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腿并直了很婴儿用劲蹬腿脸憋的红然后都是汉脸通红的,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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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下面一篇文学作品(15分)那些卑微的母亲①每次去逛超市,都会看到那个做保洁的女人,五十多岁了吧,头发灰白,晒得黑红的脸膛上布满着细密的汗珠,有几缕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她总是手脚不停地忙碌,在卫生间,在电梯口,在过道。她弯着腰用力擦着地,超市里人来人往,她刚擦过的地,马上被纷至沓来的脚步弄得一塌糊涂。她马上回过头去,重新擦一遍。②有一次,我上卫生间,正好碰到她。她的头垂得很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看见她的两只骨骼粗大的手,捏着衣角局促不安地绞来绞去。那双手是红色的,被水泡得起了皱,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透着红的血丝。她的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是超市的主管,那人语气凛冽地训斥她:“你就不能小心点?把脏水洒在人家衣服上,那大衣好几千块呢,你赔得起吗?……这个月的工资先扣下……”她就急了,伸手扯住那人的衣袖,脸憋得通红,泪水瞬间涌得满脸都是。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儿子读高三,就等着我的工资呢,我下次一定小心……我慢慢还行吗?可不能全扣了啊……”她几乎就是在低声哀哭了。③那次,和朋友一起去吃烧烤。我们刚在桌旁坐下,就见一个老妇提着一个竹篮挤过来,她头发枯黄,身材瘦小而单薄,衣衫暗淡,但十分干净。她弓着身子,表情谦卑地问:“五香花生要吗?……”彼时,朋友正说一个段子,几个人被逗得开怀大笑,没有人理会她的问询。她于是再一次,将身子弓得更低,脸上的谦卑又多了几分:“五香花生要吗?新鲜的蚕豆……”④她一连问了几遍,却都被朋友们的说笑声遮住。她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失望和忧愁爬满了脸庞。我问:“是新花生吗?怎么卖啊?”她急慌慌地拿出一包,又急慌慌地说:“新花生,3块钱一包,5块钱两包……”我掏了5块钱,她迅速把两包花生放在桌子上,解开口,才慢慢退回去,奔向下一桌。⑤逛街回来,遇上红绿灯。我们被交通协管员挡在警戒线内,等待车辆通过。这时,马路中间正行驶的车上,忽然有人扔出一只绿茶瓶子。瓶子里还有半瓶茶,在马路上骨碌碌转了几个圈,眼看就要被后面的车碾住。忽然,就见我身旁一个女人,猛地冲过交通协管员的指挥条,几步跳到马路中间,探手捡起那只瓶子,迅速塞进身后的蛇皮袋里。她的身后,响起一大片汽车尖锐的刹车声,司机气急败坏地冲她嚷:“抢什么抢,不要命了?”⑥她一边赔着笑往后退,一边扬起手中的瓶子冲着我们这边微笑。我回头,这才看到,我身后还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儿,也竖着两根手指,在冲她笑。母子俩的笑容融聚在一起,像一个温暖的磁场,感染了所有的人。我明白了,她是一个贫穷的母亲。那个水瓶,不过一两毛钱,可对她而言,可能是一个做孩子晚饭的烧饼,或者是一包供孩子下饭的咸菜。⑦生活中,常常能看到这样的女人。天不亮就满城跑的送报工,满面尘土的垃圾工,摇着拨浪鼓收破烂的师傅,被城管撵得到处跑的水果小贩……她们身份卑微,为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兢兢业业。她们又无比崇高,为了孩子,胸腔里藏着震惊世界的力量。⑧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母亲!1.文中写了那几件事?(3分)2.阅读下面句子,联系上下文,回答括号中的问题。(4分)(1)那双手是红色的,被水泡得起了皱,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透着红的血丝。(作者将这位母亲的手描写的如此细腻有什么作用?)(2)就见一个老妇提着一个竹篮挤过来……奔向下一桌。(“挤”、“奔”这两个动词有什么表达效果?)3.作者为什么要写超市的主管,我还有我的朋友以及汽车司机?(3分)4.如何理解第六自然段划横线的句子?(2分)5.文中那些母亲真的卑微吗?为什么?(3分)&
本题难度:较难
题型:解答题&|&来源:2013-海南临高县临城中学八年级下学期期中检测语文试卷
分析与解答
习题“阅读下面一篇文学作品(15分)那些卑微的母亲①每次去逛超市,都会看到那个做保洁的女人,五十多岁了吧,头发灰白,晒得黑红的脸膛上布满着细密的汗珠,有几缕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她总是手脚不停地忙碌,在卫生间,在电梯口...”的分析与解答如下所示:
1.注意题目的要求是概括“事件”。阅读全文,梳理情节,找出作者写的三位母亲,以人物活动为中心概括事件。试题分析:首先要从人物描写方面点明是什么描写方法,分析其外貌和行为的状态,再从人物思想、情感方面说明表现了人物怎样的形象。考点:分析作品描写手法。能力层级为分析综合C。3.试题分析:阅读有关内容,了解与这些人物有关的情节,看看他们与“母亲”这个人物有什么关系,从通过对比衬托“母亲”这个形象这个方面来解答问题。考点:分析作品描写手法。能力层级为分析综合C。4.试题分析:从人物的描写和运用的修辞方法方面赏析句子,说明其在突出人物形象特征表达作者情感上的作用,要用评价语如“生动形象”“突出”等。考点:体会重要语句的含意,品味语言表达艺术。能力层级为鉴赏评价D。5.试题分析:结合上几题的解答,了解“母亲”的形象,从她们的精神品质方面来说明她们“不卑微”的理由。考点:欣赏作品的形象,领悟作品的艺术魅力。能力层级为鉴赏评价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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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助在撤退途中显得十分谨慎,他命令戍卒们尽可能的将民玞和辎重保护在中间,连带的,林斌的那什也被安排在了中间的位置,他看林斌表情不悦,很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林斌刚刚从军,对汉军的军制不熟悉,这是对他好。  林斌听后很无奈,只能听命。他也知道所谓‘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道理,战场协同作战与纯粹的个人厮杀不同,在战场上没有操练过步阵的汉卒在面对游牧民族的袭扰时,个人的力量非常渺小,根本不能和骑兵对抗。  他高大和怪异的服装在汉军士卒中显得十分凸出,而他因此遭遇了许多麻烦。  行走于青草荒野之中,没有任务的士卒或民玞总会围在林斌周围,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民玞问得最有特色,他问林斌是不是传说中的‘皇陵古将’,一开始林斌不知道‘皇陵古将’是什么,在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解释下,林斌呆愣了……  原来所谓的皇陵古将是以前的皇帝的守陵悍将,相传,秦始皇嬴政病逝前曾倾国之力让工匠们制造陶俑(兵马俑),其中最特殊的是叫方士们用黄铜制造了一百零八尊高大勇悍的将军雕像,这一百零八尊雕像寓意天上一百零八颗星宿,专门用来震慑妖邪,还有守卫大秦的疆土,被秦朝人和九个巨大的铜鼎分别深藏在华夏版图的各处。  他们绘声绘色的说,皇陵古将的外型被雕刻成八尺以上的武士模样,林斌身高正好八尺二,而且人长得精悍又身着怪异,十分符合传说中皇陵古将的形象。  林斌先是笑笑,后来觉得不对了,皇陵古将可是秦始皇的将军,自己现在可是身在汉朝,连忙说自己不是,可怎么解释士卒们和民玞就是不信。  “皇陵古将可神了,有方士预言说,等华夏大地要复兴时,皇陵古将就会出世,帮助当朝的皇帝驱逐异族,保护庶民和贵族。”  “可是……,那个皇陵古将不是秦朝的?”  “您说这什么话呐?秦人是华夏人,汉人也是华夏人,都是华夏人,皇陵古将保护所有华夏人!难道您不保护我们?”  林斌哭笑不得,不光是那位老汉,所有人都一幅很认真的模样看着他,满脸恳求的表情。他可不敢做什么承诺,更不承认自己是什么皇陵古将,只模糊说,只要他还活着,必定会为国效力,死战保卫边疆。  也就是在这个撤退的夜晚之后,皇陵古将出世的说法在林斌不知情的情况下,再经由窦史颜、公孙宏、鹿吾左木加油添醋的描述下被传了出去,一时间,边塞各郡纷纷出现各种说法,隐喻皇陵古将的出世会震慑胡虏不敢再南下寇边……  其实,长年经历战乱,且民智未开的人们所求的并不多,只希望能活下去,庄稼长好,缴付赋税后能有一口饭吃,这就足够了。  ……  一队戍卒,外加二十一名民玞,总七十七人,行走十余里后先是到了一座兵堡,把木桩、帐篷等物资交付兵堡的军需官,没有做停留继续往南边走,或许是警戒解除了,士卒和民玞也不按照严格的队列,打着火把混在一起大声谈笑,谈的最多的是家里女人和孩子。  林斌被叫去和韩队率他们一起走,这一问才知道要连续撤退三十里,到静乡亭与其他人会合,他们要在静乡亭候命,也就是稍微做修整,重新等待召唤。  “刚刚听说你们在讲皇陵古将?”  林斌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助也不再追问,可能是从前线撤下来,心情极好,笑说:“罢了,现在也确实需要振振民心,让他们说去罢,林什长当听趣闻便是。”  林斌这才笑得出来,他一直保持一种话不多的形象,又是静静走着,听韩助与其他四名什长在谈战事,讲最多的是关于甘泉宫被匈奴烧毁的事件,边塞军民的伤亡则是能避免谈起就避免谈起。  “伍队史阵亡后,军候大人一直没派来新的队史,队官大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庄清。所谓的队史是一队的副队长,军候是一‘曲’的最高长官。  韩助笑骂:“怎么?你想当队史?军功够了嘛?”韩助说着含有深意的看着林斌,“前途不可限量啊!”  庄清表情不悦的看一眼林斌,也不说话了。  “是极、是极。”另一名叫韩士的什长非常羡慕,“待亭长大人上报县令,县令将林兄的军功上报,县史大人核查后又上禀军候大人,那……”  其他人也是又羡慕又遗憾的看着林斌,搞得他有点莫明其妙。  林斌对于现在的官职称呼十分陌生,也不知道战马对大汉边军的重要性,更加不理解军功是按什么计算,只能谦虚的笑。  韩助又说,“李屯官、李当户大人可是‘飞将军’李广、李郎将的嫡子,林什长和盛名赫赫的李家有这层关系,以后韩某可能需要林什长照应了。”  林斌还是笑,这次笑得有些迷茫,他现下不求富贵,也不求人脉广阔,惟求能安身下来,好好适应现在的生活。新来乍到的他哪里能明白军中和官场的复杂关系,说到底,他就是再怎么了不起也只不过是个军人罢了。  