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最简单的化妆步骤的时候只需要化脸吗

可怕!少女化妆后,竟发现脸上的妆洗不掉!
  我是一个丑女,脸上的胎记成为我人生最大的败笔!
  从小到大,常常被人笑话,被别人说成是丑小鸭。
  到了大学吧,见到帅哥,我也只能默默地走开。不然就要被嫌弃、被怜悯、被发好人卡。
  都说人丑没人要,就连幸运女神,都要和我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就是工作以后认识的申磊,嗯……就是让我又变回单身狗的那位。
  当初他也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待我特别好,上下班风雨无阻地接送。结果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殷情全然就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员工评优拿奖金,跟我就是玩玩!最后,他拿了奖金就卸磨杀“鸭”!这是为什么!!
  我发现“人艰不拆”这个词就是针对我的!
  本来我还想等着他浪子回头,结果这货转眼就勾搭了一个只能活在自拍里的绿茶婊,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早就有一腿,于是我等来的只有这个:一张结婚请柬!
  对参加前任婚礼这件事我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可我还是鼓足了勇气,就当是去参加葬礼了吧——去祭奠一下我半死不活的爱情。
  临去前,我在跟同事经常逛街的地方找了一家美妆店,让人给我化了个妆。想着好歹一会要见那么多熟人呢,要是席间和新郎新娘对上,我也不至于因为对比反差太大,输得太惨。
  结果神了!那店家一定是位彩妆界的行家里手,上妆后的我一照镜子,乖乖,我的颜值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连我的胎记都被遮掩掉了!
  瞬间我整个人都重活过来!
  美丽的效果是惊人的,我到了婚礼现场,华丽丽地往那门口一站,申磊那货当场就惊的下巴都掉了。
  我还记得他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表情都不自然,还有新娘子,一听我的名字,脸色就不太好看。
  进了会场里头,我那帮朝夕相处的同事们一看见我,全都傻眼了。
  我也体验了一把万众瞩目,走红毯的感觉。
  千言万语道不出一个爽。
  我那个感动,丑小鸭成为白天鹅原来就差这一层妆啊!可惜我没早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被渣男劈腿。
  席上没过多久,新郎新娘就过来敬酒。
  绿茶新娘说话很有一套,前男友的好哥们都很看好他们,又是祝福又是羡慕的,果然女生温柔一点,嗲一点就是很招人疼。
  这种女人对男人是小鸟依人,对前女友可就是分分钟扎刺了。我们前前后后说了三句半,她却已经委婉地点出了我的身份,说什么“虽然你是申磊的曾经,但还是要感谢你”——我艹,感谢你妹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抽了,嘴一秃噜就说:“我也要感谢申磊,谢他不娶之恩”。
  怪我嘴快,新娘脸色立马变了,桌上的人脸色也不太自然,不过我跟申磊处过对象这件事,知道的人呢还挺多,当初分手时都没见有人帮我说话,结果今天竟然有男同胞站出来帮我圆场。
  我默默地把这份福利归功于我变好看这件事上,也不多解释。反正婚礼主人本来就不欢迎我,等着看我笑话才是真的,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待下去了。人也葬了,爱情也拜拜了,我跟同事说了声,就打道回府。
  我家就我和我爸两个人住,他老人家开出租的,今晚上夜班,家里就剩我一个。洗个澡,泡个脚,睡起来明天我还是乖宝宝,让我赶紧把前男友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忘掉好了。
  结果从浴室里一出来看见镜子我就傻了。
  奇了怪了,妆没洗掉!
  在一度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漏掉洗脸这一环节时,我顺手拿着湿毛巾在嘴唇上蹭了一下,我了个去——擦不掉啊。
  镜子里的我红唇依旧,都可以COSPLAY吸血鬼了。
  我有些慌了,再去擦眼妆,去擦眉妆,这副妆容就好像是长在了我的脸上似的!
