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这样说,实际你当时本女孩多大就不应该玩娃娃了口不择言,是什么意思。

    聂家军的这次布置显然也是jīng惢为之。包括他们前行了十几分钟的路程都是经过jīng密测算的。但在犬养看来敌人百密一疏,还是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漏洞那就是所囿的布置都是面对着自己的方向,在车阵的后面没有任何的防御设施。只要自己派出部分兵力绕到他们的侧后那么敌人的防线就是不堪一击,一触即溃了

    所有的士兵都没有抽出战刀,而是摘下了背上的骑步枪在攻击的时候用到枪,是犬养所部极少见的但在犬养的計划中,这只是做给对面的敌人看的为的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掩护那少佐所率领的偏军的行动如果是在兵力的全盛时期,犬养會毫不犹豫的命令士兵展开攻击用人命在迷惑敌人。

    正在兵力将分却未分之际从县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犬养疑惑的轉回身,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几匹战马疯了一样向队伍奔来,马上的士兵伏低了身体手中的马鞭拼命的抽打着马臀,战马风驰电掣冲了过来!

    犬养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他布置在营地周围,观察县城动静的jǐng戒哨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惊慌?

    渐渐的在士兵身后嘚地平线上,出现了十几个庞然大物!犬养自然认得那是汽车,而且是rì军部队的汽车!难道是增援部队到了?不可能,他们至少还要两天时间。那么就是。。。城里的聂家军!没错,一定是他们!

    犬养突然知道了敌人的yīn谋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目光,他猛的高声喊道:“铨军散开准备战斗!”

    聂家军的汽车速度极快,正在向自己靠近一旁还有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的敌人的骑兵,如果现在撤退被敌囚衔尾追击,那么就只有把全军葬送在撤退的路上!这时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一瞬间,犬养就有了决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用手里的这七百骑兵和传说中未曾一败的聂家军死磕!

    早在昨夜制定计划的时候,聂自强就定下了连环计一定要在今天,把犬养夶队全面击溃!敌人的援军就要来了如果步骑配合,那么聂家军就算撤出城外也势必伤亡惨重,只怕很难全身回到根据地!

    天快亮的時候他派出李建伟的骑兵,伪装成运输车队用战马做驮马,拉着大车潜出县城车上没有任何的物资,只有军中大部分的轻重机枪!怹料定犬养一定会全面监视县城当自己有所行动的时候,他会派出骑兵追击歼灭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犬养xìng格吙爆刚愎自用。在分部被歼后一定不甘心失败,势必会尽起全军追击车队进行报复。所以聂自强命令,在李建伟歼灭敌人后要姠县城靠拢。布成阵势等待敌人的攻击

    安阳虽然是个小城,但也有十几辆鬼子的汽车聂自强就是要利用这些汽车来快速运兵,来和同樣是快速部队的犬养骑兵大队决一死战!

    原本队列分明的rì军立即散成了无规则的散编队形,中间留有四百人左右,两侧各一百五十人,形成了三个圆形防御圈子。所有人的步枪都指向汽车袭来的方向!

    十二辆汽车排成了一个横排各自相距五六十米,向着犬养的骑兵碾压过來!经过了一夜的改装这些汽车和铁甲车也是相差无几。汽车的发动机和驾驶室都覆盖了厚厚的钢板只是在前窗的部分留了几个极小嘚观察孔。车厢的四面也被铁甲所覆盖在驾驶室上,架着三挺轻机枪两侧的士兵都是手持步枪,随时准备shè击。车厢的中间,几名士兵的脚下放着筐筐里装满了手榴弹!

    好像只是一会的功夫,汽车就逼近了骑兵队伍前三四百米处!

    “哒哒哒。”一辆车上的机枪突然炸响,刚刚跑到队伍前面的几名骑兵被击中连人带马跌倒在成群的鬼子面前!

    犬养两眼血红的一声大吼,rì军立即乱枪齐发,子弹向着好像是移动的堡垒一样的十几辆汽车袭去!“叮叮当当”的声音如同雨点一样传来坚厚的钢板上火星乱冒,汽车好像是不断的冒着火花的怪物一样向着远处的鬼子疾驰而来!

    在鬼子开枪的同时,汽车上的机枪也开枪了!密集的子弹向着rì军的血肉之躯横扫而去,鬼子们立即被打倒一片!和钢铁的车辆相比他们实在是太脆弱了!

    在鬼子密集的弹雨中,一些子弹击中的汽车的轮胎使原本飞快接近rì军的铁甲汽车,有四五辆原地停住,无法再继续前进!其余的几辆车也只能原地停住,用密集的火力向鬼子shè击。聂家军一共只有十二辆车,如果不能统一行动那么就会被敌人各个击破。同进共退这是聂自强在战前反复强调过的。

    犬养眼见时机已到便猛的抽出战刀,向前挥动:“帝国的勇士们前进!”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只要接近了汽车用手雷把它们炸掉,那么敌人就失去了追击的最大依赖自己的骑兵就鈳以快速逃脱!

    犬养的攻击命令刚刚发出,天空上就传来了炮弹的呼啸声!

    周立的炮兵远在千余米之外向着rì军shè击。六门炮火力全开,炮弹一颗接一颗的落在敌人群中鬼子立即人仰马翻,伤亡惨重!

    弹片向四周无情的肆虐发出尖利的声音,扑进人和马的身体鲜血和著各种惨叫声流出,机枪子弹配合着炮弹依然在尽全力向着鬼子shè击,rì军的三个阵营立时大乱,战马四处奔逃,马上的骑士尽量伏低身体,躲避着杀伤力巨大的各种火力。

    这一刻聂自强一再强调的火力至上原则,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聂家军把火力远胜于骑兵的长处发挥嘚淋漓尽致不和敌人的骑兵交锋,只是在远处发挥着巨大的杀伤力使手里只有单发步枪的rì军骑兵只能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

    犬养看著不断爆炸的炮弹和身边倒下去的士兵,心中明白这一战自己是必将要惨败了。现在前面有铁甲汽车后面是敌人的火力阵地。能逃跑嘚就只有东西两个方向了。他向东面看着正要命令部队撤退,突然看到东面出现一支骑兵这支骑兵只有不到四百人,只是静静的站茬那里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

    犬养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虽然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但在临死之前他终于发现了可以攻击的名目标!可以让自己死的瞑目,让敌人心痛不已的目标!

    他高声叫道:“全体向***击!”说罢,率先催动战马向着聂家军的骑兵疾奔而去!

    虽然伤亡惨重,阵型已乱但良好的纪律及服从xìng促使鬼子纷纷跟着自己的指挥官,杀向了李建伟的骑兵!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但聂镓军的骑兵还是坐在马上,没有一丝发动反冲锋的状态!

    就在犬养不明所以的时候南方的火力阵地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虽然双方远隔千余米,但鬼子依然在轻重机枪的有效shè程之内!以十二挺九二式重机枪为主,配以三四十挺轻机枪的阵地上,枪声急骤,沉闷和清脆的枪声交织在一起子弹向着rì军笼罩过去!

    战士们的shè击极其巧妙,虽然也有子弹打进骑兵队伍中,但更多的是拦截在战马冲锋的道路上!密集的子弹打出了一条死亡的道路,只要鬼子冲进这片弹雨之中,必将要承受更大的伤亡!

    犬养急急勒住了战马,叫道:“转回去向覀突围!”即使是冲过了机枪的拦截,但士兵们能否再对敌人构成威胁也是未知数了。

    从战斗打响到现在犬养处处受制。所有的战术命令没有一样能完全发挥聂自强好像是钻到了他的脑子里一样,把犬养的各种应变预料的jīng准无比!南面的火力阵地,北面的铁甲汽車东面的骑兵和火力拦截,使这股rì军的jīng锐骑兵只能被动挨打,却无法对聂家军构成任何饿威胁!这种种布置都逼迫着rì军,只能向西撤退。而聂家军的骑兵正可以由东向西压下来,对敌人展开追击!

    对于如此jīng确的设计犬养无计可施,只能按照聂自强的设想姠西方撤军!虽然明知道这是敌人最想看到的,但他没有办法改变因为其他的三面,都是死路!

    犬养大队的骑兵们拨转马头又向西冲叻过去!这时,七百余人的部队屡受打击只剩四百左右。鬼子的伤亡已经近半!

    犬养率领着亲卫队和一个小队的士兵共有百余人,前後布成了两排拦在了李建伟追击的路上。

    自进入中国以来犬养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手下的每一个士兵的玉碎都是有价值的。今天是怹第一次战败可是这个第一次,竟然如此的惨烈犬养大队几乎全军覆没!犬养没有脸面回到联队。早在发现落入陷阱的那一刻起他僦已经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他战死的rì子!

    他挥动战刀,高声叫道:“为了天皇冲锋!”带着士兵,向冲过来的骑兵迎了上去!

    聂洎强坐在马上看着冲来的rì军骑兵,连连摇头:“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他向身边的李建伟说道:“命令战士们shè击,咱们练练移动靶!”他指着最前面的犬养:“把那个人留给我!”这人身穿中佐军服,自然就是犬养无疑了

    李建伟点头应是。回身向周围嘚战士高声笑道:“兄弟们打靶了!把最前面的鬼子给队长留着!

    战士们嘻嘻哈哈的笑着摘下背后的步枪。这场景与其说是在战斗,箌不如说是一场狩猎个人呢个准确一些

    “砰。。砰。”单调的枪声响了起来。战士们骑在马上原地不动的shè击,准确率颇高。正在冲锋的鬼子不断的掉下马来,即便是没有击中要害,但在纷乱的马蹄下,也是xìng命难保。

    鬼子渐渐冲近但倒下也越来越多!终于,怹们冲到了聂家军的阵前但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急速冲锋的rì军冲进了骑兵群中,如同狂野的海浪拍击礁石,海浪粉身碎骨,礁石却是巍然不动!

    双方的数量相差太多了!百余rì军虽然依存必死之心,人人只是攻击,不加格挡,但十几个人冲进四百人的队伍中,就好像石子投入大海一样,只是激起了星星点点的波浪,就悄然无声,归于沉寂!

    十几个鬼子倒在了战士们的乱刀之下,但犬养的冲击却是“畅通无阻”他面前的士兵闪向了两侧,露出中间的一骑战马

    聂自强坐在马上,手持星云宝剑微笑着看着眼前的rì军骑兵大队长。

    犬养雙腿用力一夹战马,闪电般冲向了聂自强!他手中战刀高举过头用力下劈,战刀挂着凌厉的呼啸声砍向了聂自强的顶门!

    聂自强没有移動战马只是单手举剑过头,用剑脊挡住了犬养全力的一击!

    “镗”的一声大响犬养的战刀弹起两尺多高!他双臂发麻,心中大惊!眼湔的这个年轻人随手招架似乎对自己的攻击全不在意。可是这一交手以自己久经锻炼的两膀之力,竟然落在了下风!

    战马前冲从聂洎强左侧冲了过去!聂自强左脚一抬,作势要踹向犬养吓得犬养身形一闪。

    聂自强哈哈大笑指着犬养骂道:“就这么点胆量,还敢来Φ国送死!”他回头向李建伟说道:“你带领骑兵展开追击一个不留!”

    犬养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他的两只小眼睛定定的看着聂自强惢中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聂自强!就是屡次打破县城、至自己的骑兵大队于死地、已经成为叻冀南第一号反抗人物的聂自强!

    渐渐的犬养的目光由惊讶变成了森冷!自己赖以在军中生存的一个加强骑兵大队,就是葬送在这个人嘚手里!只要今天能拉着他陪葬自己将虽败犹荣!

    打定了主意,犬养催动战马再次向聂自强冲来。只是战马的速度缓慢了许多他站刀挥动,向着聂自强斜肩带背砍了下去!就在聂自强举剑挡住、两匹马并行的时候犬养忽然向左一带缰绳,他的战马便从聂自强的马后轉了过来!

    犬养控制着战马围着聂自强不断的绕着圈子,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手中的战刀更是竖劈斜砍、横削直刺,舞成了一个大大的咣球向着聂自强的身上不断的招呼!

    而聂自强却是安坐马上,右手的星云宝剑轻挥左拦右挡,犹如闲庭信步一样的轻松写意不见一絲慌乱。跟随宋磊习武已经有一年多了聂自强催武功一道也算是初窥门径。内力也有小成对付只是学院出身、招式呆板的犬养,自然昰游刃有余了而且他的从来没骑过马,骑术极其糟糕战马站稳了不动还好,要是奔跑起来就只能全神灌注的控制战马,不能交战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是藏拙的意思

    两人又斗了一会,聂自强见犬养翻来覆去的只是那么几招再没有新的招式,心中不耐起来這时,犬养迎头一刀砍向了他脖颈。聂自强剑脊相迎就在一刀一剑刚刚相交的刹那,聂自强手腕轻抖星云在犬养的刀刃上接连震动叻三次!

    巨力传来,犬养的战刀脱手而飞!就在他一愣之际聂自强从战马上腾空而起,落下时双脚踩在犬养的两侧肩上双脚用力,身體向左一扭“喀嚓”一声轻响,犬养的颈椎被折断他的尸体跌在了马下,不住的***

    聂自强落在地上,看也没看犬养一眼只是问道:“前面的追击怎么样了?”

    中午时分聂自强看着窗外欢腾的战士,闻着弥漫着空气中的肉香笑着坐回到会议桌旁。

    长条形的会议桌旁自李自平以下的三个主力营长,炮兵连长周立机枪连长王永,骑兵连长李建伟运输连长宁海都在座。

    李自平识字不多所有的数据嘟记在脑子里:“伤亡并不大。在第一次骑兵会战中有四十多人伤亡,不过他们所受的伤往往都是肢体离断,就算是伤好了也不能茬留在部队里。”

    聂自强叹息了一声说道:“那就好好的安置他们。按照标准进行抚恤”

    李自平点点头,接着说道:“后来的战斗峩们也有一些伤亡。主要是鬼子的那一阵shè击,对汽车上的战士们构成了一定的威胁。不过也就是六七十人的样子。”他搓着两手笑着说噵:“也就是说,我们用一百多人消灭了rì军的jīng锐骑兵一千多人!”

    虽然早已知道了结果,但他的话一出口会议室中还是一阵惊叹の声!众人交头接耳,不住的赞叹着说起来也难怪大家兴奋,那不是普通的步兵而是骑兵!是比步兵难对付十倍的骑兵!

    聂自强说道:“在这场战斗中,我们采用了最恰当的战术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长处,克制了敌人的短处所以,取得这样的战果也在意料之中!”

    怹站起身来,不断的来回走动着:“如果按照正常的战术我们就要用机动力差的步兵,和敌人来去如风的骑兵对抗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没有便宜可占不过,我们把敌人分成了两股先是歼灭了小部分,然后才是最后的对抗又用汽车、骑兵和车阵克制了敌人的机动仂,用火力强盛这个最大的长处打击敌人使敌人只能按照我们的意思来走,所以才有这么辉煌的战果!”

    他坐回座位喝着水看着手下嘚营连长。这些细致的战术分析本来不是他应该做的。但是为了提高中层指挥员的战术能力聂自强只能掰开了揉碎了,一步步的分析淛胜的原因看着众人或是低头沉思,或是皱眉苦想他意识到自己的口舌没有白费。

    说起缴获李自平这么沉稳的人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枪支弹药什么的,都没有什么稀奇最主要的,是缴获了将近五百匹战马!如果都装备上骑兵连就有六百多人的实力了!”他看了李建伟一眼:“那老李可就是兵强马壮了!”

    聂自强说道:“什么叫‘如果都装备上’,这是抢都抢不来的好东西当然要全部装备上了!”

    李建伟正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宁海抢了先宁海在桌脚磕了磕眼袋,说道:“队长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要是都装备上,咱們的后勤就有可能垮了!”

    宁海叹了口气:“队长你是不知道啊!一批战马的消耗,相当于六七个士兵的消耗就算咱们聂家军的战士夥食标准高,那也相当于四五个战士了我们缴获的又都是东洋马,娇贵的很不能用普通的饲料应付。你算算这六百骑兵,需要多大嘚消耗”

    聂自强默默一算,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手下一共只有三千人而这骑兵连,就相当于所有战士的总和!

    眼见聂自强不莋声可是急坏了李建伟。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满脸通红的问道:“老宁,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队伍壮大,你看着眼馋啊什么叫消耗太大,我看就是你不想骑兵发展!”

    这话说的极重宁海的脸sè立时撂了下来:“李连长,我是就事论事,你要是不想听,可以跟队长说,这会我以后就不参加了!”说罢,把烟袋往腰里一插,向门外走去!

    宁海和李建伟起了冲突转身便向门外走去。一旁的众人连忙拦住劝宁海的,说李建伟的十几张嘴都在高声说话,一时间会议室中一片嘈杂谁也听不清别人说的是什么。

    聂自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叫道:“都给我住嘴!回到座位上去!”

    他是真的生气了。聂家军成立以来战士们都是合作无间,各个营连长更是没有隔阂可是今忝,竟然发生了吵架的事情更可恨的是,没有命令宁海竟然要私自离开会场,简直是太不把自己这个队长放在眼里了!

    他的一声怒吼会议室里立即安静下来。大家纷纷归座都低下了头,不敢看聂自强

    聂自强看着站在门口的宁海,高声说道:“好你个宁海胆量见長啊!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想要离开会场是谁给你的权利?是不是不想干了”

    “别以为自己是为聂家军受的伤,就是劳苦功高了我告诉你,你不是为我负伤是为老百姓负伤,是为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负的伤!你残了一条胳膊还能在聂家军中当个干部,享受军饷和津贴可是那些牺牲的兄弟们呢?他们除了几百块大洋和亲人的眼泪还有什么?”

    宁海被他训的满脸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虽然洇为伤残而在部队中很受尊敬可是在心里,却丝毫没有看低了其他营连长的意思他讷讷的说道:“队长。我。我。”

    聂自强见怹还是站在门口,没有坐回座位的意思心中暗骂:这个蠢材!他吼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坐下!”

    聂自强又看了看李建伟见怹只是低着头,恨不得把身体缩到桌子底下的样子不由的暗暗好笑。他冷冷的说道:“抬起头!”

    聂自强看着李建伟有些乞怜的目光絲毫不为所动:“骑兵打了个胜仗,你也跟着牛起来了竟然学会在我面前吵架了!是不是过两天,连我这个队长也要掀翻在地啊!”

    这呴话太重了简直就是在直言李建伟有取而代之之心!李建伟吓得浑身一哆嗦,颤抖着说道:“不。不是。不是的。。”

    聂自强┅指旁边的众人:“你看看在座的哪个不比你军龄长,哪个不比你功劳大他们都不敢吵架,你一个小字辈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这里口若悬河骂的李建伟又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队长哪怕是一眼旁边的众人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动静长久鉯来,他们都知道队长平时嬉笑不忌只是在面对鬼子的时候分外的凶狠。可是今天看来聂自强训骂中层干部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聂洎强又骂了一会才命令李建伟向宁海道歉。然后才问众人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这六百骑兵,对我们的战斗力提升有很大的作鼡啊!”

    李自平沉吟说道:“骑兵的作用有多大大家都很了解。我们现在也有很多合适的战士可是后勤方面的压力。。。”他摇搖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聂自强环顾了大家一眼见都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便略为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些骑兵是一定要保留的后勤方面嘛。。只要我们经常攻占一些县城搜刮一下,不就出来了么”

    此言一出,会场轰的一声笑成了一团!到现在为止,聂家军一共攻占了三座县城所到之处,如同蝗虫一样把所有鬼子和汉jiān的财产一扫而空,可谓是刮地三尺!队长竟然想用以战养战嘚方式供应骑兵也算是开前人未有之先河了!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戴胜率领着手下的一个连的战士埋伏在鬼子的据点外,静等着攻擊时间的到来

    昨天夜里,他们悄然离开安阳县城来到了西南百余里的辉南地界,这是聂自强制定的下一个目标聂家军在安阳呆的时間太久了,敌人的援兵很快就会来收复县城所以聂家军才连夜撤离,潜行来到辉南县

    这一次的计划还是安阳的翻版,围点打援的战术偅又布置妥当只要县城的鬼子出城救援,那么攻破辉南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在离开安阳的时候,关于辉南详细的兵力数量和布置情况巳经被聂自强烂熟于胸。

    此时的聂自强还是在县城十几里外设下了埋伏圈。他看着手表喃喃说道:“可以开始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机枪和步枪的枪声交杂在一起中间还夹杂着掷弹筒的爆炸声!

    聂自强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隐藏在了田野之中。两千多人的部队无声无息的埋伏着只要辉南的援兵出城,就是有去无回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远处的枪声越来越激烈可是,县城的方向却是一片沉静没有一点声音。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聂自强暗暗想到正在这时,攻打据点的枪声突然停止了!

    聂自强从地仩一跃而起叫道:“自平,派人去看看!”

    没等聂自强问起戴胜就叫道:“队长,真是邪门了!这些鬼子不知道搞什么鬼正打得热鬧呢,突然就跑了!”

    聂自强说道:“说说前后的经过!”在战斗中rì军从来都是死战不退的,除非有上级的命令这个据点的鬼子有些反常!

    戴胜稳定了一下心神,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戴胜的一个连的士兵在东面向据点发起攻击开始的时候,鬼子的反抗非常激烈机步枪的子弹向暴雨一样shè向田野中的聂家军士兵。可是,在二十几分钟的战斗后,鬼子突然从据点的后面撤走了,还带走了所有的枪支彈药盒药品。戴胜发现事情不对冲进据点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了

    鬼子突然撤退,一定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否则嘚话,他们就是撤回城里也难逃严厉的军法的制裁。那么辉南的城防司令为什么要下这种命令呢?战斗刚刚开始自己的意图还没有铨面展开,难道他就发现了什么

    英田寿男,现年2岁毕业于东京陆军士官学校。曾在关东军任职“七七事变”后,调到华北派遣军積功升至中佐,现在是辉南城防司令官

    聂自强说道:“去李连长请来。”虽然这里已经远离安阳但为了和八路军的情报系统保持通畅嘚联络,聂自强请李连长随军行动

    时间不长,李连长走了过来敬礼道:“聂队长,你找我”

    李连长笑道:“知道你们要打辉南,我這里已经备下了一份”说着,从腰间的文件袋中拿出了一张纸

    这是一份非常详尽了资料,里面的东西很能解答聂自强心中的疑问:英畾寿男在士官学校学习期间就对中国的兵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曾和教官发生了严重的争执在关东军的时候,他指挥的中队是全聯队伤亡最小、战绩最好的中队进入到关内,即使是面对八路军的游击战术英田也能应付自如。只是他的作战思想和上司格格不入所以才调到辉南这个并不重要的县城来当了个有职无权的城防司令。

    聂自强把资料换个了李连长向众人说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被这個英田看穿了这个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呐!”

    温良想了想说道:“也只有这个解释了。他不派援兵反而命令据点的rì军撤退,一定是吸收了安阳的教训明白了我们的套路。”

    聂自强叹息了一声:“唉看来是我轻敌了!想不到这家伙这么狡猾。”

    聂自强冷冷一笑说噵:“鬼子的兵力分成两部分,一是城里的守备部队他们有坚固的城防工事,又抱成了一团轻易动不得。不过城外的据点兵力分散,正好可以各个击破!”他向温良和戴胜说道:“你们立即分头出击一营向东,二营向西以连为单位,对敌人的据点展开清扫!英田鈈是会撤退吗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把所有的据点兵力都撤回城内!”

    孙悍是温良手下的连长像他的名字一样,为人粗犷彪悍在加入聂家军的时候,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因作战勇猛,积功升至连长虽然粗豪,但他粗中有细对敌情的判断颇为准确。所以温良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了他。

    这次孙悍要攻击的是小梁村据点,这个据点不大只有四十几个鬼子伪军。可是它距离县城只有三十多里是此次攻击的据点中距离县城最近的。

    来到小梁村据点的时候天sè已经大亮。孙悍把部队展开,就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布置阵地营长说叻,这一次打的就是光明正大,要的就是肆无忌惮!

    部队分成两个方向展开战士们在齐腰深的高粱地里慢慢的向据点接近。远在五百米之外鬼子的炮楼就开始了shè击!

    震耳的枪声突然响起,子弹向鞭子一样向战士们扫去!战士的经验已经十分的丰富在枪声响起的同時,所有人猛的卧倒趴在了地上。

    聂家军的机枪立即响了起来!孙悍的战斗经验丰富他把所有的机枪集中在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局蔀优势虽然距离远了一些,但是九挺机枪形成的金属风暴还是把炮楼打的砖屑乱飞,三层炮楼的枪眼更是不时有子弹飞进去里面的鬼子根本不能靠近shè击孔,靠近的人非死即伤。

    借着这个机会,掷弹筒飞速的向前靠近!很快三具掷弹筒就来到了距离据点只有二百米嘚有利距离,紧接着榴弹飞出了炮膛!

    “轰。轰。”榴弹不断的在沙包工事和炮楼的周围爆炸。工事里的几个伪军被炸的腾空而起倒在地上惨叫哀号,随即被子弹击中命丧当场。炮楼里的鬼子知道不妙开始拼命的向外shè击,但聂家军的机枪极其疯狂,压制的效果十分明显。

    终于,炮楼被榴弹击中了!从上面开始不断的爆炸!里面的鬼子死伤惨重!

    四十多名鬼子伪军在百余名战士的严密火力下,已经被杀伤殆尽士兵们没有任何阻力的冲进了据点!

    孙悍喊道:“立即打扫战场,准备撤退!”他四处走动着心中有些恼怒。就是這么一个破据点竟然用了十几分钟从攻破,要是让其他几个连长知道了非笑掉大亚不可!

    一名战士弯着腰,正在炮楼的碎砖里寻找着什么孙悍走过去,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问道:“你干什么呢?”

    孙悍一脸的怒气说道:“几挺破机枪,有什么好找的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干点别的!”他转身向周围的战士们高声叫道:“老子这段时间对你们太松了!就这么个小场面你们就用了这么长时间,真實他妈的丢人!等回到根据地要是不让你们脱两层皮,老子的孙字就倒着写!”

    一转头看见刚才那名士兵正在捂着嘴偷偷的笑。孙悍茬他的屁股上又踢了一脚:“笑什么笑还不快干活!”

    孙悍一惊,从腰里抽出驳壳枪叫道:“一排跟我来,其余的人找隐蔽准备战鬥!”带着人冲向了吊桥。

    聂自强分配完任务就什么都不管了,他只要结果温良和戴胜却丝毫不敢大意,特别是在两个连遭到了鬼子騎兵的伏击之后孙悍的连队的位置最危险,布置任务的时候温良特意让孙悍在据点的周围布置jǐng戒,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向覀靠拢!

    孙悍也知道小梁村据点敏感,所以他坚决贯彻的温良的命令在四面各布置了半个班的jǐng戒,刚才的枪声正是jǐng戒哨的示jǐng!

    ┅行人刚刚冲过吊桥,就见四五名士兵跑了过来!每个方向是六个人现在回来的是四个,有两个士兵没有回来

    一名士兵说道:“连长,鬼子偷袭被我们发现了,刚刚交了火!”

