管虾女什么事?要她去救?
  落水鬼是来讨命寻替身的,找到白家丫头头上那是前世的冤孽。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这种落水鬼不能救!偏偏虾女傻,竟然跳下去救那害人精。结果好了,现在被落水鬼缠上了吧。
  真当害人啊!这要是虾女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全家可怎么办?小虾怎么办?
  想到这里,虾嫂就恨不得蹿到白家破屋里,把这班害人精都掐死!特别是白薇那只小狐狸!落水鬼本来寻的就是她,让她去死好了!虾女还要嫁人享福呢!
  就算这次虾女能好,她也不会放过姓白的一家,不去门口骂个三天三夜,她就去姓白。
  虾嫂暗自恼恨,磨了磨后槽牙。
  眼前这个龙婆阿嫂也不是好东西!
  一个老巫婆,专门装神弄鬼骗人钱财。解放初破四旧的时候,被打得跟条狗似得。现在这几年靠着走街串巷替人保媒拉纤,抽头做中人,日子倒是越过越好。
  虾嫂是靠做做吃饭的,最看不惯这种嘴皮子上下一番就赚钱的人,旁门左道。
  可现如今也是没得办法!虾女身上的这只鬼好凶,别人都斗不过,只有这个龙婆阿嫂能降住。
  可这老瘟婆狮子大开口,要两百块好处,还要棉布十尺,糯米五十斤,菜油五十斤,桃粿一百个。刚刚又敲了女式一辆自行车,简直就是吸血鬼一样。
  虾嫂被咬得,心血滴滴答,痛煞。
  可再痛,也不敢不陪笑脸。虾女的命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好容易等着这个老瘟婆吃了半杯热茶,虾嫂就迫不及待问道。
  “阿嫂,孩子在里面怎么样啦?”
  龙婆阿嫂挑了挑眉,慢条斯理把搪瓷茶杯放下。清了清嗓子,这才扭过头去张口往船舱跟里面处喊了一句。
  “平安啊!里面怎么样啦?”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落水鬼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略微修改了一下,主要是错别字。
  八十年代的内地,生活上吃饱穿暖已经不成问题,但享受生命的还是差得远呢。小邪神落在这样一片贫瘠的土壤上,总是要吃一点苦。不过大家放心,凭着仙姑的本事和阅历,她还是能让自己过得比平常人好一点的。
  感谢草结亲的地雷,么么哒!!
  苏平安蹲在船舱里,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小腿。
  船舱里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点过的香灰混着潮气和腥气成了一股复杂的气息,令人感觉很不舒服。
  她眯眼将手里的符纸轻轻一挥,把附在虾女身上的那只水鬼拘起。
  落水鬼轻飘飘好似一阵烟,嗖的就从虾女身上飘起。单薄的身影在空气中隐隐约约闪闪烁烁,看模样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矮矮的个子细细的胳膊瘦瘦的腿,穿着一件烂糟糟的棉布衬衫和一条花里胡哨的短裙。衬衫看不出什么稀奇,但这裙子不一般。这样花俏的颜色,还短到膝盖上面的短裙可不是虾尾村的风格。城里才卖这种裙子!
  大腿白生生,小腿紧绷绷,腿上套着丝袜,勾破了的,一条一条全是拉丝。脚上只有一只凉鞋,也是城里百货商店才有卖的款式,鞋面上想着一颗水钻,亮晶晶的。
  身上看起来还算整齐,但头脸就不好了。脸上的肉都烂光,也许是被鱼虾吃光也说不定。嘴唇也没了,只剩下牙齿,糊满烂泥和水草,一张一合咔咔作响。两只眼睛黑洞洞,是窟窿,往外淌着泥水,看起来像哭,还哭得令人恶心,生不出同情。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打扮,倒叫苏平安想起一个人来,不由眉头一皱。
  难道这个落水鬼是她?这可就奇怪了!
  被她的符纸镇住了,这水鬼还不甘心,咕噜咕噜的冒水泡吐泥水,要跟她伸冤报仇。
  苏平安哪有功夫理会,她又不是包青天,跟她伸冤诉苦有什么用?
  她见过的鬼和见过的人一样多,若是每一只鬼见了她,都要她伸冤报仇,那她岂不是要忙煞?
  小小年纪就枉死,死相还这么惨,怨气重也正常。不过今生的苦前世的孽,这也是因果报应,怨不得谁。
  既然如今落到她手里,也是天注定。
  苏平安伸手符纸拎起对折,揣进袋袋里。这才慢悠悠对着外头开口道。
  “已经谈好了。贵客说只要同意它的要求,它就走。”
  “哦,这就好这就好。平安你快出来休息一下吧。”一听她搞定了,龙婆阿嫂喜上眉梢,连忙站起身说道。
  篾条轻轻翻起,一个黑漆漆的蘑菇头先出来,随后是一条细伶伶的身影。
  人刚出来,龙婆阿嫂就满脸堆笑这把箱子上那碗还带点热气的红糖吞鸡子亲自端过去。
  “累了吧。快吃点心!是你最欢喜的吞鸡子!我舍不得,特意留着给你吃呢。”
  苏平安眼皮一翻,伸手接过碗,也不说谢谢,直接坐在旁边就吃起来。
  小虾蹲在暗处,睁着两只大眼看西洋镜一般盯着苏平安看。
  龙婆阿嫂是虾尾村有头有脸的神婆,也是个百事通,八面玲珑,什么事都能掺一脚。平时谁家有个婚丧嫁娶她都能帮忙,做道场做法事,也能张罗。及至有晦气中邪祟,也能驱邪消灾。
  家姐出了事,阿妈就托了她。但和尚道士都不管用,龙婆阿嫂就叫了这个小菩萨来开话。
  小菩萨是真小,也真漂亮,一点也不像神婆,可偏偏她最神。三下五除二,就寻出家姐身上的落水鬼,救人一命。
  真是看不出,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竟然是个神婆。
  她可真是白!头发那么浓那么密那么黑,小小的瓜子脸,沉甸甸的刘海压下来,把眉毛都压得看不见。
  大眼睛,长睫毛,翘鼻梁,樱桃小嘴。她就像是从画册里走出来的一样,戏文里说这样的漂亮女人都是妖怪。这就难怪那些书生们要被妖怪吸引,妖怪太好看了。
  她手捧着粗瓷大碗,粗糙黝黑的瓷碗衬得她手指特别细,手背特别白,皮肤则是又细又白。碗里红糖水泡着两团黄黄白白的鸡子,被她用一只瓷勺舀着吃。勺子一动,鸡子就滴溜打转。小虾觉得自己的心也泡进了那碗糖水里,跟着一起甜蜜蜜的打转。
  妈说等姐的彩礼都拿到,将来就给他说一个好女子。也不知能不能说道像她这样的?可她这么白……小虾低头看看自己一身赤红发黑的皮,顿时自惭形秽。
  女人家都喜欢小白脸,就像家姐,不喜欢大彪,喜欢白家的害人精。
  她吃的慢,嘴巴又小,一口接一口。每吃一口,黑压压刘海下盖着的双眉就微微一皱,仿佛是滋味不好,以至于她是一口一口在强咽。然而就这么强咽着一口接一口,她愣是把这一大碗红糖吞鸡子都吃了下去,连糖水都没剩下一滴。
  真是好胃口!妈说会吃的女人力气大,可他见她细伶伶的,不是个做活的料。但她这么漂亮,又有谁舍得她做活。
  吃罢,把空空如也的大碗放在一边,苏平安长吁一口气。小虾灼热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让苏平安感觉很讨厌。黑皮猴子精可不是她的菜,被这种赤佬多看两眼,她都觉得自己要被玷污了。
  然而红糖水很甜,鸡子煮的很嫩,她此刻肚里有食,心情还不错,便大发慈悲宽宏大量的饶过眼前这只痴心妄想的黑皮猴子。
  龙婆阿嫂朝她挤了挤眉眼,然后装模作样开口问道。
  “平安啊,贵客是怎么个意思?”
  苏平安伸手抚胸,眉头微微一皱,不露痕迹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细声细气的开口。
  “它是说它命苦,死得又惨,水底下好冷,又被鱼虾吃肉。所以要……”
  “水下冷,是要衣裳穿。不知道这个贵客是男是女,多少年纪?要给它准备什么样的衣裳好呢?被吃了肉,还就要用肉补。一个大活人么……一百来斤肉总要的。”龙婆阿嫂连忙接过话头,添油加醋道。
  一百来斤肉?虾嫂眼睛瞪起,要命了!这只吸血鬼,真当她是阿胖!
  苏平安眼角一扫,心中了然。
  “不用那么多。贵客很可怜,是个小女孩,才十来岁。弄个四五十斤也就够了!”
  “十来岁?哦米拖佛,真当可怜!这可一定要好好超度!”龙婆阿嫂连忙双手合十拜了拜,作出一副慈悲可惜样。
  虾嫂却可惜不起来,赤红的脸腾的一下就黑得像锅底,跳起来破口骂。
  “四五十斤也不好说啊!现在肉价近一块一斤呢,还要肉票。毛一百块钱,这是要我的肉,要我的命啊!”
  龙婆阿嫂拉长了脸,冷哼一声。
  “要你的命就好了。可偏偏人家是要虾女的命!”
  一说虾女的命,虾嫂就噗的泄气,一屁股坐倒拜天拜地哭起来。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生了这样一个讨债鬼!割我的肉,要我的命!哎哟喂呀!”
  老娘们哭丧谁要看?苏平安闲闲掩口打一个哈欠,细白的手伸进裤兜里,轻轻摇了摇符纸。
  隔着篾条,船舱里头就听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喊起来。
  “我要他去死!我要他去死!你们都要给我抵命,抵命!”一边喊一边叫野兽一样,十分恐怖。
  里面一叫,虾嫂就不叫了。黑如锅底的脸色转青,一会儿又转白。末了眼泪水一擦,屁股一撅站起来,鼻子用力一抽。
  “我有数了。龙婆阿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总归要把虾女救回来。她可是我的命根我的心肝!”
