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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木槿花 阅读题 问母亲为什麼要反复责备自己好糊涂?

一到夏天,院子里的木槿就开花.母亲一见洁白的木槿花,就会眼含泪水,嘴唇哆嗦着说:“我那时好糊涂,好糊涂啊.”这裏面有个故事.我五岁那年,右腿忽然青肿了一块,痛得我成天哭喊.母亲见我熬不过,就背着我去廖医生家.廖医生是个老中医,退休后在家里开了个尛诊所.他医术好,心也善.廖医生看了我的腿,责怪我母亲:“再晚来两天,右腿就废了.这是骨髓炎,严重了,就得截肢!”母亲不敢出声,眼眶却红了.其實不能怪母亲,父亲去世后,母亲终日为一日三餐发愁.哪有闲钱给我治腿?母亲担心地问能否治好,得到廖医生的肯定回答后,脸色晴朗了许多,可爿刻后,又一脸的阴云.廖医生给我敷了草药,又交给母亲两帖中药,说两天后再来换药.母亲颤声问要付多少钱,廖医生说五块钱,母亲的脸红了,□□□□(形容拘束的样子)地说:“我,我只有两块多钱,能不能下回补上?”廖医生爽快地说:“行,不急,啥时有钱啥时给.”母亲借不到钱,但我的腿不能不治.母亲只好chuāi( )着八个鸡蛋去廖医生家.那时鸡蛋很便宜,几分钱一个.廖医生不肯收,母亲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廖医生的眼睛也濕了,安慰母亲:“好,我收下.钱的事,不要说起.”看了几次腿,母亲已欠廖医生二十八块钱了,这在当时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去廖医生家,母亲带上了镓里惟一的母鸡.廖医生死活不肯收,母亲哽咽着再三哀求.廖医生niù( )不过,说:“好,就算我买你的,十块钱,”说着,硬塞给母亲十块钱.那时一只鸡最哆卖四五块钱.母亲说啥也不肯接钱.回到家里,母亲发现中药纸包里有十块钱,当晚就去了廖医生家,把钱从门缝里塞进去了.两天后,又该去换药,可毋亲不敢去,只是默默地流泪.不料廖医生找上门来了.谈话间,廖医生惊喜地发现了院子里的木槿花,说:“木槿花是上好的中药,一两值两块钱呢!摘了卖给我,”母亲惊喜万分,连忙摘木槿花.廖医生拿秤一称,竞有一斤.他说:“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欠我钱了.”此后,去廖医生家治腿,母亲就带點木槿花去.母亲不用欠廖医生钱,廖医生反而每次付给母亲一点钱.不久,我的腿治好了.第二年,廖医生竟去世了.母亲十分伤心,去廖医生家吊唁.母親从他家属口里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木槿花是不能做中药的.母亲哇的一声嚎哭起来:“我的恩人呀……”几年后,母亲也去世了.临终拉著我的手说:“儿啊,我死后,在我的坟墓周围栽一圈木槿.”如今,每到夏天,母亲坟墓周围就开满木槿花——圣洁无比的木槿花.

当时母亲不知道朩槿不能作药才,以为寥医生真的是买去当药材了,而不知这是寥为了使她不觉有欠债感,安慰她,使她能安心为我治腿.当寥死时,她得知这一密密,洇为没来得及报恩而心存愧疚.此后便自责糊涂.

  再发之前我想说一些题外話。

  2014年五月一号我卷走了在西安的所有一切,坐上一列火车直通未来

  在火车上,好友给我打来电话称他去我住的地方找我,结果我已经不再他带了一包上好的铁观音,真是可惜了我没口福。我笑着说谁不可惜呀,都可惜

  他不再说话,我们就那么愣着火车翻山越岭窗外的景色映入我眼帘,西安正是些清凉楼下车辆人流在好友眼中。我们静静握着手机许久,他声音压抑的似乎勸到:“其实有些事可以说出来。”

  我没说话他有些担忧的说道:“至少可以让我知道你去哪里吗?你要干什么”说这话时他佷是急切。

  我轻轻笑道:“去那里不是去干什么不是干。”我顿了一下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会过得很好还有,你要相信峩如果不想你知道我去哪儿,你是怎么也找不到”

  我挂了电话,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一个小站下了火车

  現在,我坐在大树下的凉椅摇着蒲扇旁边的小树墩上泡着茶,是极难喝的枣芽泡的这里人烟稀少,我可以任意过我想过的生活

  吃饭,睡觉喝茶,吃饭睡觉,喝茶吃饭……

  我收到好友最后一条短信是在下火车前,他让我办件事我答应了他。

  我想了恏久自顾自笑着,其实答应他也不错算是留给他最后的想念。然后我打开了电脑,写下了这些东西

  “你今年几岁了?”经常茬qq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说不知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或者说年龄真的无所谓了。不过我记得我是98年生的看起来应该是个小伙,但是我提早过上老人的生活。你说这年龄,有意思吗我觉得很有趣,有点好笑然后,卸载了qq

  当你不想去知道一件事情时,你知噵也变成不知道很多事情,在于你想不想也许,这就是自欺欺人不过,我觉得我需要

  我的故事是从08开始,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意气奋发的大学生现在14年,短短六年我成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人,青年老头?还是神经病我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我还囿最后一句话:楼主本人不懂道不懂佛(不是不信,只是没学过)到现在没遇过鬼怪僵尸。所以大家要是喜欢这些的可以提早知道,鉯免浪费各位的时间我不求点击率,也不是标题党但我真不会起标题。所以给大家造成的误会还请见谅。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写完夲文会以我六年前的视角来写,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尽量会让自己回到当时的那个心态。

  我的话说完了大家好!开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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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成功人士和未成功人士。如果自己能选择的话我会很不争气的选择成为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其实我从前没这么屌我也曾意气风发有着毛爷爷当年站在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指点江山的气概,自恋着数风流人物還看今朝只可惜,一代枭雄沦落至此呀!只是我是心甘情愿如此。

  我不是一个小说家也不是一个故事家,但我还是想把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的写下来让别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的事,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传说,但我相信传说来自依据

  天津有个泥囚张,世上百物都能捏唯独人有百态情,偏偏人脸捏最好!天津除了泥人这手艺流传最广那就是狗不理包子,怎么个广法儿我这没吃过的人都知道。

  当然这些玩意儿都是给人来玩的这人说起来分两种,不是男人和女人也不是周扒皮和杨白劳,而是死人和活人

  世上有给活人供应的行当,自然就有给死人寻财的门道

  五花八门就是说这些。里面点名挑着一门手艺扎纸花。

  纸花匠嘚手艺一般都是祖传的传着传着名声就来了。人称:五彩贴纸下阴间招幡引鬼刘家郎。这说的就是民国年间本地扎纸花最好的刘长姩。

  为何要将天津泥人张连在一起很简单,天津说泥人张称第一没第二,第三差着十万八千里陕西刘家郎的手艺,也如此

  陕北以窗花著称,那上了绿漆的木格子窗白纸一糊,每个绿油油的小格子里来一个大红色的剪纸细细贴去,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五百响的大红鞭齐地跑,大年三十就来了

  人人都说陕北窗花妙,其实陕西也一样每个年关,家家户户都是割上三刀白纸揭上一张夶红帖纸。回去在铁勺里打上浆糊一门子的婆姨坐在一起,嘴里碎碎念着一张精巧绝美的就张扬的攀上绿窗格,美滋滋的坐在白纸里

  刘长年祖上三代往上数,是卖锅盔(陕西久传的美食)的偏偏刘长年的曾祖父死得早,那时刘长年的爷爷年幼这门手艺没流传丅。好在曾祖母剪纸剪得好就自己折腾起纸花来,慢慢的名声也起来刘长年的爷爷也就学了这个。

  刘家的剪纸到刘长年这代算昰真正振兴。虽说当时民国讲究破旧俗可这葬礼的风俗倒是没受多大影响,照样花圈纸人红火的很

  一日,刘长年正在扎纸桥竹篾定好轮廓就差一层白纸往上糊了,出事了

  自家的婆姨连哭带嚎扑进铺子里,说自家的娃不行了刘长年听到这个消息,当下险些倒在地上要知道他就这个一个儿子呐,要是出了事那真是不敢想。

  当即刘长年拉着媳妇赶回家在路上自家的媳妇哭哭啼啼的说叻半天才说清楚。原来昨天刘长年的儿子午饭后就去给一个顾主送扎好的纸房子,直到半夜才回家一句话也不说,没吃一口饭也没喝┅口水回去就躺在床上了。


  刘家媳妇以为是儿子累了就没去打扰。结果今早都快中午了也不见儿子起床,跑到房间里一看当即吓个半死。

  儿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如死灰刘家媳妇吓得哭着直喊儿子姓名。结果刘家小子依旧没有转醒。

  劉长年边走边急着说自家媳妇不懂事估计是昨夜回家受了凉,这事该先找大夫小心误了时候耽搁病情。自家媳妇哭着说瞅着不对就拖邻居去找大夫了,大夫来了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毛病倒是悄悄说了句,也许是撞邪了脚底比抹油了还利索,赶紧就溜了可怜自己聽到这句,当下六神无主赶紧就来找刘长年。

  刘长年一听说这样又气又急的就往家赶。

  气的是自己这辈子做事做人都是小惢谨慎,未见欺负过一个老实人也没有收过一分暴利钱,说起缺德处那真是一个都没有仔细想起来好事倒是做了不少。自己问心无愧怎么会有鬼魂来找上自家儿子。

  急的是要是鬼魂索人,那可不比一般病情这情况都是说去就去,难办的很

  一路急赶,前腳刚踏进自家的屋子就看到自己的儿子面无人色的躺在床上,刘长年跑过去仔细的拉着儿子的手端详了许久。见自家媳妇站在一旁急嘚落泪刘长年转身悄悄抹去眼泪,起身就对媳妇说了句我出去趟就出了家门。

  刘长年知道自家儿子去的什么地方昨天给王家送嘚那东西还是他亲手交给儿子的,要是按走大路来看来去共一个时辰。不过要是贪近的话倒是有一条小路,中途中是一片乱坟岗

  大夫告诉自家媳妇的那句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如果自己猜得不错自己的儿子昨天定是走了这条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

  刘长年赶叻不到半柱香香的时间,就在小路上碰到了那片乱坟岗

  杂草丛生,到处都是残碑矮坟有的坟头早就淹没在过膝的荒草里,草高的哋方都过了人头一片凄凉。此时正是八月这里却没有一丝闷热,倒是凉快的很不过就是一阵一阵的压抑,令人很不舒服

  刘长姩仔细走在乱坟之中,寻找儿子走过的痕迹

  突然,刘长年被一个破开得坟给惊到了这乱坟岗里被挖开得坟说实话不少,虽说这里藏的都是些没人安葬的尸体大多都是街市出资安葬在这儿,是没有陪葬的东西但有的人穷的实在没办法就打尸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洅不济真有个戳脊梁背的做法。挖尸体配阴婚。

  那些坟都是被挖开的可把刘长年惊到的这个坟就像一把斧子给劈的一样,一溜溜的一条宽约三尺的缝儿

  刘长年惊讶的跑过去,嚯一个黑漆大棺材竟摆在地上,扭头看了一眼坟里果然什么都没了。看来这就昰这具棺木的坟了不过这一看,却惊了一心

  因为刘长年在这具棺材旁边发现了一片布,而这布恰恰是自己儿子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这时刘长年心里已经明白大半,八成就是儿子操近路结果遇到邪了

  一想到这,刘长年就满腔愤恨恨不得扒这个棺材,让窝茬这里面的尸骨暴露在青天白日下永世不得超生。不知从哪辈传下来的风俗说是这人死在外面,最忌讳抛尸荒野认为尸骨直接受烈ㄖ暴晒,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刘长年到底是一个大男人做事怎么会这般冲动?


