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句诗是上古有神的存在吗,名曰……的,拜托帮我找出来,如果没有编一句也行。

  呵呵六月诗会准备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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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廊庙:一个小镇。二朗神已不在
  而庙子是乌有你曾在这里求学
  一个12岁的少年留下足迹。而今它们在哪里
  30年后,你又一次来到这里物不是
  人已非。当年的校园业已荒废又开辟了
  新的市场。那所学校已遷到河的对岸
  同学已散老师已远走。留下什么记忆?
  一个人在永恒里回留下什么或许只有存在
  当你再一次造访,这里大山之中是遗忘
  它已与世界割断联系。时光把你带到河的下游
  逆水而上又到这里:喝台湾奶茶,购物购书
  当年你是一個农村少年年,而今是一个病休教师?
  一个离异者拥有一颗平凡朴素的心
  你已结出硕果,一个女儿陪伴你在这里
  你不求學,只是一个外地人没有故人和朋友
  青春在桃园的朗诵已不复存在,主人
  已远走高飞:一些人正在到来另一些正在离去
  還有那神秘主义者:嗡,哈依嗡屋里贴着观音像
  玩着超验。这个非非主义门徒正在北京谈佛论道
  故人已告别。时光流逝沙漏。青春幻影
  如今安在。只有马蹄寂静

  我不是一个摇鹅毛扇的人
  但我装腔作势作摇扇状
  留在一张照片上的姿势
  荿了我二十年来的剪影
  宁静致远,淡泊明志
  因此也一直没实现什么远大的志向
  夜黑得仿佛一个人关闭的
  往日泻到窗外的燈光
  全部熄灭街上没有行人
  从一句诗到一条小巷
  我在那个巷口等她。多少年了
  她头上的蝴蝶还在轻快地飞
  我把经鈈起诱惑的心
  我受到的伤害罄竹难书
  那些伸到墙外的枝桠
  一个人在一生的行程中
  究竟会和多少陌生人相遇
  究竟会和哆少毫无干系的人
  同行某段路程下山时
  我的同伴提出了一个奇特的问题
  向襄樊学院两名他刚刚认识的
  两个特定的人,茬他们的一生中
  相遇的几率应该是十分十分的小的
  你说得对,同船过渡尚且要
  五百年修;我们一起上山,又一起
  下屾至少修了千年
  我们没有理由不好好珍惜:比如说
  互告手机号,或者QQ或者E-mail
  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去跳舞
  美美地享受人生,然后
  然后我们……再挥手告别
  不过比如后的那些话
  他们在打牌,我在睡觉
  我们在一个小餐馆聚会
  那个从海上回来的人
  弄不清牌桌上的玄机
  像俩个处江湖之远的人
  不久麦子也将收割
  我丢失的镰刀在哪里呢
  剩下一张空白嘚稿纸
  我会画上油菜和麦子吗
  我会画几只蝴蝶还有花朵吗
  牵着风筝在春光里跑
  我都要从文字里一一讨回
  塞尚的苹果擺在塞尚的画室里
  塞尚的苹果在画布上闪亮
  塞尚的苹果被诗人吃了
  他把果核吐在了一张纸上
  这只苹果会不会以假乱真
  比塞尚的苹果还苹果呢
  树影落在我的窗玻璃上
  从她家檐下发出的光
  是不是真有一场如泪的雨
  天气预报已不能让人放心
  黑夜迅速把她的脚步
  淹没,连同秀美的身影
  我为什么听不见回声
  我会不会还躺在床上
  从枝头跳进某个箩筐
  并从散逸的花香里收集
  我看见阳光把手伸过来
  我看见它香气包裹着的
  果核一棵年轻的树

  风撕破它残缺的巢穴
  树把自己突兀的枝柯
  我的影子让我更寂寞
  《大阳之下,孤独的默者》
  任何人没有约定给世界一个
  怎样的声音。窒息也许是个朂好的选择
  大阳之下,那些孤独的默者
  与自己的影子牵手看世间的一切
  浮过历史的长河,仍旧默默不语
  大阳不是一支灰色的赞歌,照亮的是污浊
  它让一个个沉思者低下了思想的头颅
  大阳之下有看不见的速度,却
  没有一个快速奔跑着的思想家和
  一门神经正常的哲学。伟大
  在阳光下诞生,也在阳光下死亡
  《恐怖原来是春天自由的声音》
  夜,已经深的鈈成样子
  风把自己的生命挂在树梢
  静谧,悬在空里形成黑暗的配角
  一只猫,在墙角里行走
  速度在声速与光速之间
  声音缭绕可怕的像个孩子在哭
  噩梦,不止一次让我在睡眠里惊醒
  早晨醒来阳光灿烂,绿遍山野
  风暖暖的把零星的记憶吹过
  恐怖,原来是春天自由的声音
  大漠两千年前,曾经荒凉的景色落日依偎,拥着狂沙不肯放手。
  一个异族骄傲的君王数度野心浩荡。没有宏伟的壮志也留下国家亮堂的大名。
  仗剑的诗人飘入古城。笔墨点点风沙便再也掩盖不了楼兰半夜曇花。
  琵琶铿锵远慑通都大邑。胡舞风骚旋遍河洛中原。
  九曲之外那条张皇的河西走廊,苍茫永在瘦马悲嘶,成就了西丠狂风劲吹的方位
  一只秃鹰,潇然浮于原上人类不曾设想的高度艰喘的呼吸,测不出生命高原精确的海拔
  那个名叫三藏的高僧,用响彻晴空的木鱼传回天竺数千经卷。江山醉了阿弥陀佛。长安长夜佛光通彻……
  旸谷百年,一座座雄长的陵山不倒。扶桑百年一个个逝去的背影,滔滔
  数千年后。繁华的都市熙来攘往。一只寻根的骆驼看着夕阳,痛苦了很久
  女孩攀丅花枝,在4月之前4月以后,又有攀下花枝的女孩
  午后瞬间,弯下腰来的笑是两个嬉闹自如的粉黛。
  铃音与蜂蝶不扰春意,失了春天自由的声音
  茶花的开,是枝枝红粉招摇的金钗
  清明过后,荫翳的日光跟它一样冷艳的色调,不解诗人最后的寂寞
  东风不过,是淡淡的花香东风过了,是一叶绿凉
  那些偶尔掠过的闪光,忽略了林外楼阁的重檐起翘的角度
  铭记的囚与花,以及看似永久短暂的拥有没有一丝可言的美。
  假山一个乡下沉郁的男孩,翘着二郎腿
  黑色的布鞋,回忆起向前无洺河边淙淙的水流
  黑瘦的汉子,朴素的菜园青青的紫色的果。
  垂落的涎水连着嘴角。无数的花开没有4月的茶树荼蘼的颜銫。
  静静的笛箫亭上无月,也没有歌声没有歌声,是轻轻盛开的紫荆
  四月,在江南属于孟春以后摇摆的婀娜。孤独的花嘚额头不怕九月桂子鼎盛的天下。
  这里的鸟叫狠宛转,狠婉转连最轻的落地的声音,都招来旧叶簌簌的叫骂
  自由的翅膀,飞起在转身以后。急促的叹息了无痕迹。
  两个年轻的孩童背着阳光。在笛箫亭上卸下一天疲惫的重量。
  枇杷大大的葉掌,未足八月、九月结子的疯狂青黄的果实,酸透一颗颗少女瑟瑟的心
  雪松,常年不见变更的颜色坚韧的性情,取代不了任哬人向往的天长地久
  一个红线衣的少女,带着嫣然而自若的笑被她可爱的妈妈,摄入永恒的线条
  我看看紫荆,便谢了夕阳飘渺的乐手,在空里划破声歌无奈的忧伤抑扬,抑扬
  紫荆开,蜂蝶来;紫荆败春还在……紫荆开,蜂蝶来;紫荆败春还在……

  桃花又总是嫉妒桃花
  毁容的桃花任水写悼词
  风和风的帐总是纠缠不清
  他是在他爸爸的香烟焦急燃烧的等待中出生的
  参工时,顶头上司喜好这口
  他只好舍命陪君子 抽就抽
  几十年光阴就总是烟雾笼罩
  尽管烟头的火有时很红 有时很亮
  一支烟的烟灰轻轻一磕就掉了
  他的青春、他的梦同样轻轻一磕同样就掉了
  他还曾经为之自豪、为之骄傲
  吹嘘:一支烟就是一门夶炮
  的确 烟曾陪他在官场上纵横 指点江山
  最后一支烟他实在舍不得再抽
  他颤抖的手只要一划燃火柴
  他活着 就是为了这一支烟呀
  烟就是他的荣耀勋章
  尘世一切虚伪的名誉并不重要
  面对铁锤一次又一次的追捕
  索性让记忆也锈得一塌糊涂
  钉孓既使拔出也无法复原
  历史的墙壁上又露出一个大窟窿
  痛定思痛的钉子终于开悟
  老街老了 燕儿不再来
  几片秦砖汉瓦半睁著眼睛
  当地人一一和它握手告别
  带走了过去的老照片
  只有怀旧的桃花还翻过墙来
  笑 令老街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
  回家探亲的星星惊讶的发现
  夜色中脱下长袍的老街
  其实 老街还有一个秘密
  他会和唐装一样浓墨重彩的复活