  “这就对了。是虾女要紧还是钱要紧?只要虾女好,花点钱又算什么?我看就这么决定了,五十斤肉,十尺细棉布,在做一身女孩子的衣裳。再做一场法师给贵客超度超度!把她好好送走就是!”龙婆阿嫂连忙打蛇随棍上。
  虾嫂在心里算了算,割肉滴血一般痛。可这一回再不敢讨价还价,硬着头皮点头。
  龙婆阿嫂给苏平安一个眼色,她就把袋袋里的符纸按了按。里面的喊叫声就消下去,最终只剩下虾女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
  听着女儿喘的好似抽风箱一样,虾嫂心痛的不得了。冤孽!真不知是惹了什么晦气!都怪姓白的扫把星!虾嫂把一肚皮怨气都算在自以为的害人精头上。
  在肚皮里把害人精千刀万剐,虾嫂回过一口气。
  “那这些东西,我什么时候拿过来呢?”她问。
  龙婆阿嫂眉毛一挑。
  “哦哟,拿什么东西呢,怪重的。我会办好的,你只管放心。我算算啊,肉九毛三一斤,五十斤就是……一共一百二十八块五角三,算一百二十八好了。乡里乡亲的,零头就算了,只当我亏一点!”
  说罢,这精明的三白眼中年妇女就把白粉粉的手往前一摊,直接要钱。
  虾嫂朝天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步一步挪到暗处,拖出一只木箱,打开来又拖出一只竹筒,把竹筒拧开又挖出一只红布包,拉开布包再掏出一只油纸包,翻开油纸包背着龙婆阿嫂一张一张点了十二张大钞票,又数了一张五块钱,再撩起一摆从贴身的袋袋里摸出三张热烘烘带汗味一块头。把油纸包包好塞进红布包里,再把红布包塞进竹筒里,把竹筒塞进木箱里,木箱又推到暗处,堆上许多杂物之后,虾嫂又用手推了推确保无误。蹲在地上把手里结结实实一把钱又数了两遍,这才慢吞吞的回转头。
  “龙婆阿嫂,我可把虾女托付给你了。”
  手伸出去。
  龙婆阿嫂眼睛一亮一把抓住钱,用力拽了拽,竟然拽不动。
  虾嫂捏着钱,一百个不愿意放手。
  “好了,你相信我啦!”龙婆阿嫂一把握住虾嫂的手,用力一捏,再用力一抽,把钱夺过来。
  拿到钱她眉毛一挑,喜形于色,当场就舔了舔手指点起来。确认无误,这才揣进贴肉的衣兜里,用手拍了拍。
  “虾嫂你就放心吧。我这就回去准备,三日后起法事,热热闹闹做一场,保证虾女从此太太平平大富大贵。你们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虾女,屋里头香不可断,每日白米茶饭都要记得恭上。贵客还要再住几日呢!”
  一想到还要再过几日,虾嫂就高兴不起来。但愿不要再出事,不然她正要蚀本了。
  龙婆阿嫂钱拿到手,就招呼苏平安道。
  “平安啊,回去了。你今天也辛苦了,回去阿嫂给你做好吃的,好好补一补。虾嫂,走了!”
  漂亮话说的真好听,苏平安是一点也不当真。这中年妇女精的像老保,挑粪的走过都能截一勺,小气得很。
  虾嫂懒洋洋点点头,出了大血,她现在真是提不起一点力气送这两个贵客呢!
  龙婆阿嫂钱拿到手,也不计较虾嫂怠慢。一路走路有风,精神高亢。袋袋里的钞票是她的仙丹妙药,吃了能成仙呢!还有肉啊布啊,哦哟哟,死鬼反正用不着,都落到她袋袋里。
  等一下……
  她偷偷看了苏平安一眼,对方安安静静跟在她后面,模样十分乖巧。
  小丫头的一份还得给她!
  这小东西来路不明,手段非凡,得罪不起的。何况,以后再有这样的生意,还要靠她呢!
  龙婆阿嫂心里明白的很。
  对这中年妇女的心思,苏平安是一点了解的兴趣也没有。她现在只想快点到家,吃过午饭她还要去上学呢!
下一页 上一页 加入书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夏良友 ...
  夏良友在自己的猪窝里睡大觉,正梦到外国金发大波妞款款朝自己走来,那屁股,那胸脯,那大波浪的金发,勾魂夺魄的蓝眼睛!啧啧啧,身心骚动不已!
  结果这外国大波妞来到跟前一开口……
  “良友?你个扑街,还不起床?快点起来,送平安去上学!”
  艾玛,再好的妞配上他表姨妈那口老虎狮子吼,都能让男人有当场被阉割的快感!
  夏良友咕哝一声翻身坐起,伸手在裤衩里撸了两把。昨晚在菜头家看得那卷带子可真给劲,到底是外国货!
  抓了抓满头的乱发,他穿着四角大裤衩和松垮垮的白背心出来,拿起牙杯牙刷到外头,在水缸里舀了一杯水,蹲在屋檐下刷牙。
  这是个两进的大院子,还是解放前的建筑。以前住的是村里有名望的乡绅大地主,解放后打土豪分田地,地主乡绅都成了黑五类,屋子便收归国有,分配给了无产阶级兄弟们。
  一个院子住八户,正屋左右对开分两家,当中的堂屋则属于公有,摆放着不少各家各户的锅碗瓢盆破桌烂椅。东西厢房各住两家,大门两边的角屋也住着两家,总共八户。
  夏良友的表姨妈就是龙婆阿嫂,和她男人并公婆一起住正屋左边那户。夏良友是在右边老陈头家租了个隔间,一个月一块半房租水电全包。院子里通了自来水,龙头就安在院子当中,大家伙出工出力砌了个水台子,能洗菜搓衣服挺方便。
  因为是院子里共用的水龙头,水费月底平摊。好家伙,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家家都不要命的用水,人人争着占那水台子,为了谁能用那水台子差点没打出狗脑子。到月底,一算水费,又是一场打不尽的口水官司。
  明明是方便大家的东西,结果弄得谁都不方便。
  院子里就属老陈头最德高望重,在乡公所当过会计,大小是个退休干部。大家就推他出来讲事!老头子想了想,索性一只铁皮罐头一把锁,把水龙头给锁了。
  每天早上六点半开一次,晚上五点半开一次,每家每户每次可接两桶水。够烧水做饭就行!至于洗衣服拖地浇花什么的,自个儿解决。到月底每户平摊,谁也别抱怨。
  不愧是会计老爷子,高!从此院子天下太平。老爷子自打得了这把钥匙,就跟重新上岗焕发新生,找到了人生奋斗的目标。天天看这水龙头跟看金子似得,生怕有人挖社会主义墙角,偷水!
  夏良友蹲在廊檐下刷牙,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身油汪汪的腱子肉,一把子好力气。这力气没来得及对梦里的大波金发妞使,就被表姨妈阉了个痛快。憋着一把邪火他只好对自己的牙使劲,用一柄秃了毛的牙刷刷出满嘴兜不住的雪白牙膏沫。
  风一吹,这细细的泡沫就在院子里飘。他眯着眼,在阳光里搜寻这些亮晶晶的小精灵。
  搜着搜着,就看到一双黑漆漆的小皮鞋,两条细长笔直的小白腿。
  顺着这两条腿网上看,是红色的背带裙,那红鲜得来,像血!白色的棉布衫,包裹着一具细细扁扁的身躯。国产的棉布再白也带黄气,比不得外国货。
  可这棉布里包的那身肉那层皮,却是比外国进口棉布还要细还要白。
  奶油一样,滑的勒。小丫头穷讲究,还要涂雪花膏,香得嘞!
  夏良友含着一嘴的牙膏沫,眼皮一挑,两只眼珠像舌头一样舔上去。
  白棉布衬衫的两只短袖下,伸出两条细白的胳膊。胳膊浸透是两双十指纤纤的小手。一只挽着花书包,一只拿着细竹签,竹签上挑着两块油炸菜头糕。
  菜头糕也是白的软的,蒸熟之后香喷喷软绵绵。用刀切成块再用油炸到金黄,抹上厚厚的甜酱和辣酱,那滋味,别提了。
  那小手一动,竹签一挑,油汪汪香喷喷辣兹兹的菜头糕就被送到一张粉嫩嫩的樱桃小嘴前。那两片花瓣似的嘴唇忽而张开,如同鲜花绽放。雪白的牙齿就照着油汪汪的菜头糕用力一口……
  菜头糕就缺了一大块。
  菜头糕在巴掌脸里包着,鼓鼓囊囊的,嚼啊嚼啊,那巴掌就滚啊滚啊。两片沾了油和辣酱的红嘴唇就跟涂了一层油腻腻的口红似得,亮闪闪红艳艳。
  夏良友两眼一眯,下意识的滚了滚喉结,咽下一大口凉飕飕甜丝丝的牙膏沫。等牙膏沫过了喉咙才反应过来,这才哇的伸出舌头,呸呸的往青砖地上吐。仰脖子咕噜咕噜灌两口自来水,哗哗的吐干净了。这才站起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闪亮的大白牙。
  “平安,又吃菜头糕啊!”
  就他漱口说话的功夫,苏平安已经把菜头糕吃得只剩下一角。这最后一角被她送到嘴里,格外仔细的嚼着品味道。
  嘴巴里含着东西,她含含糊糊的开口。
  “不吃菜头糕吃什么?难道吃你阿嫂做的饭菜?”
  想起表姨妈的做饭手艺,夏良友撇了撇嘴,心有戚戚。不过随即笑着道。
  “那也不能天天吃菜头糕。走,我请你去香香饭点,怎么样?”
