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一本小说,很重要! 女主是一名大学生,高才生,走楼梯摔倒穿越到自己看的一本女尊小说里成了女配。

Apache Tomcat/7.0.59 - Error report - 雅兴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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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关注AD160-600  《极度尸寒》  起点中文网正在连载的VIP作品,目前已有70余万字。剧情神转折,让人简直不敢相信,附上内容简介:  一个人总能见到鬼,你猜他活的开心吗?  嗯,来点善意的提醒吧。这本书充斥着暴戾、黑暗、血腥、变态,没有一点正能量,压抑的感觉贯穿全书。这本书不适合普通人看,不适合正常人看,更不适合卫道士和正人君子看。当然,得看到后面才能发现这些问题,只看前面的章节是体会不到的。  鄙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挖坑,而且只管挖不管埋。这本书里的大坑套小坑,一脚陷进去就不好拔出来,大家一定要慎入。  正文:  第一章 真耶?梦耶?  “滴滴滴……”  刘雨生被一阵急促的闹钟声从梦中惊醒,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他从床上爬起来,慢慢的穿好了衣服鞋子。看了看闹钟,显示的时间是日23点15分,今天又该刘雨生值夜班了,他租的房子离单位并不算太远,骑车只要二十分钟左右能到,每次他都是这个时间出发,从未迟到过。  “咣”的一声,门被关在了身后,刘雨生默默的走过了电梯门,径直走下了楼梯。声控灯忽明忽暗的照亮了楼道,墙上有一个绿色的圆形纸片,上面印着大大的“20层”。  刘雨生参加工作以后,就在这栋22层高的公寓楼上租下一间小房子,至今已经一年多了。尽管住在20楼,但他一共只坐过一次电梯,那是刚搬来的时候唯一的一次,打那以后再没坐过。他对别人说这样是为了锻炼身体,真正的原因则只有他自己知道。  电梯里到处光滑如镜,映出人的影子,电梯上下楼的时候一阵晃动,影子就会变的模糊,但是每天坐电梯的人是否注意过,那些晃动的影子,是自己的吗?  刘雨生走的并不快,十五分钟以后才出了公寓楼,在小区车棚里推出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他先是干咳了几声,等了十几秒钟之后,才骑上车赶去了单位。  自从1999年高等院校首次扩招以来,大学生的待遇就一年不如一年,而曾经无数人为之奋斗和骄傲的“大学生”这个身份,其含金量也越来越低。  刘雨生就是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T大物理系的高才生,但正如一位成功的老先生所说,物理系毕业生,如果不能成为一流的科学家,只好去做中学教师。而医生呢,即使是三流的医生,也有很好的收入和社会地位。  刘雨生并不是天才,他没有做一流科学家的本事,而且连中学教师都做不成,因为他是大山里出来的穷孩子,没有关系也没有后台,这年头的中学教师,是那么好当的吗?所以他在T市人民医院找了份工作,尽管不是医生,但收入不菲。  T市人民医院是一家三级甲等医院,就是俗称的三甲医院,这里的待遇很好,就算是一个最普通的小护士,拿到的工资和奖金都比一个白领还多。按理说这样的医院,里面的工作应该更难找,没有过硬的后台,就得有过硬的医术,刘雨生这两样都没有,他只是个学物理的穷孩子,凭什么在这里工作?  这是因为大医院待遇再好,也总有些工作是没人愿意干的,譬如刘雨生的工作,他是太平间的管理员,说白了就是一个守尸人。  医院就是为了救死扶伤而存在的,但治病救人没有百分百的成功也没有百分百的失败,在整个治病救人过程中就会有意外的发生,所以T市人民医院里才开设了太平间。虽然管理太平间要每天面对各种死尸,但还是有很多人为管理太平间而打破头,停尸是要收费的,利益当头,死尸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后来再也没人愿意接触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了,因为这个地方太邪。有的尸体被人挖掉了双眼,有的被砍去手脚,更有甚者,一具尸体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找遍整个T市也没有找到。人都死了,尸体还被这样糟蹋,死者家属怎么会愿意?医院因此赔了很大一笔钱才息事宁人。  而看管太平间的人则纷纷辞职,他们都说自己见到了鬼。再换一批人来,仍然各种诡异的事情层出不穷,久而久之,人民医院的太平间成为人们谈之色变的地方,再也没人愿意去那里做事。刘雨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医院得到了这份工作。  说来也怪,自从刘雨生做了医院的守尸人,太平间里奇怪的事情就很少发生,医院里的人都说他是福星,有大运气,鬼怪不敢侵犯。刘雨生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大运气,之所以太平间不再出事,不过是因为他对死人非常尊重罢了。  人死后,四肢及五官等各样机能都会慢慢停下来,而听觉是最后才停止的,医院太平间里多是新鲜尸体,生者说话做事都会被它们听到。如果对它们不尊重的话,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已经是深夜了,人民医院依旧灯火辉煌,病房楼里隐约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知是否又有人死了。刘雨生面无表情,把自行车随手停在医院广场上,慢慢走向了太平间。  人民医院地处T市黄金地段,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所以,太平间被建在了两幢病房楼的夹缝中间,在医院东北一个角落里,十分的不起眼。太平间里有两个保安,他们负责白天看管这里,见到刘雨生来了,两人如释重负,招呼都不打径直离开了这个让人浑身发冷的地方。  太平间分为内外两间,外面一间是管理员值班的地方,大概有十几个平方米,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几张床。桌子上摆了一个闭路电视,用来监控里面的情况,几张床上全是白床单,没有任何被褥,因为这不是给活人睡的。  里面一间稍微大一些,东西对着摆了两排冷冻柜,柜子分成了许多一米见方的格子,格子外面贴着号码,从1号到50号。有一些格子的把手上挂了卡片,上面写满了字,这些有卡片的格子里,就暂时停放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卡片上是尸体的身份介绍。  因为要使尸体不会腐烂,所以太平间里的温度一直都很低,再加上平静到可怕的气氛,难免会使人觉得浑身发凉。刘雨生对此习以为常,他四下检查了一遍,确定冷冻柜没有问题,然后拿出一个香炉点了三支香放在地上,恭敬的拜了拜,转身去了值班室。  虽然太平间从来无人查岗,但刘雨生并没有偷懒睡觉,他精神十足,在思索一个让自己很困扰的梦境。大约从一年前开始,刘雨生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刘家村,变成了一个5岁的小娃娃。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很模糊,惟独有几样事物很清晰,一只听话的大黄狗,一个慈祥的老奶奶,会动的木偶,还有他的母亲,会做喷香的锅盔,总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他。  有几次从梦中醒来,刘雨生都会问自己,这些真的是梦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就像经历过一样?然后他又会坚决的告诉自己,这绝对是梦!因为自打刘雨生记事以来,他的记忆里就从未出现过这些画面,无论是大黄狗还是老奶奶,最不可能出现的就是他的母亲。  刘大年曾不止一次的告诉刘雨生,他的母亲马兰香在生了他之后,因为血崩当时就去世了!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做喷香的锅盔,还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呢?刘雨生越发的相信这只是一个梦了。  可是随着梦境的不断重复,几乎每天闭上眼睛,刘雨生就会梦到这些,他渐渐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发生了。梦中母亲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喷香的锅盔吃起来感觉是那样熟悉,梦中的一切都那样真实,这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梦!  那么,这个奇怪的梦,究竟想告诉刘雨生什么呢?  凌晨两点左右,刘雨生去了趟厕所,回来之后刚打开太平间的门,忽然被人在身后猛推了一把,他一头栽进了里面的值班室,碰的鼻子都青了。愤怒的刘雨生爬起来回头一看,后面竟然陆陆续续走进来七、八个年轻人,他们嘻嘻哈哈,满身的酒气。  刘雨生很纳闷,这里可以说是T市最没人愿意来的地方,阴森而又诡异,这些人是干什么来了?没等他张嘴询问,人堆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叔,这里就是太平间啊?怎么这么冷,你们不开空调的吗?”  刘雨生循声望去,这些年轻人中间,竟然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穿的很清凉,都已经深秋时节,她还只穿着很短的短裙,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就那么露在外面,难怪会嫌冷了。见刘雨生只顾盯着那个女孩子看,忘了答话,一个年轻人十分不满,他推搡了刘雨生几下,戏谑道:“大叔在看什么?难道你喜欢我们大姐头?老牛还想吃嫩草,你很有理想嘛。”  人群顿时哄笑,那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笑闹了一阵,女孩子挥了挥手,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看来她在这些人中间颇有威望。女孩子看了看四周,问刘雨生:“大叔,这里不是太平间吗?怎么没有尸体?这些床是干吗用的?”  刘雨生不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但职责所在,他面无表情的说:“这里是人民医院,你们快离开吧,不然我要报警了。”  女孩子见刘雨生不配合,脸色一冷,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就围住了刘雨生威胁道:“你想死是不是?这是我们暴头姐,你敢不听她的话,小心我们打断你的腿!”  第二章 和尸体一起睡觉  这几个年轻人个个穿着怪异,留着时髦的发型,头发还染的五颜六色,一看就不什么善茬,加上又都喝了酒,大概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刘雨生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挨一顿打,他平静的对那个女孩子说:“这里确实是太平间,不过尸体都在里面冷藏着,外面这些床是用来放没处理好的尸体,今天暂时空着。”  漂亮的女孩子甜甜的一笑,得意的说:“哈哈,既然这里没有尸体,那就算了,咱们走吧,改天再来!”  她说完扭头就要走,几个年轻人起哄道:“哦哦!大姐头怕了,大姐头怕了!”  “混蛋!都给我闭嘴!”女孩子气呼呼的喊道,“谁说我怕了?明明是这里没有尸体嘛!你们这些家伙想死啊?竟然污蔑我!”  一个个头足有一米八五的家伙坏笑道:“谁说没有,大叔不是说了嘛,死人都在里面冷藏着,叫他推两个出来不就有了吗?”  刘雨生心中暗叫糟糕,没等那个女孩子反应就急忙说:“不行!不能推!尸体在冷冻柜里冻着,一推出来就会腐烂变臭,到时候都是臭味难闻的很,你们到底想干吗?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别在这里闹了!”  女孩子听刘雨生这么说,不由得犹豫了起来,尸体她或许还能克服恐惧,但是恶臭那简直太可怕了,如果刘雨生说的是真的,就算被人说成言而无信,也得取消这次打赌。一个留着鸡冠头的家伙见女孩子犹豫不决,上去一下子把刘雨生推倒在地,冷冷对女孩子的说:“别听他胡说八道,尸体冷冻之后哪有那么快就会腐烂?他是吓唬你呢。不过,你要真是不敢跟尸体在一起过夜,只要说一声愿赌服输,咱们马上就走。”  鸡冠头扫了一眼周围的年轻人,接着说:“但是以后我鸡头再收你们学校的保护费,你许大小姐也就别再拦着了!”  看来这鸡冠头跟其他人不是一伙儿的,他一说这话,其他年轻人顿时把他围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说:“鸡头,你小子也太狂了,敢跟我们大姐头叫板,今天哥们儿就把你废了,回去看谁敢放个屁!”  鸡头凛然不惧,摆了个架势说:“好啊,以多欺少是不是?放马过来,要是吭一声我鸡头就不是个男人!来啊!”  众人被激怒,正要动手,被叫做许大小姐的女孩子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围着的年轻人,对鸡头说:“出来混就要讲规矩,今天没有人会动你一下,你记住你说的话,愿赌服输,我今天就在这里跟尸体过一夜,以后要是再看见你的人在我们学校出现,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鸡头挺了挺脖子说:“哼,我说话算话,从来不会耍赖。”  女孩子不理会他,转身对着门口说:“大叔,你要往哪跑?还不快去给我推死人?”  刘雨生趁这些人内讧的时候,悄悄挪到了大门口,眼看再走两步就能逃出去,不料却被女孩一语道破,那些年轻人没能打鸡头一顿,正有些悻悻然,见刘雨生要跑,马上一起冲过去抓住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刘雨生今年23岁,平时爬楼梯锻炼了一副好身体,见偷跑不成,索性放开了手跟这些人打了起来,虽说吃了点亏,倒也没受什么伤。