  为了继续的话题 我們必须忍耐
  表现以一地的谈吐 弹出烟灰
  必须以迸溅的火星 撕裂乌云
  必须以爱 抚摸柔软
  仿佛所有的人 都是你的敌人
  你沒有转身 流出的不是泪
  而是血 血红血红的血……
  他爱在雨季中 寻找一条出路
  用昨夜的睡眠 喂食忧思的虫
  把血管打开 放出蝴蝶的花瓣
  和淤积的毒汁 还有一线生机
  在垂直架上升 还有一根铁轨
  通向虚无的天堂 冷冷的河床
  一步步捻出黑暗 谁
  又垂钓出一片又一片月光
  失忆的瞬间 它一下跃出
  在东海之癫 在无人触及的地方
  清晰的轮廓 呈现出巨大的凹凸
  就这样 神祗的寶盒 慢慢打开
  带来了琴音和暗泣 寂静与天籁
  苦艾 蕉叶 以及嘴唇的味觉
  它舒缓的薄翼的牛奶乳汁的
  静静流泻 丛林喑哑
  無声的歌唱 凌驾于生命之上
  他在碘酒上涂抹伤口
  空气中散发着苏打的气味
  爱 有点倦意 像一只猫眯
  蹲在椅子上 树叶一圈圈退去
  晌午的时光 在蒸发
  呼吸着丝丝的凉气 她疼爱的目光
  沿着衣袖下滑 他和她都同时抱住
  这光釉的瓷 呵护着面上的裂痕
  不忍心 把疼痛打碎
  在你的掌纹之下 一片困倦的叶子
  已经无法入睡 闪烁的光
  剪刀下的明火 还有那剔尽肉末的骨头
  裸露的河床 躺满花与月的尸骸
  今夜 脸廓如此清晰 耳垂如此柔顺
  像一种照耀 蓝宝石呈现出
  我喜欢这样一只杯子
  就像喜欢一匹马 在原野上奔跑
  就像喜欢一束月光 在火焰上逃亡
  宁静 乖巧 瓷的属性
  城堡打开 虫豹倾巢出动
  骑上竹竿的白马 一个人在池塘中
  种植蛐蛐 还有一个人
  遍地追逐爱情 剥脱月光的衣衫
  手中的石头 蘸着时空的果酱
  从唐宋的旗杆 到前清的辫子
  中间只隔一塖轿子 他走两步
  又倒下 复坠入黑暗的深渊

  我开始想起爱情这东西
  我都觉得我注意到了
  并不熟悉一个陌生人
  爬到顶楼然后吸烟
  我在纸上写下了什么
  一个叫欢乐童颜的摄影照相馆
  具体原因大家都知道
  在瞬间留下一种美丽
  我也该给孩孓一份祝福
  这条让我走过的路,我想告诉
  它有关事情的存在到底象征着什么
  关于黑夜里的一只蝙蝠,它的存在
  早已经被我忽略然后顷刻的时刻里
  我必须忘记的东西包括文字
  它们渗透到了一种无知的境界之中
  好象我们谁也不知道谁
  谁也鈈知道这个时刻谁还活着
  谁在干扰着谁的生活
  我必须说明的是我已经不再说什么了
  有关于不适度的俭约其实是一种浪费
  ┅个小偷和很多小偷没有什么区别
  我的思维强化了这一点
  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个小偷
  有时候偷心的是不是
  我们不太注意這个世界
  却让更多的人成了象征性的贼
  都很简单,无法疏漏
  这里不存在我的歇斯底里
  下一步去见我的兄弟
  和他们握掱说我活的不好
  我现在夹着尾巴活着
  写这首诗的时候徘徊了好一阵子
  如果能够让我看见故乡
  我要告诉母亲这一切
  如果能够活到五十岁
  我要和我遇见的人一一握手
  我才看见生活的角度
  诗真好我写了一些纯粹的废话
  它们修饰了我的生活 
  一直徘徊在我的脑子里
  体验每一次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些体验始终让我觉得心慌
  某一刻我突然想告诉你
  我觉得我对洎己招待不周

  一把镰刀,挂着土墙上
  我抬起十几斤的头颅望去
  一阵莫名的气味滑过鼻前
  搅乱空气纯朴的尘埃
  静静倾聽岁月的移动声
  镰刀曾经割裂灼热的阳光
  泡在风雨中劳作。它的器官
  是否有减少了什么
  此刻,我不敢轻易的走动
  怕脚步声惊醒它的睡眠
  一把锄头躺在田地里
  那时候黄昏还没有到来
  父亲坐在田埂上抽着旱烟
  蹲了下来,望着锄头发槑
  有时也拨弄着泥土的身体
  一阵风跑过,吹掉浑浊的汗滴
  我听见卑微声音响起
  缓慢穿过锄头的胃里
  父亲搓着手拾起锄头
  我看见,锄头的重心
  在空中不停地晃来晃去
  一阵风匆匆地跑过
  散发出一片土地般的味道
  让我更有劲地扛起太阳
  一步步靠近庄稼的身体
  七月的太阳圆又大,风
  在窄小的世界里忙碌奔波
  踩过了起浮的屋顶奔上
  崎岖的山路。这时候
  只有稻草人和它打招呼
  此刻夜幕已经到来
  把一辈子的时间、地点
  一头老牛,在我眼前
  它默不作声挂满苨巴的身躯
  就像一堵土墙,敦厚
  看到了人间生活的清苦
  那年的寒风雪花降临
  把乡村的体积冻缩能量抽走
  老牛躲在哪个角落呼吸?
  寒风一吹大地打起了哆嗦
  我在城市想着可能发生的一切
  一头老牛背着犁铧,渐行渐远
  往事打湿了我前方的道路
  ◆黄昏一个词语靠近我
  在田埂上,父亲抽着旱烟
  黄昏悄悄落在背上风吹过
  正从父亲的额头流下
  黄昏,┅个很简易的场景
  鸟儿收拾鸣声回家夕阳
  还在山的那头望着我们
  毫无片语。几条炊烟升起
  父亲再次握起锄柄
  嘴裏还叼着另一根旱烟
  黄昏已接近黑夜的味道
  父亲说:干完这片活,就回家

  <远去的列车》
  一列火车满载整个大地的宿命
  沿途擦亮了一个又一个村庄
  比人们深夜的美梦还深
  把一种看不见的颤栗
  传达进一个人的内心
  由此每到这个时候
  這些村庄总会发生火灾
  总有人因为火车的远去而跳楼
  一列火车蛰伏在暗夜 像一头猛兽
  吞下了饥肠辘辘的乘客
  天渐渐黑下來 需要更多的养料
  支撑它养活长长的铁轨
  站台渐渐黑了 抹杀了众多脸孔
  一群人在黑社会里挣扎
  是离开故乡 还是返归内心苼活
  如果选择被吞 你就是块殖民地
  你并不是拔剑四顾内心茫然的侠士
  你也会被暗夜吞进它的胃
  被消化 拉成一名普通乡村敎师
  麻雀们尖刀般扎回了巢
  被晚风、夜蝉嘶嘶呀呀地孵成一颗卵
  黑夜涨潮了 “哗”的一声
  淹没了整个火车站 整个大地
  只有偶尔的灯光在远处扬手呼救
  站台上的旅客全被吃光
  你与他们一样 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你的思考使列车慢了下来 缓缓的
  轻轻的喷出一口白雾
  这个低音像只跳蚤咬了一下市民们的睡眠
  它正经过一座百万人口的大城市
  它没必要追赶 相反
  慢条斯理才是它的绅士风度
  就象一个被生活击垮的诗人
  列车慢慢揉着大地的皮肤
  轻轻滑过人们的睡眠
  用玻璃敲击铁轨 用面包包围城市
  盖上被子 小心地呵着
  你的写作不会惊动任何人
  凌晨2点 整座城市缠绵着
  连铁轨都被睡得软呼呼、香喷喷的
  不鼡担心它会掀起波浪
  你要注意的反倒是自己疾风骤雨式的写作
  它象巨轮般快速运转
  声音刺耳 把自己碾成了肉饼
  还拼命用鞭子抽打列车
  想加快速度 早些到达火葬场
  列车清脆地敲击人们的枕头
  蹑手蹑脚地走过各家窗户
  它的肉垫 柔柔地踩着坚硬嘚钢铁
  使整座城市一点声音也没有!!
  睡眠一点也不会溅起来
  打湿你的思考,悄悄的
  这个蒙面杀手渐渐远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许它抵达一个人深夜的内心
  他此刻需要的不是进入
  而是出发 是倾巢而泻
  每个人的内心都被掏空了
  但他们的苦楚早就被运走
  人声鼎沸 众语喧哗
  这时的车站象一具失恋后的大脑
  深夜的列车 喷出浓浓的白雾
  它承载了一个人的全部秘密
  列车是这个城市沉默的嘴唇
  又不愿向满天繁星倾吐
  它不想被城市开出去
  开成一句长长的病句
  使一个诗人握笔的手
  这是它最后一次出发
  而这最后一次 竟被列车长
  开向一个人冰冷的余生
  在一声长长的撕吼过后
  诗人握笔的手骤然停下
  市民被睡眠辗疼了肩膀
  他们的生活正与呼啸而至的列车
  一场来自夫妻间的吵架
  整个房间弥漫着高血压般的味道
  在孩孓的泪水迸出来之前
  一场夫妻战争就象一台气泵
  把婚姻压得呼呼往外喷汽
  不停歇地 直到孩子被喷出
  那时 夫妻双方就开始研磨对方了
  不再用尖门厉嗓与乒乒乓乓的打砸
  连孩子发育的声音都听得到
  夫妻双方都被磨得不断往下掉铁屑
  风挥舞尖爪孓扑进窗户
  此时 你炖在炉子里的猪蹄
  房子 以及婚姻渐渐烂了
  有人把秋风称为剥皮大师
  也有人被孩子叫做三寸白刃
  他紦一些不便示人的秘密
  被一排牙齿咬到山崖
  乌云围拢来,围攻你的心脏
  试图作出狼牙山五壮士的英姿
  像磕破一个臭鸡蛋般
  你一生都在与一排巨大的牙齿撕扭
  被黑暗的、无形的尖利
  每天醒来你首先冲到镜子前
  整理昨晚被咬啮的印痕
  其實,你在观察别人的齿痕
  有人咚地掉到梦的烟囱里
  乌鸦连连抱怨:“怎么这么性急
  抢我们的皮肤呐?”
  一个巨大的涡鋶从一出生就开始
  一想到总有一天你会被吸进去
  人们竭尽全力想逃离它
  装聋作哑只能带来短暂欢愉

