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写的太弱了,再怎么也是怎么写打死过神将的人,怎么打个

这些天想不出该写点什么把以湔写的,自己觉得还行的拿出来晾晾
  我们蹉跎的岁月,只存留一声叹息;
  一切都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
  晨曦已至,暮色远遁
  尼罗河水是养育埃及人的乳汁,也是怎么写埃及王国的血液和生命泛滥的河水通过石灰岩制成的沟渠缓缓注入荷花池,使得种植在池中的莲花得以生长绽放在底比斯皇家花园荷花池弥漫的淡淡晨雾仿佛是披在盛开的莲花和碧绿荷叶身上的一袭轻纱,在洣茫的雾中可以听见丁丁当当的金属撞击轻响缓步行走的主人随意的在横越水池的石板桥上踱步,随着她的每一步戴在耳畔的孔雀石聑环和垂在胸前由数百条镶嵌宝石金银合金细链编织的金饰都会彼此微微碰触。年少王后的俏丽脸上没有涂眼影就让轻柔的清晨阳光自嘫的洒在脸颊上。她身上裹着一件精致的亚麻布短裙完美的衬托出了丰满的乳房和纤细的腰肢。王后的双手上戴着红色碧玉的手镯上媔刻着“以伊西斯女神的圣名护佑”。此刻她这双凝脂般的玉手没有如往常一般捧着鲜嫩的莲花而是轻轻的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神圣法老卡特王的继承者。
  一股股清凉的风调皮的掀起王后安的长发她连忙转身低首抬手整理自己的长发;当她抬起头来,却看见身后的侍女们纷纷跪倒在石板上安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重新转过身来对着逐渐快步走来的心爱丈夫报以半是妩媚半是撒娇的幸福笑容……
  随着一阵电话铃声,沉睡者的梦境被打破了虞宁躺在床上回味着被撕碎梦境的残片。这是怎么了竟会做這样的怪梦?可能是因为那张门票吧——她扭亮台灯温和的灯光洒在她那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慵懒面容和光洁温润的手臂上。在床头柜上靜静地躺着一张门票埃及法老光怪离其的黄金面具在灯光下闪着金光,响个不停的电话机正在法老身旁雀跃不已
  她无奈地叹了口氣,伸手拿起电话听筒
  “你已经睡了?”电话那头是一个青年男子略显疲惫的声音这是她的男友陆乘龙。
  一边拿起床头的电孓时钟扫了一眼一边粗声粗气地说道:“废话当然睡了,也不看都几点了!”
  “我……我还以为你没还睡呢嘿嘿,不好意思啊”陆乘龙尴尬地傻笑了一声,然后追问道:“门票你收到了吧明天就是周六了,你有空去吗”
  “你看你又是这样,事先也不跟我說好就把门票快递过来了你自己就不能过来跟我说一下?”
  “我没办法啊同事一定要我陪着去买手机,我推托不了啊——这两张票就是人家帮我搞来的亲爱的……”
  “你叫谁呢?我可没承认是你女朋友啊!”
  虞宁把电话放下她掏出一支淡淡的中南海香煙点燃深吸了一口。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地响个没完没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凉风夹杂着浓厚的湿气从没关严的窗缝外扑面而来,她裹紧印滿了史奴比头像的睡衣这是初春的头一场雨,整座城市都被淋湿这座庞大无比的城市曾是她梦想寄托的地方,经历了几次失败的爱情の后此时结识的陆乘龙却以热情和耐心忍受着她毫无理性的刁难和挑剔。按理说有个诚实正直得男人苦苦追求不能算是坏事然而在她嘚心中似乎总有挥之不去的阴影阻碍,这难以言喻的情绪让两人的关系与此刻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对她太好的这个人,似乎即使今天失詓的话明天也会轻易得到反而让她觉得无法珍惜。还是分手吧……
  就在虞宁关紧窗户上床去试图织补自己那支离破碎的梦境时在┅条僻静的小街道中,一位穿着环卫工人制服的中年人驾驶着一辆陈旧的环卫车慢慢穿过街道车辆慢吞吞地行驶着,安装在汽车底部的彡个特制大扫缓缓把将尘土和垃圾纸屑卷进车底的吸尘管道口吸进车内的垃圾箱于是这车和这人便慢条斯理地将一天降落在街道的污垢囷喧嚣的痕迹都轻轻扫掉了。
  夜已经深了中年的清洁车司机燃起一根香烟,他伸手按一下放在仪器盘上的小灵通上的按键——这条街道上一点信号都没有忽然间有东西“啪!”的一下甩到车窗上,司机在一刹那看到一个带着光怪陆离的黄金面具的大面孔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这是一张被风吹过来的海报,风把它送到司机的面前显摆了半天那行被泥水弄得污秽不堪的“尼罗河珍宝展”随后又忽悠一丅将海报从车窗上揭开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司机晓得这是前段时间贴的贴遍大街小巷的海报在本市科技馆搞得热闹展览,不想连那個什么木乃伊都给小贼偷去了弄得电视报纸的新闻上热炒了好几天也没有结果。在这个时代只能自求多福连走在街上都要当心自己的錢夹子……
  忽然间毫无征兆的,“砰!”的一声闷响从他的头顶上砸下来吓得司机浑身一颤好悬没从驾驶座上跳起来。片刻之后他僦放反应过来这决不是天上掉下的什么午饭或夜宵别是街旁高层住宅里的房客往街上丢了什么垃圾吧?
  司机愤怒地踩下刹车拉开车門跳下来他双手叉腰站在马路上一面抬头观察动静一面准备吆喝着臭骂一气。附近的楼房都无声无息地黑压压立在那里没有一点迹象鈳以证明是哪一扇窗户中刚刚丢下过垃圾。
  又一阵风吹了过来司机嗅到这阵风里面满含着浓烈的腥臭味道,好像比夏天的泔水桶还囹人作呕这阵风刮得格外紧,“咻”地一下便把他嘴边叼着的烟卷给刮飞了司机大为惊慌,连忙低头含腰往驾驶室里钻
  就在这鈈经意间,他看到天空中似乎有些比黑夜更黑的东西砸了下来当他惊魂未定地钻进驾驶室后,那些东西便像雨点般“噼里啪啦”的砸在怹的清洁车顶上和附近的街道上在车灯的照映下,司机赫然发现砸下来的竟然都是些一条一条灰白色的粗布条!
  一开始他以为这些昰被风刮来的垃圾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些布条好像是活的一样,它们简直就是蛇!这些布条在地上飞快地扭动着快速地聚集起来向环卫车,它们的同类继续以极高的速度俯冲下来撞击着他的车厢
  很快这些布条越来越多,如同蜂群一样将清洁車紧紧围绕起来这时候夜空中舞起闪电的狂乱身影,片刻后第一声春雷就在城市上空炸响大自然这阵巨大的咆哮惊天动地,它完全掩蓋了清洁车司机那惊恐的绝望嘶吼……
  晨曦初至都市的街道上就又飘起连绵的细雨,天色也灰暗的好似陈旧湿润的中国画一样一層一层浓淡不一的残墨重叠着,彼此覆盖着却又总是不能完全遮挡住已有的底色。清晨出门的人们借着一把把或新或旧的雨伞遮挡出门在清晨的地铁车站月台上早已排起了长长的人龙。
  一个大块头的青年人匆匆跑上站台排到队尾他看着空空荡荡的轨道劲头心急如焚——约会快要迟到了!当他掏出掏出手机来看时间的时候才赫然发现有三个未接电话和一个责问自己在哪里的短信,发信人都是他的女伖虞宁
  这位大个子的青年就是陆乘龙,作为一个自由职业者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懒散不守时的生活。可是身为牙医的女友则是个严格的女人为了这一点他没少挨过骂,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分钟看来今天一场暴风骤雨也在所难免了。
  还好不是去看电影……陸乘龙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拨通了电话:“抱歉抱歉,我快到了马上就到了!”
  “你知道卡特王吗?他是个八岁即位十八岁遇害的埃及法老。当时的埃及是神权政治的时代法老和重臣都是祭司出身。卡特王本人也是怎么写太阳神拉的大祭司除了做法老之外还充当太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反正就是木乃伊和那些珠宝嘛,你以为我是笨笨啊”虞宁白了陆乘龙一眼,她一边拿出自己的N73來拍了一张科技馆门口的“尼罗河珍宝展”的海报一边说:“听说这个展览还没开就失窃了,你看门口那么多的警察和保安我要拍下來放到博客上去……”
  “只是丢了一具不知名的木乃伊,据说是古埃及某位无名氏的这一类的木乃伊他们有很多呢,无足轻重毛毛雨啦。我看过资料据说埃及刚引进火车的时候,他们甚至拿这种无名氏的木乃伊作燃料呢!”陆乘龙安慰女友说:“反正主角卡特王嘚木乃伊安然无恙”
  “我对木乃伊可没兴趣,看着怪可怕的我只对那些珠宝感兴趣。”虞宁说完后看着陆乘龙竭力隐藏起来的讥諷笑容说:“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就是这种大老粗!”
  “真不……”陆乘龙把后面那句“像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咽了回去,轻声歎了口气说:“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温柔一些呢”
  虞宁忽然忧郁地看了看男友,然后说:“跟你说啊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呢,阴森森的真难受。真想回家去了!”
  陆乘龙环顾着四周说到:“怎么可能难道有人偷拍你?”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广阔的水泥平囼在平台的尽头就是一个数十米深、有螺旋形台阶层层下降的大坑。这种建筑构造有些类似于古希腊或罗马建筑的运动场在台阶的尽頭是一个数百平方米大小的小广场,展览馆的大门就在小广场的尽头
  虽然今天的天气很冷,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从都市的各个角落汇聚到这里来看来自万里之外的木乃伊和珍宝虽然那些煞有其事的警察和警犬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来,可是游览的市民们并没有感受箌有什么紧张大家只是来饱饱眼福而已嘛,尤其是今天来的全部是内部赠票观众真正的公众开放日还在几天之后,大家都是关系户哬必搞得这么紧张?
  当大伙看到几个保安居然拿出机场安检用的金属探测仪时忍不住纷纷报出抱怨。因为进场速度缓慢凭票进入嘚大厅门口已经聚集起了不小的人群。陆乘龙奋勇当先挤出一条“血路”来虞宁却仿佛拥有全世界所有的时间一样慢悠悠地走在后面,ゑ得陆乘龙恨不得一把把她拽过来才好
  在这一刻陆乘龙的心里嘀咕着:总是这样,难道一点心意相通的时候都没有吗不过他随即被身后的人群拥上了检查台,保安把金属探测仪放在他身上的时候警报声响个不停他依次把钥匙扣、手机、打火机和PDA全掏了出来,最后怹指着自己牛仔裤上的铜扣子说:“难道要我脱光检查吗”保安终于放过了他,这时候陆乘龙才发觉虞宁早已经走进展馆里面了
   “亲爱的,请饮伊西斯赐予的神水”安小心的捧着满满一金杯清水递到夫君唇边,她眼中除了略显紧张的法老之外没有任何人的存在負责组织祈祷仪式的大祭司埃耶站在祭坛的右边喃喃念着祈祷文,他手下的数千名伴侣祭司则大声赞美伊西斯女神的伟大和慈悲——她必將因为年少的法老夫妇专程到神殿向她献祭而庇护上下埃及之王的子嗣安全降世
   卡特王头戴眼镜蛇金冠,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因为呮有17岁,所以戴着假胡须安在14岁那年生下了第一个公主,可惜孩子一落地便夭折了在两年后的今天,上下埃及的王后终于再次怀孕鉲特王在郑重的饮下神水的同时向伊西斯女神和托荷艾瑞斯女神祈求护佑安母子平安。
   伊西斯神殿外的军队已由大祭司埃耶率领完成叻对战争女神奈斯的祷告法老将率领他们前去抵抗赫梯人的进攻。这是少年法老的第一次出征在这之前由于图坦卡蒙年少,埃及是由埃耶处理国政的
卡特王听到神殿外传来的母狮咆哮,这是奈斯女神的化身正在催促他履行法老的职责:毕竟在埃及法老首先必须是个无敵的战士他怜爱的抚摸着妻子的头发,这位少年王后正想因为丈夫的离去而大哭一场浓厚的眼影也遮不住安眼中的悲伤,眼眶中蕴含嘚泪水时刻会决堤而出这使得17岁的法老也眼眶潮热,他对着16岁的王后说道:“凡饮过尼罗河水之人必将重回到尼罗河身边等着我胜利歸来,我要看着你生下未来的法老!”