  说罢,一边抓着胳膊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平安。仿佛是还没请她吃饭,他就已经准备先那她下饭解饿。
  苏平安意犹未尽的把嘴里的菜头糕咽下,从花书包里掏出一块带红色小花边的白手帕,擦了擦嘴。
  “香香饭店?你发财了?这个月的房租都没交呢,你还有钱请我下馆子?”
  被戳破窘境,夏良友讪讪一笑,随后又兴冲冲跑到她面前,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说道。
  “现在是没钱,但马上就会有了。昨晚上我去了菜头那里,他说过几天就带我一起出海,干一票大的。到时候,别说香香饭店,就是请你去城里的饭店都可以。”
  苏平安眉头一挑。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能骗你,你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呢。”
  听他这么说,苏平安抿着嘴眯起眼笑了。
  看到她笑,夏良友就跟大太阳下面吃了一根奶油大雪糕一样,甜到心里,舒服煞。
  “那我可记着了。快点,送我去上学啦!”说罢,她抬起胳膊,粉白粉嫩的小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记。
  哦哟,这一记拍得,夏良友半身都要酥了。人酥了,可嘴巴还挺硬,呱呱的叫。
  “上什么学啊,上学有屁用!读书读出来,还不是进厂做工,赚点死工资。再不然当老师,臭老九。干一年还不如跟着菜头出趟海呢!你看大彪家,都发洋财了!”说起读书他就一肚子火,他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就看不起读书的。
  苏平安眼睫毛一番,大眼珠子一挑。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上学我乐意,快点,迟到了算你的!”
  “好好好,你乐意!”夏良友不敢跟她争,把手里的牙刷缸子往台阶上一方,跑到墙根摆着的自行车往胳膊上一夹。
  “走吧。”
  苏平安不动,嫌弃皱了皱眉。
  “你穿条裤子好不好!”
  “我穿着裤子啊。”夏良友低头看看自己的大裤衩。
  “长裤!穿裤衩出去你要脸不要脸!”小邪神竖起眉毛,嗓音拔高。
  “哦哟,那么多讲究!”夏良友还不服。
  苏平安瞪眼。
  夏良友当即就缩,把手里的自行车放下,举着胳膊投降。
  “好好好,我穿我穿。”
  进屋翻出一条皱巴巴的喇叭裤,随手套上,又出来。
  苏平安皱着眉低头看那条喇叭裤。
  夏良友还以为她是欣赏这条裤子,得意洋洋的拎起裤腿。
  “怎么样?大喇叭牛仔裤!港台流行款!好看吧!是不是很有西部牛仔的味道?美国货!”
  好看个屁!还牛仔?牛粪还差不多!苏平安冷哼一声。
  对苏平安的不屑,夏良友表示奶都没涨起来的黄毛丫头哪里懂得大人的时髦,不跟她一般计较!
  把故意留长的头发一甩,他抓着自行车跨出院子,往过道上一顿,抬腿跨上车。
  苏平安赶忙把手帕放回书包里,小步跑到车后,一踮脚坐上去。
  等她坐稳了,夏良友就喊一声“走咯”,说着用力一踩脚蹬子,自行车就呼的冲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把前面两章又修改了一下。万事开头难,小邪神的故事也得细细琢磨。
  这几天有一些俗务缠身,猫妖还是挺烦心的。所以一直没能静下心来更新,让大家担心了。等事情解决了,再跟大家唠嗑吧!!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少男少女 ...
  虾尾村有小学,就在祠堂。但没有中学,中学得去镇里,离着有十多里地,骑自行车半个小时就能到。
  夏良友卯足了劲蹬,把对金发大波娘们没使的劲又搁这儿使了,两个钢轮转的跟风火轮似得,硬是二十分钟不到就把苏平安送到了镇二中门口。
  大中午,热太阳,出了一膀子热汗,他是又渴又饿。早饭都没吃呢。
  还是苏平安在学校门口的小馆子里给他叫了一碗肉丝面,给自己叫了一瓶凉汽水,坐在板凳上一边喝汽水,一边拿筷子把面碗里那几条清晰可数的肉丝全挑出来塞自己嘴里。
  夏良友气她忒小气,可心里又有点甜丝丝。因为这说到底也是她跟自己亲热,不生分。
  稀里哗啦把面吃了,随手一抹嘴巴,他扶着自行车目送苏平安进去。
  “放学来接你哈!”
  苏平安不回头,只是伸手招了招,表示知道了。
  其实接不接也无所谓,他不来她就坐白时的车。反正她是不怕别人说闲话的!
  介绍信上写着苏平安是70年生的,现在15岁,所以教务主任就给她安排在了初二。苏平安本来想上初三,可二中大小也算镇里的重点中学,入学有考试。偏偏她数学不及格,若不是夏良友偷了表姨妈家两瓶酒送给教导主任,苏平安可能得去跟初一的猴崽子们挤挤。
  这就太丢脸了!仙姑表示伤不起!
  教导主任见她是个干干净净文质彬彬的小丫头,数学虽然差点可语文还算可以,就给安排在了初二一班。一班可算是重点里的重点,全镇将来能上高中的种子选手都在里面,是学校重点培养的班级。故而其他班下午几乎都成了放牛,唯有一班还得老老实实上课。
  苏平安背着她的花书包,慢腾腾的走到教室门口。
  教室在二楼,从楼梯口上来第一间就是。隔壁就是老师办公室,可想其重视程度。
  才到门口,隔壁办公室里就走出班主任魏老师。魏老师外号鬼见愁,中年妇女,剪着齐耳的短发,带着一副眼镜,脸上的表情永远是严肃的,看谁都跟看犯罪分子似得,目光如炬。
  看见苏平安,魏老师就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痛快。
  “苏平安,你这身体得去检查检查,怎么老有毛病。三天两头请假,你这学习成绩还要不要了?”
  苏平安低着头,站在门口不吭声。两只小白手捂着花书包,手指在书包带上扭来扭去。
  魏老师的眉头就皱的更拢。她可是上山下乡一路风风火火过来的女知青,最见不得这种扭捏作姿的小娘们样。瞧瞧这小丫头穿的用的,白衬衫红裙子小皮鞋花书包,花里胡哨花枝招展,她这哪里是来上学的样!按着以前的说法,这都叫资本主义作风。
  偏她又生的好,娇滴滴柔柔弱弱的,三天两头请病假,跟林黛玉似得。
  不像话!
  问她话,她就只会低着头沉默,好像别人欺负她似得。
  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魏老师刚想开口再说两句,教体育的宋老师端着洗干净的饭盒上来,一眼就看到苏平安,就咋咋呼呼的叫起来。
  “哟,是平安回来了。听说你今天又请假!身体好点了没有?”
  苏平安扭过半个身,眼皮一翻看了宋老师一眼,细声细气的开口。
  “谢谢老师关心,已经没事了。”
  “哦。没事了就好啊!我看你就是缺乏锻炼,早上多跑跑步就会好!像我,每天早上都出去跑步,身体就很好,从来不生毛病。”说着,宋老师还扬了扬胳膊,给她看手臂上的肌肉。
  苏平安没吭声,抿着嘴笑了笑。
  旁边魏老师嘴角都要抽筋了。看看,她问话就不理。来个男老师跟她说话,她就对人家笑微微。这个小丫头,了不得的。
  她可管不了这样的人人物。魏老师哼一声,转身回办公室。
  苏平安目送两位老师,朝天翻一个白眼,走进教室里。
  教室里人不多,大部分学生都回家吃饭,剩下几个住校的则去寝室休息,只有四五个既不回家也不住校的,自己带饭,在教室里吃。
  苏平安扫了一眼,没发现白时。就走到自己课桌前坐下,把肩上背的花书包摘下,塞进课桌里。
  在她放书包的时候,坐在前一排低头看书的张浩杰回头看了她一眼。
  苏平安不理他,低着头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白纸,仔细的抹着自己的桌子。
  张浩杰皱了皱眉,低声骂了一句。
  “瞎讲究!“
  苏平安眉头一挑,翻起两只黑漆漆的大眼珠看向他。
  十五岁的少年顿时被她看得心虚,脸颊一红,哼一声扭回头去,低头看书。
  眼睛盯着手里的课本,可心却跟着苏平安手里那张白纸一起,在课桌上吱吱嘎嘎的来回。
  真是穷讲究!教室是每天都打扫的,课桌也会擦。可她每次来都要自己擦一遍。好端端的白纸,用来写字多好,偏偏她就不可惜,用来擦桌子。擦也不是好擦,吱吱嘎嘎,令人心烦!
  好容易等她把桌子擦好了,张浩杰长吁一口气,感觉自己又可以专心看书。
  结果,白时回来了。
  后面跟着王佳佳,手里拿着一只黄娇娇的苹果,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
  “白时,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黄香蕉苹果。可香了,闻起来跟香蕉一样,给你吃!”
  白时停住脚步,手里握着刷的特别干净的饭盒,回头对她淡淡一摆手。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谢谢。”
  说罢,自顾自回转头走到自己的课桌前,坐下。
  王佳佳得了一个没趣,嘴巴一撅,扭头回自己的座位。人是在座位前了,可心却还挂在白时身上,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
  白时则头也不回,眼观鼻鼻观心,把手里的饭盒甩了刷水,放回抽屉里。又拿出课本和铅笔盒,低着头开始做题。
  见他如此冷淡冷漠,王佳佳哼一声,别转头。
  白时正做着题,忽然听见有人小声叫他。
  “诶诶,白时,白时!”
  扭头一看,是隔壁组的苏平安,正朝他招手。
  “白时!晚上来我家做作业,记得叫上白薇,我有事跟她说。”苏平安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捏着圆珠笔,笑眯眯道。
  白时看了她一眼,没吭声,过了一会才闷不做声的点了点头,随机又别转头继续做题。
  苏平安仍旧微微笑,手里的圆珠笔呼啦在手指上打了一个转,吧嗒一声掉在课桌上。
  坐前排的张浩杰顿时眉头一皱,扭转头瞪她一眼。
  “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看会书?你是来上学,还是来玩转笔?转不好就别转!瞎玩什么!”