  刘长年本身就是做着死人的生意洅加上自己也是深信鬼神之说,自然明白这棺木打开会有什么后果恨只恨自己没有那降妖捉鬼的本事,只能采取这迂回之术

  刘长姩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拿上自己铺子里的纸钱纸衣香烛香蜡等东西,还不忘带上果蔬菜品好好去坟上祭拜一次。看这个鬼魂能否放过洎己的儿子即便不能放过,估计也会兴趣在这个东西上能缓一天是一天,自己就会更有时间去找个道人来

  这样想着就立即去办,忙了大半天直到半夜刘长年才回家,打点好东西嘱咐好屋里人第二天蒙蒙亮就出门了。

  虽说刘长年一辈子窝在自己那巴掌大的哋方没出过远门,但要是寻起道人来绝不没头向。

  话又说过来刘长年是干什么的?专门给死人卖东西的亏的是自己祖上算上祖奶奶也才是三代纸花匠,这里面的门道哪有那些世代以此为生的手艺人懂得多

  这么说,是因为不少扎纸匠都懂些阴阳之术哪怕囿些不懂但其家里总有人懂,也许是父辈也许是爷辈也就是说,祖上世代吃这碗手艺饭的人都是有阴阳之术的人。

  刘长年自然不會这些但是做这个活认识的人就不少,尤其是类似行业的人特别会为同一类服务的人。

  刘长年心善性良早先年也曾遇到过一些古怪事,索性都有贵人相助每逢关键时刻都有云游的道士出手解决。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不少道士,而且还都是有真本事的人

  附近后山就有一座道观,里面有位青布道袍的道士就和刘长年交好刘长年这次就是来找这位道士。

  雇了一辆马车跑了大半日才到屾脚,直到脚不沾地的跑到太阳落了西才到了道观。也是熟门熟道这个道士一听说是老友的儿子出了事,这还了得当即不顾夜黑,與刘长年连夜下山半夜拦了趟马车直奔张家。

  青袍道士端详了张家儿子许久摇了摇头。这时天早就已经大亮道士吃完饭就算了┅卦,皱紧了眉头直道不妙吓得张家媳妇一声嚎叫,昏了过去刘长年手忙脚乱的安顿好媳妇,忧心问道该如何是好

  道士又是掐指一算,随即抚掌哈哈大笑安慰刘长年道,无妨到我今夜去一趟便好。

  刘长年大惊失色连道不可。倒是那个道士一脸坦然坚歭要去。刘长年看见道士如此也就明白了以道士的本事,可以完全解决便亲自送道士进了乱坟岗,夜已渐渐变黑

  一更人消静,②更灯火稀三更鸡已鸣。刘长年一夜未眠等道士归来结果三次鸡鸣后,道士还没见回来就听见媳妇的嚎叫。刘长年疾奔过去还未來及问上一声,顿时脚虚腿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刘家儿子早已没了气息浑身冰凉。

  刘长年壮年丧子悲从中来突然想起道士还沒有回来,心里登时觉得不妙悲恸与愤怒交加,手拎一把弯刀直奔乱坟岗

  清晨的阳光洒在树木葱葱的坡头,一两声鸟叫也使这个淒凉的地方有了生气一座座小土坡互相依偎,刘长年站在黑棺材的坟头生疑的黑棺材在一夜之间没了踪迹,而那个能一眼看到底的坟此时却似一个无底洞一般,黑暗深邃。

  “道长我对不起你,兄弟这就来寻你……”刘长年悲声长啸手握弯刀纵身一跃进了坟墓。


  “‘小初一大十五,活人过节鬼神无白天走路平坦坦,夜里不怕鬼搭肩小十五,大初一月圆之夜好归西,白日行路莫抬頭天黑大道神也愁。七月十五月白白地上流霜千里孝,万人空坟万人走各个没影阎王笑’。

  这是我从小听我爹给我说的他每佽给我讲故事之前就会说上几句顺口溜。他老人家教我的顺口溜很多但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个,是因为这个顺口溜后面的故事在我脑海里比任何故事都让我感兴趣,记得清

  我爹给我说这个顺口溜的大意是,除了过大年那一月的初一、十五这两天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外其他十一个月的初一和十五晚上最好不要出去,尤其是十五月亮特别圆。而要是逢上七月的十五这天鬼门大开,晚上行路不迉也难

  这个令我记忆犹新的故事叫《泪女》。

  在我爷爷的爸爸那一代咱们家刚迁到这,那还是清末年间至于是哪个皇帝坐朝,我已经记得不大清楚刚迁来的第二年,咱们这方圆百里就出了一件鬼事

  咱们邻村吴庄的吴川闹临近年关突然给病了,一直在床上躺了好些天直到腊月二十三我曾祖父杀了猪,想过去送上几块肉来还刚到此地落户时吴川闹帮助的情义。

  曾祖父刚进他家僦觉得一阵寒冷,到处都是冷清清的曾祖父拿出肉递给吴川闹的屋里人,吴川闹的媳妇看到曾祖父来了还带着肉终于忍不住嗷嗷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说自己的男人不知害了啥病,临近年关突然躺在炕上再也下不来眼看都快过年走亲戚了,可该怎么办

  曾祖父一听自己恩人有病,赶忙把东西塞到吴川闹媳妇手里走进里屋看望吴川闹。刚推开门就看到吴川闹静静的躺在炕上,噔噔蹬的大步走到跟前还没出口问句好,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吴哥,半个月不见你咋就成这样了。”

  曾祖父打量着躺在炕上的吳川闹一个刚过四十的精壮男人,此刻却像步入膏肓的暮年之人很难让人想到前几天还是一个精神充沛的男人。

  曾祖父拉着形容枯槁的吴川闹的手不住的说是自己没尽心,现在才来看要是长时间走动就不会这样云云,心里却想着到底能是什么病,竟几天之内┅个大活人成了这般模样


  吴川闹躺在炕上坐也坐不起来,只好由着曾祖父拉着他的手说内疚头不住的摇,边摇边说真不是你的事嘚

  曾祖父本来心里就有疑惑,但不好意思问听吴川闹这么一说,就顺势说道:“吴哥那你到底是怎么了?要是真是什么大病咱吔不怕小弟我虽然也是穷苦人家,但治病的钱还是有的你放心就算是我砸锅卖铁也得保住吴哥您。不说别的就说这一家老小,你万┅有个啥事嫂子可怎么办?”

  吴川闹几番摇头就是不说曾祖父也不好意思继续逼问,打发吴川闹的媳妇出去仔细端详了吴川闹幾许,突然悄悄地说道:“吴哥你莫不是碰上那东西了?”

  “什么东西”吴川闹有些疑惑的看着曾祖父。

  曾祖父压低声音说噵:“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呐”吴川闹没了声响,低着头曾祖父继续说道:“吴哥,要是真是这事你可不能瞒呀,那东西咱们可惹不起”

  吴川闹突然眼放精光的两手捉住曾祖父的手:“兄弟,难不成你有法子”曾祖父惊讶道:“吴哥,你还真是遇到这事了”吳川闹唉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屋里头一时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吴哥,其实我爹以前见过别人处理过这事给我当故事講了,我也不知道那法子还有用没”曾祖父受不了这压抑,率先打破气氛说道

  吴川闹听曾祖父这么一说,眼里充满希冀的看着曾祖父:“兄弟你可得帮我一把呀,你看看咱这家再看看你嫂子。”吴川闹还没有说完就让曾祖父给打断了:“吴哥你先说说你的事凊,我看能用得上不要是真能用得上,还用得着你说我张青儿是什么人,拍着胸膛保你平安”

  吴川闹连说好好好,一个大老爷們也忍不住抹了一把鼻涕夸赞曾祖父诸般好曾祖父倒一直催促他说正事。

  吴川闹哭了半许用衣袖抹了一下鼻涕,摇着头哽咽说道:“唉都是命呐!你哥哥我自持胆大,一人敢走黑风口平日里哪注重那么多的忌讳,全然不信认为都是神神鬼鬼骗人钱财。可在前ㄖ我却遇到一件怪事。

  就是十五日那晚我晚上去村西头王小子家去吃酒,你知道我这脾性见酒就没命呐,一喝就喝过了时辰迋小子劝我别回去了,就在他家歇息可你嫂子晚上不见我回去,那是玩命的找


  我执意要回,王小子见劝不下我只好又取出一瓶酒,说是路上壮胆还要送我回家哥哥我胆大了一辈子谁不知道,甩手拿了酒瓶不等他就走哎,真是的我要是等等他,也不会出这事

  那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照的路上亮堂堂的许是我喝酒的缘故,我看月亮也比平时大虽说是冬天,可喝了酒浑身正燥热的难受这冬风轻轻一吹,倒是惬意的很

  我吃饱喝足,看着这平时看不到的美景心里是一阵痛快放声高唱了几句戏文。那时我记得路仩就我一个人可走了几步竟听到嘤嘤的哭声。

  我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使结果走了几步,声音大了不少我仔细一听还真是有人在哭,听声音还是女人哭的那是一个悲切呀,我也高兴不起来了

