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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皆阴阳,可转可变,可逆死生。”

    这句话,是我从奶奶的手抄录里面看到的。我们家是阴阳世家,据说祖上也出过赫赫有名的阴阳师,曾经帮皇帝算过卦。

    皇上大笔一挥,封号“无卦仙人”赐予那一代的阴阳师,无卦,就是没有什么卦象是他看不了,解不破的。可是不知道哪一代开始,我们的家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所谓的阴阳师。

    奶奶说,这都是上头造的孽。每当我问的时候,奶奶的手就会用力地抓着我,眼里面的情绪,让我想到了一个词,“贪婪。”

    一个年仅六岁的我,有什么可以值得被觊觎的呢?我不明白。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爷爷总是会抱着我说关于我们家的事情。

    “阿眠啊,我们家以前可是一个大户人家。这个院子的墙啊,足足有两条街那么长。来我们家的人很多很多……”爷爷的年纪不大,脸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每次他躺在摇椅上面晒太阳,我都有一种他已经去世的错觉。

    “为什么啊?”小时候的我总是喜欢问一些奇怪的事情,后来想想也是可笑,谁愿意死去呢?

    “因为我舍不得你奶奶。”爷爷每一次都会叹息着,然后闭上眼睛。那一双眸子里面有的全都是悲伤。

    当然这也就是我童年的一个小插曲,我很快就和别人一样开始上学,交朋友,暗自喜欢别的男生。

    一直到,有一天,爷爷突然死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面,奶奶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坐在床边,看着僵硬的爷爷,没有说话,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忽然间,奶奶冲出来,恶狠狠的抓着我的手,“你救救他!你救救他!”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深深的皱纹因为表情被拉扯到了极限,看上去特别的狰狞。

    奶奶却猛地清醒了,甩开我,嘲讽的说,“你有什么用?不过就是一个器皿。”

    爷爷还是没有发丧,奶奶在房间里面贴满了符咒,说是为了防止别人把爷爷的身子偷走,神神叨叨的来来回回的念着咒语。

    还帮爷爷刷牙洗脸,换衣服,带着他在房间里面小范围的走动着,就像是爷爷没有死去一样。

    我惊恐的看着这一切,妈妈却是一脸的不在意,只是摸了摸我的脑袋问我,“今天的早饭要吃什么?”

    我不说话。为什么?我的家变成这样了?

    吃饭的时候,奶奶出来了,她坐下来,看着我,眼睛里面全都是仇恨,似乎是我杀了爷爷一样,几天不见,她又老了很多,骨瘦如柴的手拿起了一边的面包,撕了一块,放进嘴边,“给阿眠寻一门亲事吧。”

    我愣住了,“奶奶,我才十八岁。”

    “好。我下午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妈妈点了点头。

    全家人都似乎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似的,自顾自的说话。

    我气得转身就离开了餐桌,路过奶奶的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所有的家具的影子都被拉长,在地板上交织着,安静,诡异。爷爷的影子也是,一动不动。

    爷爷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了,扭动着脑袋,似乎是在适应这个身体,这个身体又似乎年轻了不少。

    似察觉到了,爷爷慢慢,慢慢僵硬地转动脑袋,我们的视线对上了。

    爷爷看着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爷爷为什么会活过来?他不是死了吗?死人可以起死回生?我又是害怕又是惊讶,奶奶在这一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我的手不断的发抖,紧紧地拽着书包袋子。上学的路也变的格外漫长,明明学校就在眼前,可却怎么也到不了。

    明明是上学的高峰期,可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森冷的声音,“咯咯咯……”像是有人贴着我的耳朵在笑,让人不栗而寒。我猛地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

    “咯咯咯……”又是一个诡异而绵长笑,这回像是在山的那一头,清晰的抚摸着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

    我加快了脚步,刺耳的笑声就是甩不掉,我捂着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冲,突然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

    “小姑娘,现在上学还没有迟到呢,你怎么这么着急啊?”门卫笑着看着我。

    一瞬间,我清晰的感受到,世界正常了。好似溺水的人刚被人从水里面捞出来,我大口大口的喘息。

    不敢跟门卫说话,我加快步伐,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刚才那清晰的笑声就像是午夜梦回的噩梦,让我整个人都开始冰冷起来。

    “阿眠!”玥儿叫我,她背着一个巨大的粉红色的书包,朝着我跑了过来,“早上好呀,阿眠。”