  他莫名其妙发火,惹得王佳佳和白时都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苏平安也不跟他吵,只是把课桌上的圆珠笔拿起,放回到铅笔盒里,整个人往后排桌子上一靠,远离张浩杰。
  见她这幅死样,张浩杰就一把无名火。可人家没还嘴,他也不好意思在揪着骂,只好恨恨挖了一眼,又转回去。
  眼梢瞥见白时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随即就别开头。
  白时也别转头,继续盯着自己的练习本。
  王佳佳见吵不起来,也就不管,只是恋恋不舍的又看了白时一眼,低头啃苹果。
  他不吃,她自己吃!
  教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王佳佳啃苹果的声音,和白时做题的声音。
  苏平安背靠着课桌,手里拿着一本语文课本,半掩着脸偷偷打量白时。
  阳光透过两扇大窗户照进来,落在白时的身上,照透他洗的发白发透的衬衫,隐隐可见年轻单薄的身体。
  十五岁的少年,骨架已经渐渐撑开,长手长脚。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白时瘦而羸弱,发丝纤细柔软,面色苍白,看起来有轻微贫血的症状。
  但这无损于他清秀端正的容貌,反而平添几分柔弱可人的气质。正是苏平安最喜欢的美少年类型!
  打第一眼,仙姑就注意上了这孩子。感叹老天爷还没对她太苛刻,在这么一个贫瘠乏味的地方,给她一点小阳光小滋润。
  光是看着这孩子,她就觉得生活还有点奔头。
  苏平安的目光太直接太灼热,白时除非是个死人才会察觉不到。可他不敢回头瞪她,因为她脸皮太厚,早试过了没用。他瞪她,她只会眯着眼笑,那笑意味深长。白时本来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可被她看着笑着,他就心虚气短。最后只能别转头不了了之。
  下一回,她照旧还是看。
  好在她除了看没其他骚扰行为,不像王佳佳总是缠着他,令人生厌。
  况且,她还对白薇挺好。白薇也喜欢她。
  想起自己的妹妹白薇,白时的心就沉甸甸的。虾嫂来家里骂过了,说白薇害了虾女。白薇被骂哭了,哭得很伤心。他这个做哥哥的,保护不了妹妹,心里别提多难受。妈妈已经那样辛苦,妹妹又还小,他也许真不该继续读书。早点出去做工,早点挣钱才好。
  想到家里的情况,白时的心就沉甸甸的。
  看到他面露愁容,苏平安再一次感叹美少年便是愁容满面也是美少年。
  她看得津津有味,前排张浩杰心里可别提多别扭。
  自打苏平安插班进来,他就看她不顺眼。因为这个苏平安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上学的样子!别的女同学都穿得挺朴素挺端正,偏她就整天衬衫裙子,还穿丝袜皮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连书包都是花的。还每天抹雪花膏,头发梳得油光光的,这哪里像个学生!
  她这就是……资产阶级作风。
  可偏偏她除了爱打扮也不惹事,上课安安静静,下课也不闹腾,该教的作业也按时教。成绩嘛,语文还行,数学差点,可也能及格。上高中可能麻烦,可毕业不成问题。虽然有拖一班后腿的嫌疑,可镇里本来升学率就不高,也不是大问题。
  想来想去,他觉得大概自己和苏平安是阶级立场不同。自己是无产阶级作风,而苏平安是资产阶级作风,就是对立的。
  满脑子胡思乱想着,教室里的人就越来越多。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来,到点了学校一打铃,老师就来上课了。
  张浩杰就收拾了心思,专心致志投入到学习中去。他家可指望着他考上市里的高中,将来上大学,光宗耀祖,给家里一雪前耻!
作者有话要说:  仙姑的青春期,来的太晚了一些!笑~~
下一页 上一页 加入书签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猪油糖 ...
  等白时带着白薇过来做作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兄妹两个放学回家之后还得帮家里做活,白妈妈是个柔弱的女人,仅靠一肩之力要养活一家老小,生活十分艰难。一个女人家身无一技之长,又因为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连个正经单位也没有,只好到处做零工赚点辛苦钱。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白时和白薇都早早的学会了帮妈妈分担家累。
  洗汽水瓶,糊火柴盒,做塑料花,凡事他们能做的活,都得做。
  为了把时间挤出来做活赚钱,兄妹两个在学校抓紧一切时间做作业。可饶是如此,总也有没法在学校完成的,只能回家去做。
  赚钱艰难,生活却处处都是花销。为了省钱,白家天一黑都不敢开灯,全家搬张破桌到村口路灯下,蹭路灯。为这没少让村里人指指点点。
  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家穷呢。
  兄妹两个倒是很懂事,对外人的指点充耳不闻,至少也是假装不在意。可白妈妈舍不得,这路灯实在是太暗了,做工都非衍生。两个孩子都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这么在暗处做作业,不仅作业做不好成绩要下降,就连眼睛都要熬坏。这两孩子是她唯一的指望,难得懂事听话,学习成绩也好。
  老师说了,这两孩子读书好,将来准能有出息。她也不指望是多大的出息,能上高中就好。上了高中就是文化人,能进正规单位,端上铁饭碗。只要孩子能有一个好着落,她就是累死都甘心。
  她生了四个孩子,有男有女也算儿女双全。可她命不好,苦!头两个孩子指望不上,只剩下这两个听话的。当妈的,再不能耽误了孩子。
  她是有心叫两孩子白天做作业,可少了这两孩子的活,家里的吃喝花销又成了问题。
  这人一穷,这日子怎么过都憋屈!
  没曾想,苦黄连也有遇上蜜糖水的时候。白薇认识了苏平安,得知他们两个晚上没地方做作业,苏平安便主动提议到她家里去。反正她一个人点灯也是点,三个人点灯还赚了。
  白家在虾尾村受尽冷眼,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出手相助,真叫白妈妈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可这么白占人家便宜,他们心里也不好受。终归是知识分子出身,再卑贱贫苦,还是要脸。
  苏平安便说也不是白占便宜,她也是有打算的。她数学成绩不好,正好白时过来可以帮她补习补习。
  白妈妈知道她是好心,要补习功课也不一定要找白时,人家这是给他们台阶下。于是千恩万谢,还嘱咐白时好好给人补习,不能藏私。
  就这么着,算是约定了。
  把兄妹两个迎进屋,她拿出刚从小卖部买的凉汽水,开了一瓶倒了三杯,摆在桌子上。
  白薇登时双眼一亮,伸手要拿汽水。旁边白时瞪了她一眼,把妹妹吓得缩回手,撅着嘴低下头。
  苏平安微微一笑,伸手招呼。
  “别客气,快喝吧。喝完了,我们一起做作业。”
  白薇看了看白时,等他点了头,这才伸手拿起杯子。
  “谢谢平安姐姐。”
  “没事!白时你也喝呀!”苏平安拿出书包摆在桌上,看了白时一眼。
  白时也抬头看她,两人目光一接,他连忙错开,低着头也道了声谢谢,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小卖部没冰箱,所谓的冰镇汽水就是泡井水里凉着,比不得真冰镇的爽口。但就是这样也已经难得,一口凉飕飕甜丝丝的汽水下肚,整个人从里透出一股凉意,暑气瞬间就退了不少。
  苏平安的小屋有一扇大窗,绷着蓝色的塑料纱,窗子正对院子,过堂风穿进来,很通气。
  夏良友穿着背心和喇叭裤,汲着拖鞋,一手捏着火柴盒,一手拿着三五烟,晃晃悠悠走过来,隔着纱往里看了一眼。
  “哟,平安,做作业呢!”
  苏平安也不抬头,自顾自从书包里拿出铅笔盒和作业本,嗯了一声。
  白时和白薇一人握着一只玻璃杯,扭头看了他一眼。
  假正经!读书有个屁用。如今造**的还不如卖茶叶蛋的!读再多数,也挣不来钱!
  夏良友啧了一声走开,拎起靠在灰墙边的自行车出了门,在门口点了烟叼上,然后蹬着自行车就往菜头家去了。
  今儿个菜头和他说好了,要带他出趟海,见识见识。
  那才是挣大钱的路子,菜头说了,这一趟弄得好,一人能分好几百。可惜菜头的船小,像大彪那样,一船能拉好几百台电视机,那赚头就别提了。
  不过他们再赚也是挣点路费,不像七哥他们,是真做大生意。几百台日本进口的大彩电,一台挣一千,一转手就是几十万。就算是个高级干部,一辈子的死工资也挣不了这么多!
  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等他发了大财,且看这小丫头理不理人!
  不管夏良友的发财梦,但说苏平安和白家兄妹在屋子里做了一会作业。
  语文那些抄抄写写的作业难不倒小邪神,就是这简体字缺胳膊少腿的,让她费了一番神。但习惯了这缺胳膊少腿的,还真就不乐意再写那麻烦的繁体字。
  抄写的作业容易,可到了阅读理解总结中心思想,她就晕菜了。
  这读书就是读书,小邪神一向是不读正经书的,只看话本演义。后来有了电影电视,就索性不读书了。可不管看什么,都是为了乐呵,不是为了受教育。可没曾想,如今读个文章还要写总结,要受教育。完了还要考试答题,答错了就得扣分。分扣多了,就要不及格,不及格就不能毕业,得留级。
  留级是什么?就是你老大不小了还得跟一帮比你小得多的猴崽子挤在一个教室里上学。
  丢脸死了!
  要早知道上学这么麻烦,她就不来了。可不上学她又能干什么?难道去上班做工?她又不乐意。
  且不说那些活又脏又累,还挣得少,不够她花的。就那工厂里的条条框框,她就受不了。何况,就没有她苏平安去做工的道理。现如今工人阶级是站起来了,翻身当主人。但在苏平安这个老古板的脑子里,做工的就是社会底层,不入流。
  解放前大上海多繁华,十里洋场,灯红酒绿。那上流社会先生**,老爷太太,洋行经理,律师医生,文人墨客,受尊敬的上流人士,哪一个是做工的?
