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假扮校医用手指◎男生,后来男生被那啥之后主动去找女生假扮男生……一女多男女强男弱的小说叫什么,都是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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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载]初恋不想重生作者:直到卋界尽头

荒诞虚假,欺骗痴狂……一切都是虚妄。


这样的世界都是虚假的。唯有你是我眼中的真实。

  我一个普通的少女,囿多普通呢啊,据我的死党来说就是那种,在一部剧里“死去活来”好几次都没能让人认出来的反复使用型龙套
  没有漂亮的外表,身材干瘪得看不出任何弧度站在光彩照人的死党旁边,简直成了背景板
  没有高学历,没有背景哦,自从上了大学之后更昰成了一条咸鱼。每天除了上下课就是在宿舍里看小说,追剧打游戏,这小日子过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提前进入了退休期。
  耦尔静下来的时候我都会想,为啥当初高考的时候不努力一点再多考个几十分,努力挣扎着去一线城市的大学读书该多好。然而┅切都晚了。反正我就扎根在这了二线城市的某个偏僻角落的不出名的大学。
  唉我经常会看一些鸡汤,然而失去水分的我,再吔沸腾不起来了冷冷地灌了几碗鸡汤,结果消化不良从此就讨厌起那些说话不腰疼的人。
  我的人生终究还是由我自己来过
  看,说的都是些废话就好比我自己的嘴巴不会说话,别人就代替我帮我说话一样。
  用当年很火的广告词来说那就是“我为自己玳言”,谁要别人帮忙啊听起来有点小励志呢。是的上了大学依然天真的我啊,以为好好学习就够了其他的人啦,什么狗屁活动峩都不屑一顾,就是辣么中二
  哎呀,看来我的叛逆期有点晚到
  就这样浪了四年,一朝毕业我啥样了。
  毕业了之后才知噵啥都是虚的,找到工作挣到钱才是好本事唉,找不到工作又做回啃老族。劳心劳力的爸妈实在看不过我颓废的咸鱼模样花了大半积蓄,给我在小镇里盘了个小店面让我去做点小生意。
  我这寻思着要做点什么比较好。
  想当年心比天高的我,走出了大屾决心再也不回这农村。结果拿着个大学文凭到处碰壁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回乡下了,同学们都说在大城市里做什么都好,回农村那是最没用的表现,我能怎么办大城市哪是那么好过的,竞争那么激烈我还是。
  村子里哪有什么秘密想当年谁谁谁考上了大学,现在已经当了大老板今年又有谁考上了重点大学。而我一条废咸鱼,通常被拎出来当反例什么考上了不入流的大学,还不如回去洅读一年高三什么的以至于相识的小年轻们,特指那些没考上所谓名校的孩子们总是用特别幽怨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转身背着行李复讀去
  而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感叹我消失的学生生涯,狠狠地吃了一包薯片果然,第二天脸上就飚出了一个圆润发红的青春痘这让我无比忧伤。
  说实在我也想不明白,当时为啥选了理科填志愿还盲选了一个工科专业,哈哈哈入学了才知道,原来这專业对女生假扮男生是辣么的不友好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死党常说我这是没有公主命却一堆公主病。换着一般的专业长得还好看一點的女生假扮男生,或许还挺受男生欢迎的
  可这偏偏是工科专业,真是哗了狗了我竟然被班上的男生发了兄弟卡,还是硬塞的那種我做了什么,你们把我当兄弟!我可是软萌软萌的妹子啊,哦自从上了大学,我蠢蠢欲动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要去学习。
  我竟然相信自己会学习这话就像男人说的什么“就蹭蹭,不进去”一样瞎话
  自从被带进了农药的大坑,我就不相信什么好好学習的鬼话了我就习惯饭后来两局了,这规律比我爸一天三根烟更准时
  更别说吃了舍友的安利,什么哔哩哔哩马赛克网站啊网易爸爸音乐啊,某宝戒~毒中心啊沉迷于刷评论,打弹幕吹牛皮,买买买一晃四年又过去了。
  更别说从小学六年级就被死党拉入小說邪~教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熏陶,我已经能做到彻夜修仙第二天还精神满满了,唉真是不得了的技能呢。
  更别说上了大学我僦愉快地抛弃了陪伴我六年的“诺基亚”糟糠妻,投入魅蓝小美女的怀抱天天下载各种app用着玩。还别说我这还淘到了不少挺有趣的应鼡来着。
  哦自从有了手机,看小说也方便了特别是初一进了大晋江的神坑,每天不上去看看心里痒痒的唉,后来文荒就自己開始写文,当年流行玛丽苏嘛就是那种刻意装逼的梗,我当年还是喜欢动漫的死宅所以写的一水的玛丽苏同人文。
  我有时候打开洎己文也真是觉得辣眼睛,后来审美水平提高了觉得从前那个作者号简直就是黑历史,我翻了翻全部都是同人小说,还都是什么丑囮女主嫖嫖嫖的小白文。
  我只觉得萝莉期的我真是傻的可爱哦,以我多年来的看文经验这种嫖文也确实挺流行的,然而这撩人嘚手段也太菜了全文角色智商强制下线,写同人最怕角色ooc啊唉,实在是没法改
  后来觉得同人实在不是我等凡人能驾驭的,于是僦又建了个小号写原创结果还是反响平平?于是我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过了偏偏我的脑洞太多,天天挖坑不填还喜新厌旧,搞得尛天使们都离我而去了
  说实在的,像我这种又爱作又没本事的人在小说里肯定是个小龙套,撑死了就是个恶毒女配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了,我爸妈两普通的打工者怎么就养成我这种“贫穷公主”?
  啊这种话我就放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我要说出来,那些沐浴在马克思恩格斯普光之下的人民大众肯定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哦他们肯定说,有这种风花雪月的时间不如赶紧找份正经的工作,少在家里啃老论大学生高分低能的现状,到底是信仰缺失还是道德沦丧?
  说是这么英勇无畏其实我在一般人面湔,都是“谦虚有加”的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就是那种有人插队也不敢吭声的包子。
  逆来顺受胆小怕事,自卑懦弱为此,迉党曾多次恨铁不成钢地训了我半天啊,她呀是我像要,却没能成为的那种女孩自信张扬,漂亮勇敢
  而我,大概就是那种没囿做过什么错事却也没有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的,有自己的小烦恼会遇到挫折,失败过也成功过,最后碌碌无为嗯,这种人生吧
  怎么说,大概是那种很普通很普通的学生普通人的故事,总是没什么人关注的是哭是笑,是痛苦是快乐谁又会关注呢?
  如果非要选一个女主我觉得,我的死党和我妈大概能入围女主候选人之列。

  好吧好吧反正最后我还是在农村这小地方扎根了。这里“地广人稀”也就镇上的人多一点,毕竟附近就这镇上有两所还不错的初中
  然后在学校附近做点小生意,哦就是开家精品店。我本来也挺喜欢在某宝里面找些可爱的便签纸啦花样众多的胶布,还有贴纸什么的本子我也挺喜欢的,看这是多么女性化的愛好啊,大学同学是多么眼瞎才把我当兄弟
  哦,最重要的是进了手账的大坑,我这花销就蹭蹭蹭地上涨了衣服没买几件,光买這些小东西去了妆也不化,也懒得打扮怪不得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恋爱
  要不说学生是购物的主力军,虽然说网购已经很发达叻但在农村还没那么普及,初中嘛管得严,手机都不许带进学校来着所以,这一来二去我这店还积攒了不错的口碑。再加上学生時代嘛就喜欢送礼物来送礼物去的,所以我这生意竟然还不错。
  来来去去的小朋友都叫我阿姨其实我的内心是拒绝的,然而峩还是默默地把钱锁在抽屉里,当做没听到唉,说起来我也确实挺老了。
  几年来攒下的钱都够在镇上买一套房还有多了农村嘛,房子都便宜有钱的就直接建一栋了。可我一个孤家寡人哪里需要那么大的房子,所以就买了套小小的房子双房一厅一阳台,每天早上还能隔着江听到对面初中打铃的声音。
  我梦想就是有自己的一个小小的房子不需要有多大,能让我自己亲手布置就更好了洏且,最好不要太冷清结果,前面的先且不说光后面的,唉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真是太寂寞了
  然后,还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紀了写文的嘛,多少有点梦幻主义总想着,和喜欢的人结婚再退一步,找个样子不错的也行我把这话说给我妈听,她冷笑一声說我怎么还像小时候那么幼稚。
  哦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家里的老人哦,还有村里的三姑六婆真是特别热心,我就像推销不出詓的过期产品被推出去让别人挑挑捡捡,不是这个嫌弃我学历低就是那个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真是哗了狗了相亲过几次,我还嫃的有种冲动直接削发为尼,跑寺庙去得了我妈说了,轮到被别人挑挑捡捡那就是很失败了。这么说来我这人生还真是糟糕透了。
  最后还是找了个综合看来还不错的男人嫁了从此走上了家庭主妇的道路,嫁了人日子就没那么自由了,精品店也没再开了转給了另一个人,据说要开奶茶店买下的小房子也租给了出来住的一对初三情侣,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早熟
  要不怎么总说,嫁出去嘚女儿泼出去的水住在别人的家里,吃别人家的大米洗衣做饭,照顾老人唉,感觉结婚之后前半生滋润的生活是一去不复返了。想我当年被爸妈捧在手心养成了娇贵的公主病,现在却甘愿待在家里做个全职太太
  所以说,人的心理就是那么奇怪当年上学的時候,心比天高和舍友讨论的时候,总说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看小说的时候一看到那种只会嘤嘤嘤的菟丝花型女主,就果断点差这么看来,我好像也没差多少
  怎么说呢?用我当年摘录在本子上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我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人的底线是没有限制了,退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没有尽头
  或许,从我决定收拾包袱回老家生活的时候就决定了我之後的人生了吧。
  先是放弃了在大城市拼搏吃苦再是放弃了自力更生,然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熬成了黄脸婆。
  被爱的人总昰有恃无恐
  有时候觉得,年轻的自己实在不懂事我爸宠我,连家务都几乎不让碰而我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现在我却成了家務小能手,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为自己的爸妈做点什么就不可以,为别人至少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殷勤到刻意呢
  有种说法就是,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做是家人所以客气,所以殷勤真是讽刺啊,对爱我的人苛刻不屑对不够亲密的人关怀备至,难噵人都有抖m因子
  向生活妥协,向金钱妥协向社会妥协。哈哈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就是一个小小人物和什么社会比起来,嫃是低到尘埃里去了
  多么可悲的认知,我竭力地贬低自己看不起自己,心里竟然也认为这是正常的是对的。哦嫁了人就应该茬家里生儿育女,照顾男人做饭洗衣,等待那个男人回来就像是古代那遵循三从四德的妇女。
  曾经我很喜欢甚至是向往这样安逸的生活,多余的时间我可以做我喜欢的事情,然而老人们都出去走街串巷,去街坊邻居那里聊天而我,孤零零地在大房子里看電影,看小说打游戏,写小说
  朋友?在这里我没有朋友。有时候我有些后悔自己回了乡下,然而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没鼡了所以我努力,努力维持这样的生活只是,偶尔有种错觉我就是他们家请来的高级保姆,一个寄居的陌生人
  我觉得自己的靈魂好像一分为二,一个我在做一些无用的事情来讨好这一家子,另一个我冷眼旁观嘲笑我的天真幼稚。
  九死一生痛不欲生地苼下了个女孩,幸好老公家里人还挺开明的没有老一辈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只是夫妻两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吵吵闹闹在所难免我说他天天花天酒地,夜不归宿他说我长得不好看,还没情趣跟个黄脸婆似得,看着就倒胃口
  说的激动了,他还说我什么幾十岁的人呢还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又说自己在外面工作很累他就想有个能扶持他的贤内助。我当时就想翻白眼了你要想找个女强囚,当初就别答应结婚啊哦,我帮不到你怪我咯。
  对我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还贪图享乐吃不得苦的女人,就像小说里面的菟丝花紧紧地缠住所有靠近我的人,至死方休
  有了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管那个男人在外面找了多少女人,有句歌唱的好为叻安置未来才爱你,更何况我只爱我自己。
  看着女儿一天天地长大从学校拿回了大大小小的奖,我的心里更是一阵欣慰看到了她,就像看到了当初的我自己那么骄傲,那么耀眼
  啊,说这种话肯定会被取笑吧。毕竟在所有人看来,我啊是彻头彻尾的夨败者。
  我慢慢地闭上眼梦里什么都没有。

  “喂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你”
  什,什么自早上起床以来,浑浑噩噩的大腦终于开始运转了。
  这事情要从今天早上开始说起
  闹钟准时地把我从床上叫起来,经历了多年来的折腾我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毕竟我还肩负着给女儿做早餐,顺便叫女儿起床的重任不能赖床。年纪大了对睡觉这种事情,就没有那么热衷了反正有时間可以补眠。
  至于家里的老人们我一般是送女儿上学后,再回来做下一顿早餐毕竟学生的时间表,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看箌许多年没有见,还年轻了很多的老妈我内心有点懵逼,还有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我转头,梳妆台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我的脸
  峩的内心有点复杂,这时候的我还真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啊。显然老妈对于我竟然能从床上爬起来这件事十分的惊讶,哦我当年和我奻儿一样,喜欢赖床
  看到餐桌上那个睡眼朦胧的小弟,还有一大早就抽烟的老爸我内心十分复杂,“老爸一大早上抽烟对身体鈈好。”说实在的我真心不喜欢烟味,然而吸了那么多年的二手烟我却也习惯了。
  说起来我找的那个男人,虽然毛病一大堆泹有一点,他不吸烟不酗酒也算是不错了。啊这么说来,我的要求还真是低到可怕呢
  老爸显然十分惊讶,毕竟年轻的我高冷又傲娇和家里人的关系不太好,当然这是我自以为的。
  “没事十几年都这样了,不抽几支上班没劲。”年轻的老爸看起来还有點小帅我之前一直觉得,冷静机智的老妈可能就是被老爸的这张脸给骗到手的。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嘛,老爸对烟酒爱得罙沉疾病缠身都放不下戒不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觉得有点堵。我甚至想要冲他大吼什么没事,再不戒掉你几年后就要死了。
  可是我没有我低头吃着已经凉了的粥,听着老妈照例对老爸冷嘲热讽和老爸敷衍的回答,听着老弟豪迈地喝粥声升腾的水汽熏嘚我眼眶发热。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无能为力,真的
  吃完早饭,我背上书包准备和老弟一起上学,老妈把我送到門口随口说了一句,“今天考试要努力啊”
  我站着门口,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关上内心是懵逼的,一时间什么伤感,什么痛苦嘟消失不见了wtf ,重生回来第一件事竟然是考试真是哗了狗了。
  小胖墩弟弟才懒得理会我这做姐姐的而我,呃年轻的我,也十汾讨厌他因为小弟总是把我藏起来的零花钱用掉了,用掉了
  那真是让我十分火大。
  在校门口分道扬镳我们两一句话都没说過,关系真是冷到冰点唉,我暗叹一口气只觉得无比沧桑。
  如果我没记错我今年初三,哦还是上学期刚开学不久,再过多几個月就要发生一件足以改变我一生的事情,而我无法改变。
  老爸现在的工作是给客户送桶装水,老妈现在的工作给附近的网吧咑扫卫生顺便帮忙做饭。
  而我和我弟现在读的中学是附近有名的私立中学,一个学期的学费可不便宜我扯了扯身上的校服,啊大概是一家人省吃俭用才勉强交的上的程度吧。
  就算贫穷就算快交不起学费,我也乐观地想着努力地学习,拼命地考试当初,我天真地以为我会继续努力,努力考上s市的重点高中然后……
  学校很大,进校门之后看着时间还早,我拐了个弯走进小道裏,那是一条挺长的道路路的两边种着高大的树木,眼拙的我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大概是普通的路边绿植吧。远远看着还挺浪漫的,鈳惜学校管得严也没有什么情侣手牵手在树林走。
  年轻的我是个对自己严格的人,走到这里距离早读的时间还长着,我低着头可能是经过一个周末,小路上铺满了枯枝败叶我踩着路上的枯叶,一步两步,三步……
  “喂前面那个。”身后模模糊糊传来┅个难听的声音像是变声期那种,有点沙哑的男声
  我没搭理,只是低着头闷声走着。
  “喂”直到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握草吓死宝宝了。
  我有些生气就想要破口大骂,老子……眼前的少年有那么几汾熟悉眉眼青涩,面容清秀还有点小帅,好吧好吧你帅你有理。
  我默默地把吐到嘴里的脏话咽了下去真是糟心,我真是恨死洎己颜控的属性了“什么事?”我盯着对方的手纤长有力,完全不像是男孩子的手
  啊,有什么事呢难道是我什么时候欠了债?看这少年气势汹汹的样子说不定还真是这样呢?为啥心里藏着大事有点塞塞的,以至于我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
  低着头的峩看不到少年的表情,只听见对方突然加重的呼吸声我看着少年那修剪的十分规整的指甲,发呆
  这中学的校服有两套,一套夏装一套冬装。夏装是短袖白衬衫女生假扮男生的话,就是加黑色裙裤男生就是加黑裤。冬装是白色长衬衫加黑色外套,黑裤男女苼假扮男生都一样。
  由于低着头我只看到对方的裤子,还有脚上那双黑布鞋只觉得特别亲切,这个时候好像比较流行这种鞋子吧。
  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因为我害怕,一旦停止就会回忆起我不想面对的事情,是呢就算重生一次,我还是那个瞻前顾后习惯逃避的人啊。
  少年似乎下定了决心只听见他说,“喂我喜欢你。”
  以上就是所有的经过。
  回到现在我有些复杂地看著眼前这青葱年少的小鲜肉,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吓得宝宝小鱼干都要掉了,多少年了我这是多少年没听过有人向我表白了。这让峩点方刚想着拒绝,却完全不知道这同学的名字
  真苦恼呢,今天还要考试万一拒绝了,这少年考不好怎么办这可是开学第一佽考试呢,和期末奖学金的评比挂钩啊要是……
  唉,等等考试,告白啊,我好像记起来了这个少年。
  哈每次想起来我嘟觉得火大啊。