    这是我的同桌,杜玥儿。她是一个上海的小姑娘,说起话来软软诺诺的,尾音特别喜欢带“呀”。以前班级里面的同学老学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见到她都红着脸不说话了。

    “早上好。”大约是我的脸色太差了,玥儿也不说什么了。她是一个十足的富二代,都是开着豪车来接送的,却不知为何和我成为了好朋友。

    “阿眠,阿眠。”玥儿忽然间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你们知道吗?我们学校最近在闹鬼呀。”

    见我不相信,她又继续,“就是我们对面的教学楼呀!据说曾经有一个女老师在哪里自杀,把自己的头皮都割下来了呀,啧啧……真的是血腥。”

    说着还捂起了嘴巴,好看的五官皱在一起。

    玥儿的话令我忽然间想起了,爷爷的那个笑容,不由得浑身僵硬起来。

    我尽量让脸色看起来没有什么不一样,“这些都是大家胡说的,你们不要相信。”

    “哎呀,你怎么不相信呀!”杜玥儿一只手自然的挽着我的胳膊,凑到我的耳边,小声的说,“是真的,就我们教室对面的音乐教室呀,有人看到半夜的时候那个女老师从里面走出来了呀。”

    我不再说话,今天的事情就足够让我难以消化了,谁还会去关心这些无稽之谈?

    穿过长长的走廊,早自习已经开始了。整个校园都是安静的。我们的班级在四层楼,从上面看下去是光秃秃的黄泥沙子,走廊没有灯,楼梯尽头就像是一张嘴巴,滚动着无尽的漆黑,似乎什么都可以被吞噬掉。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来,紧接着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转过头,天桥上,风很大,一个女孩子被一大群女孩子围住。风吹动她乌黑的长发,将她脸上的恐惧也遮住,唯独那一双眼睛还在晨光中闪烁,里面溢满了恐惧的泪水,却没有掉下来。

    她似乎是意识到我在看她,于是转过头,满脸期望的看向我,嘴唇不断的在颤抖,我看懂了。

    “阿眠!”玥儿冲上来,撞在我的身上,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立马就把我拉走了,警告我,“哎呀,阿眠呀,你不要多管闲事呀,这些人可都是黑社会。她们要是看见你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了呀。”

    “不会的呀,这是学校,她们哪里敢呀。”玥儿拉着我越走越远,脚步也越来越快。

    拐弯的时候,我猛地回头,风中,小姑娘不断的抖动着,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飞走的风筝,要是真的可以飞走就好了。

    很快的,她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我不停走动的脚步中。

    上课的内容也很无聊,我拿着笔在自己的笔记本之上胡乱的涂鸦。

    我吓得坐起来,紧紧地盯着这三个字,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白色的铅笔,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己在本上滑动着。

    笔动的越来越快,就像是要把本子给撕裂了,无数个“龙凤帖”重叠在我眼前。

    我惊恐的看着周围的同学,大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低头认真的写着作业。

    我盯着这只不笔,一直到它掉下来了,咕噜噜的滚动到了地上,玥儿笑着将它捡起来。“阿眠,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小心?我环顾着周围,大家的窃窃私语,老师的声音,还有试卷传阅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回来了。

    低头,本子上出现了一行字,“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鲜红的字,就像是不断流出来的血液,字迹慢慢地消失了,笔记本干净的好像刚买来一样,难道刚才的幻境是我在做梦?

    玥儿小嘴一张一合不断的跟我说话,可是我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死而复生的爷爷,还有上学路上缠住我的诡异笑声,以及这血红的龙凤帖,这些事情就像一大团的毛线球在我的脑海里纠缠。然而我面对着这一切,却是一无所知。

    我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飞快的开始收拾东西。

    “阿眠呀,我们等一下去吃冰好不好?”玥儿走过来跟我说话。

    我摇了摇头,“不去了,家里面还有一点事情。”

    我一个人匆忙的回家,我想把这些事情搞清楚。

    我家就在巷子的最深处,霞飞路444号,也没有敲门,就进去了。一进去,客厅里面漆黑一片,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坐在沙发上面,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一个人偶。

    我的脚迈进去,人偶就像是被人打开了开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皱纹多到可怕,这就是我的妈妈,一个四十不到的女人看起来却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妪。

    她对我伸出了瘦骨如柴的手,“阿眠回来了啊。”

    我躲过去了,有一点害怕的看着她,“妈妈,爷爷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爷爷活过来了吗?”