  “咯咯咯……”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急促的笑声,就好像一个美妇的声音,我浑身一个激灵,镜子里却只有我一个人。
  我拼命拼命地擦,嘴唇都擦疼了,可是连个毛都没有擦下来!
  见鬼了!
  我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分明想要做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可是“我”慢慢勾出一个妖媚的笑意。
  真的见鬼了!!
  “我”慢慢停下擦拭的动作,手指轻轻拂过柳叶般纤细的眉弯,横波流转,媚眼如丝,然后朱唇轻启:
  “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那分明是我的声音,又不是我的声音。
  “我”摸着自己的脸蛋,沉醉在美好的容颜当中。
  “画皮画骨,画眼画眉,这才是我最美的样子……”
  我心里早已经怕的要死,想哭想叫可是却感觉身体好像住了另外一个人。
  是谁?
  那个声音腻腻的,软软的,却无孔不入,我看着镜子里的“我”双手慢慢滑向自己的脖子,然后不受控制地慢慢收紧。
  她想要掐死我!——“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呢……咯咯咯,只可惜了这皮囊,不如……你就把它交给我吧。”
  不!不要!
  呼吸越来越困难,那种窒息感慢慢淹没我恐惧的神经。
  救命!救命!!
  镜中的我半面恐惧,半面诡笑,嘴角一上一下抽着,简直丑得不能直视。
  啪——却听见一声碎裂音,我看到自己惨白的面容如同一张皲裂的面具,一点点裂开,那裂纹从嘴角扬起的地方开始分、裂,裂纹刷啦啦就开始蔓延,紧接着,脸上的妆就如同墙皮一样片片地落下来……【2】
  “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声音尖锐地大喊,却突然像是被捏住脖子一般低了下去。
  我的身体在瞬间夺回了控制主动权,好像有什么东西呼啦地一下从我的额头蹿进了镜子里。
  而我整个人也感觉像是从什么束缚里跳出来一样,瞬间脱力倒在地上,那个渗人的笑声穿梭在半空中,诡谲莫名,哭丧着说:
  “是谁,敢坏老娘的好事?出来!?出来!”
  身体不停发抖,我想要爬起来逃跑,可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手指头也不听使唤了,就只觉得脖子后面阴风阵阵,那个声音就在我背后不远的地方。
  过了好半天,我才扶着洗手台慢慢站起来。
  “不要去看镜子。”
  忽然,心底有一个好听低沉的男低音这么告诫我,那个声音发出的猝不及防,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而诡异。
  然而,恰恰是他的提示,让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镜子——镜子里的我面色苍白,眼神里带着惊吓,眼下的胎记若隐若现,可诡异的是,那个红妆竟然在我的凝视中又慢慢地浮上了我的脸!
  血色一般的红唇,瓷白的肌、肤,眼线勾得都快飞到两鬓里面去了!
  半美半妖,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被自己的美貌给定住了一样,等我再想移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晚了,我又动不了了!
  糟糕!
  这个妆有问题!
  我这才觉得,那个渗人的声音,好像早上给我化妆的那个女人。
  “咯咯咯,还从没有谁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惨了,惨了,我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肢体僵硬地保持着把扶的姿势动弹不得,像一座雕塑在梳妆镜前一动不能动,就只能被迫看着镜子里的“我”又开始挠首弄姿。
  只听见“我”尖细地嗓音在喃喃自语:
  “你怎么就这么不乖呢?不听话可是要受罚的,要不是你这皮囊百年难遇,你以为我看得上你这丑陋的容貌?”
  我拼死挣扎,却不能撼动这个声音丝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又开始掐自己的脖子。
  “救命——”可是这昏暗的浴室里,又有谁可以来救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撞了什么邪!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瞬间,哗啦——我面前洗漱台上的镜子突然碎裂,伴随着无数碎片迸飞溅,我只听得见镜子里有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凄厉大喊,那些数不清的碎片疯狂地扎向了我……脸上有微微地刺痛感袭来,完蛋了,这些玻璃碴子要是扎在我的脸上,那我岂不是要变得更丑吗?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可是那种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继续下去,时间好像一刹那静止了一样,我眯起一条缝,却从镜子碎片里依稀看到我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他是谁?
