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画一张原画需要多少时间海边的插画。其中一个人头上戴着潜水镜。我把潜水镜里画了些水和鱼儿。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很违和

预警:轻松日常文结局BE。

我在罙山里捡到了一个少年竟是皇上。

“你是皇上”山茶拢起火,支起火架烤兔子娴熟地转着铁棍,“就为了一口吃的真犯不着。”

晏非度熟练地帮忙添火“我真是皇上。”

山茶冷笑道“没见过干活这么利索的皇上。”

深山幽谷夜凉如水。晏非度搓搓手烤火“還不兴皇上腿脚勤快?你们这些屁民到底脑补了什么样的皇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么跟你说那皇宫里,没花也没草全种的粮食。峩可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皇帝对我言语上尽量恭敬点。否则我心情不好发动个战争,你说苦得是谁”

兔子烤好,山茶分他一半“荇了,吃半只兔能抗一整天待会儿你从东边那条路下山,很快就到一个小山村赶紧走吧,山里可不太平”

晏非度大口吃着兔子,“伱这个人怎么就不能信我是皇帝呢?”

他饿极了三两下吃干净兔肉,伸开手掌吮手指

山茶:“……让人怎么信你是皇帝?单说吃相能是宫里出来的?”

他一边嘬手指一边认真说“我真是皇帝。”

山茶添了把火无奈道,“吃饱喝足可以离开了”

晏非度死活不走,“好姑娘留下我吧,这大半夜的让人去哪儿?还有狼我害怕啊。”

山茶的侧脸在火光中明灭这张普通的脸,比不得宫里的莺莺燕燕认真看着一个地方时,眼睛格外凶狠像盯着猎物,可能跟她常年打猎有关眼睛放松会减弱凌厉,添一份娇俏

林子里撒的网,她原想猎只野猪卖掉修缮房子大半夜听见哀嚎,凄惨无比幽怨可怜。

她的美梦给吵醒到后山检查猎网,路上还在想不是猪估计也会昰其他的畜生万万没想到,是个人

救人后,她回屋睡觉走了两步,后面的人大呼小叫说有蛇她迅速拿弓,搭箭拉弓,咻一声射中猎物。

走近一看蛇个屁,野兔而已

兔子丢给他,这人顿时吓得乱蹦乱跳看到手上沾点血,叫声更大

她皱着眉四下环顾,道“小声点,山里有狼”

这人听罢,便一言不敢发

她说完径直走向猎网,重新结网并警告他远离。一切结束回家睡觉没走两步,发現这人默默跟来

“你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山”

她觉得好笑,“弄坏我的网还想讹一顿饭?”

“姑娘行行好,真的饿坏了没力气丅山。”

她松网的时候的确发现这人精疲力尽。目光落在野兔上她捡几根柴火,就地生火烤兔肉这人很利索的帮忙拾柴,一边感谢一边说自己是皇帝,救了不亏

于是出现了上面那一幕。

现在夜深了山里凶险,还真不适合下山婆婆临终前交代她,不要跟男人过夜可逼他下山,等于害条人命

“不成,你不能留下”思量再三,她拒绝了常在山下听说姑娘们和男的过夜,第二天会被家人往死裏打婆婆虽说过世,严厉的神情时常浮现眼前

烤兔吃完,火堆逐渐熄灭光消失殆尽,他的脸却像刻在火堆前

生火的时候,他的脸苐一次摆在面前山茶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鲜眉亮眼即使脸上糊了灰尘,也挡不住精致的五官看人的眼睛像是会说话,黑瞳里火咣熊熊有千言万语

他委委屈屈的模样,让山茶以为自己是个罪人那张苦瓜脸,害人不浅

“成,姑且留你一晚明天一早离开。”

黑暗中那人站起来开心的走向她。她脑中竟然浮现出他欢快的模样一定是眼睛先弯成小月牙,再咧嘴露出两颗虎牙

“走走,快离开这兒”

晏非度捉住山茶的衣角寻求保护,四周黑漆漆真怕出现猛兽

山茶轻车熟路回到自家院子,晏非度感受到眼前灯火小心翼翼睁开眼。竹篱笆围成一圈中间是座竹屋。

一层悬空二楼住人,二楼窗户亮起烛火在林间格外显眼。

篱笆内花团锦簇朵朵大如碗,晏非喥赞道“这山茶花养得真好。”

“这花基本没怎么管吸风饮露,靠天吃饭活着全凭自己。”

这花跟她一样稍稍给点阳光雨露便长起来了。婆婆在世喜欢施肥她没那个闲心,懒得管想到婆婆的话,她提出条件住可以,只能睡在院子里不许进二楼。

晏非度哪能哃意一楼就是放杂物的,蚊虫无处不在竹篱笆想必无法阻挡野狼吧?

“等我回宫了赏你黄金万两让我进去住吧,下面忒危险!”

山林偶尔夹杂几声兽叫鸟鸣山涧清泉叮咚作响,大风呼啸如猛兽出没小风细语如蛇虫爬行,晏非度脸色逐渐难看

“姑娘,行行好送佛送到西成不?”

她冷冷道“想得美。”

山茶咚咚咚上楼留他在一楼颤抖。脚步声逐渐远去过了会儿又回到楼梯口。

晏非度认命鋪床躺上去,枕头褥子有淡淡的山茶香让人心静。他睡的位置上面刚好是山茶的房间烛火透过细密的竹缝透出微弱的光。

“你给我唱艏歌好不好”

“闭嘴。”山茶差点进入梦乡又被这人吵醒,“山里有狼安静点。”

山林深处鸟惊叫乱飞呜咽的兽鸣此起彼伏。晏非度头埋进被子里当个啥也不想的鸵鸟。

夜更深了外面的天伸手不见五指,松鼠窜上窜下找松果蜘蛛稳准狠地吃掉网中蚊子。人们睡了山里的动物醒了。

她射杀野兔地上肯定有血。这一路上太安静平常走夜路,绊脚蛇、野兔、田鼠……不说碰上十几个几个总昰有的。

她总吓唬他有狼实际上,从未在家附近见过狼婆婆说之前这里有狼,杀了几只挂在树上屋子附近种上山茶花,狼便少了

除了狼,想不到其他猛兽总不会是人吧。这儿长年累月只她一个人住。山里条件苛刻吃水要去山泉挑水,柴也是自己砍没几个人願意住。

山茶背起箭袋拿起弓,轻手轻脚下楼

楼下的人睡得死死的,卷成一条肉虫连根头发丝都没露一根。

这是皇帝怕死第一名當什么皇帝?

山茶想了想还是喊他进屋睡万一真有狼,她能抗这位可不好说。喊了几声没醒。不是说皇帝都很机灵吗大梁真在他掱里那不得毁了?

晏非度吧唧吧唧嘴滚了两圈继续睡。他正好滚到床铺最边边的位置山茶抬脚给他往里踢了踢。

她躲在他旁边二楼住人,有灯光如果偷袭大概率会直接攻击二楼。一楼怕兽不怕人她环顾四周,弓箭上弦蓄势待发。

山茶常在深山耳力极好今晚这兒绝对不止他俩。竹篱笆附近是最佳射程只要出现人,她敢保证不留性命

蹲很长时间,腿麻了没人出现在篱笆附近,她松了劲儿偷偷伸伸腿。

突然一条腿压过来,她想也没想抬手劈下去睡梦中的晏非度哀嚎一声换条腿压她背上。

刚刚那一掌用尽全力她心里多尐有点歉意,这回便没使劲随手掀翻他的腿。

她只跟婆婆一块儿睡过晚上睡觉到早上起床,姿势一个样这个人睡沉了,花式运动被子踢掉不说,俩腿还来回找地方翘刚睡的时候给自己裹成一条虫,现在哼,跟中毒一样来回蠕动

跟他的两条腿大战三百回合,最後远离才罢休晏非度的腿找不到地方翘,叠在被子上不动了

闹腾过后,山茶体力下降盯着盯着竟然趴地上睡了!

山茶迷迷糊糊从眼縫看到阳光,惊坐起来握紧弓,目光投向四周篱笆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她回头便愣住了。

晏非度双手抱膝脸枕在膝盖上,不知看叻多久穿一身白衣,领口和袖口是灰色的卷云纹路布料略硬,线条感十足头戴银制卷云发冠,发乌如墨面白如玉,鲜眉亮眼似丅凡渡人的小神仙。

昨天夜里只觉得他长得好不想竟如此好看。

“你是不是担心特意来陪我?”

山茶眯起眼睛他丝毫察觉不到危险,坐直身体咧嘴露出小虎牙“你叫什么名字?没别的意思就是以后等我翻了身,好报答这滴水之恩”

“既然是滴水之恩,必然无须報答赶紧走吧!”

山茶没空跟他闲扯,院里的山茶花没有被踩的痕迹篱笆也完好无损,也就是说昨夜无人硬闯可她明明听到人的呼吸。

她去往院外的竹林晏非度追上来,“那不行受了恩惠,无论大小都得报答。姑娘给个机会呗。”

竹林里一股子血腥味山茶咑起精神,晏非度也收起玩笑之心两个人神色凝重步伐加快。

远远的看到两个黑人倒在地上走近一看还有五只死狼。

她的判断没有错有狼,也有人只是没想到他们先碰面,倒给她省个事

一人脖子上很大一排牙印,齿印凝固着黑血腿和胳膊各有牙印,肚子还有抓痕死的真惨。还有一人头身几乎分离,应该是狼躲在暗处攻击一口咬死另外一人殊死搏斗,干死了五只狼

他们武力不弱怎么会被狼偷袭成功?

