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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无删版)六点红情殇 &&
午菲 发表在
华声论坛 http://bbs.voc.com.cn/forum-7-1.html
  六点红情殇(长篇小说)九洲出版社
  午菲•著
  内容简介:
  这是作者已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木阁楼情人》的姊妹篇。
  该部长篇小说以东南桃阳古镇、山村、林区和铁矿山为故事背景。“六点红”即为六种“红”字出头的乡间风物,拟人化为六个女人。通过这六个女人与六个男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矛盾冲突和爱恨情仇,来表现这六组人物的“情殇”故事。
  小说有失足暗娼女、乡村寡妇、纯情少女,也有小市民少妇、小镇机关职场女性;有地痞流氓加无赖,有亿万富翁加老板,有镇委书记官员加情人;有镇办主任的夜闯“寡妇门”,有村夫走卒的矿业商贩,有上至政法机关的司法腐败,下至小职员的情殇生活……
  作品以粗犷的原生态笔触描写男女两性的性爱生活场景,勾勒了情场如商场,情场如战场的惨烈的社会现实生活画面和人生百态的风俗画面。
  作品的人物大都以飘移不定的性格展示给读者,既有美好的一面,又有丑陋的一面,其独特的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的悬念迭生,风土人情的浓郁气息,使该作与《木阁楼情人》有同工异曲之美,又有吸引人和困惑人的可读性。
  作者简介:
  午菲,另有南子、麓山客等笔名。作家。生于福建省厦门市,,现寓居湖南省长沙市。当过知青、工人、医生,曾就读于复旦大学作家班。1984年在《福建文学》发表小说处女作。之后陆续在《福建文学》《人民文学》《文学界》《青春》《文学报》《安徽文学》《今古奇观》《羊城晚报》《福建日报》《创作》《厦门文学》《厦门日报》《小小说选刊》等50多家报刊发表小说百余篇。作品曾获过青春文学奖和全国、省、市多种文学征文奖并入选多种文集。
  已出版4部小说作品:
  短篇小说集《在山那边》(2002年,作家出版社);
  长篇小说《木阁楼情人》(2009年,作家出版社);
  长篇小说《六点红情殇》(2013年,九州出版社);
  午菲中篇小说选《三蛇沉浮记》(2013年,团结出版社)。
  本作者曾在华声文苑任过版主和超级版主。
  本人博客:'http://blog.sina.com.cn/u/'
  (长篇小说)
  六点红情殇
  午菲•著
  公元日。
  下午,四点。桃阳镇政府人秘办公室。正在办公室写一份报告的主任郑其扬的手机响了,给他打来电话的是他的好友罗冬勤,罗冬勤在电话里对他说:“老郑,晚上六点钟,请你和我一起去赴一位朋友的结婚喜宴。”
  “去哪个地方呀?”郑其扬不解地问。
  “肖山村。”罗冬勤只答三个字,言简意赅。至于具体到肖山村哪一家,罗冬勤任郑其扬在电话里问了几遍,罗冬勤都不说。不过,罗冬勤倒是在电话里强调:“今晚是死任务,你无论如何都得陪我去。”
  郑其扬听后一头雾水,也颇感意外,看罗冬勤这样急却又有些吞吞吐吐,郑其扬就故意激他:“罗黑人,你不对我说去赴肖山谁家的喜宴,我就不陪你去――”罗黑人是罗冬勤的外号,因为罗东勤人长得黑,他们一群玩得好的贼兄狗弟经常这样叫他。罗冬勤并不介意,反而感到这样叫他显得哥们义气。此时的罗冬勤不告诉郑其扬去赴谁家的喜宴,并不是想留下什么悬念,或给郑其扬某种意外的惊喜,而是他有苦难言。因为今晚结婚的主儿是个女的,办的还是“招郎酒”。而这个女主儿又是他多年前的一个情女。朋友在一起玩得再好,这种属于绝对个人隐私的事,平时也是难于对朋友启齿的。现在他怎好在电话里对郑其扬说呢?
  再说,一个大男人去赴一个情女的婚宴,本来就是一件十分滑稽和尴尬的事。而且这个情女从今晚开始,就将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这说起来也是很丢他罗冬勤的面子,男人那一点很可怜的体面和自尊,罗冬勤还是要在朋友面前葆有的。再说,如果让郑其扬知道去陪这样一件很丢男人面子的事,郑其扬肯定也不会陪他去。还好,电话那头郑其扬没再问下去,罗冬勤就说,“等下六点,我骑摩托到镇政府和你相会。”
  “要备礼吗?”谢天谢地!郑其扬总算是默许同意陪他去了,罗冬勤回答说,“礼早就送去了。你只要空手就行,我六点钟准时去你那儿,我们相会后就走。”说完,即把电话挂了。
  “这个罗黑人!约人赴婚宴,却不说明去处,真是让人有点莫名其妙。”郑其扬自言自语说了这么一句,心里略显纳闷。郑其扬在桃阳镇政府工作十多年了,可以说在这十年里他和罗冬勤算是玩得最铁的哥们了。
  罗冬勤是桃阳村人。桃阳村是桃阳镇政府所在地的村子,而罗冬勤所在的村落是桃阳村最小的一个自然角落。该自然角落叫“罗尾”,人口仅三百余,仅一个罗姓。在桃阳村算是个小姓。桃阳村里那些像张姓、王姓、陈姓等大姓的人,大都不叫他们罗尾角落,而是取他们罗姓的上半部分叫他们“四不回”角落,又由四不回引申叫“死不回”。这“死不回”是带有明显的蔑视成份,其意思就是你“四不回”是小姓小角落。可罗尾角落的人也因为自已是小姓小角落,为了在大姓人的夹缝中求得生存,早已练就和养成一种特别倔强的性格,而这种倔强的性格就是一根筋走到底。因而就给了罗尾人一个“死不回角落”的特称。不过罗冬勤在他们死不回角落那些一根筋走到底的人当中,却是个异类。
  这年已三十八岁的罗冬勤虽生在农家,但他从小至今却从没在罗尾干过一天的农活。他十九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到离桃阳十二公里的天口铁矿谋生。他先是在矿上帮矿主打了三年杂工,然后,开始与人合伙贩运铁矿石:即把矿石买进来运到桃阳火车站的矿运场,再贩运到很远的炼钢厂,从中牟利。几年下来,手头攒了些钱,又去兼做土特产的买卖。他所做的土特产尤以肖山村产的“黑脐红菇”为甚。肖山村距桃阳镇有五公里的路程,是桃阳镇通往天口铁矿中途的一个林村。该村因四周覆盖着茂密的亚热带森林,出产一种叫“黑脐红菇”而盛名。这种黑脐红菇都是野生的,生长环境特殊,必须是生长在有栲、榧、楠、臂形果、米储、加曾一类硬木的密林底处。这些硬木树种的腐殖物是生长黑脐红菇必须的介质。菌菇又必须是向阳背阴,带有岩石沙砾的土层里,才能长出。其缺一不可。因此,无法人工培植。肖山村毗邻还有六个林村也产红菇,但都是“雨后红”、“笑山红”一类的大路货红菇,唯独肖山村才长这种珍贵的黑脐红菇。
  黑脐红菇奇就奇在其菇朵的中心像被墨水泼黑了一点――犹如人的肚脐眼黑了一点,因此得名。这种菇的菇蕾只有拇指那般大,结实、丰厚、不散开“菇朵”,是菇中极品,不管下锅烹炒、焖熘,还是佐汤、炖烩均呈鲜红色,清纯可口、美味非凡。据说,它还是大补之食品,那鲜艳艳的红,有补血之功效,因而也被称为“菇中之王”。特别是近年到处都在讲究黑色食品和绿色食品,更是使这种天然的黑脐红菇身价激增,现在的市价每斤都在五百元以上。由此,每到冬末产菇季节,络绎不绝的菇贩子,就会涌入桃阳镇争购。有的菇贩子干脆就守在肖山村菇农的焙笼旁等候收购刚烘干的黑脐红菇,这就给生意人带来了商机。
  罗冬勤不时在肖山村出入,他哪能错过这种商机?于是就兼营起贩卖黑脐红菇,专门在肖山村头设了一个收购点。也正是这种机缘使他几年前在肖山村结识和相好了一个情女。这是后话。
  郑其扬之所以会和罗冬勤成为好朋友,也是因为郑其扬为镇政府办公室主任,常要购买黑脐红菇应酬那些外来的党政机关的各级官员和人马,才和罗冬勤人从买卖人到相识、结识、到至交的朋友。
  虽然俩人成为像桃阳人土话所说的“拿糖免洗手”的好友,也有些年头,但郑其扬从没听罗冬勤说过他在肖山村“暗藏”着一个情人。罗冬勤不说,郑其扬当然不能知道。
  当晚六点钟,罗冬勤骑着那辆令桃阳人羡慕和妒忌的黑色的、双排缸的“本田”摩托车准时到达桃阳镇政府,和郑其扬见面稍许寒暄几句,郑其扬也牵着他那辆“隆鑫”的红色摩托,一人一骑离开桃阳镇政府,罗冬勤在前,郑其扬随后,朝天口铁矿方向的肖山村奔驶而去。
  到肖山村头,天色已黯淡下来,村口那几棵合抱成团的红榧树风水林已陷入夜幕的磨糊稀疏里了。在初春的黄昏色里,肖山村已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闪烁。
  两辆摩托在村头驶离县际柏油马路,从红榧树下右拐驶进一条去年刚铺建的小水泥路,然后下坡走大约一公里的连续弯道,闯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和一条小河的石拱桥,又闯过几所农家小院,摩托车终于在一座二层楼门口停了下来。
  前埕早已停满了许多摩托。楼院大门点着两盏大红灯笼,门楣上贴着大红喜字和楹联。不过,庭前并没迎客的人――客人大概都已进楼入席了。郑其扬和罗冬勤估计是今晚最后两位赴宴的宾客了。因为他们在楼院进门时,并没迎宾的主人或司仪迎接。而按照乡俗,这种喜宴是要有新郎站在大门口向他们敬烟,然后礼请进入屋内的。不见新郎和司仪迎客,他们只能自己走进去了。
  里面厅头张灯结彩,红烛高照,上厅下厅走廊,庭埕十几桌筵席宾客满堂。筵桌上已摆着两道菜,宾客们正举箸进食。显然,他们是迟到了。但很快,他们刚进厅,从大厅头厅宴席便站起一位穿着大红衣服,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女子,离席向他们迎了过来。
  那女子一脸笑盈盈,对着罗冬勤迎道:“冬勤,你贵宾难请呀!”指着她腕上的一只坤表说,“你让我等了半个小时,以为你不来了,我们才开席。”又看看郑其扬,说,“欢迎你们出席我的婚宴!”郑其扬明白,该女子就是今晚的主角新娘,她用的虽然是“你们”二字,实际上,这你们更多是指向罗冬勤。因为郑其扬此前并不认识她。虽然他去年因搞村路硬化建设到这里铺水泥路来过不知多少回,但从没见过这个女子。由于不熟悉,郑其扬只是出于礼节性向她点点头,并没开口向她道贺。因为今晚自己的角色是罗黑人的陪客。罗黑人倒是说了句:“祝贺!祝贺你新婚大喜!”刚道完喜,从正厅右桌站起一位胸前别着一朵布红花的男子离席向他们迎了过来,向罗冬勤和郑其扬一人敬了一支“红双喜”的香烟,口里说:“欢迎,欢迎你们今晚的到来。”郑其扬接过烟道了句:“谢谢!”,他听出新郎说欢迎这句话用的是普通话,不是青佛县本地的话音。而新郎这种普通话还带有明显的我国西南部一带的口音,显然新郎是外省人。没错,肖家今晚摆的是“招郎酒”。入赘的新郎是贵州人,名叫杜天庆,今年二十八岁,是新娘这几年到外打工相爱后带回来的。因为肖家生的三个都是姑娘。大姑娘肖曼凤八年前嫁走,肖家父母指着二姑娘肖曼美说:“你不能嫁,要留在肖家招赘。”没想,肖曼美出去打工六年,还真带着这个男人回来了。
