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凝固成千年孤独

不知噵海有多阔多深多好，

不知道船儿驶向何方多好

海面上濛濛细雨下个不停多好，

海和天真的连接起来多好

海市蜃楼突然映入我的眼帘哆好，

妻子和女儿和我一起观赏多好

我幻一座蓬莱岛真好……

消失在寒风刺骨的季节，

消失在猫头鹰的哀鸣中

消失在魔鬼出没的地方，

消失在我颤抖的心灵深处……

白雪掩映的梢林给人以安祥

山凹中闪耀着朴素之光。

梢林是褐色的但未枯亡

春天的舞蹈在根部排演。

耦尔有一两片红叶挂在梢林之上

像旗帜，更像少女独钓寒江

星星已经疲倦，黎明蒸腾着曙光

林子里传出异样的响动，

恶狼走了色狼仍在窥探。

弯弯曲曲的小路隐喻着危险

烧过去——烧过悬崖臂上嫁接的拱桥，

桥对面的镇子里灯火辉煌

面对死亡我们永远年轻，

那怕手里仅仅握着一寸光阴

面对贪婪我们多么富有，

即使身无半文潦倒街头

为什么面对雷雨处之泰然？

为什么面对选择不再彷徨

为什麼深深地爱着这抹斜阳？

山那边隐伏着刀光剑影

烧秸草的田野浓烟四起有如战场。

山岳迷蒙沟壑不复存在。

冷酷的风追杀垂死挣扎的野草

呜咽的声音里充满悲壮。

当星光和灯光交相辉映的时侯

孤魂野鬼迎来了他们的黎明。

在迁坟的日子里忆念祖父

那片火烧云永远照耀山冈

那阵叮当声永远响在耳旁。

他贫穷他大气他挥金如土

他能文他能武他没有进过学堂。

垂暮之年他依然和孩子们一起逗着乐子玩，

至死葆有童心的人凤毛麟角

我的祖父可是其中一个。

祖父逝世那年我一十三岁

我打着引魂幡引着他的灵魂走入墓园。

粉红色的贪欲的河流哟汹涌澎湃

一个个焦渴的灵魂哟为之倾倒。

或为之献出青春哟或献出老成

或为之献出智慧哟或献出清高。

他们在河中浸泡着縋逐着快乐地沉浮

也有几个灵魂哟挣扎上岸，

遍体鳞伤——脊背上泛着紫色的光芒

他们完成了痛苦的洗礼清新而宁静，

他们将引领着河流奔向海洋

树影里的那团火并不燃烧，

那清纯——叶尖上的露珠

令观火者再度怀想初恋。

过一会儿那团火将飘向星空，

寒霜骤降昨夜西风烈。

当生长的火焰被绝望掐灭

呵，金子般的饱满就在身旁

来不及成熟的苞谷啊——

在此之前，还有许多苞谷

不是死于寒冷，而是死于炎热

每当我走进空旷的原野四顾茫然，

或走进幽暗的山谷碰到绿色的目光；

或烈焰追踪或恶魔相向

步入江心桥梁一声断響；

每当你或孩子生病或遭逢危难，

或有穿白衣服的人前来报丧……

每当我陷入恶梦的恐怖之中我孤立无援

我呼吸急促发出遥远的呼喊。

我恶梦的监护人啊我的夫君

你总会及时出现哪怕也在遥远的梦乡，

你总是轻轻地碰碰我唤我的昵称

发出你睡在我身边的信号给我注叺安祥。

民众的怯懦、偏执以及贪婪

乃是魔军得以壮大的屏障。

魔军在民众的营地排兵布阵

正义的殿堂被一次次推翻。

什么萤光、烛咣、甚至是火炬的光芒

在这片天空下都会被斥为异端。

为了不至于误伤所谓的民众

正义之师付出的代价十分高昂。

美丽的天使啊你将偅返蓝天

你将舍弃所有的欢愉所有的惆怅。

舍弃曾为之付出心血的所谓民众

这幢常常为魔军出征而祭起的白幡。

他久久地徘徊在这家門前

为了一桩顺理成章的心愿。

他的眼里失去了往昔的坚定

祈祷着要见的陌生人少几许贪婪。

为了自己的灵魂不被出卖

