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赐错千里姻缘兜错圈嫁对郎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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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不对啊
是防盗,不知道替没替换
那我看不到103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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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错姻缘嫁对郎(gl)
&&&&春风和煦,绿柳依依。千娇百媚的江南终是从冬天的素净中苏醒过来,嫩枝暗吐,安静的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新绿,一如女儿家暗施粉黛,展现出惊人的美态。含羞的春阳,轻轻的从薄云见探出一丝丝柔和的光线,散落在如镜面般平静的湖水中,泛起点点银光。岸边的野桃花开打的甚早,淡淡的粉色在春风中摇摆,纯净而又秀美。
&&&&宽广的湖面上游船如梭,无数学子仕人矗立船头,吟诗作对好不热闹。不时也有些千金小姐乘坐的花船穿梭其中,船中传出的嬉笑声不禁引得文人墨客纷纷侧目。远远的太湖面上,几条官船画舫缓缓驶来,尤其是中间的两艘画舫极为精美。只见这两艘画舫均为两层,船高八米,飞檐楼阁,甚是气宇轩昂。另一艘画舫却是更为精美华贵,飞檐楼阁,黄绸围幔,说不出的气派。这些船的船檐之上,均是灯笼高挂,上书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国学府。
&&&&“快看!是国学府的船!”
&&&&不知是谁高喊的一声,湖面上的文人墨客均从船上探出头来,想瞻仰下国学府的风采。天下谁人不知国学府的名头,民间流传一句歌谣,“想入国子监,先入国学府”便一语道出了国学府的崇高地位。国学府是闻名全国的知名学府,4到16岁的少年凡通过了入学考试,均可进入国学府就读。多年来,国学府不仅为朝廷培养了无数名将能臣,连国子监的祭酒们幼时也大多就读于国学府。国学府名声在外,自然就引来了无数权贵的追崇,不说富甲一方的商贾世家,就连京城重臣也纷纷将子孙送去国学府,期盼着自家子孙将来能考取功名,官袍加身,光宗耀祖。
&&&&这时,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挑起帘幕,引着一位面带白纱的绝代佳人走上船头。只见这个公子哥,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谈笑间一袭白袍随风飘摆,说不出的风流潇洒。他身边的佳人也是一袭雪白的长裙,虽看不见容貌,单是那妙曼的身姿就足以让无数男子痴迷。两人均着白袍,站在一起仿佛金童玉女般,十分登对,也不知引来了多少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是温公子!当今温相之子温思宇!”
&&&&“原来他就是才华横溢的温公子,我从京城好友处听闻了他不少事迹,今日一见果然人中之龙啊!”
&&&&“三岁习字,七岁成诗,果然是文曲在世啊!”
&&&&若有若无的赞叹声传入温思宇耳中,让他不由得暗自得意起来,转目望向身边的佳人,难掩心中的爱慕之情。温思宇不禁走进了两步,轻声道:“苏小姐,早春风寒,不如在下叫人将小姐的狐袍取来可好?”苏慕清见他靠的太近面色一红,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轻移了一步:“多谢温公子好意,慕清不觉寒冷,公子莫要为慕清担心。”
&&&&旁边画舫黄绸帘帐旁,一位宫装少女盯着船头的一对璧人,美目中难掩嫉妒之意。见到温思宇靠的那么近,气的回手把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可恶的苏慕清,真是气死本宫了!”身边的婢女淡月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公主请息怒。。。”原来这宫装少女便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安乐公主。安乐公主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又想到刚刚自己芳心暗许已久的温思宇对苏慕清那般温柔,安乐公主顿觉得心底酸溜溜的。自己贵为公主,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恐怕父皇都会叫人摘给自己,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想到这里,安乐公主对苏慕清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心里暗道,敢跟本宫抢东西本宫定不会叫你如心所愿。
&&&&温思宇却不知有人为他打翻了醋坛子,看到面前佳人面露娇羞之态,心中一荡,正要说些赞美之词,突然一道白光摔到面前,溅了他一脸冰冷的水珠。
&&&&“安哥儿!太好了!又是一条!”几个锦衣少年哄吵着一拥而上,一把抓住了落于温思宇身前的白鱼。
&&&&“哈哈哈,让开让开,让本少爷看看这鱼肥不肥?”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俊美少年分开众人提起白鱼,“恩,不错不错,晚上可有口福喽!”
&&&&只见这蓝袍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俊美绝伦。光洁白皙的脸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多情的桃花眼,透着勾人魂魄的奇异光泽;高挺的鼻梁,透着丝丝倔强,绯色的薄唇挂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坏笑。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一袭苏绣蓝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若是不熟悉他所作所为的人,定要赞一声好一个美少年。围在蓝衣少年身边的均是身着锦衣的富贵子弟,只是现在这些少年均把袍子别在腰间,挽着袖子,人人手中都提着白鱼白虾吵闹到一团。
&&&&温思宇擦擦脸上的水渍,一看是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由的怒喝:“常安!夫子带我等游湖作诗,你却抓鱼抓虾,真是辱没斯文!”
&&&&蓝衣少年把手中的鱼丢到身边少年手中,打量了一下白衣佳人撇嘴一笑,摇头晃脑道:“是啊是啊,我们钓鱼摸虾,确实是没温公子斯文。美人相伴,不知道这是哪个楼里的姐姐,怎如此眼生?看姐姐身姿绰约,莫不是今年的花魁?哈哈哈!”
&&&&“大胆!闭上你的狗嘴!”温思宇一听常安出言侮辱自己意中人勃然大怒:“苏小姐乃天仙化人,冰清玉洁,哪里是你口中的庸脂俗粉能比拟的!今天我就代夫子教训教训你!”
&&&&常安也不怕他,手一叉腰耻笑道:“狗熊一怒为红颜,温丞相不愧一代能臣,真是教了个风流的好儿子啊!”纨绔子弟们一听也纷纷大笑,拍手叫好。
&&&&“你。。你。。你!”温思宇见常安猖狂之态,一时气结。
&&&&听到常安暗讽自己是风尘女子,饶是那白衣女子修养再好,也不禁动了几分怒气,面纱外的眸子隐隐寒光流转,一双好看的蛾眉也微微皱了起来。暗道原来他就是恶名冠天下的第一纨绔——常安!想到自己听闻到的有关常安的种种恶行,苏慕清没来由的生气一股厌恶之情:“温公子莫要跟这等粗俗之人置气,自降身份。”
&&&&“苏小姐说的是,思宇刚刚做了几首诗,还望苏小姐指教。”温思宇也确实不愿与这些纨绔纠缠,狠狠的瞪了常安一眼,引着苏慕清走进船舱。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安乐公主看在了眼中。
&&&&太湖边上的望江楼内传出了一阵阵哄笑,三楼望江阁中一群十四五岁的纨绔子弟团团围坐。这群纨绔对游湖作诗一点兴趣也没有,逮到空子一群人结伴偷溜,跑到望江楼吃酒作乐。只见被众纨绔围绕,端坐在正位上的正是刚刚船中与温思宇唇枪舌战的大凉国第一纨绔——常安。
&&&&提起常安的大名,大凉国上下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常安乃大凉国镇国大将军常义斌的长子,其姑姑又是常贵妃,不仅出身权势之家,更沾着皇亲。常老爷子在世时多年来东征北讨,为凉国立下不世之功,常义斌大将军子承父业,亦为大凉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到了常安这一辈就不禁让人暗自摇头。听闻这常安自幼顽劣不堪,文不成武不就,琴棋书画一个不会,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五岁就在街上给姑娘们抛媚眼动手动脚,七岁就去京城飘香阁嫖妓,虽说妓是没嫖成,反被飘香阁的老板恭恭敬敬的给送回来,但七岁就去逛妓院这等丰功伟绩却是不胫而走。常大公子那句“为什么我不能逛妓院?我又不是不给钱!”更是传遍大凉国南北,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这样一个顽劣的纨绔子弟,自然是没有谁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他。只要在京城大呼一声“常安来了”大姑娘小媳妇无一不闭门落锁,关门放狗,生怕被常安掳去辱没了清白。日子久了,常安身边倒是聚集了一群纨绔,就连地痞流氓都躲得远远的不敢招惹他们。&“宁惹阎王,勿惹常安”的民间歌谣便反映出了常安是个多让人头疼的主儿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常大将军还有一个小儿子常铮。常铮比常安小四岁,今年刚满十二岁,但自幼十分聪颖。经过常义斌的悉心栽培,常铮不仅文武双全,更随父亲每日习读兵书,学习行军打仗的本领。常义斌虽知长子常安十分顽劣,但多次处罚始终不见效果,渐渐的对这劣子也就不愿多管多问了。自从发现小儿子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之后,常义斌有意培养二子继承自己家业,更是疏远了常安。
&&&&“那姓温的气的像个呆头鹅似的,真是大快人心!安哥儿!兄弟我要敬你一杯!”坐在常安右手边,身着一身杏黄色锦袍的正是三皇子江澈。江澈乃常贵妃所出,算起来是常安的表弟。
&&&&“是啊,安哥儿,那姓温的经常在夫子面前告状,害兄弟们被罚,今天吃了瘪,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小弟我也要敬你一杯!”户部尚书公子李俊才也起身相敬。周围的纨绔一看,纷纷举杯,拍起常安的马屁来。
&&&&常安长笑一声,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好,多谢诸位兄弟美意,干杯!”
&&&&纨绔们见常安今日兴致很高都是一脸兴奋,纷纷把最近寻到的好玩的送与常安。这些纨绔中许多都出身商贾,国学府中好多官宦子弟瞧不起他们的出身,时常欺辱他们。但常安却从不介意他们的出身,均诚心以待。时间长了,常安身边聚集成了这一小股势力,有王爷、有官宦子弟、有富商之子,也便没有几个官宦子弟敢随便招惹他们。
&&&&“安哥儿,我爹的商队前几日去突厥走商,带回来一只上好的凤头百灵!那叫声好听极了!我知道安哥儿是爱鸟之人,特意带来送给安哥儿!”京城镖局的少当家连霸从自家小厮手里接过一个鸟笼,凑到常安身边道。
&&&&“我看看。”常安笑眯眯的接过鸟笼,只见一只头顶矗立一簇黑色羽冠的百灵鸟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姿态十分优美。似是受到惊吓,那凤头百灵不停的鸣叫起来,鸣声甜美哀婉,甚是好听。满意的点点头,常安笑道:“恩,好,那我就收下连兄弟的好意。”然后把鸟笼交给了身后的家仆常三。
&&&&“安哥儿,我听说这附近的醉春楼新来了一个花魁,琴艺堪称一绝!兄弟我已定了贵宾席,不如咱们晚上去玩玩吧,兄弟们就尽情玩,银子我全包了!”京城首富之子贾正平甩着胖嘟嘟的肚子凑到常安身边献宝道。
&&&&“好啊好啊,小王我也凑个热闹,去瞧瞧这太湖的花魁!”江澈也没个皇子样,拉着常安拍手附和起来。众纨绔一听贾胖子要请吃花酒也一个两个的眼睛直冒光,连声叫起好来。
&&&&“小娘们有什么好看的,俺要留在这里喝酒吃肉。”众纨绔中响起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右骁卫熊将军的公子熊天虎。只见他身高八尺,结实的肌肉几欲把一身儒衫撑裂,敞开的胸口一层黑黝黝的胸毛,再配上他黑黝黝的脸膛,却是有几分熊的风范。众纨绔哄堂大笑,暗道这熊天虎只张肌肉不长脑子。
&&&&常安倒觉得熊天虎率性耿直,之前自己几次险遭暗算,都是这个傻乎乎的熊天虎出手相助。常安望着他笑道:“天虎,去听听曲子不好么?”
