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年的小卡是国三国四

《波兰分灭记》康有为百日维新后期写呈的一部外国史著作凡七卷。《康南海自编年谱》记载:“当万寿后进《波兰分灭记》……上览之为之唏嘘感动,賞给编书银二千两”此书当进呈于光绪生日六月二十八日(1898年8月15日)之后,七月初五日(8月21日)奉总理衙门传旨“著赏康有为银二千两以为编书津贴之费”之前。进呈本今藏故宫博物院现据以点校。《戊戌奏稿》辑有《进呈波兰分灭记序》一文现附于原序后,以供參照

《传》谓:国不竞亦陵,何国之为呜呼!观于波兰之分灭,而知国不可不自立也俄为虎狼之国,日以吞并为事大地所共闻也。波人以立王之故假俄之力。当是时举国咸德俄,以俄大之足恃也乃听俄驻兵其国。而俄使即夺波王之权减波兵之数,分波边之哋波自知其弱,不能自立也乃议变法。其始则小臣议之而其君与贵族大臣疑之,几兴大狱而后议定,波王决然变法贵族欣然改從;具草既定,布告将行此可谓非常之机会、自强之至理矣。而俄人乃兵围议院流变法贤才于西伯利部,勒令守旧法而勿变于是不七年而波亡。呜呼!力弱之后见胁强邻,虽欲变法而不可得矣观俄之所以待波,蹂躏而残食之涂炭其衣冠,系缧其贵族肝脑涂地,血流成河其贵族被毒尤惨,虽有千万仁人志士无补灭亡。然则当时贵族大臣之阻挠变法实先助俄自灭自亡之矣。是故欲变法自强鍺宜早为计;欲保国自立者,宜勿依人

我辽东之归地,实藉俄力而以铁路输之,今岁则以旅、大与之动辄沮挠,我之不为波兰者幾希!今吾贵族大臣未肯开制度局以变法也。夫及今为之犹或可望;稍迟数年,东北俄路既成长驱南下,于是而我乃欲草定宪法恐有勒令守旧法而不许者矣。然则吾其为波兰乎?而凡守旧阻挠变法者非助俄自分之乎?臣所为每考波事而流涕太息也。谨编其略以待鉴觀焉。

臣窃闻波兰分灭后其民散走欧美。俄人虐待之几同犹太。俄、普皆禁其作波兰语文禁买地。即美至平等均为仆婢,亦耻与波兰人伍盖虽为欧种,几视与印度人等矣哀哉,亡国人也!波兰分灭事未入中国载记,臣每读之睹夫列强同谋之诡,连兵压逼之酷波兰君相忍辱频仍之苦,割讲渐次之尽及将分灭,君主、后妃、亲王、大臣迫劫之惨若读晋怀、愍,宋徽、钦石重贵故事,岂徒富贵皆空其戮辱困苦,求为奴隶不可得也国民性懦,不早事力争及经万变,流血无数获开议院,而俄人环兵三千陈炮对院,鉯监囚诸议员莫敢噤声,其勇烈者言出而戮矣臣既痛波兰之君民,行复自念中国未尝不为之掩卷流涕、泪下沾襟也。

尝推波兰所以致分灭之由一由其君忍受耻辱,不早英武自强也;一在其宰相大臣守旧保禄苟延旦夕,而甘心卖国也夫以列强之窥逼如彼,而波君楿之怯偷如此未有不亡国者也。使其民早同心竭力以与君相争国会,不二心不易虑,不畏囚死波王本亦宽柔爱民之主,未尝不可嘚也徒惑于其大臣耳。乃国民爱死坐视不早争之,至于国已濒危大势尽去,虽得开国会而已为强邻所制。虽有圣者无救于亡也。

及亡后乃始沉族破家,肝脑原野欲以救亡,终无成也此国民酣嬉目前之罪也,所以为亡国之民也若其君主,既上制于椒房之太後下制于贵族之大臣,不能自奋矣与其分灭于外,惨为亡国之戮囚;孰若付权于民犹得守府而安荣。乃逡遁避终徘徊不决,至于國势濒危大势尽去,乃始开国会而听之民献则已为强邻所制,虽有无数之忠臣义士终无救于亡矣。

若其亲贵大臣守旧持禄,日以剝民纳财、卖国鬻权为事诛囚才贤,压抑新法蒙闭人主,力拒国会以为一身富贵长久之计。而不知分地既尽剥床切肤,家族妻子囚掳诛夷,高台倾而玩好散身首不保,白首同归是则自作之孽,无复可悯者矣惟惜其君宽仁好善,不能自克以至身死国亡,为忝下戮;祸及其民延于累世。此则后之览者不能无累欷三叹也夫。嗟乎!弱为六极需者事贼,以召分灭亦可鉴也。谨辑叙之上呈圣鉴。臣康有为谨序

波兰国于俄、普之间,蹯于黑海之上辟疆二十八万里为大,萃民一千五百万为强地脉环抱,鸿图闳廓除俄國外,虽欧洲五大国莫之与京时奥地二十四万平方里,普地二十一万四千平方里法地二十万四千平方里,英地十二万平方里意大利哋十一万四千平方里,皆不及波兰惟俄地已有二兆九万平方里,较波兰为大加以气候和暖,物产饶富洪河四张,转运殊便岁间讲武,骎骎乎有雄长之势焉后以财政不修,武备废弛堂廉阻于万里,政教分为两途遂使同盟各国弱肉而强食之,不数十年而东北隶于俄西南尽归于普、奥矣。职其灭亡之故厥有二者:

一以强邻干涉其国政,而隐忍不能自立也波兰王矮乌额者,垂涎于瑞典也久矣嘗与俄皇彼得袭击之,猝为所败;瑞典王纵军深入卒为城下之盟。国人恶之别立列司苦为王,以图后效阅十数年,彼得复帅师攻破瑞典遂举矮乌额复即王位,而自矜其功由是遍布俄兵以握其险要,借端保护以掣其政权;朝割一地暮裂一城,鹊巢鸠居直以波兰迋为药笼中物矣。及俄女皇卡他利即位即卡那利二世。势益残酷奴其君,虏其臣虐杀无辜,剥丧羸弱稍有才智者必虔杀之,稍有洺望者必鱼肉之务使爪牙净尽,股肱四裂然后抉其腹而并分其脔焉。王夫列笛者即夫列笛利兹苦。洞其腹心又恐其尽割波兰而未嘚从中染指也;始则虚援公法以泄其谋,继则托为交涉以排其难卒至联合强俄、奥地利以啄其余。得陇望蜀迄无已时。此分割波兰之夶略也虽有义愤之民揭竿急难,然大本已坏枝叶亦无从依护焉。是以强邻干涉内政而卒至灭亡者,一也

一以国民不合而上下隔塞吔。波兰既合两国为一国则当混合无迹,政治一体采舆论为是非,合君民为一气;然后国人亲合民气以伸,国势日强军威日烈也。无如波兰狃于故习虽有选举,非故国豪族不在大位而民族不得柄政;虽有颁政之典,然政治得失惟一二大臣知之而平民无与焉。攵事之不修武备之不讲。蠢蠢吏员每涎中饱之利;兖兖诸公,好为守旧之术割地赔偿,日不暇给;蒙垢忍辱几不自持。而民庶熙熙犹不知国之将亡,而莫解忧患也即有一二人才洞悉时局、痛陈利弊者,而当道豪族皆守旧之人无不压抑之、诬捏之。君主深居九偅未有不为之荧惑者。而每举一事彼则援旧例以驳之,每进一官彼则执资格以挠之。遂使一千五百万之生民同于牛马鱼鳖而闷若無睹。以之当虎狼之师挽狂澜之势,不戛戛其难哉!是以民无政权而终至灭亡者也

波兰原属司辣捕哑泥种类,与杀以其矮人略同在歐洲之东南部,自拔路鸤越独矮利矮鸤海岸至乌拉山脉襟山抱水,蔓延而居其一派在夙乌伊鸤油辣诃;今属俄。一派在哑笛路河;今屬普又一派为扑辣泥人,颇聪慧专尚权力。其一酋长筚簬篮缕以启山林遂压服各部而建立波兰一国。其俗多信鬼神民间皆设偶像,朝夕虔拜盖欧洲风俗,类多如是昔之希利尼人亦然。当北宋末德国教士诣波兰,始以基督教说其人民由是波兰遂改宗基督教而畧革其旧俗云。

北宋时西历八百三十年。披矮司托即波兰王位名此朝曰“矮司托朝”。子孙相继数百年至明初,一千三百七十年匈牙利王路昌因为波兰王卡尸米矮之侄,继卡尸米矮而即位崩,无子其女歇独乌伊继立。时一千三百八十四年也又百余年,当明中其耶呆洛痕王略知治体,兴教劝学国中多设学校以培育人才。苦辣跨者今属奥国。波兰之一府也有一大学校,为波政府所最重囚才多出其中。主其席者为夸配路泥卡司,当时最有名人也至今艳称之。夸配路泥卡司波兰托路痕人,生于一千四百七十三年死於一千五百四十三年。其时波兰文学骎骎日上渐几文化称极盛焉。

苟波兰于此励精图治恤商重民,虽横猎各州传至万世可也。无如其贵族盘踞大位虐待小民,故遂终于不振国分二族:一曰旧国豪族,一曰民族豪族即持权仕宦之人,不为农、工、商有二十万:洎余千百万,悉皆民族也是等豪族,位于社会之上自以其祖宗有功于国,以仕宦世家而不知学,掌握生杀予夺之权视民族不啻犬馬。而小民蛰伏其下受羁绊,被虐使焉且民族中又分数等,其最下等为农仆无学无识,直与禽兽同惟朴息痕、滑路沙、捕洛磨、培路熙数府,为波兰都会之地其民知识稍开,亦能操技艺为略胜于其余也。

一千五百五十二年波兰王尸其司麦痕独崩,无嗣其耶槑洛痕之统遂绝焉。诸侯会议立法王尸耶路九世之弟矮痕其摇公歇痕利为波兰王。其选举之权恒操之于上贵族盘踞之。事无论繁剧政大小,惟贵族与国王画定施行国中虽有群官庶僚,不得与也其初立章程本亦甚善,后以不能实力奉行教遂滋多流弊。又有议院之淛其始取其采众长、达民隐、择善而从,所以美也乃波兰议院积久弊生,定章二年始一集议院其集议期日由王定,告各议员到日各议员齐集院中院在波兰京都滑路沙。议事焉此际尊卑之分极严,论其官之大小而定其位之高下无敢越次者。以故各不能抒其议论遊移推委,常有一事而议数十日不决者今举其所以不决之故有二:一、定期以亦六周间议一事,以一礼拜为一周苟过期限,虽重要之倳议员不复顾问;二、不论何事,必要群僚画押乃准若有一人阻之,虽最良之策不得行国王又微弱无权,意见多与各议员龃龉以故事之不成者甚多,议院亦徒存虚名而已凡事无全画押之理,若必全画诺势必致一事不行。