一边跟人撕扯,刘雨生一边喊道:“救命啊!来人呐!救命啊……”  女孩子见刘雨生大喊大叫,顿时急了,这要是招来了警察,众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眼看几个年轻人合力都制服不了刘雨生,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凌空一腿直踢他的太阳穴。别看这女孩子穿的性感,手底下真是有料,这一腿踢的虎虎生风劲道十足,一下就把刘雨生给踢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搞定了刘雨生,女孩子拍了拍手说:“好啦,张诚马林,你俩把这家伙拖到屋子里绑起来,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推具尸体出来,姑奶奶我今天就要和死人一起睡个觉!”  刘雨生被人一脚踹倒,只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无数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隐约中听到一个道士在念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声,刘雨生又进入了一直困扰他的梦境,这次他没有变回5岁的样子,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眼看着幼年时的自己在梦境里发生的故事。梦境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刘家村一切都很模糊,只能看清听话的大黄狗、慈祥的刘奶奶和一直疼爱自己的母亲马兰香。但是随着梦境的进展,刘雨生的梦里忽然多出了一个道士!  这个道士身在梦中,却仿佛能看到梦境之外的刘雨生,他向刘雨生微笑着,口中不停的念诵着刘雨生十分熟悉的咒语。当咒语念完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刘雨生发现自己又从梦境里退了出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哪里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却又察觉不到。  一股冷风吹过,刘雨生又清醒了一些,他试图站起来,但随即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桌子腿上,嘴巴里还塞了一团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要想站直身子除非把桌子也抬起来,挣扎一番,他放弃了徒劳的举动,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这些胡闹的年轻人真的从冷冻柜里推了一具尸体出来!他们把两张床并排放在一起,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那具赤裸的尸体就摆在旁边的床上,上面随便的搭了几张塑料布。那些年轻人都坐在另外的空床上抽烟,没人说话,整个太平间都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这些年轻人对于堵住人的嘴巴并不擅长,刘雨生用舌头轻轻的顶掉了嘴里的东西,他本想呼救,但想了想又放弃了。太平间位置太偏僻,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刚才那么大声喊救命都没用,现在喊也是徒劳,说不定还要再挨一顿毒打。反正这些年轻人只是胡闹,他们打赌而已,应该不会毁坏尸体,只要尸体安然无恙,能对死者家属交差,就由得这些人去吧。  太平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日光灯偶尔发出的吱吱声和冷气机的嗡嗡声从外面传进来,这种情况实在无聊,刘雨生见那些年轻人老实了下来,没再整什么妖蛾子,索性也闭上了眼,准备打个盹儿。不是他神经大条,实在是脑袋被踢的一直发昏,跟人撕打一番,身子也乏了。  刘雨生刚闭上眼,一口气还没喘完,忽然有人一惊一乍的喊道:“妈的谁掐我?”  这一句话立刻把所有人都给引爆了。这些人喝了酒以后打赌才来到太平间,面对着死人说不紧张是假的,谁能习惯和尸体呆在一起?一直没有人说话,其实大家的神经都已经绷的紧紧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被疑神疑鬼,不知是谁忽然喊了这么一嗓子,顿时惹的一通大乱,几个年轻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其中一个哭爹喊娘的就往门外跑。  在床上躺着的女孩子根本没睡着,躺在死人旁边,谁有那么虎还能睡觉?她也被这一嗓子吓的不轻,不过坐起来看见一群人的丑态,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女孩子的笑声,那些年轻人才回了魂,彼此看了看,顿时一起哄笑起来,他们对跑到门口的家伙说:“你他妈吓尿裤子了吧?怂货!”  跑到门口的那个人此时也镇定了下来,被众人取笑的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说:“妈的是谁瞎诈唬?不是说好了都不准说话吗?”  床上的女孩子止住了笑,也气呼呼的问道:“你们哪个混蛋喊的?胡闹什么?”  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站起来,虎着脸说:“大姐头,是我喊的,但是真的有人掐我,不知道是哪孙子干的!”  女孩儿挨个看了看,众人都是一脸的无辜样,大个子推了身边的鸡冠头一把说:“妈的,鸡头是不是你干的?不服是不是?”  鸡头大怒,冲上去就跟大个子撕打起来,他身材不算魁梧,力气倒不小,跟一米八五的大个儿打架一点也没有吃亏。周围的年轻人纷纷起哄,还假模假式的拉起了偏架,大个子趁机踹了鸡头两脚,疼的他直吸凉气。  漂亮的女孩子俏脸一寒,从床上蹦下来,站到了人群中间说:“怎么着?当我说的话是放屁吗?以后鸡头不守规矩,你们打死他我也不管,但是今天谁也不许动他!”  大个子一脸不服气的说:“大姐头……”  女孩儿打断了他的话,挥了挥手说:“都给我坐下,谁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这个女孩儿在这些人中间非常有威信,众人见她真的生气了,纷纷闭嘴,老老实实的坐到了床上。鸡头本来还想分辨两句,女孩儿瞪了他一眼,他马上也蔫了,乖乖的找了个空床自己坐了上去。女孩子见没人闹了,这才满意的拍拍手,重新躺到了尸体旁边,太平间又变的安静了下来。  第三章 鬼来了  刘雨生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是全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发现了一件让人惊恐的事情。  不知何时,太平间里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满脸泛着青白色,赤裸着身体,只裹了一块厚厚的透明的塑料布,他好奇的围着那些年轻人转来转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刘雨生可以肯定这个人跟那些年轻人不是一伙儿的,因为他根本没见过这个人进来,而且这个人年龄太大了。喝了酒来打赌的这一帮人都很年轻,最大的就是那个鸡头,撑死了也就有个二十岁左右,其他人全部都在十五到十八岁之间。但是多出来的这个人是个中年人,看样子少说也得有四十来岁了。  多出来一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除了刘雨生,其他人根本看不见这个中年人。  刘雨生亲眼看见中年人走到大个子旁边,对着大个子的脸在吹气,但是大个子那么火暴的脾气,却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缩了缩肩膀,把双手抱在了怀里。  中年人好奇的摸了摸大个子的脑袋,然后走到那个女孩子的床头,左看看,右看看,随后转身走到了独自一个人坐着一张床的鸡头面前。  鸡头正在抽烟,吐出的烟圈飘到了中年人面前,中年人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的满足,然后就贪婪的站到鸡头身边,鸡头吐一口烟,他就吸一口。  刘雨生感到毛骨悚然,太平间里有好几排日光灯,大半夜屋里照样亮如白昼,可是那些年轻人却怎么也看不见中年人,这说明了什么?  刘雨生目不转睛的盯着中年人,对方似乎有所感应,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刘雨生急忙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他装成在找东西的样子,趁机把目光转移到了一边。中年人似乎有些疑惑,他慢慢的走到刘雨生身边,蹲下来盯着他的脸,试图看出些什么。  刘雨生悄悄的深呼吸,控制着身子不再发抖,然后低下头不让中年人看到自己的眼睛。刘雨生知道眼睛会出卖人的心,他能看到中年人,那么中年人就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到时候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谁也不知道。  中年人很有耐心,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刘雨生也不敢动,他低着头,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中年人的脚。中年人的两只脚血肉模糊,隐约能看见白色的骨头,暗红的血十分粘稠,一点一点的流到了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不知过去了多久,刘雨生根本没有顾及时间,他全神贯注的盯着中年人的脚,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紧的绷着,随时准备应付可能的意外状况。  或许中年人并未发现什么破绽,他转过身去,慢慢的走远了,两只血肉模糊的脚渐渐消失在了刘雨生的眼中。虽然看不到中年人的身影,但刘雨生仍旧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又过去很久,他才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  眼角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中年人的踪迹,这时刘雨生才发现冷汗把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黏黏的非常不舒服,他悄悄抬起头,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于是把头低下来靠向手腕,想用嘴把绳子解开。  绳子绑的很紧,刘雨生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些年轻混蛋,一边害怕那个多出来的中年人,费了好大的劲儿,绳子打的死结总算解开了一个,给了他一点希望。这时候刘雨生的嘴都酸了,他眦了眦牙,正准备歇一下,抬起头的一刹那,眼前忽然多出一个人影!  刘雨生被这个人影吓的“啊”一声大叫!他惊恐万分的想要站起来,却忘了双手都跟桌子腿绑在一起,结果就是一头撞到了桌板上。  刘雨生不能不害怕,因为忽然出现的正是多出来的那个人,那个一脸惨白双脚血肉模糊的中年人!或许,叫他人并不合适,应该叫它鬼才对吧?  中年人仍旧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奇怪的看着刘雨生的脸,直到他看见了刘雨生的眼睛,这才愣了一下,然后对他轻轻的笑了笑,露出带血的牙齿。刘雨生不顾脑袋被撞的生疼,低头闭眼大声喊道:“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你别来找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刘雨生撞到桌子上的动静早就把一群年轻人给惊动,此时见到他被吓成这样,那些年轻人顿时哈哈大笑。女孩子从床上坐起来说:“大叔你怕什么,我们不会杀你灭口的,嘿嘿,不过你要是报警的话,也说不定哦。”  大个子一脸轻蔑,嗤笑道:“大叔你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胆子比兔子还小。”  其他人纷纷出言嘲笑,都很鄙视刘雨生,刘雨生理都不理他们,仍旧低头念叨:“老兄,我每天对你们恭恭敬敬,有什么事也别来找我呀。”  鸡头冷冷的说:“大叔不用再演戏了,我们只是在这里打个赌,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不会杀你灭口的。你敢在这种地方工作,难道会怕我们几个小鬼?”  鸡头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看刘雨生,想了想他一开始的表现,确实不像胆子那么小的人。这么说来,刘雨生真的是在演戏?  曾被吓的哭爹喊娘往外跑的那个人从床上下来,走到刘雨生身边,狠狠踢了他一脚,骂骂咧咧的说:“妈的,你个王八蛋做什么妖?敢戏弄我们,你不想活了?”  刘雨生又急又怒,偏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些年轻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惹下大祸,人死为大,生者冒犯死者,本就是大罪,这些人不知死活的打扰亡者的安宁,已经招来了报应还不自知!