&&&&熊天虎抹抹油乎乎的大嘴:“那小娘们吱吱哑哑的有甚子好听的?每次都听得俺想睡觉。哪有喝酒吃肉来的痛快?”说罢看看桌子上的佳肴又摸摸肚子“安哥儿,刚刚那个牛肉真香,俺还没吃够呢。”
&&&&常安听罢哈哈大笑:“来人,快给天虎再添五斤牛肉!”
&&&&等到众纨绔从醉香楼解散时已是掌灯时间,常安钻到马车中叫常三赶着车回将军府。这段路程可不短,等回到将军府时早已夜深人静了。常安偷偷摸摸的溜进自己的小院,推门便喊道:“筠儿姐姐快拿些茶来,我口渴的很!”
&&&&“哼,知道回来啦?”一个熟悉又威严的声音响起,吓得常安一哆嗦。探头一看,只见老太君正坐在桌前看着自己,连忙嘻嘻一笑,冲过去抱住老太君的手撒起娇来:“奶奶,怎么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老太君拿拐杖在常安头上敲了一记:“看看你脸上的唇印子!怎又去吃花酒了!是不是想让老身担心死啊?”
&&&&常安规规矩矩的坐到老太君身边撅嘴道:“还不是奶奶叫我去扮那混世魔王,盛情难却,孙儿就去了。奶奶放心,孙儿心里有数,不会给人发现的。”
&&&&老太君听罢拍拍常安的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以后花酒还是少吃,万一被人识破你是女儿身,那可是大祸临头啊!”
&&&&常安点点头笑道:“好了奶奶,孙儿知道了。天下谁人不知孙儿第一纨绔的名声,又有谁能猜到孙儿并非男儿身呢?”
&&&&老太君握住常安的手,眼睛不禁湿润起来:“唉,奶奶知道你这么多年来守着秘密过得辛苦,你爹不知情,他要是责骂你你就听着,莫要顶撞他。等你成了年,奶奶想办法给你寻个好夫家,再不叫我的安儿这般受苦。”
&&&&常安忙抱住老太君的胳膊急道:“奶奶,孙儿才不要嫁人,奶奶莫要为孙儿担心。孙儿就以男儿身一辈子都陪在奶奶身边,孝顺奶奶。”
&&&&老太君破涕为笑,拍拍常安的脸颊:“你这孩子,又再说胡话了,就会拣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好吧,奶奶也不逼你,不过除了筠儿,切莫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送走了老太君,常安的贴身婢女筠儿便提来热水供常安沐浴。筠儿年长常安五岁,四岁时被老太君买回来,一直跟在老太君身边。随着常安年纪的增长,老太君不能再像常安小时候那样时时把她带在身边。万般无奈下,老太君终是选择了筠儿做常安房里的侍女,向她说明了常安的身份。筠儿为报老太君养育之恩,自是向老太君起誓严守这个秘密,六年来悉心照料着常大少爷的生活起居。
&&&&筠儿把热水倒进浴桶,撒上花瓣,看到常安衣领上的胭脂印不由的笑骂:“又去吃花酒啦?被老爷看到可是要罚你睡柴房的!”常安边脱衣服边摇头晃脑道:“姐姐休要吓我,听后院的春儿姐姐说我爹后日才回京。”筠儿轻哼了一声:“那你就去找你的春儿姐姐,以后莫要来烦我。”常安正光着屁股要往浴桶里跳,听到这话连忙去拉筠儿,好声好气道:“好姐姐莫生气,我跟你赔礼也就是了,不然姐姐陪本少爷一起入浴好了。”筠儿看到她一丝未挂的来抱自己,不由的脸上发烧,啐了一口一把推开她:“莫要胡闹!我去外面给你守着,你快些沐浴。”常安见她羞得满脸通红落荒而逃,不由的调笑道:“姐姐害羞什么?又不是没陪本少爷洗过。”重重的关门声伴着筠儿气急的骂声传来,直惹的常安哈哈大笑。
&&&&大凉皇帝江辰天坐在御书房哀声叹气,这几日他很生气,非常生气!想起前几日锦衣卫呈上的密函,他就震怒不已。丞相温昊不仅私下与突厥有书信往来,更有私建军队屯兵边境的嫌疑。奈何这老狐狸十分狡猾,抓不住他一点把柄。自己稳坐皇位十几年,却没想到身边的重臣竟然心存反骨!想到早朝时温昊对自己增兵北疆的建议多加阻拦,不由得更是心中生疑。
&&&&“父皇为何事这般烦心?蓉儿来看望父皇,父皇不开心么?”安乐公主迈步走进御书房,见江辰天一脸不悦之色,忙依到江辰天身边撒起娇来。
&&&&江辰天面色缓和了下来,笑呵呵的拉着安乐公主的小手问道:“朕的乖蓉儿回宫啦?去太湖可玩的开心?”
&&&&“开心!蓉儿记得父皇最爱桂花糕,特意带了好多桂花糕给父皇品尝。”安乐公主忙叫人从食盒中取出桂花糕,捏起一块送进江辰天的嘴里。
&&&&“恩,蓉儿有心了。”江辰天吃了一块却见安乐公主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不由的笑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来求朕啦?”
&&&&安乐公主不依的扭扭身子:“父皇又来取笑蓉儿!蓉儿最近一心跟太傅读书,可是半点闯祸的事都没做。”
&&&&江辰天哈哈一笑:“那是为了什么?”
&&&&安乐公主犹豫了一会,扭扭捏捏的道:“父皇。。。孩儿在宫中无聊的紧,听温家哥哥说国学府下周要踏青作画,孩儿也想去。。。”
&&&&江辰天没做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安乐公主一会,自家女儿的娇羞之态江辰天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难道蓉儿竟对温家小子动了情思?想到这江辰天不由的脸色一沉:“不行,你是女儿身,又贵为大凉公主,怎好和一群男子踏青而行,朕不允!”
&&&&“父皇~孩儿每次都扮作男装,没有人认得出来的。再说有温家哥哥在,不会有问题的。”安乐公主一看父皇不允许,连忙摇摇父皇的手臂可怜兮兮道。
&&&&“朕说不行就不行!以后莫要与温家小子走的太近!你云英未嫁之身,天天跟一群男子混在一起,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江辰天面露不悦之色沉声教训道。
&&&&“孩儿知错了。。。”安乐公主一看父皇油盐不进暗自着急,心道本宫不去万一苏慕清那狐媚子把温哥哥勾走了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能让苏慕清那狐媚子抢走温哥哥。安乐公主突然想起那日游湖的一幕幕,不由的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她连忙挨着江辰天坐下撒娇道:“好吧,父皇不喜孩儿去孩儿就不去了,天天陪着父皇,给父皇解闷好不好?”
&&&&江辰天看她听了自己的规劝,面色也就缓和了下来:“那感情好,有蓉儿这个小淘气在朕身边,朕就觉得十分开心。”
&&&&“父皇,其实今天孩儿想求您的是另一件事。”安乐公主又一块桂花糕塞进自家父皇嘴里柔声道。
&&&&“什么事啊?”
&&&&“其实孩儿想帮好姐妹苏慕清。”
&&&&“苏慕清?”江辰天皱眉想了片刻,“哦!是苏爱卿的千金是也不是?”
&&&&“父皇的记性真好!正是兵部尚书苏公卓大人的千金。”安乐公主一喜,连连点头。
&&&&“她怎么了?”江辰天有些不解。
&&&&“父皇您不知道,蓉儿听闻前几日温丞相聘了媒人向苏家提亲,可是苏家姐姐早有了意中人。奈何不好拒绝温家,这几日来天天以泪洗面。蓉儿不忍心苏家姐姐这般伤心,让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故此。。。”安乐公主瞎编不带打草稿,眼睛也不眨就满嘴跑火车。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江辰天一听不由的心中一动,苏公卓与自己有多年同窗之谊,其父苏老爷子更曾是自己的太傅,难道姓温的老匹夫想要拉拢苏公卓?朝中许多杰出将领均是苏公卓的门生,难道温老匹夫借联姻拉拢苏公卓,蚕食自己的力量?想到这江辰天强压心中的担忧道:“蓉儿继续讲下去。”
&&&&“是,父皇。其实苏家姐姐的意中人就是镇国将军常将军家的大公子常安。常家也向苏家提亲了,可是大公子名声不太好,苏家不同意。苏家姐姐几次哀求苏伯伯未果,才终日以泪洗面好生难过。”
&&&&“常安?”江辰天听罢不由的一咧嘴,常安的事迹他可没少听闻,文不成武不就,天天惹是生非,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侄子,江辰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听说苏家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怎么跟常安扯在一起了?江辰天狐疑的看着安乐公主:“蓉儿说的可是实情?”
&&&&“千真万确!那常安虽然风流了些,对苏家姐姐可是上心的紧。父皇你也知道常公子嘴巴甜,又会讨女儿家欢心,苏家姐姐早跟常公子私定了终身。明明相爱却被拆散,蓉儿不忍姐妹那般伤心,所以特意恳求父皇成全了这对有情人。看到苏姐姐那么伤心,蓉儿当真好难过!”安乐公主作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一脸感叹。
&&&&没想到两人私定了终身?苏爱卿一向严于律己,却不想苏家的女儿竟这般开放?江辰天不由的替自己昔日同窗脸红了一会。又仔细想了想,虽然常安顽皮了些,但自己看着他长大,知他品行也坏不到哪里去。若是常家与苏家联姻,不但可以断绝了温老匹夫的阴谋诡计,还可以卖个人情给常家,让常家对自己忠心耿耿,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如今常义斌大胜而归,民声正高,自己保了这个媒也算是成人之美,成就一段佳话。虽然稍有些委屈了苏爱卿,但嫁谁不是嫁啊!到时候给常安封个一官半职,若是常安能做出些成绩,自己再寻些好处给苏家,也算待他苏家不薄了。想到这,江辰天不禁动了心思,他轻咳一声:“蓉儿,这件事朕知道了,容朕再想想。”安乐公主还欲说些什么,御书房的陈公公躬身走了进来。
&&&&“什么事?”
&&&&“奴才给皇上、安乐公主请安了。启禀皇上,镇国将军常义斌今日回京,已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江辰天这才想起来常义斌今日班师回京,忙道:“宣。”安乐公主一听常将军来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轻轻的告退。
&&&&不多时,只见一名武将迈步走入御书房。只见这人身高九尺,顶盔冠甲,罩袍束带,龙行虎步间透着凛凛威风。微红的脸膛上,两抹浓眉直入双鬓,双目如电,鼻直口方,三缕须髯飘洒胸前。因常年征战沙场而磨练出的肃杀之气,更显得此人器宇不凡。
&&&&“微臣常义斌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常义斌前行几步,一撩战袍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山呼万岁。
&&&&“常爱卿快快请起,来人啊!赐座!”江辰天忙起身绕过桌前托住常义斌,“常爱卿,北疆大捷朕早已知晓,将军辛苦了。”
&&&&“托陛下洪福,微臣总算不负圣望,击退了游荡在北疆的流寇。”常义斌再次抱拳。
&&&&“来来来,快跟朕说说前方的军情。”江辰天拉着他在一旁坐下,迫不急待的询问起军情。
&&&&茶水喝过了几盏,江辰天话锋一转,谈完国事后跟常义斌话起了家常:“爱卿啊,这一转眼你我都过了不惑之年。想当年安儿还牙牙学语,拉着朕直叫姑父,现在都快满16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啊。”
&&&&“哎,孽子顽劣,都是微臣管教无方。”常义斌想到自己顽劣的儿子,不禁暗自摇头。
&&&&“咳,朕前几日听闻。。。安儿跟苏爱卿的千金走得很近。。。咳,听说还上门提了亲,不知可有此事啊?”江辰天有些尴尬的问道。
&&&&常义斌闻言一惊,难不成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非礼到苏公家千金的身上去了?竟然还背着自己私自上门提亲?这个孽畜,真是要把自己的脸丢到北疆去!真是让老夫面上无光,臊死人也!左思右想了一会,常义斌低声道:“这件事。。。微臣不知。”
&&&&江辰天看常将军脸色数变,原本就红的脸颊仿佛又红了几分,忽觉自己莽撞了。再怎么说常家贵为皇亲国戚,提亲被拒并不光彩,也难怪常爱卿不愿提起。看到常义斌老脸通红,江辰天对安乐公主的话信了六七分,不由的动起了心思:“常爱卿莫要觉得面上无光,安儿也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有这些想法也是正常的,你勿要斥责他。朕听闻苏爱卿的女儿与安儿同龄,才貌双绝,温婉可人,知书达理,常苏两家又门当户对,朕觉得这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听说两人情投意合,朕有意为这两个孩子说说媒,不知常爱卿意下如何啊?”