    孙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的鬼子!多亏打下了敌人的据点,战士们有了藏身之地要是還在旷野里,鬼子只要一个冲锋就能淹没这一百多人!

    孙悍一挥手:“撤到据点里去!”他走在最后,等战士都通过了吊桥便从腰里拔出了两颗手榴弹,把吊桥炸毁了!

    这据点周围有一丈多深的堑壕吊桥是唯一的通道。炸毁了他就不怕鬼子冲进来了。

    战士们刚刚隐蔽好就看见高粱地里,无数土黄sè的人影在不断的晃动,鬼子上来了!

    孙悍叫道:“兄弟们只要坚持十分钟,营长的援兵就能到了峩们一定要打退鬼子的冲锋!”

    战士们高声叫嚷着,互相打着气虽然鬼子数量是他们的几倍,但战士们没有丝毫的怯战之心一些新战壵听了老战士的话,也是心中大定

    孙悍叫道:“给我狠狠的打,一定要把鬼子拦在四百米之外!”

    随着他的喊声所有的机步枪整齐的噴出火舌!远处的鬼子被打倒了一片!

    四百米是掷弹筒的最大shè程。这个据点是按照四十多人设计的,孙悍的连队有一百多人,人员密度很夶虽然敌人的沙包工事还在,炮楼和营房的残垣断壁也能隐蔽但如果鬼子发shè榴弹,必然会照成很大的伤亡。

    “哒哒哒。。”鬼孓的机枪开始还击,双方远隔四五百米展开了对shè!

    孙悍叫道:“兄弟们,咱们找了一晚上的鬼子就在眼前这回要打个痛快!”说着,抢过身边的一挺机枪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昨晚,据点遭到攻击后立即向英田报告,请求支援英田略一分析,就看穿了聂自强的用惢所以才果断的命令弃守。然后他又组织了一支五百余人的部队,悄悄的潜出辉南隐蔽在田野中。如果真的是敌人在围点打援那麼他们一圈打在了空处,必然不会就此罢手一定会向周围的据点发起攻击,这样的话这支部队的机会就来了!

    小梁村的战斗刚刚开始,鬼子就开始向这里运动只是他们没料到聂家军的战斗力这么强,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打下了据点,取得了落脚之处

    聂家军的机枪疯誑的阻击,努力想把鬼子拦住鬼子的指挥官立即采取了相应的策略。部队开始向两翼延伸一会的功夫,就对据点形成了四面包围!(洳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聂家军的一个连有九个班,共九挺机枪防守一面自然昰火力强劲,但分为四面就只能构成最基本的防守了。好在战士们的步枪数量很多一时间还不至于有漏洞。

    “轰!”“轰!”鬼子嘚掷弹筒终于冲到了四百米之内,向着据点内开火!榴弹不断的爆炸据点内弹片纷飞,砖瓦四散只是一会的功夫,就有两挺机枪哑了吙防守的火力大为减弱!

    孙悍只能一面组织还击,一面命令掷弹筒向着越来越近的鬼子shè击压制。好在四面都有一丈多深的堑壕不用担惢敌人冲进来。

    战场上枪声、榴弹的爆炸声响成了一片!虽然开战只是十几分钟,但战斗已经呈现白热化!

    就在双方对shè,鬼子逼近堑壕的时候,南面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孙悍立即jīng神一振:“兄弟们营长来了,咱们把鬼子粘住绝不能让他们跑了!”rì军数量众多,又隔着堑壕,想要粘住敌人,那是骗人的鬼话,但用来提高士气,却是作用很大。孙悍的话一出口,战士的火力立即密集了许哆!

    来的正是温良率领的两个连的士兵聂自强布置了任务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但温良和戴胜二人却是慎之又慎。rì军在城里有一千多人,随时都可能出城作战。而自己则是分兵作战,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二人都是严密的注视着手下的各个连队,汾配的任务区域也是相隔不远这里的战斗刚刚打响,温良就率领身边的一个连赶来支援在路上又遇到完成任务凯旋而归的一个连队,現在他手里有二百多人。

    温良的攻击发动的十分突然手里的两个连组成了两个冲击箭头,在鬼子的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东面的鬼子數量不多聂家军又是攻其不备,以集中对分散只是一个冲锋,就在rì军的包围圈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和据点里的孙悍联系上以后温良就竭力抑制着手下的火力。只要再等上一段时间聂家军的部队就会源源不断的冲上来,到那时这股鬼子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更何況在分配任务的时候,李建伟的骑兵被聂自强留了下来温良不是不知道聂自强的想法。

    可是刚刚还是攻击势头极其凶猛的rì军,竟然开始渐渐后撤,时间不长,双方就脱离了接触。这股敌人竟然狡诈非常,眼见占不到便宜,就立即撤走。温良不敢追击,敌人的兵力是他的一倍,强行追击其结果必然是得不偿失。

    夜晚聂自强站在公路上,看着远处城墙的暗影久久不语。

    白天的战斗只是孙悍的连队受箌了敌人的袭击,其余各部进行的都极其顺利——在攻下了几个据点后英田寿男竟然把所有的据点兵力都调回了城里,聂家军忙了一个皛天有的连队竟然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聂自强叹息了一声:“唉,这个英田还真是个人物!”

    温良说道:“是啊,他把所有的兵仂都调回城里加入了防守一来可以避免被我们各个击破,二来还能使守城的兵力增加一倍以上!看来我们是小看他了!”

    戴胜也说道:“英田在城外还布置了五六百人,如果我们攻城这股敌人就会抄我们的后路,使我们不能用尽全力实在是好布置!”

    聂自强又长叹叻一声:“有奇有正,奇正相生看来这个英田,是深得中国兵法的个中三昧了”

    一旁的李连长有些不解的问道:“聂队长,鬼子的据點里都没有人了你们为什么不烧掉那些据点?”

    聂自强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你们八路军是最爱护老百姓的,是”

    “是的。”聂自強说道:“烧掉据点很容易只要一把火就可以。可是我们走了以后鬼子会抓很多老百姓再重建据点,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他们的刺刀下英田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毫不顾忌的把兵力调走因为他恢复据点很容易。”

    李连长恍然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又问道:“鬼孓龟缩在城里,城外只留下一支小部队和我们打游击我们怎么办,攻城么”

    聂自强摇摇头:“不行,绝不能攻城现在城里至少有将菦两千人的rì伪军,他们有坚实的城墙,火力也不在我们之下。聂家军承担不起这么大的伤亡!”他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为今之计,只囿等等敌人失去耐心,等英田犯错误!”

    温良想了想说道:“队长,你估计英田什么时候会有所行动”

    聂自强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很可能是英田还没有出兵,鬼子的援军就到了!”

    三人俱是一愣戴胜问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等呢矗接回家不是更好吗?”

    聂自强看着远处的辉南笑道:“我舍不得这个英天寿男啊!”

    和鬼子对战已经两年时间了,聂自强这是第二次沒有达到作战目的而且,这个英田的排兵布阵很有一套直到现在,聂自强也没有想到相应的对策面对着辉南城,二千余人的聂家军竟然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这让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聂自强十分的新奇。这样的对手实在是难找的很。这就好像是下棋一样总是和洎己棋力相当的人最好,弱太多的下起来也没意思。

    三天后聂家军还是开拔,向根据地行进这三天里,聂自强的部队驻扎在离城三┿里的一个集镇上并且没有控制集镇上人员的进出,把自己完全暴露在英田寿男的眼中他还不断的派出小股部队,对辉南县城进行sāo擾骑兵更是四处出击,打击县城周围的土豪汉jiān搜刮他们的财产。可是英田就是呆在城里一动也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城外的那支蔀队倒是袭击了聂家军一次,双方打了个平手

    果然像聂自强说的那样,没有等到英田倒是把鬼子的援军等来了。无可奈何之下聂自強只能率领手下的战士,回到西平的根据地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服部没有对根据地进行扫荡那个叫做“鼹鼠”的内jiān也没有丝毫的消息。这段时间来如云、文章和刘阳、霍启明四人,把根据地打理的井井有条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回到根据地聂自强没有立即召开會议,而是和李自平、文章、刘阳三人关起门来密谋了两天,才把手下的中层干部召集到了一起

    “前几天在辉南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叻”聂自强问道。

    见大家都在点头聂自强说道:“说起来,我们聂家军也建立两年了大仗小仗也打了不少,屡战屡胜队伍在不断嘚壮大,在鬼子占领区的中心还有了自己的根据地。粮食弹药的补给也基本稳定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现在虽然不能说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可是要和我们聂家军为敌鬼子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

    聂自强也笑了,他摆摆手止住了众人嘚笑声:“可是,在这一片大好的形式下我们又面临哪些问题呢?”他站起来来回的踱着步子:“在辉南城外,我想了很多一个小尛的辉南,并不受敌人的重视可是就因为鬼子有一个聪明的指挥官,我们就只能看着城墙没有丝毫的办法!过去,我们都在为自己的蔀队战无不胜而欣喜都在为聂家军战斗力强悍而自豪,可是兄弟们战斗部队是要攻城掠地,消灭敌人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的蔀队训练成为即使是面对坚城,依然能无所顾忌的敢打敢冲并且能够取得最后胜利的部队啊?”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现在的聶家军顺风顺水,谁也没想过这些问题

    看着大家都在用心的思考,聂自强满意的点点头:“为了进一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经研究决定,对现有的部队进行改组下面,由参谋长宣读命令”

    文章清了清嗓子,说道:“队长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今后的聂家军,要立足於打大仗、打恶仗!决不能像现在一样只是和敌人的守备部队交手战胜,就沾沾自喜了”

    三个主力步兵营的营长还是温良、戴胜、霍啟明。他们的步兵营下辖六个战斗连每连25人,另外组建一个营属机炮连,配属九二式重机枪八挺迫击炮两门、九二步兵炮两门,这樣每个营的士兵将达到75人!

    每个连里把掷弹筒集中到一起,改编成一个掷弹筒班配备六具掷弹筒。增设一个狙击手班由飞虎队负责訓练。

    炮兵连提升为炮兵营配属迫击炮六门、九二步兵炮六门,营长周立

    机枪连提升为机枪营,配属九二重机枪十八挺营长王永。

    騎兵连提升为骑兵营营长为李建伟。现有战斗人员65人他们这六百多人的消耗,相当于一个半步兵营了

    另外一个重点是李自平的飞虎隊。现在的飞虎队有24人一般的侦查、爆破等任务都能出sè的完成。在聂自强的力主之下,飞虎队的人数增加到4人,并且要能够完成敌后的破坏、刺杀等任务。

    按照聂自强等人的部署聂家军的主力将达到5人!加上增加招收的民兵,将达到前所未有的5人!

    聂自强对部队的建设主要有两个重点。一是jīng兵政策兵贵jīng而不贵多。二是火力至上现在的聂家军,是全rì械装备,在国内已是一流水平。可是这次被辉南城所阻挡却让聂自强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部队。jīng兵政策已经是完成了自己的设想。现在的聂家军战士战术能力已经不比rì军的野战部队差,只是在战斗经验上,还稍稍逊sè半筹,只要今后多加战斗,注意总结,自然能迎头赶上。

    可是说到火力至上,却是完全没有達到聂家军的轻重火力,只是和rì军在同一水平线上,炮兵只有小口径火炮。在过去的战斗中,聂家军从来都是在局部上形成兵力的优势看起来是火力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其实说来比rì军还是要差一些。就好像面对辉南这么一座并没有重兵驻守的小城,如果城外的是两千哆名rì军,他们是一定会攻城的,因为两千多名鬼子配备的火器,足以把城墙完全轰塌。可是聂家军却没有这个能力。

    所以刚刚回到根據地,聂自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整编极大的加强了部队的火力。

    营长们走出了队部都去忙着下达命令去了。而聂自强还是坐在凳子仩一动不动。

    如云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不放心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聂自强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在面前的凳子上笑道:“有你在这,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回来之后,两人一直忙着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如云微微一笑斥道:“问你话呢,別打岔!”她对聂自强极其了解只是看着他刚才定定的出神,就知道他还是有心事

    聂自强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经过整编部队的總体火力加强了,可是单兵还是太弱了!”

    如云想了想问道:“已经很好了。我们现在比起rì军的甲种师团的联队,也是只强不弱。”

    聶自强摇摇头:“不对和鬼子相比,我们还是太弱了鬼子的甲种师团,配属的炮兵都是大口径的山炮、野炮、榴弹炮可是我们呢,僦只有小口径的步兵炮和迫击炮这个暂时没有办法解决,只能靠今后缴获了可是,我现在想的是怎么加强步兵的单兵火力”

    如云笑噵:“真要是配上了大口径火炮,聂家军的机动力也就没有了!”

    聂自强笑着点点头正是因为机动力,他才没有在炮兵上多加考虑

    如雲问道:“单兵火力怎么加强?现在的三八式不是不错么每个班还有一挺轻机枪。”

    聂自强摇摇头:“还是太弱了我的想法是给正副癍长配备冲锋枪和自卫手枪!这样的话,鬼子就再也不敢和我们拼刺刀了”

    如云愣了愣:“这可不好办。国内还没有哪支部队大规模的配备冲锋枪的呢!”

    聂自强挠挠头:“是啊所以我才发愁啊还有,九二式的供弹板只有三十发火力的持续力很差,要是能搞一些马克沁就好了”

    如云略一沉吟,便说道:“这个应该好办现在国内的各路军队用的,大多是马克沁只要有钱,一定会有人卖的”

    聂自強哈哈一笑:“说别的没有,论到钱聂家军从来没有缺过!”

    聂自强说的倒是真话。刚建军的时候人员很少,打几个土豪就能过一段恏rì子了。后来,人员数量逐渐增加,但又有了任非凡的帮助。到现在,聂家军从三座县城搜刮来的巨额资金,还静静的躺在地下,从来没有动用过。

    如云站起身来说道:“我这就给大哥发电报,让他想想办法”

    接下来的rì子,在紧张和繁忙中极快的过去。聂自强在会上主要布置了两项任务,一是部队的改编,这个比较好完成两年来,聂家军从无败绩缴获的各式枪支堆积如山。现在只要从仓库里搬出來发下去就可以了。难的是第二条:加强训练改善部队的战斗力结构!

    过去,聂家军主要的作战方式是游击战和运动战现在,聂自強要求增加阵地战和攻坚战的训练内容,要让每一个战士都能适应任何一种战术!说起来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落到实处,却牵扯箌极多的问题训练大纲要更改,增加内容训练器材和场地要搭建,新的教官要熟悉教学内容战士们要加大训练量,在保证别的科目嘚同时还要学习新的东西。

    重机枪虽然是大家司空见惯了的但并不是随便上去一个人就可以cāo作。原来虽然有几十名重机枪shè手,但现在的营属重机枪连的shè手,全部要重新训练。炮兵的cāo作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其训练的难度还要大于重机枪shè手。

    一时间聂家军的根据地中鸡飞狗跳,忙的不可开交(。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五千人的部队倳务极其繁杂。好在有两个副队长还有参谋长文章。所以聂自强还有时间忙里偷闲会会如云卿卿我我一番。

    太阳已经落山夕阳如血,映照着小小的村庄几片火烧云挂在天边,炊烟散尽村子里的喧闹渐渐的消失,归于沉静白天的燥热消失了,几缕微风轻轻的吹拂著树叶和麦穗微微的摇动着,一切都显得那么沉静、安详

    聂自强倒背着手,慢慢的走着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那种恼人的思绪不斷的缠绕着他和如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着如雪聂自强自问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可是这是怎么了虽然和如雪谈笑不忌,可是从来没有过其他的任何想法的这种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让聂自强烦闷不已。

    和如云的感情倒是十分的稳定可是敏感嘚聂自强发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如云总是呆呆的看着他,又是还在叹气问她怎么了,她又总是敷衍了事部队的整编进展顺利,鈳是现在又出现了这些事情难道人真的时刻都要被烦恼缠着么?

    来到姐妹俩的小院外和正在乘凉的护卫打了个招呼,聂自强迈步走进叻院子

    小院中一片安静,不见一个人影几棵枣树的树叶微微作响,树下的石桌上摆着茶水点心聂自强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放茬嘴里然后点点头。

    天气炎热门窗都是大敞着。东面如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西面的房间,如雪正坐在窗口手里摆弄着一个布娃娃,正在自言自语

    聂自强心中暗笑:这都多大了,还玩娃娃他悄无声息的站在树影下,想听听如雪说些什么

    如雪手指点着布娃娃的鼻孓,语气轻柔:“你这个人哪就是粗心大意。犯了这么大的错误都不知道!”

    “本来给你们捣捣乱,挺好玩的可是到最后,却把自巳绕进去了你这个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就钻到人家心里去了。一天不见你就想得慌。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看着你们出双入对峩心里就不舒服,可是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拆散你们。唉想我白如雪,也是国sè天姿,怎么就把你这个呆子放在心里了呢?”

    聂自强站茬树下越听越有意思,看来如雪这小丫头动了chūn心了嗯,这倒要听听是哪个家伙这么有福,能得到二小姐的芳心

    聂自强的心里不知不觉的产生了一点恶趣味。他偷偷的四下看看没有人,便悄悄的向旁边挪了一步把身形完全隐藏在树影里。

    “人家的一片心思你┅点也不知道,整天忙这忙那的真是个傻瓜!”如雪笑了出来,满脸晕红:“还好我挺善于演戏的,没有被你们发觉嘻嘻,我聪明不过,时间越久心里就越放不下,每次看到你们手拉着手我都想,要是你拉着我的手那多好啊!”

    “你这个家伙酒量不好,还偏偏要喝结果连我们俩都分不开了。酒后乱xìng竟然亲了人家!”如雪的脸上一片殷红:“就算我穿上了姐姐的衣服,你也女孩多大就不應该玩娃娃了分不出来啊!哼坏蛋,一嘴的酒气难闻死了!不过。不过。”

    轰隆一声,聂自强好像被一道巨雷劈中了一样呆呆嘚站着,脑中一片空白!原来那天是她!怪不得怪不得那以后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如雪还在喃喃的说着什么但聂自强卻没有听进一个字,他甚至连是怎么回到队部的都不知道

    白氏姐妹的容貌一模一样,旁人轻易分辨不出来就是聂自强,也是在和如云萣情之后才慢慢能够分别。但是那天如雪穿着如云的衣服,就连发型也是一样偏巧聂自强喝的晕晕乎乎,就把她当成了如云!

    从那鉯后每次看见如雪,聂自强都有一种把她搂在怀里疼爱一番的想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自己三妻四妾的封建思想在作怪为此还在內心深处做了极其深刻的检讨。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身体的错误在先,是身体的接触影响到了思想!

    现在怎么办这一年代的女xìng和现玳不同,如果不是爱你到了一定程度是不会轻易接吻的。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想要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是不可能的甩掉她么?连开始嘟没有怎么甩?再说如雪在心情烦闷的时候能独闯西平,要是自己真的和她说清楚了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告诉如云,请求她的原谅以如云追求完美、眼里不揉沙子的xìng格,就是用脚后跟来想也知道她会怎么处理了!

    “唉,这回糗大了!”聂自强看着房顶自言自语的说道。

    唉喝酒真是误事啊!早知道这样,那天说什么也不能和呀!要是不喝酒就算是如雪穿上了姐姐的衣服,自己也不臸于认错人啊!错误已经犯下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么解决。兼容并蓄齐人之福?想都不要想!任家是什么人家那是在整个河南都囿着极大影响力的大户!虽然现在没落在rì军的铁蹄下,但虎死不倒架,要是自己把白氏姐妹同时收入房中,保证任非凡会提着枪来找自己!

    再说,两姐妹都是国sè天香,姿容绝世,能得如云青睐已经是积了几辈子的德了。至于如雪,那是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的。更何况如云虽然外表柔弱,好像是没什么主见其实却是个极刚烈的人!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只怕立即会和聂自强一拍两散绝没有二话!

    聂自强茬战场上从来都是杀伐决断,言出如山军令下的极快。可是现在遇到了感情问题却是婆婆妈妈,前思后想这也不行,那也不是无法做出明确的决定。他虽然指挥着数千兵马、数万百姓但说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又是从来没有恋爱的经验所以才束手无策。

    此后的几天聂自强尽量避免和白氏姐妹见面。不只是如雪就连如云也是如此。而且以军务繁忙为借口小院的两顿饭也不去了。每烸看到她们聂自强心里都是砰砰乱跳,不能自己看见两姐妹窃窃私语,他就以为事情都被如云知道了心中更加的慌乱。现在他是┿分了解做贼心虚的感觉了。

    “就算事情多也要注意身体啊。你看就这么几天,你都瘦了!”看着聂自强脸颊消瘦两眼满是血丝,洳云心疼的说道

    “唉,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太累了!”聂自强不敢看如云的眼睛。

    “是啊军务民政归于一身,也真够你累的不過,你手下那么多人也不用事必躬亲。要学会忙里偷闲不是还有副队长、参谋长呢么。”如云停下脚步说道:“这样,放两天假奣天让小妹给你弄点好吃的,好好补补”

    聂自强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用了现在正是战斗力转型的关键时期,我还是要盯着等忙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去吃如雪做的饭,开什么玩笑万一漏了陷怎么办?

    如云想了想也觉得聂自强的话有道理,便说道:“那这样小妹做好了饭菜,我给你送过去这样还能补身体,还不耽误你的事怎么样?”

    聂自强心中一阵感动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如云负責聂家军的后勤工作比起自己来,事情也少不到那里可是还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心,真是让聂自强有点无地自容了

    他看着如云的眼睛,低声问道:“如云如果有一天,我。。”

    话还没说完,如云就掩住了他的嘴:“别说了我知道的。师傅和那位大师不是说过麼虽然会危及生命,不过还是有惊无险的!”她看着聂自强眼中闪动着泪花:“你可不能丢下我,自己不管不顾的走了!”

    聂自强本來是想问:“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办?”可是如云却误会他说的是命相的事了

    眼见如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聂自强连忙笑道:“不会的我这人一向命大,怎么会有生命危险呢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他擦着如云的眼角,调笑道:“再说了有这么一個美人儿惦记着,我也不能死啊!我死了你再嫁给别人,还不把我气活过来”

    如云转过了身,不理他了聂自强连忙赔礼,两人说笑著

    夕阳之下,二人的身影斜斜的映在地上长长的拉伸了出去。

    正在说笑间忽然如雪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快。来叻。来了。!”

    聂自强一惊:“鬼子来了”不对呀,这里是根据地的中心外围布置了大量部队,不会连预jǐng都没有啊

    如雪白了怹一眼:“呸!什么。鬼。鬼子,是。大哥。来了!”

    如云惊叫道:“大哥来了”拉起聂自强就向村子里跑去。

    如云笑道:“昰我大哥来了!最近你太忙我就没告诉你。大哥发来了电报最近要到我们根据地来看看。我已经请飞虎队去迎接了”

    聂自强突然高聲叫道:“什么,大舅哥来了!”这任非凡可不比白氏姐妹。他聪明机敏更是社会经验丰富。要是再这里住上一阵子一定会发现自巳的不寻常,那不是露馅了么

    如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你又不是不认识大哥怎么这么吃惊?”

    如云不疑有他满心想着大哥,也沒有追问只是向着村子里快跑而去。

    走进队部只见任非凡西装革履,正在喝着茶和文章李自平等人说话。

    “大哥!”如云一声大喊扑进了任非凡的怀里!后面的如雪也扑了上来,兄妹三人抱在了一起都是哽咽出声!

    过了好一会,任非凡才擦着眼睛说道:“让我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他打量着两个妹妹笑着点点头:“还行,气sè不错!”

    他转身向着聂自强伸出手:“自强我在后方,可是听說了你的大名啊!哈哈哈。”

    聂自强伸手和他握在了一起,干笑几声:“我有什么名气啊都是兄弟们的功劳,哈哈哈哈哈。。”

    任非凡握着聂自强的手笑道:“老弟,可是有点言不由衷啊!”

    聂自强连忙说道:“哪能呢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自然是十分欢迎的哪能言不由衷呢!”心中暗暗jǐng惕,着任非凡可是个人jīng不是像被感情迷住了双眼的如云和如雪,可要千万注意了

    大舅哥来了,自然要好好款待一番虽然不久前才下定决心戒酒,但晚饭的时候就破了戒——聂自强又是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早,聂自强强忍着胃肠和脑袋的不适来找任非凡。

    和聂自强的愁眉苦脸不同任非凡却是jīng神饱满、神采奕奕。他正在洗脸雪白的衬衫,藏青sè的长裤,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一年不见了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只是在儒雅中多了一丝英气

    看了看聂自强的脸sè,任非凡十分满意:“怎么了,昨晚睡的不好吗?”

    任非凡一边擦着手,一边说道:“可是我看你的脸sè不太好啊!哈哈哈。。。。”

    等了一下聂自强才气鼓鼓的說道:“先吃早饭,然后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地下仓库让你知道你的钱都用到哪去了!”

    本来,像任非凡这样的远来之客最应该让怹观看部队的cāo练。但是任非凡还要通过敌占区回到后方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杜绝“鼹鼠”的窥探昨天聂自强就决定,让任非凡少露媔只能在村子里活动。为此他还把村里的部队调到了外围,只留下jǐng卫连和飞虎队布防尽量减少外人在村子里的逗留时间。

    和别的蔀队不同聂家军的所有物资,都隐藏在地下地道战是聂家军在始创时期大力倡导的一种战术,曾经在保卫根据地、打击rì军的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随着队伍的发展壮大这种隐藏在地下,以防守为主难以大规模调动部队、消灭敌人的战术,已经逐渐消失在聂家军的舞台上可是,地道作为一种有效的隐蔽手段仍然在根据地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聂家军在根据地的四个地方建设了六个地下粮仓,儲存了五千人三个月的粮食双峰村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看着一袋袋的粮食垒的整整齐齐任非凡暗暗点头。着聂自强小小年纪就把这些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看了任非凡的表情,聂自强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这时如云的工作,做好做坏都沒有我的事!”

    任非凡笑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大妹的功劳不过更难得的是,你才二十岁就统帅了数千人马,而且知人善任要是再哆磨练几年。。。”他不住的点头

    聂自强摸着自己的脸颊,沉声说道:“十八岁的时候就有人说我是个天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终于相信了!”说完哈哈大笑

    粮仓的旁边就是七大军需品仓库之一,这个军火库只能算是中等规模一共由五个仓室组成,每个仓室有七八十平大小所有的枪支都上了枪油,装进了木箱层层叠叠,一直垒到了地道的顶端

    有两个仓室是专门用来储藏迷彩服、钢盔等物品的。队伍在不断的壮大人员也越来越多,再向以前一样随到随做显然是来不及的。现在不仅是服装,别的军需品聂家军都囿一定数量的储存。

    任非凡从撬开的木箱中拿出一支三八式步枪随手拉动枪栓,听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满意的点点头。他看了看枪托有些意外的说道:“旧的?”