    妈妈笑着将煮好的一碗茶水递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浑浊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茶水,“阿眠啊,你先喝口水。妈妈再告诉你。”

    碗里面的水,浑浊不堪,似乎有什么在不断的蠕动,我厌恶的推开了,“妈妈,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我上学的时候还遇到了这个。”

    说着将写着龙凤帖的纸张拿出来了,上面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妈妈惊喜的看着这一张薄薄的纸,激动的抚摸着上面的每一个折痕,癫狂似的喃喃,“他同意了,他同意了,阿眠,我们家有救了!终于有救了……”

    “妈妈,我很害怕。”我看着这个生我养我,我却一直没有看懂过的人,呜咽着说道。

    妈妈慈善的摸了摸我的脑袋,眼睛却瞪得大大,透着一丝狰狞的光,“阿眠,你听我说,你把这个东西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眠,就当妈妈求求你了。”

    我看着妈妈,那一双渴望的眼睛,带着病态的兴奋。忽然间很悲哀,为什么我会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面。

    低头将水喝完,我就回到房间里面,想着今天放学看到的那个小姑娘,竟然有一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

    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只是一下,更像是树枝在挠门,我一骨碌爬起来,警惕的看着门口,“谁?”

    “夫人。时间到了。”对方的声音尖尖的,压低了。

    “你们是谁?”我想起《阴阳术》里面的一句话,“夜半敲门者,一声莫应,其鬼也。二声不应,唯恐是敌,三声不应,必有大凶。”我的手紧紧地抓着我床头的桃木剑,盯着门口,“你们到底是谁?”

    “早上的龙凤帖,夫人可是已经拿到了。”

    外面一片漆黑,天空中的云层不断的滚动,夹杂着远处轰鸣的雷声,由远及近,不断的在耳边炸开。似乎是要下雨了。

    对面,我的眼前,无数的鬼魂穿着红色的礼服,手里提着昏暗的灯笼,背着彩礼,安静的站着,目所能及,全都是一大片的红色,嫣红刺目。

    客厅里面没有开灯,两个人抬着轿子,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一身漆黑的大褂子,让人相信褂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身体,或许只是一副皑皑白骨。

    我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手上的桃木剑不断的颤抖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就像是强弩之弓,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

    鬼王成亲,百鬼夜行,千里嫁衣,万鬼恸哭。

    “妈妈!奶奶!”我大声的叫着,不断的挥舞着手里面的桃木剑,一边哭一边叫。

    妈妈和奶奶的房间没有丝毫的动静,只有爷爷的房间开门了,‘爷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冲着我,笑,眼睛里面却没有一点的笑意。

    他看着我,眼睛狭长,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声音沙哑,尖锐,“阿眠,这是你的婚礼,去吧。”

    “不要!我不要!妈妈!妈妈救救我!”我连连后退,可是目能所及,全都是红衣的鬼魂,低着头,安静的就像是木偶,任由我一个人吵闹着。

    妈妈走了出来,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阿眠,你听话,能嫁给冥王大人,那是你的福气。”

    一瞬间我忘记了挣扎,原来奶奶说的结婚,是这个,原来我要嫁的人是一个鬼?

    “夫人,吉时已到,该上路了。”抬轿人开口催促。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一说,我就跟着他走了,脚踩在轿子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没有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也不和我说话,只顾着往前面走。过了多久,轿子终于不再颠簸。

    “请。”对方弯着腰,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嘶哑难听。

    里面漆黑一大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一股阴风吹过来,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

    壮着胆子走进去。房子里面飘着一些幽火,不断的浮动着,但是会灵巧的避开人,光线昏暗。房间很大,我愣愣的看着那一张大床,上面躺着一个男人。

    这一张床带着扑面而来的杀气,浓重的就像是化不开的深渊之水,只要一靠近就会给人一种森冷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走过去,打量着这个男人,他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高挺的鼻子,浓密的睫毛,闭着眼一动不动,就像是雕塑一般的完美。

    “看够了吗?”他忽然说话,清冷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回响。

    我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你的夫君,是你今晚要嫁的人。”他坐起身,屈腿手臂搭在膝盖上,一身黑色的袍子,气宇轩昂,眸色冷冽,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你认错人了。”我摇了摇头,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是你……”我哑口无言,心里的问题有很多,可是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来。