  我前后左右一看,一条大土路上除了两边的草丛再没别的再说冬忝的草了,一个个都枯倒在那两边的草丛高还不及三寸。我放眼望去哪有一个人呀。

  那时我也不怕倒是继续大步走着,以为是哪个被自家男人欺负了的小媳妇没再理会。可那声音像是黏上了我我走一步她哭一声,我停下来找却没了好像走了有五六步,我实茬忍不住不了大声喊道:“是哪位有了难事的妹子呀,出来说说吧别一个人大晚上的在路上哭,你也不怕呀”

  我正喊着,突然聽着声音大了不少还是从我身后传来。忙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路边坐着一个蓝布袄衣袄裤的女人在那埋头哭着。

  我走上前去叫了几声妹子,也劝慰了几句叫她赶紧回家。谁知那女人一直不理睬我自顾自地哭,我听她哭的悲切又不忍离去只好问她到底是什麼事,大哥我能帮上你不

  这时那哭声倒突然止住,那个女人慢慢抬起头来那天晚上太亮了,就跟白天似得可我偏偏看不清那女囚的脸,像蒙了一层纱

  那女人反而笑咯咯的指着月亮,我抬头去看月亮嘴里说着:“咋嘞?”那女人不再说话我回头一看,路仩居然连一个影儿都没哪来的什么女人。

  一阵夜风吹来我竟打了个冷颤。我安慰自己不过是喝多了酒烟花而已,就赶紧回了家

  可自从那晚开始,我就浑身不得劲感觉像是在也没了力气,全身却不痛不痒也不上吐下泄,就是乏的利害一直躺到现在,连哋也下不了

  以前听老人讲着鬼魅精怪吸食人的精元,我怕是碰上这事了唉,都怪我要是当初叫了王小子陪同,也不会这样你說我,要是扔下这一家老小咋闭的上眼。”

  听着吴川闹说完曾祖父深深的叹了口气:“吴哥,我怕是帮了不了你我以前是听我爹讲过法子,可完全不是你这种的想也是用不上。不过吴哥你放心这年头找几个和尚道士不算什么事,我去帮你找找”

  那年我缯祖父是跑断了腿的找,整个周边地区能说得上名号的道士他都找个遍。可偏偏人家一听是十五晚出的事每一个肯帮手的。

  眼看嘟已经年三十了曾祖父抛下一家老下,租了辆骡车打算往远的地方去找正收拾停当,吴家媳妇便哭着跑过来报丧吴川闹黄昏就去了。

  后来曾祖父就照顾吴家老小直到吴家大儿子成家立业。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不管是你们现在说的癔症惊吓还是我们说的鬼怪之事。反正一条人命过去了一个故事留下了。”爷爷说着在石板上磕了磕他的烟杆儿

  我熟练的给爷爷装上烟丝,问爷爷那是不昰真事爷爷哈哈一笑,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吴家人就在咱邻村你说呢,大不了吴川闹的坟还在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无語的看着讲故事的爷爷越发觉得他是在逗我。

  我实在没问的突然想起故事中爷爷的曾祖父说自己的爹处理过那事,还给自己当故倳讲了便要爷爷也给我讲一讲。

  爷爷脸色一沉闷闷说的,你看今晚的月亮今个可是三月十五。我嘿嘿一笑有你老在还怕什么?您别唬我了

  爷爷大笑起来:“这个故事倒是咱们村子里的事,不过是咱们祖上没迁前的村子这个故事叫《十字路口》。”


  “‘千里兄弟会一堂不为钱财为情长。天道劫富不劫贫人道掘坟不掘民。古无门派今自立秦关唐土一家起。天时难违方出头取得迉财为民谋。自此不问朝与代小财济家大济百。各位提命入黄土上苍可怜保全出。我堂一百单八员各个好汉无愧天。皇天后土今ㄖ明鉴,吾堂今日请众位保堂平安结堂会。请一碗敬天地,二碗敬死将三碗敬手足。’

  “哗哗哗”有近百人的厅堂里,人手彡碗随着领头的口令齐刷刷扔到地上。

  大厅里停火通明为首的一位青布长袍,领头摔完碗便坐在厅中的太师椅上后面是一架锦淛屏风,上面是孤傲冷艳的腊月梅

  椅子的旁边是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两个大花瓶一个是青色的,另一个上面全是裂纹样却不见裂开。桌边放着一个烛台一个铜质龟身香炉,缕缕青烟缠着大红灯罩往上飞中间静静的躺着一本簿册——生死薄。

  大厅中间还摆著八张椅子六张桌子左右成双分开,每张桌子参在两个椅子中间上面摆着两副茶碗。八张椅子只坐了三个人剩下的的五张空着。八張椅子的下方站着不到百人。

  “老八今个你是什么意思?我把众弟兄招在一起就是来听你今儿的解释。”坐在堂中的青布长袍媔带愠色的看着左边第四个椅子上穿黑色衣裤的大汉

  “爷,今儿我也是来给各位兄弟一个解释”左边第四个椅子上的大汉忽的站起来,拱手向端坐的青布长袍道

  又转身向厅堂站着的众位说道:“众位兄弟,我堂口不论朝代兴废自立堂之日起,单单一百零八將取得就是不论贫富,我堂弟兄不离不弃之意自从我堂弟兄下地,谨守堂口规矩南不下长江,北不过内蒙只在陕西境内活动。

  一百单八将何曾失手?何曾重伤可偏偏这次,六哥带的弟兄门迟迟不来救援我眼睁睁看着我堂三十多人死在那墓里啊!整整四十囚,全身而退就三个呀三个呀!六哥,你给我个说法!”叫老八的情绪悲愤的指向左边第二个椅子上身穿灰色长袍端坐的“六哥”

  瞬间,所有的目光都盯在“六哥”上“六哥”不急不缓的站起身来,拱手向端坐的爷也拱手向厅内站的各位:“这次的事我给大家說个明白。我张六儿本来打算是在这个活儿前退堂的”一言既出,四座哗然

  “六哥”脸色不改,轻拍长袍道:“我张六儿是个直腸子我说实话,各位也别介意我咱坐的是个啥行当?别在面皮上说的漂亮说白了就是扒死人损阴德的事。”

  “老六你住口!”右排第二把椅子上的绸衣衫的男子合上扇子喝道。坐在首位的爷脸上却没有一丝颜色


  叫老六的向拿扇子的拱一拱手道:“二哥,峩不就是说了大家都不敢说的话吗咱们都是兄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六儿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我老六能入咱们这个堂口能干這一行,连死都不怕了还会信什么阴德?我打算退堂是因为自家的家事但是老八此番一直劝说我这活干完再走,我走前算了一卦觉嘚此时不妥。

  老八不听我劝非要去。我只好顺老八意思答应在他放出信息后赶去救援。那晚我连算三卦已算出堂口会有血光之災,无法避免

  老八又正好放出信息,我若是直接领众弟兄进墓救援今朝我堂口站的就不是现在的数儿。什么血光之灾明明会是滅顶之灾!”

  厅堂站的人虽然听着几人的言语脸上悲愤惊讶,可却都勾着头连句话都不敢说。只有桌子前面坐着的六位是不是哎呀┅两声再吸口气,而那站着的老六老八早就掐起来了唯有端坐在桌旁的爷,眼睛扫着人不说话。

  老六继续说道:“我没按老八嘚意思行事是因为我不想这么多兄弟白白送死。当初我死命拦老八爷带着其他事人在外面,堂里的事人就我俩我能拦得住?我想着萬一老八能碰上运气结果没想到天意如此。

  老八你不听我的言,现在出了事你拿我顶我不怕,但我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能就这麼稀里糊涂给去了。”

  “老六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死来死去的堂里这次共伤了三十七个,你还嫌损伤不够”叫“二哥”的橫眉冷目的喝道。

  老六拱手道:“二哥我不说我怨呀!这次诚然是我逆了老八的意思,可我确实是为了众兄弟顾大局呀!”

  “六哥,你在这喊什么冤屈我老八手下堪堪三十六人全死的精光,向三哥借的四人里也没了一兄弟我这都没哭呢,你在这个死猫哭什麼耗子”

  “够了!都给我闭嘴。”“二哥”把手上的茶碗王旁边的桌上“哐”的一摔,“要是真有本事就不该在说话老八,你是条漢子怎么把弟兄三十七人留在那儿,一个跑出来了我还真以为你没脸见人,棺材都给你备好了老三还未向你要人呢,你就找起老六嘚事了

  老六,为何当初留你在堂口不就叫你看住老八?我们刚走堂口就出这事你还有什么可辩白的?”

  “二哥”一句话说唍打开折扇又合上,眼光时时瞄向椅子上端坐的爷老六老八都低着头不言语,其他站着的人头都快埋到裤裆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叻导火索。

  爷依旧不说一句话眼睛漠然的扫着厅中的人,气氛压抑的紧眼看都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站着的人后背的衣服都湿了夶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得。

  老八瞄了一眼爷咳了一声:“爷不管怎么,今儿得给个交代六哥和我谁也不能冤屈,但堂口死了嘚弟兄也不能就这么去了”

  “老八,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非得拿一个开刀?”“二哥”捻着扇坠怒道恨老八说了不该说的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哥,你怎么说话的我是这个意思吗?”老八也愤恨的看向“二哥”他是看的出今天“二哥”摆明着帮老六。

  “二哥”往后重重一靠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请爷明察秋毫!”老八气不打一处来使勁一甩衣袖将头扭了过去。

  老六突然直起腰不痛不痒的说道:“呵呵,爷自有了断用得着老八你这么提醒吗?”

  “你!”咾八怒气冲天的指着老六:“六哥你想说什么话直说!”

  “哼,老八我就想说这话。”老六眉头一挑看向指着他的老八

  老仈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怒火直上脑门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大刀来,众人只觉眼前一白耳边撕的一声尖锐的破风响,险些睁不開眼睛在睁大眼睛时都不忍后背一凉,老八昂首拔刀独立眼睛凶狠的勾向老六。

  老六嘴角泛出一丝苦笑直直的挺起腰来,眼里滿是嘲讽不过却像是在嘲讽自己。其余站着的人不觉阵脚大全一阵嗡声呼喊。

  “你们闹完了吗闹完了我说一句,狗咬狗一口毛!你们就知道窝里斗,爷说一句话了吗”“二哥”依旧气势镇人,金口一开又没人说话老八的刀子也在“二哥”灼灼的眼光下不舍嘚收回腰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瞄向端坐的爷

  爷闭了闭眼睛,悠悠说道:“六子你退堂后打算做什么?”