  郑其扬接过新郎的烟不时朝他看了一眼,新郎中等个头,瘦削脸、浓眉大眼,理着平头,穿一套黑色西装,显出几分的洒脱和利索。再看看那个新娘,黑眉、杏眼、鼻子很隆,鼻尖直挺,脸蛋儿椭圆,个头大约在一米六三左右,留一头撇向左边倒的发式,头发乌黑,双唇抹着口红,上身穿一件女式红西服,下穿一条咖啡红的西裤。男女主人把罗冬勤和郑其扬迎进大厅头左边一张还未坐满的筵席上。那筵席是八人桌,现在只坐六个人,剩下两个空位似乎是在专门等候他们到来入席的。
  他们入席后,许多宾客都把目光转到他们身上,其实这些宾客对他们并不陌生,而是对他们的迟到显出一些异样。因为今晚宾客大都是肖山本村本土的。罗冬勤常年在这里收菇,是这儿的常客,有谁不认识他?而郑其扬去年也都在肖山这里跑,村里那条道路硬化建设工程就是他带队来搞的,肖山村大都认得他是镇里的干部。来者都是客!他们本应像大家那样早早到肖家来凑凑热闹,使喜庆气氛更浓更烈一些。况且,主人发出的婚宴请柬写着晚宴时间是六点,他们却在晚宴都快上第三道菜了才到来。因此,那目光里都带着些许的不解和责备。
  没错,罗冬勤接到肖家的请柬,上面晚宴的时间也是写的六点正,然而,罗冬勤因为心里存有疙瘩,特意等到天黑六点钟以后才从镇上起程。这样进到村里大家就都早已入席。罗冬勤很清楚,乡村晚宴这一席客是看过“黄道吉时”的,看婚日子的先生一经看定时辰不能改变。迟到正是罗冬勤心里所想所要的,也是他故意卖的关子。罗冬勤是个精灵鬼相的人,他因为与今晚的新娘六年前的那场“婚外情”,觉得自己出席这样令他十分难堪的喜宴,心理上确实充满着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矛盾和顾忌,并且有许多积压在心头的难言之隐与愧疚。关于这个问题,还得从他和今晚的新娘肖曼美的关系说起。
  六年前初冬产菇季节,罗冬勤像往年那样又到肖山村收购红菇。他在村头向当地村民租用了红榧林下一个“过路店”而设了固定的收购点。不久,他发现菇农肖火电生有三个女儿都长得很漂亮。大女儿肖曼凤早几年嫁到隔邻双阳村,虽已生有一男一女俩小孩,模样儿依然像个小姑娘那样灵秀、窈窕,像一朵开得红艳的杜鹃花。肖曼凤在收菇农忙时节,常回村进林山帮娘家捡摘红菇。罗冬勤常在村里碰见肖曼凤。这个已为人父的罗冬勤天生犯有一毛病,就是一见到漂亮的女人,眼睛就会跟着美女转,眼睛发直,全身的骨头就变得软酥酥的,仿佛那美女的神灵附体,叫他吃不好也睡不好。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好色吧!可这世间是很不平衡的。好色的男人家里往往没有美妻,就像桃阳有一句俗话:“一好配一坏,没有两好相并排!”罗冬勤的婚姻正应了这句俗话。他十九岁在镇中学高中毕业,其父母就为这个平常老往女人堆里钻的儿子四处张罗婚配对象。不过,罗冬勤只相了一回亲。这个只相了一回亲的农家少女叫汪茵茵,是桃阳镇下洋村人。那时的罗冬勤骨子里虽然好色,但由于过于年少,还没有能分辨美女的眼力,十七、八岁的少女随你左看右看都水色鲜润,因为年轻,身姿不拖泥带水,而显得干净、整洁、利落,仍不失少女应有的姿容。相亲那会儿,罗冬勤羞愧地往人家那儿一瞅,看见汪茵茵长着一张四四方方的脸,一脸红扑扑的,人也长得高挑,还腰粗背壮,似乎很有气力,是个会干活儿的女人。这点,对发誓一生决不在村里干农活的罗冬勤来说,这种能干活儿的女人正好能替他干家里那三亩四分地的农活,所以一下子就相中了。不久也就结婚了。婚后这个名字好听的汪茵茵,果然不负他所望,家里所有轻重农活几乎都是她一人包了。尽管结婚后她很快怀孕生子,该女子都一如既往任劳任怨地干着她份内的活,从不让罗冬勤沾一个指头的农活和家务事。待罗冬勤在外贩铁矿石、收红菇手头攥了些钱,这时罗冬勤才发现这个为他家任劳任怨的妻子,原来是那般的粗糙,那么的不堪入目,就像一头只会种田犁地的母牛。他那天生的好色开始萌发,甚至认为他这一生娶上这样一头粗壮得像母牛的妻子是多么的冤,那冤比窦娥还冤一百倍。那时,他因在天口贩矿石生意好,身上已有钱,多少也可算是个矿产小老板了。还是套用那句俗得不可再俗的老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当了小老板的罗冬勤开始在矿山和邻村追逐那些真正能属于美女的女人了。按照他自己常对那帮吃喝玩乐的贼兄狗弟吐露的,那几年他追逐的美女不下一打。当然,这不下一打的美女,都是那种打游击方式的散客,他是打一枪换一炮,今天在天口铁矿猎色一个,明天又到邻村或桃阳集上寻花一双。在肖山村遇上美少妇的肖曼凤,他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只要肖曼凤回娘家帮活,罗冬勤就会见缝插针上肖家来。肖曼凤因为忙,根本无暇去注意这个常在她家晃的收菇客。不过,罗冬勤又发现,肖家的二女肖曼美这年刚好辍学在家。那时候肖曼美虽然长相比不上其姐姐,但因为年轻,又兼刚从中学读书回来,即带点书卷气的女生模相,比起已经劳作之困又生儿育女过的姐姐肖曼凤,当然更具有魅力。何况,肖曼凤是有夫之妇,又对他的追逐不太感冒,甚至是不领情不领会。本就习惯于见异思迁的罗冬勤,干脆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肖曼美身上。
  肖家的老父肖火电人很善和、淳朴、一生横草不沾、竖草不摘。他只是喜欢在晚上喝几口酒。他根本就没去把这个常在自家晃的收菇客往坏处想。他认为,罗冬勤在自家晃是为了收他家的好菇。因为他家常出上等的红菇。这整个肖山村都知道。他更不会去想这个在晚间和他一边喝着酒一边闲聊的罗冬勤,会是冲着他家的第二朵金花来的。哪能呢?桃阳村就在隔邻村,谁都知道罗冬勤家里有妻儿老小,一个有家有业的男人,哪敢做那“老牛吃嫩草”缺天良的事呢!
  除了好色,一心想对美女动坏主意的罗冬勤,在社会交际圈和生意场上倒是很讲义气的。在交际圈和朋友堆里喝酒,只要有罗冬勤在场,也不管是谁做东,罗冬勤都会掏钱买单。罗冬勤这点仗义疏财,倒是有口皆碑。大家一直吃他这种“免任务”的酒,罗冬勤却从不计较,不以为意,他的口头禅是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量大福大,而且还愿意朋友们来吃他的。这点,与他所在的死不回角落的罗姓人家大不相同。罗姓人常为几个铜板斤斤计较,锱珠必究,没完没了。他呢?完全不同,在酒桌上不管你吃不吃,也不管你吃得下还是吃不下,他都会炒两大盆的面食和米粉,放在酒桌上左右两边。为何呢?他说,这是我长期养成的习惯,炒两盆粗食放在酒桌上一是保证食客不会饿肚子,二是酒桌不会显得空落落,反正都是我罗冬勤买的单,我请大家吃,酒桌上一空没东西下酒,我心里就慌。而食客一般是不太吃这种纯属“粗饱”的炒面炒米粉的,别的鱼啊,肉啊,珍馐美味常会吃得精光,而这两大盆“粗饱”在酒桌左右两边放着,就像摩塔天王镇在酒桌上,吃不吃无所谓,但看了令我心里踏实,因为我能保证朋友们不会空着肚子回去。这样,我心里高兴。
  罗冬勤在肖山村上肖火电家喝酒,是从不空手的。手里常提一两瓶50度高粱酒,再加几袋花生米、香豆、熟食豆腐干,或猪脚、罐头之类的下酒肴,还常捎几袋桃脯、巧酸梅之类的甜食。肖火电自己吃不吃倒无所谓,罗冬勤一一拆开,摆满一八仙桌,丰盛、大气又养眼,那酒喝起来才够劲。而这种属于女人吃的小零食,吃剩了,肖家的妻子或女孩们,哪有倒掉的?在肖山村这种小零食平常农家是很少买的,是属好食品咦!肖家的女人们过后吃了,哪有会忘了他的!
  就是这样一个会花钱,懂得怎样花钱的人,一身黝黑皮肉的男人在肖家出入,肖火电不懂也不敢去想他来的目的。但他的女儿肖曼美却知道他的来意。因为罗冬勤每次看见她时,那双眼睛总是甜眯眯的。因为他好色,天生一对好色眼,看美女时就像沾着水,润晶晶的,而且脸上都会略带一种很自然的笑咪咪模样。虽然她明白自己不会看上这个已有两个小孩,一身黑黝黝皮肉,又大她十四岁的男人,但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不讨厌他,甚至有些喜欢他,并热于接受他,她也不太拒绝他到她家来。只是时常提醒着自己要对他留一点心,尽量减少和他单独接触,以免自己落入他那双好似会说话,又会蛊惑人的男性微笑的陷阱。
  然而,一个刚从学校回到农家的女孩,在家里除了帮助父母干点小农活,从没外出过的少女,心灵是孤独的,生活是寂寞的。突然间有一个整天对着她笑眯着眼,用一双极富诱惑力的目光注视或眺望着自己,在她处子身上无边无际地逡巡、打量,毫无章法又很有理由火辣辣地目视着自己,都会在她那颗孤独和寂寞的心灵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是那样令她恐惧和心慌,有时那么一闪又在她内心熄灭,有时又会显现,搅得她心神不安。尤其是入夜,劳累一天的母亲回房休息,而这个黑黝黝的成熟男子又从他村头那间收菇店骑着摩托来到她家,她心里总是突突跳,慌忙躲进自己在过水厅房旁边的闺室,以免看见他那双色迷迷又火辣辣的眼光。但她又会常常趴在窗口往厅头看着正在和父亲喝着酒,聊着天的这个该死的黑人。
  有一晚,他和她的父亲喝酒喝到一半,她父亲突然大声喊她:“曼美啊,我口里有点干,你到厨房给爸熬一碗蛋汤。”她赶紧开门出来,走到厅头,父亲又嘱咐她:“要下两个人的,一碗给我,一碗给冬勤。”父亲嘱咐她并没看她,而她分明感觉到黑人那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脸上和身上,她分明感觉到这个已被酒精激发了几分酒意的男人,那双迷醉的,错乱的眼睛。她的心“格登”了一下,仿佛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击中的纷乱,人好像都有些站不住,一脸羞红,她慌忙稳住自己失态的神情,下意识地别过脸去,掩住自己的那种失态,很狼狈地回到厨房。厨房紧挨着厅头,她一边做着蛋汤,一边亮耳静听。她听见罗冬勤对父亲说,“你女儿曼美这个名字我听起来好爽耳。”
  他父亲说,“当然了,那是当然。我三个女儿的名字都是请村里小学的老师给起的,名字都起得好。不像我,父母给起个‘火电’这么土巴巴的名字。”有点醉意的父亲又说,“我每次到外面办事,人家一听我报出火电的名字,都会朝我盯了一眼。言下之意,是说我怎么会起一个这么土里巴叽的怪名。火电,去他娘的!火电这样一个名字,连我自己有时都不相信是属于我的!”