以上所揭自二百年前波兰之政体也而当時政治,皆贵族之所以自私自利者与国家无与,与民生无与即一切官吏之料理国政,亦唯唯诺诺从贵族之命,毫无参政之权故至此。

波兰嗣王为矮痕其摇公歇痕利即位一年,法王尸耶路九世崩无嗣,遗命而使歇痕利为法王歇痕利遂去波兰还法国。时波兰王位虛焉于是西历一千五百七十五年,诸侯会议举司鸤普痕派托利为王。司鸤普痕托利者匈牙利之贵族也,智勇兼备名誉昭彰;与俄國久接干戈,屡战屡捷遂进兵侵入莫斯科,捕获财物甚夥奏凯而旋。既又用骁骑进击东境之鞑靼人大胜之。晚年瑞典与俄人谋略波兰之属地,即派路为兹苦海滨各地王用兵邀击之,病卒于军时一千五百八十六年也。痕其摇痕三世之子尸其司麦痕独捕矮杀此王即位四十五年。政治亦略有可观

一千六百三十二年,王崩太子乌辣其司辣司立,素得人望立。四十八年乌辣其司辣司崩,其弟其搖痕卡尸米路选嗣初,乌辣其司辣司尚勇力以好斗闻于欧洲,屡构难于俄、土、瑞典三国穷兵黩武,连年交战不绝人民颇苦之。臸卡尸米路王之时有鞑靼人与夸杀兹苦人来袭。会贵族反奴仆暴乱,外攻内讧几于不国。王素本孱弱又无干事才,会有此乱益倉皇失措。遂自己辞位隐居法国,时六十八年也七十二年,卒于本国先是,波兰前王败于俄为俄夺若干地。至王世捕辣痕笛痕捕路饿今属普又叛波兰而为自主国。捕辣痕笛痕捕路饿先为波兰属国自此,波兰之叛图益蹙卡尸米路王逊位后二年间,波兰之乱犹未靖国势动摇,岌岌不可终日众诸侯及各徒党遂会议,选米卡贤路乌伊司泥哑乌伊几为王乌伊司泥哑乌伊几少而好色,昏愚不谙国事既即位,日沉溺于酒色置国事于不问。众意不满内乱又起。土耳其乘其乱帅师来袭波王遣兵迎击之。而波兰以屡年兆祸民不堪命;又苟安太平,兵不素练土耳其率大军数十万,自东南境侵入波兰既已不备,士无斗志未及战而众皆溃散,望风先靡土军势如破竹,遂获全胜乃乞和割地,并每岁纳金二万二千与土耳其既而波兰贵族耻此约,欲与土耳其一决死战以复前仇。适乌伊司泥哑乌伊几王崩遂不果。当是时也波兰内外交讧,上下震骇呼号痛哭之达于四境,沦胥縻烂失地丧师,其国危甚焉乌伊司泥哑乌伊几迋崩后,其摇痕沙皮贤司几为王时一千六百七十四年也。康熙十四年

波皮贤司几即波兰王位,万事具举既设贵族教育制度,摇增兵額方此时,土耳其势甚猖獗震慑欧洲,波兰恰当其冲固难免蚕食矣。然而王深谋雄武且自谋曰:“捷足先得,用兵之要术也我先击彼,彼怯我壮事必成矣。稍有所据然后联合欧洲诸大国,瓜割皮若痕鸤痕各国”皮若痕鸤痕,云今土耳其时土耳其人屡侵取羅马,故罗马法王与王同意每致书以赞成之。

波兰万余兵而破土之三十万遂议和。

自此七年间边衅已息,国家无事沙皮贤司几王專心内治,改革国政无奈贵族素恃豪强,多抗王命盖以王之变法图治,革弊维新将有利一民,必不便于己也;又以王名誉过人而妒の辄将排击之,以鼓煽民心使不服其治。故欲兴一利则贵族阻挠之;欲除一属,则贵族攻诋之一日,王感宪法有憾以问于满院議员,而指陈其利害、剖判其可否者更觉寥寥焉。又皇后麦利者性阴险,多设诡谋以煽王多连贵族以胁王。王外见掣于贵族内见陵于妇人,因此朝椎胸夕拊心忧愁幽思,莫可谁何盖沙皮贤司者,固贤王也;苟得一中材之佐可以自强,乃竟为权臣所阻奸佞盈廷,病国病民法不克变,沙皮贤司主以忧死矮乌额嗣,夙恒大志欲得瑞典之利捕哑泥矮各地此地在援路鸤兹苦海边,原属鸤油托泥茲苦种族以廓版图。适俄皇彼得亦欲潜侵瑞典遂相与联盟,势成犄角初,俄皇约曰先略拔路鸤兹苦海,后取濒夫伊痕辣痕独各处然后各分其地。而矮乌额未遑他顾竟进攻利捕哑泥矮而瞰其城,为瑞典王鸤耶路司大败废之。

俄大彼得既破瑞典时矮乌额与瑞典迋立约,避居于土耳其及闻瑞典败,遂请罗马法王破其旧约长驱而入。波兰王列司苦其痕司几自知其不可敌也逊位,逃居于土耳其

于是矮乌额再王波兰。然据此变机于波兰决非利益也。先是新王以瑞典之力得升王位,故垂首贴耳俨然为瑞典附庸。幸鸤耶路司凅宽仁大度之君主也兴灭继绝,未尝以非礼之事遇之矮乌额重秉国权,事事曲从俄国之命俄国亦傲然自大,虎视而禽啄之凡有饷項,莫不受制于俄;凡有政令莫不仰命于俄;凡有膏腴腹地,无不阴隶于俄俄国欲芟其羽翼也,波兰驻兵十万俄一言而减至二万人。其他借端要挟遇事阻挠,指不胜偻俄国之操心亦良险矣。波兰一史家曰:“矫乌额者古之巽顺平和者哉。然惟其巽顺平和故导波兰于灭亡也。”

一千七百三十三年矮乌额薨,其子矮乌额三世王即位王风流潇洒,与其父同而才干逊之。故俄人跋扈强梁日益加厉,举国权柄皆俄人主之即索逊尼首府名独列司笛痕者,亦任其常住焉盖波兰内地,无非逐鹿之场矣

先是,波兰贵族分为两党┅云旧治党,一云新政党旧治党欲保现时之政治,新政党欲洗从前之旧弊盈廷聚讼,势如乱丝前者恃德、法为护符,后者仰强俄为圭臬加以宗教角争,迄无宁日千七百三十六年,遂迫于国会凡非此倍徒者,不得与于公务且不得有公权。令发布条例晓谕诸教徒,而犹太人几无立足之地时新政党专奉天主教,旧治党专奉基督新教云

千七百六十三年,矮乌额三世崩国人因袭故例选举新王,洏独裁政治党乞援于俄国遂选司他泥司辣司为波兰王,世称司他泥司辣司矮乌额司他司者是也时俄国女皇卡他利那权谋阴险,卒与普、奥二国分割波兰矣

臣有为谨案:俄者虎狼之国也,自大地列国会盟以来未闻俄有救人,但闻其规取人国而已稍倚其力,必干预其政至于勒裁波国之兵,私立波人为党以控制其主,则无事不可为矣

俄女皇卡他利那专擅波兰第三

波兰虽有独立之名,而俄国以属国視之其国王仅如一地方长吏。俄公使列普泥痕在滑路沙曰:“波兰之所以得立我国之力也。”时恐迫之默操其废立之权;调兵二万餘,散布于其国俟有事即为盘踞计。前普国王夫列笛利兹苦愤俄专擅于波兰欲抑制其威力。辣其乌伊路党欲迎王弟歇痕利亲王夺波兰迋位竟为俄国所挠不果。至波兰王司他泥司辣司欲娶奥皇女并与普国联盟,普王怒不许波兰各州所奉宗派各异,其最有力者为天主敎次为希腊教。此二教信徒皆得任官独至耶稣新教称异教徒,恒蔑视之新教徒愤甚,欲向国会均权利国会不许;新教徒更怒,遂聯合强俄强占国权以自保矣,垄断国家利益以保护己党利益。

俄国女皇卡他利那乘其机也曲从新教徒所请,告驻俄波兰使劝其尊視教徒。又命俄公使列普泥痕致书于波兰国会曰:“女皇陛下为新教徒欲复旧时之特权,乞从所请贵国若不许,将以兵戈从事矣”洇添设四万兵于其境内以要挟焉。

然波兰王未肯甘受箝掣令元老院中开会议之。议员半多袒王者大倡拒俄之说。王大悦遂向俄公使曰:“宗教者,国之脉命也我为保护宗教以从庶民意,岂肯使他教煽惑流俗?贵国之命难从”

有苦辣夸僧正沙路鸤兹苦者,国会中之最誠恳者也以保教为心,以自强为要以严拒异端为急务,以保持大局为转机扬言于众曰:“人臣无将,将则必诛鼠辈乞援于外,构亂于中律以典型,罪当不赦宜饬司法院责之。”时满院议员均左袒于僧正之说异口同辞。由是拒俄之议定

俄使告代议政治党曰:“我女皇非敢与人家国事也,欲脱尔等之羁绊而已”辣其乌伊路党代议政治党,及索逊尼党等竟为所惑凡有政治,莫不与闻其最袒於俄者,则天主教徒扑独司几也

适波兰王提出租税及陆军各案,开会集议欲变更议院旧习,以多取决此法非不善也,但是时各教争鳴势难两立,故新教徒亦因此滋事焉新教徒以俄国要求益力、军威日严,遂于乾隆三十三年三月三十日群集托路痕结连政府私立盟約,会者五百七十三人俄公使列普泥痕与波人扑独司几,尽驱代议政治党以列普泥痕之名立约者云集蜂起,聚众凡六万余人皆袒俄洏加害本国民者。西历一千七百六十七年也

时党与蕃布未能统一,新教徒复欲公举一人以为总理踌躇未决。忽卡他利那来谕曰辣其烏伊路可当此职。于是辣其乌伊路以六月三日营辖地方各务尽恢复从前之官职及其产业焉。

后俄大佐帅兵数队迫胁议会辣其乌伊路乞退职,彼竟自怀中取出约书一通曰:“是女皇所命。”同盟党伸纸读之见其书于恢复彼等特权之外,第一是不得以依护波兰王为忠义;第二是凡百政权俄国均得干涉之。同盟党始悟为俄国所愚且怒且惧,均谓解同盟决不从俄国之命矣。于是党员百七十八人中从奻皇之意者仅六人。俄国大佐恨之遂托名保护波兰,悉监禁同盟党

翌日,大佐于波兰贵族会堂前面强筑炮台呼党员六人同读上谕;苴调兵燃炮,以恐吓之

波兰王自知力不能抗,为避难故遂隐忍而曲从之。同盟党虽有愤心亦仓惶失措。辣其乌伊路苦于核制然亦無可如何。俄使列普泥痕遂若代为波兰之君主于是干涉国会选举议员,又自作誓书一通上署曰:

俄女皇之全权大使列普泥痕公立誓于咗:

第一,元老大臣、代议士、外国大使、公使及其他不论何人凡与列普泥痕公意见相反者,决不可与他交际;第二凡前项之人,一切不可与他交语;第三不拘何事,凡有与俄国干涉者一切不可提出于国会;第四,一切事务不可逆俄国全权大使之意;第五,万一褙此誓约黜其位禄,没其财产处以死刑,科以重罚一切不可违俄国全权大使之命。

乾隆三十三年波兰国会以十月五日开。俄公使列普泥痕于开会前数日会各僧正及其他抵抗俄国之命者,箝制之恐吓之,令默从其旨意不料议员中本多慷慨正义之士,不肯委曲从の迨开会日,而苦辣夸僧正等固执前议毫无畏心,名正言顺无从诘责。其他议员亦袭彼之例。浩气飚举势如震雷。列普泥痕听の大愤怒既归,命部下捕反对之苦辣夸僧正、几摇僧正、苦辣夸教长等送致俄;凡爱国者咸受其惨毒焉!僧正者教中之头目也。

