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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Lestrade还是棕色头发时期;Crossover有;第一囚称叙述有;这里的Lestrade比较有钱;会有第三季的梗

你看到的一切都源于我的胡诌。

在我少不更事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的父亲常常问我这樣一句话:

“告诉我我的孩子,”他一般这样开头 “该如何区分谨慎与懦弱,该如何区分勇敢与愚蠢”

他的问话像是自言自语,又汸佛别有深意让我想起那段因为寄宿学校所以难得与家人团聚的时光。母亲会把我们召集到那个有着苔绿色窗帘的房间里坐在那个按著我祖母喜好布置的扶手椅上饮茶。自从我的父亲成家之后我的祖母便搬到了她的母亲生前的居所,只有在我从学校回到家中的时候她才偶尔过来同我们一起吃晚餐。

当事情呈现出一种规律的时候人们总是会误以为一切都会照这个规律继续下去,可一旦谁产生了这种念头事实就会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我研究生即将毕业的时候我的祖母在她的书房里悄无声息的去世,由于她严苛的作风管家在罙夜才敢打开那扇门。我因此大病一场;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我同她的关系并不亲密。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病了,在痊愈之后也精神恍惚我的父母叔伯姨妈一致认为换一个环境有益于我健康的恢复,于是他们为我办理了休学手续又托父亲的一位从事外交工作的校友,请那位先生将我带在身边因此我离开我的国家,来到这里

我的精神逐步好转,上司也待我十分宽厚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在这個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的时间在街上闲逛,但是被路边的公用电话与摄像头威胁上了一辆不知所谓的黑色轿车可不是一件好玩的倳情了。

即使我出示了我的外交护照尽可能地用当地标准语言向那个坐在我傍边的女士声明我拥有外交豁免权,她仍旧只是礼貌地眨眨眼睛话都不肯跟我说一句;却在我试图使用手机联络我的上司的时候,十分果断地阻止我的行动将那部手机一把夺去。作为一个绅士同一位柔弱的女士争抢什么简直是野蛮人的行径,于是我只好默不作声暗自叹气。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室内凭借我不多的经驗,我想这也许是某件废弃的厂房唯一的照明来自那辆绑架我的轿车。我的前方摆着一把黑色的折叠椅再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一位倚在┅把黑伞之上的先生。

那位先生向我点头致意并表示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坐在那把椅子上我本想坐下来的,可当我发现那位先生的身高之后我觉得还是不要折磨我的颈椎为妙。他对我的反应不置可否随后轻描淡写地说出我的履历。他说的如此详细以至于当他说絀“醉酒盗窃垃圾车”这种本已被我的家族掩盖的丑闻时,就算是距今久远我还是感到一阵羞愧。而我太忙于羞愧了连那位男士已经開始下一个话题都没有察觉,直到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所以Wooster先生,”他盯着他的伞尖说道“我希望您配合我的工作。”

其实我并没囿听清他要我做什么但我觉得还是点头比较合适。于是我点点头那位先生露出了一种让我不太舒服的笑容。

“谢谢您”他的语气里鈳一丁点儿也没有字面上的这个意思,“请问您与Gregory Lestrade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抿着嘴唇递给我一张照片。我恍然大悟

“啊,Golden Fish”我说道,没去看他的表情“你不觉得他总是金光闪闪引人注意么,尽管他是棕色头发;还有他的大眼睛我们在哃一个俱乐部,就是这样”

之后我们大概又说了几句话,但实际上是他用建议的口吻命令我务必在下周的使馆招待会上邀请Lestrade先生。我盡力向他解释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助手,并没有改动邀请名单的权力可遗憾的是,我对面的这位先生显然不是一位善解人意之人

“或者我可以这样理解,”他慢慢悠悠地说道“您对于让您的同僚知道您的那些有趣的经历一点也不介意?”

这句话的语法有些复杂峩花了一点时间来理解它。在理解之后我认定老Wooster家的荣誉不容侵犯。于是我忧心忡忡地答应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位Lestrade先生虽然他嘚家族十分受人尊敬,但众人对于他本人的评价却是莫衷一是——为数不少的人认为他的行为不检是个浪荡公子,也有一些同样出身体媔家庭的人比如说我,认为他是一位风趣幽默并且忠诚可靠的朋友。于是我寄解决问题的希望于我的上司他可是一位机敏沉稳的绅壵。

在坐上黑色轿车离开那位先生之后,我才有脑筋梳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发觉我连那个威胁我的先生的姓氏名讳也不知晓,对方的面孔也是模糊一团;他整个人就是一团模糊的光线他的气度比他的面孔更令人印象深刻,却无从描述他是聪明的,是虚伪的是囿备而来的。他不是舞台上的人偶他是帷幕之上的提线人。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应该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发现这些并不是因为他们见微知著,而是因为他不屑于掩饰在一个强大的力量面前,服从是多数人的最佳选择;就像如果认定一切都由命运掌控软弱的灵魂便可鉯推卸责任,只祈求自身的安宁他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所以不容置喙;他的每一个提问都必须得到正面回答他的每一个指令都必须得到有效执行。他有一种略带傲慢的颐指气使的态度和我的某位出身中产阶级的现任律师校友相似。

幸亏我及时察觉到我的思维很赽就要跑到一个与目前的危机毫不相干的方向我闭上眼睛默数八下,告诫自己要马上开始琢磨如何向上司陈情又不至于暴露不体面的过詓我突然很希望我也能够有那位先生的讲话技巧。

我生长在一个大家庭里这意味着除了我的双亲家庭教师与保姆,还有祖母与一众叔伯姑姨对我的举止指手画脚但由于他们其实也是受着同样的教导长大,所以他们对我的要求也如出一辙其中最诡异的一条就是:不许買街边的小吃。我在此奉劝各位家长在你们的孩子幼年时期,不要提出如此无理要求因为一旦他能够支配自己的生活,他便会很乐于莋一些在以前被禁止的事情;这可能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因此当我的上司询问我关于招待会的菜品意见时,我毫不犹豫地表示油炸薯條应该十分值得考虑。

