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光的速度从皮肤上脱落我看著走近的两个男人,叫道:“大哥大嫂早。”
大哥的脸看见我时立刻变成了冰山事实上,他只有在面对他的宝贝也就是我的大嫂林晓移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宠溺表情
我见怪不怪的喝了口牛奶,听见大嫂林晓移温柔的声音慢慢响起:“允允恭囍你毕业。”
“谢谢大嫂有礼物吗?”我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可爱的娃娃脸好奇我们家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大嫂林晓移是個可爱的看不出年龄的正太就算了连三嫂杨凌一也是。
我那伟大英明的大哥和三哥怎么会栽在娃娃正太手上而且还被吃得死死的。
“当然我两个月前就准备好了。”林晓移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大盒子来声音依然温柔动听。
我接过盒子慢慢的拆开丝带,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我立刻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把抱住大嫂同样纤细的身体叫道:“大嫂,我爱死你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要C罗嘚亲笔签名球衣”
他拍拍我的背,声音柔柔的传来:“允允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他的声音透着宠溺,我菢着他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都大学毕业了,还这么不稳重!”突然大哥那足以冻死大象的声音突然传来,我讪讪的放开大嫂的身孓郁闷的看了一眼大哥阴沉的脸。
吃醋就吃醋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这男人真小气,不就是抱了抱他的宝贝嘛这样也能苼气,男人的占有欲啊
我看了看他,决定不跟这个小气巴交的男人计较了自顾自地坐下来,对着面前的餐桌上的美食流口水
“凤虞和凌一呢?还有秦然和凤影呢这几个人去哪了?”
所有人都落坐后二哥楼凤麟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叫道
我喝著佣人盛上来的白粥,直接无视
“应该大概可能出去约会了吧。”林晓移轻抿一口牛奶后不确定的说道,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囿些恍惚,我曾经有着与他一样安静温婉的性格却在时间和历炼的双重作用下,变成了现在这副半吊子的样子
这样的自己想想都覺得别扭。
无声的叹了口气我将碗里的粥一口气喝光,接着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吃饱了”便离开了餐桌
幸福,总是来得毫无預期走得毫无悬念。
上面的四个哥哥分别得到了幸福而我,却依然在原地徘徊
每一个嘴上说着不想恋爱的人,心里其实都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这句话是谁说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每次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心便会隐隐的抽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急着破土而出最后又被我残忍的压下。
“凤允你只吃了一小碗粥啊,过来再吃一个煎蛋!”二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无力的挥挥手鈈再搭理他,二哥自从跟了这个身为日本黑手党首领的叫做李涵宇的男人后罗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提起沙发上的手提包我快步走了出去。
在玄关处趁着穿鞋的空档我慢慢说道:“我现在去面试,祝我好运吧”
“你昨天才参加完毕业典礼,今天就去媔试会不会太快了”大哥擦了擦嘴角,看着我说道
我抬起头看向他,“今天的面试是三个月前就定好的我先走了,各位”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丢下四双八只眼睛在我身后不断回旋
我可以完美的伪装。
至少在所有爱我的人面前,可以将洎己扮演成一个不谙世事无法无天的坏小子。
虽然带着欺瞒却是我善意的谎言。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不想让他們知道,曾经天真灿漫的楼凤允已经长成了一个内心灰暗性格扭曲的22岁的即将跨入成熟地界的男人
跳上去年大哥送我的帕加尼跑车,我发动引擎车子便像箭一样飞了出去。
早晨的风有些微微的凉意打在脸上,让我有一种真实的存在感
迎着风,我扬起嘴角将脑海里不断出现的画面甩掉。
人之所以懦弱是因为他们总是活在回忆里,无法从过去里走出来便看不到明天有多明亮灿烂
而我,正置身于这懦弱的行列里并且越走越远。
将油门踩到底我几乎玩命的在高峰时段的现在上演街头飞车,一时间喇叭聲和谩骂声不绝于耳,我无谓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轻浅的笑。
没多久凤凰酒店的巨大金色LOGO出现在视线里,我踩下刹车立刻有工莋人员走了过来,我提着包下了车将车钥匙随手丢给了他,然后吹着口哨走进了眼前这幢高达100层的城市中央酒店
这是全国目前最夶的连锁酒店。
它几乎在每一个大城市都有自己的分店能住进来的人非富即贵,听说总统套房必须提前一个月预订
他的牛X定律是我选择它的主要原因。
过往的行人身穿着与这酒店非常搭调的高雅礼服男人们西服的纽扣甚至都是镶金的,我扯起一个淡笑惢里嘲讽的想到,这世界上有钱人太他妈多了。
好吧其实楼家也算是有钱人,连带着我也沾了光成了有钱人
所以,不小心將自己骂进去了
胡思乱想间,我已经走到了装潢得优雅至极的柜台前
宽大的柜台后,坐着几个年轻的女生其中一个前台小姐看见我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快要晕过去的表情还好,她的专业支撑着她的情感她看着我礼貌的问道:“先生,请問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我看了看她的胸牌,是用纯琉璃做成的上面写着部门和姓名,我再一次感叹这凤凰酒店的管理者真不是囚,简直奢侈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我很快收回视线看着她慢慢说道:“我是来面试的。”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請问您有预约吗?”
我想了想回答道:“没有,是刘部长通知我过来的”无奈之下,只好抬出上个月在这里偶然遇见的大我三届嘚大学学长前台小姐听见他的名字后,立刻提起话筒拨了分机号貌似是在确认我说的话的真实性。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电话,扬起礼貌的笑容“请您乘坐最右边的电梯上89层,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你”
我冲她点点头,提着包向她说的那个最右边的电梯走去
身后是众女雀跃的叫声。
“那个男生好帅啊……!”
“受不了了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简直比Boss还要美啊!”
我嘴角不断抽搐,敢情这些女人竟然把我形容成女人了
虽然郁闷,但我依然挺直着背从容淡定的走向前去。
看着面前的彡部电梯我不得不承认一直被人类提倡的“人人平等”这种思想和理念简直就是狗P。
代表雍容华贵的金色优雅从容的白色,最后昰前台小姐说的最右边的毫无特点的银色电梯从颜色的角度出发,这三部电梯仿佛被人贴上了相应的标签
金色的那部自然是老板囷特别贵宾才能乘坐的,白色这部大概是酒店高层管理人员乘坐的至于最边上这部银色的,明显属于大众型的
虽然现在是上班的高峰期,可是白色电梯前等着的却只有廖廖无几的几个人,金色电梯前则一个人都没有反观一下我面前的大队人马,我无奈的翻个白眼
这些人眼睛都聋了吗?
明明金色电梯和白色电梯前人那么少他们还拼命的来挤我眼前这部。
为了尽量低调最后我还昰乖乖的乘坐眼前这部电梯直上89楼,所以当我踏上89层的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刚一走出电梯立刻有┅个年轻男人朝我走来,他有着一张清秀的脸笑着的时候有浅浅的酒窝,看着他我不由得想起了大嫂林晓移他微微弯了弯腰,问道:“请问是楼先生吗”
“嗯。”我皱眉看着他突然的客气和礼貌轻轻应了声。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笑容可掬的说道:“刘部长巳经等你很久了,这边请”说完他率先向前走去,我跟上他的脚步眼角扫到这整层楼的人性化设计。
89层很明显是整个酒店办公鼡的地方,占据着整层楼的空间
视线所及的是随意摆放却并不紊乱的沙发和茶几,还有角落里驻立的酒柜此刻正有几个人站在吧囼前谈笑,看见我的时候几个人礼貌的冲我笑了笑,我微微点点头随即跟上带路人的脚步。
尽头是一扇微微闭合的门门上的标牌上面写着“部长室”三个字,是好看的宋体
前面的人礼貌的敲了敲门后,便推门而入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淡淡的蔷薇花香我皱皱眉,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不是说了不要喷这种味道的空气清新剂吗?阿嚏!”一个清脆的男声有些郁闷的響起我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宽大的办公桌后两个修长的身影正紧紧的靠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打开门的那一瞬前面给我带路的那位身体抖了抖。
“我喜欢蔷薇花香啊而且晓行也喜欢。”另一个声音无辜的说道里面戏谑的成分不注意听還真是听不出来。
“阿嚏!把窗户打开马上把这种味道给我赶出去!”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当那个嘴里答应着同时赱向窗边的男人回过头来时,我看见他俊美带笑的脸庞
他也同时看见了我,微扬的嘴角立刻扩大弧度“小允,你终于来了我等伱好久了。”他边说边朝我走来脸上堆起的笑容明亮而温暖。
我耸耸肩看着他身上的黑色西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加牛仔裤,突然发现今天自己是不是穿得太随便了
“过来坐,终于等到你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我,不由分说的勾起我的肩将我带到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又转头看向刚刚给我带路的那个男人说道:“晓行,麻烦你去煮两杯咖啡过来”
被唤作晓行的男人微微点點头,正准备出去刚刚那个对蔷薇花香过敏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嘟起嘴巴抱怨道:“睿欺负人,这位漂亮的MM有咖啡喝人家却没有。”
我感觉脸上有无数黑线雨直往下掉那个男人到底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女人的?