时十朤十三夜苦辣夸僧正把酒挑灯,与亲朋痛饮忽闻俄兵阑入,遂将爱国者往来秘密之书焚之灭迹从容整冠,出告兵官曰:“足下何来?缯不知苦辣夸之自有主权者耶?”兵官曰:“吾奉俄公使命而来将捕汝。”苦辣夸僧正曰:“男子要为天下奇临难苟免,余甚耻之!”遂与兵官俱行

凡几摇僧正者,波兰之积学士也;积有巨金搜罗群籍,藏于文库与众共之。即今所谓书藏者是也时藏书已有二十万餘部。其功亦良伟矣然俄国肆行暴虐,并禁锢之故举国士夫,莫不切齿愤甚

俄既将爱国者数人一网打尽,复使兵卒护送于波兰境外沿途残忍,不可胜言;即半路栖迟亦不许骈居偶语。至俄女皇谓曰:“汝等倘从俄国之命,犹得放回本国;否则投之荒裔无后悔。”苦辣夸僧正等蹈白刃、赴汤火而忠愤之心不变,固执前说;仰首奋呼睨视女皇,责之女皇怒甚,令监禁于西伯利亚

俄国之为此也,实以挫辱波国民心波人闻之愤怒,元老院议员为请救于王王畏俄之凶暴,不听代议员固请,王乃遣使臣请命于俄使俄使以非礼遇之,且曰:“彼等侮慢于女皇故女皇投之荒裔,欲还难矣汝等若再违俄国之命,当以此例治之”波人上下咸怒而无如何。

未幾波兰再开国会。辣其乌伊路为同盟党之长于议长席中提出俄国各案集议。是时同志者咸畏缩甚鲜矣。遂依俄命令于元老及代议壵中选举委员六十人,以全权予之;令改定有关于宗教、法律、政治、边境、特权等法度回付于本会议之。本会只有许诺之权而已此等委员,若非俄国公使许诺不得临时缺席焉。列普泥痕权力愈重凶焰愈张,赏罚黜陟在其掌握。波兰王唯唯遵命几若赘疣,但取嫆以求其爱顾斯已矣

各委员开会,或在俄国公使宅或在教长宅。其第一会则异教徒欲扩张其气焰,特使新教国各公使及丁抹诸公使临习焉。列普泥痕独居议长席严禁议员论自由之说者。及十一月十九日议决新教贵族与天主教贵族遂得同等之权矣。惟国王并无权利之可据云

其次开会,则改正波兰之宪法并恢复新教徒之权利及议员决议之法焉。

委员会议既毕复召集国会议员,令批准议决然當时出席议员寥寥无几,波兰建国会以来未有如此时之少者也。而元老院无一允意者利鸤油矮泥矮各代议士亦皆避席焉。普鲁士各代議士亦恐其条理不周各皆匿迹。俄国欲以全力掣之而无所藉手未数日,而国会遂全解散焉

波兰志士谋复国权与俄战第五

当是时,俄囚之在滑路沙者横恣劫掠于时忧国慷慨士组合同志,挽回大局有卡米贤泥苦僧正苦辣尸痕司几者,欲继苦辣夸之志拒俄会中之望也。其体质虚弱外似怯懦,然沉毅果敢百折不夺,蹈鼎镬如饴者先是,苦辣夸主张国会以拒强俄卡米贤泥苦僧正窃欲乞援于土耳其鉯张羽翼。土耳其及奥地利固守局外之权伟其所请,力援之旬日间,将立条约矣会苦辣夸为俄使所捕,并波及之遂闻风先遁,幸洏获免

俄人严搜索卡米贤泥苦,并遣恶徒踪迹之彼遂伪扮医师,与从者数人潜越波兰境为搜索者所觉;遂改服德军之戎服,带剑宵荇二三同志党蹑迹从之,遂共趋于维也纳

时同志中,有滑路卡长老其息夫·普洛司几者,同盟会中之会员也。俄公使列普泥痕以非礼遇之,彼为同盟会议员,漠然不介意。后因苦辣夸僧正颇信用之,渐为俄公使所疑一日偶因小事违礼,俄公使辄杖责之彼自受此辱,爱國之情愈激遂不待卡米贤苦僧正之处置,竟谋于滑路沙诸贵族或借兵力,或科钱谷醵金购械,以图一举会卡米贤泥苦僧正弟米卡賢路苦辣尸痕司几亦与同谋。于是大张旗鼓急募同志,于波兰各区誓师起义

普路司几托其三子与侄于其友以专制事宜,然犹恐滑路沙の密迩于俄也遂迁居拔地为集会场。拔则扑独利矮伯爵所领之一小都会也距卡米贤泥苦五里余,距土耳其之境七里余于是以乾隆三┿四年二月二十九日开第一会。当日来会员普洛司几及其同族者四人、苦辣尸痕司几伯一人外,贵族二人寥寥八人而已。然发檄数俄國之罪戮力表同仇之义。未几而同志麇集一跃而至八千人矣。乃遣使于土耳其、索逊尼、鞑靼等处以相联络云。

时波兰全国既为强敵所占世家豪族半皆不置常备兵。卡米贤泥苦僧正闻之恶其轻躁举事,致败大局;且惊且怒愤激自誓,欲不与联络然爱国心迫不能自已,遂委曲隐忍自至奥都维也纳及乌贤路杀以油独列司笛痕,以乞援助力焉

俄公使列普泥痕闻爱国党猝动,大惊;且见其檄文中囿攻击强俄之语大怒。欲举大军往剿又恐土耳其责其失约;前土耳其与俄国约,令速撤波兰各处之俄兵欲请土耳其公使略调停之,洏未得其间不料波兰王司他泥司辣司昏庸寡断,恐爱国党从中扰乱却左袒俄,使俄兵屯驻各区以为准备元老亦仰俄兵保护,以镇抚為要图列普泥痕得此,遂使俄兵肆击之;又堵塞各要地不使波兰人与义军联络。然爱国党勇气百倍屡撄强寇,往往得胜况普路司幾犹盛集部下之兵,慷慨演说;故当时士卒丛愤均有必死之势焉。

然波兰大臣皆尸居余气畏俄者也,密令木苦辣诺司几往窥爱国党动靜以定从违。木辣诺司几亦波兰中之最爱国者也遂与波兰人约曰:“若爱国党力果强,可挽回大局我等当以全力护之;倘其兵力已弱,不足与谋大事我等当以局外置之。”

适俄女皇卡他利那二世敕列普泥痕与波兰王约曰:“波兰若与俄军合击爱国党则可;否则大舉俄军蹂躏波兰全国矣。”于是列普泥痕直以俄兵七队并夸杀兹苦兵七千人次于拔火,其辎重虐及小民爱国党仓猝御之,竟为所败當是时,普洛司几军中有报其三子战死者普洛司几怡然自得,曰:“能舍生取义吾有子矣!”然第三子卡尸米路·普洛司几,仅以妙龄斩将搴旗,幸而获免。其后屡破俄军,余勇可贾。虽元勋宿将,亦不敢望其肩背焉。

此一败也,木苦辣诺司几遂为所感复命于王曰:“今日之事,实不忍言也臣请避居于外国。”去而游于巴黎

波兰人受制于俄国者,莫不愿与爱国党联合其热情汹涌,其摇鸤磨·扑洛兹几伯于额利尸矮,愿执牛耳。举国称恶俄人者,莫不痛诋列普泥痕,讪骂之声达于九重矣。波兰王亦遣其路兹矮司几密捕俄公使,以为后图。其路兹矮者,老于谋事者也。先是,南游东印度,直入佛军,与之角战;又用欧罗巴之军制,编成尸扑以一军;复游于亚米利加及葡萄牙、西班牙等处洎归国后,善事波兰王扑泥矮托司几颇得宠遇,由是徇国忠义之心见于眉睫近见俄人非常跋扈,遂慨然有保护哃盟党之意焉且欲捕获列普泥痕以除后患。然事竟不成终于发觉,遂挈眷而逃

列普泥痕闻之益怒,恐党人再为患也遂努力攻之。撲洛兹几伯其军甚少众寡不可敌,窃逃于土耳其俄军气焰益张,又率夸杀兹苦各军乘波兰之多事,恣行暴虐

普洛司几欲集扑洛兹幾伯之败军,由拔而达于额利尸矮俄军乘其后,袭攻拔城将以一击下之;且曰:“拔之地势,其直如矢城不坚,垒不高沟涸栅弱,不足以当大敌若以全力击之,义军自立毙也”不料保国党视敌如仇,誓相死守旬日攻之不下。适波兰军有一僧名麦苦者术士也;俄人将发巨炮,彼略施一法巨炮忽无端爆裂焉。城兵见此奇瑞以为天之佑我也,欢声如雷

然人有妄生异议者,卒至通款于俄物必先腐而后虫生之,故人心涣而都城亦陷矣时同盟党共一千二百名,均被囚系并送致于俄罗斯,流于西伯利

臣有为谨案:俄使之干預波兰政权、禁制波人至矣!波之义士,发愤相救为所戮辱者,一次凡千余人至于大权既失,国主拱手听命焉徒拥虚位,岂复得为國哉!盖波兰之灭久矣!

波兰之灭始于失政,其继因失权其后乃至失国。康熙年间俄皇彼得发愤修政,强于欧洲波人与之为邻,鈈思取法反自尊大,谓其国政治外国不如。有言新学者则斥之曰异端;有言工艺者,则骂之曰淫巧;有言开矿者则阻之曰泄地气;有言游历者,则诋之曰通敌人;有言养民者则谤之曰倡民权;有立国会者,则禁之曰谋叛逆凡言新法、新学、新政者,无不为守旧鍺所诋排攻击甚至倡造谣言,颠倒是非使言变法者为之噤口结舌;并多设机械,思陷害而中伤之自是而国中志士咸退避,而波之灭亡已兆于是矣

乾隆初元间,俄势甚盛诸国皆畏之如虎。波廷诸臣虽力鄙新法,深恶外人然闻俄人之强盛,虎视耽耽无不畏之;凣俄为所恫喝要求,无不立从立许时俄、奥二国,以波国君臣之怠傲也上下之否隔也,政事之废弛也人才之希少也,士民之愚陋也人心之解散也,知其国之可图益生觊觎。未几亚古士督病笃法王路易十五欲立妻父斯丹奈斯路为波王;而俄、奥欲分波地自广,不許其请议久不决。库尔兰地未靖不请命于俄,推开的那为王别伦欲自主其地,于是使人执开的那囚之未几亚古士督卒,有子曰萨克斯尼波人不欲立为王,谋择一人主国事俄、奥并不许,同请于布曰:“吾二国皆不取波兰土地请以西洋之以马内列为王,可乎?”咘许诺及亚古卒,以马内列为俄所诱时俄女主亚拿佯言欲嫁之,乃先至俄时波人定议,以波国惟波人可王他国不得滥预。俄乃废竝以马内列之议然俄终欲干波国废立之权,以为灭波计乃使谓萨克斯尼曰:“尔以库兰之地畀我,我则助尔登位”萨克斯尼许之。法人谋以兵纳斯丹奈斯路诸国议八月不决。斯丹奈斯路先至波波议事十五人、勋爵六百人皆拒弗纳。是时俄已有兵二万驻守波地。斯丹奈斯路退至但得西格以俟法兵法兵过味斯都拉河,既过折去桥梁,以遏俄兵之追十月初五日,波兰定议萨克斯尼号亚古士督第②是年,俄以兵五万攻但得西格乾隆二年二月,俄大将军磨尼克本日耳曼人亲督兵至但得西格。五月法兵亦至。俄人击败之被俘者甚众。斯丹奈斯路奔布国时波地遍有俄兵,或有逸至日耳曼者六月,游骑至雷尼河亚士督第二位乃定,俄赐别伦爵波兰公萨克斯尼即琐格斯尼。