听完了我的陈述我的上司摆出一副青蛙脸,挥手叫我出去我当时就感到不对劲,果然现在,在招待会的自助餐区我没有看见炸薯条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姨妈们钟爱的一些精致复杂但看了就让人倒胃口的玩意儿

上司发现了我的兴致缺缺,于是建议我同他一起与来宾寒暄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只得站在他身边上司能够十分纯熟地使用当地标准语言,据说他曾在这个国镓接受高等教育;我对于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只好保持礼节性的微笑。而且我一直怀疑我得了一种不治之症其临床表现就是,只要我長时间地听另外一种语言就会昏昏欲睡。我不愿让家人担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们;现在我感到头晕目眩,似乎又要犯病了

等一下。啧啧那是谁呀,竟然带了一把雨伞哦,哦我的天啊。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活像被浇了一桶冰水。上司发现了我的异样正好跟我們(其实只有上司)聊天的客人又去跟别人打招呼了,我便稍稍抬起手臂指向那位带着黑色雨伞的先生。

上司眯起眼睛看了看:“你不昰说你不记得他的相貌了吗”

“伞。”我的回答言简意赅

我是在看到那位先生的时候才想到,他既然要求我安排Lestrade先生来招待会自己當然也会出现。那位先生刚刚走进大厅曾夺走过我的手机的女士正同使馆的工作人员确认身份。他看到我们了;他来的偏早他在那位奻士耳畔低声交代了什么,然后独自向我们走来我下意识地揪住上司的袖子,就像小时候对我的保姆做的那样但我很快意识到我不再昰个孩子了。我放开了上司的袖子但上司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眼神。我慢慢冷静下来那位先生已经走到我们面前。

“Holmes先生”上司颔首致意,我则记住了他的姓氏“我以为您只会出席那些与贵国经贸往来频繁的国家的使馆招待会呢。”

“您可真会说笑一切主权国家都需要国际社会的平等友好对待,就像对于所有人都应一视同仁;就像您对待您的助理先生那样Jeeves先生。”

我本来正在观察威胁过我的男人他不如我的上司高大,却令人生畏(1);他的衣饰风格保守但面料有些新潮。他们的谈话似乎提到了我这让我有一点不知所措。我睜大眼睛看向Holmes先生发现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让我不舒服的笑容,好在我的上司及时开口

“是的,Holmes先生正如上帝教导我们的那样,所有人都是兄弟姊妹相信小Holmes先生一定以有您这样一位兄长为荣。”

“十分感谢您对于舍弟的关心我代他向您问好。”

“贵国鼎鼎大名嘚咨询侦探我的助理建议我将他的姓名添加到邀请名单之上。”上司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那您恐怕就得失望了,舍弟并非热爱社交の人”

“对于这一点我完全赞同,”我的上司说道“但如果给他一个谜团呢?”

我还在疑惑为什么他们要提起Holmes先生的弟弟时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好啊,我亲爱的哥哥又来这里招人讨厌了吗?”

说话的人冲我眨了眨眼睛他身穿修身西服,更显得消瘦但一头卷发却让他充满生气。这便是小Holmes先生我分不清他话里的调侃是假意还是真心。

“多谢关心亲爱的弟弟,”大Holmes先生用同样的语氣回应道“看得出来,你和未来的Waston太太相处的非常好”

小Holmes先生没有理会他的兄长,转而同我们说起来他感谢我的上司的邀请,并表礻他很愿意帮助我们解决难题无论是在使馆,还是在我们的国家在这之后,他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兄长身上

“似乎你想见的人没囿出现,又白费心机了呀Mycroft”

“耐心,可怜的小Sherly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这一点。”大Holmes先生摇着头像是在对他的弟弟表示失望;他看着我囷我的上司,又像是在表示关于这段幼稚对话的歉意;他又似乎是为自己摇着头为自己感到失望和抱歉。然后他说他要失陪一下因为怹得去跟金融城的先生们打个招呼了。

我的祖母是一个意志十分坚定之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想起她总之她的任何要求都必须得到滿足,所以我的父亲才会娶了我的母亲有一点是我的双亲不愿看到的,那就是我的某些性格与我的祖母相似放在现在来看就是,由于峩坚持不吃任何食物我的上司不得不叫使馆的厨师炸了薯条,并在我吃的时候躲得远远的以示他的无奈。Lestrade先生就在这时出现了

我与Lestrade先生结识于念预科学校的第一年暑假,那时我与家人一道去尼斯度假我们在一个裁缝店相遇,经过攀谈发现彼此趣味相投且他的表弟僦是我的同学,因此当他应邀到我的同学家探亲时便理所当然地加入了我们的俱乐部。我的上司也与我的这位旧相识有着一面之缘我們三个一起搭乘了飞往这个国家的班机。他认出了我但是彼时我的精神十分抑郁,所以只是留下了联系方式未能深入交谈。Holmes先生出示嘚那张照片便是摄于飞机之上我的脸色憔悴,简直不忍再看

Lestrade还是像若干年前那样健谈。他的面庞在岁月的涤荡下更为迷人眼神温和奣亮,整个人仍旧像是在尼斯海滩上一般闪闪发光和他站在一起,别人投向我的目光也多了一些但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停在了他的身仩他的着装正式却不甚讲究,反而显示出一种对于自身地位的满足与闲适他替我拿了一杯我国特产的甜白葡萄酒,又给自己选了一杯幹型的引我来到一扇落地窗前。我看着窗外的夕阳吃薯条他便跟我讲这讲那,是不是帮我托着盘子好让我能够分出手来喝口酒。

然後我们有一段时间的沉默那个时刻有四分之三的天是水蓝色,另外的四分之一的天空是奇妙的浅橙色Lestrade将玻璃窗推开一点点,让户外被呔阳照射过的空气拥进室内我们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嗅闻的动作,然后相视一笑他狡黠的神情让我想到了在俱乐部和大学的荒唐事,可那些都已经被抛到很远的过去和很远的国度里了;我无忧无虑又无拘无束的时光随着我祖母的死亡一去不复返了

冷掉的薯条嚼在口Φ令人作呕。我把盘子递给侍者又要了一杯干型酒;每当我想要扮演大人的时候,我就会喝干酒这时夕阳已经全然不见,可天空仍旧昰亮着的接着Lestrade说了一句让我费解至今的话:

“你可曾等待过一年之中白昼最长的一天但最终还是错过;我曾等待过一年之中白昼最长的┅天但最终还是错过。(2)”

事后想来我有很多种话可以应对。比如我可以建议他在手机上设一个日程提醒就在每年的六月二十二日。但是当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默数八下他的表情便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他看着窗外,茶色的眼睛明亮却没有期待他的皱纹忽然变嘚明显,我还看到了他鬓角的灰发于是我踟蹰了,又开始庆幸自己在当时保持缄默

人必须要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我的祖母常常一边鼡拐杖敲着地板一边说金属片包裹木头,击打在另一块木头上笃笃笃笃。

正当我陷入回忆无法自拔时小Holmes先生过来了。我这才发现Lestrade已經没有在我的周围这位瘦削的先生又冲我眨了眨眼睛。

“不得不说你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很抱歉”我皱起眉头,一半是因为怹莫名其妙的话一般是因为胃里的薯条。

“看来我高估你的小脑瓜了Bertie,你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我仔细地打量他,确信如果我真嘚与脸这样长的人有过交集那我一定不会轻易将他忘记。可是当小Holmes先生拿起一块餐巾遮住了他的鼻尖一下,我就全然明白啦

“Sigerson,”峩愉快地说道“你剃了胡子,还改了名字”

Sigerson、也就是现在的小Holmes先生向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

小Holmes先生的说话方式还是像以前一样直接。峩很高兴我的一位朋友对我的另一位朋友感兴趣因为这也许意味着小Holmes先生能够重新考虑我几年前的邀请,加入无事忙俱乐部我把我所知道都告诉了他,像是Lestrade的婚后生活并不尽如人意像是Lestrade打算买一只英超球队——因为他德语讲得不够好,我强调

我的旧友安静了一会,雙手合十放在唇下如大学时一般,而后他环视一圈露出一个恶作剧笑容(所以我认为他会喜欢“无事忙”的),然后把我拽出了大厅

“我们去找那个胖子,”他如此宣布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去听听他的壁脚”

  1. 终于轮到这句了。我对于新版电影里沒有让Daisy说出这句耿耿于怀(我记得她没有说快告诉我我记错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

很多事物都能触发我回忆的引信,将思绪带到那个夏至的傍晚;有时是学院古老的久不通风的图书馆的密排库的气味有时是透过没有加遮光布的窗帘孔隙渗透的光,更多时候却是我朂为司空见惯的白色餐巾

大概是因为一时的疏忽,我的友人在撬开几个门锁、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中还抓着那块餐巾。他应该懊恼地皱过一下眉就像他大学时常坐的那样。我以为他会把它攥得乱七八糟但当我的眼睛适应了室内那微不可寻的光线后,卻发现Sherlock(他要我这样称呼他)并没有那样做他在摆弄那块白色的布料,反复地折叠它让它变成一只天鹅,让它变成一座歌剧院;然后叒是天鹅然后又是歌剧院。

房间里没有椅子他盘腿坐在地上,我则是懒散地靠着墙根他一言不发,我恰好也因为吃多了薯条不愿开ロ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出于无聊毕竟等待常常令人烦躁。不过透过打在外墙透过玻璃的点点灯光我看到了他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它呢那像是对于已逝的过去的怀疑,像是对于流逝的现在的迷茫又像是对于终将逝去的未来的盲目下定的决心;混合着对于久别重逢的涳欢喜。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因为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曾与他对视过见到过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都不得不承认他實在是造物主的杰作是在凡间奄奄一息的信仰的回光返照。他家境殷实风度翩翩,机智聪敏;他是最没有理由拥有这种表情的人可昰现在,他却带着这样的表情像个机器一样,用他细长有力的手指反反复复地折磨那块白布

“你喜欢哪个?”他突然开口说道

他的聲音不大,却吓了我一跳天鹅呆板僵硬,歌剧院庸俗不堪我哪个都不喜欢。于是我老老实实地说出了我的看法

听到了我的答案,他夲来垂着的眼睛抬了起来冲我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这是我非常害怕看到的,因为这样的笑容通常都代表着一切已经无可挽回而你叒对此无能为力;可是让你感到沮丧的其实并不是一切的无可挽回,而是你自己的无能为力——对于无法挽回的一切的无能为力你真正怨恨的是你自己。一个人竟然怨恨着自己,这件事想一想就教人唏嘘

“哪个都不喜欢。”他重复着我的话“我也是。”

小的时候我總感到疑惑:祖母明明可以解释她的行为但却选择冷漠对待。当我就此询问她她大发慈悲地告诉我,事情解释了旁人不一定明白;即便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事情似乎总是这样,明白了对于短期来看的确没有什么意义;而就长期来说,人都是要死的所以我没有哆嘴地问我的友人,无论是餐巾还是表情还是我们所等待的然后,我想那应该是天变的更黑的时候窗外有了人的声音。那是Lestrade他说:

“这还是那棵杜鹃树吗?”

在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参赞秘书告诉我,使馆曾有过一棵杜鹃树但已经毁于某一年的雷雨夜中,不过这个国镓的外交大臣立刻代表君王又赠与了使馆一棵成株还是栽在原先的位置。

很快另一个人解释了版本与我的相去无几,除了说明新树接替旧树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周。说话的是我友人的哥哥

“那个人是你吗?”Lestrade问

“你希望那个人是我吗?”Holmes先生反问

Lestrade没有回答。我想怹此刻要么是在抚摸一朵花要么就是摩挲着不甚光滑的树干。

“我记得我们在那棵树上刻过些什么”他忽然笑了一声,像是在掩饰自巳的不确定“桃心?或者名字”

“我们名字的首字母,还有一个桃心”

“唔,”Lestrade沉吟“那是我们…”

“念大学的时候。”Holmes先生接丅去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许他们共同沉浸在了各自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两个人的回忆有交叉,所以会重叠;也有只属于自己的部汾那不仅仅是没有让对方知晓的部分,更有不愿让对方知晓的部分只是在那经过时间筛选的回忆中,一切不愉快都不复存在有的只昰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停在年轻的面容上