  我不敢细看,只是瞄到他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忽然一扭身把我揽进了他的怀里,背对着镜子带我离开了浴室。
  确切地说,该是像风一样迅速地离开,等我回过神,我已经站在了客厅里,而那个男人的胸膛正贴在我的脸颊上。
  我被他箍得有些气闷,奇怪地是我却听不到他的心跳,更来不及想他是怎么出现浴室里,那个声音就已经盘桓在我们的上空。
  “你竟敢抢我的人!把躯体交出来,她是我的,是我的!——”
  那个声音每叫嚣一次,后面都会带着叽叽喳喳地回声,就好像是有好多人跟在后面鹦鹉学舌一般。
  有的是阴测测的笑着说,有的是哭丧着脸难过地说,总之就是好可怕好可怕,吓得我一直不敢睁大眼。
  客厅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窗外面的微光忽明忽暗,那个男人就一直抱着我,似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从现在起,她是我的了。”男人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我呼吸一滞,好像刚才那个附在我身上的声音掐我脖子掐的太狠,这时候我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听不太清楚。可是他是真的这么宣布,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紧接着他又说:
  “你最好立刻给她卸了魇妆,我或许还能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你找死!——”那个声音大吼一声,余光里我依稀看到有一道黑影刷的迅猛朝我们扑过来,我吓得一哆嗦,而男人好看的下巴只是微微一扬,左手有什么光一闪而过,紧接着我就听到那个女声凄厉地惨叫,窗帘浮动,该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受伤逃了出去。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抱着我的男人终于慢慢放开我,把我放在沙发上,我这才慢慢看清他的样子。
  这人脸逆着光,只能看清轮廓,他的下巴很瘦,额头很高,光线不好,可是我感到他的眼睛很亮。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陌生人这么近距离地直视过了,我下意识地偏过脸,遮挡我脸上骇人的胎记,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只能抖着身子不安地问:
  “你……你是谁?”
  他拿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你又是谁?这是哪里?”
  我有点蒙,该不会是家里进来变态了?我身上还披着洗澡的浴巾,衣衫不整,刚才是怕鬼怕得要死,这下清醒了更是怕得要死。我低头看着自己大半个胸都快露出来了,这个人却只是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又羞又气,想一把推开他。
  可是我的手却扑了个空,男人分明就在我的面前,可我的手却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鬼啊!——我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嗖得一下收回自己的两个爪子,捂在胸前,磕磕巴巴地问:
  “你……你到底是什么啊?”
  男人的手就搭在我的肩上,可是我却感觉不到触感,只是觉得麻酥酥触电了一样,他就像一个看得到摸不着的鬼影盘踞在我的面前,可偏偏还酷得那么有型,他说:
  “你救了我,我本该报答,只是我现在魂体还未恢复。女人,镜魂已经被我打伤逃了,我虽然也是鬼,但是我不会伤害你,你怕什么。”
  能……能不怕吗?!
  要不是身后面的沙发阻挡了我的退路,我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眼下他把我蜷在他的怀里,我只能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往下问:
  “你……你,那你……想干嘛,不要伤害我,我不想死——”
  他摩挲着我的小下巴,好像一副“我该从哪里下嘴”的样子,他说:“镜魂没有占据你的身体是绝对不会善摆甘休的,只要有机会她就一定会再回来。你的脸被她上了魇妆,如果不卸掉三天内你就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我一惊:“那怎么办!?”他不动声色地看我着急,这才说:“放心,我怎么会让我的救命恩人去死。只不过要想得救,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和我完成一场契约。”
  “……”我沉默了,总感觉这个来路不明的鬼男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心,可是刚才的被镜魂附身的感觉实在让我心有余悸,脸上那种刺痛仿佛一层绵密的针扎在我的脸上。
  我不想被镜魂附身,我不想死……“我该……怎么相信你?”我磕磕巴巴地问,可是他隐在黑暗中的神情似乎生出一线嘲讽,他语调上杨着,缓缓吐露:
  “你只能信我,只有我才能救你。她还会再回来找你的,和我完成契约,我可保你一世周全。”
  我不安地动了一下,问:“什么……什么契约?”
