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款恐怖游戏名!主角叫小智的恐怖漫画是一位小道士,因为晚上屋里老是有声音睡不着想看看怎么回事!

鬼娘小道士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三月之后,金陵城。  长生倚着有些破旧泛黄但古韵残存的窗望着发着青霉屋檐滴下的细雨出神,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细眉,细长蕴藏着无言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却不粗犷的身材,冷傲孤清却又萌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浓浓的魅惑。  但依旧不改的还是那一身青衣,小道青衣。  “我家长生发育的可真是快!”我喃喃感叹了一句。  小破道望着窗外细雨出神,而我则望着他发痴。  ……  师父莹蟾子的死,还有那一段种种堪称离奇的经历,让长生变成熟了,再不是从前那个纯洁倒霉的小道士,尽管他还像以前跟我吵吵闹闹,一块扯嗓子与我这小女子争论的海阔天空,但心境已大不相同。  殷瑛走了,刘影走了,接连大胖墩王玉环也走了。  圣玛丽女校由于两方军阀的争斗,导致学校迟迟没有修缮完成,同时女校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校长老雷斯也心灰意冷,他准备把女校关闭了,重新好好做他的传教士,将伟大耶稣的光辉传遍云州。  这一切的转变和逝去带走的是小道士的青春。  在长仙观孤零零的,让我觉得生活变得十分乏味,不过,好在有小破道士陪着我,这位小道士除了脾气有点娘外,其他方面都还不错,也许主要是感觉这小鲜肉挺帅的吧。我们在一块毫无隔阂,有时他撒尿和洗澡还在拌嘴,后果大家肯定想象的到,当然是我运用无边的鬼力让着小破道士脑门不是撞墙,就是撞地!  其实诵读道藏的我就知道,鬼魂也是可以修行进化的,只不过当时浑浑噩噩没有想这么多,但师父临死的时候给我的提醒让我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修行了,不然也对不起师父传我的第九十九代古墓派掌教职位,我一定要将古墓派发扬光大,冲出云州,走向世界,再怎么说如今我也是小龙女的徒子徒孙哩。  道藏说,魂不转世,鬼也,灰影,白衫,黑身,绿气,红血,青眸是矣。  所以,根据道藏的这句话师父给鬼分了一个级别,灰影的是游鬼,白衫的是魂鬼,黑身的是厉鬼,绿气的是灵鬼,红血的是仙鬼,青眸的是人鬼。  像请碟仙的游戏,这碟仙就是仙鬼,它已经具有了心随意动改变一些事物的法力,至于什么是青眸的人鬼,一时我还理解不了。  虽然我穿越百年而来,无形中似乎有了百年鬼力,但这不是修行所得,所以目前我只是白衫的魂鬼,需要上人之身而活。我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漂亮吧,我漂亮吧?我常常自恋的想着,还真不想进化成黑身的厉鬼,万一丑丑的怎么办呢……  在我的严厉教导和督促下,长生学了不少道家法术,因为道士也被称为羽士,一把羽毛扇,轻轻晃动几下就可以存托出仙风道骨,所以他们的境界常常用羽毛的颜色表示。长生从跟随师父莹蟾子学习开始,修为居然不知不觉竟然也到了白羽境界,表明他能够制服白衫级别的鬼怪了,也就是我这种鬼魂咯。虽然他曾经制服过九娘,九娘穿着大红衣服,实质却是黑身的厉鬼,但这厉鬼却孕育鬼胎耗尽了阴气,算不得数,所以长生离黑羽道士还远着哩。  随着时间的推移,殷瑛和刘影留下的痕迹也逐渐消散,她们俩似乎在小破道士心里变得很淡很淡,而至于我,甚至都想不起她们这俩小妞长什么模样了。  最后我们一致做出重大决定,去金陵城,这座六朝古都皇城,也是如今整个大南方最繁华的城市,因为师父曾说过我们还有个师兄在那金陵城,还有许多秘密要他来解开。  当然,我还存有一个很隐秘的心思,长生十九岁的命……希望在这大都市能够找到一丝办法。  金陵城是个灯火酒绿、物欲横流的大都会,上百万人口中寻找我们的师兄无异于大海捞针,既来之而安之,当初那周营长答应给的报酬只得到了一小半,他说这还是看在师父莹蟾子的面儿给的,没想到这些军阀崽子是如此无赖。此时用完了带来的大半盘缠,我们只得在城西的旧城租住了一间小房安定下来。  我们租住的小房间位于一个叫古香客栈的地方,古香客栈是一栋深灰色的四层楼房,阳台建在神话人物雕像的肩膀上,要进门就得先拉门铃,楼梯用大理石砌成,但已磨旧,每一层楼梯上都摆着一个痰盂。从楼梯上可以看到外面的方形院子,一个错落有致的小花园,小花园很奇怪只有一颗孤单的弯腰老雪松,木枝桠的松针都快掉光了,应该不久之后就要成为枯枝干柴做柴火用了。  细雨如丝渐渐稀落,此时长生也收回了装深沉的眸光,摸摸头,来了个憨厚的模样儿。  “小鸾儿,那包租婆已经催了好几次,再不交房租,我们就要被赶走咯。”  “呵呵,是你被赶走,可不是我,我可随时有住的地方。”我悠悠来了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破道士被我一句话顶得半天说不出话:“你……你咋这么没同情心!”而后他又放低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要不,我也去做个清洁工,虽然活儿累点,薪水低点,起码能够糊口了……师父以前就经常表扬我勤快,我很能吃苦的。”  这没出息的小道士这么一说,可把老娘气坏了,不由破口而出:“你好歹也是身具灵术的异人,堂堂白羽道士,随便挣点钱就够花了,干吗要去打工啊?真丢老娘的脸……”  长生嘟嚷了一句:“你又不用吃饭,啥破异人,都快流落街头了。”  “你在嘀咕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能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的本职啊?”我脱口而出。  长生一想,道:“我小道士的本职,我总不能跟算命先生一样,在街上摆地摊吧?”  “真是傻的可爱……”我嘿嘿一笑,笑声挺神秘,“小破道,你不用发愁,好事马上自动会送上门的。”  “哦——那我就信你一次……”于是长生就很听话的等,等天上掉馅饼,继续倚窗发呆做美梦。  ……  “小子,臭小子,给我滚出来!”跟我最喜欢的周星星电影里的包租婆一样,一声狮子吼,差点把人吓尿!  很明显包租婆又来催房租了,长生也不敢再等馅饼,而是一脸焦急想着该怎么应付这头母狮子。  “快看门,我知道你臭小子在里面!”又是一记母狮吼。  长生只得无奈拉开门,发现包租婆黑着那张老脸,堵在门口外,浑身散发着一股火药味。  长生一吐舌头,一脸尴尬。  “小兔崽子,交房租了!别给老娘卖萌!!”  “萌……萌……”这声音直接就在楼内回响,我被这声狮子也吼震的鬼魂都差点飘出来,不由双手捂着耳朵说:“大妈,您小点声,这要是把公狮子招来,您顶得住,我家长生就尸骨无存了。”  当然她是听不见我抱怨的。  “大……大妈,我……”长生吞吞吐吐,他是乡野来到大都市的淳厚小农民,那见过这种要租金的火爆场面,  “少废话,快拿钱!”包租婆一瞪眼,简直比黑身的厉鬼还要恐怖,让小破道双腿直打哆嗦。  “我身上没那么多钱。”长生苦着脸,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限你晚上之前把房租凑齐,不然就滚蛋,我等着给女儿看病用。”包租婆说完下楼。  长生一愣,她女儿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病了?  包租婆姓柳,说起这柳妈妈也不容易,早年丧夫,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活得挺艰辛。女儿今年都十八了,听说还上过几年女校,温婉持家有女德,善良贤淑孝长辈……这么多优秀品质就是人不漂亮,说媒的倒是有,不过总是阴差阳错的不成,这不一下子就拖到了十八成了老姑娘,开始着急了,性子叛逆了,总是跟柳妈妈顶嘴,经常半夜听到一大一小在楼下发出惊天动地的狮子吼叫声。  我对柳妈妈女儿印象倒是挺好的,蠢萌蠢萌的一脸旺夫相,在我那个年代一定很受欢迎。
  古香客栈位于这城西贫民窟,前几年还有些生意,这几年愈发没落,几乎整天整天的不见有客人入住,所以那柳妈妈才会将房间租出,但有钱人不会来这破地方,没钱的也住不起,所以她也挺艰难的赚几个糊口钱。  我们初到金陵的时候就是在古香客栈落脚,这里安静清洁,不积灰尘,不生蛛网,蚊蚋不入,连鸟儿也不来搭巢,发现了这里的有趣诡异事儿,于是我就怂恿长生干脆在这里租住了下来。  柳妈妈蠢萌的女儿见我家长生清秀可人,倒还有意无意的来“骚扰”他,我虽然不讨厌这傻大姐,但她胆敢对小破道有想法,还是让我有些吃味,所以我也弄了一些小小恶作剧,比如下楼让她突然崴到脚,照镜子打扮的时候突然成了个丑八怪……  但我有时也打趣长生,干脆娶了柳妈妈的女儿算了,这样有的吃有的住,以后还可以继承这栋“豪宅”,何乐不为?  面对我的调笑,长生总是苦笑无言以对:“死小妞,你太调皮了!”  没想到好几天没见着的这蠢萌傻大姐,她居然生病了,看样子还挺严重的,难道是……我不由计上心头。  “若若怎么了?”长生出于好奇,跟着柳妈妈的脚步追下去问。  没错,你没听错,她的女儿叫若若,不知道谁起的名字,听着好像是“弱弱”,婉约的很,其实是挺强壮彪悍一姑娘。  “不就是前几天,就是打雷下很大雨的那天,她又跟我吵了一架,第二天醒来就跟傻了似的,不喜欢说话,有时听到一点动静吓得浑身发抖,会钻到被窝里不出来,都怪我,都怨我呀……”柳妈妈叹口气跟我说。  我这时嘿嘿笑道:“小道士,该你上场了,傻大姐八成是中邪了,你治好她,房租就有着落了。”  这也算是好事上门吧?呸呸,人家女儿都中邪了,我居然当好事,够卑鄙无耻的,真是个坏坏鬼,我自己都在心里鄙视了自己小小一下。  长生听见我的话,急忙跟着柳妈妈说:“大妈,你说的症状,这若若好像……好像是中邪了,我师父是个远近闻名的仙姑,我跟着她也学过几手驱邪的招数,要不,让我看看若若?”  “你还是是个修道的?”  “小道难道不像?”  “我见你整天神神叨叨的,还穿着一身道士青衣,还以为你跟那洋人玩意儿迷住了,在玩那个什么‘阔斯布雷’……”  “噗呲——”听着柳妈妈这一段精辟而又深厚的见解,把我笑得差点抽筋。  “大妈,我真是一个小道,真会驱邪的!”长生有些尴尬的辩解。  柳妈妈一怔,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长生,也许是觉得这少年面若桃花,朴实无华,不像是个不正经玩意:“好吧,你跟我来,不过你小声点,千万别吓着若若了。”  她们以前住楼下,自从女儿得了怪病行为异常之后,柳妈妈就把女儿关在了顶楼,她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先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然后跟长生挥挥手,才让他进来。  