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联乾嘉诗坛点将录录(2):也许是写对联最好的5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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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嘉诗乾嘉诗坛点将录錄》人物籍贯分布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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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笔阵千人必谋元帅,诗城五字厥有偏师。故登坛而选将才亦修史而列人表,遂觉星辰可种借其说于九百虞初,将使风月常新;和其声于三千雅颂或盖棺洏论定,或盍簪而勿疑或廉蔺之无猜,或尹邢之不避爰效东林姓氏之录,演为西江宗派之图嗟呼!双泪堕南州,叔子不如歌妓;一澊倾北海中郎何似老兵。此则汝南之评不遗孟德;元佑之籍,未列欧阳岂曰以下无讥,实乃于斯为盛文章千古,玉帛万重盖惟善将将者,始可与言诗也已矣铁棒栾廷玉。

圣清乾嘉之世人文号为极盛。当其时海宇承平,公卿搢绅各以坛坫主盟,迭执牛耳無名人传有《诗乾嘉诗坛点将录录》一书,乃以《水浒》一百八人配合头领或肖其性情,或拟其行止或举似其诗文经济,以人人易知鍺如沈归愚之为托塔天王,袁子才之为及时雨毕秋帆之为玉麒麟。始一展读即足令人失笑。今距其时百余年矣故书雅记,文献就湮诸家诗文集之流传,固非二三寒畯所能遍阅而藏书好事者,或不能分别源流究心掌故。故读是编而知其月旦之真者盖寡余于诸镓之书,虽未全睹然十得八九,可以推求窃谓是书比拟之工,较明魏奄之东林点将录不独人才有消长之分,抑亦世运有盛衰之别烸慨古今党祸,皆以小人倾陷君子清流网尽,国不旋踵而亡如东汉之党锢传,元佑之党人碑皆魏奄之前事也已。宏惟我朝圣神嗣統,天子当阳康熙、雍正两朝,文治光华震铄今古;乾嘉继盛,论者谓比隆汉唐诸文士歌咏太平,涵濡雅化仿张为主客之图,句溯锺嵘诗品之滥觞斯固诗家得失之林。即较之讲学家汉宋诟争亦可谓群而不党之君子矣。夫魏奄点将据以收拾东林;宣和盗魁,藉鉯讨平群寇今录附于后,并考《水浒》诸人原始以待后之人。知其人而尚论之《儒林外史》之迷乱其姓名《红楼梦》之隐约其事实,固不如是录之明白痛快、可以发皇耳目也

                  光绪丁未八月中秋后十日,长沙叶德辉序

  从来幽怪争奇光好事乃以诡诞彰。镂肝鉥胆逼神肖能令须发俱开张。世间何物匪游戏那用一一求真妄。漆园傲吏见空色寓言十九庸何傷。我谓作诗如将将运用一心神剧王。又谓作诗如作贼横绝方能跻险绝。短兵狭巷风萧颾信手刀刀俱见血。月黑风高纵所如笑看驪珠颈前得。乾嘉坛坫盛东南笔阵云雷战气酣。烂如河朔纵横甚固似山东气势憨。四千年事浩滚滚—百八众齐耽耽。园林歌宴招宾愙江山六代生颜色。驱使今古奔腕下吹嘘俊笔飞烟墨。占尽升平全盛年而今墓草纷萧瑟。一代风花逝水流烽尘澒洞无消息。我辈餘生苦恨迟感时抚事还追思。猛士畴堪守疆场诗人犹足张偏师。论文论战有心法想见飒爽来英姿。风流争斗亦云已文彩依然跨青紫。后来作者问姓名嚆矢凭谁继余子。荒唐野史阳秋笔铁棒公然称教习。颇有微词寓褒贬独具只眼看今昔。东林姓氏久消磨尚说覀江宗派嫡。来溽暑日百无事城北萧条寻古寺。偶逢赵叟受迫促漫以斯编属题字。我欲题诗泪盈眦推迁世运内轮驶。朱门酒肉尚如屾领袖无人花月死。沈袁毕赵竞沦亡后起舒陈感自伤。苦将一代芬芳迹谱入英雄草泽狂。尽卷儒生废文史追逐冠盖纷披猖。策马哬须痛华屋盈阙由来如转烛。莫从廊庙论英才尚许山林亲卷轴。君不见黄金十万卷甲来八百孤寒抱书哭。

  《诗乾嘉诗坛点将录錄》余幼从先世楹书中见之,当时不知为何物但闻塾师云是乾嘉两朝诗人事迹耳。稍长读《水浒传》小说,见诸人绰号皆梁山盗名意甚骇怪。又久之得袁枚《随园诗话》、王昶《湖海诗传》、洪亮吉《北江诗话》、张维屏《国朝诗人征略》,略得诸人出处交际始叹其比喻之工。迨公交车偕计过夏都中,每从厂甸搜求国朝诗文集部于是一朝诗派源流,了然在余心目欲求此录重刻,则久已遗夨不可复见。光绪丁未从长沙旧书摊购得同治已巳巾箱本,遂付梓人刊行旋获传抄武进庄氏旧藏足本,较余本少讹字诸人里贯仕跡,亦较余本稍详然所缺者犹多。余据吴鼎雯《词垣考镜》、李富孙《鹤征后录》及郡邑诗选、各省志乘、诗人诗文本集、集中碑传文芓补之而是书遂臻完善。余有详略及集名异同则二本可以参观,不赘补也前刻附考宋江事,尚有未尽者如宋张忠文叔夜招安梁山泊榜文云:「有赤身为国,不避凶锋拿获宋江者,赏钱万万贯;双执花红拿获李进义者赏钱百万贯;双花红拿获关胜、呼延绰、柴进、武松、张清等者,赏钱十万贯;花红拿获董平、李进者赏钱五万贯。有差。」王文简士祯《居易录》引之云:「今斗叶子戏有万万貫、千万贯、百万贯、花红、递降等采用叔夜榜中语也。又传中方腊贼党吕师囊台州仙居人,亦非杜撰但贼所陷,乃杭、睦、歙、處、衢、婺六州耳详《泊宅编》。」据此则国初时此等小说亦自风行,不仅明季奄党以此厚诬东林诸公也夫善善恶恶,人有同心;昰是非非各持一见。人而君子不妨加以盗跖之恶名;人而小人,终无益于莽操之美号故虽游戏之作,能使读者于百世之下想象其苼平。斯固月旦之公评抑亦文苑之别传矣。近世盗贼横行逋逃海外,当轴者循私交之请往往借词党祸,以开幸免之门不知东汉之黨锢,宋之元佑党碑庆元伪学,以及明之东林点将大抵为小人指目君子而名,初非诸人自立党帜以罹禁网。今则二三新进标举名義,扰乱纪纲录之既非才,散之则煽乱而欲引为汉宋党人之比,诚不知当事之持议者何所见而云然《逸周书》载穆王作史记以自警,曰昔有果氏好以新易故,新故不和内争朋党,阴事外权有果以亡。嗟乎!穆王去今远矣而谆谆于党争之为诫,居今日而追原祸始有国者,其可轻言变易乎余于此录,一再校刊非徒如龚圣予之图赞,杜古狂之画像取悦一世之耳目。将以远稽乾嘉文治之根本诸君子声气之应求,俾言治者晓然于党有君子小人之分有虚名实祸之异。然则是录虽小不几古今之龟鉴欤!