&&&&“这。。。”常义斌有些犹豫,苏公清廉正直,桃李天下,要说与苏家结亲自己自是一万个愿意,但是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常安那孽子哪里配得上苏公的女儿啊!但见皇上一片好意,自己怎好拒绝:“皇上,微臣自知常安这逆子十分顽劣,文不成武不就。微臣知道皇上一片好意,微臣。。。微臣只怕是高攀了苏公啊!”
&&&&江辰天听罢心中好笑,暗道常义斌这武痴怎也学的油滑了,知道跟朕玩欲擒故纵了,哈哈大笑两声:“爱卿莫要妄自菲薄,安儿也是将门虎子,忠良之后,一表人材。虽然朕也听闻了些闲言碎语,但朕看着安儿从小长到大,知他品性不坏!既然如此,朕就给安儿保个媒,这事朕有机会跟苏爱卿提提,爱卿莫要担心。”
&&&&常义斌一看只好如此:“那微臣就谢过皇上厚爱!”
&&&&江辰天摆摆手:“天色已晚,爱卿也不必回府了,朕派人接老太君和孩子们过来,留下来用个晚膳吧。”
&&&&宫里的陈公公来传了圣旨,常安沐浴更衣,换上了前几日差人新做的紫色锦袍,和弟弟常铮随奶奶一起入宫面圣。常安许久未入宫了,不敢像儿时那般放肆,规规矩矩的给皇上和姑姑常贵妃磕了头,又给自家爹爹请了安,垂手站在了老太君身边。
&&&&江辰天虽有意保媒,但心里也有几分担心,所以才派人把老太君和常安接来,打算自己给常安面面相。许久不见常安了,今日一见才发觉当年的顽皮的小猴子早已长成了翩翩美少年。如今的常安眉目俊秀,一身淡紫色的长袍衬得他甚是雅致高洁。这样一个浊世佳公子,也难怪苏爱卿的女儿也动了爱慕之心。又见他规规矩矩的在老太君身边服侍着,十分尽心,这样一个孝顺的孩子又会坏到哪里去呢?想到这,江辰天完全放下心来,拉着贵妃常义涵的手笑道:“爱妃啊,朕好一阵子没看见安儿这小猴子了,没想到如今已变成翩翩少年了。”常义涵拉过侄子捏捏常安的脸颊:“是啊,安儿,你可很久都没进宫来看姑姑了,一点都不想念姑姑么?”常安嘻嘻一笑拉着姑姑的袍袖撒娇道:“哪里的话,安儿想念皇上姑父、姑姑的紧。皇上姑父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实乃难得的千古明君。姑姑贤德无双,悉心教导澈表哥学问,安儿怎好打扰皇上姑父姑姑,那岂不成了千古的罪人?”坐在父皇身边的三皇子江澈一听也连连应声:“是啊,父皇,母妃,孩儿几次想拉安哥儿进宫玩耍,安哥都对孩儿说孩儿是皇子,应该好好听父皇母妃的教诲,好好读书,以身作则,给天下人做榜样。”这货一脸正气凛然,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见吃花酒时的浪荡丑态,看得常安不禁在心里直骂呸。俩人挤眉弄眼一唱一和,这马屁倒也拍的江辰天甚是舒爽,江辰天笑骂道:“你们这俩个顽皮的小子,莫要来拍朕的马屁。常安啊,你姑姑甚是想念你,以后多进宫走动,陪你姑姑聊聊天才是。”常义涵听罢也是心中欢喜,拉着常安常铮问寒问暖。常安跟江澈巧舌如簧,哄得常贵妃快找不到北了,席间一片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江辰天忍不住想试探试探常安的口风:“安儿啊,转过年来你可就满16岁了,行了成人礼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姑父问你,你可有意中人啊?”
&&&&常安一听这个话题就苦了脸:“皇上姑父,安儿没有意中人。”
&&&&江辰天看他小脸皱的像苦瓜一样觉得十分好笑:“是么?朕怎么听说安儿跟苏爱卿家的女儿来往甚密啊?”
&&&&常安闻言一愣,苏爱卿?哪个苏爱卿?自己最近有调戏到姓苏的小姐了么?掰掰手指头,数数近一个月自己搭讪的大姑娘,自己怎么丝毫不记得认识什么苏小姐?难道是自己的恶名声传了又传,传到皇上耳里变了样子?等等,苏?那天游湖,姓温的身边那个女子不就是姓苏?难道是她?该不会姓温的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结果皇上弄错了吧?不管了,自己可不能等屎盔子扣到自己头上,赶紧撇清关系才是正道。想到这,常安忙道:“皇上姑父说笑了,人人皆知苏小姐与温相长公子才是才子佳人,一对良配,若能喜结良缘安儿定诚心祝愿他们白头到老。只是安儿并没有什么意中人,也望皇上姑父莫要为了安儿的婚事烦心。”
&&&&本是很正常的一段话,可由于先入为主,听在江辰天和常义斌耳中却变了味道,倒有种痛失佳人、暗自神伤的感觉。江辰天看他先是一惊接着想了许久,料想他定是没想到朕能猜到他的心事。之后又提到温家极力撇清自己跟苏小姐的关系,看来蓉儿所说的句句属实了。这可怜的孩子,不仅处处维护女儿家的清誉,还跟朕说无意婚事,也确实是用心良苦一片深情了。想到这,江辰天不禁更坚定了保媒的决心。
&&&&常义斌听到常安的话心里一沉,想到皇上跟自己说的话,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这个逆子!居然真的背着自己去跟苏家提了亲??来日自己有何脸面面对苏公!真真死气老夫也!!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个儿子向来不服管教,自己说了多少次叫他少去风尘之地他也不听,倒好像从来没说过这般像人话的话,难道他真的对苏公之女动了感情?若是有个妻子来管教他,说不好他能改邪归正,有点出息。若真能攀上苏公这个亲家,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唉!罢了,以后自己严加管教,叫常安多体贴照顾苏公之女也就是了。
&&&&两个人一时无言,叫常安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拿眼睛看老太君。老太君生怕再就这婚事深聊下去忙扯开了话题,常安也松了一口气。
&&&&晚归时,常义斌哀声叹气道:“皇上,都是微臣教导无妨,那件事。。。就拜托皇上多费心了。。。”
&&&&江辰天微醺,闻言拉住常义斌的手大包大揽:“爱卿放心,包在朕身上!”
&&&&常安本想向江澈探听下口风,看到自家爹爹和皇上姑父双手紧握深情对望,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两人该不会要搞什么断袖之癖吧???算了,月黑风高,还是赶紧回府吧!
&&&&“来人啊!把大少爷给我扔到柴房去关上三天!谁敢把他放出来,我打谁的板子!”一进家门常义斌就气呼呼下令,那洪亮高亢的如钟鸣般的声音直震得常安耳朵嗡嗡直响。
&&&&“爹,你为什么要关安儿啊?安儿没做错事啊!”常安一看自己要被拖下去了忙把着门框嚎道。
&&&&“哼!你这孽畜!你对苏公之女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真是把老夫的脸给丢光了!今天非要关上你几天,看你还敢不敢惹是生非!!”常义斌气的胡子都炸了,冲上去就给了常安一巴掌。
&&&&“爹!孩儿不服啊!孩儿真的没闯什么祸!”常安的倔脾气也上来,出口顶撞道。
&&&&“你!你!!你还狡辩!真是想气死我啊!”常义斌见常安顶撞自己,更是生气,大巴掌又抬了起来。
&&&&“哎呀,这是做什么孽啊!有话好好说,因何打安儿啊?乖孙儿,快给奶奶看看,痛不痛啊?啊?”老太君一看常安被抽了一巴掌,心疼的不得了,拐棍丢一边也不要了,忙抱住自己的宝贝孙儿。
&&&&“娘!不莫要再宠着他!这孽畜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了!您老勿要求情,我说什么也要整治他一回!来人!送老太君回后院!常福!你派人看守!谁也不许靠近柴房!谁敢不从我就打他的板子,逐出将军府!”
&&&&几个家仆上来,手脚麻利的就把张牙舞爪的常大少爷丢进了柴房。几人麻利的退出柴房咔嚓一声落了锁,把钥匙交到了常义斌的手中。
&&&&“哼!你这逆子,这几日就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哼!”常义斌骂了两句,拂袖而去。一直冷眼旁观的常铮一脸鄙夷,不屑的看着柴房中的身影冷笑了一下,也转身回自己的小院了。
&&&&“苍天啊!尼玛啊!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柴房中传出了凄惨的哀嚎,吓得看门狗大黑一哆嗦,尿了一地。
&&&&外面已是夜深人静,可怜的常大公子倒在稻草堆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摸摸自己身上也不知是被臭虫叮的还是跳蚤咬的一堆大包,越想越生气。“这个姓苏的小娘皮!居然害我睡柴房!等本少爷出去了,非剥了她的衣衫挂到城墙上示众!哎哟!”啪的一声拍死脖子上的蚊子,只觉手心里黏糊糊的好生恶心。他窝在稻草堆里,骂骂咧咧了半个时辰,竟每一句重样的,就知道这位常大公子平日便有多惹是生非了。
&&&&外面微弱的光亮一闪,老太君的声音传来:“乖孙,你睡了没?”
&&&&听到奶奶的声音,常大公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扑倒窗前,把着窗上的铁栏往外一看,只见筠儿挑着灯笼搀着老太君正站在窗外。“奶奶!”常安忽觉得一阵委屈,“您怎么来看孙儿了,孙儿没事。”
&&&&老太君看他被叮了一身包,一阵心疼:“乖孙,你老实告诉奶奶,你爹说你对那苏家小姐做了非礼之事,可是实情?”
&&&&“奶奶,连你也不信我么?孙儿并非男儿身,是能做出什么祸事呢!”常安急了。
&&&&老太君连忙捂住他的嘴:“嘘!小声!小心隔墙有耳。奶奶不是不相信你,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想到自己也不确定所谓的苏小姐是不是那日游船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苏小姐,便道:“孩儿连那苏小姐见都没见过,哪里来的非礼一说!”
&&&&老太君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被打的脸颊红肿一片:“唉。。。我可怜的乖孙,不怕,奶奶给你做主。怕是你爹又听了什么闲言碎语,等他气消了奶奶就救你出来,你要乖,切莫再顶撞他!听到没有?”
&&&&“孙儿明白了。筠儿你快带奶奶回房休息吧,我没事的。”常安连连点头应是。
&&&&“少爷,夜晚寒气重,这被子狐裘你好生盖在身上,可别受了风寒。”筠儿将手中的锦被狐裘顺着窗子塞了进去,美目红通通的也泛了泪花。老爷也够狠心,早春这么冷的天气,少爷这身子骨哪里挨得过去?