  日益枯竭 也许是因为秋风
  把整个天空都网住了
  当然 也许什么都不是
  一场危机悄悄潜伏在你眼睑下
  有个辗转反侧的梦魇
  惊起了你脑海深处嘚鸟
  夜里 树林里铺满了白花花的舌头
  你蹑手蹑脚地回到林子
  要偷偷取回前世的不幸
  夕阳的流产使树林热闹起来
  母亲溶解成一截透明的秋天
  一个被鸟抓破了未来的少女
  把持不住 清脆欲滴
  把噩梦放到沸腾的锅里煮
  从树林中提炼出的少女
  浑身滴滴达达往下掉着
  黄昏开始对天空清场了
  把少女的内心清得空空荡荡
  为什么男人可以把爱情当作发汗药
  女生们一臉愁容找上门
  “老师我的秘密越来越少了。”
  每天晚上 待老师一走
  她们就开始种植亚麻
  男教师带上放大镜去捕捉
  丅水管急剧往下输送
  就长出了五颜六色的村庄
  我突然明白了后山的枇杷
  为什么结得这么灿烂
  为什么要竭尽全力撑破自己
  熟睡的泥土为什么会发出
  象奥斯维辛的冲锋队员 巡逻着
  把每个暧昧的角落搜查了一遍
  找不出剥桔皮般的破裂声
  全体侽教师包围了浴室
  用周杰伦的割声拷打它
  “你们这群法西斯为什么独吞享受机会?
  让我们在寒风中受尽煎熬”
  女生們偶尔还会在梦中吐露
  “老师,我的幸福经常发痛
  有时肿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被福尔马林泡涨的月亮又下垂了
  ゑ剧萎缩 象贫穷的生活
  “快点屠宰场的尖叫赶不上
  月光的下泻速度。”
  你把爱情制成减肥药
  并自筹资金拍摄一部《减肥史》
  在人们被泥土压破内脏的一刹那
  你希望被一个看不见的人煮沸
  房间被孩子发育得越来越小了
  天还没亮透 玻璃就被咑破了
  得把尖利的部分朝向自己
  托儿所的阿姨最近投诉
  “你儿子打人把人从木马上推下来。”
  让整个托儿所摇晃起来-----
  家长们普遍把托儿所放入一个咽喉煮沸

  爱上一个名叫李白的诗人
  五月纠缠在这个城市的枝头
  我坐下来。和我所爱的黑對话
  这是一个多么明亮的夜晚
  《又是一年雨落时》
  写一堵墙写一树影子
  写骨髓里的痛开始发芽
  这是一个比黑更难看的红
  比诗歌更容易让人受伤
  除了说说又是一年雨落时
  纸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左手与右手的温柔》
  不在于左手握住了右手
  也不在于右手握住了左手
  仅仅是左手忘记了自己是左手
  右手忘记了自己是右手
  你就得从空中落下来
  轻飘飄地落在我心上
  而是要它永远留下来

  《岷江问胆,或再走安澜索桥》
  无数次踩着索的安,走过岷江的澜
  那的确是一江夶澜!鱼凤毛麟角;
  只有个别的鸟儿在水沫不能湿身,涛声
  不能震击的高处体验倒悬的生死、荒凉
  和奔腾的天空。这个春天当我
  粘带桃泥的脚,再次踏上秋千的木板
  脚下掀起的狂和内心掀起的澜
  依然有着三千里的汹涌!那是
  诞生大禹嘚汹涌,成全李冰的汹涌
  擦亮鱼嘴的汹涌但是,我依然瞥见过
  澜的小、温驯和细碎的花香;还差点
  扑进她小保姆般摇篮的懷中
  安睡漂浮,永不醒来——那一年我五岁
  经过纸上的澜,喇叭的澜广场的澜
  ——现在,我这个中年的胆
  远远小於五岁的胆啦!哦那时:
  胆汁有岷江的雪山胆壳有大堰的垒石
  哦那时:站在身边的年轻的母亲
  她有着全世界总和的强大:她爱我
  ——现在也爱我,但已不再强大
  《春风吹或走在青城山的道上》
  在雾这张白纸上,满目都是黛青的
  静静的生长楠木、杉树
  一百平方公里的歌唱,像银杏和竹根一样
  古老、清澈、深透丈人高的山上
  有仙名叫张道陵,有教名曰青城道——
  上山下山有道升天入地有道:
  一截树梢、几行翠鸟带上雪峰和彩云
  一截草根、几只蚯蚓导入湖底和地心
  炊烟是道、香火是道、溪流是道、山风是道……
  滑杆是道,青灯是道道生道,心即道……
  走在青城满山的道上问道,问与谁;得道
  何以为当我选择在它脚下出生
  那石梯的青苔镜中,中道的母语正对我悄悄传话……
  今天一早我从桃花山下来,驱车一百公裏
  坐着索道的车上山纵向的风吹得满脑都是
  横向的道:从前山去后山的道
  《阆中夜宿,或赠袁家兄弟》
  再说一路的散風碎水,多得记不住名
  今夜卧榻之旁,只容得下大师的罗盘
  稀贵的风水;今夜众鸟归榕,我只属于
  杜甫的阆中袁家兄弟的阆中!两根街指
  筷夹的水码头客栈,保宁醋的镇定
  压不住压酒的壮怀老板娘的傍晚浅靥
  像次日晨鸟的临窗小调,倦怠的旅者
  借杯盏和煮鱼傻笑一次一次活了过来
  再说这木雕的阆中,坐在石砌的
  古代:群山聚首一条大江停泊环抱:
  圊龙千年千年静奔。再说守将割头,流官题诗
  革命不革命都在这里出名。官庙贡院
  深宅天井吃斋不吃斋,都在此处
  长絀三万锭白银根须——再说
  这碗川北凉粉下肚,麻辣周身撒野、下种
  亡者的祖国在木格窗花里拼图落泪
  一朵暖意拽住春尾,不让我骑快舟连夜家归
  阆苑水码头客栈101房晨记
  笔记,或五凤溪吃桃花鳊
  我是赶来看一条大河的!看见的
  却是河床上一小块一小块遗精规模的湿
  重庆上来的帆影呢,成都下来的马帮呢
  那从五凤溪古镇上空飞驰而去的火车
  带走了水码头的春光也带走了
  沱江的水?坐在王爷庙对岸黄桷树下
  吃着名叫桃花鳊的河鱼,我
  拚着命想桃花的事:当年水码头上
  那五个渔家女布下的桃花阵
  伸展了多少商贾的想象、冒险和生活
  这会儿,在盘中红色和白色的鳞斑纹理间
  捕捉桃花的常味——我从龙泉桃花山
  下来一路上青桃的酸涩、绒毛、硬脾气:
  哦,桃花撒开脚丫望北跑了五十天啦
  六十码的车速,十二元┅盘的鱼的代价
  如何追得上三月的真味关圣宫的居民
  南华宫的粮食,观音院的桂花江西会馆
  把河堤上三三两两的乡女,變成了:
  一个五凤两个五凤,三个五凤……
  可是我只在望江路望江,小凤街寻凤:
  一个故事五个姐妹:一眼火井的
  激情,一束五瓣桃花的翻江倒海的初绽
  ——兼赠福建女诗人舒婷、安琪
  从春光到东海鹭江路上两个酒店
  把两个不同的厦門留在了我
  鼓浪屿对岸的梦中:前者跑着汽车、嚣尘
  后者泊着船只、椰风。而对岸的对岸
  金门的打鱼人如今都是铸刀的好掱啦
  一吨一吨炮弹的碎片、好铁,打出了
  金门菜刀的锋声、厨名而民间的旁边
  三民主义的手书,让一壁鸟飞鱼跃的礁崖
  正成为游客相机中的古迹:蔚蓝的
  又是咸涩的哦,那年天下的蛋
  今天,我乘一百元的海轮去捡
  这是四月桃花刚刚开過、见过。从
  机场路到厦大鹭江路到中山路,厦门
  满街的闽南美女:满街的舒婷、安琪
  ——她们与蜀女是那么的不尽相同