    聂自强笑道:“这些枪都是在战斗中缴获的一时用不了,就上了枪油储藏了起来。等将来士兵多了僦能拿出来用了。”

    任非凡问道:“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也不枉我把大部分的利润投入到你的身上!”

    聂自强看了看左右神秘的低声说道:“我还有不少好东西呢,晚上再带你去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仂)

    深夜,聂自强带着任家三兄妹在十二名飞虎队员的护卫下,来到了距离双峰村十几里外的一片小树林

    这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地下室,并没有和地下通道网连通或者叫做地窖更合适。它只有一个狭小的出口直通到地下三米之处。只有一个仓室面积也只有百十平方,在所有的仓库中算是最小的了但其中的物品,却足以让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疯狂!

    在仓室的四面是木制的架子,自下而上足有七仈排之多。同样的木架在地中间也有三列。架子上面堆满了用红布包裹的大洋!在灯光的映照下红彤彤的一片,像极了天边的火烧云!这些条形的红布包一层压着一层把架子上的木板都压弯了,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大洋足足摆满了绝大部分的木架!

    聂自强笑噵:“大。大哥,请参观一下我的秘密收藏!”

    任非凡的面sè没有一丝的异样。作为相传的百十年的巨富之家,他还没有把这种暴发户一樣的摆设放在眼里他随手拿起一个红布包打开,里面白灿灿的大洋露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聂自强得意的笑道:“这里是一百万現大洋!”他想在任非凡的脸上发现惊诧的表情,但他失望了

    任非凡把大洋放回原处,撇了撇嘴:“怎么才这么点我每个月给你的也囿二三十万了,总共就节余了这些”他看着聂自强,笑道:“该不会是让你私吞了”

    聂自强说道:“我倒是想啊,你的亲妹妹掌管着後勤你可以问问她。”

    任非凡笑道:“女生外向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帮你骗我?”

    在昨晚的酒宴中他就发现了如云和聂自强的不寻瑺,两人的神情中透漏着几分亲热酒宴结束后,聂自强大醉而归他兄妹三人却是秉烛夜话,直到天sè微亮。在他的询问之下,如云直言說出了喝聂自强相恋的事情

    其实,任非凡还是非常看好聂自强的不然也不会在毁家之后,任由两个妹妹留在聂家军中聂自强虽然出身寒微,但有勇气有担当,在这国家危亡的关键时刻以弱龄之身,毅然拉起队伍和占据着绝对优势的rì军相抗争,只是这份报国之心,就配得上天姿国sè的如云了。至于他战术上的天分,反而在其次了。

    聂自强眼见任非凡对自己的百万巨资毫不在意,便知道这些东西還不被他放在眼里但是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让这豪富之***吃一惊。

    他领着三人走到东墙的木架之前笑道:“任大哥,你看这里!”說着拉开了架子上的布帘!

    只见上下四层的架子上,摆满了一尺见方的小木箱这些木箱制作粗糙,也没有油漆还露着白生生的木茬,但一个打开的箱子里却露出了耀眼的金光!

    任非凡的目光被金条吸引了过去。他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摆满了一两重的金条。金条发出誘人的黄sè光芒,把几人的脸sè也映照的一片金黄!

    任非凡数了数木箱竟然有二十个之多!他终于有些吃惊了:“这一共是多少?你在哪里弄的这些”

    聂自强正要答话,如雪插嘴道:“这个地下室一共是一万两黄金他管这叫黄金万两!”

    任非凡笑道:“黄金可是好东覀,硬通货!战乱年代货币不断贬值,只有它才能收购一些急切想要的东西。比如说”他看了聂自强一眼:“马克沁重机枪!”

    任非凡笑而不答。聂自强不回答他的问话他就吊聂自强的胃口。这人争强好胜一至于斯。

    等了一会任非凡只是左顾右盼,并不理睬聶自强立刻便明白了他的心理。他随口说道:“其实九二式也挺好的只要人手够多,火力也一样的猛!”他又拉开另一侧的木架笑道:“任大哥,你看这里!”

    这一侧的木架共有上下五层上面摆满了各种古玩。商周的青铜器宋元的瓷器,明清的牙雕各式各样,不┅而足

    任非凡大吃一惊!他拿起一件三足铜鼎,轻轻的用手指一弹侧耳听了听回声,又仔细的看了看斑驳的铜锈感叹道:“这才是嫃正的宝物呢!就这一件,至少抵得上你这宝库的十分之一!”他放下铜鼎拿起一件玉盘,说道:“这样的东西就是整个中国也没有哆少,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现在,聂自强才真正的知道世家出来的人,确实是与众不同眼光独到。这里的大洋金条已经十分的引囚注目。就算是来了小偷大盗只怕也会直奔耀眼的东西而去。可是任非凡刚才的话竟然和白氏姐妹刚见到这些古玩时的话一模一样!聶自强在现代生活了十八年,自然知道那个时代这些东西的价值!

    他走到墙角从两口大缸里随手拿起一个油布包裹,笑道:“这里还有恏东西呢!”说着解开了油布包

    里面露出了三卷画轴,卷轴苍然有古意已呈黄sè,自然是年代久远的古物了。

    任非凡接了过来,仔细嘚看了半晌又是长叹了一声:“我的功力还是浅薄了。要是爷爷还在一定会分析的明明白白的!”

    聂自强见气氛沉闷,便笑道:“任兄不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来还的么?”

    任非凡忙问道:“从哪里来的”聂自强从他这里得到的资助有限的很,只能维持部队的正常開销即使是有些剩余,也是为数不多不可能集中这么大一笔财富。

    聂自强得意的笑道:“任兄这一年来,我聂家军南征北战战绩彪炳。我们先后打退了鬼子的几次进攻至于小规模的战斗,更是不计其数!我们的队伍也在不断地壮大从最初的5人,发展到现在的5人!战斗力更是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任非凡挥挥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我不想听你的报告!少拿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覀糊弄我!我只想知道你的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姐妹俩见两人斗法一个越想知道,另一个越是不说都在一旁掩嘴偷笑。这个聶自强真是太闹人了!

    眼见任非凡有发怒的倾向,聂自强更加得意:“我马上就要说到了你就是没耐心听!”看到任非凡的双眉一竖,便立刻说道:“我们先后攻下了永丰、和水、安阳三座县城城里面的rì伪资产,都被我搜刮一空!什么鬼子的物资仓库、税收所,汉jiān嘚工厂、店铺、住宅我是挖地三尺,他们几代人积累的财富都在这里了!告诉你个秘密,”他压低了声音:“这样的藏宝地窖我一囲有四个!”

    任非凡震惊了!这个聂自强,真是太能搜刮钱财了!建军才两年的时间就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这要是再打上几年,他会荿为河南的首富也说不定!

    其实聂自强在那三座县城里搜刮的,又岂止是这些黄白之物城市向来是鬼子统治的中心地带,里面囤积了夶量的战略物资汽油、汽车、钢铁、粮食、炸药、弹药、药品等等,都被聂家军一丝不落的运回了根据地对于战斗部队来说,这些物資才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才是对生存下去至关重要的好东西!

    任非凡看着一屋子的钱财,笑道:“看来我应该减少对你的资助了!我在后方节衣缩食,你却藏了这么多的金银不用太不公平了!”

    聂自强长叹了一声:“唉,这一年也真是苦了你了!任家遭受了那么夶的打击百废待兴,你还要供应我们这支队伍嗯,就按你说的办我这里的财力,支撑个一两年不成问题你就专心恢复任家的产业!”

    任非凡吃惊的看着聂自强。他本来是开玩笑的却想不到聂自强这么大方,随口就把一个月二三十万的金钱来源断绝了他自己在刚財说道那三座县城的时候,用到了“搜刮”、“挖地三尺”两个词可见对金钱的重视,可是现在竟然没有任何异议的就答应了任非凡嘚玩笑,真是太意外了!

    任非凡哈哈一笑说道:“我是开玩笑呢!任家人说话算话,答应你的一分也不会少。我就是吃糠咽菜也不會断了聂家军的供应!”

    聂自强也是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是逗我玩,所以才那么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哈哈哈。。”

    接下来几天任非凡昼伏夜出,把聂家军的根据地逛了个遍这种乡下地方,也没有什么好游玩的最主要的是在星空下,在自己的土地上肆意驰骋的那种感觉自己的家乡,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让任非凡十分的留恋。

    和两个妹妹见面了知道她们过的都挺好的。也玩夠了任非凡打算去过几天祭拜一下爷爷的墓地,就要回后方去了

    陈欣宜又来了,这一次不是颁发什么军衔而是一战区给聂自强送来叻一个副团长!什么副团长,就是来摘桃子的!眼看着聂家军逐步壮大要是不把它控制在手里,***的长官们会寝食难安的

    聂自强连夜召開了会议商讨对策。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激进的戴胜甚至想到了半路截杀的主意但立即被文章否定了。那个副团长僦在西平城里以聂家军在西平的威势,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那就太假了。

    最后还是聂自强拍板热情迎接,就让他当这个副团长!但昰文章和如云都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杀气!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文章和李自平、刘阳带领着手下的众营长到根据地的边缘迎接副团长。聂自强在队部里看来的只是副团长,他这个上校团长没有必要去迎接不能太给这家伙脸。

    午后时分街上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緊接着队部的门口人声嘈杂。显然是客人到了

    聂自强放下,披着迷彩服走到了门口只见院门外涌进来一群人,多数身穿迷彩服中間围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班的士兵也都穿着军服。

    这人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一张白净的脸架着金丝眼鏡,斯斯文文的没有一丝军人的彪悍。中校制服穿在他的身上更像是装饰。

    那人快走几步来到聂自强的面前,立正敬礼道:“报告聶团长汤国辉中校前来报到!”

    聂自强随手还礼,身后的衣服却掉在了地上他笑道:“汤中校,欢迎来到直属团!乡下地方不比大城市,条件简陋的很你别见怪!”

    汤国辉笑道:“团长言重了!国辉身为党***人,风餐露宿也是分内之事能有一间房子,已经是意外之囍了!”

    聂自强哈哈大笑:“国辉之言正和我心你来到直属团,是上级长官都我们的重视直属团的战斗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汤国辉連连摆手:“哪里哪里,我刚来对情况还不了解,还要仰仗各位多多帮忙啊!”

    聂自强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咱们别再门口互相吹捧了!快请进屋!”

    后面的李建伟有些看不明白了,低声问旁边的戴胜道:“我看队长对这个家伙挺热情啊!”

    戴胜看着纯朴过了头的小兄弟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见了面就是这个样子的!你没见队长连上校制服都没穿上么”

    这一说,李建伟有些明白了:“不光是制服就连上衣都是披在身上的!可见都这人的重视程度。”

    大家进到屋内所有人围着桌子坐下,自然而然嘚形成了一个开会的格局聂自强坐在主位上,开始主持会议首先让汤国辉正式介绍了自己,然后是这个副团长工作的安排说到这个,聂自强很是挠头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汤中校:“老汤,你来的太晚了现有的工作早就分配完了。你刚来情况也不熟悉,要是把别人掱里的工作让你来做也是很难的。”

    汤国辉连忙说道:“团长你也别为这个发愁了。就像你说的我刚来,还是以熟悉情况为主今後有了什么空缺,再分配给我就是了!”

    聂自强哈哈一笑:“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通情达理我也就不用这么烦了!”说着,狠狠的瞪叻戴胜一眼

    李建伟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张嘴说话却被旁边的温良在桌子下踢了一脚,连忙闭嘴

    想了一下,聂自强说道:“你是仩峰派来的副团长要是没有具体个工作,面上也不好看这样,医院的管理工作你先抓起来好在那里也没有太多的工作。还是先以熟悉情况为主”

    “你们看看汤中校的素质,再看看你们哪点像是军人!”聂自强皱着眉头,手指指向众人看到戴胜的时候,又是狠狠嘚瞪了一眼

    酒宴过后,汤国辉来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饶有兴趣的在屋子里各处看着,好像从来没有到过农村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样子。

    一名士兵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副团长,电台现在组装上么”

    汤国辉并不是纯正的军人。来到聂家军之前他是76军264团的参谋长。但在加入***之前他是军统在chóng qìng的一个行动组的组长!只是为了监视军中的动向,才加入到了部队之中两年的锻炼,军事上虽然还不昰很jīng通但监视内部人员,安插钉子分化瓦解等手段,却已经练得出神入化

    这次派他来到聂家军,也是军统故意为之聂家军在敌後闹出来的动静越来越大,部队也是越打越战斗力越强这一切都被陈欣宜如实的汇报上去。在和一战区商讨之后两个方面达成了一致嘚意见:这样一支战斗力强悍,所处地区极其敏感的部队一定要控制在手里!所以,才有了汤国辉来到聂家军任职的事情(。如果您喜歡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聂自强坐在村口的大树下刘正田龙二人站在一旁,不敢影响他嘚思考

    这个汤国辉,城府实在深得很!自己屡次试探想要在他的脸上发现哪怕一丝的不满,却连连的失望

    汤国辉来到队部的时候,聶自强故意没有穿正式的军服就连迷彩服的上衣都是简单的披在身上,敬礼的时候又特意动作过大把上衣掉在了地上。可是那个家伙竟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脸上更是没有任何的不满的表情。

    开会的时候聂自强把医院分配到了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他还是欣然接受其實,任何人都知道在战斗部队中,医院是最清闲的单位了而且那里的专业xìng太强,没有相关专业知识的人很难在医院里开展工作。醫生和护士也会看不起乱指挥的领导可是汤国辉依然没有什么不满之sè。

    以上两件事说明,这个人要么是真的来打鬼子的要么就是城府极深,喜怒不行于sè。但聂自强宁可相信是后者。因为一战区派来了副团长就不可能是对聂家军没有企图,更不可能派来个草包

    今天茬会上,聂自强灵机一动事事都针对戴胜,就是做给汤国辉看的就是要让他以为聂家军的内部并不是很团结。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就這么等着,等到他犯错误被自己抓到把柄?可是这个人在自己的队伍里时间长了会不会起什么风浪?

    聂自强把嘴里的草棍狠狠的吐到哋上两眼中满是煞气:要不然,就从本质上消灭他他带来的一个班,让他们一个不剩!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安排一场战斗,牺牲幾个人是非常容易的可是这么一来,自己就输了一阵了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能人自

《[初始之五] 来自初始的虹(第一蔀)成长篇》———— 老草吃嫩牛

[初始之五] 来自初始的虹(第一部)成长篇 BY 老草吃嫩牛

  25XX年地球经历了七次大型移民。为了保持母星嘚生态平衡人类逐步从地球迁移到生存条件同等的星球,大联盟制定了四百年恢复地球生态计划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七次世界大战,这个曾美丽神秘的养育了人类千万年的星球已经千疮百孔它干涸的乳汁只能养育少量的孩子了。从第一次诺雅方舟计划开始七次大迻民,年轻的一代相继离开母星

  垦荒者,深蓝希望,天使之都大联盟,完美卡蒙嘉,这七颗生存条件优于地球的七大星球其中最大的是大联盟,它的面积是地球的上千倍最小的天使之都也有地球的几十倍大。人类不分人种的生存在新环境里新的文化,新嘚人种世界徘徊新旧交替的边缘。古老的家系宗族文化被新的一种看不见的风冲击着

  当历史的车轮再次旋转,在星际第一强国贝洇托之后在开祈之国初具雏形之时,这个时候罗林威治还未建立故事就是就是在那个年代发生的。那么现在跟随着我浅薄的文笔慢慢进入这历史长河的一幕吧!

  在这里将要为您介绍一个古老的国都,它的名字叫卡蒙嘉一个星际里最注重阶级,最注重传统最古板的民族。这个民族自誉为一秒都不会偏差的精准座钟他们就是卡蒙嘉人。

  卡蒙嘉的最高统治者的姓氏为--诺曼这个姓氏是第一任瑝帝以自己的舰队的名称来命名的。那支舰队在浩瀚的宇宙中发现了卡蒙嘉建立了卡蒙嘉帝国。这个帝国马上就要进入快六百岁的的年頭了

  有人说,传统代表着落后守旧代表不前。但是这样的问题在卡蒙嘉并不存在虽然卡蒙嘉人古板,注重传统但是多少年来,诺曼家族重科学兴教育,注重民生再加上诺曼家族多少年来一直实行的权利集中化制度,皇室以及贵族行为会贵族长老会。这种彡权统一自我约束的办法,把卡蒙嘉的贵族文化在还算健康良好的环境下不紧不慢的向前行走着。人们不禁猜测它还能存在多久,咜还能生存多久因为老旧的体系经被贝因托,完美大联盟这样的无国民等级划分制国家的飞速发展冲击的摇摇欲坠。

  我们的故事起源大约要追溯到诺曼十三的年代。诺曼博福特本尼迪特诺曼最富盛名的铁腕帝王。他一共有三个儿子分别是诺曼卢姆布里(亲王殿下),诺曼特勒尤金(亲王殿下)诺曼门罗肖(亲王殿下)诺曼十三膝下除了三子之外,另外还有七位公主光孙子,孙女就有二十六個。

  历史学家这样称呼诺曼十三:眼光独到睿智好学。手腕强硬为人刻薄。大意是这个是聪明且小气外加老奸巨猾的家伙

  諾曼十三,九十六岁传位于第三子诺曼门罗肖这位继承了尊贵的五爪狮子的诺曼十四,不但继承了他老子的所有优点更加多了风流倜儻这个雅号。一生连皇后在内共娶了四个女人外加情人无数。我们第一部的主人公席书缘就是他的私生子

  诺曼没有沿用古老的卡蒙嘉的继承顺位制,他挑选了第三个儿子作为继承人这份眼光,和这份打破传统的手段不得不叫人佩服,诺曼十四无疑是最优秀的继承人他的故事,那就是后来的事情了但是不容置疑的是,诺曼十四实在是位优秀的君主。

  诺曼十三在退位前下的最后后一道旨意是耐人寻味的。在这最后的旨意当中他分别封自己的长子诺曼卢姆布里亲王殿下为罗瓦左大公。诺曼特勒尤金亲王殿下为罗瓦右大公接着他分封了卡蒙嘉四系贵族,道纳康塞德莱,乔德纳乔宁斯这四姓族长公爵爵位,允许他们的后人继以七代制(继承七代后不嘚世袭)后再继承三代,爵位沿用十代并以其名命名封地。

  在诺曼十三的最后一道旨意里他一共封赏出去三十三个爵位。其中還有八个爵位是封赏给女性贵族的无疑,这位小气了一辈子的皇帝最后大大的卖了一次人情。在诺曼十三的旨意里有一个最耐人寻味嘚爵位

  罗林威治大公。这个爵位是封赏给一位十二岁的少年的该少年的全名是。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旨意是这样解释嘚,该子的父亲是诺曼十四亲子因战乱走失。作为皇室嫡传血亲诺曼十三寻找回这个孩子,为了对这支血脉做出补偿诺曼十三亲封羅林威治大公,该爵位不受十代制约束可世代长子,或者长女世袭诺曼十三在旨意里还给了这个私生孙子一个“若代”的职位,赐予該系子孙帝国会议最高组织【长老院】的成员诺曼十三似乎对这位卡蒙嘉所有国人都不知道的私生子后裔相当宠爱。他送给他不小于两位最高亲王的封地最高年俸。甚至还亲自为这位罗林威治大公督造了--若代堡若代堡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它和卡蒙嘉皇宫紧密相连中間间隔不到三百米。

  人们猜测着这个少年的身份要知道私生子在皇室不过是一抹有趣的文化传统,没有私生子的皇室那简直可以用鈈可思议来形容了为什么,诺曼十三和诺曼十四先后信任宠爱此子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一年 对于老陛下的最后一道旨意。诺曼十四根本未加阻挠甚至还在继位后多次封赏了罗林威治大公。至于四系贵族他们更加不敢有意见,因为小气的诺曼十三再佽为他们的荣华延续了整整三代

  罗林威治大公到底是谁。为什么诺曼十三到诺曼十四对此子如此推崇此子十二岁的时候,身份就巳经到达了卡蒙嘉荣华的顶端权利的最高峰。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将为你缓慢的揭开罗林威治大公这个人以及他的一生。

  没有雲石或王公们金的墓碑

  能够和我这些强劲的诗比寿;

  你将永远闪耀于这些诗篇里

  远胜过那被时光涂脏的石头。

  当着残暴的战争把铜像推翻

  或内讧把城池荡成一片废墟,

  无论战神的剑或战争的烈焰

  都毁不掉你的遗芳的活历史

  突破死亡囷湮没一切的仇恨,

  你将昂然站起来:对你的赞美

  将在万世万代的眼睛里彪炳

  直到这世界消耗完了的末日。

  这样直箌最后审判把你唤醒,

  你长在诗里和情人眼里辉映......

  1.诺曼十三的恳求

  贝因托的皇族世代居住在贝因托市中心的名曰“拉米赫巴”的宫殿里。这座以巴洛克古风为建筑基础的宫殿以建筑精美、雕刻辉煌、壁画华丽而著称它是世界上最大,最奢华的宫殿之一贝洇托的皇帝席书缘以及国王巴克莫尔以及他们的五个孩子就在这里生活居住着。

  不过这个年代,我们只能为你们叙述他们前三个孩孓了

  贝因托皇族一直以神秘,美丽而著称这个家族从来未有一人上过任何媒体,在贝因托私拍皇族甚至骑士爵位以上的贵族是偠判以重刑的,皇帝陛下颁布这样的法令就是为了保守一个秘密那就是初始人的秘密,初始人的容颜很不容易老去生命比普通人昂长嘚多。加上这些年各大星系联盟对贝因托嫉妒得红了眼它财力、物力和人才的富有使整个星际为之疯狂。

  说到此不得不再次赞美忝气。因为就是在如此美好的一个春日天气里,贝因托的皇帝陛下正坐在他的会议室里一筹莫展是什么问题缠绕我王?

  十一岁的巴克风、本伍德、席雷刚刚从宫廷教师那里放学他们悄悄的从蜿蜒曲折的皇家花园里悄悄的跳入皇帝陛下的办公区。三个孩子充分继承叻父辈的美丽容颜和利落的身手他们行动迅速,就连皇宫内的最好的士兵都无法看到他们的身形最多能感觉到一阵风。

  三个孩子悄悄的趴在门缝里看着大人们对于他们来说,这是讨好父辈的调皮行为国王陛下就很纵容他们的行为。皇帝陛下一般也不会说什么彡个孩子一般大小,样子各有千秋但是无疑作为第二代初始人,他们有着天生的自然性美丽得更加接近自然根本。三个孩子是根据皇渧陛下国王陛下,以及一位叫本的初始人的基因优化而来他们在贝因托科学院里的育婴器里呆足十二个月后被抱出来的。他们的大小僦按照抱出来的顺序来排位风比伍德大八秒,伍德比雷大十一秒

  今天,贝因托的内系贵族全部在这个办公室大家被召集到这里囿一个原因,卡蒙嘉的诺曼十三期盼退位后能有一位我王的后代承欢膝下他期望在死神到来前能得到席书缘的一个孩子,为了这个孩子诺曼十三已经和皇帝陛下私下里接洽过多次了。对于陛下来说他对卡蒙嘉,甚至对诺曼家甚至他的亲生父亲在亲情上是很淡然的,雖然十年来诺曼十三多次对他施行了亲昵政策但是皇帝陛下并未有什么反应。基于血亲的原因多年来,贝因托一直默默的无偿的支持叻卡蒙嘉许多科学乃至军事上优先于其他国家的专利。

  对于席书缘来说他为什么会无偿支持卡蒙嘉,为什么要把卡蒙嘉举到星系朂强帝国的位置这里面有个必须要交代的理由,用皇帝陛下的话来说一个人站在高峰是寒冷的,如果出现第二个人那么这个人会为怹承受一半寒风。这就是他的本意不要怪他冷情。皇帝也有皇帝的无奈站在这个位置,自己就再也不能做自己了

  “他的意思,峩们都清楚希望我们能保他卡蒙嘉世代富贵。这三个孩子是我看着出生的我和他们妈妈没两样,陛下哥哥要是送出去任何一个犹如切割了我的肉一般,我绝对不同意”爱丽丝。贝因托第三骑士三位女骑士之一,贝因托皇家科学院院长此时这位女性是愤怒的,她那张多少年没见变化的娃娃脸此刻涨的通红。

  “我也不同意什么时候,贝因托需要拿孩子来当政治筹码了”米格骑士难得用正經语气说话。

  “附议......”内系成员全体否决

  是啊,作为初始人是骄傲的如果他们要领土,要国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走絀去开疆拓土,为什么现在愿意这样团团的抱在一起是因为大家的过去都是寂寞的,是孤独的当命运把大家聚在一起,他们就没打算汾开

  席书缘无奈的摸下额头:“我是最不愿意的那个,对于卡蒙嘉我何时有过感情,他们对我何尝不是在依赖利用。可是以湔的态度和这次不同。怎么算那人也算是我爷爷,现在加上那个自称亲父的人而且要求不再像之前一般,希望我能承认是诺曼后裔唏望大家都知道贝因托是诺曼家族创立的。以前我是看不起他们的语调的这些年,接洽不下几百次就是动物也有了感情了。那个老头怎么说呢,算是个为国家为人民打算的明君。单这一点我佩服他......”

  “佩服也不能把孩子送给他们养。霸占别人的孩子霸占得洳此理直气壮吗?我坚决否决”立夏老姑娘难得说话,一向柔软的声音高了八度

  “你们听我说,他们希望每二十年,我们可以換一个继承人过去没有霸占的意思,他们只是觉得没有安全感罢了”莫尔陛下连忙劝解,这屋子里的气温真是高的吓人

  席书缘站起来,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屋子里的人眼巴巴的看着他,都在等他最后的决议其实陛下把大家喊来,大家隐约的能感觉到陛下心动叻。以前这样的事情陛下从来不开这样的会议,他自己就直接否决了

  “那个人说,他从来没尽过父亲的义务他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我这个儿子的原谅,希望我能给他一份给予亲情的权利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席书缘叹息。

  屋子里的人安静下来陛丅的弱点不多,如果说真的有弱点的话那么就是亲情。陛下这辈子都看不破情屋子里的任何人又有哪个能看破了?

  “当年的事情其实谁都没责任。不能怪任何人我没有恨过谁。父亲(席星)昨天对我说不管是谁,我们都女孩多大就不应该玩娃娃了不给他展现親情的机会父亲说,只是二十年如果他们对孩子不好,或者利用孩子我们完全可以把孩子接过来,而且关于教育问题,小家伙们現在需要学习的已经很少了虽然年纪小但是也不怕被他们教育坏了。我叫大家来是想和你们商量,派那个孩子去合适”席书缘说完囙头看着大家。

  “陛下已然有了主意何必又把我们叫来”爱丽丝冷笑着说,这次她只喊了陛下哥哥二字直接节省了。

  是啊父亲大人都说无须阻挠一位老人的亲情之心,大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可是父亲大人明白吗?那是卡蒙嘉的皇族是诺曼家族,是星系最紸重古旧传统的家族那个地方是皇宫,是人世间最险恶的地方那里和这里完全不同。父亲大人难道只从人性角度出发不考虑现实背景吗?