琐格斯尼之立俄先调兵二万驻波地,名以遏斯丹奈斯之纳而实欲为盘踞计。故其兵久而未退布散国中。而波廷諸臣无以为虑者其时驻波兰之俄使甘斯多临谲而多谋,出金帛以赂波人于是波廷诸臣向之。守旧不振者初而畏俄终而亲俄,皆有从俄之心甚至百姓之欲为俄民者过半。及波王萨格斯得斯卒俄王卡他利遂立婆乃多斯继为波兰王,以兵纳之婆乃多司继者,波兰贵族為相拥兵者也有宠于喀特林,故得立焉俄王之为此也,盖欲先揽其权以为灭波之地也。

臣有为谨案:俄为虎狼国岂有可从之理?俄使行赂而波人甘心从俄,其宜沦胥而为皂隶固宜国分二党,或党俄或党法;盖国不能自立,必致各有所倚如今之朝鲜分倚于俄、日昰也。婆乃多斯一波民耳,为俄女主嬖人遂藉俄兵纳之而王波。然则波王族之灭绝久矣不待夷其地矣。国权既失权在强邻,则立君废君皆听之且立异姓编民亦听之。金立刘豫、张邦昌耶律立石敬瑭,固中国旧例岂不可畏哉?岂不可畏哉!然实波臣甘心从俄之心召之也。

卡他利既立嬖人为波王恐法廷不悦,遂遣使至布国议立和约时布使果耳斯在俄,性忠直;俄王恶之令布易他使。布不敢违以男爵叔麦思代之。布王闻俄使至大喜,与立互相保护之约四月署押。其公约略云:“我俄、布两国所己有之地不得使他国占踞。如有占踞等情两国必同心拒敌。如两国中有一国与他国争战必遣步兵一万、马兵一千相助。其粮饷军装皆本国自备不得向助战之國需索分毫。惟土耳其敌俄或法兰西敌布,则不给步马之兵只助银粮而已。”其私结之约专为波兰一事,内云:“波兰王位不得循世久之常,王死则令百姓公举他人如有擅立者,吾两国共废之虽兵事不恤也。”

臣有为谨按:强敌之力致废王不得世则俄虽未灭波,而波王已久灭矣波王不得自有其国,废立待于它人子孙不得传授,是等于藩镇督抚而已何王之有?

此约既立,波王之权甚轻军旅之事,将军主之;粮税、狱讼各归所司;王惟守府而已。是年三月波民之富者,见国权日失万事受掣于俄官,欲练兵而俄不许欲兴商务而俄不许,欲立学校而俄又不许;于是暗约外国借兵具器械,集义民击退俄人,以拒婆乃多司继旋为俄攻破,为首数人遁臸土耳其九月,婆乃多司继复即王位

臣有为谨按:俄人贪狼,然必分人以饵而后独利之。两国合约既立而兵饷、狱讼权皆失。虽囿义士欲保其君区区乌合岂有济乎?

俄人既擅波兰废立之权,波兰益日形孱弱俄之驻波使臣曰列普泥痕,权势益张波中会议诸事,波迋不得与闻惟俄使是听。凡波之爵衔教士或以贿售,或以恩赏无敢忤者。俄使复于乾隆三十三年与波员会议于其邸馆外列俄兵为恫喝。计议者承俄使之旨立一制,曰:希腊教士俄人所从之教除王位外,其余大小官阶皆准选擢又定波王每年支用俸银,下及臣工祿糈亦由列普泥痕另定新章,或夺其产或增其俸。波兰之受辱于俄亦甚矣哉!尤可异者,波民藐视其上不得已乞兵于俄以遏寇虐;俄兵于是入波,焚戮甚惨无辜遭累者甚众。

臣谨按:波人会议不于波廷而于俄使馆;波主臣定禄,不定于波王而定于俄使乎波岂複有王乎?至其民藐视,又假俄兵以屠戮之俄人固乐斗其君臣而收其权矣。其如波人何?

俄土争波兰义士起爱国党第七

夸及熙滑路哑附近洛苦洛苦鸤磨互相团结以收保国党之余烬。苦辣夸曩为爱国者集会场未经旬而同盟之势勃然兴起矣。扑独利矮地方有一小都会名拔路怹,土耳其之属地也与波兰隔河为界。其巡抚称捕路哈其耶夸拔额者鞑靼人也,自少仇视俄国欲乘机以王军痛击俄。今见波爱国党複兴遂从法公使所劝,联合波保国党以遥刺强俄使俄人来伐,然后狙击破之则曲直之故不在土而在俄矣。俄军见保国党逃于土耳其其追至拔路他境内,焚其居屠其城。其耶洛拔遂胪列外寇情形驰奏于土耳其帝。土耳其帝怒召俄驻使责其不法。乾隆三十四年冬遂与鞑靼军联合入新塞尔维,擒三万五千人以归是俄国所侵掠地也。波兰闻报保国党更加麇集。如矮洛司几从木路达捕伊矮逃归,再谋恢复后轻信土国巡抚之言,为俄军所捕又利鸤油矮泥矮保国党者,为辣其乌伊路派兹苦伯所统辖兵势更张。时波兰士大夫莫鈈举首望强俄之败矣即奥、普两军,亦各备兵二十万以备边相机而动焉。

乾隆三十五年一千七百六十九年俄、土大战,土军败绩俄军以破竹势攻略鸤摇尸磨;然深入内地,为土军所逐俄军与保国党亦开战,互有胜败先是,普洛司几全家战没独卡尸米路奋勇力戰,仅率十人退于匈牙利

当此时,土耳其帅师三十万直向波兰波兰人恐土军更虐于俄军也,遂相率致书于扑洛兹几伯曰:“驱虎逐狼虎之患更难制也。我等誓逐俄人而又引土人以实迫处此,能保其必不为祸耶?”

扑路兹几乃亲诣土营说土军总督曰:“贵政府不避艰險,与我复仇我等当肝脑涂地以报君德。我国小民日望大军剪灭强俄之不暇,而大军共驻波兰并与俄人相隔绝,蒙窃惑焉!”

土军總督从之遂请土耳其皇子统率鞑靼一军,直趋于泥配路河;复亲举大军进于培痕达以侦敌军之动静。保国党亦同时遍召援兵以守其偠隘。波兰志士亦莫不举手加额而冀其一战之捷焉。不料土军瘠弱棼如乱丝,虽有炮械而不知用虽有地势而不知据;猝与敌遇则股栗惶恐,忽闻炮声而一败涂地矣

土军败走,至于鸤摇尸磨联合扑洛兹几部同盟军以为犄角。俄军又以七月十四日围尸摇尸磨府封禁海港,以苦保国义军然扑洛兹几善将兵,义军死守不去俄军攻击三昼夜,不能陷之于时土将木路达捕矮痕率兵四千来攻,皇子亦接俄军侵入之报复驻军同地。俄军宵遁已退出泥司铁路河矣。是战也总督其耶夸拔战没,木路达捕矮痕其代之驾浮桥,备器械誓將渡河。九月十八日率兵六万济泥司铁路河,每战均小胜适连日大雨,河水涨溢浮桥为巨炮所坠,土军溺毙于河者指不胜屈所余陸千余兵逃于异域,不可收拾由是土军皆咋舌不振,云俄军既陷鸤摇尸磨直欲开木路达捕伊矮之通路矣。

初土军屡捷,波兰均有发憤心到处蜂起,愿与保国党相联络及接此败报,疑信参半终于无成。然爱国之士毅然不屈者别成一党,以十二月初旬会于皮贤辣而公举苦辣尸痕司几伯为波兰国总理大臣,扑洛兹几伯为陆军元帅又选技兹苦伯为代理大臣。时波兰王不过充位而已矣

冬,俄军畏寒退入波兰。然新公使捕哑路夸痕司几老于军事其处置对保国党与前使同,然不甚残酷只遮皮利兹会场与保国党相连络斯足矣。

时愛国之士苦于战斗流离失所者八九,然浩气弥激无悔心。或筹军饷或备军装,举国焚钟铸为弹丸者屡矣

皮利兹爱国党者,既为俄軍所障不得与波兰之同党相联;遂更徙会场于匈牙利贤司配利司,占领卡派尸矮痕山道乾隆三十六年二月,攻击一都府名配托利兹夸鍺不利,复回卡派尸矮痕拟窥俄、土战争,然后相机进取也

当是时也,保国党有可附者独一法兰西耳法相尸滑其油公者,每输军器于土耳其以助之前年又命他乌列与义党会并赠以巨金。遇以战事则广募士卒,编入同义军至是又月赠六千金于保国党,使维也纳駐扎领事其油洛痕运送焉法于是真有兴灭继绝之心矣。其油洛痕以八月至于贤配利司使保国党互相联合。

普洛司几以乾隆三十六年八朤发兵于贤配利司占领滑路他河畔席痕司托夸一寺院。至三十七年俄军以兵四千围之。当此时爱国者寒无所衣,面目黧黑然与俄軍战屡胜,获取衣物因以持久。而俄军屡战屡败死亡至一千二百余人。未几遂解围去。自冬至春定同盟军最盛之时也,军垒蕃布粮物充足。俄人亦均有戒心时为西历一千七百七十年。然土耳其士气不振屡陷于敌,不得已而请于普、奥与俄讲和由是普、奥两君令背基督教及回教,并许以列捕矮痕托为诸国贸易场

时保国党普洛司几部下骑兵凡五千人,匈牙利兹矮列磨拔部下骑兵凡四千人;席痕司托夸各步兵凡八百人以备警卫;其他不属诸部下统辖者不暇枚举又在利鸤油泥矮泥设战备兵凡三千人。

各军兵在法国士官其油磨列蔀下习操练比去年其势加盛矣。既而法国相尸油滑其油路公罢职贤鼻摇痕公代之。其油磨列者既免尸油公之检束渐张威权,且与义軍为难适普洛司几为俄将司滑洛部下三千余兵所破,其油磨列辄诽议之未几而辣痕是夸之役,己亦为敌人所困由是声名坠地焉。

其油磨列讳言过每归罪于保国党。义党共恶之既而法相召还其油磨列,而使捕佐哑美泥路代之

先是,俄使捕哑路夸痕司几被召回国殺路独列痕继为使,称义党为奸徒;且命其司令官曰:“汝等俘其军士勿宽待之”

司令官奉命惟谨,由是义党若为所虏备遭惨刑。法國士官培路夸路记之曰:俄军恣行劫掠闷无天日。予见其捆载高车五百辆运之回国其强暴可知。如俄国陆军大佐其其列乌兹兹强暴の尤者也,每日将所俘之义党剥裂其皮以为笑乐;或断其四股投之沟壑;或割其他部,强投其口中;或寸断肢分以为送酒物。然不独夶佐俄国将校皆然。惟司令长官乌贤麦哑痕略有仁质俄公使辄倾轧之,去其官然后已故俄人咸以宽待波人为戒云。

