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钟挂哪反方向的钟

& 孚嘉巷的四大天王,每一家都有长沙老口子钟爱的地道美味孚嘉巷的四大天王,每一家都有长沙老口子钟爱的地道美味长沙吃喝玩乐要论长沙城里的古街,太平街当数第一。一年到头,四季不论,太平街总是人头攒动。如此喧嚣热闹的一条街,美食云集,地道的长沙小吃不少,专剁游客的也多。但与太平街相连的这条孚嘉巷中,米把宽的窄巷两边,竟全是长沙老口子们的心头好~而今天要说的这四家小店,无论是口味、出品、还是人气,都是个中翘楚。1孚嘉巷第一网红 胡记炸炸炸 孚嘉巷巷子虽深,却耐不住胡记炸炸炸的油炸货飘香十里。扎根孚嘉巷的胡记炸炸炸,至今已开了有十余年。懂呷的长沙老口子,一提起炸炸炸,就必然要提到胡记。玲琅满目的食材摞在招牌下,从远处看甚是壮观。常来的食客,直接拿了不锈钢盆子,选好排队。老板清点好食材,总会说一句:送一串里脊肉把你,记得帮我发个朋友圈啦!”不过,胡记的里脊肉的确是名不虚传!大片的里脊肉口感里(lī)嫩滴,一口咬下去,肉汁就飙到了舌头上,很是过瘾。刷上胡记招牌的辣酱,里脊肉就完全变了颜色,微辣中带着丝丝鲜甜,遍布的孜然,带来十足的回味。与这辣酱搭配完美的,还有一味食材,那便是兰花干子。秘制辣酱填满了兰花干子的每一个空隙,闻着就诱人!张大嘴咬一口,才知道它已被炸得没有任何水分了。表面酥酥脆脆,内里却还维持着豆制品的软嫩,一发入魂!大口嚼着,咔嗞咔嗞声不绝于耳,真是越嚼越香。唯一可惜的,是胡记炸炸炸的就餐环境,实在是太差了。虽然二楼略微整洁些,但还是希望能让食客有一个舒适的就餐环境。店名:(胡仁根)胡记炸炸炸营业时间:15:30人均消费:18元推荐单品:里脊肉,兰花干子,排骨2三十年老店 老福胜街饺子铺老福胜街饺子馆,原本开在福胜街上,因为拆迁,才搬到了孚嘉巷。期间,由于租金上涨、人手不够等问题,老福胜街饺子铺还曾关张过一段时间。这一关门,却是引发了忠实食客的不满。后来,在食客们的强烈要求下,老福胜街饺子铺终于重新开了张。至今,这家老店已开了30年。招牌蒸饺都是现点现蒸,坐在一楼便能欣赏到老板王姨的好手艺。擀皮,包馅,上蒸笼……不一会儿,一笼蒸饺就上了食客的餐桌。轻轻咬开饺子皮,肉馅一片白嫩,是老长沙最传统的纯肉馅。咀嚼间能感受到肉馅肥瘦比例调和得当,Q弹得劲。 偶尔吃到老姜,感觉妙处多得很,既祛除了纯肉馅的腥味,又使饺子的口感层次更丰富,还能解炸饺的油腻。炸饺通体金黄,眼看着酥脆的边角,便能想象出入口那焦脆的口感。除此之外,油炸烧麦也是老福胜街饺子谱的当家花旦。烧麦皮薄,咬起来更酥。糯米馅浸透了酱油,咸味刚好。胡椒和油渣作为烧麦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再经油炸,更是相得益彰。店名:老福胜街饺子铺司门口*上文中可能提到的店 不是该店人均消费:19Rmb营业时间:16:00-02:00推荐单品:蒸饺,炸饺,凉拌土豆丝3专心专意之作 蒸生蚝拐进孚嘉巷,便能看到一摞蒸笼,不断往外冒着白气,蒸笼顶上的招牌简单写着“蒸生蚝”。心里泛起疑惑,长沙人呷生蚝,多爱烧烤风味,这蒸生蚝,口味会好吗?心里打着算盘,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店铺不过几平米,老板就在正门口处理生蚝。用高压水枪反复冲洗过后,一撬,生蚝便打开了。瞅着生蚝个头虽然不大,但颜色白皙,很新鲜。问起老板,他非常自豪:“这生蚝昨天还在台湾海峡,今天就到了孚嘉巷,个个新鲜,随你怎么拍。”原来,老板是江浙人,打小吃的就是新鲜海味。蒸生蚝,是江浙一带最常见的家常做法。铺满秘制的蒜蓉酱,蒸制即可。蒸好的生蚝冒着热气,蒜油都被热气逼了出来,蒜香扑鼻。筷子轻轻挑起莹白的蚝肉,一点蒜泥也不舍得抖掉,一口包住全部蚝肉,叹一声韵味!经过蒸制的新鲜生蚝,将蚝肉的鲜美发挥到了极致,舌尖充分感受蚝肉的柔软,感受它消融在唇齿间,真是享受。除了蒸生蚝以外,店里就只有蒸扇贝了,每日数量有限,售完即止。老板对于食物,讲究专一,将蒸生蚝的品质,做到了苍蝇小馆的极致。扇贝虽不如生蚝令人惊艳,但搭配上粉丝,又是完全不同的口感。店名:蒸生蚝人均消费:25Rmb营业时间:15:30-01:00推荐单品:蒸生蚝,蒸扇贝4资深吃货根据地 郭奶奶吃货铺郭奶奶年过六旬,算得上是孚嘉巷里的资深吃货。资深吃货开起来的吃货铺子,在吃这件事情上,自然也是格外认真。门口的冰柜里,整齐码放着数十碗冰凉粉。除去传统的薄荷口味,还有桂花,蓝莓等新鲜味道。浸透了红糖水的冰凉粉,显得愈发地晶莹剔透。薄荷的激爽之下,带着微微的甜。朴实的郭奶奶制作出的食物,有着最朴实的传统味道。不喜欢薄荷的可以尝尝桂花冰凉粉,桂花香气馥郁,刚好解了薄荷的辛辣。夹杂其中的葡萄干和白芝麻,给冰凉粉的口感增添了不少层次。除去冰凉粉,还有秘制猪皮。猪皮的毛被钳得一干二净,完全不会扎嘴。多余的脂肪被剔除,只余满满的胶原蛋白。爱俏的细妹子,一个人可以呷好多~抓钱爪卤制得也很入味,郭奶奶做的鸡爪是比较筋道的类型。爪子耐嚼,掌中宝肥硕,越呷越香!店名:郭奶奶吃货铺营业时间:人均消费:10元推荐单品:桂花冰凉粉,抓钱爪天心区*上文中可能提到的店 不是该店“孚”指诚信“嘉”指善美经营餐饮讲求诚信将最美好的食物带给食客便是孚嘉巷最生动的诠释出品:头等传媒·十分传播主编:罗楚风编辑:皎皎坨
摄影:x10未经授权拒绝转载*法律顾问:人和人律所 o 陈俊男律师司门口天心区写评论发布提到 5热搜好文中国人都看哭了:老外竟活埋大闸蟹!<span class="num" data-v-668b中国最好吃的街,全去过算你厉害!<span class="num" data-v-668b三大“毒物”,吃了会胖,不吃会死!<span class="num" data-v-668b「肉肠煎蛋」,作为好男友,520怎么能不露一手?<span class="num" data-v-668b不认识这些雪糕?别人会说你没童年的!<span class="num" data-v-66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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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bulogin.center.et2Server is OK进寺庙的常识你懂多少? 为什么烧香?&香&代表戒、定真香。为什么拜罗汉、四大天王?为什么敲钟?
&&首推于&14.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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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大殿有三个门,从左边的门进,右边的门出,不要走中门,进殿男左脚女右脚进,脚不要碰到门坎,更不能踩到上面,切记!!!读一遍,等于修行,转一次,也是修行,佛无处不在,阿弥陀佛!为什么拜佛?佛是佛陀的简称,意为觉悟的人,大慈大悲的人,大福德、大智慧的人,拜佛就是以佛为导师,学佛的为人处世,积德修福,做一个慈悲与智慧的人,一个身心清净、健康的人,一个快乐无忧的人,一个有益于社会、国家、众生的人,一个无我利他的至善之人。因为,佛教就是佛陀的教育,就是做人的教育。成功的人生,就是做人的成功。  那么该怎样拜佛呢?关键是至诚恭敬。印光大师嘱咐我们:&欲得佛法真实利益,须向恭敬中求;有一分恭敬,即消一分罪业,增一分福慧;有十分恭敬,即消十分罪业,增十分福慧。&为什么拜菩萨?一、弥勒菩萨:包容、欢喜我们一进天王殿,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正当中供奉的弥勒菩萨。弥勒菩萨塑造的是布袋和尚的形象;他代表什么意思呢?布袋和尚肚皮很大,满面笑容,他所代表的意义就是什么资格才可以入佛门:第一要有肚量,要能包容;第二要慈悲,要以欢喜心接待一切众生。所以弥勒菩萨代表的是--生平等心,呈喜悦相。我们以清净平等的心对待一切众生,以满面笑容接待一切大众,这才是入佛门必备的条件。所以他是教学,而不可以把他当作神明来祭祀,那就错误了,你一定要懂得其真正的含意。你明了之后,才会对于佛家教育佩服到五体投地,不能不称赞,这真是具足了大智慧,圆满的设施。明了他对我们的教育意义,这就是拜菩萨了。  二、地藏菩萨:孝顺、恭敬地藏菩萨所表示的是孝亲尊师,所以一部《地藏经》就是佛门的《孝经》,我们从这个地方学起。无论哪一个宗派,哪一个法门,都是从孝亲尊师做起。然后把孝亲尊师扩大,能够孝顺、恭敬一切众生,这就是拜菩萨了。三、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 观音菩萨表示大慈大悲,慈是使他人快乐,悲是帮助他人解脱烦恼和痛苦。慈悲一切、怜悯一切、救护一切众生,就是大慈大悲。拜菩萨,就是以菩萨为榜样,长养自己的慈悲心,利益他人,造福社会。因为,害人就是害己,助人就是助己,利人自然有益自己,爱护他人,才是真爱自己。四、文殊菩萨:智慧、善巧文殊师利菩萨,代表的是大智慧,圆满的智慧,绝对不是迷惑颠倒,感情用事。佛门常说:&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但是又说:&慈悲多祸害,方便出下流&,这个话对照起来看好像非常矛盾!其实它有道理的,因为,慈悲、方便要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上,要建立在智慧的基础上,不能感情用事,不能溺爱。感情用事,不思后果,那就是祸害。如果是以智慧为基础,慈悲、方便才能恰到好处,才能善巧,才能自利利他,那是真实的功德。因此,拜菩萨,就是学习开发自己的智慧,为人处世,善巧方便,得当适宜。五、普贤菩萨:应用、实践普贤菩萨代表实践,把孝敬、慈悲、智慧,应用、落实在日常生活当中。我们穿衣吃饭、学习工作、待人接物,能够把孝敬、慈悲、智慧,应用、落实在其中,这叫做普贤菩萨。拜菩萨,就是学习知行合一、解行相应。这是我们修学佛法的四个大科目--孝敬、慈悲、智慧、实践。诸位想想,佛教里哪来的迷信?真正是叫我们破迷开悟啊!然后才能离苦得乐。苦从哪里来的?从迷来的。乐从哪里来的?从悟来的。觉悟就乐了,就是宇宙人生的真相,我统统清楚,统统明了,自然就快乐了。你能够掌握这个现实,你能够自在地运用这个现实,支配这个现实,而不是被环境所支配。被环境支配,这个人很痛苦啊!自己有能力支配环境,支配自己生活,样样作得了主宰,他怎么不幸福,怎么不快乐呢?关键就在迷、悟啊!这些菩萨代表修学的纲领,都是叫我们真正地认识佛法,落实在生活中,使我们真正受益。为什么拜罗汉?罗汉是佛陀的学生,听闻佛陀的教育,用功修行,解脱了烦恼和痛苦。我们拜罗汉、数罗汉,就要学罗汉,听闻佛法,修正错误的思想、言语、行为,从而离苦得乐,身心清净,生活幸福。为什么拜四大天王?走进佛寺大门,你看的第一个建筑物,叫天王殿。天王殿里面供奉的是四大天王、弥勒菩萨;四大天王是护法,保护这个道场的。你懂得其真正的意思吗?  一、东方持国天王。&持&是保持;&国&是国家。持国里面最重要的含意就是&负责尽分&。我们修身、齐家,也就是对自己、对家庭、对社会、对国家负责;自己是什么身分,就负担起什么样的职责。我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对自己的工作尽心尽力,每一个人在他自己岗位上都能尽忠职守,负责尽职,这才能护持国家,他表示的、教我们的是这个意思。