中年人明显就是一只鬼,就是不知道是厉鬼还是冤鬼,如果它只是暂时寄宿在这里,改日就会去投胎的善鬼,那还好说,这里的人最多被恶作剧吃点苦头,如果它是恶鬼……  刘雨生被那只鬼吓的惊慌失措,被人踢了一脚都没反应过来,大个子见状取笑道:“马林你真是个娘们儿,踢人都不疼,刚才还被吓成那个熊样,以后可别说我认识你,我嫌丢人。”  马林被说的脸上挂不住,掏出一把小刀割断了绳子,一把拉起刘雨生,用刀抵在他胸口恶狠狠的说:“王八蛋你很有种?信不信我宰了你?妈的,给我跪下!”  中年人一直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左看右看,一点都不像恶鬼,刘雨生见它没有害人,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才稳了下来。这时候他被马林拽的胳膊有点疼,见到这货嚣张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趁马林不注意,刘雨生闪电般抢过了刀子,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床上坐着的年轻人见马林吃亏,呼啦一下全站了起来,大个子嘴上取笑马林,不过到底是一起混的,他不仅没趁机拆台,反而扶起马林,瞪着刘雨生说:“妈的你敢还手,我弄死你!”  一群年轻人咋咋呼呼的就要动手,刘雨生大喝一声:“住手!”  众人被他的大嗓门给镇住,愣了一下,刘雨生把刀子往地上一扔,严肃的说:“你们还小,不懂事,死者的亡灵不应该被打扰,快把尸体放回去,然后离开这里。这里曾经闹过鬼,你们不知道吗?”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很高兴见到有事发生,这样她就不用和冰冷的尸体躺在一起了,她从床上跳下来,笑眯眯的对刘雨生说:“大叔说的这么严肃,是不是真的见过鬼?鬼长什么样子?能叫出来让我们看看吗?”  “阴阳相隔,鬼有什么好见的?”刘雨生没给她好脸,不耐烦的说,“如果真的见到鬼,你们后悔都来不及!趁现在鬼还没有生气,快走吧!”  女孩儿微微一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微笑,是火山将要爆发的前兆,现在的她十分危险。女孩儿大大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对刘雨生说:“我们会不会后悔大叔看不到了,但是我敢打赌,大叔马上就会后悔。”  大个子和马林等人纷纷狞笑着逼了上来,摩拳擦掌的准备给刘雨生一顿胖揍,把“大叔马上就会后悔”这句话的潜台词诠释的非常清楚……  中年人似乎对那女孩儿产生了兴趣,他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摸她的脑袋,而且一口接一口的对着她吹气。刘雨生不顾几个不怀好意的年轻人,指着中年人对女孩儿喊道:“鬼就在你身边,摸着你的头对你吹气呢!你还要让他们胡闹,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众人见刘雨生喊的煞有介事,不禁有些疑惑,但是扭头看去,女孩儿身边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鬼?回过身不由分说,逮住刘雨生就是一顿狠揍,刘雨生双拳难敌四手,顿时被打趴在地。  女孩儿忽然觉得浑身冰凉,手脚发麻,有一股冷风不知从何处来,吹的她直起鸡皮疙瘩。刘雨生喊的如此郑重其事,女孩儿不禁脸色煞白,她疑惑的想:难道大叔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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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恶鬼出笼  刘雨生被打的狼狈不堪,衣服也撕破了好几道口子,他趴在地上抱住了头,任由几个混小子拳打脚踢。女孩儿见状大声喊道:“住手!叫他起来,我有话问他。”  刘雨生被两个人架起来,拖到女孩儿面前,女孩儿问他:“大叔,你说鬼刚才就在我身边?那它现在去哪儿了?如果真像你说的有鬼,我们该怎么办呢?”  刘雨生勉强睁开不知被谁打肿了的眼,看了一圈之后有气无力的说:“它现在正围着你们转圈儿,要是有人被拍了肩膀,可千万别回头。”  太平间里的气氛本来就阴森恐怖,被刘雨生这么一说,一众小年轻都觉得身后有一股凉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大个子嘴角抽了抽,不服气的说:“妈的,大叔你不去讲鬼故事真是屈才,我就不信了,你会有这么好心?被打成这样,你不记仇?”  刘雨生不屑的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说:“混蛋小子,你当我是为你们好?太平间阴气太重,你们要是被害死在这里,怨气积结之下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全都变成恶鬼,要么互相吞噬变成一只厉鬼。现在这只鬼杀死你们之后,也会变的更强大,更嗜血,到时候我也难逃一死。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管你们去死?”  刘雨生的语气虽然轻蔑,但是说的话有条有理,让人信服。女孩儿挑了挑眉头,考虑了一番还是没能做出决定,她对其他人说:“我看这位大叔不像骗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一个穿着黑夹克的人说:“我早就听大人们说过,人民医院的太平间很邪的,这里有很多尸体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看咱们还是走吧,万一真的有那种东西,大家都危险。”  正所谓三人成虎,刘雨生一再的说这里有鬼,无论他说的话可信度到底有多高,都对人们产生了影响,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闹鬼的阴影。此时黑夹克这么一说,顿时大家都慌了神,全都支持他的意见。  女孩儿见大家都想走,也松了口气,她平时再泼辣,终究是个女孩子,何尝不想早点离开?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罢了。不过当她正准备带着大家出去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发了疯。  马林今天很没面子,他先是哭爹喊娘的往外跑被人取笑,然后又被刘雨生夺了刀子踹倒在地,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平时马林都是以疯狗的形象示人,其实他很自卑,就像刺豚一样,用伪装出来的疯狂保护自己。  如果今天马林的表现被人传了出去,以后谁还会怕他呢?自卑的人往往有两个极端,要么成为沉默的羔羊,要么歇斯底里的疯狂。马林选择了后者,他哈哈大笑着挡住其他人,满不在乎的说:“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能走!大姐跟鸡头还没分出胜负,就这么走了别人怎么看我们?难道怕了鸡头?”  鸡头皱了皱眉头,他不想搭理马林,但是太平间里的诡异他隐约有所感觉,这里实在太阴森,让人不由自主的心里发慌。他叹了口气说:“许灵雪,今天的赌局算我输了,你敢来这里跟尸体躺在一起,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以后你们学校绝不会有我的人出现,我说话算话!”  原来漂亮的女孩子名叫许灵雪,她看了看鸡头,笑着说:“今天就算打和,我许灵雪从不占人便宜,咱们下次找机会再赌过。”  然后她瞪了马林一眼说:“还不快走,没听大叔说这里闹鬼了?你傻呀非要呆在这儿?”  其他人都皱着眉头不说话,就那么默默的看着马林,太平间里的气氛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实在没人愿意留在这里,马林偏偏要反对大家的意见,当然没人会给他好脸色。马林却不明白这一点,他看到平时好的穿一条裤子的兄弟都不帮他,顿时觉得大家都在鄙视他。  马林心里就像烧了一把火,这把火让他忘却了恐惧,他二话不说,转身大步向放着尸体的那张床走了过去。  刘雨生十分庆幸,这帮混蛋年轻人终于聪明了一回,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中年人一直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太平间里四处乱转。刘雨生觉得这个中年人肯定是一只善鬼,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看到鬼,但这个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琢磨,现在的关键是让太平间恢复平静。  马林的行为让刘雨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大声阻止马林:“小子,你要干什么?千万别乱来啊!”  马林理都不理刘雨生,他低下头,一把掀翻了停尸床,床上的尸体“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一个难看的姿势。马林仍旧不依不饶,他上去踹了尸体两脚,疯狂的喊道:“鬼在哪儿呢?你是不是鬼?你是不是鬼?滚出来让我看看啊!”  “喵”,一声难听的野猫叫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钻到人的耳朵眼里让人心烦意乱,随着这声猫叫,太平间里的日光灯开始不停的闪烁,最后变的黯淡无光,同时一股让人闻之欲呕的臭味从尸体上散发了出来。  大家都被这阵势吓住了,惊魂不定的四下打量,试图发现点什么,就连马林也被吓回了原形,他浑身哆嗦着,裤脚流出一滩黄色的液体,竟然是被吓尿了。  “滴答,滴答……”  仿佛水龙头没关紧,滴答声响个不停,大个子猛的指着天花板大喊道:“看那里!”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花板上涌出了一大片水渍,水渍还在不断的扩大着范围,眼看就要从天花板流到墙上去。日光灯忽然亮了一下,随即再次变暗,但是众人在那一瞬间看的很清楚,天花板上流淌的水渍,分明就是暗红色的鲜血!  “格格,格格……”  牙关颤抖的声音,急促的喘息声,一群年轻人不由自主的抱成了团,但是仍旧没有一点安全感,周围发生的事情,无一不在表明:鬼来了,鬼真的来了。  深夜闯入太平间的这一群年轻人,没有一个是不怕鬼的,无论他们表现的多大胆,当鬼真的出现的时候,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在一起发抖,像一群可怜的小鸡。  在刘雨生的眼里,事情完全变了个样子。他看到在马林踹尸体的时候,中年鬼突然面目狰狞,脸上变的跟双脚一样血肉模糊,一阵风似的飘到马林跟前,一拳打向马林,然后,它就从马林的身上穿了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  马林不仅侮辱尸体,还大声叫嚣让鬼出来,中年鬼身形变的模糊,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无声的咆哮,然后它就化做一个模糊的影子,笼罩了每个年轻人。当这个影子飘向刘雨生的时候,他小心的摆摆手,把影子挥散了,然后他就看见,那些年轻人开始颤抖,开始惊慌失措,乱成了一团。  通过这些事,刘雨生认定,这只鬼是无法直接对人动手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鬼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可怕了呢?  世间不怕鬼的人多的是,正气十足的人、问心无愧的人和有法力在身的人,都可以直面鬼的威胁。还有另外一种人,对鬼也有非凡的抵抗力,那就是心志坚定的人,鬼可以用幻觉侵入人的心灵,使人失去理智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疯狂举动,心志坚定的人不被幻觉所迷惑,自然也就不会被鬼所侵害。  刘雨生心志不算坚定,他跟正气十足、问心无愧和有法力这三种人也毫不沾边,但是他能看穿鬼的本体,鬼幻化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任何事物一旦失去了神秘的外衣,变的裸露而真实,那么就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了,鬼又何尝不是这样?  对鬼的恐惧减轻了之后,刘雨生大声提醒那群年轻人:“还不快跑!傻站着干什么!”  陷入了极度恐惧当中的人们,忽然听到了刘雨生的话,众人如梦初醒,转身就跑,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们拼命的跑,那东西就拼命的追。没有人敢回头,回头的后果,是恐怖的未知。  这群人被刘雨生惊醒,都迅速的逃走了,那只鬼现出身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刘雨生心下有些揣揣,虽然认定了鬼拿自己没办法,但长久以来形成的思维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鬼没有理会他,而是扑向了马林。  偌大的太平间瞬间人去屋空,只有马林一个人站在原地,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动。不知何时地上伸出一双手,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手上面密密麻麻的缝合了无数针线,使之看上去就像是许多碎肉拼接而成。这双怪异的手,紧紧的抓住了马林的脚踝,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他的皮肤,鲜血如同蚯蚓一样从他的脚上蜿蜒到地上。  马林想挣扎,但却浑身无力,他想呼救,可是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双手徒劳的在空中挥舞,眼睁睁看着天花板上的血迹慢慢流淌到墙上,又从墙上流到地板上,血渍在地板上汇流成一片,竟形成了一个诡异的人眼!人眼一开一合的发出阴森的声音:“你找我什么事?”
