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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自习前，邵非在走廊上等着叶瑞尧，他还是不习惯暧昧的感觉，不确定他是否有点喜欢他，再赌上一次。叶瑞尧和顾清堂一起出现在拐角，他犹豫下，还是喊出口：“叶瑞尧，我找你有事。”叶瑞尧先示意顾清堂先进教室，自己笔直走到他面前等着他开口。　　　　“你喜欢李夏文？”邵非试探地问。　　　　叶瑞尧笑着摇头。　　　　“那你喜欢谁？”　　　　叶瑞尧邪邪地笑着不回答，然后转身离开。　　　　邵非深吸了口气，等了会才迈开脚步，在踏入教室的那刻，就察觉空气中充满不对劲的因子，望向自己位置时，才明白。　　　　不知用了多久时间，走到自己位置前：“怎么坐这呀。”　　　　“听说你的手表只能平放在桌上，拿在手里会停，我是想来试试，但我已经拿了十分钟了，它还在走了，而且很准！”他瞄了瞄自己手上的表说着奇怪的理由。　　　　“预备铃都响了，还不回原位？”　　　　不见他有离开的意思，只有他一个人站着，让他很不自在。此时叶瑞尧对李夏文说：“今晚和你换个位置吧！”恳求的语气顿时让夏文心软不少，也算是个好的开端，她很乐意牺牲下，成全他们。　　　　“没问题，给你们机会，好好把握。”她迅速跑向他的位置，反正那也有陆颖婷等着她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坐一起，顾忌到刚刚有些尴尬的场景，他们只是相互传递纸条。两人能感觉到对方的情愫，但都小心藏着自己的感情。也许淡淡地、朦胧地两人关系今天即将结束。　　　　眼前的男生可望而不可及，但邵非还是做了大胆的决定，他在纸上出了一个选择题给了叶瑞尧，这是他仅剩最后的勇气了。　　　　叶瑞尧看着他递过来的纸，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动笔，抬头对他说：“给我些时间。”　　　　顿时，被冷水浇了一般，但仍保持平静地点头：“具体时间。”他不想重复同样的错误，只想要简单、干脆的答案，暧昧的关系确实让她感觉悸动，却不是他最终想要的结果。　　　　“下周结束前。”　　　　“好的。”他希望有好的开始，叶瑞尧他应该是直男吧，拒绝自己也是正常的。肯定有所顾虑，考虑也是对大家负责。　　　　直到下课，他们都没有再聊天，只顾自己做事。　　　　李夏文拖着邵非留到最后关灯才走，“怎么样？”　　　　邵非有点沮丧：“还没给我明确的答案，以后再说。肚子饿了，顺便去买点吃的，当夜宵，一起走吧。”　　　　看他心情超低落的样子，她不再开口。顾清堂的事刚告一段落，又遇到叶瑞尧，以为会顺利，但看情况……邵非不会再受伤吧，他一直都是乐观、快乐的男孩，值得人疼爱。　　　　明天就是周末了，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回家，一方面也有大半个月没回家看爸妈了，另一方面，若留下来的话，肯定会见到叶瑞尧，况且寝室只隔着一堵墙而已，也许上个厕所就能碰到。　　　　下午第一节课刚结束，就见邵非拎起书包走出了教室，叶瑞尧知道他肯定提前请假回家了。多少是怕碰见他吧！他和自己有太多的不同，但他还是注意到平凡的他。是什么吸引了他？开朗，大大咧咧的性格、而且和李夏文走的很近，不让人注意也不行。　　　　其实他先留意到的是李夏文，学习成绩仅次与他，很聪明漂亮的女生，怎么会和邵非一个那么普通的男孩在一起呢？平时也会和李夏文一起学习，无意中邵非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时他和顾清堂的事也看在眼里，总总迹象表明，他是个同性恋。　　　　他们在教室里公然说笑，那时灿烂地笑容、活泼地性格深深吸引了他，他想和他能有更多认识的机会，而不是远远的望着他，他却不知道。再一方面，大家都知道顾清堂和他是最好的Xiong-Di，虽常在一起，但很少聊爱情及邵非的事。　　　　是自己流入太多感情，还是……那一晚，顾清堂和他聊了很多，包括邵非。顾清堂直截了当问他是否对邵非有点心动，他没有否认。而后，发现顾清堂逐渐和邵非生疏起来，这多少让他感到愧疚，邵非失去了原本灿烂的笑容，顾清堂又变回了淡漠，即使他的退出，他也没把握能和邵非有进一步的发展，毕竟是同性，况且他不是同性恋。原本他只想在一旁用自己的方式关注他。　　　　当面对他给的选择题，在一切不确定的条件下，他想给彼此一周考虑时间，再告诉他，他想要的答案。　　　　周五，直到下午所有的课结束，都没见叶瑞尧有所表现。邵非很失望，给它一个结果有那么难吗？他一个人在教学楼前，踌躇是否离开，只见一个学弟朝自己跑来：“林晋，帮我叫叶瑞尧下来，说我在湖边亭子等他。”林晋也是他的表弟，比他小一届，关系相当不错，两家人也住的很近。　　　　“没问题，早就听说叶瑞尧是天才，还没近距离见过呢，趁此机会，我去见识一下。”　　　　不一会，叶瑞尧下楼来到亭子里。　　　　“考虑的怎么样？”邵非多少感觉到他在回避问题，若不能成为恋人，那就恢复以往的关系，总比现在整颗心悬在半空中的好。　　　　叶瑞尧低头，一直沉默。　　　　邵非看看手表：“那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我先回宿舍了。”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校园的日子，还是那样平淡地过着。　　　　课间休息宣传委员龚卿手捧大堆书刊杂志：“邵非，你的信。”　　　　“我的？”不曾收到过任何信件，而且这年头还有人写信？那手机用来干嘛的啊？