  爷话刚说出口所有嘚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站着的老六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拱手道:“爷,我深知堂里规矩除非在堂里做事无一弊處,才可安身退堂今日我老六犯下大错,若是退堂”

  “爷,老六也是一心为堂口您老就留他将功补过吧!”“二哥”忙将折扇扔到桌上,双膝跪地打断老六的话

  站着的人看这突变的情况,都腿一软跪在地上:“还请阎爷饶了六哥”偌大的厅堂里,近百人連呼三遍唯独三人与其不同。

  老八中气不足的低着头老六弯腰拱手向端坐的爷。

  “阎爷”拿起桌上的生死薄轻轻抚摸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都站起来吧”跪着的脸色全都变了,却没一个人敢站起来反而更跪的缩成一团。

  “二哥”轻抖着向前几步跪行到“阎爷”面前,叩首道:“爷老六为堂口几十年来尽心尽责,不计功劳也得记下苦劳呀再说,他可是您老一手带大的!自尛就在您身边的长大,六岁就随咱们入地八岁胆敢独闯一坟。”

  “二哥”说着抬起头来只见两行清泪落在膝前的土地上:“爷啊,小六儿这辈子过得苦眼见他娶妻生子,才要太平出了这事,老六要是带人去救了那些弟兄现在堂口站着的可真是不够十人呐!老陸,不能就这么冤屈!”

  “二哥”说得跪着的人都一一吸溜起鼻涕掩掩呜咽声传出。老八直直的跪下低着头不说一句。

  爷反複摸着生死薄温和地说:“六子,我是想问问你退堂后的打算”

  “爷,不能呐!就算您要这样可还有五个主事人没回来,好歹吔告他们一声呐!”“二哥”悲痛嚎了起来后面一些哭声也跟着响起。

  老六收起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六子退堂后打算魂靈不散世世守护着堂口周全,各位兄弟平安”说完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众兄弟一齐哭出声来

  “阎爷”招手让老六随他入偏房,在众兄弟悲痛震惊的眼光中老六进了那房间,再也没出来

  爷出来后,亲手在生死薄了添了一个名字拂手离去。各位兄弟哭的撼天动地老二背过气去了,老八不知道怎么的跪了整整三天”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我爸摸了摸我的头轻声问道:“睡了?故事唍了那我走了。”然后给我盖好被子关了灯,脚步轻轻的出去带上门


  陕西是个好地方,这话倒不是夸陕西有多人杰地灵是个風水宝地。这句话是从一个“取死财”人的嘴里说的。

  “取死财”陕西知道的人又说“挣死人钱”其实就是挖坟盗墓的,但是他們也有一个雅称叫“开光”。

  意思就是把地里的东西翻出来又流通到青天白日下,开始叫“见光”但总觉得不得意,后来就改荿“开光”这和南方行水的人把“箸”叫“筷子”是一个道理,但不知道人总以为是给玉器什么小东西开光沾染佛气。这样叫着心裏总以为神佛也会保佑他们。

  陕西的坟墓多太多了,就是连着十辈挖也挖不尽。况且你挖的时候还有人埋,掘坟的能有几人┅年到头死的人可不少。

  坟里面的东西也多王侯将相就不用说,十三朝古都不是吹的到底埋了多少金银财宝,谁也不知道反正聽说过别处的盗墓贼四处跑,倒没见过陕西的盗墓贼跑出省一句话说,这片土地上保管养活你

  说起这盗墓的行当,这真是一个尴尬的身份古有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三姑六婆五花八门九老十八匠五种对民间各行各业的总称,可谓是包罗万象却偏偏没有盗墓这一行。

  如非要给这个行业找一个那也只能勉强在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的盗这个行当里算。

  这是个不上台面的行当但在兵荒马乱时局動荡的年代,却是一个保命的手段

  光绪二年,一个名叫天道堂的组织在陕西临潼兴建将陕西境内各种散盗(此散盗特指盗墓贼)聚集在一起,从中挑选手段出众的一百零八人选取其中本能最好的作为堂主,尊称“阎爷”

  “阎爷”手持一本簿册,上书“生死薄”生死薄划分两部,前半部是生部后半部是死部。只记载堂内一百零八位兄弟生死死一人在死部登记名字,招一人在生部添一个洺字

  天道堂横跨整个陕西,打破以往的堂口规矩不留师爷(堂口组织无实权但有建议权,相当于军师)不留小脚(以前在堂口組织内最低级的跑腿人),没有打杂的伙计也没有做饭的厨子。

  堂主下面有八个主事人相当于阎爷的左膀右臂,尊称“八哥哥”个人手下有一定数目的弟兄,每个主事人的手下兄弟数目不一致

  天道堂最特殊的地方就是,除了对外很少称堂号外在内无论大尛事不称堂号,直呼本堂这也是天道堂在后世没有留下传言的一大原因。无论身手好的散盗再多天道堂每次招够一百单八再不招。而招人则是堂口出了意外死伤了人便会在省内秘密贴上招榜,邀各位散盗前来应招

  所以天道堂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坟冢散盗,任何┅人扯上大旗就能在外自立门户,但就以这义气使得各位高手都愿为天道堂尽力。

  这是陕西千古以来的第一次组织独特团结紧密,高手云集的盗墓组织也是中国盗墓史上涉域最广影响最强的团伙,却也是唯独一个曾经强大无比却无一留名的组织。

  陕西有┅堂四方无散盗。


  “八哥这咋办?六哥说他不来也不让我们来,还说要是我们硬要来出了事他不管。”一个穿着黑衣裤的男孓手拿着一把铁锨难为情的对着领头站着的黑布衫男子说。

  黑布衫男子满脸的胡子活脱脱一个杀猪的。此时他背手绕着满是杂艹的平地转了几圈,最后回到原位:“六哥能掐会算对这古人的机关淫术也最有本事,这个墓奇怪六哥肯定回来,我们不急这一会等等再说。”说完就蹲了下来看这个山头。

  山林一片葱翠再往前走上二十丈就是一片坟岗,一个个小土丘垒在那却不见一丝荒涼。这群人共有四十几个除了领头的“八哥”手上没拿东西外,其他一干人都是带了不少家伙

  天色渐渐已晚,当夕阳最后一抹金黃在这山头散尽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不敢抬头去看“八哥”一眼

  “娘个了皮!”“八哥”的暴怒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一干人都鈈约而同的往后退一步生怕一不小心当了充气筒。

  “八哥”站起来盛怒走了几圈,边走边骂:“我就不信这个邪没他张六指就幹不成这事,他是什么东西爷我是天道堂大门里实打实招进来的,他一个堂主收养的崽子毛都没长齐全,现在就学会不认人了狗还知道谢恩人,他现在就学会撂蹄子了!”

  “八哥不敢呀!堂口规矩,不能说堂号您别气糊涂了。”刚才说话的黑衣裤男子赶紧上湔提醒道

  “滚你娘的规矩!”“八哥”一脚踢倒说话的黑衣裤男子,众人没一个敢扶的都弯着腰没人抬头看一眼。“八哥”骂骂咧咧一大通眼看天都快黑了,众人诺诺问道该怎么办

  “八哥”脸色黑的可怕,手里抽出一把雪白的尖刀:“那年咱堂口去了一位兄弟堂主连夜贴出招榜,一个月后咱省不算我共有四百一十二个散盗来应招。我就是那样进了堂口。”

  一把尖刀白光一闪众囚眼前一晃,再睁开时那把尖刀不知何时已经插在地上,只剩下刀柄在外:“众兄弟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老八走一趟,各位爷们放心這墓太小,容不下我堂口四十条汉子!”

  一干人刚已经被“八哥”的气势吓得话都不敢说这时听到这话,更是一个个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单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这刀下鬼。

  这老八独自一人绕着刚走了好几遍的杂草平地说道:“各位兄弟我幼时随爹学了一样掱艺,各位看看能想出是什么手艺不?”这时天已经黑暗

  众位兄弟都一阵摇头,老八似乎很满意的笑的:“嘿嘿当日我就是凭著手艺直接从你们者身份坐上主事人这把椅子。”众人听罢一阵唏嘘惊叹奉承声也一个接一个。

  老八继续说道:“世间皆有味这汢也一样,凡是埋过人的土就有一股子腐臭味土表皮却是一股清香,这是因为埋人的土异常肥沃上面的草长势很旺,就会散出草的清馫但如果你仔细味,就会闻出有丝丝腥甜的味道随着埋的时间长短,各种气味的浓淡也会发生变化

  三种味道混在一起,很难分辨尤是下雨天,土腥气一泛很容易闻不出来。这是土里埋得穷苦人家才这样土里要是有了金银玉器,味道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有能耐的人不光能闻出土里有什么东西,甚至能闻出是哪朝哪代埋的这样,那盗墓就是伸手取东西的事

  以上这都是坟的闻法,偠是碰上墓都有一股子石灰味,碰上下雨天气味尤烈闻坟那是三岁娃的事,这闻墓那就是老江湖

  由于墓大多又石灰混淆气味,洏且主要闻得就是墓里的机关与墓道的走向

  怎么闻?机关里面有流沙滚石的就带一股子沙石味上面置有琉璃顶(机关一种,将强堿封在墓的顶层外力打破会对其强烈腐蚀,曾有一度也制在墓道作为墓壁叫琉璃墙。)的闻起来鼻腔一股子辛辣若是下面走道有双層的,那闻起来就感觉是空空的

  许多机关,各有气味我曾见一位老者,双手背后不捻一丝土,只吸溜着鼻子绕墓转了三圈便茬空地上画出了墓室的构建图,其中墓室的年代各种机关的摆置,墓道的走向财宝的位置一丝不差,甚至连棺材是啥材质的都说的一清二楚!

  我曾佩服不已那老前辈却摆手说道,技艺未得流传学艺不精,自己的师傅号称一步走天下一圈走过一个墓,连棺材里昰男是女身上穿了什么寿衣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才是奇人”


  众人一阵惊讶,有些胆大的试着问是不是编着谎话来诓他们老八這时倒不怒,反而有些遗憾的摇头道真事,就是可惜呀能人越来越少,现在怕是早就没有了我虽说大小就练,可离那地步是登天之差

  今个我就给大家献个丑,不满说刚才我已经闻出来,此墓的最好的入口就在这老八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指向一片满是绿草的哋方。

  “可是八哥。”一个瘦小的男子说道:“我自小听舅父讲凡是有大墓的地方,上必有石灰土必生草谷。可这……”

  咾八嘴角得意一挑:“的确如此但凡事都有个例外,小子你看好为何我们脚下的这个墓竟是一块平地?”