  纱厂里的女工,码头的苦力,谁看得起?
  所以让小邪神去做工当工人,那是万万不能!
  不去做工,也不上学,苏平安倒是乐意当闲人,可这社会却不许。如今闲人那叫社会盲流,解放前就不好听,解放后更容不下。社会主义建设人人争当螺丝钉,闲散人员那就是社会的蛀虫,人民**众的敌人!
  她不敢当人民的敌人,社会的蛀虫,可也不想去做工赚小钱,两害取其轻,只好老老实实当学生。
  小邪神的思想觉悟太低,无论如何也不能从课本里领悟出什么革命大无畏精神。白时知道她是个不开窍的,也不为难她,只让她把每一课的中心思想都背熟,到时候抄上去了事。
  苏平安的记性一向是好的,再复杂的符咒都能记住,小小中心思想难不倒她。
  把课文中心思想当符咒那样记牢,这是专治考试的灵符!
  搞定了语文,还有数学。
  这数学就更令她头疼。依着她的想法,学会数数计数加减乘除这就够了,哪里还要学什么几何代数。这都什么玩意?过日子能用?谁家吃饭穿衣还算角度,论证是直角还是钝角,这不是逗人玩嘛!
  竟然还有什么公式!比符咒还拗口,还麻烦!
  要她做数学题,简直还不如去捉鬼!
  白时是个尽心尽力的好老师,满脑子的知识恨不得倾囊而授。可惜苏平安是个生锈了上千年的脑子,一脑袋腐朽思想,无论如何也转不过弯来。他费尽口舌,讲到精疲力竭,小邪神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角是直角,那个角就一定也是直角。
  凭什么呀?
  以及,论证出来之后,能吃么?
  有什么用啊!
  朽木不可雕也!
  白时也不知道学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可不学好这个,考试就不及格。考试不及格就不能毕业,上不了高中。不上高中就不能进正规单位,端铁饭碗。所以为了铁饭碗,就必须学好数学。
  道理也很简单!
  原本叫白家兄妹来家里做作业,她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泡小美男白时。哪曾想这文化课比妖魔鬼怪还难对付,把小邪神的脑子都给搅糊了。
  和文化知识一番厮杀搏斗之后,小邪心塞的很,一时连风花雪月的歇了。
  好容易把作业做完,她就愤愤然的把书本全塞回书包里,再也不想看见它们。
  旁边白薇是早就把剩下的那点作业做完了,捧着半杯汽水小口小口的抿着,似要吃出一个天长地久,怎么也舍不得喝完。
  把桌子上的讨债课本都收拾了,苏平安觉好受多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糖,拆开了抓一把搁在桌上,招呼白薇和白时吃。
  “呀,猪油糖!”白薇欢喜的叫起来,伸手抓过一颗,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真香!”如今虽然已经能吃饱饭,可肉仍旧是金贵的东西,老百姓肚子里的油水还是少。城里人吃奶油糖,可这乡下没条件,猪油糖就跟奶油糖是一样的。
  “白时你也吃!”苏平安把糖推过去。
  白时看了看糖,又看了看苏平安,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糖!”
  他不好意思吃,十五六的少年已经懂得在异性面前要脸面。
  苏平安也不劝他,微微一笑,自己剥了一颗塞进嘴里。
  “平安姐姐,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么?”白薇嘴里含着糖,睁着两只大眼睛问她。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金玲 ...
  白家都是美人胚子,白薇大眼睛黑头发白皮子,小小年纪已经初绽风情。不过听说她上头两个姐姐更漂亮,只可惜应了一句老话“天妒红颜”。
  想到这里,苏平安不露声色,点了点头。
  “是的。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二姐是离家出走的。”
  说起白家二姐,白薇和白时都一下愣住。白家丑事多,一桩接着一桩,白家二姐小小年纪离家出走,至今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村里人多少闲话,传得别提多难听。
  苏平安突然提起这个二姐,倒叫白薇和白时都低下头,面露难堪。
  但苏平安既然提了这话头,自然不会因为两个孩子难堪就打住。于是她自顾自往下说道。
  “你说你二姐走的时候曾经来找过你,对吧。”
  这话一出,白时立刻蹭一下站起来,瞪眼看向自己妹妹。
  “有这事?二姐找过你?这么重要的事,薇薇你怎么从来没跟家里提起过?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白薇一下急了,眼圈霎时发红,含着眼泪也站起来。
  “哥,你听我说!是二姐她……她不让我告诉你们!”
  “她不让你是你就不说?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心里有多担心!你怎么能这样!”白时不听这样的解释,急着嗓子道。
  “我……我……”白薇其实一直也心虚,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同时心里有很委屈,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平安姐姐,可想不到这位姐姐今天却给她出了蹩脚。
  这孩子脸皮薄,眼泪含不住就掉下来,泪眼朦胧的看向苏平安,神情有些埋怨。
  苏平安连忙站起来,伸手抓住白时的胳膊。
  “你别急。我还有话跟她说呢!”
  白时心里能不急?这事关系到他亲姐姐!他就两个姐姐,一个被警察抓去坐牢,一个离家出走,害的白家人在虾尾村抬不起头。他心里多委屈,谁又能知道。
  想不到二姐走之前还找过薇薇,可薇薇这孩子太不懂事,怎么能不说。要是早点说了,家里人那时候就能把二姐追回来。哪至于现在这样,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心里想着,他的眼圈也红了。
  苏平安看看他,又看看白薇,开口道。
  “薇薇,其实我找你就想跟你说,我好像看见那个跟你姐一起走的人了。”
  “跟我姐一起走的?金玲?平安姐姐你看见金玲了?她在那儿?我姐是不是就跟她在一起?”白薇也急了,伸手抓住苏平安的胳膊,连忙问道。
  苏平安摇摇头。
  “没有,我就看见那个金玲,没看见你姐!”
  “没看见?那我姐到底去了哪里?”得到这样的回答,白薇的小脸上全是失望之色。
  苏平安心想你姐要是跟那个金玲在一起,那才叫惨。
  还是白时反应过来,也急忙追问。
  “平安,你是在哪里看到金玲的?我要去找她!”
  在哪里?这可不好说!苏平安斟酌了一下字句,小心翼翼的开口。
  “如果我说,我不是看到金玲的人,而是看到金玲的鬼,你们信不信?”
  “鬼?”白家兄妹一齐瞪大眼。
  “怎么可能?平安你别开玩笑!”
  开玩笑?小邪神什么玩笑都能开,唯独不开鬼的玩笑。
  苏平安脸色一正,索性一五一十把那天在虾嫂家看到的都给兄妹两个说了。当然,她没说是她捉了鬼,捉鬼的是龙婆阿嫂,她只是天生阴阳眼,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刚说完,白时就把头摇个不停。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老师说虾女是得了癔症,才不是被鬼缠身。鬼是迷信,我们应该相信科学!”
  可妹妹白薇却有不同的想法,听了苏平安的一番话,小姑娘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半晌才斯斯艾艾的开口。
  “我,我信!”
  “你信?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白时瞪她一眼。
  白薇委屈的撅起嘴巴,扭头看向苏平安。
  “平安姐姐!其实,那天我也有感觉!”
  苏平安一挑眉。
  “什么意思?”
  白薇皱着眉,稚嫩的脸上满是犹豫和狐疑,她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其实那天下水以后,我就觉得不大对劲!水库的水很干净,往常下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那天就糊里糊涂的。我什么都看不见!后来,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拽我的脚!我以为是水草,就用力蹬了几下,没想到,那东西一下就把我抓住了。凉飕飕滑溜溜的,别提多渗人!”
  她一面讲,一面搓胳膊,害冷似得打了一阵哆嗦。
  白时听了越发不高兴。
  “这是你的幻觉。当时你在水下时间太长,犯迷糊了。没有什么东西抓你的脚,你肯定是抽筋了!”
  “不对,那不是抽筋!妈妈小时候就让咱们学好游泳,我还能不知道什么是抽筋?那天的事,我回想起来就觉得不对劲。水库那里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年年夏天都去那儿抓鱼摸螺蛳,从来没出过事。可那天就是不一样!就好像,好像真的有水鬼在缠着我!它要找替身!”白薇急了,跺着脚说道。
  “一派胡言!这世界上就没有鬼!”白时却就是不信。
  白薇气的不理他,转头问苏平安。
  “平安姐姐,那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水库里缠着我的水鬼,是金玲?那你说说,你看到的那个鬼,长得什么样?”
  苏平安想了想,那鬼的样子是不好说,脸都烂没了。但身上的穿戴还是在的,可以一说。
  “她穿着棉布衬衫,花短裙,都是大花朵,特艳丽,花里胡哨的。脚上穿着凉鞋,对了,我记得你说过的,那鞋子上有一颗老大的水钻,特别招眼。所以我才想起来告诉你!”
  “对对,那天二姐来找我,金玲也在。她跟我二姐是好朋友,常说要一起结伴去广州打工挣钱!我一直以为二姐跟她一起去了广州,没想到她已经……平安姐姐,那我二姐在哪里?会不会她也……”想到这个,白薇整个人就哆嗦起来,不敢往下说。
  “绝对不会!”白时突然发声。
  “这都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鬼!金玲不会死,二姐也不会死,她们都好好的。我不相信!”
  “可是平安姐姐说的都对上了呀!”白薇争辩道。
  “她说的那些都是你告诉她的!也许她压根什么都没看到,她是骗你的!”白时说完,脸色微微一变,飞快看了苏平安一眼尴尬的别转头。
  苏平安倒是不以为然,反而点了点头。
  “没错,口说无凭,我得拿出证据!”