屋子和家具显得挺陈旧,不过收拾的非常干净,若若此刻似乎还没起床,柳妈妈就让长生隔着门缝往她卧室里瞅了一眼,大热天的,却盖着一条厚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丛黑发铺在枕头上,看着及其诡异。  这情况一看就不正常,此时天气已经明显很热了,死尸这么热的天都会闷臭,别说一个大活人了,长生就想靠近一些看清楚一点。  但柳妈妈面露难色,扭扭捏捏的不让靠的太近。我嘲笑着小破道,真是不懂人情,柳妈妈不让你多看,可能怕这被子下面的女儿没穿多少衣服,万一傻大姐踢开了被子,你不就占了大便宜吗,倒是非要叫你娶她,看你怎么办。  “我……我又没多想,只是靠近看的更清楚一些!”长生有些委屈。  柳妈妈赶忙把门带紧后,也不让座,她自己坐在那种老式棕皮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叹口气,从茶几上拿起一根香烟点上,猛嘬了两口。  我早就发现这古香客栈有些不对劲,此时见着若若傻大姐的异常,基本上看出了什么毛病,于是便对长生道:“这傻大姐身上一定附着一只邪祟,只不过我看不出究竟是只什么东西,没有鬼魂的气息,我觉得精怪的可能性多一点……但这是什么精怪这么喜欢深居角落,胆子懦弱,遇到动静就会受到惊吓呢?”  长生很惊讶,有些感叹:“啊,不是鬼是精怪,那就是妖精了,这个真是世界越来越精彩了,我都有些陌生了,现在居然连妖精都冒出头,就是不知道是传说的白骨精还是蜘蛛精?”  “切,还白骨精?蜘蛛精?我看你其实最希望的是狐狸精吧!”  “别管啥玩意了,你就告诉我怎么赶走它?”长生赶忙岔开话题问道。  “你以为是赶苍蝇啊,说赶就赶走了?驱邪跟中医一个道理,望闻问切,决不能含糊,首先要搞清楚她是怎么招惹上这邪祟的,最好开你的天眼近距离切脉寻气,才能确定她身上到底藏了一只什么东西……师父她老人家简直白教你了,还是什么全真一百代掌教,真是笨死了。”我长篇大论跟长生上了一课。  “好好好……我的好师妹,你教训的是!虽说开启天眼查探附身邪祟最为灵验,可是目前这情况,柳妈妈能让我揭开被子看看她也许没穿衣服的女儿不,同时再让小道咸猪手望闻问切摸上一摸吗?”小破道一副不似正人君子的模样,那无赖不服管教的语气真是气得姑奶奶牙痒痒,如果我有牙的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柳妈妈此时再次开口低语:“我请了几个阴阳先生和仙婆,他们都看不出我家弱弱到底中了什么邪,也跳了大神驱了鬼,但病情却是越来越重……”柳妈妈吐出一口烟气,很无奈的说。“有人跟我推荐去找姚先生,可是他的收费太贵了,挂个号都要两百银元,更别说看病驱邪,听说全部下来至少都要五六千,唉,那么多钱,我上哪去找啊……”  “没想到这种抓鬼驱邪的事情还可以弄个挂号收钱,城里人真会玩……这姚先生虽然没听说过,但真是太有才了,话说越是出名的大师,收费越贵,如果我这个小道出名了,挂号不收两百,收个二十银元我也发大财了……”长生小财迷做着白日梦,同时幻想着怎么去认识那姚先生。  我很同情这柳妈妈,这五六千银元对于有钱人来说,牙根就是牛毛一根,可是对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市民来说,那是一笔小巨款。她们家收入来源,全靠柳妈妈早上做清洁工和租房来维持生计,如今客源这般差,柳妈妈现在估计连一千银元都拿不出来。  “如果实在不行,我只有把这客栈卖了凑钱了,如果真到那一步我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下的若若爸呀……”柳妈妈幽幽的叹息。  我心里同情心泛滥,原本只想解决一下长生的房租问题,现在是真想帮助柳妈妈这一对可怜的母女。  “小破道我一定要帮帮柳大妈,她怪可怜的,呜呜……”长生对我的阴晴不定说变就变的情绪习以为常了,他答话道:“我也想帮啊,但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啊,要是又碰上个麒麟胎,我们都要嗝屁。”  “那鬼不鬼妖不妖的玩意儿气息最多是个黑身厉鬼的实力,凭咱俩见过大风大浪的过来人,对付它没问题。”我给长生打气,口气有些大言不惭。  “好,小鸾儿,有你这句话,师兄我就放心了!”这小破道如今开口一个师兄闭口一个师兄,着实气人。  这时长生转头直接坐下,翘个二郎腿,很傲娇的对柳妈妈说:“大妈,没必要花那么多冤枉钱,若若这病,我能治。”  柳妈妈一脸不信的苦笑说:“那些先生和仙婆来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结果最后都被若若吓跑了,你一个小屁……小道士……”  哎呀呀,我心说他们哪能跟我们相提并论,好歹长生身具天眼还是堂堂白羽境界的道士,再加上还有一位婀娜多姿,博学有才的女鬼狗头军师,不能说天下无敌,治个小鬼小妖精啥的,应该还是手到擒来滴。  长生见自己被轻视,也有些不乐意的道:“大妈,你别不信,三天之内我一定把若若治好,如果到时不行,你再另想办法……”  柳妈妈见长生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喃喃道:“你……你真行?”  “你让我试试看,反正又不花你钱……”  “那好吧!”柳妈妈将信将疑。
  和柳妈妈有了约定,但我们没有马上行动,谁叫我家长生命格有缺,天眼难呀,每天只有子时的一个时辰。  “小鸾儿,这么说来今晚子时我们要悄悄溜进那若若的闺房,嘿嘿,嘿嘿……”  “小破道,你笑的这么猥琐是啥意思?”我恶狠狠的哼了一声。  “有吗,有吗……”  夜幕降临,一切都是是幽静的,微风轻拂而过,那已经变得光秃秃的雪松树枝丫摇曳碰撞着,仿佛已经疲倦透了。  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和说话声:“那个小臭小子,我拿了一些吃的给你,你开门!”这次包租婆柳妈妈的声音变得柔柔的,谁能把她与白天的狮子吼联系起来。  长生打开门,柳妈妈居然送来了一整格的馒头,还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我见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就做了些馒头给你,吃饱一些,别跟大妈客气!”柳妈妈说着把馒头递给了长生。  所以说柳妈妈这些小市民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那总归来说还是有一颗淳朴善良的心,这一点弥足珍贵。  小破道确实好久没吃饭了,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见柳妈妈在这还有些矜持,不然早就直接塞两个馒头进嘴里了。  “那……那我就先走了!”  “好的,大妈!你放心,若若一定会没事的……”长生安慰了柳妈妈一句后正准备关门享受美味的大餐,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若若卧室里传来一声尖叫,跟着就是叽里咕咚一阵响声,只听门外的柳妈妈喃喃:“来了,又来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长生急忙开门,就见柳妈妈一对昏花的眼睛里闪现着惊恐之色。  “别怕,让我看看去。”长生说着迈开了步子。  柳妈妈一把扯住长生,紧张的说:“你……你不要逞能,会被吓死的!”  长生轻轻挣脱她的手说:“没事的,大妈放心。”  柳妈妈见长生这么执着,也就点点头,抢在长生之前将他带到了若若卧室门口,柳妈妈缓缓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面看了看,顿时满脸错愕。长生也在她身后探头往里看,床上没人,随着柳妈妈把门缓缓全部打开,也没看到这若若傻大姐的身影,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一根人毛都没有。  “小……小破道,看上面!”我语气有些颤抖的提醒长生。  长生顺势抬头看向屋顶,突然看到了一副特别诡异的情况。一条雪白的身段,正贴着屋顶来回游爬,这正是柳妈妈女儿若若,身上只穿了内裤和肚兜,就跟当时的猫蛊崽子一样,手脚吸附在光溜溜的屋顶上,抓的非常牢,整张小脸被垂下的长发给遮挡住,隐露出两只闪烁不定的黑眼珠,看着相当吓人!  柳妈妈捂着胸脯子往地下软倒,张大嘴巴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是在呐呐自语:“女儿……我的女儿呀……”  长生急忙在后面把她扶住,心底一个劲冒凉气,心说这啥玩意啊,看样子比猫蛊还不遑多让。  那倒拔垂柳般的若若不知是突然发觉到长生,还是我,立刻变得很害怕,嗖地一下沿着屋顶闪电般的爬到对面墙角,然后顺着墙壁游下去,哧溜躲在床后,那柔软的动作比一条蛇还要灵活。  看了她的动作,长生瞬间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这比猫蛊速度还要快,一下子感觉很尿急。  “小鸾儿,这若若也太邪门了,搞得我都有些怕怕了。”  “别怕,我发觉若若身体里的那玩意儿胆子很小,只要你不动它,它就不会主动攻击你,我们再看看情况。”根据目前的情况,我沉思了一下对长生说。  好吧,长生一手抱着全身发抖的柳妈妈,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跳动不停的心脏,慢慢向后退出了卧室。这时只见若若脑袋慢慢从床后伸出来,似乎在窥探看我们是否走了,结果长生正好与她眸光撞了个正着,俩一对视同时吓得大叫一声,长生似乎感觉有无数雪白的根须狂风暴雨般扑向了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紧紧包住一般,长生的腿瞬间就软了。  我知道长生受到了幻境的影响,于是不管不顾念了一个“定心咒”,虽然我是鬼魂使出这定心咒,威力有所打折,但足以把长生从幻境中唤醒。  此时我也也看清了若若傻大姐的模样儿,说实话不是长生太怂包,问题是这张脸不是从前若若那张清纯婴儿肥般的脸蛋,而是一张结满了根须一般的怪脸,一条条青筋一样的脉络,在脸上纵横密布,这些暴突的脉络全都呈现紫黑色,大白天都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别说现在是黑漆漆的晚上。  若若瞬间将她瘆人的脸蛋缩下去,紧跟着发出一阵叽里咕咚的碰撞声,她的胆子小如鼠,受到我们的惊吓在屋子里到处乱窜,不断撞在墙壁和家具上。  柳妈妈赶紧把房门关住,反过来扶着有些愣神的长生回到沙发上坐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惊恐的看着小破道士说:“你……你没事吧?”  “笑话,堂堂全真第一百代小掌教怎么会有事,只是被惊的两条腿软的像面条而已!”我接嘴柳妈妈的话打趣长生。  “没……没事,当然没事!”长生硬着头皮答话柳妈妈。  我这会儿又开口问长生:“小破道,刚才你看清楚了那傻大姐身上是个什么了吗?”  “若若身上似乎是一只树怪,那根须都长到脸上来了……”  “那小破道,你问问柳妈妈,最近有没有异常的事情哩?”  于是长生镇定了一下情绪,问柳妈妈:“最近这里发生过什么怪事没有?”  柳大妈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长生良久,似乎还在纳闷,这小子怎么就没事呢?前几个阴阳先生可是看了一眼若若就屁颠屁颠的打退堂鼓溜走了。  柳大妈仔细回想的片刻,才说道:“一切都是老样子啊……哦,对了,有件怪事……就是打雷的那天晚上之后,院子里的那颗雪松似乎被雷劈死了,听若若爸说这颗雪松上百年了,是颗奇树,晚上可以无风而动还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反正我是没见过,以前还老有人来拜祭哩……不过既然是奇树,怎么就不保佑我家弱弱啊,我家苦命的若若……”  “哼哼……还保佑你家若若,恐怖傻大姐就是被这怪树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听了柳妈妈断断续续的诉说,我在心底叹了一句。  既然已经搞清楚这若若的病因,就容易下手治好她的毛病。  出门后,长生跟我说:“刚才想了很久,这若若的症状着实奇怪,很可能三魂七魄中丢了一魂,所以才会如此浑浑噩噩,又被精怪上身,而精怪胆子很小,就变成了目前这种状况。”  对长生的分析我很赞同,没想到这小道士如今这般厉害,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照这种态势,他修为迟早会超过我成为黑羽道士。  “她的那一魂丢在哪儿了?”我不耻下问。  “那还用问,很有可能就在窗外那颗雪松附近……”  听见长生如此说,我骤然恍然大悟,还真有可能就是这般。  “正好,小破道,我们先除树妖,再给若若招魂,就可大功告成!”  “招魂?”  “当然啊,这难道不是你小道的本职工作?”  “呃……没招过哩,我看还是先除掉树精怪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我们吵闹拌嘴回到房间门口,长生突然有些兴奋的道:“不和你说了,我快饿死啦,我要吃五个……不,是六个大馒头!”说着他急切的推开了房门。  “大吃货,当心变成猪!”  “我也想成猪,可以好吃懒做……”长生的话音还没落完,就突然发出了暴躁的声音:“馒头呢?我的馒头呢?”  “哈哈哈……”这是我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原来旁边桌上那一格子的大馒头此时一无所有,只留下了满地的馒头碎屑。  “是谁?是谁偷了我的馒头……被我找出来绝对饶不了你这小贼……”久久回荡着长生痛苦而无力的呼喊。
  留下满地的馒头渣也就算了,不知是这小贼吃的太多胀肚子放了臭屁,还是咋回事,满屋子都是一股“沁人心脾”酸爽的臭味。  过了小半柱香,这臭味才消散了一些,长生在门口稍稍犹豫了一下后才慢慢回到房间,主要是那恶臭味让他心有余悸,可不想多闻。  我这鬼鼻子可闻不到长生给我描述的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臭味,所以只有对他深表同情了,但同时也对偷长生馒头的小贼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厕所里突然响起了扑扑的声音,声音很有节奏,长生很纳闷,刚转身关上门想去瞧瞧,厕所里那扑扑的声音又突然停了下来,一时房间变得寂静无比。  可紧接着,厕所里又突然响起另外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这次声音又变成了“哗哗,哗哗”……就好像是有人在厕所里洗脸或者洗脚一般。  哗哗,哗哗……声音虽不响亮,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的清晰。  纵使刚才已经经过若若姑娘的根须恐怖脸蛋儿的洗礼,但此刻厕所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响动还是忍不住让长生全身汗毛直竖,原本闷热的房间里也仿佛突然间冷了下来,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在涌动。  “谁?”长生忍不住问了一声。  “该不会那小贼如此大胆,偷吃了你的馒头后,还在厕所上个大号,难道这小贼刚才没听见你痛苦的呼号,此时还敢如此猖狂,真是太过分了……”我在长生耳边轻语着。  长生话音刚落,没人回答,但那哗哗的声音突然停了停,只是不到两秒钟,那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声音变得更急了,也更响亮了,就好像是有人接了一盆水,在急速搅动脸盆里的水一般。  难道真进贼了?这贼真这般猖狂?长生想到此就有压制不住的怒意,吃我的馒头,用我的厕所,还放臭屁污染我的空气,而且是这般肆无忌惮。  叔可忍婶也不能忍,长生屏住呼吸,伸手拿起门边的扫帚,不过刚拿起扫帚,他便又放了下去,反手拎起离他最近的那把椅子,然后便悄声朝厕所走去。  “真进贼了的话,先吃本道爷一椅子再说。”响起那大馒头的清香,长生便恨得牙痒痒,脸上满是懊悔的表情,先吃一个尝尝鲜也好呀。  可这时,那水声突然停了下来,房间里又立刻恢复了寂静。  啪!  不到一秒钟,厕所里又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就像那打耳光的声音。  啪啪!  又两声响,倒好像是有人终于洗完了脸,在拍干自己脸上的水分,同时做个补水按摩一般。  “这小贼忒有品位了吧,难道是个爱美的女贼?”我也好奇心大增。  长生忍不住停下脚步,尽力屏着呼吸的他此时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啪啪!啪啪!啪啪!  拍脸似的声音突然变急了起来,也离厕所门近了许多,似乎有东西正准备从厕所里出来了。长生轻吸一口气,微微完下腰,身子绷成弓形,脚上蓄力,右手悄悄抬起紧抓着的椅子。  啪啪!  一个黑影突然从厕所跳了出来!  长生浑身一颤,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举起手上的椅子准备砸出去。  太凶残了,太暴力了,我这弱弱的一个小女鬼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只是紧接着,预想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我睁开鬼眸,见长生却只是愣愣的站着,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某处。  原来从厕所跳出的黑影根本不是人,它差不多只有成人拳头大小。只是房间里漆黑一片,长生也无法看清它具体的样子,甚至如果不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话,只怕都难以发现到它。  黑影身子滚圆,隐约像个黑色的皮球,也像是只黑色的胖老鼠。不过这东西却似乎没有发现长生,竟然蹦蹦跳跳地朝着窗户而去。  啪啪!啪啪!  它每跳一下,便会出啪啪两声,似乎整个身子都紧紧地贴到了地上。  长生意外之余,也是觉得有些好奇,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悄声站在那里,看这小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那黑影已是跳到了窗户旁边,借着窗户透进来的点点月光,居然蹦蹦跳跳地转起圈来,倒像是在跳舞一般。  吃饱喝足洗脸做面膜,此时还来个月下独舞,这怪玩意真是让人醉醉的,太有生活品位了。  长生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东西是在故意玩耍自己么,过了一会,见到那黑影还在跳来跳去的陶醉于月光舞中,长生也渐渐失去了耐心,悄悄放下椅子,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木格子,准备上去打那偷东西的小东西。  “还我馒头来!”长生身子一动,急冲了过去,手上的木格子也朝那东西狠狠地拍了上去。  虽然这东西的行为很是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有趣,但见这东西古怪的谁知道是什么玩意儿,长生下手时也是顾不得轻重了。  可那一直在蹦蹦跳跳的,原本动作也显得慢吞吞的黑影却是突然身影一晃,敏捷地躲过了长生砸下的木格子,同时只见那黑影转身张大了嘴巴,朝长生轻轻地哈了一声。  正准备再次伸手去拍黑影的长生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在恶臭的刺激下,他只觉脑袋轰的一声,好似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整个脑袋都突然胀大,后脑勺处更是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剧痛。  在极度臭味的刺激之下,他的眼泪鼻涕齐流,感觉呼吸困难,眼睛也几乎无法睁开,意识更是快地模糊起来,他敢肯定这辈子从未问过这般臭气,不过一两秒钟,他便彻底晕倒了过去。  切,这小贼发出的“臭弹”怎么这般厉害,长生被轻易放到了,那就有老娘来替他报仇。  我从被臭昏的长生身体里出来,轻轻的蹑手蹑脚的飘到这小贼背后,正准备发挥自己白衣女鬼的优势来个偷袭,狠狠教训这小贼一顿。  这小贼似乎知道我似的,它灵巧一转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真的只有一眼,这虽然不是一眼万年,但那目光化作万千光丝却把我禁锢了,我就这样摆着一个前扑的优美姿势被固定在了空中,就像一座空气雕塑,真是丢死人了。  我俩堂堂一白衣女鬼一白羽道士就被这小东西轻轻制服了,毫无反抗的余地。两眸子还能动的我透过外面微弱的月光,发现那小贼似乎有着一条毛茸茸的像兔尾似的圆球形短尾巴,此时像人一般蹲在地上,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在嘲笑我们。  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呀?