他并不想解释什么,更不想说自己和李当户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对一切都陌生的他时刻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引人瞩目,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的道理,太引人瞩目了往往不是一件好事。  “韩队官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憨汉,能在韩队官麾下为国效力,有一口饭吃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了。”  “林什长这是作甚?韩某说的可全是真话。”他表情诚恳,“天下谁不想招揽如此猛士,不暇时日,必有人向太守大人推荐于你,再有你献马斩敌首级的军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其他人纷纷说,像林斌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只委屈做一名什长或屯官以下军官的,不是被地方上的豪强重金礼聘回去当门客,就是被部、曲以上的大人推荐给太守;就是被太守举荐给朝中大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途被绘画的很好,其实说林斌没有升官的野心那也是错的,在这个大时代,熟知即将发生什么的林斌,他恨不得马上做大官,当战功卓越的将军,好参与汉民族崛起的伟大事业,但是林斌现在不敢想,也不能去想,他只想一步一个脚印的在这里扎根,等一切都安稳下来,那时再谋划其它事情。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苍天啊!!!”  队伍前面传来的一声惨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二十余骑快马奔来,马上骑士哭喊着“亭被烧了——被乌丸人放火烧了啊!萧亭长战死了!”,突然,骑士的哭喊声被一声怒斥打断……  正在与林斌闲聊的韩助听到喊声,脸上的表情变得铁青,“萧亭长战死了?!”也不和林斌打声招呼急急奔向前方。  林斌站在原地看着韩助等人离去,他或许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乌丸人趁后方空虚,利用骑兵的优势速度穿越了防御薄弱的地带,到后方烧杀劫掠。时代的优越性让林斌想到了更多,他猜想,乌丸人依附了匈奴人,一定是有什么动机才会破坏汉军的后方。  “匈奴人派乌丸人破坏了汉军的补给线,他们……”林斌表情十分吃惊,“他们要展开新的军事行动了!”  也就是在这时,窦史颜突然跑过来,喊道:“兄长,韩队官让你收拢士卒,放弃民玞,快速前进!”  这时天已经微亮,荒野之中无炊烟,看去一片萧索,东方的朝阳露出半个身子,云彩在朝阳的光线下紫红一片,按照古人的话来说,朝阳如血,必有大战!  “吹(集结号)……,不,不,窦史颜,你让公孙宏和鹿吾左木帮你,你们将韩队官的话传达给各位伍长,让他们马上过来见我。”林斌差点忘记自己的队列没有人带鹿角,而在行军之中也没有战鼓。  窦史颜应了一声,非常兴奋的跑开了。  林斌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熟悉汉军的军制,更加不认识那些基层的军官,他突然觉得韩助命令他收拢士卒真是一件再糟糕不过的事情了。  韩助和其他四名什长已经跟着骑士跨马走了,他们走的非常匆忙。而现在,林斌已经知道汉军的‘老巢’被乌丸人放火烧了,匈奴人又有新的军事行动,他对自己说,绝对可以做出最好的判断!  “林斗食!”  一声呼唤,林斌转身,看到十个汉子站在身后,表情拘束。汉军什长的粮饷是一个月一斗米,所以下位者有时候会称呼什长为“斗食”。  “各位弟兄,想必你们已经知道韩队官的军令?”林斌深呼吸一口气,“现在,我命令服你们从我,收拢麾下士卒,向我靠拢!”  林斌有点头疼的看着五十余名戍卒向自己围过来,而那些民玞则是护着物资静静站在一旁,民玞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似乎早知道军队会放弃他们,倒是戍卒们脸上带着肃杀的神色,像是在等待林斌的军令。  “贾伍长,以前遇到这种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回林斗食,执行上官军令,喧哗者、不从者——斩!”  林斌的目光从民玞们身上移开,“好!各位都有了,我命令,所有戍卒除了随身兵器外,把所有没有用的东西丢弃,目标静乡亭——前进!”  并不整齐的踏步声,戍卒们以五人为一小组,十人为一行军队列,开始迈步慢跑。  林斌还是站在原地,他大声对民玞们喊:“你们护住物资,寻找一处安全的所在躲藏起来,安定后派出一名青壮来静乡亭汇报情况。”他想了下还是让鹿吾左木跟在民玞们身边。  其实……,林斌说的很多都是现代军人才有的军事术语,戍卒们不需要完全听懂,他们只要跟着长官跑就是了,但是民玞们却是呆呆的听着,直到林斌发怒,这才懵懵懂懂的,在鹿吾左木的呼喝下拉着物资离去。  “兄长,你说的那个‘汇报情况’是啥?”  林斌理都不理窦史颜,向着戍卒奔跑的方向迈步狂奔。  ……  一路狼奔,直到林斌看见前方树林后灰烟弥漫,这才命令戍卒们停下来。林斌发现大部分戍卒的体力很好,狂奔四里路后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很难看出那瘦弱的身躯竟然能有这样的体力,他又叫来贾伍长,命令贾赫带着自己的兵探索前方,遇敌不作战,而是悄悄退回来,若遇见友军则是马上回来报告。  随后,林斌又习惯性的命令戍卒们就地休息,不得喧哗。他在现代做过空降师的排长,略有一些带兵经验,要约束一队戍卒并不是难事。  贾赫带着四个人瞬间钻进草丛,还没两分钟却又是跑回来了,他没有隐匿自己的身形,边跑边喊:“林斗食,韩队官在前面,他让您过去。”  林斌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下了,韩助在前面,那也就是说乌丸人已经退去。他又重新收拢士卒,这才沿着小道走,没一会却看见前面一个坡上站满了人,那些人有老有少,更多的是一些正在哭泣的妇孺。  林斌又顺着贾赫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不远处一座残破的村庄,村庄的房屋大多被烧毁,道路上稀稀落落躺着几具尸体,有被烧焦的汉人,也有身受箭矢而死的乌丸人。  “韩队官。”林斌走到韩助身边轻声呼唤,他仔细看了韩助的表情,却是看见韩助脸上的表情十分庆幸。  韩助身边站着两名牙牙幼童还有一个年约二十的妇人,他说:“幸好有敬队率及时回来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向林斌介绍,那两个牙牙幼童是他的孩子,妇人是他的发妻,又说,让林斌带戍卒们进去打扫村庄,取水把还在燃烧的房屋灭了,掩埋死者的尸体,还特别吩咐不许虐尸,当然,他说的是不准虐乌丸人的尸体,说是各为其主,战场相见拼杀是军人本份,虐待死者尸体会落下残暴的歹名。  林斌对残恒断壁并不陌生,他来到这里后已经见过很多惨剧,为了躲避匈奴人的追捕,他更是在死尸堆里假死过,面对满身在爬的蛆虫尚不害怕,就更不会害怕人被烧焦的怪异味道了。  在一片哀戚的气氛下,林斌总算没有因为身着怪异和身材高大引起人们的注意,当他们把整座村庄打扫干净却也已经是傍晚。  说起来有点纳闷,林斌非常不习惯古人的习俗,特别是汉军的军制,他们竟是不吃午饭的,说是只吃朝食和夜食,在战时才能吃午食,林斌堂堂八尺大汉,竟是被饿得胃直发酸……  正在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满脸愁容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大哥哥是谁?好奇怪的衣裳……,好高哦……”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一面残破的墙壁旁,一名小女孩半蹲着,张大乌溜溜的眼睛,她是一幅非常好奇的表情,时不时抬着瘦瘦黑黑满是污迹的小手摸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上粘着稻草碎,而且头发似乎也被火烧过了似得,她身上的衣服残旧不堪,像极黑兮兮的破麻布袋子。  林斌看着这个女孩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乌黑清澈的眼瞳,然后才是她瘦小的身躯,他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在那里多久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蹲在那里。  “小妹妹,天黑了,你不去找亲人吗?”  小女孩甜甜笑着,“我没见过大哥哥,不能告诉你哟。”  林斌很担心那面残破的墙会突然倒下,刚刚在清理时,公孙宏被突然倒下的墙压到了小腿,他不想重演这一幕,特别是这小女孩的模样太令人吝惜了,“大哥哥是汉军,是个什长。你认识韩助吗?就是那个总是一幅笑兮兮模样的韩队率,认识吗?大哥哥是他的部下。”  小女孩疑惑地转动眼睛,有一会才迟疑问,“大哥哥是什长?不像呢,大哥哥的衣服好奇怪哟。”  林斌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小女孩相信他是汉军,还是个‘很大’的官,在庶民眼中什长就是个大官,有一斗食的粮饷。庶民总会有点羡慕吃皇粮的官,虽然什长不能算官……  交谈中,林斌总算明白这个小女孩叫陵子,似乎是个小名,她蹲在那里是在等亲人。  “不知道呢,爷爷说爹和娘都到好远的地方去了。”  林斌明白了,陵子的双亲已经死了,而她还不知情,又问陵子的爷爷在哪,陵子说,爷爷刚刚也到好远的地方去了,她想蹲在那里等他们回来。林斌默然,这小女孩又是异族弯刀下的受害者,已经没有亲人了,这才孤独待在那里。  林斌找到韩助,问清了陵子的情况,韩助说陵子的双亲在三年前遇害,一直和张老汉相依为命,张老汉就是陵子的爷爷,而刚刚有人发现了张老汉的尸体,陵子现在是孤儿了。他又问林斌问这些要做什么,林斌沉默了很久才告诉他,林斌要收养陵子,不知道能不能被允许。  “收养?林什长是说要抚养陵子?”韩助一脸的惊讶。  “是的,我要收养她!”林斌不知道怎么措词,但态度很坚决,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陵子的的第一眼就升起一种想照顾她的冲动。  韩助笑着说,邻居们有义务把陵子抚养成人,林斌可以不用这么做,按照大汉律,亲人卒,邻家代养之;邻家卒,乡邻代养之。只要陵子没有成为流民,当地的人们就有义务帮助官府抚养因战事导致亲人死亡的幼童。  林斌非常坚决:“我要收养她!”  韩助很认真的看着林斌,含有警告的意思,“是养子?还是童姬?又或是童妓?”  林斌先是迷惑,后来恍然,所谓的童姬就是把幼小的女孩子带回家中抚养,等女孩长大后,让女孩成为抚养者的侍寝(不是妻妾,是纯粹的泄欲工具),行为恶劣的还收购大量的幼女抚养,等待女孩们发育良好,让她们成为赚钱的工具。现在圈养妓猖是不犯法的,只会受到人们的道德谴责。  林斌抱起站在一旁的陵子,面无表情的看一眼韩助,随即对陵子笑着说:“你以后就叫林陵了,是我林斌的闺女。知道么?”  陵子求助似得看向韩助,直到韩助点头,这才怯生生的“嗯”一声,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斌自此有了亲人,也升级做了孩子的爹,韩助善意的调笑,让林斌努力找一个孩子他娘。