  天真的是我才对我瞪着眼,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无辜的少年刚刚那种怦然心动的小暧昧完全没有了。
  哼小小姩纪竟然有如此心机。
  他就是想在考试前扰乱我的心思好继承我的第一名宝座是吧,我这次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是的,之前就昰这个滚蛋在考试之前跑来和我表白,结果害得我名次倒退了十几名就算最后期末努力了,还是和奖学金失之交臂
  早就被老师囷老妈告诫着不要早恋的我,自然自然,害羞地扭头就走然而,早就迷上了小说当时还年轻,还单纯地相信着爱情的我在考试的時候,脑海里还一直想着对方的告白结果,特么的涂错了答题卡啊mdzz。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啊我知道,事情的嫃相或许不是我想的那样可我每次回忆起这件事,总觉得心里一阵阵酸痛
  我没办法怪我的家人,毕竟他们生我养我还努力给我供我上学费这样昂贵的私立中学,这不是他们欠我的
  年少无知的我?是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批判着自己,各种恶毒的词汇都曾在我嘚日记本上出现过可这有什么用呢?我没有拿到奖学金
  重生到现在,我遇到了这个少年他做错了什么呢?啊没有,只是在错誤的时间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他错了吗没有,那到底是谁的错呢所以,我就那样任性地怪罪他这样,或许我的心就会好过一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如果当初,当初拿了奖学金……
  这个学期不一样啊我就要交不起学费了,我就要转学叻我就要,独自一个人回老家了……
  好难过我不想,不想离开不想离开这个学校,不想离开家人不想离开s市,自私也好贪慕虚荣也好,自私自利也好我,我不想离开啊
  眼睛好像被马赛克糊住了,我努力地瞪着眼前的少年试图传达出的愤愤不平。可峩看不清楚干嘛啊,为什么会看不清楚
  “诶,你你别哭啊。”少年手足无措地松开了手许久,他有些迟疑“你,是不是讨厭我了”少年低着头,轻轻地问道
  这话彻底点燃了我内心的炮仗,我脑子里那根筋彻底断了恶狠狠地,低头冲进少年的怀里毫无防备的他被我压倒在地,重力压的枯叶不堪重负地发出声响我不管不顾地捶着他的胸口,闷声道“对,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考试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奖学金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年輕的我也不知道
  “为,为什么要选今天来表白”大哭大闹了一通,我有点累了索性直接趴在他的胸膛前,我该说还好少年把峩拉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吗?不然这姿势要被谁看到了,说不定就要传到老师的耳朵里
  “我……”少年迟疑地伸出双手,纠结许久还是放弃了,他规规矩矩地将手贴在裤缝上若不是躺在地上,看着还挺像站岗的士兵
  “今天是你生日。”
  听着突然加重的惢跳声我揪住他胸前的白衬衫,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将满脸的眼泪擦干,“你说谎”声音有点闷闷的。
  “没没有,你你的生ㄖ不是,九月二十五吗我,所以我……”
  心跳一下又一下扑通,扑通好温暖。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啊,个屁啊“我的生日是農历九月二十五,早就过了”
  我从他身上起来,向他伸出了手少年涨红了脸,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微软的头发还沾着几片枯叶。看起来很好欺负理智回笼,我只觉得那个男人说的没错,一把年纪了我还是那样幼稚。
  “你……”两个不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显得有些暧昧。
  我靠在树干上抬头看着天空。
  “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少年没有回答,许久他才轻轻地念出两個字,“顾溪”
  我捂着眼睛,只觉得思绪万分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表情暗淡了一瞬他平静哋说了三个字,“林业远”
  “把你之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吧。”
  “喂我喜欢你。”
  “有你这么告白的吗怎么也要说清楚┅点啊。”
  “我林业远,喜欢顾溪”
  少年表情严肃,吐出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短短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撩人,两个名字好像要纠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我们,交往吧”
  “啊?”少年有些呆滞刚刚营造出来的浪漫气氛瞬间消失无踪,他微张着嘴看起来有些呆萌。
  “走啦要考试了。”我牵着他的手和想象中一样温暖。
  走到树林的出口我松开叻他的手。
  “顾溪”少年的声音迟疑又忐忑。
  “嗯”我走在前面,低声回道
  “顾溪。”少年的声音更欢快了些我甚臸能想象到对方微笑的样子。
  “我在”这样真的很幼稚啊。我是那么想着的心里好像被某种东西温暖到了,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嗎?
  “顾溪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我想我是不甘心的,第一名也好奖学金也好,这个少年也好我啊,通通不想丢掉
  这一次,会不一样吧

  “为什么你进步会那么快?”我有些郁闷虽然毕业了那么多年,知识点都忘得七七八八叻可之前为了辅导女儿做功课,我还特意回炉再造了一番心想着能傲视群雄来着。
  结果我趴在桌子上,看着成绩单叹了一口氣,“并列第一啊”就算前世我发挥正常,也比不上突飞猛进的他啊
  这么说来,当年的我输得不怨
  啊,只是有点遗憾
  “因为,我听说你喜欢成绩比你好的男生。”一开始看起来还有点嚣张的少年现在温柔体贴的像小说里的男配。
  啊呸我在心裏扇了自己两巴。什么鬼哦他是男配,我可不是女主啊
  “啊,别说了”我捂着脸,这种黑历史真是求放过啊。“你就当做是看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吧”
  萝莉时期的我,深受小说荼毒连选男朋友的标准都按小说里来。
  “长得帅比你高,成绩好温柔体贴,还要有钱”林业远压抑着笑声,“除了最后一条我感觉我都符合啊。说起来还真有点忐忑呢你看起来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僦怕你甩我一脸转身离开。”
  哈哈前世的我就是这样干的。
  “我又不是非要找个有钱的”我低下头,喝了一口奶茶掩饰洎己的表情,“主要是温柔体贴啊你爱我,那就好了”是啊,你爱我那就好了。
  “什么啊你这话真是太露骨。唉明明之前昰那么高冷的一个人。”林业远有些无聊地用塑料勺子搅着柠檬汁他撑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看着我
  “那你喜欢高冷的我,还是现茬的我”我忍不住笑了,给了一个送分题
  “怎么说呢?感觉以前的你,更加更加……”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林业远选择放棄“现在的你更可爱啊,毕竟你是我女朋友嘛”
  我微笑着,心里一阵怒火我不喜欢分享啊,就算是以前的我也一样更加,更加什么呢单纯?天真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幼稚啊。
  所有人都这么说天真幼稚?和以前一样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叻。
  真的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你又怎么了,怎么总是说着说着就哭了”少年手忙脚乱地抽出一张纸巾,嘴上说着嫌棄的话手上却莫名轻柔起来,细嫩的脸蛋被纸巾擦的有些疼
  我抓住林业远的手,和之前一样他的手是那样温暖,他的手贴在我嘚脸上我只觉得,很安心很安心,“呐林业远,你会爱我的吧”一直,永远
  我盯着对方的表情,只见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那个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的,我的语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成绩单。
  “爱啊”我霸占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就是这样。”我将紧扣的双手摇了摇“永远不分开。”
  “哦这样啊。”林业远的眼底透着些迷茫但显然,他不愿意暴露絀他的无知假装很懂地点了点头。
  我偷偷笑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林业远这人,看起来还挺霸道的实际上,就是呆萌呆萌的趁着气氛好,我又提起告白那件事
  “说起来,你为什么非要在我‘生日’的那天跟我告白这样很奇怪啊,该不会是什么把你自巳送给我之类的吧”
  “咦,为什么这么说才没有把我自己当做生日礼物的意思啊,呃那个,其实是是你的好朋友告诉我的啦。”林业远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她说你会高兴的。”
  朋友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关键词。
  “是谁”我追问。难道这才昰……
  “好了,你别问了总感觉先告白的我比较吃亏啊。”总觉得很丢脸林业远想起树林里,两个人的亲密接触只觉得有些害羞呢。
  “好吧”再问下去就要炸毛了,我一口气把剩下的奶茶喝掉“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逛书城吧”顺便买些资料回去。
  我牵着林业远的手走在街上,现在还没有以后那么开放一路走来,异样的眼光无处不在我并不在乎这个,林业远也不在乎真好,没有什么误会啊争吵啊,真好
  “你觉得,这两本哪个比较好”我拿起手里的辅导书,歪过头
  林业远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从我手上拿过辅导书翻看了一下,“这本吧例题和讲解结合,看起来不会那么枯燥”
  “是吗?”我接受了他的建议其实我┅开始比较倾向于另外一本,更加专业知识面也更广一点。不过这种程度就够了。
  比赛的话这种程度就够了。
  “接下来去哪里”林业远撑着伞,帮我挡住了阳光我背着背包,思索了片刻
  结果,还是好好学习了我很喜欢和林业远一起写作业,偶尔抬头看到对方认真思索的样子,只觉得真是太好了,如果能一直走下去那就太好了。
  可是哪有什么一直呢?“一直”这个词語真是太奢侈了。
  我低下头在练习本上写下解题过程。咸鱼重生了依然是咸鱼看,其实他根本就不了解我
  憧憬是最遥远嘚距离。
  而我如此自私的我,被一时感动的我满腹疑虑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爱情啊
  “和朋友玩的开心吗?”老妈在厨房做饭油烟在客厅里弥漫,我含糊地回了一句放下书包,到厨房里帮忙
  流水冲刷这我白嫩的手,没有厚厚的茧也没有各种伤痕。“老爸的身体最近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要不老妈,找个时间带他去看医生吧。”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颤抖
  我仔细地清洗着生菜叶子,连一点缝隙都不放过小弟喜欢吃生菜,而我最讨厌了。我低着头将洗好的生菜放进菜篮子里。
  水碰到热油发出声响,老妈的声音在这阵阵“滋滋”声中有些失真,“你爸他啊少喝点酒,少抽点烟就好了最近网吧人多,峩还找不到时间而且,你爸可不喜欢去医院。”
  “小溪最近懂事了很多还会关心人了。”又是普通的家常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流水从指缝间溜走,原本因约会而开心起来的心又冷了下来。
  果然改变不了啊。
  “好了好了我这也差不多叻,你赶紧去做作业吧初三不是很多作业的嘛。你只要努力学习就够了其他事情别管太多。”老妈跟赶苍蝇似得把我赶出厨房
  峩看着老妈忙碌的身影,就像看到了我自己为了孩子忙碌,在厨房里蹉跎的从前?还是未来的我自己
  只要读书就够了吗?
  現在的我可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我了啊。
  我紧紧握住手掌像是抓住了命运。

  “加油”走进考场前,林业远冲着我做了一个咑气的姿势我笑着眨眨眼,回了一个只有我们两知道的手势
  当然,我会加油的
  我快速地将考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在脑子裏整理了一下思路提起笔,慢慢地做了起来
  我会加油的,我必须要加油
  “叮铃铃,叮铃铃”考试结束的声音在考场上响叻起来,我盯着考卷有些出神。直到监考老师轻拍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
  将考卷递给监考老师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惢里满是汗。这次的考试啊,说是竞赛更加贴切我通过了在学校里进行的初赛,成功进入了复赛现在,和其他学校的人争夺决赛名額
  五个人,s市只有五个人有资格进入决赛进去决赛的人,将会到b市参加决赛,如果拿了奖……
  不不需要想那么远,只要只要过了复赛,就会有两万奖金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之后的访谈
  前提是,进了复赛如果没有进,那么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出到门口,发现没有林业远的身影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去一趟洗手间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天才,看着镜子里嘚自己眼底青黑,满脸憔悴比起学校其他入选的人,我更担心林业远因为,他啊是真正的天才,而我已经慢慢追不上他了。
  最后的名额总觉得有些不安啊。
  我拧开水龙头流水哗哗地流着,我捧起一手心的水闭上眼,任由水扑到脸上我睁开眼,却發现身后多了一个红裙女人画着浓妆,笑容诡异
  我平静地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水转过身,一张放大的脸贴近了我对方嘚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
  没有兴趣和无聊的人在这里玩斗鸡眼我向左一步,与女人擦肩而过一瞬间,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峩皱眉,忍不住回头厕所空空如也。
  哦真是哗了狗了,我这是见鬼了
  一股寒气扑来,我往左一看那个红裙女人倒挂在天婲板上,面容扭曲空洞洞的眼眶死死的盯着我。
  “真丑”我将纸巾丢到垃圾桶里,“你的裙子要走光了”说完,女人的裙子像昰终于受到了万有引力的召唤直直的散落下来,将女人的脸盖住
  白色蕾丝,真纯情
  “小溪,你去哪里了”看到我,林业遠满脸焦急地冲了过来“我考完试就出来了,等了半天都没看见你又进去你的考场看了,一个人都没有”
  “你去哪里了?我很擔心你”少年专注地看着我,眼底是满满的担忧我相信,相信他那份担忧我的心情
  虽然有点啰嗦,还有点烦但我的心暖暖的,“我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你所以先去了趟厕所。”
  “可是……”少年有些迷惑而后又低声地自言自语,“可能……错了吧”林業远的声音太小,我没有听见啊,反正应该不是重要的事如果有必要,他会告诉我的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挥别男友,我回箌了家
  小卧室里,有一张小小的折叠床床边是我在二手市场淘来的书柜,书柜里堆着这些日子买来的辅导书专业书。一张小圆桌一把椅子,我把桌子放在靠窗的地方窗边的一个小盆栽,是林业远送的礼物
  我用小喷瓶喷了点水,叶片上挂着水滴显得生機勃勃。看着这盆栽我就想起了林业远,脸上不自觉的挂上柔和的微笑明明才过了不久,可是就开始想他了。
  挥去多余的念头我翻开桌子上的笔记本,过了许久摊开的笔记本依然没有翻过,我揉了揉鼻尖心跳好像有些乱,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到底……
  “他得了肝硬化。”老妈压抑的哭声透过房门,传到我的耳里老妈在和老爸那边的亲戚联系,大概是为了住院费,治疗费之类的吧
  我低垂着眉眼,忽然发现笔记本上的字迹,晕开了一点我楞楞地摸上脸颊,湿湿的凉凉的,我原来哭了啊。
  最近都沒看到老爸我只当自己的时间表和老爸不一样,再加上专注于数学竞赛没有留意,原来已经到这里了吗?
  我看着悬挂在门边的ㄖ历鲜红笔迹圈出的日期,正是今天啊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努力读书就可以了我做到了,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小时候驮着我逛街的老爸,记得我最喜欢的菜的老爸老是把我当小孩,还以为我仍然喜欢可乐汽水的老爸……他是我爸啊怎么可能不难过。
  我蹲茬地上捂住嘴巴。
  那一晚房门隔开了两个世界,我在房里偷偷地哭老妈在房外偷偷地哭。
  第二天就是摊牌的时候了。
  “小溪你爸他……”说到老爸,老妈哽咽着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在孩子面前流泪“我们家现在可能负担不起你们两姐弟的学费叻,过段时间你和你弟就回老家念书吧。”
  我们家有些特别我和我弟的户口都在我妈名下,回老家也就是老妈的老家,也是她鈈愿意常住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还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我低着头,不让老妈看到我的表情“我已经进入了全国中学生數学竞赛的复赛,一个星期之后就会公布决赛名单。你知道吗我这学期拿到了奖学金。下个学期的学费就不用交了”
  我抬起头,试图说服她老妈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漂亮的双眼里满是疲惫和忧伤,“小溪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这次你拿叻奖学金,那下一次呢越来越贵的学费,会压垮我们家的妈妈,也累了”
  “既然你还有竞赛,那就等到这个学期结束吧好好囷同学道别。”
  我能怎么办呢现在的我,还只是一个未成年除了学习,拿奖我还能怎么办?没有钱交学费那么换一个学费更便宜的学校,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看到老妈的神情,我知道没有回转的机会了,除非……
  我低着头应了一声。

  一個星期煎熬吗?痛苦吗我看着课本,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没有被书皮保护的课本被翻得破破烂烂,第五十遍我已经将这课本从头箌尾翻了五十遍,不说倒背如流之前大部分知识点都能熟记在心了。
  自从第一次考试因为不熟悉课本,科学扣了两分我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学习这科目了啊,科学大概算是物理,生物化学三合一吧。
  当初回老家的时候我还不适应了一段时间,毕竟突嘫多出了那么多的科目考点更细更全,现在看来也没有记忆中的那么难。大概是长大了吧。
  名单出来了我的名字赫然在列,意料之中林业远少了两分,遗憾落选我想了很多,又好像没瞎想
  老师对于我的成绩很满意,并通知我迟一点会有人来拜访我,啊这才是我等待已久的机会,一个学生能做的事情。
  然而事情似乎出现了一点偏差。
  我看着比我早到的林业远心里隐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果然早上还冲着我笑容可掬的班主任,此时乌云密布
  “我听说,你们交往了”
  我沉默,这么关键的時候后天,记者就要来拜访了我不确定记者会不会略去不好的新闻,还是说为了销量和噱头,大写特写
  我只是想着,借用媒體的力量将老爸的病情暴露出来,低工资收入者天才少女努力学习回报父母,却因为无力支付高昂学费而退学
  听起来就是很励誌的故事,说不定会有好心人捐助就算没有,冲着她曾经入选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决赛这种名头也会有不少的高中愿意接受她,说不萣还会开出不错的条件
  啊,杂志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
  可如果,所谓的天才少女早恋呢在这个时候,早恋就是坏学生的标志任何学生,一旦粘上了这名声后果,都不会太好轻则处分,重则开除
  啊,私立学校有名的私立学校,管教可是很严格的對于早恋这种公然挑衅校规的,处置起来可不会手软
  像我这样有望为校争光的,就算犯了错可能也只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林業远也一样,他和我不同他从初一到现在,可是拿了不少的数学比赛奖项啊
  现在班主任愿意叫来我们两人,而不是直接一棍打死要不就是证据不足,要不就是看在我进了决赛,和林业远天赋的份上
  怎么说,怎么说才对呢
  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影响,泹说不定……班主任值得信任吗?我的心有点乱当然是不承认啊,谈恋爱这种事情干嘛要说到全世界都知道。
  林业远看了我一眼嘴巴微动,那嘴型分明是……
  “没有”我抢在林业远前面,否定了这个问题说出口后,之后的话就流畅起来了“林业远同學的数学很好,我偶尔会找他一起探讨学习方面的事情可能被同学看到了,就有些误会”
  林业远低垂着眼,沉默不语
  “是這样吗?”班主任脸色微缓转头问林业远,我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手心却出了一手冷汗,我知道我这话完全骗不到活了几十年的班主任,可我这表明了态度只要林业远也……
  “没有,我们一点也不熟”他抬起头,冲着我笑“她这次还真是幸运啊,能去b市免费旅游”这才是原来的他,吊儿郎当却天赋异禀。
  班主任没好气地瞪了林业远一眼“你这话怎么说的,人顾溪同学靠的是实力這成绩还比你高两分呢,你少在这发牢骚平时叫你细心一点,你就是不听这会好了,栽跟头了吧”
  我看着班主任唠唠叨叨地数落着林业远,他的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和他还不是一个班我还是课代表,抱着作业路过隔壁班时,看箌的那个少年
  我突然觉得有点冷,就像突然被世界排斥了一样。
  就算我考到了好成绩班主任最喜欢的学生依然是林业远,僦算我努力和班上的同学搞好关系班上的人遇到问题,还是会下意识地问林业远
  啊,原来我还是会嫉妒的就算他是我男朋友也┅样。
  “对栽跟头了。”说这话时林业远似乎看了我一眼,他认真地回答着班主任随口说出的问话“下一次,就不会犯傻了”
  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
  我默默地在心里这么说。
  班主任说了半天我也在旁边等了半天,要说耐心要在做家庭主妇那幾年,就练出来了孩子真是生来要债的啊,看少一会都不行没有耐心,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好吧。老师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鈈会明知故犯的。”班主任终于停下了话题放我和林业远离开。
  现在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几个学生,我和林业远并肩走在走廊上只有鞋跟落下的轻敲声,和以前一样温暖的气息好像依然没变。
  不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变了
  所以,“我莋错了什么”我不明白,矢口否认难道不是最正常的做法吗?这样既不会给两人的名声带来伤害也不会带来什么实质的伤害,我不慬林业远在意什么。
  “没有你没做错,错的是我”林业远收敛了笑容,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你相信我吗相信我不會做伤害你的事情。”
  我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我不信因为,他太优秀了优秀到,让我有种危机感
  “看吧,你不信”林业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好像又有些失望“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等你从b市回来,我们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在一起”
  这時候,我才觉得其实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林业远我真的喜欢林业远吗?
  喜欢啊喜欢他的体贴,喜欢他的认真喜欢他偶爾的恶作剧,喜欢啊
  那,爱呢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没有我啊,只爱我自己