  “证据?”白家兄妹一齐看向她。
  “对!证据!既然金玲的鬼是从水库里来的,那么说明她的尸体肯定也在水库里。只要把她的尸体找到了,就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水库那么大,你怎么找得到?何况,要是人真死在那里,都好几年了,早就该浮起来!不可能一直沉在水底的!”白时到底是聪明人,想到许多问题。
  苏平安捏了一颗猪油糖,用手指搓着糖纸,慢悠悠道。
  “不让尸体飘起来,办法还是很多的。”
  听了这话,白时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白薇头脑简单,冲口就问。
  “有什么办法?”
  苏平安把糖纸搓开,剥出一粒糖,放进嘴里含着,笑眯眯说道。
  “很简单啊,比如往人身上绑块大石头再推下水,这人淹死了肯定浮不起来。”
  “啊?绑石头,推下去?那不是杀人嘛!”白薇叫起来。
  白时用力拉她一把。
  “薇薇你别胡说!”
  说完,又皱着眉看了苏平安一眼。
  这个转学生从一来就奇奇怪怪的,他原以为她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但今天这事让他觉得这个苏平安,有古怪。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古怪,他又说不清楚。
  苏平安咧嘴一笑。
  “没错!杀人!我觉得金玲的死,很有可能不是意外,是谋杀!”
  “谋杀?谁会杀金玲?她又没和人结仇!不可能!”白薇不相信。这要金玲是被人谋杀的,那她二姐……岂不是也凶多吉少!
  见苏平安越说越不像话,白时一把拽起书包,把妹妹白薇拉倒身边,冷着脸说道。
  “时间已经不早,我们该回家了。”
  “可是,哥……”
  “没有可是,我们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妈妈就该担心!”他不由分说,牢牢握住白薇的手。
  苏平安看着他,依然好脾气的微微笑,慢悠悠站起身。
  “也好,我送送你们!”
  “不必了!我们认得路!”白时拒绝她的好意,把白薇的书包拎起,硬梆梆的开口。
  “要送的。我们是朋友嘛!”苏平安还是笑眯眯。
  不知怎么得,她的笑让白时觉得浑身不舒服,总觉得对方笑的好像一只狐狸,仿佛是吃定了自己。
  她说他们是朋友!朋友……白时低下头。在虾尾村,没人愿意和白家的孩子做朋友。
  他低着头不吭声,默默的拉着妹妹白薇出门。苏平安把门掩着,送两人出院子。
  白时的自行车就停在门口,少年低着头开锁,上车。
  苏平安站在门槛前看着他。
  他也扭头看她。
  “你说的那些事,我还是不信!”
  苏平安眯眼一笑。
  “我会拿出证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阅读权限255&主题3094&UID8716436&帖子100803&积分238730&
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9002 &积分238730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花好月圆
  第二天是周五,放学早。下午就上两堂课,第二节是音乐。音乐老师是个刚从师范毕业的中专生,比手下这班学生大不了多少。
  前半节课复习了一下上节课教的歌《友谊天长地久》。小老师教的认真,可青春期的少年全是公鸭嗓,光靠女生们给力也没多大效果。
  因为马上就要放学,后半节课人心都乱了。小老师便提议大家轮流唱歌,表现一下才艺。老师自己带头唱了一首高凌风的《冬天里的一把火》。
  好家伙,小年轻又唱又跳,真是火的很!六月夏天一把火,差点没把镇里这**小土包子活活震死。
  哪听过这样的歌!台湾,摇滚,时髦的勒。
  到底是在大城市混过的,就是不一样。
  以至于后来费翔再唱,这班小土包子们也可以不屑一顾的对别人说,人高凌风才是原唱!当然,苏平安和广大女性听众们还是一致认为费翔更好一些,小伙子多漂亮,那屁股扭得,带劲!
  小老师唱的太好,以至于技压全场,小土包子们哪敢献丑。没得办法,只好先从班委开刀,班长带头表演。
  班长李娜倒是个大方的,站起来现学现场《友谊天长地久》。不愧是尖子生,脑子就是不一样。
  李娜唱完点了学习委员张浩杰,把这少年臊的满脸通红,跟蚊子叫似得也唱了一首课本里的歌。
  冤冤相报何时了,张浩杰也不能放过别人,就点了好哥们数学课代表于磊。于磊是个能折腾的,平时就爱抄歌本。什么港台流行歌曲,什么内地流行歌曲,抄了好几本,唱歌就不是个事,站起来大大方方唱了一首《跟着感觉走》。这歌好听好唱又好记,引得不少同学在底下小声跟着唱。
  于磊唱完了就把这接力棒交给文体委员王佳佳,王佳佳本来就急着想表现,这下更是义不容辞,站起来唱了一首花团锦簇的《采蘑菇的小姑娘》,尤其是那“赛罗罗罗”的一段,真跟百灵鸟似得,舌头好像装了弹簧一样。
  王佳佳博得了满堂彩,连小老师也给她鼓掌。小丫头心满意足,就把这手里的烫手绣球丢给了白时。
  白时没想到祸从天降,为难的站起来。昨晚上他一宿没睡好,满脑子都在想苏平安说的那些话那些事。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他不知道。但他希望苏平安说的都是假的。
  心里装着事,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唱歌,于是便念了一首散文诗。
  他的脸庞是忧郁的,这首诗也是忧郁的。在盛夏的阳光里,少年的忧郁自娓娓的诗歌里一点一滴的流淌,这忧郁也是年轻的,阳光的。
  美少年的忧郁格外动人珍贵,因为少年的时光总是短暂,这忧郁转瞬而逝,无法停留。
  苏平安用音乐课本半掩着脸,眯着眼贪婪的欣赏着这短暂易逝的美好。
  看风景的人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白时,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注视的对象。
  白时念诗的时候,坐在后排的张浩杰就下意识的搜寻到苏平安,一眼就看到这位小资产阶级反动派看男人看得眼都直了。
  白时很好看么?张浩杰瞥了一眼。
  瘦不拉几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学校女生都在传,白时像唐国强,都是奶油小白脸。好多女生都在路上偷偷看他,私底下叽叽喳喳的传他的小话。
  但苏平安看得太直接了,目光肆无忌惮,简直用眼睛就能把白时吃了。
  班主任鬼见愁说她是个不安分的,他觉得她还不要脸,哪有女生这样盯着别人看的。
  白时念完诗,也不等别人说什么,自顾自就坐下。
  别人唱歌他念诗,其他同学都觉得他这是破坏游戏规则。但小老师倒是拍手鼓掌,表示才艺展示嘛,唱歌跳舞行,诗朗诵也行。
  只是这接力棒该给谁,白时还没选呢,少不得又得把他叫起来完成任务。
  白时随手点了一个,被点到的同学也是个爱表现的,这游戏就又继续下去。
  白时一坐下,苏平安的目光也随之落下。她视线跟得紧,看得热,白时招架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好这视线就对上了,少年一下脸就红了,羞答答的别过头不敢再看。
  他一脸红,苏平安就眯着眼笑,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红线!
  嗬,瞧这眉来眼去的!走资派和臭流氓给看对眼了!不愧是黑五类,臭味相投!张浩杰看在眼里,暗骂在心头。眼珠子一转,他计上心头,要叫苏平安好看!
  很快,后排就有男生起哄。
  “让转学生唱一个!苏平安,唱一个!”
  这转学生说的就是苏平安,她来一班才不过两个多月而已。
  小老师也是新来的,班里同学的名字好多还记不住,但这个苏平安却是第一天上课就记住了。实在是因为这个同学长得太漂亮!
  漂亮还是其次,她还特别爱打扮!大部分同龄人还灰头土脸的时候,她却已经知道该如何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头发永远是整齐的,又黑又亮。衬衫永远是干净的,又白又挺。裙子总是短的,在膝盖之上,显得轻快活泼,不是红的就是花的。打着整齐的折,层层叠叠,一如少女心思。
  黑的,白的,红的,花的,她的形象总是这样分明而直接,那种漂亮是扑面而来,来势汹汹,硬生生的扎进你的眼里。让你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
  穷乡僻壤的地方,想不到还有这样别致的少女。
  能听这样别致的女孩唱歌,倒也不失一桩趣事!
  苏平安没想到这火莫名其妙烧到自己头上,皱着眉扭转头,大眼珠子一扫,懊恼的扫了后排一眼。
  她眼睛大,睫毛长,眼珠子黑漆漆圆溜溜,瞪圆了好似猫眼睛一样,眯起来又像个大元宝。这眼风一扫而过,似怒非怒,似喜非喜。美女就是美女,后排这**毛都没长齐的猴崽子们被这眼风一扫,一个个都跟被猫爪子在心里挠了一把似得,直凌凌打了一个哆嗦。
  “苏同学不要害羞!给大家表演表演才艺,唱歌跳舞诗朗诵,什么都可以!大家给她鼓鼓掌!”小老师还当她是不好意思,在讲台上带头鼓掌。
  这真是赶鸭子上架!
  要说才艺,她也是多才多艺。大白天捉个鬼降个妖,不成问题。可唱歌跳舞……一把老骨头,多少年没折腾了。
  表演才艺?跳舞?她倒是跳过舞,黑灯贴面男男女女搂在一块扭屁股。可这样的舞哪能在这儿跳,况且也没一个人跳的道理!
  诗朗诵就更别提了,她最烦那些酸不啦叽的玩意。唐唯宗曾经自作多情给她写过一首情诗,在月亮底下念给她听。结果才念了三句,她就被酸的快倒牙,嘴里的葡萄酒都快喷出来,赶紧拉倒!
  那看来只有唱歌了!可唱什么呢?