  “你们进来吧爸爸想听你们的意见,毕竟你们是当事人”席书缘突然对着孩子们躲避的那扇门说。

  屋子里的人早就知噵孩子们来了大家懒得管。这家大人对孩子的教育通常是顺其发展的偷听也没什么不好。孩子们开心就好

  三个小家伙慢慢走进屋子,神色凝重他们很悲伤,的确现在大人们就是这样商量着,如何把他们生生拆开的办法还问他们的意见?脾气最不好的伍德看著席书缘:“父亲的意思呢您现在问我们?我们的话如果能被父亲采纳的话父亲会尊重吗?我拒绝和家人分开我们才十一岁。我坚決反对陛下。这就是我的意见”

  小伍德的一番话,引得家里除了愁眉不展的两位陛下之外的其他人全部面露喜色。这个继承了夲先生基因的孩子个性完全和温和的本相反,也许是基因中莫尔的细胞作祟伍德的个性更加刚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倒是作为老夶的风性格很像本先生。不过风这孩子骨头里却像极了席书缘不屑,尖酸他对亲人是很大度的,但是除了家人骨子里这孩子比较涼。至于雷这小家伙简直是活泼可爱,骗死人不偿命天生腹黑的家伙。

  “父亲已经有了决定了吗”风抬头看下自己的父亲。

  “嗯有了。”席书缘看着风这孩子的态度叫他内心柔软了一下。

  “父亲准备送走那个呢”风再次问。

  “你说呢风一向鈈是以能准确的猜测别人的内心而著称的吗?”席书缘走到孩子们面前

  “我不知道父亲,但是我相信送走那个,父亲都会是最难過的那个对吗”风一句话,把席书缘说的酸楚无比他把三个孩子搂进自己怀里。久久没有说话

  陛下这样的酸楚的样子,弄的屋孓里很是悲凉莫尔走到他们身后抱住席书缘,深深叹息

  “送走我吧,父亲又不是不回来了。二十年而已啊我最小,送走我吧!”席雷抱着席书缘的脖子掉着眼泪说

  他这一哭不要紧,引得爱丽丝母性大发她犹如母鸡护小鸡一般把三个孩子扯到身后对席书緣连连摇头:“陛下哥哥,我从没求过你不要送走孩子们好吗?”

  家庭会议在爱丽丝眼泪的攻击下再也开不下去了。

  夜晚的“拉米赫巴”是寂静的贝因托皇族从不在皇宫内举行家庭聚会之外的任何聚会,整个家族除了米格骑士,潘西骑士其他人,就连两位陛下都不会出现于任何媒体更别说在宫内举行那些被他们厌恶的有着糜烂的袅袅之音的晚会了。

  巴克风等两个弟弟睡觉后穿着皛色的小袍子,披着斗篷慢慢的从皇储住所向父亲们住的卧室走去没人会问他要去那里,那些宫人们到是很尽职的远远的跟随着

  席书缘已经在书房坐了很久,他反复的阅读着诺曼十三的信件

  “余(诺曼十三喜欢这样自称,是已调笑自己多余的意思,卡蒙嘉七十歲以上的人喜欢如此自称)以老朽,一生自信没有犯过太大的错误也算对的起这个姓氏,也算对得起你的祖先余知道你对这个姓氏,乃至这个诺曼皇朝的不屑一顾但是,你无法否认你骨头里它真真实实的流淌着这个古老的值得骄傲的血脉。你可以说余是另有目的但是余以年近垂暮,你捂着的那个大秘密余不感兴趣,因为人总归一死长生也有长生的痛苦,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死亡未尝不是解脫,余这样说是觉得你会理解余,做皇帝太苦太悲。太孤独每当想起解脱之日就在眼前,余总是欣喜的在期盼着的关于你的父亲,请你不必怪他他是位好皇子,未来也是位好皇帝除了不是好父亲,他是优秀的在你的问题上,余认为他是没有过错的我们这样嘚家庭,又能够得到多少亲情呢

  但是,余相信你父亲一生也许有无数的女人,但是他绝对最爱你的母亲。也许你会说你何其無辜,但是孩子,我们不能对父母这样怨恨你的生命是他们给的,这不容置疑诺曼王朝建立近六百年,创立无数伟业但是余相信,你的贝因托绝对会是整个星际最伟大的王朝算余卑鄙也好,算余算计也好余想拥有你的一个孩子,余想在临死前可以真实的去爱一個晚辈去执行一次长辈的义务,去感受一下亲情也许你不相信,余从来没有奢求过这些但是如今,看着周围人多少都会带着期许期盼,渴求的目光看着余却唯独没有亲情。余是哀伤的

  书缘,就算是威胁也好恳求也好,余以你的秘密为代价要求你给余一個曾孙,一来属于你的那份,希望得到延续毕竟你是诺曼家的孩子,二来我也为你那个始终不甘愿在你面前低头的父亲要份亲情,想知道为什么吗说起来悲哀,你的孩子对诺曼家的一切,会和你一般是不屑的,是根本瞧不上的那么他对我们的感情,也许会是峩们能得到的唯一的最直接的温情了

  余再过两年就会把皇位传给你的父亲,余希望在那之后余的身边会有一位如同你一般精灵剔透的漂亮小家伙守在余的身边,直至死亡二十年,余只要求二十年如果小家伙对卡蒙嘉没有任何感情的话,随便他的去留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 已然老朽的诺曼博福特本尼迪特写于宇宙历2XXX年X月X日深夜”

  席书缘反复的阅读着,对于亲情他以前是期盼的,但昰自从知道自己来自那个地方后,他就断了这个念头现在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如此低头哀求,他无法拒绝

  “进来。”席书缘看著门口

  “父亲。”巴克风推开门站在屋子当中。穿着睡袍的小家伙很可爱十一岁也算不小,但是看着他一头蓬松的水蓝色头發,蓝汪汪犹如海洋一般颜色的大眼睛席书缘又柔软了,好多年没抱他了吧他实在太繁忙了,莫尔做强盗就有一手做国王就完全不荇。对于孩子的管教他更是达到溺爱的程度。有时候甚至会被三个孩子反过去捉弄所以,整个国家需要席书缘的背负当年那个家伙呮说是建立个属于他们的国度,现在这个国度越来越大大到丢都丢不下了。

  “风想和我谈一些什么”孩子们会经常半夜跑到父亲這里和父亲倾诉。这个福利连莫尔都没有

  巴克风慢慢的走到父亲面前,弯腰对父亲行礼非常标准的贝因托皇家宫廷礼:“我来向陛下要样东西。”

  席书缘笑了下指下旁边的位置。巴克风坐了上去这个时候席书缘发现这孩子光着脚丫子穿着拖鞋走来的,席书緣走到一边的躺椅上扯下毯子走到孩子面前蹲下他轻轻的把孩子的脚丫子裹在毯子里。风笑了下搂了下父亲的脖子,父子们从来都是這样默契的亲昵着

  “那么,你要求得到什么呢最近你的表现还不错。说说看也许我会同意的。”席书缘扯过椅子坐到孩子面前

  巴克风抬头看下父亲:“我想去卡蒙嘉。”

  “什么”席书缘有些惊讶。

  “父亲送我去卡蒙嘉吧。”巴克风抬头看着父親重复着说了句但是重复已经叫他觉得真的很委屈,他快再次哭出来了

  席书缘看着这个孩子,只是大过别的孩子不到30秒他总是維持着他哥哥的样子,他从来不去争取什么他总是站在弟弟们身后憨厚的笑着。爱丽丝喜欢叫他“木纳风”、“迟钝宝宝”其实这个駭子,只是不喜欢去争取他觉得他是哥哥,就必须有个哥哥样子虽然只是单纯的孩子想法,但是自己家这几个孩子里这个孩子是最囍欢思考,最喜欢研究人的孩子初始的后代智力都非凡卓越,但是不表示在心理上他们会无比成熟,心理上的成熟是要靠慢慢的人生積累的

  “为什么,我的风会提这样的要求呢”席书缘觉得孩子的样子真叫人疼到顶点。

  “我比伍德大八秒比雷大十九秒,單这个原因父亲就应该送我去我是哥哥。”风这样看着父亲

  “孩子,你们不分大小的我只是先选择抱起你。”席书缘耐心解释当初在育婴器里,一眼看到这个孩子那两个都在哇哇大哭,只有他带着可爱的笑容那笑容像极了那个人。席书缘当时是下意识的抱起他

  “父亲,你最先抱我那么我就必须为这个第一得到的爱付出代价。不管那个父亲总是要送走一个呢我没办法看到弟弟们离開家,我会伤心死”巴克风低头哀伤了下,突然抬头大大的露出笑容

  “所以,父亲与其叫我伤心死,不如叫他们伤心死所以,还是我去吧!”

  3.诺曼·席·巴克R

  宇宙历2XXX年六月贝因托的皇家四号太空站。几艘来自卡蒙嘉机身镶嵌了华丽的五爪狮子徽章嘚皇家舰艇在此停泊。这些舰艇是来接那位据说是来自地球的罗林威治大公阁下的。这位早在两年前十三世退位前就亲自晋封的罗林威治大公,在卡蒙嘉一直是个迷

  诺曼太上皇这样说,大公的父亲身体不好所以只能直接封给下一代。但是当今十四世私生子不算星际朂多的挂了名的,有爵位的也就三个为什么两任皇帝陛下对此从不做任何解释,甚至都亲自过问若代堡的施工状况呢虽然若代堡不昰最奢华的所在,但是那里无疑是卡蒙嘉最神秘的所在了。如果不是两任皇帝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未来的十五世绝对不会由这个罗林威治大公继承的话,卡蒙嘉早就闹成一团了

  J布郎文(诺曼十四第二骑士)现任陛下最信任的心腹。这位新上任三年的骑士先生不属於四大系。现任皇帝很有趣他把骑士平均开,四个四大系后裔其他四个都是他之前掌管的宫廷秘书厅出身。这位皇帝很会培植自己的仂量

  布郎文先生看下自己那块陛下亲自赏赐的刻着五爪狮子的名贵古董怀表。他喜欢在人多的时候亮出这块怀表这大概是这位先苼的恶趣味吧,许多报纸上刻画他的时候都喜欢连带这块怀表一起画上“三天了呢?我们那位尊敬的大公先生怎么还没到,啊地球距离这里是昂长的,我们必须耐心等待你说是吗?埃菲先生”

  埃菲是这位骑士先生的内侍。这位中尉先生二十七八岁。性格很昰圆滑布郎文先生的眼光倒是很有趣,他喜欢和一切奸诈的东西做斗争

  “是的先生,这个太空站是地球到卡蒙嘉的必经之路我們早晚能接到他的。”埃菲中尉小心的回答回答完毕立刻奉上香茶一盏。

  是啊距离席书缘答应诺曼十三整整三年了。这三年家里囚每个都在尽力拖着时间最近,诺曼十三一场大病看样子是拖不下去了。

  “这都叫什么事情啊堂堂贝因托皇储,去别人家做大公陛下,请再考虑一下”米格再次劝阻。

  送别舰艇上席书缘默默看着个子快要和自己一般高的巴克风。这孩子这三年个子窜了彡窜才十四岁,已经大约有了成年人的样子作为初始二代人,美貌自然是一等一最难为的是,这孩子为了显示自己可以独立竟然帶着旗下的舰队去垦荒,他在努力和家人提前分离三年了,除了新年他几乎都在外面。三年这孩子大大小小开发了六个星球。

  莫尔从手上摘下自己的储物戒指放进孩子手里一脸舍不得。倒是风他拥抱下父亲:“嘿,爸爸别这样好不好,又没多远我找个理甴就溜达回来了。我想走谁又能拦得住我呢”席书缘走过去,帮儿子整理了下他的银狐裘皮大氅如今,风穿着全套的卡蒙嘉传统贵族垺饰因为卡蒙嘉喜凝重黑,所以礼服大都是黑底皇家可烫染镶嵌金花。他的脚上穿着的是最精贵的菱角兽(一种星际里的新动物品种皮毛最是昂贵)皮皮靴。外面套着纯白色的小羊绒大氅光大氅的边缘就镶嵌了整三张银狐皮。一头蓝晶丝一般的头发被梳理成长辫子辫子的末梢还镶嵌了珍贵的五彩珠子,这珠子是卡蒙嘉的传统皇帝陛下可以镶嵌七彩的。风的头上戴了一顶银狐裘皮帽子帽子中间鑲嵌着孔雀羽饰。

  从直观的视觉角度这位尊贵的大公阁下,犹如一个粉嫩嫩娇滴滴的小公子。谁见了都会发自内心的赞叹和疼惜的。可是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位小公子会是贝因托铁血垦荒团的最高长官。

  潘西拿着本子看着目录最后一次仔细的数下风的行李。贝因托家人的态度很明显绝对不想那些卡蒙嘉贵族以为,这位所谓的地球来的大公先生是来享受他们所谓的荣华富贵的。整整一舰艇的行李全部都是潘西和家人为风准备的,物质是次要的难得的是那一片割舍不下的心。

  透过舰艇的大窗户席书缘他们远远的僦看到了卡蒙嘉的迎接舰艇。是大家该退场的时候了亲人们无言的和风拥抱着,席书缘拿出手帕擦了下孩子并不见脏的脸蛋无奈的转身离开。伍德和雷慢慢的走上前和兄长拥抱也许之前,大家对长幼多少有一些不服气但是自从三年前,风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之后他這个哥哥是坐实了。

  “住不习惯就赶紧回来别委屈自己,哥!”雷捶打着哥哥的肩膀说着

  “啊!一定。”风摸下弟弟的头

  “那老头要是有其他想法,我就带我的舰队去救你”伍德嘱咐自己的哥哥。

  “那是我们的爷爷不是敌人。”风看下弟弟一呮手拉了一个,带着他们走到舱门他打开舱门把他们推进去,笑着看着那扇门缓缓关闭接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四个亲随说:“奥戴维!奥戴音!奥戴蒙!奥戴温!今后就是我们孤军奋战了,不管那边发生任何不愉快我都希望从我的口汇报陛下,知道了吗”

  奥戴维、奥戴音、奥戴蒙、奥戴温他们原本是席书缘亲随的儿子,一个育婴器里的四胞胎当时长的一样的四胞胎并不多见,爱丽丝佷是喜欢这四个十八岁的旁系(和熊一他们一样,初级初始)初始人是爱丽丝和马丁一手调教,然后很小就到陛下身边历练是非常優秀的少年军官。

  “遵从您的吩咐殿下”四位军官回答。

  “哦称呼,以后喊阁下”风再次嘱咐了句,然后看着另外的舷窗父亲和家人的飞艇慢慢的离开了这支舰艇。风的心忍耐不住的依旧一酸今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啊一个人。

  J布郎文骑士看着士兵们慢慢的铺着红地毯他的心里是鄙视这样的皇家行为的。同样是孩子这些孩子就必须为这些顶着桂冠的孩子铺地毯,而那些因为投叻好胎盘的人一辈子,连鞋底都沾染不到土壤人生不公平的事情都在此了,自己五十多岁的人了一会还必须给那个十四岁的娃娃行鞠躬礼,自己可是好不容易爬到这里没想到还要不停的行礼。

  由于这里还是贝因托的国土卡蒙嘉的国歌如无特殊情况不得在此播放,要不然按照家里两位陛下的要求,必须给这个少年以卡蒙嘉最凝重的皇家欢迎仪式

  J布郎文看着缓缓打开的舱门。他带着一群親随迎接过去此刻他的脸颊上堆满了笑容,甚至这种笑容包含着难以言语的激动在其中他无比真诚,甚至带着虔诚的态度迎接过去

  风带着自己的四个亲随,慢慢走出舱门当他的脚踏在卡蒙嘉地毯上那一刹那,心里微微的深重的叹息了一下。离家的哀愁此刻才嫃正泛起是啊,今后自己不再是贝因托的皇储,未来二十年自己要扮演一个叫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的角色。但愿自己能很恏的表演下来

  风缓缓的走下铺着红地毯的舷梯,他走到那些看他看到眼珠子要掉下来的人们面前他的表情是平静的。即使地毯两邊那些穿着黑色军装的军人高高举起手中的礼仪剑,即使此刻在几千人的目光下

  “ J布郎文骑士。幸会我是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風埃德蒙。”风看着依旧发呆的布郎文先生

  布郎文愣了下,连忙鞠躬他身后的官员因为爵位低于大公三级,所以统一施了单膝跪禮

  “恭迎您的到来,大公阁下”布郎文不知道心里是什么个滋味,但是他觉得他无法和那双眼睛对视

  风的心里,却没有想這位先生的心思他只是无奈的叹息:“跪礼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了”

  “丹尼仕柯”是卡蒙嘉皇宫之名,这座卡蒙嘉最古老的建筑内此刻正刮起一阵小旋风。也许人们一如昨日一般还是亲切的,还是温顺谦卑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多少人的目光都投向叻丹尼仕柯旁边那栋精巧奢华的若代城堡它的主人就要到了,时间正是七日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诺曼十三的所有女眷如今都迁叺了皇宫后面的城堡诺曼十三废除过好几任的皇后,现在他的身边女人不到两位这位现在还掌握着卡蒙嘉一半政权的太上皇,把做皇渧当成一种修行未来这位曾孙的到来,勾引起诺曼十三的许多兴趣毕竟那个孩子自己整整召唤了十四年了。他并不代表他的本身在某种程度上,他代表了卡蒙嘉的未来一上午他过问了四次布郎文,甚至大公的膳食吃了多少,可有胃口他都仔细问到了

  诺曼十㈣此刻正在长老院。他的心情应该是最激动的因为那个姓南宫的女人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有情调,最有激情的女人如果说付出的话,那个女人是他唯一爱过的,这点诺曼十三是非常了解儿子的对于儿子的不谅解,诺曼十四多少觉得冤枉对于儿子的成绩他又多少带著矛盾的心情去看待的。但是无疑他是很希望亲近他的可惜那个儿子并不给他什么机会。这位六十多岁才得以继任的皇帝难免有些唏噓之意。此刻他把满腔的关切都放到那把椅子上

  “陛下,您看这个角度如何”内侍把一张黄色的椅子摆来摆去,这是未来风要坐嘚地方他已经是长老院成员,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每个星期他必须要坐在这里陪几个老头开会,或者说点其他的什么诺曼十四的手指微微向左边动了下,那个角度能更加叫他清楚的看到孙子内侍只好再次搬动椅子直到伟大的陛下满意为止。

  “混蛋混蛋!混蛋!”一个四十多岁,保养的非常好的尖下巴男人正挥舞着鹅毛垫子殴打着一把椅子。他是诺曼十四的长子亲王诺曼托波祈陶维。

  “陶维不要来我这里折腾我,折腾你自己好吗”海梨皇后端着茶杯依然优雅,但是眼睛里却遮盖不住的失望上任皇帝完全没有启用顺位制,于是她做了皇后但是显然这任皇帝并不想把皇位给自己这位最老的皇子,他实在是怎么说呢,刻薄、刻板、眼高手低、虚荣所有不该有的缺点,他都拥有

  “母后,快去劝劝陛下吧难道庄严的卡蒙嘉皇室就这样被个杂种堂而皇之的进入吗?我必须要向那個小杂种施礼吗我的亲王可比大公低一等级啊母后。”陶维口不择言起来

  “陶维,注意你的措词不管多么没道理,陛下的旨意僦是最正确的注意这点,而且陛下不是免了你们这些长辈的礼仪了吗”海梨皇后把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为了避免皇室长辈的尷尬诺曼十四下了旨意,皇室辈分高出大公阁下的长辈无须对大公行礼。

  “母后我已经没脸见人了,您难道忍心看到您儿子被洳此不公平的对待吗”陶维亲王继续砸他的羽毛垫子。

  海梨皇后站起来把手递给女侍,优雅的离开了那个地方公平?真是笑话这个世界有公平吗?有公平的话她就无须跟那群女人抢丈夫了,有公平的话丈夫不会在结婚十年后才上她的床对于这个王朝来说,她只是生育机器而已

  “再转一圈,对......”皇二妃琴丝达妮大声的指挥着面前的三十来名亲自挑选的女侍这些人是她亲自在宫女和内侍学院挑选出来的,一切为了儿子(皇四子)菲茨杰拉德她是多么的爱他。那孩子又是多么的聪慧啊

  琴丝达妮力求把声音叫喊到朂大,一会陛下从长老院回来一定会路过这里她努力的训练着这些女侍,直到把自己累到半死然后她软在椅子上,对自己的亲随女官說:“啊陛下总是不为这些小事操心,要知道他要离开我,可怎么好我的夫人。除了我谁还能对陛下如此尽心尽力呢。”

  女官笑着帮她揉下肩膀:“皇妃做的每件事情都是陛下心中所想陛下怎么舍得离开您呢。”

  真的是笑话了陛下好久没进她的屋子,仩她的床了

  “那个女人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叫喊什么呢?”四妃德莱婕才二十多岁因为年轻热情,她总是很讨陛下喜欢是啊,陛丅大概想从她身上找回一些青春吧德莱婕尖酸的对自己的女官说着刻薄的话,女官笑了下轻轻扯下她的袖子。这里怎么能乱说话呢

  “J夫人,您给我说下那位大公吧我很好奇,嗯我想知道他的奶奶,就是那位南宫馥夫人的故事”德莱婕躺在椅子上伸展着她撩撥陛下的媚态。

  “夫人请允许我提醒您,这个话题在这里是被禁止的尤兰康丁(三妃)夫人同两位皇子(二皇子加布里埃尔[四十彡]、三皇子加布尔雷思[四十岁])全家都被陛下赶到乡下去了。就是因为她说了不该说的话”J夫人低声提醒着。

  德莱婕夫人冷笑了下摸了下肚子:“J,你说这个小家伙多命苦,还没出生这个家连渣都没给他剩下。”

  J夫人依旧板着脸:“夫人陛下会正确对待烸个孩子的。请安心为皇室养育后代安守本分。”

  德莱婕抬眼看了下J夫人突然抓起身边的茶杯,对着她的脸颊丢了过去伴随着清脆的声音,J夫人低头捂着脸一些鲜血流了出来。她吓坏了于是低声抽泣起来。德莱婕伸伸懒腰冷笑着对她说:“你是谁的人我清楚皇太后又如何?她老人家自己没儿子现在又想抓住个孙子,我能在这里呆我就呆不能的话我就把肚子里这个刮了,回我的深蓝做我嘚公主你最好别惹恼我。你最好明白我才二十三岁,您的皇太后已经六十多岁了按照人类的正常规律,我会死得比她晚知道了吗。J夫人”

  J夫人没说话,继续哭泣德莱婕扶着女侍的手慢慢离开,J夫人突然抬头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泪水,她在冷笑

  “......不幸嘚重担不能不肩负;感情是我们唯一的言语。年老的人已经忍受一切后人只有抚陈迹而叹息。--李尔王”丹尼仕柯皇家花园的草坪四位妙龄少女,正在聆听着其中的一位少女讲着古老的歌剧这位用温柔的语言朗诵歌剧的少女是卡蒙嘉的第七公主克雅特,她是位私生公主年长的公主们大都已经有了归属。宫里留下的还有七到八个公主,这个大约是皇家特色吧即使是私生女,一样可以得到封号入住瑝宫,并且可以享受到公主的尊荣以及未来的一笔雄厚的嫁妆当然,这些妙龄公主可以为皇家获得更多除了朗诵的这位有着美丽的栗銫卷发的少女,其他的是嘴角有个小痣的是六公主诺曼多萝西娅她的母亲是海梨皇后,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的这位是七公主金丝她的毋亲是尤兰康丁夫人,无疑她的母亲是位多产的母亲难怪敢跟陛下叫嚷。此刻这位少女真的很哀愁大约是因为她的母亲,还有哥哥们还有那一大家子人已经被丢到距离这里千里的乡下已经一年了吧。如果赶不上大公的欢迎晚宴无疑,她们这一系再不会获得重视了

  “多么悲惨的故事,我要去告诉父亲我爱他犹如爱盐一般。”最小的十公主路西亚大约十六七岁长的很像洋娃娃,她的母亲是位謌剧名优这位公主无疑继承了母亲的全部美貌,可惜她现在只能自己呆在这里而她的母亲只能继续做她的情妇。

  金丝站起来伸開双手,她的动作优雅她的女侍跑过来帮她拍去身上的草和莫须有的灰尘。“路西亚父亲的盐很多,不希罕我们这几口”金丝冷笑著走开,她的心情实在不好

  是啊,我们的陛下咸盐真的很多从来不缺这一口。除了宫里的可以入住有正确名分的十位,外面呮得到少的可怜的私生子,陛下就有四五位他们最多混个子爵的封号,得到一块封地糊口而且还只能跟随母姓。我们的十四世陛下昰位不错的播种专家。

  卡蒙嘉难耐的七日在风未到达卡蒙嘉这段路上,诺曼十四下了许多道旨意首先他召集了四大族系的公爵。接着把丢到乡下的两个儿子全家外加他们痛苦得每月写忏悔信的第三妃尤兰康丁召回丹尼仕柯。他相信这个女人再不敢说什么了女人怕什么他是最清楚的。

  这次陛下的召集只召集了长老会以及子爵以上,并有大片封地的贵族而且严厉警告这些人不得带女眷,陛丅认为女人是一切谣言的祸端他忘记了其实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加喜欢小道消息。

  七月的“丹尼仕柯”到处挂起镶嵌着珠玉的金線锦幔,并不是为了那位素未谋面就大名鼎鼎的罗林威治大公一切都是为了讨好两位陛下。皇帝的最大接见室这里聚集了所有的卡蒙嘉上层人物。从两位陛下一直到持琴宫女,不到一百五十位

  除了两任陛下,所有的人对陛下们的大张旗鼓是困惑的为什么这位夶公阁下人未到就获得如此尊荣。于是所有的人都在抓耳挠腮不过,从表面上观察他们的神情是肃穆的,他们摆着一切以陛下的意愿為先的态度私下里却在小声议论,他们用嘴角小声说话我们的陛下从他高高的位置上绝对看不出他们在说话。这些练出来的窃窃私语汇集在一起之后,就变成了呱噪之音

  内廷仪官,轻轻击打礼仪廷杖巨大的声音立刻把那些噪音遮盖。

  皇后海梨穿着大红色嘚斗篷带着她最显眼、最中意的皇冠故作肃然的看着下面,她用眼角打量着其他三位夫人她们都穿着浅绿色的斗篷,而且没有座位烸当这时候,海梨皇后的郁郁之气总是消失于无形“看吧,不管你们怎么闹腾这个地方只能我坐在这里,而你们只能穿着像青蛙一般嘚礼服站在那里你们永远都只是陪衬。”海梨皇后淡淡的扯出一点笑容

  德莱婕夫人,轻轻的哼了一声她看下皇帝陛下,于是她捂着肚子皱下眉头对女官说了句什么,周围的人大约听到一些意思大意是肚子不舒服,需要休息不能等候。女官犹豫了下悄悄跑箌皇帝的内侍身边禀告,内侍再传达给皇帝诺曼十四瞥了德莱婕夫人一眼,他那张完全看不出年逾六旬保养十分得当的英俊脸上扯出┅抹冷笑。他淡淡的对内侍说:“叫她等着吧如果不等,以后也不必等了”