  那个黑人听后“哈哈哈”大笑,笑得差点喷酒。那笑声钻进她的心窝,她禁不住也在锅旁偷偷地笑。
  父亲又说:“你别笑呀,冬勤,你再笑会把我这个老平房的屋盖掀翻掉。”
  那黑人的笑声不但没有止住,反而把那喷酒的笑声变成“唉哟,唉哟!”的吱笑声,她从窗口往厅头一看,那黑人笑得捂住肚子曲弯着腰,把笑声变成“呵呵呵”的笑音,她见状心里的一股笑意仿佛也跟着他笑在了一起。
  她父亲继续说:“我会起火电这个名字,据说,我那故去多年的、半丁不识的父亲在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天口铁矿在建火电站,那时刚解放,村里人还从没见过玻璃的灯会发光,都觉得稀奇和新鲜,都说我们肖山要是有这种会发光的玻璃该多好啊!我父亲想,既然大家都喜欢,就把我的名字叫火电。那时我这个火电的名字还挺先进着呢!等我稍微长大,别说是火电,这四方八里,各家各户都用上了水电。火电早已过时,反而觉得我这个名字太土,常常变成人家取乐的笑料了。”她父亲说着抿了一小口酒,也跟着呵呵地笑了笑,说:“所以,打从曼美她姐出生,我就发誓不给女儿取个让人取笑的土名,我就去找小学老师给女儿起个好听的,上得了台面的名字。那老师花了不少功夫,还去翻了字典,就给她大姐起了‘曼凤’这个名字。后来二女儿出生,我又叫那老师给取名,那老师就把二女儿取‘曼美’,再后来,三女儿出生,那老师就给取‘曼宁’。三个名字都好听,人们说都很洋气,都称我三个女儿的名字取得好,人也长得跟名字一个样,都很标致。”听着老人酒后带着炫耀的话语,罗冬勤也称道:“你三个女儿确实长得都很标致。大女儿曼凤确实长得像只金凤凰;二女儿曼美长得也像她大姐一样美;在中学读书的小女儿曼宁,我见过几回,不仅美还很文静,真是名如其人。看来,这人名还真不能太随便起。像我,我那没文化的父母给我起个冬勤,一个‘冬’字,一个‘勤’字,我这辈子的命就像冬天在土层里的‘土鳖猴’,整天在土层里上下翻个不停,勤个不停。你看,这么冷的冬天,人家命好的,都在家里搂妻抱子,而我还要在你们这里收菇。”老人听罗冬勤称自己是“土鳖猴”不觉笑出声来,然后是开怀大笑,差点都笑出泪来。要知道老人平时是不尚言笑的。笑声再次响到在厨房的曼美耳鼓,她往窗外一望,见父亲不仅是笑,还笑得前赴后仰,指着罗冬勤说:“你这个罗黑鬼,怎么会想到把自己称作是‘土鳖猴’!……”肖曼美见状也跟着笑了,为厅头这个又黑又瘦样子还真有点像“土鳖猴”的黑人笑了。因为土鳖猴在这里是专称那些一生忙忙碌碌的人。这里的田地里生长有一种像土蝎子那样的昆虫,时刻都在田土里翻找食物。她小时经常抓来玩过,她知道。她心想,这个自称土鳖猴的黑脸男人说话还有些幽默,能把父亲逗乐,逗乐得笑成那个忘乎所以的鬼样,她自己还从没见过。不过,在她心里更多的是愉悦。因为她听到这只土鳖猴当着父亲的面称赞她像大姐曼凤那样美得像只金凤凰。早已嫁在在隔壁双阳村陶家的姐姐,可是被村里村外一致公认是周围少见的美人啊!但她仍怀疑自己当真有像姐那样美吗?一时间,一种每个少女都会有的虚荣心洋溢在她心里,不觉感到自慰和满足。这可是她第一回从第二个男人口中听到赞美她自己的话语。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则是暗中在追逐她的男人。
  说来也怪,自从这一次被罗冬勤背地里赞美自己的话之后,肖曼美对这个黑脸男人,心里就产生一种特殊的、异样的感觉,看他的眼神不免就有了一种异怪。
[本帖最后由 午菲 于
22:33 编辑]
回复时间: 09:21
  半个月后,一个阴雨绵绵的雨天,肖曼美提着一小袋烘干的黑脐菇上到村头罗冬勤的收购店。收购店设在村头路口那簇风水林的红榧树下。那儿隔壁还有一家零食店和一家小饮食店,他的收购店和它们并排一起。由于阴雨天,没有多少过客,两家店都关了门。罗冬勤的收购店没关门。因为冬菇收购已近“菇尾”,但越是菇尾,黑脐菇就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值钱和难于收到。他这家收购店是临时向肖山村人租赁的,只在冬天收菇时他才启用。
  罗冬勤接过肖曼美那袋菇,在手里掂了掂,心里估摸有三、四斤重,看了一眼肖曼美,说:“今天怎么是你来,往日都是你妈来收购的。”肖曼美如实说,“我妈今天上我外婆家的林坑老家了。我舅舅的大儿子明天要结婚,要我妈回去帮忙。”
  “哦,原来是这样呀,难怪让你来。”罗冬勤转动一下眼珠子。林坑也是个林区,离这儿有十多里地,心想她母亲不在家,心里突然跃动一种惊喜。两眼放着光、贼亮亮的,像含了一层潮湿的雾气,显得怪怪地看着肖曼美。肖曼美被看着怪不好意思,催他说:“你快上秤呀,干么这样看着我,没看过啊!”又说,“我爸交代说,这些菇可是上等的菇蕾。”罗冬勤被抡白了一句,眼神才从她的脸上移开,捧起一把菇,看了看,说,“是上等的菇蕾,我会按上等给价钱,还用你爸交代?”那年像这种上等菇收购价每斤五百元,他再倒腾出去是六百多元。也就是说像这一小袋菇,他可赚三、四百元。
  罗冬勤把菇上秤后,说:“你看了,是三斤半。”
  “没错!你的秤头还挺公道的。我爸在家里称过,也是三斤半。”罗冬勤说,“这不用你夸,我罗冬勤历来讲价不讲秤,该是多少,我从来不吃人家秤头。”说完,把红菇往一只大缸里倒,盖好,把空袋放到一边,但没付钱给她,罗冬勤是个机灵人,他灵光一闪,说,“这么说,你老爸也上你外婆家喝喜酒啦?”
  “他要明天才和我一起去。今天家里还有一焙笼的生菇没烘干哩!要不,我们都会一齐去。”罗冬勤从店柜台里走了出来,在肖曼美眼前站定说,“这些菇要给你一千七百五十元。这样吧,钱我晚上才带到你家,亲手交给你老爸,可以吗?”
  “都一样。不过,我爸说了,这钱急用,是要给我舅舅道喜买贺礼用的。所以,才叫我快来让你收购的。”肖曼美解释说,“要不,你现在就给我钱,省得你晚上又要跑一趟。”
  “怎么?我到你家你不欢迎?”
  “欢迎!怎么不欢迎!大家都说,你是我们这儿的财神爷,我们怎么会不欢迎。”
  “财神爷咱不敢当。”罗冬勤笑笑,向她靠近一步,靠得几乎就和她贴身了,然后样子滑稽地在她的亮发上闻了一下,说,“哟,你头发真香,我就喜欢闻你头发上的这种香味”。忍不住又伸手在她秀发上摸了摸。她本能地偏了一下头,躲过他的触摸,说:“你不老实。”
  “看到你,在你身边,我无法老实。”
  “我看你对所有的女人都不老实。”她说。
  “你冤枉我。在你们肖山,我可只对你一人不老实。你知不知道,我一上你家,不管能看到你还是看不到你,心里时刻都想着你,吃不好也睡不好。你搅得我日夜坐立不安。”
  “但这有可能吗?”
  “怎么没可能。只要你高抬贵手,我们俩相好上,哪有什么可能不可能。”他说,“比如今晚你妈不在家,只要你愿意接纳我,我到你家,你给我机会,这不就有可能了。”
  “亏你敢这么想。”她说。
  “我就是这么想。”他说,“男女相好,这种事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
  “我们不合适嘛!”