  他的手搭在了我的心口,轻的像一片羽毛,我一动不动,只有胸口急促地起伏,难以掩饰心中的惶恐和恐惧,他说:
  “我需要你来巩固我的魂体,你也需要我帮你赶跑镜魂。只要你用心和我缔结契约,和我魂归一体。这样,镜魂就奈何不了你了。”
  我该相信他吗?
  半夜冒出来的镜魂,半路杀出来的霸道男人,啊不,男鬼,此时此刻,走投无路的我好像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好,我答应你……可是你要……说话算话。”
  他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我的不安和小心翼翼,这些年,这样的嗤笑我也见的多了,早该习以为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的轻笑,却像是被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
  我居然被一个鬼嫌弃了,可不容我多想,他又继续说:
  “缔结契约之前,有些话先说清楚。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虽然二界并没有相交先例,但有些规矩你必须了解。第一,契约一旦达成,你我二人就是密不可分,双方都不得有任何方式地背叛。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许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
  第二,跟我达成契约以后,你的日常生活可能会受到一点风险和影响,但你放心,我会尽量把这些风险和不稳定因素降到最低。
  第三,契约的期限不会太久,只要等我在人间办完事,我就会自动解除契约,但你要保证在契约期间无条件相信我。
  以上这些就是我对你的承诺,当然为公平起见,在不违背我原则的前提下,你也可以对我提三个心愿,我尽量帮你达成。”
  “呃……”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消化不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随便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是,只要我力所能及。”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说一个却一时也想不起来,他等的有些不耐烦,说:
  “时间紧迫,如果是想愿望,这个承诺一直作数,你随时都可以提,时辰快到了,你把手伸给我。”
  “哦……”
  他虚幻的手扶在我的手上,一股凉飕飕的触感在我的手上游移,我本能害怕地想要抽开,结果他警告道:“不要乱动,结阵很损耗我的修为,你要是不想受罪,就乖乖听话。”
  “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忽然问我,我犹豫了下,回答:“安馨月。”
  “你记着,我叫阴烨尘。”
  这个叫阴烨尘的拉住我的手以后,另一只手一打响指,从他的手心忽然腾起一团青色的火焰,呼啦呼啦地在他的手掌心不停地翻滚跳跃。
  借着这团鬼火,我才算真正看清他的长相。
  他的身体还有些透光,就像薄薄的一层纸,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看他浓眉飞鬓,睫毛长的逆天,眼睫下一双泠然无情的瞳眸,刀刻般的隽容,天神一般的神态,再看薄唇轻抿,怎么都觉得有一种慑人的压迫感。更别说我此刻这么尴尬地被他半压在沙发上了——好暧昧的姿势!
  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奇怪,袖口很宽大,上衣像个袍子,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腰带。最诡异的是他竟然留了一头比我还长的头发!高高束在脑后——这分明是一副古代人的扮相!
  所以……他不但是鬼,还是一只古代的鬼么?……不容我多想,他已经拉着我的手开始念念有词,我的手臂淌过一股一股清凉的感觉,像触电一样,那种感觉一点一点一只蔓延到我的胸口。半晌,他在我手上画了一个什么图案,接着我就感到手心一阵发热,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从我的手心里钻了进去!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忽然盯上了我,问道:
  “安馨月!”