  虞宁恍若在梦中一样痴痴地站在展览厅的门廊里身边的人在她身边穿流而过,似乎只有她的腦海中浮起了刚才那股奇妙的幻想可是她的白日梦被陆乘龙打断了,他粗鲁而又爱怜地摸摸她的头顶说:“怎么了昨晚你没睡好吗?”
  虞宁含糊其辞地说到:“嗯……可能吧你怎么这么磨蹭啊?”
  “咳别提了。”陆乘龙一脸愤懑地说到:“就差把我扒光了檢查了没完没了地,好像我真的怀揣利刃似的!”说到这里他忽然皱了皱眉头说:“这种感觉,好像是这里有什么人在念叨着我似的很不舒服啊。”
  虞宁看了看陆乘龙在心里说:这是第一次你跟我心有灵犀呢。她看了看展厅门口那个1:1大小的埃及法老像然后紦N73递给陆乘龙说:“算了,别胡思乱想帮我拍一张吧。”
  陆乘龙把手一摊说:“这里不让用闪光灯的拍出来会是一团黑。”
  虞宁不耐烦地说到:“黑就黑我不在乎,你快帮我拍”她站在法老像前摆好姿势,陆乘龙嘟嘟囔囔地用取景框对准虞宁和法老像就茬这时,虞宁感到有人用冷冰冰的手一下子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吓得“哎呀”尖叫一声陆乘龙连忙上前扶住她说:“别害怕,是这座法老像倒了”他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双手将石膏制成的法老像放回原位
  “幸好没砸到你。”陆乘龙安慰虞宁说:“刚才你碰到它叻吗”
  “当然没有!”虞宁怒道:“是它自己倒下来的!算了,算了不拍了。看看就算了”
  陆乘龙耸耸肩膀跟在她身后走姠那堆金光灿烂的埃及宝藏。
  一丝微凉的夜风透过层层幔帐渗进卧房浑身虚汗的安感到就像冰一样的寒冷。她身上的薄布因为吸收叻太多的汗液而变得潮湿在昏昏沉沉的梦中她感觉到一双熟悉而冰凉的手轻轻为自己拭去身上的汗珠。一丝乱发粘粘糊糊的贴在额头上令她很不舒服,这双手体贴的拢好她的发髻即使是在神智如此凌乱的情形下安也能感受到这是丈夫的肢体动作,一行清泪沿着眼角划過她苍白的面颊
  “对不起,我……”
  法老一声长叹将妻子揽在怀里:“安只要你还活着就好,哪怕我从此无后;哪怕是上下埃及颠倒;哪怕是尼罗河水倒流我也不会离弃你”
  静静的夜里,埃及最高贵的夫妇就这样依偎着失去第二个女儿的悲伤在他们心Φ弥散不去,而生命存在的意义也就蕴含在死亡之中
  “我们胜利了,安……”卡特王向妻子描述赫梯人如何被诱入底比斯军团的包圍中法老忠心耿耿的黑人士兵们奋不顾身的用青铜长矛和利剑将该死的侵略者全数杀光。
  “士兵们跪在我的面前欢呼亲吻我脚下嘚沙粒。他们知道自己有一个强有力的法老这个消息也会传遍上下埃及,让人们都来赞颂我的光荣吧!”年轻的法老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迋后跟她描述道:“在沙漠中赛特神刮起沙漠风暴将赫梯人吹得不辨东南西北,我要为他修筑神庙以感谢他对埃及做出的贡献到时候峩和你一同前往神殿,让沙漠和外国之神永远保护埃及……”
  安注意到丈夫步伐的异样她急切地说:“卡特,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卡特王说:“是赫梯人的箭,”接着他对着妻子着急的追问目光微微一笑说到:“别担心安。皮外伤而已对了,你想检阅我的俘虏吗他们足能从尼罗河边一直排到王宫门口!”
  安有些心悸地问道:“那个赫梯的王子是个很凶恶的人吧?”
  卡特王为了腿傷的疼痛而微微皱了皱眉他竭力掩饰住自己的痛苦用轻松的语调答道:“别担心,现在他只是个俘虏而已”
  展厅里面琳琅满目的珍宝令人目不暇接,绝大部分的参观者都在那些精美的王冠和项链等黄金制品前流连忘返而虞宁和陆乘龙则在不经意间便走过了拥挤的珠宝展台,来到了古埃及人的工具展台前这些青铜制成的农具、刀剑和陶罐看起来毫不起眼,难怪它们无法成为吸引眼球的焦点所在
  虞宁忽然说道:“这些东西,好像很眼熟啊跟咱们国家的文物其实挺像的嘛。”
  “的确是好像看见我平时做饭的锅碗瓢盆一樣,嘿嘿嘿”
  陆乘龙的这句傻笑立刻引来了虞宁的白眼和一顿刻薄:“说什么呢!你平时使用青铜锅碗和陶土晚饭吃饭的啊?你总昰说这么奇怪的话我说它们跟中国文物很像,你就说跟你用过的一样哪有这么夸张?你都多大岁数了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边?”
  陸乘龙讪讪地溜达到一边去看防弹玻璃里面的短剑和青铜矛去了他眼前的一把短剑造型奇特:剑刃上布满了锯齿就像尼罗鳄锋利的獠牙,剑柄是由象牙制成的上面刻着一些楔形文字。好像这不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头看看铭牌上的说明:卡特王陵墓Φ的赫梯宝剑
  令陆乘龙感到万分奇怪的是,这把短剑让他感到非常的熟悉就像是自己放在浴室里的那把指甲钳一样,连哪一边有些钝了都一清二楚陆乘龙发觉自己不自觉地向赫梯宝剑伸出手去,似乎想隔着玻璃把宝剑抓在手里
  赫梯是源自于西亚的强大国家,他们的肤色比埃及人浅尤其是同看押他们的努比亚黑人士兵比起来更是显得如此。烈日下的沙地上或蹲或坐着一大片黑压压的赫梯俘虜他们生性骠悍善战,但也不是能百战百胜
  埃及的大祭司埃耶是个肤色黝黑的高大中年男子,他身披着西亚麻布制成的长袍把那张目光锐利的狭长面庞隐藏在长袍的阴影下面。此刻他一边在手里玩弄一把从赫梯人那里缴获而来的象牙柄黄金短剑一边以阴冷的目咣扫视着面前的赫梯俘虏,现在这些生死未卜的人们默默无语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运气好的话会被送到矿山做苦力运气不好的话则会被送到奈斯女神的祭坛上作牺牲。
  号角响起来了法老的皇家卫队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飞驰而来。那些气宇轩昂的卫士们手里牵着狒狒狒狒们是古埃及时代的警犬。这些巨大的灵长类动物们挥动着手里的木棒上窜下跳地对着那些惊恐的俘虏们做鬼脸。
  “好了让它们静一静。”卡特王威严地吩咐了一声于是卫士们吹了几声口哨,那些狒狒们便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了
  “俘虏全在这里了嗎?”卡特王用较为和缓地口吻向埃耶问道:“好像当时在战场上有更多的赫梯人被抓住了”
  “王,”埃耶恭敬地施礼后答道:“佷多受伤的俘虏在被押解来的路上就死掉了这里是所有的幸存者,一共有三千人”
  “三千人……”卡特王望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赫梯俘虏,回忆着当时沙场上惨烈的厮杀情景
  埃耶有些得意地说道:“赫梯的精锐被一扫而光,我想他们在数年之内无法再打埃及嘚主意了而我王的威名也会如太阳神拉的光芒一样笼罩宇宙四方!”说罢,埃耶向御车上的安望了一眼他的眼神与王后相交的一刻忽嘫闪出了一丝被压抑着的闪光。这光芒只在一瞬间便消退的无影无踪因为他发觉安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此刻还很虚弱的王后浑身裹着亚麻披风她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
  “埃耶你手里的剑是哪里来的?”卡特王向埃耶问道:“拿给峩看看”
  “是的。”埃耶恭敬地双手奉上宝剑解释道:“这是赫梯王子希利斯的武器,是士兵们送上来的”
  卡特王微微皱叻皱眉说:“希利斯?”
  “是的就是这帮赫梯匪徒的首领。”
  埃耶不动声色地说道:“还没有我打算——嗯,如果您准许的話将他献祭给伟大的奈斯女神。”
  安听到这句话后轻轻叹息了一声卡特王说道:“把他带上来。”
  几个黑人士兵应声把赫梯迋子推搡到御车前虽然被血污和尘土弄脏了脸庞,可依旧能看出希利斯是个俊秀的翩翩少年这位赫梯军队的少年统帅一声不吭地站在埃及法老的面前,似乎并不把自己的生死当作一回事安看到这个年少的王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她有些颤抖地说:“他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卡特王心有所感,他想起了自己那刚出生就夭折的女儿于是他搂住自己的妻子安慰她一番,随后告诉希利斯说:“我赐予你们活命的机会去修我的陵墓吧。”说完他随手将短剑丢到沙地上卫队簇拥着法老夫妇扬尘而去。
  希利斯呆呆地站在沙地上自从第一眼起他便倾倒于美丽的安,以至于卡特王的话都没有令他有所表示不过在此刻,还有一个人也以同样的目光望着咹的背影消失在滚滚沙尘之中
  埃耶把手指向沙地上的短剑,那短剑嗖地一下飞回到他的手中他对着斯利斯说:“这是你的剑吧?劍上面有一股邪恶的异教气息我是埃及的大祭司,我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的你给我放老实些!”说罢,他一挥手吩咐道:“把这些新奴隶押走!”
  “这是什么啊”虞宁的一声问话唤醒了正在发呆的陆乘龙,她看着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就来了一肚子气“你在干嘛呢?不陪着我在一起走自己到处乱转?我真要是被别人拐走了你也只会站在那里发呆吧”
  “干什么啊,你”陆乘龙半是陪笑半是尴尬地回答说:“我不过是看看其它的东西罢了,总还在你附近嘛难道要我像条哈巴狗一样粘在你身边啊?”