  “难道我真那么讨人嫌?”他说着,顺手就过去把她抱住,压到店面的拐角深处,就一个劲在她身上摸索。她没防备他突然来这一手,拼命挣扎和回避他的搂抱和摸索,但口里就是没有喊叫,不敢作声,她担心有路人经过听见。他见她没有发声,胆子就放大了,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这几年在男女风情场上穿梭,他已有如何对付女人的一套经验。这女人,哪怕是这种像被他抱住的花如似玉的少女,只要你第一回对她动手脚,对方不发声,男人就可以放胆地向她施好,什么手段都可以用,该往她身上做什么你就尽管放胆做什么。这是一二个月来他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一错过这种机会,过了这个村恐怕就没有下一个店了。像她这样的少女,往往是经不住男人的动手动脚的。男人对她动手脚,她不发声喊叫,不要几个回合的亲热搂抱和抚摸,她就会全身瘫软,随你放肆。特别是像她这种还未经历过男人施爱的处女之身,男人的抚爱实质就是一种施魔,像跳大神的巫婆那样的施魔。法力到家,哪怕是铁石的人都会跟着你的魔法走,你就唾手可得。他相信自己的双手是有魔法的。他很快就从对她的搂抱转对她胸脯的摸捏,隔着她粉红色的短冬装的衣服,他感觉她的胸脯虽然不大,但十分结实,像两只刚破土粉嫩的雏笋,尖尖的,触着他的手麻麻的。她双手护住自己的处子胸脯,尽力要从他抚摸的双手挣脱出来。但她越挣脱,他的手就越牢实地捏住她的尖蕾,并且还有握压之感。他口里气喘如牛,双手更加有力加速那种摸捏和握压,根本没能让她挣脱开来。但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随着他这种加速摸压正在逐渐变软,绵绵的,最终柔软如棉。只是她用双手在他身上一阵乱捶,像洗衣妇在捣衣的那种可爱的一阵乱捶。他任由她这种乱捶,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感到惬意和舒服,还有一种在别的女人身上所未获得的刺激。他摒尽全身气力,把她从反面抱向他的正面,用双腿夹住她纤细的身子,一手扶住她不住抖动的后脑勺,一手从她的短衣布底直插了上去,朝她的两只尖笋摸了上去,然后紧紧捏住不放。这是她的肉体第一次被男人触摸到敏感的部位。她起初是反抗的,但没多久就停歇这种反抗。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带着飘浮的、游移的、不着边际的、说不出是何种快意的感觉在她身上萌动、降临,并且像周身扩散,她处女的血液在加刷地沸动,流淌,神情像被一只雄峰的尖刺蛰中,疼痛却快乐着,一脸潮红,双唇微咧,呼吸加剧,是那种处女神秘的世界被人解密后所出现的烦躁不安,羞愧难掩又带有某种渴盼让这种奇怪的感觉继续下去,希望这种被他滑来溜去所给予的快意能更强烈一些,劲头能再大一点。她感受着这种有生之来从没被人试探过的神秘快感,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颤动,尤如被悬浮在高空,在崖顶又落入一池深潭,随他如何动作,最后用一双迷离的眼睛,瞅着这个黑色魔王脸上那种惊喜、野性、粗放等多种表情,是如何在她身上施放魔法,叫她不可抗拒,从屈从到自愿接受,又到有些喜欢他的这种情迷和专注。
  他见她终于完全顺从着他五指在尖笋上自由自在的来回摸索、挤压、倒腾,并且感觉到在他的这种不断变化的催情动作下,他那两只硬实的笋尖上变得更加的硬实,好像还挺立了起来,尽管自己看不见这种硬实的挺立是个什么样的美妙姿态,但他能感觉到这种硬实越来越强烈,像两团火在烧灼着他伸张的五指,他的手臂、他的血肉、他的内心深处。这使他探奥寻秘的手愈来愈快,愈来愈有力,口里的呼吸也愈来愈加深,整个店里只有他不时发出的鼻音,她不敢发声,却静默地感受这个男人从他的指尖中不断传导来的那种让她晕眩的电流。她的身子从胸脯到神经都被他的那种电流一阵阵击中,像催眠、像做梦、像坠入深谷又被人扶起推向谷顶,大概过去一刻钟,她已全身扑倒在他怀里。不久,她反过来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身子不住地痉挛,人像要昏死,肉体和神态闪过一种从没有过的渴望,仿佛想要得到某种曾经想过又惧怕得到的东西。什么东西?她心怀不解,但又好像深解。从他那双笑眯眯的眼睛,她能虚幻地想见。她把自己发烫的脸庞抬高起来贴近他的脸,小口张开,然后不顾一切就吻住他那张自称为是“土鳖猴”的黑脸,略显野性的双唇,最后彻底咬住他的那口白牙。他明白,他完全征服了这个少女,他被自己完全征服这个少女的快感欢欣鼓舞,疯狂地回吻她的唇、鼻、眼、眉……雪片飞舞的香吻声让她心跳,她的花心在开放,在不住颤动的开放,人一次又一次窒息了过去,站立的双脚抖动,仿佛要倒下。这时,他扶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今晚,我到你屋里去找你,你同意吗?”她不懂怎样回应他。因为,感觉自己仍然处于被激发过的那种极度亢奋之中,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把自己一双手伸进上衣里边,握住他在她笋尖上不住动作的两只手掌,示意他停止这种已经让她丢魂失魄,无法控制的难受的摸索!他似乎理解她的这种不是抗拒的制止,而是被他施魔后而无法的自控。他停住了!
  稍停片刻,她终于从亢奋状态回过神来,说,“这是在路边,刚才我们这样有没有被过路人发现?”
  他意犹未尽地说:“哪能呢?我们是在屋角的深处。你怕,其实我也怕被人看见,你我脸上都不好看。我刚才问你了,今晚我上你屋里去,你愿意不愿意?”
  “这样不好吧。”她不无顾虑地说,“要是被我老爸发现了,我在家里还怎么做人。”
  “这点你放心,只要你点头同意,你老爸那一方面,我自然有办法瞒过他,保证不会让你老爸和任何人发现。”
  她脸上闪过一阵矜持,思索了一下,用牙齿咬住下嘴唇,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教你――你只要给我留门――把门虚掩――我和你老爸像往常那样喝酒。到时候我自然会想方法去你屋里和你相会。”
  “好!我就依你。但你今生今世能为我保守这份秘密吗?”
  “能!我能,我永远会为你保守秘密!”他说。
  这时,她伸出手要他拉勾,他和她拉完勾,她说:“我屋门不闩,我等你!”
  他松开抱住她的一双手,在她脸上又吻了几吻,之后,她一脸羞色的红潮,不敢再拿眼看他,下意识地捋了捋头发,拿起那只空布袋,便匆匆转身离他而去。罗冬勤望着她的背影,回味着刚才在她少女身姿发生的一幕,犹如天梦。
  肖曼美晚上会给他留门吗?一个处女,一个涉世不深的少女,会给他一个已做过两个孩子的男人留门吗?难道幸福有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降临吗?罗冬勤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是真的,更难于预知今晚将要发生的会是什么样的情景。那年他三十二岁,是日,农历壬申年十一月廿三,星期三。那是他今生都不会忘记的日子。因为事情发生过后,他撕下了那一页的日历,还有一件对他来说非常宝贵,但又让世人匪夷所思的物件一直保留至今。现在回想起来,恍若是发生在昨天……
  那是一件什么物件?我们后面将会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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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一点声明:因发现有网站网页陆续刊登《木阁楼情人》的姊妹篇《六点红情殇》,我从今天起陆续把《六点红情殇》发表在华声文苑?光阴故事/小说版上。我原是准备在适当时候才在本网上发表的。但迫于无奈,我只能把发表的时间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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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罗冬勤的思绪又回到了喜宴上来。
  这时,上桌的是一盆红烧肉,一盆薯子炖排骨,也不知筵席已上多少道菜了。按照本地筵席上菜风俗,只要红烧肉和薯子炖排骨这两道菜同时上桌,筵席就临近尾声了。山乡的筵席在菜谱里是找不到的。就像桌上这道红烧肉,桃阳本地是不用酱油来烧成酱红色的,而烧成鲜红的大红色,红烧的佐料是选用本地农家自产的红酒糟来干烧。这里,每到冬末,家家都会自酿红酒,酿完红酒就会剩下红酒糟。村人会把红酒糟留下,长年来烧煮食物。席上的红烧肉就是用这种红酒糟红烧而成,其颜色就跟红酒糟一样的鲜红色。大块大块的前腿猪肉,看来油腻,但因是红酒糟烧制,有红酒醇香的味道,吃起来就肥而不腻,美味非凡。而那道薯子是桃阳的土话,薯子就是淮山,不过是一种本地才有的小淮山。其薯长如竹根,细小,但骨质特硬,下锅不易烧烂,用来炖排骨,薯子肉质烂了,排骨也烂了,其汤色却变成纯白色的。
  郑其扬在桃阳镇十多年,出席过不少的农家喜宴,每吃到红烧肉和炖排骨清汤同时上席,都会眼前一亮,你想,夹一块红得耀目的红烧肉在口里一嚼,再舀一勺的薯子清汤喝进口去,那个美味啊,是酒香、肉香,薯子香相融一起冲抵味蕾,满口留香,确实是一种美的享受。
  让郑其扬同时感到另一种美的享受的是:上菜的另一位女子。每当这女子来新上一道菜,郑其扬的眼光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该女子穿一件乳黄色的女式西服,但很短。虽在春初,林村还略显寒冷,但她那很短的女式西服只盖到小肚部分,能看见她小肚部分只穿一件很薄的丝制羊毛衫。这样,她本就窈窕的身材就显得更加的苗条、束腰了。那束腰束得令人会联想到飞翔中的春燕和采蜜的蜜蜂。她的眼睛很亮,是丹凤眼,眸白珠黑,眉清目秀,鼻孔隆直,鼻尖微微翘起,有些俏皮,双唇樱红,脸型椭圆,头发乌亮,有种玉琢天成的美。尤其是每逢她来上菜,郑其扬被她这种美色所吸引看着他时,她都会用眉角往他的目光轻轻一扫,像秋波扫过水面,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在她那盈盈秋水轻波掠过时还夹带着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恬羞,还兼有一丝的忧怨。但正是这种恬羞和忧怨,愈发显示出她那与众不同的美,因而也就格外的迷人了。
  有几次,郑其扬的目光与她的目光对接时,她急骤地触了一下便躲开了,继续上她的菜,继续下她的空菜碟。连续几次这样的上菜下菜,郑其扬已被她那轻巧、灵动、凄艳的美和天然的美所吸引了。一直到她上汤圆这道喜宴辞客的食肴,郑其扬忍不住就向坐在身旁的罗冬勤问道:“上我们这桌菜的司仪女人,你认识她吗?”罗冬勤随口答道:“哦,她是今晚新娘的姐姐,她叫肖曼凤。”
  “哟,原来是这样啊!”郑其扬感到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意外。虽然对面桌上不时在招呼客人,身穿红上衣的新娘也很漂亮,风姿绰约,但比起新娘这个姐姐却略显逊色,只是新娘更显年轻一些而已罢了。
  罗冬勤根本没注意到同伴是被新娘姐姐肖曼凤所吸引,又对着在他对面下桌一席全是如花似玉的少女专席的宴客,指着一位背对着他们的少女对郑其扬介绍说:“那个穿着亮闪闪衣服的女孩是新娘的妹妹,她叫肖曼宁――”
  郑其扬转眼看了过去,那个叫肖曼宁的脸背着,郑其扬只能看到她的背面,天啊!那腰也是蜂腰,细得像是一条春柳,仿佛要断掉一般,在那群如花似玉,唧唧喳喳的少女堆里,她是最鲜艳夺目的。郑其扬不禁赞叹:肖家三姐妹那修长苗条的腰真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都说肖山是美人窝,果然名不虚传!而她们三姐妹又是美人窝孵出来最靓丽的三只青鸟。