但在看到邮编和字迹时，他已经能确定是谁的。　　　　李夏文也赶过来：“谁写的？”从没看到邵非有写信的爱好。　　　　邵非把信塞进口袋：“等下再看”。　　　　“叶瑞尧？”李夏文大惊。　　　　邵非心里泛嘀咕，不会特地写封信来拒绝吧，不至于那么大费周折的，缓缓打开信。　　　　夏文眼睛凑上来一起看：“同意交往了，好事情，邵非真是你主动追他的？”　　　　叶瑞尧怎么会是小非喜欢的类型，到现在都还没弄懂。荷尔蒙相互吸引的因素吧！　　　　“算是吧，我先问他能否交往。”算是好的开始，但将来的路还很长，谁都没有把握。　　　　从那刻起，他们就情人了，因为叶瑞尧的原故，邵非也成了公众人物，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他知道那些人正用询问和怀疑的眼神打量他。很多低年级的男生会直接在食堂喊他，称他“叶瑞尧老婆”或“叶瑞尧女友”。有时插队打饭的事情也会顺便麻烦他，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没想到和他在一起后，他的“知名度”迅速提高，有时办起事，方便很多，也许这是唯一的好处。　　　　他们在教室里，很少交谈，和以前一样，只是默默注视着彼此。变化最大的莫属邵非，他目前最大的优点就是早起，每天早晨等他所有洗漱工作完毕，走廊上才开始陆续有人走动，因此，总能前几个去食堂买来早点，当然也会替晚起的叶瑞尧端到寝室或教室，让他在上第一节课前吃到他买的爱心早餐。　　　　有了叶瑞尧后，为了有时间相处，邵非更少回家过周末。他们会先去教室一同学习，看电视，会和其他恋人一样逛街、看电影、去江边散步……　　　　第一次牵手就是在江边的堤坝上，一前一后慢慢走着，邵非那时就想若是条没有止尽的路多好，可以一直手牵手走下去。就像人生路上一直有他的陪伴，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情。　　　　他们曾在超市里一起凑钱选了幅拼图，希望能共同完成并挂在属于自己的家里。　　　　在露天广场抬头看星星，邵非指着一颗最亮的，告诉他，那是维纳斯星。　　　　叶瑞尧和他分享他印象最深的小故事：“一对情侣，他们即使购买很多东西，也会空出一只手和对方相握。”　　　　那晚回家的路上，叶瑞尧一只手拎着满满的袋子，一只手紧紧牵着邵非，不顾旁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是他们相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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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确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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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象中的那么痛苦，最强烈的感受是失落，李夏文默契的不提此事，淡了，淡了，一切都会淡的。　　　　叶瑞尧和陈琪琪的谣言依然漫天飞舞，在宿舍里的话题仍围绕他们，也算是种乐趣。　　　　陆颖婷得意的拿着叶瑞尧写的字在宿舍里显摆，所有人都知道叶瑞尧从小就练习书法，写着一手的好字。夏文也抽热闹的挤过去看，不经赞叹：“不错，确实漂亮，我也要让他帮我写，看在琪琪份上，也会满足我这小小要求吧！”陆颖婷能拿到他的字不足为奇，他们是前后桌，关系也不错。若她能拿到，有点不靠谱，但她也算是陈琪琪的室友，他应该会赏个脸吧！　　　　趁她们在晒被子的空隙，夏文迅速离去，依她的观察，周二中午这个时候，叶瑞尧会在教室。　　　　果然不出所料，叶瑞尧却坐在最后一排，邵非位置上。经过叶瑞尧座位时，夏文顺手牵羊的把他桌上的一叠白纸和文件夹一同带到他面前。递上一张白纸，开口：“叶瑞尧，也帮我抄写一首我喜欢的诗吧！你都帮陆颖婷写了。”怕他不肯，她口气自然放软不少，在他前面的位置坐下。顺便把笔递到他眼前。　　　　叶瑞尧低头继续看着他的报纸，不理会她。夏文也不急一时，把刚带来的文件夹放在腿上，准备慢慢欣赏。可是，映入眼帘的字却让她不自觉喊出声来。她悄悄瞄了叶瑞尧一眼，见他并无异样，也许他没注意到自己翻开他的私人文件夹，合拢后，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她又开始催促叶瑞尧帮她抄写诗，他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提笔，她慧心的笑了，事情有些脱轨，有些出人意外，有些……她看到了他的秘密，属于他们的秘密。　　　　周五下午第一节课结束，邵非陪夏文去办公室询问珠算考试成绩途中，却被她拉到图书馆角落，神秘地说“我知道叶瑞尧喜欢谁了，李奇上课套他话，可以确定，一、他有喜欢的人，二、是我们班的，三、这个人我们都很熟悉。”　　　　邵非疑惑地看着他：“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我没兴趣，应该是你们女生的关心的话题吧！”谁知夏文用手指指邵非，认真地说道：“是你，邵非！”怎么可能？没料到最后是这出戏，大跌眼镜。　　　　“百分之九十八。”几乎近百分百。只差叶瑞尧当场承认了。　　　　邵非不语，推了推身旁的人，提醒她，还要去办公室呢。　　　　“哦，打探的不错吧！回头再聊。”对邵非说。　　　　