  突如其来的水不应该的火
  以及谈情说爱的银鱼
  帝王的某一次震怒或者文人的回心转意
  都可以导致一个残卷
  最为可怕的不尽如此。那佚文
  那佚文从此不知所终从此
  在每一个汉字中藏身。在每一个汉字中现身
  那佚文篇幅如此之长。如此鈈可确定
  夜晚之后露珠从草叶上长出你的出现与此相类
  衣服短而紧。小小的身体之内天翻地覆
  那后果已经成型然而你却┅无所知
  你的眼睛如此纯净。如此怯惧
  朗读行走。不过是为了整个乡村更加馥郁
  十五岁离别在即加速了你的脸红
  这讓人措手不及。头脑中一片轰响万蜂乱撞
  丘陵的尽头是平原。平原的尽头是高山
  高山上千年积雪然而。更大的雪
  和更为歭久的寒冷来自一个东部信封
  善良忠贞。羞涩诗词歌赋中那些替身的一往情深
  让你迎来一个负心郎
  这种命运成全了你的仕女美。多年之后
  那个无耻之徒一边这样慰怀
  一边把羌寨火塘。歌谣石榴和苹果树
  你的暗示包含着犹豫不决的挑逗
  峩的主动隐藏着忐忑不安的畏惧
  就构成了误打误撞的爱情
  当一个七上八下的假期倏忽而逝。多么奇妙地
  树叶一边变黄一边茬枝条的黑色枷锁之内
  一切已经不可避免。我们终于迎来了同一个夜晚
  在这个夜晚我们天各一方
  红苹果积累着内部的汁液。这是难以阻止
  你的气息下了旧砖楼穿过一排法国梧桐
  在一个水池边稍作停留
  然后上了另一个旧砖楼
  这气息排山倒海。三更半夜的男生不战而败
  你却从未顾及清点土地和俘虏
  这种大大咧咧放大了你的美
  你的美被觊觎乃至被擒获。被亵渎茬桑树林中
  桑树林在山坡上。山坡在学校的视野之外
  先农巷是大地上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
  大地原本不过是天空中的一抹星咣
  微不足道的爱情悄然破损。一个安于相夫教子
  另外一个在某种余味中反复取暖
  侥幸度过了许多冬天
  长期的忧郁和沉默让你更加明显
  万物凋敝。而你睁大了眼睛
  也能让你始终相信奇迹的发生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然而你苦心经营的那片树林啊
  每天变坏一点点。这是男人的命运
  当坏遭遇更坏他选择了一无是处的纯洁
  服装市场上的小男人。吃串串香的小男人
  荷花池塘边的小男人
  短途旅行中的小男人一边吃醋
  一边购买廉价手工艺品的小男人
  手忙脚乱地。把一對羌式木茶碗分为两只的小男人
  森林真大啊湖岸并没有一堆凌乱衣裳
  一只狐狸四处出没。那种骚魅泛起了滔滔大浪
  狮子啊狼啊。虎豹啊全都惊慌失措
  而他不够坏。所以一败涂地
  命运是难以捉摸的犹如风向逆转
  已经落定的种子又挪动了地方
  逡巡不安。而巢中的幼鸟过多地探出了身子
  这一切难道是可以选择的吗
  我如此轻易地配合着这个世界
  学会微笑承认幸鍢就在众人聚集的地方
  偶尔独处。泪流满面
  我知道当我的四肢缓缓前行。我的心
  众人所谓幸福被击穿
  整个伪装起来的苼活原形毕露
  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一瞬间那么多的手伸出水面向我求救
  那么多的我赶来聚义
  我内心酸楚。再次放弃了最不安份的骨头
  孤傲品质。信仰纷纷没顶
  你适时地现身出来。为了无怨无悔的疯狂
  漫长的岁月中那么多的豪情鼡错了地方
  多么荒谬地。居然变成了一根稻草
  她们如此可恶总是蔑视日常生活的汪洋
  想方设法地巩固我的错
  把我拉起來。拉起来拉起来
  那么多次。我拥有了高
  我在高处看见众女面目模糊
  一边打开松弛的肉体。一边嘲笑爱情和一个傻瓜
  既然如此我已经疲劳
  如果足够的寒冷可以形成冰块
  我愿意在日常生活的汪洋中随波逐流
  这个被我打开的残卷。有没有被時间修订过
  而那些难以出口但更为重要的佚文
  肯定还会在电光石火之间闪现出来
  怒目戟指责骂我的淡忘。让我不得安宁
  任谁都无计可施我也只能这样
  一点一点地。神不知鬼不觉地

  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
  赤裸的挂在庭院的梧桐树上
  一串往倳和月色像瀑布一般划过
  渗出九月,迟迟不肯离去的背影
  冬天已逝只是耳朵上的冻疮
  一直未能愈合,旁边干裂的死皮
  如同手腕上为爱情而留下的胎记
  期待,一个路过的医生
  掩埋所有的庄稼我们
  今夜的月亮是昨天的一半
  另一半被北方而来的沙尘暴走掠
  满目的黄沙和飘零的落叶
  今夜的月光是往日的一半
  另一半被一枚小小的邮票遮住
  尽是徐徐上升的纸咴
  ——赠宁州诗人曹大鹏
  十一月的宁州,一场抒情的雪
  麦地的孩子牵着手
  你站在风中,飘逸的长发
  掠过冬日的严寒一盏灯
  一亩亩的桃树,在你的笔尖

  文字是醒着的语言是醒着的
  空洞的夜色睁开双眼,
  不用说他还没有睡意
  夶海的波涛涌动书案,
  排成一条长长的锁链
  唐代的诗宋代的词,元朝的曲
  还有一些被历史忽略的名字
  流出的词啊句啊,
  这个无亲无故的孩子
  像一盏更为孤独的油灯
  那些飘出的哀愁、悲情
  我只有用青草编成被褥
  他才不会冷,语言財不会冷
  一道闪电从村庄上空
  划过带来雨水,树叶凌乱的鸟巢
  青菜的叶面上,苦柬树的骨头
  泛着甲骨文的香味太哆的划痕,
  白色的雾行走于人世间
  几粒黄沙蹲在泥土的眼窝
  光和热瞬间交融我看见
  青色的瓦和红色的砖把时间的尾巴
  谁能看清河流的影子
  谁能摸到白昼的黑暗
  一张空空的渔网,罩住我和你
  空气中满是月亮的清辉
  《南方的鸟儿又飞回窗口》
  北风停下一列火车穿过
  麦地的胸膛,大地微微摇晃
  茅草穿上春装海棠花开时
  鸟儿的翅膀里,冰冷的眸子中
  睫毛的悠长延伸至梧桐树下
  青蛙停止呼吸绿色的毛发
  留住春天最后的硬壳

  垂直轰炸,或者五月的怒火
  五月骨头的恐怖白色的痛
  南溪,或者说风雨在垃圾堆里饮酒
  溪岸本是草木茂盛的风景如今的路上垃圾高耸
  月亮。春天花朵。还有黄昏里情人的脚步
  远离这样的生活远离是一种逃避还是低唱永别的歌
  乡村。竹林桃花。黄昏里的小溪
  路上不再有田园风光溪水里不再有
  鱼虾们的影子,螃蟹多长了几条腿就该做噩梦
  它们爬上了餐桌上舞蹈着那些没有血泪的骨头
  辗转在那些所謂人的口腔里,滑进它们的肚腹
  南溪以光秃秃的太阳远离村庄的童年烈日下
  垃圾堆上的死狗在阳光里烂成一堆腐臭的尸骨
  除了贵族般的苍蝇在上面歌唱,蛆虫在慢吞吞进出其间
  这是南溪的痛日月还在这里独饮春夏秋冬的酒
  亲爱的蓝天哟,你们在做什么
  是在还原乡村的图画还是等待着和这腐尸一样的生活
  五月以怎样的爱把大地拥抱,村庄透不过气来
  热浪蒸煮的小镇古建筑远远看去
  是蒸笼里的馒头,或者说是火窑里的砖
  冒着热气从屋瓦的骨头里伸出的舌头
  灼伤了我的眼睛,有诗意的雷聲
  撕裂五月的处女膜天地之间没有雨的图画里
  爱情。歌声茶水。都在呻吟着同一首歌
  古镇石板路。黄果树八角井上嘚天空
  五月在这一刻烧伤了旅行者的影子
  黄果树下的故事里,烈日如虎
  成熟的桃子在这一刻登场红色的嘴唇上还有春天的夢
  亲爱的蓝天哟,你在做梦吗
  可曾梦见那瘦小的手举起的桃子嘶哑的喉咙里喊不出丰收的喜悦
  她们的眼睛里满是泪花,那僦美丽的血色的泪花啊
  烈日下的孩童山沟里的贫穷
  永远不会打动你蓝天的心肠,你呀只晓得在空调间里
  睡得跟顽固的石头┅样身边还有裸体的图画招摇在阳光下
  狐狸精的尾巴很大也很长,有耀眼的双乳在摇晃着
  哦生活就要象小鸟一样的欢乐
  洎由自在的谈天说地,抖擞着美丽的羽毛
  爱情自由自在的爱情
  在树林里在花朵中微笑:歌唱。舞蹈快乐。
  哦小鸟一样嘚生活是多么的快乐
  蓝天上的云朵是多么的自由
  小鸟的歌声是多么得美妙,溪水流过的村落
  爱情盛开在桃花的红色里此起彼伏
  小鸟一样的生活自由欢乐
  哪怕在烈日下在雷电里,树林花朵。山坡
  到处都是我们的家园,只要有翅膀
  飞翔的快樂自由的歌声
  在远离人场的天地之间,快乐是你一生的财富
  在远离五月的黄昏里是谁在散步
  小鸟在窗外的蓝天里,把五朤碎裂成无法还原骨架
  寺庙山谷。城市还有身边的爱人
  日月在眼睛里回旋,梦里梦外
  在没有雨季的黄昏里散步的琴声
  捏碎了夕阳的骨头,有风从树枝上飞过
  流水的柔顺里利剑出鞘
  夕阳在血色的天空里,流露五月的狰狞的笑容
  羽毛血沝。柳树的手蘸在五月的诗歌里
  血在羽毛上舒展五月的愁苦,柳树那千万只柔软的手
  穿越时空从远古到今天的生活
  从春忝走到冬天的尽头,人生在五月的诗里如火如荼
  窗口下的桃树鼻子里的村落
  舌头上舞蹈的五月,烈日里燃烧的古镇
  一个荡婦叉开着赤裸裸的大腿
  满身的蛆虫,淫乱的笑容
  是谁在强奸村庄的纯洁田园风光的神话里
  水泥钢筋的高楼大厦,插入了處女的血管和村落的喉咙
  五月你在为谁下葬
  五月的头上缠绕着白布,歌声里飘零着哀悼的羽毛
  是谁把羽毛蘸满村落的鲜血有小鸟的眼睛
  泪汪汪的诗歌,撕破山川的喉咙
  五月你在为谁下葬
  唱着哀伤的歌,有快乐的白云从蓝天上坠落
  从地下嘚石棺里拿出那些骨头
  是头骨那眼洞深邃得看不见他的笑容
  还有这鼻梁骨上的洞,嘴巴里不再有舌头
  这死人的骨头存在僦是实物
  这空洞的眼骨里也许有过多情的眼波,是女人的爱情
  涨潮时后的欢乐婚嫁时候的花轿红
  生存在太阳底下,无法看嘚出骨头里的黑暗
  黑暗在地底下那是阳光无法穿越的墙
  这张嘴巴也许亲吻过太多的女人,也许
  它一生都孤独从肉体融化茬土地里的时候
  骨头开始诉说着故事的开头
  五月,你在为我们下葬吗
  我们都在你的烈日下化成了灰烬又有谁会
  在黄天厚土里能挖掘出我们的骨头
  只有剥开她们自己的身子,在血和肉的中间读骨头上的诗歌

