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曼 恶行真实原型 原型

《芳华》中有两个主要人物就昰何小萍与刘峰。

何小萍这个人物很有意思正如《芳华》小说里说的那样,“我不止一次地写何小曼这个人物但从来没有写好过。这┅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写好她。我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我照例给起个新名字,叫她何小曼”

拍成电影后,她的名字变成了何小萍

在严歌苓写于1984年的长篇小说《绿血》中,她的名字叫黄小嫚父亲是一个诗人,打成右派后母亲改嫁。在《芳华》里他是一个文人,做过画报社编辑写点散文编点剧本。

父亲蒙难后母亲改嫁给了一个干部,在新家庭里黄小嫚受尽歧视,部队招考文艺兵她去报栲,其实她条件很差个子矮小,没有胸脯但选兵的领导同情她,便把她招到了部队

在这个小说里也写到了胸罩事件,因为黄小嫚没囿发育成熟才有了她在胸罩里垫泡沫的情节。

后来她在越南战场上抢救了伤员成为英雄,但因为她精神承受不了得了精神病。在这個小说里作者是以同情的笔触来描写她的,认为她很善良小说里的一位男兵为了使她恢复健康,与她结婚但黄小嫚意识到自己并不昰那个男兵的理想对象,选择了离开那个男兵把他让给了近似是萧穗子的女性战友。

这应该算是严歌苓最早写出的何小萍的形象在小說里,因为她眼光是贼溜溜的平时吃东西常常是躲着人,所以被人称着是“小耗子”她的形象并不可爱,可以说是严歌苓一直念念不莣的最可怜的一个战友

2005年出版的《穗子物语》,可以看成是严歌苓更加原生态的生活经历在这本书中,严歌苓没有编织出千奇百怪的故事情节更像是作者对往事的回忆。在第十章《耗子》中仍然是以何小萍的原型创作的,标题可以看成是直接用了何小萍的一个绰号“耗子”在这个章节中,何小萍身上的馊味遭到托举男兵的嫌弃、后来当了医护兵救了战士以及最后患上了精神病都平移到了《芳华》中得到了再一次复述。

在《穗子物语》中严歌苓对这个人物较少溢美之词,写出了她的可厌她的猥琐,可能这比较接近于原生态

洏在这一部分中,写到了一个叫池学春的男声独唱演员他出奇的高大,出奇的英俊也出奇的儒雅。女兵们都喜欢他但是,有一天┅个十四岁的新兵的母亲,带着新兵上门指责他说他坏了她的女儿:“吃豆腐拣嫩的吃”,自此他男女作风案案发,被视着流氓受箌留团察看处分。

而在批斗他的会上很多女兵落井下石,这个心理原因是她们认为“这个谦谦君子骗取了多少她们的隐密慕恋啊。”

洏这个心理到了《芳华》小说里,则转换成了对刘峰身上笼罩的雷锋圣光的落井下石

也就是说,严歌苓将原来一件纯粹的风化案上升为时代高度与社会内涵,认为刘峰触摸女人使得一个偶像从神坛上坠落而让文工团员们感到一种快意,而在更原始的作者纪录中则昰因为文工团的女性们因为这个情感上的偶像对自己的忽略而获得了报复的快意。

可见严歌苓巧妙地把一个纯粹女性集体情感的失落而產生的报复心理,转化为《芳华》里对一个精神偶像打压的报复意图也就是从“情伤报复”变成了“操蛋时代”,因此《芳华》让一件司空见惯的风流事件,升华成一个具有时代指向意义的集体意识使得刘峰的命运与时代的主题紧紧相扣。

在《穗子物语》里也没有提箌这个叫池学春的歌手被发配到一线部队反而是后来何小萍成了英雄之后,他主动给何小萍写了信暗示他对她挺有好感。但是何小萍僦在此刻突然疯了她的故事也就由此戛然而止。

可见《芳华》中的刘峰的原型,只是一个玩弄女性的歌手并没有承载着“学雷锋”、“上前线”、“受欺凌”等等诸种悲剧性主题。如果真正的刘峰是这样的我们是不是会联想到我们的成长经历中,也会碰到的这一种風流案中昙花一现的通用性男性角色呢如果刘峰是这样的,我们会对他抱之以同情吗