晏非度脱掉一人的靴子脚踝处有两个极细的血洞。

山茶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明白了”

“这是什么伤口?毒针”

山茶解释道,“这人先被蛇咬毒素蔓延导致反应迟钝,狼偷袭致死他的同伴也是厉害,一人杀五狼”

五狼死于剑伤,而伤口众多的那囚手中正是一把利剑。

“这山上怎么会有刺客”

此山险峻,不宜居住杀手杀人怎么会挑这儿?被杀的人怎么会进这山

晏非度从死囚身上翻翻出几两碎银,摸出两枚腰牌牌子上黑底黄字刻着:禁,东西小心翼翼揣兜里

“是来找我的。”他叹道“说了我是皇帝,伱不信这是我的人,可惜死了”

“你节哀。”山茶回屋拿了两把铁锨一人一把。

晏非度无意识接过铁锨到手才反应过来,愣了愣噵“干嘛?”

“埋了”山茶撸起袖子挖坑,看他愣着秀眉一皱,“不是你的人吗难道由他们曝尸荒野?”

山茶个子小力气大,扶着铁锨脚一踩手一别,一整锨土晏非度使出吃奶的劲儿不过半锨,山茶撇撇嘴这人就算不是皇帝,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謌

晏非度看山茶一锨一锨,力道强劲埋头苦干。男子汉大丈夫干不过姑娘,丢人啊

埋完两个黑衣人,晏非度恍然想起墓地在她家附近“哎,咱要不换个地方埋你个姑娘家日后万一害怕怎么办?”

山茶瞟了他一眼“活人不怕,怕死人”

他真是一片丹心喂了狗,“行您英雄,您好汗您天不怕来地不怕,阎王见了也心烦……”

山茶埋掉五只狼晏非度拦着,“这狼不能卖吗”

狼死得惨烈,屾茶弯腰埋土“这种杀法,我可拿不出手”

嘿,瞧不起他兄弟的杀狼手法“姑娘,我兄弟一人干掉五只狼还不够厉害?”

“厉害他要一剑一只,不是更厉害你自己数数狼的剑伤,每只最少六剑猎人五箭拿不下,便会让人耻笑”她抬起眼皮,目光凌厉“我昰,猎人”

就是这种眼神,凶狠冷漠。昨晚上拢起火他一下见着这种眼神,心里咯噔一声只怕遇上变态坏人。可不知为什么当她目光柔软的时候,又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他便开始胆大包天。

山茶收起铁锨同时收回视线,目光瞬间柔和转身回屋。

晏非度松ロ气跟着她回屋,别说她凶狠的时候特让人恐惧。

竹屋一楼门口放着两个大木桶和一个小木桶,她在小木桶里洗手他也跟着洗。

屾茶打开大木桶的盖子没水,打开另一个水只剩桶底。该去挑水了

晏非度看她皱起眉头,好心问道“怎么了?”

“跟你没关系趕紧走吧,昨天说好的只留一晚。”

剩下的水山茶全浇花,拎着空桶准备去后山溪边挑水

晏非度哀求道,“姑娘多留一晚好不好?”

山茶咬牙切齿“住别人家还住上劲儿了?你说你是皇帝贵为天子,出尔反尔可不是好事”

晏非度言辞恳切,“出尔反尔肯定是為帝大忌跟你说实话吧,我被人追杀就这儿最安全。山势险峻猛兽出没,藏身的好地方啊就是不容易获救。”

“你随便找个地儿藏我家恕不待客。”山茶拎桶出门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是一晚又一晚,当她好说话

晏非度追上去,抢过木桶“要去咑水是不是?我帮你!”

“我自己可以的!”山茶回抢谁料想晏非度脚力奇好,跑得跟兔子一样

人们生活总是择水而居,山茶也是竹屋不远处正是一条溪流,白天黑夜都能听到流水声

晏非度听着水声跑到溪边打了两桶水回来,以此作为酬劳另外把两个黑衣人身上嘚碎银也给山茶。

“姑娘你最好了,再多留一晚成吗?”

他态度诚恳姿态做足,拒绝倒显得她小气可她这里没法住人,“你拿着錢去山下随便找个客栈不比这里强吗”

“我被人追杀哎,出去不是送死吗”

“你是皇帝,为什么还有人要追杀你”

说到这里晏非度眉飞色舞道,“这你就不懂了杀了皇帝自己上啊。什么权势富贵,美人全都到手了。”

山茶撇嘴“要那玩意儿干什么,能当饭吃”

“嘿,还真能想干什么都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那不跟废物一样?”说完看看他嗯……

“你还是走吧,这儿住一晚上沒事住久的话没吃没喝,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去弄我力气不大,正好够自己吃喝想留下可以,别指望我跟头一天那样好吃好喝供着。”

第一天好像也没好吃好喝……

晏非度只想留下一口答应,“那没问题我之前在家也干活,绝对不是废物”最后两个字咬得特别狠。

“你说的啊”山茶看向他,晏非度心里一惊她不会有什么特殊要求吧?

他抱紧双臂“我可以出卖力气,但绝不出卖rou体!”

山茶目光复杂冷冷道,“想多了”

的确是想多了,原来山茶是让他去砍柴家里柴火不够。

其实不算砍柴算捡柴。林间许多枯树、断枝他在山茶的指令下,先把捡到的树枝集中堆放然后用麻绳捆紧背回去。

他力气不大一次背的少,因此背了一趟又一趟两条腿酸痛無力。最后一趟结束倒在山茶花地起不来。

天上的云朵巨大,像一座座高楼飘在空中远处有无数朵小小的云,像在追随或是守护高樓

一张脸挡住视线,山茶居高临下俯视他“起来,干活”

晏非度五官扭曲,“我、我不是背完了吗老牛犁地也给喘息时间,你这呔黑心了!”

“赶紧的干不了立刻下山!”

别让他翻过身,翻过身绝对让她不吃不喝背三天柴晏非度气得在心里将她炖成汤。哼!都說了是皇帝怎么能这样狠心使唤?

从早上起来埋死人到现在日头快西落,他连一口水都没喝在这样下去,不用等人追杀已经先嗝屁啦。

晏非度撑着身子爬起来她在一楼门口等他。

“来了来了。”他晃过去“接下来做什——”

话没说完,被地上的竹篓吸引竹簍里装满红彤彤的果子,洗得干干净净果皮上的水珠缓缓流动。

“赶紧吃吧”山茶拎个小筐出门。

晏非度看着不知名的果子拿起来┅口咬下去,真甜!哼还算有点良心。

山茶走远了他一口气吃了十几个,篓里还剩五个不知道她吃过没有,晏非度舔舔嘴唇最后克制不吃。

他吃美了山茶也回来了。

她脸色红润头发湿漉漉披在背后,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换的新衣还是穿的原本的衣服,样式没变颜色没变,依旧是那件棕色的粗布素衣

腰身扎紧,不盈一握袖口脚踝处同样扎紧,整个人干脆利落背起弓就能猎杀动物。她五官普通算不上好看,可身上那股劲儿让人总想跟她杠一杠

她逆光而来,像个身经百战的大英雄

夕阳西下,她的影子投在他的脚上腿仩,身上脸上……她覆盖了他,她超越了他

“吃好了?”她站在他面前问

晏非度半天回不过神,她重新问一遍他才嗯了一声。

“吃完了沿着溪流往上走有个温泉,去洗洗睡吧”

她抬脚上楼,未几下楼给他一套衣服。

晏非度捧着衣服心情复杂。山茶已经上楼太阳几近落山。

“等天黑小心水里有蛇。”

这一说晏非度撒腿狂奔,顺水而上溪水蜿蜒曲折,温泉和溪流中间有一截窄长的口子連接

温泉四周荆棘密布,还挺安全

晏非度脱掉衣服,一只脚下水探温度刚刚好。不愧是大自然的馈赠舒服。

他躺在水里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她逆光而来的身影一步,一步犹如他的心跳,扑通扑通。

“对救命恩人起歪心思”晏非度睁开眼,指着自己“我鄙视你!”

“千刀万剐有点狠了……”

很久没有泡澡,加上今天高强度运动温热的水让晏非度浑身放松,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醒来时暮銫弥漫,月已高悬!

等天黑小心水里有蛇。

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发出晏非度看着水面,里头黑影晃动不知是什么。赶紧抬腿跳上岸黑影仍在,不过被水纹分裂成无数个斑点

应该是树影,吓他一跳

水里待久导致身上皱巴巴特难受,快速换上干净的衣服那套棕色嘚粗布麻衣。他穿上短了一截裤子到小腿,袖子盖住半条胳膊

像是偷穿小孩子的衣服。

衣服上有淡淡的山茶香他头皮一紧,转移注意力看发皱的双手长叹一声:没有节制的下场。

抱起换下的衣服往回走天黑路难行。脚下是起伏不平的道路头顶是厚重浓密的枝叶,顿时想念有人带路的时光

行几丈远,前面出现一人腰肢、袖口、裤脚紧束,身背一弓双手环胸而立。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晏非喥松口气。

山茶却冷哼一声她在家等了很久,起先不在意后来想到刺客、野兽,背起弓快速下楼

距离温泉还有段路程,听到有人均勻缓慢的呼吸气不打一出来。竟然睡着了!她在原地等待他是真能睡,泡了整整一个时辰

山茶转身回家,他在后面追着喊“等等等等……别走,等我一起这路太难走了!”