  第六章 电话  张诚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无论是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这双眼睛从未离开过。  那天许灵雪和鸡头打赌,张诚和马林等人陪着一起去了,本以为是件小事,但没想到最后大家被吓的四散而逃,而马林死在了太平间里。自从知道马林的死讯之后,张诚就有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诚在市一中很有名,因为他打架凶狠疯狂,是许灵雪手下的头号打手。许灵雪的父亲据说有黑道背景,无论是学校里的坏学生还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从来没人敢惹她,张诚自从跟了许灵雪之后,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不安过。  手机嗡嗡的振动,张诚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速来学校,老地方见。  能用这种口气跟张诚说话的,不用说只有大姐头许灵雪。因为马林的死,当天一起去医院的人都被狠狠警告了一通,许灵雪更是被禁足,大家已经好多天没见面了,她忽然发来短信要张诚去学校见面,有什么急事?  张诚根本没有多加考虑,骑上他的摩托车就往学校赶去。  市一中是T市最好的中学,建校已经四十多年,不仅师资力量雄厚,培养出了大批的高才生,而且学校里的环境很好。学校占地三百余亩,有三栋教学楼和一栋办公楼,还有一个巨大的操场,随处可见参天的大树和精致的花园,走在学校里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这里不像是一所中学,倒像是一个很大的公园。  张诚向门卫出示了学生证之后,好一番墨迹,但门卫死活不让他把车开进去,他只好无奈的把车停在了大门外。市一中并不是封闭式管理,没有学生宿舍,恰逢是周日,校园里人迹稀少。张诚穿过教学楼,走过操场,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旁边几个女生看的兴致勃勃。  张诚喜欢打篮球,更喜欢在女生面前出风头,这要放在平时,他一定过去凑凑热闹,不过今天是许灵雪发的短信,他不敢耽搁。  操场后面,是学校的厕所,厕所分为两个部分,女厕在东边,男厕在西边,隔了很远互相对着。男厕紧临着学校的围墙,厕所门前是一排乒乓球台,这里就是许灵雪所说的老地方。许灵雪手下有许多小弟,市一中但凡不好好学习的坏学生,十有八九都是跟她混的,每当下课铃声一响,这一排乒乓球台周围必定堆满了学生,一个个流里流气的,抽烟、打闹,干什么的都有。  张诚来的早了,乒乓球台周围空无一人,他坐到一张台子上,点上一根烟默默的抽了起来。  校园里十分寂静,偶尔传来蛐蛐的叫声,落日的余辉洒在张诚的身上,拉出一个好长的影子,他百无聊赖的吐了口痰,习惯性的去掏烟,不想只摸到一个空盒子——大半盒的烟竟然都抽完了!过了这么久,许灵雪怎么还没来?  张诚有些焦急,许灵雪从未在发起聚会的时候迟到过,今天还是第一次,他拿出手机,想给许灵雪打个电话问一问,但手机以前在学校里很正常,现在却一点信号都没有。他点开收件箱,看了看许灵雪发来的那条信息,看到发信人的时候,惊呆了。  发信人并不是大姐头,而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连串的4!  张诚感到有些不对劲儿,难道是手机有问题,出了乱码?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张诚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把手机扔到了地上。摔到地上的手机顽强的振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张诚看着上面显示的来电号码,心里直冒寒气。  44!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这个让人惊恐的号码!张诚的手有些哆嗦,他犹豫着不敢接电话,但是电话不停的振动,嗡嗡的响声更加剧烈。  张诚直愣愣的看着手机,慢慢蹲下身子,他把打颤的牙关咬紧,猛的伸出手拿起电话按下通话键……  手机里传来兹兹拉拉的声音,就像收音机信号不好一样,张诚强忍心中恐惧,把电话放在耳边,小声的说:“喂?”  “滋滋……”  手机那边只有这个声音,张诚松了口气,正要放下电话,忽然“喵”的一声,电话里传来一只野猫凄厉的惨叫!  张诚本就绷紧了的心,被这一声猫叫给吓的再也承受不住,嗷的一声丢下电话扭头就跑,然而,慌不择路之下,他竟跑进了厕所里。  不知何时,太阳下山了,大地陷入一片黑暗。张诚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除了他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似乎厕所里还有其他的声音。他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对他虎视眈眈,并且一步一步的在逼近,三米,两米,一米……只剩下一尺的距离了!  刹那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包裹了张诚的身心,他心跳加速,瞳孔急速缩小,呼吸几至窒息!他猛的转过身去,身后什么也没有。  张诚觉得自己浑身麻木,血管似乎都僵硬了,每做一个动作都很艰难,他把头转回来,就看到一双血肉模糊的脚,白色的骨头露了出来,暗红而粘稠的血液正在不停的流下来……  鸡头正在家里玩电脑,忽然听到楼下的电话在响,不停的响,他大声喊:“妈,接电话!”  没有人应声,电话仍旧在不停的响。  “叮玲玲,叮玲玲……”  鸡头又使劲喊了几声,但是家里好象除了他再没有别人,除了电脑里发出的声音,就只有楼下电话在契而不舍的响着。他无奈的嘟囔了几句,退出了游戏,踢开凳子骂骂咧咧的下楼,刚走到电话跟前,烦人的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停了。  “靠!”鸡头破口大骂,“妈的谁这么混蛋,非要这个时候打电话?”  鸡头等了一下,电话没有再响,他气呼呼的走到楼梯口,刚往上走了没几步,电话声又响了起来。  “叮玲玲,叮玲玲……”  鸡头风一样冲到电话跟前,一把拿起来对着话筒吼道:“妈的谁啊?”  “滋滋……”  电话那头传来收音机没信号一样的兹拉声,鸡头被这声音刺激的皱了皱眉头,把话筒拿的离自己耳朵远了一些,然后问道:“你谁?找哪位?”  电话里依然是滋滋的声音,鸡头骂了一声“晦气”,挂上了电话。这时候他感觉身后似有人影一闪,急忙回过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擦了擦眼睛,鸡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漫不经心的走到楼梯口,竟然发现楼梯上有一个人!  是张诚!  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虽然是个背影,仍然能看出是他。  鸡头愤怒了,他大喊:“张诚,你他妈到我家来做甚么?狗娘养的仗着有许灵雪撑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想死是么?”  张诚听到鸡头的话,顿了一顿,然后慢慢的转过身,一双血红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鸡头瞬间觉得浑身冰凉,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突然出现这人是张诚不假,但却不是完整的张诚!他的下巴整个没有了,只有上半部分的牙齿在不停的上下晃动,鲜血从他嘴里流了出来,滴到地上……  齐永平其实是个好孩子,他从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学习成绩在班里中上游,父母对他十分疼爱,老师也很关心他。但是他就愿意天天跟在许灵雪后面,对他来说,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能每天见到许灵雪的笑容。  齐永平永远记得那一次,他被一群校外的小痞子围住索要“保护费”,因为不肯给钱,他被打的鼻青脸肿。这时候许灵雪出现了,她带人打跑了那群小痞子,并且微笑着对齐永平说:“小子,以后跟我混。”  许灵雪那天穿着短裙,如羊脂玉一般的皮肤,高耸的胸脯,修长的双腿,还有那迷人的微笑,这些都让齐永平超级迷恋,他愿意为许灵雪做任何事,他觉得这就是爱。  自从陪许灵雪一起去太平间和鸡头打赌之后,齐永平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她了,思念就像毒蛇一样撕咬着他的心,无数次拿起电话想打给她,但却鼓不起勇气来。他每天拿着电话翻来覆去的看,希望能看到许灵雪的电话或者短信,然而,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天晚上,父母加班,只有齐永平一个人在家,他吃过晚饭,习惯性的去摸兜里的手机,但却摸了个空,他愣了一下,在家里四下找了找,始终没找到。这时一种奇怪的声音不知在哪里传了出来,像是从嗓子里发出的“咯咯”声,又像是吃的太饱在连续不停的打嗝。  齐永平循着声音在家里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阁楼上,阁楼里空荡荡的,只放着几件旧家具,上面落满了灰尘。他在阁楼里转了一圈,那奇怪的声音却消失了,纳闷的摇了摇头,他转身正要下去,忽然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嗡嗡声。  遍寻不着的手机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阁楼里!齐永平急忙拿起手机接通电话说:“喂,是大姐头吗?”  “滋滋,滋滋……”