持国天王手上拿的是琵琶(乐器),它也是表示佛法的。代表什么呢?负责尽职要做得恰到好处,不能超过,也不能不及,这就是中庸之道。儒家讲中庸,佛家讲中道。就像弦一样,你要是太紧了,它就会断掉;太松了,就弹不响了,一定要调得恰到好处,这就是说,我们对人、对事、对物都要守分寸,都要做得恰到好处,它是这个意思啊!二、南方增长天王。&增长&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求进步;与时俱进,不进则退。儒家教学说日日新,日新又新,永远在求进步;佛法讲精进,不但要进步,还要精纯,进步当中要守住精纯,这是佛教给我们的。所以佛法永远站在时代的前端,那你不求进步怎么行,整个社会都在进步,你落在后面,会被淘汰掉的。所以德行上要进步,智慧要增长,技能要进步,才艺也要进步,乃至于我们生活品质也要天天往上提升,这才是佛法。佛法讲苦行,那是在求学的阶段。因为佛所讲的是教我们离苦得乐,不要搞错了,我们离乐去吃苦,这在佛法里找不到。所以苦行是在修学的阶段,好像我们在学校读书,求学的阶段要苦,踏进社会我们造福人群,这个时候是离苦得乐;不但自己离苦得乐,帮助整个社会,帮助一切大众离苦得乐,是这么一个意思,不能搞错。苦行是一个阶段,不是永久的,这个一定要知道。增长天王手上拿的是宝剑,这个剑也是表示佛法的,代表智慧之剑,能断烦恼。烦恼像丝、像乱麻一样,所以快刀斩乱麻,唯有智慧才能够把所有的烦杂事情,统统都解决掉,它表这个意思。三、西方广目天王。前面两个是我们修学的目标,我们要负责尽职、要日新又新。那要怎样才能做到呢?这两位天王教给我们--要多看、多听,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智慧从这儿来的呀!要读书,要读诵佛经;要到处去看、去考察,像现在说观光、考察。&光&是什么呢?光是那个地方的风俗人情,那个地方的生活习惯。我们去看看都了解了,人家的长处,我们学习;人家的缺陷,反省我们有没有。我们能够采人之长,舍人之短,来建设我们的国家,建设我们的社会,这样岂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国家,最美好的社会了吗!这个不是凭空在想像的,是要叫你多方去考察、去学习。可见佛教给我们的确是非常踏实,绝不是空谈;教我们多看、多听,增长自己的学问,增长自己的见识。那么广目天王右手拿的是一条龙,或者有的时候造像造的是蛇。龙跟蛇代表什么呢?代表变化莫测。这是讲人心、社会、世界,非常非常复杂,常常在变化,你有智慧才能控制得住,才能掌握局势,才能游刃有余,它表这个意思。四、 北方多闻天王 北方多闻天王,他手上拿的是伞盖。伞代表什么呢?伞是遮盖,就是今天我们所讲的环保,遮盖灰尘,既要多看、多听,又要保护自己身心的清净,不被诱惑,不受污染。所以你要是真正明了,真正懂得,一进天王殿看到这些塑像,就给你上了一课。这一课真正护持你自己身心的健康,护持你个人的幸福、家庭的美满、社会的和谐、国家的富强、世界的和平,这统统都护持了,一点都不假。诸位一定要晓得它表法--教学的意趣。这是艺术的教育。为什么烧香?&香&代表戒、定真香,烧香就是提醒我们,要修学戒、定,从而开显智慧。由戒生定,由定生慧。修学戒律,就是要遵纪守法,修十善业。十善业包括: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恶口;五、不两舌;六、不妄语;七、不绮语;八、不贪;九、不嗔;十、不痴………或称十善业道。现在将十善业略述于下:一、不杀生而慈心于仁--杀是杀害,生是生命,不杀害众生之生命,名为不杀生。即对一切众生,应一视同仁,勿残杀加害。因为佛教主张佛性平等,提倡慈悲救世,故释尊以平等慈悲教义,为被杀害的众生呼援,指示众生皆有佛性,故不能杀。而孟子也曾说:&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他不言佛性,也是出于仁爱,而怜悯被杀…害的众生。由此看来,能慈心于仁,无杀害生灵,生命界则可尽其天然,争斗仇恨的事,便可消灭,天下岂不太平?二、不偷盗而义利节用--偷谓诈骗潜窃,盗谓强劫豪夺。不偷窃强夺人家的财物,叫做不偷盗。因为一切事物,主权转移,必依正义,不与取而取,非分取而取,无功而取,都是偷盗的行为。能资生活而遂欲望叫做&利&,致利于合宜叫做&义&。知利己而须利人,利人即利己,自利利他,叫做&义利&。人人行义利,节俭日用,奉养父母,维持家庭生活,乐其天伦,与朋友金钱往来而能守慎,则无偷盗之事发生,社会既可安宁,个人与家庭也能得到幸福。三、不邪淫而贞良守礼--即正式结合之夫妻外,不得行淫。若非己妻,苟合淫欲,即名邪淫。能端正男女间之欲情,叫做不邪淫,也就是贞良守礼。亦即组织家庭之后,夫妇须相敬如宾,不有其他淫乱行为,便能和睦相处,成为美满家庭。四、不妄语而诚实无欺--以术愚人,以言诈人,喜说谎话,是说不是,不是说是,叫做妄语。不妄语就是说话诚实,不说虚伪诳骗的话。如能远离妄语,便能做到诚实不欺,则父母、兄弟、亲属、朋友,以及人事的接触,彼此都能互相信任,实为得乐之道。五、不两舌而无争是非--不两舌即是不搬弄是非,不离间他人感情。世人不修口业,常有两舌之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两舌灾祸,可导致无风生浪,是非烦恼,扰乱身心,甚至动武伤人,实为杀人不见血之罪魁。苟能远离两舌,说正直话,岂有是非之争端?六、不恶口而出言慈和--不恶口即是不说粗恶毁辱他人的话,及不咒诅他人的恶毒言语。常人多患恶口骂人,且伤人父母祖宗三代,是为大恶口。经云:&犯恶口者,当受畜生果报。&故不恶口而出言慈和,可积德成善,为人敬爱。七、不绮语而言说有礼--所谓绮语,即花言巧语,轻浮无礼,说不正经的话,导人生诸邪念,或出言戏弄,胡乱开口,以为取乐,都叫做绮语。说此绮语者,不惟无益自己,且能加害他人,业报所在,死堕恶道,生而为人,永遭轻贱。故要说合于礼仪,不乖违真实的正经话,便叫做不绮语。如能远离绮语,则心正言顺,彬彬有,庄严威仪,也必为人敬仰。八、不悭贪而慈心舍施--自己的财物不肯施人,叫做&悭&,他人的财物,但欲归我,叫做&贪&。悭贪的人追求财、色、名、食、睡五欲,莫知所止,便会造出种种罪业,故要远离悭贪,不悭吝自己的财物,也不贪求他人的财物,把谋生得宜的钱财,用以奉养父母,教育子女,家庭费用外,对于贫病孤苦者,能给与同情慈济,或捐助社会福利事业,即是慈心舍施,经云:&能舍施者,可得富贵。&但不可有贪,佛陀说&贪多业亦多,取少业亦少,万般苦恼事,除贪一时了。&人生因贪而受苦,因贪而违法乱纪,危害他人社会,佛教乃劝人慈心舍施,以对治悭贪。九、不嗔恚而慈忍积福--嗔恚即遇事不顺,埋恨于心,发怒于形。甚至脾气爆发,可导致杀害灾祸。常人说:&火烧功德林&,这话是说一个人无论做多少善事,嗔恚之火一发,动怒于人,以至动武打斗,发生种种不幸,因此曾做过的善事功德,便被它烧得净光。故要以慈悲容忍对治嗔恚,即所谓&忍字上面一把刀,为人不忍祸自招,能忍得住片时刀,过后方知忍为高。&故要勤修慈悲忍辱美德,以远离嗔恚过患,是名不嗔恚,即可成就自利利他大事业。印光大师说:&瞋心一起,于人无益,于己有损;轻亦心意烦燥,重则肝目受伤。须令心中常有一团太和元气,则疾病消灭,福寿增崇矣。&《(正)对治瞋恚等义》十、不愚痴而多闻增智--愚痴是无明,迷昧,没有智慧,对事理无所明了,不能辨别是非,不信因果法则,固执邪见,无正见正信,胡作乱为。如能接受佛陀教育,增进智慧,便可导入正见,做个事理明白的善人。佛经说,修般若慧以对治愚痴,使令远离邪见,是名不愚痴。修定,就是通过念佛,或诵经,或持咒,或静坐,或参禅等方法,培养一种安定、清净、祥和、稳静的心态;荣辱毁誉,泰然处之;得失随缘,不骄不馁;遇事不慌,一心不乱;从容不迫,体动心静。心静,则慧生,故能恰当解决人生之种种疑难、困惑与烦恼,走出低谷,走出困境,离苦得乐。所谓大将风度,指挥若定。因此,这种心态,有益于现代人生,是我们学习、工作和生活所必需。因此,要修戒、定、慧。为什么敲钟?佛门、佛事,钟用于祈寿、感化、超度众生。在一口佛钟上铸有这样的铭文:&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  佛寺的钟多是晨暮各敲一次,每次紧敲18下,慢敲18下,不紧不慢再敲18下,如此反复两遍,共108下。为何要定为108下?一说是一年有12月、24节气、72候(五天为一候),合为108,象征一年轮回,天长地久。另一说是,人有108种烦恼,钟鸣108响,以尽除人间烦恼。钟声深沉、洪亮、绵长,才能震撼人心。形大体重的钟基频低,储能,使钟声深沉绵长。用加入锡的青铜制钟比黄铜和铁制钟声音青脆。钟的下部和钟唇加厚外张,使声音向外辐射能力强,就会使钟声洪亮。所以,大凡具有感染力的佛事钟的钟声,都是由形大体重、钟唇厚而外张的青铜钟发出的。敲钟时,可别忘了耳闻心诵:&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 如此发心,福慧双修,功德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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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英雄》
第2章 香港最后一个寮屋区
钟七和几名小弟都在湾仔的新式拳馆学过功夫,他们算不上那些江湖字头中的古惑仔,只是几个人学功夫时意气相投,之后就混在一起,尤其是截拳道和泰拳可以说是速成,学了三个月就已经同街上那些虾虾霸霸的烂仔打架时占据上风,让几个人信心大增,钟七更是横下心带着四名兄弟去闯九龙城寨,准备去见识一下九龙城寨的地下擂台,一进城寨就想登拳台打拳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不怕死,拳台庄家也不会安排不清楚身手的人上去开打,要安排场次,而且还特意找了几个同样学过拳脚的人陪钟七几个人对练了一周,钟七几兄弟也算犀利,每次对练都将对手打倒,让地下拳赛老板最终点头,允许他们可以登场打比赛。
可是这种登场是需要有人捧的,也就是说,有有钱佬愿意出钱买你上台打拳你才能上拳台,如果人捧,那就只能慢慢排期,钟七和几名小弟默默无名,自然不会有有钱佬出钱买他们上台,所以钟七在排期的日子里,顺便做起了帮人跑腿下注抽水的生意,邓佳勇,也就是邓志勇就是在城寨里专门帮人跑腿下注,大多数时候只能抽个十块二十块,可是今天邓佳勇居然走狗运,一直都睇拳赛的大佬强今天有事不能到场,找人选场下注,本来钟七以为自己几兄弟平时同大佬强很熟,一定是替大佬强下注的首选,可是没想到大佬强打电话过去城寨,居然让鹧鸪勇帮他选注,更夸张的是,大佬强下注十万块居然让鹧鸪勇选注赢了七万,邓佳勇抽水抽了足足一千块,这让早就看鹧鸪勇不爽的钟七自然火起,仗着学过拳脚,又找人摸清楚鹧鸪勇的底细,这才找到了钻石山下大勘村寮屋区的武馆,朝鹧鸪勇要钱,无论是在城寨,还是在大勘村,一天揾到一千块港币,绝对是个大数字。
满心以为自己几个人能将邓佳勇和武馆其他人打倒,之前也确实如同钟七想象中美好,除了鹧鸪勇,武馆里居然只有一些小鬼,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被自己几个人轻松搞掂,可是无论如何却未想到,最后时刻居然冒出一个霍东峻,一拳一脚就将自己学泰拳的兄弟打倒!更口出狂言让自己几个全部躺低?以为穿长衫就是黄飞鸿咩?