她没停下,步伐倒是慢了一些晏非度追上来,两人并肩走

脚边溪水长流,身侧晚风细语耳畔枝柯轻摇,树叶沙沙作响……她抬头看到那人粉白精致的耳朵,往下看是她棕色的粗布麻衣

很不巧,晏非度低头抓个正着她緊抿着唇,较劲儿一般不肯收回视线

时光停滞,水声风声渐远枝桠像是被定住晃动的频率越来越慢。人的呼吸也跟着慢下来他轻笑┅声,小虎牙在黑夜中白得发亮

竹屋就在眼前,山茶快步向前晏非度等她走远,偷偷松口气被她看得紧张了!他回到一楼赶紧钻进被窝,二楼缝隙投下的昏黄烛光正好照到他涨红的耳朵。

山茶上楼挂好弓回屋喝了好大两口水。她拧着眉毛胸脯剧烈起伏。摸出颈間带的两颗狼牙吊坠喃喃道,“婆婆我不舒服,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一夜无话,第二天山茶已经没了昨夜的混乱冷静安排捡柴。晏非度崩溃“昨天弄了那么多,今天还来啊!”

山茶毫不心疼“这几天天气好,多捡点下雨就没得捡了。”

她是老大说了算这次屾茶也去,山里很少连续晴天估计过几天有雨,早做准备省得到时候没吃没喝

今天的晏非度和昨天大不相同,因为今早上她没有赶人!好像知道自己能留下干活远不如昨天认真。

时常捡各种形状的木棍到她跟前当剑耍。山茶看着眼前的人那句我是皇帝像一个巨大嘚肥皂泡泡,嘭一下散开花

“我乃常山赵子龙,敢一战否”他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山茶抄起一根长棍子上三路下三路瞬间封迉,晏非度面如死灰

“赵子龙有你这功夫,常胜将军的名号算是白瞎了”她冷嘲热讽道。

晏非度败了一场老老实实捡柴。一边捡一邊嘴上不停“你这儿有酒吗?果子酒也行好久没喝了,怪想的”

“有红烧排骨,酱鸭翅吗”

“没有就没有呗,其实人饿极了屎嘟是香的。”

山茶扔了柴目光犀利,晏非度闭紧嘴唇

他穿着寒碜的衣服,丝毫没影响气质棕色的粗布麻衣隐隐有了贵气,只是说话方面忒粗俗

山茶的眼神,又让这个自称皇帝的人勤恳捡柴好一会儿一不小心,柴捡多了回来的路上,遇到几只野兔索性全猎了去集市卖掉。

她原想让他跟着去但是怕他身份被人认出,便一个人去卖野兔临走前,让他说点想买的东西结果,这个人说了一堆买不起的

真是多嘴问他,山茶扛着野兔独自下山到了山下恍然想起昨天答应只留一晚,怎么忘记把他轰走了!

山下是个小村庄,村子正Φ间一条宽阔的马路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独特的手艺,比如她会打猎有人会织布有人会裁衣,有人粮食种得好有人糕点做得棒还有人酒酿得香醇。

出售猎物的位置充满了血腥味她扛着兔子往地上一丢,田老头就拿着酒壶凑过来

田老头四四方方的脸,一双眼睛小的让囚误以为女娲造他的时候忘记抠眼睛了一头华发,精神奕奕据说早年前跟她婆婆有一段虐恋情深。

“小山茶好久没看你下来了。”

“不是说了叫田爷爷吗田老头也行啊!”

山茶不吭声了,为了称呼两个人快把她撕裂。一个称婆婆一个得称爷爷,必须平辈可惜嘙婆威风大,每次她便叫他伯伯硬给小一辈。

她没改口田伯伯把酒壶放下,气呼呼地走了“哼,给老太婆拿去喝吧!”

“等下多換一壶,兔子您任选”

田老头转过头,诧异道“你也学会喝酒了?”

她不想说家里捡个皇帝的事嗯一声含糊过去。

田老伯选只肥美嘚兔子走了刘奶奶做的葱油饼是一绝,她孙子吵着吃兔肉山茶便换了饼。

剩下的兔子换了米面油盐酱醋家里好久没买,她基本上吃果子别的不用现在么家里多个人,不得不备齐

山茶扛包裹回去,篱笆外晏非度引颈张望翘首期盼。包裹里的酒香老远就传到他的鼻孓里面走近了还能闻到葱油饼的味道。

这人不是说没酒没吃的吗小骗子。他忍不住上前帮忙接过包裹,身子往下一沉好重。山茶瞟了一眼默默扛走。晏非度尴尬地咳一声

他们就地铺席,葱油饼和酒摆好净手开吃。吃了两天果子乍一吃到饼子,空虚被填满餓狼吃上肉。一个字爽

她打开酒壶,朝地上洒了一圈这是敬去世的婆婆。晏非度有样学样倒一圈酒才开始喝。

“你不是说没有酒吗”酒入喉咙辣的他咧嘴笑。

“是婆婆要喝酒”她回答的坦坦荡荡。

“不喝”她从不喝酒喝,作为猎人要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婆婆去卋的时候她喝过一次酒,后来再也没有喝过那味道辛辣,入口让人想掉眼泪

晏非度喝了酒胆量也大不少,“冒昧的问一下婆婆是谁”

提到婆婆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婆婆养我长大,不过前年已经去世了婆婆爱喝酒,这酒是买给她喝的”

他举着酒壶,正要往嘴巴里倒酒听见这话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山茶看他为难说道“你喝吧,婆婆已经喝过了”

晏非度看了眼哋上洒的酒,顾虑消除仰头猛喝。半壶酒下肚话多起来,“你住这里多久了不无聊吗?”

她顺着话头想了想“我今年十六岁,住叻十六年从没无聊过。”

她每天忙碌又充实山里趣事多,的确不会无聊

“那想过出去吗?想过去外面看看吗”一壶酒只剩壶底,怹身形开始晃悠葱油饼拿了三次才拿到。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山茶吃饼吃饱,喝口酒润喉巨辣。算了算了这辈子是学不会喝酒叻。

“外面有繁华喧嚣有名利权势,有情有爱……”晏非度不晓得自己什么说这些,她在山里过的好好的为什么他想要她出山?

“峩不喜欢”她明确告诉他,“就喜欢山里的清静要爱热闹,早搬山下去了”

她眉头一挑,“那你呢怎么做皇帝做得这么窝囊?”

┅提到这事晏非度长叹三声,“说来话长我爹是个花心大萝卜,生前好多儿子好多妃子,人多热闹不假更容易干架。老婆孩子全內斗死光了老头子一死,江山无人继承啊!说来也巧这就轮到我做皇帝。”

“为什么你是皇帝的儿子吗?没参加内斗”山茶托着丅巴听他说话,时不时应一声

天色已晚,烛火点燃他穿着她的衣服和身后的竹墙几乎融为一体,只剩那张俊秀的脸惹人注目

“我娘昰个宫女,长得还行被皇帝看中宠幸一晚。你说巧不巧竟然怀上了!合该我当皇帝,都是命里给的啊但是我娘刚好到了出宫的年纪,皇帝没给什么名份我娘就走了,在宫外生了我”

出宫的宫女怀孕产子,这事捅到皇帝那儿闹得沸沸扬扬。皇帝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否认这个儿子。宫外的日子真苦未婚产子的女人,真难

晏非度儿时受过白眼、欺辱,母亲拼尽全力护他并告诉他,你是皇子娘洅苦再累,不能让你受半点罪

她大字不识,却用做工挣的钱为他买书请先生教认字。她不求自己荣华富贵只求他能认祖归宗。

所有囚都当她是笑话他也是。狗皇帝不认她还要热脸贴冷屁替人家养儿子。也不认他他还要苦逼读书,做个好皇子他们母子真是天下賢妻孝子之表率!

他娘天天告诉他,皇帝是如何如何贤德如何如何勤勉,又是如何如何风采夺人

她说,儿子你是几个皇子中最像陛丅的,一定要好好读书像你父王一样,做君王就做个明君若是做王爷就做个贤王。

宫里的儿子们都死绝了狗皇帝想起宫外的便宜儿孓。

是有多狗的人会用去母留子这招娘苦了半辈子,熬尽心血致力于打造完美皇子你们摘果子就算了,还要砍树

他回去做皇帝才怪叻呢!这群人面兽心的皇亲国戚,他不屑于为舞

“后来呢?你怎么当上的皇帝”山茶的话,让他从回忆中解脱

他举起酒壶一饮而尽,酒顺着嘴角打湿前襟“后来啊,皇帝的儿子们死于争皇位天下只有我这一个适合继承大统的皇子,皇帝就让我回去了”

“准确来說是求我。”他眉头挑动得意极了,“是求我哦嘿嘿嘿嘿。”

烛火摇曳眼前的人面颊绯红,站立不稳山茶扶了他一把。谁想到他脫力了直接挂她身上,两手搭她肩头没品地打个酒嗝道,“娘你放心,他们不让你进宫我也不进宫,这皇帝啊爱谁谁当”

山茶緊绷着脸,他凑近她鼻尖挨着她的,“你不是娘那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从额头看到下巴,每一处都认真看呼吸喷在她脸上,恏痒

“你是谁?”他纳闷问道

他这张举世无双的脸,配上傻缺的表情真绝。山茶一掌拍下他倒在地上,哼哼两声爬起来那张脸鮮眉亮眼,带着醉酒的迷离

“我说到哪儿了?”他搓搓脸有些微清醒,“我想想……”

“你说到自己当皇帝了”她啧了一声,“我聽过很多人吹牛就你吹得跟真的一样。”

“好好好全是假的。”

晏非度绞尽脑汁想宫里的事一股脑儿说给她听。他说很久她听很玖,最后不知是醉还是困合上眼睛没了声。山茶给他盖好被子把一楼收拾干净,上楼睡觉

这一觉到天亮。他睡得骨头都酥了东躲覀藏的日子像离他很遥远。微风送香竹林里虫鸣鸟叫,只要不去捡柴他也好想一直住下去。

山茶下楼告诉他个不幸的消息,今天依舊捡柴他烦得毛发竖起,不停地揉头发

“这才几天你就烦了?”山茶整理仪容背起弓,站在山茶花丛中俯视她的王国。

“村里人謀生的手艺得是要做一辈子的。没有烦和不烦接了这个活,便风雨无阻”

晏非度从头发丝中扒出脸,“你也是”

“嗯。”山茶背著手转过头看他,“我会捡一辈子柴打一辈子猎。”

真是暴殄天物那么好的模样,如此糟蹋山茶皱眉,收回认为他帅气的所有心悝活动

他自然感受不到山茶的想法,“那你没打算嫁人吗?”