    “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安寝吧。”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一个冰冷的怀抱将我包裹住。我紧张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挣扎。

    抱着我的男人。不,这个修为强大的鬼,亲昵的唤我夫人,我却没有在他眼中看到温度。

    妈妈说,唯一可以让我活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鬼夫君。

    只要他与我阴阳交合,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像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拥有年轻的肉体。

    这就是我们家族世代的病,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蝼蚁一样,短暂又匆忙的生活着,很快就会死掉。

    可是一想到要跟这个鬼夫君做那样的事,我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大概是我哭了,他的大手,将我眼角的泪水擦掉了,声音没有温度,“哭什么?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你会放我回去吗?”我壮着胆子问。

    他的瞳仁里似装着万年不化的冰川之雪,幽幽的看着我,“可以。”

    我大喜过望,转身往门口走去,他森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走出这道门,你死,苏家亡。”

    我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脸上毫无笑意,“你知道的,这是唯一的办法。”

    对啊,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他没有再询问我的想法,手指一勾,我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身子就已经落进了他的怀里。

    冰冷的大手顺着我的睡衣,滑到我的腰际,隔着薄薄的衣服,轻轻的来回。

    我不由绷紧身子,我对他一无所知,自然是无法做到坦诚相待,我躺下来背对着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等一下,你轻一点。”

    男人不说话。手撩开睡衣,一路往上,在胸口停留下来。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我的皮肤上留下的冰冷触感。

    忍不住的低声叫起来,我很快的将自己的嘴巴捂住。

    男人将我的手拿下来,俯身,森冷贴近我的身子。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肤都开始抗拒,又开始兴奋。我都已经开始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想要的。

    我僵硬的转过头,闭上眼睛,睫毛不断的抖动,不知道是因为怀里面的冰冷还是因为我心里面的恐惧。

    入眼的是一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精致如画的眉眼,深邃漆黑的眸子,这样的男人居然成为了自己的丈夫。

    这么一想,心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微妙。

    我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也任由我抓着。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人家说,瞳仁的纹路就是人的轮回,可这个男人的轮回,我根本看不透。

    他的手覆盖在了我的手上 ,带领着我,抚摸着他的脸庞,俊逸的脸庞,我忽然认识到,这个人就是我的夫君……

    俯身,浅吻,点燃了今晚的一切。

    结束之后,他搂着我,房间里面的鬼火都聚集在一起,光线一下子就充足了,我看到了他精壮的肌肉,还有结实的臂膀。

    他看了我半天,突然道,“你在想什么?”

    我愣了下,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有想。”

    “你骗不过我。”他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脸色依旧是冰冷的,好像温存并没有融化掉他一丝一点,“你的眼睛里,写满了怨恨。”

    “我没有!”我飞快的说道,心如擂鼓。

    他忽地嗤笑,兴趣缺缺的松手,“就算你怨恨,也无济于事,是你苏家主动找的我,今晚一过,冥婚既定,谁也逃不过。”

    他扯过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上,“以后,不要那个杜玥儿走的太近。”

    我思绪还沉浸在他的那番话里,闻言下意识道,“你怎么认识玥儿?”又想起,妈妈说他是个了不起的鬼,那么知道玥儿也就不奇怪了,于是改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有些人出生的时候时间不好,身上就会阴气重,没想到玥儿也是,我们家族的人不适合跟阴气太重的人在一起,易折寿,他这么提醒我倒也是为我好,可是玥儿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而疏离玥儿。

    说实话对我没好处,我于是假装害怕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我,似乎是要把我看透,伸手一把将我整个禁锢在怀面,“睡吧。”

    我愣住了,这可不是我今晚的任务,我的任务是……鬼火。现在连鬼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大哥,你可不要白睡了我还不给我鬼火啊!

    我抬头,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还有长长的睫毛,闭着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跟着他睡着了。

    “阿眠,阿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你说,我能不相信吗?因为我就躺在一个鬼的身边。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显然是他半夜将我送回来的。我立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的火焰鲜红刺目,鬼火,他居然真的给我鬼火了!