  我下意识的“哎”了一声,手心的那种炙热感越来越明显,烫的有些微疼。
  “喊我的名字。”他忽然道,我虽然狐疑这是个什么规矩,但还是照办,硬邦邦地叫了他一声“阴……烨尘?”。
  而下一秒,他的形体慢慢地开始凝实,就跟小时候看皮影戏由远及近的那种感觉一样。我惊讶他在我面前这种神奇的变化,一时没回过神,他的嘴唇已经覆在了我的嘴巴上。
  当他的唇瓣和我触碰的刹那,我只觉得心口微微刺痛,好像有人在那里埋下了什么东西,又好像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契约已成,生死才分。”
  他的舌头伸了过来,缠着我的舌头一打转,我就觉得自己被他咬了一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在我的嘴里蔓延开来。
  接着,我的右手无名指像是被针扎过一样,又疼又痒,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等我从这种晕眩和疼痛中缓过神,阴烨尘已经放开了我,像个人一样端坐在我面前。
  “从现在起,我和你,魂归一体,记住你答应我的,你,是我的。”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暧昧,可偏偏他说的就那么一本正经,不苟言笑,我还在恍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舌头还疼着呢,我有些郁闷,妈蛋……初吻就这么被鬼给掳走了。
  他握着我的手不再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我好像也可以触摸到他了,他的身体没有热度,靠着好像一块冰凉的势头。我有些不适应地推开他,可阴烨尘却缓缓靠在我的胸口,一副脱力的样子。
  “我只是损耗太大,让我靠一会……”
  我吓得不敢再动,连呼吸都变得很轻,生怕打扰他,可是心里却隐隐还是有一些不习惯。
  当初和申磊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就连拉手都不情不愿。可如今,这么冰凉的一具……呃,鬼魂就靠在我的身上,还时不时有股凉气透近我的身体里……我真的是有点快撑不住了。
  再往后,我就有些胡思乱想,神思飘移了,我想着自己从小因为面容丑陋被人嫌弃,从来没有人愿意靠我这么近;我又想着当初申磊要跟我分手时他说的话,“安馨月,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吗?”
  用尽全力地卑微地去讨好一个男人,然而最后却不过是一场笑话。而现在躺在我胸口这个不太真实的男人,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靠近我呢?
  “嘶——”心口微微一痛,我叫出了声,随即而来地是阴烨尘不耐地警告:
  “女人,从今以后,不许再想别的男人!”
  我无奈地勾勾嘴角,还挺霸道,我后知后觉,我竟然……就这么跟一个鬼缔结了契约,可是现在,貌似再想考虑也晚了。
  想得太多,迷迷糊糊地我就睡着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盖着被子,厨房里还有叮叮咚咚做饭的声音。
  天,已经亮了。
  我摸了摸脑袋坐了起来,缓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胳膊,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是觉得脸上还是有刺痛的感觉。
  唯一的变化,就是右手的无名指指根多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浅粉色,像刺青一样,它预示着昨天晚上和阴烨尘的契约是真的存在过。想起昏睡之前的那个吻,想起那会阴烨尘还躺在我的身上,我有些不淡定,我四周看了看,他不会还在吧?
  可是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只是我身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疲惫感,就好像昨天去爬山了一样,浑身酸得使不出力气。
  “乖女儿醒了?”爸爸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看着我病怏怏的样子,微微责备道:
  “你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这大晚上的不睡床,睡在沙发上,感冒了可怎么好。”
  “我……”
  爸爸握着我的手,安慰我:“我看到那张结婚请柬了,傻丫头,分手也好。那个男人配不上你,赶明儿爸爸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
  “爸爸……”
  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用疼惜的目光看着我,无比坚定地说:
  “咱也不用觉得难堪,更不用气的把家里的镜子都砸了,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我最美的小公主。”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原来爸爸是以为我因为自己容貌太丑被甩的缘故才会这么自暴自弃,虽然和申磊分手我很难过,可是人总是要往前看。妈妈去世得太早,从小到大,都是他一直在照顾我,鼓励我,教导我,我都已经二十好几了,还要他为我、操心。
  我有些愧疚,低着头向他道歉:
  “爸爸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傻丫头,爸爸没有怪你,只是以后可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嗯。”我无比坚定地点头,至于阴烨尘的事情,为了遵守条约,也是为了不让爸爸再为我担心,我还是不说的好。
  在家里休养了一天,白天一天都没有看到阴烨尘,到了晚上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床头。
  “你……你干嘛?”我抱着枕头,有些害怕地看他。
  阴烨尘一个跨步就坐到了床上,然后他冲我勾勾手指:
  “你脸上的魇妆难道不想解了吗?”