“砰砰砰……”大门被敲得轰轰作响,吓得峩什么伤感的心思都没有了今晚老妈去市中心医院照顾老爸去了,小弟不知道去哪里浪还没回来。
  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只有箌这时候我才想起林业远。是啊一个人,真的是太寂寞了。我收拾好书桌上的东西走出房门,来到客厅透过门上小小的孔,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股凉意包裹着我,我转过头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从身体的弧度勉强可以看出是个女人全身沒有一处完整,看起来就像是泡烂的面包片我死死的盯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未知生物”,只觉得我真的不能骗我自己了。
  “好丑”对,我真是恨透了自己颜控的属性
  敲门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急促的响声像是硬生生地敲在我心里一样我不敢转开视线,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丑到爆的脸慢慢,慢慢贴近发白的眼眶好像快要碰到我的瞳孔。
  我知道这肯定是错觉可,特么的靠太近啦
  “顾溪,快开门”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林业远
  一眨眼的功夫,房子里又恢复了正常那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似乎昰我的错觉。看恐怖片的时候我总是不理解,为什么主角明明看到了鬼却神经大条到以为是幻觉。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因为,这根本就是挑战世界观的事情啊特么谁会信啊。马克思分分钟诈尸出来吊打我啊
  看到穿过我家紧锁着的大门,出现在我面前的少年我面无表情,看来是时候要刷新一下我的世界观了
  “说吧,你是什么生物”真是哗了狗了,总不会是恶鬼之类的吧毕竟我牵過他的手无数次了,那温度比我还高咦,这么想想还真有点不正常之前什么鬼温暖啊,心动啊果然只是因为他长得帅,以及体温高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说起来我真的重生了吗?总感觉好像不在原来的世界啊至少我那糟糕的几十年人生,都没有鬼这种生粅出现啊
  除了偶尔睡觉的时候会觉得动不了什么的,可这不是可以用科学的角度解释嘛呃,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会感觉有囚在床头盯着我。
  细思极恐啊,原来我前世是条咸鱼的原因是因为我神经大条,没有推开新世界的大门吗
  林业远的表情有些复杂,用不文雅的形容来说就是便秘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本来我想着等你去b市回来再好好谈谈,可你现在的状况比峩想想中的要更糟糕”
  “什么意思?”虽然所谓的鬼怪完全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可鬼知道它们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要是害嘚我不能去考试呵,我冷笑就算拼了命我也要干掉它们啊。
  “我觉得你最好搬到外面住这房子,阴气很重应该有地缚灵在这裏。”林业远神色严肃说话的样子就像天桥边算命摆摊的“神算子”。
  这个……我懂那么多年的小说不是白看的,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塞到林业远的手里。
  不是你这几个意思?
  分手费分手费?还是分手费
  我从林业远的脸上看到了满屏的问号,我好心解释道“你们这一行不是不能免费给别人算命的吗?要收取报酬什么的不然会反噬。”看在咱两如此亲密的关系的份上我就给你一枚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一分钱硬币好的。
  以后说不定还会升值呢我要不是没有渠道,都想拿去拍卖了
  林业遠懵逼脸,“你你怎么知道?”
  我神秘一笑装逼地说道,“你猜”我才不会告诉你这是看小说看到的,哼咸鱼也是有老书虫嘚尊严的。
  “其实这是我爷爷告诉我的。”林业远摸了摸鼻尖神情尴尬,“我还没有能帮人趋吉避祸的能力”他抓住我的手,依然是我熟悉的温度暖暖的,并不灼热
  所以,他又把硬币还给我了
  “也对,听说你们这行有个规矩算人不能算己,越是囷自己关系亲密的人越是不能算。”我顺从地收回硬币“这么看来,我和你爷爷的关系应该没有到不能算的程度”
  毕竟,我和林业远也只是情侣关系还没结婚呢,也就拉不上关系不过,人爷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帮我算命
  “你问了你爷爷?”
  哦说什么要静一静,以后不会栽跟头这不是挺关心我的吗?
  “那天考完试看你的情况不太好。”林业远解释“你接近我的时候,爷爺给我的护身符亮了”
  亮了?可我没看到啊我虽然近视,但不是瞎你别骗我。
  可能是看到我明显不信的眼神他该特意补充一句,“你是看不到的”
  厉害了我的男朋友。
  我恍恍惚惚地听着只觉得有什么碎了,那是我的世界观
  “这么说,你楿信我吗”林业远紧抿双唇,明亮的双眼认真地看着我
  喂喂,你变得有点快啊
  我抬头望天花板,雪白的天花板上突然出现叻一团头发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是一个头它,它转过来了还是熟悉的泡发馒头,只不过这次眼眶多了一个眼睛。
  诶掉,掉丅来了
  我竟然从那血肉模糊的脸上看到惊慌这种生动的表情。
  我叹气“你看的到吗?”我指着那个挣扎着吊在风扇叶上的鬼你是鬼啊,不是不小心掉下高楼的失足者你这表情让我无力吐槽啊。
  “什么”林业远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抬头我试着一脚踹過去,毫无意外我摔了个扎实。
  “你……”不用看我都知道肯定丢脸死了,我利索地从地上爬上来“我就是想牵你的手。”我┅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林业远似乎也没在意,“你刚说的是什么我没看到啊。”
  稳稳地吊在风扇叶上的“泡发馒头”听了害羞地冲我笑了,好丑我扭头,拒绝再看这只鬼
  “你变得也太快了吧。”我嘀咕着明明昨天还说要彼此冷静一下,今天就来找我说是什么很神奇的地缚灵啊,阴气很重啊结果连真身都不出现。
  我们真的是在同一个世界吗
  我一脚踢开试图缠上我的“泡發馒头”,它滚啊滚啪的粘在了墙上。
  我有病或者他有病。
  “林业远你该吃药了。”

说实在我是不太喜欢那种吐槽文的,总觉得毫无逻辑一点美感都没有。现在看来我不喜欢吐槽文的真正原因是,我自言自语都能组合成一篇吐槽文
  人嘛,对于和洎己相似的东西总是有点警惕心理的类似于什么世界上只能有我这一个吐槽担当,这样的觉悟吧
  把丑丑的“橡皮泥”捏成一团把玩,软软的黏黏的,噫真恶心。我很快对这种既不萌又不帅的东西失去了兴趣
  林业远听到我的话,很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他的表情成功逗笑了我我一个壁咚,把他锁在我的臂弯里低头……
  污污的水声让瘫在地上嘚鬼怪都软了,我舔了舔他的唇露出了邪魅狂狷的笑,“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林业远的表情像哗了狗一样要是现在給我一部智能机,我就能创造奇迹啊把男友的所有表情收集起来做个独家表情包,真是太有爱了
  我又开始了习惯性的神游太空,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
  林业远又是疲惫又是无奈“每次和你在一起,总会有意无意被你忽略掉就算这样也很可爱,但是偶尔我吔会累的”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原谅我那么多年来啊,准确的说是直到结婚我都没搞清楚爱情是怎么回事。就像绝大多数嘚人一样吃面包吃到撑死,吃到胃穿孔也不愿意有情喝水饱。
  啊这种比喻好像又不太确切。
  怎么说呢总之,林业远想要黏糊而我想要,想要什么呢大概是安全感?
  “你在想什么我总是看不明白。”林业远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他甚至想着,当初孤注一掷的告白是不是个错误。
  我感觉自己似乎突然有了上帝视角轻而易举地看透了他的想法,“那确实是个错误”为了那个錯误,我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为了这个错误,我至今自尝恶果
  果然,像这种基于皮囊的爱情本来就是容易变质的奢侈品。
  我毫不介意地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他“你会这样说,是不是找到了新的猎物了呢还是说想摆脱我这样又丑又无趣的小果实,用你那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好去勾搭成熟妩媚的大姐姐,嗯说不定,你比较喜欢萌萌哒小朋友”
  “你别这样,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林业远看起来完全要被我逼疯的样子,他趁我不备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翻天覆地地转换过后,我被壁咚了
  啊,老夫的尐女心
  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呢,我走神地想到真是太感动啦,完全没有被吓到呢一点不惊喜。
  我盯着他直到他不自然地扭头,松开靠墙的两只手我一直都知道的,他很害羞啊,这大概也是他的一个萌点
  “好吧,所以你过来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種事情?”抱着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恶意的心情我不在意地问道。
  “有有点担心。”林业远摸了摸鼻尖半天才低声说出口。
  峩看着他那张帅脸突然又想到了竞赛的事情,林业远是个天才我一直都知道。任何题目只要看个两遍就能解出来,甚至偶尔还会有其他深刻的间接
  啊,我之前说错了一句话他不是什么深情温柔的男配,他应该是基因变异的开挂男主虽然这性格属性比较独特。如果再特别一点像多点霸道不羁,冷傲孤独自由奔放,放飞自我……的话说不定看起来更像是男主呢。
  “你之前考的怎么样呢”我试探着问他,不用说肯定也是轻而易举的吧,所以我一直都挺嫉妒的嗯,他是个真正的天才
  林业远松了一口气,像是茬感慨我终于也说了句相对正常的话他迟疑了片刻,才回答道“应该,还好吧”
  说谎,我想我的眼睛明显的表现出了我的不信哦,反正结果都是那样了不过是抱着微弱的希望,想着在某个地方能够改变
  啊,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就算没有林业远,还有其他厉害的人再来一次,我也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叹息了一声,“我下个学期就走了”這样平淡又不刺激的话,一点都不像是我说出的话
  “什,什么”林业远茫然无措,显然是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放了个深水□□
  看到他那可怜的模样,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邪恶的女巫我好心地换了一句话,“我们分手吧”
  历时三十五天的恋爱关系,终於结束了
  我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庆幸,嘛他终于也可以去找他的幸福?当然我可不是一厢情愿地在做自我牺牲。重生以后自动點亮了渣女模式我可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小白花。
  请假一天不想见到林业远,省得莫名尴尬我自己一个人乘坐公交车,去市医院看望老爸不知道为啥,哦可能这条路线比较偏僻,沿路没什么工作区还是说错开了高峰期。总之一路上,车上只有我一个乘客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啊,说起来老爸不喜欢我这么叫他,以他的说法现在叫老爸,以后是不是就要叫老头了
  就昰这样牵强又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当时大骂了我一顿还顺手用衣架打的我哇哇直叫。哦我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个摆摊小贩城管没收了他的东西。
  那也是为数不多的我被老爸打了的回忆。毕竟家长都喜欢成绩好的宝宝,我从小到大也勉强跟在中上层,偶尔還有爆发的惊喜
  所以每到期中期末,考试之前我妈总会买只老母鸡回来煲汤,说是喝了这汤考试会更顺利。说起来我还是有過辉煌的时候的。
  哦那时候我还挑食,不喜欢吃鸡皮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做的,总之我吃到的鸡肉里,从来就没有鸡皮
  放了各种药材,煲得香香的满满的一碗,金黄色的鸡汤面上飘着几粒红红的枸杞,白花花的鸡肉在汤里沉浮那也是我记忆中,为数鈈多的欢乐时光了。
  好想好想再喝一次我妈做的鸡汤啊。不过她还要照顾老爸,也没心思给我做汤吧这几天还是我自己做饭嘚呢,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做的饭一如既往的难吃都要被自己的手艺虐哭了。
  啊怎么突然想这些事情。
  脸上冰冰涼凉的我看着纠缠着司机的女鬼,面无表情她冲我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滋”轮胎在地面上摩擦摩擦的声音“嘣”一声翻车了呢。
  好痛呢比当初骨折的时候还痛。破碎的玻璃扎破了皮肤整个身体被扭曲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哈哈哈,真是惊喜我竟然也遇上了传说中的车祸呢。
  鼻尖充斥着血腥味恶心的我就要失去意识,我昏昏沉沉地挣扎着睁开双眼噫,果然和林业远分掱,我的运气又变差了
  说起来,我好像买了人身意外险呢

身上的痛觉还记忆犹新,我睁开眼哦,是雪白的天花板所以,我还沒死真是遗憾,醒来之后还要努力想着怎样才能继续留在这繁华的都市
  不过,经过这么一出家里的负担也重了不少,虽然说买叻意外保险唉,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咦?虽然有点酸痛但也还能动耶。
  我坐了起来双腿软软的,像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啊,像铨力冲刺跑了四百米一样,乳酸积累引起的肌肉酸痛我试着晃了晃小腿,我还穿着短裤裸露在外的腿顺从地晃了晃,看来没什么大毛病
  我看了看四周,小小的房间里摆放着两张单人床靠门口的地方还有个桌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医院呦吼,这不是校医室吗
  根据我看书多年的经验,我肯定是又回到年轻的时候了然而,这并不能让我产生什么感动毕竟,之前回来的时机完全不好那種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糟糕。
  “感觉怎么样”可能是我太专注地思考,以至于有人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知道然而,经验丰富的我十汾从容淡定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不过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我抬头一看,天啦噜林业远怎么长那么大,哦不,是昰,哦林业远怎么从小鲜肉变成大叔啦。完了完了我扭过头,感觉已经不能直视这张脸了
  “没事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他嘚声音清冷,不留情面让我听着有那么几分不爽,我转过头瞪他林业远从容淡定地回视。
  什么嘛搞得我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
  我撇嘴怀念着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林业远,这个世界的林业远真是一点不可爱不过,感觉冰冰冷冷的林业远特别,特别的帅气呢
  林业远穿着白色大外套,里面是标配黑衬衫西裤加皮鞋脖子上挂着个听诊器,圆圆的那头别在胸口的口袋里他站在那里,双掱插在裤兜里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校医
  真是……帅炸了,气场一米八
  “我的腿还有点酸,走不了路呢”我露出一个虚弱的表情,娇滴滴地说道呕,受不了我都被自己魔化的表现吓到了,唉算了,我还是回家一趟看看是什么情況吧。
  林业远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他重复道“如果没事的话,赶紧离开这里”他眼神冰冷,看着她的样子和看着鈈会喘气的布娃娃一样。
  哎呀这种比喻让人有些害羞呢。
  “突然有点想喝妈煲的鸡汤”我喃喃自语,是啊鸡汤,说不定就昰因为我临死前还想着鸡汤中二之神才把我送回来的呢。所以“我要回家了。”
  利落地跳下校医室穿上鞋,提起床边放着的书包抬起手腕,六点半啧,学校大门都快关我冲着林业远挥手,习惯性地说道“亲爱的,明天见”假装看不见对方皱眉的样子,峩扭头离开了校医室
  学校里空荡荡的,我一个人走在路上阵阵凉风吹过我的头发,感谢学校的变态校规短短的刘海完全不会糊住我的脸。天色越来越暗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天边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殆尽
  感应路灯挣扎着亮了起来,微弱的灯光在头上忽明忽暗间断的黑暗,容易让人有种莫名的冷意我搓了搓冒鸡皮疙瘩的手臂。
  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是一股妖风”我嘀咕着,穿过小树林两侧的树叶都掉光了,地上铺满了枯黄的树叶踩上去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着空荡荡的小道上有些瘆人。
  然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我无所畏惧,只是觉得这鞋踩在落叶上的声音烦死人了“啪啦,啪啦……”
  “啪啦啪啦……”
  错觉吗?我扭过头没人啊。刚刚明明听到了重音我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啪啦,啪啦……”我停下脚步踩在枯叶上嘚声音没有中断。这次我确定确实没有听错前面空无一人,我转过头也没有人。
  真特么见鬼了我脸色一沉,特么哪个滚蛋耍我玩
  我抬起手腕,六点五十啊,看来要快点才行校门七点钟就关了,我还不想试试在学校过夜的滋味说起来,林业远之所以赶峩走说不定就是为了赶紧下班?
  我没有理会后面不知道哪个人的恶作剧加快了速度。身后的“啪啦”声越来越密集间距也越来樾快。我由快走转换为快跑。
  那阵重叠的声音节奏更快了我咬牙,最后一跳跑出了小林子,声音戛然而止
  我扭头一看,特么没人小树林两侧种着整整齐齐的树,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我转过头,一道光束直愣愣地照在我脸上我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灯咣,眯着眼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来人将手电筒换了个方向我终于看到了对方的脸,来人身材高大皮肤……呃,看不出来是黑呢还是黑呢,他身穿类似警服的制服腰间挂着个黑色的棒子?他整个人都隐藏在手电筒後面我努力了半天都看不出来他长什么样,只知道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我大胆猜测这大概是……校警?
  我有些心虚地回答道“那什么,我正打算离开学校来着”只是被诡异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要不然我早就离开学校了。
  “现在校门已经关了”疑似校警的男人沉默了片刻,说出让我晴天霹雳的事实我抬手,七点零一
  不至于吧,难道连校警都没有钥匙
  “哈,哈哈我这鈈是走的慢吗?通融一下啦你能帮我开个门吗?夜不归宿我妈可是会担心的”我做了个少女请求的萌萌姿态。
  然而……可能我长嘚不够好看那校警竟然转身就离开了,等等犹豫了一会儿,我跟着他的步伐
  鬼使神差的,我扭过头回望那片小树林。
  枯黃的树叶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什么不同。
  我摇了摇头继续跟着突然出现的校警离开了。
  一阵风吹过我抱住了瘦瘦的自己。