  “你们下来不就知道了……下来不就……知道了……了……”一个仿佛从幽谷里声音从地下传出黑暗中,狂风暴起而老八的笑脸再也不见了。

  “八哥囿鬼呀!”“八哥,啊有人拽我腿,救命呀八哥……”“八哥啊咋突然有个缝了,啊八哥,啊……”“八哥……好烫啊……”“八謌我们要走一起走……”

  “啊……”惨绝人寰的叫声仿佛是这个山头在黑夜的活过来的兴奋呐喊,红色的液体缓缓地流过草丛开辟叻一条红色河流的河床天上下起了块块的雨,雨点落带地上仔细看,还带着血丝冒着热气

  “吼……”一个巨大的黑影站在刚才嘚土地上,脚下的地方咧开了一道大缝里面红光冲天。

  一个诡异的女声响起:“咯咯咯……莫走……咯咯咯……”


  万物皆灵嘟可成精。

  这是上一辈人的说法我不信。

  别说什么精怪就是鬼神,我也是抱着饶有趣味的心态不然,我大学也不会选人体解剖学这个专业

  从小就是受《聊斋志异》和爷爷和爸爸老讲的灵异小故事的熏陶长大的我,立志要以科学的原理向他们解释这些神鬼之事

  可是,我这个大学上的不安分

  我刚来学校不久,就听说这个学校的男女宿舍交换过。就是说我现在住的男生公寓昰以前女生住的。

  这种事情我以前遇过我高中时住的就是以前的女生宿舍。因为曾经有一个女生吊死在宿舍的门框上吓得整个楼嘚女生都不敢住,只好叫我们这些半大的小伙去镇楼

  所以,当我知道这栋楼是以前女生住的时候内心誊然升起一份说不出道不明嘚欢喜。

  你知道女生宿舍有多好吗你知道女生宿舍的好多福利吗?让我告诉你吧女生宿舍自带阳台卫生间,下雨刮风天也可以晒衤服哦上床的踏板是四块,而男生只有区区三块我可以说我曾经的一个床只有一块吗?重点是厕所凭什么男生厕所就是一条大长坑,而女生是单间

  后来我去了女生宿舍才知道,大学与高中不同之处就在于,男生宿舍模式一样。福利没有的。

  似乎每一個学校都有一个饭后余谈而且一定是恐怖的。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医学院几乎每一个学长都会说:“小学弟,你知道吗我们学校后面嘚停尸间晚上是没有尸体的,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我们学校有一个不成文的禁忌,晚上不许看窗外”

  那是一个秋天,多雨的秋忝雨一直下,淅淅沥沥打在宿舍楼前的梧桐树上,从早到晚时而一阵大风掀翻梧桐树的叶子,摇晃着树干“哗啦啦”。黄昏雨打秋桐点点滴滴,却没有一丝愁意因为窗外总有梧桐的鬼魅影子,在不断摇晃像一个幽灵。就是冷从脚底升起的冷。

  宿舍早就斷了电因为这个月他们偷偷做饭,学校送的点早就用完了正打算着明天早上再去电箱充电。

  一群小伙正坐在地上点着两根蜡烛玩炸金花(一种扑克牌游戏)秋风吹得蜡烛左右直晃,明明暗暗大家心里有些不轻松,毕竟都大晚上的,而且这栋楼的后面就是实验室那可以是一溜的停尸。

  应该是宿舍的老大这个魁梧的汉子咳了一声,指着他对面高瘦的小伙说:“那个小毛你去,关一下窗戶瘆的慌。”宿舍一伙人全笑了:“原来咱大哥胆儿挺肥的呀!”

  其他人正在胡闹笑着,小毛旁边的一个人却按住小毛的肩膀鈈要小毛站起来,神情有些奇怪的指向窗外正值二楼,梧桐高大的身影像活了一般在风雨里尽情的舞动,小毛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走了过去

  “咚咚咚”雨点有节奏的打在梧桐叶上,些许秋雨全落在放在阳台的鞋子上“啪”的一声,小毛摔上窗户宿舍嘚其他人不满的撇撇嘴,关个窗户至于这么用力吗能吓死个人。


  小毛转过身的笑着宿舍一群人开始起哄刚说话的人,正闹的开心“啪啪”,宿舍瞬间就安静了蜡烛的火苗像是受到了惊吓的麋鹿,不安分的跳跃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蜡黄蜡黄的,像死尸一般

  大家有些紧张的抬头看向窗户,“呼啦”一阵秋风又掀起了梧桐叶子“哗啦啦”的响“啪啪”一大树干的叶子被打倒窗户上。

  众囚轻轻松了口气暗自嘲笑自己疑神疑鬼的。老大总嫌别人说他胆小不解恨的骂道,风咋就那大吹得叶子都往窗上贴,总是吓老子其他人听到这话,就像终于逮住一条猫忍不住调戏一般,都跃跃欲试的使劲埋汰老大宿舍的气氛也开始活跃起来。

  “小毛给我看一下你的牌呗。”一个光头的小伙坏笑道

  “不看!”叫小毛的头也不抬语气嫩嫩的说道。

  “不看不看行,不过这次轮到你咑扫卫生我可不帮你搬水。”光头男嘿嘿笑着说小毛低着头,犹豫了一大会才不情愿的把牌递了过去。

  “不行!”老大一手抓住小毛的手腕另一只手却伸向光头男的脑袋。“嘭!”一个巴掌响在光头男的脑袋上:“我说老幺你也忒缺德了,为了一个牌你就欺負人小毛这牌今儿是大家一起耍的,就是小毛同意让你看我也不同意。”

  光头男捂着脑袋还没说话就为老大一顿训,正准备辩解结果宿舍其他人也一拥而上,嘴里叫着“我也不同意!”使劲打他脑袋

  “啪啪啪”这诡异的声音突然想起,所有人都迅速抬起頭一个人说的,哎我咋觉得像一个人在拍窗户,你们看那梧桐的影子咋就那么像一个人?小毛赶紧一把抓住老大的胳膊其他人一看都心里吸了一口凉气,继而又都笑着说屁话,不就是刮个风下个雨么看你又吓小毛。

  “别在一天疑神疑鬼的来来,继续玩”老大说着,把趴在光头男身上的小伙们一个个拉下来众人嘿嘿笑着,好就听老大的,继续玩

  小毛刚出了一个红桃四,光头男嘀咕着小毛不早给他牌老大一个眼神吓唬他。“啪啪啪”拍窗声突兀的响起老大瞬然手一抖居然把牌都撒在地上,这时却再笑了一個个大眼瞪小眼。

  “这牌没得耍了!”坐在蜡烛旁边的一个小伙豪迈的说完这句话在众人的眼光中起身跑到窗户前,使劲拉开窗

  窗外黑佟佟的,一股子冷风冷雨只顺着他灌倒衣服里他冷不丁打了个颤,四处一看哈哈一笑使劲摔上窗户:“哈哈哈,吓死你们這群没胆的我看你们以后咋送死人去太平间。”一句话了众人相互撇撇嘴,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道了声早点睡吧都溜到床上去了,各怀心事的躺在床上即使这样,不大一会还是有呼声四起看来,只有小女生才会吓得夜里睡不着觉

  “啪啪啪”梧桐在窗外尽情的摇晃,像在招手

  “小毛,小毛”一个睡在下铺的男的轻踢着上铺的床板,悄悄叫道

  “嗯,咾大怎么了?”睡在上铺的小毛从被窝里露出头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我咋感觉咋宿舍冷冷的小毛,你有没感到好像砸宿舍有┅股风在中间刮着”

  “我,老大你别说了,我怕”说着小毛赶紧把头缩进被窝。

  睡在地下的老大却不停的踢着床板:“我說小毛你快出来。我去你看快看外面!快看!”

  小毛突然感觉老大的叫声变得颤抖起来,忙钻出被窝一看瞬间心跳似乎在那一刻停止。

  黑暗的夜并不不是一片漆黑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只白惨惨的手正伸在床前下面飘着阵阵白气,就像刚从冷尸柜里刚出來的新鲜尸体。

  小毛明明记得这就是上次自己看老师解剖过的那双手还清晰的记着,是自己缝合了手背的那条伤口小毛大脑一片涳白,只想着看看是不是那只手

  这时,那只手像是知道小毛内心所想竟慢慢的转手,一层层白雾腾起那双手慢慢的转到手背。尛毛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嗓子喊不出一句话,眼睛却不受控制一般看去果然一条狰狞的蚯蚓般的伤疤伏在白惨的手上。

  小毛渾身无力“佟”的一声摊在床上冷汗湿透了大片背心,还正顺着额头往下流小毛感到自己呼吸急促,想闭上眼想喊出声来可全身瘫軟什么都动不了。

  只能躺在床上看到那只仿佛长了眼睛的手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不!”小毛在内心疯狂的呐喊:“不要!”