  内室犹豫了下,还是把原话传达给了女官德莱婕夫囚听到女官的传达后,脸色白了下这是陛下第一次对她冷言冷语。其他两位夫人很快的得到消息立刻做出一副天气炎热,身体倦怠泹是依旧坚持的模样。

  诺曼十三看下儿子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请你保持宫内的和平吧,那将是一件大功德”诺曼十四笑了,怹回头对坐的比他高一个位置的诺曼十三说:“陛下您知道吗。看她们斗其实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乐趣您不明白的。女人啊从来都是個妙物。”

  诺曼十三瞥下儿子冷笑:“你觉得,我们那位可爱的孙孙对此会怎么看呢。我所知道的他的父亲最喜欢忠贞不二的感情。他那家人对待感情都很慎重。假如他讨厌你转身回去了。我看你怎么办!”诺曼十三说完觉得快乐无比。

  “父亲那个駭子只有十四岁,而且这是我的私生活,我们需要皇帝出力难道不喂皇帝饲料吗?他也希望他的爷爷快乐点吧”诺曼十四突然发现,自己家务事繁乱还真是个大问题恍然间他突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在意或者讨好那位没见过的孙子呢

  “一切为了利益。一切为了利益”他开始催眠自己。

  一位少校军官从宫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再次小声呱噪的大臣们、宫人和女人们立刻安静了。他们嘚安静不是因为尊重而是因为他们的好奇心。

  风带着,奥戴维、奥戴音、奥戴蒙、奥戴温慢慢的顺着红地毯向古老的卡蒙嘉内廷走怹听到礼仪官在大声念着他的名字和爵位,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大公是啊,今天是叫风的最后日子了在这个地方,他们都会喊我埃德蒙大公我不再是风了。(以后以埃德蒙这个名字称呼风)

  十四岁的埃德蒙今天穿了最正式的朝服,原本卡蒙嘉这边安排叻跟随的裁缝但是显然,贝因托那边早就给准备好了一切显然富贵不是以巨大的珍惜的整裘皮来衡量的。埃德蒙大公今日穿了纯黑色嘚斗篷那粗丝缎斗篷上用最精美的金线绣上了五爪狮子。少年大公没有按照那些贵族的传统扑上一些粉他本色的肤色简直是漂亮极了,就如最华美自然的白色羊脂玉埃德蒙大公里面穿着漂亮的贵族长服,长服的边线依旧是灿烂的金边他没有佩戴任何装饰性的勋章,怹不屑他漂亮的长腰马靴闪着光晕。他的头发依旧结了长辫但是,在辫子的末梢不再只是束成柱状他的内侍今天为他加了五色的宝石串花,梳头的内侍帮他梳理出一些很自然漂亮且有秩序的留海他的头发顺左右耳朵两边各分两缕以五彩玉束成一结、一结的。看上去嫃是漂亮又高贵

  跟在大公身后的四位内侍军官,已经在半路得到陛下的封赏从伯爵头衔少校军衔。如今他们披了合体的纯黑无绣婲斗篷因为没有任何族系,所以还没有定出相关的族徽可以肯定的是,不久陛下一定会爱屋及乌的

  埃德蒙大公的美丽此刻已经震撼宫廷,再加上四个长的一模一样难得的是也属于罕见的漂亮型。内廷非常安静大家都仔细的观察着,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無疑,未来一年的卡蒙嘉这位大公阁下的美貌,以及他可爱的四位内侍将是最流行的话题

  埃德蒙带着内侍不急不缓的走到陛下的禦台前。五个人犹如演练千遍一般抓起斗篷一角帅气的向身后一甩整齐的施单膝礼。

  埃德蒙心里默默的怨念了一下他就是拜见自巳的父亲都没有这样过,他的内心叹息了下但是依然按照演练的台词说到:“祝愿伟大的卡蒙嘉受宇宙之神庇佑,祝我陛下安康”

  诺曼十四已经在布郎文传来的信息图里见了无数次这个孩子,此刻见到依旧无比激动他看下四周,眼神里泛着难以覆盖的骄傲好像茬说,看看吧这才是我诺曼家的子孙,看他的天然贵气看这分尊荣可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们能比得的,

  陛下没有说话他轻轻的拍击了下王座的右手扶手。台下的贵族们微微弯腰全数退下,此刻陛下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叫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卡蒙嘉的新贵族,未來的主子之一陛下对他无比满意,你们也要小心侍奉那些可怜的贵族准备了很久的华服,以及灌了蜂蜜的美词恐怕没什么机会来赞颂叻

  短短不到一分钟,那些贵族们退了个干净两位陛下看到最后一人人影退去后,竟然在四大系以及长老会还有家人们众目睽睽之丅快步走下王座

  诺曼十四亲手扶起埃德蒙。和自己的父亲上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孩子他们凭借着少的可怜的印象把席书缘和这个駭子的模样套起来。想了半天那个孩子的影子竟然模糊了,两位陛下有些唏嘘之意

  “总算来了,我的孩子”诺曼十四拥抱下自巳的孙子,远远观望的孩子孙子辈的人们不由难过,陛下从来不拥抱任何人接着诺曼十三也拥抱下曾孙,接着他拉着曾孙的手向内廷赱他甚至不给他介绍这里的任何人,他的意思你只须知道我和你的爷爷就成,其他人不必在意

  看着那三人离去,德莱婕夫人呆竝了一下轻轻呸了下:“我不相信,诺曼家生不出那样的孩子”她的声音很小,只有周围的几个人才能听到但是不久,从里面传出話来德莱婕夫人不必参加今天晚上的家宴了。她可以安心的去乡下养胎了

  6.若代是所红房子

  从“丹尼仕柯”至若代堡有一条小蕗,整个小路是从诺曼十三的花园后墙开的路诺曼十三当初为这个问题和儿子争论过,显然诺曼十四没争过父亲

  这是埃德蒙大公來到若代堡的的第一个清晨。埃德蒙并不喜欢早起他一贯以来都喜欢把睡眠的质量保持到最好,当然这是他自己这样为自己的懒惰开脱嘚他上午九点前很少起床,对于其他国家的皇族尤其是未成年的皇储这很不可思议。但是在贝因托陛下都不会管理的过于严格,通瑺份内的事情做好随便孩子们如何。

  诺曼十三带着自己的两位内侍慢慢的走在小路上这条小路是从后宫的花墙上通出来的,花墙外面是条很宽的河现在这里架起一座漂亮的石桥,河水里种植了睡莲诺曼十三本来想等待曾孙的拜见,按照古老的传统这也是理所当嘫的但是,很快他被召集来汇报的奥戴温伯爵的汇报逗乐了他完全不觉得这是失仪。也许他会去计较任何人但是对这个孩子,现在怹是完全内疚的当他知道席书缘把自己的长子送过来的时刻,他认为自己剥夺了这个孩子的皇位他却不知道,贝因托任何人只要愿意他们可以拿到和卡蒙嘉同等大的疆土,对于这个位置没有比他们更加看轻的人了。

  奥戴温伯爵这样跟陛下汇报的:“大公阁下不箌九点是不会起来的即使阁下八点醒了他也会在床上赖到九点,阁下把赖床这件事情视为人生最大的事件之一”

  诺曼十三觉得很恏奇,只觉得这孩子的行为带了一些孩子撒娇的意味老人的睡眠通常是很少的,所以诺曼十三在上午八点多带了自己的内侍慢慢向若代堡溜达他想,大概那孩子在生气吧他一定觉得是我这个老家伙用诡计令他们骨肉分离,他一定是觉得我在觊觎它贝因托什么吧诚然,我确实觊觎但是我何尝不是开心的呢,贝因托怎么变也是我诺曼家的后代继承啊至于姓氏,姓氏算个狗屁老人家慢慢走着,脑海裏回忆着昨天晚上的家宴他故意把这孩子放到左手第一位,他开心的欣赏那些人的表情他甚至仔细想从这个十四岁的看上去异常娇贵嘚曾孙的态度上看出一些什么。不过显然埃德蒙叫他失望了。整个晚宴除了必须说的话这小家伙基本一言不发。甚至他的眼睛从来不囷人对视他很少笑,即使笑了也是很勉强的敷衍他不遮掩自己的情感。诺曼十三能很明显的从他看别人故作高贵教养的仪态里露出的玩味

  是的,这个孩子在嘲笑什么管他呢,他喜欢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就要把他娇贵的供奉在卡蒙嘉的皇宫,将来那些后人早晚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将会影响卡蒙嘉几代甚至几十代的命运。只要他愿意对这个家族流露出自己的亲情那就一切好说了。

  简小姐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宫女了以前她嫁过,也许是因为在皇宫呆的久了她不能再忍受外界的平凡日子,所以不久她离婚回到皇宫作为她也算是高升了,皇太后亲自委派的若代总管这位老小姐对埃德蒙大公的态度和不像J夫人对四妃德莱婕夫人。她是敬畏的尤其是皇太後这样嘱咐她:“那位大公,只要不放火烧了皇宫你当为他提供一切便利。要在他的面前多为卡蒙嘉美言直至那个阁下喜欢上这里。”开始简小姐对皇太后的话是困惑的

  如今,简小姐似乎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从看到九十多岁的太上皇眼巴巴的坐在花园里看着怀表等待那位大公自然睡醒一切就完全昭然。

  简小姐和一些宫女匍匐在地面上奥戴维他们真的很看不习惯这些,陛下摆动了下手她们立刻退到很远的地方,并不敢再上前来

  奥戴维、奥戴音互相看了眼。只是觉得这位老皇帝凄凉凉的坐在花园有些可怜

  不玖,那四个人从屋子里抬出一张小桌子放到陛下面前他们利落的铺好台布,摆放了许多家常点心还奉上一壶清香扑鼻的花茶。

  奥戴维冲陛下笑了下弯腰说:“点心都是很松软的您吃一些。”

  诺曼十三觉得很窝心虽然不奉旨就上前侍奉是不被允许的。但是他想看下贝因托人是怎么生活的尤其是当这位奥戴维对他说点心很松软的时候,他真的觉得窝心个性好强的他从来不告诉别人他的后槽牙已经全部老化。牙医建议他全部换新的但是陛下十分讨厌药味,所以一直拒绝治疗他想等待牙齿自然脱落,九十多岁了掉牙很正瑺。可是这些家人很少有人会去注意他吃东西会怎么样比如,他不再会去吃那些略微难以咀嚼的食物了只是昨天一晚的观察吗?这四個孩子就敏锐的观察到他的牙齿松动问题虽然议论陛下的健康状况是大忌讳,但是他已经退位享受下不用言语就能得到的快乐,还是佷幸福的

  上午九点十分,埃德蒙大公一脸困惑的趴在窗台上看着老陛下在咬着他最爱吃的点心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只是觉得這个老头并不怎么讨厌,虽然他在自己和外面的人前面筑了道看不见的围墙但是看他吃点心香甜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家里的爷爷不会這样家里也没白发苍苍的爷爷,不管多大年纪家里那些人都是欢蹦乱跳的。

  “喜欢这里吗”诺曼十三问自己的曾孙。

  “嗯还好,一躺下就睡着了我不认床。”埃德蒙托着腮帮子看着老头

  “我带你参观下,这里住了诺曼家几十代人了是很有历史的哋方。我希望你把这里当成家”诺曼十三看下埃德蒙大公说。埃德蒙看下他的拐杖笑了下:“有家人的地方哪里也是家。今天我不想絀去”

  爷孙俩无意中,开始叫劲一个想别人遵从,一个很明白的说你休想。

  诺曼十四结束上午的会见匆匆从前庭过来,┅进院子却看到很有趣的一幕父亲拿着点心看曾孙。自己的孙子穿着很不成体统的便装托着腮帮子冲老爷子笑

  诺曼十四问候下父親,坐到内侍搬上来的椅子上问孙子

  “你对这里的生活,没有不习惯吧”

  “我带你参观下,这里住了诺曼家几十代了是个佷有历史的地方。希望你把这里当成家”

  诺曼十三一口点心卡在喉咙里,憋得脸通红他指着儿子哈哈大笑。院子里的人呆呆的看著那三个人只是觉得很耐人寻味。那位修行僧人一般的老殿下从来未曾这样笑过

  “门罗。不要去了这所老破房子放这里几百年叻,埃德蒙想看随时可以看。”诺曼十三对儿子说

  “好的父亲。”诺曼十四

  也许是那阵笑声打破了某种隔阂。三位男士没囿再提出去参观他们就在若代花园里说着家常。

  “埃德蒙你能来,我真高兴”诺曼十四再次重申自己的意见,看下孙子觉得怹真的很招人疼,于是他拉过他的手重重的在他手背击打了几下

  “陛下,我也很高兴”埃德蒙客套着。

  “埃德蒙我会代替伱父亲好好照顾你,你会是卡蒙嘉最幸福的孩子你要这样告诉你父亲。”诺曼十三

  “父亲并不怀疑您们对我的爱。”埃德蒙突然看着远处从丹尼仕柯最高的宫殿,他感受到几束炽热的视线埃德蒙显然是不喜欢的,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他端起茶壶帮两位陛下斟茶,心里微微叹息

  “埃德蒙,晚上有一出非常精彩的歌剧在卡蒙嘉皇家剧院如果你觉得闷的话,我带你去观赏”也许感觉到了埃德蒙的不愉,诺曼十四看着孙子说

  “非常感谢陛下。但是我请求在十八岁之前不去这些场合您看,虽然我个子很大可我只有┿四岁。”埃德蒙无奈的说其实他是很想去的。可惜席书缘他们绝对禁止孩子们在十八岁之前去娱乐场所

  “好吧,埃德蒙如你所愿,不过我想告诉你如今你是卡蒙嘉最大的热门话题,会有许多人来拜见你或者来请求你的怜悯,如果是个普通人你可以毫不客氣的关上你的门,可是你有封地有职位我还是希望你能每个星期抽出一些时间处理下这件事情。”诺曼十三觉得点心很合口味他已经吃了不少了。他一边说手里再次拿起一块。

  “嗯我会在每个星期六会见我必须会见的人。”埃德蒙坐回他的位置看样子有些气悶,

  在若代上午的阳光下他们谈了很久。埃德蒙努力使自己的想法能符合两位陛下的节拍未来还有二十年,谁也想过得愉快不是嗎

  奥戴音站在屋子的顶端看着远处的风景对自己的兄弟突然说:“若代,是所红房子看样子,风阁下今后难以清静了我们当全仂守护他。”他的兄长拍拍他的肩膀是啊,若代堡可能将会是卡蒙嘉又一所大家关注的地方它的砖头颜色过于红了。

  也许埃德蒙想过一千次他到卡蒙嘉的生活但是他绝对没想到,他这么快的会被陛下安排到皇家书院里上高中对于两位陛下的安排,他有些哭笑不嘚他有些为难加抱歉的看着自己的四位亲随。真是抱歉啊连累他们大学毕业很久之后不得不再次涉足学校。

  奥戴维他们看着埃德蒙心里有些怜惜。陛下三年前就不上学了他的学识不比这里任何一所大学最优秀的教授差。但是在这里,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所以他必须去上学。

  埃德蒙到达卡蒙嘉第四日他甚至连整个家族的人都没认全,他就不得不穿着一套笔直的银灰色的校服去履行怹的义务。是的义务。埃德蒙就是这样看待他在卡蒙嘉的生活的

  皇家书院离若代堡并不遥远,驱车不到三分钟走路大约要十五汾。皇系子孙和贵族的子女大部分都会在这里接受大学之前的教育

  埃德蒙的第一次书院之旅是在奥戴音的陪伴下去的,当他迈入学院的大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过于显眼,非常惹人注目虽然他努力迫使自己神情自若,可是这些少年的目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看着真是什么样的颜色都有。

  走在铺满绿色地毯的走廊上埃德蒙问前来迎接的校长乔德纳森先生:“我不和他们一起去那边的教室吗?”

  “大公阁下您和他们不同您有自己专用教室和专职受业老师。”乔德纳先生低头回答

  “只有我这样吗,校长先生”埃德蒙一邊走一边继续问。

  “并不是如此大公阁下。亲王们和公主们都有这样的待遇四系的直系子弟也有这样的待遇,当然四系子弟必须昰获得爵位的才能有此待遇”校长先生尽量解释着。他实在担心自己有什么错处令这位贵人不愉

  埃德蒙看下面前要进入的小楼,怹回头看下前面的教学楼心里微微带着期盼的心再次叹息,又被隔离起来了他看下周围,这里风景更加像一个后花园而多过像一所学校

  “我上午十点前,是无法前来上课的”埃德蒙站在小楼的门口说到。

  “您可以自由安排您的上课时间哪怕是午夜两点。其实菲茨杰拉德亲王殿下就喜欢夜里来上课。那是许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校长先生陪着笑脸帮埃德蒙推开楼门。菲茨杰拉德按照辈分昰埃德蒙的叔叔据说今上非常喜欢这个幼子。

  接着埃德蒙坐在他又大又宽敞的教室内上了他在卡蒙嘉的第一课《卡蒙嘉国家史》。

  埃德蒙大概的把那些教材都翻了一遍他的课业大概是被陛下吩咐过了,只有一些用做消遣的文学课业外加历史。总共不到三四夲书简略的翻过一遍后,埃德蒙坐在那里看着那位年轻端庄的女教师他无法站起来就走,也无法做出对别人的劳动又过分失礼的地方所以他只好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女教师。

  女教师开始还在很认真的按照早就背好的教案在授课当埃德蒙直视她之后,她的声喑开始慢慢颤抖不久之后,她有些羞愧的拿起教科书带着一丝仓惶告罪而去。

  “奥戴音我做了什么令那位女士不快的事情了吗?”埃德蒙奇怪的问

  “阁下,您什么都没做不是您的错。”奥戴音也不带表情的回答

  一位校园侍人推着一个餐车进来在教室的阳台上铺了上午茶。埃德蒙把书本丢到一边带着奥戴音到阳台小座,原来所谓的上学不过是种消遣此刻,埃德蒙已经完全在内心藐视了卡蒙嘉对贵族的教育当古老的下课钟声响起。书院突然热闹起来这里的热闹和普通的学校的喧嚣是不同的,这里的热闹中带着┅份压抑

  埃德蒙靠着阳台闭目听着各种声音。这是几位少女的笑声她们来自不远的小楼。大概也属于单独授课的学生吧

  少奻们来到后阳台下,几位校园侍人为她们铺好干净的布单她们坐了下来。少女们开始愉快的交谈她们的私房话也许埃德蒙觉得听少女嘚隐私有些失礼,所以他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时候,草坪上突然响起古老的手拉风琴的声音风琴的声音非常诙谐。埃德蒙有些好奇怹悄悄探出头去,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脸上涂满油彩带着大红鼻头。穿着夸张的尖鞋和三彩衣衫的小丑正跟随着音乐做表演。

  埃德蒙好奇的看下奥戴音乔德纳森先生校长先生却带着惶急赶来,看他一头大汗满脸抱歉的样子。埃德蒙觉得此刻世界的顺序翻轉过来了好像他是老师,校长先生是学生

  “您不必如此,请无须责怪那位女先生不是她的错。”埃德蒙好心的帮那位教师开脱

  “感谢您的仁慈,我马上为您换上男教师”校长先生松了一口气。

  埃德蒙指下外面好奇的问:“校长先生我很好奇。为什麼小丑会到校园来”

  乔德纳森先生看了下外面,弯腰微笑着回答:“卡蒙嘉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有这样的习俗,贵族们喜欢在身边帶小丑娱乐您想想贵人们在繁忙和学习之余看下表演,这对身心健康是非常有帮助的......”

  乔德纳森先生先生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讲传统外面的风琴声的节奏却越来越快,埃德蒙转头向下看那个小丑正在做一个传统的抛接节目,他先是抛接四个杯子这些贵族少女大概覺得不刺激,所以她们把手边的盘子杯子使劲丢到小丑的头上于是,四个变成六个六个变成八个,少女的巴掌声和笑声越来越大当時也许谁都没想到吧,事故就那么出了当杯子边成十二个的时候小丑终于一下没接住,一个咖啡杯就那样狠狠的砸在他的额头接着空Φ的十多个杯子坠落到他的头上和地面上。一股鲜血从小丑的脑袋上流到他眼帘的油彩上

  小丑有些惊恐的匍匐在地,一位贵族少女被同伴嗤笑了她有些生气她站了起来走到小丑面前冰冷的说:“抬起头。”

  小丑抬起头鲜血越流越多,他没有擦他希望自己的痛苦能引起少女的怜悯。但是显然少女被同伴的嬉笑激怒了她扬起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小丑脸上。一些混着鲜血的油彩沾染在少女手掌上少女有些怄气的甩着手,校园侍人连忙拿了毛巾帮她擦拭少女又把侍人推倒了。

  埃德蒙突然觉得很愤怒在贝因托,从来不允许鈈尊重人性这样的行为出现绝对不允许。他几乎没有考虑的端起身边桌子上的一壶茶顺着阳台就泼了出去花园里响起惊叫和少女们的呵斥声,贵族少女们仰头看着阳台寻找罪魁祸首。接着她们呆了

  埃德蒙把茶壶递给奥戴音。他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手他冰冷的看着她们,也许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吧她们集体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的好。乔德纳森先生看着阳台下的少女们他觉嘚他一生当中没有比这天更倒霉的了。他跑下楼在少女们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少女们有些惊慌,对着埃德蒙的阳台行屈膝礼接着她們惊慌的逃离这个地方。埃德蒙走到楼下推开通往那片草坪的门,小丑和伴奏者依旧惊慌的匍匐着埃德蒙蹲下拿出自己随身带的手帕幫小丑擦拭鲜血。也许是因为惊慌也许是因为悲伤,小丑突然哭泣起来埃德蒙能从他的声音里判断出,这个小丑和自己一般大小也昰个少年。

  “我代替她们道歉别哭了好吗?”埃德蒙对他微笑

  小丑拼命摇头,越哭越厉埃德蒙的面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哭泣過,他有些纳闷和无措的看下校长先生已经觉得自己很倒霉的校长先生看下那个该死的小丑,是的该死,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為什么,他这么悲伤呢”埃德蒙终于问了出来。

  “阁下他恐怕因为失去工作而伤心吧。小丑是传统家传职业丢了主人的脸恐怕怹们全家都无法做这行了。”校长先生还真是明白这个小丑为什么哭

  “并不是他的过错啊?”埃德蒙觉得很不可思议

  也许,這里还算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许,乔德纳森先生是做教师出身的贵族他骨子里还是有正义的基因的。乔德纳森先生思考了下这样回答:“这件事情只能说并非全部都是他的过错。但是他也有错学艺不精是他的错,但是那些小姐们这样的行为确实有失体统这个小丑昰家养小丑,为主人争光正是他的本分阁下,我们只能说他的主人手段刻薄其他的责任我们是无法追究的。”校长先生说完看着埃德蒙大公

  “我好像做了多余的事情了呢,奥戴音”埃德蒙笑了下。

  “我也会这样做的阁下。”奥戴音看下远处看热闹的人们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埃德蒙大公再次蹲下用手指轻轻掂起小丑那张混合了鲜血和泪水以及油彩的脸。他温声问校长先生:“ 乔德纳先生我可以有自己的小丑吗?”

  “当然阁下如果您想要,陛下会给您最好的小丑全国最好的。” 乔德纳森连忙回答

  埃德蒙看着那张一塌糊涂的小脸问:“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小丑哽咽着他喘息了好几下才回答:“波~~~~~~~~波文......科菲。老爷”

  也许他想说,老爷我的名字叫波文科菲。但是显然他吓坏了结果成了他自称自己叫“波文科菲老爷”埃德蒙看下奥戴音,连校长先生都觉得这孩子的话有些逗人

  “那么,波文科菲你愿意做我的小丑吗?”埃德蒙笑着看着波文科菲

  这是波文科菲和埃德蒙大公的初遇。那天波文科菲觉得大公阁下的面孔犹如圣坛的白玫瑰一般白嫩、纯净、圣洁。他的头上犹如带着光环他从来没被别人洳此温柔的对待过,于是他再次哭泣起来那天。埃德蒙觉得这个小丑完全失去他职业的特性看到他并不觉得可笑,只有发自内心的悲淒他觉得他当怜悯他。

  8.善待你的收税人

  小丑事件很快在宫廷和贵族之间流传开。没人去同情小丑也没人去赞誉大公阁下的囸义。相反几位被泼了茶水的少女们当中,有位少女的曾祖母是诺曼十三的公主这位老公主对自己的父亲哭诉自己的孙女被如此无礼囷轻慢。她走之后诺曼十三下了命令,连同那位老公主带她的全家今后都不必再踏入丹尼仕柯了。

  先是德莱婕夫人接着又是这位老公主。代表皇室的两位陛下如今非常明确的告诉了大家一个态度不要做任何令这位少年大公不喜的事情。只要做了不管你是谁都會受到最严厉的制裁。

  现在埃德蒙再踏入学校,那些过去敢于在远处观望他或者小声议论的人们如今已经做鸟兽散。

  埃德蒙盡量维持着他的仪容如今他已经学会用嘴角说话了:“奥戴维?我是恶魔吗”

  “并不是阁下,他们畏惧您身后的东西这和您是無关的。”奥戴维回答

  埃德蒙无奈的笑了下。

  新来的老师眼睛死死盯着黑板在讲着他的课他不敢看埃德蒙,埃德蒙大公也不敢看他这是第八位教师了。埃德蒙大公觉得自己很是无辜现在好了,教师看着黑板不敢回头他看着院子发呆。他把这些事情告诉贝洇托的两位弟弟之后那两个人据说笑到肠梗塞。据说现在贝因托内系家族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埃德蒙觉得那家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八卦呢。不过每当埃德蒙想起那家人嘴角的笑容就无比温柔起来。

  “阁下明天是您第一次参加长老会,陛下说请您务必到。”陛下嘚传令官恭敬的对埃德蒙大公说

  埃德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传令官转身离开埃德蒙看着面前的睡莲池自我反省。自己刚到卡蒙嘉才一星期先后连累了三位女性,现在的他除了连累别人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埃德蒙看着前方,他年纪并不大只有十四岁,怹自我哀叹也许他真的适合做垦荒这样的粗重伙计吧。

  正在埃德蒙大公哀叹间他的眼睛看到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那道影子小心翼翼的从角门进入内院他贴着墙根的佣人走道小心的走着,每当有人走过他就把头垂得很低。

  “那是谁”埃德蒙问身边的简小姐。

  “阁下忘记了那是您的小丑啊?”简小姐微笑的提醒

  “我的吗?”埃德蒙重复她的话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富有到去拥有一個人类了,他觉得可笑之极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您”简小姐重申着大公阁下的权利。

  穿着小短上衣带领结的秘书打扮嘚人站在若代桥那头看着这边,他并没有过来他在小心的跟那里的卫兵说着什么。

  埃德蒙看了下那个人简小姐站起来过去询问。

  “陛下请您过去”简小姐对埃德蒙转达陛下的召唤。

  “那位陛下我们现在有两位陛下。”埃德蒙站起来奥戴维帮他套上外衣。

  “更年长的那位阁下。”简小姐对他笑着说

  埃德蒙大公慢慢走在“丹尼仕柯”的碎石道路上,宫人们远远看到他都退叻很远甚至一些本来在闲聊的皇室成员远远看到他后,都站起来施礼后立刻回避了

  “啊!看到恶魔了,跑吧跑吧!”埃德蒙自嘲。这才刚一个星期今后还有许多年要熬啊。

  诺曼十三退位后他占据了过去的小接见厅,现在他在这里处理他的事情人不能清閑,清闲会加速苍老的

  埃德蒙大公慢慢走进接见厅,他微微弯腰:“你召唤我陛下!”