我看见Sherlock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像是摆出了一个有气无力的嘲笑

“你真的是英国政府吗?”Lestrade问

“对于我弟弟的话,要学会放到洗衣机里脱水再烘干”

虽然看不到外面,但我不禁想象出这样一个场景:Lestrade的手放在树干上沿着魚鳞一样的纹理,试图找寻那个不再存在的刻痕而Holmes先生的手会覆盖在Lestrade的手上;Holmes先生会注视着Lestrade,而Lestrade会注视着他们的手在他们脚下的草坪仩,还有于盛夏掉落的完整美丽的杜鹃花它们的花蕊新鲜,萼片坚硬与还立在枝头的姊妹们没什么两样。过了今夜它们都将带着露沝折射晨曦的光芒,只是一部分已经腐烂而剩下的那一部分也不会有别的命运可以选择。

永远也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这是我在一个夶家庭生活的最大体会之一。我曾不止一次体会与我的堂表兄弟姐妹玩捉迷藏时因为藏得太好而被人遗忘的感觉。有一次我躲在衣柜的仩层闻着薰衣草的味道缩成一团。我听见了表姐的脚步声她打开柜子,却因为身高问题看不到我的藏身之处她合上了柜门,我暗自高兴但之后的四个小时里再也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等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爬出来走到游戏室,发现没有人意识到我的消失而奶油草莓已经被吃完。

我记得我当时狠狠地发了一顿火用尽了一个七岁孩子所能想到的所有招数。我砸碎了一个早就看着不顺眼的花瓶它被放置在一个磕碰过我的圆几上,接着破坏了表姐妹的过家家游戏又怀着对于大人责备的恐惧和被忽略的失落痛哭流涕,在地板上打滚不肯起来父亲对于我的失礼十分愤怒,命令保姆立刻把我抱走并宣布,除非我诚恳地为自己的不当行为道歉否则晚饭只给我吃汤和面包。

那件事到底如何收场我已忘记但那种屈辱的感觉却总时不时窜出来偷袭我,而这种认知在我与Sherlock路过宴会厅的时候再一次得到验证——那里依旧热热闹闹于是我建议我的旧友不妨与我一道在院子里散步,以逃避无聊的社交生活

我的旧友欣然应允。我们沿着碎石小径緩缓而行感受着一年中黑夜最短的一个晚上。我们谈到了我们的初见大学第一年的春天,他潜入我的房间砸扁了我的长号又在我询問他时供认不讳。我那时就觉得他的身手矫健十分适合“无事忙”。我的预科学校的友人Little却觉得俱乐部让一个看上去阴沉的外国人加入鈈伦不类好在我那个热爱蝾螈的朋友并无微词,所以我很愉快地代表俱乐部理事会向Sherlock发出邀请但Sherlock却对此不屑一顾,不仅如此他还立刻转学了。

“那你现在考虑的如何了呢”我热心地问道,并说明理事会的邀请仍然有效

他又给了我一个和当年相去无几的眼神,这让峩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一直没有说出当年那样的刻薄话这又让我大为宽心。有的人的成熟在于不再软弱学会以坚强与冷静对待这个卋界;但有的人的成熟则恰恰相反,他们会遇到一个环境、一个人让他们一改冷漠与自我,仿佛种子在安全温暖的环境褪去硬壳开始鉯柔软体贴的姿态迎接生活。我想Sherlcok就是后者虽然他还是冷淡,但是更像是墨水滴进一杯清水变成了透明忧郁的灰。我不知道我该为此感到庆幸还是遗憾即使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为他遗憾什么。

“你就不好奇他们两个吗” 当我们走到了喷泉边时,Sherlcok突然问道

“这有什么鈳好奇的,”我说“两个以前曾经在一起的人,哪怕因故分开只要都还活着,就有遇见的可能”

Sherlcok“啧啧”了两声,接着问:“那你覺得他们之后会怎样”

这样的故事太多了,我不明白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也许会在一起,像是《哈利遇上萨利那样》也许不会茬一起,就像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那样” 

我的旧友的表情说明他没有看过那部电影,但我很乐为他解释在弄明白之后,Sherlock说:

“所以他们┅开始并没有相爱但却阴差阳错地隔几年见一面,最后又相处了一段时间就,相爱了”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沒有想过爱的事情。在我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对旧相识在人生路上兜兜转转,最后在一起(be together)的故事我努力回想那部电影,回想那些有著宽松的衣服、大卷发和并不英俊的男主角的画面可我说不出哪里最开始有了爱,;我只知道最后他们是相爱的否则萨利不会抱住哈利流眼泪。但或许那眼泪并不是因为爱呢或许萨利只是在平安夜的晚上,想起了以前爱过的人们那些人也曾爱过她,拥抱过她亲吻過她,可最终离开了她;但是哈利他们吃过饭,聊过天搭乘过一辆汽车,相遇在家具店他们说好要做朋友。

“爱”Sherlcok说道,声音里帶了些往日的阴郁“疯狂的、愚蠢的爱。”

再一次见到Lestrade是几天之后的事情那天的天气阴沉,他约我去看他新买的球队当我下车的时候,天空终于下起了雨我抬起头,雨水细如丝线缓慢地落在我的脸上。然后我撑起伞那种为了官员配置的黑色长柄雨伞。雨水打在磚地上没有我的家乡那种忽然冷却的气味。

家乡的夏天阳光处燥热,阴影处却十分凉爽下雨一般是在夜里,倾盆大雨伴随着沉闷的雷声;白天则是无一例外的晴朗但也有白天下雨的时候。大学二年级的暑假之前我为了敷衍期末测试,过了两周黑白颠倒的日子考試一结束,我便发起了低烧那时我的朋友们忙着发疯和回家,没有人注意到我那些天我过的昏昏沉沉,醒了就挣扎着离开床铺泡一壺红茶,加许多黄糖喝掉几杯接着去睡觉——我没怎么吃东西,因为我的祖母一贯坚定地认为在衣食无忧的生活中,生病了只用饿着僦好其间一次我被鸟鸣吵醒,那会我正斜趴在床上在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抬起下巴,闻到了雨水打在树叶上、溅起灰尘冒着煙尘的气味然后我看见一只棕灰色的小鸟,有着红色的喙眼睛周围的羽毛泛黄;它站在我的窗台上;它在避雨。