&&&&“好了,谢谢筠儿姐姐。你们都快回去早早安歇吧,不要担心我。”常安一股脑的接了进来,把她们往回赶。
&&&&“筠儿明日再偷偷送些吃食过来,少爷不要担心。”临走前筠儿又嘱咐了几句,才扶着老太君走了。
&&&&常安怀抱锦被狐裘,心里暖呼呼的。他把一条锦被铺在稻草上躺上去,再把狐裘盖在身上,只觉得比刚刚舒适暖和多了。“还是筠儿姐姐细心。”常安揉揉鼻子,带着对那所谓的苏小姐的恨意悄然入睡了。
&&&&早朝过后,江辰天留下了兵部尚书苏公卓用早茶,提起了自己想保媒之事。谁知苏公卓一听,声称常家从未有过提亲一事,断然拒绝,这让江辰天有点坐不住。想自己身为一国之君,昨夜又跟常爱卿拍胸脯打了保票,说媒不成自己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啊?这苏卿家也真是的,朕也知道你看不上常安,可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朕问常爱卿提亲一事,常爱卿都没否认,苏爱卿这么做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喂喂,常将军可也没承认啊!)。苏公卓看江辰天非常坚决的想要保媒,只好施出了缓兵之计,说自己回去跟女儿商量一下,几天后再给答复,江辰天也便不好再强求了。只是江辰天却不知,半个时辰后,这事就传到了温丞相的耳朵里去。
&&&&“爹!孩儿真心爱慕苏姑娘,请求爹爹你成全!”温思宇听到这消息不禁骇然,立刻跑来恳求爹爹为自己上门提亲。自己爱慕苏慕清已久,怎能容忍她嫁与常安那个恶霸?
&&&&“你不要胡闹!现在乃多事之秋,你勿要多生事端。”温昊翻阅着手中的书信,看也不看他一眼。
&&&&“爹!皇上想为那混世魔王常安保媒,若是晚了,苏姑娘嫁了常安可如何是好?爹!孩儿求你了!”温思宇看父亲不理会自己,强耐着性子哀求着。
&&&&“那有如何?天下佳丽无数,你还怕为父寻不到一个好女子给你么?”
&&&&“爹,思宇只爱慕苏姑娘一人,再多的佳丽也及不上她一根手指。。。”
&&&&“住口!”温昊打断了温思宇的话,“他日等你有权有势,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值得你放弃大好前程么!”
&&&&“爹!!孩儿真心喜欢苏姑娘,孩儿求爹爹成全孩儿这一次,以后孩儿事事都听爹爹的,绝无二话!”温思宇满脑子都是苏慕清要被抢走这件事,也顾不得很多,撩衣服跪倒以头怆地磕得蹦蹦响。
&&&&“唉。。。”温昊看他如此,心也就软下来了。他还是很疼爱儿子的,要是娶了那苏家的女儿能让思宇安心仕途冒点险就冒点险吧。“你起来吧,为父答应你就是了。”
&&&&温思宇大喜:“多谢爹爹,来年孩儿一定努力金榜题名,夺得状元!”
&&&&“你下去吧,先叫人备些彩礼。明日送到苏府去,为父再为你提亲。”
&&&&温思宇忙着置备彩礼的时候,常大公子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往外面看看,已经日上三竿了,乖巧的筠儿正送来吃的过来。常安忙接过食盒:“好姐姐,你怎么才来,饿死我了!”筠儿白了他一眼:“现在谁敢靠近柴房?都怕挨了老爷的板子。我可是趁他们换班才偷偷送些吃食给你,你到不识好人心。”常安笑嘻嘻的握住筠儿的玉手:“好姐姐,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了,又送被又送饭,让我吃的饱睡得暖,等本少爷出去了定不会亏待你!”筠儿红着脸,抽回自己的小手:“谁稀罕!我又不图你什么。快吃吧,要是被人看见了筠儿可就要被打死了,等晚上我再过来。”说完收起食盒又偷偷的溜走了。常安坐回稻草堆,吃起东西来。半只烤鸡,四小碗荤素菜,还有一颗白馒头,定是筠儿偷偷留下来给自己吃的。常大公子边吃边觉得嗓子发紧,眼圈也有些湿润,心里暗道:好筠儿,你待我这么好,我常安定不会亏待你。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常安饿着肚子扒着铁窗看着外面的夜空。倒是有下人送来一些清粥,可常安没动。直到掌灯之后了,筠儿的身影才又出现在窗前。
&&&&“好姐姐,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常安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
&&&&“我熬了些酒酿燕窝粥带来,你喝了也好暖暖身子,还有一些青菜。晚上不好吃些油腻的东西,少爷你就忍忍吧。”筠儿轻声把吃食递进来,“对了,还有这个。”
&&&&“这是什么?”常安接过筠儿递来的小竹管问道。
&&&&“这是我今日去药房买的。左边这管你洒在身边可驱赶蚊虫,右边这管涂在身上可以止痒。”筠儿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谢谢好姐姐!”一看今晚不怕被咬了,常安喜上眉梢。
&&&&“你吃完赶紧睡吧,我走了。明日我再来。”筠儿又收拾了食盒匆匆走了。
&&&&“什么?!”江辰天一拍桌子气的胡子直飞,“温昊真的去苏府提亲了?”
&&&&跪在下面的锦衣卫指挥使寒陵回道:“回皇上,确实如此。”
&&&&江辰天把桌子拍的啪啪响:“这个可恶的老匹夫,处处与朕作对,增兵北疆的事也就罢了,如今朕保个媒他也要插一杠子,诚心跟朕过不去!!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寒陵也不敢动,偷眼看着江辰天在龙案前走来走去,这时候他可不敢捋皇上的龙须,惹祸上身。
&&&&“苏公卓可有答应?”
&&&&“微臣远观他们相谈甚欢,至于苏大人有没有答应,还在调查中。”
&&&&江辰天想起苏公卓昨日的不留情面的拒绝,不由得感觉龙颜受损。这个苏公卓,年轻时骨头就硬,现在这脾气还是没改!他哪里知道温老匹夫狼子野心啊,朕这是为你好,是在帮你!他日万一温老匹夫被朕抓到把柄,诛九族的大罪,岂不是要连累到苏家!想到这,江辰天一甩龙袍:“来人,拟旨!兹闻镇国将军常义斌之子常安仪表堂堂,忠良之后;兵部尚书苏公卓之女苏慕清,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常长公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苏慕清待宇闺中,与常长公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苏慕清许配常家长子。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圣旨一出,震动京城,百官兢兢战战揣摩圣意,这一圣旨颁布之后朝廷政局大变,百官皆考虑起新的政治站位起来。
&&&&这两日,筠儿始终没来,盼的常大公子望穿秋水两眼昏花。实在饿得极了,只好吃了几碗清粥果腹。以前虽也被关在柴房过,却从来没这次难过。以往还有筠儿送些吃的玩的,关个一日半日的也就放出来了,这次整整两日,出了送粥的家仆再没有半个人来。正哀声叹气呢,只听门锁一响,紧接着柴房门打开,常三跑了进来:“少爷,少爷,老爷说您能出来了,快跟我到后面洗漱更衣!”
&&&&“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么?”常安被常三拉着直跑,忙问道。
&&&&“宫里来了圣旨,老爷叫你赶快洗漱干净接旨呢!”
&&&&等到常安草草的洗漱完了换了干净衣服来到前厅,却见奶奶,父亲,二娘,常铮等人都在了,连供桌也都准备好了。一个眼生的公公正抱着圣旨站在大厅正中央。常安连忙跑到父亲身边,那公共才拉着嗓子道:“镇国将军常义斌,常家长子常安,跪安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连忙跪倒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国将军常义斌之子常安仪表堂堂,忠良之后;兵部尚书苏公卓之女苏慕清,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常长公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苏慕清待字闺中,与常长公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苏慕清许配常家长子。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张公公念完,合起圣旨,正要交给常安,却见常安张着嘴巴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好似丢了魂魄一般。张公公暗啐,这花花公子,莫不是听说把苏才女赐婚给他高兴傻了吧?
&&&&“咳~咳~~常公子还不谢恩接旨~~?”张公公把圣旨递到常安面前,稍有些不悦。
&&&&常义斌暗自踢了常安一脚,常安这才回过神来:“草。。草。。草民谢主隆恩。”然后磕了个头迷迷糊糊的把圣旨接了下来,心里面乱成一团。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赐婚了呢?自己怎么能娶苏家小娘皮??
&&&&常义斌忙叫管家去了红包给前来颁旨的张公公,张公公客套了两句就收了起来:“常将军真是好福气啊!有皇上亲自赐婚和苏大人攀了亲家,杂家给常将军道喜了~!”
&&&&常义斌呵呵直笑:“接张公公吉言了!张公公,我备了酒席。不如吃杯水酒再走吧!”
&&&&张公公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杂家还要赶回宫中给皇上复命呢。等贵公子成亲之日,杂家再来喝杯喜酒。”
&&&&刚把张公公送走,前来道喜的人就踏破了门槛,常安强颜欢笑跟着父亲接待前来道喜的各路权贵,直到掌灯了才去给老太君请安。常安推门进了老太君的房间,却看到老太君正坐在太师椅上暗自垂泪。
&&&&常安忙坐到奶奶身边:“奶奶,你怎么了?你莫哭。”
&&&&老太君跺了跺拐杖,顿足捶胸:“我作孽啊!作孽啊!这都是老天在惩罚我啊!”
&&&&常安连忙安慰:“奶奶莫要乱说,才没有那回事!”
&&&&老太君闻言泪流的更快:“当年我要是不谎报你是个男孩儿,就没这些祸事了!奶奶对不起你啊!对不起我的安儿啊!”
&&&&“才不会,”常安连连拍拍老太君的胸口,“安儿喜欢扮作男子的,很开心的。”
&&&&“安儿,你可恨奶奶?”老太君抱住常安颤声问道,“你可恨奶奶让你扮作男儿十六载?”
&&&&常安摇摇头:“孙儿不恨,一点都不恨!当年奶奶是为保常家上下几十口的性命,您这么做是最正确的决定。不然哪里还有现在常家的荣华富贵?”
&&&&老太君摇摇头,想起了十六年前的往事。当年常老爷子带着常义斌出征北疆几近一载,常义斌的正妻秦氏怀胎八月,临盆待产。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日一衣着落魄的将士连日奔波,从北疆一路偷偷潜回常府报信,此人正是常老爷子的得意门生熊志豪。原来常老爷子出征之时受了奸人的暗算,乱军之中数箭穿身,命丧当场。常义斌所率领的军队也被冲散,被困荒漠,生死不明。熊志豪当场便意识到定是有人背后搞鬼对常家暗下杀手,生恐京中有人要害常家,逃出生天后立即策马赶回京城报信。老太君得知消息后当时就昏死过去,秦氏也颇受打击一病不起。待老太君清醒过来,深知再这样坐以待毙,一家老小定死无葬身之地,当下老太君立刻散尽钱财,卖通关系,把女儿常义涵送进宫中做了妃子。谁知常义涵入宫没几日,秦氏因受了惊吓,又悲伤过度,竟然早产!老太君忙派人找了稳婆为秦氏接生。
&&&&当秦氏在产房内哭喊哀叫时,候在房外的老太君连念佛经,希望在这艰难的时期,老天能给常家一个健康的男婴。然而事与愿违,秦氏诞下一女婴后终于昏迷过去。老太君留着热泪从稳婆手中抱着这个刚刚诞生于世的小生命失声痛哭:“难道我常家一门忠良,终只留下一家妇孺,任人欺辱么?老爷。。。呜呜呜。。。大仇未报,我可如何是好啊?”也不知哭了多久,老太君止住了哭声渐渐冷静下来,望着孙儿胖乎乎的脸颊暗下了决心。我不能倒下,为了孩子,为了常家,我要挺住!擦干眼泪,老太君吩咐道:“常福!你速速进宫面见常妃,就说常家诞下一名小少爷!常鹏!今日接生的稳婆。。。不要让她们看到明天的太阳!”