  第七章 求救  马林的死,让许灵雪的心里有些内疚,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和鸡头打赌,那么大家就不会去太平间,那么马林就不会死。虽然在学校里威风八面,但那不过是借了她老子的势,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骤然要面对害死同学这么大的压力,精神上自然有些承受不了。  今天许灵雪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她肯定这不是因为被禁足在家的缘故,以前她也犯过很多次错误,被禁足在家更是家常便饭,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烦躁。她皱着眉头,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心口似乎有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灵雪的家很大,是一个两层的别墅,一楼是一个很大的客厅,她和父亲许大鹏住在二楼。她的妈妈很久以前就去世了,久到她根本不记得妈妈的样子,一楼客厅里挂了一张很大的照片,许大鹏说那就是她的妈妈,但她对照片上的女人总有种陌生的感觉。  “叮玲玲,叮玲玲……”  电话响了起来,许灵雪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电话声是从一楼传过来的,她有些纳闷,电话铃声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本以为佣人会去接电话,但是铃声一直在响个不停,像一只苍蝇在许灵雪的耳边嗡嗡嗡的飞,让她更加烦躁,恨不得怒吼一声发泄出来。她踢拉着拖鞋,噔噔噔的跑下楼,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本来忙碌的佣人不知都跑到哪儿去了。  “叮玲玲,叮玲玲……”  铃声仍旧在顽强的响着,许灵雪强忍怒气,抓起电话说:“您好,请问找哪位?”  “滋滋,滋滋……”  电话那头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许灵雪如坠冰窟,浑身冰凉手脚发麻!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气,这感觉似曾相识,在太平间里也曾有过一回,只是这次的感觉来的更强烈,更恐怖!  “滋滋,滋滋……”  许灵雪感到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她开始剧烈的颤抖,牙齿碰撞发出“格格”的声音。一只大手轻轻的拍到了她的肩膀上,一个温和而又熟悉的声音说:“小雪,谁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滋滋”声消失不见,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也没有了,许灵雪松了一口气,扔下电话转过身扑到来人怀里哭着说:“爸爸!”  许大鹏四十出头,身材有些消瘦,带着一副黑边眼睛,看上去很像一个学者。他搂着哭成一团的许灵雪,一边拍她的背一边柔声安慰:“乖女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你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出气。”  许灵雪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的哭,许大鹏见状只好无奈的猜道:“是不是你嫌爸爸不让你出门了?”  许灵雪流着眼泪摇摇头,许大鹏想了想说:“嫌爸爸不让你跟那些小朋友一起玩了?”  许灵雪仍旧摇头,许大鹏皱着眉头说:“难道有人欺负你了?是谁这么大胆?刚才那电话谁打来的?”  许灵雪一抽一抽的对许大鹏说:“爸爸,我肯定是惹到鬼了。”  自从马林死了以后,人民医院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特地在太平间里安了一部电话。这部电话只能接,不能打,是给刘雨生用来报警的,同时也方便医院里检查他的工作状态,省得半夜他跑出去都没人知道。  电话装好了一个多星期了,从没有任何一个电话打进来。  没有人愿意跟太平间有什么联系,哪怕是一个电话。  但是这个夜里,电话铃声响了。  “叮玲玲,叮玲玲……”  刘雨生等铃声响了三遍,才慢慢拿起了电话,把听筒放在耳边,一句话不说。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一个有些怯怯的声音说:“大叔,是你吗?”  刘雨生皱了皱眉头,这个声音听上去很憔悴,但又有些耳熟,想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来的那个女孩儿吗?除了她,好象也没有其他人管自己叫大叔了。深更半夜的打电话,这女娃娃又在做什么妖?  “不是我,你打错了。”  “啪”的一声,刘雨生把电话挂上了。  不论这个叫许灵雪的女孩子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他都不打算插手,而且他敢肯定,百分百跟那天的那只鬼有关。  鬼最忌讳尸身被骚扰,许灵雪等人只是把它的尸身换了个位置,所以中年鬼并未发怒,但是马林做的实在太过分,因此当场遭了报应。可是,鬼发怒之后,绝不会只报应一个人,它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雨生最近供奉香火的时候一直在寻找那只鬼,但是它好象离开了太平间,离开了自己的尸身,不知去了哪里。  刘雨生知道,那些年轻人一定凶多吉少了,但他没有一点要救人的想法。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他有这个能力,也不会去救的,大家素不相识,甚至还有些仇怨,有什么理由让他救人呢?  再说那只鬼害死了马林,已从善鬼变成恶鬼,再多害死几个人就会成为厉鬼!虽然刘雨生可以见到鬼,也不怕鬼,但那不代表他就可以无视厉鬼的威胁。  刘雨生不是正义的化身,他不愿意惹麻烦,他只想平静的过自己的生活,这样的生活里,绝对不包括和厉鬼做对。别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是一些晚死的人早些死掉了而已,大家早晚都会变成鬼,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电话又响了起来,契而不舍的响,大有刘雨生不接电话就一直打下去的意思。大半夜的铃声这么一直吵下去,打扰的可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太平间里的鬼已经走出来了几只,好奇的看着一直响的电话。  刘雨生无奈,他不想打扰亡灵,只得接起电话:“你打错了!我不是大叔!”  “我知道错了,哥哥,原来你才23岁,我不应该叫你大叔。”许灵雪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  “我勒个去,叫哥哥也没用,我是不会帮你的。”刘雨生态度坚决的说。  “哥哥知道我要找你帮忙?这么说哥哥知道那个东西的事?你真的能看见它?”许灵雪十分惊讶。  刘雨生一时说露了嘴,顿时语塞,他支支吾吾的说:“厄,不是的,这个,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更不知道什么那个东西,我是说,你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找我帮忙,对吧?不然谁会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咱们没啥交情,你还打了我一顿,所以我说,我啥忙都不会帮你的,你就别费那个心了。”  许灵雪沉默了一会儿,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原本只是试探一下,现在看来哥哥真的可以,那么,明天见。”  “嘟嘟……”  听着电话里面的盲音,刘雨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情况?怎么着就“真的可以”了?“真的可以”什么啊?还明天见,见个鬼啊见!他果断决定,明天一早下班就赶紧回家,早饭也不吃了,一定不能让这个莫名其妙的丫头找到自己。  挂上电话,刘雨生去里面点了三根香,拜了几拜,对电话声打扰了诸位好兄弟表示歉意。没等他回到值班室,电话又响了起来。  “叮玲玲,叮玲玲……”  刘雨生叹了口气,三步并做两步走回去,抓起电话吼道:“有病啊你?半夜老打什么电话?我说了不会帮你,就一定不会帮!”  “滋滋,滋滋……”  刘雨生沉默了,电话那头的滋滋声一直在响,他考虑了一下,谨慎小心的说:“好兄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插手你的事情,你也别来打扰我,你的尸身已经被送去火化,你还是早点投胎去吧。”  电话里传来一声野猫的叫声,然后就没了动静。刘雨生放下电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一屁股瘫倒在了椅子上。  一夜无话,天亮之后刘雨生二话不说,把值班表交给接班的保安,骑上自行车就往家里跑。不理会早餐店老板的招呼,他闷头只顾使劲蹬,可是没走几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怎么使劲蹬了这么久,那胖老板还在身边呢?  回头一看,刘雨生呆了。一个壮的像牛犊子一样的汉子,一只手抓住他的自行车后座,任他使劲蹬着脚蹬子,把车胎都快磨烂了,车子就是挪不动半步!  刘雨生看着那汉子身上鼓囔囔的肌肉,悄悄咽了口吐沫,他从自行车上下来,强做镇定的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拽着我车子干吗?”  汉子眼睛一瞪,比铜铃还大!他憨声道:“拽你车子自然有事!”  刘雨生见这货如此凶猛,急忙赔着笑脸说:“大哥,我是不是压您脚了?真是对不起,要不我陪您上医院看看去?您放心,花多少钱我都掏,绝不赖帐。”  牛犊子一样的壮汉横眉怒目,一脸不屑的摇摇头,伸出手用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刘雨生跟着看过去,一个女孩儿笑靥如花的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紧紧的运动服,美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可不正是许灵雪?