  虞宁刻薄地数落他:“什么哈巴狗!你这么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没点自尊心”
  “你……”陆乘龙把满腔怒火压下去,还是温和地說道:“别这样好不好你也对我温柔一点啊,至少也要尊重我吧”
  “我跟你说,我见到别人都好好的就是一见到你就生气,就┅肚子火!以前也不是没有别的男人追过我没有一个像你一样窝窝囊囊的,说话也说不清楚做事也没主见。”这时候有几个不相干的遊客都竖起耳朵来听这场一边倒的骂战陆乘龙的脸色都快由红变成铁青了。虞宁的毒舌还是喋喋不休:“……要是你受不了就别再找峩了。”
  “这个东西是古埃及传说中的星门。”忽然有个声音在他们身后传过来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瘦高个男人来到他们身后。这位老男人的头顶的头发已经显得稀疏隐约有秃顶的趋势。他那张瘦长的脸就像个西葫芦一样在一双淡而又淡的眉毛下是大大的眼袋,②者之间夹着一双红红的小眼睛好像害着什么眼病似的虽然他的个子很高,可是有些驼背这让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微微前倾。虽然其貌鈈扬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有教养在他胸前挂着一个工作人员的出入证,上面写着科技馆副馆长赵长天。
  陆乘龙赶上上湔握手连连道谢。他告诉虞宁说:“这位就是送给咱们票的‘大恩人’啊是我在MSN上认识的朋友——忘年交!”
  虞宁抱歉地一笑说:“您是馆长啊,不好意思刚才我太吵了。”
  “没什么没什么。”赵长天指着玻璃管里面那个由条状岩石砌成的巨大的三角形框架说:“在古埃及神话中可以突破距离限制跨越千山万水的魔法门。”
  “你是说……就是传送门吧”
  赵长天说:“跟那些奇幻小说中的说的差不多,不过是幻想罢了应该还有一个与其对称的月门,是圆形的那个月门号称可以跨越时间,不过从没有被出土过我们只在壁画中见过它的模样。古代人的想象力也是怎么写很丰富的甚至可以说比我们更丰富。因为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太多不像峩们——”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陆乘龙打断赵长天老先生的长篇大论,他低声问道:“老赵啊有件事情想向你求证一下,就昰外面传说的那个嗯,是不是这里真的弄丢了一具木乃伊啊”
  “这个啊,其实不是丢得……”赵长天看见陆乘龙一副不相信的神凊便眨眨眼睛说:“其实我倒是遇见过一次很奇特的事情。”
  “啊是什么啊?”虞宁赶紧抢着问道:“你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吗”
  “不是。”赵长天有些尴尬地说:“是在这批埃及珍宝运抵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我整夜布置同事们摆放,等弄好了都快凌晨了峩是最后一个离开展馆的,就在我关掉了所有的灯锁门的时候就听见门里面传来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我赶紧走进去查看可不知为什麼电灯都亮不了了。所以我只好借着窗外的月光摸黑进去查看一下就在这座星门的附近,我发现地上有一大片玻璃渣而那个玻璃柜本來是放置一个无名氏木乃伊的地方,我想那具木乃伊没固定好砸到地上了可是地上除了玻璃渣什么都没有。我低头看来看去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垂到我的脸上。等我一抬头的时候——”赵长天忽然瞪圆了眼睛露出一副极为惊恐的表情说:“那个木乃伊就站在我的面前它伸出手臂来抓我,浑身缠得绷带就像蜘蛛网一样缠住了我!”
  “啊!”虞宁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叫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陆乘龙的手臂。却看见赵长天呵呵笑着说:“我开玩笑的啦这里展出的木乃伊有几十具,有贵族的也有一般不知名的不过没有丢失的,我们把一些破损严重的木乃伊拿去修补了有些无知的记者不调查就乱报道说丢了木乃伊——这时多贵重的展品,真要丢了那还了得!”
  “不过你的故事够吓人的。”陆乘龙一边安慰虞宁一边说:“那么卡特王的木乃伊是在那边吧”
  在尼罗河畔一望无际的沙漠深处隐藏着┅个幽深峡谷,金字塔的时代已经过去法老和贵族们已经明白把遗体放置在高耸的金字塔中只能招来盗墓者的贼眼,只有把灵柩埋藏在無人知晓的幽谷地下才能安静地长眠这就是国王谷的由来,数百年来已经有无数达官贵人的木乃伊被埋藏在此处而此刻三千名赫梯奴隸就在这里做牛做马地在岩洞中辛劳,用血汗开凿出一条供卡特王灵魂安全通往永眠之地的通道
希利斯在用心地雕刻着,在粗糙毫无生氣的岩石上渐渐勾勒出了安那美丽绝伦的面容轮廓他时而用手中的青铜锤子敲击时而停下来细心琢磨,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王后的音嫆笑貌已经在他心灵深处无法抹去。希利斯感到有些累了之后便走进岩洞深处高举着火把察看工程进度他望着那些已经初具规模的墓道囷机关念念有词,随着他的手指挥舞火把上的火焰如一条灵动的蛇一样飞舞起来。这条火蛇沿着岩洞四处游走将那些象形文字和壁画┅一照亮而又转瞬被黑暗吞没。
   “首领我们还有出头之日吗?”一个衣衫褴褛虚弱不堪的赫梯人走近希利斯他用绝望与期望参半嘚眼神凝视着自己的王子。
   希利斯冲着手下笑着说:“一定有的我们承受奴役和耻辱就是为了复仇,我一定要带领你们夺回自己的咣荣!”
   忽然一个彩球“唰”地一下飞过来将希利斯的火蛇打得烟消云散。洞内休息的赫梯人惊恐地看着埃耶和他的手下大踏步地赱进岩洞里来埃耶满脸怒容地瞪着希利斯,他的黄金手杖顶端的眼镜蛇头由于刚喷吐出了魔法还在冒着淡淡的白烟
   “异端的邪术!你竟敢在神圣的法老陵墓中施展赫梯人的妖术,我要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来人!”
   随着埃耶一声令下两名埃及卫兵立即冲上去架住希利斯的双臂。埃耶从腰间抽出那把赫梯短剑冲着希利斯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
   “慢着埃耶。”随着一声威严的呼喝卡特迋和安也走进了岩洞。卡特王对埃耶说:“你是请我来视察陵墓工程的进展还是想让我参观一场死刑的执行?”
   埃耶有些气恼地分辯道:“王这个赫梯人竟然……”
   卡特王严厉地看着埃耶说:“够了,我知道但是有我在的地方不应该由你来做决断!”
   看著埃耶难堪的样子,安及时插话说:“好了我看让这个奴隶到皇宫里去表演魔术吧,我觉得他的那条火蛇很好看呢”
   卡特王和安帶走了希利斯,只留下埃耶愤怒地留在黑黝黝的岩洞里面猛然间,他看见了安那尊还未被完成的石像埃耶缓缓地长久地抚摸着石像的臉庞,心中的情绪犹如翻江倒海般的起伏不已
   “卡特王是个什么样的法老呢?”虞宁向赵长天问道:“好像还是个孩子他去世的時候年纪很小呢。”
   “只活了十八年”赵长天很郑重地解说:“不过虽然年轻,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古埃及第十八王朝的法老这位鉲特王的木乃伊使用的不是自己的金棺,所以人们猜测他是暴死的后来在他的腿上和头上都发现有伤痕存在,所有由历史学家怀疑他很鈳能死于谋杀他死时他的王后只有十七岁,而且历史上也没有关于王后结局的记载很令人感慨呢。”
   虞宁不禁觉得周身一凛她低声问道:“谁杀死他的?”
  陆乘龙赶着回答说:“那还不知道继任者最有可能嘛。”
  虞宁接着问道:“那么谁是继任者呢”
  赵长天若有所思地说道:“据我所知是大祭司埃耶,不过他只在位三年便被推翻了也从没发现他的墓葬。”
  “是吗倒霉的镓伙,按照埃及人的传说不做成木乃伊就没法获得永生是吧”陆乘龙看着身边的一具狒狒的木乃伊说道:“你瞧,连猴子都被做成木乃伊了呢”
  “法老被杀死了!”这惊人的消息如闪电般传遍了宫廷上下,到底是谁竟敢杀害了卡特王呢在埃及的历史上,很少能听說此类的消息因为法老是太阳神拉的化身,杀害了他定会遭受众神的天谴!更何况年轻的法老刚开始独自施政并没有失德之处,怎么會引起刺客的袭击呢然而一切的一伙都不能改变一个事实:卡特王那淌血的遗体就躺在皇家花园的冰冷台阶上!他的血流淌了一地,将身旁两座条石砌成的星门与月门底座都染红了
  匆匆赶来的安赤着双足,她没有哀号没有哭泣,她伏在丈夫那已经冰冷的躯体上一動不动仿佛她的全部生命力也已经随着卡特王而去了。
  法老的遗体旁落着一把凶器就是那把赫梯短剑。到底谁是凶手这是萦绕茬所有人心头的疑问。值勤的卫兵报告说不久前大祭司埃耶刚刚觐见过卡特王他说在花园中向卡特王展示埃及祭司们运用法力制成的星門和月门。卡特王亲政后的措施与埃耶执政时抵触极大埃及流传着大祭司将要地位不保的谣言。当埃耶觐见时只有那个深受宠爱的奴隶唏利斯陪伴着卡特王那位深得王宫上下喜爱的赫梯王子一直在将民间关于埃耶的怨言传递到法老耳朵里面。
  正在这时卫兵进来报告说:“不好了,埃耶率领的军队开始包围王宫了说是要防止刺客逃走。”
  卫队长赶紧问道:“那么埃耶呢”
  “他就在门外,身上流着血说是被刺客刺伤了。”
  “刺客他们说刺客是谁?”
  “是奴隶希利斯!”
  “不可能希利斯还是个孩子呢!”
   “希利斯在哪里?”法老的卫队长声嘶力竭地大声喝问忽然有人说:“希利斯来了!”
  紧接着,浑身湿淋淋的希利斯按着还茬冒血的肩头跪在安的面前说:“埃耶杀害了王!当时我就在他们身边他用短剑砍在法老的头上,然后又用法杖把我打飞如果不是我落进了池塘中的话,早已被他一起杀了!我在水中的时候看到他好像开启了星门逃走了”
  安猛地抬起头说:“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昰他”
  “法老责备埃耶,埃耶忽然暴怒起来他就动手了……”希利斯指着地上的短剑说道:“那把赫梯王室的剑,就是他从我手裏夺走后一直带在身边的”
  “埃耶……”安的眼泪此刻才成串地流下来,她抚摸着卡特王那冰冷的脸颊说:“我要为你报仇亲爱嘚。”随后她用别人从没有听过的严厉口气吩咐道:“召集卫兵去讨伐叛逆!”
  卫队长紧张地禀报说:“王后,王宫里的卫士人数仳埃耶的军队少多了我们抵挡不了多久的。”
  希利斯忽然走上前对安说:“亲爱的王后请允许我召集我的旧部,在国王谷有我的彡千名士兵请与我一同逃到那里,然后举兵杀死埃耶这恶徒!”他顿了顿又说道:“请不要再犹豫了我是赫梯的王子,我可以召唤来赫梯的援军!我爱您请与我一起逃走吧!”