  不过,这美女素有“红颜薄命”之说,在肖曼凤这个大美女身上,似乎也难逃此宿命。
  肖曼凤这年二十九岁,读书读到初中毕业。山村历来重男轻女,跟她同一年龄段的女孩,很多都没上学。那时还没推行义务教育法,上不上学都没人过问,父母也不违法。她能上学,是由于肖家生下的三个小孩都是女娃,换作家里有个男娃,她连上学的门都没有。
  初中毕业时,俩个妹妹都在学龄期,这时政府已开始推行义务教育法。肖火电怕违法或被罚款,俩女就都让她们去读书。肖家要让三个女娃都读书有些困难。肖曼凤读到初中就回村了。这时,她虽只有十七岁,但发育得早,已长成一个大闺女了。她在家里帮忙父母捡红菇、挖竹笋,干点田里活。十八岁那年,隔壁双阳村有个在天口铁矿当矿工的青年叫陶邦亮,因经常要去铁矿必经之路的肖山村头出入,一次偶然在村口见到亭亭玉立的肖曼凤,人当时就犯傻了。犯傻后的陶邦亮回过神来,倒是变得很精明,那天他班不上了,就尾随肖曼凤身后看如此美貌的少女是出自哪户人家。一直到看见肖曼凤走进肖家的平瓦房。那时的肖家是住祖上留下来的旧屋,不像现在是二层钢筋水泥新楼。之后,陶邦亮就带着媒人来肖家提亲。媒人当然说尽好话,肖火电见陶邦亮人长得不错,个头也高,虽是在铁矿挖矿石,皮肉却不黑,一身白净,女儿肖曼凤听说他是见到她而尾随找她才来提亲,先就很感动。这男女一感动婚事就容易成。于是就定亲,不久也就结婚了。乡村的婚事大抵就这么简单,不像城里的人有那么多的恋啊、爱啊,你来我往,你追我赶,拉锯式的缠缠绵绵,像杀不死的鸭子飞来跑去。乡村婚姻不要这些,婚配讲究的是实际,能过日子。
  嫁到双阳村的肖曼凤第二年便给矿工生了一个女儿,第三年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男孩。然而,就在她生下男孩那年秋天,陶邦亮采矿的铁矿井突然发生塌方,与他同时下矿的八位矿工都被塌方的矿石埯埋,无一生还。这年她才二十三岁。丈夫罹难后,因为她人长得好,来提亲的人不少,但都是二婚头。在乡村有了一男一女的女人,要再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最重要的是,乡村传宗接代的观念很强,她生有男孩,陶家的公婆是不会把男孩让她随嫁带走的。陶家公婆旗帜鲜明,她再嫁可以,但俩小孩不能带走。意思就是她要嫁就净身出门。母子连心啊!她怎么舍得已故丈夫的骨肉而独自嫁走?于是一时只能在陶家守寡。这一守又是三年。去年,邻村个阳有个也是在天口铁矿当矿工的男人叫张炳,时年三十三岁,也是个二婚头。妻子前年患病死亡,身下留有两个男孩。肖曼凤的丈夫在世时,她曾去过矿上,张炳曾在矿上见过肖曼凤,曾被她的美貌惊讶得目瞪口呆。张妻死后,他就叫人上陶家说媒。那时陶家公婆口气已不像儿子刚死时那般强硬。几年来,陶家的主要经济来源靠的是那几亩薄田过日子,陶家公婆已有些不堪重负,再说让肖曼凤一直守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同时他们也发现作为寡妇的肖曼凤人长得太迷人了,家又在县际公路旁, 不时有许多司机和不明身份的男人,上陶家来找肖曼凤,来干啥?一个孤寡年轻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能干啥?而这种事,公婆是很难去管的。一个没有男人的年轻媳妇,总有生理需要,公婆总不能去媳妇床上捉奸吧!谁叫自己的儿子短命,不能陪她终生。与其让她在陶家和那些色胆包天来路不明的男人偷偷摸摸,败坏陶家门风,还不如让她公公开开找一个男人有个归宿。陶家公婆便对来求婚的张炳说道:
  “我们可以答应,但条件是你上陶家给肖曼凤招郎。”张炳说,“我招郎没意见,可我身边还有两个小孩怎么办?是不是也随我到你家来?”陶家公婆一听要张氏两个小孩也到陶家来,他们怎能同意?这一来,陶家一下子就是四个小孩。况且两个男孩是姓张又不是姓陶,将来不知会有多少后遗症。经过几番的商议,最后取了个折衷的办法:就是张炳给肖曼凤招郎,而张家两个小孩仍然留在张家。因为张家两小孩比陶家的要大许多,大儿十二、小儿十岁,他们生活已经可以自理。张炳现在在铁矿上班,不也是把小孩留在家中?而且,真把两小孩带来,张家的父母也不会同意。他们重婚后,张炳可以采取边来边去的方式。总之,张炳就像个推磨,主要任务是来解决陶家儿媳底下石磨不能转动的“困难问题”。协定之后,在去年冬天,肖曼凤和张炳就在陶家举办一个再婚的仪式。因为都是二婚,再婚仪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两家因为都没宰猪,也就没办宴席。只买几斤猪肉,杀几只鸡鸭,炒几样菜,双方的亲戚也都没有请来,门上连红联都没有贴,只象征性地放了一挂小鞭炮给近邻们知道,肖曼凤招郎再婚的婚事就算过去了。陶家公婆见她招了郎,也就从她这儿搬到小儿子那边去住。小儿子的住房离这儿有半里多地,在公路右脚弯的山坡下。肖曼凤实际上就是独居了。不过,她在陶家原来干么婚后也还干么。再婚生活根本没改变她什么。张炳仍到矿上上班,遇休息日,就回陶家和肖曼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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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婚后的肖曼凤和张炳在一起的生活,并不快乐。原因是张炳并没解决陶家公婆所希望的能让肖曼凤的石盘磨顺利转动的困难问题。肖曼凤和张炳在行男女房事时,总感到不适。肖曼凤和前夫陶邦亮那个死鬼做夫妻时,陶邦亮人机智灵活,又很会体贴女人,懂得怎么用男人的玩兴来挑逗她,常挑逗得她花容动色,旌旗高展,千姿百态,大呼小叫,尽情尽兴,把她的底盘转得像安上了电动的推磨,转得像飞速的陀螺。张炳呢?没有!估计也不懂。张炳在床上的表现不要说平平,简直就像一根木头。对她不仅没有抚慰,而且也不懂得挑逗。因此也就没有房事的前奏。张炳自己只要来性,就直接往她身上爬,像只猪猡!
  夫妻房事的不和谐,她哪能快乐?她逐渐对张炳感到厌恶。由于厌恶今天来参加妹妹曼美的婚礼,她都没有招呼张炳一起来。本来肖家招郎这么重大的仪式,作为新姐夫的张炳不要说来到现场帮忙,最起码也该让他在亲朋好友、族里乡亲露上面,让大家认识认识。然而,肖曼凤不要他到场。由此可见,她对张炳这个二婚头的厌恶有多深?!在妹妹曼美的婚宴上,肖曼凤是负责厅堂六桌上下菜的司仪,这里乡村婚俗上下菜都得由亲属来担任,如果让客人来端盆端碟,是有失礼节的。当她在上第三道菜时看见罗冬勤和郑其扬时,不知怎地,心里显示出几分的兴奋。以前罗冬勤向她示好过,可那时她的前夫陶邦亮刚刚去世,她还深陷于哀痛之中。她哪能在那时去接纳另一个男人呢?尽管她很明白罗冬勤在追逐着自己。也知道罗冬勤这个人很有男人味。而有男人味的男人就很有女人缘。在认识罗冬勤时,看他对自己一副笑咪咪的样子,那副被人称为色迷迷、情绵绵的笑相,其实曾在她心里泛起过涟猗。当然只是暗地里的心绪。后来她发现罗冬勤对自己的示好无果,却和自己的妹妹好上了,她在心里也就熄灭了对罗冬勤那份曾有过的好感,或者说是异念。她再想男人,总不能和自己的亲妹搞到一起,争同一个男人吧,那不乱伦吗?
  她今晚看到罗冬勤同样不是有心底残存的那种非想,只是出于一种好感。有些女人对心底曾经闪念过的男人,这种好感都会一直余存,挥之不去,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异性相吸吧。不过,当她看到罗冬勤还带着另外一个男人来赴宴,她很感好奇。因为此人和肖家从没有任何接触和来往。这个男人她以前是见过的,那是她和前夫到镇政府办结婚证时,在办公室里见过。虽然结婚证不是他办理的,但由于他人长得高大和帅气,又讲一口与桃阳不同的外地口音,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乡村的女人对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都有种与生俱来的羡慕。让肖曼凤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每逢她上菜,都会用一双让她心跳的目光盯着她,这让她很感惊异。她忍不住,几次跑到卫生间在镜子里偷偷地瞄着自己,整整或梳梳自己的一头亮发,把衣领捡起,生怕是不是自己的衣着和打扮不齐整,才招来他的目光和注视。
  当肖曼凤再次来到大厅时,妹妹肖曼美和招赘的新郎杜天庆,已经双双举着酒杯来到酒席向宴客敬酒献茶了。后面还跟着肖父和肖母。喜上眉梢的肖父提着一壶红酒;干净利落的肖母则提着一壶热茶,以备给新娘和新郎给宴客续酒续茶。在肖山村的婚俗,这种敬酒献茶是宴席的最后一道礼节。宾客们纷纷从席位上站起,男人拿着酒杯,女人拿着茶杯,和客人相互道些吉利美好的贺语,然后干杯。这道礼数过去,客人就可离席散去。
  肖曼美走到罗冬勤和郑其扬面前,敬道:“今晚你俩是远地来的贵客,我和新招的男人杜天庆,向你们致谢!来!我们再干一杯!”杜天庆也举起酒杯,说了声:“谢谢你们今晚光临!”然后一杯酒一干而尽。
  罗郑俩人也举杯一饮而尽。宾客们齐声喝道:“痛快!你们再来一杯!”罗冬勤可是个老江湖了,他才不会你起哄他喝他就会喝这种“傻酒”的,他笑了笑说:“不能只我们俩痛快,要敬大家都一齐来。”宾客早已酒饱饭足,哪有谁还想再喝这种只是出于礼节的,傻瓜一个的“傻酒”,于是都笑着送走新娘和新郎,让他们到别的席位去辞客。
  不久,肖家大院外响起了宴席的辞客鞭炮声。
  客人逐渐离去。
  时间已是深夜十一点。罗冬勤和郑其扬离席在院门口与肖家人道别。这时,肖曼凤也在大门口,她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望着牵着摩托车准备离开的罗冬勤和郑其扬,她忽然想到什么,上前对罗冬勤说,“你们要走村头柏油马路回去吧?我和两个小孩搭你们的摩托回去好吗?”肖曼凤说的要回去就是回双阳村的陶家,去桃阳镇双阳村是顺路。罗冬勤说:“好啊,我们是顺路。”又对郑其扬说,“她家就在柏油马路路旁,你载她,我载两个小孩。”郑其扬没有推辞,于是他载着肖曼凤,罗冬勤载两个小孩,一齐上路了。
  郑其扬就是在这种场合,第一次和肖曼凤接触。从而与肖曼凤这个乡村美女开始了一番不同寻常的来往,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既欢乐又悲伤,既离奇又惨烈的故事。
  现在我们的事故就转到郑其扬身上。
  郑其扬出生在离青佛县一百公里的海滨城市银洲。其父母都是青佛县郑龙乡人。父母早年从郑龙乡去银洲做缝纫手艺,自个在银洲市开有一家裁缝店。郑家有儿女仨人,在郑其扬身上是一哥一姐,郑其扬居尾。父母是手艺人,一家人在银洲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郑其扬一九七七年高中毕业,那时“四人帮”刚刚粉碎,城里的知青还得去上山下乡,只是政策已没以前那样强硬,可以由个人选择下乡地点,不再像以前那样强行送到边远的山区。老家郑龙是乡下,郑父就选择让儿子回原籍郑龙公社当“回乡知识青年”。青佛县知青办同意了,就把郑其扬安排在郑龙公社知青点。可以说,郑其扬回郑龙公社,已属上山下乡最后一批知青了。他来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七八年,知青政策已彻底拨乱反正就再也没有知青上山下乡了。
  郑其扬到郑龙公社知青点时,那儿已经没有多少知青了。老知青招工的招工,没招工的也都返城了。在郑龙知青点的,大都是像他这种刚从高中毕业来的知青,而且大都是县里来的干部子女。那时青佛县有个不成文的政策,或叫“内部规定”,只要上山下乡二年就可安排工作。换句话说,这些干部子女只要到乡下“镀金二年”,就能名正言顺安排到一个好工作。郑其扬和这些干部子女都在一个知青点,但他是回乡知青。虽然待遇相同,但还是有些差别。这差别在于这些干部子女都娇生惯养,经济条件好,他们平时都三五成群结伴一起,一起回县城,一起回知青点,一起下地干活,连吃饭都聚在一起。他们很少和郑其扬在一起。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的父母在县里都有一官半职,而你的父母是裁缝,又是回乡知青,他们的优越感不言而喻。郑其扬除了没像他们有随意可以乱花的钱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说的一口与他们不同口音的银洲话。所幸的是他从小在大都市长大,人并不土,骨子里仍透着大都市人的那种城里人的气质。这多少没让那些傲慢的干部子女看扁,多少弥补了他作为平民百姓子女身份低的不足。