  夜色变得浓重,可怜的长生终于醒了过来,他呻吟了一声,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眼就看见了摆着优美姿势的我。  “小鸾儿,你这是……难道在锻炼……哈哈哈……”小破道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毫无同情心的臭小道,老娘我还不是为了你才会现在这模样儿的,虽然整个晚上一动不动的摆着优美姿势对于咱女鬼来说是小菜一碟,但这出丑模样儿伤自尊呀,我叶小鸾是女鬼但也是有尊严的,小贼,老娘恨死你了……  虽然心中百转千回,但我眸子上转下转左转右转不停给这小破道警示。还好在小破道没有被臭屁熏坏脑袋,终于突然想起了不久发生的事情来。  他眸子小心翼翼的向右一转,就深深的斯巴达了。在小破道不远处,直直立着一只大老鼠,不,更确切地说,是一只既像老鼠又像猫的玩意儿。  这玩意儿差不多有巴掌大小,看去似猫似鼠,却又分明不是什么老鼠或者猫。小东西有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还有圆圆的耳朵,似乎什么都是圆的,就连耳朵也是圆的,倒像是一只缩小版的胖胖熊猫。  而且它跟熊猫一样,身上的毛发有黑白两色,黑处漆黑油亮,白处洁白如雪。但与熊猫不同的是,它身体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只有圆滚滚的肚子是白色的,就好似穿着一个白色的圆肚兜,与其它地方泾渭分明。  “这分明就是只龙猫……”我在心里呐呐自语,如果不是被它这番捉弄,一定爱死了这胖乎乎的小玩意儿。这玩意儿跟龙猫一样,竟然也是直立在地上,真是神奇了。  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小玩意儿,长生浑身一震,惊呼出声:“你是小贼!”  那龙猫却似乎并不害怕,也没有急着逃走,而是蹦蹦跳跳来到小四方桌边上,它抬起一只脚,踢了踢装馒头那木格子,又朝长生扬了扬头,咧了咧嘴,眼睛则瞪得老大,虎视眈眈地看着长生。  长生感觉头皮发麻,这玩意儿是猫成精的话,但也太精了吧,聪明的就想个小人似的。  见长生没有理它,这龙猫小怪物生了气,又狠狠踢了那木格子几下。  “这玩意儿想干嘛,难道还想吃馒头?”长生突然反应过来,但转念一想,有些气愤起来,“可凭什么啊?这做小贼的还有理了?”  “去去去!要吃的找别地去!”长生挥了挥手,恶狠狠的说道。  可那龙猫却根本不害怕,反又向长生这边跳了跳,还张大了嘴巴,作势又要哈气,发射它惊天地泣鬼神的臭弹。  长生吓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又向后退了几步,昨晚的臭味他可不想再闻第二次。好在那小怪物又停了下来,也没有真的哈气。  这时候它又举起自己的前爪,指了指被它禁锢的我,然后握紧了爪子,模样儿及其嚣张。  “什么什么……这龙猫怪东西居然在威胁,而我居然沦落到成为一个可怜的人质,不,鬼质……”做鬼坐到我这个份上,也真是醉醉的,我在心中愤怒的呐喊,可惜只有两个眸子能动动。  “小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长生放下手,显然也明白了这龙猫的威胁之意,有些无奈的道,“馒头都给你吃光了,你还要什么啊,我这里可真是什么吃的都没有呀。”  龙猫小怪物却是摇了摇头,竟是很形象的朝长生努了努嘴,然后竟是抬起一只前爪,指了指门外。  “你……是要我又去拿?”长生一脸惊异,迟疑道。  小怪物却点了点头。  长生不由吸了口冷气,心中震惊不已。那小怪物则又努了努嘴,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去!”长生却也起了性子,耍起了光棍,“要吃自己去!”天了撸了,这世界还有天理吗,小贼都成强盗了,居然来恶狠狠的吃霸王餐。  那小怪物却是突然面咧起嘴巴,又努了努嘴,似乎在催促长生,同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样的表情,毛发竖立起来,似乎在下最后通牒了,如果再不去,它就又要果断采取行动了。  长生有些犹豫,这小东西不但来历奇怪,行事也是莫名其妙,先做小偷,后做强盗,小破道从没有遇到过如此古怪的事情,一时间还真是难以完全回过神来,心里也是莫名地堵得慌,总觉得怪怪的。  他又看了一眼可怜的我,想了想后,最终还是妥协,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出了门。那小东西见长生出了门,却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同前爪擦起自己的脸来,就像猫儿洗脸一般,倒显得悠哉悠哉的,似乎也不着急了。  它自娱自乐把一旁的我直接当做了空气忽视,我是气得牙痒痒,小怪物你等着,老娘一定会报仇的。  “咚咚咚”长生敲开了包租婆柳妈妈的门。  “大妈,再……再给我几个馒头,可……可以吗?”长生极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问道。  柳妈妈睁大了眼睛,一脸惊异地看着长生,眼神复杂无比,有疑惑,有惊奇,又似乎还有点生气。  “臭小子,那么多馒头难道你晚上都吃光了?”  长生愣了愣,随即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一脸尴尬道:“大妈,我……我正在长身体,吃饱了保证把若若治好……”小破道无奈只有想了一个很烂的接口。  柳妈妈想着请个仙婆至少要好几十银元,这臭小子帮忙只要几个馒头还是挺划得来的,于是点了点头,转身又装了七八个馒头给长生。  “谢谢大妈……”不等柳妈妈反应,长生就直接接过馒头,跑了回去。  “咳,这小子真是的,还怕我反悔么……”柳妈妈看着长生离去的背影,略带不满地喃喃道。  长生则是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那小怪物仍蹲坐在地上,不过见到长生后,它立刻跳了起来,直直地看着长生,两只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给你!”长生将馒头放到木格子里。  小怪物立刻跳了起来,兴奋地扑了过去,终于看清楚龙猫小怪物是怎么吃东西的了,它不是一口一口的吃,而是把馒头一个一个直接吞了下去,一眨眼七八个馒头就进了它的圆圆肚子。  吃饱之后小东西竟是张大嘴巴做了个懒腰,嘴里也露出了尖尖的牙齿,然后便躺了下去,抱着脑袋闭起眼睛睡起了觉来。  长生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小怪物还真不见外,难道真把这当自己家了。他壮着胆子,悄悄走了过去推了推小怪物的脑袋。  小怪物则像被电了似的,突地跳了起来,朝长生龇起了尖牙,身上的毛也是直竖着。长生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了两步。  小东西则又晃了晃脑袋,朝长生努了努嘴巴,显得有些不满,不过它身上竖的毛发却很快就恢复了原状,它也很快又躺了下去。  “脾气还挺大,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长生又蹲下身,轻声似自言自语道。  小家伙却是张开嘴巴,像猫儿一般,喵地叫了一声。  “你是猫?”长生讶道,有些难以置信。  可小怪物却又坐了起来,朝长生摇了摇头,脸上竟显得很是严肃。  “不是猫?那是什么?”长生奇道。  可小东西却又猫叫了一声,还趾高气扬地挥了挥前爪。  长生愣了愣,随后苦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你有名字吗?”  小东西却是眼睛一亮,突然显得有些兴奋,又朝长生猫叫了一声。  “小猫?小喵?喵喵?”长生一一问道。  可小东西却是一一摇头否认。  “小黑?小白?”长生看了看小东西肚子上的白圈,继续猜道。  小东西却仍是摇头。  “球球?圆圆?”长生觉得这两个名字倒是挺贴切的。  小东西却还是摇头。  “那你叫什么?”长生犯难了,感觉实在想不出其它的了。  小东西却又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  “你叫什么呢?你到底是不是只猫啊?”长生也有些没耐心了。  小东西却仍扯着嗓子,不停地叫唤着:“喵呜,喵呜,喵……嗷呜!”  小东西洗喵呜喵呜叫了几声之后,最后却突然像老虎一般大叫了一声,声音也是骤然变得十分洪亮,连整个屋子都似乎跟着震了一震。  小东西声音突变,长生也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满是惊异之色,惊诧这小东西的嗓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了。  小东西大叫之后,我忽然就能动了,我愣了愣后,想起它与长生的有趣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小东西:“叫得还挺像,插葱装大象,你别说你是只老虎?”  “就叫阿虎吧。”长生见我没事,也微笑道。  “不好,阿虎不好听,再说它看着哪像老虎了,别人听到这名字,要笑话咱们的。”我想着这龙猫小怪物既然赖着不走了,干脆收了它做宠物吧。  “那你说叫什么?”长生倒是觉得无所谓,叫啥都行。  “我看它这么胖,跟头猪似的,还不如叫猪猪呢,哈哈。”我要报仇回来。  “吼吼!”小东西显得很不满。  长生沉吟了片刻,继续补刀一句:“恩……它不是会放臭屁吗,那要么叫臭臭吧?”  我白了长生一眼,再次狠狠报仇:“你哪只眼看到它放臭屁了,它是从嘴里哈出臭气,那是口臭……哈哈哈……”瞟了一眼小东西见它处于发飙的边缘,赶忙道,“臭臭确实难听了点,那我们就叫它丑丑吧……”  长生还是一脸无所谓,指着小东西:“好拉,以后就叫你丑丑了……”  只是他话没说完,却是突然惨叫了一声,却原来小家伙竟是突然张开嘴巴,狠狠咬住了他的食指。小家伙的脸上,则仍挂着丝憨憨的傻傻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不由一个哆嗦,看样子以后我也少招惹这小龙猫为妙,它简直是人鬼通吃呀。
  自从家里来了个小龙猫后,小破道就再也没清闲过了,他又被逼的去向柳妈妈要了两次馒头,那气氛尴尬的……留下这只小龙猫真是自找其虐呀?但想赶也赶不走啊……这是我与长生共同的苦逼心声。  不管怎么说,为了喂饱这小龙猫要了柳妈妈这么多馒头,人情是要还的,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我们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把若若给治好了。  先要把若若身上的精怪驱除了,解决了祸害才能招魂。根据我们的发现,若若身上附的应该就是一只雪松精,虽说还未化妖,但至少也是一只百年道行的精怪……可是这雪松精为什么会这么胆小,我们分析那是因为收到了巨大惊吓又离开了根,所以才变得如此胆怯。  话说对付树精最好的办法是用火,可是它藏在人身内,那就不能这么干了。唯一的一个法子,是让它自己从若若身上出来,树精跟鬼不一样,鬼需要人身上的阳气补鬼元,它们需要的是土壤中的地气来补充元气。而若若所住的是楼上,并且足不出户,与土壤不接触,它很难吸取到所需的营养,所以它会越来越虚弱,胆子会越来越小,最后临死之际会将若若缠死,同归于尽。  还好树精上身的日子不久,远没到那个地步,但若若的脸蛋儿都有根须露了出来,说明情况也是很严重了。  除去这树精的方法很简单只须晚上子时,让若若走到一棵大树跟前,再在她身边围绕一圈火焰,再留一个出口对着大树,树精害怕火光,肯定会从若若身上跑出,钻入这棵大树内,然后用封印符贴上,再用无根之火焚烧树干,树精就会挂了。  无根之火是虚火,就如炉子烧败了,剩下最后的那点将要熄灭的火苗就是虚火。我们这里需要的则是木中无根火,就是木头被雷劈后燃烧尽头的火苗,但今天我们哪里去找打雷啊,所以长生决定用“火雷符”点燃大树暂且一试,当即长生就拿出黄纸和毛笔回来,做了三道封印符和三道“火雷符”,这些都是普通符不是灵符,长生已经很熟练了。画好符后,长生屁颠屁颠跑到楼下,跟柳妈妈说,有办法治好若若了,今晚子时让她带若若到院子里,同时围着若若身周烧一圈火就会赶跑邪祟。  柳妈妈当然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她也是走投无路,只要有任何机会都要尝试一下,于是便答应了。  夜深人静,只有风声唧唧。夜色中,那棵雪松好像一个狰狞的风烛残年小老头站着,树枝桠的隙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好像千百双的小眼睛,神秘地窥视着周围。  子时刚过,长生起身下楼,这时候柳妈妈已经等在门外了,她急着跟长生说,若若胆子很小,怎么都哄不出来。这倒是个难题,用强的话我估计长生这副身板都不够树精抡一巴掌。  我想了想,对长生道:“要不去折一根粗大的树枝过来试试……”  长生便跑到街边,找到一棵大树折了一根树枝带着茂盛的树叶回到楼上,按照我的吩咐,进门冲着惊慌失措的若若轻轻摇摆,若若居然神色放松下来,两只眼睛露出十分饥渴的神色。  有门,饿了几天的树精死玩意,见到树枝好比那小龙猫怪物见到喷香大馒头,就这么被长生一路摇着树枝引到楼下,夜色深沉的院子几乎没什么人,来到那棵有些枯萎的雪松前停住。此时若若一双诡异的眼珠,盯着大树直直接冒绿光,同时嘴里发出“嘶嘶哗哗……”的声音,树精应该是见着可以回家了,兴奋尽头冒了出来。  但有些奇怪的是若若就在一旁徘徊,眼珠子滚来滚去,始终没动静。  “叶小鸾,这死玩意是不是不敢随便离开若若,这胆子也太小了吧,还想着让这树精自己回老家哩……”长生一边逗弄着若若,一边轻声对我道。  “也许这树精想着唯恐从若若身体这一出去,就回不去了。”我见着若若越来越急躁,似乎马上又要溜走了,提醒长生赶快让柳妈妈围着若若撒一圈汽油困住她。  柳妈妈脚下生风,趁着若若的注意力都在长生手上的树丫上,快速的倒了一圈汽油,只有冲树的方向留了一个缺口。就在这时,树精有所警觉,这些精怪都是天生精明的,尽管不知道柳妈妈撒的是什么,但猜出肯定不是好东西,情绪立马变得很歇斯底里,往回跑想要回家。  长生急忙掏出燃火纸吹着丢在地上,“呼”地一声,汽油燃烧起来,将若若圈在里头,让她嗷一声尖叫,双手捂住了脑袋,这死玩意果然怕火,一张树根盘结的脸,都变成了紫酱色,在火光下显得无比惨厉!  柳妈妈吓得倒退两步问:“若若会不会有事啊?”  “没事的大妈,一切有我哩……”长生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封印符,做好准备。  这时一条黑气从若若头顶窜出来,从火圈缺口快速飘出去,扑到这棵雪松上眨眼就消失了影踪,不用我开口,长生一个箭步上前,将封印符往树上一贴,这树精就成了瓮中之鳖。  长生动作行云流水,再再拿出雷火符结了一个剑诀,将符夹在指诀之间。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灭爽,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急急如律令!”一般有道法根基的人,捏诀念咒,符会自燃,可是长生道行太浅,不点火符自己烧不起来,没办法,只有在柳妈妈有些异样的目光下尴尬的在地上借了点火把符点燃,把符重重拍在树上。  “吱……”  符火一烧,大树上就传出一阵惨厉的尖叫声,特别诡异瘆人。并且随着惨叫声,树身外部犹如裹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藤条,树干也像充满了气,中部鼓的跟孕妇肚子一样,往外一阵鼓胀,看架势要涨破。但那张封印符隐隐闪烁出黄光,雷火符也火光大盛,树身立刻又缩了回去。  瞬即,树身外黑色藤条消失了,树皮出现一大片龟裂痕迹,从裂口中往外汩汩冒出青绿色汁液,慢慢又化作一股黑烟,袅袅飘入空中,似乎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凄厉惨叫声。  就在这时候,一声奇诡的叫声骤然在耳边炸响。  “呼呼呜呜……”小龙猫丑丑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在它奇异的叫声之下,我与长生逐渐变得恍惚,朦朦胧胧似乎看见了一颗小雪松破土而出,阳光雨露下,它茁壮成长,某一天这里来了人,修了房子,修了街道,它的许多同伴被铲走,被砍去,被烧掉,但它很幸运的活了下来,而且还被移进了院子里精心照顾,车水马龙,人间烟火,红尘作伴……某一天,它就这样突然诞生了一丝灵识,它静静的窥视着人间的一切,好奇而又胆小的它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慢慢成长逐渐有了稚嫩的意识……  我们又瞬间恢复了清醒,丑丑用晶莹发亮的眸光看着我和长生,那眸光充满仁慈的爱意,很奇怪我们马上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希望我们放过这小树精,虽说这雪松有上百年了,但这树精确实是还未诞生多久,如一张白纸单纯,那一晚雪松刚好被雷劈中,稚嫩而又胆小的它被吓得慌乱之下上了若若的身,它没有害人的心思,真是很胆小很胆小,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结果。  前因后果我们都清楚了,没有多做犹豫,长生“啪”的一下撕掉了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雷火符,火符刚去,这雪松立即恢复了正常,虽然萎靡枯萎了更多,但因为有了树精的回归,那股勃勃的生机自然发散开来。  “小破道,生命真是神奇,你说我这鬼魂也算是另一种生命吗?”我突然有些感动,轻轻问了一句。  “呃,也许吧……”  “小树精,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希望你好好活着,即使有一天你真化成了树妖,也不能存有恶念,否则这位小道长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喃喃诉说着这些幼稚的话,也不知道这小树精能不能听懂,但内心深处我是相信它能听懂的。  “小树精,要好好记住这位姐姐的话哦!”长生也来了一句,同时转头找寻丑丑,这只神奇的小龙猫不知什么时候又不见了踪影。  这会儿那雪松突然晃起来了,只见一团灰灰的影子从雪松飘到了若若身上,转眼隐而不见,再看若若,蜷缩在地上,身周围的火焰已经熄灭,这时候她微微呻吟了一声,眸子睁开,一片清明,柳妈妈跑过去将女儿抱起来,别看她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力气蛮大,抱着有些吨位的女儿丝毫不显吃力。  “小破道,看样子不用再招魂了,人家小树精主动把这一魂还给若若了。”  “这样最好,其实先前本小道还担心我们火烧树精的时候不小心把若若的魂也给烧没了,现在皆大欢喜,哈哈……”说着长生顺手又撕掉了那封印符,这下小树精彻底自由了。  长生转身就要回楼上,忽然听到街对面传来一阵鼓掌声。我一愣转头,这么晚了谁在这儿鼓掌,难道是为我家长生刚才高超的除妖本事在喝彩吗?  院子门口的街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别克老爷车,一个穿着整齐洋装的青年依靠在车上,正在笑吟吟的看着长生鼓掌。看这架势,对方真是为长生喝彩哩,这辆车似乎早就停在对面,可我当时正与长生在专心对付树精,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这年代能开上老爷车的非富即贵,这小子一看就是个高富帅,不过这小子印堂发黑,气若游离,头顶隐约有黑气缭绕,一看就是有血光之灾啊……  “嘿嘿,好事上门了!”我念头一转得意对长生笑道。  “啊?”长生纳闷。  “你懂的……”我望着那高富帅小子仿佛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元。
  这假洋鬼子打扮的青年年纪看上去也不大,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头上抹着发胶,一双小皮鞋擦的锃光瓦亮,只不过长相不敢恭维,虽然五官各个部位都挺规矩,但凑在一块愣是觉得不舒服,怎么看怎么觉得挺猥琐,尤其那笑容,有种贱贱的让人一看就想狂扁一顿的感觉。  要说好事应该不会错了,起码对方开的是老爷车车,一定是有钱人,我们如果要宰肥羊那就是他了,而且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长生听了我说的正在想着是自己过去打招呼,还是等对方主动过来时,这小青年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雪茄,有些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小道长,刚才你除妖的手段可真的挺漂亮,交个朋友怎么样?”他说着伸出右手,随即自我介绍:“我叫范源源,金陵教育长的机要秘书同时兼职灵异顾问。”长生还没有接触过这种握手礼,有些生涩的与那范源源搭了搭手。  而我则诧异了一句:“哦,我说难怪大半夜的,他碰到这种事不害怕,原来是灵异顾问。”  “小鸾儿,这灵异顾问是干什么的?”长生悄悄问我道。  “切,灵异顾问就是阴阳先生,人家大城市的叫法不同而已。”我对长生解释道,同时不由想起了以前小时候见过骗老爷爷老奶奶的“科技除鬼”,其实全是蒙人的小把戏。  什么叫科技除鬼?就是弄一些现代电子设备,整的花里胡哨,搞的人眼花缭乱,其实都是些电子游戏器材。屏幕上专门播放出做好了的游戏程序,让你亲眼看到除鬼全过程,那些3D鬼魂画面,做的非常逼真,再说你心里害怕的要命,哪还分辨的出来,这鬼是不是真的。  想到这儿,我不免对这范源源就有点鄙视了:“原以为是个富二代,谁知道是个小骗子。”  “久仰大名!”范源源笑着对长生说道。  “不……不敢!”长生也回了一句。  我心说久仰个屁,我家长生一个籍籍无名的无业小破道士,你久仰他什么啊?不过一看这小子就是个江湖人,为人处事特别圆滑。  “小道长不知如何称呼?“  “叫我长生就可以了……”  “哦,长生?!要是不介意,小弟我请你喝两杯怎么样?”  长生一愣,现在恐怕都深夜了,再说他也不喝酒,于是摇摇头:“太晚了,改天吧。”  “择日不如撞日,跟我上车,带你去玫瑰不夜城喝两杯去!”这小子拉住长生的手不由分说往车那边就走。”  “这……”长生才要拒绝,我倒是一吸气,说道:“去,跟着去,这小子看来有事要求你,搞不好是一笔大生意,能赚到不少,再说也跟着去见识见识……”  长生一听,现在他都快穷疯了,还无缘无故养了一个无底洞般的小吃货,既然有钱赚还装什么孙子。  于是跟着他上车,跑到了城北的玫瑰不夜城大酒店,这酒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并且是一条龙服务,酒店、客房、包房、迪厅以及桑拿洗浴,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服务员居然还有洋妞……虽然布置格局在我看来这还有些原始,但对于没什么见识的小破道来说这简直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繁华热闹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等神奇的地方。  范源源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两个菜要了两杯洋酒,在车上他已经简单介绍了情况,他私底下悄悄开了家咨询公司,凭着有两把刷子给人测测凶吉,看看面相赚些油水,他前些日子无意接了个大单,心里有些没底正在犹豫烦恼着,没想到恰好就遇上了长生……这小子很健谈,脾气也挺随和,所以跟长生聊了一会儿,彼此之间就显得很熟络似的。  他说刚从雇主那儿谈妥报酬,正好经过这里遇到长生在除树精,就停下来看了一会儿,立马为长生的本事给震惊了,所以有意拉他入伙,一起搞定这笔生意,事成之后,三七分账,当然是他七长生三。  我心说不会总数只有千儿八百的,拿三百块来打发小破道吧。似乎这小子知道我怎么想似的,他伸出三根手指说:“对方出一万银元,你可以分到三千。”  靠,我没听错吧,什么生意啊给这么多报酬?长生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范源源看着长生下巴差点没坠到桌子上的表情,贱贱的笑了笑,随即叹了一口气说:“小弟我做的都是小本生意,这次的大订单也是个意外……我不是嘴欠吗,吹嘘自己认识金陵姚先生,我们教育长的一个土豪朋友通过我们教育长要我引荐一下认识姚先生,姚先生那神仙一般的人儿哪是我能认识的,这苦果只能我自己吞了,于是我放言这是小事,我自己就能搞定……”  听这小子说完,我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如果他能搞定,怎么会这么积极拉长生入伙。其实实际情况是他真搞不定,听说城西有个很灵的仙婆,所以才会这大晚上的跑到这儿来,但他去一看这仙婆就是个水货,道行还没他深,所以在他极度郁闷的时候,我家长生出现了。  我此时嘿嘿一笑:“小破道,跟他说要五五分账,有了这钱我们就可以去找师兄了。”  “小道长,你意下如何啊?”那范源源见长生没说话,小心问了一句。  “我要五五分。”长生直接开口来了一句。  “我说小道长,这公司是我的,客源也是我找的,我还要出力出人,所以……”  “我要五五分。”长生还是这一句。  “这不公平,我是要做主事的,到时你只是做我的助理而已,最多给你四成……”  “我要五五分!”长生只是重复。  “做人不能这么贪得无厌啊,就当咱们交个朋友嘛,不请你我也能搞定的……”  “我只要五五分!”  “你……那我们四六如何,我让你一步。”  “我只要五五分!”  “你……“  “我只要五五分!”  “哎,怕了你了,好,我们五五分!”这小子要被长生气死了。  而我则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从来没发现我家长生还这般有谈判的天赋。  ……  第二天天空透蓝十分清朗,微风轻轻的吹,暖暖的朝阳柔柔洒下,院子里的那颗雪松居然在阳光的沐浴下吐出了嫩嫩的小芽,看来小树精没事了,还恢复了生机。  那范源源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开车来接长生了,”今天我们教育长有事,这车整天都归我了。小道长,我们现在就要去给杜总化劫了,杜总是我们金陵新兴的富豪,昨晚的玫瑰不夜城就是他从国外引进来的,所以这次……这次咱们可不能出漏子。”  其他的长生倒是听明白了,但他问了我一句:“杜总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这呆子,杜总就是杜老板的意思!”范源源没答话,我倒是叫嚷上了。  “那直接叫杜老板不就得了,非要什么肿……肿的,难听死了。”  “你——人家这叫洋气,你这土包子!”  直到上了范源源开来的别克老爷车上,小破道还在纠结这“老板”与“老总”的关系,真是让人醉醉的。  “小道长,这次我们是去给那位杜月化解桃花劫,你看你要准备些什么不?”这时候范源源边开车便问道,他态度极其低调,显然是要以我家长生为主了。  “桃花劫?”