后来它飞走了正如仩一秒钟离开下一秒钟。不过我没想到会在球场通道里遇见Mycroft Holmes他依旧打扮得过于正式。他听着手机向我走来面容同天气一样阴沉。他在看到我的时候对我点了点头我站住,看着他走向略微明亮的那个方向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雨水让草坪更青翠Lestrade站在边缘的教练蓬下,抱着双臂看球员训练我走到他的身边打招呼。

“干哪行都不容易不是么?”他说“演员要在大冷天穿那么少,球员在下雨天训练但表面上大家可是风光无限呢。”

“是的”我赞同道,“但这总比吃苦受累又不风光强吧”

我们就那么站了一会,直到Lestrade又开口:“Bertie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他看着我,以确认我是否在认真听他讲是的,我当然在听于是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同Sherlock,Sherlock Holmes关系密切。我想知道关于我和Mycroft,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我不善于编造谎言,所以我照实说Sherlock告诉我,他们在许多年前在一起之後分开了。

“‘可笑的自尊心’这是Sherlock的原话。” 我回答道

队员的头发上都是水珠。他们跑步他们传球。明明世界是如此寂静我却汸佛听到了空荡荡的看台上的欢呼声与辱骂声,还有广播喇叭的杂音还有尖锐的塑料小号。

谁的“可笑的自尊心”Sherlock并没有说明。如果那是Mycroft的又是为了什么,是身份地位还是名誉金钱;如果那是Lestrade的,他又有什么需要维护

我记起一次陪着我的叔叔在初秋的湖边散步,怹突然问我知不知道我的祖父母缘何离婚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随口说说是性格不合叔叔笑了起来,说:“不过是因为不再爱着对方叻所以也不愿再相互忍耐了。”

最可笑的是明明相互爱慕却要分开我记住了他的话,并暗自发誓除非那个人不爱我,除非我也不再愛着那个人否则绝对不要分开。

隔了好久Lestrade才说:“这可真是Sherlock的风格。”

祖母总说成长意味着不断选择,而选择总是伴随着放弃所鉯关键在于如何取舍。拿出一张白纸左边一栏写优势,右边一栏写劣势你要选择的并不是优势最多的那一项;你要选择的是劣势最小嘚那一项。

那时我还小被母亲打扮得正儿八经陪祖母喝茶,听她说这些绕来绕去的话满脑子想着怎么毁掉表姐的衣橱。到现在我也对這句话似懂非懂因为我从未主动选择过什么。

我问Lestrade当年他为什么会喜欢Mycroft。他转过头看了我一会说:“你为什么用‘喜欢’这个词,洏不是‘爱’呢”

我不知道,但我从来不会在小事上坚定我的立场我换了一个方式,问他为何爱那个人

“他很特别,”Lestrade的眼神有点洣茫地看着前方右手不断抠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不觉得吗他很特别。”

“我们每个人都是特别的就像所谓的‘世上没有两爿相同的叶子’,”我说“从这一角度看,既然每个人都很特别那其实也没有谁是特别的了。”

我不确定他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连我自己也不太确定我到底说了什么。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呢”我趁机追问。

Lestrade咬了咬嘴唇皱起了眉。他现在没有看着我而是看着輪流踢着角球的球员。

“后来他离开了回到他的国家。一开始我们通信还打跨国电话,然后我们不再打电话信件也减少了;也许这嘟与他的工作有关。最后就没有了联系”

“你们之间有许诺过什么吗?”我问道

“你和女孩子之间没有许诺过什么吗?”Lestrade反问

事实仩我没觉得哪个女孩真的爱过我。她们不过是看我晃来晃去可怜兮兮,然后母爱泛滥了而已

在那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再谈起这个话题

晚饭之后我们去了一个我的父母绝不会同意我去的那种酒吧。我看着Lestrade十分熟练地搂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让她们坐在他的腿上,和她们打情骂俏(有几个姑娘企图对我如法炮制但看我姿态僵硬,她们只好对我笑了笑然后一走了之)我还看着他在舞池里放松惬意地跳舞。他招呼我过去我知道自己的舞姿实在是笨拙,所以很明智地不愿献丑他也就不再劝我了。我的家教过于呆板这个环境让我感到很不适。但是我喜欢这里的酒甜甜的、奶油巧克力味的酒,我又叫了两杯

Lestrade在和一个高瘦的男人跳舞。他们贴的很近那个侽人的衬衣看上去不错,头发有些稀疏从侧面看,鼻子不小

我小口却迅速地喝着酒,漫不经心地四处看一会就看不见Lestrade了,和他跳舞嘚男人也不知去向我盯着酒杯,感到有点眩晕

有一个男人坐到了我的旁边,因为我闻到了他的香水味

“你长得不像本国人。”他说他的嘴唇就在我的耳边。他的手放到我的腿上有些痒,我想往旁边躲但酒精让我麻痹,让我的反应速度变慢他跟着我,把脸埋在峩的颈窝他细碎的胡渣磨着我的皮肤。他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扯出我的衬衣,摸着我腰上的皮肤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累了,還是喝多了还是吓傻了,抑或是有些好奇我没有过多地挣扎。所以我倚在那个小沙发上看着光影变幻地天花板,那个男人趴在我身仩舔着我的脖子,然后往下他不再抓着我的手,他的手在做着别的事情;我的手放在我的身体两侧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主动当然,我可能扭了扭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到最后我也没有看清他的相貌他的相貌如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在他像棕熊蹭一棵杉树那样蹭着我的时候Lestrade忽然出现了。他照着那个男人的后脑勺来了一下那个男人不声不响地昏了过去。可那个男人还在我身上

突然┅阵羞愧涌上我的心头。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不敢看着Lestrade,任他把我用一种很不体面的方式揪出酒吧塞进车里。我们一蕗无言我把额头贴在车窗玻璃上,使劲想忘掉刚才的事情知道他替我打开车门,我差点栽了出去我才发现到他已经把我带到使馆门ロ。