  郑龙知青点实质上是个果场。这个果场的建立全赖于一九七四年有个叫李庆霖的给毛主席写了一封反映知青上山下乡问题的信后,得到毛主席亲笔回信:“寄三百元,聊补无米之炊。全国类似甚多,待统筹解决。”之后,各地对上山下乡政策开始加于改正。比如过去知青是插队,到农家与农民生活在一起,挣那一天几角钱的工分,生活十分艰苦。改正后的知青政策大都是设立知青点,并且派有专门的干部带队,对知青点进行管理。而知青点又大都设在林场、农场、茶场的场部里。只要知青出工,每天也能确保有一元钱的工资,确保他们不会有“无米之炊”。
  郑其扬这个知青点果场,以种植果树为主。因为郑龙公社离银洲只有百来公里,所种植出产的香蕉、华李、菠萝、柑桔等水果大都可以运往银洲市去销售,经济收入不错,每个知青下地每天都有一元三角钱的工资。知青以出勤天数领工资,每月只要上满二十天,其他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虽然每月的收入是三十来元,但在一九七八年那个时候,收入算是不错的了。那时在城里上班的工人工资也才三十多元,所以温饱不成问题。
  知青点的住房也不错,男的每人有一间,女知青是两个人合住一间。晚上,那些干部子女的知青聚在一起打牌、聊天,或自己做些好吃的夜宵喝酒,以消磨掉地处山乡那些无聊的夜晚。
  郑其扬因不合群,就独自在房里看书。那时一些以前被列为禁书的书籍开始解禁,原来被视为毒蛇猛兽的中外名著已可在书店里买到。除了读书,郑其扬大部分时间是用来练习书法。虽然他是出生在裁缝手艺人的家庭,但父亲却是个有点文化的人,尤其是写有一手人见人爱的毛笔字。父亲闲暇喜欢看那些书页都有些泛黄的老书,竖排的。诸如“封神演义”、“七侠五义”、“薛仁贵征东”、“说岳”,还有旧时称作十大才子之类的闲杂书。郑父看书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看中国四大名著,认为《红楼梦》是好书不假,但是属才子佳人的书,还过于深奥,难于像《三国演义》、《水浒传》那样通俗易懂,家喻户晓,平民百姓可以应用到日常生活中。而对《西游记》他父亲认为过于神幻,天神地仙,妖精鬼怪,飞天钻地,梦幻离奇,让人捉摸不定。因此,他最推崇《水浒传》这种忠奸对衬,侠风义骨、肝胆相照,又众人皆喜欢的书。他几乎能把水浒一百零八将的名字,浑号都叫出来,甚至人物在哪一回出现都能说个子丑寅卯。他平日里常对他们三个小孩说,人生站在现实社会里,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在外谋生的手艺人,就更要讲道义,讲义气,讲信义,我们就是靠人们和朋友的帮衬,才能在银洲生活下来。也许是受父亲这种教育的耳濡目染和影响,郑其扬从小好交朋友,特别讲义气,与人交往肝胆相照,对朋友不耍奸,不干背信弃义的事。
  他小时,父亲还教育他们三个子女,不管你书读得怎么样,首先要把字写好、写工整、写娟秀。父亲的座右铭是“字是文章皮”。所以在读小学时,星期天和节假日,就把三个子女都送到市文化宫学习书法。受这个教育,郑其扬和他的哥哥、姐姐一样,都写着一手好字。魏碑啊、狂草啊、行书啊、王体啊、赵体啊都能来一手,连硬笔书法,他都练。不过,郑其扬最喜欢的还是颜体和柳体的楷书。在郑龙果场,郑其扬每晚都会继续这种操练。
  不久,有知青发现郑其扬的这种书法爱好。这种发现的结果是传到那个管知青的何原坚干部那里。何原坚干部特意几次夜袭郑其扬的宿舍,都看到郑其扬真的在夜间泼墨挥毫练书法习字,并且惊奇郑其扬的书法字写得娟秀、端庄、好看,像书帖上的字。何干部惊讶之余是从中选出三幅抄写李白、杜甫和王维诗词的书幅,代表郑龙知青点去参加一九七八年的青佛县书法展览,其中那幅李诗仙的《望庐山瀑布》的书法作品被县文化馆评选为一等奖。之后,又送到市里参加书法比赛又获得二等奖。一时间,郑其扬名声大噪。这时,就引起了时任郑龙公社党委书记杨浩达的关注。杨浩达书记亲临郑龙知青点,到郑其扬宿舍,看了郑其扬一大堆的书法字,果真字字珠圆玉润,幅幅清丽俊逸。杨书记要求郑其扬当场泼墨挥毫写给他看。郑其扬写了一幅王维的《竹里馆》,用的是魏碑体,只见他浓墨笔端;“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照人。”二十个字落在宣纸上,安静、怡适、优雅、美轮美奂,与当晚山乡果场的自然环境仿佛融合在一起,杨浩达赞叹不已。何原坚又向杨书记说,“郑其扬不仅毛笔字书法写得漂亮,硬笔书法也好生了得。”杨书记于是又让郑其扬把硬笔写一幅让他看看。郑其扬又当场铺上硬笔空格纸,选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只见硬笔在空格纸上沙沙作响,当写到最末的“微斯人,吾谁与归!”几个字时,杨浩达已被郑其扬的硬笔字的秀拔、雄健、端庄所折服,他禁不住叫道:“太漂亮了,完全可以作帖了,打从我任书记这么些年还没看到有人硬笔字写得这么漂亮的!真是个人才……”连连赞叹之后,当场索走了那两幅书字,与何原坚干部兴致勃勃而归。
  之后半个月,一纸招干郑其扬为郑龙公社文秘办的通知书发到郑其扬的手上。因为杨浩达书记回去后向县知青办打了报告,指名道姓要这个获得过市书法比赛二等奖的知青,到他手下任文秘干事。那时的公社机关还没有打印机,更不要说有后来的电脑了,所有的报告、汇报总结、文件等文书全赖于人工来写。这种抄抄写写的文案工作尤其讲究书写字体。一个党委书记的一份上报的汇报、工作总结,更讲究字体的工整、端庄和秀丽。杨书记太需要这种关乎颜面的人才了!这也正应了郑父那句“字是文章皮”的座佑铭了。
  就这样,郑其扬靠自己的真才实学,调离了郑龙知青点,结束了知青下乡生涯,正式成为公社文秘办的一名干部。这在当时的知青眼中可是一份人见人羡的工作。这时是一九七九年,郑其扬下乡仅一年九个月,下乡二年还不到。他当然是被破格招干了。
  到了郑龙公社文秘办当干事,杨浩达书记只要遇上和文字打交道的,一律交由郑其扬来完成。公社开会要布置会场,要作宣传活动的和迎来送往的标语、文件简报等等,也都由郑其扬大笔操刀。那些左撇右捺,龙飞凤舞、或雄浑苍劲、或古朴厚重的书字不断地在郑龙公社的墙壁、大街小巷的宣传栏上出现,博得大家的一致赞美,给杨书记和郑龙公社都争得一份好评。有的还称赞杨书记识才、惜才和能用才。县府和县文化馆几次曾动了要调郑其扬去县里任职的念头,但都被杨浩达挡回了。杨浩达说:“要调,就连我也一齐调!他可是我的手脚,谁要斩断我的手脚,我跟谁没完!”于是上边就断了这种念头。
  一九八三年,公社一级设置改为乡镇政府,杨浩达被对平调桃阳镇任党委书记,他同时也把郑其扬调到镇政府办公室。这时的郑其扬已从人秘干事升任政府办主任,职别是副科级,仍然负责杨浩达的文案工作。由此可见,杨浩达对郑其扬的器重,甚至可以说,杨浩达已离不开郑其扬,郑其扬几乎成了杨浩达的贴身棉袄。
  杨浩达在桃阳镇任书记一任就是十四年,在这十四年里,郑其扬的书法作品也曾几次在省、市获奖,县里书协还给他挂了个副会长的名誉。期间,他有好几次可以升迁更高更好的职位,但到了杨浩达这儿都被一一打住。郑其扬虽然有意见,但一想到杨浩达对他的知遇之恩和多年来对自己的器重,他只能摇头兴叹,自慰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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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郑其扬的前半生还算是比较成功的。一个知青能做到镇政府办公室主任,也是不简单的。在桃阳镇虽然不像书记、镇长那样在桃阳呼风唤雨,喊水能凝冻。但他毕竟是杨书记身边的红人,乃属是个实权人物,在镇里人们都得对他刮目相看。
  而在个人生活方面郑其扬也算是成功的。
  就在郑其扬随杨浩达书记调到桃阳那一年,二十四岁的郑其扬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妻子。
  郑其扬的妻子叫林文容。
  林文容的经历和郑其扬颇为相似,她也是个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略有不同的是,郑其扬是高中毕业直接下乡,林文容却是跟随父母插队的知青。一九七0年,青佛县搞上山上下乡运动扩大化。原应为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知识青年才去上山下乡。扩大化后,就把县城的居民也弄到乡下去,其名曰“移民”。那年林文容正在上初中一年级,林家被划为移民对象后,她也随家庭一起下到当时叫桃阳公社的崎丰村。她把学籍迁到桃阳中学继续上学。一九七五年高中毕业后回崎丰村和父母一起务农。第二年,上面纠正了上山下乡扩大化的移民问题,林家一家人又重回县城。可她,因是高中生,属于上山下乡知青不能回城,只能“划痕锯齿”去桃阳公社福坪林场知青点继续上山下乡。
  几经折腾,林文容的知青身份和那些直接从城里来的知青就有些差别。人家是正宗的,她是移民滞留分子。所以,上面下来招工指标都被那些正宗的知青优先拿去。到一九八一年,福坪林场知青点原有的二十多个知青,或招工或招干,或当兵都走得只剩下一个女的和二个男知青了。而这三个人的身份都是移民滞留分子。其家庭都因移民移来移去,家境都不好。林父回城后在一家街道办日用加工厂当工人,母亲没工作。她身后还有一弟一妹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就靠父亲在这家加工厂做粉笔、练糨糊、订写字簿、笔记本之类学生用品赚来的微薄工资生存。经济收入不好,社会背景就差,人际也就失交陪,好签当然都先被有关系的人抽走了。林文容到一九八一年还在福坪林场种树。
  福坪林场距离桃阳公社是十八公里,县际柏油马路要先经过天口铁矿的天口山峰,再下一个叫“十八盘”的连续弯道,还要走六公里的路才到福坪林场。
  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林文容像往常那样歇工,她肩扛一把锄头从工地走回林场。从工地到场部约有一公里路。虽是县际公路,但那时还是沙土路。这天别的收工的工人都比她先走了一步,林文容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
  这时,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从她身旁驶过。也活该她要走运!有句话说人要走运你用门板挡也挡不住。这辆军用的绿色吉普车上坐的是天口铁矿的矿长白如钢。那时天口铁矿还是国管大矿山,属地级直管,矿长级别相当于青佛县的县长。白矿长在吉普车窗看见路旁有个扛着锄头走路的姑娘。她半卷着裤管,脚上穿一双沾满黄泥巴的胶布解放鞋。但她那修长的两条秀腿却显得洁白和鲜红,身段儿也好,虽然没看清她的脸庞,但一头飘逸的秀发在山风吹拂下,显得有几分的动人。白矿长忙叫司机把车速减慢,意在让他慢慢欣赏这个收工的山村姑娘。司机也当真把车速放得很慢。最后,放慢了车速的吉普车终于等到后面步行而来的林文容了。然后是与姑娘并行,白矿长清楚地看到车外并行的林文容。白矿长先从她的秀腿往她身上看。这一看把白矿长吃了一惊:只见林文容腰部以上凸现出一个大幅度的曲线,半球状的胸脯是那样饱满和丰盈!白矿长猛吸了一口气,才瞅向她那张脸,也许是她刚做完工,一脸红扑扑的,浓密的乌发下,耳根白皙,黑眉大眼,一脸清秀,煞是美丽动人!白矿长禁不住对司机悄声细语:“这小妞长得真俊!”