林斌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抚养一个才八周岁的小女孩,也不知道以自己的条件能不能照顾好陵子,但林斌来到这里,心里的空虚感因为有了陵子后,总算被冲淡了一些。  当晚,林斌整整啃了七个面食(饼),喝了大半盆子的豆粥,他发现陵子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虽然还有点却生生的,但吃相极为斯文,从不浪费哪怕一点点饼屑。  林斌想替她梳洗一下,可惜条件不允许,他没有给陵子换洗的衣物,在北疆,白天异常干燥闷热,晚上却是冷寒非常,大人尚且会因为冰寒得病,就更别说一个才八周岁的小女孩了。  不过,林斌经过长久的观察,发现这时候的人们很耐冷,常年都是只穿一件薄薄的麻布做的连身单衣,很多人脚下没有靴子,只是一双草编制起来隔脚底板用的草屐。  公孙宏告诉林斌,并不是人们耐冷,而是没有条件穿更多的衣服。林斌有很多疑问,比如是不是规定庶民不能穿丝织材料做的衣服,他可不想以后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公孙宏说,大汉律没有限制任何人穿任何材料的衣服,不过颜色是有限制的,庶民不能穿全红或全黑的衣服,红袍是军人专用,全黑则是天子专用。不过,黑色衣服穿了并不犯法,只是会被人指指点点,全红衣服则是严格限制庶民穿戴,违者甚至可以被人随意杀死。  林斌吃食完后,抱着陵子躺在军帐内的草榻上根本无法入睡,他看着已经熟睡过去的陵子,又开始习惯性的想一些事情。想起陵子吃东西满足的笑脸,又想到未来就要与陵子生活在一起,他稍微有些满足了。  在这个充满战火的时代,失去亲人的事情并不少发生,林斌无法入睡,愣愣的看着帐顶,他想了很多,那些被匈奴人砍掉脑袋的雁门郡平民,逃亡中死去的司马童,他们都是那么希望能活下去,可是他们都死了,死在游牧民族的弯刀下。  他已经不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从知道现在是大汉天子刘启当政那天开始,他曾经豪情壮志的想要建功立业,但是几天沉淀下来,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是笑话,好好活下去才是真的。  慢慢地,他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耳边也似乎传来爱听的歌……  生命就象一条大河,时而宁静时而疯狂;现实就象一把枷锁,把我困住无法挣脱。这迷样的生活锋利如刀,一次次将我重伤,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声呼啸,飞的更高——  “活下去,飞的更高,找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他睡着了……  
    汉初承秦制,重军功,尚黑,汉初又提倡无为而治,不扰民,不贬低商人。直到汉武帝时期听了董仲舒的话,这才独尊儒术,有了一些限制人的律法,比如限制人们的房屋不能比皇帝的房屋高;又限制庶民只能穿麻衣,不能穿戴丝质以上的衣服,更为荒谬的是把人的等次严格划分,所谓的士、农、工、商在周朝就有了,但是没有写进律法,也没有高低之分,不看低任何人的职业,只是用来称呼人们的百业。  汉武帝想要中央集权,而当时所倡导的是黄老无为,他要与匈奴作战,只有更改当时的观念,他要改变现状,认为不能只让匈奴侵袭汉人,而汉人只能坐以待毙。  当时的百家,只有儒家向汉武帝提倡中央集权,惟君主权力至上的学说,而其它都没有一套符合汉武帝想要的说法,儒家正是看到了武皇帝想要改变现状,这才抓住机会推销自己的思想,其实——按照现代人的说法,那只是一些与推销员同等意义的人,只不过儒家卖的是思想,有‘学成卖于帝王家’这个说法作证,也就是说,儒生努力了一辈子所追求的不过是名声和地位。  汉武帝需要儒家的思想,只有采纳了董仲舒的话,执行了儒生们规划出来的制度,这才能完全的建立起君权至上思想。而董仲舒非常重视的那套‘天人感应’却没有被汉武帝采纳,这让董仲舒失望的辞官而回,但董仲舒没走远,就定居在长安,时刻迫切的希望被召唤。  但是非常令董仲舒失望的,当时汉民族所庆幸的,汉武帝没有再要求董仲舒入朝,也没有完全执行董仲舒建立的制度,比如董仲舒说的‘武人粗痞,堪当凶器,不足以谋’,其实这也是汉武帝采用儒家制度,但不希望董仲舒入朝的原因,那时汉武帝需要武人们去抗击匈奴,开疆扩土。  汉武帝刘彻执行的是儒皮法骨的思想,但是在秦王朝的教训下他不能这么说,所以也才有了儒家记载的独尊儒术,废黜百家的说法谁也无法证实,儒家的记载也似乎有点空洞,因为从汉武帝后,史书都是儒生来写,而写史书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好恶和定义,只能当作一家之词。  在数代儒生的努力下,汉民族终于走向了一条坎坷的道路,至汉武帝后,皇帝们开始相信天人感应,相信不能轻易动刀兵的说法,而且话总是只说半句‘兵者,凶器也,国之虽大,好战必亡’无数大儒自动把后半句无视,全句是‘兵者,凶器也,国之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因为崇尚武功统治社会的文人们就没了崇高的社会地位。  但是很多更愿意相信另一种说法,至少作者喜欢这句话:兵者,国器也,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国之虽小,好战必兴!  汉武帝晚年告诉自己大儿子刘据:“儒生,能用,但是不能重用。儒生大多只会夸夸空谈,只适合当谏官,不能当重臣。”  武帝是说,儒生只能帮忙出出主意,要让他们去办事,他们只会弄砸,弄得更糟糕。据记载,腐儒这个词也是出自武皇帝金口。  太子刘据不信,做出了反驳,结果汉武帝让刘据找来他门下最优秀的儒生,问他,“给你一个郡,能管吗”,那儒生答,“不能”,汉武帝又问,“那一个县呢?”,儒生吞吞吐吐答,“不能”,汉武帝大笑,“那一个哨卡呢?”,儒生迫于压力终于答“或许能”。  武帝让那个儒生去边疆管理一个哨卡,结果儒生到任一周,理想化的把原本所有的布置全部改成自己想要的。他只任了七天哨长,第八天,也就是他改完布置后的那天,匈奴人冲进了哨卡把所有人杀死了。  武帝得知后,详细问清楚了情况,知道儒生把所有布置改变,导致七十余名汉人军民被杀,又听说朝内的儒生和太子都反对继续与匈奴人之间的战争,认为应该继续执行和亲国策,气得武帝怒吼:“那几十年的仗不是白打了!?朕把匈奴驱逐三千里有什么用!!腐儒夸夸其谈,太子夸夸其谈!朕真应该替为国尽忠的将士们把你们全部杀了!!!”  也因为汉武帝对太子刘据失望,这才留下‘子不类父’的典故,也就是暗示说,刘据不像他那么会治国、会用人,之后刘据被废太子位。  也就是在今天,一手创建汉民族最强大、最伟大的大汉帝国的武皇帝终于走上了属于他的位置……  ……  “什么!?”韩助满脸悲痛,他霍地站起来抓着鸿翎急使的衣领,“你说天子驾崩了!?”  林斌正在替陵子梳头发,听到韩助满是惊骇的呼声,好奇看去,却是看见韩助和其他什长一幅痛不欲生的表情。而那名背后插着三面小型旌旗,一幅风尘仆仆模样的信使,他被抓着衣领却也不生气,也是满脸哀容。  “今上驾崩了,新君即位,改号年号‘建元’,下诏全国服丧,边军不得出战。”鸿翎急使本来是报紧急军令的信使,现在被用来通知边疆将领和各诸侯服丧的使者了。他是来通知萧亭长,萧亭长战死,只有通知驻扎在静乡亭的三位队率。  韩助泪流满面,“陛下驾崩了,驾崩了……”随即,村庄里遍处响起了哭泣声。  汉孝景皇帝十分受庶民爱戴,他在位十六年,奉行黄老无为之治,尊行孝道,予民养息,刚刚建立的汉帝国经历了前期的艰难,在汉文帝和汉景帝的两代皇帝领导下,国家因为相对比较平和,庶民安居乐业,国力逐渐得到恢复,经历了三个月的七王之乱,汉帝国在景皇帝的‘软政策’处理下,国力没有遭受重创,相反的,因为景皇帝处理妥当,国家因为回收了诸候王国的封地变得越来越富饶,现在景皇帝驾崩,武皇帝即位了……  林斌停下梳发的动作呆呆出神,直到陵子轻声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他爱抚着陵子的秀发,自言自语:“来了,充满不可预测的大时代来临了!”  “爹,您说什么?”陵子的耳力很好,几天的相处让她渐渐不害怕林斌了,而且她似乎也很喜欢这位老是发呆的父亲,自小缺少父爱的孩子们总是会十分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  林斌温和的笑了,“陵子,喜欢爹给你梳的发样吗?”  陵子腼腆极了,“喜欢!”  其实林斌梳的发样简直糟糕透了,在那双笨拙大手的摧残下,陵子原本就被烧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关怀的感觉!  原本林斌担心不能一直把陵子带在身边,后来韩助说在亭里没有这个规定,不过他倒是很认真的警告过林斌,说不能让陵子受了委屈,这可难倒林斌了,弄得林斌把领到的粮饷换成了日常用品,为陵子张罗了两套衣裳,喜的陵子连续开心了好些日子。  “兄长!”窦史颜是一个粗鲁的汉子,每次都像极少根筋,说话总是那么鼾声憨气的,“茅屋已经搭好,我们终于有地方住了!”  戍卒只有在出战或者有特殊军令的时候才集体住在军营,修整期间可以容许待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等待召唤,一般没有出战都是住在亭间,有家人的士卒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没有亲人的士卒则是住在亭长安排的茅舍,但是有一条规定,不能弄丢随身兵器,而且必须随传随到,违令者——死!  林斌有点惊讶了,他一直在忙军中的事情和照顾陵子,没有多少时间处理房屋的事情,把这件事情拜托给窦史颜还有鹿吾左木,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  “辛苦了。对了,公孙宏这几天在做什么?”  窦史颜正在和陵子扮鬼脸,其实他那张脸不用扮就很丑,一整张脸全是毛,听到问话,任由陵子踢自己的小腿根,“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咱家也是住一阵子,邻亲们听说是给陵子当家,都很帮忙,出作料、出工力,他们还感谢我们能照顾陵子。”  他一把把陵子抱起来,哈哈笑了几声,“公孙宏?这小子整天和那些伍长呆在一起,不晓得在作甚。”  林斌近来感觉有点奇怪,公孙宏似乎在做一些隐秘的事情,连带的,鹿吾左木多次提问军功什么时候可以得到确定,两人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被晋升为伍长,而韩助说,因为萧亭长战死了,那些首级还有战马也大多丢失,确认军功的事情可能会很麻烦,对此林斌有点可惜的同时又觉得无所谓,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无所谓。  萧亭长的战死遗留了许多麻烦,一亭之长负责亭间士卒的吃喝用度,保管各个队率记录的军功,负责筹集钱粮给士卒发放粮饷,而随着萧亭长的战死,军功谱被烧毁了,亭间的粮库和钱财也大多丢失,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戍卒们用性命换来的军功和执勤记录全部化成空,得不到证实。(这套政策后来被废,转由军队屯单位以上的军需官负责,也算是汉初特有的奇怪产物吧)  “走,我们去看看新房子!”  村庄处处有哀鸣,但是对于林斌来说,汉景帝的死亡,武皇帝的即位,正是给予他有机会展现自己舞台,他已经沉默的心很奇怪的悸动起来,来到这个伟大的时代——生当做人杰;死亦做鬼雄!  “好歹拼一回!”  