  哎呀,真是为难死小邪神了。这还不如让她捉鬼降妖去呢!做人难,做学生更难!考试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文艺表演呐。
  她皱着眉头不肯站起来表演,别的同学等急了可不依不饶。
  后排的男同学在张浩杰的授意下又开始起哄,前排女生里王佳佳是早就看她不顺眼。妖里妖气的,整天缠着白时,不要脸!今天难得有机会让转学生出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苏平安你是不是五音不全,不会唱歌啊?那给我们大家学个小狗叫也好啊!”王佳佳装着开玩笑的语气挖苦道。
  学小狗叫?苏平安心里哼一声。
  谁学还不一定呢!小丫头片子,敢跟她老人家呛声!
  眯着眼看过去,冰冷的眼神好似刚针一样扎了王佳佳一眼。
  十多岁的小孩子哪里是老妖怪的对手,这眼神不过一两分的冷意,扎在王佳佳身上也够她浑身一颤,当即闭嘴别开头去。
  教训了毛丫头,苏平安暗叹一口气,施施然站起身,细声细气的开口。
  “既然你们要听,那我就唱吧!”
  得,仙姑她老人家开唱,乃是天大的恩赐。各位就洗耳恭听吧!
  张浩杰没想到苏平安还真要唱歌,抬起头微微一怔。白时也觉得好奇,看向她,心想她会唱什么歌。是课本上的呢,还是港台流行歌曲?活着内地流行的也行。
  她这么漂亮,说话总是细声细气,娇滴滴的,唱的歌也一定是娇滴滴的。
  被白时看着,苏平安忽而觉得自己得露一手,好好唱。正所谓歌舞传情,以前男男女女的不兴谈恋爱,就靠这唱歌跳舞相互勾搭。
  后来时代发展,开始讲自由,年轻的男女们冲破封建枷锁,开始自由恋爱自主婚姻。
  美国那是21世纪领头羊,70年代就讲究人性解放,自由化搞得轰轰烈烈,打破一切古老枷锁!男人女人不光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看对眼了啥都不要就能直接上床,这叫性自由,连结婚都省了。可是让小邪神骚动不已,如不是唐唯宗跟看棺材本似的盯着,她早就不知跟多少美少年美男子自由去了。
  现在回到国内,却连男女勾搭在一起牵个手打个啵跳个舞都成了耍流氓。一不小心就能抓去游街公审,判刑坐牢,简直恐怖!
  在一方水土,唱一地山歌。小邪神虽有一颗放荡不羁自由自在的灵魂,可为了不被抓去大西北坐牢,也不敢随地“耍流氓”咯。不然白时这样的孩子,早被她拖进盘丝洞吃干抹净。
  何至于还要沦落到靠跟人家妹妹做朋友,求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月亮是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一时半会吃不到嘴里!
  吃不到,她看看也好。勾搭勾搭,有勾有搭!
  苏平安眯起眼,对着白时这可口的小鲜肉,抿嘴一笑,像含了一颗奶油糖似得。
  仙姑轻轻咳嗽一声,准备开唱勾搭了!
  她平时说话就慢条斯理,细声细气,虽不至于让人听不清,可绝对算不得响亮爽脆。说话已经这样不干不脆黏黏糊糊,张浩杰没想到她开腔一唱,更是不得了。
  那甜,那腻!简直是扒开你的喉咙往里灌黏糊糊的浓糖水,活活能齁死人!
  每一句,每个字,都打着转带着钩迸出糖汁往耳朵里钻。
  一首《花好月圆》,连头连尾十来句词,一分多钟就唱完。
  苏平安舌头打着卷带着腻,把“柔情蜜意满人间”这最后一句唱出,半眯着的眉眼里真仿佛能淌出蜜,叫白时招架不住,低着头脸微微发烧。
  脸红,心跳,头晕,好似吃了两碗甜酒酿,甜腻腻,醉醺醺。
  他心里隐约觉得,这大概就是老师们三令五申严禁触碰的雷区——早恋。这可不好!他们还小,应该以学习为重。况且,他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恋的资格。
  可是,这微醉微醺微甜微酸的感觉,又过于美妙。令人抗拒不能!
  相比于白时的薰薰然,张浩杰是简直要吐!
  这都什么歌啊?这歌他怎么听着那么像电影电视里国民党反动派们听得歌。就是那种歌厅里舞女们唱的,那是资本主义的靡靡之音!
  应该打倒!
  苏平安唱完,满场寂静。
  中专毕业的小老师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这歌好也不好,唱的也是好也不好,总之不可言说,一言难尽。
  所幸下课铃及时响起,解了所有人的围。这班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猴崽子们这才从反动派的靡靡之音中惊醒,来不及回味回味就被赶出阶梯教室。
  回到教室,大家收拾收拾,班主任鬼见愁还在上面讲着学习,上进。下面一班同学早已经耐不住欢喜的心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最近电视里正在放《射雕英雄传》,可好看了。男生个个都爱俏蓉儿,女生们则分成两派,一派喜欢靖哥哥,一派喜欢小王爷。
  白时家连点灯都舍不得点,自然更没有看电视的可能。唯有他一人专心致志的听着鬼见愁的讲话,两耳不闻窗外事。
  苏平安写了一张小纸条,叠成一个方胜,趁着鬼见愁低头的功夫扔到白时课桌上。
  白时身形不动,眼角一挑,飞快把方胜抓在手心里。
  四方抵角的方胜扎在手心里,痒痒的,好似会爬。
  他交叠着双手,目视前方,在手心里把纸条展开。眼皮一垂,手掌一挪,飞快扫了一眼。
  纸条上一行小字,连头连尾仿似一笔写成,很是狂放。然而乱中有序,乱得清楚,认起来却是毫无困难。
  “等下陪我去水库,我给你找证据!”
  苏平安的字一点也不像她的人。
  只看一眼,他就把这句话烙进了心里。背后苏平安的目光咄咄逼人,一眼一眼等着他的回信。
  他没有回头,迟疑了一会,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
  身后,小邪神眯眼一笑,好似偷了油的老鼠,吃了鸡的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新鲜出炉,估计会有不少错别字。大家看见了就帮我捉虫,下回更新时我来收割,一并改了!
  话说,我一直以为《冬天里的一把火》是费翔原唱,原来不是捏!
  猫妖是个懒散的家伙,不过也在努力勤快起来。希望大家多多鞭策,多多鼓励。我尽量日更,周一到周五。双休日休息,亲子时间!一般更新都会在下午和晚上,微博订阅的读者我都会私信通知,妖孽**也会吼一声,其他就只能大家多多刷新了。(笑~~)
  感谢草雨田和草菜两位亲的地雷!
☆、必须取缔!必须深刻批判!
  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孤身相会,那是犯了大忌讳的。虽然为的是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这么一个伟大的命题,可色胆包天如苏平安,也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偷偷摸摸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等白时。
  白时骑着一辆铃不响其他地方都会响的二八加长大凤凰,一路叮铃桄榔唯恐旁人不知情的蹿到巷子里。
  四目相对,不必言语,小邪神猴子似得蹦上后座,少年红着脸,细长的小腿用力一蹬,车子又一路欢歌的蹿出去。
  下午三点多,四点不到,日头正猛,当空照样。在一片金光灿烂之中,破自行车一路带风,欢声笑语,鱼儿似得在街道里游过。
  白时全神贯注的蹬着车,目光直视前方,灼热的风拂过额头,仿佛一只热情洋溢的手轻抚而过。他貌似看路,实则全副心思都聚集在背后。
  苏平安分量轻,坐在后面跟没有一样,他蹬着一点也不吃力。然而这分量是压在他心里,沉甸甸的,如同一个不能与别人分享的秘密。
  风明明是朝后吹得,可他却清晰的嗅到她身上雪花膏的味道。
  这样热的天,她竟然还搽雪花膏,多油腻!
  热风里,花香正浓,沁进身体里的香膏被汗水一点一滴蒸出,弥散四周。
  那是一种独属于女性的味道,在这个□□被刻意模糊的年代里,这独特的刺激对小小少年来说,实在是太强烈了。
  他如同被醇酒熏醉,恍恍惚惚起来。
  一个小心,差点被把车蹬进沟里去。
  轮胎被用力的墩了一下,后座上轻飘飘的苏平安登时就屁股飞起。
  “呀!”她轻叫一声,伸手搂住白时的腰。
  少年纤细柔韧的腰肢顿时一紧,肉全绷住。手啊,脚啊,都乱了,心也乱了。
  破自行车在石板路上歪歪扭扭,东奔西突,连打了三四个转之后,才险险停住。
  白时喘着气,满头是汗。
  苏平安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挽着花书包,交腿坐在后座,撅着嘴埋怨道。
  “你就不能好好骑!我又不重!”
  是啊,她又不重,可压在他心里,千钧的分量。不仅重,跟热。那细胳膊沉甸甸的搭在腰间,跟烧红的铁条似得,皮肉都要被烤伤,痛!
  可这痛,不苦,是甜!
  他低着头,抿着嘴,白脸涨出漫天红霞,跟中暑似得。
  闭了闭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淌落,少年伸手抹了一把,手心手背全湿了。
  “怎么全是汗?喝点水吧!”后座,苏平安递出一个水壶。
  她不爱那些绿色的军用水壶,就在镇供销社买的塑料水壶,粉红色的花猫样子,小学生才用,她也不嫌幼稚。
  白时仍旧不回头,像孤傲的白鹤,把手往后一伸,笨拙的结果水壶,仰脖就喝了半壶。
  水是甜的!苏平安加了糖!一路从喉咙齁到胃里,白时隐隐有一种要吐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他压下胃里的不适,睁开眼直视前方,踮起脚用力一推。破自行车又滑了出去,在石板路上起起伏伏的前行。
  腰间的手臂仍旧热,依然重,他有心要推开,可又怕松了手这车子又要乱。只好硬挺着不动,全副心思都放在两只脚上。
  一二一,一二一,来回地蹬。
  苏平安揽在他腰间的胳膊愣是不动,磕磕巴巴的盖上水壶塞进书包。把穿着花布鞋的脚尖翘了翘,一面哼歌一面抿嘴笑。
  仍旧是那甜到发腻的花好月圆,弯弯曲曲的调子合着破自行车叮叮咣咣的怪响,载着少男少女起起伏伏的心思,一路热热闹闹的直奔而去。
  飞扬的裙摆花蝴蝶一般翩然掠过,张浩杰眼尖,一下就瞄到。
  不只是他,旁边狐朋狗友也看见了。
  “哎哎,那不是白时和苏平安么!”