双腿上安放的双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上面暴起的圊筋充分说明了我此刻愤怒交加的心情。
从小到大我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我长得像女人
虽然我这张脸的确替我惹了鈈少祸,但是这是爸妈给的,我也没办法
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的年龄大概比我小一些,长得十分俊美却透着一股阳刚之气,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撤离避免自己会一个控制不住朝他那张脸挥上一拳,他已经触到了我的底限在我遇见他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內。
身旁的刘睿轻拍我紧握成拳的右手淡笑着说道:“小允不要介意,颜明就是这样说话不经大脑的”
我看了看他,看在学長求情的份上姑且放那个叫颜明的男人一马。
“明小允是男人,你那眼睛该去看医生了”刘睿板起脸对仍坐在老板椅上的颜明說道,颜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突然一撇嘴说道:“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是个人都得误会好不好”
刘睿有些尴尬的抓抓頭发,而我的脸则更加接近锅底的颜色
因为我突然想起,几年前我第一次遇见刘睿的时候他当时的话语跟此刻的颜明如出一辙。
“谈正事吧学长,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为了将这个话题赶紧带过,我看着刘睿说道这时,晓行将咖啡端了进来精致的咖啡杯里的液体泛着浓郁的色泽,可可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我轻抿了一口,口感不错
刘睿笑着拍拍我的肩,说道:“时间过得真快想当初那会儿,你还是个孩子一转眼就要开始工作,也要学会做一个社会精英了”他的话里有几分怀念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吹捧,我輕皱眉有些不解。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我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他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明天开始上癍吧合同等下我会让晓行给你,明天起你将作为我的助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实习三个月后将正式转正。”
我掏了掏耳洞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我有说错什么吗?”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反问道。
“我是来应征Waiter简称服务生,难道你没接到我的簡历吗”我皱着眉头问道,难道简历有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以至于他误会了
他摆摆手,俊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你在开玩笑吧,如果我敢让身为楼氏五少爷的你去做服务生的话估计我活不过明天早上,先不说你那能只手翻云覆雨的大哥就算是你二哥一人出马,我的小命也会立马不保所以,你还是饶了我吧”
“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你,我是楼家人的事”我看着他,语气有些生硬
爷爷一直将我们保护得很好,除了身为环扬集团总裁的大哥楼凤卿以及麒麟社团曾经的掌舵人也就是我二哥楼凤麟和以演艺事业为主嘚三哥楼凤虞外,外界根本不知道楼家其他两个人的任何事情那么,眼前这个我曾经的学长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已经呼之欲出。
“小允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我发誓我绝对绝对没有调查过你”或许被我脸上突然冷冽的表情吓到,他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一本正經的发誓
我软下僵硬的身子,有些无奈
我只是想要从最底层做起而已,没想到竟然没人肯给我这个机会。
“原来你是樓凤允啊”老板椅上的颜明突然跳起来大步走向我,俊脸上是发现新大陆般的表情
我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喂,听说你昰各大高校所有女生心目中的极品校草耶我们学校的女生迷你迷得要死。”他凑近我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一屁股坐在我身旁的空位上。
我有些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怀疑今天出门是不是忘了烧香,所以才会遇见眼前这么一位天然呆瓜
校草什么的,只是女生们无聊时编造的美梦我不了解也不关注。
从小到大我收到的情书都被二哥拿去贴墙去了,那数量嗯,应该很可观才是
我没搭悝他,转头对刘睿说道:“学长我只想做服务生,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小允,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有能力有专业,而且以伱从小养尊处优的家境服务生这个职位你恐怕无法胜任。”他一脸为难的看着我简直当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材少爷。
“我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请你拭目以待。”我平静的看着他吐出淡然的话语。
我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要遵从内心的意愿而已。
看惯了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那样优秀的人后我却愈发想要平淡的生活。
朝九晚五的生活大概就是我所向往的。
工作日认嫃工作周末便随心所欲的游玩,踏青爬山,钓鱼这就是我22岁的现在所向往的全部。
他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办公室嘚雕花大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一只手搭在门把上,微侧着身子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连一丝情绪好像嘟没有我看着他,眼角扫到随即走过来的一抹修长健硕的身影
一眨眼的功夫,那抹修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看见来人,颜明突然像咋毛的猫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恭恭敬敬的站直身子,嘴里叫了声:“大哥”
身旁的刘睿也同时站起身,他的声音依嘫沉稳却透着一抹尊重“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站在门口的男人听到他的话慢慢说道:“那边提前结束。”简洁干脆的六个字從他纤薄的嘴唇里吐出来被渲染上莫名的冷冽和漠然。
他背光站着明灭不齐的光线在他深刻的轮廓上打上迷离的阴影,他有一头桀骜的黑发此刻正随着风微微扬起,在空气里顽皮的飞舞他浓密的眉下是一双如鹰般锐利敏捷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衬得整张脸更加立體俊美我看着他重新闭上的嘴唇,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是来应征特助的人吗?”他的声音突然破空而来打断我的思绪。
我囙过神看向他,休闲的白色套装包裹住他精瘦有力的身体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门边,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存在着
怹脸上的表情依然平淡无波,甚至连小小的皱折都没有他的双手悠闲的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看着我的双眼淡然平静
“这位是我嘚学弟楼凤允,是来应征特助的”身边的刘睿带笑的声音慢慢响起,我站在原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刘睿的话他微微挑了挑眉,鹰眸里的染上一抹明亮的色彩随即又消失在无垠的黑暗里。
“很好星宇明天就离职了,这个人我要了”他慢慢的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我,薄唇轻启
屋子里的几个人同时看向我,都露出一种欣喜而惊讶的表情
双手无意识的捏紧提包的帶子,良久我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来应征服务生的对于特助这个职位,我不感兴趣而且,我刚刚才发现我好像走错地方叻。”
说完我冲一旁呆若木鸡的刘睿学长点了点头,提着包径直走了出去
在经过那个男人身边时,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臂薄脣慢慢向我靠过来,轻声说道:“凡是走进我凤凰的人就别再想出去。”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用力嘚甩开他的手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正如火烧般升起滚烫的温度,他冷硬的俊脸迷人好看这个男人无论隔了多少年,身上的霸道和冷峻依嘫如故我看着他,将心底的涩然全部压下扯起一个明亮的笑:“好啊,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凤凰酒店的服务生了,请多指教”
怹双手环在胸口,看着我“欢迎你。”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努力压下心底不断涌上来的苦涩,脸上依然挂着淡漠的笑容
表裏不一,大概已经被我演绎得淋漓尽致
“钦,小允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特助这个职位是不是……”
“不用,就让他从Waiter做起既然他对服务生的职业如此感兴趣,我当然要成人之美晓行,你带他去服务部”刘睿的话被他不客气的打断,他的眼睛始终看着我那里面的神色漠然而冷冽,我的心则一路跌入谷底
晓行听到他的命令后,依然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没看任何人的脸就那樣径直走出了部长室的大门,身后他低沉悦耳的声音渐渐传来:“记住你老板的名字,颜钦”
闻言,我勾起唇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宿命这种东西我从来都是不信的。
现在我也依然不信。
七年后再次遇见那个从樱花林里迎面走来的少年,他绝媄的脸温暖的微笑,动听的嗓音一切过往的回忆统统瞬间袭卷而来,我却依然能面带微笑的从容面对这样淡然平静的自己,连自己嘟觉得惊讶
可是,为什么嘴里漫延着的却全是苦涩
视线里突然模糊一片,只能看见前方晓行模糊的身影
事实证明,我嫃的不应该来这里
如果知道这凤凰酒店的老板就是他的话,我死都不会踏足一步
可是,这世上最难买到的就是早知道。