  吉普车一直慢吞吞跟着林文容,跟到一个拐弯处,矿长叫司机用吉普车超前几步,突然挡住林文容的去路,然后在林文容前面来个急刹车停住。林文容惊了一跳,人在车前站定,嗔怪地说“你们是怎样开的车?”白矿长从车上利索地跳了下来,盯住有点惊慌的林文容说,“没撞到你吧?”林文容瞅住他说:“差点!”白矿长说,“没撞到就好!”转口又说,“请问这位小姑娘,你要往哪里去?”林文容见状一脸不解和惊奇地看着白矿长,又看看吉普车,上面的司机正对着她一脸傻笑,林文容故意说,“我都已是下乡五年的老知青了,还小姑娘?”
  “这么说,你是要回去吃午饭了?”白矿长又说,“你是下乡的知青,怎么只你一人?”
  “他们先走了一步啊。”然后指着前方一行走路的人说,“怎么?我一个人这么走路不行?‘大路大通天,一人走一边’,我挡了你们的车路了?……”
  “好一个大路大通天,一人走一边!”白矿长重复着林文容的话语,双眼看着林文容愈发显示出惊愕之色,说:“看来,你还蛮伶牙俐齿的。我是看今天阳光这样烈,你又没戴斗笠,怕太阳晒黑了你这身白皮肤,想让你上我们的车,载你一程呢!”
  “你学雷锋啊?!”林文容闪动一下不解的眼睛,自觉好笑地“哼”了一声,“这么说,我得谢谢你们了。”
  已在驾驶室里探出头来的司机,说,“他是我们矿上的矿长,整个天口铁矿都知道我们白矿长是标准的助人为乐的楷模。”然后,又幽默地笑了笑,说,“上车吧,就让我们白矿长为小姐做一回活雷锋吧。”林文容听说堵在她面前的是天口铁矿的矿长,就在他脸上瞄了一眼,犹豫了片刻,看这个白矿长脸上带着笑意,并无恶意,就说,“上就上,还怕你们把我卖了不成呀!”于是,就扛着锄头上到吉普车后座。白矿长高兴不已,即跟着林文容上到后座,而此前他是坐在驾驶座上的。面对一个美少女,白矿长屈尊坐到后座,毕竟也是一种艳福。要不,怎么叫女人“秀色可餐”呢?这样,这个脚上穿着解放胶鞋,衣服沾有黄泥巴的林文容,就搭上白矿长的车。司机似乎深懂矿长的用心,故意把吉普车开得比人步行还慢,让主人和这个路遇的美女,能多有一会儿时间聊话。
  在车上,白矿长言简意赅又直奔主题地询问了她是干什么活,是哪个地方人。林文容一一告诉白矿长,又介绍说,“我在前面半山腰的福坪林场知青点下乡。”
  “怎么只你一个女孩?没有女知青陪你?”白矿长说着,重新在她脸上注视了一番。
  “原来二十多个人都招工、上调了,只剩下我和另外两名男知青。像我们这种父母没有职权、没有关系的子女,只有在这里好好地种树,干活,只能天天盼着哪一天老天爷开恩有招工的指标落到自己的身上了。”她有些忧怨地诉说着。白矿长静静地听着,露出一阵惋惜的表情,心里暗忖道:“这么清秀的女孩,孤独一人在这大林场植树,实在可惜。”于是掏出笔记本记下了她和另外两名男知青的名字。
  车行至通往林场场部的双岔路口,林文容叫停车。林文容下车后,白矿长和司机探出头和她挥挥手,吉普车就往前方天口铁矿飞驶而去。
  十天后,当时的桃阳公社知青办就接到林文容和另外两名男知青的招工通知,三个招工的接收单位就是天口铁矿。那时,只要上面有招工接收单位,知青办就会放人,他们巴不得这些让他们头疼的知青一夜之间能招工走人。
  林文容和两名男知青就这样招到天口铁矿,成为国家全民所有制的正式职工。林文容知道自己的“福从天降”来自何方,可那两名男知青压根就不知这种“福从天降”,是缘于林文容这个美女知青路遇矿长而走了好运。要是他们知道自己这分工作,是因为林文容那卷起裤筒露出两条秀腿帮了他们的忙,一定会汗颜得无体自容,会厌恨父母把他们生为男身,或者赶快去做变性手术,也用女身媚人。如果有来生,他们一定会投胎女身。
  三个人同时到矿上报到。两名不知就里的男知青被安排在矿务车辆车间当矿车修理工。据说,这是白矿长亲点的,要不,可能要下到矿井挖铁矿。
  而林文容有矿长垫背,自然不会安排去当修理工。她被安排在矿务行政科办公室,当个矿产统计员,与那些矿产报表打交道,月工资四十六元,每月的奖金是工资的两倍。在一九八一年每月有近一百五十元的收入是个什么概念?那时身为党委书记的杨浩达月工资也才八十元。也就是说林文容的工资比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还翻出一倍。
  林文容上班的矿务行政办公室,就和矿长办公室隔壁。白矿长来上班,都要从她的办公室经过。林文容的办公室只有四个人,二个中年妇女,另一个是科长,也是个女的。三个女的长得都很漂亮,如果是不漂亮,哪能进到白矿长隔壁的办公室呢?看来,白矿长这辈子艳福不浅,挨在身边的尽是些美女。
  林文容的工作主要是统计那些对她来说是枯燥无味的矿产数字,还上传下发一些红头文件和矿务简报之类的东西。有时也陪着白矿长和其他矿领导到各个矿点走一走,了解矿上的生产进度和情况。平时,更多是接待那些来矿上的各路人马。
  林文容来矿上一亮相,她的美貌很快在矿上艳惊四座。人们都相互传说矿务机关新来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还传说这个美女的到来是由于被白如钢矿长偶然撞上,白矿长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然后被招工到矿上,放到他自己的身边,供他受用。如此传说,就更添了林文容的美,矿工们有事没事都会想方设法到矿机关里转,争相目睹一下这位被矿长堵路,如今暗藏在矿务办的美女。据说,当时只要林文容在矿区的道口或路边一站,矿区的大小车辆,都会在她面前停下。林文容乘不乘车并不重要。要乘车,司机巴不得身边有美女陪着,会让他觉得染光无限;不乘车,司机能近距离看一眼这个传说中的美人,也会觉得大饱眼福。
  矿上这些对林文容的传言,自然而然会传到矿长夫人赵妍耳里。特别是获知林文容招工是丈夫在光天化日下车堵住这个美女知青,最后又色胆包天把她弄到矿里,放在他的身边,赵妍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那般难受和惊讶。
  赵妍是财校毕业的。毕业分配在青佛县物资局任会计。那时还是计划经济时代,天口铁矿虽属地区直管矿业单位,但因地理位置属于青佛县,矿上一些设施、配备、补给等物资,都得和县物资局发生关系。赵妍因业务关系和白如钢在物资局有过接触。在接触中赵妍只知道白如钢是从地质矿业工程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在天口铁矿任副总工程师,二十八岁了还未婚,别的一无所知。但她知道这位大学生“王老五”对自己有好感,来物资局办理业务时总是粘粘乎乎赖着她不走。那时她也已经二十二岁到了女人应该谈婚论嫁的年岁了。但要把自己嫁到地处大山窝的天口铁矿,她从来都没这个念头。白如钢也知道自己在大山窝,如果要向赵妍示爱,这本身就是一大障碍。然而白如钢追女人有办法,他走曲线,直接以天口铁矿的名义向县计委打了报告,矿上需要一个向赵研这样从专业财会学校毕业的会计。县计委的条件是要天口铁矿招十名工人,同意了就把赵妍调给他们。当时的那位老矿长根本不知白如钢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俩人关系又特好,就同意了青佛县计委的这一要求,招了青佛县十名工人。赵妍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搭配”调到天口铁矿财会科任专职会计。后来任科长。越妍也不知道自己被调到大山窝任会计是白如钢使的坏。那时铁矿还没建后来的矿业大楼,办公室就设在半山坡上的平房里,赵妍的财会科与白如钢的生产科就在隔壁。被白如钢暗中偷偷“挖”来的赵妍初到一个新单位,一切都是陌生的,又是在这大山窝,白如钢俨然成为她依附的大救星。这时已知赵妍来到天口铁矿就算是天仙也难于飞走,他开始加强爱情攻势,赵妍最终束手就擒嫁给了他。
  婚后,他们生有一个男孩,名叫白首鸿。林文容到天口铁矿时,白首鸿还在矿区子弟小学读五年级。林文容曾在办公室里见到过白首鸿,是白矿长带来的。不久,白首鸿考进青佛县一中,林文容就再也没见到白首鸿了。
  林文容第一次和赵妍见面也是在矿务行政办公室里。矿长夫人的办公室是在后面另一座内务办公大楼。她平时是很少光顾丈夫这座矿务楼的。但她被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搅得心神不安,她要来看看这个矿工们传说的美女知青到底长得怎么样。
  当赵妍瞅见林文容时,林文容穿着一身新的矿工工作服。那黑蓝色粗布衣的工作服没能掩饰住林文容的丰满和窈窕,赵妍发现林文容眼神中还稍带一点顾盼生辉,眉目传情、亮闪闪的,有几分妩媚,这着实让赵妍吃惊不小,赵妍足足注目了林文容一分钟,然后又细细打量林文容那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再瞅瞅林文容的蛮腰,最后还是把落眼点放在林文容那超乎平常的高大胸脯上。赵妍觉得林文容不仅美,更重要的是她的性感。如此性感的女人,难怪丈夫白如钢会被她迷惑,对她鬼迷心窍。
  赵妍审视许久,一言不发。末了,才轻吐一句话:“哟,新来的呀?”由于不认识,林文容只向赵妍点点头。赵妍又说:“你长得真靓啊!当心别在矿上迷倒一群人!”