钟七脚下步伐不停变动,调整着步法在霍东峻前后左右不停的移动着。
霍东峻很没有高手风度的揉了揉眼睛,得到机会的钟七看到霍东峻揉眼睛,抓准节奏,一记极快的侧踢朝着霍东峻的头踢去!嘴里还发出了振藩截拳道那种特有的叫声,看起来似模似样。
“李小龙可以用腿踢人,但是不代表人人学了截拳道就都变成李小龙,下一个!”霍东峻身体不动,侧头躲开这一腿说道!
说下一个这三个字的同时,霍东峻脚下一个左进马,极快的闪到还来不及收腿的钟七身前!双手极快打出!一套蔡李佛五轮捶的挂及反撞擂阴三连击眨眼间已经打在了钟七的左脸,右腰以及小腹处!
不等钟七感觉到疼痛,三连击打完的霍东峻一个侧转撞肘已经凌厉撞在钟七的胸口!将钟七身体撞的倒飞而起!狠狠摔砸在地面上!胸腔都发出了闷响!
这已经是霍东峻手下留情,不然擂阴不会打在钟七的小腹,而是直接打爆他的下体。
钟七挣扎着爬起身,捂着胸口吐出一口牙血,弓着身子惊惧的望向霍东峻,自己刚才教训邓志勇和几个武馆学徒时,明明腿法很犀利,点会到了这个家伙面前就失效?
蔡李佛那种老式功夫不都只是花拳绣腿的吗?
看到自己大佬被人轻松打到吐血,钟七三名小弟对望几眼,同时扑了上来!霍东峻见三人朝自己扑来,朝后略退了半步,就在三人以为霍东峻被自己三人同时动手吓到时,霍东峻却突然一个虎跃到了正中那名对手的面前,左手一记挂拳朝着对方的头顶劈砸而下!那名钟七的小弟本能去伸手格挡霍东峻的拳头,霍东峻右手已经抓成虎爪形,抓捏住对方的脖颈!手指发力的同时,收左拳,起右腿一招踩腿踢在了旁边另一名钟七小弟的膝盖关节处!
“嚓!”的一声轻响,那名小弟右腿好像断掉一样,站立不稳,咚的一下摔倒在地!
最后一名钟七的小弟看到两个同伴电光火石之间被霍东峻制住,下意识的想从另一侧朝武馆大门处逃去!霍东峻一手虎爪捏着对方的脖颈,身体突然依靠虎爪这只手和这名钟七的小弟为支点,穿着黑色长衫的身体腾起如同一面黑色旌旗!双腿横向弹踢在那名想要跑掉的钟七小弟的后背上!将那名小弟踢的朝前狂奔几步,眼看要冲出大门时却朝前趴在了地面上!
霍东峻松开手,那名小弟捂着自己的喉咙用力的揉动,脖颈处已经多出了五个红色指印,让他感觉连呼吸都困难,胸口剧烈起伏的喘息着,霍东峻将撩起的长衫下摆松开,把已经在地上坐起来的邓志勇拉了起来,邓志勇看到霍东峻那副温和模样,不爽的揉着腰腹抱怨:
“三师兄,我被人打呀,你居然都只是轻轻教训他们一下?打断他们的腿啦!”
霍东峻伸手摸了几下邓志勇的肋骨,发现没有大碍,又把其他几个师弟都拉了起来,陈志威几个人因为年纪小,钟七又没那么过分,只是将他们几个打到一边就不再理会,所以陈志威几个身上没有受伤。
“飞叔,就是他们几个趁我师傅回大陆探师公,打上门欺负我们!”细蓉不知几时从外面牵着一个军装的手跑了进来,指着地上的钟七几人对军装警员说道。
这名军装警员年纪足有四十多岁,一脸沧桑,看到地上躺着的钟七几人,先是叹口气,这才对朝他露出笑脸的霍东峻摇摇头说道:
“仲要笑,细蓉跑去话有人踢馆,我就知一定又是你在k人。”
“又要麻烦你,飞叔。”霍东峻朝军装警员飞叔歉意的笑笑:“我也不想这么晚仲要让你赶过来,唔好意思,不如我把师傅珍藏的蛇酒偷偷拿点出来孝敬您老人家。”
飞叔一边朝钟七走去,一边摆摆手:“我多谢你,跛青的蛇酒我可胃口去补,我仲想多活些年,不想太早就因为肾爆掉躺去警察公墓。”
“喂!你有事呀?用不用为你叫救护车?”飞叔蹲下身,拍了拍钟七的脸,语气很不友好的问道:“敢来大勘村搞事?知不知这村子另一个名字叫乜鬼呀?”
钟七一手捂着左脸,一手捂着小腹,身体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听到警察问话,吃力的说道:“叫乜鬼?”
“猪寮城寨呀!外面人都叫这里小龙城,你有发现你来时街上连烂仔都?”飞叔语气严肃的对钟七问道。
钟七顺着飞叔的话回忆了一下,来到钻石山大勘村之后的确未见到有古惑仔或者飞女之类的人出现,整条街都是阿叔师奶这种人,按道理来讲,大勘村这种地方应该出大把的烂仔才对。
看到钟七呆呆愣愣,飞叔表情古怪的告诉了他答案:“因为这里藏了很多来香港食大茶饭的大圈呀,你傻乎乎跑来这里踢馆?嫌命长呀?用不用我装睇不见,留下你们几个继续扮威风,反正已经要天黑,你慢慢玩。”
说完飞叔就站起身,将手里的帽子戴上准备离开。
听到飞叔说大圈两个字,钟七吓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伸手抱住了飞叔的腿:“阿sir,带我一齐走呀!我第一次来这里,真的不知呀!”
开玩笑,听到这里住了很多大圈,钟七够胆留下才见鬼,现在边个不知香港最恶的就是大圈仔,连那些江湖大字头和九龙城寨里的大佬提起这两年出现在香港的大圈仔都战战兢兢,这班人道理可讲的,万一……
飞叔踢开钟七的手,背对着钟七几人朝霍东峻眨眨眼说道:“就这样,我带几个听到大圈就吓破胆的扑街返警局去落底,不打扰你们食饭,口供明天我巡视的时候再录也一样,走先。”
“麻烦飞叔。”
“谢谢飞叔!”
“飞叔慢走!”
霍东峻带着师弟师妹将飞叔送出了武馆大门,钟七几个人不等飞叔出声,已经相互扶持着朝飞叔追去,唯恐飞叔丢下他们几个不管。
等飞叔带着几个人走远,霍东峻转身回了武馆,看看还在揉着腰腹的邓志勇,对陈志威说道:“带师弟师妹去搬桌子准备食饭,我去帮你四师兄涂药酒。”
陈志威和细蓉几个跑去厨房搬桌椅,邓志勇打量了一下霍东峻身上的长衫:“三师兄,你穿长衫做咩呀?不过看起来几有型,十足靓仔。”
霍东峻转身将武馆的大门关上,一边上门栓一边说道:“你当我想咩?师傅话医馆是先生位,坐医馆时要穿长衫才行,热都热死,我现在撒尿时感觉尿出去的都是滚水呀!师傅要去最少半个多月才返来,我这次一定生热疮。”
邓志勇揉着小腹跟在霍东峻身后朝武馆里走,笑呵呵说道:“你可以光身穿长衫的嘛!光身穿一定很凉爽,撒尿时撩起长衫就得,不用解腰带,又能便宜村子里对你流口水的师奶们。”
第3章 洪义海的名字
平时武馆只有霍东峻,细蓉和师傅黎剑青三个人吃饭,很清静,但是今晚就热闹很多,本该回家的陈志威,李志鸿,李志邦,孙志杰,赵志河都留了下来,算上邓志勇,整张餐桌挤的满满,和桌旁的人比起来,桌面上的菜就可怜的多,一碟烧腊,一碟烧鸡,一盘青菜豆腐,一碟咸鱼干,年纪最小的细蓉从霍东峻和邓志勇开始,依次为自己的师兄盛饭,等她连自己的那一碗都盛好,霍东峻才出声说道:“食饭。”
邓志勇先夹起了一根最大的鸡腿放到了细蓉的碗里说道:“细蓉妹头最乖,当然要食最大的鸡腿才行。”
细蓉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两只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三师兄。”
“唔用客气,你乖嘛。”邓志勇又夹起第二根鸡腿放到了年纪比细蓉稍大的赵志河碗中:“阿河食第二根。”
“谢谢三师兄。”赵志河是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双手捧着碗,嘴角还粘着饭粒,朝邓志勇笑呵呵的说道。
孙志杰,李志邦,李志鸿,陈志威几个按年纪从小到大,邓志勇把烧鸡的其他部分分给了他们,这才夹起烧鸡盘中仅剩的鸡屁股,对霍东峻嘿嘿怪笑道:
“三师兄,这只烧鸡只剩下鸡屁股,本来要孝敬师傅,师傅不在,孝敬你啦。”
霍东峻夾了一筷青菜放在碗里,朝邓志勇瞥了一眼说道:“我多谢你,这种美食只有你自己能享受。”
“呐,你们都睇见啦?是三师兄自己说鸡屁股归我食,不是我孝敬他!”邓志勇把鸡屁股一口咬住,等咽下去之后才说道:“正点!”