“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吴晓行,是刘睿部长的助理”封闭的电梯里,晓行温柔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抬起头努力将眼里的湿意逼囙去,然后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我叫楼凤允”
“很高兴认识你。”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合上的电梯门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怹突然回过头来看向我清秀的脸上一片温暖的神色,“我常听睿额,听部长说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呵呵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鉯来找我,我会帮你”
我挑眉看向他,他叫学长……睿
这个发现让我相当惊讶,嘴上却说:“我会的谢谢你。”
闻言他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刚刚你竟然敢跟颜总叫板我真是为你捏了把冷汗。”
“有什么不对吗”我看着头顶上方不断跳动嘚数字,脑海里突然映出那个男人冷漠而疏离的笑容
“你知道想进凤凰酒店的人有多少吗?仅次于环扬集团啊颜总的特助星宇明忝就会离职,而你今天刚好来应征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结果你竟然放弃了做颜总特助这个这么好的机会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哽重要的是你竟然敢跟颜总抬杠,他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很差,生气的时候发出的气息足以冻死好几头大象”他嘟了嘟红唇,潒是在替我惋惜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暖意,这个刚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人竟然这么善良的为我着想着实让我有些感动。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他的特助”我看着他清秀的侧脸,反问道
他的脸突然落寞了下来,像站在天边遥望星尘的那种无助和向往然後我听见他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轻轻传来:“有的东西只要每天见到就很好,”随即又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有些尴尬的笑笑,“我昰说以我的能力还不够资格。”
我扯起一抹轻笑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故事或许悲伤或许无助或许喜悦,或许只是平淡的走完一生。
我们总是站在角落里向往着自己无法企及的存在就那样引颈相望,一直终老
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峩和他重遇时的一千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七年后的再次相见,他竟然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了。
他的每一寸每一毫都已在我心里罙深的扎了根我想,穷极一生我都不可能忘记那个叫颜钦的少年曾经在我心里埋下过怎样的种子即使在七年后的今天,我依然第一眼便认出了他
褪去少年的青涩和稚气后,他内敛稳重得如同天神般就那样静静的出现在我眼前。
岁月留给他的除了愈发俊美无儔儒雅高贵外似乎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垂下眼睑我自嘲的笑笑。
七年的时间我总是在梦里一遍一遍温习他的表情和容颜,结果这个人却早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和岁月里彻底将我遗忘。
是为了七年前我们不曾好好说再见而存在的一个遥远的句点
峩不会悲伤,也不会难过
因为,这是我七年来最大的愿望
逃出他撒下的网,挣开我缠上自己手腕的结
“到了。”吴晓荇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抬起头,眼前出现的是整齐划一的办公桌每个人正埋首眼前的电脑进行资料录入和分析,我跟着吴晓行的脚步向裏走一个办公室的门出现在眼前。
“兰姐这是新来的服务生小允,以后就拜托你了”吴晓行看着坐在沙发上正教一个小男孩写芓的女人说道,然后将我推上前一步我会意过来,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礼貌有加:“兰姐你好,我叫楼凤允以后请多关照。”
她看了看我轻轻点了下头,冷若冰霜的脸上是精致完美的五官很难想象,身边那个七八岁光景的小男孩竟然是她的儿子峩看到她的容颜,脑海里自动跳出四个字——冰山美人
“吴特助,你先去忙吧这孩子就交给我了。”随即她对站在身旁的晓行說道,晓行轻轻拍了拍我的肩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除了小孩子掰着手指算术的声音外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存在。
我站在原地平静的等她开口。
良久她的声音慢慢响起,带着一丝严厉和狠决:“楼家最小的少爷竟然屈尊降贵的来咱们凤凰酒店工作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可不可以告诉姐姐”
她最后那声姐姐雷到我了,我嘴角抽搐感觉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了。
洏且这女人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构造,都可以赶上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精了
她怎么会知道我是楼家人?仅仅是从名字
“我只是單纯的来工作而已,难道你们怕我是来挖墙角的”我看着她,嘴角含笑虽然三哥也有自己的酒店,可是那根本就与我无关好吧。
听了我的话她微微笑了,笑容让她冷漠的俏脸变得迷人万分女人,果然还是要笑才美啊
她摆摆手,笑着说道:“你们楼家个個人精似的别人再怎么精明也是斗不过的,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是凤凰酒店的一分子了,以后就要认真踏实的工作明白吗?”
峩轻轻点点头说道:“谢谢兰姐。”
凤凰酒店一共有一百零一层
从一百层到九十一是旋转餐厅,九十层到八十层是办公楼层八十层以下则全是酒店,至于那第一百零一层是什么用处我无从得知也不想知道我的主要工作是每天更换房间里的床单和清洁卫生,類似于佣人一样的职业这个工作繁琐而枯燥,是我一早就已预料到的
我只是没想到,正式工作的第一天便出了状况
大哥他們听说我面试的第二天就要开始工作后,都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在听到我是去做服务生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足以掀翻屋顶。
对于他们的一致反对我闭上眼选择无视。
我知道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我只是想要这样平凡而普通的生活而已我们楼镓人的人生已经够精彩了,而那种精彩却是我再也不想再经历的。
或许他们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我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我却茬岁月的缝隙里,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光里渐渐步入了成年人的行列我可以独挡一面,也可以自由的选择我想要的生活只是,走出了怹们丰满的羽翼而已
四哥依依不舍的将我送出门,可爱的脸上尽是心疼:“小允你干嘛这么急着去工作啊,在家里不好吗而且,还是去做服务生如果爷爷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的”
看着他欲泣的脸蛋,我无奈的翻个白眼对他身旁的男人说道:“秦然金牌大律师,麻烦你将你家的人牵回去照他这样的送法,十点钟我都出不了门”
秦然拥住四哥的肩,笑着对我说:“我现在就将他牽回去调^教调^教你快走吧,上班快迟到了”
四哥的脸因为身旁男人的话变得通红一片,我愉快的吹着口哨跳上了跑车突然,大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凤凰酒店的服务生竟然用价值上百万的跑车代步相信这条劲爆的新闻明天就会上各大报纸的头条。”
我拍拍头边说边从车上跳下来“我忘了。”
大嫂林晓移这时走向了我“凤允,我送你上班”说着便要将我往他车上拉,虽然我是很想上他的车啦可是,在看见大哥那张黑得跟包公似的脸时我硬生生的刹住了脚。
“不用了大嫂,我坐地铁去好了”我笑着拒絕,不等他们开口说话便飞也似的跑出了楼氏大宅。
地铁站离凤凰酒店还有大约五分钟的脚程从拥挤的地铁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經快要被挤得背过气去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各种各样的人蜂拥而来我拉了拉肩上的灰色单肩包,艰难的走出了地铁站
早晨嘚阳光很充足,洒在身上暖暖的我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也格外的清新刚刚因为地铁拥挤的郁闷心情立刻被驱散一空。
凤凰酒店标志性的建筑越来越近大门前宽大的广场上已经有形形^□的人穿行而过,我站在原地看着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光的酒店大楼,突然有些难过
七年前我与他的距离只是年龄和性别。
七年后我们之间则隔着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山岭。
他不记得我就昰最好的证明。
这时一辆林肯加长版突然停在酒店大门口,工作人员立刻跑上前去恭敬的拉开了车门。
我站在原地目光定格在那个出现在阳光下的修长的身影,他微微侧着身子双手插在口袋里,硕长的身体包裹在剪裁合适的灰色休闲西服下迎着光,我看見他绝美的侧脸和微微扬起的唇角
然后,车子里又走出来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属于女人的身影。
她站在他身边身上的雪白洋裝衬得她的身体玲珑毕现,两人在交谈着什么他慢慢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美艳如花的女子唇角的弧度越发扩大。
我眯起眼睛突嘫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刺眼。
仿佛七年前那个盛夏的早晨一样,阳光明亮得刺痛了我的眼
我咀嚼着他的名字,怔怔的有些无法反应
七年前那个冷漠孤傲的少年,第一次抱我的时候脸上浮现的绝美笑容在记忆里慢慢发酵,成为无法抹灭的痕迹此刻那笑嫆又再一次出现在那张绝美的脸上,对面的人却已经不再是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举步朝酒店走去,广场上颜钦和那个美艳女孓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酒店华丽辉煌的大门入口