    深受心灵创伤的人们重建了自己的家园,原本残生断臂满处的村庄又恢复了生机,被烧得灰黑的土墙被重新抹上新的黄土,屋檐上,没有条件购买瓦砾的居民用糯米草捆成一捆一捆的,各自用麻绳固定在木架上,一排一排放在屋顶的框架上钉死,那就是被用来当作遮雨的屋顶。  这是提供给乡民交易的亭,也是戍卒们的驻地,这时没有完善的补给制度,不是中央军(指长安的北军),那什么都需要依靠当地的庶民,这些庶民不像关内的人们,他们有活着的责任,他们用的双手每次重建被异族毁坏的,赖以生存的家,又负担起边军的补给。  边塞的人们其实没有被严格的划分责任,军放下武器是民,民拿起武器是军,有需要的话,军要帮民建设家园,异族入侵,民被征召就变成了军,所以他们既是军也是民。‘军民’最开始就是用来形容古时候边塞生活情况的用语,后来被人们流传了下去,成为了中华民族军民文化的一部份。  林斌一直很注意观察边民的作息,发现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时的人们普遍友善,他们总是尽量让自己忙碌着,这样就不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他们也很乐意帮助近邻,远亲不如近邻的说法便是用来形容汉朝邻居们的相处关系。  林斌三人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家,这块地方是韩助临时划分出来的无主土地,所以离亭间的集市有点距离,但也因为这样,这个新家很大,不是说房屋很大,而是说属于他们可以耕作的菜园子很大。  那是一座典型的边塞民居,四面黄土混着杂草的墙壁,座南向东,也就是说,它的大门是向东的。房屋大门正前方是前院,大约三十平方米的菜果园子,虽然里面什么都还没种上,不过按照韩助的说法,那的确是片菜园子。  菜园子的右方有一座凉亭,那好像是座缩小版的茅舍,不过它没有墙壁,只用两排糯米草架顶在上方,很显然是用来遮雨挡光的。凉亭的正中央被摆着一张矮案,四周铺着草席。窦史颜说,林斌好歹是个什长,以后还要做更大的官,不能没有一处接待客人的场所,那样很失礼,这总算让林斌知道那凉亭不是被用来吃饱后乘凉午睡的。  林斌对一切不知道的事物都非常好奇,他来到房屋门前,轻轻推开了门,一眼望去,南面墙壁有一个高约1米2—宽约65厘米的窗户,所以室内的光线很好,左右两边各是一间内屋。正厅地板明显被升高了,上面铺着草榻,装饰格式像极了日本人的木屋……,错!是日本人搬照汉屋格式学会了怎么造房子。  “等等……”窦史颜拉住要走上草席的林斌,“兄长,要脱下靴子啊!”  林斌摸摸像极榻榻米的草席,发现草被编好后铺在了竹架上,这就成了地板,因为害怕潮湿这才把地面升高了,“哦!”,他似乎只看见少数人家才会奢侈到编织草席用来当地板,多数人家的室内都只是被踩踏得很相对比较平坦的泥土地。  “这些啊?是县乡的大户和商贩奢借的钱财买来的,李大户还带来了些糯米和栗米,说是请兄长收下,都放在外面柴房。”窦史颜彻底兴奋了,“尚猎户还送了几只野味,说是让陵子多补补身子,小孩子家家的,不吃肉长不高,还有颜大婶……”  林斌开心的笑了,来到这里后他开始明白一件事情,邻居们送你东西一般不是想巴结,而是出于近邻们的互相关照。而所谓大户和商贩的奢借,其实也是不需要还的,只要在某些事情上多照应,也算是回报了,这种事情也是被军队所默许的,只要不是不近人情的军官,一般不会阻拦,毕竟粮饷太少,每个人都有一家老小要养。  “我爱汉朝!”林斌由衷的说,他的确非常喜欢汉朝,喜欢这个时代的纯朴,喜欢这种互助友爱的近邻关系。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里林斌都在忙碌着,他学着怎么补屋顶,也学会了用木耙子抛地,更加体验了一次提水,非常折磨人的提水,现在人们要做的事情是每天都要把柴房里的三个大水缸补满水,而一般人家里根本没有水井这个东西,水井被安排在市集旁边,只有三口。  每家每户都会在早晨~傍晚各提一次,而这次提水的过程非常有趣,男人们会在水井旁边讲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情,而今天所被关注的主题却是景皇帝驾崩,新君登基后的朝政,虽然从长安传到边塞至少要八天,但是人们仍然关注长安城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这下我们又要遭殃了,这乌丸人刚走,匈奴人就要来了!”这个话题让男人们开始担忧的交谈起来。这时候还没有所谓的‘勿谈国是’这个说法,庶民们可以随意谈论自己喜欢的东西,缺少娱乐的时代,人们除了谈邻居、谈局势、谈国政,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斌已经渐渐被人们接受,近邻们不再追问他为什么会那么高大,更加不会再问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近邻们接受林斌的理由很充分,他们说林斌愿意抚养陵子,一定是一个善人,善人也就是好人,而好人一般很有人缘,特别是这个好人长的是如此的引人注目。  林斌被话题吸引,认真的听了起来,原来是国之大丧,奉行孝道的刘室皇家下令不准动刀兵,而每次匈奴都趁汉国服丧的时候大肆侵略,边民们两个多月前经历的伤痛还没恢复,现在又要雪上加霜,感到十分担心。  “林什长,您从军队里听到啥子了嘛?”问话的人叫狗麻子,以前是亭里的一个痞子无赖,家里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十四岁的妹妹,自从林斌来到了亭里看见他在欺负陵子把他狠狠揍一顿后,似乎不敢再闹事了,至少林斌没亲眼见过他再闹事……  林斌摇头,想了下还是出声了,“没有消息,韩队官也没有在亭里发布征召令,要不然大伙肯定又要集结。”会出声是因为大家都在看着他。  乡邻们想想也觉得有道理,每次一有风吹草动总是能接到征召令,而他们似乎忘记负责征召的萧亭长战死,亭里又还没委任新的亭长这一回事了。  
    林斌曾经和韩助详细谈过,告诉韩助匈奴人可能有新的动作,那是在当今天子刘彻还没有即位之前,那时韩助以民之伤痛,不动干戈,无令不允的口语告诉林斌,那不是他们应该关注的事情,军人与庶民不同,庶民可以议论朝政、国事,但是军人不行。  谁也没有想过在半个月后,当他们重新建设好了家园,帝国的天子却驾崩了,在匈奴人极有可能再一次南侵的时候,新君却下诏全国不动刀兵,这个诏书是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  有了不准动刀兵的诏书,边塞各军不能妄自调动,违者诛灭三族,匈奴人几乎可以在边塞为所欲为,皇家的伤痛延伸到边塞边民的身上,这是一个血与泪的时代,充满悲歌的荒谬年代!  静乡亭由于十分靠近前线这才驻有三队,总一百五十名戍卒,在静乡亭前方三十余里处有一座屯兵的兵堡,那是代郡的十三座前卫兵堡之一,每座兵堡驻有一曲的戍卒,设军候、千人各一名,统率一千名戍卒,但是这些兵堡几乎没有满员过。  也就是在今天,静乡亭的三队戍卒接到了兵堡送来的紧急军令,要求三队的队率在天黑之前带领队下士卒赶到兵堡增强兵堡的防御力量,随行的还有近一百名民玞,这些民玞押解的是提供三队戍卒够吃三个月的粮秣。  似乎谁的嗅觉都变得灵敏无比,边塞到处流传着匈奴人已经再次集结十万大军的消息,战争的号角即将吹响,人们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到处有放弃家园的庶民,他们慌张的收拾行装,拖家带口一直往南走,谁也不知道自己会踏上一条怎么样的道路。  林斌已经换上戎装,他的左右各自站着窦史颜和鹿吾左木,陵子则是跪坐在草榻上呆呆出神,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表情想哭,但又好像哭不出来。  林斌将佩剑插在腰带上,走过去摸着陵子的头,“陵子?你先与尚大叔他们待在一起好吗?爹很快就会回来,那时爹给你带回好玩的小东西。”  “嗯……”陵子两只小手捂着脸,颤抖着幼嫩的声音,“爹,我好怕。”  林斌也半跪下去,搂过陵子瘦小的身躯,柔声安慰:“不怕,爹和你窦叔叔、鹿吾叔叔,还有你公孙大叔都是大汉国的军人,责任就是保卫边疆,这也是保护陵子和好多好多认识的人……”  陵子用力往林斌怀里蹭,像极钻进去就安全了,她刚尝到被父爱关护的滋味,十分害怕再次失去它。  窦史颜这个大老粗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兄长,再不走就要吃军棍了。”,鹿吾左木面无表情补充,“什长,延误开拔,罪加一等,重则枭首示众,轻责五十军棍。”  这时,门被推开,失踪了一段时间的公孙宏大步走进来,他也已经换上一身戎装,进来时看见林斌还在那边磨磨蹭蹭,本来就阴沉的脸变得更加阴沉,“韩队官已经等不及了!”  陵子抬头看着林斌,嘴唇动了动,终于哭出声,“爹,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哟,陵子会和尚大叔待一块等爹回来!”  林斌深呼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木雕的护身牌和几个株钱,“等爹回来!”他已经决定踏上属于自己的道路,那是一条猩红的血腥之路,里面可能会有自己的热血,更多的是异族人的鲜血!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一眼屋内还跪坐在草榻上的陵子,尽管万分不舍,但他还是迈步离去,此刻他只有相信尚猎户会照顾好陵子。  