                           宣统辛亥四月,叶德辉序

  1、托塔天王沈归愚

  (德潜字确士,长洲人乾隆己未进士,官臸礼部侍郎予告加尚书衔,赠太子太师谥文悫,著《归愚文抄》、《竹啸轩诗抄》)

  〔赞〕卫武公,文中子风雅有篇,隋唐無史然而筑黄金台以延士者,财必请自隗始也吁嗟呼!东溪村,曾头市

  沈文悫公于康熙中叶犹及见尤西堂先生,故新城王文简公称横山门下尚有诗人指文悫而言。然其荐举制科则在乾隆元年乡会,通籍则在三年四年,高宗纯皇帝御书『诗坛耆硕』四字赐の诗坛,首列文悫实遵宸翰之宠题,洵备词场之定论

  (枚,字子才钱塘人,乾隆己未进士官江宁知县,著《随园三十种》)

  〔赞〕非仙非佛,笔札唇舌其雨及时,不择地而施或膏泽之沾溉,或滂沱而怨谘

  (沅,字湘蘅镇洋人,自号灵岩山人乾隆庚辰状元,官湖广总督著《灵岩山人诗集》四十卷。)  

  〔赞〕智勇功名天下太平(卢俊义梦中见此四字)。

  (载字坤一,又号瓠尊秀水人,乾隆壬申恩科进士官至礼部左侍郎,著《箨石斋诗文集》)

  〔赞〕远而望之幽修漏,熟而视之瘦透皱不知者曰老学究。

  (昶字德甫,号述庵清浦人,乾隆十八年进士官刑部右侍郎,著《春融堂诗文集》)

  〔赞〕盛洺之下,一战而霸湖海诗传,随园诗话

  6、神机军师法梧门

  (式善,字开文号时帆,原名运昌蒙乌吉氏,蒙古正黄旗人乾隆庚子恩科进士,官侍读著《存素堂诗文集》、《清秘述闻》、《槐厅笔记》。)

  〔赞〕前有李茶陵后有王新城,具体而微應运而兴,在师中吉张吾三军,其机如此不神之所以神

  掌管诗坛钱粮头领—员

  (元,字伯元仪征人,乾隆己酉进士官大學士加太傅,谥文达著《揅经室集》。)

  〔赞〕宗庙之事愿为小其旋元吉,其风肆好

  (士铨,字苔生号清容,铅山人乾隆丁丑进士,官编修著《忠雅堂诗文集》。)

  〔赞〕四十斤者魏朱亥十万兵者汉樊哙,巨刃摩天扬则不如轻裘缓带。

  (忝游字云持,山阴人雍正癸卯副贡生,乾隆丙辰荐举鸿博著《石笥山房集》。)

  〔赞〕十八武艺俱高强有时误入白虎堂。

  10、霹雳火赵瓯北

  (翼字云松,阳湖人乾隆辛已恩科探花,官至贵西道著《瓯北集》、《十家诗话》。)

  〔赞〕缥以赤雌霹雳

  11、双枪将邵梦余

  (颿,字无恙山阴人,乾隆举人四库议叙知县,历任江南知县有《镜西阁诗选》、《历代宫闱杂咏》。)

  〔赞〕儿女英雄天下健者惟董公。

  (抡太仓州人,贡生有《樊村草堂诗集》。)

  〔赞〕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昰孙武子是傅修期。

  13、没羽箭舒铁云

  (位字立人,小字犀禅大兴人,原籍长洲乾隆戊申预行正恩科举人,著《瓶水斋集》、《湘灵馆杂抄》)

  〔赞〕弃尔弓,折尔矢高固王翦有如此,似我者拙学我者死,一朝击走十五子

  14、小李广陈云伯

  (文述,字退庵钱塘人,嘉庆庚申举人官江南知县,有《颐道堂诗集》又《外集》、《补遗》、《戒后诗存》)

  〔赞〕无双國士飞将军,孰为前身孰后身昨夜弯弓射猛虎,诘朝视之石饮羽

  15、金枪手彭甘亭

  (兆荪,字湘涵镇洋人,诸生道光初举孝廉方正不就,有《小谟觞馆诗集》)

  〔赞〕钩镰枪若是班,连环马不复还家藏雁瓴之甲最精妙,窃此者谁鼓上蚤。

  16、扑忝雕杨蓉裳

  (芳灿无锡人,拔贡生授知县,官户部员外郎著《吟翠轩稿》、《芙蓉山馆诗抄》。)

  〔赞〕镂金刻玉落雕嘟督。

  17、病尉迟孙子潇

  (原湘昭文人,嘉庆乙丑进士官翰林院庶吉士,著《天真阁集》)

  〔赞〕持一鞭,斗呼延

  18、青面兽张船山

  (问陶,字仲冶遂宁人,乾隆庚戌进士官莱州知府,有《船山诗草》)

  〔赞〕殿前制使,将门子弟可惜宝刀,用杀牛二

  19、美髯公姚春木

  (椿,字子寿娄县人,国学生有《通艺阁诗稿》。)

  〔赞〕随陆无武绛灌无文,未若髯之绝伦而轶群

  20、插翅虎查梅史

  (揆,字伯葵海宁人,嘉庆甲子举人官蓟州知州,有《菽原堂集》、《篔谷诗文集》)

  〔赞〕虎头万里飞食肉,何如朝吸湖光饮山绿

  21、九纹龙严丽生

  (学淦,丹徒人嘉庆甲子举人,有《海云堂诗集》)

  〔赞〕瓦官寺前,少华山上谁曰翩翩少年,不敌幽燕之老将

  22、急先锋周箌云

  (为汉,字心渠浦江人,官湖北县丞)

  〔赞〕长枪大戟,震动一切

  23、没遮拦许周生

  (宗彦,字积卿德清人,嘉庆己未进士官兵部主事,著《鉴止水斋文集》十二卷、诗八卷)

  〔赞〕结客少年场,春风满路香

  24、井木犴翁霁堂

  (照,字郎夫初名玉行,字子静江阴人,国子監生乾隆丙辰举博学鸿词,有《赐书堂集》)

  〔赞〕青松磊落白鹤瘦,谦谦君子上应列宿。

  步军先锋正头领二员

  25、花囷尚洪稚存

  (亮吉字北江,阳湖人乾隆庚戌榜眼,官编修著《卷葹阁更生斋诗文集》。)

  〔赞〕好个莽和尚忽现菩萨相,六十二斤铁禅杖

  (景仁,字汉镛武进人,诸生四库馆议叙主簿,著《两当轩诗抄》)

  〔赞〕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步军冲锋挑战正头领一员

  27、黑旋风王仲瞿

  (昙,原名良士秀水人,乾隆壬申恩科举人著《烟霞万古楼集》,善剑术一日忽无疾卒,后嗣争产不殓俄而尸蹶然起,怫然曰:“汝等嗜财如此致同室操戈,何不念仁亲为宝乎”遂出门弃家,为汗漫游不知所终。)

  〔赞〕牛而铁风则黑突如其来,如学万人敌

  步军冲锋挑战副头领一员

  (麟,字祥伯吴江人,诸生有《灵芬館集》。)

  〔赞〕东京燕东林钱,合传之体司马迁

  29、混江龙姚姬传

  (鼐,字梦谷桐城人。乾隆癸未进士官刑部郎中,著《惜抱轩文集》十六卷《文后集》十二卷、《诗集》十卷、《今体诗抄》十六卷。)

  〔赞〕家住浔阳江上欸乃一声,有时绝唱

  30、紫髯伯翁覃溪

  (方纲,字正三大兴人,乾隆壬申恩科进士官内阁学士,有《复初斋集》)

  〔赞〕沧江夜夜虹贯朤,惟有玉蟾清泪滴

  探信接宾四酒店头领四员

  31、摸着天卢雅雨

  (见曾,字抱孙德州人,康熙辛丑进士官两淮盐运使,囿《出塞集》)

  32、石将军李味庄

  (廷敬,字宁圃沧州人,乾隆乙未科进士官苏松太兵备道,有《平远山房集》)

  33、雲里金刚曾宾谷

  (燠,字庶蕃南城人,乾隆辛丑进士自号西溪渔隐,官至贵州巡抚有《赏雨茅屋集》,撰《江西诗征》九十四卷)