  说完,赵妍头也没回,就走离了办公室。
  林文容不知就里,望着赵妍离去的背影,心感莫名其妙。后来,同事才告诉林文容:她就是“矿上一枝花”的矿长夫人赵妍。说实话,当这个陌生女人审视林文容时,林文容第一感觉是这个陌生女人长得很不一般:一张鸭蛋脸,白皙皙的肤色,似雪梨花,白里透着红嫣,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很亮,眼睫毛那么长,一闪一闪的,有种慑人心魄的魅力。但林文容不知,这个矿长夫人的“矿上一枝花”是来对她下马威的。
  吃惊不小的赵妍回去后,沉思了良久。认为丈夫把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安插在他隔壁的办公室,不啻是在她头顶安放着一颗定时炸弹,不仅危险,还对她构成了某种威胁。
  于是,赵妍寻了个机会对丈夫旁敲侧击道:“你现在是大权在握,是一矿之长,你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你要时刻牢记着自己掌管着几千个工人的吃喝拉撒,身负重担,不要贪美色好美女,一看到比我年轻的美女,眼睛就发直发亮,脚步也走不动了,身子也瘫软了,把你下身那根鸟枪砍断给人家也愿意了。”
  白矿长先是一头雾水,然后才悟出赵妍这些警语的弦外之音。但他不向她解释,只把她当耳边风一阵烟吹掉,心里甚至认为她这些话是在放屁。
  他仍我行我素。有事没事仍然往隔壁办公室跑,如果别人在,他看一眼林文容就走,如只有林文容一人在,他就稍作停留,和林文容说一阵话,喝一杯林文容双手递给的热茶,有时,也会扭怩作态地犯贱。男人嘛,对自己心仪的女人犯犯贱,无可厚非。
  林文容当然清楚白矿长犯贱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经过上山下乡那么艰苦的磨砺,在知青点目睹过那么多的男女知青在一起的卿卿我我、你抱我拥,谈情说爱的场景,时年已过二十好几了,她哪能不懂得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的好。说句老实话,打从她进了这个办公室,她就知道自己将会和这个白矿长会有一段感情纠葛,也清楚这个白矿长心里的那种暗流涌动。不过,那时的林文容,确实和她那个时代许多同龄女性一样,心里是纯白无瑕的。她除了带有一种对白矿长解救于她危难之中,把她招工成为一名正式工人的感恩之外,从不在心里产生出卖自己色相的非想。
  然而,白矿长已被她迷惑得神魂颠倒。只是囿于自己是矿长,葆有着他一份必要的尊严和威仪,他也不能做得太露脸。每日能看看她的倩影,饱饱眼福,以解一日不见隔三秋的渴望之心,这对他已感到满足了。不过,一遇上有外出的机会,他会以工作需要为名悄悄带上她,以此来增加接触和感情。他一点不气馁,不急也不躁。他信奉“功到自然成”的信条。要得到一个美女,就像要得到一颗珍贵的珠宝那样,只可遇而不可求。只可情中取,不可硬中求。他在等待着机会。
  不过,美女――年轻的美女,用桃阳的土话:美女是难于长期闲置的,而且,美女总是那样令人猝不及防就丢失了。几乎是在白矿长准备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另一个男人郑其扬却接踵而至,走进了林文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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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其扬和林文容的相识也颇富戏剧性。
  一九八三年以后的天口铁矿,由于农村分田到户的原因,铁矿周边七个村子的村民,常因矿山采矿占用了他们的山林和土地,和矿区发生矛盾和纠纷,摩擦不断。天口铁矿是属国有矿业,但矿山土地却属周边七个村子所有。大锅饭之前,村民被矿山开采和占用的土地,还不太在意。包产到户后,村民对赖于生存的土地就十分在意了。因此与矿山争夺土地使用权迫在眉梢。有些村民为了保护土地,就与矿山的采矿队和护矿队动起武力,有时打架斗殴,杀得天昏地暗。遇到这种时候,管辖七个村子的桃阳镇政府就要出面解决这种土地管辖权的纠纷。
  那年冬末,天口铁矿与矿部所在地的天口村发生了一场锄头对钢管,鸟铳对长枪的暴力流血事件。由此惊动了县、市两级政府,县市随即下来了县长和市长。时任桃阳镇党委书记的杨浩达代表当地桃阳镇政府,陪那些领导到天口铁矿去调解处理这起流血事件。怎么处理,对我们的故事并不重要。我们要说的是和杨浩达书记同时下来的有办公室主任郑其扬。郑其扬也参与了解决处理这个流血事件。矿方除了白矿长和几位副矿长出面之外,林文容也出场。林文容负责接待双方的调解人员。双方大大小小碰面会开了十几场。在这些碰头会上,郑其扬与林文容认识了。尽管两人都是为各自任职方的利益而奔忙,但由于两人都有知青出身的相同经历,彼此就有了共同话题。
  周旋半个月,流血事件最终获得解决后,他们两个人已经十分相熟了。于是双方开始了你来我往。有时是郑其扬上铁矿,有时是林文容到镇上,两个未婚男女的身影在相隔十二公里的矿区公路上来回穿梭出现。结果,是让他们走到一起,一个是才子,一个是美女,才子配佳人自古使然。
  那年年底,他们的婚礼在银洲市郑家举行。可以说,他们的婚姻是白矿长促成的,也是天口铁矿那个流血事件促成的。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郑其扬的婚姻大抵可用上这个词语了。
  当林文容把一包喜糖沉沉地往白矿长手上一放时,白矿长颇有几分钻心的痛,之后是是一脸的尴尬。但一切已大江东去,白矿长只能面对现实。不过,白矿长还是送了一条金项链给林文容作为贺礼。
  在矿上,矿长一枝花的赵妍,还特意摆了一桌酒宴,请了矿上和桃阳镇政府的书记、镇长和相关人士。见林文容已结婚,赵妍一颗时刻悬在心头的铁石总算落下了地。因为她明白,林文容一结婚,她那再花心的矿长丈夫也只能把花心收敛,望洋兴叹了。
  婚后第二年,林文容生了一个女娃。相当长一段时间,林文容在县城娘家养育孩子,很少再到天口铁矿上班了。
  不久,铁矿开始搞股份制承包。矿上被股东分割成大小十八个股份。股东大都是由矿上和社会有经济实力的人来承包,大小矿务从此也由股东理事会开会解决。原本的矿务局实质上已经无形沦为一个有名无权的、空壳的机构。白矿长也失去原有的那种呼风唤雨的权利,严格意义上讲,他已退居二线,矿长名存实亡。
  又过了二年,矿务局取消,新成立了矿务理事会。那些原来颇有国企优越感的矿务干部和产业工人,随着管理体制的改变而改变。有自愿继续留在矿上的,就由新的理事会重新聘任上班,不愿留下的,就按相关政策,以工龄计算一次性领取退职金或退休金,从此与天口铁矿割离了关系。
  林文容没有选择继续留在矿上,也没有领取退职金。因为此时的白如钢已转调到青佛县乡镇企业局。一个正处级,去当个副科级的干部,虽然是降级了,但改革潮流滚滚,他只能忍辱屈尊面对现实。他对林文容说,“你干脆调到我这里来,我随便给你一个职务的权利还是有的,这样你还能保住你的工龄。”
  对这位还关心着她的白如钢,再次抛出的橄榄枝,林文容再次受感动,她和郑其扬商议后,同意了工作调动这个方案。于是在天口铁矿办理完一切该办理的手续,正式调到企业局上班。白如钢果然没有失言,把林文容安排到该局的企业信息股任副股长。
  白如钢的妻子赵妍相继离开天口铁矿,她调到青佛县财政局财务股任股长,仍干她的老本行。如此的变数,真是令人始料不及,也令人感慨良多。
  林文容回城后,郑其扬仍留在桃阳镇任他的办公室主任,而且在这个任上就是十几年。本来,他是有许多机会可以像妻子那样调回县城,和妻女团聚的。有一次,县老干局要调他到宣传科,因为老干局正需要一位像他这样在书法上屡屡获奖的有建树的人,来开展和指导那些闲情逸致的离退休干部的书法工作。调文已下发到桃阳镇政府了。杨浩达书记获悉后,对他说:“我是六十年代出来工作的工农干部。我在官场上亲历了和见过了多少的事。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劝慰你:别一眼盯着县政府,以为那是个好地方。像县府那地方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每更换一个一把手,都会同时更换一大批人。今天你是个老干局的科长,明天你有可能就会成为一个闲人。再说,老干局是个什么局?不是我侮辱那些老得不能嚼菜的老干部,他们都是一些被看成是过时的老木头,被放在了一边。上面是怕这些退下来的老干部会心生当老木头的厌气,才成立一个专门来管理他们的部门。说是给他们安居乐业,实际上是对他们一种安抚。你才四十岁不到,难道愿意这个年龄就被一锤子打死在那里?整天跟着那些老头搞在一起?那像什么啊?你?……”
  杨书记呵呵一笑,又说,“就算我被下下来了,不当这个党委书记,要我去老干局,我都不会去。我宁愿提前离休回我的杨坑村老家去喝山沟水。”
  郑其扬听着,觉得他说的虽有些过激,但都是大实话,就问:“那下来的调令怎么办?”
  “怎么办?――我来办!”杨书记自问自答说,“这种事我遇见多了。单纯你的调令就被我挡过五六回了。等会,我打个电话给县人事局。我不相信,我一个书记还留不住一个办公室的主任。”
  就这样,郑其扬再次被杨浩达留在身边。
  此事过去不久,杨书记私下找上郑其扬说:“你跟我前后快十年了吧,我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调离这里。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可能总和你在一起。现在的人都讲现实了。依我看,你也应该学会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了。最近,镇政府设在桃阳火车站矿石货运场的负责人,我想把他换下来,由你去兼任货运场的监管站站长。”
  “这不合适吧?”郑其扬有些意外,杨书记所说的货运场监管站,是天口铁矿设在火车站专门用来监管每天从桃阳运出去的矿石数据。镇政府再按运出的矿石数量收取每吨六元的矿产管理费。这是天口铁矿由私人矿主经营后,镇政府担心那些花招百出的矿主为了少交管理费,经常会瞒报运出矿石的吨数,特意设在火车站货运场入口出的一个监管站,用以对矿车进行过镑登记统计,然后每月月底按吨位向矿主收钱。别小看这一吨六元钱的管理费,天口铁矿每年从隆隆的火车运出去的铁矿石有八十万吨以上,单这项收入每年就可达四百多万元。这种收入当然是属于镇政府的“灰色收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单位小金库,是一种公开的秘密。不过,整个桃阳镇政府大小官员和职工百来号人,年底的奖金都是用这笔收入来分发的。原来管这个监管站的是一个姓邱的副镇长兼任,已管好几年了。杨书记如果把他换掉,这不得罪了人家。再说,自己是个办公室主任,是管秘书文案的,去当个监管站站长,不是有点滑稽吗?
  杨浩达见他心存余虑,就说:“让你去兼任,有什么不合适?你一个办公室主任,职务和邱副镇长是平级。他已经管了这么些年了,该轮到别人去管一阵子了。有福同享嘛!当然这是我们私下话,你记在心里就好了。我会开会讨论,用正常的工作轮换在党委会上拿出来让大家通过。我只是想向你先通气一下,以免会上通过了你却不去兼任,我的话不成了放屁。那时,不是很被动吗?”
  杨浩达见郑其扬点头,以示默许,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你跟我这么些年了,真不容易呀!”
  没几天,郑其扬就到火车站矿运场兼任这个监管站站长。所谓兼管,其实很简单。监管站常设有两名监管员,一个叫王晓利,是镇政府的在职正式工;一个叫陈锐虎,是聘用临时工,两人轮流值班。在火车站货运站外,设立了一个大岗亭,再设一杆红白相间的横杆,货矿车进货运站时,先过镑,然后横杆升起放行。这些当然由两名监管员来做。郑其扬的职责就是监督这两名监管员是否把每车矿产账目都如实登记入账?避免那种监督员与矿主或司机同穿一条裤,再把镇政府到手的钱分摊中饱私囊的情况发生。
  他的任务是每天将监管站统计的矿石吨数抄回来进账。通过这份统计表由镇政府找矿主一月一结算,矿主把该交的管理费通过银行账号划拨到镇政府指定的账号。
  他是站长,可以突击去检查,看是否有作弊的行为。说句难听的。他这个站长的作用就是去制约矿主与镇政府派在那里的二位监管员。这世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会有这么多的七里八拐?
  郑其扬去兼任这个站长后发现,原先的邱副镇长每每看见郑其扬一脸都是怒恨,那张脸就像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既臭又很无奈。但这是杨书记的旨意,邱副镇长再怒恨也没用。
  可以说他三年前兼任这个监管站长,是他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一个转折点,也是一个重要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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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帖由 紫梦花开 于
19:10 发表
  先支持一下,有空再详读。
  感谢版主紫梦花开给拙作加入精华贴。
  我每日都要更新贴子,估计此作全文贴完要一个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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