  “好啊,原来这两个有一腿!”
  “哟,男同学带着女同学,不得了,不得了。这是早恋!”
  一**半大不小半懂不懂的猴崽子顿时起哄了。
  “得告诉老师去!”有人提议。
  “告个屁!”张浩杰想也没想,伸手就是一巴掌拍过去。
  “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
  “可魏老师不是说……”
  “鬼见愁还说要找你爹妈呢,你那么听她话,怎么不好好学习去,玩什么牌。”张浩杰一瞪眼。
  “行了行了,为这点事,也值得你生气。”于磊拍了拍好哥们的肩膀。
  “白时这小子行啊,这就把转学生给勾搭上了。不愧是家里出过流氓的!哎哟,对不住,我不是那个意思!”眼见张浩杰面色不善,八面玲珑的于磊连忙告饶,拱了拱手。
  打人不打脸,这流氓二字可是犯了张浩杰的忌讳。
  想起家里那糟心事,张浩杰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和于磊几个约好了去镇工人体育馆打球,现在败兴之至。
  “不玩了,回家!”
  于磊还想留他,可张浩杰已经不管不顾的蹬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一路泄愤似得猛踩自行车,狂飙两条街。骑着骑着他猛然在路当中掉头,往回骑。
  白时载着苏平安这一幕,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这两个凑在一起避人耳目偷偷摸摸,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臭不要脸呗!
  他都替他们臊得慌!恶心死了!
  这种事他就不该管,可谁让他嫉恶如仇!
  若是别人,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可偏偏是白时,是苏平安!
  这两个黑五类,敌对分子,腐败阶级,社会主义建设队伍中的败类!
  就该抓出来游街示众,人人喊打。
  那不是今天还唱了资产阶级小情小调的靡靡之音么!太不要脸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勾勾搭搭,放了学还敢私会,啧啧啧,胆大包天呐。
  必须取缔!必须深刻批判!
  他心中革命烈焰熊熊燃烧,脚下的车轮蹬得虎虎生风,一路狂风呼啸,朝着虾尾村而去。
  资产阶级臭流氓,你们等着,小爷我这就来抓你们这些牛鬼蛇神!
  按说二八加长肯定比永久女式自行车给力,可谁让白时那辆是破车,半路竟然掉了链条。好在少年有一手修自行车的好本事,虽然耽误了些功夫,倒也不碍事。
  苏平安站在树荫下喝着水壶里的蜜糖水,喜滋滋的看白时修车。
  自行车后座肯定比不上小汽车后座,但少年洁净年轻健康的身体却是最好的犒赏,足矣抵消一切来自交通工具的不便。
  白时把链条上好,抓着脚蹬子转了两圈,见不碍事了,这才站起身。抬头看到树荫下婷婷玉立的苏平安,心头的火气就消了许多。
  苏平安从书包里掏出手帕递过去。
  白时低头看看自己油腻腻黑乎乎的双手,没忍心用她的花手帕,摇了摇头,转身抓了一把灌木叶子搓手。
  他低头搓着手,苏平安凑过去踮起脚用手帕给他擦鬓角边淌下的汗水。
  带着香风的手帕轻轻贴在额头上,少年的脸更红了。
  海风拂过,吹起一阵滚滚热浪,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浩杰蹬得满头大汗,舌头都吐出来,跟狗似得。眯着眼老远就看到白时和苏平安挨宰一起站在路边,那二八加长的破车就搁在边上。
  男的低着头,女的踮着脚,两个身体挨得紧紧的……
  嗬!大白天,大马路边,这两个也太不要脸了吧!
  伤风败俗,耍流氓!
  他恨不得冲上去,一手一个揪住了,扭送到公安机关去。判刑,坐牢!
  但他没有。
  手紧紧一捏闸,车子吱嘎一声,被扭住脖子似得,被掐死在路边。
  他单脚着地,眯着眼老远看着。
  不打草惊蛇!且看这两个怎么个不要脸法!
  苏平安踮着脚仔仔细细的给白时抹了头脸上的汗,她服务周到殷勤,花手帕一路往下顺着脖子就要往少年衣服里去。白时给吓了一大跳,蹭得蹿到一边。
  “可,可以了。我们,走吧!”羞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的抓住自行车。
  苏平安眯着眼笑,用手里这块潮湿的手帕闪了闪风,随即又跳上后座。
  白时低着头,别说看她,连想她都快不敢。一心一意的蹬起自行车,往水库而去。
  见两人上路了,张浩杰也蹬上车,一路跟着。
  虾尾村的水库白龙潭岙,面积不大,不过一个小山谷里筑一道堤坝,就算是水库。
  此时水库里蓄满了水,湖面平静,宛如一颗翡翠落在山谷里。四周青山苍翠,清风拂过,山上的毛竹沙沙作响,湖面顿时皱起一层细细的波纹。
  白时带着苏平安一路骑到堤坝上,把车子停在一边,书包也扔下。两个人手牵手一起滑下斜坡。
  山风拂水而过,带来阵阵凉意。两个人都被一路的太阳晒的浑身发热,此刻遇上这凉意,倍感舒爽。
  艳阳,青山,绿水,凉风,一派大好风光。
  “你说,这里有鬼?”眼前的景色如此只好,怎么会有鬼。白时不信。
  苏平安闭眼深吸一口气,鼻尖隐隐嗅到一丝似有若无的阴气。水能聚阴,四面环山,更能聚气,这里有阴气也不奇怪。
  不过今天主要是来找金玲的尸身,既然她的鬼在水库里,这尸身也该在此。
  至于怎么找?那当然是让金玲自己找最合适。
  她睁开眼,从衣兜里拿出拘着金玲鬼魂的符纸,展开捋了捋。
  “这是什么?”白时不解的看着她手里的黄纸。
  “符纸。你信不信,这里就装着金玲的鬼魂!”她伸手在白时眼前扬了扬纸片。
  白时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皱起眉。
  “别开这样的玩笑!”
  苏平安咧嘴一笑,一口细白整齐的小牙。
  “我不开玩笑!不信,你看!”她伸手一扬,随手把符纸对腰撕开,手指卷曲轻轻一弹。
  那两片薄薄小小的符纸就嗖的一下飞出去,好似打水漂的瓦片一般,贴着水面蹭过。
  白时起先不以为异,随后脑子里转了一圈,就瞪起眼。
  那是纸片,不是瓦片。轻飘飘没有一点分量的东西想要扔出去那么远,有多难?可苏平安却轻轻松松手指一弹,就飞出去了。
  她哪儿来这么一手本事?
  正惊愕,忽而湖面就嗖的刮起一阵飓风。两岸的竹林哗啦啦一阵骚动,枝叶仿佛**魔乱舞似得,剧烈抖动起来。
  风大起砂,白时不小心被迷了眼。他伸手掩面,从指缝里看到水面上聚了一团风,好似龙吸水一般,嗖得就抓起一条水注。
  这奇异的景象令人目瞪口呆,他连忙揉了揉眼睛瞪大眼去看。就看见那水注呼的上了天,在半空啪的一声炸开,哗啦啦洒落,犹如下了一场小雨。
  雨丝雨幕之中,一个淡淡的身影闪烁着,慢慢沉入水里。
  整个过程只是一瞬间,尤其是那身影的闪烁,仅仅不过一两秒钟。但这足够让白时看清,那一身白棉布,花短裙,白凉鞋,不是金玲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双休结束,又到周一,猫妖继续更新,拜托大家多多捉虫,督促我进步改正!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呢?猫妖也不知道哈。
  但圣人云“六合之外,存而不论”。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它就是存在,我们可以不论,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PS:感谢九九丸亲的地雷!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而刚刚就是金玲的鬼魂?
  “这,这是……”少年吓呆了,伸手指着水面,结结巴巴开口。
  此时,水面除了细细的波纹,再无其他。四周的飓风也早已消失,只剩下仍在摇曳不止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平安拍了拍手,又抖了抖脚,然后弯腰把手绢铺在水泥地上,一屁股坐下。
  “你等着看吧!”她并不回答,只是双手托着腮,含笑说道,目光自信满满。
  白时张了张嘴,心里乱糟糟的。
  假如刚才所见是真,那么显然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鬼。可谁又能保证刚才就一定是真的呢?也许是湖面反射阳光造成的错觉!以前古人不就有海市蜃楼之说,也许他刚才看到的,就是海市蜃楼。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但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漏洞百出。可如果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那岂不是整个三观都要被颠覆。更重要的是,如果金玲成了鬼,那他二姐白蔷……怎么办?
  少年面色一黯,沉默了。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统一的默不作声,直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苏平安自信满满的等了五分钟,微微皱眉。
  怎么没反应?难道是金玲的鬼太笨,下了水就犯迷糊,找不到自己的尸首。
  那就再等等。
  她皱着眉又等了五分钟,等不下去了!
  蹭的站起身,苏平安上前一步。
  “小心!”见她一股脑往前冲,差一点就要落水,白时想伸手抓住她。
  结果苏平安就停住,将将站在岸边,脚尖已经站出去半个。她直挺挺站在水边,皱着眉眯扫了一遍水面,缓缓闭上眼。
  湖光山色一时隐退不见,四周泛起层层叠叠的气。在她身边那一团柔光四溢的生气自然是白时的,山有山气,水有水气。金陵这个蠢鬼也有鬼气,阴森森惨戚戚,在水里盘旋,东一突,西一跳,没头没脑的乱转。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东风西风南北风下一句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