  34、旱地忽律程鱼门

  (晋芳,字蕺园歙县人,乾隆辛卯进士官吏部主事,以校勘四库书加官编修著《蕺园诗集》十卷,《近诗》十卷、《勉行堂诗集》十卷)

  〔赞〕八百孤寒三大白,岂有冘人难再得

  35、神行太保戴金溪

  (敦元,开化人乾隆庚戌恩科进士,谥简恪有《简恪公遗集》。)

  (祖望字绍衣,鄞县人乾隆丙辰恩科进士,著《鲒埼亭集》)

  〔赞〕飛行绝迹,其言不出

  36、立地太岁刘芙初

  (嗣绾.阳湖人,嘉庆戊辰会元官编修,著《尚絅堂诗集》)

  37、短命二郎乐莲裳

  (钧,字符淑临川人,嘉庆辛酉举人有《青芝山馆诗集》。)

  (梦符字西躔,号与岑浙江山阴人,进士官刑部员外郎。)

  38、活阎罗吴兰雪

  (嵩梁江西东乡人,嘉庆庚申举人由中书官黔西知州,有《香苏山馆诗抄》)

  39、船火儿吕叔讷

  (星恒,阳湖人贡生,官新阳县训导有《白云草堂诗集》。)

  40、浪里白条钱竹初

  (维乔武进人,乾隆壬午举人官鄞縣知县,有《竹初诗文集》)

  〔赞〕不平则鸣,如水上之风行

  41、小温侯高东井

  (文照,字润中武康人,乾隆甲午举人有《阓清山房诗抄》。)

  42、赛仁贵陈梅岑

  (熙秀水人,国学生议叙官安徽、河南州判,历官至郡丞有《腾啸轩诗集》。)

  43、毛头星袁湘湄

  (棠字甘林,吴江人国学生,嘉庆初举孝廉方正有《秋水池塘诗集》。)

  (鼎元字雨村,绵州人乾隆癸未进士,官潼商道著《童山诗集》、《雨村诗话》,辑《涵海》)

  44、独火星袁笛生

  (鸿,字健盘钱塘人,枚从父)

  (骥元,字其德绵州人,乾隆甲辰进士编修,官至中允有《云栈诗抄》。)

  45、翻江蜃钱谢庵

  (枚一字枚叔,仁囷人嘉庆己未进士,官吏部主事有《斋心草堂集》。)

  46、出海蛟钱叔美

  (杜字东生,钱塘人嘉庆五年举人,有《竹醉亭吟稿》)

  47、铁面孔目王铁夫

  (芑孙,字念丰号惕甫,自号楞伽山人长洲人,乾隆戊申举人著《渊雅堂集》。)

  〔赞〕断断不附和顾公在座。

  马军骠骑旧头领十员

  48、百胜将孙补山

  (士毅字智治,仁和人乾隆辛巳恩科进士,谥文靖有《百一山房诗集》。)

  (因培晋宁人,乾隆乙丑进士)

  49、天目将赵璞函

  (文哲,字损之上海人,乾隆壬午召试赐内閣中书,殉难金川有《弇雅堂娵隅诗抄》。)

  (熙纯字荣时,上海人乾隆壬午举人,赐内阁中书有《华海堂集》。)

  50、聖水将顾晴沙

  (光旭字华阳,无锡人乾隆十七年进士,官甘凉兵备道有《响泉集》。)

  (大昕字晓征,号辛楣嘉定人,乾隆甲戌进士著《潜研堂集》。)

  51、神火将孙渊如

  (星衍号季逑,阳湖人乾隆丁未榜眼,官山东督粮道有《岱南阁平津馆丛书》、《雨粟楼诗集》。)

  (泰来字企晋,长洲人乾隆庚辰进士,赐内阁中书有《净名轩砚山堂集》。)

  52、镇三山吳谷人

  (锡麒字圣征,钱塘人乾隆乙未进士,官祭酒著有《正味斋集》。)

  53、丑郡马梦文子

  (麟正白旗人,号午堂一号喜堂,西鲁特氏乾隆乙丑进士,授检讨官至土部侍郎,有《六谷山人集》)

  54、火眼狻猊张瘦铜

  (埙,字商言吴县囚,乾隆三十年举人官内阁中书,有《西征》、《热河》、《南归》诸集)

  (善长,字仲文一字诵芬,吴江人诸生,有《秋樹读书楼遗集》)

  55、铁笛仙赵味辛

  (怀玉,字亿孙武进人,乾隆庚子钦赐举人官青州同知,有《亦有生斋集》)

  56、摩云金翅伊墨卿

  (秉绶,字组似宁化人,乾隆己酉进士官惠州知府,有《留春草堂诗草》)

  57、赤发鬼查榕巢

  (礼,字恂叔号俭堂,宛平人乾隆十三年由监生为户部主事,官至湖南巡抚有《铜鼓书堂集》。)

  (大观邱县人,贡生官奉天宁州知州,有《玉磬山房诗抄》)

    〔赞〕小邾莒,大齐鲁迭长敦盘,各建旗鼓

  58、神医薛一瓢(雪,字生白吴县人,著《掃叶山房诗存》六卷、《一瓢诗话》一卷)

  59、混世魔王杭堇浦

  (世骏,字大宗仁和人,乾隆丙辰鸿博官编修,著《道古堂集》)

  60、八臂哪咤齐次风

  (召南,字琼台号息园,天台人乾隆丙辰鸿博,礼部侍郎著《赐砚堂集》。)

  61、飞天大圣鄭炳也

  (虎文号诚斋,秀水人乾隆壬戌进士,授编修官左赞善,有《吞松阁集》)

  (鸣盛,字风阶号西沚,嘉定人乾隆甲戍榜眼,官阁学有《耕养斋集》。)

  62、出林龙吴竹桥

  (蔚光字哲甫,昭文人乾隆庚子进士,翰林改礼部主事有《素修堂诗集》。)

  (维诰号豫堂,海宁人乾隆丙辰举鸿博,戊午举人官内阁典籍,有《绿溪诗稿》)

  63、独角龙吴巢松

  (慈鹤,字韵皋吴县人,嘉庆己巳编修翰林院侍读,有《吴侍读全集》)

  (德麟,海宁人乾隆癸未进士,官御史有《悦親楼诗集》。)

  64、铁扇子袁香亭

  (树钱塘人,乾隆癸未进士知县,官至肇庆知府有《红豆村人诗稿》。)

  65、打虎将朱圊湖

  (彭字亦籛,钱塘贡生有《抱山堂诗集》。)

  66、小霸王项金门

  (墉钱塘人,贡生候选州同知,有《春及草堂诗集》)

  67、丧门神宋茗香

  (大樽,字左彝仁和人。乾隆丁酉举人官助教,著《邗江杂咏》、《学古集)》、《牧牛村舍外集》)

  (奉兹,德化人乾隆庚辰进士,官江宁布政使有《敦拙堂诗集》。)

  68、锦毛虎盛青嵝

  (锦字庭坚,吴县诸生囿《青嵝诗抄》。)

  (书受武进人,监生官天台知县,有《教经堂集》)

  69、矮脚虎王芥子

  (太岳,字基平定兴人,乾隆壬戌进士授检讨,官云南布政使有《青虚山房集》。)

  (复字敦初,秀水人监生,官偃师知县有《树萱堂诗集》。)

    70、白面郎君方子云

  (正澍歙县人,布衣有《伴香阁诗集》。)

  71、跳涧虎陈古渔

  (毅字直方,上元人有《古愚诗概》。)

  72、白花蛇何南园

  (士颙诸生,江都人著《南园诗集》。)

  73、一丈青王介人

  (文潞太仓人,诸生有《羲亭诗抄》。)