“三师兄,为咩我们叫你三师兄,你却叫二师兄做三师兄?”赵志河似乎发现了邓志勇话中的问题,端着碗问道。
邓志勇愣了一下,望向霍东峻,霍东峻摇摇头:“除了志威和细蓉,其他入门晚的师弟不知道这件事。”
“那还是不要讲的好,免的他们知道,哪天多嘴说出来被师傅打。”邓志勇说了一句。
吃过饭,除了邓志勇和细蓉,其他几名师弟都各回各家,他们都是住在大勘村附近的少年,何况武馆也无地方给他们提供留宿的床位,等陈志威几个人离开,邓志勇鬼鬼祟祟的跑去武馆内室,不一会儿就拎出瓶白酒和两个酒盅,霍东峻瞪他一眼:
“师傅若是知你偷喝他的酒,下次见你一定扒了你的皮。”
邓志勇嘿嘿笑了两声:“三师兄,你最够义气,只要你对师傅讲是你喝了他的酒,师傅不会发火的,他最偏心你嘛,细蓉,烧腊收起来留你同三师兄以后慢慢食,去帮我从厨房找一块豆腐出来,撒上盐就得。”
“喂,食你的烧腊啦,细蓉不缺吃食的,倒是你,整天不见人,见到就好似难民一样,买些肉食也都要带来武馆同大家分享,自己多食点。”霍东峻将桌上还剩了大半的烧腊推到了邓志勇的面前:“盐豆腐做下酒菜,吃多会伤身。”
“是呀,三师兄,二师兄每天都帮我准备鸡蛋和牛奶的。”细蓉趴在餐桌另一侧,望着两位师兄说道。
“吃完啊?吃完就自己去烧水洗澡,然后去抄书写字,等下我会去检查。”霍东峻望向趴在桌上的细蓉,微笑着说道:“趴在桌上不想走,偷懒呀。”
细蓉嘟着粉嫩的嘴巴应了一声,慢吞吞的转身朝武馆自己住的偏房走去,边走边可怜兮兮的回头望向自己两位师兄,希望自己的二师兄改变主意,让自己今晚不用抄书。
“你是不是变态的,二师兄,细蓉才十一岁,白天就打拳学医,晚上仲要抄书?她是小妹头,不是女超人的嘛!”邓志勇被细蓉可怜的眼神打动,出声对霍东峻的决定表示不满。
“细蓉虽然暂时不能去上学读书,但是却可以在武馆学识字,她已经十一岁,仲是女孩子,难道将来同你和大师兄一样,连名字都不会写?”霍东峻看到细蓉还在不住回头,对她伸出一根手指:“今天帮忙做大家的晚饭,减少一百字,只写两百字就得,趁我还未变心意,去写啦,不然我会再加两百。”
刚才还楚楚可怜的细蓉马上如同受惊的小鹿,跳着进了自己的偏房,霍东峻这才对邓志勇说道:“现在人在,讲啦,为咩今天会有人追上门找你的麻烦。”
邓志勇摸摸头:“因为他们以为我抢生意,所以想抢钱喽。”
“是不是学二师兄一样捞偏门?”霍东峻双手放在桌面上,轻轻的用手指一下下点着桌面。
“当然不是啦,只是帮忙替人选注下注,我赚一点点佣金而已,我学过拳,他们就认为我能看出打拳的两方哪一边实力更强,所以都愿意让我帮手选,大佬强这件事真的不是我抢生意,只是我曾经帮大佬强一个小弟选注赢过几百块,所以这次大佬强下重注让我帮忙下,钟七就以为我抢他老板。”邓志勇将今天发生的事对霍东峻说了一遍,委屈的说道。
说完还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在桌上:“四百块,本来今天揾到一千块,给了我老妈五百块,买烧鸡和烧腊花了三十几块,这四百块孝敬师傅,剩下的零钞装口袋傍身。”
“你已经不学拳,师傅不会收的。”霍东峻看了一眼桌上的四张钞票说道。
邓志勇语气不耐烦的说道:“师傅不收你替他收啦!师傅同你之前我仲不担心,但是现在多了细蓉,多张嘴出来食饭,依靠这间医馆能揾几多,真是搞不懂你同师傅,一对怪人,这间武馆有咩好,我学了四年蔡李佛,都打不赢钟七这班只学了三个月泰拳和截拳道的扑街!不如你也学大师兄,去替人揸车啦,一个月轻轻松松两千块落袋,穿着体面,又有豪车同街坊炫耀,总比守着一间人上门的武馆好!”
霍东峻吐了口气,没有回应邓志勇,而是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破旧的有些可怜的武馆。
他是重生一世的人,上一世还不满三十岁就意外死掉,之后离奇重生在86年的香港,而且成为了洪义海这间武馆的弟子,自己这具身体此时才十八岁,但是跟随师傅黎剑青修习蔡李佛已经十一年,五岁时因为家中兄弟姐妹多,被父母送来黎剑青的武馆当学徒,武馆学徒和弟子不同,学徒是可以干杂役来代替交学费的,直到十四岁才正式拜师,这个身份让霍东峻很有归属感,因为上一世他十八岁从儿童福利院出来后,打工之余就跟着一位乡下老拳师学了十年的戳脚,这次换成了蔡李佛,仍然是学武,让他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感觉,相反,因为多出上一世的经验和阅历,让他现在对蔡李佛的功夫领会的很快,而霍东峻也没兴趣去凭借前世经验改变现有生活,或者说,即使他想改变,也因为前一世专注习武,对其他完全没有关注过而不知从何下手,对他来说,有间武馆,有位师傅,有饭吃,有床睡,已经足够,上一世就是这种生活,这一世继续上一世的修习也很正常。
如果说前世和今世唯一不同,就是这一世多了几位师兄弟和一位小师妹,让霍东峻多了前世未曾有过的同门情谊。
“不如我也去学泰拳。”邓志勇见霍东峻没出声,突然握紧拳头放在桌面上,下定决心说道:“学了泰拳我看钟七那个扑街仲够胆动我?”
“泰拳和蔡李佛是完全不同的,蔡李佛是功夫,泰拳和截拳道只好称为武功,或者称之为格斗术,那种拳法就是为了格斗对敌而创出来的,但是蔡李佛和中国其他门派武功却不是单纯因为对敌而存在,就好似蔡李佛,除了拳脚器械,仲有狮艺,鼓术,医技,但是泰拳,截拳道这些格斗术除了拳脚就再无其他,所以只好叫格斗术。”霍东峻听到邓志勇的话,侧过脸望向他说道:“不要让师傅听到你刚才的话,不然一定打醒你。”
“学拳当然是为了防身对敌,想健身的话,我不如去学健美操啦,健美操老师又够靓,当年我拜师傅学蔡李佛拳就是因为蔡李佛拳在香港的名头够大,哪里想得到,学了这么久,打人都打不倒。”邓志勇自己倒了一盅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霍东峻笑笑,的确很多香港人学蔡李佛就是因为蔡李佛在香港的名气很大,和洪拳并称香江两大拳门,香港甚至有一本叫《蔡李佛》的杂志在市面上发行,半月一期,而且在民间有专门的蔡李佛社团,比如香港蔡李佛北胜总会,香港蔡李佛鸿胜总会等等,不过洪义海却不属于北胜或者鸿胜两个支脉,洪义海的黎剑青传授给门下的是蔡李佛三胜中创始人陈亨嫡传的洪圣一脉,也因为洪圣两字,让如今的洪义海在香港各个武馆和同道中,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地位。
黎剑青的师傅是蔡李佛创派祖师陈亨嫡孙,蔡李佛三祖陈耀熙的徒弟宋天扬,宋天扬与师弟胡云绰,秋壁池,简英杰当年被广东人称为蔡李佛四大天王,只是宋天扬同其他三人相比,有个在当时来看是很严重的问题,宋天扬是带师学艺的北方人,在广东被人称为外江佬,而其他三人都是广东本地人,宋天扬的徒弟黎剑青在当年,同样是广东人眼中的外江佬,而且和他师傅宋天扬一样是带师学艺的外江佬。
于是,香港开馆的黎剑青,因为带师学艺的外江佬身份不被蔡李佛各个总会接纳,未能挂洪圣二字招牌,而是不伦不类的洪义海三字,几乎沦为香港武林届笑柄。
为了此时武馆上方悬挂的“义海藏龙”四个字,黎剑青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可惜武林中人提起洪义海,只认可是蔡李佛拳馆,蔡李佛三胜分支仍然拒绝接纳洪义海入会,只因黎剑青身上刻着带师学艺这四个字。
霍东峻对吃穿住行全都无谓,从他被黎剑青五岁时带来洪义海直至现在,替他不能再与人讲手(意指切磋)的师傅黎剑青继续守着洪义海,已经深刻在霍东峻的骨头里,他要像他师父一样,继续等一个机会,告诉全港武林界,香港,有一间武馆的名,叫洪义海。
第4章 穷人病不得
“我对揾钱兴趣。”霍东峻接过邓志勇递过来的酒盅,笑着说道:“师傅不想让我出去揾钱,我自己也不想,每天练拳,学医不也蛮好?有片瓦遮头,有碗饭填胃就足够。”
邓志勇摇摇头,拿起酒瓶将霍东峻的酒盅倒满:“难怪师傅会选你继承他衣钵,除了脾气,几乎与师傅一模一样。”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用师弟们吃剩的烧腊下酒,霍东峻正在津津有味的听邓志勇说起自己一个叫陆居宁的死党,小时候对着电视幻想长大成为何垨信那样的主持人,主持港姐大赛,身边港姐云绕,可是现实却是这位陆居宁成为了一名马夫,身边聚集几十名小姐,整天站在街上对寻欢的咸湿佬说着大波磨鸠爽到爆这种话。
“二师兄,你话这是不是就是电视上讲过的,现实与理想的差距?”邓志勇咬着一块细小的猪骨对霍东峻问道。
霍东峻还没说话,偏房的门打开,细蓉捏着自己的鼻子快步跑了出来,站在院中的水缸前,低头撩水冲着自己的鼻子,霍东峻看到细蓉的动作皱皱眉,站起身去旁边拿起毛巾走过去问道:
“又流鼻血?今天第三次,不能再等,明天我陪你去找鬼佬医生检查。”
细蓉用水将鼻子的血迹冲洗干净,仰着头接过霍东峻手里的毛巾,脸上始终带着笑:“不要啦,二师兄,师傅同你都替我检查过,号脉听肺都做过,师傅都话事,那就一定是事,我不要去见鬼佬医生。”
邓志勇也擦干净双手的油渍走过来,关切的问道:“细蓉又流鼻血呀?上次我来她好似就流过一次。”
霍东峻点点头:“这半个月,一天最少流一次,最多时三四次,师傅和我都检查过,却查不出问题,不能再拖,明天早上我搭大师兄的车带细蓉去黄大仙找个鬼佬的诊所,让西医检查。”
“二师兄,我不要去,鬼佬都是抢钱的,村里的华哥生病,见西医一次都花掉七百多块,不如我吃中药啦,师傅同你教过我的,这是肝火旺盛,煮些金银花和薄荷水饮下就好,我不要去见鬼佬。”细蓉放下擦脸的双手,还沾着水珠的小脸上大眼睛眨也不眨望着霍东峻说道。
霍东峻弯下腰从细蓉手里接过毛巾,帮自己这位天生天养的小师妹把脸蛋擦干净,笑着说道:“肝火旺盛的话师傅就一定能检查出来,乖啦,师傅把存款四千多块都留给我,够用的。”
细蓉的腮帮子鼓起来,好像是自己埋怨自己的小猫,霍东峻双手微微拉动细蓉的脸蛋,将她嘴角拉出一个笑容:
“大不了今晚我放你假,不要你写字,去睡觉啦,明早早点起床,让大师兄带我们去黄大仙,我买钵仔糕给你当早餐。”
“我不要。”细蓉确定自己的鼻子不再流血,就低下头回了自己住的偏房。
霍东峻望着偏房的门慢慢站起身,旁边的邓志勇把四百块港币轻轻塞到霍东峻手里,小声说道:“四千块?师傅存款能有三千块我就酬神呀!今天赚的多,明天可以偷懒不用开工,我同你一起去。”
早上不到五点钟,洪义海的大师兄廖志宗就开着老板的凌志车来到武馆外,准备带师弟们一起练拳,廖志宗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是黎剑青第一个收的徒弟,收廖志宗时,黎剑青的武馆还开在黄大仙,那时廖志宗才十六岁,等廖志宗十八岁时,霍东峻才进入洪义海,成为了黎剑青第三名徒弟。
廖志宗赶到时,陈志威,李志鸿等武馆弟子已经早早的换好了武服站在院中打拳,霍东峻穿着一套有些老气的黑色中山装,旁边的细蓉则穿着一件干干净净却有压痕的连衣裙,看到邓志勇也在场,廖志宗笑着捶了邓志勇一下,这才蹲下身抱起细蓉,对霍东峻问道:
“把我们的小师妹打扮这么靓,要出门呀?”
细蓉把头埋在廖志宗的脖颈处小声说道:“二师兄一定要我去见鬼佬医生,大师兄,我能不能不去。”
廖志宗搂着细蓉,眼睛望向霍东峻,霍东峻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对廖志宗点点头,廖志宗揉了一下细蓉的头:
“细蓉乖,不用怕鬼佬,大师兄陪你一起去,一定问题,如果鬼佬吓到我们的妹头,大师兄一拳就打爆他头呀!我知你担心钱,大师兄昨天发薪水,两千块就装在身上,一定问题的!鬼佬敢多收钱,大师兄一样打爆他头,得不得?”