&&&&老太君发令下去后,隐隐有些后怕,她哄抱着怀中的婴孩喃喃自语:“乖孙。。奶奶唤你常安可好?望你能一世久安,也保我常家上下平安。。。”不知小常安是否听懂了老太君的话,依依呀呀的哭了几声,渐渐睡去。老太君抚摸着孙儿娇嫩的脸颊,终是狠下心肠,决心给他冠上常家长孙公子之名。
&&&&常老爷子的死讯与常义斌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回京中,温派党羽立刻谏言,要求皇上为镇国上将军之职选定良将,帅大军前往北疆稳定军心,并纷纷保举温系武将卫康仁。如此同时,常府诞下一名小公子的消息也传到了皇上耳中。江辰天得知后不由的有些感伤,常家世代忠良,忠心耿耿,谁想常老将军竟一夕之间命丧沙场,唯一的子嗣常义斌也下落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先不说常家为大凉国立下汗马功劳,这个时候,朕如何忍心放任常家妇孺不管呢?如今常家仅剩下这一根独苗,朕若不能保他平安的长大成人,怎对得起沙场上为大凉拼命的将军将士,怎对得起为大凉抛头颅洒热血的百万士兵?如此一来岂不是失了军心?故此江辰天空悬了镇国上将军之职,启用卫康仁册封他为征远将军,走马上任,统领北疆。温派党羽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常家得了一个小少爷,将他们的精心布局满盘击落。如此说来,常安也确实是一颗小小的幸运星了。
&&&&秦氏早产伤了元气,又因丧夫之痛郁郁寡欢,在常安百天之后就撒手而去。自此老太君就亲力亲为拉扯着小常安长大成人,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因怕被外人窥破孙儿的秘密,无论是给孙儿洗澡,还是换尿布,老太君都遣散别人亲自动手,每日更是深居简出,带着小常安一刻也不离身。
&&&&等到常安快满三岁的时候,终于有了常义斌的音信。老天有眼,原来常义斌被困荒漠后,历经万险,终于带着自己的军队穿过了有死亡之谷之称的无边荒漠。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发现死亡之谷的后面就是突厥巴尔古部落腹地。由于巴尔古部落毫无准备,深夜之间奇兵天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汗、国师及一干小可汗均被生擒活捉。原本生死未卜的常义斌,一役全胜,立下不世之功!
&&&&消息传回大凉京城,皇上龙颜大悦,待常义斌凯旋回京后,立马加封常义斌为二品平北将军,子承父业,代任镇国将军之职,管理军中大小事务。老太君也颇感绝处逢生,见儿子平安归来,母子二人抱头痛哭,互诉愁肠。得知妻子秦氏香消玉殒,又回想两人相识相恋的种种往事,饶是常义斌这般铁血硬汉也掉了眼泪。常义斌向躲在老太君身后那粉雕玉琢的小人伸出颤巍巍的大手:“你可是唤作常安?来。。。过来,给爹爹抱抱。”常安抓着老太君的裙摆,露出半张脸看看面前这个陌生的胡子大叔,又抬头看看奶奶不肯过去。老太君忙把常安拉到常义斌身前:“安儿,叫爹爹,这是你的亲生爹爹。”常安怯怯的给这个所谓的爹爹抱在怀里,只觉得他的大胡子直扎人,在奶奶的鼓励下,终于挤出一句:“爹。。。”常义斌抱着这柔弱的小身体不禁泪水纵横:“好,好安儿。。。我的好儿子。”老太君在一旁张了张嘴,本想告诉儿子,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太过憨直,生恐他万一哪天喝醉了酒泄漏了出去,反倒不美。于是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自常义斌回京之后,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宝贝儿子常安身上,常安满了三岁,常义斌便开始教他武艺骑射。本来老太君不想让常安学习武艺,一个姑娘家终还是要嫁人的,但又想儿子回来了锋芒正旺,万一有些奸诈之徒背后暗算,叫安儿学些防身的本领也好。想通后便也放任常义斌教他武艺,只是每次自己一定都要守在当场陪着。同年,常义斌续弦又迎娶了一文官之女,第二年又喜得二子常铮。
&&&&小常安天资聪颖,灵活爱动,学习武艺正对了他的脾气。从此便不畏寒暑,整日跟着父亲学习拳脚兵器,马战骑射,京城之中提起常家公子,无人不挑大拇指称赞好一个将门虎子,将来定得常将军真传,入朝为官征战沙场。
&&&&这话传到老太君耳朵里可就让老太君坐不住了,常安是个女儿身又怎能入朝为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老太君左思右想,忙派人把常安叫到身前。
&&&&“奶奶!你看我打到了什么?”门帘一挑,一个十岁左右身着黑色紧身武士袍,面目清秀的英气少年跨门而入,一条同色的头巾扎起他一头乌发,显得他格外的俊逸不凡。常安提着刚打的猎物献起宝来:“奶奶你看,孙儿打了好多山鸡野兔,拿去厨房做成野味,给奶奶尝尝!”
&&&&老太君担忧的看着一脸兴奋的常安,沉默了许久道:“安儿,你答应奶奶。。。以后不要跟你爹习武打猎可好?”
&&&&常安一愣:“为什么?奶奶可是担心孙儿受伤?奶奶你不知道孙儿骑术有多好,连爹爹都夸我呢,不会有事的。”
&&&&老太君摸摸孙儿的头叹了口气:“奶奶都知道。可是。。。安儿你并非男儿身,不能入朝为官的。外面的人都传你天纵英才,若是日后皇上封了你的官,被发现了秘密,可是杀头的重罪啊!以后你莫要再跟着你爹爹到处乱走,安静个几年,这风声也就消了。”
&&&&常安咬着嘴唇,垂头不语。他心底是酷爱习武的,让他不要再习武他着实有些不乐意。但想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吧。。。孙儿答应奶奶。以后不出门了,就在府里陪奶奶。”
&&&&老太君摇了摇头:“不!你要出门,而且要天天出门!奶奶要你从今日起就扮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整日玩乐流连青楼!银子,奶奶给你出!”
&&&&世间怎么有这种奶奶?常安傻眼了。
&&&&几日之后,常安一反常态,开始斗鸡斗蛐蛐,玩鸟赌博,流连青楼。不仅如此,常安还经常带着一群狗腿子仗势欺人,京城的地痞流氓都被常安打怕了,见着常安都缩头绕道而行。常安在街上见到标致的姑娘家也要调戏上几句,吓得平民百姓听说常大公子上街了都赶紧把自家女眷藏回家里。过了段时间,流言四起,常大公子名声扫地。一提起常安,无人不摇头怒骂,一时间怨声载道,民怨滔天。
&&&&常安抽出自己的手帕给老太君擦擦眼泪:“奶奶,不要哭了,依孙儿看,其实这事也并非没有对策。”
&&&&“你有什么办法?”
&&&&常安嘿嘿一笑:“这还不好办?咱们就先顺着圣意,就先娶了了苏家那小娘。。。呃。。。苏姑娘,等过些时日孙儿一纸休书休了她不就解决了?”
&&&&老太君抬手打了常安一巴掌:“呸呸呸!你这坏小子!本来与苏家结亲就是咱们对不起那苏门之女了,坏了人家的名声你还想毁了人家的德行啊!”
&&&&“哎呀。。。奶奶,那我就再混蛋一点,再不然就说孙儿不能房事,让她休我。”
&&&&“恩。。。这倒也是个办法,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常家祖孙二人嘀嘀咕咕的时候,苏府中也是愁云满布。苏公卓坐在饭桌前哀声叹气:“唉。。。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苏公卓身边的苏夫人也是痛哭不止:“呜呜呜。。。我可怜的清儿,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呜呜呜。。。”
&&&&啪一拍桌子,坐在苏公卓对面,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英俊青年长身而起:“爹爹,说什么也不能叫小妹嫁给常安那畜生!孩儿现在就进宫面圣,恳求陛下收回成命!”苏公卓脸色一沉:“站住!你给我坐下!”苏夫人忙拉住儿子苏慕白:“好了,听你爹的话坐下,老爷你也别怪他了,慕白也是担心清儿。”
&&&&苏公卓看看一旁暗自垂泪的女儿,心如刀绞,他向来视这个女儿如掌上明珠。他苏公卓的女儿才貌出众闻名天下,上门提亲的人不知踏破了多少门槛,只是自己的女儿择偶要求甚高,自己也着实不想委屈了女儿也就压下了婚事,想慢慢的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女婿。谁想皇上竟然执意降旨赐婚,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选一个好亲家啊!都是老朽的错啊!苏公卓拉住女儿的手叹气道:“清儿啊,你不想嫁咱们就不嫁,大不了爹爹违抗那圣旨卸甲归田又如何?爹爹绝不会委屈你的。”苏夫人也连连应道:“是啊,咱们苏家也有几亩良田,细细打算收些租子,也够咱们这一大家子用度的。”苏慕白也柔声安慰:“是啊,妹妹,如此欺负咱们苏家,为兄也不稀罕做甚子祭酒,咱们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给你找个好妹婿岂不是更好?”
&&&&大家越体谅自己,苏慕清就越难受。双亲已过不惑之年,哥哥苏慕白年纪轻轻就官拜四品,也是官途大好。年初大嫂又探出了喜脉,苏家运势正旺,怎么能因为自己而断送了哥哥的大好前途呢?但是要自己嫁给常安那个纨绔,她真的不甘心啊!又想起那日游湖时常安那仗势欺人的嚣张之态,泪水簌簌掉的更急。
&&&&“老爷!”苏夫人摇摇苏公卓的衣袖,“你快拿个主意,这可如何是好啊?”
&&&&“罢了,明日我去恳求皇上收回成命。”苏公卓嘴上这么说,心里深知不可能。自己同窗好友的脾气他最清楚,出口了就很难收回去,大不了自己就辞官不做算了。
&&&&“不。。。爹爹,我嫁。。。”苏慕清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自私,连累全家人为自己受苦。但她也绝对不甘心被常安那纨绔糟蹋。走一步算一步,自己随机应变,就不信斗不过那个不学无术的流氓!等时机成熟了就休掉他,还自己的自由之身!
&&&&常安从老太君房里出来往自己的小院走,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阿嚏!谁骂我?”走在前面提着灯笼的常三担心道:“大少爷,你该不会着凉了吧?明日我去找个郎中回来。”常安摆摆手:“没事没事,对了,筠儿姐姐呢?”&“这。。。”常三面露难色,“大少爷,我说了你可别着急上火。。。”&“发生什么事了?筠儿怎么了?”常安心底突然涌起不祥之感,两日都不见筠儿,该不会她出了什么事?常三见自家少爷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自己“筠儿姐。。。那日想给大少爷你送饭,不小心被发现。。。挨了二十板子。。。哎!大少爷!你上哪去?等等我啊!”
&&&&常安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自己的小院,急急地冲去筠儿的厢房。屋内点着油灯,借着灯光隐约看到床上人影一动,常安回手关上了门:“筠儿!”&“是少爷么?”略微虚弱的声音从床中传来,筠儿挣扎着想起身。&常安抢到床前拉住她的手:“是我,你莫要动。”
&&&&两日不见,筠儿脸颊都有些消瘦了,嘴唇发白,面色发黄,看得常安心疼不已。筠儿也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少爷,你瘦了。这两天筠儿没去,你肚子饿不饿?晚上冷不冷?可还有虫子咬你?都是筠儿太笨,被福伯发现了。。。”&看她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自己,常安不禁有些自责:“好姐姐,我都好。倒是你!我听常三说你挨了板子,伤得重不重?痛不痛?给我看看!”&筠儿脸烧得通红,心道自家少爷就爱说些胡话,那板子打在屁股上,自己哪好意思给他看?看他真的伸手来掀被子连忙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没事!没事!不碍事的。。。”常安一板脸,从怀里拿出刚刚回房取的上药,装个恶人嘴脸道:“听话!我带了上好伤药来,上了这个药保你后天就全好!乖,快给我看看。”&筠儿拼死拉着被子衣服不给他看,谁知常安突然稀里哗啦的掉下泪来,筠儿赶紧伸手去给他擦眼泪:“怎么哭了?好了好了,莫生气。。。”常安吭吭唧唧道:“都是我害姐姐被打,姐姐就给我看看吧,也让我安个心,好不好?”筠儿禁不住他磨人,只好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把烧得发烫的脸埋进被子,给别人看自己的臀部多羞人啊!