母送子,子送父的一幕幕发生在边塞任何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他们为了保护好不容易重建起来的家园,也为了能保护亲人不被匈奴人抓去当奴隶,男人们只有站出来,拿起矛戈走上未知的征途。  保卫边疆,保卫亲人的信念将给予男人们敢于迎向死亡的勇气。  ……  “我恨匈奴人!”这次林斌还是非常由衷的说,他的身后是十名戍卒,看来是公孙宏这半个月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在出发前韩助已经提升公孙宏和鹿吾左木为林斌这什的伍长,倒是窦史颜还是小卒一个,不过窦史颜没有不悦。  还是行走在荒野之上,到处还可以看见两个月前的战争留下来的创伤,其实就算是能看见的创伤复原了,看不见的伤痛也会永远留在人们的心中。  如果静下心来,其实可以发现代郡的边塞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到处是草,可以一望无际的苍白天空,一座一座矮小的坡地,一棵一棵半老不黄的树木绘成了边塞充满矛盾的风景,那是捍卫与侵略!  由于没有禁口令,戍卒们大声交谈着,似乎这样就可以忘记烦恼,但是他们却不谈战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谈论家里的女人,很显然,那些没有成家的士卒很是嫉妒的听着战友在大谈女人的味道,听到描述女人的胸脯,吞咽口水的声音足以把行军的踏步声掩盖过去。  三名队率走在队伍最前面,之后就是带着麾下士卒的什长,汉军的军队构造十分奇特,他们严格划分职责,一阶一阶的按照品阶(队、什、伍)往下传达军令。三队士卒不够一屯的建制,所以无法打旗号,其实屯一级的军官也没有自己的旗号,只有曲以上的建制才能在军候的允许下,打着旗号行军。  戍卒们善于调整自己的心情,看见远方出现兵堡的轮廓,队伍里的喧哗声马上停止。三队的队率命令队伍停在兵堡前方约五百步的距离,然后选出一名队率奔跑过去请求进入。得到允许,整个队伍又动了起来,看到插在箭塔上迎风飘扬的大汉军旗,士卒们的表情开始变得肃杀,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气质转变,就好像军旗会带给他们敢于捍卫一切的勇气!  兵堡由数面高约3米的土墙围起来,整体看去像是一座五角星的要塞,并不是后世的四方形城墙,听说有菱角的城墙比较容易杀敌,它的城墙没有箭垛,只在竖起一面高约一米三的护身墙,后面每十五米处耸立一个用木桩做成约五米高的箭塔,上面可以容纳五个人,也就是一伍。它只有两处出口,分别是正东和正西,寨门由粗大的木桩钉制而成,没有护城河的保护看上去十分脆弱。  走进兵堡,一眼望去不是军帐,而是一座座排列整齐可以容纳一什士卒休息的屯兵屋,但是非常奇怪的,大多数靠近城墙的屯兵茅屋没有屋顶,只有四面矮小的土墙,林斌听说那是为了防止匈奴人射入火箭引起大火。  林斌这一什被安排在靠近寨门的位置,说是靠近,其实距离最近的城墙也足有将近三百米远,城墙周边不允许存在建筑,那是一片非常平坦的泥土地,林斌知道这是为了有足够的空间让士卒们尽快支援城墙上的战斗。  屯兵屋十分简陋,它不但没有屋顶,甚至睡的地方也十分的怪异,那是左右各一座用石块和黄土砌起来的炕,没错,就是后世东北人睡的炕,只是造型有点不同。林斌没想到汉朝就有了炕,他想,可能是没有屋顶,害怕士卒们冻伤,这才弄出炕来御寒,后来也证实林斌的想法没有错误,到天黑时,林斌被叫去领柴火。  就这般,林斌在兵堡度过了没有屋顶,又盖着薄毯瑟瑟发冷的第一夜。  
    早晨听到晨鼓声(类似起床号),林斌张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灰蒙蒙的天,拉着毯子要起来,却是发现毯由于露水变得很湿润,他想,再怎么下去一定得关节炎。  “起来!全部起来!”大喝,怒喝,把闷气发在戍卒们身上,瞧见窦史颜翻一个身子继续酣睡,一脚丫子踢过去,把窦史颜踢个滚葫芦,很好,郁闷的心情总算发泄了一些。  一点名,林斌发现公孙宏不见了,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韩助昨晚严格交代要管理好士卒,不得让士卒独擅自行动,不然要吃军棍。现在,林斌一起床却是发现有人溜了,他来不及想那么多,怕耽误集结早晨操练的时间,领着士卒走出屯兵屋。  到外面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堆人集结在城墙旁边,包括林斌在内的所有戍卒手捧着一个木盆排队等待领水,水不多,只足够每个人漱口和擦洗身躯,在北疆如果有条件的话每天都需要简单擦拭一下身体,不然黄沙和闷热的天气会让人生病,这时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汉军还有一个严格的规定,每一队士卒用食必需聚在一起,每什分一锅豆粥、二十个面食,其实面食也就是一个看上去黄黄黑黑的圆饼,这东西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混着豆粥一块吃,平常人一两块也就饱了。  吃饱后,各个什长又开始点名,林斌点名期间却非常神奇的发现公孙宏又出现了,他含有警告意思的注视公孙宏良久,这才向下一个走去……  这时  非常突然地,城墙上响起了铜钟被敲击的声音,随即,兵堡内也响起了战鼓声,听上去让人热血沸腾!  “怎么回事?”也就只有林斌还站在原地发愣,其他什长都在大声呼喝着什么,直到戍卒们操起兵器在军官的呼喝声中开始奔向城墙的方向,林斌才反应过来:“敌袭!!!”  太突然了,实在来得太突然了,让人有点措手不及,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匈奴人竟然杀过来了!  数十个拿着一枝小红旗的传令兵在屯兵屋、在城墙,边大吼边跑。  “军候大人有令:备战!备战!发现匈奴人大股骑兵!”  战鼓的敲击声更加急切了,汉军士卒们喊着号子,分批走上城墙,他们的神情有点恍惚,似乎是想不通匈奴人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  林斌这什今天没有被通知有什么任务,他领着士卒们重新回到屯兵屋,心情颇为有些忐忑的等待着,如果真的是匈奴人来袭,那今天就是他第一次以汉军的身份参与大型冷兵器战争了!  林斌紧握相对他身体比例来说较小的剑,发现什内的士卒表情十分紧张,像是草根子,这个看上去根本不像成年人的瘦小戍卒,此刻他浑身打颤,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  林斌不知道汉军中有没有政委这个职位,他很激动,握剑的手有些发颤,但总是要说点什么来鼓励麾下士卒的士气:“匈奴人想野蛮地入侵我们的家园!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能活下去,我们应该用手中的矛戈来捍卫!”  士卒们勉强的笑了笑,继续看着林斌,似乎希望他再说点什么。林斌正是想要这样的结果,要知道很多次战斗中,很多刚上战场的菜鸟就是因为心理不够镇定,结果十分力气只能使个七八分,所以在冷兵器作战中往往越怕死的人死得也越快。  林斌还在继续讲,有什么讲什么,而就在他想把共和国政委的那套催眠大法使用出来的时候,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吼叫声把他打断了。他们转头看向城墙的方向,看见旗杆上升起了一面黑色的旌旗,黑色也就是军候大人在通知兵堡的所有戍卒:勇士们,为了大汉国,我将先于你们之前战死!  城外,黑压压的匈奴骑兵打出了旗号,那是一面山羊角的图腾,一个头戴铜制山羊角头套的中年人驭马立在约两千余匈奴骑兵和步卒的正前方,用右手上的马鞭对着兵堡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大笑,这名头戴山羊角头套的中年人是匈奴白羊部的俾小王——白羊王。  黑旗升起的那一霎那,整个兵堡都能听见吸气声,随即,城外匈奴人的“哟呼”“汉人害怕了”“抢光,烧光”和汉军的“军候大人威武!”“汉军威武!”“保卫边疆!”等等的号子声开始吼起来,最后汇集成两个声音:匈奴人的“杀光!”——汉人的“死战!”  林斌明白了,这是军候大人激励士卒们的一种手段,大概是想表达:我不会贪生怕死,更不会独自逃亡,我将战斗在最前线!你们呢,大汉国的将士们!?  他想,这个军侯是个聪明人,在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候懂得用什么手段稳定自己人的情绪。  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了,林斌看向窦史颜,发现这个大老粗还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又看向鹿吾左木,发现这个家伙还是一幅死人脸;等待看向公孙宏,林斌看见他在笑,很诡异的笑,脸颊的肌肉像是在抽筋,笑比哭还难看。  其实林斌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没有人希望第一次出征就看见汉军黑旗,那可是一面非常晦气的旌旗,听老汉卒们讲,每次兵堡一升起黑旗,上至军候,下至民玞,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  这次最为糟糕的是,当今天子的诏书刚到边塞,其它兵堡的汉军绝对不会来支援,如果没有意外,林斌的第一次出战也就成了他最后一次出战……  林斌觉得自己很无奈也很倒霉,但是匈奴人没有给他自怨自艾的时间,城墙上的铜钟又在敲响了。  ……  兵堡城墙上,汉军士卒每隔三米站立一人,这些戍卒手持矛戈眼睛看向前方,他们的身后一米处站着的是一名持着巨大木盾的战友,这些战友将为矛戈手挡住匈奴人射过来的箭矢,这些是兵堡的常驻兵,也是兵堡比较精锐的战士。  城墙后座,是以一什为作战单位,十个戍卒其中五人手握三发式的弩机分成一小组,他们背后背着箭箩负责放箭阻击匈奴人;另外五人手持长戈,他们的前方站立着一名拿剑的什长,这个手持近战兵器的小组唯一的责任是补充前方守卫城垛的士卒战死的位置,前面士卒一旦倒下,什长就会扑上去守住不让匈奴人再爬上来,戍卒以五人一个步阵牢牢护住自己什长——这是汉军最小的步战战阵。  看城墙内外:苍天草原下,黑压压的匈奴骑兵停在一片坡地上,黑线看不到尽头,匈奴人没有马上发动攻城,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兵堡内城墙下,那里站立着汉军和民玞,士卒随时等待军令上去厮杀,民玞必须随时补充军械和抬伤员下来救治。  林斌让麾下戍卒待在屋内别动,自己走到屋外朝寨门看去,那里有民玞来回搬动一切可以堵门的东西往门洞里塞,看来军候大人是真的想战死在这里了,连出口都封死了。  他很佩服军候大人的勇气,要知道在任何时代,一名高级军官愿意与士兵们共存亡都是值得尊重的英雄。  “拚他娘的!”这是林斌来到汉朝后第一次出口成脏,大吼配合他那高大的身躯和充满战意的脸庞十分有震撼力,不过也由于他太投入,竟是没发现身后来人。  来者是一名约三十的文士,他已经站在林斌身后有一会了,直到林斌转过身来看着他,他才抚慰着胡须,“呵呵,对,就是拚他娘的!”他问,“你就是‘乙丙什’的林斌、林什长?”  这时城墙上传来一声大吼:“射!”  手持近战兵器的汉军士卒开始大吼:“风,风~大风!大风!”  天空被箭矢遮蔽成黑暗,满天箭矢成抛射状很快消失在天空,随即,城外的人仰马翻声不绝于耳。匈奴人没有给汉军准备的时间,出其不意发动了第一波试探进攻!  林斌有点错愕,机械式的点头,回身想回去备战。不料那名文士喊住他,说,匈奴人不会那么快杀进来,让林斌不需要紧张,带着士卒们养精蓄锐准备杀敌便是。  林斌的耳朵里一直传来城墙那方的喊杀声,偶尔也传来凄厉的惨叫,大量箭矢被抛射向天空的破空声更是非常频繁。他没有多作考虑,感激地向文士笑笑,跑回屯兵屋,抽出铁剑开始磨起来,他知道这下不发狠真的不行了,尽管个人力量非常渺小,但为了能增添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他必需拼了!  敌袭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没有给人适应的机会,林斌根本没多想,如果真的要战死的话,那就博命死战吧!  
    没有什么能比只干坐等待更加让人烦躁,林斌一遍又一遍磨着铁剑,受到林斌的影响,公孙宏等人也相续检查起自己的兵器,上了战场兵器就是他们的生命。  城墙上的战鼓声不曾间断,由于林斌等人的屯兵屋靠近城墙,随时可以看见民玞们抬着伤员退下来,这时没有担架,伤员被民玞们两人一组或拽或拖,扯到伤口时,受伤的汉军发出惨嚎,这让抬他的民玞的身手变得更加笨拙,有好些伤员根本来不及被送到医匠那里就早已一命呜呼。  林斌有点不明白骑兵怎么攻城,而且似乎匈奴人也是初来乍到,根本来不及制造攻城器械。但是匈奴人苍凉的号角声每吹一次,“哟呼”声又会再一次响起,那是匈奴人新的进攻又开始了,这样的号角已经响了三次。  “砰咚——砰咚——”寨门被撞的声音传来了,那说明匈奴人已经攻到了城墙下。  一名满身是血的传令兵手持一根红色小旌旗跌跌撞撞走进来,他身上有两道刀伤,一道在左胸,一道在右边大腿,“蒋屯长军令:乙丙什——出战!”  林斌霍地站起来,铁剑劈向虚空,划出一道破空声,面无表情,应:“诺!”  他带着戍卒鱼贯奔出屯兵屋,直直向内城楼前进,一路上偶尔会遭遇匈奴人从城外射进来的火箭,几个倒霉的民玞闪避不及中箭倒地。原本干净的校场此刻洒满鲜血,汉军士卒和民玞的尸体无人看顾的倒在泥土地上,他们来到一个叫作马道的登楼处被一名头盔上插着黑色羽翎的士卒拦住。  “等等,再等等——”这名士卒神色紧张,眼睛死死盯视城墙上方。  林斌深呼吸,听令领着戍卒站立在墙根,靠近了才知道城墙上的厮杀是如此的惨烈,兵器互碰、刀刃入肉,人体中箭的“噗叽”声成为了战场上独有的声音。  城墙之上忽然跌下来一名汉军,林斌觉得他身上的装束和自己很像,看到汉军身上的甲具他明白这名战死汉军和自己一样是名什长。什长战死,那么也就是他那什的戍卒也基本上阵亡了,城墙即将易手。  城墙上又跌落两具尸体,汉卒与匈奴兵肢体缠成一团,年老的汉卒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已经死去,而那个匈奴兵却还活着,他非常惊恐的看着抱着自己一起往下跳的老汉卒。  头插黑色羽翎的士卒走上去,用铁剑把还没死绝的匈奴兵桶个透心凉,回首大喝:“上!”  林斌得令,吼叫一声,领着麾下戍卒补上城梯,他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心里的感觉非常奇特,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兴奋得他想大声嘶吼!  踏着血水,他们上了城墙,刚出了马道迎面而来的是刀风,林斌本能的挥剑隔挡,一声兵器互劈的叮咛声,随即他踹出自己的脚丫子,把眼前的匈奴人蹬倒,还没来得及再出手,倒在地上的匈奴人惨嚎着被两根矛戈钉在地上血水从他的胸膛和张开的嘴中涩出。  乙丙什有了林斌充当刀刃,很快依靠步阵清除了这段城墙的威胁,一眼望去,城垛上满是尸体,有些土墙上甚至插着匈奴人射来的箭矢,四处都有汉卒生力军在补充,与匈奴兵厮杀成一团。  汉军直至丢光了擂木和石块这才丧失局部城墙,要把失守的城墙夺回来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林斌没有率着麾下戍卒左冲右突,他有一些武勇,但绝对不是铁金刚,再则汉军有明确的军制,各司其职才是军人的职责,只要匈奴人没有侵入他们防守的城墙,那就只能红着眼睛狂吼:来啊,来啊,来爷爷这里!  挥剑,再挥剑,斩杀每一个敢于靠近这段城墙的匈奴兵,戍卒们一次又一次将手中的矛戈刺击出去,刺中露出半个身躯将要爬上城墙的匈奴兵,被刺中的匈奴兵“嘿嘿”怪笑着仰倒出去,“砰”的一声跌下城墙,他们是一群怪兽,为了掠夺汉人而生的狼的后代,只会劫掠和屠杀汉人的野兽!  匈奴人的疯狂刺激到了汉卒,这时人们脑袋变得空白,只知道吼叫,每吼一声就将手中的武器刺或斩击出去,他们只有一个想法:杀掉所有衣服颜色不一样的人!  林斌的剑已经斩崩了,手里操着一把从匈奴兵那里抢来的弯刀,他身上有多处刀伤,若不是因为他是什长,此刻可能已经战去多时,什长玄甲的防护性能要比普通汉军士卒的皮甲优秀许多。他没有细数死在自己剑下的有多少人,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的视觉之内只有红与灰,红色是还活着的汉军,灰色是不断试图要爬上城墙的匈奴兵!  林斌再次挥刀,剁向伸上脑袋试图要爬上城墙的匈奴兵,失去头颅的匈奴兵颈部喷起老高的血箭,渐得他满身,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头甜一下,匈奴人的血很腥、很浓,味道非常甜美。  “来啊!杂碎们,来这里!”他举刀狂吼,牵动到伤口犹然不觉。  看城墙之上,黑色旌旗还在飘扬,它和战鼓声激励汉军将士们,战斗,战斗,战斗到你死去为止。每位汉军都明白城破必死,他们完成了自己的誓言,每个阵亡的汉卒都是力战而死,汉军有战斗的理由!他们要捍卫家园不被烧杀抢掠!他们每杀死一个匈奴人,就代表自己的亲人就越安全一分——汉军在死战!  ……  经过一场苦战,林斌这什只余四人,他竟是没发现窦史颜和鹿吾左木的身影,只看见公孙宏和两个戍卒搀扶着在发呆。他们人人带伤,身上满是血水,一个戍卒的左臂被整体削断,然而他似乎没感觉到疼。  付出惨重代价夺回城墙控制权后,汉军士卒们喘着粗气,握着兵器的手因为用力过度在微微颤抖,好些人直接跌坐在尸体堆中眼神呆泄,匈奴人被击退了,然而战斗却还没结束。  “呜呜呜——”  匈奴人的号角又响起来了,一队弓兵在向城墙靠近,后面是一个约三百人的匈奴步兵队,这些匈奴兵脱掉了上身的皮甲和衣物,光着上身,像野兽一般,每前进一步就低吼一声。  城楼之上,一位身穿军候玄甲的武将慢步走到墙沿,将手中利剑指向列阵前进的匈奴人,扯着嗓子大吼:“汉军——威武!!!”  林斌原本在翻找尸体,试图找到窦史颜和鹿吾左木的尸体,听到城楼方向传来的大吼,立起身躯转头看去,他看到的是军候,还有站立在军候旁边,刚刚遇到过的那名文士。  说起来非常可笑,林斌到现在还不知道军候叫什么名字,他只看一眼就继续去翻找窦史颜和鹿吾左木的尸体。他很懊恼,初次上战场的他只知道拚命杀敌,杀红了眼,根本没有指挥戍卒们作战,以至窦史颜和鹿吾左木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军候的出现把汉军士卒的士气再一次激励起来,那些经历惨烈厮杀的士卒呆泄的表情消失,只知道举着武器跟着别人喊“汉军威武”。  一个不怕死的将领,他麾下的士兵也必然悍不畏死,这便是为将者的魅力,军候显然拥有为将者的魅力,他懂得怎么去激励士卒们的士气,让明知必死的士卒忘掉胆怯,鼓起勇气去死战求生。  这一切与林斌无关,或着说他不想去理,他只知道拼命翻找尸体,而就在他又即将翻过一具尸体的时候,被公孙宏一扑,倒在地上。  “风!风!大风~大风~”汉卒们又喊起了秦时的射箭口号,犹如雨点般的箭矢成抛射状从内城激射而起,  “咻咻”的破空声诡异的充斥着林斌的耳膜,他想发怒,却是看见无数箭矢从头顶飞过,他这才知道自己光顾着翻找尸体没有听见警告声。  安排在城墙旁边约五米高的箭塔终于发挥了它的优势,汉军弩手们站在箭塔上,抛射出去的箭矢就好像一杆一杆等待盛开花朵的枝干,依借高势箭矢被射得很远,箭头射中城墙外三百五十步外,正在脱离阵列跑步向前的匈奴人,伴随着匈奴人的惨叫声,花朵盛开了,一朵一朵血花渐向天空,用生命换来的花朵璀璨美丽……  匈奴的弓箭手靠近城墙两百步距离的时候也射出了箭矢,它们也是没有花朵的枝干,只有箭头刺进汉军士卒的身躯时,花朵才会盛开,盛开的花朵依然璀璨,血的花朵在说:我用热血组成,传承一个民族永不屈服的意志!  林斌呆了一下,狰狞着脸站立起来,转头看向正跑步上来,要补充城防力量的友军,回身看向即将架梯的匈奴兵,将弯刀剁在土墙边上,嘶哑着嗓子吼叫:来啊!!!  ……  