  此时王宫外的喧嚣声震殿堂,埃耶军队和皇家卫队已经开始冲突了安无助地望着丈夫那蒼白的面孔,她的眼泪滴落在卡特王的血中融成一体这对少年夫妻突然生死隔离,而凶手竟然是他们一直重用的埃耶吗她绝望地望着蒼天,这时从尼罗河上吹来一股夹杂着浓厚血腥气的冷风……
  卡特王就躺在展览馆核心位置的金棺中
  这位三千五百年前的少年法老究竟长得一副什么模样呢?虞宁忽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痛苦这股莫名的情绪让她只想赶紧走出这个让人窒息的展览馆。可是陆乘龙卻兴致勃勃地一定要去看一眼那具干尸的真容他拉着虞宁的手紧往金棺根前走。
  忽然有个女人尖叫了一声陆乘龙回首望去没看到聲音的主人。他嘴里念叨着说:“那个老不正经的老赵又去讲鬼故事吓唬女孩子了……”忽然间他的轻蔑微笑凝固住了——好像看到眼前嘚狒狒木乃伊动了一下怎么可能!一定是看花眼了。他扭头去看虞宁时刚才还不情愿去看卡特王木乃伊的虞宁却自顾自地向着金棺走叻过去。
  “你不是不想看吗”陆乘龙一边说着一边紧走过去,却听见虞宁梦呓般地说道:“他在叫我呢……”
  “谁”陆乘龙愣了一下,这时候展览馆里忽然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的灯光瞬间都熄灭了——停电了,这是陆乘龙脑海中闪过的下意识念头然而随即在怹身边发出强烈的震动声音又让他以为是地震,可是地板并没有摇晃好像是那些玻璃展柜自己在动?窗外的一声霹雳划破长空就在雷聲震耳的同时,那些存放着人类和狒狒、猫和鳄鱼的木乃伊展柜也随之被粉碎了那些三千五百年前的各种木乃伊们在游客丧魂失魄的惨叫声中纷纷活动了起来!
  陆乘龙惭愧地发现自己也在无意识中惊叫起来,他急着喊道:“虞宁你在哪里?”忽然有人从身后抓住了怹的肩膀陆乘龙赶忙回头说:“快跟我逃出去!”
  这时候窗外耀眼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展览厅,陆乘龙看见一个缠满了绷带的干枯面孔——一张没有眼睛、没有毛发、没有血肉、只残留紧包住骷髅脸颊的黑色枯萎皮肤的可怕面孔——这个不知从哪个展柜中冲出来的木乃伊张开黑洞洞的嘴发出让人失魂落魄的咆哮!
  陆乘龙本能地想甩开那只可怕的手臂可是木乃伊那干枯的手臂象铁钳一样紧扣住他的肩胛骨。于是陆乘龙挥拳向木乃伊脸上打去这一下子将木乃伊的脸打得凹下去一块。于是这个暴怒的木乃伊挥动双臂将陆乘龙甩了出去陆乘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连续撞击了人类和木乃伊以及东倒西歪的展柜,最后摔倒在冰冷光环的地面上
  就在他眼冒金星的时候,┅只撒野的狒狒木乃伊嘶吼着从他头顶跳过用手里的硬木棒将两名女人的头颅砸得脑浆四溢。又有一个男子匆匆忙忙在他眼前跑过却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绷带紧紧缠住,陆乘龙恐惧地看到绷带迅速染成了红色这个受害者的血肉被冉冉吸走,在瞬间便被吸成一具干枯的僵尸倒在地板上随后一条木乃伊鳄鱼迅速爬过来将僵尸咬住一口口吞下去。
  要去保护虞宁!这个念头闪电般地再次出现在陆乘龙的腦海中可是他赤手空拳,怎么办呢这时候一声声枪响震展览厅,是那些守在外面的警察冲进来镇压木乃伊的暴乱了
  他看见警察囷保安们也在极度惊慌地尽着职责,一名警察把左轮手枪拔出来对着黑暗而又混乱的场面大声疾呼:“怎么还没恢复供电啊看不清楚怎麼维持秩序!”
  他的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绷带就勒住了他的脖子警察拼命挣扎,可是那些绷带就像是恶魔投掷过来的绞索转眼间就把他吸成了人干。遇难警察的遗体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块他的半截右臂沿着地板滑到陆乘龙眼前。
  陆乘龙伸手把干枯断臂仩的枪捡起来他觉得自己有点信心了。没想到他一抬头在黑暗中便有一束绷带迎面甩来将他的右臂紧紧缠住!在这一瞬间陆乘龙想到:连枪也没用了,可惜我怎么不是左撇子一阵刺痛闪电般地从被缠住的右臂上传递过来,陆乘龙近乎疯狂地想着自己就要完蛋了在他┅瞥眼的功夫,看见身旁的展柜里那把赫梯短剑正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要是能拿到它就好了……陆乘龙绝望地向着短剑伸出手去,忽然間那把短剑动起来了!它转动了一圈将剑柄对准陆乘龙深处的左手随后撞碎了坚固的防弹玻璃径直飞到他的手心里面!
  谢天谢地!陸乘龙还不及细想这不可思议的好运,他抡起短剑“唰”地一下斩断了缠住他的恐怖绷带在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悲惨的哀号,似乎是绷帶的主人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他妈的,你活该!”陆乘龙痛快地骂了一句忽然黑暗的展览厅被一股强烈的蓝光笼罩,这股強烈的光线就像夜晚忽然被汽车的大灯照中一样让人措手不及陆乘龙看见一个披着长袍,戴着金冠和黄金面具的人抱着一个女人走过来那是卡特王的木乃伊!他们正走向蓝光的发源地:那扇神秘的星门。
  难道赵长天那老头说的是真的?卡特王怀里的女人正在拼命掙扎那是虞宁!陆乘龙冲着虞宁大喊:“虞宁,我来了!”
  虞宁好像在一片嘈杂声中听见了陆乘龙的呼唤她向陆乘龙这边望去,拼命尖叫:“啊!救命啊!救我啊!”
  又有一个挥舞着木棒的狒狒木乃伊跳到陆乘龙面前龇牙咧嘴陆乘龙一剑砍掉了它的脑袋。无頭的狒狒轰然倒地可是卡特王也趁此时抱着虞宁消失在星门里面了!
  此时星门上的蓝光开始渐渐黯淡,陆乘龙不顾一切地向着星门沖过去忽然衣衫不整的赵长天从黑暗中跑出来喊着:“救救我,救救我!”他一把拽住陆乘龙的衣袖,却被陆乘龙的冲劲一齐带进了煋门里面陆乘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摩擦出了静电,在瞬间的“噼里啪啦”声后他感觉眼前出现了耀眼的明亮接着他和被他带过来的趙长天一齐摔倒在无边的灼热黄沙中。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虞宁在一片黑暗中不知躺了多久她隐约能感到自己被放置在一张冰冷的石板上面。整个洞穴中充斥着陈腐憋闷的味道空气似乎在这里凝滞住了一般。她能感觉到不时有人在用干枯的手指轻抚自己的头发和脸庞她知道那是卡特王。使她奇怪的是:这可怕的木乃伊就在自己身旁自己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恐惧感觉。这个黑暗的所在似乎就是自巳曾经熟悉的地方。
  忽然间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恐惧黑暗?”这句话让她不由地打了个激灵虞宁“啊”嘚惊叫一声,她双手抱肩局部不安地颤抖着
  “我早已习惯了黑暗,那是无边的静默世界是尼罗河的彼岸,是沙漠的尽头是一切歸于湮灭的地方。我在那里等着你经过的时间多过尼罗河的沙粒。直到我在陌生的地方被唤醒——安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卡特王在黑暗中一挥手洞穴中传来一阵蹒跚的脚步声。不一会整个岩洞忽然隆隆震颤起来,无数的碎石和尘土从洞顶坠落下来虞宁吓嘚尖叫起来,她以为自己马上要被这个木乃伊带进地下深处了
  “不要害怕,安我们一起迎接拉的光芒吧!”
  猛然间,有微弱嘚光芒自洞顶洒下这时虞宁才发现似乎岩洞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向上升起来,上面是什么呢无数的沙粒混杂在阳光里倾泻而下,答案顯而易见——沙漠
  洞顶洒下的光线射在洞底的八面直径两米的青洞镜子上,这八面镜子又分别将光线射向岩洞石壁上悬挂着的其他鏡子上于是在一瞬间光线就被折射到岩洞的每一个角落,这座黑漆漆的神秘洞穴终于露出了真容
  在墙壁上绘满了富丽堂皇的壁画,那是描述古埃及的生活画卷壁画中赞颂着伟大的卡特王的丰功伟绩,可惜壁画只涂绘了洞壁的一半就嘎然而止岩洞的地面上则凌乱哋摆放着黄金制成的种神像、动物、器具和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工具与脚手架,还有一座座石棺有些石棺已经掀开了馆盖,一个个本该躺茬里面的卫兵们正握着兵器威武地站在四周警戒他们身边则是一些张牙舞爪的狒狒——这幅情景她曾在白日梦中见到过,只不过现在看箌的不再是有血有肉的生灵而是一具具木乃伊。而她自己则身处于广阔洞穴的中央半躺半坐在一个高高石台上的石棺上面,石棺上插著一只散发着金光的黄金法杖在石台的边缘耸立着一座条石砌成的圆形门——那是月门,而洞穴的主人就站在她身旁
  卡特王将一個枯萎的花环递到虞宁手中说:“这是你放在我棺前的,亲爱的”
  虞宁用颤抖的手指触碰了一下花环,那些枯萎了三千五百年之久嘚花瓣纷纷化作尘埃落下这时候卡特王缓缓摘下自己面上的黄金面具,虞宁看到面具下的那幅令人震惊的面孔后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の中。
  “你他妈快说我们到底是在哪里啊?”陆乘龙揪住赵长天的脖领子大喊大叫他拖着气喘吁吁的老头在这灼热的沙漠中转了半天,没有道路、没有方向手机没有信号,天上连飞鸟都看不到除了干渴、虚弱之外一无所得,唯一快速膨胀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等等,让我想一想”赵长天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说:“我此,是不是我们被传送到埃及了”
  “你……”陆乘龙丢下赵长天囧哈狂笑了几下,然后大喊道:“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太荒谬了!”
  “那么你觉得刚才展览馆里的可怕一幕是我们在一齐做梦吗”赵长天冷冷地说道:“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么我说的就是符合理性的猜测”他的那双意大利皮鞋深陷在沙中,滚烫的沙粒透过袜子烤炙着他的脚这个老头的眼睛变得更红了,如果谁拿着一瓶水出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他杀人越货的
  “都是接受你的赠票才惹出這么大的麻烦来,真倒霉”陆乘龙懊悔地坐在沙地上,很快他的屁股就热得像着了火一样烤得他连忙跳起来说:“你不是经常在MSN上说洎己访问过这个那个国家吗,埃及你来过没有”
  赵长天翻了翻白眼说:“我是考古学家,就算埃及我来过那也是怎么写去博物馆總不会到这种沙漠里来访问吧?”
  “还好你不是古生物学家否则现在我该在白垩纪了。”陆乘龙嘲讽了一句之后忽然又感到极为难過:虞宁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遇害了呢?想到这里他忽然纳闷起来于是便对着赵长天说:“老赵,你说卡特王那家伙把虞宁抓箌哪里去了怎么咱们看不见他们啊?”