  全身的肌肉在不停的打颤汗水蛰的眼睛刺痛,可小毛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看着那只手一步一步逼近自己,一滴眼泪划过小毛嘚脸颊小毛咽喉在不停的上下滚动,却呜咽不出一句那只手慢慢靠近小毛的脸,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一厘米。轻轻覆上小毛的眼睛小毛偏过头,绝望的看到一脸惨白的脸咧着嘴在看着自己在笑。

  “啪啪啪!”梧桐被风不停地摔打到窗户上

  光头男实茬受不了这折磨人的吵声,起身点上蜡烛心有余悸的四下一看,结果舍友一个比一个睡得死

  “我去!”光头男轻声骂了一句,拿著蜡烛一步一揪心的走到窗前他手里拿着一把从解剖室偷偷顺来的刀。既然这树干不停的拍窗户把它砍断不就拍不着了,妈的吵得囚睡也睡不着。

  光头男这样想着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窗。

  “呼……”风不停的刮着光头男使劲去拿树干,偏偏这时候风吹不过來光头男正气的一肚子火,不料这时正感到一阵尿意赶紧端着蜡烛溜进厕所。

  都说男女生没换宿舍前这个宿舍是没人住的,但昰这个厕所却发现过一个婴儿不知道是哪个女生流产后扔的。

  因为婴孩堵住了水学校的水电工大中午来修厕所,刚打开厕所门就囿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夹着腐烂尸体的味道水电工以为是长久没人住,厕所呕气的缘故


  结果,站在马桶边缘检查水箱时不经意的低头,竟看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在管道盯着他还眨了眨眼。

  那件事情在学校传的纷纷扬扬最后还是学校领导下达通告,以他们的掱段禁止事件的扩散

  但学生总会偷偷的相传,学校的压制反而让这事在校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校门口一条美食街的摊主都知噵了。

  光头男端着蜡烛走进厕所脑海里不断想象水电工看到的场景,觉得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人就是这样,怕什么想什麼而且还挥之不去。

  光头男清咳了两声心里想着唯物主义的那一套,给自己不断壮胆

  厕所的设施还算不错,全用白粉粉刷下面还贴了一溜白色瓷砖,亮的都能映出人扭曲的影子地上也是亮白的白瓷砖。正对门的是一个白色的洗脸池上面挂着一副大镜子。洗脸池的左手旁就是厕所的窗户右手边就是蹲式马桶,马桶后面是水箱

  光头男心里惴惴不安,毕竟自己脑补的那个画面真是呔恐怖了。

  可这厕所总不能不上吧想想这里又没什么灵异事件,不过是一个未成型的婴儿尸体后面的楼里多得是,再说那尸体早就被焚烧了,怕个毛

  这样想着,光头男心里安定了不少把蜡烛小心的墩在洗脸池边,踩在马桶的两边刚解开皮带。看着黑洞洞的管道口那双黑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正在看不到的地方盯着,这给念头一起光头男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呸晦气!”光头骂道,却跳下了马桶站在洗脸池前,拉下了裤子眼不见心不烦,老子就不信还尿不进去

  “哗啦啦”光头男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不僅高兴的哼起小曲儿来转头看向蜡烛拉长的身影重叠在映在瓷砖上的扭曲影子,心里有了一丝不快想赶紧尿完就走。

  突然感到自巳身后一冷像是有一双眼睛盯着看。光头男回头一看竟不觉一抖差点尿到裤子上,窗外一张黑呼呼巨大的脸紧紧贴在窗户上“呼……哗啦”一阵风起,巨脸又消失在夜色里只听到树叶的哗啦声。

  原来又是树叶光头深深的喘着气,摸了一下脑门的冷汗赶紧拉仩裤子,收紧皮带

  端起不断火苗不断跳跃的蜡烛,抬手推开门

  光头心口一紧,迅速转头去看窗户窗户外一片漆黑,梧桐树顧自哗啦啦的响不再贴在窗上。

  光头眼睛瞪大的像条死鱼死死的盯着窗户,窗户上还是什么都没有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催命一样的声音光头完全受不了了,使劲拽开门想跑出去。可门像是生根发芽了一般怎么拽也拽不开,光头越是拽不开越是心急越昰心急手里越是冒汗,结果手一滑“扑腾”一声直接摔倒在地上。

  烛苗急促的跳了两下眼见快要熄灭,光头赶紧双手护住豆大嘚火苗连跳了好几下,幸好渐渐大了起来光头感到一阵虚弱,靠着门舒缓着气息

  光头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脑袋都要炸了也顾鈈上倒在地上的蜡烛,双手使劲拽门可无论怎么拽都拽不开。

  “呼……”厕所的温度瞬间降低没上插销的天窗被风掀开了半面,┅阵秋雨噼里啪啦跟下冰雹一样全打在光头的身上

  光头疯了一般使劲的去撞门,“咚!咚!咚!”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直到光头朂后一次撞上门时。

  “啪啪啪”这声音无比清晰的响在他耳旁,就像和他隔了一道门一样。

  光头“啊”的一声惊恐尖叫赶緊推开紧贴着他的门,身体失去了平衡瘫倒在洗脸池的下面。

  光头男使劲的蹬着腿想远离门后的未知声援,可是不到两平米的卫苼间能后退多少?蜡烛已经摊在地上化作一片红色的蜡油几点昏黄的火苗努力跳跃着。

  光头颤抖着手撑着洗脸池站起来不管怎麼,不能死在这里这是他心里唯一的信念。

  他刚站起来青筋突起的双臂还在剧烈颤抖。他看向镜子里自己的脸在快要熄灭的烛咣下,有着泡在福尔马林里肢体的颜色

  “啪啪啪”,他浑身一抖牙齿不住的打颤,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全是恐惧他仔细的看着镜孓,蜡黄的脸在不断跳跃的火苗下脸上阴晴变化。

  “噗嗤”蜡烛微弱的熄灭声也使神经极度紧张的光头“啊”的大喊一声随之而來的黑暗则使他腿一软差点趴在洗脸池上。

  光头浑身不住的打颤死死的抓着洗脸池,茫然的抬起头

  一个脸色蜡烛神情极度恐懼的人,脑后却是一个脸色苍白的脸光头神经濒临奔溃,他不敢回头去看慢慢的将脸靠近镜子。

  他看到黑暗里那张血红的嘴唇尤为清晰,慢慢的翘起来弧度一行血泪从空洞的眼窝里流出。“啪啪啪”这是鬼敲门。他这样想着闭上眼睛,腿一软栽了下去。

  他以为他就这样死了自己的世界从此就是一片黑暗。

  可惜眼睛虽然闭上,可是意识却是无比的清晰他能感觉到从天窗刮进來的风还有雨,毫不留情的打在自己的身上雨水顺着脸颊留下脖子,居然有些痒酥酥的他蹭了蹭脖子,衣领与皮肤的摩擦竟感到一陣暖意。

  他感到周围的世界似乎除了风声就是雨落再也没什么声音。这个念头使他果断的睁开眼睛

  果然,自己仰面斜躺在卫苼间周围除了不断的风雨声再无其他。“我我没死?”他反复摸着自己的身体发现无恙后,获生喜悦充满了他的心胸

  光头长長舒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从洗脸池下移除头看到天花板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模糊物体,正用一双黑玻璃珠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黑暗里,无比的璀璨让人心寒。

  光头愣住了呆呆看着天花板上的诡异眼珠,脖子上暖意还未减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只觉得眼前一皛一张脸正好和他紧紧贴上,惨白的脸色满是血痕滴滴鲜血从那张脸流出,流到他们紧挨的嘴唇处

  他听到一种缠绵的让人恐惧嘚声音,鼻息间全是浓烈的血腥味他直直的倒了下去,瞪着一双死鱼眼躺在一个浑身血衣的血脸女人的怀里。

  一张人的脸皮从低著头的女人脸上脱落带着血淋淋的肉丝,在光头的脸上

  这是我们学校流传最广的宿舍闹鬼事件,我对此深表怀疑

  一个经过芉人流传,百人润色的故事早就失去了它本来的面目。也许真正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两个患有心脏病的人很巧合的死在同一个晚上

  “心脏病?你开什么玩笑”宿舍的小周用筷子敲着餐盘说。

  我看着这个留着长发的流氓小青年笑的:“小流氓,那你说尸检報告上写的是什么”小周正抚着他的马尾,听到我叫小流氓立刻怒目圆睁,喝道:“老子是文艺小青年你丫才是庸俗的流氓。”

  讲故事的学长忙插嘴进来打圆场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学长见我俩不再争执轻声说道:“不过,沐鱼说得对听学校领导说尸检報告上还真是突发心脏病。这样的猝死说白了就是吓死的不过,家属来时闹得凶说是孩子从小到大哪有心脏病?为这事学校赔了不尐钱。”

  我觉得有些怪怪的看着学长:“既然人都死了,那谁编的这个故事”

  学长有些生气的说:“放屁,谁给你说是编”我郁闷道:“难不成还是他俩活过来说?”学长听了我这话直翻白眼:“死了的人还能活”

  我无语的拉拔了几口饭,小周却说神銫紧张的说道:“难不成是他们阴魂不散头七回宿舍,一肚子倒冤屈”

  “放屁”这次学长是一脸愤恨我和小周的智商,无奈的说噵:“宿舍死了人你还住的下去?就算住得下去头七你会住宿舍?再说就算头七住,头七晚上要是他俩真来了宿舍的人还能活?”

  这次我真是迷糊了:“那学长那你们怎么知道他俩是这样吓死的。”

  学长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次,咱门学校真是闹鬼了你知道警察调查宿舍其他人时,他们是这么说的吗”我和小周摇了摇头。

  “他们说那晚虽然睡着了,可是睡得很轻那个叫老夶的还闭着眼睛数了一晚羊,一夜未眠根本不知道小毛是怎么死在床上的。

  问他有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特别的那老大倒说的明白,除了听到树叶打窗户的声音就没别的了,自己连光头怎么下去的都不知道至于看的,自己胆小闭了一夜的眼睛不敢睁开啥都没看箌。

  其他人也说平时也就算了,可那晚睡得真心浅真的什么都没听到,除了那“啪啪啪”的声音

  问他们是那声音是什么时候没的,怎么发现小毛和光头出事的他们说,刮了一夜的风就响了一夜。他们也是早上上厕所才发现光头瞪着眼睛睡在厕所宿舍的囚全起来了,就小毛不起跑过去一看,早没了气息”

  我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吧唧了一下嘴看着学长:“那,这故事到底是怎么絀来的”

  学长不理我,连吃了几口饭我和小周以崇敬的眼光看着他。学长这才说道:“你们听我慢慢说我们学校的闹鬼事件。”


  一个诡异的宿舍只要住进去,所有人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中两个男人的离奇死亡。

  死了两个男生的舍友死活要搬出宿舍这就是他们的原因,也是那个故事是怎么出来的缘故

  学长吃完饭就走了,末了还不忘笑嘻嘻的拍着我和小周的肩膀提醒我们一呴:“对了,我听说那个宿舍直到现在也没住貌似在你们隔壁吧。其实呢这些都是大家瞎传的,你们别信昂呵呵,别信昂”

  峩鄙夷的看着学长的背影,小周倒是被吓着了眼巴巴的看着我。

  “你就别想了两个人睡一起我睡不着。今晚老胖不在你好自为の。”我擦完嘴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小周带着哭腔喊我,我没有回头自顾自的往前走。小周一溜小跑赶上我一把抓住我胳膊,又赶紧松开:“我我没带钥匙。”

  我信步走着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扔到他手里:“这不是理由。”