“嗯!”细蓉用力点了点头:“如果鬼佬多收钱,细蓉就打爆鬼佬的大鼻子转身跑掉。”
廖志宗放下细蓉说道:“这才乖嘛。”
说完对霍东峻说道:“打完拳再走,这么早,鬼佬还未起床呀,换衣服打拳。”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五百块港币递给霍东峻:“孝敬师傅的,你收好。”
“你最近同女孩子约会,要用钱的,师傅话让你不用再交钱孝敬他,自己攒钱娶老婆啦。”霍东峻拿着廖志宗递来的港币,要递回给他。
廖志宗摆摆手:“娶老婆?昨晚我家姐介绍的女人,哇,长的好似你一样,如果同这样的女人结婚,我不止攒钱,连豆浆都能攒下,吓死人啦!”
“同我长的一样?咩意思?”霍东峻下意识摸摸脸,自己模样好似不是太难看才对。
“二师兄嘛,就是猪头样喽!”廖志宗笑了一声,快步跑进了武馆的内间去换衣服,霍东峻看看几个偷笑的师弟,故意板起脸说道:
“等下练完拳,你们各个都给我站桩半小时!敢笑我?”
说完,霍东峻也去换了衣服。
廖志宗在场,无论昨天带师弟练拳的陈志威,还是去医馆坐堂的霍东峻,都乖乖站在队伍中,由大师兄廖志宗带领众人练拳。
等廖志宗带着众人练了一套十字扣打,又指点陈志威几个年纪小的师弟对练之后,这才和霍东峻,邓志勇用水冲洗了汗水,再次换回之前的衣服准备去黄大仙,霍东峻叮嘱陈志威看好三个师弟,牵着细蓉上了廖志宗开来的车。
在香港,除非病人能等得起或者是突发急诊,不然很少人会选择去公立医院检查,因为公立医院要排期,通常连检查都要排两到三个星期,而公立医院的这种慢吞吞效率,催生了很多私家医院和私家诊所,很多私家医院和私家诊所的医师都是公立医院辞职的医生,因为自己开诊所或者医院,比在公立医院揾的更多。
而私家诊所中,如果看西医,香港民众会更容易相信鬼佬医生,他们下意识会觉得西医就是鬼佬传过来的,外国人医生抢手,价钱自然就贵,连细蓉小孩子都知道,看一次鬼佬西医要花很多钱。
廖志宗因为老板在黄大仙开工厂,所以对这一区很熟,直接开到了一家挂着“西医奥玛天奴”招牌的店面前,对后座上的霍东峻和细蓉说道:
“这家鬼佬诊所收钱便宜点,不要小看这个鬼佬医生,很犀利的,能做好多检查,比黄大仙的医院还多。”
霍东峻牵着有些不情愿的细蓉进了这间诊所,跟服务台的护士小姐说清楚病因,护士小姐先收了五十块的诊查费,这才带着霍东峻,细蓉,廖志宗,邓志勇几行上了二楼的医生办公室。
本来霍东峻以为奥玛天奴这个名字应该是女医生,可是见面之后才发现是个四十多岁表情严肃的大胡子鬼佬,等护士对他说完细蓉的情况后,对坐在座位上不安分的细蓉进行了一些细致观察,这才安排护士带细蓉去做机器检查,等霍东峻交了两百多块的检查费,这位鬼佬才语气有些不确定的对霍东峻,邓志勇,廖志宗三人说道:
“我此刻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小女孩的身体健康的好像一头小鹿,其他答案,要等机器告诉我们,如果机器的答案和我给出的确定不一致,那就会相当麻烦。”
等待检查结果时,廖志宗出去把车送去工厂顺便请了假,回来时,刚好护士抱着一叠检查结果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愿上帝眷顾世人,先生们,很不幸,请看。”奥玛天奴把一张x光片挂在显影灯前,指着画面上的一处对抱着霍东峻的细蓉,以及邓志勇廖志宗两个人示意:“鼻窦部位有一处血管瘤,胚芽已经朝邻近组织入侵,这就是小女孩流鼻血的原因。”
霍东峻双手抱紧细蓉,语气稍显急切的问道:“能不能做手术?是良性还是恶性?”
“不用激动,如果是恶性,她在出生不久就已经去世,所以,一定是良性,当然,这种血管瘤此刻虽然是良性,但是已经到可以致命的地步,不过手术能彻底根除这个让人生厌的坏家伙。”奥玛天奴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望着霍东峻,语气自信的说道。
“要几多钱?现在就做手术。”霍东峻从黑色中山装的口袋里取出一叠纸币,这是黎剑青所有积蓄,三千七百块,而且还要算上昨晚和今晨邓志勇廖志宗孝敬师傅的钱。
奥玛天奴摆摆手,眼睛瞥了一下那叠薄薄的钞票对霍东峻说道:“在公立医院,这种头部血管瘤手术的费用大概是两万块港币,但是在私人医院,如果你不能付四万块港币,是没人会为小女孩准备手术的,是的,四万块。”
邓志勇用力踢了一下墙壁:“四万块!你抢钱呀!现在外面人话找越南佬买条人命才五万块!”
四万块,在八六年的香港,对住在大勘村这种寮屋区的人来说,已经和一百万没区别,都是天文数字。
“你一分钱都不用付,小女孩也会死,不用找越南人付五万块杀人,但是你付四万块,我可以让她活下去,越南人却不行。”奥玛天奴可能是见多了邓志勇这种因为听到手术费用高昂而抓狂的人,所以对他的表现很平静。
“如果不做手术,我师妹还能撑多久?”
“这种手术如果送去公立医院,会排到八九个月,而她鼻窦处的血管瘤,最多还有半年,就会彻底进入鼻咽部压迫咽鼓管,进而会失去听觉,然后是失去平衡,上帝眷顾的话也许能躺在床上活很多年,只是脸部畸形,运气不好,会有很多并发症出现,是的,半年时间,你有五六个月的时间来为这次手术筹钱。”奥玛天奴伸手摸了一下细蓉的小脸:“她很可爱。”
细蓉小手紧紧抓着霍东峻的衣袖,她从大勘村长大,从未见过四万块这么多的钱,她很想开口对霍东峻说不要治,可是小孩子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没能开口,头半转过去,望向自己的二师兄。
“我会带细蓉来做手术,很快。”霍东峻抱着细蓉起身,邓志勇抓起桌上那一叠检查资料,廖志宗推开门,几个人迈步出了医生办公室。
奥玛天奴摇摇头,等办公室的门再次关闭才轻声说道:“我见过太多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放弃了希望,祝你好运,小女孩。”
第5章 卖馆?
“点做啊?”邓志勇站在大街上,望着霍东峻和廖志宗问道。
“我家有一万块,等下我去找我老妈取出来。“廖志宗拍拍细蓉的头说道:“剩下我再想办法。”
邓志勇低着头说道:“除了高利贷,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路可走。”
霍东峻将细蓉交给廖志宗说道:“我给师傅打个电话,这笔钱我会想办法,半年,四万块,不是很多。”
“不是很多?”邓志勇瞪圆眼睛:“我出来做工这么久,大师兄更早,不说半年,就是一年都未见过四万块呀!”
没理会邓志勇话中激动夹杂的无奈,霍东峻摸出一枚硬币,走去不远处的公共电话亭,拨出了师傅临走时留下的电话号码。
听到电话那边接通,霍东峻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好,我找黎剑青,我是他弟子霍东峻。”
“阿青的弟子?你等下。”一个有些苍老的女声朝着远处喊了两声,很快,电话换成了一个冷硬的声音:“阿峻?”
听到自己师傅的声音,霍东峻把细蓉的病情和手术费用说了出来,电话另一侧的黎剑青听完之后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卖馆。”
霍东峻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黎剑青语气冷硬,可是这两个字说出来却没有任何纠结,一片坦荡,自己这一世遇到这样一位师傅,就不枉重生一次,卖掉武馆为弟子筹钱这种事,恐怕整个香港也只有黎剑青做的出,不过黎剑青误会了霍东峻打电话的意思,所以霍东峻说道:
“师傅,我不是想说卖馆,何况现在武馆开在大勘村,哪里会有人买,我是想问下,你返大陆过深圳时,深圳卖电子表和耐纶伞的多不多?半年时间嘛,我想买些电子表偷偷带去深圳卖。”
霍东峻记不起八十年代有什么能极快赚到大把钱,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八十年代内地流行香港带去的电子表,尼龙伞和录音机,这件事还是他听上一世那位乡下老人说起的,老人的儿子八十年代南下,带回来很多电子表和磁带,当年一次就赚了一千多块。
所以霍东峻想到了倒卖电子表的生意,虽然有失武夫磊落,可是此时等钱救命,也顾不了许多。
“洪义海门下不做犯法勾当,不用再讲,我打电话给你师姑,她会买这间馆的。”黎剑青干脆的挂掉电话。
看到霍东峻有些失神的走回来,廖志宗问道:“师傅点样讲?”
“师傅话他给剑屏师姑打电话,要卖馆。”霍东峻抬起头,对廖志宗说道:“我想卖电子表去大陆揾钱,师傅不准。”
“卖馆?仲要卖给秋剑屏那个老女人?当然不得啦!”邓志勇听到秋剑屏这个名字,不爽的叫道:“那岂不是等于师傅把脸凑到秋剑屏面前被她打?呐,我无谓啦,我只是随师傅学拳,未正式拜师,我去卖电子表啦?不过能不能揾到钱?”
“师傅的话讲出口几时更改过,恐怕现在已经打电话给剑屏师姑,剑屏师姑已经准备带钱登门呀。”霍东峻抿着嘴说道,卖掉武馆,自己还有一个多年未回的家能存身,但是师傅黎剑青就彻底在香港无立足之地。
“我不要治病,我不要师傅卖馆。”细蓉抓着霍东峻的衣袖,另一只手揉着眼睛说道:“叫师傅不好卖掉武馆,不好呀……”
廖志宗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说道:“我是大师兄,这件事我来搞定,武馆一定不能卖,卖武馆就是逼死师傅,师傅当年过海来香港,对师公话过如果洪义海打不响名头,死都不返大陆,现在卖武馆就是让师傅跳海,志峻送细蓉返武馆,我让志勇陪我去筹钱,无论如何,细蓉的病要医,师傅的武馆不能卖。”
霍东峻眼睛望向廖志宗:“大师兄,你该不会想去见二师兄?”
“见他?师傅会打死我的,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坏了师傅定下的规矩,你回武馆拖住秋剑屏,我很快返来。”
廖志宗说完,蹲下身捏了捏还挂着泪花的细蓉:“乖啦细蓉,大师兄出马,一定问题,师傅武馆不会卖,细蓉的病也会医好,同你二师兄回武馆。”
霍东峻带着细蓉搭小巴回到大勘村的时候,师姑秋剑屏已经到了武馆,陈志威几个少年好像看到仇人一样,一脸怒容的瞪着坐在武馆大厅中的秋剑屏,秋剑屏身旁还坐着她十九岁的女儿唐倩玲和大弟子何世辉。
秋剑屏与黎剑青一样,是蔡李佛拳第五代传人,而且是蔡李佛第四代四大天王中秋壁池的女儿,在九龙油麻地开着一间洪圣蔡李佛秋剑屏国术馆和一间剑屏跌打骨科的医馆,此时身份已经是蔡李佛洪圣总会执行委员会会长,洪圣总会下辖属会四十七间,几乎囊括洪义海之外的香港所有蔡李佛洪圣一脉武馆。
四十六岁的秋剑屏保养得体,坐在武馆大厅之中像商界女强人多过像武林女豪杰,手里翻看着一本杂志,一身名牌服装和随手放在桌上的车钥匙无不在昭示着她的富贵。
陈志威几名师弟此时脸色阴郁的站在一侧,看到霍东峻回来,陈志威急匆匆跑上前,凑到霍东峻耳边小声说道:
“二师兄,这女人突然来武馆,话师傅要把洪义海卖给她。”
霍东峻将小脸哭花的细蓉交给陈志威,让他带细蓉去外面洗脸,自己走过去礼貌的朝秋剑屏说道:
“师姑。”
又望向秋剑屏身侧的唐倩玲和何世辉:“唐师姐,何师兄好。”
唐倩玲有些傲气的勉强点点头,倒是何世辉沉稳的朝霍东峻笑笑:“志峻,好久不见。”
志峻,是霍东峻在洪义海的名字。
打完招呼之后,霍东峻同秋剑屏就陷入了沉默,连客套和寒暄都没有。
坐在座位上二十几分钟,直到看完了整本杂志,秋剑屏才拿起手包,语气冷淡的说道:“你师傅打电话给我,讲他要卖掉武馆,五万块,钱我已经带过来,合同可以等你师傅回来签,但是“义海藏龙”这块匾和三祖狮头今天我要带走。”
霍东峻抬头望了一眼那块黑色匾额,义海藏龙四个字是黎剑青用一条腿在全港蔡李佛三胜大会上换来的,香港中华国术总会永久顾问黄骁侠亲自送了这四个字给黎剑青,承认黎剑青的功夫得自蔡李佛。
而这颗狮头,则是蔡李佛第三代传人,被蔡李佛洪圣一脉传人称为三祖的陈耀熙暮年来香港时留给弟子宋天扬,宋天扬又留在洪义海的镇馆之宝。
“师傅未返回来,三祖狮头和牌匾不能轻动,师姑,不如等师傅返来后你们当面聊。”从匾额和狮头上收回视线,霍东峻对秋剑屏说道。
秋剑屏当了多年的香港洪圣总会会长,开口就习惯带上装腔作势的语气:
“我这次来,是你师傅求我来买下洪义海,不是我想买,摘牌匾和狮头的事,是你和你的几个师弟动手,还是倩玲和世辉动手,可以让你选,但是其他的事,就算是志宗在场,也没资格说我不能摘下匾额和狮头,因……”
“咚!”的一声,一个黑色皮箱从大厅外扔了进来,皮箱的环扣没有合拢,此时砸在地上露出皮箱内一角,里面乱糟糟堆叠着满满一箱的港币,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语气桀骜:
“边个话我大师兄在洪义海不够格开口出声?”