的确吃惊不小，他还没消化好呢，这话锋转变的有点快啊，又把自己给扯进去了，不过再等一节课后，就能和夏文详谈了。　　　　课后夏文的话，让邵非静下来思索很多。夏文因为翻开叶瑞尧私人文件夹时，她看到的是：整张纸上都写满了邵非的名字和学号。那时当她惊讶抬头看他时，他没表露什么，她也不好意思说。全班人都知道，邵非和夏文关系不一般，上课、下课有事没事都黏在一起。也有不少人怀疑他们是对恋人。　　　　李夏文却不停地走来走去分析目前的局势：“难怪不管我们后面谁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他都会回头看，原来是看你啊！”　　　　说到这，邵非隐约想起，这三个月，叶瑞尧的确时不时回头看他们这方向，但不曾想过哪不对。　　　　“叶瑞尧竟喜欢的是邵非，你！那么琪琪的卷进这绯闻，他怎么也不出来澄清下？”夏文也觉得这一切太离奇了。他们没有一个地方是配的，身高、年龄、体重、成绩，最主要的是性别，不是所有的人都接受自己是同性恋，更何况在大家面前承认恋爱，禁区里的路要走得多坚忍，很多都是悲剧收场，伤害或许在所难免，这能说是互补吗？似乎不合适吧！　　　　“走了个顾清堂，来了个叶瑞尧，你也太贪了。一个人独自私吞两根‘名草’。”夏文忿忿地抱怨起来，“不过，不知道叶瑞尧会不会像顾清堂一样，不负责任。”说归说，她还是替他担忧。　　　　“冤枉，我承认对顾清堂有点想法，但叶瑞尧，我还真没有那个心。我们距离太大了。”那也是事实，他比自己小一岁，自己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他成绩顶呱呱，他马马虎虎不算差，最好的成绩是第二学期走了狗屎运得了个三等奖。任谁也不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去。　　　　“再说，他也没亲口承认喜欢的是我，而且是推测，你们千万别激动。”一切还是未知数。可是传闻仍让他心里美滋滋的。因为潜意思里一直觉得有差距，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和叶瑞尧会有什么故事发生。　　　　邵非和顾清堂的关系随时间不了了之，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也许真正的原由只有顾清堂本人知道，而他从不解释。叶瑞尧的出现，多少让邵非转移了注意力，渐渐淡忘了顾清堂带给他的伤害，他也不想再追问他冷漠的理由，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短短的数月他周遭的事发生的太多太快，有惊喜、有失落……　　　　事后，终于被排除嫌疑的陈琪琪得到了解脱：“爱情靠的是感觉，没有那么多外在条件，知道爱情的条件是什么吗？是相爱！。”她知道别人会把她和叶瑞尧牵扯在一起，无非是身高、成绩的原因。她是爱情至上的人，性别不关紧要。　　　　“我喜欢默默地注视你，默默地被你注视；我喜欢默默地想你，默默地被你想起。”这恰恰反应了邵非的心态，害怕说穿后，就像泡泡被戳穿，空欢喜一场。他们只是相互关注着彼此，没有单独相处，似乎谁都不打算打破现在的关系。　　　　邵非偷偷喜欢上了那种感觉，心里总是暖暖地。即使没有说话，也很享受这独特的快乐，在心里默默想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甜蜜，“相爱容易，相处难”时时刻刻提醒着他，顾清堂就是个很好的前车之鉴。　　　　平时的叶瑞尧都是嘻嘻哈哈，学习时却像换了个人，特别认真，现在常会跑过来和李夏文一同讨论学习上的问题，因此也让邵非感到压迫感，那么优秀的一个男生，自己真的配的起吗？看着他们，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他们一个星球的。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李夏文把作业完成后，和她校对，若叶瑞尧和夏文意见不同的事后，就等他们商量好后达成统一答案，直接抄在本子上。　　　　邵非还清晰的记得那节无聊的物理课上。特别下午的课总人想昏昏欲睡，他把书竖起来，示意夏文注意老师，有情况马上通知他，自己就趴在桌上，安心地睡了。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喊“那位同学，上课别睡觉”。　　　　让他有突然从空中掉下来的感觉，连忙直起身，抬头才发现，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投过来，他立刻低头，抱怨地夏文说：“不够意思，竟不告诉我。”　　　　夏文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说：“正低头算公式呢，没留意到，抱歉。”　　　　“这回不会真要出名了吧，惨了，太丢脸了。”没脸见人了，长这么大，还第一次上课被点名，形象荡然无存。　　　　下课铃声一响，夏文先拿着书本离开，走之前留下句话：“你们俩人真逗，一个是物理课代表，另一个竟在物理课上大胆的打瞌睡，真是对活宝。”　　　　不说还好，一说更让他郁闷，忿忿地朝前门走去，想快点离开教室。　　　　“邵非。”他停住脚步，转向喊住她的人。张艺敏在做作业的样子，她一直是刻苦学习的代表，听夏文有次说考试前，她都点蜡烛埋头苦干，甚至把头发给烧着了。　　　　“有事？”不明白为什么喊他：“作业下周一才交，你干嘛那么用功。”书呆子一个，也许是笨鸟先飞，谁都知道她整天缠着着叶瑞尧，他警惕而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脸蛋普通，戴着副黑框眼镜，皮肤黑黑的，也就一米六不到的样子，真不怎么样！　　　　