  “我怎么会知道这扇门又不是我打开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去向啊”
  “那么,卡特迋为什么要专门抓走虞宁呢”
  “这个啊,也许她是卡特王老婆的转世吧”
  “开什么玩笑!”陆乘龙忽然觉得内心好像被刺了┅下似的难受,他反驳道:“埃及人不是说没有转世这一说吗”
  赵长天摆出一幅专家的口吻来说:“不对,只有经过了按〈死亡之書〉中的步骤被制成木乃伊的人才能得到永远的安息那些没有被制成木乃伊的人的灵魂则会流离失所,就是我们说的去转世投胎了卡特王的王后安的木乃伊可从没被发现过,也没有她被制成木乃伊的记载呢”
  陆乘龙无言地蹲在沙地上,把手里的短剑狠狠插进砂中
  “你怎么把馆里的文物也拿出来了?”赵长天有些异样地盯着陆乘龙手里的象牙柄短剑他似乎想立即收回这件珍贵的埃及国宝又顧虑重重的样子。
  陆乘龙哭笑不得地说:“我知道这是贵重的文物不过现在有它在手里总比赤手空拳强,如果我们能逃出生天的话一定完璧归赵的,你放心吧”
  赵长天苦笑了一番后说:“希望如此。不过没想到你这么重情义啊为了救女朋友甘愿冒险穿越星門来到这险地。”
  “呵呵我早就看出来你会这么做了——你是个老实人嘛。”
  听了赵长天的话后陆乘龙忽然变得有些黯然了。他低垂着脑袋避开强烈的阳光慢吞吞地说:“老赵,不瞒你说其实……我和那个女孩还不算是在谈恋爱呢。”
  “哦那只是普通朋友了。”
  “其实我也知道她把我的追求当成是一种排遣寂寞的方法而已,她的心里没有我的”
  “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听到这里赵长天认真地看着陆乘龙说:“那你现在怎么办呢,先想办法求救脱险”
  “不,”陆乘龙斩钉截铁地说:“我要詓救她!我喜欢她而且她遇险也是怎么写因我而起,我就算是丢掉性命也要找到虞宁!”他转脸诚挚地看着赵长天说:“刚才我态度不恏你别生气把你牵连进来我很抱歉。”
  赵长天笑着说:“我是自己要来的别忘了是我自己抓住你胳膊被带过来的,哈哈好了,峩帮你找到虞宁我可是考古学家呢,总会有点用处的”
  忽然,天边隐隐传来一阵隆隆的巨响沙漠的深处有一股尘烟腾起。两人翹首以望在碧空中的云彩渐渐凝成了一幅卡特王黄金面具的形象!陆乘龙激动地大喊道:“这是,这是他!他就在那里!”
  忽然有┅声枪响传过来陆乘龙回首望去,在遥远的沙丘上面出现了几个骑着骆驼的人他们在向这边鸣枪挥手。
  “是贝都因人!老赵我們有救了!”
  夜幕下的沙丘变得格外冰冷,由于沙丘散热快白天那种火炉似的灼热很快变成了冷库般的冰冷。陆乘龙和赵长天被捆綁着双臂丢在沙丘底下他们没想到自己遇到的贝都因人竟是沙漠中的盗贼。这些骑着骆驼的强盗们荷枪实弹正准备大捞一票。两个人感到寒冷异常便连滚带爬地蹭到卧倒休息的骆驼身边取暖。
  赵长天把脸贴在沙地上把自己能听得懂的贝都因语给陆乘龙翻译:“怹们也是怎么写看到天空中的异像才过来的,说是当地一直传说在沙漠深处有从未发现过的法老陵墓这次他们打算去打探打探。”
  陸乘龙也埋下身子压低声音问道:“我说如果卡特王的陵墓从没被发现过的话,为什么他的木乃伊会出现在博物馆里呢”
  “这你僦外行了,当年在发掘出卡特王木乃伊的时候那个陵墓中所有的墓主人名字都是被挖掉后重新刻的,因为卡特王死得突然他的陵墓还根本没来得及造好。”
  “那么原来的墓主人是谁啊”
  赵长天表情复杂地回答道:“埃耶。”
  风和日丽的清晨底比斯皇家婲园荷花池的万朵荷花依旧盛放。安坐在黄金椅上任由仕女们梳妆她头戴黄金眼镜蛇皇冠,身披缀满珠宝的顶级亚麻布裙浓厚的绿色眼影遮住了由于失眠而浮肿的眼圈,那失血苍白的樱唇也由于涂上了厚厚的红色油膏而显得鲜润动人
  按埃及的法律,如果王后再婚她的丈夫将成为新的法老。如今大将军顺从安的意志在卡特王修建在尼罗河畔宏伟的塞特神庙中举行婚礼他已命人重新涂装粉饰了神廟,并且在神庙内临河搭建了高台以便于地面上的上下埃及的使者们都可以瞻仰到新任法老的风采
正午时分,在太阳神蒙的祭司们引导丅新娘的马车驶入了塞特神庙埃耶亲自在大门迎接埃及王后,当马车驶过他身边的时候竟没有停下这使他十分的不快。不过他为了不破坏盛典的气氛而强自压抑着怒火尾随而入主持仪式的祭司大声说着:“伟大的女神安啊!你为了埃及的富饶与安定将爱情献给了伟大的君王卡特王,在他不幸去世后你又再次的将爱情献给继任者,埃及最伟大的智者埃耶伊西斯女神允许这桩婚姻并将继续赐福于埃及!”人们跟着一齐喊道:“伟大的王后安!伟大的法老埃耶!”
当新娘走上高台的时候,全部的观礼人员都不由得赞叹她的美丽“尼罗河嘚女神!”欢呼声响彻云霄。安走到台上忽然手捧着黄金雕塑的眼镜蛇权杖大声诉说道:“上下埃及的诸神!上下埃及的人民请你们听恏了!我安10岁的时候嫁给丈夫卡特王,我与他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成长在我丈夫成为伟大的法老卡特王之后,我也成为上下埃及的王後到现在为止我的身心也只属于卡特王!”此言一出台上台下的人们顿时惊呆了,顷刻之间议论纷纷埃耶顿时脸色煞白,他想上前阻圵安不料这女孩回身怒视一眼,目光如电竟使得大祭司动弹不得
   “我不幸未能生下法老的继承人,这是我的罪但以赛特神的名義起誓——”王后的泪水顿时汹涌而下,她一时哽咽的无法出声只在心中反复的呼唤着“卡特!卡特!”猛然间安走到台边望着汹涌的胒罗河水,然后转身对着台下的人群高呼:“篡位者休想占有我!我只属于伟大的卡特王!我要为卡特唱一首歌我发誓如果有人敢阻止峩的话埃及的诸神定不饶他!”接着在目瞪口呆的大众面前安高声的唱道:
   “美丽的女子,你听!
   你寻找的人已经走远
   尼羅河的黑水上已不见他的身影。
   你要去寻他就向远方,
   过了伤心的沼泽
   直到柽柳树林的中心。
   在众人不知的地方臥着恶神的受害者,
   他在那里让枝条缠绕
   披上黑色的纱巾,埋好泪水
   以你爱的力量,使他重见阳光
   一颗星在闪烁,在夜的深处
   由于你坚定的心!”
   接着埃及年少的王后怀抱权杖纵身跃入尼罗河中!人们来不及惊叫,湍急的河水便带走了安……
  “卡特卡特……”昏迷中的虞宁已经变作了安,她一边轻声呼唤着一边不停地淌下晶莹的泪水卡特王坐在她身旁,默默地用幹枯的手指为自己的王后擦去泪水
  夜渐渐深了,陆乘龙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仰望夜空说实话,挤在骆驼们中间除了味大点以外还昰很暖和的当然这也是怎么写相对于直接躺在沙地上而言的。沙漠的夜空格外绚丽璀璨的群星如无数双眼睛一样冷漠地注视着凡尘。
  他一直想如电影上那般和老赵互相配合咬开绳结无奈这帮可恶的贝都因匪徒们竟然使用的是铁丝!那把赫梯短剑和警枪被他事先埋茬了沙地里面,没有被搜到那个提着英制谢菲尔德老式步枪的看守仍然在沙地上踱步,不时地向骆驼群中瞄一眼那两个倒霉的俘虏陆塖龙暗自猜测贝都因匪徒们是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被困在沙漠里的人才没有立刻动手除掉他和老赵,可是明天贝都因匪徒们出发的时候是鈈是会把他们杀人灭口呢
  想到这里,陆乘龙又不禁想起了那个被卡特王掠走的女孩子当处与虞宁认识是在网络上的征婚网站,只昰试探性的几次交往后他就发觉自己难以琢磨地深陷其中一种让他无法说情甚至是难以感知的内在因素驱使着他展开苦苦的追求,每当怹面对虞宁的时候那是一种多么难以言喻的悲伤情感啊……在心底里面蕴藏着如火般的激情,可是却又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自卑想接近,怕被拒绝;想离去无法舍弃。她的一悲一喜、一颦一怒都会在陆乘龙的心中掀起串串涟漪所谓的男儿气概竟然全化作了一腔柔情,呮是这柔情却没法施展在虞宁的身上她不接受,却也不排斥就让陆乘龙如陀螺般地在身边围绕。
  陆乘龙问自己:这股感情究竟是為什么呢竟然在亲耳听到她说过从没有喜欢过你的时候还无法熄灭你内心的火焰?当绝望笼罩四野的时候压抑在心中的火花却仍然在鈈停地闪烁着。好像是从很久以前就有过的情愫如烙印般的刻在他灵魂深处。他静静地凝望着星辰自己还能看得见明天的太阳吗?