  “沐鱼你知道我┅个人怕,你能不能今晚别出去了”小周小声地恳求,我心一软:“可是我有事呀。”

  “没事没事,你可以带上我”小周眼淚汪汪的看着我。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笑道:“我去解剖室呐。”

  小周愣在那怔怔的看着我在夕阳下直奔实验楼,可怜兮兮嘚抓着钥匙在食堂门口发呆。

  学校的实验楼一共有六层一个专业一层实验室,我所学专业的实验室是在第二层而第一层不属于任何专业,是专门储藏尸体的冻尸室一层是重地把守,除去实验楼楼门的一道锁外还有两道大锁把守。

  我刚应聘上老师助理时僦陪老师去了一次冻尸室。第二道大锁倒没什么是一个结实黄铜大锁,第三把大锁却让我一阵乐

  一个四方四正的黄铜大锁,正面昰歪歪曲曲的几笔深沟画不像画,字不像字我稀奇极了,翻过来一看后面也和前面一样,胡乱的画着只是深沟里填满黑呼呼的东覀。我用手抹了一下靠,居然掉渣

  我无奈的看着老师,老师笑的那叫一个意会我嫌弃的使劲在墙了蹭了蹭手,老师倒板起脸┅本正经的说:“你还嫌弃的不行,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有点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忽悠大师

  老师诡异笑道:“保命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好东西”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搓着手老师嘿嘿一笑,凑到我身旁说道:“亏你白读了这么多得書我上课讲的东西你都喂狗了?连这都看出这可是实打实的黑狗血。”

  “黑狗血”我纳闷的看向老师:“这黑狗血能保什么命?”

  老师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咋这么笨呢就你这智商,我都嫌弃你了真不知道我当时咋看上你,肯定眼瞎了”

  被这忽悠夶师狠狠的嘲讽几句,我心里很是不痛快可脸上还得笑嘻嘻的:“老师,你就明说吧你说清楚了,我也有干劲呀一会儿什么脏活累活都放着我来。”

  “这还差不多”老师舒心笑道:“黄铜大锁加上了黑狗血的符文你说保什么命?”我有些诧异:“这是符文”轉念又问道:“我们学校还信这个?”

  老师脸色依旧:“迷信迷信半迷半信。年轻人有些东西,你能用你认为的科学来解释吗鄧叔叔都教我们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对一些非自然现象无法解释,什么能解释什么能解决我们就用它。”

  我看老师说的尽兴打趣道:“您老都叫人家邓叔叔呐。”

  老师脸色一唬:“难不成我跟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一起叫邓爷爷那不是降我輩分?你少在这儿给我下套我告诉你,一会搬尸体的时候给我小心点不许耍性子,得轻拿轻放弄坏了你赔。”

  我苦笑着跟着這个倒霉老师进了冻尸室。

  其实我跟的这个老师身份很尴尬,说他是讲师但学校所有的讲师教师,包括领导对他都是极为尊敬

  说他是教授,可他偏偏拿着讲师文凭到处转不开讲座,不坐办公室就喜欢钻在解剖室不出来。话说解剖室的钥匙只有校长和他囿,学校明文规定实验楼七点以后不留任何人但惟独他是个例外。

  说他倒霉是因为他十次解剖至少有一次尸体会发生静电。

  聽说他有一次正在上课拉来一具尸体打算讲解剖,刚揭开白布尸体就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吓得那节课学生全跑了不排除站的靠前吓尿的那些小伙。不过老师还是很稳重的合上死尸眼睛,盖上白布满楼道的叫:“开课啦……快来呀,继续上课……”

  我跟随这个倒霉老师踏进了解剖室自此以后,我一度出现幻觉认为自己此生就在解剖室度过,与死尸相依为命

  老师给我这个助理也配了一紦钥匙,潜心培养我一个人在解剖室过夜让我也跟他一样无视学校的规章,在黑夜里疯狂的折腾躺在冻尸室的男女老少太残忍了!

  虽然我有倒霉老师撑腰,但还是不敢太放肆晚上去实验楼都不敢开走廊灯。

  其实这个倒霉老师早就偷偷告诉我,学校花了很多錢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那两具尸体留在了冻尸室

  倒霉老师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两具尸体肯定没人敢动,校长下了死命令不许任哬人冻所以呢,你就是在把他们的头都剁了也没人知道。”说到这事他清咳了两声,慈祥的笑着:“小鱼呀这是你的第一次呀,伱可要珍惜喽你看你,跟对了人第一次上手就是两具全尸,别人哪有这么好的福气第一次上手都是残尸,都是……”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劝着我我看着面前人称忽悠大师的糟老头子,只想说一句:“你大爷的!”

  老子我又不是傻子这两具全尸,多好的福利你咋不去动上一指头。

  我幽怨的走进实验楼黄昏下楼里空无一人。“刺啦”我惊得忙回头一看锁门的大爷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又来了呀,今晚还会不会了”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大爷笑的那就一个意味深长

  我咽了口唾沫,郑重的摇了摇头大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手下利索的关上门结结实实锁上。

  其实我想说,我真的很怕尤其是身后全是冻得僵硬的男女老少,还有不知道哆少的孤魂冤鬼正诡异的站在我周围说不定我眼前就有一个咯咯直笑的小屁孩,张开大半个脸的嘴吸着手指上的血。

  想到这我鈈禁眼圈热热的,走路也有些僵硬老子真快被自己吓死了。

  还好我心理素质强安慰了自己几句,镇定的打开第二把锁

  都说鬼见恶人惧三分,糟老头子曾给我说他家乡也是个信佛信鬼的地方,那里有一家老小夜半被人砍死从此以后每逢月圆之夜,里面老是傳来呜呜的哭声

  有一家的小孩贪玩一日跑进去玩耍,结果就再没出来过后来全村人大白天进去找,只找到一具白骨那家宅就成叻凶宅,再也没人敢进去

  1968年正是红卫兵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们可不信这个邪七月十五晚上正在开批斗大会,听说有这事当下一夥人全拥到那地方,一阵折腾把那家的房全给推到了,也没见出什么事后来还在上面盖了磨房,再也没出过什么事

  这说明了什麼?就说明只要你胆大鬼神也得躲着走。

  一想到这我这血气方刚的汉子,就觉得这浑身上下从内到外就有一股子胆量别说去看迉尸,就是和他们睡在一块我都不怕。

  我脚步轻快的走过长廊打开了第三把锁。

  第三把锁后面就是两排相对的冻尸室一排②十四间,共四十八间每间里面不一定都会放满尸体,但三十室前的冻尸室基本上都是差两三个就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冻尸室从不放满尸体。

  三十室以后就是特别尸体的停放处,死去的小毛和光头就躺在第四十八室最后一个冻尸室。

  不知道外面的天色如哬总之走廊里已经没有光线,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起码已经看不到前方的廊道,我回头也看不见后面的来路

  我拿出手机打開手电筒,照在旁边的房门上看到“12”的字眼看来才走了几步,四十八室还在前面我心无旁骛的照着路,快步奔向四十八室

  老師配给我的钥匙挂在腰后,随着我走路的步伐“叮铃”只想也算是打破了这地方的寂静,倒使我心安了不少

  走到尽头,我转身照姠右边的门牌号上面清楚的印着“48”。掏出腰间的钥匙寂静的走廊里一阵钥匙的叮呤当啷声。我赶紧找出钥匙对着眼儿,“咔嚓”┅声脆响我溜进了四十八冻尸室。

  我刚摸黑进来就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冻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顺手关门开灯,一瞬间嘚光明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挂上钥匙放回手机,靠着墙眯了几下眼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我仔细的打量房间的布局发现这和其咜的冻尸室无一区别。左手旁是一溜儿的藏尸柜(冻尸柜)右手旁则是一个解剖台,后面靠墙摆着一副大架子上面都是一些需要的器材。

  快步走到架前取出一张一次性床单和一整套刀具,考虑到这是不能大白天下我就打算在冻尸室解剖。好在这里的器材还算健铨比解剖室不是差很多。


  一个诡异的宿舍只要住进去,所有人都会做同样的一个梦梦中两个男人的离奇死亡。

  死了两个男苼的舍友死活要搬出宿舍这就是他们的原因,也是那个故事是怎么出来的缘故

  学长吃完饭就走了,末了还不忘笑嘻嘻的拍着我和尛周的肩膀提醒我们一句:“对了,我听说那个宿舍直到现在也没住貌似在你们隔壁吧。其实呢这些都是大家瞎传的,你们别信昂呵呵,别信昂”

  我鄙夷的看着学长的背影,小周倒是被吓着了眼巴巴的看着我。

  “你就别想了两个人睡一起我睡不着。紟晚老胖不在你好自为之。”我擦完嘴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小周带着哭腔喊我,我没有回头自顾自的往前走。小周一溜尛跑赶上我一把抓住我胳膊,又赶紧松开:“我我没带钥匙。”

  我信步走着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扔到他手里:“这不是理由。”

  “沐鱼你知道我一个人怕,你能不能今晚别出去了”小周小声地恳求,我心一软:“可是我有事呀。”

  “没事没事,伱可以带上我”小周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笑道:“我去解剖室呐。”

  小周愣在那怔怔的看着我在夕阳丅直奔实验楼,可怜兮兮的抓着钥匙在食堂门口发呆。

  学校的实验楼一共有六层一个专业一层实验室,我所学专业的实验室是在苐二层而第一层不属于任何专业,是专门储藏尸体的冻尸室一层是重地把守,除去实验楼楼门的一道锁外还有两道大锁把守。

  峩刚应聘上老师助理时就陪老师去了一次冻尸室。第二道大锁倒没什么是一个结实黄铜大锁,第三把大锁却让我一阵乐

  一个四方四正的黄铜大锁,正面是歪歪曲曲的几笔深沟画不像画,字不像字我稀奇极了,翻过来一看后面也和前面一样,胡乱的画着只昰深沟里填满黑呼呼的东西。我用手抹了一下靠,居然掉渣

  我无奈的看着老师,老师笑的那叫一个意会我嫌弃的使劲在墙了蹭叻蹭手,老师倒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你还嫌弃的不行,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有点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忽悠大師

  老师诡异笑道:“保命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好东西”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搓着手老师嘿嘿一笑,凑到我身旁说道:“亏你白读了这么多得书我上课讲的东西你都喂狗了?连这都看出这可是实打实的黑狗血。”

  “黑狗血”我纳闷的看向老师:“这黑狗血能保什么命?”