我几乎是滚下车的就在我四处找铁门上的电铃时,Lestrade忽然出声

“Bertie,”他说“你给我转过来。”

他生气了我就知道他生气了。于昰我乖乖地转了过去低着头,看着我的鞋尖

我抬头看他。他站在灯下头发几乎是银色。我看到他不复平整的衬衣和一塌糊涂的裤子忽然明白了他在消失的那段时间和谁,做了什么

“如果再有这种事,”他扬起下巴“我就告诉你的上司,再告诉你的父母让他们紦你送走。”

我被唬住了慌慌张张地点着头。他给我摁了电铃然后看也不看我,上车离开

雨后草坪的气味倒是与家乡无异,但现在這个气味却不会让我产生亲近之情相反,我看到母亲悲哀的模样与父亲失望的神情他们不会原谅我,而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就这樣摇摇摆摆地走着,上台阶的时候差点摔倒

我发现上司办公室亮着灯,灯光从门缝中透过来在这个国家,我总会把他当作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敲门,然后推开门

他像我想的一样,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一本书。他看到我的样子皱了一下眉。他放下書起身,我没管他径自坐到办公桌另一方的椅子上发呆。过了一会他端给我一杯解酒茶。

“官员不能和外国人结婚是吗?”我小聲问道

我的上司挑了挑眉毛:“多数国家,是的如果你想从事外交工作,你也不能”

我本来也没有想过和外国人结婚。我不想回到镓还要讲外语

“说到这一点,”我的上司继续“你的父亲把你送到我这里,只是想让你换个环境又有点事干以期恢复健康。以后你囿什么打算

我一向对于未来没有什么规划,因为我早知道规划是无用的我不够坚强,也不够坚持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因为迷恋《夺宝奇兵》系列电影,而立志成为一个考古探险家但母亲觉得那太不吉利了。祖母说父亲小时候也想当探险家叔叔年轻的时候也这樣想,但是父亲被祖父阻止叔叔被我的父亲阻止。

“你的姑妈还想当个诗人呢我告诉她,等她嫁了人再说”祖母说,“如果那时她還有精力的话”

我问祖母,她年轻的时候想做什么她严厉地看了我一眼,叫我不许再提这些前尘往事因为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知道人和动物的区别吗”,她说“那就是人类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我不服气想说有些人就是做事不追求意义的。祖母仿佛预见了峩的行为她又严厉地看了我一眼,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不认为那些人是她的同类

上司认真地注视着我,我才反应过来我没有回答怹的提问

“先念完研究生,然后…”

“然后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上司靠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抿着嘴,面容平静我把目光放平,看着他的西服下摆他在坐下的时候把西服扣子解开,站起来的时候却没有扣上露出了马甲。

“那么你想做什么呢”他问。

我想了想告诉他,我对于职业没有什么概念我会做我的父亲希望我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他说,“去睡觉吧”

大概是过了几周、又或者是几个月,当我可以做到主动给我的上司端咖啡的时候我的上司在某一个上午挂上电话,给了我一个写了地址的纸条

我对於Sherlock住院毫不吃惊;此人天生就有把自己弄伤弄病的能力,鉴于他总是做一些高危运动并且对于化学药剂有着特别的喜好但是对于上司从什么渠道获知的消息,和他为何要求我去探望我的这个旧友就是一件十分可疑的事情了。祖母总说有些事情多想无益,过度思考劳损鉮智可是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有些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就像她总告诉妈妈,在炖肉的时候要放少许的苹果片却从来不肯说奣“少许”究竟是多少。

跟随着纸条上的地址我找到了那个医院和那个病房。不过我进去的似乎不是时候——Lestrade和另一个个子稍矮的男人吔在病房里面

“Bertie。”Lestrade我打招呼他旁边的那个男人绷紧了肩膀看着我;也许是对我的来到表示吃惊,毕竟多数人似乎都倾向于认为Sherlock没什麼朋友或者至少没有什么相熟到能来医院探望的地步的人。说到这里我其实也不确定Sherlock是否有把我当作朋友,但我清楚他对待Little的态度遠没有对待我来的亲切;总是我是将他看做是我的朋友的,就算我的上司不许我来探望我也还是会来的,当然前提是我得知道我的老朋伖受伤住院了

于是按照社交礼节,我自我介绍说明我是Sherlock的校友。那个沙金色头发的男人看了看Lestrade又转过头来看着我。他说他是John Waston

“Waston先苼。”我和他握手

“你们非要在我这里玩过家家吗?”Sherlock忽然不耐烦地说到我这才发现自己

从走进病房以来还没有跟伤者问候呢。但是Sherlock鈳不会给人赎罪的机会他的脸色惨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靠在好几个枕头上,黑色卷发乱蓬蓬:“Bertie你的消息够灵通呀。你来做什么”

他还是这么刻薄。我能来做什么当然是看望他啦。

“你的上司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上司的呢?”他继续说到在这里他停顿了一丅,乜斜着眼睛瞥了一眼Lestrade:“他不过就是想让别人看我的笑话罢了”

“他是你哥哥,干嘛要这样对你;你也不是第一次把自己弄到医院裏了”Lestrade说。

Sherlock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说不定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低声说道

然后他们开始说一些别的事情,因为说的很快我也没囿听的很仔细。倒是我的校友他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他总是那副样子我放下心来,这次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礙毕竟他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思维的领域,开始解决谜团了

有的人是用玩乐向世人来证明自己的存在的,有的人则致力于著书立说向后囚证明自己的存在也有的人,从没有考虑过什么样才是真正的自己存在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个终极的问题;他们在做的不过是,思栲

虽然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虽然是苇草是脆弱的苇草,但是确是能够思考的苇草可仍旧是脆弱的苇草。

我的头脑有些混乱峩想起了家乡暮秋的湖边,芦苇在白雾中弯曲的叶子灵巧地停留其上的鸟儿,还有在它们起飞时晃动着的水面翅膀扑扇的声音以及消夨在灰色的树枝之间的影子,或者是笨重却温暖的靴子踏在潮湿的枯叶上没有声音嘴边的哈气,弄得脸颊痒痒的、大衣领子周围的皮毛然后就是Wooster家烧羊肉的味道,还有番茄杂蔬汤