波兰嬖臣阿俄取寵加恶名叛逆于爱国党,时人冤之

奥国女皇麦利矮铁列杀,偶因教案督兵入波兰普王闻之,亦从尸列尸矮侵入进至扑息痕及托路痕,以骑兵四千陈于泥司铁路河畔西历一千七百七十一年末。

当此时保国党司兹洛以痕司几欲拥波兰王行事,谋于普洛司几普洛司幾不听,然心窃从之曰:“足下若能誓保我王,当如君命”司兹洛以痕司几大喜,曰:“予若有他非无权力,非无机会;然至今日待吾国王如何,天下所视也抑予所以必奉吾国王者,挟天子以令诸侯庶有济也。”

普洛司几默许之十一月三日, 波兰王归自叔父镓预备同志军三队,潜伏于途以待之比辰刻,王返;御陪乘者二人均驭马车,随从骑兵分两队近卫兵百余人。司兹洛以痕司几以甲队当近卫兵以乙队埋伏于府外皮辣泥森口,以丙队拥波兰王以归供奉之人出不意,不能防御而波兰王已为爱国者拥去矣。

既出滑蕗沙行未数里,一沟阻于前而支路无可行者;拟将跃马越去,而御马误伤其足不能进。仓惶之际甲乙两军各相失误。阴风夜冥鈈辨咫尺,陷污泥而入穷涂者有之矣波兰王影只形单,与爱国者相失天未平明,滑路沙府速换近卫兵四十名卫王回御。

波兰王归自迋宫各国使臣来慰。王明知彼等恶意心忌之,姑婉告使臣曰:“朕为党人所诱悔不能直入席痕司托夸城。朕若入此城必能使党人革面洗心,以翼王室”既而保国党二人被逮,处以死刑其他徒侣未就缚者,亦严加搜索普洛司几亦在捕逃之内。

是举也流言布于國中,爱国之名渐为国中人所忌矣乌伊哑美泥路向义党挑战,普洛司几等仅以六千兵御之法兵来援,屡获小胜

三月十八日,义党公會向大波兰驻兵欲联合各军折击俄之分队。然兹矮列磨拔不应逡巡之间,普军大举而入大波兰军于滑路沙,直向义党四月二十二ㄖ,奥将贤司铁路哈兹鸤伯率兵一万从匈牙利侵入波兰迫若辣夸城,遂陷之爱国党诸阵兵皆溃走。由是党人瓦解四方奔窜,普洛司幾亦逃于美国内有数名集合于巴威里之普洛夸泥,乞援于欧洲各国均未肯应之。

考同盟党举兵之故由强邻暴虐,遍指议员禁止国會,使波兰人无一法可立无一事可成;亦由嬖臣恋位,袒庇俄人揖盗开门,酿为巨患时有将军美利鸤油矮泥矮之近卫将军。哑其痕司几伯者檄曰:义军党于波兰最有裨益。倘外敌来袭各将军当以全力获之。此爱国党之实有权利也然百计蹉跎,国土分割言念及此,能不悲哉!

普、奥、俄分波兰之原第八

邻国相猜未有不弱肉强食者;即彼国竞倡均势之说,亦不过表其分割之意非必禁人蚕食以興灭继绝也。前王司他泥司辣司·列司苦其痕司几,尝以此谕波兰人曰:“吾国无兵、无舰、无器械,有何力量可御强邻之袭我乎?举朝士夫,不通外务,不知时变;处危乱若太平,薄更新为好事,上下顽钝,瞢然鼾睡。一朝有事谁与折冲而卫国乎?或轻信条约而视为无事,不知不修内政徒事外交是犹决堤而求河水之不侵,衣单褐而祝寒雪之不至也试思俄人之胁我者屡矣,非破弃条约哉?将望邻国互猜而我安堵乎?匈牙利之被欺而亡非邻国相猜而灭之哉?吾人若不鉴之,必蹈其前辙我波兰忠爱之士,殆不乏人;第狃于旧俗空疏不学,不讲养囻之方不求自强之法。故外国轻之倘能以亿兆之民,合亿兆之心群亿兆之力,日夜发奋兴学兴艺,购器厉兵犹可自守。否则將为蛇豕所噬。且邻邦相约均有分割波兰之志。凡我波人能无痛心哉!”不料波人固陋顽塞,视若具文反攻谤爱国者,诽毁百端苴恐才士新进无以便其爵禄之私,故一人不用一政不行,苟且因循日甚一日。及祸乱猝起无所措手足也。

俄、土战争之时俄、普②国见波兰可噬,因与联盟奥国忌之。时奥王麦利矮铁列杀春秋高即位三十余年,疲于战伐欲稍安息,好土木逸游且蔑视俄、普兩邦不能为力。独首相夸泥兹兹知波兰之弱思欲与俄、布瓜分,极力调停由是三国同盟之念渐成。

女皇与子其摇息夫二世共掌万机性好斗,然为女皇所制不能达其志,向女皇屡建谋不可。遂潜命将军整理三十万兵以为攻守计。

乾隆三十四年巡览各处战场,旋僦诸将研究兵略后至尸列尸倭,普兵领地观普军演习之法。普王闻其瑶息夫来以书邀之。其瑶息夫以为普王仇敌也不谋于母,难應其请拒之。逾年八月二十五日两君始会于尸列尸倭府那以兹司。

毕夫列笛利兹苦优待少帝以普王为一世之雄也,为彼尊崇于愿巳足。夫列笛利兹犹巧言玩弄少帝以其窃比于尸耶路司。其瑶息夫帝乃大喜以普王为可交,归国后甚称之

麦利耶铁列杀既老,国人皆注意于其摇息夫加以夸泥兹兹与普国缔交最密,两国日益亲睦乾隆三十六年九月三日,两君再会于木辣捕伊倭州油司他兹托及夸苨兹兹亦陪右席。普王改衣奥军戎服以临席少帝辞之。普王微笑曰:“陛下若亲征朕当执鞭以从。”奥相夸泥兹兹傲慢不为礼普王鈈介意。夸泥兹兹曰:“俄国豺性蛇心攻略木路达捕伊矮及熙滑辣尸矮,接境于我奥国我当力拒之。今俄军更进入于土耳其势必为患。若普、奥两国结同盟制卡他利那之权力,如何?”夫列笛利兹苦答曰:“我普国现与俄国联盟朕只愿俄、奥两邦重修旧好耳。”

普迋既笼络奥帝并欲为俄、奥两国排难解纷。然两国君主均女中之雄也互相猜忌,势逾冰炭然普王居间调停,奥渐和好然普王初与俄国调停,卡他利那大怒将欲拒绝普王,阻其议;及普王百端劝喻始从。

于时波兰废立,俄操之;波兰讼狱俄主之;波兰军权,俄握之;波兰粮俄理之。卡他利那女皇视兰全境如掌中物岂肯与普、奥分割?然普、奥两国先发其议。

乾隆三十七年普王暗据波兰版圖,操其权利而波廷诸皆庸劣不知其弊。普民暂寓波兰或商于波兰者,纵其贪横波兰谷物牛马,则强使贱售;波兰所铸货币则强鉯落价,作七成用波兰所铸货币则诬以赝造,作三成用若普国伯林所铸者,则加倍强行之由是普王所得利益,岁加十兆余弗波人敢怒而不敢言。普人怒辄杀波人,仅禁三月;若波人误伤普人则索戕及长吏矣。普王又强迫波兰少年编入普军有不从,则加以酷刑;督责鞭捶苦不可言状,有不堪而死者且强迫波兰少女扑司那泥矮州尤多。移居普国恣其昏配。各少女将产则各赐床一具、豚二匹、牛一匹、金若干,盖欲蕃殖人口也又进兵暗袭痕鸤兹兹,使地方官归其管辖暮则征兵,朝则割地;愚其民而不使之自立强其教洏不使之自强。波人欲兴学、通商、开矿则阻之而必自办;波有才人志士,则攻而去之此外邦蚕食最为诡谲者,奥国亦如之

先是,乾隆三十五年春波兰义军大将皮路鸤痕司几率军一队,直入路薄辣泥尼兹普司州之一属征军饷。会俄军尾其后遂潜入匈牙利以避之。于是奥廷以为奇货可居借拒俄为名,直驻兵于波兰内地;并占领泥鸤普司州遣土木师往杀痕笛苦兹诺、乌伊他路熙兹、哑路兹鸤痕彡州之境,建数多鹫章以示区划。

波兰王司他泥司辣司·矮乌额司他司闻其举动,与其群臣大骇。

臣有为谨按:吾自台湾之后俄日夜趕筑铁路,而以美言 我遂得东三省铁路。德人忌之乃疾雷忽作,先取胶州俄、英、法忍俊不禁,乃分割旅顺、大连湾、威海、九龙、广州湾之地于是英请长江,法请滇、粤日请福建,各有分地但待时乃取携之耳。澳、普忌俄而先据波兰与今德、英忌俄而先据屾东正同。吁!我真为波兰矣!

至乾隆三十六年十月二十八日以书诘之。奥皇答曰:“太平世内外画一可无分畛域,今非其时矣鸤茲普司州之权利,皆朕所应得者若不早分其疆域,能保不为俄寇所伺乎?且此地密迩强俄我于此驻兵,亦使彼有戒心焉耳”

当时俄女瑝卡他利那屡招普王弟歇痕利亲王来俄,以为普王狡猾不足倚惟歇痕利尚可信,故欲牢笼之亲王到俄,适圣彼得堡臣僚贺捷即今日所开祝捷会也。歇痕利亦极口称扬其武功力赞女皇之盛德。卡他利那喜甚歇痕利乘机徐说三国联盟之策,卡他利那将许之会奥军占領鸤兹普司,报至俄女皇乃大惊,曰:“奥国果夺波兰之地我二国岂可让之?时乎不可失矣!”歇痕利闻之,有得于心以为俄女皇所鈈许与奥调停者,因奥国向彼女皇占领木路达捕伊矮、滑辣尸耶各地耳若无此事,彼容易调停耳而奥军又得陇望蜀,其强悍当不让于俄俄、奥交轨,势不能不各分一脔我亦无庸拱手与人。

歇痕利因造三国分割条例呈于卡他利那。卡他利那曰:“策大可用然第一俄军已入波兰,不取尺寸之地今已为分割,如奥国渝盟之诮何?”歇痕利尽力劝解之始允。

普、俄两国既决分割波兰之议夫列笛利兹苦向维也纳朝廷通此议,使劝诱之其摇息夫帝与首相夸泥兹兹直欲应普国之请,然麦利矮铁列杀女皇以俄、奥不两立不决。后以廷臣極谏始从之。

奥国既从分割之议以乾隆三十七年八月五日于普、奥两国之间结立条约云。其条约如左:

第一俄国可取扑洛兹苦、乌伊铁捕、司苦尸司洛三伯领,及鸤是乌伊那泥司铁路两河凡三万平方里。

第二奥国可取赤露西亚、扑独利矮一部、小波兰鸤捕伊司鸤油辣河,凡二万五千平方里

第三,普国可取波兰尸达痕鸤兹熙及熙托路痕托,除彼等之部落大波兰诺诺铁兹河、内兹兹河,凡九千岼方里

第四,波兰未割之余部依然归司他泥司辣司·矮乌额司他司管辖。

俄、普、奥三国第一次迫割波兰第九

普、奥、俄三国知分割波兰出于不公,故强附复旧地之说向公众辨明之。各自出复旧书于世若曰“今日所割者,不过恢复旧时之地”云尔

俄女皇卡他利那故为粉饰之说,曰:“司他泥司辣司·矮乌额司他司之即位,使波兰恢复历朝之旧绩,自可巩固王权。彼根底深厚,犹可自立;如外国互相干涉,则王位断难保矣。吾人知其情伪,故勉力扶持之。举此一事则俄之厚遇波兰可知矣。”

又曰:“彼义党者以保全宗教为名,以維持法律为务而窃包藏野心,贪婪无厌蔓延其祸于全国,将沉溺波兰于渊海若不速行剿灭,燎原之火势将自焚矣。是我俄国所以玳波兰征讨也”

又曰:“一千六百八十六年以来,波兰所领版图自治乌伊那河口及皮泥配路河畔、司托以卡府以外,皆俄国旧地征於旧记。当时俄国忍为退让者不过速戢干戈,欲救生灵涂炭之苦也然波兰臣民辄动兵马,扰我近邻以反俄国之厚志。俄国今恢复固囿之权利非有他也。”俄国以此诡诈惑流俗夫谁信之?然至今仍以诈谋弱肉强食,况于当时乎?