听到这个声音,背对厅门的霍东峻脸色怪异的转身,门外,廖志宗,邓志勇,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迈步走了进来,看到霍东峻扭头,青年笑了起来:“志峻,好久不见。”
他说的话与何世辉问候霍东峻的话一模一样,只是青年这句话的语气带着真挚,好久不见四个字让霍东峻微微的失神。
而秋剑屏此时也脸色惊愕的望向青年:“你是,被逐出洪义海的罗志明?”
“二师兄。”霍东峻望着称之为罗志明的青年出声说道。
旁边的廖志宗朝霍东峻轻轻摇头,表示不是自己通知被逐出师门的二师弟罗志明赶来的。
同廖志宗和邓志勇普通甚至可说是廉价的衣着完全不同,罗志明身上一身名牌,脖颈,手指上都挂着金饰,挽起的衬衫袖口处更是戴着一块金劳,比起对面的秋剑屏,豪奢气派还要多出几倍。
“听大师兄话我师傅要卖馆救急,卖馆这种事出价高者得,秋师傅你想买,我罗志明也想买,比钱喽?皮箱里有三百万,你带的钱比我钱多,今天洪义海就摘招牌,如果你不够钱,门口在我背后,闪啦。”罗志明带着一股粗犷的江湖气对秋剑屏开口。
“你师傅就算卖馆也不会卖给你,罗志明,你捞偏门,其身不正,被逐出师门,今天返来,不怕你师傅知道后扒掉你的皮?我听人讲,你逐出师门那一天,你师傅断了你两条手臂,三条肋骨,今日对我师傅不敬,是不是想再断几根。”听到罗志明对自己师傅语气不敬,何世辉抱着双手朝前迈了一步,朝罗志明开口说道。
罗志明双眼望向何世辉,伸出右手一根手指指向对方,冰冷开口:
“第一,我师父就算逐我出师门,我一样当他是我师傅,当这里是我家,被我师傅打死我认命,不用你多嘴,第二,除了我家人同朋友兄弟,志明这个师傅赐给我的名字其他人资格叫出口,你若想对我开口招呼,记得叫我,明王,钟意的话,可以在明王后面加个哥字。”
第6章 龙城九擂
何世辉被罗志明指指点点,虽然脸色有些难看,可是却没有冒然上前动手,倒是一侧穿着雪白运动服的唐倩玲站起身不屑的说道:
“捞偏门被逐出师门今日还语气这么嚣张!洪义海人话事呀!要一个外人来开口!”
唐倩玲这句话说的很刁钻,罗志明眼睛横了她一眼,朝后退了几步,一直未开口的廖志宗慢慢走上前,从西装里取出一叠厚厚的纸币放在秋剑屏旁边的桌上:
“秋师傅,救急的钱我已经筹够,不用你帮手,这间馆不卖,师傅不在,我话事,就算师傅要卖,也要等他返来再决定,在此之前,边个够胆摘洪义海的牌匾,我就当他是上门踢馆。”
“我收这间武馆是为了你们师傅考虑,他年纪不小,又坏掉一条腿,我收了这间武馆,以后仍然会请他教人学拳,每月让他领一份钱,安安稳稳,难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师傅躲在大勘村这种寮屋区过完一辈子?”秋剑屏说完慢慢起身,不屑的扫了一眼地上装着三百万的皮箱,对罗志明摇摇头:“你拿再多钱出来救这间武馆,你师傅也不会给你机会。”
罗志明无谓的耸耸肩:“我师父如果说这番话我就惊,但是你秋师傅开口我就无所谓,我若是你,现在替我担心不如担心你自己,大门外面那辆皇冠我进来时好像睇见要被人泼油漆,而且还听说今晚秋师傅的馆可能会被淋火水,同时这个月开始,你武馆那条街的卫生费涨到了一千块呀!”
“你师傅赶你出门是对的,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一辈子出息。”何世辉唐倩玲听到罗志明赤裸裸的威胁都有些变色,只有秋剑屏语气不屑。
“出息有乜鬼关系!我出息但是现在钱多人多!斩死你们几个害我师傅断腿的扑街都问题呀!”罗志明突然瞪圆眼睛咆哮道。
随着罗志明的吼声,武馆大门外冲进来几十名手里提着砍刀球棒的烂仔,将武馆大厅牢牢围住,眼神凶狠的盯着厅中的秋剑屏三人。
“今日就打碎你们的手脚,看你秋师傅的跌打骨科能不能医好碎成片的骨头!”
此时厅中不仅唐倩玲和何世辉脸色难看,就连廖志宗,霍东峻两人的脸色也都沉了下来,秋剑屏望着罗志明那双凶狠如狼的眼睛,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
“我就睇下你今天如何砸断我的手脚。”
罗志明扬起手准备示意一群人上前砍翻秋剑屏三人,廖志宗却一把从旁边拉住他的手腕,脸色严肃:
“志明!不能动手!”
罗志明满脸杀气的瞪着秋剑屏:“为咩不能动手?师傅不在,她又自己送上门!我当然做掉她为师傅报仇!出事我自己扛!不会拖累你们!”
霍东峻迈步站在了大厅门口,正对厅外的几十名烂仔,防止这班人突然冲进来动手,虽然洪义海的弟子对秋剑屏有恨,但是这件事是武馆与武馆之间的矛盾,与其他人无关,更何况今日秋剑屏来洪义海,是师傅黎剑青打电话让她过来,如果秋剑屏此时在洪义海武馆内出事,丢脸的不是秋剑屏,而是洪义海,所以廖志宗和霍东峻才会变了脸色。
“你现在动手,丢脸的会是洪义海和师傅的名。”廖志宗开口说道:“叫你的兄弟朋友退出去。”
罗志明咬着嘴唇,最终摆摆手出声:“出去等我。”
一班烂仔挑衅的瞪了霍东峻几眼,转身朝武馆外走去。
“你也出去。”廖志宗停顿了片刻,又对罗志明说出一句话。
罗志明惊愕望向廖志宗:“大师兄,你讲乜鬼?”
“我话,拿上你的钱,你也退出武馆大门之外,你被师傅逐出师门,今日又带社团中人上门搞事让人睇笑话,出去。”廖志宗眼皮低垂,咬着牙齿说道。
“大师兄,二师兄他……”邓志勇在旁边看到罗志明脸色发白,双拳紧握,一副怨气难平的样子,心中不忍,朝廖志宗开口准备求情。
“收声!”廖志宗喝了一声邓志勇,继续对罗志明说道:“你未忘师傅对你的情义,我很开心,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师傅不在,我身为大师兄不能让人睇笑话,出去!”
罗志明咬牙笑着点点头:“好,我走!”
上前拎起装着三百万港币的皮箱,指了一下秋剑屏三人:“不是我大师兄开口,我今日让你哋全部被人抬出去!”
说完这句话,在江湖上被赞为新晋强人,称之为明王的罗志明迈步出了洪义海。
在偏房照看着细蓉的陈志威看到罗志明离开,从偏房里跑出来追到了武馆大门外,犹豫再三,却没有迈出武馆的门槛,回望了一眼厅中的大师兄廖志宗,慢慢回了偏房。
“秋师傅,仍旧是那句话,师傅回来亲口对我讲卖馆,我无话说,我见不到师傅,边个话要摘洪义海的招牌,我都当他是上门踢馆。”廖志宗等罗志明离开,对秋剑屏说道。
秋剑屏轻轻咳嗽了一声:“好,就等你师傅返来,亲手摘下这块匾。”
说完,秋剑屏拎着手包朝外面走去,唐倩玲不屑的扫了一眼头顶的匾额和狮头,跟着自己母亲的脚步而去,何世辉则皮笑肉不笑的对廖志宗说道:
“廖师兄,有时间我会登门请教。”
廖志宗双手背在身后,迎着何世辉挑衅的目光说道:“好,我也想见识何师弟的功夫。”
邓志勇走在最后,将武馆大门关闭,霍东峻这才望向廖志宗:“二师兄点会出现?”