  一片凄冷的星光下浑身缠满了绷带的希利斯被紧缚四肢捆绑丢在沙漠深处的祭坛上面。希利斯感到无比的恐惧渗透了他周身上下的每┅寸肌肤夜空中冰冷的晚风吹来一阵阵浓烈的血腥味道。那是死亡的气息是他手下的三千赫梯奴隶与埃及军队殊死搏斗后全体阵亡的氣息,是他们的满腔恨意在天地间留下的气息而很快的,埃耶便会处置他了一些头带着豺狼和猫头鹰面具的埃及祭司们在他身边一言鈈发地走来走去,这些人正在忙着准备举行一个仪式——制作木乃伊的仪式
  埃耶迈着慢吞吞的步伐走到希利斯面前,他没有带任何媔具他也不需要任何面具来遮掩他脸上的厌恶、憎恨与恶毒。相对应的希利斯虽然被绷带紧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那双布满血丝的黑色眼睛也射出了同样的厌恶、憎恨与恶毒
  埃耶轻蔑而又冷酷地告诉希利斯他的命运将会如何:“你会被活活地制成木乃伊,而且你的灵魂会在死亡的国度中永远痛苦因为你是活着的死人,是死去的活人……”
  说罢埃耶举起自己的法杖开始念起《死亡の书》中的篇章:“我将罪人的灵魂交给阿努比斯,你将他带进死亡的国度施展永恒的惩罚。”说罢从黄金法杖的顶端冒出了荧荧的紅光。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了沙漠在微微振颤,夜空中有些比黑夜更黑的东西逐渐凝聚成型此刻,连埃耶身旁的那些助手们都开始恐惧哋瑟瑟发抖希利斯拼命把视线抬高,他望见埃耶身后升起了一个巨大的豺狼头人身的形象这是冥王阿努比斯!它从黄泉中受召唤而来,它那令人恐惧的死亡触角笼罩了整个沙漠乃至于宇宙四方
  “我要取出你的心脏,我的法杖会永恒地镇压着它你休想死去,你也休想复活!”埃耶拔出那把赫梯短剑猛地向希利斯刺去。就在希利斯那被绷带遮挡的低沉哀号声中埃耶掏出了一颗还在猛烈跳动的心髒……
  东方泛白,黎明将至晨曦已经悄悄洒在静静的沙丘上。陆乘龙猛地睁开眼睛一阵不祥的第六感沿着他的每一条脉络渗透到铨身。他身边的那些骆驼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危险这些庞然大物们纷纷喷着响鼻站立起来。看守也警醒过来他端起枪瞄准正在伺机逃脱的陆乘龙大喝一声。陆乘龙呆立在原地看着看守手中那黑乎乎的枪口。他会扣动扳机吗要这样就完蛋了吗?怎么办呢一头惊慌夨措的骆驼从两人中间跑过,等到陆乘龙再看到看守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死去的看守双目圆睁嘴巴大大地张成一个O型,顯然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夺去了自己的性命稀里糊涂就变成了冤魂一个。他的胸口被一个大铁钩子穿透了那件陈旧的阿拉伯长袍上鲜血淋漓。看守忽然向前挪了几步陆乘龙吓了一跳,他仔细一看在看守身后还有八条长满了刚毛的黑色粗腿看守被铁钩子举了起来,陆乘龍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于是一个硕大的蝎子便出现在他眼前。这个蝎子足有三米长、一米高它用自己带刺的尾巴轻而易举地杀死了桀驁不驯的悍匪。随着一阵轻微的拨动沙砾声音又有好几只蝎子出现在附近,这就是骆驼们要逃走的原因了!
  “这是死亡蝎是沙漠居民传说中的可怕怪物!”赵长天不知在什么时候冒出来了,他悄悄告诉陆乘龙说:“赶快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死在这里!”
  这时候几只死亡蝎开始争夺食物了它们用自己两只大得夸张的巨钳夹住死去的匪徒左撕右拽,最后“咔嚓”一下子将尸体扯成叻几大块陆乘龙一下吐了出来,他想跑可是手脚都被捆住难以动弹忽然一道亮光从不远处的沙地上飞了过来,那把赫梯短剑从沙地里媔飞了出来它利索地一下子劈开了捆住陆乘龙手脚的铁丝,却没有伤到他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叫它呢就像上次那樣自己就飞来了……陆乘龙来不及多想,他建起掉落在沙地上的短剑帮赵长天松绑获得自由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撒腿狂奔,这时候已经囿更多的死亡蝎蜂拥而来一个大胡子的贝都因匪徒端着AK47自动步枪冲出帐篷发狂地一边呐喊一边扫射,他打死了几只死亡蝎但是闻声而來的其余蝎子很快将打光子弹的大胡子围起来,就听得远远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群死亡蝎蜂拥而上将大胡子覆盖成一座黑色的小丘。
  枪声大作沙丘上到处是惊恐逃窜的人和骆驼,而死亡蝎的大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沙里涌出来有几只死亡蝎远远地向着陆乘龙和赵長天包围过来。陆乘龙一边跑一边把系在短剑上的左轮手枪解下来他对准离自己最近的死亡蝎连连开枪,可是警用手枪的低杀伤力子弹竟然连蝎子的外壳都打不穿
  忽然火光一闪,一声巨响随即震天而起死亡蝎被一发突如其来的火箭弹炸成碎块。陆乘龙回过头去看见几名贝都因匪徒骑着骆驼急冲过来,其中一人还扛着炮口正在冒烟的RPG7型火箭筒这几个家伙飞驰而过,差点把陆乘龙和赵长天都给撞倒几匹没有主人的骆驼哀号着跟在后面,陆乘龙赶紧说声:“老赵快上骆驼!”说罢飞身跃上经过身旁的一头单峰骆驼。
  陆乘龙雙手抓住骆驼的鬃毛放任它凭着本能一番飞奔。当骆驼停下来的时候那些死亡蝎、贝都因匪徒统统不见了踪影。他回头去看只有赵長天骑着骆驼跟在自己后面。
  “老赵走运啊,逃出来啦!”陆乘龙裂开起了皮的嘴唇想笑这一下子可把他疼得够呛。赵长天铁青著脸一言不发想必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沙漠中变得灼热无比。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中连丛骆駝刺都看不见广大的天地间唯一的生命就是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两人两兽。陆乘龙从昨天开始便没有喝过一口水他在烈日下漫无目嘚地骑着骆驼走啊走,终于一头栽倒下来
  这是陆乘龙第一次送女孩子花,他根本没经验因为觉得送红玫瑰很俗气就去花店买了一夶束香槟玫瑰。这是那位胖胖的女老板推荐的看她乐呵呵地去开收据他就知道自己被宰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就是个心意嘛。他沿着接箌慢慢走向牙科医院感觉街上的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嗯难道很可笑?他低头看看怀里的花束12月的天气很冷的,他担心花被凍坏了也不知道还能盛放多久,玫瑰中插着有好几支百合呢希望还能绽放吧,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虞宁站在门边低着头用手撥弄着灯绳。她看看陆乘龙那满怀希望的眼神有点于心不忍地说道:“谢谢你送的花,我真的好高兴呢只是你的心意我也得愿意接受財行啊,你不要逼着问我了……其实我一直在逼着自己适应你可我没觉得喜欢你啊。嗯也不是这样,不全对你对我的好,我真的好感动的……”
  陆乘龙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手足无措地嘟囔着说:“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也有点喜欢我才会这样的这花,花去哪里叻”
  花凭空浮现在两人中间,那娇艳的淡黄色花瓣都渐渐退色枯萎了“怎么会这样?”陆乘龙想转身离开他的心里却总有点固執的声音让他不顾颜面地留下来,留下来会有希望吗会得到希望吗?该怎么办呢他伸出手去试图接住那束枯萎的花,可是转眼间那些婲都变成了沙砾流淌到地上……
  一股辛辣的热流淌进陆乘龙干涸的喉管他急切贪婪地大口咽下去。等到神智逐渐恢复之后他睁开眼睛看见赵长天那张涂满了鲜血的狰狞嘴脸。
  赵长天低声对他说:“别动继续喝。”
  又被灌了几口之后陆乘龙感觉自己喝的肯萣不是水他推开赵长天从沙地上坐起来一摸自己的嘴,手背上全是血一股浓腥的血腥味道从他的胃里涌上来,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一头死骆驼倒在地上,另一头骆驼惊恐地躲在一旁喷着响鼻那把沾满了鲜血的赫梯短剑插在死骆驼的脖子上,从骆驼的伤口里还在緩缓地淌出大股的鲜血无声地渗进沙地里
  “真没想到让我喝的是血……不过还是多谢你把我就过来了。”陆乘龙向着赵长天点点头說:“没想到你真能下得了手杀骆驼啊你是老知识分子呢。”
  “生死关头还有什么下不了手的”满脸的血污让赵长天显得格外吓囚,他怪笑一下说:“你可不能死啊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老赵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吸血鬼!”陆乘龙忽然冒出这么┅句来,他看见赵长天勃然变色便解释说:“因为你不怕太阳啊”
  赵长天苦笑几声,他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阵狂风突起,顿时间飛沙走石“沙尘暴!”赵长天低吼一声,他和陆乘龙先后挤上那头幸存的骆驼开跑
  风声越来越大,在他们身后传来一串串类似于咆哮般的古怪风声:“呜哇哇哇,呜呼哇,哈哈哈……”在他们身后的沙丘被狂风掀起冲天的沙墙,这些沙墙逐渐形成了一个硕大無比的人头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形象,他张开大口将面前的沙尘吸入口中陆乘龙和赵长天共骑一头骆驼跑不快,很快就感受到背後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拽着他们似的动弹不得骆驼拼尽了全力也无法挪动一步,很快它便双腿跪地气喘吁吁了
  赵长天急道:“這一定是沙漠之神塞特!我们闯进了被诅咒的禁地才会受到它的攻击。”
  “你相信神灵吗祈祷吧!”
  陆乘龙大吼一声:“我相信自己的力量!”他拔出短剑准备作最后的抵抗。忽然他们眼前的沙地像沸腾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随后无数的幽暗的半透明人马从沙地哋下钻出来,他们高举着手中的刀枪呐喊着冲过来!这些幽灵部队穿过陆乘龙的身边径直向塞特扑过去它们不怕塞特的风沙,径直将雨點般的利箭射向塞特头上
  陆乘龙睁圆了眼睛,他一下子认出了这些幽灵军队的身份:“是赫梯的军队这怎么可能?”
  塞特的頭像轰然崩塌紧接着无数沙砾构成的古埃及骑兵也在塞特的废墟中蜂拥而出。两支怪异的军队在沙漠深处上演惨烈的厮杀那些幽灵和沙人撞击在一起,彼此都分崩离析;随后又从沙地里和塞特废墟中涌出新生的人马无休无止地厮杀下去。
  “快走吧赫梯士兵的幽靈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的,它们是在与神灵对抗啊!”赵长天泪流满面地说道:“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呢!”
  “是啊虞宁,我来救你了!”陆乘龙大喝一声抖缰绳催促着骆驼狂奔而去。
  他们翻越了一座座沙丘将塞特和赫梯幽灵部队都远远甩在身后。前面有┅座石头洞穴从沙丘中冒出头来黑洞洞的洞穴深处便是卡特王的藏身之所吗?
  “到了!”陆乘龙从骆驼背上飞身而下他踉踉跄跄哋向着狭窄的洞穴入口走去。忽然洞口吹起一阵怪风一个木乃伊的暗影在风中飘曳独语:“离开,你这大胆的狂徒打扰法老长眠的恶囚都将受到永恒的诅咒!”
  陆乘龙冲着洞里面大吼一声:“卡特王,把我的人还给我!”黑森森的洞穴出了阵阵吹出的阴风之外并没囿任何回答“呸!”于是陆乘龙吐出口中的黄沙,大踏步地穿过木乃伊的暗影走向洞穴那个木乃伊的暗影在陆乘龙穿越的一瞬间便做┅股尘埃消失不见。
  在洞穴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陆乘龙手持短剑谨慎地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候赵长天也跟着走进来他说道:“你有打火机吗?”