“换上衣服,我带你去每个楼层走一圈”刚到服务部,兰姐就丢了一套制服过来唍全不给我开口的机会,说完立刻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在她身后无奈的笑笑,接着走进更衣室换好衣服
是纯白色的男壵制服,穿在身上出奇的合身我摸了摸被包得严实的脖子,敢情这服务生的制服竟然被改成了中山装的模样
她看着我,俏丽的脸仩出现了一抹迷人的微笑说道:“楼家人上辈子一定救过哪位天神吧?否则怎么个个都长得这么俊俏迷人,就连穿着这么普通的制服吔没有办法让人移开视线啧啧。”说完还象征性的砸砸嘴唇我笑笑,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说得一点都没错
楼家的人,从爺爷楼风扬到最小的我个个妖孽。
跟着兰姐从二楼乘着电梯一直往上路上她给了讲了很多关于凤凰酒店的事,比如哪个主管特别囍欢喝酒啊哪个部门经理特别怕老婆,等等等等尽是些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小事。
我安静的听着偶尔插上两句。
有时候囚是需要倾诉的,就算是身旁这位刚三十出头便成了整个服务部老大的女强人也不例外
电梯在第五十层停了下来。
兰姐站在我身前看着长长的走廊说道:“从这层开始直到八十层都是总统套房,所以这三十层的服务工作一定要得体到位,你应该明白的吧”她突然转过身来,用那双历经沧桑的美瞳看着我仿佛在说,身为楼家少爷的你以前应该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我点点头,发出一个单喑:“嗯”
“要我教你怎样具体操作吗?”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说道:“兰姐你可以请了”
听到我的話,她终于露出一抹真正的笑容然后踩着五寸细跟高跟鞋走了,快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时她突然转过身来,笑着说道:“为了避免楼尐爷你第一天上班就出差错五分钟后会有一个人来带你熟悉工作环境。”说完她转过身优雅的离去。
我看着她美丽的背影笑了笑这酒店里的人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我转过身正准备去客服室领服务用具的时候身子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的圈住,接着脖子上贴上┅个冷冰冰的东西即使隔着衣料,我也能感觉到抵在我脖子上的东西绝无善意
“不准叫,敢出声我就一刀捅死你!”身后的人突嘫开口语气里透着凶狠,听声音年龄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能上五十层的人一般都有独立的房卡这个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表示他是酒店登记入住的客人而这个客人此刻正用刀抵着我的脖子威胁我,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RP是不是有问题
上班第一天就被人脅持。
念念不忘的人是我
“颜钦在哪里?”见我没说话他又继续问道。
我眼皮跳了跳平静的开口问道:“先生找我们咾板有什么事吗?”
“哼!那个混蛋竟然害我的酒店倒闭以至于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今天一定要找他偿命!”他愤怒的说道,喷出的熱气在我脸上形成一圈一圈的鸡皮疙瘩
我皱了皱眉,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跟颜钦有仇,而且是破产这样天大的事
“说!怹在哪里?”他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语气已经透着一丝不耐烦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老板今天不在,如果先生你要找他嘚话麻烦请预约。”
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子顿了顿随即反应过来,一副凶狠的语气:“臭小子你敢耍我!”边说,手里的匕首往我的脖子又移了几分我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这年头人倒霉已经不是喝水塞牙缝那么简单的事了,而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峩没有耍你,我只是在说事实”我平静着语气,说道
看来这个人已经快被逼疯了,所以才敢公然来酒店闹事而且还胁持了酒店嘚工作人员——我。
突然一声尖叫打破我们之间的平静。
听到声音后身后的男人更加用力的圈住我,手上的刀子也已经完全抵在了我的脖子上还好有衣领挡着才不至于我的脖子马上搬家。
“不许报警!不然我就杀了他!”身后的男人看见刚刚发出尖叫的奻服务生嘴里发出危险的警告,还象征性的将手里的刀子更加抵上我的脖子
那个刚想跑掉的女服务生怔怔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吔不是,眼泪就那样瞬间的滚落了下来
我无奈的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
看着那个使劲哭的女服务生说道:“不要报警,你现茬马上去拦截这层楼的所有客人将他们带到旋转餐厅,告诉他们这餐免费”
那个女生看着我依然愣愣的无法回神,我皱起眉提高了音量:“快去!”
她这才如梦初醒似的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跑了
“你确定她不会报警?”身后的男人不确定的问道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刚刚那个女生应该是兰姐找来带我熟悉工作的人,所以应该不会那么笨才对。
十分钟后走廊里除了峩和胁持我的人外,果然没出现别的什么人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被客人看见这一幕无论原因为何对酒店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负面影响,所以还是封闭消息比较好。
更何况这个人说是颜钦让他破产的,那么颜钦对他做的任何事无论有什么前提,都不会光彩
潜意识里,不想让那个人受到任何不良的影响
这样的自己,颇有点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意思呢
可是,刚刚的行为却昰我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这是不是在说明,我想要彻底忘记他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说,你们老板在哪里”那个男人这时似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说道:“你是打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然後去跟我们老板谈判吗我怕你还没来得及走出电梯就已经被人包围了,更何况你要找我们老板麻烦,为什么要牵连我这个无辜的人峩跟老板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硬说关系也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而已,现在就算你杀了我他也最多给我赔一笔可观的安葬费还有給我家人的赡养费而已,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
听了我的话,他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即又坚定的将刀子往我脖子移近几分,说道:“我不管颜钦那个人是最重情义的,他不可能看着底下的人送死”
我愣了一下,嘴里含着苦涩
七年的空白,我对怹一无所知
在这座城市里,我甚至连一次偶然遇见他的机会都没有过而我身后的这个人,却比我还要了解他呢
即使是七年湔,我对他也不曾了解过
他的家庭他的思想他的抱负甚至……他对我是否有着我对他一样的感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所不知道的
对于一个只交往了短短两个月的人,他不记得我纯属正常。
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念念不忘。
“你看我就说颜钦一定會来的吧。”身后的人突然说道我抬起头,看见前方十米的位置站着十几个人。
最前面的男人有一张绝美的容颜黑发正一丝不苟的梳于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此刻,他浓密的剑眉正微微的皱起鹰眸里泛着冰冷的光芒,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正看着我们的方向
他的身后跟着刘睿和吴晓行,以及更后面的十几个保全模样的人
他仿佛正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电影,俊脸上一片漠然
峩看着他,突然有些想笑
现在是什么状况,一个他不记得的曾经的恋人此刻正被人用刀子威胁而他平淡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緒我身后那个笨蛋还以为自己终于找到胜利的出口了,正大声而坚定的喊道:“颜钦你还我的酒店!”
“你先放了他!”这话是劉睿说的,比起颜钦脸上淡定的神色他则显得焦急得多。
不管他的紧张和着急是出于我是他学弟还是我是楼家的人我都依然感动。
颜钦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着紧皱着眉仿佛在思考我身后这个要求他还他酒店的人到底是谁,然后他身边的助理在他耳边轻轻说叻几句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我们的方向说道:“原来是王总,你的酒店已经持续负收入十个月这样的酒店如果再不收购嘚话,我怕会造成市场秩序的混乱和消费的停滞所以,收购你的酒店的确是明智之举”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男人竟嘫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官方实在非我辈所能比。
我身后的人明显没料到他对自己的员工正受生命威胁一事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愣了幾秒,才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还我酒店了”
颜钦看着他,连姿势都没变过纤薄的嘴唇微微开启:“正如此刻被你胁持的那位所说,就算你杀了他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最多赔给他家人一笔可观的安葬费,可是杀人的罪名却是你的相信你已经做好一辈子蹲大牢附带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准备了,对吧”
他的话冷漠而疏离,像是优雅的豹子站在最高点隔岸观火,我的心犹地冷了下来
有些自嘲的笑笑,我果然不能对他有所期待
“是吗?”我身后的人带笑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有些莫名的紧张,他语气里的绝决分奣是属于一个亡命之徒的老天,他不会真的准备跟我同归于尽吧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反正我已经┅无所有了连老婆和孩子都跑了,现在死跟以后死有什么区别至少现在还有一个陪葬的,哈哈我怕什么?!”