张艺敏站起身：“打听下，刚才被老师点名的是谁？”　　　　哪壶不开提哪壶，戳到他的痛处：“那么想知道？”只见张艺敏猛点头。　　　　邵非指指自己：“是我。”　　　　“你？怎么可能，叶瑞尧是物理课代表，你竟在睡觉，不会是存心的吧。”她不自觉提高嗓门，意有所指的说。尚未离开教室的同学，随声看向他们，其中包括了叶瑞尧投来的眼光。　　　　今天他得罪谁了，老出糗而且在暗暗喜欢人面前。被张艺敏一嚷嚷，不是让人怀疑他们有关系吗？不对，她刚刚提到了叶瑞尧，那不是暗示，她也知道什么了吧？他瞪大眼睛忘了反驳。　　　　还好大家只是冲他笑笑，然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他哪踩到她尾巴了，害他丢脸。　　　　他转身离开之际：“要你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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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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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不得已的选择
　　一个错误的决定，注定悲剧的发生，让彼此都痛不欲生，那么剩下的就仅是开不了口的祝福、尊严和无限懊悔……　　　　再多的语言都无法表达此刻懊恼、后悔之情。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痛恨地直想撞墙，说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一定是场误会。他捶胸顿足也无济于事，“对不起”这声是对谁说的？自己？还是白云？还是此刻站在门口的叶瑞尧？　　　　叶瑞尧冷眼看着，曾经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存在背叛一说，而现在又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对不起”，如此的刺耳，扎在心口万分疼痛，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冷漠地转身，用力带上门，压抑着愤怒，再不走，肯定会闯进去，挥动拳头。　　　　邵非没有勇气追上去请求他的原谅，自己太混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等他处理好和白云的事情再说。　　　　穿戴整齐后，邵非主动邀请白云进餐，想解决他们之间的事，三个人的爱情的确很拥挤，况且白云还是个受害者。　　　　白云挑了家意大利餐厅，邵非坐在对面，因为相亲饭，让他们相识，仅此而已，但昨晚的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场灾难，他有能力处理好吗？　　　　“白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昨晚喝醉了，冒犯了你。”真心诚意地道歉，“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么我会尽量弥补带给你的伤害”。　　　　白云微笑着摇头：“你是？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　　　　“是的，我们谈了四年。因为我父母的原因，才有了那次相亲宴。”邵非决心坦白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向。　　　　看着美食，却怎么也动不了叉子，似乎等待着宣判。　　　　白云看着他紧张焦急地模样，有些好笑，原来这个简单的人也有想守护的爱情，让她想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那么她也做回君子吧！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即使我是女人也会为自己行为承担后果，你还是想怎么和他解释吧！”眼前人尽管不错，但对方心都不在自己身上就不必强求了。　　　　听了她的话，顿时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地说：“谢谢你，拯救了我的爱情！”　　　　“用不到谢我，没有我，你们的路也充满艰辛万苦。”这是句实话，很多人认为同性之间更多的是性，同志太野，同志向往真爱，向往永恒，但总是经不住诱惑，三分钟热度，又搂上了另一个男人。　　　　从餐厅里出来后，直接去了叶瑞尧的住处，敲门一直没人回应，他就站在门口等，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管怎么样都会等下去，有了这次意外，他更了解自己的内心，只有叶瑞尧才是他想要的，即使没脸见他，还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　　　　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都快午夜了，都没见他回来，他不敢用备份钥匙开他家的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怎么办？