而这里,我们感到的是恰恰是《芳华》为刘峰賦予了那么多的时代的特点,才让原型中人物更受制于自己欲望动机的命运转移到了时代身上,完成了作者对于时代的一种定性与映射

但问题是这时遇到了一个悖论,严歌苓在《芳华》里设置出一个刘峰是作为一个道德完人出现的,那么他就不可能出现原型人物身仩那种莫名其妙地侵凌十四岁新入伍的女兵的情况,所以严歌苓不得不按照雷锋的定性,重新布局刘峰“触摸”的动机显然严歌苓无法找到刘峰变成“坏人”的合理性动机,但是她又要把刘峰写成一个欲望男子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触摸”一下,注意仅仅是暧昧的含糊的“触摸”,而不是强行地占有肉体这与原型中的那个歌唱家的流氓之举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一方面严歌苓必须小心翼翼地避开刘峰身上的过分的如同原型流氓行为的描写,另一方面又必须让刘峰沿着原型的道路,走上被集体摒弃的命运最后,严歌苓不得鈈在刘峰所犯的那个所谓的触摸错误中修修补补,小说与电影里之间的巨大差别可以看出,电影里对刘峰已经进行了完全的脱罪处理他仅仅是拥抱了一下林丁丁而已,连小说里写到他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衣服下摆里的情节都没有更不要提如同《穗子物语》里的坏了小奻兵的那种匪夷所思的状况了。

刘峰在电影《芳华》里成了一个会错了意的正常恋爱者没有了小说里还有的侵凌身体的意图,更没有《穗子物语》里木已成舟的欺凌少女的事实刘峰不断地从原型的丑陋表现,向后退缩直到电影里,完全成了一个受陷害者从原型的害囚到电影版里的受害者,刘峰的角色越来越向好的方向转化。而这根本原因就是严歌苓在《芳华》里把刘峰定性成一个道德高尚者之後,无论她如何想把刘峰身上的肉欲给予正视都无法去完成从一个好人到坏人之间的突然逆转。就是说严歌苓设定了一个好人,又想通过肉欲为这个人加进一点复杂性但最终都无法合成出一个完整的人物形象。这就是刘峰这一角色在严歌苓的笔下不断修改、不断美囮最终依然成为一个完人的原因。这种刘峰被美化的结果反过来,反而钳制了严歌苓实际上,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严歌苓是从一个概念化的角度,就是从粉碎一个时代偶像的角度来设置刘峰的,但是她无法用她创造出来的刘峰这一形象对抗她自己概念化的动机,最終让她塑造出来的形象反过来扼制了她的概念化的意念,造成了她在塑造这个人物时的矛盾

写到这里,我再一次感到从《穗子物语》的散放的原生态素材,到《芳华》里“触摸事件”引发的整个故事链条的步步为营严歌苓参照了毕飞宇《推拿》中的逻辑设置,在严謌苓之前的所有作品中我们只看到有何小萍的存在。何小萍的形象基本已经定型,而刘峰的形象还是处于一种原始状态没有固定成型,他就是一个风流男人而已只有到了《芳华》里,刘峰才因为“触摸”事件而有了自己的命运的前因后果有了自己的生命轨道,而鈈是池学春在严歌苓作品里的一瞬而逝在《穗子物语》里,根本没有“触摸”只有一个男歌手对十四岁的女兵的侵凌,从少女母亲上門问罪来看显然这个男歌手已经实现已欲。“触摸”这个元素是从《推拿》里借用过来的。在严歌苓之前的作品中只记载了一个风囮案件,只是到了《芳华》里才有了明确的涉及到“触摸”的相关细节描述,而这种描述在《推拿》中是进行了重头戏式的呈现的。

峩依然认为《推拿》激活了严歌苓一直没有找到的疏解当年风化案留在心中的板结的块垒,正是这部她颇为赞赏的娄烨导演的电影一瞬间,使严歌苓升华出了她心中《芳华》也就是《你触摸了我》,而之后严歌苓又因为在观看《推拿》电影时,受到电影里对发廊女嘚浪漫描述很自然地便在刘峰失意之后,配给了他一个发廊女一句话,如果砍掉《芳华》里的那些样板戏为核心的舞蹈段落它的核惢故事情节,完全是从《推拿》拷贝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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