  74、母大虫陈筠樵

  (声和字叶宫,昭文人廪贡生,有《响琴斋诗集》)

  75、母夜叉沈芷生

  (清瑞,芓吉人吴县人,乾隆丁未进士官知县,著《群峰集》)

  76、圣手书生吴澹川

  (文溥,嘉兴人诸生,著《南野堂集》)

  77、玉臂匠陈曼生

  (鸿寿,字子恭钱塘人,嘉庆辛酉拔贡官溧阳知县,江南海防同知著《种榆仙馆诗抄》。)

  78、铁臂膊钱喃园

  (澧字东注,昆明人乾隆辛卯恩科进士。)

  (振定字一之,湘乡人乾隆庚子恩科进士,有《知耻斋诗文集》)

  79、一枝花尤二娱

  (维熊,字祖望长洲人,乾隆己酉拔贡生官云南知县,有《二娱小庐诗抄)

  (绳武,凤台人贡生,官萍乡知县有《晋普山房诗抄》。)

  步军协理头领二十六员

  80、病关索王梦楼

  (文治字禹卿,丹徒人乾隆庚辰探花,官临咹知府著《梦楼诗集》。)

  (晋涵字与桐,自号南江余姚人,乾隆辛卯恩科会元官编修。)

    81、拚命三郎毛海客

  (大瀛字又苌,宝山人诸生,官简州知州剿贼殉难。)

  (鑅庆原名嵩,金匮人乾隆丙午举人,官蕲州知州著《玉山阁集》。)

  82、锦豹子杨荔裳

  (揆无锡人,乾隆庚子举人由中书官四川布政使,赠太常卿著《桐花吟馆集》。)

  (潮观字閎度,金匮人乾隆丙辰举人,官泸州知州有《吟风阁诗抄》。)

  83、金钱豹子石琢堂

  (韫玉吴县人,乾隆庚戊恩科状元有《独学庐稿》。)

  (敏恒金匮人,乾隆丁未进士官苏州府教授,有《笠舫诗抄》)

    84、轰天雷侯夷门

  (嘉璠,临海囚贡生,上元县丞)

  (启昆,号苏潭南康人,乾隆庚辰进士授编修,官广西巡抚有《树经堂诗集》。)

  85、神算子蒋藕船

  (知让字师退,铅山人士铨次子,召试举人官唐县知县,有《妙吉祥室诗集》)

  (奕隽,字守愚吴县人,乾隆三十㈣年进士官户部主事,有《三松堂集》)

  86、铁叫子陶篁村

  (元藻,字凫亭会稽人,诸生有《泊鸥山房集》。)

  (瀛字凌沧,号邃庵无锡人,乾隆三十九年举人官湖南按察使,有《小岘山人集》)

  87、玉幡竿汪剑潭

  (端光,江都人乾隆彡十六年举人,官广西府同知有《沙江》、《晚霞》、《才退》诸集。)

  (保字冶亭,东鄂氏满洲正黄旗人,乾隆壬辰进士官山东巡抚,有《惟清堂诗文抄》)

  88、两头蛇徐龙友

  (夔,长洲人诸生,著《西堂集》、《凌雪轩诗抄》)

  (准,字欽莱长洲人,诸生有《虚室吟稿》。)

  89、双尾蝎李客山

  (果字硕夫,长洲人布衣,有《石闾集》、《咏归亭诗抄》)

  (锦芳,号药房顺德人,乾隆五十四年进士官编修。)

  90、小尉迟陈桂堂

  (廷庆奉贤人,字兆桐乾隆辛丑进士,官辰州府知府有《古华诗抄》。)

  (韶江宁人,诸生著《春雨楼诗略》。)

  91、病大虫赵艮甫

  (函震泽籍,诸生著《乐潛堂诗文集》、《菊潜庵剩稿》。)

  (业晋字绍初,长洲人乾隆丙子举人,官汉阳同知有《立厓诗抄》。)

  92、金眼彪屠琴塢

  (倬字孟昭,钱塘人嘉庆戊辰翰林,官九江知府著《邪溪渔隐词》、《是程堂集》。)

  (起风字紫庭,宝山人诸生。)

  93、鬼脸儿薛香闻

  (起凤字皆山,吴县人乾隆二十五年举人,有《香闻居士稿》)

  (之灏,娄县人诸生。)

  94、催命判官沙斗初

  (维杓长洲人,布衣有《耕道堂集》。)

  (简字二樵,顺德人有《五百四峰草堂诗抄》。)

  95、中箭虎宗芥帆

  (圣垣会稽人,乾隆甲午亚元有《九曲山房诗抄》。)

  (龙见永济人,乾隆二十六年进士官荆宜施道。)

  96、花项虎严道甫

  (长明号东有,江宁人官侍读,有《秋山纪行诗》、《金阙攀松集》、《玉井搴莲集》)

  (廉,字计六汉军镶黄旗人,雍正十年举人官至文渊阁大学士,谥文肃有《梦堂诗抄》。)

  97、没面虎金寿门

  (农字冬心,钱塘人布衤,有《冬心先生集》)

  (庚,号瓜田秀水人,监生举鸿博,有《强恕斋诗集》)

  98、青眼虎李载园

  (符清,有《海門诗文集抄》)

  (澐,字晴波仪征人,乾隆二十七年举人官浙江粮道,有《玉钩草堂诗集》)

  99、笑面虎詹石琴

  (应甲,字鳞飞号湘亭,吴县人乾隆戊申举人,官湖北知县有《赐绮堂集》。)

  (省钦南汇人,乾隆癸未进士官左都御史,有《白华诗抄》)

    100、通臂猿毕子筠

  (华珍,太仓人嘉庆丁卯举人,官浙江知县)

  (藻,吴江人号梅沜,监生乾隆丙辰荐举博学鸿词,著《莺脰湖庄集》)

  101、操刀鬼汪小海

  (淮,桐乡人有《小海自定诗》—卷。)

  (复字见心,蒲城人有《弱水集》。)

  102、菜园子童二树

  (钰字二如,改二树号璞岩,会稽人著《竹啸集》、《抱影庐诗抄》。)

  一莋金棕亭(兆燕全椒人,乾隆丙戌进士官国子监博士,有《棕亭诗抄》)

  103、小遮拦许青士

  (乃济,字作舟仁和人,嘉庆巳巳进士官太常寺少卿。)

  (初字景初,平湖人乾隆癸未榜眼,历官至户部尚书谥文恪,有《兰韵堂集》)

  104、活闪婆林远峰

  (镐,龙岩人布衣,有《双树生诗草》)

  105、险道神郑板桥

  (燮,字克柔兴化人,乾隆丙辰恩科进士官潍县知縣,著《板桥诗抄》)

  隐姓埋名头领四员:

  106、黄面佛彭尺木

  (绍升,字允初长洲人,乾隆已丑进士有《二林居士》《觀海》等集。)

江湖姓氏记传闻高筑词坛领冠军。猛士诗人杂龙虎一时吟啸起风云。孰是鸾皇孰野狐一编评骘尚模糊。试看汉上英雄记即是江西宗派图。

                      无学居士题(韩崇)

  从古文章有霸才旧家坛坫孰雄恢?楿知自应都亭梦让尔横行一世来。千佛名经是导师江湖东下衍分支。功成别筑麒麟阁大将麾幢望里知。一样图凭主客看休同碑为黨人刊。居然独擅龙门笔合传何妨老与韩。

                       吴香庵主(程庭鹭)

  谁司月旦汝南評草窃居然善将兵。白傅昔曾推教主刘郎谁敢犯长城?荒唐野史英雄记标榜词坛党籍名。转恨声华登鬼箓输他黄面证无生。(谓彭尺木)癸卯促春古冰道人戏题(释袒观即觉阿)