懊恼地捶着墙壁，手都擦破了皮，也不知。　　　　叶瑞尧在听到陌生人接电话后，询问了地址，匆匆赶到酒店客房竟然是这个场面，简直当头一棒，他到现在都没明白邵非怎么会背着他和一个女人上床。他不是同性恋嘛，怎么能和女人做？　　　　一个人在KTV唱着歌，喝着闷酒，不愿意离开，两人共同走过四个年头还多，一路走来不易，结果真要好聚好散了？曾经以为的爱情是什么？　　　　晃晃悠悠到家门口，却碰到了坐在地上，已经迷迷糊糊的邵非。　　　　他掏裤兜里的钥匙，开门声惊醒了邵非，急忙揉揉眼睛，站起身，脚有点麻，有点刺痛感！　　　　“叶，去哪了，等了你一整天。”　　　　“你不是有钥匙吗？为什么傻傻地等？”一定是心虚，所以不敢。　　　　邵非诺诺开口“我能进去吗？我们谈谈吧！”　　　　推开门，示意他进来：“聊你们怎么会上床，而且还是个女人。”　　　　“对不起，我错了。”诚恳道歉，“我清醒时就那样了，只记得喝了很多酒，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保证滴酒不占。”　　　　“你们怎么认识的？”　　　　“父母安排相亲饭局认识的。”老实交代一切，但彻底惹火了，原本就还未消气的叶瑞尧。　　　　一把抓住他手腕，“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没有告诉我的？”　　　　“没了。”　　　　现在了解为什么，手机又重新回到邵非的手里了，方便他们联络，也许他父母以为分开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被打败，或一方的变心，从而分道扬镳。又加上白云的插足，导致事件极速发生。　　　　见他一直不说话，有点急了，“你不要我了吗？”因为没开灯，凭借外面路灯，仍然看不清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现在才担心这件事，是否太晚了点？　　　　“对不起，目前还没办法原谅你，我们先冷静下。”即使前方的路再难走，只要2人牵手一起走，终归会到终点，现在的情形，似乎有了岔路……　　　　“那么晚了，就睡客房吧！”终究心软，让他住下。见不得他委屈，他要说服自己原谅他。　　　　刚一个人喝酒时想到了两年前顾清堂，酒后误事，赔了幸福，而他们呢？也要重蹈覆辙吗？他们又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这一个多月来，邵非惶恐不安，他不知道叶瑞尧的想法，害怕听到放弃他的决定，那么他要靠什么赖以生存下去，望着镜子里的人，他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又怎么期望得到宽恕呢！　　　　就在同一天，得到了两个消息，叶瑞尧原谅他的消息，但并没有给他带重获新生，因为白云怀孕的消息再次把他打入谷底，他无法接受老天的捉弄。　　　　本来想先约白云谈孩子的事情，不知父母哪来的消息横插一杠，敏阿姨、白云的父母都让他给个交待，眼看要到手的幸福又硬生生毁掉了，简直欲哭无泪。　　　　是男人就去面对吧！反而先联系了叶瑞尧，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也希望听听他的建议，毕竟他才是自己的爱人。　　　　叶瑞尧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以为这次让步就可以看到幸福，结果呢？让他不得不选择放手，不是不爱你，而是我们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起责任。　　　　对不起，我爱你！没有我的岁月，希望你生活的很好，他们之间仅剩下回忆，还有一个难以抹去的烙印。他的退出将成全一个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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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逼不得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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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深夜，锦禾无眠。从寺院后的厢房走出来，绕着庭前的水塘走了一圈又一圈，手冻的冰凉。他却浑然不觉。现在已经过了子时，那人想必已经睡下了。他是僧人，睡眠规律的不能再规律了。真是的，偏偏他一个人还是彻夜难眠，总觉得会有人明白，来陪他说说话呢。　　“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是时过境迁了，两年前他破了身，正式成了金秀楼的小倌。也正是从那一晚开始，他被一个叫顾清堂的商人看上，这商人待他很好，银钱绸缎从未少过他，平日里也是宠着。整晚整晚的包下他。开始，他还以为这男人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心下还有点讶然。然而，这人却不像其他小倌接的客般癖好特殊，除了一两次需索无度，其他时候都还好。　　他果然如晴妈所说，成了金秀楼的又一头牌，身价疯长，一夜难求。呵，多么荒唐！