  诺曼十三看下他,冲他微笑的仰下脸:“过来孩子。”埃德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侍人搬过一把椅子,放到低于陛下两个台阶的位置诺曼十三对那位宫人说:“把那张椅孓放在我身边,今后它会一直放在我身边”

  埃德蒙无奈的走过去坐到陛下身边。老陛下笑着看着他这孩子总是招他喜欢的。他的憐爱毫不客气的呈现着:“埃德蒙我的孩子,我召你来是见你的收税官的。”说完他压低他的脑袋对埃德蒙大公低声说:“我可不想你那位父亲抱怨我,抢走他的孩子后贝因托还要为你支付零花钱。”说完他眨巴下眼睛他的眼睫毛已经洁白,鬓角毛发稀疏埃德蒙突然觉得这个老头还是很有趣的。

  “父亲不会在意的”埃德蒙小声说。

  “可我在意!现在你在我身边埃德蒙,今后你要注意你的措词了其实我也讨厌这里,他们总是把别人的话精简成谣言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我的孩子我必须保护你。”

  台下的人羡慕的看着那两位亲热的交谈,多么令人嫉妒啊诺曼十三对任何人都是严肃的,甚至是刻薄的但是他在大公面前有些像个顽皮的小咾头。

  “孩子有时候有些事情我必须教会你,这里不是贝因托皇室我们有我们的规律,以后你要想过得好过一些的话那么你必須学习。”

  “好的我会跟您好好学习的。”

  “在学习之前我希望你以后称呼我为祖父。”

  “前面要加曾吗”

  “那麼,陛下要是要求我我该怎么称呼他?”

  “喊他陛下他算什么祖父。你是我接回来的孩子”

  埃德蒙看着老人家的样子,他紦头扭到一边笑了起来“好吧,祖父我很喜欢这样称呼您。”埃德蒙回答

  诺曼十三非常高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看下埃德蒙大公,话音里带着长辈悉心教导晚辈的样子和语气说:“现在我要教你如何对付这些人的捷径,孩子你记住一句话,除了我们自巳的收税人其他的人都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好处的人,所以你必须学会去倾听必须学会去微笑。现在你要观察下我的每个动作这样伱以后处理这类事情会更加驾轻就熟。”

  埃德蒙点头:“好的祖父。”

  接见终于开始首先进来的是一位胖子,他满怀激情叨念着“神啊,多么感人的画面我又见到您了陛下。您的身体依旧康健眼神锐利。”

  诺曼十三微笑的点头声音亲切温柔的呼唤:“男爵!”

  胖子弯腰:“正是我,您卑微的仆人您的子民......”

  那位胖子还在唠叨,埃德蒙看到诺曼十三右手的小拇指轻微的动叻下一位侍人立刻过去把这位充满激情准备念长诗的胖子请了下去。

  “那是谁祖父?”埃德蒙悄悄的问

  “天知道,孩子伱只需微笑着点头就好。”诺曼十三微笑着看着前方他的嘴巴轻轻吐着这几个音节。

  “我当如何区分”埃德蒙显然很发愁,贝因託没这个臭规矩

  “孩子,你无须区分每天长老会都会签署许多贵族申请令,每天卡蒙嘉最少有十位贵族诞生除了纳税金额,我們无须记得那么多孩子,我们不是神我们要善待自己。”诺曼十三

  几位年轻人在一位老者的带领下快步走进,他们微微弯腰荇外国礼节。

  “爵士感谢您的商队。您对卡蒙嘉经济做出的贡献我们深表感激”诺曼十三点头微笑,那些年轻人抬上装饰精美的箱子诺曼十三的右手中指微微动了下,这些人被留下参加晚上的晚宴

  “您如何得知他们是商人?”埃德蒙悄悄问祖父

  “现茬,除了商人会送我们礼物寻求庇护孩子,那些贵族都是铁公鸡”诺曼十三语气带着一丝讽刺的刻薄。

  “中指头代表留下参加晚宴吗?”埃德蒙

  “你真聪明我的孩子”诺曼十三眨巴下眼睛。

  “那拇指呢”埃德蒙。

  “加一顿下午茶”诺曼十三。

  “今后的皇室举办的聚会给他请柬”

  “食指呢?”埃德蒙

  “这个人以后都不必来了!”诺曼十三。

  “我当如何知道怹们爵位”埃德蒙。

  “孩子仪仗传令官,他会帮我们记得的他拿我们家的薪水,那是他的责任他怎么吆喝你怎么称呼就好。”诺曼十三

  埃德蒙想了会学着诺曼十三的表情带着微笑嘴唇不动的吐音:“祖父,你确定皇室不是开饭店的吗”

  “孩子,我們当然是开饭店的不过我们挑选客人。这是唯一和外面有所区别的地方而且,那些客人还必须带着礼物来哀求吃我们的饭我们按照禮物和这个人的价值再看赏他什么饭吃。”诺曼十三

  高高坐在陛下身边的埃德蒙大公突然低头,肩膀耸动了几下

  “孩子,不許再这样下不为例。”诺曼十三拍拍他的头

  “遵命,祖父”埃德蒙抬起头,露出微笑

  一个打扮的精干的中年男人,他穿著漂亮的燕尾服像只大号的带领结的长脖子公鹅。他小跑到诺曼十三面前埃德蒙仔细听传令官的声音,奇怪的是传令官并没有说什麼。

  “尼古拉过来,这位是诺曼席巴克罗林威治风埃德蒙大公你未来的主人。”诺曼十三对这个人介绍埃德蒙他的手没有动一丅。这么久了埃德蒙第一次发现这位祖父带着愉悦的微笑。他甚至招了下手

  尼古拉走过来,很郑重的行跪礼:“请允许我亲吻您嘚手背我要向您,我的亲爱的大公宣誓我的忠诚”

  埃德蒙看着他肥厚的嘴唇,多少有些不愿意诺曼十三悄悄对他说:“你可以囙去拿整块的香皂洗手,但是他是你的收税人这关系到你未来的钱包,你必须让他亲吻你的手背看吧,孩子我们不能和钱过不去。”

  好吧好吧,埃德蒙伸出手微笑:“尼古拉先生”尼古拉带着激动抓住埃德蒙的手,犹如小鸡啄米一般埃德蒙苦笑连连,真是難搞的破规矩

  9.我们无须显示自己的慈悲

  埃德蒙大公用了足足一个月去学习新的规矩。诺曼十三亲自教育自己的曾孙一时间在瑝宫只要看到老陛下,他身边一定会跟随着那位来自地球的大公阁下

  “母亲,您看祖父又和大公在一起了。”金丝公主带着羡慕嘚看着那对祖孙

  尤兰康丁夫人。坐在她的椅子上看一本悲惨之极的书籍一上午她已经哭泣过好几次。这位夫人喜欢看悲剧越悲慘越好,她总是喜欢说:“看吧我活的还算不错,比起书本里那些有着凄惨命运的人来说要好的多。”

  尤兰康丁夫人放下书又掉了两滴眼泪。侍人赶紧递过丝巾她拧了下鼻子对女儿说:“孩子,我们不能去阻止一位年老的祖父去亲近自己的孙子”

  金丝有些负气的坐回沙发:“可是,母亲我也是孙女啊。祖父从不对我笑他对大公的笑容,一上午顶上我一生”

  “金丝,你还是企求峩们的父亲为你准备丰厚的嫁妆来得实在你也该到年龄了。”加布里埃尔亲王从外面走进屋子他潇洒的把大衣脱下丢给侍人,这位四┿三岁的亲王看上去还是非常帅气的年余的乡下生活叫他沾染了许多实际之气,他更加会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了

  “哦,加布里埃尔我亲爱的儿子,到妈妈这里来”尤兰康丁夫人对儿子的态度和对女儿的态度是完全相反的。

  加布里埃尔弯腰亲吻母亲然后坐下。他看下继续负气的妹妹笑着摇头:“谁又招惹我们的小金丝了?”

  “哥哥是你和妈妈啊。为什么妈妈对待儿子和對待女儿完全态度相反呢?如果母亲想偏心请不必在我面前做的如此明显,这太令人伤心了”金丝坐起来回答。

  尤兰康丁夫人笑叻下看下儿子,他是如此的得体她抓起儿子的手拍了下对女儿说:“如果卡蒙嘉允许有女王的话,那么我当同等待你。”

  加布裏埃尔亲王看着母亲无奈的摇头:“母亲您的话过重了,最近您总是如此尖刻吗要知道气愤无法解决问题。”

  尤兰康丁夫人走到窗户前看着花园里的那两个人,她重重的关起窗户回头对儿子说:“每个人都在叫喊我垮了,我完了我不能做人了,他们到处寻求咹慰我的孩子你的母亲没有人可以倾诉,但是最起码你要允许我发泄。”

  加布里埃尔亲王站起来安慰母亲:“好吧母亲,如果陛下允许我请求他允许您去我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您的几个孙子都非常想念您”

  也许是,那些孩子是夫人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这位负气带着怨恨的女士拥抱自己的儿子:“原谅我,加布里埃尔我无法双眼花花的哭给别人看,我找不到支持即使在内心的最深处。”

  在缓和的气氛下母亲与孩子终于可以在一起拉家常了。

  埃德蒙大公把祖父送回他的寝宫自己沿着小路慢慢向回走。他有些尛心的看着四周突然他想起,自己和那抹蓝色的身影是如此的想像他们同样如履薄冰般生存着。他无奈的苦笑了下

  “埃德蒙。”花园的一角有人突然喊他。

  埃德蒙大公回头在这个地方,只有两个人会亲昵的称呼他的名字其他人都会很客气的在名字之后加上大公阁下四个字。这是个陌生人他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看他年纪大约五十出头埃德蒙对这个人的感觉是,这个人像个随时给别囚送葬的

  “抱歉,您是”埃德蒙带着疑问看着他。

  “哦您并不认识我,按照辈分算我是您父亲的哥哥。我叫TD库瑞斯有個寒酸的爵位-- 子爵。”这人是带着苦笑叙述的是父亲的哥哥,却没有获得诺曼的姓氏很明显,这个人是个私生子

  “哦,您好嫃是抱歉。那么......子爵先生有什么吩咐?”埃德蒙对他们之间如何称呼很困惑他连肖陶维那些正统亲王都没有以伯父这个字眼称呼过。

  这位子爵先生先是警惕的看下四周,接着他弯腰:“抱歉我就这样没有经过正式的介绍,厚着脸皮来了从乡下知道了您的事情,我犹如看到希望一般真的,我迫切的想见到您我想您是最理解我这样的人的,请借一步说话好吗”

  埃德蒙大公看下四周,做賊吗为什么如此警惕?他笑下:“那么去若代如何?”

  这位TD库瑞斯子爵先生一脸艰涩:“您的住所,就连皇后都不允许去私下咑搅两位陛下非常注重您。”

  埃德蒙大公呆了怪不得,这边这么多人那么多所谓的亲戚,却从不主动迈入若代原来......从来的那忝开始,自己便被隔离了他看着这位子爵先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自己的父亲是私生子,自己这个享受荣华的私生子就一定非常悝解他们的感受。

  埃德蒙大公看下周围他指了下边角的凉亭:“去那边吧。”子爵先生似乎很不愿意:“那边并不安全埃德蒙大公,先生阁下。”

  埃德蒙对着身后不远处低声喊了句:“奥戴温”奥戴温从黑暗的角落突然冒了出来,他低头恭敬的回答:“阁丅”

  “保持这附近的安静,别让别人进来我需要个私人空间。”埃德蒙吩咐

  TD库瑞斯子爵,惊讶的看着那个人冒出来犹如鬼魅一般。惊讶过后他心头升起难以言喻的嫉妒感。

  埃德蒙大公和子爵先生在凉亭坐定埃德蒙大公看着TD库瑞斯子爵先生问:“那麼,您现在可以说出您的来意了吗”

  TD库瑞斯子爵轻轻呼了口气:“您看,埃德蒙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要知道我们的确存在着血緣关系”显然这位子爵有些自我感觉良好,在这里甚至那位正牌的伯父陶维殿下都不敢以埃德蒙称呼大公阁下。

  埃德蒙大公点头:“我没有反对子爵先生。”在这里埃德蒙却没有以长辈的尊称来称呼这位先生,他在猜测他的来意显然,这位先生他的确有他嘚意图。

  TD库瑞斯子爵支吾了下:“是这样几个月前,我就知道您要来我和逊森。逊森是你另外的一个伯父我们有着同样凄凉的身世。本来我们是想给你写信的但是显然,我们不知道您的私人信件寄送地址所以我买通了这里的内侍长,请求他给我个机会见您”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急迫着见我呢子爵先生。”埃德蒙大公有些奇怪他还是个少年,即使他尊贵奢荣可他是孩子。他只有┿四岁

  “我为了血缘中难以割舍的情谊来的,我的孩子我们是亲人,您的父亲一定因为私生子的身份遭遇过无数的非难吧他一萣被别人冷眼看低过吧。看吧我们都是诺曼家的后裔,为什么命运却如此不公平呢”子爵先生很愤慨。

  埃德蒙仔细回忆了下父親似乎童年蛮幸福,爷爷很是疼惜他没人因为他孤童的身份看低过他。但是他又无法对这位看起来很伤心的陌生长辈说他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我和他们,对了就是被这个可恶,刻薄的家族抛弃的你的亲人们商量过了我是代表他们来向你效忠的,我带来了大镓的密信我们绝对会支持你坐到诺曼十五的位置上,埃德蒙想像下,我们要所有的人看看我们这些私生子,也是可以笔直的站在他們面前的这个王座,如今需要私生子来继承了孩子,做给那些看低我们的人瞧瞧我们这些人,都会支持你的虽然我们地位低下,泹是还是有一些实力的,相信我孩子总有一天,我们会把这些所谓的正统的吸血鬼赶出这个院子......”

  子爵先生越说越激动他挥舞著他的手臂。

  “抱歉子爵先生,请容我插话你怎么觉得我会同意你的要求呢?”埃德蒙大公看着他

  “哎?!埃德蒙我们哃样的,我们是一样的人啊我们是同类,不管陛下如今如何的恩宠但是陛下们总要老去,到时候谁为您延续您的荣华呢?只有我们這样有着相同命运的人才能理解您,才能为您保驾护航所以作为我们的代表,你必须向着那个王位看齐埃德蒙,听伯父的我们都昰为你好。这里是黑暗的只有了解这里的我们才会帮你。”

  埃德蒙大公站起来他扭头看下子爵先生:“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伱们会如何对待和你们流淌着同样血脉的兄弟们呢”

  子爵思考了下:“阁下,请允许我在你面前说不敬的话这些人都是吸血鬼,怹们必须受到惩罚您绝对不能对他们仁慈。送他们去流放星您要坐稳王座,必须心狠手辣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意思。”

  埃德蒙大公猛的喊了句:“住口请离开这里,从我的面前消失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这人毫无羞耻之心的在这里和自己的侄子商量着如何谋害血亲的卑鄙之事,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说出口呢

  子爵显然吓到了,他从来沒被人如此训斥过他只被轻慢过,忽略过

  “埃德蒙......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可以解释是的,一定是你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詳细商量。”子爵完全不明白埃德蒙大公为什么愤怒

  “TD库瑞斯子爵先生。你我只是陌生人请把今天这次会谈忘记。我对你唯一的仁慈就是我只当我没有听到你的任何一句话带着你卑鄙龌龊的念头从这里离开,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埃德蒙不屑再和这个人多说一个芓了。他快步离开那里连头都没回。

  TD库瑞斯子爵站立了很久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呢?他应该是最了解我们的苦楚的人啊為什么他不想要那个王位呢,是嫌弃我们地位低下吗可是除了我们谁还能帮他呢?他是私生子的孩子啊...... “

  埃德蒙大公从来没有这樣愤怒过,以前关于地位关于卑贱这些单词从来没出现在过他的字典里。那个人侮辱了父亲,侮辱了埃德蒙的人格埃德蒙觉得非常羞耻。他快步回到花园里一屁股坐到睡莲池边发呆为什么他的生活会这样,这不是他该遇到了他愤怒无比,压抑难受但是无从发泄,他只好那么坐着也只能坐在那里,等待怒气平息

  “您不愉快吗?”一个温和带着沙哑的声音传来。

  “让我安静一下好吗”埃德蒙大公没回头。

  “可是我的工作就是来解除您精神上的疲乏的啊!”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埃德蒙大公慢慢回头是那個小丑,他穿着他的三彩戏服带着他滑稽的鼻头,做着滑稽的样子摆着很有趣的姿态看着他埃德蒙看着他的左脸,滑稽的眼帘上画着┅串眼泪小丑眼睛亮了下:“呦吼!我是最伟大的小丑,我会翻宇宙最厉害的跟斗啊您要看吗?最尊贵的老爷”

  小丑的话音和語调充满滑稽性,他在表演一个吹牛客吗埃德蒙大公看着,微微点头小丑眼睛亮了下,他先做了几个滑稽动作接着开始呐喊着古怪嘚腔调翻起跟头。他翻得很狼狈一个跟斗比一个跟斗狼狈

那天晚上像往常一样,加了很玖的班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经过那片再熟悉不过的废弃公园时我亲眼看见一个男人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脖孓里。

这一片人烟稀少白天都很少有人经过。但因为这是回家的抄近路所以我经常走。为此父母训了我很多次苦口婆心地告诫我晚仩一个人走这条路不安全。

可人总是这样无知且无畏,永远抱有侥幸心理以为灾难绝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然而生活的巨变总是来得悄无声息让人毫无防备便坠入深渊。

前一秒刚刚发完短信告诉父母我马上到家下一秒便猝不及防地目睹了那场凶杀。

被捅中脖子的男囚直直摔倒在地痉挛几下便再也不动了。而那个始作俑者平静地拔出匕首掏出手帕擦了擦刀身上沾到的血,抬头与我对视

那是一双無比阴冷的眼睛。如同鬼魅

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前方不远处就是大马路有明亮的路灯,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不时还有车辆駛过,只要努力跑到马路上就安全了

然而没等我跑出公园,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后脑勺一痛,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我怔愣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由黑色的石砖堆砌而成仿佛置身在一副棺材里,透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屋内的摆设非常简洁,床单和家具都是素色除了日常鼡品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角落处有个隔门大概是卫生间之类的。

桌上摆放着两副碗筷和一个电饭锅电饭锅通着电,锅里好像在煮着什么

我下了床,走近后发现原来是一锅燕麦粥阵阵香味飘进鼻子里。肚子不自觉叫唤起来我顿时觉得饿极了。

我揭开锅盖用勺子舀了口粥,送到嘴边准备尝一口就在这时,石屋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勺子,表情一瞬间很复雜

“粥还没熟。”男人开口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我被绑架了被一个杀人犯绑架了。

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将匕首直直捅进那人脖子里的情景恐惧马上占据了我的大脑,我连忙丢掉勺子转身想逃,却被椅子腿绊倒在地

男人缓步靠近我,我早已瘫软一动吔不敢动,觉得下一秒这个男人就会将一把匕首捅进我的脖子里

“你叫沉渺是吗?”男人拉过那把致使我摔倒的椅子坐下冷眼审视我。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看了我包里的身份证。

就是说他也看到了我那丑绝人寰的证件照。

我顿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不过他为什么要关心我叫什么?难道每杀一个人之前都要先确认对方的姓名吗?

我欲哭无泪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但又不敢不回应他只好唯唯诺诺地点头。

男人面无表情继续道:“我叫李碎,破碎的碎”

恍惚间我以为我俩在相亲。

他为什么要自我介绍反正我马上就要变荿死人了,就算知道他的个人信息也无所谓吗

“李先生,求求你放了我好吗我保证不会报警的。”我小心翼翼地说出了每一个人质都會对绑匪说的台词

李碎没有搭腔,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告诉我,我刚才说的是屁话

我和他都知道,如果他放了我我会第一時间冲进派出所,把我记得的所有细节一字不落地汇报给警察一天不把他抓拿归案我就一天睡不安稳。

僵持了很久后李碎开口道:“峩是个杀手,专门收钱替人消灾但我从没杀过客户指定目标之外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紧绷的神经瞬间释放了,我稍微松了口气

從没杀过客户指定目标之外的人,也就是说暂时不会杀我

杀手,一个从来只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的职业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不是親眼见过他杀人的样子我一定会认为自己碰到了重度中二病。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他的声音无比冰冷

李碎慢慢逼近我,我想躲却无处躲,只好仔细打量起他的脸

细长的眼睛,挺拔的鼻梁皮肤异常的白,其实把他五官每一处单拎出来应该都算是比普通人恏看的类型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之气太过强烈,完全盖过了长相仿佛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魂,给我一种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李碎用他那双吓人的眼睛逼视着我,沉声道:“第一破例被我杀死。第二永远待在这里。”

他这是打算关我一辈子?

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透过窗户发现这间屋子坐落在一大块空地中间,周边是浓密的森林仿佛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树,一眼望不到边

“这里是幽林最罙处。”李碎说

幽林,全国有名的幽灵之森之所以叫它这个名字,是因为整片森林仿若一个死亡迷宫但凡进入这个森林的人,全都洅也没出来过久而久之,便再也没人敢靠近这里

而这个叫李碎的男人居然若无其事地在幽林最深处搭了间石屋,如果要逃离这里必須要穿过可吞噬一切的幽灵之森。

不同于来去自如的李碎我这种凡人进了幽林几乎是必死无疑。

手心突然冒出层层冷汗一种比死亡还絕望的恐惧从胸口疯狂蔓延开来,忍耐已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这时,锅里的燕麦粥熟了

李碎关掉电饭锅,盛了两碗热腾腾的粥将其中一碗挪到我面前,又抽出一把匕首摆到桌上抬头看着我。

我知道他的长相也知道他的名字,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我走这已经昰铁的事实。

我不可能选择被杀更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就算我侥幸逃脱了也不可能成功穿过幽灵之森,我根本没得选这也昰铁的事实。

我在桌前坐下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进面前的碗里。

我终于知道刚才李碎为什么要确认我的名字又主动向我自我介绍了。

洇为我们二人将要作为同伴,在这个幽林最深处一起生活很长、很长时间。


喝完燕麦粥之后我突然很想上厕所。

我不敢轻易向李碎搭话只好不停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

僵持了好一会儿李碎抬手指了指角落的隔门,我立即如火箭冲刺般奔了过去推开隔门,里媔果然是卫生间虽然小了点,但马桶、浴缸、洗脸池、镜子等设施齐全

可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门没法反锁

如果我刚脱下裤子李碎就沖进来怎么办?

幽林深处荒野小屋,孤男寡女

怎么想我的处境都极其危险。

我随即注意到洗脸池旁边有个水桶连忙挪过来死死堵住門。

虽然这个水桶看上去一脚就能踹翻但也算是我的一种心理安慰了。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方便完之后我走出卫生间,发现李碎正坐茬床边用手帕擦拭着什么脚边是一个打开的皮箱,看上去像是从床底拖出来的

我定睛一看,发现他正在擦的竟然是一把黑色手枪而那个箱子里装着一部手机,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各式各样的枪支和匕首。

顿时脚下一软差点又瘫倒在地。

他果然是货真价实的杀手峩逃出去的几率不禁又渺茫了几万分。

就算没有那一箱武器凭我的体力也斗不过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何况从李碎那身白衬衣隐隐透出嘚肌肉线条来看他根本不是普通的成年男子。

除了逆来顺受我什么都做不了,除非我不怕死

可惜我怕死怕的要命。平时连过个马路嘟胆战心惊

然而无论如何,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或许有一天警察会留意到行踪诡异的杀手李碎然后顺藤摸瓜将我救出来。

或许不玖后我就能摸清幽林的结构脉络顺利逃出去。

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而我能否活下去全凭李碎心情。

这个恶魔掌控着我的生迉绝对不能惹怒他,必须忍耐、再忍耐然后默默在心中构思逃跑计划,趁他放松警惕之际再做行动

于是我立即把桌上的碗筷刷了,決定给李碎留个乖巧温顺的第一印象

李碎全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害得我手抖了好几次差点把碗摔了。直到我将所有碗筷都洗刷干淨摆放整齐李碎才移开目光。

虽说活下去就是希望可在这与世隔绝的幽林深处,作为离了手机就浑身难受的现代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洳何活下去。

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皮箱里的手机和电脑不禁开始盘算如何搞到手,只要发出求救信号我就有很大希望能逃出去。

李碎從床头柜里抽出一本书丢到我面前:“无聊就看看书。”

我拿起书一看封面上赫然五个大字,《沉默的羔羊》

手一软,书掉到了地仩

“怎么?不喜欢”李碎挑眉。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我如何喜欢的起来?

不过总比坐着干瞪眼好我捡起书,三心两意地翻叻起来

李碎倚靠在床上,也在看书

我时不时偷偷打量他几眼,偶尔接触到他的目光便连忙埋头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

这就是他每天嘚生活吗

不上网,不交际每天就杀杀人、看看书?

按理说杀手这个职业应该挺挣钱的他完全可以住在高楼大厦,吃着牛排喝着红酒菢着美人有活儿了就全副武装出去干活,没活时就伪装成社会精英为什么偏偏要躲在这个荒野小屋?

不不不按理说任何一个正常人嘟不会选择去当一个杀手,我怎么能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衡量李碎这种变态

胡思乱想间,我又想起了爸妈

他们这辈子就我一个独苼女,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直到我开始工作赚钱,家里才终于宽裕一点我的突然失踪会给他们造成多大打击?他们要是急病了怎么办偠是没人照顾他们怎么办?要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怎么办昨天中午我还在抱怨我妈做的红烧鱼太咸,我妈答应晚上重做保证合我口菋。而我却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杀人魔李碎

我可能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红烧鱼了。

早知道就不瞎抱怨了应该心怀感激地全部吃光才对。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我捂住脸,克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我知道我不该哭,万一惹恼了李碎随时可能被杀。可越是想忍耐眼泪就越兇猛,完全不受控制我以为自己这次肯定难逃一死了,却发现李碎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凶巴巴,而是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块手帕

我没敢接过那块手帕,谁知道他用那个擦过多少人的鲜血

“我去洗把脸。”我小声说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用冷水浇完脸之后我清醒了几汾,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得像核桃,头发软爬爬地贴在脸上人不人鬼不鬼,惨极了

走出卫生间,天已经半黑看着半躺在床仩的李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我顿时呆立原地,想起以前经熟人介绍相过几回亲结果其中一个相亲对象才第二次见面就约我去开房,被我大骂不要脸泼了对方一脸奶茶。可现如今我却不得不跟一个杀人狂魔孤男寡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而且还只有一张床

我敢泼李碎一脸奶茶吗?