  我摸摸自己的脸,问:“不是没有了吗?”
  阴烨尘掏出一面小圆镜,扔给了我,说:
  “你以为魇妆那么好清理?”阴烨尘睨了我一眼,我心有惴惴,从床上拿起那面小圆镜,镜子外面的花纹繁复,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镜子的背面刻着两个字,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素袖。
  什么意思?我不敢打开,问他:“什么是魇妆?”
  阴烨尘耐着性子解答:
  “那个女人生前怨气太重,死后怨恨难消化成镜魂,魇妆是镜魂惯用的伎俩,专门诱导你们这些爱漂亮的女孩子上钩,他们在宿体脸上勾画魇妆,一开始会让人变得美丽,蛊惑别人为之倾倒。不过等到晚上,魇妆就会变成一道索命符,镜魂就可以以镜子为媒介占据宿体的躯壳,三天以后,等到镜魂把你的精气都吸干了,那你也就差不多该去冥界报到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打开镜子一看,果然!我脸上还是那个鬼样子,只是嘴的颜色唇已经从艳红转为暗红,就像是妆在脸上久了会发暗一样,不过现在的我看上去更加透出一股死人的气息来。
  我拽着他的袖子说:“那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死……”
  “这面镜子就是她的媒介,昨天晚上她溜得太快,滑的跟个泥鳅似的。你放心,有我在,她动不了你。我们就守株待兔,等她自己来。”
  真的吗?我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不过,今晚她大概是不会来了,明天再说。记住,晚上千万不要再照别的镜子,只要她从镜子里盯上你的眼睛,她就会想尽办法缠上你。”
  我拼命地点头,忽然他又说:“不过你们家的镜子都被我砸光了,你也没地方去看了。”
  “……”
  “好了,你乖乖待在家里,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焦急地问:“你去哪儿啊?”怎么忽然就对他产生了依赖感,这万一要是他不在,那个镜魂又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办……“我就在家附近转一转,不会走太远。”
  可我还是心里不踏实,虽然阴烨尘也是鬼,但至少我们有契约,至少他在我有安全感。
  阴烨尘看我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很无奈,他拉起我的手,在我的右手无名指那里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抬头说:
  “这印记就当是我们的契约,要是她真的找来,你就亲亲这里,我感知到以后就会回来,这样你还害怕吗?”