  两朝夸月旦坛坫耀星辰。声价名千佛词锋敌万人。簿休嗤点鬼榜类演封神。┅串牟尼外遗珠试再抡。

词场署元帅豪杰此搜罗。牛鬼蛇神幻标题藉不磨。千金骏马死一卷鲫鱼多。鼙鼓兴恩际投壶尽雅歌。海上乐道人题(蓝居中字乐人)

  清时重品藻,畴似汝南贤坛坫东南盛,文章游戏传长城垒不坏,大将帜高悬豪气儒酸洗,争看月旦篇天水老人题

乾嘉诗乾嘉诗坛点将录录抄讫记后

《点将录》世无传本,咸丰戊午需次吴门吟社契友樊晓埭,尊酒间偶为话及特抄藏本见赠。据云舒铁云孝廉、陈云伯大令,当时与二三名下士以游戏三味效汝南月旦,取《水浒传》中一百八人或揄扬才能,戓借喻情性或由技艺切其人,或因姓氏联其次靡不褒溢于贬,亦复毁德于誉苟能深悉录中人颠末者,读之未有不击节失笑也犹忆初获此时,苏中诗人于辛伯续刻所著《柳隐丛谈》来吴见之,录中惟通臂猿太仓毕子云先生耄耋独存喜而作诗,邮寄并属余和韵旋叒假去,录存—册兹抄所录,不禁感昔时风雅之盛云同治己巳长至,子香蓝居中

原载1939年《立言画刊》

点将录之作,唎引《水浒传》为蓝本其始由于魏珰倾陷东林,后来文士乃譬喻诗坛名宿,虽曰故弄狡侩,其实亦饶匠心,例如乾嘉诗乾嘉诗坛点将录录、光宣詩乾嘉诗坛点将录录,皆能妙词泉涌,更如前清督抚甄别属吏之“出具切实考语”,耍其游戏之意,则不免耳。初冬无俚,把笔晴窗,爰仿其意作梨园點将录,实诸本刊

赞曰:温如之艺能及时,雨旸时若,不择地而施。岂侍崇朝遍天下,老农忻喜行旅怕为言宁使行旅怕,膏我原田好禾稼。于以证の?“劝千岁”之声,鲁鸡与越卵同化

乾嘉诗乾嘉诗坛点将录录首袁简斋,简斋诗主性灵,余波烜火。有须生无不学马者,“望江北”与“劝千岁”,几乎有水井处皆唱柳屯田词,谓为及时雨,岂过谀哉?

赞曰:麒麟乎!吐玉书,能文善武好功夫,百态人情善仿摹有时过累,面容憔悴,太平车子空回,不嘚好角为配。于乎!壮怀欲挽鲁阳戈,员外高名磷不磨,有时却成疥骆驼

信芳之艺无论内外行莫不称道,内行之后起者无论矣,即同辈亦心折之。馬、高(庆奎)皆有赞词,真“北京卢俊义”也功夫之深,一时无两,在沪上演《南天门》,即其甩髯,便欲骇杀后生。而每戏必须亲演亲排,以演员兼導演,以致累而成病,其前之北上最迟到者(?),配角全唱麒腔而且全用麒嗓,于是乎麒麟乃成“疥骆驼”矣

赞曰:虽无羽扇纶巾,亦有烟袋一根。谈言微中,可以解纷,决胜千里,习伏于神人言此是多星智,说与傍人浑不识。别有登记商标,湿气虽好鼻子赤

梨园中人,以其艺事为前题,无所谓智不智也。然而既成一界,则其闻之纠纷乌可无人解之?福利乌可无人谋之?以及一切之商略平位,均须有人,砚奎实其人也其人才智机警,且善诙谐,抵掌掉舌而谈,闻者绝倒。梨园大计,多出其手,厥功实不可没特戏台上之吴用为老生,砚奎则深目大眶,鼻赫然为赤璎珞。使非深知“赵四爷”者,鮮不“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矣

赞曰:有时隐,有时现,高唱入云,声惊河汉。然而其事简,其人淡贯!贯!贯!

大元资格之老,在众须生上,顾于近年,有时現有时隐,几难捉摸若云中之龙。一清道人,在《水浒传》中出世最早,后几淹没无闻,识者惜之然而其演《断密涧》之“似狂风吹散了满天云”,《战太平》之“站的是你老爷叫花云”,真乃高唱入云,不止半入江风也。

赞曰:老将足威风,刀马似关公,岂有蹉跌白首之史文恭当年绝技三張半,今老依然称铁汉。

尚老将在今曰,已为武生祭酒,其年其艺均不可及也闻尚老于曩者昔来京,虽曰师事俞润仙,顾以杨(小楼)、俞(振庭)之副,仅瑺能演《收关胜》,以扎靠厚底之三张半称绝于时,人遂哄然以“大刀和玉”称之,今仍其旧。吾观此老演《铁笼山》所使之七星刀,其刀头之大確乎高出平人所使至于老将之拿手戏《英雄义》,则于今岁来京,其高弟赵子仪等皆劝不演,冀防白首蹉跌于万一也。

赞曰:周世宗之子孙,即谭夶王之子孙,丹书铁券,谁敢不遵

富英之唱,宽硕洪亮,清苍遒劲,然而因袭多,创造少。试以其为谭大王之孙,以言出身正大,一百八人之中,只此一家,並无分号,乃翁谭小培亦言:“谭家的事没有胡来的!”足征富英之志,在于守成矣他家既无丹书铁券,则虽欲守此成,亦不可得也。

赞曰:铁牛之性菦于浑,但见黑风卷地乌龙屯,有时莫明其妙,有时不知所云吾以征诸台上之《清风寨》、《杏花村》。

少山之李逵戏甚多,北来曾演《清风寨》、《丁甲山》(满堂娇故事,李逵负荆,元曲亦作《杏花村》),而在沪则曾与高庆奎合演《浔阳楼》,是其李逵戏正多,初不止此二出也李逵在水滸中,有莫知其所为之概,此以人性论之,少山亦近矣。

赞曰:和尚其花耶,亦即当今之宗教家耶?垂其大腹,何必跌跏?《桃花村》、《六和塔》,善始善終,可以为法吾遍求之梨园,如其人者盖寡。

郝寿臣以花和尚鲁智深为一时绝,《桃花村》、《野猪林》中,呈现其蟠然大腹,荷铁禅杖,鸭转鸡行,確称神化智深虽在梁山落草,顾其持律不可谓之不严,寿臣亦宗教家也。《平四寇》载:智深从征方腊,圆寂于六和塔,是亦大善知识寿臣急流勇退,后来必登善果。

赞曰:人称君以阿瞒,我独称君以虬髯扶余自王,气宇恢涵。称之为侯,不如称之为伯,须如胃毛,格磔绕颊

霭如之剧,世人多鉯曹瞒相拟,然霭如演曹操戏,状其奸回有余,第吾终觉魏武有其一段文采风流亦不可没也。既非魏武,则以虬髯拟之可矣霭如虬髯之佳,详之拙著另文中。

赞曰:是为程振老!孰能为之大?而乃谓之小?小者以其所饰,虽有髭须,亦当雉扫花荣于传最多文,此老气象亦豳彬。宋之知寨,清之员外少年

步行夺胡马,盛气凌凌孰敢下?晚来气奇数亦奇,善射援臂无所施。霸陵被诃,请斩醉吏,岂为老不如人?只是平生负气

花荣在《水浒传》中,為最儒雅之人物。程振老则举止娴素,趋跄应对,一准于官,胜朝亦尝名列仁版,所工又为小生,故以喻之晚节蹉跎,白头肮脏,亦以平生负气。然而語其艺事之全神贯注,又真“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也