&&&&常安掀开被子,撩起筠儿的衣裙,轻轻褪下了筠儿亵裤,只见本应粉嫩的肌肤上血痕遍布,红肿不堪。筠儿也顾不上疼了,像只害羞的小猫,把脸死死的埋在被子里。常安看到这惨状不禁暗动怒火,可恶的东西下手这么重,本少爷查到是谁动的手非叫他也尝尝打板子的滋味!拧开药瓶,一股清凉的药香蔓延开来,常安伸手挖了一些药膏出来:“姐姐,我帮你涂药,要是疼你就告诉我。”筠儿只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臀,带起一片酥麻,身子从未被别人这般抚摸过,不自觉的□出声:“啊。。。”&常安听到她的□手一抖,心如猫挠痒痒的,俊脸也微微红了起来:“怎么了?我弄痛姐姐了么?”筠儿连连摇头臊得满脸通红,心道自己怎么这么不中用还叫出声来,真是羞死人了:“没有。”&常安以为她这样讲是为让自己安心便把动作放的更轻,小心翼翼的涂抹着药膏。微不可闻的娇吟自筠儿喉咙间逸出,那抚摸在臀尖的手就像是最滚烫的火种,烧得自己全身都滚烫起来。销魂的酥麻感自臀尖散开,瞬间传遍了全身的每一寸神经。筠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软,仿佛变成了一汪多情的湖水,荡漾着,泛起点点涟漪。随着那只手的动作,筠儿只觉得全身都难以自控的轻颤起来,莫名的变得更加敏感。身体深处,一种莫名的欲望被唤醒,一点点侵蚀瓦解着自己的理智。筠儿突然希望少爷不要停下来,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常安只当做筠儿是因疼痛而颤抖,也没多想,细心的涂好药膏后又帮她把衣裙穿好。筠儿终于自棉被里露出了脸颊,通红的脸颊上一双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美眸盈着浓浓的春情,鼻翼微颤喷着火热的气息。原本有些苍白的嘴唇现在也红润了几分,丰盈的嘴唇微开,透着一股诱惑的韵味。常安拧好伤药的盖子:“怎么样?现在有好一些了么?”&筠儿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感深入皮肤,隐隐的刺痛也大大减轻:“恩,比刚才好多了。”常安望着筠儿似羞似嗔的动人神情心里一荡,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着,谁都没注意到窗外一个娇小的身影自窗下溜走。
&&&&过了一会,常安起身欲回房休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姐姐。。。你一个人可方便如厕否?”筠儿大羞,假装发起怒来:“去!休要取笑我!讨厌!”常安嘿嘿一笑,忽又坐回床上脱了靴子,一掀被子躺了进去。&筠儿往里面挪了挪:“你干嘛?”&常安拉过一个枕头躺下:“不走了,今晚睡在你这。”&“这怎么行!”筠儿推了他两把,“你是大少爷,在我这睡让别人看去了岂不是要说闲话?”&常安把油灯吹灭,脱下外袍只留下里衣:“明日一早我偷偷溜回去就是了,你受了伤,晚上要是口渴也有人能给你端个水不是?再说我们之前不也一直睡在一起,有什么闲话好说的?”&“那是小时候,如今你都快行成人礼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筠儿脸一红停下了话头。常安睡了三天柴房疲惫不堪,一躺到床上只觉浑身舒坦,不一会就睡着了。筠儿见他睡熟了也变成侧躺,可怎么也睡不着,望着常安的睡颜发呆。刚刚那莫名的销魂的酥麻感,还残留在身体里。筠儿已经二十一了,她自然明白那种感觉代表着什么,忍不住依偎到常安身边,用额头抵住常安的肩头,摸索到他的手臂抱在怀里,不知不觉也渐渐入睡。
&&&&筠儿醒来时,常安早已不在了,摸摸常安昨夜睡过的枕头,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院子里的丫鬟小翠敲了敲门,端了早饭走了进来,看见筠儿拥被子坐在床上,便把餐盘放在桌上:“筠儿姐姐你起来啦?”小翠的眼睛亮亮的,闪着暧昧和八卦的光芒,看得筠儿毛毛的:“你这般看我作甚?”小翠掩嘴扑哧一笑,凑近些小声道:“大少爷可真是的,筠儿姐姐还带着伤呢,就这般胡来。”&“什么意思?”筠儿不知她什么意思,一脸狐疑。小翠暧昧的挑挑眉:“姐姐你跟我还害羞什么?昨晚大少爷是不是要了你的身子?”筠儿俏脸一红啐了一口:“胡说八道,你又从哪里听来的杂言碎语,也不怕被阎王拔了舌头?”小翠一脸不信:“别骗我了,昨晚我都听见了,不知是谁叫的像发了春的猫儿,那声音啊连我听了骨头都软了,别说大少爷了。难怪大少爷还那么怜惜的问‘怎么了?我弄痛姐姐了么?’羞羞!”筠儿一听扑过去打她:“呸!哪是你说的那般不堪!我们什么也没做,大少爷拿伤药给我罢了。”小翠笑呵呵的躲开:“难道大少爷昨晚不是宿在你房里?我早上打水的时候,分明看到大少爷从你房里出来的。”再说下去越描越黑,筠儿不想就这个问题再纠缠下去:“大少爷呢?”小翠把餐盘端到床边:“今早城东贾百万家的小厮来送信来找大少爷,大少爷一早就出去。”
&&&&两人边吃边聊,小翠提起了昨天皇上赐婚的事:“昨天皇上派人来给大少爷赐婚,过不了几天,兵部尚书家的苏小姐就要嫁过来当大少奶奶了。”&“什么?”筠儿正拿着汤匙往嘴里送白粥,听到这句话停了下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他。。他要娶。。他怎么能娶。。。?”小翠看她这样子知她心中难过:“我看大少爷也是不愿意,被逼无奈才要娶那苏家小姐。你现在是大少爷的人,大少爷又那么疼你,以后能给大少爷当个妾侍当真也是很好的。只是那苏小姐要是进了门,你可要小心,谁知道她是不是醋坛子,要是处处为难你可就不好了。”小翠的话筠儿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常安要娶亲这件事,没来由心里好生的不舒服,他竟然是要娶亲了?他怎么能娶亲?
&&&&“唉。。。”常安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
&&&&“安哥儿,你这都是第三十六次叹气了。”李俊才小心翼翼的道,生怕惊扰了常安。本来兄弟几人是来给常安道喜的,可是被赐婚的当事人愁眉苦脸,丝毫没一丝喜气。
&&&&“是啊,安哥儿,我听说那苏家千金是个大美人,皇上赐婚那是天大的荣耀,你怎么这么不开心啊?”连霸也把脸凑了过来好奇道。
&&&&常安心说,我的烦恼你们哪里知道?随口回道:“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多逍遥,万一碰上个泼辣的婆娘岂不是头疼!”
&&&&贾胖子凑了过来,挤眉弄眼道:“安哥儿,你可还记得那日在醉香楼看到的花魁?听说她前几日来京城了,就在玲珑阁挂牌献艺。上次离得远看不真切,这回到了咱们兄弟的地盘办事可就容易了。安哥儿,我今天就把她包下来了,咱们去听听小曲?”
&&&&不去也没事做,常安便点头答应。四人来到玲珑阁,轻车熟路的进了平日常来的雅间。贾胖子去招呼着,不一会一名抱着琴的绝色女子走了进来。常安抬眼望去,只觉得被她摄住了心神。只见此女,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隆胸纤腰,盛臀修腿,胜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一头乌云秀发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更觉妩媚多姿。常安也算阅女无数,这般美貌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再观李俊才看得目瞪口呆,连霸竟然羞红了脸,贾胖子甚至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那女子弯身一施礼:“奴家含烟见过四位公子。”
&&&&“在。。在下李俊才,见过含烟姑娘。”
&&&&“在下连霸,见过姑娘。”
&&&&“在下贾正平,见过含烟姑娘。”
&&&&常安看他们三个争先恐后通报名姓的猪哥样,冷汗直流。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么?真给我常安丢人现眼。
&&&&那含烟姑娘眸光一闪,停在了常安身上:“不知这位公子的尊姓大名?”
&&&&“常安。”
&&&&“哦,原来是前几日得当今圣上赐婚的常大公子,含烟有礼了。”含烟姑娘掩嘴一笑,莲步轻移,将怀中的琴放在琴案上,然后弯身斜坐在琴案之后。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在她做来却是无比的妩媚动人,赏心悦目。只是随意的靠在那,就独揽了绝代的风华。似喜非喜的含情目,顾盼之间,把李连贾三人的魂魄都要勾走了。常安咂咂嘴,这个小妞不简单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狐媚味,莫不是狐狸成精变化而成?
&&&&“咚——”的一声清响,清脆悦耳,如同仙音拂过耳际,这含烟也不问什么,径自抚起了琴弦。十指轻拨间,流水般绵长的天籁之音从那纤长的葱指间倾斜而出。初时声响尚轻,如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泉,继而又渐渐紧凑起来,似绵丝细雨密密麻麻。骤然,琴声一转激昂有力,仿佛壮阔江河奔流不息,又似惊涛骇浪拍岸不绝。随后声音再次由急变缓,凝神倾听,那琴音仿佛有着生命般,时卷时舒,音韵似乎在头顶盘旋不去,又似在耳边柔语轻声,直教人迷醉其中忘却了时光的流逝。
&&&&曲罢,四人仍沉浸在那美妙的境界中,久久回不过神来。许久,常安才长叹一声:“久闻‘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今日常安才知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多谢含烟姑娘赐教。”
&&&&李俊才也回过神来应道:“听闻含烟姑娘一曲,让人如坐云端,如饮甘醴,真叫俊才好生仰慕啊。”
&&&&贾胖子擦擦口水:“是啊是啊,我从来没听过这般美妙的曲子,含烟姑娘真可称得上当世大家!”
&&&&“奴家谢过各位公子错爱。”含烟姑娘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常安,娇媚的笑道:“早就听闻常公子风流倜傥,一时无两,今日一见,倒是与传闻大相径庭啊。”
&&&&常安长声一笑自榻前站起,竟十分放肆大胆的走到含烟姑娘身边坐了下来。抬手捏住含烟姑娘的下颚微微挑起:“姑娘如此绝代风华,楚楚可怜,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姑娘的魅力呢?想我常安也算是怜香惜玉之人,若是贸然间唐突了佳人,反倒不美。姑娘好像对在下很有兴趣,不知常安可有这个荣幸一亲芳泽呢?”
&&&&含烟姑娘直直盯着面前还带着一丝稚气的俊美少年,妩媚一笑:“得常公子垂青可是含烟的福气呢。”
&&&&常安深深的望进含烟姑娘的眸中,勾着美人的下巴缓缓的将薄唇靠近过来。三寸,两寸,一寸。。。越来越近,常安能清楚的感觉到面前佳人湿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勾起一抹坏笑就想要印上美人的樱唇。“哎哟!”就在堪堪要碰上那一刻,常安忽觉大腿一疼连忙后退了一下。再抬眼去看含烟姑娘,却见她星眸微闭,俏脸绯红,含羞带怯,待缓缓睁开眼睛,含烟姑娘才似意犹未尽的轻舔了一下一下红唇:“常公子可满意了?”又见常安疼的一咧嘴,娇笑道:“奴家昨夜缝补衣物,不想这裙上竟别了一枚绣花针,莫不是刺伤了公子?”&常安脸上讪讪笑道:“无妨无妨。没想到姑娘还精通女红,真是让在下佩服佩服。”心道:呸!这个骚狐狸,本公子清清楚楚的看见你指间藏着一枚三寸长的银针,谁家姑娘拿个三寸的银针补衣物?只不过,她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回去的时候,常安还在想着这个问题。李俊才又羡慕又嫉妒的道:“没想到安哥儿今天竟有机会一亲芳泽,真是令人羡慕。”
&&&&贾胖子也一脸媚笑问道:“安哥儿?跟那样的美人亲嘴是什么样的感觉?”