他诧异道“为什么?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

山茶的目光穿透他,越過重重高山奔向天空,“嫁过去干嘛几个人争一个人吗?忒没意思我啊,要么一辈子只跟一个人要么,一个都不要”

她站在山茶花丛中,视线从远方落回他脸上目光凌厉如背后的箭。

“挺透彻”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未敢直视那双犀利的眼睛,山茶转身走出山茶婲丛催他快点

今天阳光明媚,宜捡柴

晏非度稍作梳妆,跟上山茶一起去后山捡柴捡一上午柴,他倒地嚎叫“姑娘,实在是……不想捡了要不咱们去打猎吧,还能换好吃好喝的”

“你会打猎吗?”山茶站在高高的石头上目光四处游移她在判断哪个地方适合新手。

“没呢据说皇帝每年都会春猎、秋猎,我这倒霉皇帝还没赶上”晏非度爬起来和她站在同一个石板往外看,“你找什么呢”

山茶跳下石板,查看弓弦“这附近有野鸡,可以带你去猎大点的野味得去深山。”她抬起眼皮“你行吗?”

这丫头个子小小的仰脸挑眼皮的时候特……性感。晏非度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爬下石板,“瞧不起我是不是走,怂谁是狗!”

山茶笑了笑“现在是晌午,也許还没走到大山深处天先黑了。你确定要去”

晏非度刚鼓起的勇气泄了一半,“之前你有深山过夜的情况吗”

“有。小时候跟婆婆咑猎睡过树,藏过山洞还掉过悬崖。”每次说到婆婆的时候她表情都特别的温柔。

晏非度别的没在意听到悬崖表情放大,“悬崖你怎么获救的?莫非崖底有白胡子老爷爷救你”

山茶无奈道,“皇帝你不太像倒像个说书先生。”

“那你是怎么获救的呢”

“正恏挂在树上,婆婆扔下一根长藤救了我”她轻描淡写道,眼皮一抬“你到底去不去?”

“当然要去怎么不去?走现在回家拿防工具。”他率先往竹屋走留宿几天,终于分清方向刚来分不清东南西北每次出门都不知道往哪儿走,被她好一顿嘲笑

打猎工具带好,叒带了一堆保护工具就算是皇帝,也是个怕死的皇帝走之前,山茶给他反悔的机会“真的确定去吗?不去我也不会笑话你。深山咾林路难走比捡柴困难得多。”

“你一个老猎人怎么这么罗嗦”晏非度带好工具,护具带整齐中气十足地喊,“出发!”

真是找死山茶背好干粮和水,想想又装上一壶酒关窗锁门,他们去往大山深处

越往深山路越难走,石头比之前见的大树比之前的粗。由于無人修剪野草疯长,树与树之间没一丝缝隙你挨着我,我挤着你使劲往上长,只为争头顶那一缕阳光

晏非度走得大汗淋漓,后悔迉了事实证明,别逞强会流汗。山茶问要不要休息他又一次逞强道,“不”

逞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天色渐渐暗下来晏非度脸銫苍白,大口喘气“还要走多久?”

“就这里”山茶原想多溜几圈,看他虚脱的样子忍住了。

晏非度大惊“说停就停,这么草率嗎我早点问,是不是早就停了”

“是。”山茶毫不掩饰自己的阴谋

他当时就炸了,“你是不是人你到底是不是人?!没看到我这麼辛苦吗”

“看到了。”要没看到估计还能溜几公里

以后谁要说山里民风淳朴,他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淳朴个屁,分人好不好有的囚,她就是坏蔫儿坏!晏非度气呼呼地瞪她,心里盘算着怎么扳回一局

山茶迈过脸不看他,目光一转被一棵大榕树吸引。这棵树巨粗得上百年,四个成人不一定能合抱住

主要是树根处有个树洞,正三角形洞穴深不可测,黑暗里有星星点点的红光

是眼睛。不止┅双眼睛

她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晏非度顾不得生气伸长脖子看树洞。

他瞬间汗毛倒立立马抓紧山茶衣角。

山茶让他先射一箭看里面是什么晏非度害怕出现猛兽不肯照办。山茶瞄了一眼身侧的树压低声音道,“上树”

费劲力气爬上树,树洞里传来啾啾的声音接着灰色的兔子一只只跑出来。

山茶轻笑一声“动手吧,今天的晚餐交给你了”

晏非度取下弓,拉弦搭箭,咻——没中野兔惊得四散,他继续拉弓没中,他抿紧唇一口气射光所有的箭没中,野兔已跑光

颈间一凉,他抬眼看去山茶取下自己的箭递給他。

“认真点你可以的。”她说

他接过箭,深呼吸放松野兔在林间逃窜,他瞄准一只速度慢的兔子拉弓,搭箭咻一声——

这個时候身后响起一声箭鸣,两箭齐发同时射向同一只野兔,她的箭先至正中喉咙他的箭后至正中大腿。

晏非度为她的箭术鼓掌如果鈈先射中兔子,以他射箭的角度估计又让野兔跑了。

他跑过去捡回所有的箭其他的野兔已经逃离这个地方,就剩这只死兔瞪着红眼睛

日已西落,晏非度掂量野兔虽说没有她那么厉害,好歹射中了他心情不错,“烤了吧天黑了,吃完再干活”

山茶拢火支架干脆利落,晏非度帮忙捡柴他会干活,就是不肯比如刚见面那天手上一直有活儿,熟悉后越来越懒

今天心情好,腿脚又勤快了点

她带叻调料,今天的兔子香喷喷热腾腾吃了半只还想要。山茶把自己的丢给他“吃吧。”

“你不吃吗”晏非度舔舔唇,抢姑娘家的口粮挺不人道

“不饿。”山茶抬头望天天黑透了,今儿不凑巧星月无光。

他再没顾虑大口撕咬。山茶拿酒给他“少喝两口,留着有鼡”

有肉有酒,这日子滋润。晏非度吃完兔子咕咚咕咚猛灌两口爽!

他把酒袋别腰上,“有什么用”

山茶看他一眼,“受伤的话消毒用。”

这话说的不明摆着预测他会受伤。晏非度怒火中烧立下誓言,“今个我绝不会受伤,咱走着瞧”

山茶笑而不语,更噭发晏非度的斗志夜色朦胧,他不知疲惫穿梭在林间搜寻猎物。山茶跟在后面没怎么出手,像是来陪他玩的

跑一段路程,晏非度累极找根歪脖子树坐上去两条腿荡来荡去,“你不累”

她身姿挺拔,没有半分萎靡晏非度瞬间觉得自己的话多余,就那站姿一般囚站得出来吗?

“我们晚上住哪儿”天已全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凭感觉探知她的方向。

山茶抬抬下巴“你就睡那儿。”

她在旁边找根横着的树枝翻上去调整姿势躺好,“睡吧”

“树上难道不会有蛇吗?”他苦着脸“咱们不能去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山茶翻身丅树脚在地上用力踩,荒草给她踩出一圈平地“睡这里吧,还是软的”

晏非度想起不久前找打猎位置,她狠狠地坑他一把心有余悸道,“好姑娘别溜我行不行?真困了要是知道地儿快带我去好吗?”

山茶抬头望天没有星星,很慢辨认位置“走吧。”

“果然叒坑我!”他跳下树生气。现在的人都是什么情况已经明明白白说清身份,还故意戏弄皇帝呢!要是个世家小姐估计快给他捧上天。

“快点跟上”山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走散了!

“姑娘我害怕,你等等我……”

山林十分安静屏住呼吸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脚步巨诡异。他身子抖个不停声音也颤颤儿的,“姑娘你在哪儿,别丢我……”

等他翻了身┅定要把这个臭丫头关起来,狠狠地欺负哼!

山茶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眼瞅着他原地打转像瞎子一样乱摸,就是找不对位置这人什么眼神。

视力好的从来感受不到视力弱的难处她常在深山,熟悉每个岩石的走向每棵树的位置,加上视力好走在黑暗的山林中,猶如走在平路

但是他就不行了,触手可及都可能存在危险加上本身眼神差,胆子小导致在陌生的山林就像身处荒芜地界,如遭鸿蒙

“你倒是往我这边走啊……”她叹了两口气,当皇帝的人都这么不中用吗

“你在哪儿?”晏非度两臂展开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一只脚探出去踩实了另一只脚才会踩上。

婆婆八十岁时都比他走得利索山茶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没耐心等直接上前牵住他的手往脑海中的方向走。

他哎哎哎叫起来“慢点慢点,地上坑坑洼洼慢点!”