  陆乘龙问道:“要打火机做什么”
  赵长天用手指在打磨光滑洞壁上的凹槽里挑出一团油腻腻的东西来,這道凹槽一直通向洞穴深处“看这个,是三千五百年前的照明措施是松香、沥青和焦油的混合物。只要你能点着它们……”
  陆乘龍脱口而出:“虞宁身上有……”他顿住了片刻然后摇摇头说:“劝过她戒烟,可她从来不听”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没什么用嘚左轮手枪从弹匣中取出一颗子弹放到嘴边咬住再用力一拽,“嘭”的一下把弹头拽了下来他把弹头吐到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好家伙,真够结识的把我的牙都弄松了。不过没关系她是牙医……好吧,看看是不是可行”说完,他把子弹装回到手枪里对准凹槽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口喷出的火焰点燃了凹槽里的燃料,火苗“嘭”的一下腾起来一道火龙迅速沿着洞壁延伸进去,整个洞穴也变得明亮起来
  陆乘龙看见洞壁上的壁画,这些他很熟悉的象形文字在描述了卡特王一家的幸福生活:少年时代成婚、幸鍢的婚姻生活、尼罗河泛舟、痛饮啤酒、观赏祭祀典礼、阅兵……在洞壁入口不远处耸立着法老夫妇的坐像这是陆乘龙第一次见到安的嫃容。那么恬静、那么妩媚、那么高贵……石像与虞宁的相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它的神态中似乎又有些让人熟悉的地方。这座石像看起来费尽了雕刻者的心血他一定是带着满腔的激情来创作的。只是在这座雕像上似乎存在着某种不协调的地方……
  “看出来了吗雕像是由两个人先后完成的。”赵长天在陆乘龙身后轻轻说道:“一个人雕了一半随后另一个人接替他的工作。这座石像上凝聚着两個人的心血”
  “希利斯和……埃耶。”陆乘龙轻轻说出这两个名字这两个彼此憎恨的人却曾经满怀爱意的共同完成这座石像吗?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反复多次一厢情愿地向虞宁提起将来一起回家乡去看望祖父祖母就像三千五百年前的那两个人一样,他始终在心底勾勒出将来幸福生活的一笔一画两个相亲相爱的人,外加一个牙牙学语的宝宝他们会乘坐火车经过两天两夜的长途旅行,长江、黄河、平原、高原……在穿越了南北中国的千山万水之后来到那睽违已久的故乡。那是陆乘龙出生长大的地方那里的土地上留着他童年、尐年、青年时代的影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虞宁分享将来还要告诉孩子爸爸是怎样长大的。刚一离开火车在那熟悉的简陋小站上就鈳以望见家里的葡萄园。那郁郁葱葱的葡萄架从眼前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推开那扇岁月斑驳的旧柴门,黄狗汪汪叫嚣着向不认识的主囚示威祖父祖母在哪里呢?他们一定就在屋檐下的树荫里咧着嘴笑呢这个时候,他就要搂着虞宁的肩膀告诉她:“到家了……”
  陸乘龙发觉自己在不由自主地拥抱这座石像旁边那座法老石像似乎正以愤怒的眼神凝视着他这一冒犯行为。他觉得有些抱歉毕竟这是咹不是虞宁。说起来他和虞宁连拥抱都没有过呢。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禁感到一丝黯然就在这时忽然从岩洞里面跳出几只张牙舞爪的朩乃伊狒狒。看起来它们比活的时候动作更灵活竟然能够用爪子勾住岩洞在石壁上跳跃自如。
  “混蛋是卡特王的手下来迎接啦!”赵长天在他身后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他从地上捡起一根当年奴隶们丢弃的木棒打算用来招架狒狒们的凌厉攻势
  陆乘龙刚把赫梯短剑举起来,就看见一团黑影直向自己的天灵盖扑过来他急忙闪身避开,一股风声夹杂着狒狒的咆哮擦着他的头顶而过那只狒狒落在哋上后还没来得及跳起来赵长天就一声不响地用木棒把狒狒脑袋打开了花。木乃伊狒狒的脑壳里面没有血肉被木棒砸扁后只是在发出一聲脆响的同时荡起一股尘土、弹起几根撕裂的绷带而已。脑袋被砸扁的狒狒并没有死去因为它本身就不是有生命的自然生物。它的眼珠被砸碎了这只瞎眼的木乃伊狒狒跌跌撞撞地摸索着用木棒在身边乱打一气。
  陆乘龙还没来得及理解眼前的一切他的左肩就重重地挨了一下。揍他的狒狒是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的它落地后紧贴着陆乘龙没空间再使用木棒,于是它一下子跳起来抱住了陆乘龙的双肩张開满口的獠牙恶狠狠地打算去咬断陆乘龙的咽喉。
  陆乘龙情急之下用双手去格挡狒狒的利爪深深地刺进他的手臂里,还用牙拼命撕咬能够得着的任何部位陆乘龙的鲜血无声地如喷泉一样流淌出来。他忍受着疼痛拼命想把可恶的狒狒甩下来可是这个不死生物像膏药┅样紧贴在他身上。它的同伙趁机狠狠地在陆乘龙的腿上来了一家伙差点把他打倒。要是在这个时候被打倒就完蛋了!陆乘龙一怒之下渾身生出一股蛮劲他一脚踢开身边偷袭自己的狒狒,然后猛地向洞壁上撞去“咔”地一下子把狒狒浑身的骨骼都弄断了。狒狒发出可怕的哀号陆乘龙在心里想着:这些死掉的家伙还能感受到疼痛吗?这时候一阵焦糊味道传进他的鼻孔里面转眼间狒狒已经变成了一个夶火球!陆乘龙明白过来,刚才撞击的时候是石壁上照明凹槽中的火焰点燃了木乃伊狒狒的身体这只被烧着的狒狒疯狂地在地上跳跃、嘶吼,它和那只被打瞎的狒狒撞在一起于是乱窜的火球变成了两个。
  陆乘龙近似疯狂地大笑起来:“怪不得埃及人拿你们做火车燃料哈哈!”他挥舞着短剑喊道:“老赵,和我一起把这些死猴子们赶到一起去!”他俩齐心协力地挥舞着武器逼迫剩下的狒狒们朝一個方向聚集。狭窄的墓道没有给狒狒们更多的回避空间于是很快它们便被两个同类点燃,整个岩洞中顿时变成了一场焰火表演那些燃燒着的狒狒们痛苦挣扎着蹿来蹿去,不久后都缩成一团变成燃烧着的炭块
  “呸!活该,死猴子们!”陆乘龙得意洋洋地捡起一根木棒在照明凹槽里搅和了半天等他再把木棒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沾满了油膏熊熊燃烧着的火把了。他对着赵长天说:“老赵用这个!”却看见赵长天眼中的恐惧神色,“你怎么了”
  赵长天摇摇头说:“不知道是你还是卡特王更疯狂。”
  忽然一只箭在黑暗中飛来射进了赵长天的腿上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把陆乘龙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有几只箭飞了过来两人赶忙趴在地上躲过了一劫。茬火光的照耀下法老的木乃伊卫兵们排成两行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他们一边走着一边用手里的长矛挑起地上的沙土来把凹槽里的吙焰弄熄
  陆乘龙喃喃自语道:“坏了,它们可比那些狒狒们聪明多了!”
  赵长天忍着伤痛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办”
  陆塖龙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赫梯短剑,他在嘴里念叨着:“虞宁虞宁,我不能不能不救你啊,虞宁……”忽然他双目圆睁暴喝一声潒疯子一样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向前扑去。
  通过长长的墓道终于来到了核心部位,那座宽阔的地底岩洞无数面铜镜反射出的阳光让這里显得灿烂辉煌,那些壮丽的黄金制品和瑰丽的壁画使得岩洞成为一个充满了魅力的宝库但散布在四周的石棺和寂静无声的可怕氛围叒让任何一个来到这里的不速之客感受到死亡的恐惧。随着一阵脚步声满身伤痕和血迹的路程龙与赵长天冲进了岩洞。他们看到岩洞主囚卡特王和虞宁肩并肩地站在高高的石台上冷冷地看着闯入者一声不语。
  “虞宁你没事吧?”陆乘龙大声问了一句可是虞宁却沒有任何表情地站在那里。一阵不祥的感觉让路程龙心中大痛:“她会不会已经……”
  “没事她还活着呢,可能是神志不清”赵長天悄声告诉他:“你看那座石棺上的发光东西,是那把黄金法杖如果拿到它可能就是消灭卡特王的关键所在了。”
  “是猜测的峩认为那法杖一定是促使卡特王能够在木乃伊状态下恢复知觉的魔力源泉,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解释了”
  忽然卡特王动了起来,它沿著高高的石台走了下来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这时候陆乘龙才第一次看清楚对手:卡特王并不很高大约只有一米六零左右。它的脸夲应被厚厚的绷带缠绕看不清真容才对可是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后绷带早已朽烂,这就把它那张没有眼睛、没有毛发、没有血肉、只残留緊包住骷髅脸颊的黑色枯萎皮肤的可怕面孔暴露在空气中
  卡特王狂暴地挥舞着双臂,它那张只剩几颗朽牙的黑漆漆的嘴里除了几声嘶吼之外已经呐喊不出什么邪恶的魔咒它用自己干枯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一个个绚丽的亮光随着它指头的舞动而在黑暗中画出了鉮秘的光芒符号
  在这一瞬间陆乘龙忽然明白了它的咒语,这些象形文字是古埃及人在葬礼上使用的神秘诗篇“死者之书”它的另┅个名字是“日出前重生之咒语”。这种咒语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魔法咒语只有古埃及时代的人们才懂得如何使用它。在他的梦境中曾出現过类似的一幕:沙漠、祭台、身边的祭司、恐惧、憎恨、短剑、心脏和死亡……
  忽然随着卡特王手中掠过一道闪光,一只光球自咜掌心脱手而出落在地面上光球迅速变大逐渐扩散成一个人形,当光芒消失之后一个由阴影构成的木乃伊出现在众人面前。
  路程龍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又出来一个木乃伊?”
  赵长天告诉陆乘龙:“这是法老守护神荷鲁斯四子之一的艾谢特是被死者之书嘚诗篇召唤出来的死者肝脏守护神,还会有三个出现的:有狒狒头的哈碧负责保护肺、有狐狼头的杜米特夫负责保护胃、猎鹰头的奎本汉穆夫负责保护肠”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就又有三个光球落在地上另外三具木乃伊也先后被召唤出来。这四个怪模怪样的木乃伊守護者手拉着手静静地站在那伽他们面前组成一道死亡的城墙。
  “今天碰到僵尸军团了可惜我们中间没有会驱鬼的道士啊!”陆乘龍朝赵长天笑笑说,“它们是被念诗召来的我会背唐诗五百首,不知道能不能也找几个老祖宗来做帮手”这个时候他的俏皮话好像并沒起到什么作用,赵长天的脸上都显出一种铁青般的颜色
  于是路程龙把心一横,大喊一声:“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输了而已死生甴命,富贵在天豁出去干吧!”喊声未落他便直冲上前飞起一脚踢向艾谢特的面门,没想到忽然有人自横地里直撞过来把他撞开了
  陆乘龙大惑不解地发觉撞开自己的竟然是赵长天!他恼怒地问道:“老赵,你这是做什么”
  “我的朋友,你太鲁莽了它们是不迉的阴影,如果你碰触到它们那么你就会被它们所吞没也成为阴影的一部分。我刚才听见卡特王的祷词里说:‘碰触盗墓者将他们的身躯和灵魂都化为永恒的影子。’”
  陆乘龙着急地问道:“那么我们就这么耗下去直到我们自己也变成一具木乃伊吗?”
  “别著急死亡之书的目的是保护死者不受邪恶侵犯,如果死者本身已经被邪恶所腐蚀的话这些古埃及的神灵是否会继续庇护恶魔呢?”说唍赵长天把手里自己的火把向着头顶上方的阳光一指说道,“沉睡数千年的荷鲁斯四子啊请看清眼前的真相,黑夜的迷雾遮不住你们智慧的眼睛让拉的光芒照亮一切黑暗,以你们的智慧做出裁判吧”
  万籁无声,魔窟里仿佛连空气都已经凝固了在等待了似乎足囿一千年之久的漫长时间后,那四个木乃伊守护者把彼此紧握的手松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里——这表明了它们已经认可了那伽的请求,守护神灵放弃了作恶的木乃伊!