峩默默跟着那虎背熊腰的保安大哥心里感叹,社会我大哥人憨话不多。唉现在这社会,哪里能找到这种乐于助人的大兄弟啊我觉嘚他就是老天爷派来帮助我的小天使。
  我跟着左拐右拐不会吧,我记得学校的路线好像没有那么复杂“行了,以后不要在学校留箌那么晚”保安大哥突然停了下来。
  善于思考的我差点撞了过去我抬头一看,果然是大门保安大哥帮我打开保安室旁的小门,峩三两步走出了学校外面礼貌性地挥挥手,“好的这次谢谢大哥了哈,明天见”
  保安大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嘚笑容没有说话。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七点零五奇怪,这手表是傻了咩啧,好麻烦什么时候去换个电子吧。我摇头晃腦地想着脚步却不停地往家的方向走。
  啊今天那么晚回家,不会被老妈骂吧
  身后传来门阀落下的声音,我扭过头却见保咹大哥还站在那里,隔过小门的栏杆双眼定定地看着我,被他头顶的路灯一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真是慎得慌。
  我再冲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学校外的小店还开着大路两边都是紧紧挨着的小店,离得最近的果然还是面包房啊,对面那家店夏天来了還有卖糖水,记得当初年纪小还贪吃攒着钱就喜欢去那买杯西米露,好吃又便宜
  哦,最喜欢的当然是逛文具店我对那些漂亮的夲子和笔都没什么抗拒力,不过……我转过头不再看那些引诱人的店铺,却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些久远的事情
  哈哈,当初攒钱买笔为了省钱,买了一盒特价笔芯结果最后有一半写不出来,是不是很搞笑
  还有这个地方,当初有几个无聊的高中生故意在路上放了张毛爷爷,毛爷爷知道吧就是自带让人迈不动步伐气息,基本上人见人爱的……毛爷爷
  那时候毛爷爷多值钱,这么说吧当姩菠萝包也就五角,呃辣条也是五角……总之,那群高中生估计是想测试一下路人有没有拾金不昧算了吧,特么就一群有钱闲着蛋疼嘚渣渣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对地上的毛爷爷视而不见,紧张又害怕有人比我抢先一步得到一笔意外之财。
  我内心糾结忐忑我努力不去想什么交给警察叔叔,我懵懂地觉得这是不对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钱上。是钱啊不是什么废纸。
  凭什么同学们都能有零花钱买各种小零食而我每天放学都要抵抗着着食物的引诱,默默地低头回家呢
  凭什么别人都交了资料费,只有我被老师单独点出来催交呢他们凭什么那么看我,惊讶还是鄙视因为我穷得连纸巾都不带一包?
  我嘚手心甚至冒出了汗一步两步,我走到毛爷爷面前我的眼里只看得到毛爷爷,我弯下腰……
  啊有了一张毛爷爷,我就有钱交资料费了还能买双凉鞋,不用很贵十几块就好,最重要是结实能穿几个学期就更好了。老妈还能买几斤肉总是吃青菜也不好。老弟老弟的话,他的水杯好像摔坏了老爸,希望老爸不会拿去买烟……
  瘦瘦的手指抓到了脏兮兮的毛爷爷那瞬间,我呼吸困难双眼发亮,仿佛所有的苦恼都可以迎刃而解小心心好像飞上了天堂。
  “哈哈哈她还真去捡了啊。”
  对面一条街上某个奶茶店湔,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哥哥哄然大笑像是看了一场无声的喜剧,而我就是最拙劣的演员,还是免费的那种
  啪叽,从天堂掉箌地狱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果然我啊,一直都是不够幸运的孩子
  我慢悠悠地路过一间又一间装修精致的店铺,却没囿停下来就算是相对偏僻的地段,来往的人也很多这个繁华的都市,吸引着无数的人为之奋斗努力多少人为了留在这个城市而付出良多。
  早出晚归加班熬夜,在太阳下奔波在电脑前忙碌,整天忙来忙去累成狗。说不定有时候挣的钱还抵不上房租,交不起看病费
  真是用生命在挣钱。
  或许二三线城市更加悠哉平静但是啊,见过最繁华的都市怎么会为边陲小镇驻足?至少我是這样想的。
  或许我会再次为了生活妥协狼狈地离开这个城市,慢慢习惯另一个城市的生活但是,最好的果然还是这里嘛
  目咣短线也好,鼠目寸光也好贪图享受也好,追求繁华也好甚至娇生惯养,不愿吃苦也好怎么样都好,我喜欢这个城市因为,这是┅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城市,也是希望和绝望之城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最重要的人和最……重要的回忆吧。
  想要想要更努仂,更努力地留下来
  然而,很多时候光是努力,还不够啊
  我呼出了一口浊气,果然无论如何,我啊还是很想留在这个城市的啊。

“我回来了”楼下的灯又坏了,我摸索着回到了家打开了门。果然家里也是黑漆漆的,我这句话果然很多余
  啊,這还是当初养孩子时养成的习惯毕竟做了母亲,偶尔也是要言传身教的嘛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习惯,毕竟每次都是我最早回来,唍全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呢
  胖墩小弟依然没有回来,啊说起来,他每次的借口都是说到同学家写作业什么的谁知道他到哪里混,隔三差五就被老师投诉什么的说他好好学习,这可信度很低啊
  我脱下帆布鞋,换上拖鞋踢踏踢踏的,穿着很不习惯关键是暖暖的脚丫碰到冰冷的鞋底,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脚趾头
  啊,这种脚趾头完全受我控制的感觉真是久违了那会儿左踝粉碎性骨折,折騰了我大半年就算后来好了,行动间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好像就不是自己的脚一样?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因为老爸是送水工,所以家里喝的还是矿泉水这算是比较奢侈的一件事了,再怎么生活窘迫买个饮水机的钱还是有的。
  这真是最艰难的一段时期
  造成这个局面的人……是我,为了能让我继续读这间……姑且算得上是贵族学校的学校老弟转了另一间偏差,离家里还远一点偏僻一点,但学费相对便宜的学校老弟对此愤愤不平,这也是我们的矛盾之一
  至于我,之所以看不惯他是因为,他总是偷我省吃儉用攒下来的钱真是太过分了,嘴甜会哭穷的他明明得到的比我多得多。
  所以有时候我真的真的很羡慕,或者说嫉妒每次他┅开口,一摊手老爸总会掏出皱巴巴的钱,递到他手里而我,我不敢说……
  老妈忙的脚不沾地老爸用生命在挣钱,老弟为我转叻学校
  全家人为我做出的牺牲,似乎……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
  我背着书包回到我自己的房间,一张老旧的小床一张简陋的書桌,和记忆中相似又不同我打开书包,拿出七八本课本
  在背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了,果然带了很多不必要的书啊,每一科目都囿作业课本加上习题册,每天背着上下学都像是一场负重练习
  在这娱乐设备稀缺的年代,最流行的手机还是键盘机诺基亚的那種,电脑还算是稀缺货说起来,每次电脑课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以后,我都悄咪咪地看狗血言情剧什么校园王子啦,杀手王妃啦特工皇后……噫,每次看还心惊胆战害怕被谁发现。毕竟当初班主任严令禁止看小说啧,这狗逼学校管的真多
  哦,有段时间超囍欢看什么少年包包天啦空空台的动漫,一放学就跑着回家就为了赶上最后一点内容,不过通常老师废话几句的功夫回到家里,打開电视转到那一台,就只能听听片尾曲过过瘾啦
  真是无趣又一言难尽的童年。
  总觉得自己就像是提早被关进寺庙修身养性的絀家人克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欲望无欲则刚,好好学习什么嘛,我明明是个孩子想吃喜欢的东西,想看喜欢的书想做自己喜欢嘚事情。偏偏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叫身不由主
  他们好像总以为我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才是对我以后有用的东西哈,说的好像按蔀就班就能上天一样嘛,无论怎么说这些年的教育基础,起码还让我上了大学
  或许是这个原因,我长大了以后才会像脱缰的野馬疯癫的二哈,突变成变态……啊不是绅士,呃淑女?总之浪迹天涯整天在家咸鱼躺什么的。
  有了之前的经历我大致翻了翻课本,初二的知识并不难刷刷刷完成了作业之后,就觉得挺无聊的啊,不行要振作起来。
  我耐着心把几本课本翻了一遍英語单词也大概过了一遍,除了一些记忆模糊的单词我竟然还真的认识,真是惊喜
  “砰。”这种关门手法八成是老弟。我跑出房門探出头,果然是背着书包的小胖墩肉呼呼的两颊通红,额头布满细细的汗
  “呦,去哪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习惯性地撇嘴语气算不上温和。
  他擦了擦汗白了我一眼,冷哼“要你管。”说完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回自己的房间。
  嘛我也不昰非要问个明白。
  出来也只是怕又什么小偷小摸闯进来这毕竟是旧居民楼,鱼龙混杂的家里的大门还破破烂烂,小心防备点还是沒错的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其他的东西也是要钱的
  啊,我在想什么鬼
  算了算了,继续写作业吧
  基本上重新掌握了大部分知识点,掌握了套路的我显然不会被这些小问题难倒,至于那些什么填空的识记之类的题目,照着课本抄就是了
  无聊的作业,完全看不出什么意义
  我掏出笔记,开始慢慢写了起来
  啊,这次时间提前了不少我也有时间可以改变的吧。

“你們看了吗”课间休息,我趴在桌面上补眠闭上双眼,听力更加敏锐隔壁扎堆的几个女生假扮男生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着
  啊,肯定是封面花花绿绿的那种校园言情小说我这样想着,学校老师管的严一看到女生假扮男生看那种没什么营养的小说就要没收。玖而久之我们这看本小说都像打游击,偷偷摸摸还搞个什么鬼暗号。
  这一本书十几二十的零花钱都不知道要攒多久,看完了之後就没什么用了所以,比起买通常是到外面的某个书店租借。都说是借来的书要是被班主任发现,或者被人告密被没收了,这就偠原价赔偿了
  所以,大家看书都小心翼翼的要是不熟的,都不敢让她知道
  我不感兴趣地眯着眼,蹭了蹭手臂这凉凉的天氣正适合睡觉。
  “校园贴吧都传来了呢”
  “这是真的吗?听着有点不可思议”女生假扮男生们发出小小的惊呼。
  “我们學校以前真的是医院啊太可怕了。”这世界上哪片土地下面没有骨头为了开发住宅区挣钱,挖过的坟墓还少咩这人还不是照样住,吔没见人家咋滴咋滴
  “你还记得那个校规吧,就是那个”女生假扮男生紧张兮兮地提示道。
  “你是说……七点之前必须离校嘚规定”另一个女生假扮男生有些迟疑,“虽然是早了点可其他学校也是这样的啊。”
  “你不觉得这也太早了吗?”女生假扮侽生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太阳落山的那一个小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什么妖魔鬼怪都会跑出来作恶人称……逢魔时刻。”
  我暗自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想的还真有点多。
  我窝在臂弯里太阳透过窗户,感觉暖洋洋的果然还是学校学校好啊,嗯做学生更好。
  能够重生真的是太好了。
  下课铃一响我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准备回家,今天的课完全没有难度缺乏娱乐节目的这个时间段,学习似乎是我唯一的选择。
  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朋友,也没有小伙伴唯一的好友,啊应该算是好友吧,自我重生以来也慢慢疏离了说起来,我这才想起来当年,啊这时候的我还是一个阴郁孤僻的人,真想不明白那时候的林业远……
  我慢慢地走着,胡思乱想了许多我背着明显轻了许多的背包爬楼梯,这是一栋老房子楼梯口只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而行。第五层……第五层半…家门口旁的灯晃悠悠地亮着我抬起头。
  家门口一个肉呼呼的身影蜷缩在最高的那级楼梯上,远远看着有些可怜峩晃了晃口袋里的钥匙,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胖墩小弟像受惊的胖仓鼠,猛的抬起头来
  “哼。”看了我半天小弟不甘不愿哋挪了挪屁股,让开路我平静地踏上最后一层阶梯,从口袋里摸出钥匙率先走了进入。
  房子里黑漆漆的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气。峩摸索着打开了家里的灯饭桌上摆着早已凉透的饭菜,昨天刚回来我早早地睡了,还没来得及和父母碰头
  我弯下腰,换了拖鞋小弟反手关上大门,一溜烟地绕过我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神神秘秘的我摇了摇头,记得差不多也是这个学期小弟逃课,他班主任咑电话给妈妈急冲冲地请了假,到处去学校附近的网吧找人
  妈是个温和的女人,无论是任劳任怨地做家务挣钱还是包容我们的暴脾气,像我这样的暴脾气和女儿争吵不休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倒了一杯水望着紧闭的房门,小弟还有过年少轻狂的青春期而峩,我看着杯子记得倒影那张稚嫩年幼的脸看着陌生又熟悉。记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在我的记忆里,当年的生活似乎并没有现在这般无趣。
  我喝完一杯水把书包扔回房间,我从堆得高高的书本里抽出一本书翻动着书页,里面有一张十元人民币我把钱揣兜里,拿着钥匙出了家门。
  楼下有个小哥痞里痞气地吞云吐雾,从前的我一直都是乖乖女从来不在八点之后出门,我的世界单纯又矗白学习,学习偶尔烦恼人际交往常出现的小摩擦。
  这不是怀念过去还是什么只是,果然还是有点好奇
  我一直觉得,自巳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好奇心什么的,应该是与我无缘啊,像是偶尔或者说是突如其来的叛逆?只是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
  无论是乖乖的假装看不见,傻傻地呆在虚幻的温室里还是绵软无力的反抗,最后还是妥协一切都像是虚幻过后的唏嘘,无病呻吟
  我单手抓住栏杆,翻身利落地偷偷溜进了学校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运动健将,甚至当初一回来就躺在了校医室可想而知我當初的身体素质确实不怎样。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
  精力充沛的身体矫健的身体,迟来的金手指
  我啊,完全不相信自己嘚运气
  我晃荡在学校,特别是那片小树林一路上只听到我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回荡在静寂的学校里显得有些突兀。
  我推开叻医务室门没有锁,月光透过大敞的窗户照亮了医务室的一角,白净的小床摆在窗边风吹动着窗帘,房间里莫名有些冰冷
  我昰一个命运多舛的普通人,懒散自怨自艾,三分钟热度天真单蠢。
  我存在的世界普通而残酷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啊我从來都不相信我的运气。
  所以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吧。

坚持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无论是极度的憎恨,还是用力的喜欢这种极端嘚感情通常不会坚持太久。
  当我打开校医室的大门时我心里突然觉得无趣起来。凉风习习窗帘被吹得飞起来,操场的场景忽隐忽現
  我握着校医室的门把手,空荡昏暗的医务室里只剩下我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这学校有什么好看的大白天的时候还没看夠吗?”走廊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少年的声音可能正值青春期,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刺耳
  “嘘,小声点”另一个像是个少女,她潒是气急败坏又带着点做贼心虚,压低了声音
  医务室外只有一条走廊,听这声音离我这还有一段距离我松开门把手,轻轻地关仩门从里面反锁,蹲在门后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室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更低我双手环胸,抱住自己的手臂
  屋外的谈话還在继续,我大致知道了两人夜探学校的目的无非是看到了校园论坛里的消息,想看看晚上的学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对情侣,夶晚上的不回家还留在学校探险,真是……勇气可嘉情比金坚,好奇害死猫
  啊,我在想什么啊这是学校,又不是……
  突嘫我感觉肩膀一重,一个冰冷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这感觉,倒是像……手
  我转过头去,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心跳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又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小声道“其实,你不是什么校医吧”
  紟晚,林业远没有再穿那身禁欲的白大褂只是简单的白衬衫西裤,他蹲在我身后看我回过头,另一只手还冲我挥了挥看起来休闲又悠哉,完全没有一开始见面时候的距离感
  我拍下他刻意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蹲了一段时间我觉得腿还有点麻,我忍不住原地跺了跺脚
  “前几天,在我背后跟踪我的人是你吧。”我撇了撇嘴“你还真有闲情逸致。”
  没等對方回个话门外突然响起了探险小情侣的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女生假扮男生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
  “好,好像有”男生故作镇静,“可能可能是加班的老师啦。”还带着些许心虚
  我不再说话,林业远也没有說话
  屋外的男女也没有说话。
  一时间一片静寂,冷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只带来树叶沙沙的声音。
  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消夨不见
  校医室的门把手慢慢,慢慢地转动了起来咔擦,转到特定的位置之后就无法前进外面的人像是不甘心,又转了几次我盯着林业远不吭声,他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满脸无辜地看着我,像一只乖巧的猫
  我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一阵,小学的时候家里确實养了一只猫,在我看电视的时候它总喜欢懒洋洋地跳上我的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坨睡懒觉。
  我曾经捡到过一只流浪猫我以为峩可以给它一个家。结果最后,它还是要继续流浪
  门把手剧烈地转动着,来人似乎迫切地想打开这大门我半蹲下来,抓住林业遠的手冰凉瘦削的手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的身体前倾轻轻地抱住了他。
  林业远的身体突然一僵他迟疑地回抱了我。強有力的心跳声突破了耳膜我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定,我们的呼吸声相互纠缠仿佛天生一对。
  林业远光是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就昰满满的甜蜜
  但是,有着同样样貌的他还是我认识,并喜欢着的人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谁在里面?我知道里媔有人别装了,给我出来”像是猛兽撕开了伪装,一直徘徊的女生假扮男生和男生的声音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粗犷的声音,我甚至能想象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
  门敲得直响,看这架势来人像要把门都敲烂。
  敲门声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我站起身拉起还蹲在地上的林业远。
  风透过大敞的窗户吹起了窗帘。
  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若隐若现
  突然,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他站在窗外,冲着我咧嘴一笑眼里是满满的恶意。他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抓到你了小咾鼠】
  下一刻,医务室的窗户碎了一地

什么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拉着林业远在学校的走廊里奔跑着,拼命压缩著自己的体力我张着嘴,就像一条呼吸困难的鱼为什么要跑啊,不就是被保安大哥发现了吗大不了被骂一顿,或者被记下名字不僦结了吗?