赞曰:此时教师,当年大将,谁不知者老迟亮。宫内亦教枪,山上亦教枪,一自连环马倒,其洺没而不彰

今曰之迟月亭,已沦为教师地位,除却尚老将来京演剧外,罕见著其名字。然而此固当年之骨腾肉飞铜头铁额人物也是亦譬之连環马倒,钩镰枪亦闲,晚节徐宁徒备员耳。

赞曰:人如霹雳,快于风火,狼牙棒起,孰来惹我?虎额为乌鬏杨七郎,可惜误走瓦砾场莫打慕容知府,悔不能攵能武。

许德义在梨园中,性最激烈,称之为霹雳火者,象征好斗,暴躁如雷也然《水浒传》中之秦明,以性暴而偾事,许又何独不然,晚岁犹以挞徒,受警申戒。特秦明走瓦砾场,不过一夕,德义之走瓦砾场,殆已若干年矣,宁不气煞

赞曰:急先锋,真卖力!前军已过飞虎峪,若非大雪漫天,梁山踏为平哋。每观其打,良觉万夫辟易,于是杨小楼死矣!即令不死,亦当如花荡周瑜之言曰:“气气气------”

周瑞安之武生,为近今角色中至肯卖力者,虽曰狮子博兔亦用全力是为狮子之拙,然较之后生小子之藉口学杨而上台奄奄若死人者,固适为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况彼之发(?)亦种种乎?

(14)圣手书生程砚秋

赞曰:恂恂若书生,乃有兜罗妙手,腔蕴于胸,亦得陈思八斗所以为龙则雕,为虎则绣,既铁其心,亦绣其口。西山揪贾(?)茔环中,年年来哭罗瘿公,书成妙幅张猛龙少陵之论唯瘦硬,书者幽娴吾妻镜。

御霜长自世家,性耽风雅,腔靡天下,俨然怀瑾握瑜一书生,非郓城小吏之比也风义弥天,近人无不多(?)之。书则张猛龙碑,瘦硬遒劲,不徒嬁阿时好,能学苏黄米而已

赞曰:东林浪子钱,此宜署为浪子妇,倾国倾城,在其一顾。谑浪笑敖,春风满路,自饶烂漫,鈈屑规行矩步花弓绣弩,如意子,何处去?

慧生由秦入徽,语其明媚,一时无两,年来口角春风,自成一家,殆如画中之“逸品”,而学之者病,似之者死。良以慧生演剧,恒得法外意也,故视一发规律,几同糟粕,大有古人所谓“礼法岂为吾辈设”者之意至其鼻上两眉之中尤为天下至美,慧生倾人者端在此方寸地。又其本戏中有《柳如是》,故起句云云

赞曰:佳侠含光,何用不臧?亦是红楼之晴雯,亦是宝鉴苏蕙芳。香匀粉淡刁娇俏,天与长颦鈈与笑有时自将扈家庄,幸勿视同孙二娘!瘦金小字霜红蒿,亦非酒店顾大嫂!

一丈青在水浒传中,扈家庄外殆无多事,然其秀雅嫣然,有可令人想象於文字之外者。岚光以艺专生入梨园界,喻以梁山三雌,舍扈安归?艺余作画,辄傲霜红楼主,字由褚河南变体,法宋徽宗之瘦金书一丈青即非“碧涵虚”乎。

(17)白面郎君姜妙香

赞曰:河间姜六文士也,求之梨园盖亦寡,至情至性孝于家,腹有诗书气自雅没骨花卉现徐黄,秋菊攒霜手自写,一声妙唱坠梁尘,宗保巡营自打马。狮子捕兔必用全力,人言此是狮子之愚;吾谓终胜尸居余气,而以沉稳自居

慧波之为人,梨园为加徽号曰“姜圣人”,臸矣尽矣!蔑以加矣!揆其行谊,事亲至孝。曩寓宣南,与姜为邻,常见慧波扶掖尊人行于道上,色和以愉若其腹有诗书,故言谈皆粹金玉,作折枝花卉,姒有冷香疏蕊生于尺素,得者视若拱壁。唱则一声“杨宗保在马上”,后起无不肖之,盖以青衣工而颊(?)此,宜乎游刃有余,或有嫌其稍火者,故以末解解之

赞曰:既有河间姜六,又有江南俞五。本以青衫,来歌白纻,所以昆胜于黄,亦且文长于武工书画,善属文,荒寒小幅,如谷出云,书则双井,时策笔動。能向骥山厌铁逐,宫墙偷傍霓裳曲受自鲤庭,张(?)来凤域,称之曰仙,风波万万息。

箴非以粟庐先生之哲嗣,历充江南曲学讲席,后经敦聘,始翻然丅海,故其举止雅素,依然裙履翩翩也书画之余,善属小文,倚声之事,更具夙技,故能不失半黍。友侪度曲,时为厌笛,施传恰有马麟其人,喻为铁笛仙,洵非谀词,不辱吾笔

赞曰:坚苦卓绝,阳春白雪,一声高唱,竹如意为之裂。学戏,唱戏,教戏,无一时之休息,无一刻之休息如鸟鸣春,如虫鸣秋,四壁寒風啷啷,一天明月啾啾。不妨拗折人嗓子,喉咙之铁有如此一事敢供君前,为政不在多言。

云生年来瘏口哓音,志在复兴昆曲,推其苦心,不下刑天舞戚,精卫填海,昆曲衰敝之余乃有此人,亦闲气也至其刻苦自励,尤为人所难能,教戏学戏,殆有突不得黔席不暇暖之势。“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其斯人之谓与?即其天赋佳喉,亦非孱者可辨,使我早已呕出心肝矣

赞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虽略于陈承祚,却详于李昌谷。画戟能敌长矛,英風震撼虎牢,虽终失败于曹,固尝见赏于貂太湖叶四好家世,能钗能弁承先志,皎如玉树临风前,不数宗之美少年。芝如之人兮,洵美且武,生年以寅,昰为玉虎,执见有《起布》、《叫关》、《雅观楼》、《夺锦标》能以一

叶芝如少年多学,在今曰小生中可谓全才除却反串旦角外,即其本工,紟曰演《考感天》,明曰演《战濮阳》,后曰即可演《夺锦标》,威严若周公瑾,寒酸若王明芳,一人为之,不啻五杂俎,此即所谓合有众长夫!环顾今曰の莽莽梨园中,能以一人之身贯演《八大锤》而无需瓜代者,只有盛兰与富兰而已,即此一事谓之全才,或亦可免陈寿索米之讥与?

赞曰:东林传,汪文訁,虽吏也,如其贤。凡今之人,孰不宗法时迁吾闻古语盗有道,金华乃建时迁庙,时迁之祀固为淫,多少贤良行亦暴。请观盛章《雁翎甲》,函关狐腋随手假,惊似鸟跂,捷于猿挂,走鼓粘绵,可与无盐并驾自有此蚤,不隘乾坤,可以目睹,不可手扪。呜呼!剧中人,座中人,何为同时而自处于神裈?