  第八章 我的自行车  刘雨生见到许灵雪,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怒冲冲的走过去说:“这青天白日的,你想干吗?”  许灵雪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正色道:“哥哥,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何必装糊涂呢?”  “我没装糊涂,就是不知道!”刘雨生理直气壮的说。  许灵雪有些好笑的说:“哥哥,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了,大男人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也没别的要求,不过是想请你到我家去做客而已。”  刘雨生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你的道歉我接受,我也原谅你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拜拜。”  刘雨生转身欲走,不料几个穿黑西服的男人把他紧紧围在了中间,一个个冷眼相向,颇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许灵雪笑吟吟的挥了挥手,西装男们放开了个空子,她走到刘雨生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哥哥,只是请你吃个饭,真的不去吗?”  刘雨生梗着脖子道:“不去!打死也不去!”  许灵雪狡黠的笑了笑,然后把脸一沉说:“既然这样,那就打死你好了。”  牛犊子一样的壮男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一脸狞笑的看着刘雨生,刘雨生心里有些打鼓,他战战兢兢的说:“喂,打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壮汉亮起沙锅一样大的拳头晃了晃,他手指攥紧了,骨节发出啪啪的声音,然后一把扯倒了刘雨生的自行车,冷笑着对他说:“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打了你老子最多被关几天,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可是你就得去医院住上半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尿都打出来?”  卖早点的胖老板有些看不过去了,刘雨生每天都在他这里吃饭,他对这个有些沉默的小伙子印象非常好,见他被人欺负,忍不住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要做啥?欺负老实娃娃?还不住手!敢打人我可要报警了!”  胖老板竟然敢多管闲事,几个西装男顿时大怒,指着他大骂:“滚蛋!该干吗干吗去,狗拿耗子,信不信店给你砸了?”  胖老板眼睛一瞪就要发作,被一旁的老板娘使劲拽住了,老板娘好声好气的说:“各位大哥别介意,他脑子不太好使,你们继续,别管他。”  见许灵雪带来的人如此嚣张跋扈,刘雨生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握了握拳头,一脸的阴沉。许灵雪发觉刘雨生表情不对,她想了想,挥手斥退了西装男,可怜巴巴的对胖老板说:“大叔,我,我怀了哥哥的孩子,我爸爸想见他,可是他却死活不去我家里,大叔,呜呜……我也是没办法,呜呜……”  许灵雪哭的梨花带雨,胖老板立刻慌了手脚,他不怕西装男耍狠,但是却怕这个小女孩儿哭闹。许灵雪哭声太大,周围不一会儿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胖老板伸手想给她擦擦眼泪,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叹了口气说:“闺女,莫哭,叔知道你的难处了。”  他转身对刘雨生说:“后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你搞大人家女娃娃的肚子,咋能甩手不理呢?俗话说丑媳妇儿总得见公婆,你这个娃子早晚要见老丈人的,怕啥子嘛?”  刘雨生想不到许灵雪竟然来这一手,他苦着脸说:“大叔,我没有!这都哪跟哪啊?她骗人的!”  胖老板一脸的不相信,语重心长的说:“后生,人家一个女娃娃,长的像朵花一样,为嘛要编这样的瞎话?对她有啥子好处?不是叔说你,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跟她去见你老丈人,把话说开了就好咯,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娃,难道你老丈人还会不认你?”  周围的围观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起哄道:“就是,小子,快去见你老丈人吧!这姑娘多漂亮啊,你要是敢辜负人家,我们都不答应!”  许灵雪眼里含着泪花,使劲的点着头,对众人说:“谢谢!谢谢大家!”  刘雨生欲哭无泪,瞧这情况他要是不跟着许灵雪走,非得成全民公敌不可,到时候轻则被人唾骂,重则挨一顿胖揍,而且还得不到任何同情。他愁眉苦脸的走到许灵雪跟前,苦着脸说:“得,你赢了,我跟你走。”  许灵雪破涕为笑扭头就走,一脸胜利者的得意,她对周围的人招招手,顿时引来一阵欢呼。刘雨生哭丧个脸跟在后面,心里不住的哀叹:“妈的,这年头鬼有什么好怕?人比鬼厉害多了!”  走了几步,刘雨生停下来,他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黑着个脸说:“我骑自行车,你们谁跑的快?前面带路。”  许灵雪回头一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随手指了一个西装男:“你,帮哥哥把自行车骑我到家去。”  西装男看了看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地方全响的破车子,脸色顿时一苦,他不情愿的把车子从刘雨生手里抢过来,骑上去晃晃悠悠的走了。刘雨生愕然,指着那人背影对许灵雪说:“什么情况?抢劫吗?我的车老值钱了你知道吗?”  许灵雪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刘雨生不明所以,纳闷儿的看着她。许灵雪笑了半天,好容易才停下来,牵过刘雨生的手说:“哥哥你真幽默,咱们走吧,我爸爸一定等急了。”  刘雨生生平头一回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牵手,脑袋都有点发晕了,他不好意思的把手挣开,红着脸说:“咱们还是先把自行车的问题说清楚比较好,我的车子你到底给弄哪儿去了?”  许灵雪脸色一冷,沉声道:“我诚心诚意的请你吃饭,你为何一再装傻充愣?一辆破自行车,难道我还会昧了你的不成?只要你帮了我这次,别说自行车,就是这辆宝马车,我也可以送给你!”  随着她的话,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7系缓缓驶了过来,就停在刘雨生跟前。许灵雪打开车门,推了刘雨生一把说:“上车吧,咱们坐这个走,你就别担心那辆破自行车了。”  刘雨生坐到车里,考虑了一番措辞,小心对旁边的许灵雪说:“那个,我的自行车……”  “啊!”许灵雪要疯了,她大叫一声打断了刘雨生的话,狠狠的盯着他说:“不许再提你的破车子,再提一句我就把你扔下去!大刘,给我开快一点!”  前面的司机应声提速,汽车瞬间上了70码,刘雨生脸上直冒冷汗,急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姑奶奶快叫他开慢一点吧,这多危险啊!”  许灵雪得意的哼了一声,对司机说:“大刘,就这个速度,快点到家,我看某人还敢不敢乱说话。”  司机笑着说:“好勒,小姐您坐稳了!”  刘雨生抓紧了安全带脸色煞白,不是因为晕车,而是因为他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宝马在拥挤的路上急速飞驰,超了一辆又一辆的汽车,这哪是赶路啊?简直是自杀!这里可不是高速,而是繁华的市中心,又正值车流早高峰,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快车,不是找死是什么?  许灵雪看着刘雨生,嘴角露出微笑,自从那天接到诡异的电话之后,恐惧就在她心里挥之不去,这几天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是只要跟刘雨生在一起,就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让她越发相信自己找对了人。  她从未见过刘雨生这样的人,说他胆子小吧,他敢夜里一个人守着太平间,说他胆子大吧,车子开快一点都吓成那个样子。他还一直惦记着那辆破自行车,都烂成那样了,有什么好惦记的呢?  大刘的车技果然不是盖的,这样危险的驾驶,愣是没出一点儿事故,车子左冲右突的出了市中心,来到市郊一处高档小区。  这个小区名叫翔景苑,环境幽静而高雅,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但又不会因为位置偏僻而降低了身价。刘雨生曾看过翔景苑的广告,号称T市最贵的小区,一平方米要5万多块!  车子在小区里七拐八绕,终于开进了一处别墅,直到下了车,刘雨生都没回过神来。翔景苑这样高档的小区,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小区里空气十分清新,青山绿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佳木茏葱,奇花闪灼让人目不暇接,一幢幢具有欧洲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心驰神往。难怪人人都想发财,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少说也得多活十年啊!  别墅门前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戴着黑边眼镜,虽然身形消瘦但难掩其不凡气度,许灵雪下了车冲上去扑到那人怀里喊道:“爸爸!”  中年人正是许大鹏,他微笑着摸了摸许灵雪的脑袋说:“小雪,你的客人呢?怎么还不给爸爸介绍一下?”  许灵雪转过身指着刘雨生说:“爸爸,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个人,刚才我去接他的时候,他还不愿意来呢。”  许大鹏温和的看着刘雨生,做了个手势道:“请进吧,小伙子,今天能请到你来我家吃饭,我很高兴。”
  第九章 死光了  刘雨生这辈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奢侈的宴席。  餐厅里除了许大鹏父女,就只有刘雨生这么一个客人,满打满算的三个人,桌子上却整整摆了十八道菜。  先有凉菜八碟,名为鸿运八味,乃是八珍玉食,然后是话梅竹节虾、黑椒牛仔骨、花雕鸡油蟹、清蒸海石斑和毒龙片皮鸭,还有极品佛跳墙、辽参拼熊掌、蚝皇澳洲鲍、浓汤金钩翅和木瓜清血燕!许灵雪家里的厨子每上一道菜,就要报一声菜名,别说吃了,单单听着名字,就让人垂涎欲滴。  刘雨生对着这些色味具佳的珍馐美味,自然食指大动,许大鹏才只说了一个“请”,他就上手大快朵颐,把许大鹏晾在那儿好不尴尬,自己只管使劲儿吃。  许大鹏劝了几次酒,刘雨生都不搭理他,他也不生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就看着刘雨生狼吞虎咽。  许灵雪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她可没想到刘雨生这么没素质。见许大鹏一脸的平静,看不出喜怒,她又有些为刘雨生担心,生怕他这样不知轻重惹怒了许大鹏。  许大鹏名义上是一家大型百货公司的老板,资产过亿,是T市的知名企业家,还是市里的人大代表,但实际上却是T市黑道上的龙头,手底下马仔数百,他手上没少沾过血腥,人送外号“金翅鸟”。  金翅鸟凶猛无匹,以龙蛇为食,人们用这个外号来称呼许大鹏,可见其手段的狠辣。惹怒了他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用多说吗?  曾经有一次许大鹏在家宴请几位客人,有一个秃子喝醉了酒竟然调戏许灵雪,许灵雪看在他是父亲请来的客人的份上,并未当场发作,只是冷着脸拂袖而去。从那以后她就再没见过这个秃子,人们都说他失踪了。  尽管许大鹏不想让许灵雪知道太多,但龙生龙,凤生凤,做父亲的手眼通天,做女儿的又怎会蒙昧无知?  刘雨生是死是活,许灵雪并不介意,但她却不想他因为一些小事得罪了父亲,糊里糊涂的就被干掉,他要死也得死在那只鬼身上,这样才不枉许灵雪一番苦心把他弄到家里来。物尽其用,这就是许灵雪在许大鹏身上学来的处世哲学。  刘雨生一直吃到满嘴流油,连打了几个饱嗝,这才放下手里的筷子,伸了个懒腰说:“好吃,没白来!”  许灵雪俏脸含霜,瞪着好看的大眼睛气呼呼的说:“哥哥也太不懂礼貌了,坐在这儿就知道吃,难道就没考虑过主人家的感受吗?”  刘雨生一脸愕然的说:“怎么?这饭菜摆上来,只准看不准吃吗?”  许灵雪表面上在质问刘雨生,其实是在给他打掩护,给他一个机会道歉,到时候她在从旁周旋几句,许大鹏或许就不会计较了。没想到这货简直是一根筋,那一脸的惊愕表情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揍两拳。  许灵雪急的指着刘雨生说:“你!你……”  许大鹏温和的打断了她:“小雪,不要对客人无礼。小伙子,吃的还满意吗?”  刘雨生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说:“恩,吃的挺好,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一顿饭。”  许灵雪眼睛都看直了,她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在父亲面前如此嚣张,更未见过父亲如此的忍让一个人,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佣人在收拾餐厅,许大鹏把刘雨生让到客厅里,递了根烟给他。许灵雪在旁边说:“还不快谢谢我爸爸,他还从没给人敬过烟呢!”  刘雨生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道:“别客气了,我不抽烟,咱们还是说点正经事吧。”  他再三的无视许大鹏,把个许灵雪看的心惊肉跳,她实在搞不懂这货凭的是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许大鹏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吗?  