  “嗯……桃花劫?”长生有些闷闷的想着,而我则是对这老爷车充满兴趣,在里面儿飘来飘去,如果这范源源能够看见我的话,一定会被吓个半死。  长生想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去的路上,有什么杂货店吗?”  “好像有两家,你这是要?”  “麻烦到时候在店处停一下,我要进去买点东西……”长生也没多做解释。  “好!”范源源答应的很干脆,他其实只是个半桶水,骗骗大姑娘小媳妇他很在行,真要天灵灵地灵灵真的上阵,他一定会露馅,现在他可是将这笔大生意的希望,全都放在长生身上了,当然是有求必应。  开到一处公园附近时,长生下车很随意的就进入到了一家商店里面。这也算是长生修道以来第一次真正出手,他也准备拿出点真才实学来。  “来个十克辰砂,磨碎成末给我……”  长生走到柜台处,看了一眼用来包装中药的一叠粗麻黄纸,接着说道:“这纸也给我拿几张吧……”  那站柜台的小伙计也挺有意思的,像跑堂似地喊了起来:“好嘞,辰砂十克,附送麻纸六张……”  抽出了六张麻纸递给了长生,那小伙计从一个个放着中药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块鲜红的辰砂,切出了十克,并且按照长生的吩咐,将这十克辰砂都磨研成了粉末。  这东西倒是不贵,长生随手给出了两块银元。上得车后,看见范源源一脸迷惑的样子,长生笑着说道:“这辰砂又叫朱砂,是画符所用的,今儿小道可是掏光家底了啊,咱们五五分你不吃亏……”  “那是,那是,全靠小道长了……”范源源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的神色颇为精彩,“奶奶的,你这小道士忒狡猾,拿了区区两块银元买了几张破纸,居然就敢说掏了家底,这不是欺负人嘛?”  当然,这心思范源源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可是指望着我家长生帮他赚大钱呢。  似乎看出了范源源心中所想,长生笑道:“为了化解这桃花劫,我会用师门秘传符箓配合风水局,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见到最好成效的,这符箓一法颇为消耗心神,一般人我是不会使用的……”  长生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制作符箓的确很消耗心神,而且长生对符箓虽然懂得一些,却不是很拿手。练习的时候画个十张都未必能有一张具备辟邪功效的符箓,要了这几张黄纸,也只不过是想碰碰运气而已。  我在一旁啧啧称奇,这小破道太有奸商的潜质了,说白了,所谓的画符箓就是想增加些神秘感,让范源源分钱的时候感觉物超所值,不然到了那什么杜月家随便指指点点摆弄下房间布局,这钱赚的未必也容易了一些。  “画符?”  范源源闻言愣了一下,似乎这么高超的手段听说只有姚先生才会的吧?不过看着长生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也没敢多说什么,反正既然信了长生,就让他去处理好了。  再说这杜月是做餐饮起家的,最近几年抓住洋人的潮流,学着假洋鬼子模样儿,开了两家娱乐城,也渐渐在金陵城的富豪中崭露头角。  现在真正的有钱人,最流行住在城东的英租界的别墅里,这杜月暂时还没能住进英租界,但他也在租界边上买了一处价值几十万的一栋房子,标准的暴发户一枚。  那杜月此时已经在门口迎接,这杜月也就四十多岁,但整个人就像喝醉了烧酒一般,歪歪斜斜的没力气模样,简直像是个生了重病的瘦痨子。  “小道长,这杜月一年前还是个二百五的大胖子,被折磨的现在体重恐怕只剩下百斤不到……我还听说他除了家里的老婆,在外面还有两房姨太太……”范源源小声的给长生介绍。  下了车,没多做寒暄,众人直接上了楼。  “这杜月,还真是怕自己桃花运不够啊?”刚一进到屋里,就闻到一股子玉兰花香味,看着摆在西面方向的一个大型盆栽,我不由对长生抱怨说。  玉兰树株高大,一般而言都是栽种在庭院里的,这杜月将这棵树栽在了客厅里,想必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却是加重了他的桃花劫。  这满屋子玉兰花香的味道,却由于窗户紧闭无法散发出去,时间长了就会形成一股靡费的气味,沉淀久了就会成为“红尘香”,很是能催人动情,不管男女,在这房中呆的久了,发生走火事件的概率都要大增。  长生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将这番说法敲敲打打告诉了杜月,如果不是看杜月那一脸紧张的样子,长生甚至都怀疑他是经过高人指点,特意想增强自己桃花运的。  “啊?还有这说法?”虽然闻着这玉兰花,杜月每次在干那事的时候都会热情高涨,但最近一年多来来,他女人不睦,生意不顺,健康堪忧,此时听见长生这般说法,连忙道:“我这就叫人给搬走……”  “小破道,让他还有把窗户全部打开,透透味道……”这屋里香味之浓郁,让我这女鬼都有些受不了了,这哪里是桃花劫啊,简直就是桃花煞了,也亏得这杜月本身有些运势,否则早就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了。  “这味道,真是受不了……”范源源也来了一句。  这栋别墅一共只有两层,但是客房加主人卧室总共有十多间,装修的最豪华的,无疑就是杜月自己睡觉用的卧室了。走进他的卧室呈红色格调,不仅点缀着朵朵花瓣的墙壁是红色的,就连卧室中间的睡床和与洗手间隔开的半透明玻璃,也都是红色。  “切,这老男人可真有情趣,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沧桑的外表下藏有的是一颗粉红少女心……”我只剩下无力吐槽给长生听了。  看着这间卧室,长生也被惊的久久没说出话来,这杜月要多好色,才能整出这么一个别致房间啊?  “咳咳……”  四十多岁的人了,看着长生惊讶的表情,那不是一般的尴尬,咳嗽了两句之后,说道:“小……小大师,这……这都是以前装修的,您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啊?”  长生着四周的墙壁,说道:“这颜色倒是没什么,不过这墙壁上的花瓣图案,全部都要去除掉……”  “好,好,我回头就重新粉刷这间屋子。”现在就算是让他拆了这别墅,他也不会手软的,当下一口答应了下来。  “另外这玻璃门一定改成实体墙,还有……你这床的位置也不对,睡床的脚尾正对着厕所的方向,正应了污水桃花,见色不逃,唉……”  “连普通人都知道睡床不能对着厕所,杜总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范源源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看着卧室的布置,长生简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这桃花劫除了自己本身所带的之外,估计有百分之八十都应在了这间屋子里。如果杜月再在这房里继续住下去,说不准哪天就会在这房间里犯上马上风,应了这桃花煞的一劫。  桃花煞和阴煞有些许不同,阴煞会使人阳气下降,身体虚弱的特征很明显,但是桃花煞却可以使男人在一段时间内,床底间战无不胜。不过这也是有代价的,长此以往下去,即使不送命,估计小兄弟也会废掉了,按照杜月房中的桃花煞气之浓厚,长生估计他最多还能坚挺个三五个月。  “小大师,那……那这要怎么办啊?”听完长生的解释后,杜月吓得嘴唇都白了,怪不得自己以前在这房中总是感觉到有无穷精力,敢情那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啊?  “我说,你记下来……”长生摇了摇头,化解桃花煞,最是让道士们反感的事情,但接了这单生意,也只有做下去了。  “一楼的玉兰树马上搬走,靠西边摆放的那紫色花瓶给扔了去,卧室的墙壁漆成米白色,地面……算了,地面不要动了,铺上一张蓝色的地毯吧……”  杜月公鸡啄米般的记了下来。  长生此时话锋一转,再次缓缓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想要完全化解掉煞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小破道此话一出,杜老总又被吓住了。  长生没有理会杜月被吓得煞白煞白的脸蛋,他摇了摇头,站起身左右看了一眼,出言问道:“你这应该有文房四宝吧?我需要绘制几张符箓,借书房一用。”  这年头即使不懂得书画,也要在书房里置办一套,装一下文化品位,不然哪能在上层人士中厮混。  对于自己收藏的这些毛笔,杜老总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小大师,您自己看看用哪支合适,我给您研磨……”  长生也没客气,上前选了一支书写小楷用的较为纤细的狼毫笔,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他刚买的那一小包辰砂后,说道:“这东西就是朱砂,杜总您找个小碗,然后倒点温水过来。”  朱砂又称丹砂、辰砂,朱砂的粉末呈红色,可以经久不褪,可用作颜料。  长生站在书桌前,右手执笔凝神静气,过了大约一分多钟后,右手飞快的将毛笔的尾豪在盛放朱砂的碗中一蘸,然后在铺在自己身前的一张黄纸上书写了起来。  与此同时,长生的嘴中也低声吟念着咒语,随着他的声音,四周的空气似乎隐隐凝聚在了笔尖处,那鲜红朱砂书写起来的字符,竟然隐隐现出了金黄之色。  一旁打酱油的范源源虽然看不懂字符的意思,但从那苍劲有力的笔画中,却能感受到长生书法的功底,忍不住大声喊了起来:“好字!真是好字!”  范源源一方面有拍长生马屁的意思,另一方面却是真心佩服。  “好字?”听到范源源的话后,长生没好气的说道:“你能看的懂?”  “咳咳……”范源源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讪讪的说道:“我是看不懂,不过小道长运笔如行云流水,这没十几年的功夫是绝对做不到的……”  “没用,这张画费了!”长生摇了摇头,他所画的这种符箓,传承中有个名字叫做斩煞桃花符,借天地元气之力,斩除滥桃花,化解桃花劫。  一般简单的符箓被称之为“复文”和“云篆”,多数由二个以上小字组合而成,少数由多道横竖曲扭的笔画组合成形。而长生现在所制作的符箓,则是在术法界早已失传了的“灵符”。  不过“小道爷”制作符箓的手艺却是有点潮,接连画了三张之后,全部都废掉了,连续的调动天地元气,让长生的额头也冒出了汗,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长生在书桌前静立了一会之后,又动手绘制了起来,这一次他运笔愈发的快了,还没等人看清楚,数十行复杂的符文就跃然纸上。  “列!”  随着长生的一声断喝,范源源和杜月发现眼前一花,那画满符文的黄纸竟然闪烁出耀眼的金光,虽然只有短短的零点几秒钟,但已是让他心惊不已了。  “小大师,这……这是成了?”看着金光隐去,上面满是鬼画符的黄纸,杜月心中其实已经信了九成,他敢肯定自己刚才绝对不是花了眼。  “没错,你随身携带着这张符箓,何种煞气都能挡于体外!”  看着这张斩煞桃花符,长生也有几分不舍,以他现在的功力能制出这张符箓来,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这张符不仅可以斩断桃花煞,也有着趋吉避凶、招财进宝的功效。