    “阿眠,该上学了。”妈妈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颤抖的手推开了门,探进来一张和蔼可亲却满是皱纹的脸,脚步靠后挪一下,“快点吧。”

    正巧路上遇到玥儿,我也就顺利的搭乘玥儿的豪车上学,早就把昨晚鬼夫君对我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阿眠呀,你家里昨晚出什么事了?”玥儿好奇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表情掩盖好,“没什么。就是家里面有急事。”

    “阿眠,我觉得你好神秘呀,你从来不带我去你家,也从来不去别人家。”

    玥儿一会儿就转移了话题,“阿眠呀,我跟你说,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个女生是三班的。据说她和别人说那个大姐头的坏话。人家在教育她呢。”

    玥儿靠近,手挽着我的手臂,一不小心将我的袖子撩起来,立马很吃惊的说道,“阿眠,你纹身了呀!学校是不可以纹身的呀!”

    我急忙将手腕上面的鬼火印藏住,随手抓了抓我的头发,“不是的。这是我的胎记。”

    其实我并没有说谎,这真的是我的胎记,从出生就有。妈妈说,这是最好的鬼火的容器,这样可以续命。

    “好漂亮的胎记呀!”玥儿的马尾随着动作摇呀摇,兴奋的看着我,“阿眠,好阿眠,再给我看一眼呀。”

    “小姐,到了。”在纠缠的时候,汽车到学校了。

    玥儿跟我一前一后下了车,朝着教学楼走过去。我们的学校很大,基本上横穿学校需要半天,还好我们的教室离得比较近。

    阿眠跟我着说昨天的娱乐新闻,女明星和男明星假戏真做之类的。

    巨大的声音响起来,下一秒,我的脸上蒙上了一片灼热,全世界都变成了红色的。鼻尖还带着强烈的血腥味。

    突然有一双手将我的眼睛捂住了,紧接着把我整个人都按进了怀里。

    那个绝望的眸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骇人,空洞,无助的看着楼下每一个经过的人,仿佛是在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看到却不帮忙。

    脖子被折断,就像是一个破旧的洋娃娃,鲜血如同喷泉不断的喷洒。最可怕的是,她的头皮被活活的剥下来了。新鲜的神经惯性的抽搐着,黑色的裙子上面全都是血,顺着裙摆一直到大腿上,水泥地上一大摊黑色的血迹,不断的扩大。

    鼻尖全都是熟悉的味道,我想要动,但是男人的手更加的紧了。

    几秒之后,尖叫,混乱,呼啸而来。

    而我就这么被男人抱着,按在怀里,将这一切都屏蔽了。心有几秒是安静的。我的手不断的颤抖,最后还是伸过去,抓住他的衣袖,紧紧地。

    他也感受到了,但是并没有拒绝。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愧疚。如果昨天我上去帮忙,如果……可是这一切都不会有如果了。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我没说话,脸上湿漉漉的,他怔了一下,松开我,“没事了。”语气柔和了一点,但是一闪即逝,“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他的脸色又冷下来。

    他的收拾自然不是所谓的火葬,而是灵魂的收割。我被他拉着手,麻木的穿过了混乱的人群,一直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面。

    他伸手将我脸上的血迹擦干净,眸子深邃漆黑,“跟你说了不要和杜玥儿走的太近。”

    “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我回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葛。

    我以为,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仅存于鬼火与肉体的交易,却是没有想到他会进入到我的现实生活里来。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回道,“因为你。”

    “是。”他直言不讳,丝毫没有照顾我此时的心情,却也没有详说。

    “最近这里不会太平。”他起身,看着不远处围成一个圈的人群,抿起唇,“以后你尽量不要离我太远。”

    于是,我在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成功的看到了他,一身黑色的袍子,随意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老师在讲台上介绍新来的同学,诡异的是,谁也没有在意他身上那身奇怪的衣服,也没有人露出惊艳的表情。

    同学们毫不在意这个新来的同学,相互的嬉笑打闹,漠不关心。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也懒洋洋的回视着我。

    “……那好,那你以后就坐在苏眠同学的身边吧。”耳边响起寥寥无几的掌声,我看到他径自走下讲台,坐在了我的身边。

    “为什么……”我忍不住说出心里的困惑。

    “障眼法。”他回道,“只有你的眼睛,能看到真正的我。”

    不知道为何,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莫名的窃喜,“你……”

    “阿眠,陪我去上厕所。”玥儿蹦蹦跳跳的走到我身边,拉着我就往外面走,看到他也只是随意的瞥一眼,果然。玥儿是个超级大花痴,看到帅哥不会这么平静。

    走出教室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安静坐在位置上,看起来仿佛置身在在跟我不同的世界里。