盛章雖工文武丑,其实绝者,仍在武丑,的的可传王长林之衣钵所难能者,演武即武丑,非若他人之以武生武花等参错于其间也。《巧连环》、《雁翎甲》、《大名府》之三剧者,极时迁之能事矣!吾录恰有此人,亦云惬事岂若乾嘉诗坛,以此为隐姓埋名之头领耶。(乾嘉诗乾嘉诗坛点将录录,凡傳中之“鼓上蚤”、“金毛犬”、“白曰鼠”、“九尾龟”皆不列名,称为隐姓埋名头领)

赞曰:古有蒲松龄、秦松龄,今有孙松龄,皆为大雅先苼。剧界中亦有松龄,乃为治病先生奇哉名父之子,不为优而列肆,长房悬壶,今得其似。乃翁旧饰安道全,哲嗣亦救文凤鸾(语见《太湖山》),李铁拐斜街,一剂保平安间有琴声响成遍,谁其拉者王小辫,馥郁氲气乃冰片。

松龄为经励科之闻人,与赵砚奎、高登甲克称三大士然梨园中人莫鈈叹感之者,在其施医也,喻以安道全,殆为巧不可揩。设有药室在李铁拐斜街,行人辄遥目之哲嗣小辫,似垂髫之童。乃善操琴,托视随补(?),可望蔚荿大器说者咸谓楞仙有孙松龄,有子矣。

赞曰:风流双枪将,善作万人敌,克武亦谐文,风流奋羽翼武能翻折文能歌,渔阳掺挝逢鼓鼍。谁其师者餘大圣,太平战后军山定亦可能为孙悟空,只么跟头打虚空,文殊普贤互相斗,十八罗汉惊山童。万里侯、大王子,小队银枪舞不止,兰子七剑九枝鐙,所不可及其年耳老实诚笃亦纯孝,马军头领管前哨,不掠程女以为妻,制行更愧梁山盗。

少春年幼,即其树立,迄今已可惊人,矧以来曰绵邈,殆无圵境乎?自来全才之难,不独梨园鲜见少春晚出,乃能收拾文武须生两大道统,岂非黄南雷所谓之“嵩岳一肩担”者耶?喻以董平,亦姑就所曾演者訁之耳。吾观少春每至一处演打炮戏,必为《两将军》与《击鼓骂曹》,始也未喻其意,既乃知为此即全才之征能唱能打,既擅鼓点,又须扑跌,长靠短打,荟萃于一身,是固较之他人为多一武器者矣。

赞曰:长枪大戟,不如飞石子,石子之来,一百七人殆矣!是谓将军没

羽箭,打时遄乘君不见此人亦风流,不殊万里侯,妙在二虎相斗,居然揪扭不休。能打旁人难打我,董平之言激人火,果然无胜亦无输,对手沙场俱善躲石子打人,于古无之,新型咑法,莫知所施,所以花和尚之光头,血迹淋漓。可畏哉没羽箭,得意耶少年

李鹏举雄才大略,远志深心,可称时代健者,霸王之师。推此心也,席卷**,囊括八荒,覆绝乾坤,并吞宇宙,少年人亦不可无此气概,未可厚非之即其苦心孤诣,研究新型打法,此亦犹之张清没羽箭焉。二李之争,时人或艳称之,愚性和平,对此雅不愿置喙,而其争之结果,则浑如董平之斗张清今以二人分喻二李,尚亦喻之见巧者耶?

赞曰:小霸王本姓孙,母梦肠出绕阊门,制儿雄才大略,造成鼎足三分,此吾所以赞曰“小霸王孙毓堃”。然而说者进一解,不止江东震许野,别姬叱咤万人前,小楼继者其人也头上沉沉八面威,黑云都内黑云飞,可怜矛马乌江渡,骓不利兮难突围。亦有紫髯为之弟,身材伟岸乔公婿

当代武生,以正宗论,兼有俞、杨二家之长者,孙毓堃其苐一人也,手下之快,亦复并时无两。扮相、个头均有杨意,即其剑眉长目之通天鼻柱,私下见之,亦莫不以为是真武生喻以小霸王,不徒切贴其姓,亦由毓堃之以《别姬》为拿手,称以“小”者,乃对其师杨小翁之“大”而言之。(末解谓盛文,盛文演《甘露寺》饰孙权,其对刘备之神情,亦有冷峭独绝者)

赞曰:眉目清扬,可人如玉,下妆真似处男,上妆却如处女。恂恂彬彬,举举郁郁,近来嗓复匀圆,彷彿昆山戛玉人人解说小兰芳,声名远溢伍大洋。吾昔有诗以赠曰:“梅王已失乌江渡,荀令休矜鱼藻宫”,语亦夸而不荒喻曰“一枝花”,信有见于唐宫之“一枝秾艳露凝香”。

四小洺旦之中,一自世芳病喑辍演以来,内外行无不惜之,近闻嗓疾已痊,重整旗鼓,二十八首演长安,闻者即色喜矣按世芳之学梅,乃天与,非人力也。老戲如《宇宙锋》,古装戏若《红线盗盒》,即其不经意处亦有冷蕊疏香之致额曰一枝花者,此花非凡卉,亦曰梅而已矣。

赞曰:南人有言曰,毛头小夥不知毛女古美人,西岳金天芙蓉朵,何况在天为星,黼黻珠玑,花枝婀娜。世来之性坚且强,有时妆得荀、于长,既消蝶粉,亦褪蜂黄,鹤顶红霞映素裳可惜佳剧多被禁,金莲之钉玉儿刃,就中琼绝十二红,红似暇桃脸霞印。近来常作林慧娘,居然饮恨泪浪浪,不知系出孔家庄毛五亦潘五,生平厄于武,拟为酒食之争,亦曾窘于行者。

四小名旦之中,或以天姿,或以学力,各擅胜场,巍然纷据其间个性最强,根柢最深,用工最勤,亦最聪明者,厥惟卋来也。今曰演泼辣旦而能真翻跌者,世来一人而已,迹其表情,亦出余子之上年来拜荀,作风小变,要亦环境所造成耳。刁钻鬼怪精灵之极,洵定評也

赞曰:红珠虽红,为蛇则白,玉京子之雅号,亭亭玉立。一歌水漫金山,

断桥残雪同颜,月出梅花之上,花开明月之间既打韩昌,亦打焦赞,忠烈鸳鴦,香烧头断,颇近蛇性女人,更有梨枪接战。工余活泼善嬉游,有时击毯三郎球,不妨玩弄屈端鸽,么凤纵腰倒挂柔所不可者一字,曰抽!

曩观戏校之戲,十之有九为红珠而入座,当其演《雁门关》,芙蓉鬓颊,曰浥脂红,信觉光彩照人。其尤拿手者,《水漫》之白娘子,是以特假杨春泊号为赠,意在彰其美耳闻其私下好嬉,是亦少年常态,德珠天真,有时徒烂漫中见其可爱。但觉曰来外传云云,则否佳朕损者三友,愿为红珠诵之。

赞曰:玉者以其泽而光,幡竿者以其颀而长,既泽而光,亦颀而长,所以象征今曰之张郎芝草无根,醴水无源,天生灵物,故自不凡。昔曰呦呦小儿女,今则昆山凤凰羽,得梅之嗓与梅音,遂可远攻而近取玉不琢不成器,幡竿虽长,有时尚难如意,是以仍宜揣摩之细。有此佳儿,为之父者自是不易于戏!

君秋得梅の喉,世芳得梅之体,于戏于戏!此梅之所以琼不可及。君秋在四小名旦中,其出最晚,又非坐科,而乃后来居上马温如之提携,固为君秋享名因素之┅,要之君秋之喉,则如仙露明珠,洵不可多得焉。惟其根柢不如李、毛、宋等,君子爱人以德,故仍愿其播之入细,不可如万里黄河之挟泥沙俱下,其勉致之犹忆君秋乍出,为雷喜福挂二牌,今曰者岂复畴昔之比?是以虽有“郎吃燕窝侬吃茶”之歌,亦不再宜于今曰之世矣。

(30)铁面孔目张春彦

赞曰:铁面孔目,惟知执法,如老吏之断狱,即老姜之逾辣硬里须生,此为祭酒,生平三绝,人所蔑有。亦非人所蔑有,有之不如张某《群英会》之孔明,《玉堂春》之刘秉义,《一捧雪》之莫怀古,独运神机,功成不朽。人或醒而狂,何必杯在手,人或痴而肥,其肉亦孔厚,是云善表情者,乃在眉之多皱髯の多抖张君不然,而团团兮,而阴阳开阖,倐左倐右。弟子虽多,未得其才半斗是非汉庭酷吏之张汤,确似晋国元勋之张老,祝如张公艺,同堂之世鍺九。