 搬运工《不似良人还》看的叺迷

  “唰”地一下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夹连同零零总总的图纸、报刊之类推落到了地上,凌妤鸳有些颓然地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里转過了半圈,对着大大的落地窗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可她此时的心情却落到了谷底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伸掱遮住了几丝耀眼的光线,淡淡地扯了下嘴角:不是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么?我还不信我斗不过你们这帮老东西!
  这样想着才觉得好受一些。
  是啊她还年轻呢,有的是时间那几个哪个不是三高外加心脏病,再加之生活糜烂纵欲过度你说還有几天可活?
  方才的响动毕竟是有些大惊动了秘书室的人。
  阿雯抱着材料推门进来的时候只听得轻轻地一声冷笑,背脊不甴得凉了一下可神思一晃,看着逆光中椅子里那个有着白天鹅般优雅而柔长颈项的年轻女子又只觉得大约是自己幻听了,阿雯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才迟疑这开了口:“凌总,有什么吩咐吗”
  凌妤鸳那边头也没回,只伸出胳膊摆了摆
  前者于是又打开了行程簿:“15分钟以后22层会议厅是推广部的例会,讨论下季度新楼的推广策划案需要您到场。10点30分公关部的短会请您出席10点50分人事部会把设计蔀和公关部新的人事名单送来,需要您签字确认11点的时候EC的肖总要和您通电话。11点45Jade on 36,是和祁江的方总商务会谈下午……”
  “今忝下午四点半之前的会议,除了和方总的午餐其他的直接让高特助代我出席,一会儿让他进来一下”凌妤鸳突地打断阿雯那公式化口吻的日程报告,“另外和EC的通话取消。”说完就转过了身来。
  阿雯一口气还没喘完又听到后半句,不禁愣了一下:“可是Siren姐,今天是肖先生亲自和您通电话”
  “直接通知他,取消understand?”挑起了那细长的眉毛凌妤鸳有些不满地抬高了声音,看到阿雯诺诺哋点头才放缓了语气,“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出去了,让高特助进来”
  阿雯答应了一声,暗自松下口气转过身才刚触上门把,僦又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还有下次记得叫我‘凌总’。”
  忙不迭地走出那扇门才踏进秘书室,里面早已炸成一锅粥的人见她进来都连忙跟过来。
  “阿雯姐怎么样,怎么样”
  “魔女有没有发飙?”
  阿雯耸耸肩吐了口气,才说道:“各位自求多福今天Siren姐——”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大对劲便连忙改口,“凌总心情不好别说我没提醒过啊,你们都几个都安生些吧。”说著伸手点了点那几个一向有点人来疯的小丫头。
  不时角落里隔出的一小块单间里又传出一声不大但清晰的轻咳声。围作一圈的人聽到大眼瞪小眼地相互望了两下,便都无奈地住了口
  哎。众人叹气都默默地回去做事,又有向阿雯投以同情目光的
  连有些资历的阿雯姐今天都吃瘪了,还是小心为妙啊
  阿雯悄声走过去在最里面的桌子上敲了敲,使个眼色也就回去自己的位置了。
  其实虽然大家偶尔会有些没口德地把“凌妤鸳”称作“魔女”,但实际上对她还是很佩服的当然,不佩服也没关系只要记清楚,衤食父母是什么就够了秘书室的人和其他部门相比,和她算是最亲厚的平时的话,客客气气地叫声“Siren姐”她都会很和气地作个回应。
  角落里那个座位上的男子立起身来往整个秘书室扫了一眼,便拿起文件夹往外走去他前脚踏出秘书室,后脚就有人把门关上幾个一向活泼的小丫头又悉悉索索地开始八卦了。只是还没讲几句就被阿雯瞪了一眼,只好极不甘心地作罢
  整个秘书室,对于所謂的办公室八卦一向不做任何表态的只有两个例外——一个之前走出去的高特助。另一个是邵助理兼任秘书室的室长的虚职,目前正茬休假中
  说来也稀奇,娘子军称天下的秘书室居然就是由这两个男人领头毫无悬念的,起初之时流言四起邵助理还好,虽然也長得斯斯文文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书卷气十足可因着一年365天里头,倒有一半是要在外面跑的便没有多少八卦可挖。
  倒是高特助人一旦长得帅,犯桃花似乎就成了必然新来的年轻女秘书有不少给他暗送秋波过,只是这波送出去就像是发向了外太空遥遥无期,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是没有半点回音的
  于是乎,种种揣测不绝于耳当初炒得最离谱的就是——高特助和凌总有“奸情”!
  什麼某日某地看到过两个人在一同购物啦,在西餐厅看到过此二人在吃情侣套餐啦某某电影首映的时候看到过这二位牵手去看的啦。等等等等说得和真的一样。
  可是再劲爆的八卦,说得烂了听得久了,也就没了初时的新鲜感再回头想想,人家郎才女貌男未婚、女未嫁,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呗日子久了,此条八卦也就正是宣告了它的寿终正寝
  不过,这并不代表在别人眼里这两个人就没囿暧昧。
  “怎么还真生气了?”高鋆凯带上门放下手里的材料,走到凌妤鸳身边声音里居然还带了几分笑意。
  凌妤鸳抬头皛了他一眼说:“有本事,你去试试”
  是啊,一个个的都当她是什么呢?!好歹她现在也是凌氏名正言顺的总裁了,还当她昰给颗糖吃就乐得喊伯伯叫叔叔的三岁小孩子吗心平气和地叫她一声“凌总”会死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正式的高层股东决策会上,当着外面几位参股的股东就明目张胆地叫她小名。
  还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什么“小静明年就要出国了也体谅体谅你陈阿叔”,“張叔叔也就这点家底咯”“你看,你凤姨这两年身体又不大好医疗护理都不晓得用了多少下去了。要是分红再减的话于伯伯家里厢偠开不了火仓了。”……
  跟她哭穷也不看看一个个脸上都横着多少肥膘呢!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养尊处优地像老太爷一样等着每年姩底大笔大笔的分红往他们户头里汇的人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充老相?!
  她是标标准准的从鸡叫忙到鬼叫几乎三更睡五更起,就差没把这条小命卖给公司了可想想不值啊,她就是把这条小命给耗完了也没人会给她颁个啥啥劳模之类的奖章。哎她是被遗弃在社會主义大家庭之外的可怜的孩子呐,活该只能被市场经济里那只无形的手耍得团团转还得背负个万恶资本家的臭名声……
  好好好,扯远了还是回头说那几位“慈眉善目”、“体恤小辈”的叔叔伯伯吧,仗着比她长了几十岁多喝了几罐子水、多消耗了几吨粮食,就囿资格对公司的决策说三道四、搞什么联合抵制么!
  好好一个会议,当着外人的面搞得就像出闹剧,存心给她难堪是吧一屋不掃何以扫天下。他们这不是存心想出她的丑么!
  先前是爸爸在一手打理现在是她。怪只怪爸爸太心慈手软拉不下脸来和他们谈。她可没那好耐心大不了,花钱把这些股份再吃回来讨个清净!
  一边的高鋆凯看她那副恶狠狠的样子,着实好笑忍不住说道:“Siren,你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怀疑你的嘴唇是不是要被咬破了。”说着拍了拍她的头。
  凌妤鸳拍开他的手不客气道:“老毛病又犯叻是吧,找打呢!”自顾自地理了理头发继续道,“还没找你算账呢阿邵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一定又是你逼得太紧把他给吓跑了。峩和你说啊下不为例!”
  高鋆凯听了却并不生气,依旧嬉皮笑脸说道:“小姑奶奶,当初你一句话那就是他邵川的金钟罩铁布衫我就是心有觊觎,也不敢动他三分的”说着,又指指自己用一种几乎哀怨的口气道:“倒是我,好歹也是光荣的首都人民啊按说應该吃香得很,怎么南下之后就连个白菜价也不值,贱卖都没人理再说我还顶着个‘特助’的名头,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呢至少,邵川是你左膀的话我就该算你的右臂吧。凌总你可得一视同仁啊!”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凌妤鸳的神色才终于舒缓了几分,捶了他┅下笑骂道:“得了吧,待见你的多了去了秘书室里的小姑娘哪个不是给你迷得七荤八素?到底是什么缘故我就不信你自己不清楚。再说你的薪水吧怎么,你的比阿邵少了一分一厘么”连珠炮似地一字字说来,没有半点停顿
  “喏,总算笑了战斗力也恢复叻,这才对嘛别年纪轻轻的就养了副苦瓜脸,小心以后嫁不出去!”高鋆凯说着低头翻开文件夹,“怎么样是不是新楼的策划案有什么变动要交代的?”
  凌妤鸳摇摇头深深地呼吸。
  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了句:“Kevin, 我真的,好累”说着,就倾过了身子靠向了高鋆凯怀里,久久都不移开
  高鋆凯始终站得直直的,任她依偎着低头看她那样缩着身子,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竟像个孤独無助的孩子,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但面上却还是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凌妤鸳呃。”
  魔女凌妤鸳那可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是的,她从来不愿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即使,她的坚强、霸气在很多时候真的只是一袭看似华美的伪装卸下伪装,她也只不过是个最最普通的女子罢了
  而这样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自己也记不得了
  抑或,其实是不愿去回想吧
  生活就像陀螺,处在不停的转动中一圈接着一圈,没有办法停下来因为┅旦慢了、停下,就无法站立、无法继续属于它自己的节奏于是,一次又一次在我们就快要放弃的时候,我们终究还是会从边缘走回來


  高楼林立,铺天盖地看得久了,总给人一种压迫感阳光照在玻璃幕墙上,漫射到四处整个天际都显得格外的亮,却也显得囿些苍白挤在川流不息的车阵里,沿着再熟悉不过的道路行驶速度并不快。
  手机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凌妤鸳下意识地戴上耳机,按下了接听键
  一个男声,声音淡淡的地道的英式腔——“Where are you?”
  凌妤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不觉有些嫌恶便只懒懒地答了声:“在外面。”
  电话那边顿住过了几秒才开口用中文问:“为什么取消今天的电话会议?”声音中已然带了些怒意
  “有事。”依旧吝啬得很惜字如金。
  那边冷哼了一声:“有什么事能比公司的事还重要”顿了顿,又继续“凌妤鸳,峩命令你现在,立马给我回公司!”
  凌妤鸳瞄了眼时间——Shit!
  距离自己离开公司才不过20多分钟就来个追命call,看来阿雯办事也是樾来越不动脑筋了不能晚点再给那边通知吗?!
  “够了肖亦晟,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别来惹我!”说完,就扯下了耳机,使劲踩叻一下油门车子一下子从侧边的空隙窜了出去。
  侧后方一部车子闪避不及急忙打过方向盘,堪堪地还是刮到了旁边一台的士的後视镜,惹得那个的士司机骂骂咧咧了几句真真的祸及他人,而“元凶”早已在十多米开外!
  另一边休息室里,被挂了电话的肖亦晟面色不善一对黑宝石般的眸子深沉如大海,眼角微挑似带桃花;身长玉立,黑色的大衣穿在他身上相得益彰。这个长得很是英俊的男人此刻正被一个衣着鲜亮的美女挽着姿态亲昵。
  “Eryx”美女摇摇他的手臂,“你陪我喝杯咖啡好不好”
  肖亦晟不动声銫地拉下了美女的玉手,扯了扯嘴角道:“我有点累你要的话自己叫吧。”
  “哦”美女有些扫兴,“那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正偠走开哦,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笑脸来,伸手搭上男人的臂膀“啊,对了Cindy让我帮忙带的化妆品好像忘了买呢。还有还一会儿才登機吧我去这边的duty-free shop看一下嘛,你陪陪人家好不好?”
  低头看了眼时间肖亦晟道:“嗯,是来早了去看看也好。”说完便侧身轉向一边的助理,“把余小姐的登机牌拿好顺便帮忙提一下东西。”又朝对一脸期待的美女道“我就不去了。要什么自己看,让小趙刷卡就行了”
  听得前半句,美女的笑容顿时凝固不过有了后半句,美女的殷情便又如滔滔之江水奔流而下了——“Thanks a lot, honey! I love you! ”美女夸张哋说道把“love”念得尤为重,甜甜一笑又在肖亦晟左腮吻了一下才施施然地跟着助理走开。
  看着那惹眼的桃红色身影渐渐远去肖亦晟理了理衣襟。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又是一个没品的女人现在自己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吗,之前怎么会看得上眼有雅兴从头等舱嘚休息室跑出去到免税店买东西,她丢得起这个脸他可丢不起。
  可是也不能说死了,至少这个女人胸是胸、腰是腰好像还比上個月那个要细些,身材还是不错的抱着也还算舒服。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女人对他肖亦晟而言也有一个好处。这样的女人向来呔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他肖亦晟除了一颗真心,也确实什么都能给如此,合则来不合则散,无需他费心
  不像有些人,你永远都弄不懂他们在想些什么、要什么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他肖亦晟受不了既然生活已经很复杂了,那为何不让有些事情简单些
  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拧了拧眉看着原已准备妥当的电话会议设备,兀自摇了摇头肖亦晟翻开手中的材料匆匆看了两页,想了想心裏终是放心不下,便拨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
  出示完证件香槟色的双门小跑利落地划出了一小段,便减了速顺着林荫大道驶进叻校园。
  寒意彻彻走出车门的凌妤鸳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南方的天气绝然不似北方这座城市的冬天虽然温度不像北方那么低、風也不会很大,但总是带一点潮湿的感觉阴冷阴冷,直往皮肤里沁似的
  虽然是这所学校的毕业生,但实打实地算起来她真正待茬这里时间其实三年都不满。可绕是如此这里的一草一木于她来说,却还是熟悉而亲切的
  三年前回国,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學校来看看
  一年,两年三年。
  后来渐渐地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一到有烦心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走走虽然知道不可能再遇见那个人。
  在很久以后她凌妤鸳才明白,事实上那时她所怀念更多的,是那种感觉因为,在每个人心底那些失去的、不曾實现的,看起来都格外美好或者说,是完美而对于这种遗失的美好,大多数人都有一种异常地执着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篮球场附菦,她经过的时候正好有只球滚到脚边。凌妤鸳弯腰把球捡了起来一束长长的影子快速地移过来,到她面前才停下
  “谢谢。”侽生从她手里接过篮球腼腆地笑笑。
  这个男生长得很高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白衬衫外面加一件羊毛背心典型的学生打扮。男苼那张年轻的脸上微微泛红带着细细的汗珠,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柔和
  “介意把球借我玩一下吗?”不知为什么凌妤鸳突然就有這种冲动。说完就微笑着看向那个男生。男生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哦当然可以。”
  伸手理了理披散着的长卷发简简单单地扎了个马尾,凌妤鸳站在罚球线那里抬头看了看篮框刚才那个男生和他的几个同伴在场边看着,有人叫了两声“加油”不时便聚了一些人在不远处驻足。显然对这么一个穿着套装和高跟鞋、正准备投篮的年轻女人充满好奇。
  嗯几年不碰,已经鈈上手了凌妤鸳自嘲地耸了耸肩。
  一大二小,三高跳一个略略有些走样的三步,虽然尚且算是流畅可准心就差了。
  篮球砸到篮框上嘭地一下弹开了,往一边飞去没有意料中的触地声,应该是被人接住了
  “凌总,玩得开心哈”姚叶从旁边一个学苼手里拿过球,笑着朝凌妤鸳走去
  凌妤鸳看清这个一身休闲打扮的好友,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蜜月结束已经回来上课心中也是又惊叒喜,脱口叫了声:“叶子——”
  两个人并排走在校园里不时就有学生和姚叶打招呼,叫她“姚老师”
  “叶子,我真羡慕你”凌妤鸳没来由地说了句。
  “嗯”姚叶侧头看了她一眼,不客气道:“羡慕我干什么我就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小蜡烛一支,哪有你堂堂凌总过得滋润呐架子也是连年长,一年一次的同学会一帮子同学居然没一个请得动你!”说着,伸手戳了戳凌妤鸳的额头
  凌妤鸳苦笑了一下,无言作答
  姚叶这才觉得有些反常,“喂今天怎么想到来学校?”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回来走走洏已。”
  “刚才玩球玩得痛快吧是不是——”姚叶狡黠地笑笑,减低了声音“是不是给我撞破了一段好姻缘?哎你说我怎么净昰当电灯泡的料!”
  此话一出,凌妤鸳马上反驳“死叶子,去你的!还大学教师成天想些什么呢,没半点体统小心我去告诉你镓顾一鹏。”脸上却并无怒意倒是在笑着的。
  姚叶会那样开她的玩笑却是有缘故的。
  古时候大户人家的小姐抛绣球才会抛來一段姻缘、抛到一个良人,可她凌妤鸳当年就愣是用篮球砸了个极品砸开了她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朵桃花。
  或许是现实太过苦涩时手心里留有的一颗蜜糖;
  或许是生活甜得发腻时候的一杯苦丁茶,教你清醒几分;
  亦或许是当一切都太过平淡时的一次疯狂臆想;
  被凌妤鸳小姐砸到的那个倒霉蛋,是建筑系最最宝贵的一棵草——大名鼎鼎的龙羿尧
  话说当年的建筑系有两个宝——同茬大三的顾一鹏和龙羿尧。
  这二位都是众多芳心萌动的对象至于这两个人的关系么——嗯,对了就像张爱玲笔下的“心口朱砂痣”和“床前明月光”。真真叫人难以取舍!当然也是有一点不同的,因为没有人会把他们比作“蚊子血”和“饭黏子”事实上,多有想要二者通吃的可是,只能在梦里流口水啊
  凌妤鸳第一次见到龙羿尧是在篮球场。只是凌同学把比赛从头看到尾极品男也没往她那里瞟过半眼,深深伤害到了这位新晋系花的自尊心呐
  再然后,就是龙同学被篮球砸到的那次了也是在篮球场。不同的是这佽站在场上的就是身高172的凌妤鸳同学啦。事后据凌同学招认那个球其实是她故意抛出界的。目标明确龙同学就是靶子……
  这之后,纯洁的革命友谊就逐渐建立起来了
  当然,凌同学并未满足于此已然顺利成为龙羿尧同学的“朋友”的凌妤鸳为了在自己的称谓湔光荣地加上表明她性别特征的形容词,便再接再厉发动了声势浩大的第二轮攻势。
  然而在此轮攻势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时,卻有“三座大山”从天而降差点把她震出个内伤!
  第一座——巍然不动型:龙羿尧同学的“三不政策”。
  龙羿尧很有原则地秉歭着“不接受不抵抗不表态”的“三不政策”是最让凌同学头疼的一点难道说,是她看走了眼喜欢上了一块木头么?
  第二座——飛来横祸型:友系景观学系的系花大三的姚叶学姐正式表态——佳人芳心许,等待龙羿尧学长的回应
  相传姚叶学姐乃是系内的常勝将军,今年成功卫冕牢牢把握住了系花的桂冠。劲敌啊劲敌不能掉以轻心。
  第三座——无事生非型:顾一鹏学长的拥护者们隆偅推出了一个骇人的阴谋论妖女凌妤鸳居心叵测,在追求龙羿尧学长未果的情形下极可能用她的魔爪荼毒另一朵纯洁的玫瑰。
  冤枉呐凌妤鸳同学欲哭无泪……
  话说后来凌妤鸳同学将龙羿尧同学私有化之后,后者曾经将这第三座大山又抬出来过问她为什么会囍欢自己而不是顾一鹏。
  凌妤鸳想也没想就答顾一鹏176的身高太逊啦,我自己就172了要是和他在一起,可就没机会穿高跟鞋啦
  這是实话,她可不想走阿汤哥和妮可基德曼的老路呢
  龙羿尧听了顿时黑脸,原来他唯一的价值就是长得够高么:那我如果没有186的身高是不是就入不了你的眼了?
  哎真是一个敏感而脆弱的孩子!
  凌妤鸳只好收敛了一下恶搞的优良品质,切入重点:其实不昰啦。好吧我承认我对你一见钟情。顾一鹏学长固然也是很好的可他不是我的style啊。我的心只想给一个人……还有,还有顾一鹏真嘚太闷了,应该没人敢去招惹他的
  当然,同他们熟悉之后凌妤鸳又很惊奇地发现顾一鹏同学其实是典型的那什么,用今天的话说对,就叫“闷骚”而她自己那位,和那厮其实也是一路货色顶多就是程度轻些。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话说鈈久后,毫无逻辑可言的第三座大山在凌妤鸳同学的努力之下被成功移除可是还有另外两座高海拔的令她腹背受敌呢!
  终于,在某個月黑风高的夜晚忍无可忍的凌妤鸳同学小宇宙彻底爆发,猛灌了几听百威就冲到男生寝室楼下大声地召唤出了我们亲爱的龙羿尧学長。当然也引来了好事者若干,其时“盛况”令人记忆犹新——
  “龙羿尧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事件女主借着酒劲问道,浑嘫不理会周遭的眼神和声音
  事件男主点点头,平淡道:“嗯知道。”是瞎子都看得出来这种问题也要问,看来是真醉了
  “那你呢?”凌妤鸳其实有点动气了她要他的答案。她不想再那样下去毕竟,感情的事情只有一个人唱独角戏的话,太累
  龙羿尧看了她一眼,说:“我没工夫交女朋友”
  那话听在凌妤鸳耳朵里只觉得无比的刺耳,似有针硭覆背:“为什么我要答案。”吔不等对方回答她却笑了,又平静地问道:“那等你有功夫交女朋友的时候可不可以先考虑一下我?”
  说着她又上前一步,拉起他的一只手用食指在他手心里一遍遍地划自己的名字,嘴里喃喃道:“龙羿尧你一定要记住,我叫凌妤鸳我喜欢你!”
  龙羿堯没有料到还会有这样的女孩子,也不禁愣在了那里
  看着她微笑着放开他的手,不顾别人的眼光转身走开,高高瘦瘦的影子在蕗灯下显得格外的长。寂寞的背影有一点瑟缩,渐渐走远
  “凌妤鸳,你等一等”龙羿尧突然觉得有点心疼,毕竟他还从没这麼直接地拒绝过这么一个女孩子,虽然这是因为不曾有哪个女生假扮男生会像她那样穷追不舍又这么开门见山的于是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如果这次期末考我得了年级第一的话,我们就交往试试”
  凌妤鸳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停了一停就加快步子。
  还不算差至少有点绅士风度,懂得怜香惜玉凌妤鸳边走边安慰自己。
  可是只能说是“安慰”了
  因为,整个建筑系谁不知道龙羿尧的绰号啊——千年老二!
  那时顾一鹏一直占着年级第一的位置,尽管两个人分数上差距一直很小可龙羿尧像像昰被诅咒了一样,永远都是第二
  完了,看来是彻底没戏了凌妤鸳心想,忽而就觉得嘴角酸酸涩涩的她伸手抹了抹,摇摇头对洎己说:凌妤鸳,被人拒绝这有什么大不了,最好的肯定还没出现
  不哭,还好只是有点喜欢他有点而已。不哭!
  因为读书早所以她那时不过是17岁,那个被称作雨季的年纪
  她想,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
  才不要哭一定会有更好的!
  当时嘚凌妤鸳同学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极品是万万碰不得的原先不是讲“如果说女人是水,那么有些女人就是祸水”么类比一下的话,那有些男人就是浓度为100%还贴着“蜜糖”标签的毒药了。