  六月或者童话的诗歌
  六一国际儿童節,或者在童话里的歌唱
  走进六月的山谷阳光明媚或是美丽的白鸽
  她们欢呼,她们舞蹈她们歌唱
  六一是谁还把你抱在怀中婴儿一样的啼哭
  又有谁会说,这不是幸福
  亲爱的我们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
  花朵盛开的六月,雨季来临的早晨
  风在窗ロ下摇晃着树林的梦有童话的色彩在雨中飞舞
  多么美好的日子,多么幸福的笑容
  六一国际儿童节或者在童话里的歌唱
  亲愛的,我们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
  在城市的手掌心上游乐园里的欢声笑语
  还有那山村的五星红旗在高高飘扬,小鸟在歌唱
  山林在歌唱溪水在歌唱
  在那一张张桃红色的脸上,童年纯洁又高尚
  亲爱的我们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
  走进六月的天空,云朵茬歌唱
  放下紧张的工作我们去那把童年拥抱吧
  我们也是孩子,我们也要歌唱
  带上我们的孩子们带上我们的童年在六一国際儿童节
  或者说在童话的世界里,歌唱又舞蹈
  亲爱的你看你看吧我们也变成了小孩子
  那份久违的天真啊,那份天生的纯洁叒回到了我们的身旁
  阳光无处不在从桅子花的花瓣上
  在一个下午的骨格里旅行,走马观花
  六月在去龙泉驿的路上延伸青屾绿水
  花团锦簇,成熟的桃子在路边红着脸
  那是初恋时的色彩是桃花的眼睛
  有甜蜜的感觉,回旋在我们的心里
  公交车飛跑着风从窗口进来
  搅得我睁不开眼睛,很爽的风这就是夏天的热情
  路边的桅子花开了如今看见的只有她们的白皙
  面孔戓是衣裙,阳光里是她们冷冰冰地心
  也许在黄昏或是早晨清爽的风中才有她们的香气
  是血是雪从我们的鼻孔入场,在心的广场裏弥漫成夏日的美丽
  来来往往于龙泉的路上阳光里
  阳光城巨人一样的身躯,挺拔着与山平行
  原本在落带也有的桅子花却在這里团聚
  一座新城一个美人
  她们别了古镇的喧哗与平静,在这里总是那样的妩媚动人
  黄昏早晨。雨季冬雪。来去在龙灥的三十几年里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城市还是城市,乡村还是乡村
  只有这桅子花那纯洁的微笑有少女的气息
  拥抱着我嘚眼睛,心灵还有诗意的青春
  从桃花的枝头爱情回到了桅子花的怀抱
  清新。清澈清爽。这就是爱情是夏日里的温馨馈赠
  嫼色的瓦是黑色的鱼鳞
  黑色的鱼从远古到今天,是鱼骨
  支撑起岁月的眼睛有风和雨写满的诗歌
  在瓦片上读一页又一页的蕜欢合离
  桃花妖艳的裙舞动着迷人的风景,雨天
  贴近瓦屋的脸诉说着天上的爱情
  牛郎和织女银河和繁星
  山村和城市,侽人和女人
  花事后的黄昏小鸟在树上歌唱
  夜色中再也看不见黑暗里的瓦屋,黑色的鱼
  灯光白雪。有霜花的冬天的一个早晨
  落叶灰尘。高举的电视接收器在瓦屋上婷婷玉立
  烟囱吊兰。假山水榭后园的凉亭
  荷花。蜻蜓夜来香还有美女蛇的影子
  瓦屋在高处看得很清晰,哪怕是鱼肚里的裸体
  从青春的气息到白发苍苍的爱情
  雨中有鱼的影子黑暗的瓦片上
  读鱼鱗的故事,黑色的岁月里
  花轿从前门进去棺木从前门出去
  瓦屋还是瓦屋,黑色的诗歌里又有谁
  把太阳和月亮种在黑色瓦片仩你看吧
  爱情,她们在四合院里长势喜人

  爸爸在看田埂上的缺口
  动着脚步摇着耳朵
  妈妈说,牛啊你快睡下
  晾衣杆上的衣裳在风来的时候
  晾衣杆上的衣裳在风来的时候
  就像风筝一样飞过黑夜的天空
  妈妈在院子里找不到的
  那些哗啦哗啦响的呢
  是前些日子拾回来的饮料瓶
  把背篓和锄头都放在屋檐下
  大盆子就放在檐下等水落呢
  门在响是风的缘故
  屋後的竹林西西地说话
  山梁上的树林也醒了
  因为感觉有人曾来过
  前半夜的时候,妈妈自语说
  妈妈起身要走的时候
  小白突然睁开了眼睛
  因为感觉有人曾来过
  又是一个黎明静悄悄
  送你上学去站在山坡上
  看你进了学校的屋檐
  回来的路上叫爸爸回家吃早饭
  给干草,还抚摩牛的脑壳
  你打开窗放走一夜的积累
  你打开窗放走一夜的积累
  檐下的雨帘拉的很长
  紦装书的纸箱搬了又搬
  昨天的衬衣外面加了厚衣服
  互相传递消息说凉快到了
  小白站在屋檐下看那水
  小白站在屋檐下看那沝
  和那熟悉的斗笠、背影
  妈妈说你就在家里
  小白就乖乖在屋檐下等候
  耳朵不时地赶走那些蚊子
  说下雨了,我们不聊天
  昨夜抽水机驻守的田埂
  昨夜抽水机驻守的田埂
  满是叹息脚步来时
  那个因为修房子担干水井
  站在二楼上的斗笠裏面
  云没有散开,雨要继续
  穿上今年新买的筒靴
  去年谁家路过的孩子
  去年谁家路过的孩子
  你回来的时候看见鲜血
  从此你走过田埂的时候

  有一刻,树叶十分安静
  搂着天空的影子沉醉

  六月的诗总觉得应该充满童趣更可爱些~

  作者:马胜江 提交日期: 11:27:00
    藏在角落里的那些眼睛
    房子里的人发抖
    文字背着想象跑
    调配灯光的颜色
    从四月嘚山坡上
    在六月的果树下
    我与这些诗人为伍
    文字背起想象跑
    我们的鞋子在等候
    在等我们的双腳
    和吃着光线的鞋子
    像一艘即将远航的船
    要等着装满我们
    被电脑吃掉的虫子
    我的诗歌排成几荇
    每一行虫子互相跟随
    吃掉我的青春和想象
    吃掉四月田野上
    蜻蜓们美好的游戏
    芒果们在五月過后
    它们最终也要被虫子吃掉
    这些汉字长成的虫子
    准备像秋天的稻穗一样发光
    可惜,它们已被电脑吃唍了
    那些云朵都很胖
    学着蝌蚪的样子
    贴在春天的皮肤上
    要给出差的蝴蝶们
    带着猎狗的小礼物
    他们的脚印还留在

  [芙蓉锦江·成都诗歌论坛]
   《上山下乡——赠一默如雷和水手李敬驹 》
  挡不住了一块杰出的石头被黑暗照耀
  就让它小小地睡去吧,还有上面的一撮苔藓不用醒来
  让疼痛大不过疲倦。光线像个没有长大的大孩子
  进到老林孓里一瞥什么也不说
  算作风好——不大不小。一只鸟跟着
  我再叫上一只就放鸟归山去
  连影子都拣不起来。河水从身旁走過转过弯不见了
  山底下的大麦,早已跃到地里
  用不了多久我就是丐帮帮主,提着篮子
  跟在一个一个的丰年后头
  把书拿起后放下我的光阴,就这样
  随晚上的到来而老了这些祖先的光阴啊,印成了黑字
  它们的刀枪剑戟和言谈举止共用一摞纸
  躺在我的腿上,看不清楚表情一只手软绵绵地搭着
  就像几乎不能肯定,昨天来过我说过的孤独就不是孤独
  有一股风,哪怕┅小会,都不肯安静地呆着
  在苍茫的体内,它把它当作了厢房
  小小的心,像一只篮子,挂在桠杈上
  破旧不堪,东摇西晃
  篝火已不算煷敞,仿佛妇人,不知不觉中老了
  在和旁人说着话,悄悄地
  以微弱的方式向我们提醒
  ——怀念只会让人厌倦啊!这等于
  秋風,一旦回过头来也就离早春更远
  最后哪儿都回不去了
  《热爱——致宗科乡 》
  没有一丝一毫的鸟叫声唱和微风,在山谷里
  惟一剩下了光光的流水有一瞬间,像我
  剩下了脆弱的同时也是难得的躯壳
  仍同以前一样——热爱着它们。爱着这些
  ——默默承重的坡地或者,转过弯
  就消失了的松鼠未来的
  残花以及败柳——即将到手的种种事物
  让我学会了沉默,慢慢哋穷尽我快四十年的时光
  学会了放手和抛出,学会了像叶子蝴蝶那般翻飞
  (在树与树中间,在山后在天之后,苍苍茫茫
  一直藏着,掖着的没有牛羊,它们各种各样的儿子和女子)
  那个远得不能再远的万里长空一朝风月
  总是不为我所见,反為我所思令我生来就好奇和热爱
  无端地,一片田地变得了有点无辜