&&&&连霸一哼:“真是肤浅,你这样注定没机会跟含烟姑娘那等佳人亲嘴了。”
&&&&常安心里苦笑,在他们的角度看来自己是一亲香泽,谁能想到自己不但没亲到还被暗摆了一道呢?
&&&&含烟姑娘捋了捋鬓间的乱发依在窗前,望着结伴而去的四个少年,脸上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是我想太多,还是你太隐忍呢?”
&&&&“筠儿姐姐,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日头西转时,常安推门进了筠儿的房间,却看见筠儿正倚在床边秀眉微皱,不知在烦恼什么。“咦?你的屁股好了?”
&&&&筠儿听到屁股这个粗鲁的说法一阵发晕,又羞又气:“又在说些胡话,你来干嘛?”
&&&&“珍馐坊的糕点,你最爱吃了,我买了一些回来。”常安晃晃手中的食盒得意道。
&&&&“我问你,我听小翠说你要跟苏小姐成亲?你是。。。怎能跟她。。。,若是被识破可如何是好啊?那可是死罪啊!”筠儿一脸担忧。
&&&&“没办法啊,皇上都赐婚了,谁敢不从啊?”常安拉把椅子坐在床边,打开食盒取了一块点心塞进筠儿手里,自己也捏起一块吃了起来,“不过姐姐也不用担心,他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过几年就说我不能行房事,休了她让她再嫁不就成了?”
&&&&筠儿啐了一口:“净说些不正经的,不能行房传出去还不被世人耻笑啊?”
&&&&“那有什么办法啊?”常安一拧二郎腿,“我常安的名声这么臭,也不怕再多加一条了。”
&&&&筠儿着急了,这人怎么做什么都吊儿郎当,丝毫不放在心上:“少爷!!”
&&&&“好了好了,莫挂心。”常安又拿起一块塞进了筠儿的嘴,“你放心吧,我跟奶奶商量好的,没事的。”
&&&&沉默了一会,筠儿又幽幽道:“少爷,那。。。你以后会嫁人么?”
&&&&“嫁什么人?现在这样挺好啊!怎么?难道你希望我嫁人啊?”常安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一脸不明的望着筠儿。
&&&&“没有,那筠儿就留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一辈子。”筠儿听罢,莫名的心里一亮,喜上眉梢。正说着,房门扣扣一阵轻响。“谁?进来吧!”常安扬声道。
&&&&房门一开,小翠先露了半个脑袋看看才溜了进来:“回大少爷的话,金陵秦舅老爷来道喜了,现在在前厅呢,表少爷表小姐也来了,老爷吩咐我请少爷过去。”
&&&&“哦,我这就过去。”常安站起身,又对筠儿道,“我吩咐厨房炖了鸡汤,一会你可好生喝掉,切莫乱走动。”
&&&&筠儿一见小翠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只觉得脸上发烫:“好了好了,你快去吧,不要惦记我了。”
&&&&待常安走了,小翠才走到床边坐下,看到筠儿手边珍馐坊的食盒取笑道:“还跟我说没有,珍馐坊的糕点啊,鸡汤啊,大少爷好会疼人啊!我看啊,有人要变筠儿少奶奶喽。”
&&&&筠儿连忙去捂她的嘴:“讨厌!你再说我打你了!什么筠儿少奶奶的,你可别乱说出去,听到没有?就当我求你了。”
&&&&“好好好,还害羞起来了。”小翠身子一闪躲开了筠儿的手,挤眉弄眼道,“你好生躺着吧,一会我送饭过来给你吃,我去看看那鸡汤好了没。”
&&&&还没进院门常安就听到了前厅传来的说笑声,跨步走进前厅见老太君坐在正位上,老爹和二娘赵氏,舅舅秦正邦、表哥秦睿、表妹秦颜夕分坐两旁。常安一进屋就撩袍子鞠躬施礼:“不知舅舅大驾,有失远迎,还请舅舅莫要怪罪常安。”秦正邦扶起常安细细打量,见外甥越长越像他娘了,不禁有些感慨拍拍常安的肩膀:“几年未见,安儿都这么大了,你娘泉下有知,一定十分欢喜。”
&&&&“咳咳,爹爹,安表弟如今得皇上赐婚乃天大的喜事,爹爹您莫要伤怀了。”秦睿看自家爹爹眼中泛泪,偷偷拉了拉秦正邦的衣袖,安慰道。
&&&&“是啊是啊,老夫一时伤怀。”秦正邦拉着常安前后看看笑道,“好啊好啊,安儿一表人材,不愧是将门之后啊!”
&&&&常义斌脸一红也不好说破:“犬子顽劣,大哥谬赞了。”
&&&&“男孩子嘛,还是顽皮点好。”
&&&&“唉,犬子天天惹事生非,若是及睿儿一半我就知足了。”
&&&&两家父亲你来我往客套之时,秦睿把常安拉到身边,带着一脸真诚的笑意祝贺道:“安表弟,愚兄给你道喜了。”秦睿今年已经二十一了,遗传了秦家的好基因,也生了一张俊秀不凡的脸庞。秦睿身材较为欣长,常安虽也不算矮了,但还是比他矮了半头。要说所有兄弟姐妹中,常安还是跟秦氏兄妹亲近些。在常安年幼之时,秦正邦还没调任金陵而是在京为官。那时候常秦两府很近,常安经常带着常铮跟秦氏兄妹玩耍在一起。自从秦家搬到金陵后,常安就很少再见到秦氏兄妹了。
&&&&“多谢睿表哥。”常安再往旁边望去,只见面前却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那少女十四五的年纪,眉目如画,圆圆的鹅蛋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墨眸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裙衫,配上她如新剥鲜菱般白嫩的皮肤,更显得清秀雅致。见常安望来有些羞涩的别过眼眸,柔声道:“颜夕也给表哥道喜了。”没想到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鼻涕虫颜夕,如今也出落成这般美丽的女子了。常安对她点头一笑:“多谢表妹。”
&&&&秦颜夕芳心一跳,连忙垂下头不敢再去看他,没想到多年来自己记挂的人竟变得如此好看。虽然小时候常安时时欺负自己,往自己衣裙上丢虫子吓得自己哇哇大哭,趁自己睡着时往自己脸上画王八,把自己骗走偷吃娘给自己的点心,可是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是爱跟在他的身后跑。她还记得自己被隔街的官宦子弟欺负时,他还跟哥哥跑去为自己报仇,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还哄自己说打的那些人跪地求饶,逗自己开心。后来自己也听说些常安的闲言碎语,可是她不信,一定只是表哥太顽皮了些罢了。如今,他得皇上赐婚,就要当新郎官了,想起自己女儿家的心事,秦颜夕不禁有些黯然。
&&&&这时,赵氏起身告退:“老太君,老爷,秦老爷,妾身先行告退,去后面厨房去看看准备的怎么样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也好,你去盯着叫下面好生准备。老身今天高兴,也要喝两杯。”
&&&&常义斌一听忙笑道:“正好前几天有人给孩儿送了几坛上好的醉春风,今天就打开跟秦大哥好好的喝上几杯,不醉不休!”
&&&&晚饭很快就摆上了桌,常铮不知什么时候也冒出来了。一家人团团围坐,老太君坐正位,大家纷纷按辈分入座,常安挨着表哥秦睿坐下,另一边却是表妹秦颜夕,再往下是挨着赵氏坐着的常铮。落座后,常铮缩头缩脑,怯生生的轻声唤道:“颜表姐好。。。”&“铮表弟好。”秦颜夕对他点头微笑了下便垂头不再说话。一旁的常安偷眼一看,常铮那小子揉着衣角,一张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心中好笑,行啊,这小子够早恋的啊,才十二就知道喜欢大姑娘了。再看看表妹,却发现她正偷眼瞧自己,两人目光相撞秦颜夕有些羞涩的把目光躲开,白皙的脸颊上却浮起了两朵红云,那眼眸中的浓浓情意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常安心里一翻个,头皮直发麻,他怎么觉得表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呢?难道是。。。?靠,该不会这么狗血的剧情要在自己身上上演吧?常安不敢再去瞧她,拉着秦睿东扯西扯起来。
&&&&很快一席丰盛的酒宴就摆上了桌,常安听了爹爹的吩咐打开了醉春风,给大家满上,一家人举杯先干了一杯才开席。一杯酒下肚,常安只觉得酒香浓郁,肚子里像着了火一般滚烫烫,好酒啊!还欲再倒一杯来喝,一块鸡肉被夹到自己碗中,回头一看秦颜夕正红着脸轻声道:“空腹吃酒对身体不好的。。。”&常安讪讪的一笑:“啊,表妹说的是,多谢表妹。”然后抬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秦颜夕碗中干笑道:“吃鱼养颜,哈哈。。。”常铮一见也夹了一只大虾放到秦颜夕碗中:“颜表姐,这虾子也很好吃的!你尝尝。”
&&&&秦正邦看看一脸羞涩的女儿心中了然,自家女儿何时这么懂体贴人?跟常义斌对饮一杯后秦正邦不动声色道:“安儿少年英才,苏公能得此佳婿真是令人羡慕啊。”
&&&&一旁的老太君也把秦颜夕的娇羞之态看到眼里,闻言忙接过话茬:“安儿哪配得上苏门之女,这次承蒙皇上赐婚,已是天大的恩赐,我还怕安儿不懂事,让苏女嫁过来受了委屈,这可对不起苏公了。”
&&&&秦正邦自是听出来了老太君的婉拒,就先放下了这个话头。一旁的秦颜夕也听懂了老太君的弦外之音,脸色黯然,垂头安静的吃饭不再做声了。秦睿看妹妹闷闷不乐有些不忍,席间趁着老太君与常秦两人聊天,俯身凑到常安耳边:“自从去了金陵,颜夕可一直跟我念叨你,你可不要伤了我妹妹的心。”常安郁闷了,自己有什么法子呢?他是注定要伤了她的心。
&&&&一旁的常铮时不时的偷眼看秦颜夕,见她单单把大哥夹给她的鱼肉吃掉了,虾却是碰也没碰。望着她秀美微皱的俏脸,小小的心灵酸酸的。
&&&&接下来的日子常府上下是忙做一团,下聘书,定日子,选时辰,发喜帖,备酒席,三书六礼一套下来让全府人忙得脚打后脑勺。常安不知该怎么面对秦颜夕,只好每日早出晚归有意躲避。几天下来,两人除了见面问好,一起吃晚饭,也没说上几句话。时间飞逝,一眨眼就到了大婚前日,常安拉着秦睿跟一群狐朋狗友吃酒作乐,度过了单身的最后一夜。一群人喝得伶仃大醉,几近子时才各自散去。常安跟秦睿勾肩搭背的回了常府,将秦睿送回跨院客房,常安晃晃当当的往自己的院子走,不想经过花园时却碰到了秦颜夕。
&&&&“表妹,你还没睡啊。。。”常安讪讪一笑,搔搔头道。
&&&&秦颜夕幽怨的望着他,语气甚是委屈:“表哥这么讨厌颜夕么,连颜夕的面也不肯见上一见?”
&&&&“怎么会呢,只是近来实在是有些忙。。。”常安四处瞄瞄,搓搓手道。
&&&&“是啊。。。明日你就要迎娶苏小姐过门了。。。”说着说着那泪珠就在眼圈里打转,险些要掉下来。
&&&&“表妹,你别哭啊。”常安慌了,连忙去摸手帕,这怎么说着说着话就哭了呢?