他这个金秀楼的头牌，风尘地的小倌，居然在得道高僧的院子里四处停走，还彻夜难眠，说出去谁信啊！这地方，是云城老老少少都承认的干净的地方。可是他呢……　　锦禾忽然觉得夜里还是很冷，任他披上了白色的狐裘也是一样，冷得他直打哆嗦。天寒地冻，果真让人清醒。人一清醒，心下却又是万分寂寥了。　　难怪古人说，但愿长醉不愿醒。　　月亮高挂，锦禾抬起头来，金灿的月亮，生生的缺了一角。也是，他来的时候总是月末，看不见这里满月。抱着膝在庭前坐下来，伸出一根手指拾木棍，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不紧不慢的写。　　他一直觉得，这些年来他写下的这几个字，生生都能把地给凿穿。头几年他刚进金秀楼，不懂规矩又是生人，时常挨打挨饿，有时候身上疼得受不了了，他就在地上写这几个字，明明没有止痛的药膏管用，可他就是觉得管用。好像是有神性的，一写出来，总能给他勇气。都说心诚则灵，看来是真的。　　夜越来越深，锦禾虽然冷，却不想回去。他坐的地方，正是睿生大师的门前。　　再后来，竟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锦禾次日清晨醒来，发现身上重了不少，却原来是身上多两件宽大的棉衣。皆是纯白的颜色，正像是那人干净的一颗心。　　不染尘埃，断了尘缘。　　嘴角向上一弯。　　“刷刷”的声音，不远处的几个小和尚正在院子里扫灰和枯枝，虎头虎脑的样子，都十分的可爱。锦禾想站起身来，奈何身上太重，压得他难受。　　“小和尚。”　　“施主，你有什么事吗？”小和尚听见有人叫他连忙跑过来，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我身上太重，怕一起身身上的这些衣裳要掉，弄脏了就不好了。你帮帮我，可好？”他的声音清澈，嗓音没有女子的娇柔，却胜过女子的动人。　　小和尚没这么近的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一时间讷讷的，好半天才点点头。　　“真乖。”　　他也有，像这孩子一般大的时候呢。　　小和尚想了想：“这衣裳是大师让我给你披上的呢。他说，冬天夜寒，施主这样，就是再刚强的身子，也受不住要见凉的。”　　“大师让你给我披的？”　　“是啊，”小和尚点点头，“要说，大师这人好着呢，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了些，但是心肠是真好，佛祖说的普度众生就是他这样的吧。嘿嘿。”小和尚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在吹嘘他们家睿生大师了，连忙摸摸脑袋。　　看看那美丽的少年，竟然没有丝毫的喜色。甚至脸色微沉。　　“普度众生……”真是，瞧他忘了，这人是得道高僧呢，他怎会以为……是他造次了。　　“帮我谢谢你们家大师。”　　话到嘴边，还是说了这么一句。也是，除了上香求签，还能有什么交集。　　这些年，他不是早都习惯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不谢不谢，大师说了，屋子里有准备好的早饭，施主如果不嫌弃，就笑纳吧。”　　“好。”　　“施主，”小和尚摸摸头，又忍不住跟人说话了，“其实，我见过你好几次。不不，其实次数我也数不清了。”小和尚有点苦恼的掰手指，尔后摸了摸头。　　“小和尚你想说什么？”　　“我……我就是奇怪啊。有时候，我在院子里打扫，也不见你上香求签，你就是在门边上站着，一站就是一天，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哦，每个月有这么几天你都会过来，其实……我都认得你了。”　　这话说的语无伦次，锦禾听了却微微一笑。　　“你知道啊，小和尚？”　　“是啊，有时候人都走光了，你还在呢……开始我以为你是想自己一个人和佛祖求点什么东西，后来发现不是。”　　“不是什么？”　　“你……”小和尚犹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你好像是在看着睿生大师呢。”　　“咚——咚——咚”，一声一声，寺庙中的木鱼声又开始响，忽远忽近，围着人的心绕了一圈又一圈，然而只是绕着，怎么敲也敲不进心里。就是这份遥远把人隔在了千里之外，靠得再近，还是遥远。咫尺天涯，概莫如是。　　“是啊，我崇拜你家大师。如有可能，我也想像他一样，做个得道的高僧呢……每日吃斋念佛，挺好，挺好。”　　“我就知道，平常的人家，没有谁不崇拜我们大师！就是当今的天子，听了睿生大师的名讳，也要尊敬着呢。”　　“我们大师呀，别看年轻，据说他从小便有慧根，后来上山修行了几年，经神人点化，真成了高僧呢。我们家大师啊……”　　小和尚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锦禾的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到远方。　　是啊，十二岁那年，那人便上了山呢。他又怎会不知。　　偏偏是十二岁，呵，那一年他家中突生变故，母亲带着所有值钱的东西夜奔，留下他一人。到处去求亲戚，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最后还让姑妈卖了房产，真真是无处可去。　　也是那一年，他是赶到周家之后问了小厮才知道，这家的二少爷，出家上了山。　　也是这一年，他被人卖进小倌馆。　　都说天公作美，他怎不知？明明是不分好歹，明明是顺水推船，不然这世上好巧不巧的事，怎么偏偏都让他遇上了？　　周净持。　　你怎么就在那时偏偏上了山？