    “那人就是你说无法确认军功的乙丙什、什长林斌?”  军候复姓公孙,名熬,出自义渠公孙家,今年年不过三十,在汉孝景皇帝执政时期,以他这样的年龄能当上军候,若不是军功卓越,也绝对是家世显赫。  他成冠礼后,在长安北军服役两年,升队率,后追随骠骑将军周亚夫平‘吴楚之乱’,建军功,任屯长,公元前143年周亚夫因罪绝食而死,他被调任边疆,先到辽东郡(今辽宁西部)服役,平高句丽人暴乱,晋一曲之长任军候,调至辽西郡(今辽宁义县西)。  然而,在任军候位,食六百石之后,公孙熬的仕途之路好像就变得坎坷了,先是乌丸人穿越他的防区直击辽西首府囊平(今辽阳市),后是因怠慢贵族被上告,被冷藏了一段时间,直至两个月前匈奴人劫掠边塞,放火烧毁甘泉宫(皇帝泡温泉和狩猎专用的行宫),这才又被重新启用,他一个月前才被调来了代郡做一堡之长,也叫边戎尉(不是官职),不过通常还是称呼官职,军候。  此刻,公孙熬好像根本不担心匈奴人会攻进城来,面露赞许之色看着在城墙上翻找尸体的林斌,他会记得林斌这么一个人绝对不是因为林斌武勇,而是兵堡内的军需官曾经提过,林斌缴获乌丸人战马、斩获首级的事情。  先前有和林斌交谈过的文士正是这个兵堡的军需官,名叫冉越闵,他说,“这人身材高大,酷似异族人,但却说着一口的关中腔音,问及来自何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公孙熬明白了,原来是冉越闵害怕林斌是奸细这才特别关注,他不以为然的笑笑,目光转向匈奴人。其实他觉得身材高大也罢,是不是关中人也罢,他完全不需要担心有人会打开城门放匈奴人进城,因为兵堡的两个出口都已经被封死了。  “此人勇悍,剑法毫无章程,不似大户人家出身,倒是使得一手狠辣刀法,若此战不死,可任一队之长。”  文士眯着眼睛看去,却是看见林斌在脱身上的玄甲,拒绝下城墙休息,直至林斌光着上身,挥舞着弯刀在怒吼。他才疑惑说,“此人现在是作甚?”  公孙熬有点不耐烦了,他是军候,不是一屯之长,才懒得去关注一个什长在干什么,他要注意的是匈奴人的动向,闻言习惯性看去,他呆了一下却大笑:“好!好!来人!替本军候除去衣甲,本军候要吓坏匈奴人的胆!”  ……  林斌不想下去,他已经杀红眼了,甚至觉得身上的玄甲和衣服会阻碍挥刀的动作,其实那件被劈砍得零碎的玄甲也的确起不到防御作用了。他没找到窦史颜和鹿吾左木的尸体,心下有些发慌,十分想找点什么发泄,而无疑像蝗虫一般不断往上爬的匈奴人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发泄对象。  匈奴人虽然悍勇,作战不怕死,但却不是疯子,他们从前线退回来的同伴口里得知,汉军里有一名像巨人的杀神,挥舞着匈奴人才会使用的弯刀,劈砍匈奴人不比劈柴费力,每次一劈总是一刀两断。  有些自认武勇的匈奴人不信,认为那是懦夫在为失败找借口,他们特别挑选那段城墙进攻,拼死穿越了汉人的箭阵,完好无损的爬上城墙,往往是身体变成两截被丢下来。而似乎那个杀神身边的汉人非常乐意清理垃圾,炫耀着把匈奴人的残尸抛向天空,狠狠地堕落在地上。  那幅内脏在空中飘舞的画面足以吓倒胆小者,匈奴人开始射箭,试图把林斌射死,但是徒劳无功,林斌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拢了十余名汉卒,这些汉卒在林斌的带领下左劈右砍,每每射去的冷箭不是被木盾挡下,便是有汉卒悍不畏死的以身挡箭。  林斌的疯狂像一团烈火引燃了一堆木柴,让看到他武勇奋战的汉军士卒战意昂扬,人们需要精神支柱和生存下去的希望,火苗不息,奋战不止,为了不让希望被扑灭,汉卒愿意用生命当盾牌来捍卫!  白羊王也终于被林斌防守的城墙吸引,那段城墙已经让他损失了很多部落勇士,他一次又一次的怒吼,谁能攻下那段城墙必重赏,从十头羊增加到五十头,一波勇士冒着箭雨冲上去,一场混战过后,那个该死的杀神虽然还是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但还是站在那里,倒是匈奴的勇士们全倒下去了。  白羊王大怒,宣布斩其首级者,赏羊羔子百头,成年牛十头,又一波勇士冲上去,但是这波却连箭阵都没穿越就全倒在了路上。气得白羊王把赏赐翻了一倍又一倍,但是无论进攻再怎么激烈,那段城墙还是被汉卒牢牢守住,而那个该死不死的杀神还是摇摇晃晃的耸立在那里。  此刻那段城墙的意义好像突然变得重要起来,匈奴人和汉军的整场作战好像变了个样,似乎是谁控制了那段城墙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越是艰苦,人们越需要榜样,战场上尤其需要一个榜样,来告诉所有人,我们会死,但绝对是力战而死!  而似乎一直在拚命死战不退的林斌成了城墙上汉军士卒的榜样,他每斩杀一个匈奴兵,汉军士卒心中的战意就越增强一分,不知不觉中,林斌成了某些人关注的焦点,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被匈奴白羊王关注就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林斌开始有些脱力了,劈砍出去的弯刀剁在匈奴兵的肩膀上,这次没有把中刀的匈奴兵一刀两断,弯刀被卡在死去匈奴兵的锁骨上,他抽了两下没有抽出来。  四五个刚爬上城墙的匈奴兵大喜,想借机斩下林斌人头领赏,没等他们靠近,汉军士卒早已扑上去把他们分尸,林斌的战友们已经发现了他的异样,四五个精悍的汉卒试着要把林斌拉下去,却无一不是被看起来病怏怏的林斌推开。  ……  站在城楼的公孙熬已经脱guang了上身,他传令击鼓兵停止击鼓,等待战场只剩下厮杀声,他光着膀子踏上让人搬来的案几,足以让所有人看到他的身影,站定,他举剑吼,大吼,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叫!  突然的大吼声果然吸引了参战双方士卒的注意力,除了实在无法停止厮杀的敌我双方,几乎每个人都在看公孙熬在城楼上光着膀子挥舞铁剑大吼,他的吼声像极野兽在咆哮!  很是神奇的,竟是无人向公孙熬射冷箭,就这么任由他在那里咆哮。  汉军士卒或听或看,知道军候大人与他们坚持在第一线,且已经脱掉玄甲准备参战,一时士气大振。  远处的白羊王也听见了公孙熬的吼声,他呆了一呆,有点丧气的问部落的巫师:“昆仑神或许不希望我们在今天就攻破这座兵堡?”  匈奴人原本信心满满的突袭战打成了消耗战,消耗战又打成了攻坚战,匈奴人不喜欢攻坚战,因为那要死很多人,这对草原上相对比较弱小的白羊部有点不划算,此次他们南下是要劫掠,死的人多了就意味着不但实力被削弱回去没好果子吃,军队人少了能抢到的战利品也就不多,草原人习惯用拳头讲话,弱小只能等着被吞并。  巫师,其实也不知道是医生还是什么东西,每个匈奴部落总会养这么一些人,他们无论治病还是传达昆仑神的旨意,都是在一堆石块旁边乱蹦乱跳,然后忽悠上位者或病人,该如何如何。  此次白羊部会进攻兵堡,就是巫师传达了昆仑神的旨意,说必需攻下这个兵堡,否则不能劫掠,没有攻下兵堡而劫掠就是违背了昆仑神的旨意,会遭到天罚。  白羊部的巫师是一个行木将朽的老人,或许是忽悠了大半辈子,今天看到死的匈奴人多了点,他突然良心发现了,竟然推翻了自己先前必需一战攻下的说法,同意白羊王暂且罢战,还堂而皇之的说,昆仑神明天会向他传达新的旨意,昆仑神会帮助匈奴人拿下兵堡,打开南下的劫掠的光明大道。  ……  看到匈奴人丢下受伤的同伴仓皇退去,包括脱力倒在死尸堆中的林斌,所有汉卒全部兴奋的大吼起来,他们喊着军候公孙熬的名字,喊着汉军威武,挥舞武器庆祝得之不易胜利。  汉卒们尊重勇悍杀敌的战友,他们小心翼翼的将满身刀伤,成了一个血人的林斌抬下城墙,每个人都是默不作声,眼神里满是敬佩的看着林斌,看着这个从上午一直奋战至下午的勇士。  而林斌现在却还是有点精神恍惚,唯一的感觉就是口渴,希望喝水,直至喝下整整两袋的水,他才呆呆看着拿着空水袋不断发颤的手,手背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满脑袋全是“窦史颜死了,鹿吾左木也死了”在重复,这句话不断在脑袋里盘旋,怎么甩都甩不掉。  林斌在呆呆出神,公孙熬却没有精神恍惚的资格,他已经重新穿好衣甲,站在城楼之上遥望正在安营扎寨的匈奴人。他的兵堡被匈奴人来个出其不意的突袭,准备不足导致折损了近三成的兵力,光是激战最惨烈的城墙段就战死了近二十名戍卒。  “这样下去,我们坚持不了十天!”公孙熬握紧拳头,十分懊恼弩手太迟爬上箭塔,会损伤这么多汉卒,其主要原因也是城防设施没有被完全利用起来。  不过怎么说第一阵也总算是胜了,开始有人急不可耐的贺喜公孙熬,说此战能胜皆是出自军候大人的武勇和谋略,一吼吓跑匈奴人。公孙熬脸上淡然谦虚,心里却也感到自豪,在这个如此注重名声的时代,传出去不但是美谈,更是官场上的资本。  “晚上多加警觉,命令士卒和衣而睡,防止匈奴人夜间攻城。多准备擂木、石块、箭矢,让弩手在箭塔上不必下来,另,把那个……唔……什么来着?噢!林斌,把那个林斌叫来见我,本军候要见他!”  说完,公孙熬面无表情走下城楼,他很饿,而且也需要养精蓄锐等待又将开始的大战……  