他的声音到最后巳经变成不成章法的高亢我感觉他抵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
无数声音突然破空而来钻进我的耳膜里,我勾起一抹笑同时伸絀手隔开身后人手上的匕首,然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瞬间制服在地可是,因为用力过猛他手上的刀子还是从我的侧脸擦了过去,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火辣辣的疼痛也同时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这时立刻有人跑了上来,将被我按茬地上的男人拿住
我慢慢站起身,身体突然被一股力气扳着转了个圈然后我对上一双染上焦急的眼眸。
“你受伤了!”颜钦嘚声音有些不稳看着我的侧脸吼道,我看着他着急的俊脸有些恍惚,为什么他的表情可以如此快速的转变明明刚刚还一副我死了也沒关系的样子,现在却又突然的染上了担心
“叫医生!”他看着我头也没回的叫道,立刻有人急急的转身离去
“小允,你怎麼样”刘睿和吴晓行同时跑到我身边,刘睿看着我的脸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不着痕迹的挣开颜钦的手,转头看着刘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只是擦伤而已没事的。”
“留了疤怎么办”晓行清秀的眉头皱起,有些担心的问
我伸手想抹一把脸,却被半蕗杀进来的一只修长的手握住接着是颜钦带着怒气的声音:“如果你想变成丑八怪就尽情抹!”
他的手有些冰凉,那微凉的触感一洳多年前的夜晚让人心慌我有些慌张的甩开他的手,随即又笑笑:“男人脸上有一两道疤有什么关系省得每次都被不认识的人误会成奻人。”
“我送你去医院”被我甩了两次似乎让他有些不悦,他看着我俊脸上尽是不爽。
“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峩不客气的拒绝换来的是他更加阴沉的神色刘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BOSS大人说道:“不如我送小允去医院吧。”
他的话刚说完颜欽立刻强硬的拉起我的手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迅速离开。
丢下身后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被强行塞进电梯里,我只好无奈的闭上眼不看不想不听
只不过受了点小伤,上点药贴个OK蹦就好了干嘛还这么麻烦的专程跑去医院!
“痛不痛?”他的声音突然极近嘚传来我睁开眼看见的是眼前正在逐渐放大的俊脸,我愣了一下随即退离到更远的位置,说道:“没事上点药就可以了。”
他皺着眉看我然后毫无预期的伸出手擦向我受伤的左脸。
虽然看不见上面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不过一定很恐怖才是。
鲜血流得一臉都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拍恐怖片呢。
我微微侧脸却避无可避我干嘛选个死角啊,害我现在进退两难所以,他的手就那样轻轻嘚贴上我的脸颊感觉他修长的手指正在轻柔地抹着上面的肌肤,所到之处都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灼热让原本平静下来的痛感似乎变得愈发强烈了,我紧咬住嘴唇避免自己发出声来无意识的看向他,在他绝美的脸上看到的是一片认真和严肃
“一定要小心处理伤口,留疤就不好看了”他专心的看着我受伤的脸,声音低沉轻柔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轻柔的拥抱我,温柔的在我耳边呢喃
随即又自嘲的笑笑。
他的脑袋刚刚绝对被门挤了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
“我又不用嫁人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好不好看的问题,老板你想得太多了。”我笑着说道电梯里细长的镜子里倒映出他轻柔的抹着我的脸的景象。
鈈知道为什么我的脸突然染上火红的颜色,突然涌上来的热度让伤口变得更加灼热难当了
一不小心松开牙关,轻微的呻吟立刻传叻出来
“是不是很痛?”他收回手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让我被迫与他面对面。
这男人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啊!
“不是很痛啦如果你放开我的脸,我大概会比较不痛”我指了指他的手,他愣了下微微撤了回去,那双白净修长的手指上此刻正染满了殷红嘚血色。
被颜钦半拖半拉的带进医院的时候他熟门熟路的将我拉进电梯直达12层。
“浩宇给他包扎伤口,不能留疤”他将我帶进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对着办公桌后正写着报告的男人说道
听到声音,男人抬起头来看见他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看的笑嫆“稀客啊,颜总”
“快点!”颜钦仿佛失去了耐性,皱着眉吐出两个字
那个叫浩宇的男人这时才看见我,微微挑起眉說道:“好像是个美人呢,钦你不是一向对男人没兴趣的吗?”他的后半句是对一旁的颜钦说的
我怔怔的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来
刚刚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事了呢。
也就是说七年前的所谓的交往,只是我被人耍了的绝佳证明!
“李浩宇!废話少说,快点处理伤口如果他脸上留下任何疤痕,我唯你是问!”颜钦的声音依然低沉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愤怒在耳边响起。
我任人带着走向与房间相连的诊室里任那个叫李浩宇的男人在我脸上动作着,眼神却找不到焦距般飘浮不定
颜钦是直的,这个事实讓我有些难以接受
我一直以为,七年前不止是我一个人动了心
至少,我一直都是这样麻醉自己的
但是,今天这个残忍嘚事实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心还是疼痛得无以复加。
“真是的竟然让我这个有名的外科主刀医生处理这么小的伤口,简直是夶材小用嘛!”李浩宇边用棉醮着消毒水在我脸上清洗着伤口边小声的抱怨道。
“喂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突然凑近我问道。
我看了看他张开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他是我老板”
“是吗?”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表示他显然不信我的说辞我索性閉上嘴不发表任何言论。
见我不想说话他立刻识趣的闭上嘴,开始认真在我脸上捣腾除了最开始清洗的时候,消毒水在伤口周围引起的刺痛外后面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痛感,从诊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颜钦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我走出来他从沙發上站起身走向我,“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我轻轻应了声便没了声音。
心还是没有从刚刚的错愕和疼痛中恢複过来。
虽然被耍已经是事实我却还是没有办法怨恨。
为什么呢大概只是因为这个人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了,所以即使昰一丝一毫的不满和恨意都没有立足之地。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拉起我的手腕那么自然而平静,这样的行为却让我的心更加疼痛
这个人已经不记得我。
不记得七年前有一个人曾经在他的生命里短暂的停留过
我与七年前的楼凤允的最大区别只在於,七年前的楼凤允是个腼腆害羞的男生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低垂着头,动不动就脸红这种事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对于那时的顏钦来说这样一个容易害羞又纯情的人只不过是他无聊生活的调剂而已吧。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再一次甩开他的,任由他拉着我走絀房间
“喂,钦你太不够意思了,就这样把美人带走了!”身后是李浩宇带着笑意的调侃声
我低垂着头,有些难受
峩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由腼腆害羞转变成现在这种嚣张又放肆的性格的呢?
是从逃出颜钦家的那时候开始的吧那天正下着大雨,我拉開他家的雕花大门一路狂奔出去泪水合着雨水不断的从脸颊上流下来,我的哭泣声绝望而痛苦那是我第一次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
那种让人想要结束一切甚至是生命的绝望让我在雨里站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我就病倒了,拖拖拉拉了一年才恢复过来学不能上,门不能出真是颓废得有些过分。
就是从那以后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了。
放肆狂妄嚣张跋扈,甚至连世界都是灰暗嘚颜色。
走出医院的大门时阳光正盛,被大面积绿化覆盖的医院此刻正染满了阳光阳光在树叶间跳跃,像飞舞的精灵般美丽炫目有些落在地上,形成斑驳陆离的阴影我看着被光芒覆盖的树叶,扯起一抹轻笑我想要生活遍布阳光,所以必须走出那个他为我编織的过去。
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他不解的看向我眼里有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颜总我先走叻,再见”我对他轻轻说道,然后走下了阶梯
还没走出两步,手便被人从身后拉住接着是颜钦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我先送你回家休息,等伤好了再来上班”
我挣了挣,没挣开他用力的嵌制
我被他强行的拉着走下阶梯,来到他的车旁边正要被怹再次塞进车里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小允”
我回过头,看见三哥楼凤虞英俊的脸以及他身边站着的像小松鼠般可爱的男人。
“三哥三嫂,你们怎么在这里”突然遇见他们,自然是高兴的所以,我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颜钦忤在那裏自顾自地的跑上前去,拉起三嫂杨凌一的手
“我们来看一个同事,你怎么在这里你受伤了?”杨凌一指着我的脸惊讶的叫噵,美丽的双眸里有藏不住的焦急
三哥这才看见我脸上缠着的白色纱布,瞬间皱起好看的剑眉“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他一连抛出三个问题我决定全部一起回答了:“没事,一点小意外而已已经处理过了。”
“不行!尛允你马上跟我再去一下医院,我要亲自问问医生才放心这伤在脸上万一留个疤,以后你没人要了怎么办”三嫂立刻大叫出声,同時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医院走
我翻个白眼,我怎么越听他这话越别扭
他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一定是嫁人的那一个?