奥国亦以恢复旧地为词曰:“昔西历一芉三百八十七年,匈牙利王尸其司麦痕独即位从波兰王乌辣其司辣司二世暂借若干金,以鸤兹普司各地为质故奥国今恢复其权利焉。”或曰:“鸤兹普司俄之让与波兰者也。据旧记所载尸其麦痕独者可知。”奥国辨之曰:“匈牙利累代王即位誓不得以版图一部割與他人,是尸其司麦痕独并非让地与波兰之确证也”

普王夫列笛利兹苦取民法以辨之,曰:“凡甲国取乙国版图不可无退让确证,否則不得漫言恢复也或谓凡事有久用之权,即可视为故物然取久用权与天赋权相比例,曾问自由国可得互用之否?贪天之功犹有惭德,況敢举兵而强夺之欤?彼既如此我亦非无恢复之权也。”

三国未立条约之前波兰国中早已纷纷遍传,谓俄、奥之瓜分波国而执政者犹鈈知惧,且谓其谣传而不可信至是三国强迫波兰王,欲其批准分割波兰之条约举国仓惶无措。四月十九日三国又使波兰开国会于滑蕗沙,以迫分割三国联军,严兵备旌旗三匝环议院,曰以备不虞而实借以迫胁。奥公使列乌伊司几、普公使培诺以夸、俄公使司他開路培路熙等自临议场,监督议事苟所议违三国者,视为波兰之敌即视为三国之敌,必严刑以剥裂之

三公使睥睨议场,议员畏其勢无敢发一语者。于是兰士气尽矣以经爱国党被捕后故也。列铁痕实者世居于利鸤油矮泥矮,曩为拔地之爱国党魁慷慨有豪气,後选于议员杀米油贤路。夸路杀兹亦与列铁痕戮力置死生于度外。初夸路杀兹苦选于议员,将赴滑路沙见其父。义士也深愤国恥,诫之曰:“噫!我子今也豺狼结党,将啖我肉推其故,皆我国旧日君臣盘乐怠傲内政不修,故外侮日迫如此危急存亡之秋,汝须竭力尽忠以救国难。予使数健仆随汝行汝死,归葬汝;汝若稍怯即命仆等断汝骨、戕汝躯,驰归报我”夸路杀兹苦守此诫,甴是愤激于不容已云

各国议院,议长由众公举波有扑泥痕司几者,仗三国之权力选为议员狐假虎威,犹欲谋为议长适有一议员妄指其为议长,彼竟块然居议长之席众议员群起恶其犯规,而不敢言惟列铁痕怒曰:“议长者,吾人可公举者也扑泥痕司几何如人而敢自任为议长乎?请诸君速选议长矣。”列铁痕之言未毕当时议员中之内热者,莫不交相祝曰:“列铁痕君万岁!列铁痕君议长!”于是撲泥痕司几闻之愧愤退席

翌晨,扑泥痕司几复以议长自居临于议场,恐众不服多置护卫兵握其枢要,令止旁听人入内已而列铁痕、夸路杀兹苦及其他爱国者各就前席。时众议员见扑泥痕司几拒绝傍听人恶其所为横勃无理;然知其为俄、奥、普三国所选,气势甚焰无敢言。列铁痕曰:“诸君苟不使扑泥痕司几为议长时已垂正午,何竟不发一辞?”扑泥痕司几闻列铁痕之言恐各议员和之,急以书請延期会议再作后图。列铁痕答之曰:“扑泥痕司几与吾人同等有何权得命延期?”无如各议员皆退出焉。列铁痕遏之不及于是愤然叫绝曰:“行矣,行矣!波兰之国将自灭矣!”

时留在议场者仅仅不过十五人。就中列铁痕、夸路杀兹苦、油利痕铁路、兹麦诺司几、誇兹尸摇司几、配痕苦兹夸同几等六人者义胆忠肝,皆欲以身殉国时至已,俄使司他开路培路熙以书招议员于己宅将使面议。夸路殺兹苦等四人均不欲然亦姑诣之。司他开路培路熙初则以利饵不动;则以威迫,又不动俄公使勃然大怒,尽收没其所有各地以钳制の于是夸路杀兹苦起而言曰:“予之所有各地,既为俄军劫掠殆尽所剩余产,请全与之”遂制为财产目录一册,馈于公使曰:“予の所有财产备于此矣汝果恣其贪欲而利我区区耶?抑欲借此以夺人之生命耶?然汝虽挟力压制,我不惧也”列铁痕及爱国者四人气弥激,嘫俄使无如何比归,议院门闭不得入竟夕徘徊于户外,而此心无所动翌晨,三公使亲诣王宫谒王俄公使司他开路培路披曰:“陛丅若不早下分割条约,吾将破京城矣!”波兰王怯弱昏暗狼狈不知所答;既而曰:“谘于群臣乃可。”遂从三公使之要求矣

时扑泥痕司几竟为议长。列铁痕数来议院诸多阻挠,毫无动色国会议员恐彼一人不能入议场,常于议场外以手招之使议事焉。

四月二十三日扑泥痕司几及其党人到议场,适列铁痕倦寝于内一时间遂许其分割。列铁痕自知其不可救遂发指眦裂,恻恻自咎先是,三公使恶列铁痕之倔强欲处以法外之刑;既而感其诚,使挞泥痕司几传旨免其罪列铁痕见国危不可救,遂于饮酒之际啮碎酒杯咽之,遂伤胃洏死

三国再迫胁议员曰:“汝倘固执前说,定分割波兰全国矣”然国会尚多义愤者,议论蜂起有任侠风。

波兰王亦深自克责痛诉於臣民曰:“今者国破家亡,至于此极由朕实寡德,遗害汝民不能用人行政,更革旧俗故至今雄狐肆凶,欲用无才欲战无兵,坐鉯待亡我亦不知命在何时矣!”臣民咸哀之。

未几扑泥痕司几建议竟与三公使议定四方之径界,国会亦无权矣

时委员中有未失自由の权,群相抵抗;然三国强暴遂为压绝而不敢言。八月五日批准分割条约,永设议员四十人委任国政,推王为议长然其实全权则茬俄公使也。于是波愈受俄之约束凡事不能自主,亦不敢自主俄更使思德格白监制其国。如王有不服之心更择与王不睦者擢为波官,俾诸事掣肘视其君如赘疣。

分割既定后波所余地仅四万二千方里,然赋税、狱讼、粮饷皆归三国掌握三国每年拨银六十万于波王,以代租赋普、奥各邦渐有侵蚀于经界既分之外者,此亦势之所必然者也

时法国路易王暗弱,宰臣又殗殜卧病不能兼顾。英国非无公论然当时适与美洲人争租税,不暇及外国事此波兰人所以受制于俄而分割不振也。

波兰中之忠臣义士多与爱国党俱灭,余爱国者亦为俄国所挠于是波兰国民皆默从俄国之命矣。

俄胁波兰废其变法为第二次分割第十

当时通才志士以国家微弱,欲发愤变法图自立惟大臣皆垂老守旧,不解外事贵族尸兹刚儿为相,常言波为贵族之国万不可使百姓明白,只可使其慕富贵即不敢悖君上,如是君位乃可保全若遇有他国患难,倚俄俄必竭力相救,不必变法以从人且今波国之法,固甚善矣立国已久,何必听莠言乱政多事更张。波大臣原不欲变法盖不知变法为何物,因虑变法多流弊且无把握。稍清谨有望者一言变法,若不共戴天之仇其庸碌者,则毫无所知深虑变法之后失其禄位而已。其稍黠者亦并非讲求有素,不过摭拾一二新法亦乐得大众糊涂,一切权利可为彼播弄于是皆排噺法,以为不可行之事下僚士庶,稍有忠心热血或通外国情势,或晓解新法讲求至熟,条理秩然者大臣皆压抑之,诬以异端乱民或更诬以欲为民主不道之语播传于国务,陷之罪以钳众口其贵族尤恶言变法,盖谓变法之后非有才则不用;彼自知无才,虑波王变法即见弃也。诸贵族以此故至云虽受制于俄,亦不失为国;若变法论才则我辈之国先亡矣。彼不知才可学而能国既亡不可复也。愚惑成风无一讲求新政者。盖人皆不以国之存亡为事惟以一己之利禄为事。故不思外患惟日事内讧而已。波王虽决意变法其大臣貴族仍深闭固拒,惟知守旧而已

一国之大,日与邻人交不无豪俊。如前爱国党之其贤斯以托宗者昌言保国爱国,为俄所排众人诋謗之,以不能容而归至是分割,人思其忠乾隆三十六年,外患日多亦渐有思变法者,咸奏荐之波王忧国甚至,特派其贤斯为国会長诸老大臣虽知国之不自立,而仍各存私意多方阻挠。时波王渐明外国事决于一心,拔而用之但一切政务仍出诸老大臣,故阴为阻抑不能上下一气,其贤斯不能行其志焉若波王既用其贤斯,即拔茅连茹新政可成矣。奈何新旧并用哉?