廖志宗摇摇头:“我同志勇返来,刚好遇到,他进武馆可以,但是带了一班字头中人,若是被师傅知道,这次就不是三根肋骨。”
说完廖志宗走过去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那叠港币:“五万块,我筹到的。”
“这么快?不会是……”霍东峻皱皱眉,大师兄廖志宗也是穷人出身,没可能这么快就拿出五万块港币。
廖志宗笑笑没说话,关门回来的邓志勇对霍东峻说道:“大师兄晚上要去九龙城打拳赛,这是我帮忙预支的钱,签了十场拳赛,一场四千块,主持拳赛的丽的哥看我是熟面孔,大师兄又是武馆出身,所以才肯开口预支钱出来。”
霍东峻望向廖志宗,廖志宗耸耸肩:“不用担心,十场比赛,很容易的。”
“上次志勇同我讲,一场拳赛,拳手才有五百块可拿,点会有四千块这么多?不会有诈?”霍东峻皱着眉说道:“虽然打拳赛不算捞偏门,可是拳台在九龙城寨……”
“你知我知他知,师傅不知不就得啦?”廖志宗指了指自己,霍东峻和邓志勇:“呐,就我们三人知道,师傅未返来之前就已经打完十场,至于四千块一场,是因为我选的是第三擂无栏台,今日才知道,原来城寨的地下拳台也分等级,第一擂就是五百块一场,第二擂一千五一场,第三擂就四千块一场,至于最高的第八擂好久人打,有人肯打,只要登台无论输赢,都有十万块可拿,不过我就不贪多,第三擂十场就够。”
廖志宗和邓志勇对霍东峻介绍了一下九龙城寨的地下拳赛,原来九龙城寨的地下拳赛从最初创立发展到现在,已经演变出多种方式,最早就是一块空地,两个拳手打比赛,观众下注,到现在已经开始分级别,拳手自己想简单的揾口饭糊口,就打第一擂,第一擂就是最低级,出场的拳手大多都是抱着赚些小钱填饱肚子的心思打比赛,这种比赛有钱人是不会关注的,只有穷人会看这种低级的拳赛,下注额不会高,所以选手拿到的钱就很少。
廖志宗选的第三擂,唤作无栏拳台赛,所谓无栏,就是一块高出地面一米的拳台,四周没有护栏,拳台下除了观众,还会有第三擂级别的拳手围绕在拳台边,如果拳台上两人对打一人被打下台或者打倒不能起身,观看比赛的观众可以直接拿钱出来选一个台下的拳手登场继续同胜利的拳手打,不过价钱会依次叠加,比如廖志宗如果打赢无栏台第一个对手,有有钱人出钱买下面的拳手登台打第二场,那么第一个拳手上台的价格是三千块,廖志宗打赢这个之后,如果有人还想出钱,那么想让第二个登台的拳手的价格就是六千块,第三个就是一万两千块……
其他还有可以允许用兵刃的第七擂血金台,好似兽笼的第八擂铁笼台等等,总之,九龙城寨的地下拳赛花式众多。
“我听人讲其实有第九擂的,不过停了好多年了,除了那些城寨老人,人亲眼见过第九擂是乜鬼样。”
他在九龙城寨靠地下拳赛帮人下注揾钱,对地下拳赛非常了解,这也是他敢带廖志宗去九龙城寨与拳赛话事人丽的签下第三擂打赢十场合约的原因。
“大师兄的功夫,第三擂一定问题。”邓志勇望着霍东峻和廖志宗,语气肯定的说道。
龙城九擂,虽然他自己功夫不到家,不敢登台打拳,但是却相信跟随黎剑青修习了十余年蔡李佛的廖志宗,打赢第三擂十场一定没问题。
第7章 北海街19号
霍东峻也承认廖志宗的功夫确实已经有了开馆的资格,毕竟七八十年代,能每天早晚坚持来武馆打拳的弟子越来越少,年轻人都更钟意短短几个月就能获得战斗力的泰拳,截拳道,空手道等格斗术,廖志宗的身手放在八十年代,已经算是年轻一代有作为的。
既然邓志勇这么肯定,霍东峻也无话可说,可是他还是觉得去九龙城寨打拳赛,哪怕是事急从权,也有失学武的初衷,这也是他宁可选择去倒卖电子表也不去城寨打拳的原因,学国术,不是为了好勇斗狠,而且国术与格斗术是两个概念,像现在的洪义海,的确习练蔡李佛拳是重点,但是除了武功,黎剑青还会教霍东峻这班弟子狮艺,鼓法,医技等等。
狮艺,是中国南派各个门派都要学习的技艺,所谓狮艺,就是舞龙舞狮之法,霍东峻重生前对狮艺完全没有概念,但是重生后才发现,北方各个门派已经逐渐没落的狮艺,在南方各个门派却仍旧在流传,一个蔡李佛,就有狮艺九法,包括采青时的步法,行走时的步法,与其他武馆会狮时的步法,与人斗狮时的步法,多个狮子配合时的阵法,破阵之法,登高之法等等。
鼓法,就是舞龙舞狮时武馆弟子击鼓鸣锣之法,配合舞龙舞狮时使用,包括各种场合鸣奏不同的鼓点。
医技,每一个国术门派,都有自己的医术典籍,因为练武之人难免跌打损伤,所以基本各个门派对治跌打,外伤都有它独到的地方,比如霍东峻跟在黎剑青身边十一年,此时已经能够在黎剑青出门时替他穿长衫坐在医馆里替人裹伤开药。
“帮细蓉拿钱做手术,这件事最重要,拳赛全部放在晚上,不影响我白天开工,不过细蓉手术我估计就时间出现,志勇要在城寨帮我,你带细蓉做手术,搞不搞得掂?”廖志宗将手里的钞票递给霍东峻,微笑着问道。
全香港的武馆收徒都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徒弟选师傅,师傅选徒弟的老式作派,大多是不问人品只问银钱,只有黎剑青仍然秉持着老派作风,收徒弟,一定要入他的眼才行,黎剑青挑选的门下弟子,各个有情有义,除了二师兄罗志明因为兄弟义气入了字头,其他人的人品和德行都无话说,而廖志宗更是如此,为人热情,爽朗,做事沉稳,这也是性格有些桀骜的罗志明哪怕被逐出师门后,都会乖乖因为廖志宗一句出去就低头退出武馆的原因。
“搞得掂。”霍东峻没有推辞,接过钱点头对廖志宗说道:“大师兄这几天打拳小心。”
第二天霍东峻就带着细蓉去见了鬼佬西医奥玛天奴,大胡子鬼佬还算是守信用,收钱做事,而且特意请了一家大医院的鬼佬医生来配合他完成了细蓉血管瘤的手术,手术很成功,而且四万块天价费用也算有所体现,那就是鬼佬没有直接在细蓉脸上动刀切除鼻窦的血管瘤,而是不怕麻烦,选了非常高端的激光技术避免细蓉脸上留疤,据鬼佬说激光手术设备是英国带来的,香港一些小型医院都没有这种先进设备。
细蓉手术后住在诊所里的这一星期,让霍东峻第一次感觉自己应该赚些钱傍身,这一世的他不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师傅也不是有儿有女不缺赡养的乐天老人,这次是细蓉,如果下次是黎剑青的身体出问题,自己拿不出钱来就只能等死。
于是霍东峻想到了做龙虎武师,他前世对国术的热爱和坚持来自于武侠和动作电影,而这一世重生到香港,如果真的说起来对香港这个时代哪个行业有所了解,那就只有香港的功夫电影,而且所谓的了解也只是看的够多,,对好多电影中的打斗动作记忆犹新,并不是说能写出剧本,自编自导。
龙虎武师在香港是个很冷的职业,尤其是现在的八十年代,邓志勇最初就跑去当过龙虎武师,不过当了没几日就不再去,并不是钱揾的少,而是身体熬不住。
用邓志勇的话讲,剧组拿武行不当人来看,武行老人人不把新入行的人当人看,邓志勇第一次做动作,就摔破了后脑,鼻腔都被摔的渗血,那场戏他有份扮喽啰,武指让他扮硬僵尸,硬僵尸这个词不是说真的穿上清朝官服扮僵尸跳,而是龙虎武师的基本功,学名叫僵倒,就是说主演一拳假装打在扮硬僵尸的龙虎武师脸部,将他打的离地而起,身体因为猝然被攻击而瞬间僵直昏迷,直着身体倒地,不能有下意识的防护动作。
这种动作对刚入门的新人来说,是非常艰难的,因为一般这种镜头都不是近景,而是会拉远放全景,表现主角的拳头够重,喽啰被打的够惨,老武行多年摔打,已经练出了技巧,但是新入门的人无人指点,第一次冒然摔倒,一定磕后脑。
而且龙虎武师赚的钱其实并不是少的可怜,如果肯勤力一点,懂事一点,有老武行带着一天赶几个剧组,赚过上千也不是可能。
邓志勇几天之后就不再做这一行,哪怕他有武术功底,被几个老武行看好,甚至那几****揾了将近两千块,都再也不去开工。
霍东峻想要去做龙虎武师,因为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赚钱多点自己又有一些优势的职业,而且他看了太多功夫电影,对电影人物的动作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些经验积累,说起来可怜,霍东峻重生一世,多出来的金手指只有两个,一,是多出了十年戳脚功夫经验,二,是多出了太多的功夫电影经典打斗动作的经验。
所以细蓉住足七天出院之后,霍东峻没有继续开医馆,而是让陈志威带着几个师弟妹练拳看家,自己准备去油麻地北海街19号的“武师会”开工,这个“武师会”并不是注册的合法组织,是邓志勇当初聊天告诉过他,19号是香港武行独行客的聚集地,专门给那些没有跟班底的闲散武行聚集的地方,如果有剧组需要武师,又请不起刘家班,元家班,洪家班这种大班底,就会去19号找人开工,而那些大班底如果临时缺人手,也会来19号找人凑人手。
而这间“武师会”的发起人,就是香港武行界鼎鼎大名的唐加和刘嘉良。
最初19号只是唐家班和刘家班聚集的地方,后来发展成武行界聚集之地,这间门面本来是唐加的私人房产,被他大方的贡献出来给所有武行人共用,不收会费,不收房租,甚至唐加远走加拿大之后,这处房产他也未收回来,仍然开放给龙虎武师,供人找机会开工。
所以今天一早打过拳,霍东峻就换好了还是黎剑青穿过的黑色中山服和老式皮鞋,准备去19号见工,武馆无生意,细蓉又生病,手术费花了四万块,住在诊所的几天连同药费又花了两千块,霍东峻手中还有一万一千多块,其中一万块是大师兄廖志宗积攒的存款,霍东峻不打算用,一千块取出了五百块给陈志威,交代陈志威这几天照顾细蓉,因为霍东峻不知道龙虎武师开工一次会多久。
刚推开武馆大门准备去站点搭小巴,霍东峻就看到邓志勇气喘吁吁的出现在视线中,一脸焦急。
“大师兄,大师兄被人打伤,现在被扣在九龙城寨!”
第8章 九龙城寨
等邓志勇冲到武馆大门外,霍东峻才从邓志勇这句话中回过神来,不确定的望向邓志勇:
“大师兄被扣在九龙城寨?!”
邓志勇大口喘着气点头,十几秒后才开口说道:“我哋两个被人骗,签的合约上不是打十场,是要连胜十场,大师兄这几天每晚一场,已经打赢了七场,第八场被人打输,主持拳赛的丽的就话让他再从第一场打起,仲拿出合约给我哋两个睇,我同大师兄都不识字的,哪里想到丽的个扑街点会这般狡猾,嘴上说打赢十场,合约上却写了连胜十场,大师兄想走,丽的让手下拦住他,大师兄打倒十几个人后,被人用枪指头制住,打的好惨,丽的放话,要么就连本带利给他十万块,要么就打拳直到连胜十场才放他离开!丽的天亮才肯放我出来筹钱!”