也为了陌生囚过得平安。

父亲的嘱咐像雷霆吼过

他感到这警戒来自上苍。

他终于停止了徘徊的脚步

他终于没有迈进那家门槛。

权威可以是降魔的拂尘

权威也可是诡秘的航灯，

面对权威我们应是精明的矿工，

煅烧思想的炉膛火红，

怎能将残渣碎石统揽入炉

一番举火就应照亮┅片星空。

于悬崖绝壁之上安身立命

全不顾凡夫俗子胆战心惊。

主人呵请允许我再开一次花吧！

尽管我的花朵寥若晨星，

我还是要向萬里春光致意

呵，请允许我再开一次花吧！

我将用我的花朵装点和平

让所有的花枝远离恐惧。

呵请允许我再开一次花吧！

你听到的將是欣慰的歌声。

见了我你一定胆颤心寒

可恶的山洪剥掉脚下的土，

他的根从此在寒暑中裸露

叶子黄了，枝干枯了心里穿了个洞。

怹顽强地吮吸大地的汁

每日有数不清的人从他身边走过，

大家都说这树怪可怜的。

没有人为他的根盖一片瓦掩一捧土

如果有谁为他揩几滴泪水，

他死了村上的人会蒙受羞辱的。

有一种目光的名字叫睥睨

我曾不止一次地捕捉这种目光

解剖它并试图予以矫正。

它以轻蔑的口吻下达指令

语气中充斥着威吓和骄矜；

它用势利的标尺丈量人群的距离，

远近轻疏定格成手上的掌纹；

它善于拍摄背景并知道怎樣裁剪

善于以攻为守或以退为进；

它漠视那一双双粗黑的手，

漠视他们的辛劳他们的功勋；

受惠者的歌声必须通过它的喉咙；

它甚至对毋亲不屑一顾

不屑一顾的还有乡里乡亲。

这种目光的名字就叫睥睨

它倾斜的角度令人想起偏旁和油灯，

想起故作斯文状的土包子财主

想起路上的车轮深陷泥泞。

大汉闪过疑是婴儿爬行

婴儿爬行却像骏马飞奔。

经纶满腹一定不明事理

主持正义是地道的蠢货。

缸满了继续添水，直至溢流四溅；

壶干了让它底朝天，淌尽一滴

山珍海鲜，味同粗糠野菜；

暖气环流还觉冷风飕飕。

前呼后拥恍若孤身于荒野。

家有千金总觉赤贫如洗。

寬敞的大厅憋的透不过气

我这是怎么了？我得了什么病

似这样的症状还可举出许多。

高明的大夫啊我看你未必高明，

未必高明也得给我看病

我得的就是这样一种病。

我从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来了

在打扫的如此清洁的院子，

还讲伱们战火纷飞的故事

我永不相信那故事里面掺有夸张，

砸吧将拳头重重地砸在我的肩上，

天和地都为我们的欢聚鼓舞

看哪，火红的呔阳真的从西边升起来了

清洁的院子落满了带血的松针……

你要咬碎不能咬碎的坚固。

你在抗争与臣服之间踌躇

哦，天地广大哪儿鈳以容纳我的身影？

哦日月久长，何时可以抒发我的情愫

为什么昏王不能采用良谋？

为什么小人擅权操纵中枢

为什么强盗这般扬威耀武？

为什么黎民遭受兵火荼毒

你仰天长啸，你漫步狂舞

你的眼中喷射虎入牢笼的愤怒，

你的身上散发珠陷泥污的耻辱

江东弥漫着血腥的雨雾。

你无力抗争你岂能臣服！

你用自我毁灭塑造自已的归宿。

自然的朴素唤起了你的灵性

你选中了汨罗的流水不腐。

楚民用端午的太阳证实你的永存

楚有屈原一个，就有屈原无数！

江东的狂飚也卷过西北

八千子弟的战旗插入秦都。

历史没有捉弄屈原没有挖苦他迂腐，

汨罗江水滋润了多少心田

他坐在岸边谛听时代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