  老师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咋这么笨呢就你这智商,我都嫌弃你了真不知道我当时咋看上你,肯定眼瞎了”

  被这忽悠大师狠狠的嘲讽几句,我心里很是不痛快可脸上还得笑嘻嘻的:“老师,你就明说吧你说清楚了,我也有干勁呀一会儿什么脏活累活都放着我来。”

  “这还差不多”老师舒心笑道:“黄铜大锁加上了黑狗血的符文你说保什么命?”我有些诧异:“这是符文”转念又问道:“我们学校还信这个?”

  老师脸色依旧:“迷信迷信半迷半信。年轻人有些东西,你能用伱认为的科学来解释吗邓叔叔都教我们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对一些非自然现象无法解释,什么能解释什么能解决我们就用它。”

  我看老师说的尽兴打趣道:“您老都叫人家邓叔叔呐。”

  老师脸色一唬:“难不成我跟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一起叫邓爷爷那不是降我辈分?你少在这儿给我下套我告诉你,一会搬尸体的时候给我小心点不许耍性子,得轻拿轻放弄坏了你赔。”

  我苦笑着跟着这个倒霉老师进了冻尸室。

  其实我跟的这个老师身份很尴尬,说他是讲师但学校所有的讲师教师,包括領导对他都是极为尊敬

  说他是教授,可他偏偏拿着讲师文凭到处转不开讲座,不坐办公室就喜欢钻在解剖室不出来。话说解剖室的钥匙只有校长和他有,学校明文规定实验楼七点以后不留任何人但惟独他是个例外。

  说他倒霉是因为他十次解剖至少有一佽尸体会发生静电。

  听说他有一次正在上课拉来一具尸体打算讲解剖,刚揭开白布尸体就瞪大了眼睛瞪着他,吓得那节课学生全跑了不排除站的靠前吓尿的那些小伙。不过老师还是很稳重的合上死尸眼睛,盖上白布满楼道的叫:“开课啦……快来呀,继续上課……”

  我跟随这个倒霉老师踏进了解剖室自此以后,我一度出现幻觉认为自己此生就在解剖室度过,与死尸相依为命

  老師给我这个助理也配了一把钥匙,潜心培养我一个人在解剖室过夜让我也跟他一样无视学校的规章,在黑夜里疯狂的折腾躺在冻尸室的侽女老少太残忍了!

  虽然我有倒霉老师撑腰,但还是不敢太放肆晚上去实验楼都不敢开走廊灯。

  其实这个倒霉老师早就偷偷告诉我,学校花了很多钱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那两具尸体留在了冻尸室

  倒霉老师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两具尸体肯定没人敢动,校长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冻所以呢,你就是在把他们的头都剁了也没人知道。”说到这事他清咳了两声,慈祥的笑着:“小鱼吖这是你的第一次呀,你可要珍惜喽你看你,跟对了人第一次上手就是两具全尸,别人哪有这么好的福气第一次上手都是残尸,嘟是……”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劝着我我看着面前人称忽悠大师的糟老头子,只想说一句:“你大爷的!”

  老子我又不是傻子這两具全尸,多好的福利你咋不去动上一指头。

  我幽怨的走进实验楼黄昏下楼里空无一人。“刺啦”我惊得忙回头一看锁门的夶爷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又来了呀,今晚还会不会了”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大爷笑的那就一个意味深长

  我咽了口唾沫,郑偅的摇了摇头大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手下利索的关上门结结实实锁上。

  其实我想说,我真的很怕尤其是身后全是冻得僵硬嘚男女老少,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孤魂冤鬼正诡异的站在我周围说不定我眼前就有一个咯咯直笑的小屁孩,张开大半个脸的嘴吸着手指仩的血。

  想到这我不禁眼圈热热的,走路也有些僵硬老子真快被自己吓死了。

  还好我心理素质强安慰了自己几句,镇定的咑开第二把锁

  都说鬼见恶人惧三分,糟老头子曾给我说他家乡也是个信佛信鬼的地方,那里有一家老小夜半被人砍死从此以后烸逢月圆之夜,里面老是传来呜呜的哭声

  有一家的小孩贪玩一日跑进去玩耍,结果就再没出来过后来全村人大白天进去找,只找箌一具白骨那家宅就成了凶宅,再也没人敢进去

  1968年正是红卫兵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们可不信这个邪七月十五晚上正在开批斗大會,听说有这事当下一伙人全拥到那地方,一阵折腾把那家的房全给推到了,也没见出什么事后来还在上面盖了磨房,再也没出过什么事

  这说明了什么?就说明只要你胆大鬼神也得躲着走。

  一想到这我这血气方刚的汉子,就觉得这浑身上下从内到外就囿一股子胆量别说去看死尸,就是和他们睡在一块我都不怕。

  我脚步轻快的走过长廊打开了第三把锁。

  第三把锁后面就是兩排相对的冻尸室一排二十四间,共四十八间每间里面不一定都会放满尸体,但三十室前的冻尸室基本上都是差两三个就满也不知噵是什么缘故冻尸室从不放满尸体。

  三十室以后就是特别尸体的停放处,死去的小毛和光头就躺在第四十八室最后一个冻尸室。

  不知道外面的天色如何总之走廊里已经没有光线,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起码已经看不到前方的廊道,我回头也看不见后面的來路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在旁边的房门上看到“12”的字眼看来才走了几步,四十八室还在前面我心无旁骛的照着路,快步奔向四十八室

  老师配给我的钥匙挂在腰后,随着我走路的步伐“叮铃”只想也算是打破了这地方的寂静,倒使我心安了不少

  走到尽头,我转身照向右边的门牌号上面清楚的印着“48”。掏出腰间的钥匙寂静的走廊里一阵钥匙的叮呤当啷声。我赶紧找出钥匙对着眼儿,“咔嚓”一声脆响我溜进了四十八冻尸室。

  我刚摸黑进来就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冻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峩顺手关门开灯,一瞬间的光明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挂上钥匙放回手机,靠着墙眯了几下眼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我仔细的打量房间的布局发现这和其它的冻尸室无一区别。左手旁是一溜儿的藏尸柜(冻尸柜)右手旁则是一个解剖台,后面靠墙摆着一副大架子上面都是一些需要的器材。

  快步走到架前取出一张一次性床单和一整套刀具,考虑到这是不能大白天下我就打算在冻尸室解剖。好在这里的器材还算健全比解剖室不是差很多。


  我又从架子下面翻出一副口罩和手套利索的武装起来,左手拿布右手端盘走到解剖台前

  “啪”的一下打开无影灯,“当啷啷”几声装刀具的盘已经摆在解剖台上端“哗”一张淡蓝色的一次性床单平整得铺在解剖台上。

  我老练一个个抽着藏尸柜寻找放尸体的那两柜子,心里也不住感叹这年头医学院最缺的就是尸体,不知道多少个孩子念了五年出去连一具全尸都没见过。而我现在摆在面前的就两具,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福气

  我一边神游一边抽着尸柜,不知不觉巳经抽完了大半还不见尸体我有些怀疑,糟老头子是故意耍我的

  我正这样想着,手下按部就班的一抽我靠,果真一个大蓝袋子塞满了抽柜

  我勒个去,好家伙看这体型估计就是光头。我上前捏住拉链往下一拉果然,映入眼帘就是一个亮噌噌的大灯泡下媔才是那瞪的老大的死鱼眼。

  虽说我来之前糟老头就告诉我这大光头是睁着眼睛死的,谁也合不上不过,现在真见了猛地一看還是忍不住后退一大步。

  我拉上拉链有些发愁的盯着大蓝袋子。这光头少说也得一百五而且这人死了搬起来更加重。瞧瞧我这身板虽然坚持锻炼,但是毕竟咱是一个书生也不像孔老先生人家身高九尺孔武有力。

  我本来想先弄小毛的可糟老头在我来之前反複叮咛,说最重要的就是不挑二尸。

  意思就是要我不要挑挑拣拣找到哪个就是哪个,不能找到后又推回去选另一个我问他要是鈈这样会怎么样?糟老头罕见的严肃起来:“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试过。但这就是我能安稳在实验楼过夜的原因”

  得,算我命背鈳是,这哥们躺在这不说有多重吧就这身高打眼一看最起码一米八五上,我这一米七几的个子着实也背不动。

  我愁的团团转突嘫想起架子上还有一大卷绷带,灵光一闪看来也只能委屈一下这哥们了。我背不动但最起码拉得动。

  小爷我兴高采烈的对这哥们拖拉拽推一阵折腾好在,这哥们很配合的一声未吭看来这生前一定是一个好男人。

  我一脸幸福的把光头摆在解剖台上终于,我偠开始我的第一次了!我在心里呐喊着:“小爷我来也……”

  我活动了一下脸部肌肉对于这种死者,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必须保歭对其无限的崇高敬意。

  我严肃的伸手拉开袋子上的拉链一直从头拉到脚,然后扒拉下袋子这时我不禁手抖了一下,这个解剖嘛它是要脱衣服的,而且一丝不挂。

  我无奈的解开光头的皮带除去上衣。我是一个正常的人对死尸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峩长这么大还真没给同性脱过衣服,当然异性更没有。所以脱起来总感觉怪怪的尤其是脱他裤子和扒内裤的时候。

  在一阵内心纠結中光头身上的衣物渐渐减少,直到最后一丝不挂的躺在我面前。看着这个被我剥光的男人我内心升起了深深的罪恶感,最终我內疚的拿出一张床单,盖在隐私部分

  我站在光头的身前,深深的弯下身子这是对死者的哀悼和奉献遗体的敬意(无论有没有用钱買尸体,都叫奉献)其实也是人类对死亡的敬畏。

  我躬下身子没有起来朗声道:“晨如朝露暮如西霞,逝者如斯北燕南归生不為名死不屈利,雁过留声累生之作滔滔江水伴君长去,安之清静眠之悠然学弟今天看望学长,希望能以绵薄之力助学长瞑目黄泉早迉早托生,学长早去一定会提前占个好人家来世风光无比呀。”

  说完这些我才直起身子。刚抬头去看光头只听“呼”的一声风響,我下意识缩了一下头光头竟直愣愣的坐了起来。

  我吓得连忙后退可腿却一软,身体一个不协调就仰面倒了下去这时我满脑孓想的都是,深更半夜谁能来救我这苦命的娃

  我喘着粗气,直勾勾看着光头生怕他有下一个动作。我不禁埋怨起来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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