    “阿眠,你看什么呢?”玥儿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忽然诡异的叫起来,“哦,看你那个新来的同桌呀,长得那么普通,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把他安排跟你坐,阿眠,你不要对他太在意啦。”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看脸的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回到教室,他还坐在那里,翻看着我的笔记本。整个教室就只有他一个人一身黑色的袍子,格格不入。

    我就这么看着他,有些恍惚,一夜之间,我的生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些变化,全是围绕着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这只男鬼。

    我跟他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坐下来,一手托腮,假装看着窗外,其实余光一直盯着他,假装不在意的问,“你叫什么?”

    竟然无视我,我扭过头,看向这个让我不可捉摸的男人,“喂,你到底叫什么?”

    他掀起眼皮,仿佛才注意到我,“嗯?”

    “你知道我叫什么,我却不知道你叫什么,不公平吧。”

    他斜斜的看我半天,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北溟。”

    “我说的是你的全名。”我看过家里的《阴阳行诀》,我知道北溟不过就是鬼族的一个姓氏。这点雕虫小技,骗骗别人还行,我可不行。

    芜泽?芜,没也。拯救这个大荒芜的世界?我记得那本书上面写的,取这个名字的人的身份很了不得啊!莫非…

    “女萝寄松柏,绿蔓花绵绵。”北溟芜泽继续说道,“你的名字也很有意思。”

    我反复的咀嚼的这一句话,立马就明白过来了,生气的看向他,女萝寄松柏,绿蔓花绵绵。三五定君婚,结发早移天。

    这家伙说的是我命中注定就要嫁给他!

    这个不要脸、高傲、又自负家伙!

    “同学们,大家都知道今天我们学校发生了学生自杀的事情,所以现在警察要来调查。”班主任中断上课,满脸的无奈凝重说道。

    门后,警察走过来,扫了一眼学生,最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口气无比的坚定,“你,过来一下。”

    玥儿第一个反应过来,一脸的不可思议,回头看看我,“阿眠!”

    “是的,从监控录像上来看,就是你。”警察的话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时间大家都用一种惊讶愤怒的眼神看向我。

    所有的目光聚集过来,灼热的可以将我融化了。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平时就是一个班级里面的小透明,忽然间就变成了万众瞩目的对象。

    玥儿立马站起来,涨红了小脸,紧张的看着警察,“我可以作证的,阿眠和我一起来的呀。”

    我听到不由得感动起来,玥儿明明很害怕,但她还是站出来为我说话了,这么多人,只有她,只有她真的把我当朋友。

    “我说了她就是凶手吗?过来接受调查,录个口供。”警察冷冷的扫视过我们,转身就走了。

    肩膀被人碰了一下,是北溟芜泽,我抬头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不要担心。我在。”

    那些警察看到他竟然也没有反应,我知道,他一定又用了障眼法。

    “你能帮我证明清白吗?”我低声问,其实心里对这个答案并不抱多大的期待。

    北冥芜泽淡淡的回道,“你是我的王妃,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动你。”

    我的心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慌乱。

    进了办公室,警察和校长都在,他们回头看向我,脸色很凝重,身后站着死去的那个学生的家长,哭成了一个泪人,一看到我,就冲上来了。

    北溟芜泽立马把我拉到了身后,家长也被警察抓住了。

    我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呆呆地面对着,我知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可看着这个痛彻心扉的家长,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说!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孩子?我可怜的灿灿!”家长哭着,挣扎着,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伤痛?

    “苏眠同学,你告诉我们,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警察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走到我面前,冷冷的开口。

    我的掌心开始冒汗了,“我回家了。”

    “回家之后呢?”警察咄咄逼人。

    “啪!”警察将手里的录音笔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愤怒的指着一边的电脑,“监视器上面显示 你昨晚十二点出现在了学校里面。还和姜灿灿同学一起!”

    电脑的显示屏上面,我和那个小姑娘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校门,可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出来了。

    我愣住了,慌张的看向北冥芜泽,似乎是在找一个寄托,“我没有,我昨晚……”结婚去了。

    我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大家的目光全都带着浓烈的杀气,他们的灵魂被抽离了出来,在背脊上趴伏着,摇曳着,似乎要脱离本体,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张着嘴巴,口水不断的往下掉,世界都开始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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