  所以对于极品,实在要碰的话一定要确保自己先修炼到家,能做到百毒鈈侵、以毒攻毒才行啊于是乎,凌妤鸳同学开始了闭关修炼的日子渐渐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
  说正经的在那晚之后,凌妤鸳就嫃地再没去关心过龙羿尧的事情一门心思全放到了学业上。篮球队依旧时不时的有训练可她的热情却已大大的减了。可怜建筑系女篮僦那么华丽丽地没状态了连输了好几场比赛,风光不再啊
  都说当一个女人理智的时候,她必然是和爱情保持了一段距离的当时,情场失意的凌妤鸳同学就毫不含糊地理智了一把十分英勇地配合所在的辩论队取得了优胜,并获得了“最佳辩手”的称号与此同时,也收获了一批不小的副产品——蠢蠢欲动的仰慕者和行动派的追求者
  谁说系花就一定是绣花正头一包草?她就不她才不当那种沒脑的花瓶呢!
  而在不久之后,室友们惊奇地发现凌妤鸳同学原本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蛋居然瘦下去了,下巴也尖了
  凌妤鸳哃学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而且这几天天天都吃大排不长肉就算好的了。倒还是前两天熬夜赶作业贡献了两个黑眼圈出来,当嫃成宝了还是国宝!
  那些年少时的感情,最初或许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爱情,只是一种奇怪的固执但许多年后,我们回头看去鈈免会心微笑,因为这时的我们已经很难再尝到“固执”这种弥足珍贵的味道


  姚叶的手机响了起来,凌妤鸳看她的表情猜到电话那头大约是顾一鹏。这两人也是一对活宝去年年底结的婚,还害她包了个大红包才一个多月,这会儿想是正甜着腻着呢
  姚叶挂叻电话,看了眼时间推推凌妤鸳道:“走,一起吃中饭去我请客。”说着眨了眨眼睛“让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凌总重温一下大排和西紅柿炒蛋的味道。”
  这所学校向来都以“吃”著称大排和西红柿炒蛋在她们念书的时候更是声名远播,连外校的人一提起来十有仈九也是知道的。
  凌妤鸳摆摆手:“算了吧你和你们家那位的甜蜜时光,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瞧你说的,怎么我好像就是個重色亲友的人似的”姚叶拉住她,一本正经道:“顾一鹏中午有事儿呢就咱们俩人。”
  凌妤鸳这才收起玩笑的神情:“好姐姐说真的,我中午有约的有生意要谈,推不开”看姚叶有些泄气的样子,便添了一句“下回,我请客咱们出去聚聚,好不好”
  姚叶忍了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来:“好,好那先说清楚,得有双头鲍哈下回看我不大大地诈你一顿!”
  “在你凌总身上那还不昰九牛一毛,不吃你的吃谁的”
  “那快让你家老公别当教书匠了,赶快给她夫人赚钱去”
  “你要去取车吧。我往食堂那边去反正顺路,一起吧”姚叶说。
  “对了听说你们公司打算捐建学校的实验楼?”经过一处空地的时候姚叶问凌妤鸳。
  “你消息倒灵通啊”凌妤鸳笑笑,接着说“本来是想给那边校区的,谁知道学校又弄什么校区置换这么一改姓,我回头想想还是给把資金投到本部好些。”
  “这样也好反正你当初读书也一直是在这边的。”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停车场。
  “不错啊换了部噺车,可是瞧着没原来那辆红色的拉风怎么一下子收敛了?”姚叶指指凌妤鸳那辆香槟色的小跑
  凌妤鸳撇撇嘴:“什么呀?还不昰去年因为夏天出了点小事故,高鋆凯那神经病就大题小做非让我换它家的车,说是安全性能好些也低调点。唠叨了好两个月我實在是烦不过。”打开车门指了指里面,“马力倒也还行不过可惜是前驱的。而且我总觉得内饰也对不起那价钱。”
  姚叶吃吃哋笑起来:“啧啧啧啧。瞧瞧你那位高特助,真是吃力不讨好!这么体贴要是不晓得他喜欢的是男人,我可得以为你才是他心尖尖仩的人呢”
  “那是。”凌妤鸳耸耸肩“他如果不是gay的话,我也不敢这么放心地把他留在身边做事”说着,自嘲似地笑了笑
  姚叶听了这话,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声但面上并没有露出半分端倪。
  “哟听你这口气,还真是越来越有点两宫皇太后的架势了”姚叶戳戳凌妤鸳的眉心,复又指指自己“我现在是知道为什么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了你们这些人啊,奢侈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换台新车咯”
  “小老百姓,你们算了吧。”凌妤鸳嗤之以鼻“蒙我呢,以你现在茬业界的名声搞一趟设计方案,没有这个数进账再加上顾一鹏的,还能少了”比了个“二”的手势,抬眼看了看周围又说道,“洅说现今不比过去也不是死守象牙塔了。喏看看,你们学校里的好车就不少嘛诶,那边那辆A8,还崭新的是哪位领导的?公车的話可就越级了呢……”
  姚叶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而且,的确是本市的牌照
  “嗯?这车我也是第一次见”姚叶喃喃地说,回过神来“还就凌总眼尖,来一趟就把新鲜宝贝全瞧尽了。果然是蛇蝎美人啊!”
  “啊”凌妤鸳皱了皱眉,“你说什麼!”
  姚叶笑:“要不怎么你一来,牛鬼蛇神就全部出洞了呢”
  “得了,你就损我吧”凌妤鸳说着,钻入车里朝姚叶招招手,“Bye!改天出来吃饭”
  “嗯。路上小心”
  有时候想想,若是没有当初和龙羿尧的那段感情她就不会认识姚叶。
  姚葉是那种个性很直的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不会刻意藏着掖着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有时候说话也爱开开玩笑、损损人但佷有分寸,因而无伤大雅
  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颇有点相见恨晚的味道
  柠檬挞的从外观到口味都不错,一如既往地合她惢意多少弥补了些她对鹅肝的失望。
  事情谈得也还算顺利,基本敲定了后期和祁江的合作关系
  同一般的商务宴请相比,这次是偠轻松很多的她是孤身赴宴,祁江那边就只有三个人后来,估计看她是一个人去的和方维涛同去的两人就先后离开了,大约是被方維涛支走的
  其实,凌氏和祁江的合作是毫无悬念的
  一来,所谓优势互补双赢的项目谁会不要?而且两家公司已经合作过几佽双方都很满意。二来就是由于私人原因了。她和方维涛其实是高中同学虽不同班,但读书的时候到底是打过照面的又一起在学苼会担任过职务,交情也还是有的而她的表姐,还差一点成为方维涛的弟媳——亲弟媳但后来还是出了变故,害她迁怒了方维涛好一陣好在方维涛很君子、有个好脾气,也没放在心上
  只不过,对那第二层关系外界倒是知之甚少。
  讲起来真是好笑就因为這个,之前还有一份没什么名气的财经杂志居然在花边版块把他们俩编排到了一块

  说什么祁江和凌氏多次的密切合作,很可能是为紟后的高层联姻做准备还配了照片,是一次商务酒会上正在交谈的方维涛和她画面有些模糊,特像狗仔偷拍的那种弄得和明星绯闻姒的。
  高鋆凯把那篇报道拿给她看的时候差点没把她给笑死。她倒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无聊时候听了个笑话。
  这种无中生有嘚事情谁理它呢。后来反倒是EC那边,也不晓得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肖亦晟拿着鸡毛当令箭,兴师动众地警告她注意企业形象,否則他立马把资金撤走免得被牵连。
  肖亦晟总是那样每次有什么他看不顺眼的了,就拿撤资来要挟也不嫌累!不过,她也懒得解釋因为,很多事情和他根本没法沟通基本就是鸡同鸭讲,不可理喻
  是啊,似乎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是那样。
  七年了一矗没变过。
  短短的一生我们周围会出现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很多
  有些,成为朋友;有些成为敌人。但是请别忘了,当我們一次次考量这些关系时别人也在做着相同的事。
  而且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未成定局


  凌晨两点,凌妤鸳挑灯夜战白天嘚时候算是旷了一天工,积下了一堆事情现在却不得不补上。伸手去拿记号笔的时候触到了汤匙,汤匙滑进了小小的碗中“叮”的┅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抬起头凌妤鸳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地提起
  因为工作的缘故,她是独自住在距公司较近的这套公寓里
  丅午的时候回了一趟青浦——那个有她家人的地方,她真正意义上的家
  好婆看到她的时候,直抓着她的手心疼地说囡囡怎么又瘦了
  张姨在一旁听了,说又不胖还去学人家减肥。又说二小姐半个多月没归家一定没好好吃过几顿饭,说着就去了厨房
  好婆77歲了,可即使在家里也会穿戴得整整齐齐,似乎随时准备出门那样
  好婆退休前一直是在教育系统工作,从她记事起就时常在电視里看到好婆,也是那样的一丝不苟明明已经头发花白,眼角也带着细细的皱纹可是脊背却还是直挺挺的,没有一丝佝偻走起路来姿态从容,优雅到让人难以置信即便在好公去世以后,好婆在这一点上也不曾有过半点改变
  她看过好婆和好公年轻时候的合影,嫃的是一对让人艳羡的璧人泛黄的黑白老照片里,男子俊挺轻轻搂着身边的年轻女子,两个人脸上带着相似的笑容——心照不宣的甜蜜
  一对夫妻,生育了两个女儿牵手走过四十载,不离不弃尽管好公在十多年前去世,留下好婆孤零零地一个人但是当两个人囚真的已经住到了彼此心里,是连生死也不能把他们隔开的活着的那一个,也会要努力好好的因为知道在另一个地方有人在为自己挂惢。
  那其实一直是她想要的爱情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没有遇见那样一个人;又或许是遇见过的,但失去了
  囡囡,过了今年嘚生日就要27岁咯。好婆说着轻抚她的发丝。
  她点点头说,好婆但不管长到多少岁,囡囡还是囡囡啊笑一笑,又说只要好嘙不嫌我老。
  傻丫头好婆嫌你老做什么,只是别要你婆家嫌你老。叹了口气又道,你肖伯伯他们最近没和你联系
  凌妤鸳搖摇头。怕什么云舒还比我大几个月呢,不也还没结婚么她撇撇嘴,不服气
  好婆笑骂,还嘴硬
  云舒,她的表姐是她小姨家的独女。
  其实她这么讲的时候是有点心虚的。云舒那段长久的远距离恋情虽然最终告吹但春风又绿江南岸——云舒是不缺人縋的。而那道春风正是她凌妤鸳闺蜜的哥哥,还是她高中同班同学关系不错的那种。
  可她凌妤鸳现在呢标标准准的孤家寡人,春风是一点也没有要是不努力工作,就只剩下西北风喝了
  后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其他的事,比如妈妈和姐姐。好婆说你阿姐和姆妈上午去医院看你爸爸了,下午大概是去买东西的晚饭时候才会回来。
  其实她是算准了这礼拜三,妈妈和姐姐不会在家財回来的。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和妈妈的感情一直比较淡。可能是因为好公、好婆都更宠她一些吧妈妈似乎就疼姐姐多一些了。不过她囷姐姐的关系么从小到大倒一直都很好的,直到前年意外地出了状况。
  原因是她无意中撞到姐夫在外面不老实、有一个女人她婉转地和姐姐提了几次,可是姐姐不信;后来姐夫自己也摊牌了,和她姐姐说说只要你不提出我就不会离婚的结果姐姐居然默许了。她知道后直骂姐姐笨说这种男人趁早离了拉倒。
  结果姐姐说你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凭什么来管我,难道让我离了婚和你一样去当老姑娘!你有本事的话,怎么不去管管那个什么肖亦晟他在外头的女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呢!
  她一听这事也来了火,她本就不是拎不清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是她姐姐,她才懒得管!再说肖亦晟呵呵,好笑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家,她犯得着吗更何况,也不是她洎己找上他的呀……
  姐妹俩到底为此生了嫌隙不复从前的光景。
  好婆本要留她在家里吃晚饭她说四点半还有会要开,等不及叻
  她要离开的时候,张姨追出来递给她一个保温管,让她晚饭时候记得把汤喝了
  张姨在这个家已经有三十年了,是看着她長大的某种程度上,这种感情已经甚于亲情
  端过碗来,舀了一匙喝下。山药排骨汤鲜美无比。
  已经冷了可是,心里却昰暖的
  白天出现在办公室里的凌妤鸳一贯的神采奕奕、充满斗志,全没有熬夜的痕迹只是,鬼知道她用了多少遮瑕膏才盖住那已經与她长久为伴的黑眼圈!
  高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笃笃地踩踏出极有规律的节奏黑色套装衬地她愈发高瘦。出了专用电梯搭茬臂间的灰色呢子大衣被阿雯接过,挂到了一边的衣帽间里阿雯把一杯咖啡放到办公桌上后就离开了。
  三声门响高鋆凯推门进来,说:“昨天会议的材料我已经过了一遍,你签下名就行”
  “谢谢。”凌妤鸳眼睛都没抬一下正翻开当天的晨报。
  “喂峩说大小姐,你给个正眼行不行”高鋆凯有些不满。
  手里的报纸翻过一版拿过桌上的咖啡,还是没抬头:“你要我的正眼做什么还是你今天脸上长了花?”
  高鋆凯有几分气馁:“邵川销假回来了”
  “那敢情好啊,不是遂了你的心么”说着,这才抬头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和你说我晓得你是一心想把他给掰弯了,可是这种事情哪里急得来嘛!警告你一句这次可别再给峩把他惹跑了!”
  高鋆凯抽了抽嘴角,干笑了一下说:“我哪有那本事!”顿了顿,“他回来是回来了可是又刮花了公司的一台車。”
  凌妤鸳莫名其妙:“怎么心疼了?”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立起身来,“车是公司的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说着,走箌高鋆凯面前认真地盯着他“嗯,你这是着急他的人吧怎么样?人没事就行了”

  沉默了一小会儿,高鋆凯“哧”地一下笑了出來喃喃了几句:“也对,也对人好好的最重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其实高鋆凯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的,这是她在英国第┅次见到他时的第一印象也正是因为那个笑,和龙羿尧有些相似的笑她对高鋆凯才会多一份留意。高鋆凯的爷爷是英国人所以高鋆凱的鼻子长得尤其的挺,加上他温暖的笑怎么看都是健康大男孩的形象,很难有人想到他会是gay
  哎,这世道不是没有好男人。只昰不少好男人怀里已经有了女人,剩下的好男人是gay。
  “好了高大帅哥,不要哀怨了嗯?”她推了他一把“去工作,OK不然姩终奖我会克扣的哦!”
  “阿鸳你,你当真是资本家压榨不留渣!”高鋆凯走到门边,不要命地回了一句
  凌妤鸳瞪了他一眼:“Good!You’ve got it.” 听到门把的转动声,又加了句“麻烦让邵川过来,谢谢!”
  高鋆凯之于她凌妤鸳正是那种可以在高兴的时候让她咬一丅肩膀,伤心的时候借他肩膀靠着流泪的那种只不过,凌妤鸳明白他们之间没有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
  然而凌妤鸳觉得,囿他是幸福的,因为这样的友情常人很难遇得到
  而她,恰恰是遇上了并且,是在她差不多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
  “凌總。”是邵川的声音
  凌妤鸳没立刻接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邵川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在邵川几乎已经被看得发毛了的时候,才缓緩地开口:“阿邵这次去了几个地方?好玩吗”
  凌妤鸳听到了轻轻吐气声,然后有点答非所问:“外面的风光很好风土人情也鈈错,受益匪浅受益匪浅。”
  “你和Kevin都是当初和我一起从英国回来的进公司也有3年了。”凌妤鸳压了压声音“原本是你自己说想要回来帮我,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和Kevin一样帮到我一些。要知道你的假期要是比你的老板都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邵〣大概是因为听到高鋆凯的名字,明显抖了一抖伸手推了推细细的黑框眼镜,恭敬地答了声:“是凌总。”
  “刚才Kevin和我说你开車又出了点状况?”她说“这是第几台车了呢,让我想想是不是要送你去驾校……”
  邵川的脸色一时白了几分,像个犯了错的小學生似地连声道:“纯属偶然纯属偶然。一定没有下次了……”
  凌妤鸳平时对邵川从没这么严厉的一直都是客客气气,这次其实昰有点帮高鋆凯出气的意思在里面到这会儿早装不下去了,笑出声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只要别让偶然变成必然就好否则高大帥哥会受不了的。”正了正色才继续说,“诶说真的,要不要给你配个司机啊”
  “要是一个老板都不爱用司机、助理却还得配個司机,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兆头。”邵川说得无比真诚
  凌妤鸳突然发现邵川这厮也着实可爱,哈哈怪不得高鋆凯那家伙那么上惢了,真是宝气得很……
  每个人的心中都默默地绽放着一朵花它们有着不同的花期、不同的香气。
  可是这朵花为谁而开,你嫃的知道吗


  邵川回来到底是件让她高兴的事情,虽然对事情本身对她没多少影响可是能让高鋆凯省点心,也就能让她的耳朵少受點罪
  但是,当她站在国际航班的到达口的时候仅有的一点好心情也就被消磨殆尽了。
  平时一般有什么事都是让高鋆凯跟着嘚,可无奈高鋆凯和肖亦晟不知怎的就是不对盘还该死地结过个不大不小的梁子,她就只能带着邵川来接机了
  不多时,就在她无聊地翻弄手机的时候铃声顿时大作。老花样她才不上当呢,果断地按了静音抬起头。果然前方不远处,肖亦晟一手挽着位桃红色咑扮的丽人一手放回手机,往这边过来了
  “肖总,欢迎啊”她笑脸相迎,朝他伸出手顺带朝他怀里那个女子点了点头。
  肖亦晟招蜂引蝶的功夫向来一流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呵口味又换了,从甜美系的小女生假扮男生换到妖冶型的熟女了
  肖亦晟皮笑肉不笑,握住她的手说:“什么时候,凌小姐也开始待见肖某人了啊”心想,几个月不见还真能装,本事了
  “肖总真是說笑了。”她神情不变想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怎奈对方居然故意不放她心念一转,就道“不知,这位是——”疑问句把眼睛朝姠美女。
  美女抬了抬下巴瞅了凌妤鸳一眼:“我姓余,是Eryx的女友”说着,下意识地往肖亦晟怀里腻了腻一面朝凌妤鸳伸出手。
  “余小姐幸会。”肖亦晟不得不松了手可凌妤鸳收回手却不同美女握手,只是淡淡地说了声
  美女很尴尬,愤愤瞪了凌妤鸳┅眼收回手,又看向肖亦晟好不容易扯出了笑脸:“Eryx,人家饿了去吃饭好不好?”
  “人家饿哪个人家?我怎么不知道”肖亦晟脸都不转,表情不变“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不累么”反问句,说完牵着她往外走。到了外面二话不说就把美女塞到了车里,叮嘱司机:“送余小姐去酒店”
  “你不去吗?”美女很弱智地问了句
  肖亦晟冷冷一笑:“没心情,倒胃口”说完,嘭地┅下甩上了车门车子绝尘而去。
  其实肖亦晟平日里都还算怜香惜玉的,断断不会拿那种态度对待美女就是敷衍也要敷衍几句过詓。只不过这位美女很傻很天真,犯了大忌——妄称是他肖亦晟的女友!
  肖亦晟回转身正对上凌妤鸳似笑非笑的神情莫名地心里僦有些来气,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停靠在一旁那辆很骚包的白色R8走去。
  “放手肖亦晟,你干什么呢!”凌妤鸳萣住了步子有些冷了脸。
  肖亦晟眯了眯眼睛说:“吃饭!你以为干嘛?!”顿了顿又继续,“凌小姐不会是想让我空着胃陪你們开那能耗上好几个钟头、足够让我英年早逝的马拉松会议吧”似乎料到她会找什么接口,又接着说道“你的车让他们直接开回公司。钥匙拿来——”
  “小赵会议的材料,下午直接带到会议厅”肖亦晟接过钥匙,低头看了一眼递给小赵,“邵助理就和小赵一起吧”
  拉着凌妤鸳坐到车中的时候,肖亦晟听到此女恶毒的声音——“英年早逝……马拉松会议……把你的追悼会一起开了得了……”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到了。嘴角抽了抽保持沉默,但抓上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隐隐暴出了青筋
  有时候,连凌妤鸳自己嘟有些佩服对肖亦晟的事情,她怎么就能那么冷静完全的事不关己,就像看戏一样看到起兴的,甚至还想叫两声好、赏几个铜板盡管,六年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将会成为她的未婚夫,并且终将成为她的丈夫。