许大鹏把烟收回来,自己点上一根,丝毫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刘雨生说:“好一个年轻人,那咱们就来说点正经的,你叫刘雨生,今年23岁,你是大崖山刘家村的人,父亲叫刘大年,你从T大物理系毕业之后,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在人民医院看守太平间,我没说错吧?”  对于许大鹏对自己的情况知道的这么详细,刘雨生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要是许大鹏事先没做过调查,那才真的会让他意外。他懒洋洋的说:“这些都在我的简历里写着呢,您能住在这种地方,调查这些还不简单?”  许大鹏好奇的问道:“让我许某人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医院太平间自从你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出过事?你真的可以见到那些脏东西?”  刘雨生叹了口气说:“我说以前我根本从未见过那些东西,您信吗?”  许大鹏面色一冷,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小子,我几次三番的忍让你,难道你以为我许某人好糊弄?”  几个西装男应声出现,迅速的把刘雨生围了起来,其中一人冷笑道:“这小子敢惹老板生气,兄弟们把他给我剁成八块拉去喂鱼!”  许灵雪上前拦住几个要动手的家伙,焦急的对刘雨生说:“你傻呀?还不快向我爸爸道歉!问你什么你就好好说,在我家你还这么拽,不想要命了是么?”  刘雨生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许大鹏,站起来愁眉苦脸的说:“许先生,容我叫您一声叔叔,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您何苦玩这样的把戏?快叫他们下去吧,我胆子小,经不起吓。”  刘雨生说着自己胆子小,但面对一群西装男却一脸的满不在乎,丝毫没有一点胆小的样子,许大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胸襟,够坦荡,够豪气!你们都下去吧,没事别进来。”  许灵雪此时方知许大鹏是在吓唬刘雨生,却把她也瞒住了,不禁有些不高兴的说:“爸爸你真过分,连我也骗过了。”  许大鹏好言抚慰女儿一番,然后正色道:“雨生,许某人最疼我这唯一的宝贝女儿,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雨生叹了气说:“许叔叔,您这么礼贤下士,我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可也得鞠躬尽瘁的报答您了。不过,灵雪的事我只能答应尽力,至于结果如何,却不是我所能掌握的了。”  许大鹏厉声道:“不是尽力,是一定要成功!”  刘雨生无奈的点点头:“好吧好吧,一定成功。那么我有几句话想问问许叔叔,您能认真回答我吗?”  许大鹏满意的说:“你问吧,许某人知无不言。”  “鬼这玩意儿一直都只是个传说而已,但许叔叔却对灵雪的话一点怀疑都没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刘雨生严肃的问道。  “鬼”这个字一说出来,屋子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许灵雪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哆嗦,靠到了许大鹏身边才感觉好了一点。许大鹏神色凝重的四下里看了看,低声道:“不瞒你说,本来我对灵雪的话是不相信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鬼?若是死了的人会变成鬼,怎不见有鬼来找我索命?”  深吸了一口烟,许大鹏继续说:“但是,那天晚上在太平间的人,除了你和灵雪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死了,一个个死的莫名其妙,而且死状极惨。有个叫张诚的孩子,死在了学校的厕所里,口鼻都被屎尿糊满,是被活活溺死的!”  刘雨生感到了压力,他没想到那只鬼行动这么快,如果被它杀了太多人的话,岂不是要变成厉鬼?  “叔叔,消息都确认了?全都死光?一个也没活下来吗?”刘雨生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鸡头死在他们家客厅里,齐永平死在了自家阁楼上……”许大鹏有些沉重的说,“确实全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  刘雨生眉头紧紧皱起:“这样一来可不好办了,不好办了。”  许大鹏站起来说:“雨生,死的还不止这些人,你跟我来。”  刘雨生跟着许大鹏出了别墅,来到外面的车库。两个西装男从一辆车的后备箱里抬出一个蛇皮麻袋,麻袋口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具尸体!一具满脸惊恐的中年尸体,穿着一身道袍,脸上还有一颗黑痔。  “这是我知道那些孩子死了之后,为小雪请来的道士,据说他会驱邪捉鬼,这混蛋鬼没捉到,反被吓死了。”许大鹏沉声说。  刘雨生望了望尸体被抬出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中年人,一身道袍脸上一颗黑痔,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个西装男,似乎想过来,但又不知在畏惧着什么。  摇头叹了口气,刘雨生对许大鹏说:“叔叔,人死为大,还请为他烧些香火冥钱,让他早日投胎,不然也是个祸害。”  许大鹏用询问的眼神的看向刘雨生,后者微不可查的点头示意,许大鹏心中一寒,扬声道:“你说的对,我这就叫人来敬些香火冥钱。”  刘雨生点了点头,回头扫了一眼,顿时一愣:“叔叔,灵雪呢?她怎么没跟着过来?”  车库里只有刘雨生、许大鹏和两个西装男,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的许灵雪,竟不知何时消失了!
  第十章 鬼眼  “喵……”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许灵雪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她熟悉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却从来都没见过猫,这凄厉的叫声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呢?  等她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刘雨生和许大鹏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正要追上他们,忽然!  “叮玲玲,叮玲玲……”  电话响了。  许灵雪浑身一僵,那种极度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使她手脚冰凉,她仿佛看到电话旁边站了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啊!”  她疯狂的尖叫一声,然后转身就跑,电话铃的声音使劲往她耳朵里钻,就像一只野猫在叫。她心跳加速,几乎不能呼吸,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跑,却没注意脚下有什么异常。  “扑通”一声,许灵雪被什么东西拌倒在地,地毯柔软而又厚实,保护着她没有被摔伤,她回头看着拌倒自己的罪魁祸首,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声音,牙齿在剧烈的颤抖,发出“咯咯”的声音。  地上趴着一个人,体型雄壮足有一米八五,头上染的五颜六色……  是张诚!!!  张诚抬起头,两眼无神的望着许灵雪,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的下巴整个没有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啃掉了一样,只有上颌徒劳的晃动了两下,流出暗红而粘稠的鲜血。  许灵雪惊呆了,她哭喊着:“张诚,是你吗?你怎么了?”  张诚上颌不停晃动着,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许灵雪的腿,许灵雪急忙把腿往后缩了一些,张诚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声音,身子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在地上留下大片的血迹。  许灵雪被恐惧占据了所有的精神,她拼命的用脚蹬着地往后退,同时大声哭喊:“张诚你到底怎么了?爸爸!救命啊!……”  “滋滋,滋滋……”  奇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灵雪惊恐万分的回头看去,她被张诚吓的慌不择路,退到了楼梯口,而楼梯上正有一个人慢慢地爬下来,这个人全身裹着厚厚的塑料布,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只能看到塑料布被血成了暗红色。  塑料布紧紧包裹着的人,一点一点的爬了下来,离许灵雪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张诚血肉模糊的手也已经快要伸到她的腿上,可是她却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极度的恐惧,已经让她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大姐头,我们好想你,你怎么还不来陪我们?”  塑料布里的人探出了头,竟然是齐永平!他半张脸不知被什么东西撕咬的血肉模糊,一个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只有一点点皮肉连着,剩下的一只眼睛变的血红,直愣愣的瞪着许灵雪。  张诚的手抓住了她的腿,雪白光滑的小腿上瞬间留下了几道血痕,他仅剩的下颌颤抖着,喉咙里“荷荷”的声音,似乎在应和着齐永平的话。  许灵雪多么希望这一刻她能昏过去,然而事与愿违,此时她不是一般的清醒,她试图甩开张诚的手站起来,但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她的身体沉重之极,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让她无力反抗。她张大了嘴试图呼救,嘴张开却没有声音发出来,只有刺骨的寒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灌进了她的肚子里。  齐永平似乎全身都在流血,暗红的血液浸透了塑料布,不停的从楼梯上流下来,一直流到客厅里。张诚的上颌一直在滴血,他的血和齐永平的血汇聚在一起,慢慢的覆盖了整个客厅的地面,两个人的血好似无穷无尽,再怎么流也流不光。  血水遍布客厅,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上涨,先是淹没了许灵雪的脚,然后淹没了张诚的身体,他的眼睛变的跟血水一样红,死死的看着许灵雪。  血水继续上涨,淹没了她的膝盖,淹没了她的胸口,淹没了她的脖子,她已经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变慢。血水终于淹没了她的脸,她绝望的用手捂住口鼻,渐渐的意识离她而去,隐约中似乎听到齐永平高兴的声音:“太好了,大姐头,你终于来陪我们了……”  别墅里不知何时起了雾,浓雾遮掩了人的视线,近在咫尺却看不清身边的景象。车库通往别墅的路上,刘雨生飞快的奔跑,身后紧跟着许大鹏和几个穿西装的人。车库到别墅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可是几个人跑着跑着却走散了。几个穿黑西装的人不见了踪影,只剩刘雨生和许大鹏两个人。许大鹏低声问道:“雨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它来了?”  在许大鹏眼里,身边的环境一直在变化,几个手下不知怎么就消失在了浓雾里,但在刘雨生眼里,情况完全不一样。从车库出来以后,他和许大鹏跑在前面,几个穿西装的人跟在后面,没跑几步,别墅里忽然变的阴寒刺骨,然后他们就钻到旁边的花园里玩起了捉迷藏。  刘雨生停下脚步,沉着脸说:“是的,它来了,不过我还没看到它在哪里。它现在已经成为恶鬼,大白天都能出来害人了。”  “那怎么办?小雪会不会有危险?”许大鹏闻言焦急的说。  许大鹏身上似乎有些神奇的地方,别墅里的怪异对他几乎全无影响,刘雨生想到他的身份,也就有些了然。  鬼其实最怕屠夫和刽子手,因为这两种人宰杀生命太多,身上积累了很多的恶气和怨气,鬼一般不敢近身。许大鹏虽然不是刽子手,但他手上绝对不止一条人命,因此他身上有煞气,鬼轻易不会找他麻烦,只会制造幻境来迷惑他。  “叔叔,我现在就去找小雪,你身上有煞气,它一时半会儿不敢接近你,我先走一步,你不用担心。”刘雨生说。  别墅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刘雨生冲过去推了两下没推开,他绕到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前面,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许灵雪坐倒在地,痛苦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脸色通红几近窒息,那只鬼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她。  刘雨生见状大喊:“小雪,小雪!许灵雪!快回来,快回来!”  许灵雪似乎听到了刘雨生的话,她开始剧烈的抖动挣扎,但双手始终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曾放开。那只鬼回头看向窗外的刘雨生,回头的那一刻,一双阴森森的鬼眼就像两把刀子,深深的刺进了刘雨生的心里。  刘雨生心口一阵发慌,深呼吸两下之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了厚厚的玻璃。  “哐,哗!”  玻璃应声而碎,刘雨生撞进了别墅,他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不顾身上被碎玻璃划出的伤口,冲到许灵雪身边用力拉开了她的双手。  “小雪,快醒醒!小雪!”刘雨生焦急的喊道。  许灵雪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刘雨生急忙开始做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好歹是在医院工作的人,简单的心肺复苏他还是会的。他把许灵雪抱起来,脱去她的外套和内衣露出胸膛,然后把她的胸罩也解了下来。