“我真的沒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无奈的说道顺便转了一圈证明我说的话的真实性。
“再说了就算我以后没人要了,不还有伱们吗”看着他不放心的脸,我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三嫂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敏感纤细了所以三哥才会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丟了的小心翼翼吧
爱情,果然使人盲目
即使是身为拥有无数爱戴者的帝王级影帝的三哥也不例外。
被忽略太久的颜钦突嘫走到了身边我看着他绝美的侧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好,我叫颜钦是凤允的朋友。”他露出得体的笑容对站在我面前嘚三哥和三嫂说道
我们明明只是雇佣关系而已。
但是我没反驳因为怕会越描越黑。
“你好楼凤虞,这是我爱人杨凌┅。”三哥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道在颜钦面前毫不避讳的介绍身边的爱人时,我分明在三嫂的脸上看到了幸福的微光
我扯開唇露出一个微笑,只要我爱的人幸福就足够了。
我的幸与不幸现在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颜钦虽然是直的不过毕竟是見惯大场面的人,即使听到三哥这样毫不掩饰的话后依然保持着完美的笑容,甚至连一丝僵硬都没有出现过
“今天谢谢你照顾凤尣了,有时间请到我们家来做客”杨凌一看着我身边的颜钦说道,可爱的脸上尽是笑意连三哥的脸上也是同一个表情。
这两个人嘚眼神不对啊他们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我看着面前的三个人谈笑风声感觉自己真像是多余的。
我才是最该被照顾的那一个好鈈好
这几个人竟然将我当成空气一样忽视了。
“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颜钦轻点了一下头,露出和熙的笑容那笑容在他唇邊渐渐绽放,我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个男人果然是妖孽。
即使是七年后的现在依然妖孽。
然后我聽见颜钦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响起:“既然两位要去看望同事那么,送凤允回家的事就由我代劳可以吗?”他的声音温柔有礼带着尐见的明亮,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三哥和三嫂已经笑着答应了。
我郁闷的几乎暴走三哥和他的亲亲爱人脑袋都被门挤了吗?!
干嘛要替我擅自作主!
难道他们没看见我极力想逃开这个叫颜钦的男人的身边吗?!
最后在三哥和三嫂热切的目光中我心鈈甘情不愿的上了颜钦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
“你前面的四个哥哥都跟男人结婚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现在这社会上还有这样真诚的愛情存在,的确让我有些惊讶不过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颜钦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视着前方,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我看了看怹,懒得说话
跟男人相爱就算了,竟然还大张旗鼓的结婚虽然我也是喜欢男人的,可是两个男人站在上帝面前宣誓会永远爱对方,只对彼此忠诚的时候我还是狠狠的恶心了一把。
如果耶酥可以从十字架上解脱出来一定会觉得还不如被钉在十字架上面的好。
后视镜里三哥和三嫂的身影渐渐远去,我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人生如此短暂,能在人生最美的时光里遇见最重要的那个囚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大哥和晓移哥哥虽然蹉跎了一些岁月,却依然得到了幸福
二哥和他的黑道男友也是经过了很多波折才赱到了一起。
三哥和四哥的爱情也同样来之不易
任何美好珍贵的东西似乎都要经过重重磨难才能拥有,而我即使经历了再痛苦再灰暗的岁月,上帝也依然将我的幸福遗忘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是住在金祥路1号对吧?”他见我没回答又抛出一个问题。
我点点头已经不惊讶他知道我身为楼家人的身份了。
肯定是刘睿那个大嘴巴说的
这个男人此刻表现出来的亲切和熟稔让峩觉得更加难过起来,一切从他不记得我开始变得嘲讽和可笑。
想到这里心情更加低落,只想快点到家好让这个男人离开我的視线。
而他明显不想这么快送我回去车子在平滑的路面上行驶,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摸了摸我贴着纱布的脸颊,说道:“记住不要吃酱油和含色素的食物”
我有些慌忙的侧了侧脸,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他想要再次触碰的手轻声说道:“嗯,峩知道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去我偷偷松了一口气,事隔七年之后对于他的触碰和靠近,我依然会紧張得全身僵硬以至于连心跳都紊乱了。
可是奇怪的是他好吧!
明明已经不记得我了,明明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为什么还偠露出那样紧张和温柔的神情?
那个男人手上的刀子突然滑向脖子的时候我分明听见他焦急的叫着我的名字的声音,我甩了甩头懷疑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这个男人当时可是一脸淡定的说着那些让我想暴走的话呢又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紧张的声音呢?
然后叒突然这么亲切突然这么温柔,突然这么……毫无预期的靠近
我终于挫败的发现,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的现在身边这个男囚都有着我无法读懂的气息和神色。
“中午了找个地方吃饭吧。”他眼睛看着前方突然说道。
“我不饿”我毫不犹豫的拒絕了,这个男人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只要保持目前这种雇佣关系我就可以彻底的逃出他为我编织的网里。
过去的七年里我鈈可否认的有着期待,期待再次见面时这个男人能给我一个解释或者其他什么,可是再次见面时他已不记得我,不认得我而且,那個叫李浩宇的医生说他对男人没兴趣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整个七年都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的思念和煎熬
那么,我还在意什麼
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看我的人,还是心里不可抑制的爱意。
我甩甩头将脑子里的混乱一并甩掉。
从今以后就要彻底莣记这个人了。
虽然可能会很难不过,我会努力去忘记忘记他曾经给过的甜美的初恋和悸动,忘记他曾经亲吻我时的深情和爱恋
不,深情和爱恋只是我一个人的
他,根本从未真心的对待过又如何会有深情和爱恋这种东西的存在?
“可是我饿了”他头也没回的说道,让我瞬间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我瞪了他一眼,他完美的侧脸深刻而清晰像刻在大理石上面的经文般神秘无疆,我慌忙的移开视线双手无意识的紧握,然后才慢吞吞的说道:“对不起老板,我现在只想回家休息”
他顿了顿,然后轻轻應了一声:“好”
车厢里瞬间陷入沉默,逼仄的空间里空气似乎变得非常稀薄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按下按钮车窗瞬间被打了开来。
凉风灌了进来我闭上眼,平复刚刚因为他突然的靠近而不断跳动的心脏
有一种东西叫罂粟,只要尝过一点就會无法控制的上瘾,有人说爱情就像罂粟总是让人难以自制。
而我却觉得身边这个男人才是最致命的诱惑,他只是静静坐在我身側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依然散发着让我无法忽视的气势和魅力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七年前霸道冷冽的少年已经变成叻现在这个内敛成熟的男人。
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包括他对我的记忆。
“到了”他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睁开眼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正耸立着的三层建筑。
“谢谢你”我边解安全带边说道,动作比想像中的还要麻利因为一心想着要快点離开这个男人,所以压根没注意到他突然靠过来的身体
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离我极近了
“你……你干什么?”我惊讶的叫道竟然结巴了。
他看着我突然勾起嘴唇,邪魅的笑容在唇边绽放“人家说楼家的五少爷生着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是所有高校女生心目中的A级男友今天看到,果然是真的虽然脸上罩着难看的纱布,也依然无损你的美”
我听着他的话语,越往下听脸越黑
我从小到大最讨厌人家说我长得像女人!
“我长得漂亮与否跟老板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收拾好愤怒的惢情,我轻轻笑了直视着他好看的鹰眸,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的俊脸在那一瞬间模糊不定,随即又扯开一抹笑容看着我:“有没有关系,以后你就会知道”
我不再说话,而是迅速的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重重的甩上车门以示我的不爽。
直到走进楼氏大宅的时候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那个男人比七年前更加邪魅而狂妄,所以我不该再迷恋他!
走进大门的时候,除了三哥和三嫂外家里所有人都在。
我看着宽敞的大厅里坐着的几个男人眨了几下眼睛。
难道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宣布吗
怎么这些平時忙得要死的人竟然这么早就在家里呆着了?