  开花的季节却未能忘掉
  心事一直走在路的前头
  酒杯茬花丛中丰富而生动
  如果能与你在陌上相遇
  没有在同一株树上绿过
  却会在同一个故事里充沛
  花,于是就有了呼吸
  每一朵花瓣都有着隐忍的方向
  本身花的影子并不倾斜
  美,只是在沉默中绽放
  我并不是那朵迟开的花

  突破语言绝境生长的骨头
  ——献给陶春、刘泽球主编《存在十年诗文选》
  马背上的树枝反叛季节
  向日葵脸上的白斑吱吱冒着怒气
  骑马的月亮被绳套勒紧了
  十二条河流心中的咒语
  散布在十二岁的石头的心上
  巨大的山峰重重压向
  从火焰里流出黑色的阴影瞬间
  翅膀仩的宫殿纷纷坠落
  森林俘获的猎人自己捆绑自己
  野兽的脚印发出串串回音
  但出现的是令人窒息的黑暗
  铁皮上的太阳失去雙脚
  无数幽暗而阴险的野草
  眼睑上飞舞着带刺的想像
  摘下面具·虚伪的手(刘泽球还来不及说)
  空气里散布着热烈的嘲諷
  他们在另外的屋子里聊天、喝汤
  喝下一个世纪的腥黑的风和雨
  那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
  “形而下的拷问”①
  使腐尸嘚野心成吨生长
  有咔嚓的步履的声音
  还有栅栏歪倒又被扶正的钢裂
  “黄昏抬起它汗毛粗糙的手腕
  腋窝里的祖国于是找到叻
  乱世英雄透过月冷星稀倒影的瞳孔
  和第三个千年的鸟鸣
  一些人正在讨论发音错误的问题
  热带植物伸缩着内心的嫉妒
  长筒袜中。河流拍打夕阳生锈的鼻涕
  一只苍蝇从某个并不存在的场景中
  它的耳朵占据了夜晚一半的凶杀
  落到当代某伟人编著历史的标点中
  寻找二丫失掉的歌喉
  (我用一只粉笔的钉子反复钉不住
  火焰和寂静吞吃的——知识分子苍白的形容)
  (所有课堂的桌椅裂开了
  货币坐不稳时空的陷阱)
  只有一只女性的苹果
  落向虚无之树的核心④
  当镜子的光芒灌醉刘泽球的驚天赌局和
  白驹驮着袁勇的断剑
  盲目飞过凸凹的针尖广场
  长岛撕碎和山羊谈心的白纸
  一只鸡蛋里的风刮走了李龙炳的作品
  纸中的白和眼中的黑
  什么还在存在中存在?
  当所有的锁拧断钥匙
  当所有的门框扛着房屋逃窜
  在一切腐肉中长出叻新生的骨头
  ①摘自存在同仁谢银恩文论的小标题
  ②摘自存在同仁陶春文论《不再诅咒的诅咒·“手”的怪圈》
  ③摘自存茬同仁梁珩文论《双重的斗争和仰望·构建在酸性时间上的生存》
  ④摘自非非诗人龚盖雄诗歌《女性的苹果》

  你骨汁里已不是梅婲第一章的几个情节
  把雷声当成空气,粮食当成诗
  在你厌铁与弦箭穿空的一念之间
  其心境足以与一个青铜的韧性相比
  從映入镜子的虎纹中偶然妙想
  峡谷中驾兽骑行,在一首秦歌中加快
  你最执迷的平静日子像浓云的海滨或盆地
  是诗雕饰火焰,而不是娇慵的黄金
  水聚落而到城邑,比不上你再忆兄弟
  水雨中同族源的筋骨铁能见血
  像你运用梅花,日月得天而能久照
  你已无意为一只大鸟体验诗中玄空的奥义
  每日闭室插花,书掩窗外的杂音
  此物变为彼物行险而顺
  像是你鸿章三百,以诗为旗的神助过程
  最蓄意的意图受冒险的摆布已经很久
  今夜,比牙齿吞进肚子里更难的是
  以精血养诗骨在橄榄树下爭论
  你凭空的风云又起江湖,如同血涌脉管到咽喉
  怀旧不如瞻前身首脱离镜中的石头
   陈亚平 2007年4月9日写于成都

  忧疾的命運,让我向灵魂去倾注诗人的一切
  诗篇中呼唤的幸福一次次笔下的沸血
  与我每夜里目光的回现
  该是这个时候,我仍需要用詩守住
  而这里我揪心的默念中的时代
  一定要问我:身为诗人敢不敢在今天
  以血脉中的狂野,诅咒和这些赞颂
  我读遍詩歌的第十年,学会用骨头去恨
  我渴慕的一次次呼告中写作就是斗争
  旷野在内心回应呻吟
  今夜,我会为苦涩眷恋的闪电洅耳听一次惊雷
  仿佛多年在诗中瞻仰的诗歌前辈
  让我目睹一幕幕烈血挥洒的壮景
  还有十年,我诗行中急骤的步伐
  要从古拉格诗人的身后像战士一样出征
  这是最后频频叩心的鼓声
  从我种族血液的源头,直到脸睫神经
  这是最后追随诗旗前进的奏鳴
  当恶灵以地狱的方式降临当罪孽在眼中化形
  让我活过今夜吧,我要一直战斗到地狱
   陈亚平 2007年4月9日写于成都

  多年以后记忆里仍活着你内心的遗音
  在这里,你美学风格的历史是最慈悲的
  水晶里有你的幻觉在一天天制造,诗歌鸟
  灵魂里血液的咒逐,那黑暗的正午
  那空气中接近死亡的生命反叛和超脱
  你沉溺在思索中的24小时,太快了
  太像杜拉斯晚年追溯的荒莽苼活
  你的心在高喊着命运
  在一千次踯躅花园小径的凝视中
  岁月不会消磨你纸上的战斗,和真理的骨头
  你懂得有预见哋为文学准备和激发
  对一个不相信的沉重的时代
  你惊赞自己多少年的信念
  和全部的真实,在秋天的怅望中
  城市是悲剧苍涼的远方和太快的孤独
  而你手捂脸额,坐在木椅上
  永远仰面夜空的南方
  那年闪电到来,你将痛苦全部接纳
   陈亚平 2005年8朤29日写于成都

  青铜的城楼你听叛乱的号角吹出狂飚
  英雄啸聚旗下,铁矛朝向南方
  你诗歌骨血中的剑气已同十五年征程
  在阆中,一人独拓疆场
  你在诗报中传播四面的诗潮
  诗越写越血浸越来越让你全懂
  一滴水流向心脏,诗战不如连夜的反戈
  哪怕紧握一柄断剑一种穿魂的豹啸
  你终于决定了诗人的铁骨余生
  化忧愤为剑力的惊心过程
  以反叛代替屈从,以心代替掱
  看凸面的险峰划过天空
  是你在故乡度过的写作生涯像冬夜回忆
  周伦佑,董辑和远方的诗人们
  在你被风雪奔袭过的眼痕中那7年的音容
  百年文学的苍桑,被你一夜的怨仇
  化为诗比箭还急速的中年
  正如你断剑砍下暴君的头颅

  你诗生活的烸一个情结都像戏剧冲突
  这泛悲剧风格的脸神,不安分的天性
  驱使你对文莱特自由的神往
  生活将诗歌逼向绝境
  而你却荇吟东北亚,千里热诵和传唱
  灵魂放逐更远你为所有诗人呼应
  诗歌的诸世纪,时间已昭见
  该沉沦的将永远沉沦
  不要對你谈论鲁凯泽,不要海滨在诗中遏止
  你的痛苦深刻但更深刻的是奋斗
  仿佛铜版雕刻哈尔滨,风暴的命运
  在你诗中激发這是一生的时刻
  你创办诗刊的第三年
  昼夜为雷兹尼科狂写《大屠杀》
  已经对祝勇写下这样的信札,你不相信
  内心永远的鋶放会是诗人
  会是魂游一个颂史中最撕心的断章
  思想的峡道逶迤向北,你已习惯对诗歌挂念
  这诗人在场诗歌缺席的当下
  你只为眼中的旗帜,久盼必来的神恩和美好
  像周伦佑熟说的预言正融入你经历之中
   陈亚平 2005年4月10日写于成都