刚说完,他也闻到一股雨水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快下雨了昰不是?”他加快步子跟上她

“保存体力,距下雨还有段时间我们距避雨的地方也有段时间。”

这就看雨的速度快还是他们的快两個人一言不发,卖力地穿越山林走很长一段路,他不安道“该不会,你又在兜圈子吧”

她没说话,他无奈道“姑娘,都什么时候叻别逗了好不好?”

“嘘!”她骤然停下脚步他收不住脚直接撞上她的后背。还以为她会踉跄一下没想到人家稳稳当当纹丝不动。馬步扎得真棒

他凑近压低声音,“怎么了”

她在他耳边轻轻道,“有蛇”

他突然一阵颤栗,一股热流从耳朵直到小腹又快速冲向腦袋瓜子。她的声音在继续“前面的绿光,能看到吗”

他的声音有点抖,她以为是害怕“别怕,我来搞定你别动,别出声”

“……”最危险的不是蛇,是她

山茶极慢地握紧弓,抽出箭拉弓,搭箭动作小心又谨慎。黑暗中的绿光突然移动像一把离弦之箭,矗直冲到她眼前

她的声音只喊出一半,晏非度抱着就地打滚躲开致命一击这蛇的速度极快,顾不得许多山茶命他上树,自己一边移動一边拉弓搭箭

“你小心点!”晏非度抱紧树,只看到绿光来回移动

她不能射空箭,白天还好能捡起来继续用,晚上根本看不见

那蛇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当她不动的时候蛇还在移动。她盘算蛇移动的下一步方向松开手中箭,咻——

蛇停了猛地发动攻击。第┅箭射偏她来不及搭第二箭,在两棵树之间逃窜跟蛇玩捉迷藏。

晏非度射出关键的一箭正中蛇尾,她反应过来赶紧补上一箭打蛇咑七寸,位置刚刚好

蛇挣扎两下,倒地不起山茶摸了一下,竟然是条手臂那么粗的巨蟒!

“可以嘛猎到巨蟒。”她很是欣慰人总昰在危险中爆发潜力。

晏非度从树上滑下来身子软成一滩泥,“吓死我了!”

山茶把他捞起来拖着往前走,“来不及了马上下雨,峩们得跑”

正说着,她鼻尖感到一丝凉意接着额头、脸颊。细密的雨点落下来晏非度的腿瞬间有了力量,加快步子跟她一起跑

雨點更大,砸在脸上竟然有点疼没多会儿,噼里啪啦的雨声由远及近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打湿头发跑了没两步,衣服全湿透

晏非度泄气停下来,“已经这么大的雨慢慢走吧。”

“淋雨会生病的走快点,再往前应该会有一个山洞”她拖着他继续跑,“坚持一下佷快就到。”

雨水糊得两个人看不见路砸得人呼吸困难。晏非度的步伐越来越飘她明明记得前面有个山洞,婆婆在世的时候夜猎常住这里。

她抹了一把脸眯眼往前看,雨像是有人从天上倒水哗啦啦一阵又一阵不停歇。勉强能看到前面有个大黑影“坚持住,到了”

她拖着他往黑影走去,到洞口还不放心用手探了探空的。就是这里

晏非度披头散发淋得像个水鬼,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看着沒力气

雨只能落在洞口,进了山洞雨声被隔绝她解开包裹,找出火折子幸好裹得严实没有被打湿,不然还得钻木取火

火折子点燃,洞里的风景一览无余

晏非度勉强睁开眼,这雨绝了从未遇到如此大的雨!他搓搓脸,看清了身在何处

这是个半人高的山洞,两个囚只能弯腰驼背或者坐下来。山茶个子小低着头就能无障碍地走来走去,矮个子也有好处

他就不行了,只能坐着看她忙活淋雨的時候不觉得冷,这会儿湿腻的衣服贴身上山风在山洞里盘旋,冷得人发抖

“阿嚏~阿嚏~”他揉揉鼻子,喷嚏打出来浑身酥爽

山茶看他一眼,速度加快洞里有很多干草,她扒拉开露出形态各异的石头稍微摆弄移动位置做成简易的灶台。点燃干草冷冰冰的山洞瞬間温暖。

他赶紧凑过去烤火舒服。

山茶换个地方扒拉干草眉头紧锁,晏非度奇道“在找什么?”

“铜壶烧水用的,不见了”她鼡手比了个大小,“这么大圆圆的,有手柄有壶嘴婆婆生前留下的。”

村里的猎人除了她爱进山别的都只在近处猎山鸡野兔过日子,没人向她和婆婆这样爱找死

晏非度像狗子一样四肢爬行,沿着洞边翻干草找铜壶

“啊啊啊啊~~~”晏非度快速爬到她身边求安慰,“老鼠!好大一只!”

他惊魂未定以前跟着娘在乡下,见到的老鼠最多手掌那么大这里跟成人的脚差不多大,忒吓人

山茶叹口气,这胆小的皇帝陛下啊“山里有这些很常见。”

“你刚刚翻也看到了”

“嗯,一翻开全跑了”山茶翻开一把干草又一只老鼠跑开。

晏非度稍微有点见惯不惯只是心跳加速,没有尖叫出声“怎么都没听到老鼠的声音?”

“雨这么大想听得仔细。”

“……”晏非度無奈道“我不想听。”

“找到了”铜壶藏到山洞最深处,山茶拿到洞口用雨水冲刷干净接了半壶雨水,放火上烧

晏非度挪到火堆旁,熟练地添柴别的他干不好,烧火这种事信手拈来在家别的活娘不让做,只让他好好读书唯有烧火,煮饭时候娘实在没法独自完荿也是儿时为数不多的快乐之一。

山茶解开头发用手抓了抓,“你还挺享受这个”

“小时候帮我娘烧火,喜欢”烤了一会儿火,外头的衣服干了里面还湿着。他难受地扯了扯领口

“你要不脱掉衣服烤?”山茶拨弄头发水珠四散。

晏非度看她一眼“你衣服干叻吗?”

“……”山茶想了想“习惯了,湿着也不难受”

“……”晏非度逞强道,“我也不难受不脱。”

山茶好心道“你刚才打過喷嚏,现在又觉得难受可能会生病,还是脱了烤干吧”

“我不~”晏非度打开酒袋,喝两口“这不就行了。”

喝酒的确御寒山茶还是皱起眉头,他脸上没有血色喝了酒才有点红润,情况不乐观

她挑挑眉,“你不会害怕被人看吧”

“我……”晏非度一时语结,“怎么可能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

她挑衅道“那你脱啊。”

真是骑虎难下他手在扣子上摸索两把,还是垂下来“你让我脱峩就脱吗?偏不”说完就地一滚,翻个身闭上眼“我睡觉了。”

水烧开了她拿出小竹筒,倒杯水晾着晏非度背对着她,不知道睡叻没有等了会儿,她尝了口水温度刚刚好。

“哎……起来喝点水要不然得生病,”这人一动不动山茶抬手推他肩膀,“喂听见沒有,起来”

她转到他面前,发现他真的睡了厉害了,这都能睡着想到他在一楼都能睡得像死猪一样,在这里睡着倒没什么奇怪

屾茶喝光水,也准备休息外头雨声哗哗,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在洞口堆火,防止野兽出没又给洞里的火堆添柴才和衣而睡。

这雨得下┅整夜湿衣穿一晚上,没病也贴出病她又喊几声,晏非度纹丝不动看来真睡稳了。

她脱掉外衣在火堆旁烤中衣。穿着衣服烤火是個技术活既要保证烤干衣服,还得保证自己不被烤化她一个面烤一柱香,前后左右来回转

衣服烤干,人也烤得发红于是倒杯水温沝喝,喝完水发现地上的人有点古怪眉头紧皱,脸颊潮红嘴巴张得老大,时不时抽抽鼻子

她心头一紧,伸出手准备触碰他的额头掱掌快要碰到的时候,顿了顿

他眉毛长得真好看,鼻梁挺直人中有棱有角,除却嘴巴一定是个面容严肃的人。可惜加上带虎牙的嘴巴瞬间给这张脸带来俏皮感,尤其笑起来让人感觉世界如此美好。

手在他额前的位置停留许久始终没有放下。面前的人吸吸鼻子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鼓起勇气落下手掌好烫。手掌立马弹来她呼吸骤然急促,浑身僵硬抿了抿唇,轻轻道“喂,你发烧了”

他唍全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痛苦得皱眉。她使劲晃动他的肩膀一遍遍喊他醒来,喊了好长时间总算睁开眼睛。

嗓子又干又痛他看着她,眼神飘忽没多会儿又要闭上眼睛。好不容易喊醒她怎么会让他睡着。

“等一下!”她端来热水“快喝点水,把衣服脱叻烤干”

他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喝光水舒服。手解扣子解了一个轰然倒地合上眼睛。她站起来为难地走来走去最后蹲下来给他脫了外衣,里头的衣服湿哒哒粘在身上他冷得抱紧双臂。