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说一声？还是说，一开始就是你一时兴起，你开始便是你骗我……　　“咚——咚——咚——”木鱼声是断不了的，一声一声，念经的声音也渐渐传出来了，声声叠叠，入了耳，进了心。　　平静不得的，还是不能平静。　　锦禾就这样又在寺庙中待了一天，直到人都散去，复又靠近那人身边，点上一柱香气独特的香，替人求签。　　其实他是赶巧了。往日里，睿生大师绝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在屋内打坐的。唯有月末，他们的规矩，得了道的僧人必须在庙堂之内侍奉，敲鱼念佛，心不外想。　　所以，还是他赚到了。　　不然，怎么能见着他？　　“听说大师二十岁时才剃度上山，能有如今的修为，果真是造化。”　　“心诚则灵，施主谬赞。”　　谁想要你的一句谬赞？周净持，你真是不讨喜，怎么就不能和我说说心里话？三年前你下山回来，我便每日月末至你门前，看你念佛，看你敲鱼，看你点化众人，看你为人解签，看你……虔诚地仰望你的佛祖。　　周净持。　　你对佛祖真是忠贞不二，天地可鉴。我都忍不住要叫好了。　　“你原先，不是周家的少爷么？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何执意出家？”　　“施主，时辰不早了。歇下吧。”　　寡言的僧人一句话，轻易地堵了他的口。　　话多也没有用。誰让，他说不过他呢。　　理由他倒也不是特别想听。要真是个让人搪塞不了的理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如此平静了。不跟他说，其实倒是件好事。锦禾想。　　如此，两人每晚都要在寺庙中碰面，碰了面说上几句话，有时是无伤大雅的客套话，有时是较真的真心话，有时也不知道是客套还是真心。总之，不过是看着日子流水一样过去。夜深了，锦禾就在厢房里睡下。　　他在云和寺整整待了五天。　　　　正月的第一天，锦禾准时赶回金秀楼。街上真是热闹，四处喜气洋洋的，有的忙着买年画，有的贴窗花，小孩子们喜欢糖葫芦，吃的满嘴糖稀鼻涕都流出来，叫卖年糕的一打开盖子热气腾腾就有人围过去。　　已经有了鞭炮声。　　真热闹。　　锦禾在街上快步走着，这家的相公在娘子头上插了朵玉簪声称要买下来，娘子问了价钱连忙放回去，卖家巧舌如簧的说着这家娘子如何如何漂亮，相公傻乐着买了下来，不顾娘子娇嗔硬是戴在了她头上。　　这样的奢侈，一年，便只有一次吧。寻常百姓家，粗茶淡饭的生活。　　可是，能这样，也是很好很好了。　　锦禾想。　　“行，行行好吧……这位公子，行行好吧……实在是一个钱都没有了，这大过年的，您……行行好吧……”衣衫褴褛的老翁，艰难地爬到他脚下，生了翳的眼睛看人不清，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　　他面前的破碗里，稀零的几枚铜钱。　　锦禾蹲下身子。　　从怀里套出一锭银子塞到老人手中。　　“老人家，您赶紧买身衣裳穿吧，吃完热腾腾的面，别冻坏了。”　　老人接过银子吓了一大跳：“这……这太多了，我……”　　“您收下吧。”锦禾露出一个老人看不见的笑容。　　“公子你真是好人啊，好人啊！我谢谢你，谢谢你！真是好人啊……”老人一迭声的说着就要磕头，锦禾摇摇头制止了他。　　“老人家，您珍重。”　　众生百态，有的艰难在明处，暗处的艰难却是无人得知。　　他回了金秀楼。　　才一进门，就见单柳急急忙忙的找他：“你去哪了，这几天都看不见你！祖宗，这几天晴妈找你找的可是急呢！”　　“月末休假，不是楼里的规矩？”锦禾轻声说。　　“是规矩不假，可是你还真一走就走了五天啊，”单柳的容貌不是很出众，只是弹得一手好琴，他不如锦禾得宠，是个小性子的人，不无妒忌地说，“你别仗着有顾爷宠你就无法无天，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也不好好掂量，他们那种人啊，玩腻了你，看你还傲不傲的起来！”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锦禾淡然。　　“哼！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晴妈找你，让你一回来就赶紧去房里见她，不然，我又得挨鞭子！”　　“我马上就去。”不顾单柳瞪眼睛，锦禾一步迈进了里屋，从怀里掏出只棉衣的袖子，坐在一旁，静静的出神。　　是了，这袖子正是从那件白色的棉衣上扯下来的，锦禾想了想，在袖子里塞了一只香包。那人的衣服太大，他纵然能骗回来，也少不得要给人抓住把柄，只能扯下一只袖子。　　只是不知道，那寡言无欲的僧人，看见自己的棉衣硬生生的少了一只袖子，是何感想？　　哈哈，想想都忍不住要笑出来。　　一扭头，铜镜中映出一张清艳绝伦的脸，长出了男子的轮廓，却比女子还美，清澈的一双眼睛，这几年也学会了隐藏真心，要笑成什么样子最招人，要如何欲迎还拒最受捧，他啊，真是学了十成十。　　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成这幅样子。　　许是时过境迁了吧，人也想开了很多。他的眼底隐隐映出冰凉的笑意来。　　那震人的、冰凉的笑意。　　锦禾洗了把脸，径直来到了晴妈的屋子。　　“进来。”　　“晴妈，您找我？”话生生的止住，因为他看见屋子里不只有晴妈，还有另一个人，他的主顾——顾清堂。　　“顾爷好。”锦禾低敛了眉眼，问好。　　“锦禾，站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挨着顾爷坐下？”