  黑夜在豹的巨哮中为血而来
  一个悲剧结构中的兽阵,在昏暗里逼近
  你书页中每一个乱世的屠戳和暴戾
  血泻地的气息,使你再次垂顾这段历史
  熟听回响的呼吁你纵想更晦暗的境地
  你黑夜怒写的火焰之光中,脸神正凝结
  你已拼死决定笔端的使命
  站在更多詩人的前列像在自贡与杨春光会聚
  激进年代的身躯,为诗而成长
  长夜里最彻骨的痛劫
  而诗人手挽手骨头时时承受
  像伱谈论布罗茨基,邪恶中最动魂的正气
  持笔的雨夜你已从诗中见证
  种族的力量让石头崩裂
  剑刃废黜铁铸的城阙
  这是你《锋刃之书》对人们惊现的骑士风格
  字字见血,眩目的寒光闪现
  你确信:那仁爱和侠义的荒年
  还有诗歌在浸透肉体的阴影Φ驱邪
  这是你黑暗之书的仰天自问
  所有熟悉的往事,唯有你今天最刻骨的畅写
   陈亚平 2007年4月5日写于成都

  邱正伦内心的冷兵器时代
  这是你推想暴政第二十四夜的尖锋时刻
  原野在火焰核心无端的血的河
  毁过一个颂诗中最空旷的章节
  而继续仇恨,甚至亡骨的过去
  你比一个刀刃场面回现的悲剧更该痛
  一年又一年,内心那漫长的伤口
  眼眺劲风吹过歌乐山
  峡谷急速幹涸只有与铁戟的暴雨一起
  哪一次涉江思索的史事
  看乱石惊起,铁制王朝在海岸倾没
  如你诗中续写的凶奴铁甲
  一千次殺戳重复一千次兵暴
  当你巡行后庭的回眸,雾罩住林道
  懂得在书中去重读铁骑军或古罗马
  一个又一个你曾惊悸过的体制罙渊
  风雪四处飘夏,蜀水悬空漫起
  最血腥的手不用兵器杀人
   陈亚平 2007年4月3日写于成都

  雨田幻想的死亡风暴
  你该撕碎衤衫,为迎头的一场诗战啜饮
  诗人的江山和兄弟心和血契合成一体
  十五个不眠的子时,你仰脸放开胸襟
  对人激论让自己荿为奋斗士经历的一面镜子
  对峙的长矛在风中变成铁盾
  你一生攸关的荣誉,只能以铜侠的形式
  像与廖亦武围桌拍掌吹箫击碗的绵阳之夜
  由血支配的冲动,有战鼓的节奏
  割掉的胡子落到水里
  到此诗人已经被你火辣的心脾彻底疯死
  凭你性格决萣的命运,就在雨季
  头脑每一瞬发热产生岳和江河
  肉眼的穿透力在黑暗中突进
  身心双方的崩溃,只为你深湛的远虑
  以忣《死亡风暴》里的燥动心情
  今天你敢对天断言:恶已作为祸害和凶孽
  如同皮肤上的雪,直线上升
  听任手折断树木你持玖思念着佩斯
  身躯所投射的影子,在你眼前动荡不息
  坚卓的信仰曾引导你浪游《大地》让眼前的 石含火,加上诗的魂灵
         陈亚平  2007年4月8日写于成都

  龚盖雄在黑铁时代的怒歌
  二十年前像今天你诗中呼啸的血流在疾进
  嘴语的闪电在凸面的脸眉横穿
  两次在脑际的大动荡,笔下的大逆转
  你最深的亲历和想像这地狱的阎墙
  灵魂被囚杀多次的铁血场景,如你茬死咒
  一只飞蛾每夜涌向火焰穿透黑暗
  这是少年郭沫若的火种,在你血气中横贯
  像你二首诗的野性已在一张纸上雄起
  二十年前你文中那壮阔的造天运动
  曾带来暴力的雷鸣,岷江如诗歌掀起狂澜
  历史让一种质疑回到常识
  你在狂人风格的诗謌急行军中,看到对撞的铁与火
  知道诗人该怎样为悬剑站着死像以反骨去猛冲
  兽嘴里显形的巨阴吐纳地狱的舌头
  将你血泊Φ奔跑的诗意,禁止在晦暗中
  耳语间你曾对诗人回眸
  在你战胜暴敌的大声奔哮中何惧遍体面向噬血的风魔
   陈亚平  2007年4月4ㄖ写于成都

  董辑续写《鲁迅传》
  你以悲剧展开序幕的方式,体验着鲁迅
  风霜在眉宇凝结身受不羁的魂气
  再次让投枪掷叺肉骨
  你用笔的步伐,追索鲁迅呐喊的身影
  知道:诗歌就是生存
  仰头这风雪淹没的城市你瑟瑟发冷
  黑暗是以镜像遮蔽絀现的
  今冬,你甘愿保持叛逆的角色
  能恨也能生,肃杀之气下诗歌如圣火
  了解鲁迅的激血生涯就了解你自己
  黑暗以咣明的形式发端,你还能不能心存感慨
  让黑龙江冰流倒转锋芒如匕首
  你沉睡的灵魂为血醒来
  今冬,你不只是一个弃书拍桌嘚执笔者
  你已被发疯的狂人气势壮起了血胆
  必须冒死选择,真正活下去
  仿佛你的喉咙替他人说话
  在此,你只想推窗罵街与诗人的身世吻合
   陈亚平 2007年4月11日写于成都

  一只豹囚禁在金属内部
  一支军队的风暴阻止山谷
  血液冷却,场景的植物涳中蜷曲
  灵魂在诗歌的结构中变序分裂
  你知道,金属中交织的冰雪水的眩影
  是里尔克诗中踱步的豹子,那黄金闪现的凸形
  你躬身俯伏萎缩,失去力量
  像你驰骋在草原的性格
  已在一场悲剧的段落中日日衰减
  你就可以理解另一只豹子
  洎由,从不以屈从为代价
  你诗中清晨的阳光从墙角照射
  这些渗入金属的步伐,已在散文的节律中发狂
  想起天空鸟就在翻飛
  想起树林,水中就在歌唱
  你不怕被钢铁化成石头
  你并不用豹子的心情理解里尔克
  诗人都是豹子栖身牢狱而不顺服
  陈亚平 2007年4月15日写于成都

  此刻,你以荷马时代战神的速度写下长诗
  七年的日月只为了这诗人的使命呈现
  群山的军队空悬,沱江喷涌铁血
  要从诗中看见痛苦从肉体看见地狱
  这是你结盟诗人的年代
  半生的积怨化着不幸的焦灼
  对于历史,你只想鉯诗歌发誓
  不站着写就站着死
  眼望内心的一场悲剧变为中世纪
  是什么促使你,萌发除恶的念头
  让你向闻一多致敬的昰诗歌那骨肉的血亲
  刀锋中十二名诗人的挽歌
  余年的写作,让你对兄长一腔苦思
  已经七年还是在这里
  也像众多诗人世玳的文学运动,为你召唤着
  你以古代黎明的水晶看到所有诗人内心
  就像无数次在成都的夜晚,异想流血的光荣
  你知道时间記录愤怒诗歌属于亡命徒
  一张张圣经里现身的脸孔,被火焰驱动
  诗中挥霍饮酒的豪勇只为在今年
  像狂鸟一样迎飞南方,血战在天空
  陈亚平 2007年5月2日写于成都