  “那个杜总,事情也差不多了,你看……”长生已经大功告成,剩下的就是小源源的事情了。  “哦,我懂……家里只有这点现金,您看要是不够的话,回头出门我再去取……”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后,杜月走了回来,递了一张支票给范源源。  走桃花运那也是需要经济基础支撑的,您见过在工地搬钢筋的建筑工人被漂亮女人青睐的吗?是以杜老总还是很土豪的,出手很大方。  我悄悄飘到旁边瞟了一眼,居然是五万的支票,瞬间让我欢乐了。  这时候杜月继续说道:“这里是五万,随时可以去渣打银行取出现金。”  范源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暗付这姓杜的还算会做人,没有真按开始讲好的一万给钱,这下就算和小道长五五分也是赚到了。  长生也是极高兴了,无缘无故就成了小富翁,原来这些土豪的钱是这么好赚的。  在杜月老总千恩万谢下,我们离开了他的别墅,而那范源源存了小心思非要邀请长生去他的公司坐坐。  长生本想拒绝,但我想着这小范是金陵的地头蛇,与他搞好关系对于我们需找师兄是大有裨益的,于是就让长生与他一起去到了他的公司。  “范总,您好!”  走进一个小胡同,与外面喧闹的场景不同,这里很安静,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后,坐在门口的一个女人连忙站了起来。  这女人看向小道长的眼神颇为怪异,在这里呆了大半年,她自然知道范源源在经营什么业务,不过这在她看来就是小骗子的范源源,今天又要骗人了。  我和长生自然看不出这女人的心思,这时候范源源带着长生往里间的办公室走出几步之后,突然回头对那女人说道:“你面色发青,嘴唇色暗,想必月事出了问题,回头去医院检查下吧,要不然很容易酿成大病的……”  刚才打个照面我就发现这女人双颊及鼻间有青筋隐现,唇色黯淡,这是气阴两虚的表现,没想到这范源源那半吊子模样儿还是真有些水平的,连女人的私密事儿也能看得出来。  “月事?小鸾儿,什么是月事?”长生好奇宝宝发问。  “你……你这小流氓!”人家好歹也是女儿家,怎能解释的出口。  “我……我怎么流氓了,就是问了一下什么是月事而已啊。”长生委屈又无奈的说。  “哎呀,等你这小破道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羞死人了,我不理你了。”  “奇怪,为什么要长大才知道,想不通。”很傻很天真的长生还是一头雾水。  再说那女人听到范源源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反应了过来,顿时两腮绯红,眼光复杂的看向范源源的背影。她这几个月的经期是极不规律,一两个星期就会来一次,没想到却是被这大忽悠给说准了。  进了办公室,范源源打开皮包,从里面东凑西找了一叠支票出来,“小道长,这是两万五的支票,也是渣打银号的,如今咱国内的银号都不保险,还是存洋人的安心,你拿好了。“  长生结果这一叠支票,还真有些如梦如幻,出去没俩小时功夫,整整收了二万五,这……这行当也忒赚钱了吧。  范源源会给人看相算命堪舆风水了,所以才开了这家风水公司,但他三分真水平七分靠忽悠,如今他见长生比自己厉害许多而且人又很单纯,所以就存了把他拉入伙的心思。  “长生老弟呀,你觉得我这帮人算命看风水的咨询公司怎么样?”范源源连长生的称呼都变了。  “挺……挺好的!”但是长生觉得开个风水公司做这行当,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他朴素的智商着实理解不了。长生不知道的是如今在沿海地区,特别是香港早就有了这类公司,虽然本质还是给人看相算命堪舆风水,但是其档次,就要远远高于天桥底下那些跑江湖混饭吃的算命摊子了。  开个高达上的咨询公司这其中固然有风水相师为了抬高身价故弄玄虚,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却是为了规避天谴,“装逼被雷劈”这句话,其实再适用于风水行当不过了。  以前从事给人堪舆风水或者推演命理抓鬼捉妖这一行当的人,一般都以派别而论,独立出来的就算是开宗立派。发源于香港地区的这类咨询公司则是跟洋鬼子接轨与时俱进的产物。  “那我想邀请你加入我这个公司,不知老弟意下如何?”范源源终于抛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见长生一愣,他继续道,“只要老弟加入我这公司,就只在我一人之下,做咱的技术总监!”  面对范源源的诱惑,长生有些拿不定主意,我叫长生反问了一句:“公司现在有多少人?”  范源源有些尴尬的道:“现在就我和前台的Lucy两个人。”  “Lucy?”  “哦,Lucy是她的英文名,中文名叫二丫。”  “噗呲——”我差点喷出一口鬼血,这人太有才了。  “老弟,考虑的怎么样,我范源源第一次见你就投缘,咱兄弟大干一场,把这些土豪赚个遍……”范源源以热情的眸光望着长生。  “小鸾儿,你觉得呢?”长生问我。  “我们租住在古香客栈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一边在这咨询公司做一边找人也不错,那就暂时答应下来吧……”长生听我意见,轻轻点了点头。  范源源见长生答应了下来,很是兴奋:“有了长生兄弟你的加入,我们就可以去接些大单了!”不过真正有本事的风水相师,一般个把月才会接次生意,而这一单生意,就足够他吃上几年了,范源源打的也是这主意,有了长生这个技术总监,他甚至都准备把他教育长机要秘书的活都辞掉了,他本是金陵教育长的远房亲戚,家庭没落了才投靠其谋生的,如今凭着自己的小聪明也赚下了第一桶金,正科放手大干一场。  “源源啊……”既然大家现在是一个所谓公司的了,那就是同门了,所以长生也想叫着亲热一些。“这公司布局要做一些改变,入门的地方最好做出一个八卦方位的图案,另外玻璃窗打掉,换成一个木制的屏风,在门口这里最好有一个活水和植物……”  见长生这么快就进入角色,范源源愈发觉得自己邀请长生加入太值了。  此时我们还没意识到,如果真的能给这帮子金陵老板们排忧解难,这积累起来的人脉是多么可怕,到时候随便他想做点什么生意,办成什么事,都会有大把的人来帮衬的,金陵姚先生就是这么一位手眼通天的神秘人物。
  回到古香客栈后,长生拿出一千的支票随手给了柳妈妈,柳妈妈每天操劳,加上若若一阵惊吓还未痊愈,她们两人每天单是吃饭的开销都不小。  而我与长生能够与这母女相遇也是一场缘分,能帮当然就多帮一点。  “大妈有钱,你这孩子也没什么正经工作,给我什么钱啊?”柳妈妈没好气的瞪了长生一眼,她心里是一万个感谢我家小破道,救了她的命根子傻大姐若若。“这么多钱,大妈不能要的,再说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哩……”  柳妈妈一生辛劳,脑子里压根就是勤俭节约淳朴善良的习惯,她是坚决不收长生的钱。  “大妈,我有钱,我现在真有钱了,还找了份工作哩,你就收下吧……”长生不管不顾非要柳妈妈收下这钱,柳妈妈见长生态度比自己还坚决,实在拗不过他,于是便道:“那好吧,这钱就暂时放在大妈这里,就当帮你存着,以后你要是娶媳妇,大妈就拿出来……”  “呃,好吧……”大妈这别致的理由让长生哭笑不得,见柳妈妈在剥豌豆,他随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妈旁边帮她剥着豌豆,随口问道:“对了,大妈,我想买个宅子,你看有合适的吗?”  目前我和长生也是小土豪了,也有了工作,而且还是高大上的小总监,所以也准备寻一好住处了,而且我也念念不忘当初那十座带有亭台楼阁的院子,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恨极了不讲信用的周营长。  见长生突然这般说要买宅子柳妈妈诧异道,“你这孩子,大家住在一起多好啊?以后大妈也不收你房租了,你着什么急,等结婚的时候搬出去也不迟啊……”  “听这柳妈妈的口气,是有意要招我家长生做上门女婿,呵呵……看样子我提议搬出去是大大的正确。”我暗暗想着。  “要说房子还真有,前几日听人提起,旧城有个四合院,而且还是老皇城根边上的,听说一家准备全搬去美国,准备将这四合院子便宜卖出去……”柳妈妈见长生一脸有主见的模样儿,接着说道:“不过那是个大四合院,你一人住忒大了点吧?另外里面还租住着不少人,都是住了二三十年的老户,可不好赶走啊!”  虽然房子的产权是私人的,不过那些人住了二三十年,甚至住了一辈子都是老街坊,也都把这房子当成了自己的家。想赶那些老住户走,简直就是难于登天,谁放着一个月几块银元的房子不住到外面再租房子啊?  柳妈妈在这住了一辈子,见过不少这样的纠纷,对于这里面的门道可是清楚的很。  给长生解释了里面的一些麻烦事后,柳妈妈开口继续说道:“房主的开价也不低,要两万呢,我说……你还是继续住这里吧,咱这院子再住上七八口人也不嫌大啊,到时候你结婚还可以……”  柳妈妈继续吧啦吧啦的扯到了结婚上面,看样子她是真真的看上了长生,不过我家小破道还鲜嫩的很,可不会早婚早孕。  “两万,我们倒是买的起,小破道,下午你让柳妈妈带我们看看去,合适了就买下来,咱们不差钱……”我豪气的对长生道,前世的意识也让我对四合院情有独钟,这可是四合院啊。  旧城的皇城根曾经是金陵的龙脉所在,不过王朝倾覆早已经破败,但它繁盛时所留下的遗迹还在,破败不堪的四合院似乎在诉说着它往日的荣光。  对于这个价钱我还是能接受的,而且买下这个大宅子,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在里面的。皇城作为曾经皇帝所居住的地方,风水自不用说,本就是贯穿金陵的一条大龙脉,虽然在一些细微建筑的风水上稍有瑕疵,但扔不失为一处罕见的风水宝地。可以在这四合院内摆设阵法,沟通残存的龙气滋养自身,那黑身厉鬼之境界指日可待。  所以如此好的机会我自不会放过,要好好和长生絮叨絮叨。  “臭小子,你真的要买?那可是两万啊,你先前房租都交不起,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钱,这些钱存下来够吃一辈子了,买那么一个破院子干嘛,你听大妈的……”柳妈妈对长生的决定大大不理解,一直在努力打消长生买宅子的念头。而且这院子的主人老牛头巴不得尽快将四合院卖掉呢,反正他又赶不走那些白住的人,平日里见了也是添堵。  “小破道,买下来不会吃亏的,你不知道这四合院一百年后那价格……啧啧,现在两万买,日后说不定能卖八千万呢……”我见长生有些犹豫着,于是口若悬河给他打气。  长生闻言笑了起来,一百年后他自己都已经化作黄土了吧,不是每个人都有师父莹蟾子那般长寿的。  不过我有自信只要我想买这院子,长生一定会同意的。  “不过话说回来大妈告诉你,那房子买了也只能用一半,那些老住户是不会搬走的……”  听到柳妈妈的连番轰炸,长生腼腆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道:“大妈,我和他们说说道理,他们会搬走的……”  要知道,赖着不走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老金陵人,一个个比窑子里的滚刀肉也差不到那里去,端的是软硬不吃,动他们一小手指都能闹腾的鸡犬不宁。  ……  这种混居的老四合院,大门早就当摆设了,根本就不用敲门,柳妈妈就带着长生穿门入户,直接走了进去。  “嘿,老柳,有时间没见您喽……”  “柳大妈,串门呢?中饭吃了没?”  “柳大姐,这段时间忙什么呢?若若的病咋样哩……”  要说柳妈妈的人缘还真不错,进了院子之后,打招呼的声音是不绝于耳,单看这些人的热情劲,谁都想不到他们就是赖着不走的那些老住户们。  其实这些人和普通的老百姓都一样,在特殊的年代住进了这里,一来是有感情了,二来几十年的战乱,大家当初聚集在一起度过艰难,所以如今就变成了历史遗留问题。  另外还有一些人,是存着占便宜的心理。这些人不是没钱也不是没房子,但是看到别人不搬,他们也就不愿意搬了,在这院里就有这种人,夫妻两口子都在洋行工作了,外面也有房了,但就是赖在这里不搬走。  老牛头个子不高,头发已经全白了,不过腰杆挺的很直,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毫不躲闪,身上带着骨子威势,能看的出来,以前也是个厉害人的。