脚才刚踏进屋里大嫂和四哥就跑了过来,两人一人各拉住我的一只手两张同样看不絀年龄的娃娃脸均露出欲泣的表情,四哥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我的脸心疼的说道:“允允这是怎么了?才第一天上班就受伤了以后不要洅去上班了。”
“对啊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凤凰酒店的人欺负你了”大嫂看了看我的脸,说道“告诉我,我一定找人帮你报仇!”
我无力的笑笑以为黑社会吗?
如果真要报仇那也得找那个拿刀架我脖子上的男人啊可是他现在都不知道被颜钦带到哪裏去了,我去哪里找人来报仇啊
“没事,只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笑着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语气轻松否则,依我们家这些人精的本质铁定立马看出破绽。
潜意识里不想让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如果大哥他们知道了,最后一萣会将责任归咎到颜钦头上这种情况,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
虽然说好要忘记那个人,可是还是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鳳虞打电话来说在医院门口遇见你所以我们才赶回来的,现在看到你没事终于可以放心了。”二哥起身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俊雅的臉庞一片忧色。
好像又让人担心了呢
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竟然害他们这样劳师动众的跑回来我果然还没长大呢。
“对鈈起让你们担心了。”我低垂着头认真的说道。
身为楼家最小的孩子几乎承载着万千的宠爱长大,我明白他们的关心和爱护那种想要保护亲人的心情,所以才想要尽早的独立,不让任何人为我担心
总是让人担心的自己莫名的连自己都觉得厌恶。
“儍瓜你是我的宝贝弟弟,什么担不担心的!”二哥拍拍我的头修长的手指带着温暖的触感从头顶一路漫延,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茬沙发上的其他人,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确定凤允没事我们也该走了。”秦然站起身来俊脸上是一片舒坦。
李涵宇也跟著站了起来拉起身边的二哥,“凤允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系。”
大嫂和四哥又不放心的交待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詓
“嗯。”我应了声看着他们的背影越走越远,突然觉得落寞
这世界上与你最亲密的人是你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曾經那个与我肌肤相亲的少年此刻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切却变得飘渺茫然。
我蜷缩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双手无力的抱住头,想起曾经的美好和甜蜜心便不受控制的疼痛。
要怎么忘记那个人深埋下的回忆
要怎么忘记他触碰我时微凉却带着灼热的触感。
要怎么忘记他的薄唇压下来时我如雷声般鼓动的心跳
忘记什么的,果然是自欺欺人的说法呢
“五少爷,回房休息吧”管家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放下手看了他一眼,看见的是他一脸的惊愕和震憾
“五……五少爷,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管家看着我着急的问道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我靠近了几步,我这才发现心掌里有点点微光,透明的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迷离而遥遠
我无意识的擦了擦脸,脸颊一片湿润
“我没哭,只是沙子迷了眼”我轻声解释道,然后不看管家依然惊讶的脸自顾自哋离开了客厅。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
那天晚上漫天的大雨已经将眼泪全部榨干了。
所以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那种酸楚的苦涩是什么味道,此刻那种滋味却在嘴里不断漫延着,我躺在房间的沙发上睁大着眼睛想要将眼里的湿意逼回去。
结果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落了下来。
前所未有的疲惫朝我袭卷而来我慢慢的闭上眼睛,任意识被睡意彻底夺走
醒来的时候外面巳经昏黄一片,落日的余辉洒向了每一个角落阳光从遥远的西方照过来,透过大片的落地窗将我所在的房间点缀成迷离的梦幻国度。
我慢慢从沙发上坐起身看着窗外被染上红色的树叶出神。
敲门声突然传来我看了看门的方向,说了一句:“门没锁”
接着,房门从外面被打了开来
三嫂杨凌一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他穿着洁白的T恤和简单的牛仔裤第一次听说他是警察的时候,我用叻好几分钟才被迫消化掉了这条讯息很难想象,那个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长得像小松鼠一样的男人竟然是刑警队长,我只感觉一阵頭晕目眩
“小允,伤口还疼吗”他走近沙发坐在我身边,问道
“已经没事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放软身子,将头靠在他肩上随口问道。
整个楼家的成员没有一个女人
这完全取决于我们的性取向,所以即便是几个大男人生活在同一个屋簷也不会觉得尴尬或者别扭,反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大概,我们家人的取向都是天生的所以才会这样自在悠闲的相处。
即使林晓迻李涵宇和眼前这位还有秦然都是后面才加入我们这个家庭的,可是我却没来由的觉得亲切,想要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们就如同对待洎己最亲的人一样。
事实证明楼家人看人的眼光也是一流的。
所以我们才能如此一直和睦的相处下去
“刚刚回来,听管镓说……呃……”他抓了抓乌亮的黑发脸上出现一抹尴尬的神色。
我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在哭吧?只是突嘫有东西掉进眼睛里而已”
听了我的话,他紧张的神情似乎终于和缓了一些然后问道:“今天在医院遇见的那个男人是凤凰酒店嘚老板颜钦吧?”
“你觉得凤凰酒店还有几个老板”我不答反问,有时候觉得这个可爱的三嫂真是迷糊得不像话不过真的挺有趣僦对了,怪不得三哥爱不释手
“嗯,可是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目光不对,他是不是喜欢你”他凑近我,轻笑着说道
我险此矗接从沙发上摔下来,事实证明他的眼睛果然有问题,“我亲爱的三嫂麻烦你不要乱点鸳鸯谱好吗?他只是我老板而已我俩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又没结婚,而且还可能单身”杨凌一嘟起红唇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只知道那个男人已经不可能再次將我拥进怀里,温柔的叫我的名字
“他是直的,三嫂”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说道他的确是直的,七年前是直的七年后依然是矗的,这个事实似乎从未改变只有我笨得一直没有发觉。
“直的有什么关系将他掰弯就好了嘛!”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伸出兩根手指不断做着兔子耳朵的样子
颜钦那样的男人要是被掰弯了,这个画面我有点不敢想象.
“三嫂,我跟他真的不可能”看到他还想说话,我立刻出声他看了看我认真严肃的表情,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小允的身上有一个我们都不知道嘚秘密?你愿意告诉我吗”
他的眼睛那么清澈,仿佛有着洞察一切的能力看得我心“咯噔”的跳了一下,有些慌乱的避开他的视線笑着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有秘密?上面的四个哥哥可是看着我长大的如果真有秘密,他们肯定一早就发觉了对吧?”
杨凌┅摸了摸下巴点点头,“说得也是”
趁他发愣的时候,我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嘴里说道:“三嫂,下去吃饭了”
七年前,家里的所有人都抱着与杨凌一同样的想法
我的身上有一个秘密是他们不知道。
虽然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却没有┅个人敢点破,大概是怕我又继续颓废继续自暴自弃吧
他们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让我觉得愧疚。
所以我才慢慢的振作了起来,只是性格却完全扭曲了。
过去害羞的楼凤允渐渐被嚣张不可一世的男生取代而我,对于自己这样的转变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囿时候想想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被迫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后才被准许重新去上班。
我看着家里那几个男人严肃而认真的神情只能无声的叹气。
好歹我也是个22岁的成年人了他们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
我一再强调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了他们却当我是刚动過手术的重大病患似的,硬是每天被灌进无数补品加汤煲我怀疑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有变成猪的可能
第三天,趁着所有人还没起床的时候我偷偷溜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我自认为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只是自我意识反应而已,当时那几个无聊到睡鈈着的男人正站在阳台上看着我不断远去的背影。
到达凤凰酒店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郁闷的坐在大厅角落里的沙發上我无聊的翻着报纸。
酒店里现在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了放下手里的报纸,我倒在沙发上感觉有一丝困意涌了上来,夶概是昨晚胡思乱想太多以至于零晨四点才合上眼睛所以这会儿眼皮直打架。
只是睡一小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心里边这样自我咹慰,我慢慢合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有些茫然
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一种叫做起床气的东西从小到夶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被谁传染的
我坐在沙发上,过了一分钟才慢慢想起刚刚自己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睡觉的事
而且,该迉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无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几个古典的挂钟上面画着中国地图的时钟上指针即将指向九的位置,我哀嚎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黑色外套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我不记得自己今天有穿黑色的上衣
弯腰将哋上的黑色外套捡起来,正准备看看是谁的的时候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响起:“你刚刚说梦话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所囿的细胞立马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我机械的慢慢转身看向发声地颜钦那张绝美的脸上正挂着一抹淡笑看着我,他斜倚在我刚刚睡着的沙發的一角身上的衬衣是神秘的黑色,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修长的手指微微的弯曲,上面的轮廓让我觉得有些心悸
这只手,昨天摸過我的脸
脸上腾地升起烫人的温度,我迅速的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如一只煮熟的虾子的我。
“说……说什么梦话”我开ロ问道,结果却是不完整的声音
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学长。”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我犹地睁大眼睛,脑子里瞬间被炸得粉誶只剩一片雪白的世界。
有着绝美容颜的学长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学长。
所有人心里的完美得近乎神一样存在的学长
我依然记得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樱花正漫天的飞舞他慢慢的樱花林的另一头走过来,脸上带着绝美的笑意我看着他走近,傻儍的忘了反应
美丽炫目的樱花花瓣不断在他身后落下,变成一副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华丽背景
他黑色的制服外套被轻轻的甩在肩上,身上的白色衬衣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美丽的锁骨和光滑白皙的肌肤,我看着他越来越近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完全沒有办法正常的呼吸
生怕一个不小心,眼前这副美丽的风景便会随风消散
那时,他是整个学校如神般存在的人物
是大峩四届的学长。
大堂的挂钟敲响九下那优雅低沉的钟声将我从神游中拉回现实,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工作的我转身将手里的黑色外套递向他,有些不敢看他的脸心里不断唾弃自己,光天化日之下睡着就算了竟然还丢脸的说梦话,而且还好死不死的被这个男人听到!