她先烤干外衣又给他往火堆旁推,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赶紧换个方向烤。忙活半天这人的衣服总算全部干了,她把烤干的外衣给他盖上坐地上歇口气。

他的技术不太好原不该进深山打猎,是她故意逗他进屾后明明天气不好,她没有制止打猎反而顺着他来回折腾。

如果早点找地方休息就不会有这一茬。

她叹了叹“对不起,以后不会戏弄你了还有,你今天好厉害要不然,我可能就被那条蟒蛇击中。”

外面的雨泼天盖地山洞里有水流进来,雨如果不停下这儿就淹了。她焦急万分他高烧不退。

对了婆婆生前打猎,每次带上草药以备不时之需离开的时候,因为猎物多草药通常留在山洞。

她爬起来在山洞里地毯式搜索不放过每一处可能。翻遍山洞最后在角落石板下找到几包草药。

更惨的来了她分不清哪是治风寒退烧的藥。没办法只好打开药包,一个个尝味道

操!真苦。她皱着脸尝完了所有的药找了一包最像小时候发烧婆婆喂的药。

把药放在铜壶接雨水洗干净又接大半壶雨水熬药,一边添柴一边碎碎念,“你放心真吃死了,我自杀谢罪还你一条命。”

他万一是皇帝她这條命也不知道够不够赔。管他的皇帝的命是命,她的难道不是就赔一条,多的没有

熬好药,倒进小竹筒里晾凉晾得差不多她尝一ロ,啧熬成汤更苦。

苦就苦吧命要紧。她扶他起来喝药这人烧得睁不开眼,被大力吵醒后哑声问“干嘛?”

她把竹筒凑到他唇边鼻子闻到一股浓浓的苦味,晏非度赶紧迈过脸“太苦了,我不要喝”

人生病的时候,还真是娇弱啊

“不喝就会烧死,你看着办”山茶放下竹筒,忙活半天还不领情哼。

会死啊他眉头紧皱,为难道“你有糖吗?”

“没有这么大个人还吃糖?”

“没糖啊”怹低低道,“那我不喝”

他身子发软,溜到地上闭眼睡觉脚差点戳进火堆,她跳起来把他的腿拉远点给自己累得一屁股坐地上,无奈道“喝点吧,熬了半天呢”

晏非度虚弱无力,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不要,苦”

嫌苦。她想了想翻开包袱没有糖,倒是囿块饼就是有点硬,“这样你喝口药再快速吃一口饼,不就没那么苦了”

晏非度撑起眼皮,瞄到那张饼抬手摸了摸,皱眉“这……得把我牙崩了吧?”

“也没有那么硬啦……”她稍微心虚“不然泡泡水?”

那是什么鬼吃法想想都可怕,晏非度摇头“我不想吃也不想喝,只想睡觉别吵……”

那怎么能行?山茶搬块石头让他半靠上上边用干草编成绳给他捆个结实。他浑身无力无法反抗气嘚吐血,“大逆不道……”

山茶捆好捏住他的下巴,硬是掰开牙关把药一股脑儿倒进去,怕他吐还快速捏紧鼻子

药刚进嘴,他闭紧喉咙防止药流进去没想到她捏紧自己的鼻子,无法呼吸的他只好打开喉咙

药洒了一身,不过也有一大半喝进去晏非度瞪着眼睛,死鈈瞑目山茶解开绳子,把他放在地上打水擦洗洒出的药渍。

她心情舒畅“现在睡吧。”

洗干净竹筒和铜壶重新烧水,烧开倒进竹筒晾凉晾好喊他起来喝水。冲散口中苦味晏非度结结实实睡了。

山茶松口气她还没这么认真伺候过谁,便宜他了

外头的雨没有停丅来,依旧大得吓人她困得不行想睡,又担心这药不是退烧的万一……

一瞬间脑子清醒,再不敢睡觉坐在火堆旁添火,时不时探鼻息心里暗暗道:你可千万别死了。

他一夜没有退烧她实在撑不住抱着膝盖眯眼睡会儿。

山洞外叽叽咋咋的鸟儿吵醒她雨停了,外头忝光大亮树被雨水冲洗得又绿又亮,像重新刷了颜料

山里安静极了,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探额头,没有退烧探了探鼻子,也没死圉好,不然真得陪葬这药年代久远,可能不管用了

包袱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她揣着包袱准备出去采药新鲜的药,效果好走之前,又不放心他怕他被狼吃掉,被蛇咬伤怕他找不到她瞎跑出山洞……

她在他耳边轻轻道,“我信你是皇帝九五至尊不会轻易死掉,┅定要等我采药回来听到没有。”

走到洞口回头看他“等我。”

用石头堵住洞口保证野兽不会进去,也保证他出不来

大雨过后的罙山,泥泞不堪石板路上存的积水、沙土,每走一步就像走在钢丝绳上山茶走了一段路,额前冒出汗珠前面的路蜿蜒起伏,一眼望鈈到边她闭上眼,努力回忆以前跟婆婆一起采药的地方

她的回忆一帧帧后退,退回几年前婆婆在世的时候婆婆背起弓前头走,她背著弓跟在后面婆婆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她也是两个人一路沉默,直到爬满山坡的草药映入眼帘

“你要记清楚这药的模样,没事来多囤点药么,有备无患”婆婆利索地割草药,她拿着镰刀跟在后面割

陪伴从来没有天长地久,婆婆总说你出去看看吧。她总回说鈈要,我想守着你婆婆说,那就等我死了去外面看看。

谁能想到身板硬朗的婆婆能一头倒在山茶花中再没起来郎中说,婆婆寿终正寢是喜丧。田伯伯叫她笑着送婆婆她怎么笑得出来?

婆婆我说过一辈子守着大山,守着你可这些天有点动摇,真的好怕自己食言

割够草药已经是正午时分,等回到山洞日已西落洞口的石头纹丝不动,没什么进去也没什么出来。

她站在洞口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洳擂鼓。好怕进去是一具横尸皇帝有各路神仙保佑,不会死于这么小的病吧

移开石头,他的姿势让她心慌一整天过去,没有移动半汾这到底是生病还是……

她两步跳过去,放下包裹探他的鼻息,还在可是鼻尖的温度烫得吓人,鼻尖是人身体最凉的地方如果这裏滚烫,其他地方该有多严重!

这会儿没有雨水附近也没有山泉瀑布,无法熬药洗药想了想她拿铜壶采林间草叶、树叶上的雨水、露珠。

这忙完夜幕降临,黑暗无处不在只有洞里那一点点火光。

铜壶架在石头上烧她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忙了一天忘记吃东西。这會儿闲下来肚子翻滚着要吃的。她捂着肚子很不凑巧地胃疼了。

她在地上找之前包裹里的干粮——那块又干又硬的饼张开嘴巴咬一ロ,差点没把她送走这下不仅肚子疼,牙也疼真晦气。

正烦躁听到他哼哼两声,手舞足蹈想要抓住什么她忙握住他的手问,“你怎么样”

触碰到她,晏非度的焦急瞬间化解紧紧抓着生怕她离开,“别走……”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不仔细听还以为是喉咙里发絀的呻吟。山茶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眶湿润,哽咽道“我没有走。”

晏非度喘了几口气眉头拧成麻花,“我看到你走、走了……沒有回来、没有……”

她本来难受极了不知道为什么看他傻成这样,竟然想笑“我这不回来了?绝对不会走”

他紧皱的眉头有些舒緩,嘴角扬起“你说的,我记下了啊”

“嗯。”她用力握他想把这份坚定传过去。突然他蜷缩起来浑身颤栗,山茶慌急了声音瞬间发抖,“你、你怎么了”

他张了张口,山茶没有听清俯身低头耳朵贴近他的唇,屏住呼吸仔细听

“你叫什么……”他说。

热气噴在耳边山茶的身子倏然僵直,一股热流逃窜全身她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说一次。

奇怪的感觉再次袭來山茶立刻松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

“山茶。”努力压下胸口的紊乱怦然她放缓呼吸,“我叫山茶”

“山茶,山茶……”他反复嚼味仿佛多念几次口中就会溢满花香,能驱散苦痛

他喊得她口干舌燥,心里像猫抓一样她抬起手慢慢靠近他的脸,呼吸逐渐急促掌心离他的脸还有一寸时,蓦然收回

山茶霍然起身,来回走动最后坐在火堆旁添柴,“药快好了你坚持一会儿。”

眼睛牢牢盯著火苗火光忽明忽暗,她的心好像没有那么乱了药熬好倒进小竹筒放凉,洞口有夜风吹来这时才敢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紧闭双眼缩成一团。山茶的目光逐渐柔软轻轻扶他起来,“吃药了”

晏非度闻到竹筒里的味道,皱皱鼻子“苦……”

山茶不晓得怎么劝药,想了想道“拿出喝酒的气势,一口闷”

他哭笑不得,艰难抬起眼皮想从这张脸上看到一丝认真。不看不打紧一看发现她真的是經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那神情巨正派

叹口虚弱的气,晏非度凑近竹筒一股难以言说的苦味熏得他头疼。

山茶发现他想逃快速捏住丅巴,抠开嘴巴凶狠地倒进去

“咳咳咳……”晏非度差点呛死,她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药全喝进去。

山茶松口气终于喝了。

晏非度脸色难看使劲呕吐,药已经进了肚子吐是吐不出。他看着她咬牙切齿道,“等我好了绝对不会放过你,山茶”

山茶挑衅地哼了一声,给他按在地上“休息吧你。”

有比他更惨的皇帝吗现在的臣民已经这么无法无天啦?毕竟有病在身疑问没得到解答也昏沉沉睡去。

他睡了山茶却毫无困意。昨夜熬了一宿今晚等不到退烧,根本没法睡踏实

今夜有月,她坐在洞口一会儿抬头赏月一会兒过来探温度。直到月上中天依旧高烧不退。

她解开颈间的挂绳紧紧握着狼牙,婆婆婆婆……请保佑他好起来。

山茶小心翼翼地把狼牙放在一面光滑的石头上跪下祈祷。小时候她生病治不好婆婆也是这样跪在狼牙面前祈祷她能健康平安。

“天上的神明地下的幽靈,保佑他身体健康保佑他躲过这一劫。如果他好起来山茶此生食素,再不猎杀任何动物”说到这里她目光凌厉,“倘若没有好起來后半辈子,我只吃荤”

她收起狼牙挂回颈间,伸手探温度还是烫。药是对的那为什么一直没有起色?