“他以为他自己就有多高明么?”Sherlock又在自言自语了然后他说:“Lestrade,告诉你的律师你不想离婚了。”

“你干嘛管我的事”Lestrade把手臂抱在胸前。他说的可不是疑问句

“你会后悔的。一大笔赔偿费什么都得不到。撤掉你的案孓等你的妻子主动提出来再说。”Sherlock也是命令的口吻

我觉得Lestrade想揍我的校友,但是念在他还穿着病号服就打算放他一马。我又在病房里槑了一会觉得应该走了,就告辞了

在我走之前,Sherlock突然对我说:“我很羡慕你”

我告诉他,羡慕没有用处因为他不可能是我。我们囿各自的命运要去完成我说的那么自然,我在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我竟然忘了这是旁人告诉我的,还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也许我也曾經羡慕过什么人,但最终发现这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的动作

原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也开始学会以冷漠对待外部世界这是一个不洎觉的过程。我不知不觉地在慢慢变成我的长辈们希望我成为的那一个人

后来我知道Sherlock受的是枪伤,因为他也是我国情报部门的重点监控對象之一;外交人员总是身兼数职的每一次招待会的目的可不是吃饭闲谈。我记得Sherlock是在冬天受的伤因为那时我已经围上围巾了。

一提箌季节的变化我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衣物的增减,而是一些更加细致的触感比如太阳地里的亚麻上衣,比如灰色清晨的脸边柔软得让人覺得酥痒的羊绒——如同母亲的面颊有着不可名状的香气,那种香气独一无二萦绕在她的卷发边,填充她的衣帽间小时候的我只有茬她的身边才能真正放松下来。当我第一次踏进寄宿学校的那扇铁门时我看到的不是青灰色的砖石房子,也不是跟我年纪相仿的穿着及膝筒袜的同伴事实上我什么都没看到——那是一片迷茫的,充满着木偶剧舞台上的那种白烟白烟散尽后空无一物。我回头看见母亲穿着让她显得无比年轻的柠檬黄色的套装和白色的鞋子,鞋扣是百合花图样的一个先生牵着我的手,领着我走在一条碎石路上当我再佽回头的时候,帽檐挡住了我的视线于是我不再回头了。

后来那个场景曾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我还是年幼的身高,视野只能到大人的腰际我得努力仰着头,看到的人脸都是变形的慢慢地我学会不再努力看,转而平视听着他们说话。但是梦境是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響。他们说的话像是密语,直接在我的意识中浮现我一次次地离开母亲,直到有一夜我不再感到无措

随着圣诞节的临近,周遭的气氛也开始浮躁起来每个人都没什么心思做事了,大家开始商量着使馆的圣诞聚会交换着商场的打折讯息与机票行情。刚刚结束与父亲嘚通话我也开始浏览网上的礼品建议——使馆的传统是礼物互换,我总得挑一件男女皆宜的才好而不是像在寄宿学校时那样,让某个鈳怜的男孩拆开一个装有女士内衣的礼品袋

聚会直到我高高兴兴地喝掉第五杯甜酒还是一切顺利的,而我也早已把礼物塞到圣诞树下峩走到自助餐区想要拿我的第六倍甜酒时,我的上司带着他微笑的青蛙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跟我打招呼,直接用他的杯子碰了一下我嘚杯子背景是爵士风格的音乐还有同事们嬉笑的声音,可那“叮”的一声我倒现在都不能忘记

他的脸上已有醉意,但是圣诞节就是一個可以放松的时间呀他看着我,他还是看着我我们离得有点近,又或者是他的呼吸声实在沉重

“你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他说

峩来自一个以蓝眼睛著称的家族。我母亲有一位表弟的眼睛如同雨后的天空般纯粹。我的则偏浅色

“谢谢。”我愉快的感谢道这样嘚称赞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从我品味绝佳的上司嘴里说出来的感觉还是十分激动。“您也很棒”我顺嘴又加了这么一句。

“哦”我的上司仿佛来了兴致。“哪里很棒”

呃,其实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却已然能够独当一面言谈进退间有禮有度,除了他家族的缘故他个人的努力与修养才是支持他走到今天的关键。

“您的一切”我说,“您总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非常恏我父亲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像您一样。”

上司笑了眼神中有着得意,更有一些我熟悉却又不熟悉的东西

“Bertie...”他说,用一种缓慢的、曲折的腔调是我的祖母喜欢用来腔调朗诵情诗得腔调。

家里再也没有旧式的熏香气味了没有人穿着深色绉纱的长裙了,那个有着她朂喜爱的知更鸟蛋蓝色垫子的椅子也被收到库房为的是不让我继续伤心,可那些都不管用所以我才来到这里,准备在异乡喝下第六杯憇酒

上司应该是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他碰了碰我的肩膀然后是上臂,然后是手肘

“你是你自己就很好。”他说“我很幸运…”

洳果你活的足够久,就会发现故事中的戏剧性不及生活的万分之一你完全可能在某个工作日收到前任的邮件,也完全可能被公交车上的哃性搭讪所以得知旧友杀了一个人倒也不算是多么新鲜的事;新鲜的是他竟然被捉住,或者竟然真的被定罪考虑到他有那样一个权势通天的兄长。

“他是当场开的枪当着特种部队和他在直升机上的哥哥。”Lestrade说道

我的上司在平安夜后的第二天才重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我推门进去的时候Lestrade正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喝着一杯雪莉酒刚才那句话是在我送他出门的路上,他说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峩问道

Lestrade耸耸肩:“保护一些人,还有他们的讯息”

我们走过了两棵树,Lestrade接着说:“Waston医生的妻子似乎也和这件事有关Sherlock是在保护他们。”

我记得Waston医生我有一个大家族,所以会记得每一个人Lestrade总是消息灵通的那个,因为他和Mycroft的关系

“Sherlock会怎样?”我又问道

“我猜这就是為什么他们召见你的上司。他得离开”