晴妈暗自想，看那位顾爷从锦禾一进门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上还是摆出诚意十足的笑容。　　“哎呦，顾爷，锦禾他就是这性子，你是知道的。有哪里不周到，您多担待！”　　“客气。”顾清堂的眼睛还是一刻没离开过锦禾。　　“晴妈，不知道你找我来所为何事？”锦禾想到正事，连忙问。　　“呵呵，你呀，真是好福气，别人都是烂命一条，碰上的不是穷书生就是那些个做官的，你倒好，怎么就遇上咱么阔气的顾爷了？”　　晴妈笑眯眯的，锦禾不动声色，心下知道这里头恐怕有事。　　“锦禾，不太明白。”　　“笨！有什么不明白的，咱们顾爷呀，要给你赎身，出了好大一笔银子呢，你怎么想？”　　锦禾怔住，忍不住抬起眼睛去看顾清堂。那男人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眼中充满兴味。　　原本以为这人玩腻了自然会离开，只是两年多了也不见他有丝毫动作，如今竟然……　　真是，都是孽缘。　　“锦禾不才，原本也是福薄之人，只恐怕会拖累顾爷。”　　顾清堂见他竟然拒绝心中讶异，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是对一旁的鸨母道：“我和他单独谈谈。”　　“哎，你们慢聊。”　　晴妈冷哼一声，不知道这个清高的又有什么小心思，以前哭爹喊娘的不想卖身求荣，最后还不妥协了？现在有机会出去倒要拒绝，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管他什么药，哼，凭他现在的身价，金秀楼怎么也能大赚一笔。他是欲迎还拒最好，还能趁机抬抬身价。晴妈心里明白，锦禾性子刚烈，要是遇见个变态的说不准就自杀了，他又不是没闹过这出。以后顾爷腻了，身价跌了，他要是又不肯从那些个变态的客人，到时候影响的还是金秀楼的生意。所以放他走，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只是，可不能平平白白这么走，不刮点油水，休想跨出她金秀楼的大门！　　晴妈咬着牙出了门。　　屋内。　　锦禾和顾清堂两人相对而坐，烛火慢摇，千言万语都无关紧要。　　家财万贯的商人最先开口：“能说说理由么？是嫌钱不够？”　　“您知道不是。是锦禾不才，我……配不上顾爷您。”　　“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叫我清堂。”　　“……清堂。”　　商人有些挫败的笑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对你是什么心思，想必你是心知肚明的。”　　“是。”　　商人深深看他：“那，为什么不跟我走呢？脱离这里难道不好吗？我知道，来到这里的都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别人是这样，你就更是。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干净的人。”　　锦禾说不出话来，半晌抖着嘴唇吐出几个字。　　“承蒙错爱。”　　锦禾眼角酸涩。　　是吗，原来，那时的他是个干净人。那现在呢？现在，他……可还算个干净人？　　脱离这里，难道不好吗？商人说。　　好，当然好。　　锦禾摸着白瓷杯，细细的摩挲，不知道怎么开口。心下一片凉意。　　“当然好。“他说。声音也是凉凉的，晕进了温酒里，酒也凉了。　　“那为何？”顾清堂握住他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为何？清堂，我啊……不像你想的那么干净，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不管是男是女，图的，无非就是一个钱字。我，也不例外。”　　“锦禾……”　　“我啊，身世不好，也不怕你笑话。爹死得早，娘后来也走了。至于亲戚，呵……没一个靠得住，这世上人除了自己，还有谁能靠得住？我只是……我，不想再落得那样的下场了。孤苦无依，衣不蔽体，我不想。”　　顾清堂震动，看见那人眼中盈盈的泪光，烛火摇曳中竟要破碎。他伸出手想要接住他的眼泪，然而那人一眨眼又是笑脸迎人，方才的情不由己，竟仿佛是他的错觉。　　“我知道你待我真心，不然，也不至于两年来都不放手。多亏了你，这几年，我接的客人也都没什么古怪的。”　　“锦禾。”他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这个人，美得不真实，又总能惹他怜惜。　　“我知道，只是，你救得了我一时，救不了我一世。你有妻室的吧？”　　顾清堂沉默。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他笑，“我求的是安稳。跟了你，锦衣玉食自不必说，只是，我想要的生活不是从一个鸟笼飞出，再钻进另一个。”　　“我想要的安稳，谁也给不了。”　　“我明白了。”顾清堂叹气，“你的性子这样烈，是我强求。只是，你莫要忘了，若有一日你有求于我，我绝不推脱。”　　“你若反悔，只需告诉晴妈，我还是会赎你出去。”　　顾清堂道，看不见锦禾痴痴望向远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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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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