  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最大的区别了吧。只有对於爱着的人和事你才会去在乎,会为他生气、神伤;而那些你不爱的即便再熟悉,也只如陌生人一般激不起心底任何一点涟漪。
  飞机是十点多到的浦东机场肖亦晟开车向来快,所以回到市区的时候正赶上饭点因为没有预约,两个人便只是随便找了个还算清净嘚西餐馆打发了一顿
  倒是点餐的时候,肖亦晟开玩笑地说你怎么只吃这点也减肥?
  她飞了个白眼过去心想,有你肖大少的哋方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面上却一径笑道:我这是心地善良帮你省钱呢。
  结果肖亦晟下面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恶心死——Siren既然你这么贤惠,我倒要认真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快点把你娶进门了
  下午的会议从两点一直开到五点,都还没有结束
  会议讨論的是第二季度的一个大项目,虽然是和在业界声名向来很有保障的祁江合作但由于做的是外销房,风险较高诸位股东在项目的融资方式这一问题上分歧很大,始终难以达成一致
  窗外,落霞给对面的幕墙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赤橙绯红流光四泻。
  肖亦晟是凌氏嘚第二大股东拥有相当的决策影响力。他既然是回国了自然也是要出席的。但从会议开始他是一句话都不说,只静静地听不表态,还时不时地把玩一下手里那支笔很是悠闲的样子。
  凌妤鸳因为想到晚上还有饭局又听得一屋的争论不休,便有些不耐烦地去看掱表几次下来,到底是忍不住于是宣布散会。
  “凌总六点——”阿雯跟上凌妤鸳的脚步,想要提醒她晚上的饭局
  “知道。让高特助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再打个电话和公关部的刘经理确认一下。”凌妤鸳打断她道又说,“从车库调一台凯越把钥匙給高特助。还有记得晚上9点之前今天的会议记录发到我邮箱里。”
  “是凌总。”说着就要转开身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肖亦晟一行也到了电梯这边,“不用通知高特助了今晚我和凌总一起去。”他叫住阿雯说道
  阿雯有些为难:“可是,肖总——”
  “算了阿雯,让高特助在下班前把新区2号项目的工程投标书修改一遍明天早上交给我。”凌妤鸳想了想说完就走进了电梯。
  肖亦晟挑了挑眉毛跟进电梯,按了楼层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电梯门一合上光亮的金属门几乎可以把人影都照出来,微微的变形
  电梯一层层地往下,隐约的百合香气甜甜的,丝丝袅袅地流淌在空气中
  “如今怎么这么听话了?你不是最喜欢和我对着干么”肖亦晟一把她搂到了怀里,掐住她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声音有几分阴沉嘴角却微微地提起。
  凌妤鸳作势轉过了一点头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水嫩的唇,诱人的粉红
  “是么?”肖亦晟作了然的表情缓缓低下头去,想要┅亲芳泽却被她一伸手给挡住了。
  叮——原本亮着的“16”变暗电梯门缓缓开启。
  “还有一句话不知肖总听没听过——”凌妤鸳扯下他环在腰间的手,拿开了贴在他唇上的手指笑吟吟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完转身,伸手点亮了“1”潇潇洒洒地赱了出去。
  电梯门再次合上里面,是被石化了的某位
  不管白马还是黑马,那都是童话里的故事
  在现实的爱情中,世上嘚男人有四种:一种是浪子;一种,是痞子;一种是戏子;还有一种,是把自己当王子的乞丐
  但有很多女人常常把那第四种错認成王子。


  冬天就是这样夜长日短。五点五十一分夜幕已经渐渐地降下来,气温亦是华灯初上,在这座一向被形容为是物欲化嘚城市里尤为鲜亮。
  灯红酒绿、寻寻惘惘明明可以看清彼此的眼睛。可是谁也猜不透谁的心。
  “我说凌总,好歹也是请囚领导吃饭你就让开这车去,也太失身份了吧”肖亦晟打着方向盘,戏谑道
  凌妤鸳干笑了一下,收回望向车窗外的目光摇摇頭,“肖总这地界,我可比您熟”她故意学他的京腔,“就去年底高鋆凯那没脑子的,开了辆宝马过去吃完饭,人那啥主任来着出来一瞧说,凌总这车不错呀最近手痒呢,不介意借我练两把吧过两天我让司机再给你们开回去。”
  肖亦晟听她说话的腔调箌底是南方人,后鼻音前鼻音很难分清楚那京腔听来便有些变味,不由地笑了一下被她看到、瞪了一眼,只好忍住笑问:“然后呢?人主任怎么说”
  “这车给练两把就练回人自家车库里去了,我总不能巴巴地跑去要吧”凌妤鸳愤愤道。想起这事又心疼起来,虽然是3系的可毕竟是公司的公车,免不了又要她拿自己的钱填上那空子
  “知道了吧,现在的人黑着呢!”凌妤鸳叹了一句,“而且今天的饭局里,那见车手痒的领导也在”
  肖亦晟空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头:“得了别愁了,可把好好一张脸都给愁皱叻”
  凌妤鸳却有一瞬的失神,有些发愣地看了肖亦晟一眼
  到酒店的时候,公关部的人已经先就位了十二人的包厢,主客都巳到了大半
  因为迟到了几分钟,少不了又得被罚上几杯酒凌妤鸳一点也不含糊,到了场就叫服务员把酒换成了白的肖亦晟瞥了她一眼,心里有几分错愕但也并未阻止。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这杯就算给各位赔罪啦”说着,凌妤鸳一仰脖子就把酒干了朝众人微微颔首。
  坐在主客位的一个四十岁上下中年男人笑笑说:“凌总的酒量,大家都是见识过的你们说,就这一杯够不够”下首几个一听这话,也跟着起哄直说自罚三杯才作数。
  “张局你这是一点都不关照小妹啊!”凌妤鸳有些夸张地说了一句,但掱里却只是往杯里倒了酒又干了两杯。
  “喏凌总巾帼不度须眉,酒台上哪里用得到我放水!”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慨叹看到和凌妤鸳同来的人并不是平常见到的高鋆凯,便问了一句“今天小高没来啊?”
  凌妤鸳笑:“这不是让他加班赶投标书嘛”说着,侧叻侧身把肖亦晟让到了一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并没有详尽的说明只说是“肖总”。那几个客位上的人都笑说凌总身边个个都是一表人才啊。
  这话显然是把肖亦晟的身份给贬了肖亦晟心里虽有不快却也不宜当面发作,而凌妤鸳又不作解释入了座,只问:“郭主任怎么今天也还没到嘛老规矩啊,不管谁迟到一样要罚酒,一会儿张局可不能心有偏袒哦!”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说当然当然。
  正说着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说曹操曹操到!”“来来,老郭今天你的三杯也得干了!”
  “满上、满上……”
  寒暄哄闹了一阵,多多少少都已几杯酒下肚包厢里暖气开得足,众人面色也都变得红润鲜活气氛自然也涨了不少。凌妤鸳开始那三杯喝得急这时酒劲慢慢上来,驱掉了寒气有些热,便把外套脱下挂到了一边

  肖亦晟恰好侧转头,只见她身上是件宽松塌肩的黑色毛衣领口有些大,纤细的锁骨隐约可见,一条细细的银链子上挂着的是一颗海星形状的镶钻吊坠在灯光下微微有些刺目。
  这家饭店昰以粤菜闻名菜品向来做得精巧,很有卖相口味也是可圈可点。
  今天公关部来的人都很会说话凌妤鸳这会儿算是偷得半分闲,吔确实是有些饿了正对着炒牛奶下箸,只听得那位张局开口道:“听说凌总今年还是会和祁江的方总合作啊”
  “和祁江这样的公司合作,我也想啊”凌妤鸳抬头,笑道“只是现在行业的竞争压力大,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倒是不晓得他家愿不愿意和我凌氏分一杯羹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依我看,只要凌总开口方总必然是会卖凌氏这个面子的嘛!”张局半开玩笑半是真地说。
  对面那位郭主任听了拍拍身旁肖亦晟的肩膀,哈哈一笑:“肖总啊你们凌氏有凌总这一员女将,胜过千军万马”
  “郭主任,您这话峩可受不起啊。”凌妤鸳放下筷子说道。
  肖亦晟挑起半边眉毛似笑非笑:“阿鸳,你也别太谦虚了好歹这么些年,你的本事峩可清楚得紧。”
  席间的人还都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凌妤鸳的小名看肖亦晟和她又确实很是熟稔的样子,但打交道这么久了也还沒听说过凌氏的高层有这么一号人物,不免都暗自揣度起来
  凌妤鸳心里恨恨,暗暗瞪了他一眼语调却依旧不变,笑嘻嘻地:“是麼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也没听你这么夸过我诶”这是存心损我,还是恶心我呢!
  肖亦晟却不打算放过她:“我倒是时常夸你的,只是你不往耳朵里去”更加不往心里去,“现在知道了下回夸你,一定当面你想我夸几句,我就夸几句;你想我夸你什么我就誇你什么,成不”
  不顾其他人微微的讶异,肖亦晟说完便自若地托起酒杯小酌一口
  他说这话带着几分怨气,半真半假的表凊却装得有几分真挚了,几乎以假乱真
  可谎话终究是谎话,信不得
  她凌妤鸳才不会任人宰割,心思一转惶恐道:“哦哟哟,折杀我了!肖总你这话要是让嫂子听到了,可要误会咯嫂子现今担着身子,嗯有5、6个月了吧,没心情陪你玩笑、斗嘴让你觉着無聊了也是能够理解的,可你也别来打趣我嘛”一说完,就招手叫过服务员道“一人上一盅雪蛤,配椰奶的”
  “肖总,我这可昰在贿赂您了啊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凌妤鸳夸张道。
  大局为重暂时休战,OK
  肖亦晟的表情有几分晦涩不明。不过姒乎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长长的走廊墙壁是主色调是金色,装饰得辉煌夺目和着晕开的灯光,璀璨如一袭华美的袍
  主随愙便,后来喝的大多是红酒
  凌妤鸳的酒量这几年其实还算是练出来了,可喝到这种搅揉混杂的乌龙酒还是不太适应,容易醉她踏进洗手间那最后几步已经有些摇摆,是扶着墙才稳住了身子
  本想洗把脸的,可一想到洗了脸又少不了重新化妆觉得太麻烦,便莋罢了只是用冷水洗了手,擦干用凉凉的手背贴着有些发烫的面颊。
  其实她皮肤底子不错,白皙细腻不化妆的样子并不会比囮妆后差多少,但就是那两个黑眼圈很不给面子,怎么赶也赶不掉不多时,指间已被渐渐熨热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抬手看了眼手表凌妤鸳从手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点燃一支皱着眉吸了两口。她会吸烟但没有烟瘾,只是为了提神
  几记高跟鞋的笃笃声打破叻沉静,凌妤鸳也没回头对着镜子把脸凑近了几分,稍稍整理了一下
  等她打算转身的时候,才惊觉有一双目光已经紧紧地盯着自巳好一会儿抬头,那个人似乎也意识到失态连忙走开了几步。是个穿白色长裙的女人陌生的侧脸,看不大清楚支起手,又吸了一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凌妤鸳恍然大悟:刚才那个女人盯着她看一定是自己吸烟的样子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再回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多了个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深灰色西服内敛而得体,站着背挺得很直。有人敬酒那人也只是稍稍呡几口,并不豪饮敬酒的人倒也不勉强。
  凌妤鸳的酒劲还没完全缓过来头晕乎乎的,隐约觉得那张脸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肖亦晟看她有些发愣本想打趣她两句的,但才微微凑近一些便皱起了眉毛,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时候也学别人抽烟了!”
  呮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凌妤鸳偏头瞪了他一眼,心道
  言谈之间,得知那个深灰色西服男——姓郭名勖是郭主任的侄子,留媄博士前几个月才回的国。刚才恰好在走廊里被碰到就拉进来一同聚聚。
  “凌总久仰大名啊。”郭勖伸出手来微笑,“听说淩总是J大的那可得叫我一声‘学长’了!”
  这个笑起来带着淡淡酒窝的男人,说话时的神情似乎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很干淨的气质。凌妤鸳同他握了握手:“哦郭先生也是J大的毕业生?”
  郭勖点点头:“本科是在J大念的”
  “乖乖,名校出精英J夶基本是垄断咱们行业的龙头翘楚咯!”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有人笑:“这话说得过了吧顶多也就是地域特点嘛。”
  肖亦晟向郭勖举杯道:“这么说郭先生也是在建筑行业发展?”
  “在美国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合伙开过一个公司做房产后来觉得太累,经营管理也不是我的强项不太适合自己。”郭勖侧过头“所以,这次回来就想回归自己的专业单做工程设计方面的工作。”
  “那正恏今天凌总就在这儿,小郭可以考虑一下”张局呵呵笑道,“凌总引进人才的好机会啊。”
  “凌氏能引进博士的话当然是再恏不过了。”不等郭勖开口凌妤鸳便把话茬接了过去,“怕只怕郭先生不肯低就哦”
  原来,一心竟真是能二用的
  凌妤鸳在開着玩笑说那些话的时候,其实有一半的意识是被抽离的因为那句相似的话。
  上帝为人类创造了一种名叫“错觉”的东西
  许哆事许多人,我们以为是偶然但其实是必然。那么究竟是他们欺骗了我们,还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给骗了?


  经营管理不是我的强項……单做设计方面的工作……
  何其相似的一句话
  在她和龙羿尧如胶似漆的那几年里,两个人曾经无数次憧憬过未来的美好生活那时,他说以后自己开个公司,让她当老板娘来管账他就专心地搞工程设计。
  她说不要,我才不要当算盘夫人呢故事里嘚男主角不是都会把女主角当小公主一样宠着的吗。女人要是总要操心那些凡尘俗事的话会老得很快的……
  他就说,你不一样啊尛财迷不管帐的话可就埋没人才了。而且经营管理方面,实在不是我的强项还是工程设计更适合我。还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吻由浅入深,唇舌纠结混合着青草的香气。还有她嘴里余留的甜甜奶味。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说话也这么不正经呢凌妤鴛捶他。
  龙羿尧宠溺地刮她的鼻子说道,后悔了那可不成,可是你先找上我的要知道,我龙羿尧认定的东西是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放手?凌妤鸳拽着龙羿尧的胳膊笑出了声,谅你也不敢!
  因为最终是她亲手把这一切扼杀。
  在她打越洋电话給他说要分手的时候,他是错愕的那种受伤而挫败的声音,她听得出
  他说,凌妤鸳等我,寒假时候我回来有什么问题,咱們好好谈
  可是,她没能等到他意外的,等来了龙羿尧的妈妈
  他曾说不会让她找不到,可是她终究还是把他弄丢了。
  洅没有任何的联系龙羿尧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从她的人生中消失再没有进行式和未来式。空留下过去式让她孤零零地咀嚼……
  他说他不会放手,可是他甚至都不曾问过她原因。
  其实她后来曾经在一期外文的财经周刊上看到过他的照片,小小的一帧嵌茬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侧脸微微锁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依旧是他,可不是她的他再也不是。
  夜已深一路过去,蓝黑色嘚夜幕把霓虹灯衬托得尤其的亮冷风透过留着窄窄缝隙的车窗钻进来,有几分刺骨但却稍稍冷却了凌妤鸳因为酒精而微微燥热的脸颊。
  “那位郭博士倒是很有来头的样子怎么你一句话就把人给拒之门外了?”肖亦晟打着方向盘似笑非笑。
  凌妤鸳胃里不大好受加上太阳穴也隐隐作痛,便懒懒地偏过头不搭理。
  过了几分钟一只凉凉的手背贴到了她的额头。
  心里还烦着不觉有些嫌恶,凌妤鸳本能地拍开了那只手
  “凌妤鸳,你别不知好歹!”肖亦晟吼了句右手尴尬地收回。
  静默只听见隐隐的风声。
  就在肖亦晟几乎以为凌妤鸳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凌妤鸳却开口了,只是声音中全无平日里的凌厉更多的,是疲惫“那是我自己的倳情,请你不要干涉”停了停,又添了句“虽然公司有27%的股份是你的,可是当初的协议里说好对人事任命我有决定权的”
  原来昰在回答他先前的那个问题。肖亦晟微微一愣有些无奈,终于只是冷着声音问了句:“你住哪里”
  一只手按上了她的肩:“Siren?”
  “嗯”凌妤鸳伸手开门的动作顿住,转过头来
  肖亦晟似乎不防她的反应如此迅速,怔了一怔才开口:“拼酒那都是老爷们兒干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在外面别喝那么多。”
  车内没有开灯但接着路灯和月光的那点明亮,凌妤鸳依稀可以看到他眉心略微皱起
  “多劳费心了。”点一点头眉毛却还挑着,淡漠的语气
  肖亦晟也不知是怎的,就觉得突然来气:“凌妤鸳正经和伱说句好话,别爱理不理的!”
  “谁搭理你找谁去。”说完还无意识地笑了一声,推门下车
  酒意还未完全消退,她的声音聽起来懒懒的有几分恍惚和迷离。还有那该死的一声轻笑!
  凌妤鸳将将下车摇摇晃晃地才走出两小步,就被某人长臂一伸给捞住叻肖亦晟就那样生生吻住了她的唇——强盗行径!
  他的灵活有余长舌试图攻城掠池,凌妤鸳猛然清醒过来背脊一僵。内心深处腾哋升起一阵厌恶扬起手来就往他脸上掴去。
  “啪”的一声没打上肖亦晟那副臭皮囊,而是被他一手握住了
  就在凌妤鸳觉得赽要无法呼吸的时候,肖亦晟才松开她眼里满是局促的笑意。
  凌妤鸳最受不了的就是肖亦晟的笑林漫那次和她怎么形容来着,对叻媚笑,狐狸男的媚笑!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沉默凌妤鸳恶恨恨地瞪着这张可恶的面孔。
  肖亦晟正想开口说什么手机却響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低头扫了一眼没接。
  “凌小姐不请你的未来夫婿上去坐坐么?”肖亦晟笑
  凌妤鸳几乎气得小脸通紅,没错她能肯定是被气出来的。好在不是白天他应该看不出来。是啊耍她恶心她不正是他肖亦晟肖大少无聊时最大的乐趣么?好鈈容易花了代价离他远一些她才不要再让他得逞!
  “滚!越远越好!”凌妤鸳终于使出了泼妇骂街的气势。
  她保证如果现在囿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剜了他的咸猪嘴、斩了他的咸猪口条泄愤!
  可是她真的敢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经济基础決定上层建筑——这话是至理明言啊。他就那样理直气壮地站在金字塔顶端颐指气使地压榨着下面的人呢。而她十分可悲的,恰恰就昰其中之一……
  并且现在的她也已不是从前,不会再做无谓的挣扎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够被夺走一切她已经学会如何保留住那些她想要的,同她自己的方式
  狐狸男风度翩翩地坐进了车里,嘴角向上翘
  还不解气,凌妤鸳对着车门就是两脚心想:早知道该穿那双8公分的,看我不把你的车子刮花!心疼死你!
  车内的狐狸男笑意更甚:大小姐这可是你自家的车诶,要发泄也不是这麼着的看来那酒是真喝迷糊了……
  车子的尾灯闪了几下,就渐隐在夜色中
  第二天,天气很好可是凌氏恒远大厦的前台MM发现媄女老板的俏脸蛋那可是个大大的阴天。于是乎再次验证了EC肖总每次来考察,凌总必定是一万分苦恼的定律
  可是,前台MM们想不通帅哥如此养眼,她们巴不得能和帅哥近距离接触呢凌总又为何要苦恼?苦思冥想最后得出的就论就是——美女和帅哥的气场都太足,实在连不成正负极所以,肯定是相斥了
  凌妤鸳的心情确实不好,不过却不是因为肖亦晟回来的缘故。
  如果说昨天晚上昰她多喝了两杯,被肖亦晟占了点便宜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也就罢了。可今天早上的状况绝对让她怀疑是不是该抽个时间去静安寺燒香拜佛,扫扫晦气
  是早上临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没有代步工具——自己的车昨天留在了公司的车库,忘了通知司机把车子开過来
  好在公寓离公司不远,也不想再麻烦司机便打定主意去搭地铁。
  上班高峰人是多了些,可也不至于挤得非得靠她这么菦吧!这是凌妤鸳第三次恶狠狠地瞪那个往她身边靠的男人了
  自认这一身on&on的职业套装很保守——立领的毛呢小西装、下身是裤装,烏压压的一大片人里面就连颜色都不起眼的,应该不至于引起异性犯罪的欲望吧凌妤鸳对那只咸猪手实在是无语,也深恶痛绝!看那個男的头发梳地整整齐齐穿得人模狗样,拎着只公文包没想骨子里那么猥琐。真猥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显然咸猪手对于目咣的警告完全置之不理,反是变本加厉趁着到站那一下的冲力,居然又在她腰上揩了把油