“先带我去见大师兄!”霍东峻拉起邓志勇朝武馆外就走。
整个武馆这些年可以没有他霍东峻,没有邓志勇,甚至没有其他的弟子,但是唯独不能没有大师兄廖志宗,这间武馆能撑到现在还未被人踢馆摘招牌,不是靠师傅黎剑青跛着一条腿与人讲手,而是廖志宗一直顶在最前方,黎剑青一条腿跛了多久,廖志宗就站在武馆大门处扛了多久,而且廖志宗对自己这班师弟们极好,为人仗义,热情,更何况这次更是因为师傅收养的小师妹细蓉才被困在九龙城寨,于情于理,霍东峻都要去带廖志宗回来。
没有惊动其他师弟,霍东峻拉着邓志勇跑到了大勘路,没有等小巴,而是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到九龙城寨的入口处。
九龙城寨可能是整个东南亚甚至整个地球上地形最复杂的城寨,只有六英亩大小的一处方城,却有大路小巷密密麻麻三十几条,很多从未到过城寨的香港人第一次来城寨见识,没人带路的话,都会迷失在这些复杂的小巷中,最后还要花钱找那些瘾君子或者烂仔领路才能走出城寨大门。
七十年代,港英政府曾经派出三千多名警察全副武装进入九龙城寨,试图铲除城寨内的黑社会势力,可是结果却出乎港英政府预料,三千名警察拘捕了五百多名黑社会成员之后,九龙城寨的黑恶势力没有收敛,相反迅速扩大,被拘捕的江湖大佬空缺出来的油水和地盘吸引的其他城寨之外的字头强人们杀进城寨抢夺地盘,甚至连日本和其他东南亚国家的黑帮都卷入了当年九龙城寨的重新洗牌。
而且七十年代中期,甚至有香港的地产商进入九龙城寨,将之前低矮的寮屋改建成了高楼,从七十年代开始,九龙城寨高楼林立,正是进入了暗无天日的时代,无论白昼黑夜,城寨居民都要靠点灯或者蜡烛来照明,而随着没有地基的高楼建造成功,九龙城寨的人数密度也达到了全世界最高,日本数据统计给出的答案是,八十年代,九龙城寨的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1923077人,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
八四年之后,港英政府几次要拆除掉这座小小的方城,八五年初,警方派了三百多人入城寨抓捕某字头大佬,无功而返,而且有两名警察被杀死在九龙城寨的小巷里,身上的枪械被抢走,八五年秋,一千名警察再次进入九龙城寨,却被城寨两万多居民挡在路上,不能向前,而等在外面的警车被人泼油漆和汽油。
而且与港英政府描绘的恰恰相反,港英政府对外宣称九龙城寨治安混乱,黑恶势力猖獗,但是实际上,九龙城寨的犯罪率并不高,九龙城寨里数以千计或者万记的东南亚通缉犯并不会随意在九龙城寨之内杀人,而是走出城寨之外去抢劫,杀人,绑架,在九龙城寨之内却乖乖的守着规矩,交租,买水,买电,就连香港江湖上的四大字头,在九龙城寨,都要乖乖守规矩,因为他们不是这座城寨的规则制定者,在规则之下,他们可以揾钱,一旦违反规矩,就会有人赶他们出局。
而够格在九龙城寨定制规则的人,不多,只有五个人,而骗了廖志宗,被邓志勇称为丽的的拳赛主持人,就是为五人中其中一人做事的手下。
一边听邓志勇介绍城寨和太岁,霍东峻一边沿着龙城路进了龙城,从龙城路进城门之后,马上就一分为三,变成了三岔口三条小路,邓志勇走在前面,朝左边的路走去,城寨里的人,很少有人去在意白昼黑夜,因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在龙城,都无法看清楚天空。
跟着邓志勇在城寨里兜兜转转了足有五分钟,进了街道两侧点遍蜡烛的光明路,霍东峻有些毛骨悚然,每一个蜡烛旁,几乎都有几个形销骨立脸色惨白好似孤魂野鬼的道友(瘾君子)蹲在由木箱做成的****档前,就着烛火上电(意指吸毒),光明路最早叫什么名字已经人知,但是龙城的人因为这条街常年点烛火,所以称这条路为光明路,而龙城内数量庞大的道友,则将光明路称之为电台街,因为****档在城寨被道友叫做“电台”,吸食****被他们戏称为“发电”,有人用吸管吸食则叫做“追龙”,用烟盒或者火柴盒叫做“吹口琴”,****混在香烟里则是“打高炮”,整个城寨有五万多人,瘾君子就有一万多人,这也是光明街成为龙津路之外,龙城最热闹街道的主要原因。
邓志勇指着光明路一栋高楼说道:“大师兄现在就被扣在这处天台,这处天台也是第三擂的拳台。”
沿着楼梯上楼,一路上不知碰到了多少晕倒在旁边的瘾君子和接皮肉生意的女人,才上了天台,这栋大楼其实是有电梯的,不过这里的电梯要么是下注的客人,要么是拳赛的拳手才有资格坐,其他人想搭电梯,是需要付钱的。
到达天台之后,在下面时那种阴暗逼仄的感觉才一扫而空,虽然大楼天台四周也遍布其他高矮不一的建筑,但是至少能看见天空。
“鹧鸪勇,这么快就带钱来?挺勤力的嘛!”一个守在天台楼口处的壮汉看到邓志勇,笑着说道:“早点这样做,不是省好多力气。”
说完之后,还扫了一眼邓志勇身旁的霍东峻:“站住,你边个呀?”
“我武馆的二师兄。”邓志勇开口说道。
“信得过你,信不过他,站好搜身。”壮汉伸手推了霍东峻一下,伸手去摸霍东峻的腰间和手臂,他也不相信鹧鸪勇会搞鬼,所以只是随意的翻了翻就说道:“过去啦,丽的哥在那边。”
霍东峻松开一直握紧的拳头,盯着壮汉几秒钟之后,这才跟着邓志勇走向了远处的拳台。
这处拳台虽然设在楼顶,但是却没有露天,而是在整个天台之上架起了巨大的天棚,防止打拳赛时观众被雨淋,一处高出地面一米,六米见方的拳台被无数椅子或者板凳围在正中,此时没有观众,但是拳台上却还有人在打拳,拳台边,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正不停的对场上动手的两个人出声训斥:
“你两块废材仲想打第三擂?这种水平连第一擂都人睇!用力点!如果不是我发善心,你们两个扑街现在早就饿死在城寨呀!踢他个肾呀!”
邓志勇带着霍东峻朝男人的方向走去,还没近身,男人身边的几个人已经拦住了去路,邓志勇陪着笑脸朝拦路的几个人说道:
“几位大佬,我来见丽的哥。”
邓志勇的声音不低,拳台边的男人听到了他的话,转头看了邓志勇和霍东峻一眼,他转过头来时,霍东峻发现这位丽的哥戴着一副透明眼镜,领带一丝不苟的系在衬衫上,完全不像鹧鸪勇说的,是主持龙城地下拳赛的人,更像是那种大公司的经理。
“叫他们两个过来。”继续望向拳台的丽的说了一声,几名手下才抱着手臂让出一条路给两人。
邓志勇快步走到丽的的身边说道:“丽的哥。”
“筹钱这么快就筹到?”丽的双眼盯着拳台上正动手的两名拳手,语气轻快的问道。
“筹不到……我求……”邓志勇看了一眼霍东峻,扭头对丽的开口。
还未说完,筹不到三个字刚刚出口,丽的已经转身扬手朝着邓志勇的脸抽来:“筹不到钱你回来度假呀!”
霍东峻眼疾手快!探手将丽的扇向邓志勇的左手抓住,上前一步将邓志勇护在身后!
“不要呀!”邓志勇转身却扑在了霍东峻身上,因为丽的的几名手下此时已经掏出枪指向了霍东峻!
霍东峻侧头扫一眼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慢慢松开了丽的的手腕,丽的缩回手朝一旁的手下摆摆手,脸上没有惊愕和怒气,相反,一脸的笑容:
“后生仔,不错嘛,扣我的手腕?你边个呀?”
霍东峻将邓志勇拉开,望向看似足有三十多岁的丽的,语气平和的说道:“丽的哥,我叫霍东峻,廖志宗是我大师兄,我来见我大师兄,至于钱,就算卖掉武馆也会筹足给你,我大师兄家里就他一个独子,一家人等他开车做司机这份工糊口,希望你大人大量……”
霍东峻还没说完,丽的朝着霍东峻笑着摆摆手:“我做人最公道,是他签了连胜十场的合约,我才付给他十场的钱,但是现在连胜七场就输掉,未完成合约,你让我点样帮他?不过我做人好仁慈的,你要见他,我让你见,至于放他走?你先见过他再说喽?”
说完,丽的望向自己的手下,轻描淡写的说道:“带这位后生仔的大师兄出来。”
当廖志宗出现在霍东峻的视线中时,霍东峻感觉自己心中被黎剑青教导多年的所谓武德和忍仁,在一点点崩塌碎裂。
第9章 守什么仁,忍什么怒,存什么义
三个烧焊在一起的黑铁狗笼被丽的的两个手下推了出来,两侧的狗笼里,是把头顶在中间隔断上的两条斗狗,狗眼凶戾,大张的嘴巴牙齿锋利,涎水滴淌,不时对中间的狗笼发出低闷的威吓声。
而中间的狗笼中,廖志宗只穿着一条短裤,蜷成了一团动也不动,裸露的上身满是青紫伤痕,两只眼睛更是被人打的高高肿起,脖颈处更是被夸张的套上了一条狗链,另一端与右侧的斗狗串联在一起。
“我挑你老母!你们这班人渣!”看到廖志宗被如此羞辱,霍东峻再也忍不住怒火,单臂推开丽的,快步朝着狗笼冲过去,一名丽的的手下刚刚伸手阻拦,霍东峻看也不看他,右手如电一记蔡李佛劈桥横劈而出!
那名迈步准备拦下霍东峻的丽的手下眼睛一花,就看到霍东峻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眼前刚看清对方,自己的咽喉处就传来一阵剧痛!紧跟着自己无论如何张嘴,都呼吸不到空气,双手捂着喉部大张着嘴巴,不等他软倒在地霍东峻已经暴怒踢出一腿,将他整个踢得后退飞起,砸翻无数凳椅!
“不要开枪!”丽的的声音又急又快,带着几分惊喜叫道。
几名丽的的手下听到他的声音,将已经掏出一半的手枪放回去,丽的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根雪茄,打量着已经冲向狗笼处几名手下的霍东峻自言自语:
“孖仔是第二擂的水准,连一拳都未打出就被踢飞,这个后生仔岂不是第三擂水准?老天仲是可怜我嘅,知我最近难捱,送两个拳手过来撑我过难关。”
不过看到霍东峻要对两名推狗笼的手下动手,丽的扬起手里的雪茄对已经霍东峻叫道:
“你够胆动那两个人,当心你大师兄准备做狗粮呀!睇清楚那个狗笼,不要逼他们打开。”
他话说的已经够快,不过霍东峻少了之前的冷静和平和,动作比平日快了很多,狼奔虎跃间已经到了狗笼前,丽的开口吐出第一个字时,霍东峻已经朝最近的一名丽的手下打出鞭拳,拳背如同钢鞭一样狠狠抽在对方的脸上,含怒出手的一拳将对方整个鼻子几乎打平,身体离地打横而出!翻滚着砸在了地面上昏死过去!
一击得手的霍东峻没有停下攻势,鞭拳回撤时已经呈爪型,反手扣在另一名烂仔的脖颈,另一只手握拳扫砸在对方的太阳穴处!被霍东峻拳头砸中太阳穴,对方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一侧倒去,被死死扣紧的咽喉处顿时“咔”的一声脆响!脑袋无力的垂在一边,身体失去支撑,朝着霍东峻倒来,霍东峻松开手,将对方踢开,伸手去开中间困住廖志宗的狗笼。
而此时,丽的的话才刚刚说完。
等打翻两个烂仔霍东峻才看清楚狗笼的结构,想要把廖志宗从狗笼中出来,需要打开最左边的狗笼,然后再打开中间的隔断,霍东峻将挂着环扣的左侧狗笼打开,里面的土佐呲着牙齿刚迈步出狗笼,霍东峻已经沉腰朝着斗狗的脑袋砸出一式背拳,正中土佐斗狗的额头!
不等土佐的头被砸的朝地上磕去,霍东峻拳背翻转,抓住土佐的顶毛,单臂将足有百斤的土佐,朝着远处的拳台砸去!
“砰!”的一声,狗身砸在拳台一米高的台面上,滚了几滚就不再动弹,吓的叼着雪茄的丽的朝远处闪了几步,只是望向霍东峻的双眼更显炙热,这些手下就算全死光他丽的也不会心疼,只要有钱,今天死多少,明天他就能多出一样的手下,在龙城,最不缺的就是人命,最廉价的也是人命,这些人既然拿他的钱,就应该有被人打死的准备,一些第二擂第三擂水准的手下,哪里有这样一个动作凌厉的后生仔吸引他。
丽的是龙城第三擂的话事人,不过不代表他只能靠第三擂这种低级拳赛赚钱,他也想去更高的擂台赚更多的钱,只是手下的拳手水准太差,几次带着他看好的拳手去打升擂,都被人打下台或者倒地不起,让他输掉了不少。
廖志宗的出现让丽的眼前一亮,虽然廖志宗下手不够凶狠,可是武术功底深厚,连续四场对第三擂的拳手都轻松打胜,让丽的又一次动了升擂的心思,于是第五场,丽的安排给廖志宗的对手实际是从第四擂找来的,丽的自己下重注买廖志宗打赢对方,果然廖志宗拿下第五场连胜,这一场就让丽的赚了五十几万,于是第七场,过于相信廖志宗实力的丽的找到了手下第五擂拳手最多的文辉,下重注继续买廖志宗能打赢,只是这一次,廖志宗撑不住,被文辉手下的日本逃犯空手道高手轻松打赢,廖志宗被踢下了拳台告负。
九龙城寨里,人人都知他丽的是第三擂的话事人,即是说他手下第三擂的拳手最多,可是丽的更希望自己是第五擂第六擂的话事人,因为那两个级别的话事人,一晚拳赛如果打赢就能轻松揾过百万,所以廖志宗打输,他也没有太过失落,他相信只要把廖志宗多加训练,凭借廖志宗的功底,就算不能在第五擂称雄,偶尔爆冷赚一笔也会很容易。
丽的开给廖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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