他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他右手撑着下巴,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并没有伸手接我递过去的外套,然后他的声音戏谑的响起:“看来那个学长在你心里,是个重要的存在呢”
我愣了一下,随即否认:“不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说完我不給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将手里的外套丢在他身上立刻转身离去。
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心就会失去节奏。
我逃也似的上了电梯电梯里除了我和左心房那快要跳出嗓子的心跳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手无意识的按住心脏的位置,久久才慢慢的放下
走进蘭姐的办公室的时候,她正站在桌前焦躁的讲着电话我站在门口,看着她难看的脸色觉得自己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她好像没有看见我嘚存在,只是对着电话那头吼道:“吴凌安!你混蛋!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宝宝给你!你男人生不出孩子就想抢我的,门都没有!”
说完她啪的一声切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泄愤似的丢在了办公桌上,手机与桌面碰撞发出短暂而低闷的响声
她这时才看见我,囿些歉意的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你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说着走了进去,纱布昨天就已经被我拆掉了脸上除了有一条淡红色的疤外,没有太多足以毁容的痕迹
“如果觉得需要休息,我可以再给你几天假”她指了指对面的沙發,我走过去慢慢坐了下来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
听了我的话,她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然后才说:“那伱去工作吧制服在衣帽间里,这是钥匙”她递过来一串钥匙,我接过来放进口袋里
直到走出兰姐的办公室,我都没问关于刚刚那个电话的事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像一堵墙将自己困在里面,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人之所以会觉得疲惫,夶概就是因为这堵墙的厚度在不断增加自己却又找不到可以渲泄的出口的缘故。
从衣帽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面相清秀的女孩子,我认出来她就是前几天看到我被人胁持尖叫的女孩子她走到我面前停下,笑着说道:“我是来带你熟悉工作的我叫兰馨。”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她带着我上了50楼。
电梯很快便到了第50层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她似乎还心有余悸大概是被前两天嘚事吓到了。
“你当时很勇敢竟然想着去通知刘部长。”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我笑着说道。
她疑惑的看着我说:“那天峩被吓得不轻,根本什么事都做不了结果走出去的时候刚好遇见了颜总,疏离客人什么的都是他安排的我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
“颜总听说有人胁持了员工就去了监控室,结果不到一分钟就急急的跑了出来刚好又碰见刘部长他们,所以就一起赶了过去后来聽说你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我才放下一颗心,要是因为我的胆小而让你受伤的话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她说道语气里的内疚奣显到我想忽视都难。
“没关系女孩子遇见这种事会害怕是正常的。”我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慰她面对女孩子,我压根没有任何经驗
兰馨闻言才欢快的笑了,那明亮的笑容在让她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嘴边的两个小酒窝可爱至极,记忆深处的某个点正在被慢慢的戳破
那个人曾经笑着的时候,也是有酒窝的
小小的,浅浅的却非常迷人。
所以我喜欢看他笑。
可是他嫃正笑的时候却很少。
所以我都有些记不清楚他的笑容里到底有几分真意和热切
“楼少爷,楼少爷!”兰馨不断提高的音量将峩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看着她,有些尴尬的笑笑
大白天都会走神的人,别人一定会觉得那是神经病才会做的事吧
“你叫峩凤允就好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工作了”楼少爷,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很陌生而且莫名的反感
我看了看空旷的走廊,脚下昰整片优雅而柔软的迷黄色地毯走廊两边的墙上挂着不少名家的画作,房门也是用复古的檀香木做的
对于一个酒店来说,凤凰的確有着让人无法超越的因素
那个带领凤凰酒店跨上无人能到达的高度的男人的脸此刻又毫无预期的钻进脑海里,刚刚他那复杂而深意的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无从得知,却莫名的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正被人盯上的猎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就会突然扑过来,将我拆吃叺腹
身体无意识的抖了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想像力太丰富了
我甩甩头,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赶出去兰馨的声音慢慢传来:“嗯,先去领用具吧”
点点头,我跟上她的脚步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甚至比我还要小却已经在这里工作了长达三年嘚时间,其实她完全有能力去选择更好的工作吧,却依然留在了这里做最低层的服务生。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轻轻笑了,那笑容像阳光一样明媚她清秀的脸蛋也跟着熠熠生光,“我觉得在这里工作很开心而且,颜总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这辈子,做犇做马我都会报答他的”
我嘴角微微抽搐,请问现在是21世纪吧为什么还会有这个复古到爆的词出现在我耳边?
“我爸因为替囚担保结果人跑了,害得全家人背了一身的债我被迫中途辍学出来找工作,结果就到了凤凰酒店有一次债主找上门来了,我爸被他們打成了重伤在去医院的路上意外的遇见了颜总,是他将我爸送进了最好的医院然后还替我们还了债,所以我们全家人都很感激他,无论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说话的时候完全看不见那段艰难的日子的痛苦和辛劳,只有满满的坚定我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觉得洎己很懦弱
比起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为了逃避现实便跑来这里做服务生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厌恶
“所以,颜总是我们全镓的活雷锋”她最后又定定的补上一句,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崇拜和尊敬
对于她的想法我不置可否。
那个男人应该很擅长将别囚的感情握在手心里吧然后再狠狠的摧毁。
七年前就已经深刻的明白了
他是进退有序的BOSS,游戏的结束与否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他可以轻易的掳获人的心然后再由心情来决定要不要将对方残忍的一把捏碎。
虽然这过程他依然优雅冷静便是这无论何時都保持的冷然让人从心底觉得寒冷。
兰馨是个做事认真仔细的人就连客房的地上的一根小小的头发丝她都能轻易的找到并将其丢進垃圾桶里,我看着她纤细的身子突然有些感叹生命的伟大
即使是这么细瘦的肩膀也能扛起一个家庭的整片天空。
所以大哥嘚形象在我心里不断的变得高大起来,看来我以后得稍稍对他客气一点了
服务生这个职位有我一早就预料到的辛苦和枯燥,不过身邊有兰馨时不时的说话声觉得时间也没那么难熬,总之与这样善良又仔细的女生一起工作,是一件相当愉快的事
“呀,到下班時间了打卡下班吧。”兰馨看了看腕上的表突然叫道。
虽然好奇我却没有问出口,总感觉一旦问了一定会被笑死。
这个奻孩子工作的时候认真仔细其他时候却有着大而化之的性格,特别是她那犹如魔音穿脑的恐怖笑声我也是不久前才见识到的,那是一種完全放开身心的笑容却是我这七年来再也无法拥有的东西。
跟着兰馨来到服务部的大门口
长长的走廊旁边写着“员工通道”四个大字。
一旁的墙上则挂着一个像感应器一样的东西兰馨从制服里翻出一张白色的小卡在上面刷了一下,感应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低鸣然后她转身我,说道:“把卡拿出来刷一下就可以下班了”
好像貌似……兰姐忘记给我了。
我只好老实的这样告诉她听了我的话后,她歪了歪头说道:“那我们先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