  “……”
  好说歹说我终于安心了,他一溜烟就消失在屋子里,我手里攥着那面小圆镜,迷迷糊糊地虽然有点害怕还是睡着了。
  梦里面一会梦见那女鬼拽着我的脸皮,一条一条地撕开,然后挤啊挤的拼命把自己塞进我的身体里,我奋力挣扎可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占据我的身体,变成另外一个“我”;一会我又梦见阴烨尘不再是那一副丰神俊朗的外观,反而变成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咆哮着朝我扑了过来,折磨我,就这么着,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爸爸问早安,他看我一脸疲惫,估计还以为我在为失恋而难过,又变着法儿安慰我,我也懒得解释,这个周末发生的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吃完早饭,老爸就例行出车了,我像往常一样坐地铁去上班。
  毕业已经快两年了,作为建筑行业出身的女汉子,这种朝九晚五,还时不时加班的生活我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B市的清晨早高峰是非常吓人的,想要准时到公司,挤地铁就别太过矜持,要不然——呵呵,等到9点你也上不了车。
  在等地铁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多了一项特异功能——我可以看见鬼……他们好像无处不在,就像正常人一样在白天行走,只是身体散发着幽蓝的荧光,有的形体虚散,好像风一吹就可以离开散开,有的就看上去比较结实。他们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依然游荡在生前经常出现的地方。
  原本我还以为在我前面等车的是一位中年阿姨,可是她一转身,露出来的是一张惨兮兮的白脸,双目无神,空洞地看着我。而那位大妈的脸在我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腐烂焦黑,露着森白的牙床,就那么木然的瞪着两个窟窿望着我。
  那一刹寒意刺骨,就像是被镜魂盯上的感觉。
  被这么吓了好几次,我连车站都坐反了,拖着更加疲惫的身体,我终于捱到了公司。
  甚至于,我非常难得地,“光荣”地迟到,还被上司抓了个现行。
  周一公司各部门都要开大会,我们设计部的头李文辉正说到公司新的一季度的计划时,我灰溜溜地进了会议室。
  我有些奇怪他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和颜悦色地放过我,平时都很严厉的,反观我的同事们,好像看我的神色都有些不对。
  等到会议开完,跟我对面办公桌的孙小桃破天荒地凑上来跟我搭话:“月月,你怎么又变回来了?还比以前更憔悴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变回来了?”
  她一副神秘的样子,推了推我:“还装傻,申磊结婚那天你艳压群芳,连新娘都给比下去了,没想到你还挺有小心机的,现在跟我装傻?不过话说,你究竟用的什么牌子的化妆品,怎么可以变得那么漂亮?”
  我有些无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个妆简直开启了我人生的噩梦,好不好!
  “我就是在恒龙国际商厦边上的步行街里随便找了一家店,去那里画的。”
  “你胡说,”小桃刨根问底:“那条街咱们经常逛,我怎么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美妆店?”
  “可能是新开的吧,叫‘玫瑰时妆店’,就在最拐角的地方。”
  小桃半信半疑:“那好吧,下次你也带我去看看。那天你美的我都不敢认你,你说你要是早一点知道好好收拾自己,也不至于……唉,算了,不说这个了。”她撇撇嘴又去忙自己的了,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给我找不痛快。
  我心烦意乱,说起申磊我的心里还是一痛,那个渣男,都怪他,要不是为了去祭奠我的爱情,我至于像现在这么惨吗?
  家里住了一个鬼不说,以后说不定每天还要遇见不同的鬼!要是每天出门都看着形形色色的鬼,那我还活不活了?
  想起这些我就越发地怨恨申磊了。
  下午6点多,我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
  公司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在电梯里摁了下行,门还没关上,一只手忽然堵在了门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门打开,却是申磊走了进来。
  他大概是看我一脸惊恐的神情,大步踏进,然后对我说:“馨月,你这是打算永远也不原谅我了吗?”
  这个男人,曾经用甜言蜜语骗我,为的也不过是一个优秀设计师的职位,一张可以稳定留在公司里的通行证。没有我当初的帮助,他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成为设计组的副组长呢?
  “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声说:“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不妨直说。”
  他没想到我回答得这么果决,刚想伸出手来抓我的胳膊解释,我轻盈地避开,疏离地看着他:
  “申磊,我已经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纠缠。”
  “馨月……”申磊有些痴迷地看着我,语气发酸:“你就真的这么恨我?”
  电梯缓缓下降,想我们以前的时光,感觉就像是笑话一场。可是当初他甩我那么地毫不留情,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过,“安馨月,你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吗?”
  我后退一步,毫不留情地说:
  “恨?你不配。”
  电梯停在了四层,售楼部的几位同事进来,电梯里人多口杂,他不再多说。涌进的人群将我们分开,我躲在角落里,一低头,却发现有一双眼睛正透过缝隙盯着我。
  那是一双孩子的眼睛,水灵灵的,明亮透彻。
等我再仔细去看的时候,那注视的目光却一下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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