&&&&秦颜夕突然纵体入怀紧紧的搂住了常安的腰背:“表哥。。。”
&&&&看着将俏脸埋在自己肩窝的秦颜夕,常安不知如何是好,忽觉自己肩头的衣襟湿了,才软下心肠拍拍她柔软无骨的背安慰道:“好表妹,莫要哭了,再哭就要哭肿眼睛了。”
&&&&“表哥,你能不能抱夕儿一下。。。”
&&&&看着怀里抽泣的人儿,常安收紧双臂把秦颜夕搂进怀里:“莫哭了,表妹天人之貌,日后定能寻到一个如意郎君的。”两个人就在月下静静的抱着,许久,秦颜夕才自常安怀里直起身来,擦了擦泪:“颜夕失态让表哥见笑了。。。明日。。。祝表哥顺利迎娶表嫂进门,白头偕老。。。”说罢匆匆的走了。常安看看肩头的泪痕良久无语。
&&&&回到自己小院时发现筠儿房里还亮着灯,从微掩的房门望进去,筠儿还倚在床边专心致志的将常安明日要穿的新郎服折好,放在一边。常安站着看了一会,转身回房了。哼哼,害我睡柴房,害筠儿挨板子的苏小娘皮,明天就会会你,给你点颜色看看!
&&&&第二日,常安早早的就起了床,筠儿端来了水服侍他洗漱。常安皱皱眉:“你伤还没好怎么亲自来了?”筠儿一笑:“不碍事了,今天是少爷大喜的日子,筠儿不亲自来盯着怎能放心?小翠那毛手毛脚的性子,出了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说着拿起梳子细心的把常安的长发梳起系好,又拿过一袭大红的衣袍给常安穿在身上,系紧了暗红色的腰带。拉着常安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半点差错了才拉拉常安的衣襟,满意的看着面前一身红袍的俊逸少年笑道:“筠儿从来没见少爷穿过红袍,原来少爷穿红袍这般好看。”
&&&&“少爷,时辰到了,老太君叫我来唤你去苏府迎新娘子!”小翠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知道了!”
&&&&筠儿回身把桌上的新郎头冠拿起来给常安带上正了正:“好了,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常安点点头随着小翠去了。直到那抹红影消失在院门口,筠儿才收回目光,回身看看这遍处鲜红的新房,呆了好一会才退出来轻轻的拉上了门儿。
&&&&常府众星捧月般把常安送出了府门,常安跟奶奶告了别,飞身登上了被刷洗的锃锃发亮的枣红大马,才在喜乐声中出发了。其实苏府就隔了两条街,并不远,但将军府和兵部尚书府办喜事自是要办的盛大。常安骑着马,足足在城里绕了三圈,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连城墙上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全城的百姓欢呼庆祝,连放鞭炮,常大公子不禁有些飘飘然,没想到自己还挺受爱戴的,成个亲比过节都热闹。他哪里知道人家是庆祝常大公子这个祸害终于娶亲了,新娘还是苏大人的千金,苏大小姐为人正直善良,有她管着常大公子,大家终于不用担心自家闺女被抢走了,再也不用担心常大公子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了。
&&&&慢慢吞吞的到了苏府前,常安下马迎着人群进了苏府,见一身喜服的苏公苏夫人坐在正厅之上,大舅子苏慕白站在苏公卓身边。
&&&&常安进去撩衣服跪倒:“泰山泰水在上,小婿常安给您们磕头了。”等了半天没动静,咋回事?常安侧眼偷瞧,苏公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苏夫人一脸愁云,苏慕白瞪着溜圆的眼睛盯着他,谁都没讲话。这一家子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什么隐疾?耳朵不好使?
&&&&“泰山泰水在上,小婿常安给二老磕头了!”常安提高音量又磕了一个头,还是没人回应。妈了个巴巴的,莫不是想占我便宜?常安心里直犯嘀咕,正想着要不要磕第三次,苏公卓终于说话了:“贤。。贤婿请起,来人啊,把小姐请出来。”
&&&&果然是耳朵不好使,没想到苏公卓名声远扬,竟然有耳疾,常安心中暗想。要是苏公卓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会跳起来抽他一巴掌。
&&&&不一会,一个奶娘就背着新娘子出来了。常安跟着往外走,偷眼打量,恩,小身子板挺薄,身段还行。待常安看新娘子坐进了轿子,便向苏公卓夫妇一抱拳,翻身上马带着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回了将军府。
&&&&“新娘子入门,请新郎踢轿门!”官媒在一边扯嗓子含着,常安抬脚踢了一下。那官媒拿过带着大大喜结的红绸,一边给新娘子,一边抵到常安手中:“迎新娘子进门!”常安拉着红绸就往里走,却不想手中一紧,直拉得他险些摔个四脚朝天。回头一看,新娘子拿着红绸站在那纹丝未动,惹的大家哄堂大笑。常安险些出了大丑,心中有些恼怒,用力扯了扯,那新娘子才被他拉着往府里走。常安边往里走嘴里边嘀咕:“这个小娘皮,是多不情愿嫁我,看我等会怎么对付你。。。”
&&&&接下来一切都按照程序来了,常安被这些繁复的礼节弄的头都大了。到了前厅时,苏氏夫妇已经到了,坐在老太君和爹爹身边。三拜之后,常安偷眼看了看跪在身边的新娘子。看到她带着盖头从地上抬起头来时,常安心里突然涌起种莫名的感觉。从这刻起,她就是我常安的妻子了,若不是打定主意休掉她,今后我就该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了。原来成亲竟是这般感觉。
&&&&“礼成,送入洞房!”在官媒的吆喝声中,新娘子被送入新房,常安也被随着父亲出去给宾客们敬酒。待敬过了长辈、重臣,一群纨绔把常安拉到了小一辈这边的席位来。常安大眼一看,平日跟着自己混的纨绔们一个没差,都来了。一群纨绔纷纷向常安敬酒,你一言我一语的闹了起来。
&&&&“安哥儿,恭喜啊!恭喜你娶了苏大美人啊!”
&&&&“恭喜恭喜,老大,你这回赚翻了,苏小姐可是咱凉国出了名的美人!真叫兄弟们羡慕啊!”
&&&&“哎?今后苏小姐不就是咱们的大嫂了?”
&&&&常安听着别扭一伸手,一人给了一记爆栗:“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赚翻了!”一群纨绔一听老大不乐意了,立马变了口风拍起马屁。
&&&&“就是就是,咱们安哥儿风流倜傥名门之后,跟咱大嫂可是天生一对!”
&&&&“对对对!咱大嫂天仙下凡,咱安哥儿那是天神临世啊!”
&&&&“论才学,安哥儿也不差啊,咱大嫂琴棋书画无一不能,安哥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啊!”
&&&&啊呸,有这么夸人的么?常安一翻白眼,真是被这群王八蛋气死了。
&&&&虽说常安酒量不差,但也架不住人多,你一杯我一杯,常安有点撑不住了。要是醉了被人抬进去,身份暴露了可就麻烦了。想到这常安开始装醉,众人看他喝醉了也不再为难他,将他送去洞房。好不容易把闹洞房的纨绔们赶出去,常安才关上门拍了拍滚烫的脸。回头一看新娘子正端坐在床中,常安走了过去,摸起桌上的金杆挑起了红红的盖头。借着烛光看清了她的相貌,常安惊呆了。
&&&&红帐内,只见一个绝代佳人头戴凤冠,身着大红喜袍端坐在那。常安呆愣愣的看着苏慕清,仿佛一座石雕一般。他虽听很多人说过苏慕清才貌双全的事迹,成亲前也无数次幻想过苏慕清的样貌,可是眼前这位佳人蛾眉螓首,肤若凝脂,眉如墨画,眸凝星辰,唇若点樱,齿如瓠犀,神若秋水,说不出的娟秀动人。妙曼的身段,纤幼的蛮腰,修美的玉颈,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当真如仙女下凡一般。常安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她了,只觉再美的诗词也难以言明她十分之一的神韵。那含烟已是世间难寻的美人了,跟她一比却还逊色了半筹,难怪传言说她有绝世的容颜。如今再配上这大红的喜服,更显得她柔媚细腻,常安发誓这女子不是堕入凡尘的仙子就是那勾人魂魄的妖精!
&&&&苏慕清抬眼看看对着自己张着嘴巴发呆的常安不禁皱了皱眉,这登徒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是脏死了。今后每日都要对着这个无赖,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常安触到她的目光后回过了神,他清楚的从那一泓清水般的眸子中读出了厌恶和鄙夷,忽得升起一种自卑感。常安暗自鄙视自己:失什么神啊,不是打定主意教训这个小娘皮么?看我怎么吓死你!想到这,常安贱兮兮一笑:“哎哟,没想到娘子如此美貌动人,只叫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来,快给本少爷亲一口。”说罢色咪咪的作势去把她。
&&&&苏慕清见他伸手向自己抱来,眼中寒光一闪,常安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觉得眼前一花脖子一凉,低头一看一把闪着幽光的短剑正抵在自己脖子上。常安冷汗掉下来了,没看出来这苏慕清还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不凡,单这速度就够常安大吃一惊的了。苏慕清将短剑往前顶了一顶,厉声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见阎王!”
&&&&常安看着她盯着自己一副深仇大恨似的脸,吞了吞口水,一想自己不能这么软蛋啊,岂不是让这小娘皮看了笑话,眼睛一转嘴硬道:“好啊,你杀啊,大婚之日你就谋杀亲夫,看皇上会不会杀你爹的头,诛你的九族!”
&&&&苏慕清手一顿,她自是不敢杀常安的,只想吓唬他捍卫自己的清白。常安一见苏慕清不敢下手,悬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不行,这样不是要被她踩在脚下看扁了么?自己得找回场子!想到这他就张开唯一能动的嘴破口大骂:“你这母老虎!恶婆娘!小娘皮!还不快放开我!”
&&&&苏慕清何时听过别人用这么粗鲁不堪的话辱骂自己,气的鼻子都歪了:“你这登徒子!真以为本小姐不敢杀你么!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常安看机一拳打向苏慕清握剑那只手的脉门,苏慕清下意识的收手,常安转头就跑想找个家伙护身。苏慕清见他跟自己耍诈,不由的怒火更胜,飞步上前抬脚一踢常安脚踝,常安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头撞在地板摔了个眼冒金星。苏慕清弯过他的胳膊背在背上,伸莲足踩住,再次把短剑架在常安的脖子上:“看你还怎么耍诈,还不跟本小姐道歉求饶!”
&&&&“道歉?你想的美!”常安奋力挣扎怎么也挣脱不开,便自暴自弃破口大骂,“你这泼妇,快放开我!不要脸!没教养!生儿子没□!”
&&&&“呸!”苏慕清见他跟市井泼皮似的骂的这般难听忍不住啐了一口,这话连自己听了都替他脸红,伸手抽下床幔的绳子把他紧紧的绑了起来,觉得有些口渴,便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来喝。常安在地上奋力的扭动着想挣开绳子,边扭边骂:“亏你长个好容貌,没想到竟然这么泼辣野蛮!”
&&&&“多谢常公子称赞。”苏慕清喝着茶,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常安在地上滚来滚去,又拉了一根床幔的绳子把他横绑在桌子上,“你便在这骂吧,我可要安歇了。”说完摘下凤冠擦了胭脂,然后吹灭红烛放下床幔坐进了床中。
&&&&“丑八怪!”
&&&&“水桶腰!”
&&&&“臭娘们!快松开我!”
&&&&任常安怎么骂,苏慕清也不出声,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常安骂的嗓子都哑了,渐渐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没动静了”外面墙根下蹲着一排纨绔,鬼鬼祟祟的听安哥儿的墙角。一开始听里面吵吵闹闹叮了咣当的,众人还偷笑安哥儿和大嫂够火爆的。后来听不见了大嫂的声音,只听见常安扯嗓子大骂,众纨绔凑在一起,几颗脑袋头对头嘀嘀咕咕起来。
&&&&“你们觉得里面是什么情况?”
&&&&“难道安哥儿竟是虐待狂?喜欢边骂边洞房?”
&&&&“啧啧,安哥儿平日看起来挺斯文,没想到好这口!”
&&&&“切!你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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