硕大而雪白的两只兔子就那么弹了出来,晃的他眼都睁不开,想不到许灵雪小小年纪,胸前竟然这么有料!  刘雨生的急救措施做的很到位,他解开许灵雪的衣服和胸罩,是为了不压迫她的胸廓,只不过许灵雪胸前两只白兔竟然如此雄伟而富有弹性,实在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尽管心里没有邪念,裤裆里还是撑起了一个大帐篷。  他咬着牙把许灵雪平放在地上,在她的胸前按压了30下,期间双手不免碰到那两团软绵绵的高耸,一时间心猿意马,大恨内裤太小太紧。不过救人要紧,此时不是心生邪念的时候,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捏住她的鼻子,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嘴贴紧她的嘴把气吹了进去,同时还注意观察她的胸部是否高起,吹完一口气之后嘴就离开,然后又重复之前的动作。  许灵雪被恶鬼的幻觉所侵扰,她捂了自己的口鼻导致窒息,因为缺氧而休克,幸好刘雨生来的及时,人工呼吸非常有用,她的胸口开始慢慢的起伏,心跳也开始恢复跳动,重新有了自主呼吸。刘雨生见状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能救回来就好。  他此时方才有暇寻找那只鬼的身影,却不知那只鬼就站在他的身后,它无声的笑了笑,笑容诡异而又阴森,然后伸出双手,慢慢掐向刘雨生的脖子。  刘雨生对此茫然不知,他四下里寻找了一番,不见鬼的踪影,还以为它已经离开了。他把许灵雪抱在怀里,依依不舍的把外套给她穿上,然后轻轻叫道:“小雪,醒醒,小雪……”  许灵雪渐渐恢复了神志,但刚才的一幕幕实在给她带来太大的刺激,她闭着眼张牙舞爪的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要跟你们走,啊!救命……”  刘雨生抱紧了她使劲摇晃,同时在她耳边大喊:“许灵雪,快回来吧!你安全了!”  许灵雪在他的呼唤声中慢慢平静下来,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第一眼看到刘雨生的时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刘雨生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别怕,别怕,有我呢,我在这里,没事的。”  许灵雪忽然一僵,然后全身都在颤抖,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刘雨生觉察出不对,急忙回头看去……
  第十一章 错怪  刘雨生一回头,就明白了许灵雪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那样,那只鬼就站在他身后,脸上血肉模糊好似整张皮被揭去了一般,它伸出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正要掐他的脖子。  许灵雪也能看见它了?这个疑问在刘雨生心里一闪而过,他用力的挥动胳膊打歪了那只鬼的手,然后破口大骂:“狗东西不就是动了一下你的尸体吗?这么不依不饶的至于吗?侮辱你的人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只鬼愣了一下,它没想到刘雨生不仅可以看见它,竟然还能接触到它!它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忽然别墅外面传来许大鹏的声音:“小雪,小雪!你没事吧?”  鬼深深地望了刘雨生一眼,然后飘向天花板,转眼消失不见了。  许大鹏在刘雨生走了以后,一个人站在原地等的心焦,他以前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在确切的告诉他一个事实: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遇到鬼了怎么办?关于这个问题,相信很多人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许大鹏也曾听人讲过一些门道,他狠狠心咬破了右手中指,把几滴热血往地上一甩,血落到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像皮肉被烧焦了一样。  随着“滋滋”的怪声响起,别墅里厚重的浓雾顷刻间消散,秋日的阳光洒落下来,许大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就在离别墅不远的地方来回转圈,地上被踩出了一圈的脚印;而几个手下像狗一样在花园里钻来钻去,此时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彼此,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空理会几个被鬼迷惑的手下,焦急的向别墅跑去,等他走到客厅里,见到的是更奇怪的事。客厅里凌乱不堪,碎玻璃撒了一地,许灵雪衣衫不整,胸前露出大片的雪白,内衣和胸罩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她正靠在刘雨生的怀里痛哭失声,刘雨生两只手搂住她的腰,一脸猥琐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许灵雪接连两次被鬼吓到,她的神经几乎崩溃,刘雨生的及时出现,就像救世主一样,带给她无比的安全感,所以那只鬼走了以后,她就一头钻到他怀里痛哭起来,丝毫不顾胸前大片的春光被他看个正着。  刘雨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他性格怪异,连个女朋友都没处过,更别提像许灵雪这样极品的小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了,一时间手足无措,更令人尴尬的是裤裆里的帐篷又立了起来,紧紧顶在许灵雪的小腹上。他本想推开许灵雪,但她紧搂着他不放,他不敢有太大动作怕被人发觉下身异样,只好忍着涨痛苦着脸柔声安抚她。  眼前的一幕让许大鹏大怒,想不到刘雨生竟敢这样欺负自己的女儿!他冲上去掐住刘雨生的脖子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后就是一通狠踹,口中大骂:“混蛋!敢欺负小雪,我弄死你,弄死你!”  刘雨生还以为裤裆里的事被许大鹏察觉,自觉理亏,所以只是抱住了头任由他踢打。许灵雪痛哭了一阵子压力有所缓解,神志总算恢复正常,她见到许大鹏对刘雨生动手,急忙冲上去拉开他:“爸爸!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小雪,你别拉我!我打死这个畜生,他竟敢欺负你,我要把他剁成肉酱!”许大鹏怒冲冲的说。  许灵雪莫名其妙的说:“谁欺负我了?爸爸,刚才那只脏东西要害我,如果不是雨生哥哥及时冲进来救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许大鹏看了看刘雨生身上被玻璃划出的血痕,半信半疑的指着地上的内衣和胸罩问:“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救人至于把你脱光吗?”  许灵雪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不对,她急忙捡起地上的内衣捂在胸口,俏脸飞红的说:“反正是雨生哥哥救了我,他是好人,一点也没欺负我,这一定不是他干的,爸爸你快道歉!”  许大鹏犹豫了一下,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刘雨生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血水对他说:“许叔叔,这是我干的没错,小雪刚才陷入幻境,捂了口鼻导致缺氧休克,事急从权,我为了给她做人工呼吸所以才解了她的衣服。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人,我没有半点多余的心思,您要是不信的话,尽管打死我好了。”  许灵雪听到刘雨生承认是他把自己的衣服脱掉,顿时脸上红霞更盛,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刘雨生语态真挚不似作伪,许大鹏方知自己错怪了好人,他急忙搀住刘雨生羞愧的说:“唉,看这事儿闹的,都怪我不好,雨生你受委屈了。”  刘雨生笑了一下:“许叔叔果然是练过的,拳脚好重。”  许灵雪被他的话逗的“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走过去轻轻为他擦掉脸上的血迹,责备道:“你这个人呀,不知死活的,被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许大鹏看着一对小男女站在一起,说不尽的暧昧,不禁有些吃味的伸出右手:“女生外向一点不假,老爸为了你不知流了多少血,你怎么也不关心一下?”  许灵雪扫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对刘雨生说:“有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打人,正该给他点儿教训。”  许大鹏闻言不禁苦笑。  斜阳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阵阵秋风吹的树叶飘零,寂静的小区里偶尔传来一阵犬吠。  许家别墅灯火通明,别墅外有人打着手电来回穿梭巡逻,客厅里许多人正襟危坐,一个个小心翼翼的抽着烟,偶尔交头接耳几句,声音也是极小。  别墅二楼有一间卧室,卧室的面积很大但却不显空荡,一张挂了暖黄色帐幔的软床正对着窗户,漂亮的梳妆台上摆满了昂贵的化妆品,两个衣橱里挂了许多衣服。走在卧室里,软木地板带来十分舒适的脚感,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明亮而柔和的光,墙上挂着巨幅照片,照片里的人身材娇小笑容灿烂,可不正是许灵雪?  许大鹏父女和刘雨生三人围坐在床前的沙发上,全都愁眉不展。许大鹏点上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问刘雨生:“这样真的不行吗?我有的是钱,这些人就算在这儿呆上一年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刘雨生摇了摇头说:“许叔叔,人多了阳气自然壮烈,但那只鬼已经不是普通的鬼魂,他是不惧怕阳气的,今天白天它就敢出来害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那依你说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脏东西来害小雪?”许大鹏不满的说。  “叔叔你先别着急,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小雪,但是楼下这些人,还是叫他们散了吧,他们对那只鬼没有任何威胁,相反一旦被鬼盯上,只怕会带来更多死伤。”刘雨生苦口婆心的劝道。  许大鹏沉默了一下,使劲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恨恨的说:“这混帐东西,那天是马林触犯它,既然马林已经遭了报应,它为什么非要害小雪不可?”  “它本是可以投胎的善鬼,但却被折磨出了恶性,小雪现在已经成为它的怨念,怨念不散,就会一直来害她的。而且它杀了这么多人,只要再害死小雪,就会变成凶残无比的索命厉鬼,到时候就麻烦了。”刘雨生有些沉重的说。  许灵雪俏脸煞白,她语声发颤的问道:“哥哥,它还会来找我的是吗?我是不是死定了?”  刘雨生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小雪你不要怕,我不会让它伤害你的。你听我说,它现在还不算厉害,只能通过幻觉来害人,只要你放松精神,把所有的异常都看成假象,那么它就奈何不得你。除非它再进一步成为可以附身的厉鬼,不然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许灵雪有些疑惑的问:“真的吗?可是每次它来害我,我都感觉好真实,那种恐惧的感觉根本无法抵挡,我真的好怕。”  “相信我,小雪,它现在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你想想,如果它害不死你,那你没必要怕它,如果它害死了你,那么你也会变成鬼,大家都是鬼,究竟谁该怕谁呢?”刘雨生认真的说。  许大鹏察觉到刘雨生眼神的暗示,顿时心领神会,他爽朗的大笑道:“没错!小雪,雨生说的对,那脏东西的确没什么可怕的,老爸白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他看的透彻,区区幻象,只要你精神坚定,它一定拿你没法子。如果它再来害你,你就当是在看电影,它一定拿你没法子!”  “对,如果再看到恐怖的事情,你就当自己是在看电影,只要觉得情况不对就大声呼唤我,我会帮你的。”刘雨生鼓励道。  在许大鹏和刘雨生的安慰下,许灵雪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精神,累了一天她十分疲倦,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看着熟睡的许灵雪,许大鹏低声道:“雨生,外面的人真的没用吗?人多了鬼也会害怕吧?”  刘雨生苦笑了一下说:“叔叔,鬼怕人多不过是以讹传讹的说法。这些人刚来的时候阳气旺盛,或许会让那鬼忌惮几分,但时间一长就一点用也没有了。”  许大鹏眼神一凝:“能让那东西忌惮一下也行,只要对小雪的安全有帮助,我可以做任何事!”
  第十二章 尸体不见了  一辆汽车缓缓驶入郊区,在一片漆黑的树林里熄了火,从车上下来三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们打着手电,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把铁锹,然后开始在地上挖坑。  手电发出的光随着人影的动作而晃动,时不时映照出一个人的轮廓来。  “水哥,你说老板这回是发了什么善心?非让咱们哥儿俩烧些纸钱香火,以前处理过那么多死人,可还从来没有一个有这样的待遇。”  “多做事,少说话。老板是你们能议论的?”  “水哥,我不是议论老板,是搞不懂车里的尸体,”说话的人忽然把声音压低,神神秘秘的说,“听说,老板家里最近闹鬼了,这人就是被鬼吓死的!”  “胡说八道!我为老板做事八年了,处理过那么多死人,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儿?”水哥有些生气的说。  先前说话那人见水哥不信,急道:“水哥你别不信,我是听老六说的,他们几个今天中午就见了鬼打墙,在花园里钻了半天狗洞!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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