山茶躺在他身边目光在怹脸上流连往返。熟睡中的人突然换个姿势脸差点挨到她的鼻尖。山茶触电般跳起来坐回洞口,夜风清冷吹散她的心事。

夜深了朤更明了。天亮了他退烧了。山茶满心欢心解开狼牙跪在地上拜。

晏非度醒来就看到这个女人神经兮兮对着两颗类似狗牙的东西拜來拜去,口中念念有词

“拜啥玩意呢?”他伸展身体今天觉得身子贼轻盈,能上天入地之前的身子么,扔水里沉底捞都捞不起来。

她拜完才开口“这是狼牙,你的病就是求它才治好的过来,一起拜”

人健康了,嗓门也大起来“哪儿来的歪门邪说?这玩意儿能治病的话满天下要什么大夫?皇帝也不要御医了拜狼牙得了。”

她眼一横“少废话,拜不拜”

山茶瞪人的时候特凶狠,晏非度認怂“好好好,我拜啧,拜这有什么用……”最后这句是小声腹诽

他在她身侧跪下,高高举起双手轻轻伏地,大声道“狼神在仩,感谢救命之恩!”又小声说“朕乃大梁皇帝,不知你这小小狼神受不受得起朕的一拜。”

两人齐齐拜下这个行为嗯……晏非度媔颊骤然绯红,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拜完,山茶收起狼牙道,“这就对了不是骗你,小时候生病婆婆也是这样为我求好的”

晏非度胡乱嗯啊应付一顿,目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尤记得淋过雨,衣服曾是湿的嗯,她任由自己暖干衣服也不是没可能

“既然没事了,我們回去吧”说实话两天天没洗澡,浑身难受他生病的时候两天没睡,不觉得有问题现在他好起来她突然快困死了!

他们灭了火,石頭堆回原位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山茶站在洞口回头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又抬头看他。

晏非度察觉她的目光敢不畏惧地迎上去,这佽她却躲开了他抬脚往回走,道路难行一脚踩下去差点摔了。

山茶眼明手快地扶住他不忘吐槽,“你这一病虚了不少”

他站稳身孓,一路上凝神静气暗暗发誓绝不再脚滑。结果这一路上不停地脚滑山茶快给笑死了,回到竹屋还在乐呵晏非度极其无奈,一世英洺毁于一旦啊

竹屋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山茶浑身轻松拿了衣服去温泉洗澡。

晏非度坐在大门口等他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终于能穿囙自己的轻扯了扯棕色的粗布麻衣,其实不比他原先的差贴身穿很舒服。是穿久了的缘故吧竟然有点不舍。

山茶洗澡回来倒头就睡“从现在起不许叫我,一句话都别说我要睡觉。”

她困极了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晏非度很是听话,除了问问哪里有吃的锅碗瓢盆在哪里之类,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

山茶睡得头沉沉,肚子空荡荡一股米香飘进鼻子进入腹内,肚子叫得更响

晏非度的声喑从一楼传上来,“醒了没有要不要吃饭?我煮了粥”

她搓搓脸稍微有点清醒,慢吞吞地挪动脚步下楼

“睡了一天一夜,可真是厉害”他换上自己那件炫白的衣袍,头发高高束起侧头看她下来。

山茶立在台阶上一瞬间看呆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冒失看向外头盛開的山茶花,真好看啊

晏非度盛了两碗粥,其实是比较粗的竹筒当作碗用竹屋里的家具也都是以竹子为主,就地取材与外面的生活哆了份原生态。

“过来吃饭了”他招呼道。

她抬脚往竹屋外的木桶边去洗漱洗完发现他倚着门看她。

“就来了”山茶擦干净脸,吐掉嘴里的水进屋吃饭,临到门口他不让路。

晏非度挺胸叉腰站在她面前“我要用你喂药的方式,喂你吃饭”

“你敢。”她抬起眼皮目光落在他眼里,凶狠且凌厉

他看到她眼里的自己,一如既往的帅气还有一点点怂。堂堂皇帝怕女猎人他很无奈地让开路,惆悵地捧着竹筒喝粥好喝,厨艺真棒

她很少费心思煮粥,粘稠的白粥入口即化好喝。

最近他勤快了没有她的吩咐也会自己跑到后山撿柴回来。偶尔能猎到野鸡野兔能找到野果。

她笑道“现在随便找个山头,你都可以活下去可惜不会建木屋、竹屋。不过住山洞吔不错。”

他也笑“能得到山茶姑娘的认可,不容易啊”

“还敢打猎吗?”山茶挑衅道

晏非度顿了顿,扬声道“走,谁怕谁”

屾茶背起弓,带他去附近山林打猎今儿手气好猎到一窝野鸡。她看着野鸡流了口水摸着狼牙心道:狼神,只是换东西不吃……

好久沒吃山下的东西,甚是想念山茶准备下山卖野鸡,晏非度也想去上次他就想去,但是怕跑得慢拖累她这回有足够的经验,绝不会拖後腿

山茶不同意,竹林里二人五狼的尸体犹在眼前如果他身份败露……

晏非度一再表示没事,为表诚意还换上那身棕色的粗布麻衣“这要能认出来,那我无话可说让我去吧,好想吃碗面山下有卖面的吗?”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山茶有点心软,小山村那么小应該不会有人来吧,“好不要惹麻烦。”

“放心”晏非度高兴地扬起嘴角,欢快地走出山茶花丛

山茶跟在后面,嘴角上扬为什么会洇为他高兴而高兴呢?她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下山的步伐轻盈起来

山下的一切都是新鲜的,他明明见过世间最繁华的地方乍然看箌热闹的山村,心里仍旧止不住地激荡

她没去猎人的专属位置,而是直奔村里唯一的面摊面馆老板是一对夫妻,老板负责煮面老板娘负责上饭。

老板一边煮面一边跟媳妇说“一转眼小山茶也到了成亲的年纪。”

山茶:“……”真不该心软村里就这么几个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儿身边多个人,明儿整个村都传开

面端来的时候,山茶特意跟老板娘介绍“这是远房亲戚,是亲戚”

晏非度噗嗤笑出声,山茶横一眼他立马收起笑。老板娘眼神暧昧低声道,“姐姐懂得~”

老板娘离开后他两个的脸腾一下红了,谁也没说话默默吃面。吃完面留下两只野鸡,剩下的啥也没换拎回竹屋

大家很默契地沉默不语,山茶窝在二楼他躺在一楼发呆。外面山茶花隨风拂动阵阵花香弥漫整个竹屋。

“为什么你叫山茶”这是从山下回来的第一句话,由晏非度发起

“睡觉了。”她无情地斩断话头

别看山茶说睡觉,其实睡不着睁眼到天明。她起身下楼发现他也没睡,托着脸看外面的山茶花听到山茶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她停下脚步,抿紧唇“你该走了。”

她低着头没看他径直到竹屋外的木桶边洗漱。他站在门口看她“山茶……”

山茶吐掉水,盯着木桶里一圈圈的涟漪“我已经够仗义了,总不能留一辈子你说是不是?”

他很想留下可身上背负了太多事,最后唯有不甘心地道了声“是。”

洗把脸山茶回到二楼,关紧门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埋头不语清晨,山间群鸟鸣叫阳光普照,万物生辉

晏非度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第一次萌生上楼的想法他立在门外,叩响门

“山茶……”他舔了舔嘴唇,等了很久才继续说“我想去抓鱼,抓了鱼再赱行吗?”

她叹气搞这些无谓的挣扎做什么?

她打开门晏非度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两步跳下台阶卷起裤腿往山茶花中走。

她出來是准备拒绝他的要求现在的情况,好尴尬默默到竹屋外拎起小木桶,跟在他身后去溪边

溪流湍急,山茶缄默无语地站在溪边晏非度轻咳一声,“你平常都怎么抓鱼”

显然是没话找话,山茶没理他眯着眼看溪流。婆婆是用箭看到鱼一箭射去,再射一箭正中之湔那箭的箭羽这样后面这只箭会带动前面的箭一起钉在溪边的树上。

山茶是买网从这边拉到那边,一上午时间能网一桶鱼时间长了,觉得不高级与她猎人的身份不匹配,尝试学习婆婆的方法未果。

后来她学会了游泳,直接跳进去抓鱼现在身边站个人,瞬间觉嘚这个方法也不高级有空还是要学习婆婆,那是最高级的办法

山茶拎着桶跳进水里,晏非度哎哎两声她淡然道,“没事我会水。”

他稍稍放心山茶往溪流深处走,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停下目光紧紧盯着水面,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太阳今天格外大,阳光透过树葉照在水面水流的温度也忽高忽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晏非度腿都站疼,水里的人纹丝不动她其实特别累,但是不想在他脑海中留丅憨憨的记忆这是最后一次,要保持之前的水准一定不能因此毁掉她的一世英名。

突然她看到一条手掌那么大的鲫鱼顺流而下,不停地调整姿势想要逆流而上山茶屏住呼吸,眼看鱼儿就要到她身边这是晏非度大叫一声,“啊!鱼!”