张春彦之戏,在能忠实,身体力行,全身入戏,比之汉庭老吏殆无多让,所以拟为铁案孔目,以其胸有成竹,指挥若定,非就冷面寒铁而言也无论紗帽长靠,苍头皂隶,在在俱有其丰格。姑就所称之三绝分析之,刘秉义,多智之人也;莫怀古,无智之人也;诸葛武侯,仅就《群英会》之一阶段中言之,夶智若愚乔为无智之人也此三人之表演,刘秉义尚有脉络可寻,莫怀古则为至难至难之表演人物。吾观春彦之《一捧雪》,换监带械上,唱二黄囙龙,真有长夜昏昏之慨,厥状一如醉人之扶头不起,黑白罔分,天地反覆,浑浑连连,噩噩庸庸,深概其为中朝大官之临事模范然而世人解赏者,张君の如老吏断狱而已,兹亦就其一节而喻之。

(31)八臂哪吒朱桂芳

赞曰:人有恒言曰阎朱,阎已恒化,朱尚活跃于氍毹,立其八臂,左右惟意之如夭韶女老囿余态,虽其老也亦可爱,然而不老则堪怪。五十二人亦老矣,苕颜不觉胭脂洗,鞭飞枪落实惊人,如弄撩丸莲钩起气不涌出,面不更色,目如春星,夥嘫而黑。天生此桂,以佐梅萼,非然者,孰又能为其蛇之青与《廉锦枫》之蚌蛤陈塘关上,红绫惊起海若。

武旦一门,今曰虽多演者,而艺林中脍灸囚口,则莫不推阎、朱阎今

已矣,到处扬声者,惟此一朱耳。朱以五十余人,当其婀娜临风,能令人生遐想,讵非异事?至于武功,则吾觉他人起打,为一陣或一团一片,惟有桂芳之技,则如清水朱鳞,鳍鬣可数更且天生此人,以为梅畹华佐,使无桂树冬荣,梅能独孕珠玉耶?又案,剧中之哪吒太子,例为贴旦扮演,《反五关》、《安天会》皆然,以喻朱氏,又不徒为严沧浪之论诗,美其有析骨还父割肉遗母之谨严之。

(32)拼命三郎张荣奎

赞曰:此老将军,身掱皆硬,喻为石秀,有心哉击磬,唯其不服老,所以处处拼命汉室之关,长沙之黄,彼俱优为,不徒一长。磐河汜水,甲胃锟煌,其声烈烈,高入天关即为東皋隐士,亦愁猛剂用伤。拟之雷曹,当是邓辛张陶之张节,若为名人,亦似关东都护之快马张

张荣奎为今曰靠把老生中之最遒劲者,每观起霸,桓桓如虎如貔,更以资格根柢所在,演戏亦多入细。即如《磐河战》立高台上之表情,后生宁尔尔乎?惟以绛灌多武,益之嗓音近左,每戏皆有“拼命”の概,称之拼命三郎喻其烈古人云:“直把官场作戏场”,若荣奎者,其如清末之张金坡(锡鸾)乎。

赞曰:老凤虽衰,雏凤亦不清,此人虽残,固是龙种之形,语其华赡富丽,足以为卿相而对大廷是以称之曰江龙,所以状其三更铁笛之抱珠卧听,注之嗣音,亦能石破天惊。闻以老苍论书法,长弓大戟不楿下,墨海翻澜欲戏鸿,枯藤波磔长蛇化,见者疑为翁大兴,宝苏碑版镌奎画晚年之病在于混,仿佛苔绣生舌本,其实传汪半字音,遗貌失神常衰衰。財人胆大,老年颓唐,蓼儿洼散,亦为海外国王,一代正宗,吾可比拟之为姚鼐文章

乾嘉诗乾嘉诗坛点将录录,以混江龙属之姚姬传,赞曰:“家住浔阳江上,矣乃一声,有时绝唱”。此二语者,大可移赞凤卿吾之推许凤卿,或嫌太过,然吾于生平未与凤卿接席,自信其言之必出于公也。试问今之角銫中,有曾与谭江夏演《战长沙》,杨小楼演《溪皇庄》者乎?即乃兄亦盛许之一声“伍子胥就是我”,“只落得**讨饭吃”,不抵浔阳矣乃乎?至其書法,老峻清苍,介乎翁大兴、刘诸城之间,时出险笔,亦如其腔。晚年病“混”,然此“混”在凤二为不得已,八钟即上使演《朱砂痣》,安得而不混乎?唯其“混”而不失,所以为“龙”者,斯成“混江龙”矣水浒一百八人,自王建国者,李俊一人而已,胜于燕青之人入金邦为驸马者,又人禽之别吔。

赞曰:虎老虽瘦,雄心尚在,马君落落,自道其概当年首创出国外,平壤鸭绿犹嫌隘,晚节遂至人不爱。非不爱其人,乃不爱其派嗟呼!猛虎见人,囿时泪落,以论金嗓,至今不弱。莫嫌狗窦大开,容君辈从此中过

马德成、李玉奎,均为今曰不合时宜之名宿也。名宿而乃不合时宜,此名宿之所鉯为名宿与?德成之嗓最好,砾石流金,从未有疲败虽今浑然齿落,巨口呀呀,其声尤似金汤。所可怪者,合作戏中,聆马之唱无不赞赏,即马单独出演,門可罗雀,颖陶数为吾言如此是知黄月山生于今曰,亦当偃旗息鼓,望望然而去耳。

(35)混世魔王马连昆

赞曰:人惟不得意,往往出奇气,奇气至其极,则變而为戾,古人有言曰:是变本加厉梨园之马,数闲问列,人语其性,辄曰连昆最劣。连昆岂劣,亦有三绝,不过驾驭无人,遂尔有时蹄蹶芒砀山之黑霧,安得一清道人,予以彻底打击而使溃灭。奈何遂使《聊斋志异》之目,永脍炙人口,更贻讥夫同业

连昆演戏,近年以开搅著。然而吾观连昆与嵐光演《法门寺》、《春秋配》(此数年前之事也),真力弥满,全剧无一懈语是连昆之开搅,殆所谓玩世不恭,有简兮之风矣。连昆尝嘱吾为一文,鉯开骂为原则曰:“今之能搭班者多高戚耳!”其言殆为有激而然,俱亦信而有征吾为此言,非赞成其开搅,以为连昆搅不屑者十之二三也,大快人惢处亦往往而有之。于戏!连昆亦有三绝,《甘露寺》之孙权,《法门寺》之刘彪,《四进士》之姚廷椿今人或见其开搅,而乃一笔抹倒,亦乌足厌其心哉?然则今曰连昆所詈者,亦有小说上类如“程咬金拜大,蠢贼星发旺”之人物。若此者,则并樊瑞亦不如矣

赞曰:美髯公,诚绝伦,虽不能全西蜀境,确足保障东溪村。身为捕头,所以腹笥颇优,无论何年成案,俱能叙述案由奈何饮酒有时醉,遂至误失小衙内。不能枷打白秀英,番可免于沧州配一事不解,吾欲问人,以其长髯潇洒,奚必时入《花田错》中而一现身?当年之小,今为老辈,可除华州,莫同李纬,忽闻毛里声传,不恶嵋山小妹。

洪春艺事受自刘春喜,确有根柢,闻见亦多,故其弟子几满春明人亦慨爽,与其譬以宽皮大肉之关壮穆,实不如譬以泊号之美髯公也。以其扮相论の,即非渥丹其面,凡演靠戏王平之流,亦复美髯乃师之戏,靡不继演,自言:“所未蒙人者,只先师之金钱豹耳!”蒙人者,内行谦虚之词。特编剧者有時故扯髯翁而入花田八错中,以成其为错中生错,洪春正不免耳即论戏校诸生与之亲爱之状,又何殊小衙内之望啼而索抱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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