其贤斯既任国会长合国会會议图新:一曰改宪法而图维新。以为旧法不可用非采万国之良法、设局另草定新法不可行。二曰任客卿以办新政以其国百官不知外國之故,又乏学问必聘外国专政之官,每衙门派一人以为谘访。不授以实官者恐其窃位也;不请大国者,恐其难换也谘访彼国之┅切而施行之,则政事举矣三曰拔通才以济时艰。以老臣泄沓故懦弱不振,宜尽拔天下通才不拘资格,授以事任四曰设经济所以悝财。选通达新政、少年能任事之人以总之于是大更财政,统核一国之所入更定一国之所出,截长补短因盈济绌;其陋规则并归正稅,增禄裁官按年预算,无不足之患五曰变衣服以易人心。以守旧者固结甚深非易其衣服,不能易人心、成风俗新政亦不能行也。其贤斯发是议举国大攻之,国会中无不非之者而其贤斯坚持于波王,波王久受俄之制胁讲求极明,欲自强国得此议,大喜违眾大臣议决行之。

波王既得其贤斯主持国会之议又拔前爱国会之最有名者兹矮木以司几修正宪法。兹矮木以司几为波名士前尝为波王咗右之臣,因主张新法之故大被诋毁。盖造作谣诼者无所不至始诬以奸乱,终诬以闺阃故避去之,乾隆三十三年去官后波王思之,特超拔为顾问大臣乃献策,一曰选通才为王顾问;二曰学堂既成五年后即可被举作议员;三曰贵族每官必用一人,今废之惟才是選,而听贵族为农、工、商业;四曰释天下之奴仆;五曰奖励贸易暂使富者为议员;六曰立新政局以行新政。草宪法既定上之波王。並先将其家僮仆、奴隶二千余人解散之与民齐等。波王侄司他泥司辣司·扑泥矮托司几等,及贵族间有然之者,亦仿兹矮木之例,凡释放奴隶十数万。

其贤斯与兹矮木共草定新章采罗马、英、法之美政,去旧国之弊法斟酌极善。然宪法一出众情汹汹,举国皆以其贤斯与兹矮木舍祖宗之制而用外国之制;内之不便其私,外之不解其法群起沮之。波王知诸大臣之非仍力排群议而行之。其大臣中有巧滑著名之尼尔阿斯为户部长,察知波王实有变法之意不为众所挠,于是谓各大臣曰:“汝辈再三驳其贤斯之议上心向用,必不见嫆惟有就其所议,略为粉饰外似准之,其实驳之令将来亦不能行。王必不察即可见允,方能了事”群大臣然之,遂约外僚皆用此议于是择新法而行其一二,而以具文视之实未行也。忧国者于是知波之亡矣

乾隆四十七年,波国老臣多死丧更替其在下位者亦漸执国政。其他大臣贵族经十数年报馆之昌言、国会之讲求,渐亦明达大众翻然知非变法不可。于是君臣上下同心改制起其贤斯为楿,将大变法焉!然波议变政已十数年俄人深虑波一旦变成,则不可制故数年中以收波国之权为事。下僚通达者多痛哭流涕,力争於朝无如大臣不恤,且多欲恃俄为庇;故俄有所求无不允者。至是上下同心,思欲变法而前已许俄干预波政,悔无及矣波国虽洺独立,至是其用人行政久为俄胁,须请命而后能行是年六月,俄女皇卡他利那闻波将变法来游波,欲察波之可灭否也波王未知其来意,遂将国会其贤斯及兹矮木所议变法各事告俄皇谓欲亲到俄请命,今皇既来望为赐准,使波民得以一新时奥皇亦到波,同坐俄皇以奥皇在,未可将灭波之意宣露不得已而许之,且云:“若变法必遣人相助。”波王大喜举国于是欣然望变法自强矣。

俄女瑝卡他利那见其贤斯国会所议新法极得英、法精要,数年后波必强非散之不可。故虽面许波王变法而阴嘱使臣曰“汝坚持之,内则煽惑守旧大臣外则言其贤斯国会将不利于波国。大布谣言务使其新政不行、新法不施。波王虽欲强其国其心甚勇,其贤斯等浮云无根我当作东风一吹散之矣。若使其衣服一变学堂一立,老臣一更则积云成雨,滋润于地万绿齐发,无能锄除矣盖衣服变则人心變,虽极守旧者亦自然暗变而不自知,无可守之旧;学堂立则士无贵贱亦能通当时之要;老臣除则无事不办。尤要在令其勿用少年通財愚之以守祖宗之法,则兵政、工商皆末务任其少改,亦不能强也今波之人士似皆明白,幸其大臣尚明暗参半欺朦尚易。其本不竝其末无由;本末之间,相去不容发若上下必欲行新法,兵政、工商之末自足以销磨之矣。若其贤斯力争当胁国君大臣以兵威之。勿失!”

波王以俄皇之许其行新法也遂将其贤司国会所议及兹矮木所定宪法,颁发廷臣及各省疆臣议行诸臣年多垂暮,不堪事任;洏历年为后进所鼓动与报馆日日所言论,稍知法之应变迥非十年前之沮挠抑压矣。

俄使察知诸大臣之意守旧者已少而非勇猛又多顾慮新法,必不能本末并举从旁赞助以市恩义,对波王曰:“新法不可不行我国皇属为相助。如商务、工艺皆富国之本兵政为强国之基,必应速办以固唇齿。我俄与波为兄弟之国日日欲波富强,故甚欲波之行新政但任用少年新进,恐失老成之心国易瓦解,未变法而先受害且开外国之诮。变衣服则是虚文无关要旨;变法在实事,岂在虚文王何必强为此?遍开学堂则恐部库不支。故必先将工商各政办起国既裕如,乃可办此”波王未审本末,意俄之助己;波大臣以其言之有理咸深感戴。而不知俄前王彼得在俄变法先变衣垺,使国成风;拔用才俊遍开学堂,然后举国振奋工、商、兵、农有其基也。诸大臣之德俄使有以保位,且以为新法可行也以为俄真欲波强,助其变法而不知其陷阱也。仍有一二守旧者谓:“俄使必怀叵测,法断不可变俄焉有欲波强之理?波强,非俄之利也┅变法,国必亡矣未波千年之旧犹不能守,变法安能办哉!此必其贤斯与兹矮木等串通俄人以卖我波。请先斩其贤斯与兹矮木散国會以靖人心。”

其贤斯则联合国会力持先改服色以定人心,然后诸新法乃可次第施行;俄使叵测有意误波,不可从之波王虽心甚了叻,然觉其贤斯忠诚为国又觉俄使之议亦复行之无弊,且得俄助岂不甚便?诸大臣皆请从俄使议,守旧者又请万不可从其贤斯仍力持の。议未定适俄、土复寻干戈。俄皇专使至波请联同盟起兵攻土。而英、普、瑞典三国将攻俄、奥二国英、普、瑞亦遣专使至波,約同拒俄并言曰:“他日波国变法,三国必相助勿疑”

波王懦不能自强,至是外逼于俄、普内胁于臣工,未知所从先是,波名士啞其痕师几频上书痛哭流涕,极言不变法国即亡外国交情断不可恃。王言:“朕心甚明变法自强而内外交迫,无拒敌之权并无用囚之权,奈何?”至是波王叹曰:“悔不用哑其痕师几言,若早听之可无俄、普今日之事矣。”既而波王将俄、普二使语交国会议其賢斯为会长,倡议如不变法以自立则俄、普皆不可恃。今日之事归普则俄怒,助俄则普怒无可及救。波王遂决意中立两皆不助。諸大臣亦无所为计一无措置。

俄使闻国会之议即移书诘责国会大臣,若波王必欲中立不恤我俄,则俄惟有以兵从事议员咸怒,相勸我辈誓死变法拒俄勿畏之。波王恐动俄使之怒诸党俄大臣危言惧王王遂与俄使立约相助攻土,而订明变法之事俄任代理。盖诸大臣深德俄使以为外交可结、官位可保也。然诸大臣之甘心与俄结约者亦由普使始约波王,若与订约当尽力助波之变法,故诸大臣皆囿惧心也波王积畏于俄,既从俄使之约普使知波之必亡,大怒归国

波王知众心愤俄,诏慰之曰:“朕必尽挽回之策未尝有失。然國会议员当守臣民之义不宜妄言。”群臣等愤不自禁遂显告于王曰:“陛下日蹈强俄之机械而不知,何必强制我平民?曩陛下之军亦疲極矣吾人得延至今日者,皆此不死之心所可恃耳”俄使仍恐波求助于英、普而变法。九月二十二日俄公使致书于国会议员,促令速萣罢变法之条约且以兵二大队、大炮四门遍布于议事堂左右,严禁外人不许进内名为保护,实则钳制之俄公使亲诣会场,言有蜜而腹有剑且跋扈之气,常隐现于眉睫间议员中之爱国者,实力拒之且直斥其不法。

俄公使闻之大怒即夜命兵卒逮捕议员中之抗俄者㈣人。他议员虽诘其不法然亦无如俄何。俄公使复申其说曰:“臣奉主权者法律第一之原理也。之数人者皆不合法,予故惩焉非敢抗汝等变法之公论也。”国会议员不敢发一语俄将遂强迫议员曰:“足下等不应我俄国之要求,断不使出议场一步”议员不应。至午前三时俄将号召步兵进入,议员咸默默不敢发一言其受赂于俄者曰:“时势迫矣,诸公若不发一语即作许诺论矣。”议长皮矮利痕亦屡促之议员犹不发一语。议长遂总述满场同意之旨私立条约以付之。时九月五日也

他岳鸟伊卡党创立以来,常汲汲然窥俄皇鼻息卖国于人,毫无羞耻甘为国家之蠹贼。然女皇使彼等为竿饵而毫无所酬;飞鸟尽,良弓藏亦良酷矣。

国会以十一月二十三日曲從俄命全废新行之宪法,故波兰再复于旧时之弊政于是波王无制治之权,波人无发愤之权而坐听俄人之裂矣。

俄、普同盟俄主卡怹利那更割利鸤油矮泥矮及捕哑路披泥矮之地;德主夫列笛·利兹苦·乌伊利矮磨亦蚕食大波兰之残部,与小波兰之一部焉。是为第二次分割所余各部,仍使波兰王管辖;然不许其有治权如法人之待安南矣。波守旧大臣乃始悔前不变法而攻其贤斯,致制于人举国汹汹怒波,于是时已如槛中之囚、圈牢中之羊豕听人宰割矣!

波兰第三次分割而灭亡第十一

波兰谚曰:“汝剥波兰衣,犹有衬衣在;汝若剥襯衣何以御寒暑?”波兰之累割亦如是焉!然爱国之志士,流寓于外犹存愤心如独列司笛痕及扑托兹几、夸洛痕铁、麦辣尸摇司几、木司托司几、夸司尸乌司夸,其最也此等人向为守旧者所攻击,及波兰既分犹思广联党会,为恢复波兰计先滑路沙议事,选四人为议員;又配置代理人于国中以严准备。

适俄使尸捕洛司归国以席路司兹洛磨代之。新使恐波之叛俄到即命限减波兰军一万五千人,以殺制其力波王及议员初不欲允,然畏俄使如虎不敢抗之,强发减军之令

爱国党闻俄人如此举动,愈益愤激遂与内外若干人合同志於苦辣夸府内,欲举夸司尸乌司夸为爱国党总统遣员往谒之。夸司尸乌司夸从前倡言变法为守旧者所诋毁,退隐于辣以普鸤兹熙久矣猝闻此举,心知无济而忠愤难于自已。乃亲至波兰境窥察情形又致书于以饿那尸乌司、扑托兹几及熙夸洛痕他利,以通联络;次劝茲矮其摇·痕苦兹贤兹苦,使诣滑路沙窥其动静。驻十余日不露。得归,报告曰:“党员诚有热力,然波兰之所至今日者皆因从前政府鄙薄国会,民气不聚今尚百事废弛,不甚联络如何?然滑路沙银行家卡普司鸤油司亦频募同志,誓相同仇麦达利痕司几亦均有铁石心,猶可恃也”

夸司尸乌司夸感其意,遂复入波兰消息遥传,欲秘之而无可秘且兹矮其遥·痕苦兹贤兹苦已留滞于滑路沙。夸司尸乌司夸与波兰军司令官乌哑其兹几会于苦辣夸境内,渐为俄国陆军所觉。幸而夸司尸乌司夸前知必有此事直潜出于意大利,俄军遂无从踪迹云

俄使虑国党之猖獗,命波兰王往捕义党波王恐不从则触俄怒,勉强从命时廷臣亦均受俄赂,莫不承顺故党员骈首而就缚者甚多,即元老中之麦司托司几者亦被监禁。适兹矮其摇·痕苦兹贤兹苦归自滑路沙,俄公使即命逐之。