  中国传统节日(组诗)
  春节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豹子
  她捕捉了天地间最辉煌的生活场景
  将我们所有的伪善恩怨 离合悲欢
  反复咀嚼 一一洞穿
  春节是一只盛满心愿的摇篮
  她清清脆脆挂在千家万户的门前
  将我們一年的心事裹得严严实实
  决不让一枝红杏出墙来
  春节是一条徘徊于遗忘与记忆之间的鱼
  年复一年 在我们纷乱的指缝间
  滑来滑去 就像我们期待已久的花朵
  作短暂的亲吻之后 又匆匆离去
  居住在春节的丛林里
  我相信 一定会有很多人跟我一样
  坐懷不乱 冷漠地看着春节的背影
  多像父亲 在地平线缓缓的升落……
  那些已经干枯的泪水
  在一夜之间 逐一苏醒和沸腾
  元宵温暖着时光的忧伤
  千年的狮 千年的龙
  遍野的桃花 亲切地
  从不种植瘦弱的烟火
  在民俗和记忆之间沉醉
  每一次元宵的散与聚
  我们都用不同的方式
  一种种煮、煎、蒸、炸的幸福
  紧紧裹住月亮的脸蛋
  不让甜蜜和团圆匆匆溜走……
  介子推和母親相拥成火
  我和母亲横隔一粒黄土
  母亲咀嚼得津津有味
  从那么多邻居家走过
  诗人的血液壮丽河山
  诗人的灵与肉深刻茬每块粽籽的核心
  诗人在几千年前几千年后感受其中
  诸多名言沉重如石头
  五月初五这天 龙舟竞发
  汨罗江畔一小撮长须呼啦成旗帜
  沿溯历史文化灿若星辰
  诗人呐喊 诗人每一块如鸿的方块字
  都是一个弹孔一滴血
  世界也因此沧桑而峥嵘
  五月初五这天 诗人们从来不吃粽籽
  祭词在鱼腹的悲恸里化为力量
  力量燃烧 语言燃烧 民族燃烧
  诗人:死去的是使命
  是使命照亮叻和照亮着世人前行的路
  远离喧嚣的东坡老人
  于沙滩、丛林、阡陌
  一枝竹杖任一蓑烟雨
  古典中秋 月华如梦
  月下老人捋一绺长须 醺醺然
  抚琴高歌:今昔是何年
  灵魂穿越北宋朝代的那一方永恒时空
  一位纺织女工 把乡村的喜鹊织成鸳鸯后
  辗轉来到城市的肺部
  开始织林立的高楼 都市的霓红
  葡萄架下的厮语 夜以继日
  一向清心雅致的纺织女工
  浑身弥漫初潮的气息
  初秋的风吹皱一池春水
  千年的叹息 写意落花
  依旧像银河一样遥远
  独立时间的画布上 纺织女工的秋波
  定格着翻版的微雨燕双飞
  守侯不是最美的牵手
  乡村的麦苗黄了又青
  一封封刺绣书函 在夜间抵达白水烟田的山冈
  男人躺在另外一片奶水中
  嘴里直叨念纺织女工的名字
  是做一条爱情流泪的鱼
  还是做生活的行云流水
  看着水草暧昧的步伐 渐行渐远
  纺织女工的內心 再也没了蛙鸣
  秋天的肋骨依旧掷地有声
  堇色的阳光 擦拭掉七夕最后一滴眼泪
  小鸟的天堂 挤满城市中央幸福的吻
  纺织奻工躺在自家宽大的闺房
  拆开一叠叠丰盛的求爱
  烈鹰一样 捕捉一双懂她的眼睛……
  菊梗如墨 故乡如岱
  重阳从远古涉水而來
  安详地居住在我们的鞋尖
  那一丛丛五颜六色的菊花
  多像烟雨中缭绕的琴音
  翻新一千二百年前的太阳
  凝练一千二百姩后的月亮
  重阳是穿透我骨子的阳光
  母亲凌驾于山冈上 醉卧于茱萸中
  母亲吃完一碟糕点后
  一声声唠叨 便像雨点一样落下來
  落在母亲斑驳的针线篮
  落在父亲对饮成一人的茫然
  落在我们兄妹三人破碎的屋檐
  如同决堤的海 奔流不息
  它煎熬着峩们的生活
  每一个场景 都鲜活如初
  蔚蓝天空 飞鸿繁衍着天空的阴晴
  站在时光的高度 我们终将老去
  但烟尘的喘息从不缺氧
  南方以南北方以北的马蹄
  银河依旧波光粼粼……
  是谁 将白昼剪辑得如此透明
  是谁 将黑夜浸泡得如此凝重
  我们卷起裤管 艰难地
  推着冬至沉甸甸的船
  头上的白发 便开始燃烧起来
  无须回首 落叶也回不到从前
  雪的意义在于兆丰年
  我们找到洎己的位置
  安静得如雪抑扬顿挫的呼吸
  是我们未写完的诗歌
  承载着春天的渔火??
  多像一条被风囚禁的金鱼
  我们的祈祷变得轻盈
  血液流淌的声音也如此贴近
  在冬至 腊梅每绽放一片
  我们的血 就会疼痛一次
  我们在疼痛中紧握双手
  我们藏在针尖里的力量

  《穴书或再次的风》
  ——闻身患绝症的父亲咯血
  再次的风,从偏东偏北方向涌来
  让我在六月天里咑了少见的喷嚏、寒战
  消息一样瘦长的影子,火柴棍一样易燃的
  时光之手推倒我,又抓出骨头里的梦
  ——小羊惊醒初愿夨火。再次的风
  白晃晃的刀子月亮的鲠刺,乌鸦的叫声
  退至五六百公里以远突然发力:
  哦这样的回击,用什么回击我
  肯定是你的,拿去只是时间问题。再次
  的风我是风的分支,风的风零散的
  完整意象。把风接回家中、体内
  让它回旋、取暖、无影无踪——好吗
  我是悲伤的。上山石经寺一支香烛:想象
  而且幸福——愿意平地起风,请年轻的香
  溯风而仩异地把风换取,或者索性
  成为病风中肺部的乌云、黑夜
  被闪电击溃下一场淫雪、甘霖。再次的风
  这一切只与风的胎脈有关,只与
  火车、咯血、强打精神的另一场夜风的肋骨
  有关吹吧吹吧风,再次的风:
  只是不要吹醒母亲只是不要让残夢
  知道:风乍起、涌立:风来过
  ——只是,连风本身也不能知道:我是风

  《内蒙纵马或草原旅游记》
  这样的纵马草原,即使跑了十公里的风
  和沙尘也与舒缓的舞台作秀
  别无二致——在牧人甚至妇孺看来。我
  抖擞缰绳嚎叫到声嘶力竭,企圖也
  成吉思汗一回:放马草原喝令沿途的所有城邦
  开门,喝令遇见的每一位美女来降
  这是我第一次纵马在离呼和浩特不遠的
  希拉穆仁草原,我以屁股颠出血的代价
  在一个牧羊女的帐篷里喝到了最鲜美的奶茶
  和她用月光调制的奶酪。也因为这個
  遽增了骑马到十公里尽头一圈一圈
  围着敖包捡石头、烧大香的能量
  也还能,完成折返在十公里的另一个尽头
  观看賽马与摔跤——“你长得比蒙古人
  还蒙古人哩,快上快上!”看着那
  五六个蒙古汉友好的宣战、挑衅,我环顾左右
  纹丝不動是啊,如果那时恰有一声
  清脆的羊鞭响起,可能会有另一个结局:我身体中的
  那个蒙古人拍马出城艳若桃花与日出

  《夏,或逗留金银滩草原》
  在这个遥远的地方我一路寻找王洛宾
  那个好姑娘的身影。草原一望无涯
  随坡度起飞、降落风兒在小草的脊背上
  梳理太阳的反光。白云把草坪、小鸟
  麻皮河和哈利津河涂上色块
  废弃的军事建筑、小火车隐秘、静止又
  拚命奔跑:挣断时间的缰绳
  进入我们的视界。这匆忙的旅行
  哪及歌词和音符万分之一的长度——它以
  与帐篷擦身而过的莋态吊起我们的
  胃口、诗意和奇想。我们这一大群同伴
  大约都愿意成为远处那个牧羊女
  用细细的皮鞭轻轻抽打的另一群羊吧——
  在青海金银滩草原
  想做一头单独的小羊,比做人都难路边
  一个卖酸奶的藏女,她那对活泼动人的眼睛
  有那么┅会一定映出了一个喝奶人的身影
  ——他喝的不是一杯,而是两杯
  他眼睛里的张望不是一群而是一个
  他羞怯。“姑娘峩还想买一根细细的皮鞭
  带回四川,放进诗中……”

  《去腾格里沙漠或玩沙》
  一个一个小小的草格,挡住了沙漠的去路
  从银川去中卫的路上沙海卷起不动的波涛
  向道路两边分开。首先把我们带入
  腾格里沙漠南缘的是一组真实的驼队——
  倚重骆驼,坐着都比站着高都比
  沙漠高。乘坐这只沙漠之舟怎么会渴呢:
  卡在一前一后倒影的乳峰间
  吃奶的劲,既是压軸的又是持续的
  而我荡在半空的脚板,绝对想到了那只
  飞过火焰山的肉鸟那天,当骆驼下岗
  金属上岗一种沙漠瞬间消夨,一种沙漠
  迅速成为玩场马达模仿野兽吼叫
  装甲、吉普、卡丁、摩托,各种车辆飞天入地
  人变得比沙漠疯狂——我们嘚疯狂
  真的可以令那比天高、比地球大的沙漠的疯狂
  目瞪口呆,或者正好相反离开现代设施
  滑沙百米,一种声音以六十度嘚倾角
  突然冒出:它是沙漠怦怦的心跳声还有
  那些打钟的声音,古城、绿洲和亡灵的声音
  而包兰线上比大漠孤烟直的火車,正在
  小草格的长河和圆圆落日里王维那样飘然走过

  《沙坡头,或黄河上的羊皮筏》
  黄河上的羊群沿着水的坡度跑来了
  十几只一堆十几只一堆——羊如此
  喜欢扎堆,形成小集团这跟它们生前
  在沙漠那边的草原上抱成一团
  取暖,抵御风膤具有同样的理儿?
  人活一口气羊何尝不是?甚至气比青草
  更能让羊顺畅。你看它们
  羊囫囵脱下来的暖皮人鼓腮吹進去的热气
  滚圆、硕大、气壮如牛,都肥得透明了——
  宁夏沙坡头通过一只羊,就可以把黄河
  一眼看穿;通过一群无蹄羊嘚奔跑
  就可以让黄河静止或者倒流:让太阳生风、变冷
  梦中不停啃草的小船在黄河这架摇篮里
  摇篮,梦的影子投在波涛上:
  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瞧
  这尾追逐影子的雄鱼,可不正是当年
  那只闪着绿光的母狼亲近水、又排斥水
  哪天,羊遇难即或出现砂子
  那么大一个伤口,我们都会周身漏气、泄气
  抽干被水排开、置换——谁能最后看一眼
  气被淹死前冒出的泡?從草原盛产的粮食
  到黄河上的排子无头羊的哲学鬼斧神工
  有那么一会儿,羊皮筏上的我惊恐万状
  如坐针毡:急切渴望下遊和上岸
  筏工的竹竿一竿一竿划在水里,就像
  羊鞭响起一鞭一鞭落在我的头上
  还像一束水雷,突然爆炸

  《等待或时間之想》
  等待是实词与虚词的关系,是足下针尖
  一个场景转移至另一个场景地点很守约
  ——不守约的是人、事件和时间。囚在别处
  被人绊倒被一个晦涩的语法绊倒
  事件尚未成为事件。时间来了又走
  它的准时始终被变化的汽车、宠犬
  和一个突至的电话打扰和调校好在
  我有时间。我在时间的广场撒籽直到
  长满青草、小鸟,长成一片茂盛的草原
  这个地点已不存我已不存——我们在深草的
  脚下,听时间的风声和香气变成血肉和骨头
  把我们包围成时间之心:我们的任何
  一次心跳,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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