其实老牛头对这四合院也是很不舍的,不过他儿子去年回国的时候,就是因为房子产权的事情,和外面那些住户打了一架,头上缝了好几针气呼呼的回美国了。  如此一来,老牛头和外面那些人更是没法相处了,这才听了儿子的话准备卖掉宅子去美国的。  从进入前院的时候我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一看,顿时心里乐开了花,这套宅子简直就是绝了。这个大四合院位于皇城根的东北处,东北艮位在风水中被称为“鬼门”,算是极其不吉利的一个位置,但是在风水术法之中,这个方位却被称为“生门。”也有称“归门”和“贵门”的,一般在风水先生嘴里,叫做“气门”。  活气、英气、生气、意气、狂气等都为气的表现形式,而东北艮位,则恰好为阴阳之气的交替方位,象征着隐秘离奇、动荡不安和捉摸不定,也是“鬼门”这一称呼的由来。  这样的地方,我家长生只要稍微施展一些手段,都不用损耗元气,就能让它变为一处阴森的鬼宅,可以省却很多的功夫,都变成鬼宅了,你们这些老赖还敢住在这里不。  反而言之,等把那些“老赖”们赶走之后,再动用师父传承的一些秘术阵法,同样可以利用这里阴阳交替的特点,将其改造成为一处风水宝地,应用之妙,完全是在乎一心。  想到日后住在这里的好处,我恨不得现在就将房子给买下来,见我这兴奋劲,没有讨价还价,长生直接对老牛头说道:“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把手续办理了吧……”  “我这会就有空啊,不过大侄子,这房子你买了,可别后悔,说你老牛叔坑你啊?”老牛头也早就想把这烫手的山芋给丢掉了,只是看着柳妈妈的面子上,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长生。  “您就放心吧,咱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闻言笑着对长生低语,此刻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等将这院子改造好之后,其风水甚至要比那处长仙道观都要好。
  俗话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凭着刚才在院子里和老牛头的几句对话,住在前面两进院子里的人,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次柳妈妈和长生经过前院的时候,那些人却是没有之前的热情了,一个个斜眼看着长生和老牛头,就差没出言嘲讽了。  “死老头这是把院子卖了啊?”  “没错,我刚才都听到了,肯定是卖了!”  “咱们没同意,他怎么就敢卖院子啊?”  “得了吧,咱们虽然住这,但啥地契都没有,他要卖您能怎么样?”  “张五鬼,你们两口子见识多,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被称作张五鬼的这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从小打架斗殴,后来给洋行看场子,把老婆也弄进了洋行扫地,却没成想慢慢居然发了家。  不过这两口子也是那种贪便宜没够的主,夫妻两人早二年就在外面买了两套房子,却都租了出去,自己赖在这四合院里不肯走,是四合院区有名的“老赖夫妻”。  听到院子里众人的话后,张五鬼撇了撇嘴说道:“甭管这院子卖不卖,咱们都是好几辈都住进来的啊?管这院子是谁的,我们反正就安安稳稳住在这就是……”  “对,对,管他院子是谁的,让咱们搬就不成!”  张五鬼的话让众人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就是如此做的,询问张五鬼不过是想找个挑头的人而已。  “你要想好了啊,那帮子人可是难缠的很……”走出四合院后,听着后面传来的鼓噪声,老牛头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忍不住又出言提醒了下长生。  长生闻言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您就放心吧,在事儿我早就考虑好了,到时候好好规劝一下他们,说不定他们就会搬走了呢?”  “好好规劝?搬走?”看着长生一脸自信的模样,老牛头不禁摇了摇头,指望那些“老赖”们主动搬走,估计要等到铁树开花了。  ……  四合院的前主人老牛头或许是真对这住了几十年的老宅子伤了心,在过户第三天的时候,就把自己的一些细软物件打包运向了美国,自己也搬了出去,将钥匙交给了长生。  在柳妈妈的陪伴下,长生又一次来到了四合院,他选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多,基本上院子里的住户都在家里。  “各位街坊,我叫长生,老牛叔已经把这院子卖给我了,从现在起,我就是这四合院的拥有者……”长生侃侃而谈,已经没有了刚入金陵的羞涩模样。  “小子,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我们都搬出去还是怎么滴?”果然,长生的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一向闹事都冲在前头的张五鬼,更是出言质问了起来。  早在长生来之前,住在这里的几户人家就开了个小会,统一了思想,由在社会上有些影响力的张五鬼唱红脸,而其他人则是敲敲边鼓,震慑一下新任房东。  对于这样的斗争,在这个四合院里,早就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了,众人都是有经验的很,他们七嘴八舌的道。  “我爷爷就是在这院子里去世的,您让我们搬哪去啊?”  “小伙子,你买房子也打听清楚了,那老牛头坑你呢……”  “反正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要想让我们搬,先给安置好房子吧!”  院子里上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下有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他们也不怕长生来横的,如果长生要是敢口出恶言或者动手,那就正合了这些人的心意。  “咳咳……”  见到人群汹涌,长生咳嗽了一声,脸上挂满了笑容,说道:“各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大家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咱们这么吵吵也不是办法吧?”  “你能说什么?还不就是想让我们搬家?”躲在人群后面的张五鬼叫了一嗓子。  “我是想让大家搬家,因为这地方我花钱买了下来!”长生这句话一出,四合院里的人顿时又骚动了起来。  我真是被这些无赖的人气了一鼻子,恨不得飘出去把他们重重吓一顿,做人怎可这般无底线,但想到我与长生的计划也就暗暗忍耐着。  “大家冷静下,先听我把话说完!”长生伸出手往下压了压,接着说道:“不过……我知道大家在这住了很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我决定,暂时没有去处的街坊们,还是可以继续住在这的!”  “什么?”  “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  “不赶我们走?”  长生此话一出,院子里的众人都有些傻眼了,他们各种对策都想过了,但是万万没想到,长生这次来,竟然不是赶他们搬家的?  “小兄弟,你人不错,实在!以后有什么事情摆不平,过来找你张哥!”听到长生的话后,张五鬼嚷嚷了起来,不过这次说出来的却是好话了,只要不赶他走,继续霸着这几间屋子,说几句漂亮话又不会少几块肉。  刚才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长生的话,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似乎生怕长生后悔,这一顶顶高帽子不要钱似地往长生头上戴。  长生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乱哄哄的场面,脸上的微笑中透着一丝冷冽,占便宜是人的天性,不过古往今来,似乎还没听说有敢去占一位风水道士的便宜,而且此小道还是全真第一百代掌教。  住在这里的人未必就是坏人,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只不过是一些随处可见的小市民,但长生也不是慈善家啊,自然不会白养着这些人的。  原本长生心中还有些犹豫,但是这些人的贪婪与无赖,促使长生下了决心,于是有了长生的首肯,趁着他与这些老赖虚与委蛇,我悄悄飘向了后院,将这近乎天然形成的阴阳风水之地,随手改造成了简版的九阴阵。  ……  四合院月光青照,夜色寞寞,疏影恬恬。  “孩他爸,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少脑筋啊?傻乎乎的怎么就敢买着院子。”喧闹了大半夜的院子沉寂了下来,不过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基本上谁都睡不着了,各家都在议论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张五鬼听到媳妇的话后,没好气的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我看那小子就是个二世祖,没吃过什么苦头,以后栽了跟头就知道了……”  “啊,鬼,有鬼啊!”  就在张五鬼房里的灯刚熄灭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身惨呼,似乎声带都被撕裂了一般,那种凄惨让所有听到的人心里都是一阵发憷。  “怎么回事啊?!”一把拉开床头的电灯,张五鬼连上衣都没穿,随手抄着顶门棍就冲了出去。  “颜姐,怎么了这是?鬼在哪儿啊?”  院子里各家的灯都亮了起来,众人纷纷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最先赶到的张五鬼发现院子正中站着个脸色煞白的人。  见到四周灯光大亮,呆立在原地的颜姐胆子似乎壮了点,指着后院的发现,声音颤抖的说道:“鬼,有鬼,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女鬼!”  “您说什么呢?这朗朗乾坤哪有什么鬼啊?”  张五鬼对颜姐的话呲之以鼻,看这女人平时也够泼辣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小,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什么时候闹过鬼啊?  “颜姐,您把鬼叫出来给我看看啊?看老子不收拾了她……那……那是什么?”张五鬼一边嚣张说着话,一边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后院门口之后,伸头往里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头皮一阵发麻。  借着中院传来的灯光,张五鬼清楚的看到,三个穿着古代宫女服饰的人,款款从后院正前方的门前走过。  走在最后的一人还回头向张五鬼看了一眼,那惨白的脸色和血红的嘴唇,顿时让张五鬼连连往后退去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主角叫小智的恐怖漫画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