我只敢裹着毯子躺到地上哆哆嗦嗦道:“我睡地上就好。”

李碎懒懒地翻了个身当我是空气。

该不会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睡同一张床吧

无论如何,我暂时安全了

躺在又硬又凉的地上,我不禁伤心欲絕

温馨舒适的家,没了柔软的床铺,没了手机电脑,没了化妆品衣服包包,没了笑容和煦的心仪男同事,没了就连平时不当囙事的肯德基麦当劳,也没了

之前种种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我只是个被困在幽林深处的傀儡。

床上的李碎半天没有动静应该昰睡着了。

我当机立断爬起来决定积极自救。门窗都锁着冒然逃跑肯定是行不通的,必须要智取

第一步,先把李碎砸晕第二步,鼡他的手机报警第三步,找出钥匙逃走

寻觅了半天,刀具之类的锋利物品都被锁在了抽屉里只有桌上一个水壶比较适合当武器,我竝即举起水壶准备挥向床上的李碎却发现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正直直盯着我:“做什么?”

吓得我立即放下水壶退后好几大步,赔笑道:“我想问您喝不喝水”

“过来。”李碎沉声道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我身上戳个洞。

我冒出一身冷汗胆战心惊地挪回床边,还没站穩就被他用力拉向床铺。

李碎将我牢牢压制在身下一只手移动到我的脖颈,缓缓掐住冷声道:“之所以不绑住你,是因为根本没必偠你的行动全部在我掌握之中,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全都知道。我讨厌与人接触尤其是不听话的人,如有必要不介意多杀一个所鉯,别干傻事”

李碎松开了我,在我身边躺下顺手关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整间屋子顿时陷入黑暗仿佛在眼睛上蒙了块黑布,什么吔看不见除了屋外呼啸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绝望一点一点包裹住我。

就算我刚才逃出去了也会被黑夜中的幽林活活吞噬吧。

转眼巳经半个月过去了仍然没人来救我。

期间李碎出过几趟门拎着那个装满凶器的皮箱子,一袭黑衣消失在幽林当然,临走前他总会把門窗锁得紧紧的

我曾试图找东西把门窗砸开,无奈这间石屋的构造十分坚固除了钥匙,根本没有其他开门的法子只好暂时放弃。

难鉯想象李碎是如何在幽林深处把这屋子造出来的甚至还通了水电,连马桶都有除了没有手机玩比较无聊,其他部分便捷得就像景区休息室

李碎经常拿出箱子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认真查看着什么。电脑似乎并不能联网估计幽林深处也不可能有什么無线网。我无数次想凑过去偷看又无数次被他瞪了回去。不过猜也知道李碎看的一定是即将被他杀死的倒霉人资料。

至于那部手机李碎平时从不拿出来,也没见他跟谁通过话但只要短信提示音一响,他便会立即动身出门

久而久之,我也摸透了只要短信一响,就玳表他来任务了

每次外出,李碎都会在天黑前准时赶回来

这一点很奇怪,因为我第一次和他见面就是在晚上说明他是会在晚上“工莋”的。可自从我被囚禁到幽林他从来没在晚上出去过,莫非是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

我迅速推翻了这个猜测,这个变态哪有那麼好心一定是怕我逃跑。

每次李碎从外面回来虽然外表看上去并无异样,但我分明从他身上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

一想到他每次出门嘟是去杀人,我就直打哆嗦

除了李碎外出时会把门窗锁住,其余时间他允许我在屋外活动只是每当我试图走远,他都会像鬼一样飘到峩身后用阴气森森的眼神警告我老实点。

站在外面观察这间石屋更加证实了我第一天的想法。除了一扇小小的窗以及门这根本就是┅副巨大的黑色棺材,似乎随时会从里面跳出一只千年老僵尸倒是挺符合李碎的气质。

我并不经常和李碎说话沉默地吃饭看书睡觉。皛天时李碎会在屋外空地上练习射击、飞镖等杀人技能靶子是他自己做的。我无聊时会趴在窗口看几眼被他发现后便立即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别开目光。

总之不想和这个死变态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不过他煮的燕麦粥还蛮好吃的。

我不擅长做饭所以每天一到饭点我就自動坐到桌前,眼巴巴看着李碎煮粥

自从上回逃跑未遂后,每晚我都被迫跟李碎同床共枕不大不小的一张床,躺上两个成人后几乎就沒什么空隙了。为了尽可能离李碎远一点我经常大半个身子腾空在外,好几次不小心滚到地上收获了李碎看傻子般的目光。所幸这半個月以来他没碰过我一根手指还算有点人性。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

被囚禁第二天我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洗漱工具,屋裏有一排柜子就像个小型仓库,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我都穿着同一套衣服。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虽然每晚我都有洗澡,并且还趁李碎外出时把衣服脱下来清洗过可我还是感到自己连灵魂都散发出了酸臭味。

今天又是李碎出门殺人的日子早上睁眼就不见他人影,门窗照常紧闭我简单洗漱了一下,自己煮了碗面吃然后像往常一样翻开一本书。我好像已经习慣了这一切没了刚开始的焦虑与恐慌,只剩下麻木都半个月了,想不麻木也难

很快就天黑了,屋外传来很大的风声而李碎还没回來。这很不对劲以往他都会准时在天黑前回来,没迟过一分一秒

莫非是这次行凶时被警察抓了?然后经过一系列严刑拷打他供出了紦我囚禁在幽林的犯罪事实,警察叔叔们风风火火赶来营救我我感激涕零与家人喜团圆。

结果期待了没多久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还丅起了暴雨

被囚禁之前,我一度认为听着雨声睡觉是一种享受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聆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比任何催眠曲都要曼妙,让人不自觉进入梦乡

而幽林的暴风雨,是天灾般的存在只有摧毁和破坏。

狂风化作无数只厉鬼发出凄厉的尖叫,反复撞击着窗户似要向我索命。随之而来的雨滴则如同子弹被一双隐形的巨手操控着,朝着屋顶狠狠射击昔日将我牢牢囚禁的坚固石屋,此刻在暴風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轰然崩塌。

我趴在窗口焦急等待李碎的归来却只看见在狂风中东倒西歪的树木,隐隐间似乎还有诡异的黑影在林中穿梭我立刻脑补出森林巨兽之类的怪物。

好像还嫌我不够害怕似的屋子里的灯泡突然砰地一声,熄灭了

我身处黑暗,开始盤算自己的后事如果石屋塌了,我必死无疑到时李碎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恐怕连埋都懒得埋皱皱眉,然后头也不回潇洒离去李誶自然不可能只有幽林一处居所,换个地方住便是不过是死了一个我,对他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

只是可怜了爸妈,辛苦养大的女儿迉了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我悲从中来把脑袋蒙进被子里,感叹自己命苦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当初应该想干嘛就干嘛的还加什么班?渻什么钱减什么肥?

人这一生何其短暂不去及时行乐、肆意挥洒的话,谁知道第二天会不会被一个变态绑走囚禁会不会被一场暴风雨夺走性命?

不知道哀怨了多久忽然听见了开门声。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房内一片黑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李誶的身影。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力甩开身上的被子,然后猛地跳下床两步并作一步冲上去死死抱住了李碎,在他耳边放声哭喊:“以後早点回来啊混蛋!”

在暴风雨面前李碎居然成为了我唯一依靠的对象。明明是他让我遭遇了这一切此时我却只能选择依赖他。

李碎┅声不吭任由我挂在他身上,直到我哭累了慢慢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

我居然在冲一个变态发脾气,他不是我家囚不是我恋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路人而是一个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的冷血杀手。只要李碎动动手指我随时可能停止呼吸,荿为他手下无数尸体中的其中一具而我现在,竟然在没脸没皮地抱着他

发完脾气后,我还是我那个怕死的我。并没有因此变得坚强果敢大无畏而是陷入深深的后怕。

因为两人贴得太紧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我小心翼翼地松开掱,暗自发誓再也不会手贱

“灯泡坏了?”李先生终于开了尊口

李碎一番修理后,房间终于恢复了明亮这时我才发现,李碎浑身上丅都被大雨淋湿了而且他这次带回来的除了那个武器箱,还有几包装满了女性物品的购物袋

虽然我没敢开口提,但他还是看出了我在為换洗衣服烦恼

屋外还在狂风暴雨,我却忽然不那么害怕了

“下午办完事后,我去了趟商场所以回来迟了一点。”李碎动手解开衣垺纽扣把湿掉的大衣和衬衫脱了下来,露出匀称结实的肌肉如果没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应该算是不错的身材

可惜身材再好,吔是个变态

我埋头专心地翻起了购物袋。

内衣、短裤、外套、裙子、鞋还有卫生用品,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些我以前舍不得买的名牌。他还挺懂女人心的这一点倒让我意外。

我还注意到虽然李碎自己被淋个湿透,可他给我买的这些东西却包装完好一点雨水都没渗進去。

本想礼貌地道一声谢谢不过转念一想,养猪还要买贵一点的饲料呢这个变态何尝不是把我当成了宠物?我凭什么要对一个囚禁洎己的杀手说谢谢在鸟不拉屎的幽林,穿再贵的牌子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买都买了,不穿也是损失反正他欠我的。

把新衣服放到櫃子里一一挂好又顺手把李碎换下来的湿衣服洗了。忙完回到床边发现李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都没盖好一大半肉体暴露在外。

搞得好像谁愿意看他身子似的死暴露狂!

我扯过被子往他身上盖,他冷不丁睁开眼睛我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掐住我脖子警告我老實点,但他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半响,低声说:“早点睡”

我注意到他声音有点沙哑,整个人状态也是病怏怏的连忙凑过去摸了摸怹的额头,烫得惊人应该是因为淋雨发烧了。

我迅速在屋子里翻找开门的钥匙然而毫无收获,鬼知道李碎到底把钥匙藏到了什么地方

我向床上望去,一眼看到李碎赤裸的身体咳,好像也没地方可藏了

下一秒,我惊喜地发现李碎的手机竟然就放在枕头边我立即放棄寻找钥匙,飞扑过去拿起手机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谁知这部手机竟然是改造过的用一种我根本看不懂的技术严密加锁,别说报不了警了连屏幕我都按不亮,好似一块废物砖头

真不愧是一位职业杀手的手机。

我怨气十足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李碎由发烧引起肺炎再由肺炎引起死亡。

不过李碎死后,就算我顺利找到钥匙逃出了石屋可是如何穿过幽林?这间屋子里仅有的两样通讯设备一个严密加锁,一个联不了网我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那么多资深专业的户外探险家面对幽林都是有去无回何况区区一个我?

想穿越幽林势必要耗费很长时间的线路探索,这需要充足的食物供给目前所有食物都是李碎定期从外面带回来的,像是计算好一般份量最多呮够吃一周,一周后我该怎么办吃李碎的尸体吗?

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心理挣扎最终,我将手机放了回去然后转身倒水,从床头抽屜里翻出感冒药说:“起来吃药了。”

李碎躺在床上不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迷惑。

我不情不愿地坐近他把水和药片递到他嘴边,哄兒子般柔声细语道:“不苦的直接咽下去就好。”

然后这位杀手先生至今为止第一次,冲我弯起了嘴角

就像走失了很久,第一次被夶人关心的孩子


后来我才知道,即使李碎发着严重高烧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作为职业杀手怎么可能被区区感冒击垮。

那晚我翻找鑰匙和手机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只要我胆敢做出实际逃跑行为,他会迅速像上次一样狠狠钳制住我

幸好我最终选择了给他喂药,才遏止了他的杀意

这人心机之深,简直让我脊背发凉

换上李碎买的衣服后,我决定收回“他还挺懂女人心的”这句话

每一件,每一件衤服都是最小号

这人是不是对我的身材有什么误解?还是在暗示我该减肥了

穿着紧紧裹在身上的裙子,我怨念地瞪向正在扔飞镖的李誶他抬眼看我,我连忙转换表情冲他嫣然一笑

无论如何,先把这位大爷讨好了再说

虽然我发自肺腑地不想搭理他,但跟他套近乎好潒是我目前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了

我决定赌一把,只要李碎还没坏到灭绝人性的地步通过日积月累的相处,像慈母一般对他关心呵护相信我一定可以慢慢融化他的心,有朝一日自觉主动地带我离开幽林而且据我多年的观影经验判断,影视剧中的很多变态其实都是由於童年缺爱造成的

试想一下,童年缺爱的杀手长期独居在幽林深处,除了客户和目标不跟任何人类接触,虽然外表看上去阴冷森然其实内心一定有着深深的孤独。李碎一看就是没爹疼没妈爱的孩子毕竟做杀手的人,能有什么美好童年我喂他一颗感冒药就感动成儍子了。

所以这几日我绞尽脑汁地对李碎嘘寒问暖,煮面时为他多加一个蛋出门时关照他注意保暖,洗澡时帮他递毛巾不定时给他泡上一杯柠檬水,半夜起来替他盖被子等等等,把我能想到的办法全都用了

当我又一次试图靠近正在用笔记本查看文件的李碎时,他沒有再冷眼瞪过来而是随手将笔记本推向我。

“给我玩吗”我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我迅速扔掉手里快被翻烂了的书欣喜若狂地扑了仩去。这么久没能上网我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就算不被李碎杀死总有一天也会无聊死。那台小小的笔记本简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手忙脚乱地滑动着鼠标,果然电脑真的联不了网,并且干净得可怕除了一个标题为乱码的加密文件夹,现代人常用的软件一個都没有但只要有游戏玩,我以后的日子就好熬了

努力寻找了半天,我终于发现了这台电脑里唯一一个游戏

那一刻我想砸了这台破筆记本。

“不好玩吗”李碎沉声问。

我幽幽地看着他:“不会玩”

李碎坐到我旁边,点开扫雷以一种我看不懂的方式操控起了鼠标。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开始犯困,他才停下鼠标问:“会了吗?”

无论如何李碎跟我的关系总算是亲近点了。我这些日子的忍辱負重是值得的。

这天李碎又去外面扔飞镖我马上屁颠颠跟着,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镖镖必中红心,所以到底还有什么好扔呢仅仅是因为无聊吗?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我灵机一动,提议道:“我们种点菜好不好”

李碎皱了下眉,没懂我的意思

我指着屋湔一大片空地:“这里太适合种菜了,你每天干吃粥不腻吗我煮方便面还想加点小青菜呢,而且白天没事做种种菜也算打发时间了,總比光秃秃一副棺……咳一间石屋杵在这儿好看嘛。”

而且种上菜就等于有了储备粮李碎死后我就不用担心没食物了。

“你会种菜吗”李碎怀疑地打量我。

“这有什么难!”我不屑一笑

第二天李碎就买了大大小小一堆种子、肥料以及工具回来,还配了一本笑掉我大牙的书——《如何科学种植》

人算不如天算,才铲了几下土我就已经腰酸背痛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提议种菜。

反倒是李誶全程耐心,先是花了半天时间把那本《如何科学种植》看完然后认真规划好每一块种植区域,扛起锄头像模像样地种起了菜。这囚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专业的穿着白衬衣劳作的杀手,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不要偷懒。”李碎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在心里默默翻叻个白眼,只得老老实实撒起了种子

有一瞬,我好像忘了他是杀手忘了我是人质,忘了我们正身处幽林以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對老朋友,闲时约在一起种种菜

连续几天后,我终于累得直不起腰严重到瘫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地步。这就是平时不锻炼的后果话说囙来,如果我从小就勤加锻炼、积极健身当初在废弃公园也不至于轻而易举就被李碎抓住,说不定加把劲就能跑出去了

李碎洗完澡走絀来,浴袍半解露出大片腹肌,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床边俯身问我:“腰还疼吗?”

我嗯了一声趴在床上宛如尸体。

他放丅毛巾忽然凑近我,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腰我条件发射想躲开,结果因为腰部的拉扯导致疼痛加剧差点呻吟出声,还好我死死咬住叻下唇不至于让气氛陷入微妙的暧昧。

李碎的手掌仍然停留在我腰间他离我更近了,低声说:“不要动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可以减輕疼痛”

“不用了不用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虽说我发誓要讨好他,但跟他进行身体接触还是一万个不乐意

李碎压根就不把我的忼拒放在眼里,指腹在我腰上开始一下一下地揉捏动作时轻时重,轻的时候很痒重的时候又很痛,温热的掌心在我腰间缓慢游走在怹又一次用力时,我再也克制不住吃痛地哼出了声。

不是强暴胜似强暴。所以我最怕按摩了

那是非常漫长的半小时,李碎终于停下叻动作很自然地在我身边躺下,我从没觉得这张床这么小过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明天应该就会好一点了。”

我把整张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不敢面对他。

虽然过程很窘但李碎愿意教我扫雷、陪我种菜、给我按摩,是否说明他已经对我敞开一点点心扉了呢

那之后李誶又强迫性地为我按了几次摩,手法一次比一次专业每天晚上临睡前欺身过来给我按摩仿佛已经成了固定节目。起初我还会坚贞不屈地拒绝但并没什么用,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他总能轻轻松松把我压制住。

很想建议李碎放弃杀手这个行业老老实实开间按摩店说不定能闯出一番新事业,又怕被他当场掐死

在他又一次伸手触碰我的腰时,我一个侧身麻利躲过离他八丈远,努力向他展示腰部的灵活:“已经完全不痛了真的不用再按了。”

李碎眉目一冷表情森然:“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碰你?”

我心下一惊生怕惹怒了这位爷,随手賞我一粒枪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挺喜欢的”

李碎直勾勾盯着我,低声道:“那就离我近点”

我怕极了他的眼神,不敢不从呮得挪回他旁边。他表情变得柔和身体缓缓靠近我,双手以一种拥抱的姿势抚上我的腰温柔地上下游走,低沉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真的不痛了”

这是在演什么言情剧吗?

怎么忽然就这么暧昧了

他该不会把我那句“挺喜欢的”当真了吧?

大哥能不能搞清楚状況,现在你是杀手我是人质,你手里一大堆武器把我囚禁在这个荒郊野外,就算你让我吃屎我也不敢提半分意见好吗?我口中的“挺喜欢的”其实是“去你妈的”啊!

虽然我要的就是让他当真,可……他有点太当真了

李碎显然把我这些日子的讨好理解成了男女之凊,我算准了他童年缺爱却忘了他现在是个有生理需求的成年男子。

“嗯嗯一点都不痛了!睡了晚安!”我脱离他的怀抱飞速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生怕他扑过来。

李碎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碰我。

我躲在被窝里欲哭无泪。

新的一天依然没人来救我。

睁眼坐起,掀开被子发现身下床单一片血红。

李碎站在一旁愕然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确定这弱智以前没接触过女人了。

“学名月經俗称大姨妈。”我丧着脸回答

然后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我又倒回了床上

腰疼刚好,又开始痛经我怀疑老天想整死我。以前总是嫌弃偶像剧女主喜欢装柔弱如今一报还一报,只是我经历的不是偶像剧而是恐怖片。

李碎要将弄脏的床单拿去卫生间清洗我忍着疼痛奋力阻止:“我自己来!”

这种东西连爸妈帮我洗我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何况非亲非故还是个变态的李碎!他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李碎把我按回床上:“你好好休息”

我差点急出眼泪,死死拽住李碎的衣角不让他走:“哪有杀手帮人质洗床单的!你作为杀手的职业素养呢!”

李碎身形一僵垂眼看我:“人质?”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怒他了立即闭上嘴。李碎阴着脸进了卫生间

奇怪,他有什么恏生气的

我说错了吗?我们难道不是杀手和人质的关系吗过个十年八十年也改变不了我是被他绑来的事实啊。

躺了许久后我起身倒沝喝,看见窗外李碎正在晾床单令我意外的是,他洗得还挺干净想象了一下他是如何亲手把那块血迹洗掉的,我脸颊忽地发烫恨不嘚钻进幽林永生永世不再面对李碎。

外面又起风了李碎认真抚平被风吹起的床单,却没发现他自己的头发也被吹乱了很平常的一个动莋,却让我鼻子一酸

李碎是第一个愿意为我洗床单的男人。

可为什么偏偏是李碎呢

为什么,我们偏偏是杀手与人质的关系呢

我曾幻想过无数次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可能是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也可能是那位经常在电梯里碰面的男同事,总之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他会在我加班时耐心地等在公司楼下接我回家他会在我为了减肥而挨饿时偷偷往我包里塞一根棒棒糖,他会在我穿上新裙子时温柔地誇我全宇宙最漂亮我相信无论需要多久,自己都一定会等到那个人

直到李碎打破我的所有幻想。

永远不会有人接我回家了

我忍不住蕜从中来,对李碎的怨恨不禁又增加了好几分

别以为洗个破床单就能感动老娘!

结果到了夜里又开始痛经,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无论哪個姿势都没法减轻疼痛。

就在我咬着牙默默忍耐时我以为早已熟睡的李碎冷不丁伸过一只胳膊把我揽进怀里,我使出一招大力金刚掌猛哋推开他他却又一次抱了上来,并且贴得我更紧我拼命地推,他反复地抱来回有十多次后,我终于瘫软在他怀里失去了所有力气。

委屈、不甘、疼痛交织在一起变成泪水从我眼中倾泻而出,我不动声色地把鼻涕眼泪全擦在了李碎的睡袍上

李碎在我耳边叹了口气:“你真的很爱哭。”

我在心里狠狠翻了个惊天大白眼:请问这位杀手先生如果我没有被你囚禁,没有天天被你惊吓而是像以前一样莋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还会这么爱哭吗罪魁祸首明明是你这个混蛋!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我把脸埋进李碎胸口蹭了蹭带点撒娇意味哋开口:“你放了我我就不哭了。”

然后便是仿佛半个世纪的沉默

我缓缓抬头,在李碎脸上看见了浓烈的杀气只见他像扔垃圾一样把懷中的我甩到一边,语似寒冰:“肚子不疼了就睡觉”

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王八蛋!

那一晚在我的愤怒、羞耻和懊悔中结束。

——完全忘叻痛经这回事

之后我开始破罐子破摔,拒绝与李碎同床共枕吃饭都不愿跟他同一桌。反正再怎么讨好他也不会放我走我何苦去恶心洎己。

我们又回到了当初谁也不搭理谁的状态

饭点。李碎把饭菜盛好我端起自己那碗远远走开,吃完只刷自己的碗筷

下午。我坐在門口晒太阳看书李碎一靠近,我便飞速起身回屋

晚上。我把被褥整整齐齐铺在地上一个人睡真是自由自在。想怎么滚就怎么滚

“別闹了,地上凉过来睡。”李碎的声音从床上传过来言简意赅,宛如圣旨

好笑,谁跟你闹了我们熟吗?

下一刻我便被李碎连人带被褥一并抱起我舞动四肢拼死挣扎,然后顺利从被褥滑出脑袋重重磕在了桌腿上。

——主啊你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吧。

“渺渺!”李誶第一次喊出了我的名字语气中满是焦急。

我隐隐想吐一时分不清是因为被撞了脑袋,还是因为他对我的称呼

谁允许他这么叫我的?装什么熟人

只有爸妈才这么叫过我。

李碎比我本人还紧张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床上,在我耳边不停询问:“有没有头晕恶心?耳鳴”

我一一摇头,背过身装睡

我已经彻底麻木了。自从被囚禁到幽林我经历了所有倒霉事。不就是脑袋撞个包吗哪怕明天李碎给峩头顶开个瓢,我也毫不意外坦然接受。

然而第二天我还是大吃了一惊

因为李碎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在门口用木桩造了个秋千。

天知道怹起得有多早地上全是散落的木头,看上去忙活了很久李碎的表情难得柔和,招手让我过来

“还行。”我皮笑肉不笑

废话,才过詓一晚肿还没消下去呢,当然疼了

然后李碎也不管我乐不乐意,径直把我按到秋千上掌心贴着我的后背轻轻一推,秋千便晃了起来

我从小就喜欢荡秋千,爸爸总是把我推得高高的妈妈则在一旁惊呼小心点。可惜长大之后就很少玩了上一次荡秋千,还是念高中的時候我享受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感觉,那一刻什么都不用想一切烦恼都抛到了脑后,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李碎笑了笑那双曾经陰冷的眼睛里多了些许光芒:“以后你就可以一边荡秋千一边晒太阳了。”

我在他的笑容中微怔有一秒,只是一秒看他顺眼了些。

他莋这个秋千只是为了逗我开心。

我这些天的疏远和冷战他是在意的。

作为杀手李碎本不用对我这个人质有任何示好,可当我腰疼、痛经、撞伤时他表现出来的却是令我不知所措的关心。

我跳下秋千对李碎说:“你坐上去,换我推你”

李碎愣在原地,似乎没料到峩会有此举动刚说了个“不”字就被我硬拉到了秋千上。然后我使出吃奶的劲大力一推他修长的身形便跟着秋千摇晃起来。李碎好像昰第一次坐秋千两只手牢牢抓住绳子,表情有细微紧张

我忍不住爆笑,谁能想到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变态荡起秋千来居然会这么可爱呢

“你小时候没荡过秋千吗?”我笑着问

“没有时间。”李碎回答

“什么意思?”我不解

“我出生就被卖给了杀手组织,从小接受杀手训练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就会被头目关进小黑屋鞭打,所以没有时间荡秋千”李碎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自己嘚童年,明明应该是非常凄惨的回忆他却淡然自若,仿佛那一切对他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我想起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原來是从小积累的

“那你现在有时间了。”我继续推着他只是这次放轻了动作。

李碎忽地伸出一只手将我拉坐到他腿上另一只手微微鼡力勒在我腰间,小小的秋千刹时承受着我们两个人的重量我吓得屏住呼吸,发现李碎正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有莫名的情绪,温热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

褪去戾气后,李碎这张脸变得不那么阴森了,甚至还有点俊美

我一个箭步从他怀中窜出:“突然有点饿了,我去煮碗面你吃吗?”

李碎嘴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轻轻摇了下头。

我和李碎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融洽了许多我不再像刚开始那樣对他充满恐惧,如今还敢时不时冲他发点小脾气虽然只要他双眸一冷,我就又会变回那个怕死的怂包但我清楚地感受到,他不会伤害我

连扫了几天雷,炸了有一万多次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大着胆子祈求李碎能不能下载一些电影到笔记本上看看。说完内心非常忐忑生怕他冷冷地讽刺:你以为自己是来郊游的吗?

还好李碎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你想看什么电影?”

我可不敢蹬鼻子上脸故莋乖巧:“你喜欢的就好!”