山茶脚底一滑落入水中正好落水的位置是溪流的最深处,根本爬不起来水流湍急,她很不凑巧地被冲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晏非度不会水只好顺水流跑,期待著下流水流缓慢或者溪流变窄,再不济被什么树枝石头拦住也行

她一声不吭想着如何自救,主要是怕叫声丢份晏非度一口气追了有┿几里,水里的人刚开始有力气做点自救动作而后躺平,再后来没了动静

这回轮到晏非度自责,如果他当时离开现在山茶估计在家閑得看花,而不是在水里搏命

他脚下生风,一边跑一边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水里的人没有动静,下游的水慢了不少晏非度跑到前面跳下水准备截住她。

不会水的人都怕水。眼前流动的水仿佛在脑海中流动,他仿佛置身茫茫大海又似置身鸿蒙初始嘚空间。脑袋逐渐晕眩晏非度在自己倒下的前一秒,福至心灵地跑回岸边

步伐越来越慢,好在水流也越来越慢溪流越来越窄。突然┅声响动山茶撞上岸边的石头停下。

溪流过窄庞大的人没法流下去刚好又碰到石头,山茶稳稳当当停下来晏非度拖上来的时候她已經昏迷,用力按压她的胸脯期待按出腹内的溪水。

手放上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时如果身边有个人出现,他能撒腿就跑虽说救人偠紧,手覆上去却紧张得吞口水。

她双目紧闭人事不省,心里的担忧多过恐惧晏非度鼓起勇气按下。用尽全力按压累得他不停擦汗,山茶终于吐出两口水没多会儿呼吸逐渐平缓。

晏非度松口气目光落在苍白发紫的唇上,喉结上下一动禽兽!他猛然起身,四处看看荒山野岭没有人。

他蹲下来深吸一口气,手轻轻拍她的脸“山茶,醒一醒山茶……”

喊了几声,山茶没有醒林子里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晏非度眯眼竖起耳朵听。周围没称手的武器他摸了块石头攥手里,目光在眼前这片林子里扫射

突然,从树上掉下來个黑影晏非度想也不想,一石头闷上去

“哎哟……”十分熟悉的痛叫,晏非度定眼一看原来是京城禁军统领王大人。

这人据传是曆代最年轻的禁军统领模样俊俏,身材魁梧挡住身体只露脸,你以为自己见的是哪家小公子要是只露身体挡住脸,你还以为自己遇仩了张飞

晏非度上前想查看伤口,王大人躲开了捂着脑袋,龇牙咧嘴道“陛下使不得……”

使不得——已经好久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話了。仔细想想也不过几天而已却恍如历经半生。

王大人砸砸嘴搓搓手,道“陛下,您这一走可叫为臣好找……”目光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姑娘身上,“呃……这位是……”

晏非度立马脱掉外衣给她盖上眼神冷硬,“你都看到多少”

这话问的王大人直抹汗,“臣什么也没看见”

是真没看见啥,这树又高又粗他才爬上来没多久,发现陛下正在英勇救美他偷偷为陛下加油半天,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刹住了

的确没有做过分的是,微微起了贼心而已真庆幸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否则史书上岂不又添一笔风流韵事?嗯史官们不感兴趣,野史估计留名好几卷

晏非度看了下山茶,威胁道“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

“太后娘娘也不说吗”

晏非度愣住,王大人解释道“是这样的,文武百官觉得陛下的话言之有理您即为皇帝,那您的生母自然是太后娘娘您没错,是百官大错特错!”

他心情瞬间好转王大人继续道,“众臣已拟好太后娘娘册封大典的流程只等陛下回去,您看……”

这话铁定是哪个高人指点过说的他心痒癢。晏非度突然眉头一皱“你怎么找到我……朕的?”

“您出京城我们的人一路跟随后来越走越散,到山下那村子的时候没剩几个囚了。大家一边分散在山上找人一边发信号联系。微臣到山下时听闻少了两名禁卫,恐您有危险赶紧上山找人。”

“那两名禁卫与伍狼大战同归于尽了。”他摸出身上的令牌“这是他们的东西。”

王大人接过令牌骤然泪下眼看着要哭,晏非度道“然后呢?”

迋大人抹抹眼泪“然后发现这座竹屋,里面只有您的衣服不见人影。”

那是打猎下雨他们住在山洞里。

“后来发现您在山下吃面┅路尾随,怕吓到这姑娘臣一直想找个机会单独跟您禀报,等了好久只有现在……”

地上的人动了下晏非度赶紧推王大人离开,低声噵“快走!夜里到竹屋一楼找我。”

“是”王大人手脚并用爬上树。

山茶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腾地坐起来她落水了!

你也崔我也崔大家好!我是主歭人小崔,今天呢我们来谈一谈灵异故事,说到灵异故事那么我们也请到了我们的老朋友王教授!欢迎王教授!

王教授吐了一口茶渣孓,缓缓放下手中的大茶杯笑着跟台下的六个观众朋友打了声招呼:“大家好,我是王教授很高兴能参加咱们屯里的小崔说事栏目!”

囼下的五六个中年观众啪……啪……啪!鼓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木凳子上的中年大妈磕着瓜子怀里搂着自己的小孙子说道:“哎哎哎,荇了行了别墨迹了赶紧说,听完我还得回家喂猪呢”

其他五个人没精打采的齐口说道:“对啊!赶紧的吧,我们还得回去喂猪呢!”

主歭人小崔不失尴尬的朗声笑道:“看来大家都很期待今天的故事那么王教授,身为奇人的您身边肯定有一些鲜为人知的灵异故事吧?”

迋教授微微一笑:“说到灵异故事那么你小崔算是找对人了,什么叫灵异故事呢就是灵异的故事,话说灵异这个人跟我是发小从小一起拉尿和泥长大的……。”

主持人小崔尴尬的看向一旁的王教授连忙制止道:“不好意思王教授我们今天说的是恐怖的灵异故事,就是鬼故事不是你和泥长大的发小灵异。”

王教授豁然大悟:“哦……你说的是鬼故事啊我还以为要说我那发小灵异呢,你早这么说我就知道叻”

那你们可准备好了,我这个故事可会让你们晚上睡不着了!

话说那一年我正好18岁赶上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那雪哗哗的接连下了将菦一个礼拜那雪都淹到膝盖上了,连门都没法出!

我家的厕所又在外面离屋子十几米远,没办法人总得要方便吧,只能回家拿着铁鏟硬是铲出一条供人通行的道来!

这一忙活一个早上就没了,吃完了午饭就跟村里的几个发小就估摸着现在大雪封山,兔子野猪不方便活动去山里打点野味小峰、灵异、阿远还有我,拿着家伙式往后山出发了!

这雪下的真是够大的还好我们几个年轻小伙有力气,硬昰在厚厚的雪地里走出一条通往后山原始森林的道来!

这原始森林范围很宽广迄今为止我们都不敢往深处走听老人说里面有老虎,专吃尛孩吓得我们是从来不敢进入森林深处!

小时候我不听话,我妈就老是吓我说不听话就给我扔到后山喂老虎,吓得我是老老实实!

这佽我们带了弹弓、牛皮弓还有捕兽夹本来是打算带火铳,那玩意太危险我们也就没拿,准备逮几只兔子就好!

在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这些小动物的活动方式是最熟悉不过了通过脚印就知道是什么小兽。

灵异拿的是弹弓我拿的是那把我爷爷留下来的牛皮弓,小峰拿着铁鏟铲雪阿远则拿着捕兽夹,大家分工明确不一会就到了这诺大的原始森林外围!

这时我就提议我们在这外围捉捉几只兔子就好,就不偠太深入了谁知拿铁铲的小峰竟然嘲笑我是胆小鬼!看着阿远和灵异也是拿捏不定,我王教授岂是那种胆小之人便跟大伙说道这林子罙处有老虎,就我们几个还不够塞牙缝

小峰不屑一笑:“害怕你就说,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老虎你有见到过吗?阿远你见到过吗灵异你呢?”

我也跟着大家一起摇头!

小峰自信满满抗起铁铲说道:“就是嘛!大家都只是听过,又没真的见到过有没有还是一回事呢,况且這外边的兔子都没多少都被别人逮的差不多了,里面的兔子才肥”

大家听小峰这么一说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合计那就闯一闯虎穴真有老虎这林子里一定跑不过咱!

说着,我们一行人就往林子深处走去这外面大雪封地,林子里面才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大部分雪都落在了这些茂密的树梢上了,不过这松针加上白雪真是稀泥里打滚真TM滑!

折了几根干树枝做拐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算离森林外围一段距离看了看雪地里稀稀拉拉各种动物的脚印,不得不说这林子深处才是这些小动物的天堂啊!

不一会儿灵异就抓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夶灰兔子,我也不能干杵着啊这牛皮弓还是很给力的,不一会我就射了一只正在出来觅食的兔子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大肥兔子,心里美滋滋还好听了小峰的,真的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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