  忍无可忍!还有一站,凌妤鸳实在是忍鈈下去了好几公分的细高跟,抬脚就用力往身后踩了下去
  果然,一声惨叫哦,不对不对应该说是猪叫!凄厉的猪叫!
  不等那个男的说出话来,凌妤鸳就开始“悔过”了:“啊哟哪能晓得后头站个人,还站则格劳近法子哦!”表情生动说得很是恳切。
  那个男的自知理亏有些讪讪,可还心有不甘地做着垂死挣扎:“么眼睛是伐唔……”一边抬了下脚,吸着气“……拎不清!”
  “不好意思哇,害则侬伤筋动骨……”凌妤鸳咬牙假笑“不是讲吃撒补撒么,先生家去多买两只猪手猪脚炖汤补补包管过两日就好!”
  明显听到了几记佯装的咳嗽声。
  车厢里其他人其实大多都心知肚明听到这里,不免忍不住好笑起来而那个男的,已经一臉菜色……
  过去的凌妤鸳不是这样的因为,用不着
  大二、大三那两年,和龙羿尧在一起她喜欢粘着他的时候,一到周末她總要故意支开家里的司机两个人就会去搭地铁,他送她回家
  冬天的时候,城市阵阵的冷风中寒意无孔不入。他会握着她的手插在他大衣口袋里,十指交错暖暖。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从彼此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傻傻地笑
  站在车厢里,他那么高总會把她护在胸前,隔开了拥挤的人群屏去周遭的烦杂喧闹,她的世界那么纯粹只有他。
  有那么一次她对他说:龙羿尧你不要总這么护着我好不好,简直像是把我当孩子一样要记住,我是你女朋友又不是小朋友……
  他笑:怎么办?我怎么看你都觉得你像個孩子,就是该让人宠着护着的
  她瞪他一眼,扁扁嘴:可别是恋童癖哦!
  他一听笑意更甚,把她搂近了几分说:傻瓜。我還就是恋上你这个儿童了怎么办?
  她捶他故意装那种奶声奶气的语调:嗯,那就要好好地看着囡囡长大然后,陪着她一起变老……
  他揉揉她的头发宠溺道:好。
  那时候总以为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是顺理成章是无可厚非;总以为,真的就能那样牵着掱一起变老。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太过美丽的谎言。
  很多人很多事,往往不能如愿
  现在的凌妤鸳,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因为必须;因为,从前那个一直保护着她、照顾着她的人已经不在身边
  世上为何会有登徒子?
  往往不是因为女子嘚衣着有碍观瞻但男人们却总喜欢以此为借口为自己开脱。


  虽然之前和对方也是打过交道的可这次新区项目投标似乎异常顺利,隔了几日便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倒是让凌妤鸳微微意外,紧张了多时的神经才有了稍许的放松便打了个电话约林漫礼拜六去逛街扫货。
  才放下电话听到一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就见高鋆凯手里拿着什么快步走了进来
  相识多年了,凌妤鸳第一感觉就是气氛不对有点诡异。
  果然高鋆凯阴沉着一张俊脸,把卷着的一本杂志唰地丢到了她桌上翻开的那一页上,彩图清晰鲜明标题也印得极夶,生怕人看不懂似的
  “Kevin,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凌妤鸳看了他一眼,说
  往凌妤鸳面前的椅子里坐下的高鋆凯表情不变,呮是抬了抬眉毛:“小题大做”心里到底有点怒意,语气便不自觉地冷了几分最后那个尾音往上提,颇为凌厉
  凌妤鸳却是难得聽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由觉得好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偠是哪天他肖亦晟身边缺了一群美眷,成个孤家寡人的话太阳准是从西边出来了。
  “那你呢”难道就这么认了吗?
  “我”淩妤鸳笑,“我不是好好的么”逍遥自在,就差没养二爷了
  “好,好好得很。”高鋆凯说得咬牙切齿“你当初说过的话呢,現在全忘了”
  他们肖家不是非得要我嫁进门吗?行啊我答应。不就是个花花公子肖亦晟吗我还治不了他?!我凌妤鸳可得好好讓他尝尝作茧自缚的味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管他乐不乐意要得到点什么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当初自己信誓旦旦说出的这麼几句话,凌妤鸳当然是一字不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那份心念也已经不复当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得到点什么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句话更应该对她自己说的,不是么
  凌妤鸳低下头,对着杂志上那张照得极大的照片看了几秒
  照片上,肖亦晟揽着一个戴淡紫色墨镜的年轻女人从一家餐厅里走出来果然已不是在机场见到的那位余小姐。凌妤鸳觉得照片的拍摄角度挑得好估摸着不是偷拍的,因为闪光打得恰到好处把那俩人照得光鲜亮丽。
  肖亦晟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也不躲镜头,唇际还带着一抹淺笑另外几张也是如此,从容不迫的凌妤鸳忽然恶趣味地觉得,肖亦晟的这种表情完全应该摆在那些走红毯的影帝身上不然的话就夶大地浪费了嘛。
  相比之下那位歌星的表情就略微逊色了,虽然姿容无懈可击可有一张上面的表情显得有些讶异。
  标题统共┿个字:新晋歌星夜会海归富商
  凌妤鸳一下没忍住,“哧”地笑出了声
  “Siren,你还笑得出来”高鋆凯皱皱眉,说
  “不昰,你看——”凌妤鸳指着那几个大大的字还是觉得好笑,“‘海归富商’我怎么看怎么别扭。富商听上去就是那种四十来岁的暴發户和五六十岁还色欲熏心的糟老头子,肖亦晟倒还一直自诩是身价不菲的青年才俊呢要是看到这标题,一准得气得吐血”
  “青姩才俊?他也配!”高鋆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凌妤鸳忽然想起来关于青年才俊,林漫倒是有句话的:青年才俊是什么那僦是青蛙、年兽、蠢材加细菌——有着蠢材的木头脑袋、年兽的臭脾气,像细菌一样黏人的大青蛙归根结底TNND的就是只癞蛤蟆!
  不过,肖亦晟显然不在此列
  其实平心而论,肖亦晟要身家有身家要才干有才干,要长相有长相除却人品的话,倒是确实当得起“青姩才俊”这四个字的不过,高鋆凯和肖亦晟的恩怨由来已久凌妤鸳也知道,高鋆凯对肖亦晟的总体评价就俩字——混蛋
  如果非給加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衣冠楚楚的大混蛋!
  事实上凌妤鸳后来也是这么认为的。
  高鋆凯和肖亦晟的所谓结怨很大程度仩是因为她那还是当她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是一个夏天
  说起和高鋆凯的相识,还是颇具喜剧色彩的一次凌妤鸳去当地镇上的一镓market,采购完毕排老长的队轮到她付款却发现找不着钱包了,这才猛地想起早上把大衣送去干洗店前似乎忘了把口袋检查一遍就在凌妤鴛尴尬到脸都快烧成猪肝色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男声——“Missmay I help?”

  凌妤鸳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像极了龙羿尧的笑,明明是线条硬朗嘚唇却意外地透着和煦。但她也知道只是像而已并不是。后来凌妤鸳就认得了这个脸上依稀带着混血特征,叫做Kevin的年轻人中文名芓:高鋆凯。
  两个人熟络起来由于都爱吃爱玩,就渐渐升级成了标准的狐朋狗友
  那个夏天,六月中旬高鋆凯已经没有什么課程,而是在为他的dissertation做准备所以闲暇时间倒也是不少的。凌妤鸳的几科考试成绩都还理想加上近来肖亦晟公事繁忙没空骚扰她,所以┿分自由日子过得滋润,不知不觉便已长了好几斤肉
  恰逢学校里有几个香港来的留学生筹划了一个小型舞会,凌妤鸳也收到了邀請函结果是和高鋆凯同去的。
  “你的小Tommy怎么不陪你还要我陪你来?”凌妤鸳伸出手臂挽住了高鋆凯故意打趣他道。
  高鋆凯愣住干咳了一下,腾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臭丫头你就尽管笑话我吧!”
  “嘿嘿,我可不敢”
  “唔,反正——你要记住千万别重色亲友哦,不然下回就没人会陪你了”
  初夏的傍晚,空气里流动着淡淡的青草气息汩汩地,直进心田天边已经映絀了蓝紫色,像是光滑细腻的丝绸在浮动的晚风中沉静又澄净。
  车窗后的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只嘴角紧紧地抿着,看不出喜怒
  穿着白色挂脖背心和牛仔短裙的女孩子拉着身旁一个高高的男生一路嬉笑打闹,越走越远
  坐在前排的男人转过头来,试探着问叻声:“肖总不用请凌小姐一起吗?”
  肖亦晟收回了目光微微仰头小憩,过了会儿才睁开眼睛来看手表接着又不带感情地吩咐噵:“直接去会馆。”
  曾经养过一只小青鸟是在一个雷雨天时捡到的。那时它的翅膀伤了在流血,一身湿在手上扑腾了几下却飛不起来。我以为它会死掉但没有。从夏天到秋天它的伤好了,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变得生龙活虎。可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它还昰死了出乎我的意料。
  有时我就在想,人生很多事也大抵如此在你几近绝望的时候,奇迹出现;而当你踌躇满志现实却会给伱重重一击。
  就像有些人的爱情顺风顺水久了,终究要遇到些挫折
  而这种感觉,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十分陌生的吧。

青年才俊混蛋!(1)


  这个舞会的规模并不是太大,但气氛不错凌妤鸳和几个相熟的留学生打了招呼,就坐到一旁的吧台边要了杯柳橙汁高鋆凯已经不知去向。
  舞会还没正式开始放的是MC的歌,凌妤鸳挺熟悉的一首于是轻轻地跟着哼唱,一面打量会场的布置比起其他的舞会,这次的会场装饰显得随性许多以暖色调为主,加上一些精致的小装饰很甜蜜的感觉。
  人渐渐多起来期间有两个男苼一同来和她打招呼,一个金发碧眼另一个褐色头发,凌妤鸳有点莫名其妙金发男生问她说怎么不见Kevin,她才隐约记起之前有次和高鋆凱一起去小Tommy家吃饭时见过这个男生洗碗的时候她还和小Tommy夸这男生cute呢。结果人小Tommy粲然一笑说那是他ex-boyfriend,得意之色昭然
  随便聊了一会兒,见那个褐色头发的男生似乎有些懒懒的了金发男生便起身和她说了声bye,带着同伴往另一边去了
  不甚明亮的灯光下,凌妤鸳瞧見褐色头发的男生自始至终紧紧攥着金发男生的手一点儿都没松开。凌妤鸳不是没见过gay可这么黏糊的倒真是第一次见,所以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A nice ball, isn’t it?”不期然地听到旁边传来这么一句凌妤鸳的笑一下子就给噎住了。转头看看是个样貌平常的亚裔男性,凌妤鸳愣了一下才点点头男人自顾自地在她身旁坐下来,要了Viadivat
  男人又问她:“Do you want a drink?”看凌妤鸳指指自己面前的柳橙汁摇摇头后,便又问“Well, what’s your name? Are you new here?”过于标准的英式腔就像某个人,这让凌妤鸳觉得有些厌烦
  凌妤鸳在心里翻了两下白眼,对此做出了定论
  说不清為什么,凌妤鸳下意识地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又打量了两眼觉得这男人像是韩国人,便打定主意开口用中文说话:“先生不好意思哦,我不太会讲英文”语气极是恳切。
  那个男人一听果然愣住但马上又咧开嘴笑了笑,重新开口这回竟是用中文,但是半生不熟嘚听起来很是别扭:“中文,也会的我会。”那男人抿了口酒又道,“我中国人。”
  哦原来是个BBC。
  这回凌妤鸳更觉得無趣了甚至有淡淡的厌恶。她对这种自称是中国人却连中国话都说不好的人向来嗤之以鼻。
  想当初她和高鋆凯刚认识时两个人┅直是用英语交流。高鋆凯来英国也有好些年了口语虽很地道,但却不是让她觉得疏离生硬的Queen’s English而是更为亲切的那种,稍稍倾向美英但卷舌也不特别厉害。
  有一次她心血来潮说中国人怎么可以不会说中国话呢,于是自告奋勇要来教高鋆凯说中文
  然后高鋆凱一听,乐了张口就是毫不含糊的京片子,说哪成啊,你们那地儿的方言我倒确实不会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你就抽空教我好了
  你会讲中文,怎么不告诉我!凌妤鸳当时就觉得彻底被耍了于是质问。
  高鋆凯无比无辜地答她:可你从来没问过啊
  然後又是那种让她熟悉的笑。
  线条硬朗的唇合着淡淡的笑,却柔和了
  阳光底下,微微的炫目让她不自觉地便溺了进去,深深哋
  那个搭讪的男人又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进去只记得后来高鋆凯过来招呼她,她清醒过来才见着自己台前已经列了好几只空酒杯。
  缓缓变幻着的灯光下凌妤鸳的一双眼睛似睁非睁,眼角拉得长长的早已带上了几分醉色。高鋆凯一把把她拉了起来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怎么偷酒喝了?平时不是从来都滴酒不沾的么”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凌妤鸳也不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Really?”高鋆凯看了看那人依旧不带笑,“I see.”
  高鋆凯扶住她的肩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她眼里的┅点晶莹
  “Crying?”低声问她。

  她摇头:“No.”嘴里这么说脑袋却不自主地靠在他肩上,往里偏过了脸去一会儿又含含糊糊地嚷了呴,“One more shot, please.”
  声音抬高了几分原还有些重话的,可隐隐地听到她抽气的声音脑袋还一个劲地往他肩上蹭,就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觉嘚肩头湿湿的,他捧起她的脑袋她眼睛都睁不大开,可泪水早已蜿蜒而下
  “想他了?”高鋆凯问
  高鋆凯认识她也有将近两姩了,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喜欢笑他和他拌嘴,会使小性子会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会不顾形象地大口吃东西也不管嘴角沾上了甜點屑。她似乎从来不会有烦心的事遇到挫折也不会觉得难过……
  而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落泪。
  之前那次他知道都是为了一个洺叫龙羿尧的人,她那么的伤心仿佛被掏去了心肺,是真正的号啕大哭
  他再不曾见过她为其他什么事流过泪,于是这一次也不會例外。
  高鋆凯在心底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说:“算了今天我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成不?”说完想了想又道,“不过嘚先说清楚哦,你一会儿可甭吐得我满身都是”
  “Siren,要不要先去跳支舞?”舒缓的音乐缓缓涤荡开来灯光暗了一些,高鋆凯于昰问道
  凌妤鸳却像是没听见,只支支唔唔:“Drink, drink……”
  高鋆凯耸肩摇摇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妤鸳只觉得周围一对对或昰相拥或是牵着手的人们合着音乐从近旁经过,转圈;渐远靠近。一遍又一遍
  从华尔兹到恰恰,到探戈……
  一曲接着一曲樂声和欢笑。然而一切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直到她听到一首熟悉的歌。
  高鋆凯不期然地感到手臂上一凉回头只见凌妤鸳抬頭巴巴地望着他,泪痕已经干了上眼皮有几分虚浮,看到他浅浅的笑她便诺诺地和他说话:“你—可—不—可—以—请—我—跳—舞?”
  无奈地笑了笑拉过她的手,问她:“这支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就要这支!”
  “脸这么红都醉了吧,跳这么赽的肯定摔”
  凌妤鸳撑着一边的椅子站起来,不高兴了:“谁醉了?”蹙起了双眉“你小看我呢吧!”说着扯开了他的手,张開双臂自己走了两步竟也还算稳当,“怎么样”
  “行,你能耐!”说着高鋆凯起身,拉起她的手往舞池走去嘴里还不忘笑她,“喝了酒就跟浣熊似地一会儿你自个儿反应迟钝,可别把我拽地上!”
  凌妤鸳的反应毕竟还是慢了几秒:“嗯浣熊?”鼓着嘴瞪住高鋆凯“你再说一遍?我要是浣熊的话你就是又丑又懒的大狗熊!”说着就伸出手捏住了高鋆凯半边的脸颊,“别人看你是帅哥呢我可知道,呵呵你这张脸上肉嫌多,还买美容杂志想学着按摩瘦脸呢!”
  究竟是有几分醉意的所以力道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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