    天终于要黑了下来了,残阳照在兵堡墙面,上面尸体成堆、血迹斑斑,用鲜血汇集而成的血流顺着凹槽流淌着滴落城下泥土,渐在倒毙在城墙下汉匈双方士卒的身上。  民玞们忙碌着搬动死去汉卒的尸体,他们是这么的小心翼翼,深怕侮辱到捍卫家园的战士遗体,他们又是这么的憎恨侵略者,把死去的匈奴人尸体唾弃地丢下城墙。  一面面扭曲着的脸,在说,他们奋战致死,不管是捍卫或侵略。  民玞们废力的扳开一张张紧握兵器的手掌,把武器整齐摆在一旁,有汉军的铁剑、矛戈,有匈奴的弯刀、大斧,无论是汉军的弩机或是匈奴牛筋弓,插在人体上的汉军三菱角箭,匈奴人的狼牙箭,这些东西在未来的几天里将变得十分珍贵,死守兵堡的汉军需要依靠这些器械坚持下去。  直至天完全黑下来,一队又一队戍卒又开始了他们的警戒,他们站在城墙之上遥望匈奴人的兵营,坚毅的脸庞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极为肃杀。等待戍卒们各自进入了位置,火把被丢出去,落在城外远处,城墙之上不准生火,城墙外的火把却是为了防止匈奴人趁黑偷袭。  之后……,片刻没有休息的民玞又开始了他们的作业,一根根擂木,一块块石头被搬上城墙,堆积成山。  经历一天苦战的汉卒们再也没有初来时的轻松,也就是在今天,他们当中有人战死了,战死者里面可能有他们的父亲或是儿子。许多人紧握零碎不值钱的东西,把它当成无价之宝捂在胸口,这件东西可能干净无比也可能沾满血迹,遗留在上面的含义无法用眼睛看,只能用心去感受,那是亲情和想念。  游牧民族总是瞧不起农耕民族的懦弱,认为农耕民族只会守着脚下的土地,像极羊群们只看到眼前的青草不愿移动。匈奴人永远不会理解,汉人正是对家园感到眷恋和深深的热爱,这才拚死作战。  战死对草原人来说是光荣的,习惯肉弱强食法则的匈奴人一生都在追求暴力的快感,杀人和被杀对于草原人,特别是匈奴人来说,那是昆仑神赐予他们的荣耀,死者光荣,活者劫掠,这是匈奴人认可的真理。  不可忽视的是,只要是人,总会想念一点什么……  医匠已经为林斌清理好了伤口,那是一道非常简单的程序,只是用清水用抹布擦拭伤口的血迹,然后用粗布简略的包扎。心情恍惚的林斌也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屯兵屋,又是怎么拆掉包扎好的伤口重新消毒,换上共和国伞兵专用的绷带。  他的眼睛甚至没有看过自己身上的伤口,只是呆呆的看着麾下战死者曾经躺过草榻,他***凌乱的薄毯,似乎可以感觉上面还遗留,但却根本不存在的体温。  战争就是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或者陌生的人在眼前死去,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没有看见窦史颜和鹿吾左木是如何战死,他甚至有点记不起和窦史颜、鹿吾左木相处时发生的很多事情。只依稀记得,窦史颜是一个大老粗,待人真诚;鹿吾左木是一个沈默寡言的家伙,做事直接。  今天,林斌失去了七名曾经生活在一起的战友,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他们为了一个信念奋战——保卫家园!  公孙宏走了进来,他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他也满身是伤,伤口的粗布上涩出了血迹。他默不作声的坐在林斌旁边,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野心能够实现的前提是自己能活下去。  林斌发现了公孙宏的到来,他也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拆开公孙宏身上包得十分不专业的粗布。公孙宏不呼疼,说实在话,他正是为了伤口而来找林斌,相比起医匠的医术他更愿意接受林斌的医疗,至少那干净白皙的绷带看上去比较能安慰一名受伤战士的心灵。  “窦史颜和鹿吾左木死了。”林斌的语气很萧索,他扯断绷带,将两条绳头绑结实,“我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可能是摔下了城墙。”  公孙宏看着林斌的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双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眸,里面有烈火在燃烧,像极要吞噬任何人。他迟疑了一下,扭动受伤的右臂,发现疼痛减少,“那罐铁疙瘩是什么?里面的水冰冰凉凉,喷上十分舒服。”  林斌问,“你看到窦史颜和鹿吾左木是怎么战死的吗?”  公孙宏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十分不愿意说出答案,一直在左右它言。他似乎对军候公孙熬十分崇拜,滔滔讲述公孙熬的指挥若定,讲到脱去衣甲激励汉军士气,他不觉间将声音加大了。  “我和公孙军候同姓”他玩味的说,“只要有时间,我也会成名立腕,你要帮我!”  林斌默视公孙宏,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他眼睛里的阴沉,似乎每做一件事情都是在为未来铺垫。林斌不是完全不知道公孙宏这段时间在准备什么,只是林斌不想去干涉,林斌才不在乎他在别人面前是如何利用自己的名头在造势,也不在乎公孙宏在要求韩助晋升他为伍长时,告诉韩助那是林斌的决定。  公孙宏十分有耐心,他安静地等待林斌做出承诺,从以前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里,公孙宏得知一个事实,那便是林斌十分在意自己的诺言,不然也不会在独自逃生更有希望的情况下,还带着两个累赘。  林斌收拾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医疗品,然后站起起来,他看一眼公孙宏转身要走……  “稍等!”公孙宏苦笑,“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  林斌静静地看着他,原本暴躁的心,开始要被勾出怒火了。  “鹿吾左木和窦史颜没死,他们在伤兵营。”公孙宏抬手阻止林斌发言,看着一脸惊喜和激动的林斌,心里更加肯定林斌是一个愚蠢重义气的武夫。他继续说:“窦史颜伤重被民玞抬下,你此时不能去找他。鹿吾左木为了替你挡箭身受箭伤,至今仍在昏睡,你也不能去找他。”  林斌死气沉沉的脸终于有了活力,他急不可耐,“他们在哪?都好么!?太好了!我……,哈,,哈哈哈!我太高兴了,那两个家伙竟然没死!”  “镇定下来,镇定下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讲!”公孙宏也露出高兴的表情,“军候大人要见你!”他说还说什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死,只是受伤被抬下去,说完露出期待的表情。  林斌喜出望外,但绝对不是因为军候的特意召见,而是战友们大多还活着。  他真的不了解冷兵器战争的规律,其实在作战中直接死亡的士兵很少,大多只是伤重,在战场没有得到及时和良好的医治而丧命,真正直接战死当场的士兵十不过四。  “我知道!知道你的意思,等等……,我现在心情很乱,不过乱得好!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他们都没死,我还在担心怎么跟陵子解释她两个叔叔都是怎么战死的。”林斌双手一直蹂躏自己的头发,大有不蹂躏成地中海不罢休的架势,“好!你随我一起去见军候,稍后带我找窦史颜和鹿吾左木!”  他又将藏在草榻下的消毒药品和绷带翻出来,说着就拉公孙宏往外跑,到外面他却呆住了,愣愣问:“哪里找军候大人?”  公孙宏心中的鄙夷又强烈了一分:果然是个憨人……  
    “见了军候大人切记行大礼,军候大人问话也需详细作答,若军候大人问及贯籍,你切勿要说是咸阳人,可说来自上党,特来投军效力。”  林斌一直在点头,公孙宏交代的十分详细,只差告诉他公孙熬祖宗十八代的喜好,离城楼越近,公孙宏的表情越兴奋,来到城楼边上,公孙宏又不厌其烦的重新交代一遍,这才向走前和一名头盔插着一根白色羽翎的士卒交谈起来。  一曲之长可以挑选自己的两什亲兵,一般是头盔插着白色羽翎以示身份,军候亲兵在一曲之中身份特殊,他们护卫军候的人身安全,言行举止所代表的是军候本人的威风。  林斌得知军候的名字叫公孙熬,有点吃惊,凡是对汉朝历史不陌生的人基本上会听过这个名字。林斌的记忆中,公孙熬似乎是卫青卫大帅帐下的三大战将之一,后来好像是建立了什么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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