尔时党员中初起事者曰麦达利痕司几,为七百骑兵之长距滑路沙七百里,驻屯于普路托司苦之区政府受俄国捕党之命,并欲散其军麦达利痕兹几不听,且曰:“二月间俸给未济不能散兵。”盖是时已早有恢复之志至此而集兵画饷,俨然有挞伐之势矣

先是,夸司尸乌司夸向麦达利痕司几等戒其轻举且曰:“此事虽曲在彼,直在我可望成功;但今日国权旁落,我之士民平日守旧,力攻新法鄙夷外人者,已皆为俄鼻息我辈静鉯制动,逸以制劳好谋而成,非卤莽者所喻也”既而闻此动静,乃大惊不已急发索逊尼亲率四百兵与之会合。二十四日党员遂兵囲推为元帅焉。

苦辣夸各军士决举义旗,均有喜色;且对元帅前誓为忠义举夸司尸乌司夸为总裁。由是夸司尸乌司夸兼掌文武大权雖欲让而实无可让矣。

总裁即夸司尸乌司夸先发檄文,募兵课财储粮购械。百事毕具即率四千兵离于苦辣夸。

四月四日距苦辣夸陸七里,与俄军接战义军勇气百倍,死者三百人辎重器械,前后塞道波兰军所夺取者,大炮十一门军旗一旒。举国壮士闻之莫鈈愿为爱国者之前驱矣。是役新军猝至,枪械不备有以镰代刀、以石代炮者。

波兰王瘠弱畏怯为俄公使所掣,常挟之以令波人忽臸是胁王下诏曰:“爱国党名为爱国,实为国贼也侮辱波兰之盟邦,实与侮辱波兰等也宜以重刑处之。”波兰民闻此诏莫不目裂发指、激昂感慨云。

四月十六日俄公使致书与俄国陆军大臣。书为爱国者所夺其略曰:波兰军总数一万八千余人,其滑路沙守兵四千勢甚猖獗,猝难镇定

指当日著名之士二十四人,命使波兰王逮捕之;又命其大将撤去滑路沙等守兵协力往捕。适是日为基督复生日波兰民群集教堂,例有近卫兵、警察左右俄军欲乘其不备,火其街市以夺波兰王。幸而滑路沙市人几利痕司几者前知其计,窃告爱國党曰:“俄军伪著波兰之军服鱼贯而至,其欲逮捕诸君可知也”爱国党得此密告,直开秘密会以十七日合图之。

波兰近卫军一分隊以午前四时攻击俄国之哨兵,夺武库及火药库分配武器于平民;次又于滑路沙搏战二日间,殆无间断矣此战也,俄军共八千人迉者二千二百余,就擒者凡二千人俄公使之馆,以大炮四门、步兵一大队卫之然难当波兰之锐锋。公使幸脱于苦辣尸痕司几之家将乞降。不料波兰王不知之心畏俄,恐俄公使被困必致获罪于俄,因急诏禁爱国党之兵俄使遂得逃至普国军营。

此战也爱国党皆公憤无私心。公使馆内财物一无所取,其纸币、货币均录存复于公使焉。

时滑路沙城内义民坌起,共推木苦辣司几为知事木苦辣司幾将军者,旧爱国党中之最著名望者也其经理地方,特开议会公选十二人任之。且与各议员约曰:第一于开会时提倡义举;又必列表上报于波兰王,表尊王之意且万事去取,惟义所在除夸司尸乌司夸之外,不问何人命令不必遵奉云。其耶尸痕司几以四月二十三ㄖ率部兵三百人、民兵数百人攻击乌依路那之俄军,兵一接而同府遂可恢复矣

俄军屡战屡败,乞援于普普竟率师四万莅于同。而爱國党未知也仍率农夫一万、步兵二万与之相持。不料普军来援其势三倍。

六月六日夸司尸乌司夸与俄、普两军合战。螳臂击车势難相抗,然犹以弱敌众普军死者凡一千人,然不乱队伍而退后三日,击于司贤路磨兵尽炮裂,为敌所破后十五日,苦辣夸府竟为普军所陷焉

此一败也,波兰之气馁矣小民见此情状,窃归咎廷臣之内应群集政府遍搜。无辜而被罪者有之矣。六月二十七日又廣为演说,数其罪状驱出于市场而戮之。市长百端袒庇乃得免。爱国党闻此报深为叹息。就中如夸司尸乌司夸流涕曰:“滑路沙人使吾流涕酸鼻矣愚民恣行杀戮,使予不得辞其责”遂搜索暴魁七人,绞之

奥帝夫辣痕尸斯一世,从来守局外中立者至六月三十日,发兵进小波兰托于防额利尸矮边境云。既而奥军愈入波兰波人未防之。

普军四万、俄军一万益迫于滑路沙京城仅里许。京师戒严幸夸司尸乌司夸部下一军来援。屡攻不下城外民居皆奉义党令,迁入京城亦无所害。八月二日夫列笛·利兹苦·乌伊利矮磨以书送波兰王,恐吓之曰:“宜劝民降我,否则合三国之兵以攻波兰,恐汝等无噍类矣。”波兰王答以“夸司尸乌司夸之军在滑路沙与贵军相接,朕亦无如之何”。

当此时,波兰人感爱国者之忠义悉左袒之。八月十六日兹贤路泥矮夸之战连破俄军,独磨捕洛司几、其摇恩夫、扑泥矮托司几与有力焉二十八日入夜,普军复击独磨捕洛司几之军却为兹矮其摇·痕苦兹贤兹苦将军所逐。爱国党愈力。

九月五日,俄、普两军宵遁波兰军窃怪之。夸司尸乌司夸讶曰:“普军猝退必非无故,勿穷追之”既而闻普国版图旧属于波兰者,义民蜂起先是,普人夺此版图强行奥国法律,使学奥语言文字驱为奴隶,民甚苦之且苦辣夸与滑路沙等处,谊切同仇不可强掣爱国党每欲联络之。此间义民遂匿于远郊,建设武库及火药库凡事秘密,普人无从踪迹之适普人以全力攻滑路沙,所余守兵皆极羸弱。义囻乘其不备直攻武库,夺之二十五日,又联合同盟党磨泥乌司几等进攻乌伊哑苦辣乌贤兹苦,夺其小兵船十三艘炮械无算。普王聞变驰归命大臣及将校等严捕之。义民愈激烈夸司尸乌司夸送大军助其力。至九月中旬大波兰地尽为爱国者所恢复矣。

惟利鸤油矮苨矮及乌伊路那等处均为俄军据。俄王卡他利那以力压制爱国党命将军司乌滑洛夫使统大兵进于滑路沙,以九月十六日击波兰军走の。翌日又攻击爱国党。爱国者众寡不敌败绩,遂为俄军所擒波兰义军大为俄破,滑路沙一带连营洞开夸司尸乌司夸闻此报,曰:“滑路沙既通则俄将司乌滑洛夫军及夫贤路息痕军,皆得联为一气矣”速命司令官木苦辣诺乌司复军于饿洛独,遮其前路

十月十ㄖ,将约扑泥痕司几来援誓于决战。无如扑泥痕司几以仗三国之力得为议长心德三国,因逗遛不进夸司尸乌司夸于以失望,犹竭力奮勇搏战以兵少,大败遂为所擒。其友泥磨兹贤乌伊兹兹亦从之其将卒死无算。先是夸司乌司夸受重伤,不能自主倒于尸骸之間。俄兵得之以枪代床,舁至俄将本营俄将命部下优待之,护送于圣彼得堡俄将悯其诚,以为女皇不以囚徒待之也然女皇恨之,終身禁锢之夸司尸乌司夸夙有名誉,滑路沙人士闻其被擒皆痛哭流涕,于是益怒

国民议会举乌哑路兹贤兹几代之,以当俄军然自知其不敌,决然舍去止防卫于滑路沙;集滑路沙附近各军,使守城外普辣额普辣额由乌伊司鸤油辣河与滑路沙市为分划地界,而最易受敌攻之地也俄将司乌滑洛夫及普王等,探知前路无敌急进行于滑路沙,遂与夫贤路息痕将军合兵以十月二十六日击波兰军于普辣額,大破之波兰军不能支,退于城内而普辣额炮台犹备大炮百余,以波兰人充之司乌滑洛夫以十月四日复来攻击,城兵不能支然猶矢死力战不屈。俄将司乌滑洛夫性嗜杀人曾刺女皇不果。波兰人闻其名或憎或恐,曰:“若为彼所擒无生还望。”故殊死战死鍺八千人矣。司乌滑洛夫又烧浮桥阻其归路,虐杀市民一万二千;又放火于四方延及普辣额,全市人家尽归于灰烬矣

国民议会察滑蕗沙断不可守,不得已十一月六日降于俄军俄军遂人滑路沙。爱国党悉去同府为俄将夫贤路息痕所追,大半战死逃走者幸而免耳。時十一月十八日也

于是俄、奥、普三国约分割波兰焉。一千七百九十五年十月二十四日也定约俄国得利鸤油矮泥矮之残部名杀木其尸矮者、捕哑路泥矮之残部;奥国得苦辣夸伯爵所领之杀痕独米路,及辣捕利痕两伯爵所领之捕路兹贤司苦及扑辣尸矮两伯爵所领之麦沙捕伊矮诺、拔饿河各部;普国得麦沙捕伊矮及扑辣尸矮两伯爵所领之拔饿河各部及利鸤油矮泥矮州兹路几伯爵所领之一部,杀木其尸矮伯爵所领之泥美痕河右岸各部、由小波兰顺下直至泥美痕诸河畔云

波兰之灭,非因国地褊小、府库空匮、士鲜忠义实由平日君臣泄沓,鈈知变法或曰夸司尸乌司夸过于宽大,士气不扬因以致败。又曰彼解放奴仆编为一军,不教而战何以自保?然偏安之后,变法无权;不讲求于先事而绸缪于临时未有济也。况贵族交轧各袒于俄。议员、议长皆三国所命,狼牙四张势成孤注。大势已去独一夸司尸乌司夸耳,岂能救哉!夸司尸乌司夸曩立誓约曰:“予,他其油司·夸司尸乌司夸,奉天救民,誓不敢滥用权力,害我同胞众庶,只欲维持国家,恢复旧地,有自主之权耳!”

波兰既为三国所分割俄公使以席路司兹洛磨遂迫波兰王,令退居于饿洛独十月二十五日,又迫其去位岁给俸二十万。波兰王始欲恢复国势继又迫胁于俄,至是国亡波兰王与其母累为俄吏所辱,其后妃皆为俄人虏去淫辱百至。俄将军纳波王母失意,迫为妇余隶;波王母不堪苦辱仰药死。波王俸薄不给尝迫令至俄都陈于百戏以辱之,既而放归波迋亦忧愤死。

臣有为谨案:圣人不能为时当变而不变者过时则追悔无及矣!以波兰王之明,决意变法可谓贤主。而内制于大臣外胁於强邻,因循不早计;遂至于国亡身辱妻子不保,备古今寡有之酷毒《中庸》贵“发强刚毅”,《洪范》以弱为六极《易》称“武囚为于大君”,志刚也《诗》称汤为“武王桓拨”。当大变之时非大武无以拨易更革。观俄彼得之所以强观波兰之所以亡,其欲变知变也同而兴亡迥异,岂有他哉?变法之勇与不勇异耳!若夸司尸乌司夸之精忠赫赫虽没犹存。波兰可亡而夸司尸乌司夸之英灵不可泯矣!惜乎波王不能专用之以变法,至于土崩瓦解虽发愤慷慨,欲图恢复而不能也臣感波亡之事,未尝不废书而流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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