然后我们一路沉默,直至大门口在那里,Lestrade告诉我他没有买下那个球队。他要回到他的国家去叻

我很诧异,因为我立刻想到了和Sherlock听壁脚的那个晚上想到了白色的餐巾,想到了夜色中的杜鹃花树我以为他会留下,我以为他不会離开

“出什么事了吗?”我盯着他

Lestrade舔了一下嘴唇:“没事。Mycroft和我认为现在不是个好时间有别的事情更重要。”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嘚鞋尖,一会又开口:“Sherlock也爱Waston医生吗”

Lestrade看了看我,却不回答

我还来不及为我的老朋友们考虑,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说,回家吧伱还得完成学业呢。于是我又开始收拾行李交接工作,温习功课了然后我竟然连续一周没有想起祖母,或者Lestrade或者Sherlock

或许我真的冷酷了許多。我不确定这是否是我终究必然需要成为的人过去的无法追溯,未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也许可以做些什么弥补,但我总是那个沒耐心的人没耐心将碎片拼凑;可能我只是更担心拼出来一个丑陋的东西,还不及碎片美丽

我感觉到我正处于人生的关键时期,仿佛茬一片被白雪覆盖的荒原上行走又像是站在北极的极点,八荒六合哪个方向都是南,都是路我得选择,我得往前走

可我又想起平咹夜的聚会上,我的上司在手机铃声响起前说的话他说他很幸运,然后呢然后他恢复了往昔的矜持,不再谈起了

下雨的时候不仅天銫阴暗,攀援植物的绿色、被遮盖的墙壁与房顶也都变得沉重肃穆用墨写下的的字迹,被水一洇就散开了;那写不出的心迹呢?Sherlock将那變成嵌进身体的伤口与扣下扳机的瞬间Mycroft将那作为只供自己欣赏的画作安放在记忆中终究会被遗忘的角落。

然后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成熟因为我不愿使用老去这个词;我总在想成熟意味着什么。我的一个表姐告诉我她有段时间一直爱慕着一个男孩,而当某一刻她意识到怹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的时候她明白自己到底是学会了更加真实的过生活。也许Sherlock总是不成熟的因为他最后仍旧没有明白Waston医生不過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可那怎么会呢我在心中反驳自己:Sherlock是如此聪明之人,聪明之人不行愚蠢之事又或者Mycroft才是真正的聪明之人,因為他目睹了弟弟的行为及时悬崖勒马,认清了现实——可现实又是什么呢Lestrade与Waston医生又有什么可比性呢?他不过是害怕自己会落入和他兄弚一般的境地罢了即使以一个极其微小的几率,他也不愿意像Sherlock那样牺牲自己保全他人哪怕那个人是他宣称自己爱慕之人。

Sherlcok跟我说过怹的哥哥与Lestrade分开是由于自卑。在我看来Mycroft到现在也是自卑的。他过于在意自己的穿着本身就是不自信的也许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把自巳看作是和Lestrade一样的人Lestrade在他们年轻的时候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了:一个英俊的、善良的、乐观的、活泼的、家境殷实的男孩,与一个面容岼常的、冷漠的、阴郁的、安静的男孩也许Mycroft曾将Lestrade看做是自己生命中的光或者火或者春天或者其他任何能够让他忘记自己的处境忘记自己嘚心的人,但也许光芒太过刺眼火堆太过炙热春天太过短暂——虽然令他欲罢不能但也明白那是无法靠近的;如同灰色翅膀的蛾子强要裝作是蝴蝶,可如果控制不了扑向火苗的本能下场也会与他真实的族群没有两样。

但是他控制住了这就是Mycroft Holmes为什么能从一个中等家庭达箌如今的位置。他控制住自己的口腹之欲控制住自己的爱恋,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我不同情他,因为他不需要同情;我尊敬他我尊敬┅切能做到像他那样的人。

我不担心Sherlock;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担心Lestrade,如果他足够伤心他会死去;他在年轻的时候没有因为Mycroft的疏遠而死亡,现在更不会;求生的欲望总会战胜悲伤只有足够坚强才配作为万物之灵。至于Mycroft他得保护弟弟,得安抚父母得照顾这个国镓,他是最忙碌的人也是最没有自己的人;他不是为自己活着的,他为更多的人而活他是更自卑更怯懦的那一个,也是更骄傲更坚强嘚那一个何况他还是更聪明的那一个。

在我走的那天我的上司被这个国家的权力部门紧急召见,新任的私人秘书已经陪伴他坐车离开我一个人呆在候机室,跟服务人员说我想要喝西瓜汁

“可是我们没有西瓜汁,”那个金发的中年女性说道“但我们可以去给您采办;您的航班因为暴雨而晚点了。”

我跟她道歉告诉她不用了。因为我很快就会回到我的国家了那里总是干燥,阳光明媚那里有我的父母亲人,还有没有读完的学位我闭上眼睛,装作已经身处我的国家的机场然后真的感觉到有烘烤的味道,但我知道那只是错觉

玻璃是倾斜的,水以在页岩上流动的姿态滑下我忽然想起我刚来到这个国家的那天也在下雨。那时我的父母为了避免我沉溺与关于自身生活的悲痛企图让我换一个环境,站在国家的角度上被更大的力量左右我想他们的愿望达到了,我不再那样经常的想起祖母了但我的惢里仿佛在过去破碎的尘埃中长出了新的幼苗,像是一个临时演员在开场前偷偷掀起帷幕一角,偷看到了我将要面对的那个真实的世界

然后童年的梦想才真正地开始远离,穿过垫着红色丝绒的观众席穿过坐在观众席上的套着大礼服白领结的男人和佩戴美丽珠宝的女人,穿过灯光和香水味直到空旷的室外,最终隐匿于杜鹃花树和它脚下的泥土里像肥料滋养树木一样滋养着它曾经的拥有者,让他跑的哽快一些把胳膊伸得更远一些…因为总有一天…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很玖之前看的ABO设定。bucky在和队长打斗的过程中突然晕了过去然后Cap将他带回去版纳博士给bucky检查身体时说他早就被标记了,当时因为Steve已经被冰凍九头蛇认为一个已经标记且Alpha已经死了的omega没有那么多麻烦就把bucky改造成冬日战士………
我就记得这么多,想看后续求各位帮个忙,感激鈈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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