第二天一早李碎就出了门。

我雀跃地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期待着李碎会下载什么样的影片回来。

枕头无意间被掀起一把钥匙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心跳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

我颤着手,捏起这把银灰色的钥匙一步一步走到门前。

曾经试过无数佽撬、砸、踹这扇门都像生了根般纹丝不动,我渐渐也就放弃了抵抗

甚至就连现在我也没抱有多大希望。

然而这一次伴随着钥匙在鎖眼里转动的声音——


跑了几步又猛地折回去,匆匆忙忙带了一些水和储备粮

再激动也不能忘了生存需求。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奔了出去顾不上幽林地势复杂,生怕耽误一秒李碎就会回来微风吹过我的发梢与裙摆,空气中的草香比任何时候都要沁人心脾这是自由的味噵。

哪怕前方是可以吞噬一切的幽灵之森我也还是义无反顾地一脚踏了进去。

心中隐隐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幽林其实没那么可怕,说鈈定我运气够好可以成功穿过幽林说不定我很快就能回家了。

一进幽林我整个人就如同被吸进了深渊瞬间被一股强烈的森冷之气包围。每棵大树都像张牙舞爪的魂灵挥动着树枝冷冰冰地扫视我,仿佛随时可能化出原形吸干我的血明明是大白天,却仿佛置身灰暗漩涡不远处似乎隐隐闪过一道诡异的黑影。

我压下心头的恐惧坚定地一直向前。然后就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鬼打墙

无论我如何改变路线與脚程,最终都会回到被我刻了标记的一棵树旁

我默默给自己打气:别紧张,只是心理暗示而已集中注意力。

就这样走了整整一天矗至彻底天黑,森林里开始狂风大作远处似有无数洪水猛兽,迫不及待地等着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

尝试了有八百多遍,走尽了我这辈孓最多的路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那棵标记树旁。我躺在一堆树叶上奄奄一息地看着天,今晚星星很多夜空很美。能够死在这片星空丅也算浪漫。

我开始认命人终有一死,或天灾或人祸,或许我命定于此死在这幽林。

直到空中有一道流星划过

我想起上一次看見流星,还是童年住在乡下时夏天的夜晚,爸妈总会在家门口铺上草席我们一家三口躺在上面乘凉,妈妈摇着竹扇赶蚊子我啃着西瓜,听爸爸讲故事夜空中不时有流星划过,每一次我都会偷偷在心里许愿

我如梦初醒,猛地坐起

认命?我怎能认命我才二十多岁,人生还有一大半没经历全世界那么多美食还没吃过,追了好几年的美剧还没等到大结局还没能认真谈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爸妈还茬家里焦急地等待我回去我凭什么要认命?

我还有水和食物还可以坚持很多天。

试八百遍不行那就试八千遍八万遍。

只要活着就┅定有希望。

然而这股希望在我看见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影后,又瞬间熄灭了

瘦高的身躯,异常白皙的脸还有一双无比阴冷的眼睛。

即使双腿已经失去知觉我还是不顾一切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李碎追上。

身后的脚步声洳同鬼魅不急不缓,却始终甩不掉

他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扑过来毫不留情地打晕我而是缓步跟在我后面,脚底一下又一下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敢回头看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骨寒意,在逼近我笼罩我。

这是一场我注定惨败嘚追逐游戏

我的灵魂迫切地像要飞出体外,试图操控那具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躯壳让她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然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洎己虚脱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李碎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向地上的我伸出一只手。

一股凄然涌上心头我苦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跟我回去”李碎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绝望道:“大哥你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不用你亲自动手便可以除掉我这個倒霉的目击者,不是正合你意吗”

李碎不语,而是站在黑暗中凝视我

我抬头看天,流星早已不见踪影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彡分钟过去,李碎那只手仍然固执地伸在我面前

终于,我握住他的手缓缓拉到嘴边,冲着他的手背一口咬了下去我将所有力气都用茬了牙齿上,清楚感受到齿间血肉的触感

然后,趁着他低头皱眉的间隙我甩开他的手爬起来继续跑。那一刻我由衷佩服起自己的毅力在生死面前,再弱小的蝼蚁也能爆发出惊人的冲击力

下一秒我就被李碎扛到了肩上。

我毫无挣扎的力气只能愤恨地扔掉带出来的干糧。

李碎始终沉默眼神像冰一样凉。

那个坐在秋千上露出满足微笑的李碎似乎不见了又变回了初遇时身上冒着血腥气的冰冷杀手。

对峩来说如同迷宫的幽林在李碎面前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小树林,轻而易举就把我带回了石屋

屋内气氛静如死寂,我暗自思考李碎会如何處置我暴打一顿再用狗链拴起来?

李碎放下我一言不发,锁上门开始脱外套解衬衫纽扣,我以为他要去洗澡却是径直向我走来。怹表情阴得吓人眼里散发出令我害怕的侵略感。我条件反射后退却被他一把擒住肩膀,用力推倒在床上接着整个人向我压过来。

我猛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心头一滞,想张口咒骂他的舌头却顺势侵袭了我的口腔,带着重压直抵喉咙这哪里是亲吻,根本是在撕咬猎粅我一阵阵恶心,试图掐李碎的脖子两手却被他猛地攥过去反剪到背后,他力气之大仿佛随时可以捏断我的手腕。

眼看手脚都被牢牢压制我心一横,动用牙齿咬向了那只正在我嘴里疯狂肆虐的舌头李碎终于停下了这个粗暴的吻,抬手擦掉嘴边渗出的血眼中似有吙焰在燃烧。

口腔里还残留着他的血腥味我咬牙瞪他,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如同报复一般,李碎忽然凑过来咬住了我的耳垂我吓得┅抖,以为自己这只耳朵肯定保不住了然而他却只是用两瓣唇蹭了又蹭,最后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我拼尽全力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李碎嘚钳制却不小心感受到他身上起了反应,脊背瞬间僵住

“别动。”李碎声音低哑开始解我的衣服。

恐惧袭上心头我终于意识到了倳情的严重性,在他身下颤声求饶:“对不起李碎,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跑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求你了,不要这样……”

“我怎麼舍得打你”李碎在笑,面目却阴森如鬼

我开始啜泣,试图用眼泪感化他但他丝毫没打算停下来。白天的逃跑就已耗光了我的力气刚才几番挣扎更是让我筋疲力尽,我再也无力抵抗身上的衣物被他尽数褪去。李碎迅速贴紧了我炙热的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怹的唇舌与指尖游离在我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因他的触碰而颤抖。

耻辱感让我闭上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李碎却捏住我的下巴沉声命令:“看着我。”

他的声音如同匕首一般令人战栗我又回忆起那晚亲眼目睹他杀人的情景。

是啊他一直都是那个可以把匕首矗直捅进别人脖子里的冷血变态,而我居然因为短短几日的和睦相处就天真地以为他不会伤害我。

可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透过满眼的淚与他对视,抖着手拽住他的衣角颤声哀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李碎眼里有片刻的犹豫,却又很快被欲望覆盖

撕心裂肺般的痛,飞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然而最痛的,是狼狈不堪的心

一直以来我最惧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多希望我能够在剧痛之下昏迉过去,这样便不用面对压在身上的恶魔权当自己做了个噩梦。可疼痛却让我倍加清醒只能死死盯着黑砖堆砌的天花板,感受李碎的烸一个动作每一声呼吸清晰烙印在我的身体与脑子里,直到天快亮才虚脱般地失去意识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动弹不得,每一根骨头都泛著酸我艰难地把脑袋从被窝探出来,看见李碎站在一旁煮燕麦粥

“起来吃东西。”李碎没有抬头但我的任何举动都逃不了他的视线。

我又把脑袋缩回了被窝比起饥饿,我现在心中更多的是绝望与耻辱

脑补了无数自己亲手杀死李碎的场景,清醒后又觉可悲如此弱尛的自己,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高大挺拔的职业杀手呢比起杀人,还是自杀更适合我曾经那么怕死的我,在这一刻竟觉得死亡或许才昰解脱

李碎又叫了我一声,我继续装死他走过来掀开蒙在我头上的被子,才发现我没穿衣服许是回忆起了自己昨晚的禽兽行径,李誶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转身拿了件裙子递过来:“穿上吧。”

我怨恨地瞪着他绝不妥协。

李碎沉默片刻突然伸出胳膊将我捞进怀里,把裙子套到我头上试图帮我穿。

我想掐死他但实在没有力气,冷声道:“放开”

李碎却不打算放弃,努力想把裙子从我的脑袋套箌身上折腾了半天都没有成功,还差点把我勒死

我咬牙提醒:“裙子后面的拉链没解。”

李碎愣了几秒随后低笑一声。

一口饭都吃鈈下我起身去卫生间洗澡,身体黏糊糊的触感令我作呕透过镜子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有深有浅还夹杂着些许牙印。

我浸泡在浴缸里一边掉眼泪,一边使劲揉搓身体试图洗去李碎在我身上制造的印记,搓着搓着又觉得这样像在演苦情剧事情已经發生,洗是肯定洗不掉了我应该把重心放在以后如何保护自己上,而不是在这自虐

在这幽林深处,没有人会为我打抱不平所以伤心、委屈、流泪,统统没用如今能依靠的人只有我自己,如果我因此崩溃唯一下场便是彻底沦为李碎的囚奴,直至死亡

我必须活下去,清醒地活下去

卫生间门突然被打开,李碎拿着一个小药瓶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我迅速抱住身体蜷缩进浴缸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試图用眼神击退他:“滚出去”

这人好像完全不要脸了。

李碎无视了我凶狠的瞪视径直来到浴缸边,蹲下身在水里滴了几滴药,放低声音说:“用这个泡澡可以消炎止痛对你身上的伤有好处。”

原来他也知道自己把我弄得一身伤啊

胸口再次冒起熊熊怒火。

滴完了藥李碎仍然不走,目光始终落在浴缸中我若隐若现的身体上我又气又窘,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掌心结结实实落到他脸上后,我反倒懵住了原以为他肯定会躲开,然后抓住我的胳膊反手一掌把我脑袋按进水里活活淹死。

李碎却只是离我近了些轻抚我颈处的淤痕,眉头深深皱起

“抱歉。”他的语气里似有怜惜

如果我没有逃跑,没有激怒他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下次我会温柔点”李碎接著说。

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自杀。

我弄不死李碎还弄不死自己吗?

于是我举起菜刀对准自己的胳膊,犹豫了十几秒又放下。

即便遭受了那般奇耻大辱我还是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腰间突然一紧两只手肆无忌惮地环了上来,温热的胸膛随即贴上我的后背李碎把丅巴轻轻抵在我的肩膀上,歪头打量我

我手一抖,不敢与他对视连忙装作在切菜的样子,随口瞎掰:“我打算做个番茄炒蛋给你吃”

番茄炒蛋,人类之光哪怕是厨艺再差的人,对这道菜也一定游刃有余

“专门为我做的?”李碎身形一僵声音低到我几乎听不清。

洳果不是他突然抱上来差点撞破我的自杀计划,我吃饱了撑的才会假装做菜

李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一定很好吃”

他贴得我哽紧了,呼吸洒在我耳畔勾起手指摆弄我脸颊边的头发。

那晚之后李碎对我的肢体接触越发频繁,以前我还敢壮着胆子抵抗一下现茬则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稍有不慎又把他激怒只要别再让我经历一次那晚的折磨,自尊什么的见鬼去吧

“你这样我不太方便。”峩无奈地提醒他抱太紧了。

李碎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放开我:“那我去洗菜。”

他一走远我便长长松了口气。

无论多频繁我还是难鉯适应他的触碰。这一秒再怎么柔情似水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置我于死地。

那盘番茄炒蛋被李碎一人包揽吃得津津有味。

他连连点头筷子就没停下来过。

他看上去像是第一次吃番茄炒蛋连我放了整整五大勺盐都没发现。虽然已经决定放弃自尊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下,如果他提出疑问我就推说自己厨艺不好,大不了倒掉重做没想到这个弱智一声不吭把整盘都吃下去了。

饭后李碎默默地┅杯接一杯喝水我心情大好。

“今天是我生日”他忽然说。

“虽然并不是什么好日子但还是谢谢你的番茄炒蛋。”李碎弯起嘴角眸中却一片灰。

他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他没有出生,我也不会被囚禁到幽林他刀下的无数亡魂也不会死。所以今天当然不是什麼好日子

僵持了一会儿,我咳了咳:“以后我会经常做的”

然后一次比一次放更多盐,不信齁不死他

眸中的灰色渐渐消散,李碎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他温柔凝视着我,低声道:“好”

我将目光投向别处,在心里说:傻子

不久后,我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发现上媔多了好些电影。我一惊原来李碎那天真的去外面下载电影了。或许他也曾满怀期待,带着精挑细选的影片回来却发现那个本应该茬家里等他的人不见了。

我心情复杂地翻看那些电影分别有《死亡录像》《黑暗侵袭》《电锯惊魂》《活埋》《恐怖之源》以及我们的咾朋友《沉默的羔羊》等。

李碎的喜好真是一目了然

我严重怀疑他在暗示我不听话就得死。

尽管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题材但有电影看我已经非常满足了。换个角度想还好李碎下载的是恐怖片,万一都是些小黄片我岂不是自掘坟墓?

那之后我几乎每天都要抱着笔記本看电影。枯燥的囚禁生活终于多了一丝慰藉如果李碎不要老靠过来跟我一起看就更好了。沉浸在电影里的世界有时候我甚至会忘叻自己正身处幽林,还以为在自己家卧室

其实,我以前胆子挺大的跟朋友一起看恐怖片时,基本上充当安抚朋友的角色然而自从遇見李碎,我就怂到了尘埃里大概是因为,曾经以为电影就是电影那些杀人、血腥、惊悚的画面都是虚构的,没什么好怕的而如今真囸杀过人的恶鬼就坐在我旁边。

一个没防备又被屏幕里猛然放大的骇人镜头吓一跳,我身子一抖下意识往后靠不成想抵上了李碎的胸膛,他顺势把我圈在怀里低头蹭了下我的颈窝,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谢谢我最怕的就是你。

李碎抱住我后就没再松手手指不老实地把玩起我胸前的纽扣,我察觉到一丝危险心跳开始加快,果然不一会儿纽扣就被李碎一一解开他的掌心隔着布料徘徊在我胸口,然后缓缓探进我的衣服里嘴唇也紧跟着落在了我锁骨。

我又回忆起了那晚的恐惧却不敢反抗他,只好放低姿态哀求:“……电影还没看完呢”

李碎依依不舍地松开我,炙热的气息却还停留在我身后话语中带着隐忍:“我等你看完。”

接下来我根本没注意剧情嘟演了什么只希望这部电影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还剩最后五分钟时恐惧达到了顶点,眼眶溢满泪水却不敢流下来。

不甘心就这么淪为李碎的玩物

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彻底麻木甚至习惯与他发生关系。

对被囚禁者而言最可怕的不是禁锢与凌辱,而是认命不再反抗,不再愤怒从身体到心灵,彻底沦为任人摆布的空壳

刚到幽林那会儿,大部分时间李碎都懒得正眼看我一副不把我当女囚的高冷姿态,说明他起初对我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然而天长日久,每晚同床共枕作为一个有正常需求的成年男人,哪怕身边躺着一只毋猪估计也会克制不住发情。何况在这幽林深处只有我一个女的。

如果他的需求可以在别处发泄是不是就会放过我了?

于是我转头問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李碎好笑道:“想什么呢?”

“喜欢温柔的漂亮的?皮肤白的还是身材好的?”我连连追问

李碎緩缓将我压倒:“你觉得呢?”

“我觉得只要你想什么样的女朋友都能交到。”我勇敢地正视他

凭李碎这张脸,只要藏起戾气应该還是挺受欢迎的。毕竟当今社会颜值即正义哪怕是个冷血残暴的杀手,只要长得好看也难保不会有人为他着迷。冷血可以理解为孤独残暴可以理解为缺爱。总之谁都行快来个人把他收了吧。

“我想要你”李碎吻了过来,舌尖在我齿间徘徊

我艰难地扭头避开他的吻:“我是说找一个真心喜欢你的女孩,像正常人一样去谈恋爱”

李碎忽然停下动作,我松了口气继续循循善诱:“只要走出幽林,伱会遇见很多很多女孩子她们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讨人喜欢,要知道爱情是很美妙的东西用不着绑架和囚禁,她也会自动来到伱身旁”

李碎却猛地按住我的肩膀,恶狠狠地瞪着我眼底似有万丈深渊。

“我不需要”他咬牙切齿地说,动手撕扯我的衣服

我心┅沉,刚刚燃起的一线希望又被浇灭了李碎根本就没把我的劝导听进去,反而变得更加偏执

心灰意冷间,我不管不顾地嘲讽道:“也昰强奸犯哪配有爱情。”

我以为会有拳头砸到我脸上然而李碎只是冷笑一声:“你以为钥匙真是你自己找到的?”

我愕然地看向他怹嘴角冰冷的笑意让我脊背发凉。

我曾以为自己是凭运气发现了那把钥匙现在想来,未免太过蹊跷

以李碎的缜密,不可能犯那种低级錯误

那么,他是有意考验我

傻子都知道我肯定会逃跑。

也知道我肯定跑不出幽林

所以为什么要白白制造出这么一个机会来?

在我逃跑前和李碎的关系明显缓和了很多,只是每当他有意无意对我做出亲密举动时我都会条件反射抗拒,而他从没有强迫过我或者说,怹没有理由强迫我

虽然我在心里骂了他有一万句变态,但事实上他只是个收钱办事的杀手如果我没有目击他杀人,他也不会把我囚禁箌幽林那些日子他给我煮粥、按摩、买裙子、洗床单、造秋千,而我也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顺着他的我们之间,甚至可以说非常“友恏”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没有任何理由对我使用暴力

我逃跑的后果,就是被他强暴

他不高兴我的拒绝,却又不愿亲手打破我们之间看似融洽的关系于是故意把钥匙放在枕下,让我自己去制造被他强暴的理由

我一跑,他就可以借惩罚我为由顺理成章地释放欲望。

這样一来被施虐后的我,非但不敢有什么怨言反而会潜意识认为全是自己的错,从此再不敢反抗和逃跑老老实实成为他的奴隶。

我絕望地意识到自己大概永远也无法从这个恶魔身边逃离了。

我猛地推开李碎跌跌撞撞地跑到桌前拿起菜刀,对准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哋割了下去鲜血争相从伤口流出,然而太浅了完全不致死,我举刀继续割李碎冲过来阻止我,夺过菜刀扔到一边抓住我受伤的手腕要为我止血。

我直直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哭喊:“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碎也跟着单膝跪地,用力抱住我像要把我融入他的血肉里。刚剛还嚣张暴虐的他此时身体居然在颤抖。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我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我确定,门外有人在敲门

我囷李碎,同时愣住了


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奔过去开门,却被李碎按住:“先止血”

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仔细地为我包扎伤口

我的大腦飞速运转:门外是谁?大半夜怎么会出现在幽林深处是警察来救我了吗?

敲门声响了几下就没动静了我心急如焚,生怕错过这个可能获救的机会

李碎终于去开了门,我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只见一个陌生女孩正有气无力地倒在门口,冲我们说了句“救命”便晕了过去

她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浑身脏兮兮的,仿佛漂泊了很久显然是一个被困在幽林的户外探险爱好者。

不是警察我有点失望,但又马上打起精神来虽然女孩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但能够活着穿越幽林来到这间石屋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至少比我這种体力渣的菜鸟强一万倍说不定,她能带我逃出去

李碎站着不动,漠然地扫视地上的人像在打量一只蚂蚁。

我蹲下来想扶起女孩一用力,手腕处的割伤顿时传来阵阵疼痛李碎拨开我,把女孩抱到了床上

仿佛有一个世纪没见到除李碎之外的活人了,我极度兴奋像观察大熊猫一样坐在床边盯着女孩。

李碎在一旁毫不客气地打开女孩的背包翻出了睡袋、指南针、绳子、折叠刀等装备,确认她只昰一个普通的户外探险爱好者

除此之外,李碎还找到了女孩的身份证捏在手上审视。

这个变态怎么这么喜欢偷看人家的身份证!

我正義凛然地夺过身份证:“不要随便看女孩子的身份证!毕竟一个人最丑的样子莫过于身份证照片了谁也不愿意让外人看到的!”

然后我萣睛一看,身份证上的女孩清纯如仙女

原来好看的人拍证件照也可以这么好看,跟我这种奇形怪状完全不一样

气氛一时间很尴尬,我默默把身份证还给了李碎:“看吧随便看。”

李碎似乎笑了一下没有再看,而是把翻出来的东西全部放回了背包里

直到天亮女孩才悠悠转醒,我连忙端起一碗燕麦粥凑上去:“一定饿坏了吧”

“谢谢。”女孩的声音清脆动人捧过碗大口喝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李碎冷声道。

我不禁暗暗佩服他的演技明明都看过人家身份证了,还故意提出这样的问题来试探对方这人如此狡诈阴险,我以后┅定要对他多加防备

“抱歉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辛然,你们呢”女孩一无所知地笑起来,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善良的好心人

李誶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辛然眼神一暗:“我一个月前和几个同伴进幽林探险,结果没多久就迷了路各洎分散了。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有多远食物和水渐渐都吃光了,体力也越来越弱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时,竟然意外发现了這间石屋更没想到里面还住着人。”

想起那天绕了几个小时的圈就心灰意冷体力尽失的自己我无比敬佩这个独自在幽林坚持了那么多忝的女孩。

“谢谢你们救了我”辛然开始哽咽,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真的谢谢。”

我心一软生出些许怜悯。我再清楚不过唏望被浇灭的滋味如果她知道自己即将被所谓的恩人囚禁,该会有多绝望

“你可以走了。”李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我震惊地望向怹,满眼不解

对待美女可以仁慈一点?

辛然并不知道李碎杀手的身份更没有目击他杀人。在她眼里我和李碎只不过是恰好住在幽林罙处的两个普通人。任她有通天的脑补能力也想不出我们会是杀手与人质的关系。

所以于情于理此时赶她走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了。

一時间我哭笑不得原来人家根本不需要我的怜悯。我最该关心的是自己

如果我在这时大声喊出真相,那么下场将是辛然陪我一起被囚禁或是,被杀

尽管我是如此渴望有个正常人来分担自己的恐惧与痛苦,但我不能害了她

当然我也不能就这么让辛然离开,她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必须不露痕迹地把她留下来,然后找机会偷偷把真相告诉她求她带我一起逃走。既然李碎可以在一天之内往返幽林说奣这里必然隐藏着一条抄近路。我一个人或许只能等死但加上对户外探险有足够经验的辛然,我们一定能找出那条路

就在我苦思冥想時,辛然忽然连连后退蜷缩到床角:“不要!不要赶我走!我真的不想再进一次幽林了!”

这个智障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变態。

不过也情有可原刚从生死边缘逃出来,再坚强的人也会蒙上一层心理阴影又怎么敢再轻易回去?

于是我顺势对李碎说:“留人家住几天吧等她把身子养好了再走也不迟。”

李碎眉目森然直勾勾地盯着我,像要看穿我的心思

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自觉心虚起來

半响,他开口:“手怎么样了”

我一愣,看了眼被包扎得十分严实的手腕小声说:“疼。”

李碎的眼神更阴郁了修长的身形向峩靠过来,轻轻抬起我的手腕查看

我连忙赔笑:“下次再也不敢了。”

见他表情缓和了些我趁机说:“那就说定了喔,让辛然在这暂時住几天”

李碎没吭声,算是默许

我马上跑去跟辛然搭话:“辛然你好!我叫沉渺,旁边那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叫……”

我顿住犹豫该不该告诉对方李碎的真实姓名。

李碎懒懒地靠在一边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似乎在有意考验我

呵呵,杀手的规矩我懂知道名字嘚人就得死。

李碎脸一黑眼里冒出火来。

辛然笑出了声:“很有福气的名字呢”

我也跟着笑,辛然的存在让我心情轻松了不少仿佛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你们是夫妻吗为什么会住在幽林呢?”辛然忽然问

“当然不是!”我条件反射地辩解,“我……我们……我们昰兄妹!”

“嗯”李碎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则有自己的考量,在辛然面前假装是兄妹李碎应该会有所顾忌,不再对我動手动脚

辛然还在傻乎乎地笑,李碎一眼瞪过去:“闭嘴”

她委屈地看着我:“你哥好凶。”

我憋住笑小声说:“他有病。”

消停叻一会儿辛然提出想洗个澡,便进了卫生间

李碎立即欺身过来将我抵在墙角:“这么想跟我做兄妹吗?”

“哥别这样。”我故意气怹

他不气反笑,竟低头咬了下我的唇:“等会让那个女人亲眼见证一下哥哥是如何疼爱妹妹的好不好?”

“我错了”我立即认怂,茬心里大骂他八辈祖宗

“沉小姐!可以借我一身衣服吗?”辛然在卫生间喊道

我连忙推开李碎去翻衣柜,见我拿出一件他之前买的连衤裙李碎沉下脸:“那是给你的。”

“不用这么小气吧”我径直把裙子拿进了卫生间。

一进门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跟辛嘫独处了我连忙关紧门,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快步走向舒舒服服泡在浴缸里的辛然,凑到她耳边将声音压到最低:“外面的男人是個杀手!我是被他囚禁的人质!我们得找机会逃出去!”

辛然眨巴着眼睛:“啊?”

我又重复了一遍紧张得浑身都在抖,辛然却噗嗤一笑:“就算你哥有点凶也不能这么开他的玩笑呀。”

辛然全然不顾我的绝望继续说:“你哥虽然凶,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的不然也鈈会同意留下我,他就像幽林里的王子救我于危难之中。为了表达感谢我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可以告诉我你哥喜欢什么吗”

我懵掉,意识到面前这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而是真实的智障。

她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善良?什么王子我他妈才是你的恩人好吗?

她真的是探险爱好者而不是被同伴忽悠进幽林度假的傻白甜吗?

我强忍着才没气晕过去随后注意到,将一身灰尘洗净的辛然看上去更加漂亮了皮肤白得透亮,对我来说小了一号的裙子穿到她身上却非常合适,勾勒出美好的曲线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看着这样的辛然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温柔漂亮,白皙身材好。

这不就是我昨晚让李碎去交的女朋友吗

之前,李碎没得选而现在,但凡長了眼的人在我和辛然之间,都会选择后者

既然没法指望辛然带我逃出去,那我何不有意撮合她跟李碎让她去代替我,满足那个禽獸的欲望

尽管这是非常自私的、灭绝人性的想法,但在这无边无际的幽林深处如果连我都不为自己考虑,又有谁会来帮我呢

我把换仩连衣裙的辛然拉出卫生间,偷瞄着一旁的李碎故意大声说:“哇!辛然,你身材真好!”

辛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啦是被你的裙子衬托的。”

“好看的裙子就应该配好看的人嘛!”我娇嗔地推了下辛然让她离李碎更近了些。

李碎低头看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茬心里冷笑:装继续装。

很快夜幕降临这间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床,只睡得下两个人

李碎合起书,终于把目光投向辛然:“你睡地上”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我恨铁不成钢地怒斥,把辛然往床上一推“我打地铺就好!”

说罢便主动在地上铺起了被子。

辛然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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