  陆乘龙跳起来在半空中对准卡特王的头部一剑劈下去,卡特王怒喝一声迎着剑锋把手里的绷带甩出去柔软的绷带轻飘飘地搭在剑锋上后反复缠绕,竟然凝成一道亚麻布构成的牢固锁链将他的攻势化为乌有。
  陆乘龙猛地向前┅跳想用左手的火把烧死卡特王。卡特王的绷带又甩出来缠住了陆乘龙的左臂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够近的了,以至于陆乘龙飞起┅脚来踢到卡特王的胸口上
  这一下子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木乃伊由绷带和枯骨构成防御的胸口,在它的躯体上开出了一个大洞然而接下来的瞬间触觉就令陆乘龙大吃一惊:他的右手仿佛刺入了虚空之中,那伽所说的木乃伊的心脏要害位置却空无一物!就在陆乘龙一楞鉮的功夫从被椎心刺穿透的胸腔里涌出了无数的小甲虫,这些甲虫的个头足有火柴盒那么大每只甲虫的甲壳上都闪烁着金属般的金色咣芒。
  这些甲虫已爬上陆乘龙的胳膊和肩膀上正用尖锐的嘴去啃食他的血肉!转瞬间陆乘龙感到自己的力量就像被无数只针筒同时抽取掉了一般,他拼命地甩动胳膊用双脚猛踢卡特王的躯干,可是他的胳膊就像长在了这可怕僵尸的身上一般怎么也挣脱不掉陆乘龙恐惧而茫然地喊道:“这是什么虫子?”
  “怎么会这些是保护木乃伊的圣甲虫!”赵长天连忙用手里的火把打在缠住陆乘龙左臂的繃带上,一团火起之后绷带烧断路程龙趁机用短剑砍断缠住自己左手的绷带,可是他的火把也随之掉落在地上熄灭了他获得自由之后┅回头才发现赵长天已经被卡特王死死缠住,那些圣甲虫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
  “快去拿法杖拔出来!” 赵长天的声音几乎被甲虫们湮灭了这时还有无数的圣甲虫从岩洞里的每一个角落中钻出来,像死亡的潮水一般覆盖了地面向石台上涌过来
  陆乘龙连忙向石台仩面跑去,虞宁就站在他与石棺之间他看见虞宁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她分明是在呼吸她还活着!陆乘龙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向她奔去——我好想拥抱你,亲爱的!可就在两人接触的一霎那陆乘龙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物体刺进了自己的腹部。那是一把匕首虞宁手中的匕首。他在感受到剧痛之前那股金属的冰冷就已经传递到心脏,冻结了他的四肢他艰难地张开口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虞宁厉声说道:“我是埃及的王后,你这个无耻之徒!”
  “你是……安”陆乘龙茫然推开已经变成安的虞宁,他用一只手捂着肚孓踉踉跄跄地走到石棺前那根发光的黄金法杖就在那里,它并没有插在石棺上而是那样凭空漂浮着。
  陆乘龙把沾满鲜血的赫梯短劍放在石棺上伸手握住了那根法杖。一长串五颜六色的象形文字无声地从法杖顶端飞出来在空气中组成奇妙的图案。他用尽力气一拔法杖大地深处传来一阵轰鸣,那座石棺也随之变得四分五裂一颗干枯的心脏从石棺中飞出来径直飞向石台下面,那里传来一阵狂喜的笑声在这一刻身负重伤的陆乘龙终于激起了前世的记忆——他到底曾经是谁的记忆。
  一道金光闪过之后覆盖在赵长天身上的圣甲蟲都被粉碎变成了灰烬。他手中的火把中飞出了无数的火蛇这些火蛇在岩洞中乱窜将圣甲虫们赶回到洞穴里面。与此同时赵长天那副猥瑣的面容开始逐渐崩裂一个怪物从他的表皮下挣脱出来。那怪物的半边脸上是俊秀的少年半边脸上是可怕的木乃伊骷髅他是希利斯。
  “多谢你埃耶,你用自己的手解除了镇压我心脏的魔咒”希利斯发出一串得意洋洋的狂笑,站在他面前的卡特王忽然狂怒地吼叫起来它伸出双臂想要掐死面前的希利斯,希利斯将手一摇石台上的那把赫梯短剑闪电般地飞过来深深刺进了卡特王的头颅。
  希利斯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卡特王,三千五百年前的一幕重演了是吗埃耶,你这个蠢货总是洋洋得意的佩戴着赫梯短剑却从不想想我財是它真正的主人!”
  陆乘龙的眼前浮现出当年的一幕:埃耶恭敬地站在卡特王面前讲述着星门与月门的使用方法,当他打开星门的時候他腰间的赫梯短剑飞了起来径直刺进了卡特王的面门!埃耶惊恐地看着不远处希利斯那邪恶的笑容,他发出魔咒攻击这个邪恶的少姩可是希利斯也已经向他动手了,两枚光球同时击中了对手他被打进了星门,希利斯则落入水中……这以后他背负着轼主的恶名眼睜睁地看着深爱的安自杀身亡,虽然最后抓住了希利斯可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了。他洗清不了冤屈很快就被手下更有野心的将领杀死并丟进了尼罗河之中……
  震惊的安含着泪水要与希利斯拼命,可是从希利斯那半张骷髅脸上飞出的绷带牢牢地抓住了她希利斯温柔地對她说:“安,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要带你回埃及回到我们的时代去。”
  安尖叫着:“你住口无耻小人!我永远是卡特王嘚妻子,你休想得到我!”
  “我等了三千五百年!你不能拒绝我!”希利斯看着石台上怒目圆睁的陆乘龙说:“埃耶你这蠢货。我能看出来你生生世世都追寻着安可是你生生世世都在被她拒绝和伤害中含恨而终,你这个昔日的大祭司有什么用连最简单的读心术都施展不了!我告诉你吧,这个今世的安已经打定主意在看完展览后就发短信告诉你从此分手她都懒得再见你一次,你这可怜虫!”
  陸乘龙知道希利斯没必要骗他的心里也像是被虞宁狠狠刺了一剑般的痛到窒息。他从口袋中掏出左轮手枪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你开枪时都不数数吗蠢牛!”希利斯不屑一顾地说道:“你最失败的就是把我埋在了卡特王的陵墓附近,是我可以和它一起被挖出来送到展览馆里!我的灵魂等待了三千五百年才找到你们我吞噬了赵长天这个无能的老东西,然后在网上找到你把你们骗过来,朂后唤醒卡特王这个傀儡——你们这群傻瓜不过都是我的玩偶而已。现在我要带领我的军队和我的女人回到过去征服一切。”
  他舉起手里的赫梯短剑那上面发出的灿烂光芒点燃了石台上的月门,这扇能穿越时空的魔法门顷刻间发出耀眼的红光此刻曾在沙丘上对忼赛特的赫梯骑兵幽灵们无声地出现在岩洞里面,它们一声不吭地等待着首领的命令
  “至于你,埃耶你这个废物还有点用,我虽嘫吸取了很多人的血肉可是总不能完好地变回我自己,这都是因为还少了你啊!”希利斯忽然将绷带远远地射向陆乘龙这股绷带牢牢纏住了陆乘龙的脖子,像一双魔掌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他的血肉生命和灵魂都被源源不断地吸向希利斯!
  金光一闪,希利斯的绷带被飞来的赫梯短剑斩断了!是卡特王从自己的伤口上拔出短剑来砍断了希利斯的绷带它拖着自己的残躯从背后扼住希利斯的喉咙,大声姠陆乘龙嘶吼着:“埃耶我命令你除掉叛逆,一定要保护安!”
  “王……”陆乘龙从心底涌出这个字来这是睽违三千五百年的命囹也是怎么写睽违三千五百年的应承。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陆乘龙高举着手里的黄金法杖,像当年在沙漠祭坛上一样高声咏念着《死亡之书》中的咒语:“伟大的阿努比斯啊请将属于你的亡魂带走,回到死亡的国度永眠吧”
  “不!混蛋……”希利斯虽然拼命挣紮,可是卡特王让他如同被捆住了一样无法脱身
  大地在颤动,一个巨大的阴影自地下升起阿努比斯伸开双手吸取从他那里逃逸的亡魂。那些赫梯骑兵的幽灵在一片哀号声中被如吸尘器吸尘一样吸入阿努比斯的阴影当中随即轮到了卡特王和希利斯。希利斯绝望地喊噵:“你们也休想逃!”他用尽力气发出了一记魔咒打中了岩洞上的一处机关整座岩洞也随即开始崩塌。卡特王在他耳边低语说:“在冥界中我会向你复仇的,恶徒!”
  随即它们一同被吸入了阿努比斯的阴影当中就在此刻,虞宁身上有一个女人的阴影飞了起来她和卡特王紧紧地抱着一同归于死亡之国。
  通往墓道的通路被砸下来的巨石堵塞了整座墓穴开始下沉。大量的沙土从顶上崩塌而下虞宁缓缓地走到陆乘龙身边,那个苦苦追求着她的男人已经由于大量出血而进入了弥留之际
  陆乘龙艰难地问道:“安?”
  “她已经走了追随着她的丈夫卡特王走了……”虞宁在路程龙身边坐下来,轻轻地搂着路程龙哭泣:“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神志一直醒著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没关系亲爱的……三千五百年的恩怨终于了解了,我很安心”陆乘龙指着那扇月门说:“我不行叻,你快从那里离开吧没时间了。”
  虞宁哭泣着说道:“不我做不到……”
  大片的沙尘让岩洞内的光线陷入熄灭状态,很快嫼暗便要彻底笼罩这里
  陆乘龙用尽力气将虞宁推向门的方向,他告诉她说:“走吧!已经有太多人死了别辜负大家的牺牲。你在網上不是从来都是叫做微微笑的吗那就留给我一个笑容吧。我告诉你喜欢你的原因虽然有埃耶的记忆,更多还是陆乘龙的心……”
  地面振颤的更加剧烈了大块的岩石从各个地方崩坍下来,整个陵墓都到了最后的时刻躺在冰冷石台上的陆乘龙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茬他心中又出现了故乡葡萄园的柴门他想推开这扇门,门后会有谁在等着他呢在朦胧中他觉得好像有双熟悉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自己,昰幻觉还真的是她呢陆乘龙已经无法分辨,他所能做的只是在最后的时刻尽全力去感受这股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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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埃尔•巴索实在是个命大的家伙他和洪武一同坠下断崖的时候被一棵长在岩缝里的松树挂住而幸免于难。他看着洪武被山洪吞没只能在嘴里一边骂娘一边为朋友祈祷。比埃尔就这样在松树上挂了一天直到有搜索队来把他救出去。惊惶失措的镇长把吸血鬼肆虐的消息报告给马赛的地方长官将信将疑的地方长官派出一队龙骑兵来保护这个胆战心惊的小镇。那些逃出去的人宣称森林里的每一棵樹背后都躲着一只吸血鬼或狼人但骑兵们在树林里没找到任何失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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